137 哄自己一切安好
这一脚踢中了,为求速度,身后青年未尽全力,却也把张怕踹向前面扑倒。
张怕身前是被他一拳打中太阳穴的家伙,借着身后脚踹的力量,就势前扑,再一个翻滚,轻松脱离对方包围圈。
一个人即便再能打,同时对上两人就会吃力。张怕一对五,即便有再强悍的抗击打能力,也不能傻乎乎硬拼。必须灵活,必须躲避,必须减少伤害次数。
前翻滚站起,身后踢他那人跳过被打晕的同伴,跳起扭腰,好象街机游戏里的那种抡腿,横扫向张怕脑袋。
同时,另三个青年快速接近,因为正前面倒着自己人,他们要稍微横侧半步或一步,继续围上去。
每个人都是快动作,绝对不可能给你机会打了这个再打那个,那是电影情节。只要受过训练,保证出拳速度,在你打中别人的同时,别人也会打中你。
现在是正面有人凌空抽腿,另三人差后半步,转瞬即到。
这时候拼的是冷静,拼的是速度,换成你我面对这种情况,要么转身就跑,要么低下身体躲避。
张怕不会躲避,挟着满腔怒气,我是来找场子的!
眼见一脚抽过来,张怕低下身体猛往前冲,双手护住脑袋,拼着硬抗一下,也要再解决掉一个人。
一脚抽过来,啪的抽在张怕左臂上,没使上力。这个时候的张怕好象一头牛一样,双手护头正正顶在对方裆部。
这还是脑袋面积太大,受力面过大。如果换成拳头。那家伙下面估计会直接爆掉。
这一猛顶。那家伙被顶着倒飞出去,啪的摔到。
张怕继续前冲,两脚猛踩,从那家伙身上踩过去。
重重两脚,那家伙反应也算快,伸手去拽张怕两腿。不过也就剩下个长久训练出来的反应而已,下面还疼着呢。
不动都痛,影响动作。一个是速度变慢,抓不到张怕,另一个是手上无力,抓到也没用。反是被张怕一脚踩弯腰,好象折木头那样,两头翘起来。
张怕从他身上踩过,这段情节要是发生在电影里应该会稍停片刻,面对对手摆出战斗架势,重新整理下自己,也是重新审视对手啥的。
那是电影。在打架前,张怕早模拟出许多套打架方案。
说句题外话。打架其实跟学习一样,要做无数道的同类习题,做越多会越多。当你做的足够多,而对手跟不上你的反应的时候,你就有很大胜面。
为什么说实战是最好的老师,只要总打架,你能强大到对方一抬手,就知道是要扇嘴巴还是抡拳头。
打架没有不学而通的天才,实战是唯一老师。
昨天在ktv被五个人堵在墙角一顿收拾,张怕不可能再犯同一个错误。对方是高手,不能像对付普通人一样,必须打要害,必须要快!
张怕快速打倒两人,使其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接下来没做任何停顿,从裆部受伤那家伙的身上踩过去以后,右脚支地,身体猛然转过去,冲向跑最后的那名青年。
这些动作都是想了又想,要快,要节省时间,才能打赢对方。
身体前冲,右脚落地后左腿跟上来的时候,猛往右扭腰,整个人瞬间来个一百八十度转身,然后再往前冲。
从一对五动手时开始,张怕就没呼吸过,整个动作全凭着一股气做出来,连贯、流畅,快!快速放倒前面两人用不到四秒钟。
太快了,而且特别狠,全是一招制敌。此时再冲向第三个对手。
第三个青年同样是高手,在张怕从第二个人身上踩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回身,不去管张怕什么反应,直接飞踢过来。
跟他有同样动作的还有左边一青年,紧走两步,跳起来挥拳头砸下来。
这些人全是高手,打架打的是速度和力量,多余的花里胡哨动作一概全无。
到这个时候,这两人也来不及想别的,要的是能贴住张怕就行。凭他们多年下来的残酷训练,只要贴近身边,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你,就算打不过你打不倒你,可你总得跟我纠缠一会儿。
这场架好象烟花一样,点燃了就连贯释放,没有一丝停顿。在张怕打倒第二个人的时候,剩下三个人马上做出反应。在张怕冲向第三个人的时候,第三第四个人已经攻向他。
第三个人和前两个人一样用脚踢,好象这帮军中高手只会用腿一样。
当然不是,原因是腿比手长。虽然五打一不光彩,可他们不在乎,打倒对手是最终目标。腿比手长,会抢先一点接近对手,会抢先一点逼对手做反应,会拖延他的时间,从而形成五人合围,然后胜利。
再一个原因,活动战,腿比手先动,自然就会比拳头快一点点。
眼看着第三个人反身回踢,动作很好看,相信力道也绝对不差,踢中就没好下场。
可不踢中还不行,背后是第四个人挥拳砸过来,就是前扑姿势,失去重心,一拳下去,自己肯定也要摔倒的那个样子。
一眨眼的时间,遇上对方那样的高手,想躲都没得躲。何况张怕也不想躲。
于是,第三次正面面对对手,面对踢过来的飞脚,张怕又是认准了裤裆,这次连挡都不挡一下,当对方一脚踢中他身体的时候,张怕两手猛抱住那条腿,脚下使力让身体面向左面,同时往前侧步,右臂弯曲。
这个弯曲不是动胳膊,而是动身体。两手抱住对方腿,身体朝前贴过去,弯曲胳膊,然后就势松手,一肘,直接是肘击,肘击裤裆,最结实的部位砸在最软弱的地方。
这一下,第三个人没忍住痛,嗷的大叫一声,呼通倒下去。
张怕在跟他纠缠,他摔倒,带着张怕一起。
事实是,张怕是被打倒的。在他肘击第三个人的时候,第四个人纵扑挥拳,好象要扑到张怕身上一样,却是一拳结结实实砸在张怕脖子上。
这样一拳,打中是会致命的。万幸是从后方砸过来,张怕又是往侧前方冲,躲过大部分力量,被打个趔趄,加上第三个人的纠缠,他摔倒了。
不光他倒下,扑出来打飞拳的那个人也倒了,前扑着摔在地上,跟着双手撑地,腰部发力,根本不站起来,把两腿从身体后抽到前面,贴着地面蹬出双脚。
又是失去重心的攻击,不管能不能踢中张怕,他肯定是仰面摔倒。
可是节省时间啊,张怕摔倒,他也摔倒。张怕刚想站起来,他已经蹬出双脚。
紧急间,张怕只能侧曲下身体。
不是他反应慢,是还压着第三个裤裆受伤的家伙半条腿,来不及做动作。
张怕又挨一下,第四个家伙把他蹬出一米多远。
他本打算借力翻滚起身,可想法很好,实际不可行。人家平衡都不要了,就为打你一下,力量很大,不管踢到哪都会很痛。疼痛会让人暂时无法行动。
然后第五个青年冲上来,比他的第四个同伴还狠,同样是凶悍纵扑上去,在张怕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双手双脚缠上去,然后就不动了。
对方是五名高手,有三个被张怕攻击裤裆失去战斗力,还剩下俩人,第五个人缠住张怕,第四个青年本是仰躺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两步冲过去,对准张怕脑袋就是一脚。
这才是凶悍!
张怕双手被第五个人锁住,紧急间脱不出手,眼看一脚飞过来,张怕一狠心,使尽全身力量狠一摆头,迎着那只脚撞上去。
双方都没有留手,一脚下去,头顶被蹭下去一块头皮。张怕也拼了,尽管耳朵嗡嗡响,脑袋直迷糊,硬是借着这一脚之力挣出双手,对准第五个人的脑袋狠砸。
连续三拳下去,锁住他的第五个人双手力量变弱,可第四个青年又踢来一脚。
拼了,张怕搂住锁住他的青年一滚,拿他做靶子,就听砰的一声闷响,第五个人被自己人踢中,闷哼一声,双手力量更弱。张怕趁机挣开,快速朝后翻滚。
很狼狈,打成这样特别狼狈,连在地上翻滚的招都用了出来。
可张怕是一对五啊,对上五个军中高手,正常对战完全没有胜算。
快速两个翻滚,借力坐起来,看向对方。
飞脚踢到自己同伴的第四个青年没有追过来,反是看看倒在地上的四个人。前三个都失去战斗力,时间太短,还没恢复过来。
第五个同伴被他狠踢一脚,正按着后背慢慢起身。
张怕也是慢慢站起来,感觉有东西从头上流下来,伸手摸,果然是血。抬袖子随手擦下,还真痛。再缓上一缓,脑袋还是晕,稍微晃晃脑袋。
眼见这家伙还能动,还有战斗力,踢中他脑袋的第四个青年很怀疑的看眼自己的脚,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开局到现在,满打满算用不到十五秒,可王中兴一方已经被干掉三个,有俩捂着裤裆慢慢坐起来,实在不敢乱动,不动就痛,一动更痛。还一个依旧在昏迷。
几个数的时间,对方二人做好战斗姿势,互看一眼,同时抬步,慢慢接近张怕。
到这时候,就是傻子也看出来张怕的战斗力有多凶悍,不是强悍,是凶悍,不要命的那么凶悍。(未完待续。)
138 哄着哄着就相信了
张怕又擦下血,这玩意不止住就会一直流。看对方二人又走过来。他轻轻一笑。也不管脑袋有多迷糊,更不管还在流血的伤口。
在他恢复体力、恢复神智的片刻时间里,伤口得到时间释放,那一块头皮迅速变红,朝外渗血,汇聚一起往下流,滴答滴答落到地上,开出一朵朵不一样的小红花。
现在没时间理会伤口,张怕狞笑一声,迎着右面这人快速冲过去。
他一动,对方二人马上加速,右面那人稍稍退让半步,引着张怕打过来,还可以多耗去一点点时间。左面那人主攻,鞭腿扫向张怕小腿。
正常对战,这时候应该是盯着张怕脑袋打,只有对着伤处打才会扩大己方优势,会尽快结束战斗。可对方二人一守一攻,好象都忽略掉他受伤的脑袋。
现在是对方右面那人在守,伺机还击;左边那人鞭腿主攻,张怕要是攻击,就一定会挨上对方一下。
打架不能失去平衡,张怕前冲的身体忽然停下,以左脚为轴,猛甩右腿,同样鞭腿扫过去,就听喀嚓一声,两腿相撞,一腿断折,对方那人歪倒在地,还没完全倒下,身体倾斜,两手支地,伤腿虚虚点在地上。
这一脚太狠了,谁都想不到张怕这么抗打/
其实应该能想到,昨天晚上被五个军中高手狂殴,前面对战三分多钟不算,后面整整被殴打两分钟,虽然留下很多伤痕。但是骨头没事。就是说只有皮外伤。可见抗击打能力有多变态。
张怕一脚扫断对方一条腿,自己也不好受。方才采取守势的青年趁机打过来。
也是动了真怒,大拳头抡起来,一点不客气的砸到张怕脑侧,轰的一下,张怕直接被砸倒。
那家伙拳头重的吓人,站在边上都能听到风声。
张怕被打倒,被打得一个翻滚。借力再一个翻滚,离开对手远些距离,单手支地摆出个动画片里的架势,就是单手支地,一腿跪着,一腿踩地,抬头看向对方的那种不屈动作。
张怕不是摆架势,是没力气一下站起来,需要时间恢复清醒。
脑袋受到重击,基本没跑。铁定脑振荡。
对手打倒张怕,当然要趁胜追击。快速两步冲过来,大拳头瞄着张怕的脑袋砸下来。
张怕后侧,避让过一拳。
他还是一脚跪着一脚踩地,身体后侧时,跪着的那只脚忽然踢出来,蹬向对方小腿。
对方从高处往下打,一拳落空,却是看见张怕的反踹一脚,立时后退。
张怕一脚蹬空,人朝后仰,仰倒在地上。
对方后退避开张怕的蹬踹,在张怕失去平衡要摔倒的时候,他双脚使力,身体朝前猛扑,完全不管身下是什么,抡起拳头就砸,目标还是张怕的脑袋。
实在没办法反击,张怕只能原地翻滚。
俩个人的动作都是很快,张怕往侧边翻滚的时候,对手的拳头已经砸下来……就听喀嚓一声,拳头砸在地上,直接骨折。
张怕躲闪的也不够快,对方那一拳先是砸在他的脸上,再砸到地上,于是,脸上又多了个口子,口子附近还有好几道血痕。
不过还好,他的拳头没事,对方还能活动的俩人一个断了腿,一个断了手。
张怕忍痛站起来,缓上一会儿。
在这段时间里,对方四人也是陆续起身,两个裤裆受伤的最郁闷,忍着痛接近张怕。断腿的单腿点地,一脸杀意。手骨折那家伙站住了,垂着的右手有血往下滴,不过明显没有张怕脑袋流出的血滴答的快。
张怕全身伤痕,右腿虽然没断,可也不敢轻易发力,绝对影响行动。左脸受伤,血慢慢往下流,头顶一块血红,带着更多血红从额头流下来,划过眼睛……
但他能够行动,很自由的行动。转身看向王中兴:“还打么?”
王中兴脸色阴沉,完全没想到自己带了六个人过来,没能搞定一个他?
他没说话,拳头受伤那家伙已经冲向张怕,手断了还有脚,尽管右手在滴血,不敢轻动,可整个人非常灵巧,左腿右腿连环踢出去,完全是香港武打电影的动作,最后又来个凌空连环踢。
对手只有一人,张怕选择躲避,对方进前一脚,他就后退一步,对方连踢两脚,他就后退两步,对方连续几脚下去,整个动作连贯下去,很自然的做个连环踢。张怕就又是后退。
等对方刚一落地,张老虎出手,只一拳,狠狠砸在对方的脖子上。
那家伙也倒了,倒的干净利索,可怜右手无意识的与地面碰触,受到更严重的撞击。由此可见,打架一定要脚踏实地,不管对方有多弱,你千万别耍帅搞什么凌空飞踢。你飞在空中就是没有防御的时候,就是被人攻击的时候。
可怜那个高手,完全是被自己的动作带出来的凌空飞脚,他是没办法,两条腿再有力量也不可能一直踢下去,不能一直踢下去就得找机会变招,变不好就是破绽。不管怎么变招,只要有力尽的时候,就一定要挨打。
又解决掉一人,对方俩捂裤裆的家伙一前一后冲上来,不过动作明显变形,也不敢太使力,真真是扯到蛋了,一扯就痛。
小腿骨折那个单腿蹦,也要继续战斗。
张怕后退几步,朝王中兴喊道:“你再不喊停,我下重手了。”
看见没,这家伙打了好几个人的裤裆,打断一个人的腿,打昏迷一个,还一个近似于昏迷状态,硬是认为还没下重手。
这会儿时间,王中兴的脸色一直难看,听到张怕说话,面无表情看过去,忽然冷笑着伸出个大拇指,转身就走。
这就是打完了,一对六的两场决斗终于结束。
苗自立赶忙招呼人去扶受伤的那些人。
张怕朝王中兴的背影大声喊道:“记住,咱们的事情了了!”
太惨烈了,王中兴一方六个人,最能打那家伙一个照面被张怕搞定,巨省时间,后面的五打一也没用去多少时间,换来一身伤一地血。
张怕站着没动,看着对方那些人跑来跑去,扶伤者或是抬伤者上车,等他们全部走光,才慢慢挪回到自己的衣服旁边。
全身酸痛站不住,慢慢坐到地上,掀开衣服,把地上那堆东西慢慢装进兜。至于脸上在流的血和头顶好大的伤疤……
装好钱、钥匙这些东西,爬着去拖那个包,装了一百万元的那个包。
他打了一辈子架,这是这一次用打架赚钱。打了一辈子架,第一次知道打架也能赚大钱。
拖过包拉开拉锁,一大捆一大捆的钱。再慢慢拉上,两腿夹着一袋子钱,两手按在上面,再休息一会儿。
不管怎么说,算是解决掉跟王中兴、苗自立、张辰几个人之间的麻烦,只要那哥三个说话算话,这事情就算了了。
问题是,能说话算话么?
没人知道这个答案,现在的张怕没时间想这些,坐了好一会儿慢慢起身。
今天是周六,下午有舞蹈课要上。
想上一会儿,决定说实话,打电话给刘小美:“我跟人打架了,是群架,全身酸痛,今天的课就不上了。”
刘小美问:“有没有受伤?”
张怕回话:“皮外伤,脸有个口子,不过还没看到镜子,不知道有多大。”
刘小美说:“你在哪?我过去。”
张怕笑道:“我要是重伤住院,你过来一趟还行,就一个外伤,没必要。”
刘小美想想说道:“知道了。”挂上电话。
这是不高兴了?张怕赶忙再打过去,刘小美没接,发过来一个短信说:“我没事。”配上一个笑脸表情。
看着短信发会呆,也是回过去笑脸。
打完架才觉得右腿很痛,是不是也断了?反正不敢使力,走路一瘸一拐。
这时,龙小乐打来电话,还是很兴奋的语气问话:“忙完了吧?”
“忙完了。”张怕淡声回道。
“晚上跟我走,带你去看美女。”龙小乐说道。
张怕想了下说道:“先别看美女,我在幸福里南面小广场,那地方有个公车站,开车来接我。”
“干嘛?本大少爷很忙的。”龙小乐笑道。
张怕说:“接我去医院,快点。”
龙小乐马上说声好,又说马上就到,挂上电话。
张怕拽着包慢慢挪到路边,在马路牙子坐下,可一身伤不说,脸上头上都有血,尤其头上伤口太大,这会儿时间也没止住血,还在慢慢往外流。
张怕懒得擦,也是不好擦,就那么看着血滴沿着额头从眼前滴下来,一滴一滴的。
好在比刚才慢许多,估计再有一会儿就不流了。
二十分钟后,龙小乐到来。
这次没开跑车,有司机开一辆四个圈,汽车一停下,龙小乐开门跑过来:“我靠,怎么了?被人打了?”
张怕说:“没力气说话,去医院。”
龙小乐过来拿包:“怎么搞的?我靠,你也太惨了。”说话时回头看,看到小广场上有几滩血渍,尤其两个地方特别多,一汪汪的,有两个巴掌那么大。
等把张怕扶上车,他也上车后才问话:“那地上都是血?”
张怕恩了一声,汽车发动,开去医院。(未完待续。)
139 幻想出所有美好
皮外伤,不用找太好的医院,随便找个区医院处理下伤口就是。至于拍片子,感觉身体没什么异常,就算了。
可就是处理个伤口,硬是花了六百多。钱是龙小乐出的,张怕说给他钱,龙小乐就瞪着眼喊:“不拿我当朋友是吧?”
等离开医院,龙小乐再问一遍没事吧?
按照医生建议,一个是拍片子,ct和x光都要照;再一个是住院观察。张怕坚决不做检查不住院,龙小乐也没劝动,所以一出医院再问一遍。
张怕说:“有空没?”
“你要干嘛?”龙小乐问道。
张怕说:“废话,剃光头去。”
脑袋上好大一个伤疤,缝合前必须去毛发,整个发型就没了。
龙小乐笑道:“这个我擅长。”
“你擅长个脑袋。”张怕问去不去?
龙小乐说去。不过在去理发之前先去趟银行,又是定期存款,九十五万。
看到钱,又看到伤,龙小乐问:“你打黑市拳?打黑拳能赚这么多?”
张怕说你想多了,再去理发店理光头。
等理完发回到车上,龙小乐拿给他个墨镜:“你这眼睛全是血丝,还乌眼青,让人看见不好。”
听到这句话,张怕想起件事,给苗自立打电话:“咱俩的事算是了了吧?”
“你想说什么?”苗自立问道。
张怕说:“工作,我的工作,我要回一一九中学当老师。”
苗自立说:“我不管,你刚才说的,一切都了了,就是说没关系了。有什么事你得自己解决。”说完挂断电话。
张怕很郁闷,骂声王八蛋。
龙小乐问:“什么事,你工作没了?”
张怕恩了一声。
龙小乐说:“那个破老师不当也罢,咱哥俩开公司,我出钱你出人,赚钱对半分。从此后吃香喝辣的,生活不要太美好。”
张怕看他一眼:“你要是真有办法,让教育局别再为难我,先让我干一年老师再说。”
“你这人有病,当老师能赚几块钱?”龙小乐看看他:“你这伤到底怎么弄的?抢劫?打架?被人打?”
张怕叹口气,再给苗自立打电话:“咱的事情是了了,那我问一下,假如说我现在回学校当老师,你能不能不使绊子。就是别让教育局的人难为我。”
苗自立冷笑道:“你是听不懂话么?了了的意思是我不会再干涉,至于教育局的人怎么想,关我屁事。”
张怕很怒:“我靠,你让教育局为难我,你要是不出面解释一声,他们会一直为难我,哪有这样的?”
苗自立说:“谁让你得罪我,活该。”挂上电话。
张怕更怒了。马上打过去:“谁得罪谁?我老实站着,你们来找事……我靠。敢挂我电话?”
第四次拨号:“王八蛋,你又得罪我一次。”
苗自立这次没挂电话,笑问:“你说我得罪你了?”
“怎么的?有本事出来单挑,一把一百万的,敢不敢?”隐约间,张怕似乎找到了发家之路。
苗自立骂道:“你是吃猪大肠了么?一脑子屎。这是你说的,我得罪你了,老子马上打电话,告诉他们卡死你,就不让你当老师。”
张怕想了下:“节奏不对。你为什么跟我吵架?”
“我干你大爷。”苗自立又一次挂断电话。
张怕琢磨琢磨,好象什么环节出问题,怎么能又得罪富二代呢?
龙小乐在边上哈哈直笑:“大哥,你真是我大哥,我第一次看到人吵架都能吵的这么搞笑,再吵一个呗。”
“去死,我得捋捋是怎么回事。”张怕认真回想整个打电话过程。
龙小乐随口问道:“那小子谁呀?要不要帮你出气?”
张怕随口回道:“苗自立。”
龙小乐吃一惊:“我靠,谁?”
“苗自立,怎么?你认识?”张怕问道。
“不认识,但知道他。”龙小乐拱手道:“牛人,狠人,你连苗自立都敢得罪。”
张怕问:“姓苗的什么来头?”
龙小乐笑道:“省长家的公子,还好是副的。”
“我靠,真的假的?”张怕也没忍住说句脏话。
龙小乐拱手道:“你太牛了,佩服死我了。”
张怕觉得不对劲:“省长公子这么年轻?”
“年轻?你听谁的?”龙小乐说:“你这双眼睛在哪买的?过保质期没?没过的话赶紧换,苗大公子三十多了,居然被你说年轻。”
张怕想了下,苗自立都这么牛了,王中兴不是更牛?
再琢磨琢磨,忽然大笑道:“老子太爽了。”
“你射了?”龙小乐鄙视道。
张怕哈哈大笑,他确实有点高兴,老子就一草头白丁,啥都不是,居然在那么强悍的俩家伙手里赢来一百万,这才是真本事!
龙小乐想了想说道:“不过得罪他没事,他爹要是升到正职,明后年就得调走,升不到估计也得走,他们那么大的干部不允许在本地就职,他家不在这,苗自立其实没什么根。”
“其实没什么根?”张怕说:“你怎么好意思说这么句话的?副省长不是根啊?”
龙小乐笑道:“反正你挺有本事,一般人想见都见不到他,你能得罪到他……这一身伤就是跟他干架搞出来的?”
张怕琢磨琢磨:“苗大公子挺低调,连个跟班都没有。”
“他爹是常务副,要往上升,平时管他管的比较严。”龙小乐解释道。
听到这话,张怕好奇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改天跟你介绍个朋友,也是官二代,不过比苗自立差了点。”龙小乐说道。
张怕鄙视道:“原来你也是道听途说。”
“老子有地方道听途说,你想听都听不到,这就是差距。”龙小乐说道。
“滚你的蛋,老子得琢磨琢磨怎么搞定苗自立。”说到这里,张怕直皱眉头,不对啊,下午那场架不是把什么都揭过去了么?
再次给苗自立打电话:“你说话算不算话?”
“老子肯接你电话,已经很给面子,有屁快放。”苗自立说道。
张怕说:“咱下午打架,不是说什么什么都揭过去了么?什么什么都了了,你干嘛还要为难我?”
“为难你?”苗自立说:“我为难你什么了?”
张怕说:“你让教育局把我开了,不是为难?”
“那是以前的事。”苗自立说道。
张怕说:“咱得说话算话,今天打架目的就是平掉过去所有纠纷,你过去坑我,现在打完架了,咱们之间恢复成以前状态,你是不是该把这事情给平了?”
苗自立怔了一会儿,好象说的有道理?
张怕趁热打铁:“赶紧啊,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都平了,你们的照片平了,现在得把教育局平了,不对,是把教育局这事平了,我还不想造反。”
苗自立有点迷糊,我这么聪明,怎么被说到套里了?随口扔下一句:“滚蛋。”挂上电话。
张怕嘟囔句没有礼貌,心说真要下岗了么?
龙小乐来了兴趣,笑问:“你和苗自立怎么回事?聊聊。”
“聊你个脑袋。”张怕说:“忘了你满世界追老子打的时候了?”
“你不是挺能打的么?”龙小乐笑道:“那灵活的猪都比不过你。”
张怕摸摸鼻子,看眼车窗外:“咱去哪?”
“洗澡,一会儿弄个套把脑袋套上。”龙小乐贱兮兮的笑,明显不是好话。
张怕问:“有衣服么?”
“衣服啊……你先洗。”龙小乐跟司机说:“一会儿你去我家……家里好象没人,算了,买套得了。”说着拿出钱包。
张怕问:“你家那么大,没保姆收拾卫生?”
“收拾卫生的有,没有保姆。”龙小乐说:“我爸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每周一次收拾卫生、洗衣服什么的,比在家里留个保姆强多了。”
汽车一直开到九龙花园附近一处洗浴城,俩人拿了号牌、毛巾进门,让司机去买衣服。
洗澡时比较有意思,张怕的光脑袋上面糊块纱布,左脸上贴块胶布,头上又套个透明浴帽,这家伙看起来,要多搞笑有多搞笑,把龙小乐笑的,差点没笑爬下。
洗澡时更好笑,张怕一身伤,不管破没破皮也不能下池子泡澡,进蒸气间干蒸,没一会儿就感觉头晕。
赶忙出来歇息,稍稍等上一会儿去搓澡,搓澡师傅很自然的拿起澡巾,只一下,张怕嗷的坐起来,瞪着澡巾说:“咱能把这玩意去了么?”跟着又说:“轻点儿搓。”
可不管多轻也没法搓,昨天弄出一身伤,今天继续补伤,除去脚底板、膝盖等一些部位,别的地方实在不能碰,最后在哎哎呀呀的声音中,提前结束这一通磨难。
龙小乐一直在拣笑:“哎呀妈呀,笑死叔叔了,你咋这搞笑?”
等洗了澡出门,换上司机买的新衣服,这是要吃饭了。
出门前,龙小乐让他丢掉旧衣服。
张怕不肯,留下裤子、鞋,跟龙小乐说:“这是我全部衣服。”
肯定是全部衣服,别的都被火烧掉。
饭店也是在九龙花园附近,一栋三十层大厦的第八层,食天华府。
张怕不想来,龙小乐说帮他赚钱,还能看到美女,为什么不来?(未完待续。)
140 幻想以后会有好成绩
已然跟龙小乐同车,又没吃晚饭,张怕没那么矫情,管和谁同桌,先弄饱肚子再说。
食天华府很牛皮,一道青椒土豆丝八十八块,在看到菜谱的时候,张怕第一反应是:“这能烤多少肉串?”
龙小乐笑道:“现在就咱俩,你丢人就丢点儿,等那姐姐来了,你千万给我装起来。”
张怕笑道:“比如作协会员?”上次就是装起来,龙小乐给他装了个省作协的名头。
龙小乐不爽道:“靠,答应你的事肯定办,不就一个作协会员?”
“别办,千万别办,老子不稀罕。”张怕说:“我现在是百万富翁,老子有钱了,老子要**。”
龙小乐哼哼冷笑一声:“好有钱啊,吓死我了。”
张怕切了一声,招呼服务员点菜:“土豆丝两盘,一个醋溜一个炝拌,豆腐两盘,一个麻婆一个日本豆腐,牛肉也来俩,一个清炖一个清炒,再来个干煸鱿鱼头,行了。”
服务员有点迷糊,见过各种各样点菜的,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人,指着桌子上的ipad说话:“需要我帮你点菜么?”
张怕歪头看一眼:“那个是菜单?我还以为赠送的呢,吃顿饭送一个。”放下手里菜谱说:“既然有电子菜单,还给我菜谱做什么?”
龙小乐忍不住了,跟服务员说:“我们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服务员说好,转身出门。
张怕拿起ipad问话:“有游戏么?”
“大哥,你要总是这么耍怪,我真接不住。”龙小乐叹气道。
“知道我耍怪还和我在一起,你不是有病么?”张怕问:“那女的什么时候来?老子还有工作没做。”
“什么工作?回家写书?”龙小乐问道。
“是啊。”张怕一声叹息。家都没了,去哪开工啊?给云争打电话:“你们在干嘛?”
“在我家呢。”云争回道。
张怕问:“能住开么?”
肯定住不开,不过云争说能。
张怕问:“兜里有钱么?”
“有点儿,你要用?”云争问道。
张怕说:“钱够的话去住旅馆,明天我报销,还一个。王百合那个房子,咱明天看看,要是能收拾出来,继续住。”
“应该能收拾出来。”云争问:“哥,你今天回来么?”
张怕说:“不回了,直接找个旅馆睡,笔记本带回来了么?”
“带回来了。”云争回道。
张怕说:“那成了,你们找旅馆住,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云争说好。
龙小乐问:“谁啊?男的女的?你还管住的地方?”
张怕说:“老子房子被苗自立那混蛋烧了。”
“我靠。他还真猛。”龙小乐问:“你呢?你住哪?”
张怕拍着裤兜说:“老子有钱了,明儿买一套。”
龙小乐就笑:“一百万倒是能买个房子,装修呢?以后怎么办?”跟着又说:“钱不是这么花的,你的观念有问题。”
“什么就观念有问题?”张怕说道。
龙小乐说:“看过《穷爸爸与富爸爸》这本书没有?”
“不用看,咱俩就是,我爹是穷爸爸,你爹是富爸爸。”张怕催道:“赶紧的,点不点菜。”
龙小乐笑了下:“等下。”拿手机打电话。过会儿放下说:“马上就到。”再接着方才的话题说:“钱这个东西要会花才行,一百万。买个房子就没了,买个车也没了,对于有钱人来说无所谓,对于你的话,你买东西之前要多考虑,就说房产。我买来是住,而你买了要考虑增值的问题,一面解决住,一面还能赚钱……”
张怕打断道:“我是老师,你再废话。我给你上课。”
龙小乐摇头道:“你这就没劲了,听不得劝。”
正说着话,包房门推开,走进来四个年轻女人。都穿的简单,尽管天气愈冷,需要加外套长裤,四个女子却还是裙装,基本是夏天怎么打扮,现在还怎么打扮。
看脸,基本就是照片上白富美的模样,虽说长相不一,身材也不同,但胜在皮肤白,也胜在会打扮,第一眼看去,都有些吸引力。
龙小乐起道:“荀姐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微笑打招呼:“小乐。”站住了说话:“给你介绍一下,我姐妹,这个叫孟婷,这个是王畅畅,这个是于娇,这位就是你说的大作家吧?你好。”说着话走到张怕跟前,伸出右手。
张怕赶忙起身轻握:“你好,我叫张怕。”
“名字够怪的,果然是作家才有的名字。”荀姐说:“我叫荀如玉,坐。”
荀如玉气场很足,完全看不出被包养的感觉,张怕心说:有钱了就是不一样,有钱底气足。
荀如玉穿条红色一步裙,红色高跟鞋,没穿袜子,上身是黑色打底衫加件红色小外套。看着火辣辣的,很有种成熟女人的魅力。
张怕依言坐下,荀如玉问龙小乐:“点菜没?”
龙小乐笑着回话:“点了很多种土豆丝。”
荀如玉笑道:“就闹吧你,没点是吧?服务员。”
服务员快步进屋,这时候,另三个女子各自坐下。
虽然都是短裙高跟鞋的打扮,却是各有不同,肯定不能撞衫,有个穿黑丝的,有个穿七彩丝打底裤的,有个穿破丝袜的,上衣也是各有不同,总归看起来不错。
三个女人坐下后,第一个动作是看手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荀如玉跟服务员说上些菜名,问张怕:“你喜欢吃什么?”
张怕说:“土豆丝。”
荀如玉以为他在开玩笑,呵呵笑了一声:“那我可做主了。”又点上两道菜,再问一起的姐妹们:“你们吃什么?”
“上酒。”穿破丝袜那妹子低头看手机,不抬头说上一句。
刚才荀如玉介绍过,这妹子叫王畅畅,正坐在张怕对面,张怕抬眼一看,我去,有文身?
衣领敞开的地方,堆出两堆肉的一侧好似有个花的样子,被衣服遮挡,只能看出小半边形状。
第一次见面,不好盯着人家的胸看,张怕问龙小乐:“把保镖叫上来吧。”
给龙小乐开车的司机是龙建军安排的保镖,从现在开始,只要龙小乐外出,一定有保镖陪着。
龙小乐笑道:“你傻不傻?哪有保镖上桌的?”
荀如玉笑道:“呀,请保镖了,看不出来啊。”跟着问话:“喝什么酒?”
龙小乐说:“来点啤的得了。”
“怎么不知道养生呢?我们四个大美女陪你喝啤酒?怎么想的?”荀如玉跟服务员说:“来两瓶杜康。”
服务员问:“请问要哪种杜康?”
“瓷瓶的这个。”荀如玉确认道,
服务员说声好,把点过的菜报一遍,然后出门。
张怕指着桌子上那个点菜用的ipad说:“这玩意没用啊。”
“那是咱们懒。”龙小乐说道。
荀如玉笑道:“谁用这玩意干嘛?咱是来吃饭的。”
高档饭店,上菜速度快,服务员出门没一会儿就端上来两个冷盘,顺便收走桌子上的花瓶、ipad等摆件。
荀如玉撇嘴道:“服务越来越不好了,都没给倒茶。”
龙小乐说:“拉倒吧,你喝啊?”
荀如玉说:“喝不喝先倒上。”
“你说的是酒。”龙小乐说:“荀姐,我可不能喝,一会儿别灌我。”
穿黑丝的盘头发的女人叫于娇,笑着接话说:“那可不行,就你们俩男的,不灌你们灌谁?”
张怕说:“还有我的事呢?”
“多新鲜。”荀如玉说:“不多喝,先来两瓶打打底,找找感觉,不行的话换红的。”
张怕轻笑一下,转头看龙小乐:“你没说要喝酒啊。”
龙小乐回道:“是啊,我没说要喝酒啊。”
张怕吧唧下嘴巴,决定保持沉默。
没一会儿,白酒拿上来,菜肴也上了个七七八八,荀如玉招呼大家:“吃吧,别看了。”
几个女人放下手机,先举酒杯:“走一个。”
幸好是专用的七钱白酒杯,走一个就走一个吧,一口下去,感觉很舒服,很柔,明明是酒精,却是很柔的入口,很柔的经过嗓子进到肚子里,是一种醇香。
张怕说:“好酒啊。”
龙小乐看他:“你懂酒?”
“不懂,可我是第一次喝这种感觉的白酒,感觉很舒服。”张怕回道。
荀如玉笑道:“低度酒都这样,来,再喝一个。”
这就又喝一个,下一刻,王畅畅举杯,接着是于娇,都不带歇的,开席不到十分钟,张怕连喝下五杯酒,这就是三两多了,抽空猛吃菜。
酒是最好的促进感情的工具,几杯酒下肚后,荀如玉大咧咧问话,问出刚才不能问的问题:“你这是怎么了?被打了?”又问龙小乐:“小乐,你朋友被打,你就看着?”
张怕说没事,男人哪有个不打架的?
荀如玉笑道:“你说的是男孩,男人哪有打架的?都是动钱,谁钱多谁权大,谁赢,打架是小孩子的游戏,不过你这是被人打了?告了没?”
张怕笑道:“已经没事了。”
“什么是没事了?你这一脸伤。”说着话,荀如玉打量张怕全身:“身上有伤没?骨头没事吧?依着我,把你打成这样,要钱,低于两万都不行。”(未完待续。)
141 会来一次逆袭
张怕笑道:“我没那么金贵。”又说一遍:“这事情已经了了。”
“成吧,你说了了就了了,再喝一个。”荀如玉又一次举杯。
张怕笑道:“咱不是谈剧本么?”
“不耽误,先喝,喝完再谈也赶趟。”荀如玉说:“今天晚上是我的,先吃,一会儿唱歌,好好玩一晚上。”说着话笑问龙小乐:“小乐,我这三个妹子可都是单身,选一个吧,不能就自己闷头喝酒,得照顾好女宾。”
龙小乐回道:“拉倒吧,我就是女宾,谁也照顾不了。”
他说话的时候,王畅畅和孟婷都抬头看,显然知道这位是九龙地产的太子爷,孟婷举杯道:“龙少,走一个吧。”
龙小乐假装没听懂:“去哪?”
“装,再装!”孟婷说:“我先干了。”一仰脖,酒杯变空。
张怕一看,这也太危险了,坚决不肯抬头,低头专心吃饭。至于那个可能存在的剧本,今天肯定没法谈。
正吃着,刘小美打来电话,说她在出租车上,往幸福里赶,问张怕在哪?
张怕赶忙回话:“我在九龙花园这里。”
“九龙花园啊,什么地方?”刘小美问:“你在做什么?吃饭么?”
张怕说在吃饭,说话时想起同桌的四个女人,赶忙问道:“你想吃什么?”
“你吃完没?要是没吃完的话……你和谁在一起?方便么?”刘小美问话。
张怕回话:“我不是有二十万么,就是那家伙。”
他跟刘小美说过二十万的来历,刘小美笑道:“他在感谢你啊。”
张怕说是。又问:“你到哪了?我出去接你。”说到这里停了下。他刚想报饭店名字。忽然觉得不对,六个人吃饭,他是被请方,不能随便做主,想了想对电话说一声:“等我一下。”朝龙小乐勾勾手指,俩人出门说话。
龙小乐说:“谁啊?叫过来一起得了。”
张怕问:“是你请客么?”
龙小乐说:“本来以为是我请,不过看样子,荀如玉兴许会买单。”
张怕说:“那算了。我走了。”对着电话说:“我现在出来,你大概多久能到?”
刘小美问过司机,回话说:“十分钟。”
张怕说好,我在大厦门门口等你。
挂电话后跟龙小乐说:“你们吃吧,我就不去了。“
“我靠,你不去我还玩个屁,那四个女人比我大,根本玩不到一起。”龙小乐说道。
张怕说:“我还比你大呢。”
“不是一回事。”龙小乐郁闷道:“你走了剩我自己一男的?怎么玩?”
“大被同眠。”张怕随口说道。
“弄死我算了,荀如玉是我爸朋友的女人,眠你个脑袋。”龙小乐说:“你不能走。把你朋友接过来。”
张怕说:“没法接,真的。”又说:“我跟荀姐说一声。”转身回去包房。
没有他俩在场。四个女人一样喝的很高兴,互相敬酒,嘻嘻哈哈说着闹着。看张怕进门,王畅畅起身道:“干嘛呢?喝酒不喝酒,到处跑什么?来,走一个。”
张怕回去座位站好,看酒杯是满的,不知道谁给倒的,端起来说:“姐儿几个,不好意思啊,来个电话,有点事儿。”
“有什么事儿也不能走。”王畅畅说:“先干了这个。”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酒场上的女人真是恐怖,张怕陪上一杯,再满一杯后说道:“确实有事,下次我请你们,真的,我赔个罪告个饶,咱细水长流,以后又不是不见了。”
桌上四个女人,王畅畅不依不饶,于娇笑着不说话,孟婷说:“走也行,先干三个再说。”荀如玉在跟龙小乐小声说话,询问张怕有什么事情。
龙小乐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是张怕一身伤,确实有事情。
这是最好的借口,荀如玉起身道:“那行,反正得找你写剧本,你把电话留下,今天先这样,咱们改天再聚。”
主人发话,另三个姐妹便是没有不同意见,看张怕和荀如玉交换电话号码,又看着张怕干掉一杯酒,她们倒也讲究,陪上一杯。
这一会儿时间没吃什么东西,光喝酒了。张怕跟四个女人抱了个拳,又拍下龙小乐肩膀:“走了。”
龙小乐骂道:“赶紧滚吧。”
张怕歉意笑下,出门下楼。
在大厦门口等上两分钟,刘小美从出租车下来,看见门口站的那个人,心下有点疑惑,至于么,大晚上的又戴帽子又戴墨镜……
刘小美依旧是长衣长裤、简单的装扮,走上来问:“怎么样?”
走的近了,能看到张怕两边脸型不一样,不但不一样,左边脸还贴块胶布。
张怕迎下来先是傻笑,嘿嘿两下才说话:“今天上课累么?”
刘小美歪头看他,轻声问:“是不是王中兴他们找你麻烦?”
张怕说是,跟着又说已经解决了,怕刘小美不相信,指着自己的脸说:“这是跟他们对拼的结果,我大获全胜,而且还赢了一百万,嘿嘿,我厉害吧……呀,没拿包。”说起钱,想起来留下的五万和裤子、鞋,放在楼上包里。
赶忙给龙小乐打电话:“把我包送下来,快点儿。”
龙小乐问在哪。
张怕说:“包房门口的柜子上面,衣架旁边。”
龙小乐起身去看:“看到了,等我。”他拿包下来。
张怕说:“在这等我一下。”转身回去接包,却是被龙小乐好通骂,说他不够意气,让自己一个人坐蜡什么的。
张怕把他推回电梯:“赶紧上去吧。”转身跑出来。
刘小美很安静的站在门口,眼中带着点忧伤,在张怕又出现眼前的时候,她轻声说:“我知道,是我连累你。”
张怕说:“我喜欢你,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连不连累的?”
刘小美看看他,小声问话:“能把帽子和眼镜拿下来么?”
张怕说完全可以,不过你没吃饭,咱俩先找个地方。
刘小美没吃晚饭,说声好。
张怕喝的有点多,这会儿时间一直头晕,现在最想吃几块大肥肉压压酒意。往外走两步左右看,有家东北菜馆,拉着刘小美进去,先点上一碗扣肉,再点几个清淡小菜,询问刘小美可以么?
刘小美说可以,跟着就不说话,看着墨镜后面的张怕。
张怕笑笑:“看仔细了,给你大变活人。”
先摘墨镜,再慢慢摘下帽子,露出好大一个光头、以及光头上的很大一块纱布。墨镜下面是乌青的眼睛,眼睛下面是一边肿大的脸和另一边贴着胶布的脸。
刘小美问:“牙没事吧?”
张怕笑着说:“没事。”说着话呲给刘小美看。
刘小美说:“一定很痛。”
张怕说:“你在我身边,我一点儿一点儿都不痛。”
刘小美不说话了,看着张怕的光头发呆。张怕说:“别看了,先喝杯水。”殷勤给刘小美倒茶。
他一抬手,可以清楚看到右手背有伤痕,刘小美抬手接过茶壶,然后放下,再两只手轻轻握着张怕的右手,轻轻抚摩伤痕,挤出个笑容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怕说:“咱能不能不这么俗?你在我心中,那是神一样的存在,你就吹口气念个咒,一拍肚皮说声好了,我就没事了。”
刘小美被逗的笑了一下:“为什么是拍肚皮。”
“难道拍屁股?也不方便啊。”张怕认真说道。
刘小美说:“你就胡说八道吧。”跟着说:“晚上陪你好不好?明天休息,我陪你去医院。”
张怕赶忙从兜里掏出医药单:“去了,医生说没事。”在刘小美眼前晃一下,又收回兜里,跟着再说:“真没事,王中兴那面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不会再来骚扰你。”
刘小美恩了一声,沉默片刻说道:“认识你真好。”
张怕笑道:“又俗了,咱不能往烂俗的爱情电视剧里套,咱有咱的爱情故事,比他们那些高雅多了,他们太俗,动不动就哭什么的,没意思。”
刘小美笑了一下:“等你伤好了,我穿性感衣服给你看,好不好?”
“必须好。”张怕嘿嘿笑道。
刘小美多看他一会儿:“吃饭。”
张怕当然说好,先弄下去几大块肥肉,再猛喝水,反正是尽量稀释酒精,不管有没有用,总比刚才的感觉好上一些。
刘小美问:“你和他喝这么多?刚一见面就闻到酒味。”
“喝的不多。”张怕解释道:“要就是他自己,就让你上去了,他给我找个活儿,帮一个小演员写剧本,那个小演员傍个大款,打算花个五、六十万拍电影,说是能给我个三、五万。”
“写好了么?”刘小美问。
“没呢,刚见面,那家伙就知道喝,什么都没谈,等下次才有机会。”张怕回道。
刘小美说:“我相信你一定行。”
张怕说:“你说行就必须行。”跟着说话:“我现在有一百多万,咱可以买房子了。”
在他没钱的时候,刘小美张罗买房。现在有了钱,刘小美却是说道:“先不买房,我们家那么大,住过去就是。”
张怕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就我这样怎么住?你妈不得吓死?”
刘小美笑了下:“你现在这样可以拍恐怖片。”(未完待续。)
142 只是可能么
俩人边吃边聊,气氛温馨的好象春天一般。
吃一半的时候,刘小美忽然问服务员要啤酒,满杯后跟张怕碰杯:“偷偷告诉你件事,其实挺早以前就见过你。”
张怕喝掉啤酒问:“有多早?”
“你听我说啊。”刘小美给张怕倒酒:“去年暑假,学生放假,我刚回来没多久,经常出去溜达,有一天在公车站看见一个长毛怪卖书,就卖一本书,正好公车到站,有个老太太下车后忽然晕倒,不知道是摔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时候汽车已经开走,别人都在边上看着,没有人去扶,然后长毛怪就去扶了,还大喊报警和打120;后来警察来了,在找报警人的时候,长毛怪忽然失踪了,连书带人都没了。”
张怕嘿嘿笑了一声:“是我。”
“当然是你,我看见你跑了,抱着一箱子书跑的那叫一个快,是怕担责任吧?”刘小美笑问。
“废话,万一讹上我怎么办?”张怕说道。
刘小美笑了下,接着说:“我一共见过你四次,这是第一次,后来在音乐学院门口见到你两次,一次是中午,一次是晚上,其中一次光头,像现在这样。”说到这里笑了下:“是不是害怕警察抓长毛怪,才去理的光头?”
张怕很认真的点头:“是这个原因。”
刘小美笑道:“刚看到你还不敢相信……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认出你么?”
张怕说不知道,也许是我太帅了?
“不是帅,是有一种忧郁气质,怎么说呢?说个明星就知道了,好象梁朝伟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有些类似,骨子里带种感觉,你就该这么孤单,就该这么忧郁。”刘小美说:“还有眼睛,眼睛特别亮,还很大。反正一看就记住了。”
张怕说:“你的眼睛才好看。”
刘小美笑笑接着说:“第二次见你的时候还怀疑,不会是你吧?不会这么巧吧?还特意走近你,大概有个四、五米远,可你根本没看我,跨在自行车上,单脚支地,眼睛在看音乐学院大门,看了好一会儿,蹬自行车就走。完全忽略掉我这等大美女的存在。”
“啊?有这事?不能啊!我一个色狼怎么可能错过欣赏美女的机会。”张怕说道。
刘小美说:“当然有这事,而且是两次,过了一个多月,冬天最冷的那段日子,晚上我回家,回爸妈家,出来打车,又看到你跨在自行车上看音乐学院的大门。我就好奇了,这个大门有什么可看的?回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明白。再转过头,你已经走了。”说到这里摇摇头:“我两次出现在你面前,你竟然完全忽略我,根本没看到我!太伤我一个美女的自尊了。”
张怕嘿嘿一笑:“我坦白,当时我是瞎子,后来手术治好。就看到你了。”
刘小美举杯道:“为了你的眼中无物,喝一个。”
张怕赶忙干杯。
喝过啤酒,刘小美继续说:“第一次看你卖书,就觉得你孤独,后面两次更是忧郁的不行不行。学校门口人来人往,你一个人静立其中,只是发呆,后来我经常去学校大门,可惜再也没见到你。”
张怕问:“第四次是什么时候?”
刘小美回道:“第四次是见你打架,今年春末夏初的时候,你穿着去年夏天卖书的那套衣服,应该还是去年的衣服,我记得是白衬衫,对吧?”
张怕说是。
刘小美说:“就算不是也没事,反正我记住你这张脸。”
张怕想了下问道:“我和谁打架?”
“城管。”刘小美笑着说出两个字。
张怕啊了一声,跟着笑道:“这都被你看到了。”
“当时吃惊坏了,还有人公然抗法。”刘小美笑道:“你太拉风,一个人打一队城管,城管还有两辆车追你,你硬是放倒全部六个人,才大摇大摆的跑掉,当时我都看傻了,尤其里面还有个女队员,你竟然一视同仁……就不知道体恤下女人么?”
张怕说:“在打架这项事业上,没有性别之分。”
刘小美微笑看他,眼神里是脉脉的温柔:“见过你四次,每次都那么醒目,最主要的,四次都没看到我……我想问问你,我就那么不起眼么?”
张怕咳嗽一声,小声做解释:“不是不起眼,是当时被别的事情缠住,来不及看你。”
刘小美说:“在大半年的时间里见过你四次,觉得你的生活真充实,和我认识的人不一样,一定活的很快乐,可为什么会带着忧郁感觉?有几次无聊时候还在想,能不能看到你第五次。”
张怕笑道:“当然有第五次,而且我是那么拉风的出现在你面前,直接说想认识你,够帅够酷吧?”
“还成。”刘小美说:“觉得你挺真的,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不然早轰走了。”说完这句话,忽然沉默下去,好一会儿没有开头。
张怕说:“你在跟我比谁更忧郁么?”
刘小美涩涩一笑:“本来认识你很高兴很快乐,没想到反是给你带来麻烦,对不起。”
张怕急忙道:“不许吓我!什么就对不起?你要弄死我啊。”
刘小美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伸向张怕。张怕看了下,把自己的右手覆上去。刘小美就把左手也覆上去,轻轻抚摩伤痕:“我知道你能打,也知道你胆子大,连那么多城管都敢打,可是王中兴跟他们不同,我想了想,还是辞职吧,咱俩去外地?租个小房子,一起慢慢打拼好不好?要不就回你的家乡,嘿嘿,我觉得挺好。”
张怕咳嗽一声:“你这是跟我表白么?”
刘小美哼上一声:“美得你,我是把你当成同志一样看待……”
“千万要打住,我喜欢女人。”张怕急忙拦道。
刘小美就笑:“把你当成创业伙伴看待行了吧,咱俩是纯洁的那什么关系,你不许有别的想法。”
张怕问:“那什么关系是什么关系?”
“同志关系,你不让我说同志,我又不知道怎么说这种关系。”刘小美回道。
张怕一按脑袋:“和你说话太烧脑袋,反应慢一点都不知道说什么。”
刘小美说:“咱俩南下吧,去海边,我开个舞蹈班,你继续当作家,有空了就去沙滩玩,你不知道,我看过外国那些照片,就是网上的在海边吃饭,餐桌在海里,海水特别清,凳子桌子都在海里,脚下是沙滩,头上是遮阳伞,在那样一个夏天,那样一个景色,坐在里面吃饭,该多么浪漫。”
张怕呀了一声:“怎么和我想法一样?我也想去吃上那么一顿饭,不过西餐就算了,我觉得最好是烤肉,上面是大太阳,咱坐在海水里,吃着肉串,简直天堂一样的享受。”
刘小美笑道:“好,就按你说的,咱俩去海里吃烤肉。”说着抽出右手:“拉勾。”
张怕赶紧拉勾:“就这么定了。”
刘小美问:“那,咱们什么时候走?”不等张怕回话,她又说道:“学校这块能耽误一些时间,辞职也得办手续;还有舞蹈班的那些小朋友……我是不是有点不负责?”
张怕问:“怎么这么想?”
“我在教他们基本功,应该学扎实了才放手离开。”刘小美说:“现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频繁换老师。”
张怕笑了下:“刚才拉勾是记下我们共同的梦想,又没说马上就走。”跟着多重复一遍:“我说真的,王中兴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真的。”
刘小美说:“可我想和你去南方。”
张怕说:“每个人都有想做的事情,想做的意思就是做不到,不然没必要去想,咱们定下计划,不远的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去大海里烤肉。”
刘小美想上一会儿说声好,跟着又说:“再告诉你件事,你的故事,我都看过。”
“啊?”张怕笑了下说道:“没看吐吧?”
“你要有自信才行。”刘小美笑着说:“第一次见你那会儿,你去扶老太太,又要救老太太,我就去看你箱子里是什么东西,结果都是同一本书,还起个那么怪的名字,我就记住了,后来在音乐学院门口又见你两次,对你有点好奇,上网找你的书,开始时候是看不进去,总也看不进去,后来看到你跟城管打架,我觉得这真不是个一般人,就逼着自己去看,然后就看完了,一直看到现在。”
说到这里俏皮笑了下:“你今天的文还没更新,是不更了么?”
张怕说:“在u盘里,一会儿找个网吧发上去就行。”
刘小美看眼时间:“赶趟儿么?”
“应该赶趟儿。”张怕回道。
刘小美说:“那你快吃,吃完去发文。”
张怕说不用急,跟着问话:“你看我写的故事怎么样?”
刘小美眨巴下眼睛:“以后告诉你。”
张怕笑了下:“我还以为咱俩以前不认识,那时候总问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认识到大美女大才女,原来你早见过我。”
“我见过的人多了,能留下印象的没几个,能记住你,说明你足够优秀。”刘小美说道。
张怕说:“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是足够怪异,只有够怪,才能让别人留有印象。”
“反正我记住你。”刘小美笑道。(未完待续。)
143 忽然想说
俩人很快吃好饭,刘小美打车回家,临分别时指着张怕的伤脸说道:“你可以有段日子看不到我妈了。”
张怕赶忙恭维道:“阿姨特别漂亮特别和善……”
刘小美笑笑:“我走了。”上车离开。
看着出租车开远,电话忽然响起,拿出来看,是刘小美打来,以为忘了什么事情,问话:“怎么了?”
刘小美说:“再唠十块钱的。”
张怕说:“我算算啊,一分钟两毛钱,十分钟两块,十块钱能唠五十分钟,天啊,你真能说。”
刘小美笑道:“算错了,一分钟不是一毛钱么?”
“一毛钱?”张怕想想说道:“要是办个亲情号,打多少都不要钱……咱俩办个亲情号吧。”
刘小美说:“没那个必要,你一万年不给我打一次电话,费那劲做什么?”
张怕说:“打,必须打。”
刘小美笑道:“那行,等你伤好了,咱俩逛街。”
张怕也笑:“办亲情号也要逛街,你就是在找借口逛街。”
“咋的?就说你去不去吧。”刘小美说道。
“必须去,这个没有疑问。”张怕回道。
刚分别,打电话接着聊,一口气说上二十分钟,刘小美说:“我到家了,你找网吧更新文章吧。”
张怕说好。
刘小美说:“要不是你一脑袋伤,我肯定把你拽来我家。”又说再见,挂上电话。
这一天,张怕一个字没写,好在是新书,也好在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存稿。
站在街口左右看。寻找网吧,却是听到龙小乐喊他。
那家伙坐在四个圈的车上,脑袋探出车窗招呼道:“这儿,姓张的,这儿。”
张怕走过去:“刚吃完饭?”
“靠,喝多了。不是刚吃完,是刚喝完。”龙小乐问:“你去哪?你女人呢?”
张怕说回家了。
龙小乐开车门道:“正好,继续喝,那几个女人疯了,非要拽我去夜店。”
张怕说:“你要是不高兴的话,不去呗,为难自己做什么?”
龙小乐说你不懂,上车再说。
龙小乐在这里停车跟张怕说话,前面五十米处也停下辆车。车门打开,跑下来俩女人,是荀如玉和于娇。
双门跑车,瞧这个意思是酒驾了?
张怕说:“你们要疯。”
龙小乐问:“你说什么?”
荀如玉小跑过来,拽着张怕说:“不许跑啊,跟姐姐喝酒去。”
瞧着眼神迷离的样子,张怕左右看看:“我跟你去,不过能不能不开车?”
“没事。经常开,有数。”荀如玉说道。
龙小乐拽张怕一下:“上车。”意思是别扫兴。也别装道德先生。
张怕摇摇头,跟龙小乐说话:“去哪都行,不过得先去你家一下。”
“干嘛?”龙小乐问道。
“干活,我的活还没干。”张怕说道。
龙小乐说声行,跟荀如玉说:“我们先回家一趟,你把房间号发给我。一会儿见。”
“就你们事儿多,比女人事儿还多。”荀如玉和于娇又跑回去,开车先走。
张怕跟龙小乐坐进汽车,随口问道:“她们天天这么疯?”
“不知道。”龙小乐说:“以前见过两次,不过这是第一次跟她喝酒。那几个女的也是第一次见。”
张怕说:“那你至于么?明明不乐意,非要出去玩。”
“谁说我不乐意了?”龙小乐反问道。
张怕笑了下,换话题说道:“我不进你家,你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连上网,我把文章发上去就成。”
龙小乐说:“你还真是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用不用这么敬业?”
“不是敬业,跟你说了也不懂。”张怕想想又说:“找个地方买点解酒药。”
龙小乐说:“买屁买,喝酒不喝多,有什么意思?”
张怕道:“随你吧。”再问:“你们刚吃完?”
“不是刚吃完,是去早了也没意思,夜店热闹的时候比较晚。”龙小乐问:“你喜欢去哪玩?或者说去过夜店么?”
张怕摇头:“一次没去过。”
“今天带你开开眼。”龙小乐笑道:“不管外面天寒地冻,夜店里一码夏天,全是大长腿妹子,不过你得瞅准了,有的是想赚钱的,有的可以免费。”
张怕笑道:“别的不行,怎么玩你倒是门儿清。”
说话间回到九龙花园,其实本就不远,包括张怕后来去的饭店,都在一条街上。
汽车一直开到家楼下,龙小乐回家。过会儿拿电脑回来:“家里没人,你说弄这么大个房子干嘛?基本全空着。”说完看眼张怕,忽然说:“干脆晚上别回去了,跟我一起住?”
张怕接过笔记本,开机后先看网络连接,连上了才插u盘,登陆自己的帐号密码,快速检查一遍文章,一起发出去两章,今天的任务完成。
关电脑,拔u盘,跟龙小乐说谢谢。
龙小乐说:“你有笔记本么?这个给你吧,年前买的,没怎么用。”
张怕说:“看出来了,硬盘是空的。”
龙小乐说:“给你了。”
张怕摇头:“我有,而且有俩。”
“有俩?”龙小乐把电脑随手扔到座位上:“爱要不要。”跟司机说:“王哥,走吧。”说着话给荀如玉打电话:“怎么不把房间号发过来?”
荀如玉说:“你赶紧过来,我靠,有人占老娘便宜。”说出夜店名字。
龙小乐一听就笑:“你不会也占他便宜?”
“去死!”荀如玉挂上电话。
龙小乐告诉司机王哥位置,再跟张怕说:“那女人打起来了,你还去么?”
张怕说废话。
司机开很快,六、七分钟开到地方,张怕跟龙小乐先过去。司机去停车。
就在门口,荀如玉一帮跟对方几个小青年乱吵吵,荀如玉指着他们骂:“你们死定了。”
几个小青年完全不在乎,笑嘻嘻说:“你穿这么骚,不就是来勾引男人么?”
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算吵架还是争论。五、六个保安站边上看热闹,他们的任务是把闹事的人请出夜店,只要出了夜店,你们爱咋咋的。
另外还有两个青年叼根烟笑眯眯围观。现在人都学精了,遇到打架的很少去看热闹,避免惹祸上身。他俩敢大大方方看热闹,说明有所持。
龙小乐跑过来问话:“怎么样?没吃亏吧?”
荀如玉指着对面一黄毛家伙说道:“那个王八蛋摸我屁股。”
在夜店里,摸女人屁股和被摸一下实在正常,有些男人用这个方法找女人。被摸以后不反感、甚至还冲你笑的。基本可以带回家。当然总有人不愿意,就会发生些事情。
龙小乐看着对面几个小青年:“劝你们一句,赶紧道歉滚蛋,别一会儿想走都走不了。”
荀如玉急忙喊道:“不能走!”
与此同时,对面小青年不屑地赔了一口:“吓我?草。”
张怕站在外围发呆,对他来说,就这个摸屁股和被摸屁股的事情,屁都不算。
龙小乐回头看他:“你干嘛呢?”
张怕笑了下。走到前面小声问荀如玉:“你找人了?”
“恩,找人弄死这帮孙子。”荀如玉说道。
张怕拽她到一旁小声说话:“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样的。你现在想拍电影,应该有投资人吧?”
“你想说什么?”荀如玉有些不高兴。打架不帮忙,反是说废话?
张怕说:“假如说你这部电影能卖些钱,不求大火,起码混出个小名头,万一被人发现你在夜店跟人打架。不管占不占理,肯定要挨骂,肯定要吃亏,对你的发展有影响,网民和观众可不管谁对谁错。”
荀如玉怔了一下。是啊。虽然我现在一部片子没拍,可目标是当明星,万一火了怎么办?犹豫一下没再说话。
张怕说:“你打电话告诉你朋友别来了。”
荀如玉回话:“不是朋友,是……我打电话。”
不是朋友,就一定是包养她的那个男人呗。张怕心下暗叹,被包养都这么嚣张,这要是成了明星该怎么办?
荀如玉打电话说上几句话,挂断后跟张怕说没事了。可一转身看到那几个小青年,马上变生气,冲过去又要骂架。
张怕拽了她一下:“交给我。”晃晃着走上前,走到两帮人中间,两手搭在一起做个暂停手势,冲小青年大声说话:“你们赶紧走吧,不走会后悔的。”
“我靠,你谁啊?装什么大尾巴狼?”对面有人骂道。
张怕看他一眼,一转头的时候看到龙小乐身边站个人,是司机兼保镖王哥。马上有了主意,笑问龙小乐:“你要是挨揍了,王哥一定帮你吧?”
“废话。”龙小乐问:“你想做什么?”
张怕说:“我没权没势的,不能随便惹事,你让王哥收拾他们一顿就老实了。”
龙小乐有点吃惊:“你脑子里面还有别的东西么?”
张怕说:“我是病号,不能再打了。”
看他说的这么认真,龙小乐忽然笑出声,跟王哥小声说两句话。王哥大步走上前,把上衣一脱,露出堪比拳击运动员的上半身,双手握拳摆在胸前,沉声说话:“不想和我打架就赶紧走。”
看这家伙一身肌肉,几个小青年有点犹豫。
王哥冷声道:“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几个小青年看看王哥,再看看一脑袋伤的张怕,好象不太好惹?骂了声草,又说等着瞧,很不爽的往外走。(未完待续。)
144 感谢你们看书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除荀如玉外,另三个妹子很不爽,骂骂咧咧的说要追上去揍。
荀如玉往里进:“不理那些垃圾,进去玩,一定要喝好。”
龙小乐跟王哥说声谢了,拽张怕往里走:“不揍他们一顿,感觉挺不舒服的。”
张怕说:“他们还没走远,你可以跟王哥追过去。”
“我靠,你真缺德。”龙小乐快走一步,追荀如玉问话:“姐,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荀如玉一副很无所谓的派头。
走过长长走廊,越往里进,音乐声越大,当进到场子里面,昏暗中不断闪烁的灯光,噪到极点的音乐,直接把人带入另一个混乱世界。
这个世界中有俊男美女,有激情和**一起骚动。
荀如玉找服务员要个包房,二楼一个小间,摆上一堆酒开喝。
张怕倒是挺佩服这几个女人,刚和别人发生纠纷,马上就喝喝跳跳很快乐。
张怕装冷静,只管喝酒,绝对不起身跳舞,当桌子上的两箱啤酒全部喝完,又叫服务员送酒的时候,有个光头小青年敲门,接着推门进来。
王畅畅问:“你谁啊?出去。”
光头小青年笑着走进来问:“玩着呢,我有点儿助兴的,要不要?便宜给你们。”
张怕坐在后面,没听见说什么,只能看见王畅畅说话,过了会儿,荀如玉也过去说话。把光头小青年轰走。
龙小乐大声问什么事?荀如玉骂声草。说是卖药的。
张怕愣了一下。要不要这么猖狂?抓到就判刑的玩意,那家伙居然敢上门推销?真猖狂。
后面的事情就是喝酒和玩,下半夜两点才散,张怕跟龙小乐回家。最恐怖的是四个女人,愣是酒驾着两辆车离开。
回家路上,张怕问龙小乐:“你们都酒驾么?”
龙小乐骂道:“滚蛋,别跟我装道德圣人。”
张怕叹气道:“真不是装圣人,酒驾不是别的事。比如说吃那个小药,是祸害自己,酒驾只要出事,就一定祸害别人,好几个家庭的大事情。”
龙小乐说:“闭嘴吧你。”
有关于这种话题,确实说不到一起,连张怕都觉得自己多余,有事儿没事儿的说这个干嘛?
汽车一直开进九龙花园,停到龙小乐家门口。
进门前,张怕问:“方便么?”
“没什么不方便的。”龙小乐开门进入。
三层楼。龙小乐住二楼,不像刘小美自己一个人住一层楼。有琴房还有舞蹈室什么的,龙小乐就一间带有卫生间的卧室,倒是不小,摆着从小到大的成长记忆,比如各种漫画书、还有玩具什么的。
张怕睡隔壁客人房,
估计是折腾太兴奋,龙小乐不想睡,拿两瓶啤酒找张怕聊天。
张怕吓一跳:“还喝?”
“说会儿话。”龙小乐递过来一瓶。
于是就说吧,能看出来龙小乐确实没什么朋友,铛铛铛一通乱说,把张怕说的沉睡过去。
龙小乐很生气,这也能睡着?不过没一会儿,他也睡着。
睡很晚,起更晚,临近中午被电话叫醒,云争说他们准备收拾房子,问张怕回来么?
当然回来。去洗把脸,跟龙小乐言语一声,离开龙家。
有意思的是,昨天半夜回来,今天上午离开,都没看到龙建军。
到家的时候,看见云争五个人蹲在门口说话。下车问话:“怎么了?”
“没钥匙。”老皮回道。
张怕拿出钥匙,又给王百合打电话:“今天礼拜天,你休息么?”
王百合不休息,私人买卖就这样,休不休息,主要看有没有活儿。不过跟着又说:“下午能早点下班。”
张怕说:“我们现在收拾房子,你要方便的话回来看下行么?什么东西要,什么东西不要,直接就定下来。”
“都不要了,你高兴怎么弄怎么弄。”王百合说道。
“你还是来一趟吧。”张怕说道。
王百合说声好。
张怕这边挂了电话,先吃午饭,然后干活。
别看楼上着火,楼下好象没受太大影响,可一开门就是股难闻气味,地上床上到处积着黑灰。有些家具都变形了。
六个人干活按说会很顺当,可惜全是伤号,这帮家伙拖拖拉拉的,直到王百合回来,也没收拾好房间。
王百合进屋看看,很快转身出去。她对这个家有记忆、也有些留恋,可是更想搬走。
张怕拿着包出门,拿出五万块钱:“昨天谈好的补偿。”
王百合接过后往自己的挎包里塞,忽然觉得不对,拿到眼前仔细看:“不对,好象多了。”
张怕说:“五万。”
“那不行,不能要你这么多钱。”王百合要分出两万:“跟你说实话,要不是我家太穷,又肯定要用钱,我连三万都不会要。”
张怕按住她的手,把钱塞进挎包:“拿着吧,你有用钱的地儿。”
王百合还是不要,经过好一会僵持才算收下。接下来当然是感谢张怕,又说这个房子可以随便用……
这天晚上还是住旅馆,让云争回家拿笔记本,在几个猴子看电视胡闹的时候,他抓紧时间干活,然后上传。
从这天开始,张怕进入养伤阶段,在旅馆连续住上三天,每天就是写写写,再传上网,其间抽空重新打印份合同,签好字邮走。
这个是正事,不签合同,网站不给改成签约状态,不改签约状态就是没有推荐位,网站不会做任何宣传。只能默默无闻的一个人硬拼。
按照正常流程。新书改状态后的第二周到第三周会给一个小推荐试水。如果试水的成绩凑合,接下来会有一系列的推荐。可如果成绩不好,有的编辑会再给一次试水机会,有的会直接沉下去,沉到无人知,自然就没了成绩,更不会有好的发展。
张怕很看重这个机会,或者说所有写手都看重这个机会。一定要改成签约状态,然后去拼推荐位,去拼更好的成绩。
推荐位置种种不同,当然是首页的要好一些,又有手机端的推荐位,反正许多个机会,无数本书疯狂涌上去,是骡子是马,遛上一遛便可知道结果。
张怕第一本书很惨,签约后只在一个很小的分类推荐位上混过一次。然后就上架了。编辑说的:“上架吧。”意思是不看好这书,意思是第一次推荐位的效果不好。意思是以后的推荐位上不上都是一样。
那本书很惨,有了那本书打底,张怕将希望和幻想放到很低很低的位置,低到什么程度呢?没有任何奢想。
严格说,张怕不懂申请推荐位到底是怎样一个流程,更不知道是怎样一个标准。
一切推荐位掌握在编辑手里,他们有自己的标准和自己的流程运做这件事情。
张怕呢,既然不懂,当然不奢望。
赶快签好合同,第一时间邮寄出去,两天到达公司。今天是第三天,可网站还没更改状态,网页上显示,他的书没有签约。
张怕有点急,可大晚上的不知道问谁,只能等着。另外,除去合同这件事,他还要收拾见。
用两天时间总算把王百合那间屋子里里外外大清扫一遍,反正能住人了。只是天气逐渐变凉,不知道还能住多久。
今天是周三,因为一脑袋伤,张怕又一次旷了舞蹈课。电话里跟刘小美好一阵道歉,说周六一定上课。
其实,他还有件更不好意思的事情没说。
房子被烧,刘小美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她给张怕买的那把吉他也烧了。张怕不敢告诉她,因为找不到借口,难不成告诉说房子被烧了?
可不说实话还不行,在犹犹豫豫中拖上几天。
今天周三,荀如玉终于打来电话,说是晚上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剧本的事情。
这个得聊,可刘小美也要过来,她说:“既然你不能来陪我,放学后我去陪你。”
荀如玉的电话是上午打的,刘小美的电话是中午打的。按重要度,肯定是刘小美排在前面。
张怕再通知荀如玉,说晚上没时间。
荀如玉说不行,必须晚上谈,得赶紧把剧本写出来,她不能继续荒废下去,要做点正事。
张怕有心说不写了,可毕竟是钱,现在的他又没工作,只好再跟刘小美商量,说明天去找你玩,今天晚上有剧本要谈,如果写下来就是三、五万的收入,上回跟你说过的。
刘小美哼了一声,说好吧,又说虽然受伤不能跳舞,但是声乐和吉他必须天天练习。
张怕不想隐瞒下去,索性坦白道:“告诉你件事情,千万别生气,你要生气的话,我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刘小美问什么事,为什么要生气?难道你有别的女人了?
张怕深吸一口气,慢慢说话:“一,我家被坏人烧了,这几天住旅馆;二,被烧的那天我没在家,吉他也被烧了。”马上又说:“你千万别不高兴。”
刘小美沉默好一会儿问道:“是不是王中兴做的?”
张怕说:“这个不重要,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只在乎你会不会不高兴。”
刘小美叹口气说道:“到底是我连累你。”
张怕赶忙说道:“千万别说谁连累谁,你想吓死我么?”
刘小美说:“没事,我再送你把琴,这次买更贵更好的。”
张怕说:“只要你不生气,你就送我个月球我都收了。”
刘小美说:“想的美,当我不知道你的目标是嫦娥?大色狼。”(未完待续。)
145 有你们才有了这个故事
如此算是成功请到假,晚上在一家西餐馆子跟荀如玉见面。
这家西餐厅已经被中餐同化,客人点好菜,服务员一股脑端上来,你爱吃哪道菜吃哪道菜,想让我们一道菜一道菜的按顺序伺候你们?没门!
主要吃牛排,张怕自己要了两客,两个盘子摆在眼前,吃的很过瘾。更过瘾的是他用筷子吃牛排。
荀如玉从包里拿出个日记本,放到桌上推到张怕面前:“我写了个大纲,你给补充一下,按照这个大纲走主线,主要人物是我,要围绕着我写。”
张怕拿起日记本,挺厚挺大,翻开看看,第一段就是象牙塔中的女孩什么什么的。
这词儿太古老了吧?抬眼打量荀如玉。
荀如玉问你看什么?
张怕小声问话:“有几件事要问一下,第一个,你多大?第二个,你希望故事背景是什么时候?第三个,你有没有表演基础?如果没有的话,我需要多了解你一些,尽量写你的日常,等拍摄时,你不用表演,只要做自己就好。”
荀如玉说:“后面两个问题我理解,可是跟我的年纪有什么关系?”
张怕想想说道:“也没什么的。”继续看剧本,好象我们看小说那样边吃边看。
大概写了三十多页,其实没有主线,主要就是说一个大学女生的故事,如何如何喜欢一个男生,如何如何被人追求,又是有很多男生喜欢她什么什么的……
大略扫看一遍。放下笔记本说:“如果这个是主线。我建议别拍了。”
“为什么?”
“没有营养。也没有意义。”张怕说:“也许对你来说有意义,是在说你的梦想你的记忆,还有你想要的东西,可别人不会在意。”
“会么?”荀如玉疑问道。
张怕说:“绝对会。”跟着又说:“想拍电影,首先要问自己,问问清楚你到底想要表达或是说明什么?我的建议是什么都别表达,电影艺术存在这么多年,所有与人类有关的、能够反应各种思想或是各种问题、各种时代的电影有的是。咱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当人们眼界足够开阔,对这类电影会失去兴趣,就是说没人喜欢玩深度。”
“我的不深吧?”荀如玉说道。
张怕说:“你的这个主线其实和没有一样,主要是故事不突出,没有看的必要。”
荀如玉有点不高兴,谁被人这么说也不会高兴,沉着脸问话:“有这么差么?”
“不是差不差的问题。”张怕解释道:“是吸不吸引人的问题……”
后面一个小时都在说这个话题,说来说去总算是说服荀如玉。可又产生新问题,荀如玉对张怕的点子不感兴趣。
一部电影拿什么吸引人?如果没有演技,只能拼容貌;如果容貌也是一般。只能以数量取胜。
想讲个好故事,那样的影片不是几十万就能拍出来的。而几十万能拍出来的所谓的有思想有内容的故事。直接被张怕否掉。
来之前,张怕给荀如玉想了个点子,弄一堆美女,好象拍mv那样,打扮的巨漂亮,都穿很少,随便找一个奋发向上的主题,比如参加歌唱比赛,或者是一个舞团如何取得成功……
荀如玉不同意,她不想有太多女人分去自己的光芒。还想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比如无间道那样的很精彩的故事。
张怕直接无语,说回去再想想,咱俩电话联系。
荀如玉说你要尽快。
那就尽快吧,打车回旅店,却是接到龙小乐的电话,主要内容是骂他。
龙小乐帮他领回加入作协的申请表,这两天都有找张怕填。可张大先生拽拽的,说不稀罕,进不进作协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直写故事,要一直写下去。
龙小乐很生气,当然要骂他不思进取。
张怕说:“我不思进取的事情多了,不差这一桩。”结束通话。
可马上接到刘小美的电话,说是跟父母商议好了,让你住过去。
张怕说:“我这一脸伤的……”
刘小美说:“我已经告诉他们,说你因为我被人害,连家都烧没了,我妈说住过来吧,不过得住一楼。”
张怕说:“我是真想住过去,问题是我不是自己……”
“什么意思?”刘小美问道。
张怕想了想说:“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要照顾学生。”
“我也是啊,当老师就这点不好,要为学生分心,我这几天都在琢磨辞职的事情,好象不行,我怕那些小孩被耽误了,起码得教完这一批才行。”刘小美停了下又说:“你住过来吧。”
张怕说我想想。
刘小美说不许想,说你只能答应下来。
张怕笑着说好。
没一会儿,出租车开到幸福里街口的旅社前停下,张怕最近几天住这里。结果刚一进门就被前台服务员拦住,说你得管管你的孩子。
张怕好奇,问发生什么事情。
服务员就义愤填膺的说上一通话,总之很气氛。
张怕则是哭笑不得的听完整个经过,然后问话:“他们在房里?”
“没在。”服务员回道。
张怕说麻烦了,又说谢谢了,出门给云争打电话,问他们在哪。
云争说在网吧,他们几个准备包宿。
“包你个脑袋,赶紧回来。”张怕说道。
“我们能回去么?”云争想想问道:“有没有人找你说话?”
这话说的,一听就明白,云争在试探自己,当时回话:“没有人找我说话,只有人找我告状,你们几个赶紧滚回来。”
云争哦了一声。
他们几个干嘛了?学术名词是爬门缝。
这地方是小旅社,没别的,就是价钱便宜,常有人来开房。
今天下午住进一对,从下午开始干活,正好住云争几个猴子的隔壁。
那俩人很能干,房间隔音又不好,几个猴子听了个现场直播。主要是女人的声音太大,而这种动静又格外传的远。
几个猴子听了好一会儿,老皮说:“太欺负人了,这是干嘛?欺负我没有女朋友么?”
一句话遭到另四个人耻笑:“你才几岁啊?毛长齐了没有。”
哥几个也是没事做,听上一会儿觉得无聊,老皮出个馊主意:“咱去看看吧。”
怎么看?不能站到窗外面,只能站到门外面。
作为对两个一直使用魔音贯耳的狗男女的惩罚,猴子们打算拍两张照片,然后就去了。
首先要撬门,临出发前,先花时间研究门锁,小旅馆是那种旋扭锁,按下去就反锁。
老皮很有偷窃天赋,这要是在游戏里绝对是加对了属性点,在地上拣个发卡,在自己的房间练习一会儿,然后出发。
后面的事情就是弄开了隔壁门的锁,他们也拍照了。
不过开锁有声音,引起屋里人注意,几个猴子不管那些,必须得拍照,这是对你们乱来的惩罚。
门锁一开,跟抢劫一样进去照相,然后……傻了。
屋里面是两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老皮还问呢:“女人呢?女的在哪?”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俩男的穿好衣服去服务台告状,五个猴子也知道闹了笑话,疯狂逃跑。
跑在外面的时候还互相骂,主要骂点是明明有女人的声音,怎么房门一开变男的了?
云争再骂回来:“隔壁房间都能听错,你说你们是不是猪?”
几个家伙没地方去,只能去网吧混时间,直到被张怕叫回来。
他们进门时,看到张怕在发呆,几个猴子小声说话:“哥。”
张怕指了下墙壁:“你们刚才去的是这间屋子?”
老皮点头说是。
张怕说:“那不对呀,声音就是从这传过来的,怎么能是男的呢?”
五个猴子马上安静听声,很快又听到下午时的动静。老皮说:“就是啊,明明是隔壁传过来,怎么不是呢?”
张怕想了下问话:“有三楼么?要不在一楼?”
云争走过去,把耳朵贴墙上说:“我听着不像楼上,也不是楼下,就是隔壁,明明是隔壁。”
张怕感慨道:“这是一门很严肃的学科,有关于声音传播的研究,你们要好好学物理。”
老皮说:“再过去看看?”
张怕说你要疯?
老皮说:“那俩男的退房了,现在是空房。”
“这样啊,那去看看。”张怕说道。
于是就去看吧,结果房门一开,有个大肚子女人站在门里面,一脸惊恐表情,啊的大叫起来。
张怕跟老皮几个人都是专业选手。遇到这种情况,话不说一句,齐刷刷地转身就跑,嗖地消失在楼梯间、消失在走廊里、消失在旅馆大门口……
等跑出远远,张怕想起件事情:“你们猜拳,输了的那个回去关门。”
“哥,没锁门?”老皮说:“我不能回去,刚才我站在最前面,那女的肯定认识我。”
张怕说:“好,你通过,你们四个猜拳。”
云争说:“哥,我这脑袋顶着纱布,特别明显,也不方便回去。”
张怕看向另三个人:“你们呢?”
“哥,你回去吧,刚才你站在最后面,还站在走廊里面,那女的肯定没看到你。”方子骄说道。
张怕这个无奈:“我怎么认识你们这一群混蛋?”(未完待续。)
146 这不是客套话
脱了外套,拿下墨镜,张怕回去旅馆。
刚才的胖女人正跟服务员讲道理,哇哇哇的好大声音,看见张怕愣一下,刚才好象有这个人?
她认不出张怕,可是有服务员啊,拦在张怕前面说:“你去哪了?”
“买烟。”张怕问:“怎么了?”
“什么买烟?你那几个孩子又回来了,没完没了的捣乱,看把客人吓的。”服务员跟胖女人说:“找他,那几个孩子跟他住。”
胖女人有了新目标,开始跟张怕大喊大叫,说要报警。
张怕说:“站着说挺累的,去我房里说。”
“去你房里?你个流氓。”胖女人冲服务员喊道:“他是流氓,报警,快报警。”
张怕冲他嘿嘿一笑:“我什么没做,警察不抓我。”说完话嗖地从旁边跑上楼梯,回去自己房间关门,然后再慢悠悠下楼。
胖女人呼哧带喘追上来:“你个流氓,别跑。”
张怕说:“好吧,我是流氓,你看仔细,流氓要变身了。”说完话又是嗖的一下,从胖女人身边跑过。
五个猴子蹲在马路上进行热情而认真的讨论,议题是在网吧通宵打游戏好还是通宵看电影好,老皮支持看电影,说下半夜看日本片子,学习科学知识。大牛说你个白痴,包宿当然打网游,运气好能赚钱。
张怕回来看看他们:“你们就闹吧,现在怎么办?”
“包宿。”哥五个的意见很统一。
“包个脑袋,是不是没揍你们了?”张怕说:“期中考试考成那个德行,还包宿?来,谁跟我谈谈学习计划,打算怎么混到及格?”
五个猴子不说话了。
张怕气道:“你们捣乱也就算了。把老子还带进来,是不是想死?”
老皮说:“哥,你不是也挺好奇的么?”
“我好奇什么?”
“听人家那什么。”老皮回道。
“我弄死你算了。”张怕在马路牙子坐下:“聊聊吧。”
“聊什么?”老皮问。
张怕说:“你们现在十五岁,聊十年后,十年后你们是什么样子?”
老皮说:“没意思了啊,一年级时老师就让我们写理想。有什么可写的,混一天是一天得了。”
张怕笑了下:“我让你聊!”声音透着狠意。
“这个啊,十年后开个夏利满街转悠?反正不上班。”老皮说:“哥,你看我这要求多低,开个七、八手的夏利,贼拉便宜,说明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张怕拍巴掌:“好雄伟的理想。”再问疯子:“你呢?”
“我?随便找个工作,怎么活不是活?”疯子恨恨说道:“反正不能像我那个混蛋爹一样。”
张怕点点头:“你们呢?”
哥五个意见很统一,未来的发展方向就是混。混一辈子得了。
张怕问:“血气方刚的,不想女人?”
“想啊,想有什么办法?女人不想我们。”老皮回话。
疯子笑道:“就你这干吧瘦的,没长全乎,想女人有屁用?”
老皮说滚蛋,不服单挑。
张怕说:“聊点有用的,说实话,我完全不在乎你们的学习成绩。就你们这德行,再努力也是拖后腿。学不学就那么回事,但是,咱都有幻想吧,那么多大明星,贼拉漂亮贼拉性感,你们就不想睡一下?”
“都被人睡烂了。有什么稀罕的?”老皮不屑道。
张怕笑道:“我靠,你牛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们都这么说,网上也这么说,说有人包养什么的。还有一堆干爹,再有潜规则,能有什么好女人?”老皮还是不屑道。
张怕啪的拍了他一下:“更正你一下,不了解的事情不要瞎说,就算想说也要加上句你是在网上看的、要么新闻里或是某某人爆料,谁谁谁怎么怎么了,知道么?”
老皮说:“说这个干嘛?”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张怕说:“咱退一步说,别说大明星,这满街漂亮姑娘,你们看到不动心啊?”
“动啊,可是动心没用。”大牛说道。
“我只问你们动不动心。”张怕说:“别说没用的。”
“可你现在说的就是没用的。”大牛又说。
“有用没用看你怎么想。”张怕说:“空姐好看吧,可人家眼睛里只有头等舱顾客,你要是买个打折机票都不好意思跟空姐说话。”
停了下接着说:“咱都是男人,聊点有用的,想睡漂亮姑娘吧,想睡了一个又一个漂亮姑娘吧?别光想,得去做!你得问自己,漂亮姑娘凭什么看上你?简单啊,一周请客七天,每顿饭都是五星级酒店,只要能做到,你就是长得再丑,也会有漂亮女孩对你动心。”
“哥,我觉得你说的这些一点用都没有。”老皮说:“谁不知道有钱就有女人,可没钱啊。”
张怕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很响:“我和你们在说什么?你们现在十五岁,努力还来得及,为了美好的未来,为了能睡很多很多个漂亮姑娘,都得努力学习!听懂了没?”
云争看看他:“哥,你说这么多,完全没有说服力。”
“你有说服力?”张怕冷冷问上一句。
云争说:“你看啊,咱家那片,医生学习好,不过学习再好也就是个医生,没多少钱,到现在没结婚,更不要说睡很多个漂亮姑娘;还有你一个,你也是大学毕业,可一样没工作没钱,天天混的这个惨……胖哥跟我们说过,说你假如肯妥协,就是不像现在这么傻,月收入最少一万,再有,你也没女人,别说漂亮女人,连王百合都瞧不上你。”
老皮跟着说话:“就是啊,还有娘炮哥,那家伙学习从来不及格,连圆周率是什么都不知道,可女人有的是,很多个都是大学生,上次睡了个博士,给买衣服还请吃饭……”
张怕大声喝道:“都站起来!站直了!”
哥五个略一犹豫,刷地齐齐站笔直,老皮说:“哥,咱在讲道理,你不能动手。”
张怕冷笑道:“我靠,我给你们上课,反是让你们给我教育了?”
老皮说:“摆事实讲道理,我们在摆事实。”
张怕点点头:“好,你们说的是事实,我不打你们,咱就说娘炮,幸福里蝗虫大队几十个混蛋,除娘炮以外,还有谁不缺女人?”
“有吧,不过没娘炮哥这么多。”老皮回道。
“就算有,可人家长什么样?你们长什么样?尤其你,丑的我都不愿意看,你怎么去睡女人?没有钱睡个屁!”张怕指着老皮骂道。
老皮说:“打人不打脸,哥,你不能这么说我丑,会让我很受伤的。”
“我打不死你!打脸?”张怕说:“给我听清楚,第一,我没说让你们考大学那么优秀,就是给我稍微认真一点,上次我问你杜甫是诗什么,你问我杜甫是谁?为什么是湿的?我靠,杜康还是酒呢。”
老皮犹豫下问道:“杜康到底是酒还是人?”
张怕愣了一下,大声喝道:“闭嘴!再说第二点,我不管你们怎么学,期末考试,只要有一科不及格,老子这个寒假不过了,天天陪你们玩。”
声音冰冷阴狠,五个猴子有点害怕,方子骄说:“哥,寒假过年,得过个好年才行。”
“过年?你们不及格,我不让你们掉一层皮,老子跟你们姓。”张怕喝道:“解散,滚回去学习。”
“哥,你别生气,我们学习,我们肯定努力,不过不一定及格,付出和得到从来不是一回事。”老皮嬉皮笑脸说道。
张怕嘿嘿冷笑一声:“你说的可对了,不过呢,先付出给我看!”
疯子笑嘻嘻接话道:“哥,你得以理服人,不能动不动就动拳头,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
“再废话,今天晚上就别睡了。”张怕冷声说道。
五个猴子马上闭嘴,快速跑回旅馆。
剩下很气愤的张怕,心说这帮猴子就得揍,揍是唯一可行的教育方法。
在街上站会儿,看着汽车经过,看着行人经过,又一次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别人活的真真实,自己总是有些虚幻飘渺?
人呢,就是不能闲,一闲下来,脑子就会胡思乱想。
转身回去宾馆,打算继续干活。
进门后又一次被服务台拦住,服务员说:“先生,你们要是再这样的话,明天退房吧,影响太不好了。”
张怕冲她笑笑,走上楼梯。
走廊里很静,房间里更静,只是吧,五个猴子居然又在听那个靡靡之音,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说清晰不清晰,不清晰还能听的见,简直没法说了。
张怕叹口气:“睡吧。”他去打字干活。
可没法睡啊,他们分两间房睡,靡靡之音一直在,跟他同屋的俩个猴子越听越精神。
张怕无奈的看着墙壁发呆,心说这宾馆到底是怎么设计的?听着声音是从隔壁传过来,可偏偏不是,还找不到声音来源。
喊同房的两个猴子起床,去隔壁房间,五个猴子挤挤,赶紧睡觉了事。
于是,房间里剩他自己,可也奇了怪了,那个声音还在。张怕气骂一句:还真持久,点开播放器循环播放音乐,才能静下心干活。
工作到下半夜,去洗把脸准备睡觉,到这时候,那个声音才算消停。(未完待续。)
147 说的是事实
隔天猴子们去上学,张怕退房,溜达回幸福里,在门口稍呆会儿,开门进屋。
经过这几天的清理,丢掉大部分东西,只剩下简单的床和衣柜,再有吃饭用的东西。现在差的是被褥。老皮说他家有,到时候拿过来。
什么是穷人,穷人的意思是家里连多余被褥都没有,比如云争家。
张怕倒是无所谓,买新的用旧的都可以,主要问题是这里住不了多久,搬家时又要麻烦一次。
火烧以后,门窗大开,可几天下来还是有烧焦烧糊的味道,不过无所谓,当是吃烤肉了。
意外的是,竟然有客人上门,一个穿牛仔裤运动鞋的年轻女孩来敲门,问有人么?
张怕走出去问:“有事?”
女孩背个运动包,一手拿手机,一手拿笔和本,探着头左右看。
张怕又问一遍:“有事儿?”
女孩问话:“刚被烧过?”
张怕问她:“保险公司的?”
女孩笑了下:“不是不是,我是记者,想采访你一下。”
“采访我?”张怕有点好奇:“我做好事向来不留名,这样都能被你发现?你果然是有大本事的记者。”
女人被逗笑了,回话说不是,又说:“是这样的,咱这块不是要拆迁么?有人打电话爆料,说地产公司派人放火烧房,我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放火烧房?”张怕笑问:“谁爆的料?”
“这个不能说,我们得对提供线索者进行保密。”女记者说:“你放心,即便是采访你说了什么。我们一样会保密。”
张怕往外面看:“就你自己?没有摄象记者?”
“目前是我自己。先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要是消息不准确,就不用采访了。”女记者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问道:“请问,你是因为不满意拆迁条件,没有签合同,然后才发生了房屋被烧事件么?”
经过这会儿时间的说话,张怕早明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幸福里某些想搞钱的钉子户借着起火事件闹上一闹,打算逼迫地产公司让步。
至于起火原因。很重要么?重要的是确实有房屋被烧,而这里又即将拆迁。
只是有一点,在你生活居住的城市里面,这类新闻线索其实完全无用。强拆新闻看过许多,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本地新闻播报过本地强拆事件的?
完全不会有!
原因是负责拆迁的不光有商人、不光雇有打手、甚至是黑社会,更主要的,多半有政府领导参与其中。
卖地本来就是政府行为,为了给商人们一个交代,政府肯定要帮忙拆迁,也会帮忙处理强拆引起的各种事情、消除各种不良影响。
由此可以猜出。眼前这个记者小妹妹多半是新手。老记者不会跑这类新闻,他们做的是接到地产商邀请。去吃饭拿红包,再拿回地产商提供的通稿,拿回家修改修改,就是篇新闻稿件。
听着女孩的问话,张怕笑着回话:“不是,跟拆迁没有关系。”
女记者有点意外,轻声说道:“你不要害怕,不要替别人隐瞒,如果真是有什么隐情,你只管说,咱可以进行新闻呼吁。”
张怕说:“真没有隐情。”
“怎么会啊,我刚才在外面看了,烧的很厉害很厉害,整个二楼都烧了,这么大火,肯定不是意外失火吧?”女记者追问道。
张怕笑着说:“你确实是想多了,我再说一遍,房子起火跟拆迁没有关系,谢谢你的关心,再见。”说着想要关门。
女记者赶忙拦道:“等下。”
张怕问:“还有事情?”
女记者举着手机再问:“幸福里拆迁,到目前为止,有没有住户因为对补偿条件不满意,和公司发生纠纷的?”
张怕笑道:“我确实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就得好好查查了。”说完关上房门。
女记者遭到冷落对待,有些不高兴,在门外站上一会儿,去街上乱逛,也是寻找可能存在的新闻线索。
张怕完全没当回事,打开电脑开始干活。可没一会儿,女记者又回来了,敲开门后指着张怕的脑袋问:“你是不是被人打了?所以不敢说话?”
张怕现在的相貌很悲惨,光头顶块大纱布,脸上胶布拿掉,露出好几道伤痕,半边脸有些肿,最主要的,乌眼青没消下去,眼睛里满是血丝。
眼睛这块恢复比较慢,想让血丝消散,一个字,等。
看着女记者的认真并带有期望的表情,张怕笑道:“你想多了。”
“为什么不敢说实话?被人打了也不敢说?还有,有人打你应该报警。”女记者说道。
张怕看着她直笑:“你是不是家庭条件比较好,或者说家里人特惯你,出生到现在没遇到过什么事情?”
“你干嘛?”女记者问道/
张怕接着说:“学习比较好,在学校也是顺风顺水?”
“你想说什么?”女记者问:“你是说我不懂事么?”
张怕说:“那倒不是,说了你也不信,其实是羡慕你。”
“羡慕我?为什么?”女记者问道。
张怕说:“你是电视台记者吧?电视台的大门不容易进,你能进去,当然要羡慕。”
“我是考进去的。”女记者骄傲说道。
张怕笑笑:“没别的意思,我是想说,谢谢你的关心,可你搞错一件事情,我不是房东,我是借住在这里,就算发生强拆事件,跟我也没关系。”
“那你不早说。”记者问道:“房东呢?能联系一下么?”
“这个还真不能,房东一周七天都在上班,下班就回家,很累的。”张怕说道。
“不就是上七天班么?我也没有休息日。”记者说道。
张怕笑笑,想接着说话,可忽然停住,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宽容,有些不像他了。琢磨琢磨,难道是因为爱情的缘故?恩,一定是!我追求刘小美,脾气就变好了,看来爱情果真是仙丹妙药。
他在乱想,女记者问话:“你怎么了?”
张怕笑了下:“告诉你件事,你来的有些早。”
“什么早?怎么早?”记者问道。
张怕解释道:“现在这个阶段是地产公司跟住户签合同的时候,还没拆呢;当然,不论以后怎么拆,肯定得有合同,你看外面,总有地产公司员工来这里,都是在做工作,这个地方也肯定有钉子户,肯定会发生你想象中的强拆事件,但不是现在,你要是真想采访点什么消息,去问地产公司的员工比较直接。”
女记者瘪了下嘴:“问了,他们不理我。”
张怕笑道:“那你也不用现在来,过些日子、甚至过了年再来都赶趟,拆迁没那么容易,冬天不好施工,等过了年,拆迁后直接施工,那时候才见真章,搬不搬拆不拆的,都看开春那段时间,你来早了。”
女记者想了下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能把房东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么?”
张怕笑着回话:“不能。”
“你怎么这样啊?”女记者说:“是不是因为不是你的房子,被烧了不心痛?”
张怕说:“我很羡慕你的想象力,不过还真不是,听我句劝,现在别在这里浪费时间,等过了年再来,至于你说的有人给你爆料,那家伙一定是没签合同,想闹点事情出来,趁机多要好处。”
女记者觉得张怕说的有点道理,拿出张名片:“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么?有事情的话,我可以找你;如果你遇到什么不公事情,也可以找我。”
张怕痛快说出电话号码,并接过名片:“于小冉,名字不错。”跟着又说:“再说句特别真诚的话,希望你从今天开始能一直保持现在这颗纯真的心,一直保持下去。”
“你说的什么话?好象当几天记者,心就会变黑一样。”于小冉说:“名字。”
张怕说出名字,于小冉记在手机上:“这什么名字?真怪。”
张怕说:“人丑,名字就怪。”
于小冉怔了一下,赶忙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名字有问题。”
张怕笑道:“没事儿,回去吧。”
“你真没事?”于小冉有点不确定。
张怕笑道:“你说句话我就有事了?你这比核弹还厉害。”
“也是啊。”于小冉笑着说再见:“那我走了。”
看着于小冉离开,张怕心说幸福里真热闹,现在只是签合同就有各种牛鬼蛇神出来演戏,还利用了房子被烧的事情,以后不知道还能闹出什么事情。
如同他想象的那样,下午时候,胖子打来电话,直接问话:“你是被开发商找人打的?房子也是他们烧的?”
张怕问:“你说什么?”
胖子说:“不对啊,要打也应该打王百合一家,是不是误会你是房主了?”
张怕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胖子回道:“你家被烧,网上有照片,还有事情经过,说是开发商逼迁什么的,搜幸福里就有。”
张怕说:“搜那个干嘛?”
“先不说这个,你家被烧跟地产公司有没有关系?”胖子再问一遍。
张怕没回答问题,反问道:“能查到是谁发的帖子么?”
“我是查不到,好几个论坛都有,q、微播、还有天涯社区……你问这个干嘛?”胖子问回来。(未完待续。)
148 那时候想写别的故事
张怕说:“希望查不到,他这是造谣生事,是要被抓的。”
胖子又问一遍:“你的事情跟地产公司没关系?”
“没有。”张怕说:“你还真闲。”
“我们这个活儿就这样,你也可以闲,可你不愿意来啊。”胖子说道。
张怕恩了一声,说还有事儿没?没有挂了。
胖子说:“咱有些日子没喝了,晚上喝点儿?”
张怕说:“算了,你们喝吧。”挂上电话。
胖子在电话那头骂句脏话,再告诉乌龟那些人,说张怕说的,他没受地产商欺负,网上那些东西是造谣。
造谣不造谣的,起因只是两个字,利益。
张怕懒得理会那些破事,专心打字,一气忙到三点钟,蹬自行车去音乐学院。
昨天的约会今天补,尽管外表很悲惨……
一见面,刘小美就仔细审视张怕容貌,看了好一会儿说道:“怎么感觉更严重了?”
张怕笑道:“害怕我破相变丑?”
刘小美摇头:“你已经不可能更丑了,尤其和我站在一起的时候。”跟着问话:“想好没?搬我家住。”
张怕说:“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女子,硬逼着我去占你便宜。”
刘小美嘿嘿笑道:“我好吧?你要知道珍惜,千万不能做傻事哦。”
张怕说:“老子这辈子就认准你了。”
刘小美笑着拉起张怕的手:“走,回家。”
张怕问哪个家?刘小美说是父母家。张怕赶忙摇头:“还是算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能见人。”
刘小美想想说道:“也行。”跟着说话:“吃饭还早。先找个地方……”回头看眼舞蹈教室。牵张怕进屋。去墙角拿过两个垫子,俩人对面坐下,刘小美说:“咱聊聊你那笔钱。”
张怕说:“上交,全部交由领导管理。”说着拿出卡包,抽出银行卡。
刘小美不要:“你还真大方,就不怕我骗你。”
张怕说:“古语云,来的快,去的也快。”
刘小美笑了下:“别急着给我。我是想和你讨论一下这笔钱该怎么用。”
“什么该怎么用?”张怕问:“你有计划?”
“我有好多个计划。”刘小美说:“最实际的拿来买房子,不过我不建议,现在房子的库存量太大,人口出生率降低……你笑什么?”
张怕笑道:“我觉得你一本正经说这个话题,实在不搭。”
刘小美也笑:“我也觉得不对劲,反正就是到处都是房子,不着急买。”
张怕说:“这类事情我倒是能猜到一点,只要新闻联播里说了,反着做就行,他要是说看好股票。又涨了多少多少点,那就赶紧卖;要是说有大批海外资金出逃。谁谁谁又做空了,那就买点;房子也一样。”
刘小美笑道:“你这是要造反啊,太不爱国了。”
张怕说:“我最爱国,我比那些领导还爱国,他们有了钱就移民,老子可是有一百多万,也没说要移民。”
俩人本来是研究百万巨资的使用计划,结果越扯越远,扯到后面,刘小美说她的初中同学搞聚会,让留在省城的都参加,问张怕要不要去。
张怕问:“还有我的事?”
“你要是愿意就和我一起去;你要是不愿意……其实我也不想去,我们这个圈子两极分化特别严重,人又好面子,攀比情况比普通学校多一些。”刘小美说:“其实我就读了一年,第二年就去京城上学,再然后出国……”
“读一年也能联系上你,真厉害。”张怕说道。
“那你去不去?”刘小美问话。
张怕指指自己的脸:“就我现在这样,去哪都是给你丢人。”
刘小美想了下说:“那我也不去了。”
俩人就是这么聊着,时间嗖的一下过去,起身出去吃饭。
倒是在吃饭时候又想起百万巨资的使用问题,重新开始讨论。只是吧,跟在舞蹈教室时一样,说着说着就说歪了……
等结了帐,送刘小美回宿舍的时候又想起百万巨资,开始第三次认真讨论,结果刚一进小区就换了话题,俩人说说笑笑的,张怕主动出苦力,背刘小美上八楼。
等回到家,喝上两杯水,开始第四次认真讨论……
最后,刘小美都说不下去了,哈哈笑道:“你太能扯了,说着说着就把我带沟里了。”
张怕不承认:“大姐,不带这样的!是你把我带沟里,刚才明明是你要我背你,可怜我身上带伤,心中有泪……咱俩是不是又跑偏了?”
刘小美笑道:“不行了,腹肌都笑出来了,咱还是聊别的吧。”
别的是什么?是询问张怕什么时候住进刘小美家。
张怕咳嗽一声:“还是接着聊一百万吧。”
没钱头痛,有了钱琢磨怎么花更头痛。不知道哪位神人说的,会花钱才会赚钱。古龙说:男人要会花钱。
不光是张怕想不出怎么花比较好,加上个聪明的刘小美也一样不行。股市不对,楼市不对,张怕不会开车……
想啊想的,张怕脑中灵光一现,微笑跟刘小美说:“结婚,咱俩结个婚就把钱花了,办婚礼要钱,出去旅游要钱,买礼物要钱,反正是努力花钱。”
刘小美说:“你又占我便宜,我都没答应做你女朋友,怎么就结婚?”
张怕看着刘小美那张自欺欺人的好看的脸蛋,叹气道:“好吧,我一定努力追到你,然后结婚。”
刘小美认真点头说好,像刚开始懂事的小娃娃那样乖,特别可爱特别萌。
只是又问回去最开始的问题:“那一百万要怎么花?”
这问题太难,张怕不回答了,起身道:“我走了。”
刘小美说等下,去厨房拿出袋药:“中药,去血化淤比较快。”
“还有治这个的中药?”张怕接过袋子。
刘小美说:“不怕麻烦就喝点儿,反正喝不死。”
等开门时,刘小美轻轻抱了张怕一下,小声说:“以后要是再打架,咱就跑。”
张怕笑着说好,告别离开。
五个猴子已经到家了,凑一起胡说八道。
等张怕一进门,老皮就邀功:“我拿了两床被子,大牛也拿了床……”
张怕进里屋看看:“不够吧?”
“有铺的,但是没有盖的。”云争说:“还差三床被。”
张怕说:“今天先凑合,明天放学去超市买。”说着话把兜里钱都掏出来,放到床上问话:“够了吧?”
有整有零一大把,老皮负责点钱,很快说道:“一千四百多,够了。”
张怕从里面抽中两张说道:“买三床被,剩下的就是你们的生活费,省着点花。”
看着一堆钱,老皮忽然说话:“哥,你就是我亲哥,以后不管你混成啥样,我都跟着你,有人敢欺负你,我就弄死,有我一口吃的,绝对有你的。”
张怕气道:“你是不是有病,我一个大学生会混的不如你?你是感谢我还是气我?”
老皮笑道:“知道意思就行了。”
“我靠。”张怕甚是无奈的说句脏话。
疯子忽然问话:“哥,你还教不教我们了?于远他们让我问你,说你要是不教了,他们就不来学校了。”
张怕说:“废话,怎么不教?老子是后门出问题,在犹豫要不要手术呢。”
“你都犹豫好些天了。”疯子说:“咱去学校里犹豫行不?你再不回去,十八班的军心就动摇了。”
“动摇个屁!谁敢动摇,老子诅咒他长痔疮。”张怕说道。
这天如此过去,隔天周五,在五个猴子去学校的时候,秦校长打来电话:“白天洗个澡,好好收拾下,晚上穿正装。”
张怕问:“这是给我介绍对象?”
“什么对象?”秦校长说:“为了你的破事,老子到处搭人情,齐局长好不容易答应见你一面,晚上收拾个人样出来,能不能重新上岗,全看今天晚上。”
张怕笑道:“老大,真不是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有意外情况。”
“什么意外情况?谁的意外?”校长问道。
“我出了点意外。”张怕回道。
“能接电话能说话,听着中气十足,不象有意外。”校长说道。
张怕说:“先挂电话,我给你发个照片。”说完按断,拿手机自拍几张,选张最难看的照片发过去。
再等上半分钟,给秦校长打电话:“老大,看见了吧?”
“我去,你又干嘛了?”秦校长很吃惊:“又打架了?你是武校毕业的还是打算进监狱?一天天的没个消停时候。”
张怕无奈道:“我是被人打,老大,我是被人打!”
秦校长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自身问题老大了,一直不肯正视。”
张怕叹气道:“我正视还不行么?不过你那个齐局长,没法见了。”
秦校长想了一下,说挂了,等消息吧。
只能等消息,虽说王中兴不会再干涉张怕的事情,可苗自立未必。或者说就算苗自立也不干涉,可那个混蛋绝不会主动帮张怕说好话。
有那么一尊神压在上面,张怕想重新教书,一个字就是难。
最近事情比较多,张怕抓紧空闲时间打字。除正常更新任务以外,还要帮荀如玉想剧本。
这也是个难事,说是会给个三万五万做报酬,前提是写出好剧本,写出人家能用得上的剧本。(未完待续。)
149 可有人打赏这个故事
有了这样两项任务压在身上,张怕原打算在家打字干活,结果呢?大上午的来领导了。街道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个叫王金来的副主任,派出所是老大宁长春亲自带队,最有意思的是,郭刚也来了。
现在的郭刚很拽,道上说直追龙建军,隐隐有平起平坐的架势。现在,这样一个牛人居然亲自来见张怕,只能说明一件事,昨天的事情发酵了、大条了。
王金来带人先到,街道干部,除最顶尖几个大领导,别的员工属于事业编,还有很多连事业编都混不上的临时工,在街道一干七、八年。街道下面有城管所,里面很多临时工,月工资一千来块。
王金来带着街道下面的城管队长,还有四名城管,再有负责幸福里拆迁工作的办事员,一共八个人过来。
说是来做工作,可房门一开,这帮人气势汹汹的,张怕以为来打架。
王金来挺爽快,进门就谈事情:“网上那个事情,你知道了吧?”
张怕说知道了。
王金来说:“大老爷们不玩虚的,就说那个帖子是不是你发的?”
正常人没有这么问的,打个比方说,你发了帖子,人家问你,你会坦白么?所以说这样的问题很是没劲和全无聊。
张怕回话说:“和我无关,我是租户,拆不拆住不住,关我什么事?”
王金来说:“我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才这么问你,现在麻烦你给王百合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张怕说:“也不会是她发的。”
王金来说:“知道不是她,她们家是最早一批签搬迁意向书的,不过事情跟她有关。总得来一趟。”
张怕说:“我不能打这个电话,要打你打。”
说话间,宁长春带两个民警进门:“张怕……呀,王主任也在。”
王金来笑着应上一声:“宁所。”跟着问:“上面怎么说?”
他们都是接到领导命令,来调查幸福里烧房子事件真相。俩人各有各的领导,各自分管工作不同。针对事件责任人有不同处理方式,王金来问的是要不要抓张怕?
宁长春说:“查,必须得查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来呢,是给张怕打个招呼,一会儿分局刑警队来人。”
发生火灾当天,事故报到分局,刑警队没动,是消防队做了事故鉴定。可还是那个原因。因为要为开发商考虑,鉴定书出的事故原因很摸棱两可。
事情闹上网,一切变不同。政府把稳定当成工作中心,为了不给地方政府抹黑,肯定要严查此事。
可怜张大先生正准备努力工作,结果一直在和来人说话。
没多久,郭刚来了。这家伙挺酷,一个人开车过来。下来后直接进屋。
房屋附近的地产公司员工主动跟他打招呼,郭刚想了下。叫过两个长时间驻扎在这里的员工问话,说上几句,再进屋找张怕。
张怕很无奈,指着自己的脑袋说:“看见没?我是伤号,我受伤了,再问我就昏倒了!”
宁长春稍微多等一会儿。毕竟很多人想和张怕说话。等他们说够了,才带张怕回派出所。
至于分局刑警队,会直接来现场勘察,然后去派出所问口供。
勘察是没的勘了,张怕带五个猴子好一通收拾。为了能住人,不知道接了多少桶水从楼上往下浇,什么痕迹都没了。
刑警队问的很细,张怕却是懒得回答,大多事情回话说不知道。
因为是五个猴子报警,着火时他们在场。在问过张怕口供后,分局刑警队直接赶去一一九中,把五个猴子叫到办公室好一通问话。
其实警察也挺可怜,领导一句话,他们就要东跑西颠猛做无用功。
这是发生在学校的事情,幸福里这面,张怕从派出所出来,正想回家,荀如玉打来电话,说是请他吃饭,顺便聊聊剧本的事情。
张怕说不去。
荀如玉说你必须得来,我老公要见你,如果你今天不来,剧本这个事情可能就得拉倒。
张怕琢磨琢磨,哪怕收个三万块钱,也能解决很大问题。问清楚地址,说一会儿过去。
溜达回家,看到大门敞开,门口坐俩人。张怕想进门,被拦住,问他是谁。
张怕说:“我住这。”
“你住这?房东不是个女孩么?”一人说道。
张怕说:“再说一遍,我住在这里,听明白没?”抬步进屋。
在屋里转转,没发现少了或是多了什么东西,锁门出发。
十二点的时候正好到达饭店,是一家海鲜馆子,荀如玉跟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包房里,桌子上摆了八、九道菜,全是海鲜。
服务员带张怕进来,荀如玉起身迎接,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盛世国际的老总,盛开来;这位是作家张怕,也是龙小乐的朋友。”
盛开来起身道:“我知道你,不过你这是怎么弄的?”说的是光头上的许多伤痕。
张怕先问句盛总好,跟着回话:“不小心搞的。”
盛开来笑道:“倒也确实不小心,坐。”
张怕说声谢谢,坐到对面,荀如玉起身倒酒:“喝点儿白的没问题吧?”
张怕说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你倒都倒上来,他能怎么说?
盛开来说:“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再去点两个菜?”
张怕说不用,这样挺好。
盛开来说:“觉得好就行,就怕你不满意。”举杯道:“第一次见面,先干了。”
堂堂大老总敬酒,张怕当然要陪。只是心底在想:他为什么敬我酒?为什么给我面子?
一杯酒下肚,盛开来招呼张怕开始吃,然后说话:“今天请你来,有点唐突,是这样的,如玉想拍个电影,我也打算出点钱,可是找不到好本子,叫你来其实是看你靠不靠谱,等于是审查一下,你不会不高兴吧?”
张怕说:“这是应该的。”
盛开来说:“还一个原因,龙小乐出事,我知道是你救的,特意问了龙哥,龙哥说你人不错,他可是难得夸奖一个人,所以想见见你。”说到这里再次举杯:“再喝一个。”
张怕又陪上一杯,尽管对方是大富豪,可他还真没兴趣逢迎,不说客套话,有酒喝、有菜吃的,显得特别自在。
在听过盛开来这些话后,张怕心说:好吧,算是一个请我喝酒的理由,可只是这样也不够。龙建军表扬我一句,他一个大款就现巴巴请我吃饭?总觉得应该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还好,没过一会儿,盛开来自己揭开答案。跟张怕连续喝过几杯白酒以后,笑着说话:“叫你来,其实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模样,现在见到了,就放心了。”
张怕听得有点迷糊,你是在说我丑么?
盛开来又说:“如玉一直想拍戏,去年折腾一年也没找到合适剧本,不是太贵就是太差,我也找了作协朋友帮忙,你是不知道啊,那帮家伙真敢要钱,一个剧本要我二十万。”
张怕说:“我对价钱这块不熟。”
“不用熟,只要你写出好本子,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别人不说,只冲龙建军的面子也不能亏待你。”盛开来说道。
张怕说:“我尽量写出个合格的好本子。”
盛开来说:“这是必须的,今天见你,就是和你商议一下,你专门给如玉写剧本,写到她满意为止,在今天以后,她也别再出去找本子了,我不放心。”
这位老总同志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接着解释道:“你不知道,外面太乱了,鬼知道能遇到什么人?夏天那会儿,我请几个作家朋友吃饭,一个个名头巨响,能吓死个人,如玉也在,等吃好饭去唱歌,你猜怎么着?有个老色鬼居然要跟如玉对唱,我当时是真拉不下脸,您老人家好六十了,还有花花心思呢?”
说着举杯道:“外面世界太乱,我怕如玉遇到坏人,你倒是挺让人放心的。”
你是又一次说我长的丑么?张怕说:“你看错了,我最不让人放心。”
盛开来笑了下:“我问过龙建军,龙建军说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会做傻事。”
张怕说:“真不知道龙总对我有怎么高的评价。”
“所以就是啊,让你跟如玉一起谈剧本,我放心。”盛开来说:“今天见你就是这个目的,从此后,你帮盛哥看着点儿,千万别让色狼逮到机会,虽说我不怕麻烦,也认识几个人,可万一真惹出事情,认识谁都晚了,你说是不是?”
这句话的意思是,让张怕帮助他防范于未然,千万不能让荀如玉有劈腿的机会。
张怕心说:这还真是个奇葩,当着女朋友的面找人监视她?
看向荀如玉,那妹子表现很温顺,只低声辩抗一句:“我干嘛要出事啊?”
盛开来冲她笑着说话:“我说错了好吧,自罚一杯。”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看俩人表现,显得特别亲近,也是很恩爱。心说盛开来倒是真喜欢荀如玉,虽说是小三,不过跟小三相处也是要投入感情的么。
盛开来自罚一杯后,再跟张怕碰杯。
从进门到现在,俩人说了二十分钟话,碰了六杯酒,盛开来才终于想起放下张名片,说有事情就找他。(未完待续。)
150 我觉得不好意思
张怕收起名片,说声谢谢。
盛开来马上又敬杯酒,然后说:“我在附近还有个局,就不陪你了,让如玉跟你喝,你俩好好谈剧本,想吃什么随便点,千万别给我省钱。”说着起身。
张怕只好起身相送:“您慢一些。”
“没事儿,外面有司机。”盛开来拿起自己的手包和手机,跟荀如玉言语一声,又跟张怕招呼一声,开门出去。
荀如玉让张怕先坐,她送出去,没多一会儿回来:“咱俩喝。”
张怕笑道:“你男朋友还真酷。”
“他对我挺好的,不然我也不可能一直没名没份的跟着他。”荀如玉笑了下:“不过呢,就是有点小心眼,见不得我身边有男人套近乎。”
张怕叹气道:“我不是男人?或者我是太监?再不就是丑的离谱?长的特安全。”
荀如玉笑道:“你没照镜子么?”说着话拿起手机说:“别动。”照好相给张怕看,最近这段日子的相貌确实有点凄惨。
张怕说:“挺帅啊。”
“好吧,你挺帅。”荀如玉接着说:“他这人还有个好处,什么话都说在明面,不藏着掖着让你猛猜,跟你第一次见面就说这种话,吓到了吧?”
张怕笑着回话:“是挺有个性。”
荀如玉也笑了下,跟着问话:“微信多少?方便联系,是手机号注册的么?”
“不是,用q注册的。”张怕说:“我很少上。”
“微信方便,可以免费打电话啥的。”荀如玉说道。
张怕马上来了兴趣:“还可以免费打电话?”
“你不知道?”荀如玉有点小吃惊。
“当然不知道,谁也没告诉我啊。”张怕马上拿出手机:“怎么免费打电话?”
荀如玉回话:“好象语音聊天那种,还可以视频聊天。”
张怕说:“这个好这个好。”既然可以免费通话,还打什么电话啊?浪费钱。
稍稍摆弄一会儿。也是互相加了好友。点开荀如玉的资料看,多半是漂亮自拍。
荀如玉也在看他的资料:“怎么什么都没有?”
张怕随口回道:“我记得好象发过一条不两条的。”
荀如玉说:“两条,一条是饭店广告,一条是音箱广告。”
张怕说:“那家饭店不错,发个微信送盘肉,三十多块呢;音箱那个就有点扯。说是发微信抽奖送音箱,完全没我什么事。”
荀如玉笑道:“你至于不至于?”
“送你盘肉,你不要啊?”张怕连点手机屏幕,想要退出微信,忽然发现宫主好象有发消息?
点开看,连续五条微信,每条消息上面是九张照片,她在南方旅游。
五条消息,有游泳的。有玩游艇的,有吃饭的,有酒店照,还有在飞机上拍的照片。
按时间顺序看,最后一条消息是在游泳,穿连体式泳衣,倒还算保守,不过那水真清。海真蓝。
游艇照是真的大游艇,特别好看。
张怕一下想起跟刘小美说过的去海里吃烤肉的事情。再看看宫主的微信,照片上都是在笑,很开心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感觉,宫主现在的生活是自己不能给予的。
记起宫主的男朋友刘飞,稍有点瘦的大帅哥。家庭条件应该很好,这一次旅游也应该是两个人一起。
他看着手机发呆,荀如玉问:“怎么了?在看什么?”
张怕放下手机:“没什么。”跟着说起正事:“剧本这块,我觉得你应该听我的,不管怎么说。我先写出来,你呢,可以定下主要人物,比如背景和人数,主配角什么的,我给你编故事。”
荀如玉说行,说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咱争取在元旦前弄出剧本。
元旦?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说紧不紧说缓不缓的,张怕应上一声好。
然后就是吃吧,主战力是他,荀如玉只象征性的吃了点东西。
张怕把自己撑很饱,眼见他实在吃不动,荀如玉才去结帐,张怕说打包,拎着五个方便盒回家。
家门口那俩看门的还在,不过换了地方,从紧守房门口改成街口位置,那地方还停着两辆车。
张怕想上一会儿,才明白他们是在防外地记者。这种事情向来不问证据,只要发上网,房主肯定是弱者,地产商和政府肯定要挨骂。相关部门当然会紧张。
多看几眼两个可怜家伙,张怕大摇大摆的开门进入,然后开始干活,一直忙活到五个猴子回家。
让老皮出去买点酒回来,就着中午打包回来的海鲜,六个人也算大吃一顿。
老皮说:“还是螃蟹好吃。”
大牛说:“吃螃蟹太费时间。”
大家边吃边聊天,一晃到了晚上六点半。因为要喝酒,那点海鲜很快吃完,老皮又去小卖店买些火腿肠、花生米什么的回来,大家继续喝。
这时候,秦校长打来电话,让张怕赶紧赶去饭店。
张怕问:“不是不用去了么?怎么还去?”
“叫你来你就来,换身干净衣服,收拾利索点儿。”校长说道。
张怕苦笑一下:“不是不换,是没有。”
“没有?扯什么呢?怎么会没有?”校长不相信。
张怕说真没有。秦校长很生气:“不管有没有,马上过来。”
张怕说知道了,跟五个猴子说一声,赶去饭店。
秦校长在吃火锅,各种肉呀菜的点上一桌子,跟对面一老头喝的很嗨皮。
张怕过来先打招呼:“校长。”
秦校长打量他一身装扮,实在是惨不忍睹,气道:“你干嘛了?怎么搞成这个德行?”
张怕说:“不是故意的,确实发生些事情。”
“你呀。”秦校长做介绍:“这位是市教育局齐副局长。”
张怕赶忙说局长好。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齐副局长稍微显得有些老,看面相该退休了才对。
秦校长做介绍:“全市教育系统,值得我佩服的人有很多,但是教育系统的领导,我只佩服齐副局长,你敬杯酒。”
张怕赶忙拿杯子倒酒。
齐副局长笑道:“先坐下啊,不坐就喝酒?”
“坐,坐。”张怕坐到校长边上,等满上一杯,向齐局长敬酒。
齐局长很和气,笑着跟他碰一下,一口喝掉大半杯。
这可是白酒,看领导这么敞亮,人家年纪又大,张怕只好一口干掉。
他在省城混了四年多,今天是第一次中午喝,晚上喝,晚上喝完又喝一顿,也算是很忙碌的赶了一次酒局。
一杯酒下肚,齐副局说:“不着急,先吃点东西。”
张怕说好,去锅里捞肉吃。
秦校长偏头打量他:“你现在的样子比照片上难看多了。”
张怕说:“你表扬人的方式真特别。”
看他吃了会儿东西,秦校长说:“知道为什么叫你来不?”
张怕说不知道。
校长说:“叫你来,是齐局想见你,看看我手下的强兵到底有多强。”
张怕说:“你要是这么说话的话,请容许我雇个翻译,不然实在听不懂。”
秦校长对齐副局说:“看见了吧,这家伙对我堂堂的一校之长完全不尊重,这是当你面,还给我留面子,在学校里更操蛋。”
张怕说:“我做什么了就操蛋?”
秦校长不理他了,跟齐副局说:“你告诉他?”
齐副局就跟张怕说话:“你的事情,教育局很多人知道。”
张怕说:“我这么出名?”
“相当出名,秦校长去区教育局,又去市教育局,来回跑啊,我们局长一听说他来了,马上闭门谢客说不在。”齐副局笑了下又说:“是上面人看你不顺眼,秦校长把我们局所有局长见了个遍,也是没用,没有一个人敢让你复课。”
张怕说:“我知道,我得罪那人叫苗自立,他爹是省常务副。”
秦校长愣住:“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根本就不想告诉任何人。”张怕看看他:“校长,我敬你一杯,谢谢。”说着一口喝点大半杯白酒。
秦校长陪着喝上一口,问话:“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得罪到那么大领导?”
“怎么得罪的不说了,事情已经解决。”张怕说:“我不知道你这几天都在跑我的事情,不然一定早告诉你。”说完又重复一遍:“谢谢校长,麻烦你了。”
“你倒是没麻烦我,我帮你是为了十八班那些学生负责。”秦校长皱眉道:“可你怎么能得罪到他呢?难怪找谁说情都不行,也难怪,没人肯为了你这样一个人去得罪省领导。”
张怕说:“我怎样一个人了?郁闷。”
知道张怕得罪的是这样一个人,秦校长问齐副局:“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齐副局稍有点犹豫,不过想了又想,点头道:“算数。”
秦校长跟他说谢谢了,再跟张怕说:“喊你来,是齐局要见你,想看看你这个人。”
这句话让他想起中午的盛开来,今天是啥日子,咋那么多人想见自己?
秦校长接着说:“我把十八中的情况跟齐局说了,说你能让一群天天不上课的差生不逃学不旷课,说明你是个很称职的老师,知道为学生考虑,能帮助学生们学习成长。”
张怕说:“你说的有些夸张,我就是瞎混。”
校长说:“瞎混也是很有责任心的瞎混,对学生有好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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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怕叹口气说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好吧,我承认自己有责任心。”
齐副局说:“你们校长为了你的事情找了很多人,找我好几遍,知道我好说话,你说他是不是欺负老实人?”
秦校长说:“为了那些孩子,欺负你也就欺负了,咋的?你不服?”
“服,必须服。”齐副局笑了下说道:“不过你也就能欺负这一次,以后没得机会。”
这句话说过,秦校长神色有点黯然,隔了会儿说道:“反正我也快退了,爱咋咋的吧。”
“你退了,一一九中就彻底废了。”齐副局问:“找好接班人没有?”
秦校长笑道:“你疯了?我说的算么?谁来当校长,是你们局领导考虑的事情。”
齐副局笑了下:“也是。”转头跟张怕说:“是这么回事,秦校长把你好顿夸,顺便把你班里学生好顿骂,说那是群混蛋坏学生,只有你能管得了他们,为了四十六个学生不至于走错路,一定要让你回去继续上课,哪怕是临时工,也得一直临时下去。”
“说实话,我觉得有点夸张,开始时候是不信的。”齐副局说:“不过我知道一件事情,一个好老师确实对学生的成长有帮助,如果你真像秦校长说的那么好,我就决定豁上这张老脸帮你求情。”
张怕有点不好意思:“不用了吧?这么大人情,我没法还。”
“还什么还?我快退了。”齐副局说:“临退之前能做件正事,也算没白当领导一次。”
张怕说:“我怕辜负你的期望。”
“只要你用心了。就没什么辜负不辜负的。”齐副局说道。
秦校长插话道:“刚说过了。齐副局是我最佩服的教育局领导。别的领导是要顺着上面领导的意思干活,总想着往上爬,齐副局不是,所以在副局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几二十年,估计退了才能升半格。”
当了十几二十年的副局长?张怕看眼齐副局,应该是不会来事,不然早升正职了。
秦校长说:“我是真佩服齐局,所有一有事情就来找他……”
被齐副局打断道:“别吹捧我了。完全不需要!你就是骂我,我也帮你办这件事行不行?”
秦校长笑了下:“辛苦了。”
“不辛苦。”齐副局说:“明天上班……下周上班我就说,我去找局长说。”
张怕想了下问道:“说一下就行了?”毕竟苗自立他爹是那么牛的大干部,就算你齐副局退休了不在意仕途,可别人呢?应该不会很给面子。
秦校长说:“你放心,齐局答应的事情一定能做到。”
张怕还想再问,秦校长却不让他说了,换话题东扯西扯,扯不上十分钟,结帐回家。
俩人先送齐副局。看出租车开远后,秦校长才又多说几句话。介绍齐副局为什么会帮忙。
齐副局以前是老师出身,后来升主任升校长,硬是一路长红干到市教育局副职。首先,水平没的说。其次,人品没的说。再次,有领导支持他。
人活一辈子总会遇到些人遇到些事,处理好了,或者是运气好撞上了,兴许就改变命运。
齐副局是农民家庭出身,没有任何背景关系。好不容易当上老师,可巧班里有个差生,他认真教啊教,付出很大努力,后来又机缘巧合帮了个特别特别大的忙,从此走入领导视线。
领导是那个差生的亲爹,原本孩子不听话,经过齐副局教育两年,竟然懂事了?再加上忽然发生的某件大事情,领导记住齐副局这个人,开始提拔,一路提拔到副局。
再往后面,领导调去京城当大干部,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齐副局一直当副局长。
这次张怕出事,秦校长上门找他两次,老齐不太想接手,毕竟要退了,何必多此一事?
可秦校长说起十八班的四十六个孩子,齐副局动心了。他不在意张怕前程如何,可是四十六个孩子的未来必须得在意。
一一九中全市有名,实在太差了。别的学校是往大学送人才,一一九中是往监狱送人才,几乎成为市监狱和市看守所的前沿阵地,发生过许多可恨可气的事情,涌现出一个又一个混蛋或罪犯。
谁都知道一一九中难搞,也是想整顿,甚至想重建,可积重难返说的就是这里。
你见过威胁校长的学生么?见过跟校长谈判的学生么?见过拿着钱袋子收买校长的学生么?这里全都有。
齐副局知道一一九中学的现状,在知道张怕集中了四十多个差生到一个班级之后,他准备出点力帮帮忙。
帮助张怕就是帮助那些学生,为了四十多个未来,出把子力气是应该的。
只是在那之前必须要见张怕,要看看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别自己搭上人情豁出去老脸,结果搞出个大笑话……还不够丢人的。
见得很满意,尽管那家伙一脑袋伤,齐副局却是认可了。他的帮忙方法是找局长放权,简单说是豁上一张老脸,拼了!
借口马上退休,唯一一个要求是让他负责一一九中学的事情。为了避免某些人找局长麻烦,他跟局长明说,你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越俎代庖、一切都是我擅自做主,与你无关,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尽可以推到我身上。
从这个方法就能看出来齐副局有多好!
这样的人实在太缺少太缺少,难怪秦校长佩服他。他跟秦校长一样,是真的在为孩子们的未来着想。
只是呢,方法是有了,到底能不能说动局长,还要看齐副局下周的表现。
听秦校长详细说明这些事情,张怕说:“我欠的有点多了,还不起。”
“不用还,你总跟我做对,我也没批评你不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又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考虑的事情跟你们不同,你只要好好认真的当老师,管好十八班那些孩子就行了,别的事情不用考虑。”秦校长说道。
“可你们是在帮我啊。”张怕轻出口气:“明明是帮我,我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
秦校长说:“少废话,走了。”去街上拦出租车离开。
剩下张怕自己,站在饭店门口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打车回家。
这个世界上有伟大的人么?肯定有!而且有很多!比如某台湾女人舍弃一切,跑来大陆内地某疾病村扎根,只为帮助许多贫穷家庭许多可怜孩子。某日本男人,在日本找钱来国内荒地种树,一干几十年。某美国人在国内开孤儿院,一付出二十几年。某德国人在内地某偏僻山村当老师,每年要回德国找钱,帮助中国孩子读书学习。
南方某丛姓歌手,一生辛苦所得,多半捐了出去,最后自己重病离世。津城某白姓老人,一生蹬三轮车出苦力,所得钱财全部捐给穷困学生……
这样的人有好多好多,他们的伟大让我们感到自卑。
现在,齐副局的行为让张怕感到自卑,不论能不能说动教育局大局长,只冲这份心思,他便是个伟大的人。
那是硬生生把所有的锅往自己身上背!所图的,却是为了一群没见过、不认识的孩子。
跟他比较,自己这个班主任当的……不提也罢。
被这种情绪左右,下车后没有马上回家,反是在楼梯台阶坐上一会儿。
仰头看,天空无星也无月,该是阴霾太重的缘故。忽然想抽烟,想有个什么味道刺激心肺,便是稍稍理解了烟民们一下。
明天周六,初三上半天课。张怕下午有舞蹈课……
张怕一直很忙,很少会考虑别的人和事。比如胖子那些人,在幸福里做了那么久的邻居,平时也是懒得找他们说话。
现在不同了,遇到个有些伟大的秦校长,然后秦校长又找到一个也是有些伟大的齐副局长,他们用活了半辈子的人生经验帮孩子们指路,硬是用道德重压,逼张怕不得不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
假如,假如齐副局能搞定大局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允许自己复课,自己是不是应该多用些精力在孩子们身上,起码提高下学习成绩?
正想着,房门慢慢推开,探头探脑走出老皮,一副防贼的架势。
张怕问:“你干嘛?”
吓老皮一跳,手里手机瞬间闪亮,手机上的手电筒照向张怕。
确认了才轻拍下胸口:“吓死我了。”
张怕又问一遍:“你干嘛?”
“学习呢!听着外面有动静……你回来怎么不进屋?”老皮问道。
张怕好奇道:“你学习?”
“不是我学习,是我们在学习。”老皮说:“下午在我的主持下,开了个班会。”
“开班会?”张怕问:“开什么班会?”
老皮说:“你好长时间没去学校,说是痔疮,可也没有做手术,而且这两天没换内裤。”
张怕气道:“老子什么什么都被烧光了,拿屁换?”说着伸出脚:“看见没,都不敢穿袜子了。”
老皮说:“别转移话题。”跟着又说:“有同学怀疑你不是病了,是被学校开除了,原因是我们的考试成绩实在太差,学校忍不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