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6 断处太多
小胜两手捂着钱包说谢谢。想了想装进兜里,可没一会儿又拿出来,摘下手套打开钱包。
张怕说:“进屋再看。”
小胜说好,收起钱包戴上手套。
张怕说:“以后你会有越来越多的东西……还有会自己的房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走到饭店门口,张怕拿手机给洪火打电话:“我要加盖。”
洪火没听明白:“你要什么?”
“帮我设计两栋楼,我不要钢筋水泥的冰冷盒子,要每一个房间都不一样,我要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房间,有厕所、有柜子、有床有电视。”张怕说道。
洪火说:“就没有这样的孤儿院。”
张怕说:“老早以前说过,我要最好的孤儿院,你是不是忘了?”
洪火解释道:“老大,咱的建设方案是你同意的。”
张怕想了下说:“你去建吧,做个预算。”
洪火笑了下:“行啊,有什么要求没有?”
“你觉得起一栋十几层的大厦方便么?”张怕问。
洪火吃惊道:“你到底想建成什么样?建多大?”
“我要我的孤儿院什么都有。”张怕说。
洪火说:“那你的钱可能不够。”
张怕说:“反正是两亿两千万,你看着弄。”跟着补充一句:“最好给我留一亿,孤儿院以后得生存。”
洪火想了下说:“有个建议,我们公司在开发新项目,你可以投资,按目前房地产的价格,一年时间能有十五个点的利润。”
张怕说:“按目前房地产的价格才有十五个点?我在幸福里的房子都翻番了。”又说:“再一个,我对目前的房价不看好,最多坚持两年,两年后就算跌不了多少,但也不会涨,同时政府会大量发行钞票,简单说就是钱不值钱,房子其实是降价的。”
洪火笑了下:“既然这样,你把幸福里的房子卖了,拿来建孤儿院?”
张怕轻出口气:“还真不能卖,整整一栋楼,没人买得起,能买得起的不会买,何况你们家龙大少爷的电影公司已经预定了一层楼,也许是两层。”
洪火说:“那我就没办法了,现在最贵的是人工,建二层楼还好一些,真要建个高层,人工费用是加倍的涨。”
张怕说:“先别高层了,六层楼加个地下室。”
洪火说:“那片土地早做好规划,你要是重新建楼……”后面话没说完。
张怕说:“先做个设计,我找政府申请土地。”
洪火笑了下:“不是说申请就能申请的,再一个,孤儿院前面是矿区,建六层楼需要重勘察土地情况。”
张怕说:“那就四层,四层没问题吧?”
见张怕态度坚决,洪火想了下说:“行了,你别管是几层了,这些事情我们来做,还有事么?”
张怕说:“不对啊,原先就留出土地做二次建设,你是洪火么?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孤儿院的建设方案做过修改,因为石三催得急,才会有三栋二层楼率先竣工。
洪火笑道:“好吧,我坦白,我们老板说了,让我尽量帮你省钱,他说做孤儿院要细水长流,你买别的东西我们管不到,在建设这一块尽量帮你省点儿。”
张怕说:“谢谢你们。”
洪火说:“别谢了,有空喝酒,挂了啊。”
张怕说声回见,挂断电话。
在他打电话的这段时间里,小胜安静站在身边,右手放在装钱包的位置。
张怕收起手机,跟小胜说:“前进。”
他往里走,正好看到白天见过的镇派出所警察走出来,笑着打声招唿。那警察说:“来晚了,一会儿多喝点儿。”
张怕说没问题。
那警察说:“往里走,右边第一间,包房门是开着的。”
张怕问:“你这是?”
“退酒,所长带了箱好酒过来,刚才点的酒先不用上。”那警察解释道。
张怕哦了一声,说我先进去,领小胜往里走。
包房里一张十二人台,现在坐着八个人,省城的王警察一个,村里的村长和张主任,白天出警的一名警察,再有所长、指导员,另有两个女人。
进门先打招唿,屋里人让张怕做主位,张怕坚决不肯,在门边坐下,解释说:“小孩上厕所什么的麻烦,我得照顾他。”又说:“诸位领导都来了,我来晚了,一会儿自罚三杯,千万别挑我理啊。”
村长说:“怎么可能挑你?王警官说了,你在省城自己建个孤儿院,到处接孩子,是做好事,看看小胜现在,这一身新衣服穿的,才刚离开村子就穿成这样,您是大财神啊。”
客人全部到齐,开始上菜,所长拿上两瓶白酒,在座所有人每人一杯酒。张怕说:“那什么,满杯的我怎么自罚三杯?”
大家都说不用罚,没必要,能一起吃饭就是朋友什么什么的。
张怕说不行,等所有人全部坐好,他起身道:“杯子太大,我干一个吧,作为迟到的惩罚。”顿了下又说:“还好还好,幸好菜没上齐,不然真要三杯。”说完话一口干掉。
村长笑道:“够朋友,名人我是没见过,但你这样的应该不多吧?陪你走一个。”说完话也是一口干掉。
反正就是个喝,给小胜点两瓶汽水,满桌子人喝白酒,也就半个小时,所长带来的一箱白酒喝光,张怕要求换啤酒,又是喝进去三箱。
一场大酒喝下来,所有人对张怕的印象都是那么好。酒桌上的两名女将也是特别生勐,喝酒跟喝水一样。可就是这么生勐的酒桌战士也没能喝倒张怕。
一顿酒喝到十点半,大家兴尽而归。张怕留下电话号码,意思是再有小胜这样的孩子可以联系他。
像这种情况,其实只要给所长和村长留下联系方式即可。但是你得会做人啊,满桌子人你就跟这俩人联系,让别人怎么看你?你是在瞧不起他们么?
反正是每一个人都特别高兴,最少有四个人是吐了又回来继续喝。
离开时,所长一定要送他们回宾馆,于是就送吧,在宾馆门口道别。
这一个晚上,张怕说了很多话,变得平易近人。真实情况是,张老师以前很少做这种事情,他最擅长撅人面子,不管对方是谁。
可还是那句话,他做事情无所谓麻烦无所谓委屈,只有愿意了才去做。为了多照顾几个小胜这样的孩子,张老师变身业务精英,很会说话、也很好说话。
回去房间,王警察拿瓶冰红茶在喝,还说:“现在我是真佩服你了。”
张怕说:“佩服我干嘛?又不给你钱。”
王警察说:“我见过那么多人,真正能放开心怀和下面人打成一片的只有你。”
张怕说:“原来你就见过我一个人。”
王警察呵呵笑了一声:“回去睡了,明天见。”
张怕送他出门,回来跟小胜说:“洗脸睡觉。”
小胜嗯了一声,去卫生间洗脸。张怕跟过去看,看着小小少年洗干净脸,再回来脱衣服睡觉。
张怕说:“被子很暖和,把秋衣秋裤也脱了。”
小胜很听张怕的话,依言而为。
张怕去锁好门,关灯,终于能歇息了。
前一天睡很少,这一天很累,又喝很多酒,脑袋一挨枕头就睡过去。
隔天去汽车站坐长客到县里,按照范向前提供的资料,县火车站可能也有这样的流浪儿童。
过年前的这段时间,火车站总是很忙,很多人忙碌一年,带着工资回家过年。所以,总有小偷、骗子守在那里。
临走时接到所长电话,说要送行,张怕说谢谢,说已经在车站了,不用送。
然后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到县里。
丹城下面有三个县,所有的县火车站附近都有些不安分。比如另一个县火车站前面有条街,是比省城还牛的红灯区。
皮肉买卖,城市越大价格越贵。县城火车站这里很便宜,而且店与店之间属于半竞争半合作的关系。前面是饭店,有很多小妹妹提供服务,多是乡里村里才出来的小女孩。
真要详细调查是不是有流浪少女、失足少女,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查不出来什么。所以,张怕直接放弃掉这些地方,把目标放到街面上
一下长途车,有很多人过来揽客,有旅社的,有出租车的,还有三蹦子摩托的。王警官一直是制服在身,很多人看他一眼,便是忽略掉他们三个。
张怕跟王警察说:“你穿这个,估计咱什么都看不到。”
王警察说:“不用看,直接去站前派出所。”
张怕说:“兵分两路,我去火车站,你去派出所问,没有确实线索,买票回丹城。”
王警察想了下说好,在下个路口分开。
长客站斜对面是火车站,张怕和小胜走到出站口附近停住。给小胜买根烤肠,俩人站在这里瞎看。
范向前说这里有个少年偷盗团伙,张怕看上一会儿,差不多所有小孩都有大人陪着,是正常人,根本找不到老范说的那种团伙少年。
王警察打过来电话,说前两天发生起打斗事件,有两个重伤少年被送到医院治疗,联系不到家人,问张怕过去么?
自然是要过去的,于是跟王警察汇合一处,赶去医院。(未完待续。。)
767 记忆会不完整
王警察是省城过来的同事,站前派出所特意分出个副所长陪同,开一辆大吉普接送。
这个吉普可是比镇派出所那辆好上太多太多,空调开着,上车就是温暖世界。
县人民医院在两条街以外,很快到达。副所长领着他们直接去病房。
住院部是新建的大楼,特别干净漂亮。单从硬件条件来看,比省内绝大部分医院都要好。
两个受伤少年住一间三人病房,房间有空调、有阳台、有电视。
因为是普通病房区,空调和电视没接线。
病房门一开,一股烟味飘出来。张怕马上想起老皮那几个混蛋住院时的样子,心说真是揍的轻。
病房里有四个少年一个大人,大人是腿骨折,打着固定躺在床上。他这是不能走啊,不然一定离开病房。
四个少年,俩躺着俩站着,躺着的俩人都是脑袋缠纱布,有一个掀开被,肚子上也贴着纱布。
俩站着的都是穿黑色皮夹克,手里拿根烟、身体靠着暖气说话:“那几个王八蛋……”
正说话,看见进来个警察,站着的俩人马上把烟丢到脚下踩灭,大步往外走。
张怕往前一步:“别动。”
因为有警察在场,俩皮夹克少年没说话,想了下退后两步站住,其中一个额头上有块刀疤的少年说话:“警察大人,我们没犯法。”
副所长走到他俩面前,根本不客气,啪啪两个耳光扇过去:“你们说没犯法就没犯法?老实站着,站直了!”
又看向掀开被子的那家伙:“怎么着?热了啊?”
那家伙不光肚子上受伤,半条胳膊还打着夹板,见警察很凶,用另一只手轻轻拽上被子,小声说:“警察叔叔,抓到打我们的凶手没有?”
根本不用详细了解,就冲这几个人的表现和几句简单对话,说明没有一个人容易搞定。还有个受伤少年没说话,但另三个人,张怕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一句,他们三个比老皮那五个,比收留的十八个帮派少年,都是难管多了。
看看他们穿什么?皮夹克!听听他们说什么?抓到打他们的凶手没有?
都是人才啊。
张怕走过去开窗,刚才没说话的少年开口了:“这个大叔,冬天呢!”
副所长冷冷看那个少年一眼,问张怕:“你跟他们说么?”
张怕笑了下,问四个少年:“第一个问题,是不是孤儿?或者是家人不管不要了?”
没有少年回话,都是冷冷看他。
张怕叹口气:“第二个问题,都多大了?”
还是没人回话。
张怕只当跟死人说话:“第三个问题……首先要回答前面两个问题,我才决定要不要问第三个问题。”
“这位大叔,你谁啊?别这么酷好不好?拍电影呢?摄像机在哪?”额头有疤的皮夹克少年假装探头往外面看。
张怕说:“透露点情报给你们,假如你们没满十八岁,只要愿意跟我走,就是你们改变人生的机会。”
“靠,牛啊大叔,带着警察行骗。”另一个皮夹克说道,正好电话响起,张怕一看,郁闷个天的,大苹果?
那少年接通后说上几句话,挂电话跟另一个皮夹克使个眼神。
张怕说:“别使眼神了,今天我在这,不让我满意,你们哪都不能去。”
“好啊,我们早想住院了,谢谢你啊。”拿大苹果的皮夹克笑嘻嘻说话。
张怕笑了一下,问副所长:“他们这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副所长说:“两帮混子斗殴,他们这几个跟一个叫牛爷的家伙讨生活,另一边的首脑人物外号军哥。”
这是辖区派出所管理者,话说的很含煳。按电影中的说法是抢地盘。张怕心下暗笑,到底是电影教会了混混们怎么搞钱,还是混混们的真实生活成就了一些电影?
张怕想了下说:“我跟他们聊聊,您要是忙的话……”
副所长说不忙,看眼时间跟四个少年说:“这次是警察救了你们的命,住院费凑到没有?”
俩皮夹克没说话。副所长摇摇头,转身问小胜:“出去玩么?”
小胜摇头,走到张怕身边站住。
副所长笑了下,说出去抽根烟,有事情喊我。转身出去。
张怕去床边拿过来俩凳子,让小胜坐一个。自己坐到俩皮夹克对面说话:“十六?十五?”
额头有疤的皮夹克看看他,再看看王警察,问话:“你不是警察?”
张怕回话:“我不是。”跟着说话:“那个牛爷,给你们钱了么?”
“给钱做什么?”额头有疤皮夹克问。
张怕说:“住院费啊,他俩住院不给钱啊?”
俩皮夹克没说话。
张怕笑了下:“就是说不给了?是你们一开始就打算赖账,还是问牛爷要,他没给?”
依旧没人回话。
张怕说:“还是刚才那俩问题,每个人回答一遍。”
“你谁啊?凭什么听你话?”又是额头有疤皮夹克说话。
张怕叹口气:“好吧,我对你们几个一点不感兴趣,那我先说,我在省城建个孤儿院,自己出钱养着没人要的孩子,像那种爸妈在监狱、没人要的苦孩子,我都要,管吃管住,但是得听话,看你们几个人的样子,估计没戏,所以不耽误时间了,现在问一遍,如果你们没成年、也是没人要,可以跟我走,我养着;但如果你们不愿意,当我没问,大家挥挥手再见。”
怎么个意思?这是要收养我们?
躺在病床上一少年想想问道:“你让我做什么?让我们为你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吃喝玩,等待成年。”张怕说:“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很喜欢街头喋血的疯狂世界,想要在街头杀出一个世界?我不会劝你们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你们喜欢打杀喜欢偷抢喜欢流浪,就请继续下去,与我无关。”
听张怕这么说话,王警察忍不住插道:“这次是你们被人打成这样,应该不会送你们上法庭,可假如是你们把别人打成这样,不管有没有人告,都是刑事犯罪,要入刑的,听我句劝,跟他走,他是特别有名的大编剧,有自己的电影公司,你们要是好好听话,也许能成为大明星也说不定。”
“你有电影公司?”拿苹果电话的皮夹克马上来兴趣。
张怕说:“我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选择;现在是急着回省城,在回去之前听说你们住院,听说你们是没人要的流浪少年,就过来问问,是想继续这样流浪下去,每天被人打、辛苦弄点生活费,还是想过有吃有喝的安稳日子,然后还有学习、上进的机会。”停了下说:“这一切都不要钱,只要你们点个头就成。”
“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打着夹板的受伤少年说道。
张怕说:“我没有要求你必须相信我,也没有强迫你必须跟我走,就是那么一说,给你们一个改变未来的机会,相信我跟我走,不信我拉到,咱们就此别过,再也不见。”又补充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要再认真说一遍,这是改变你们人生的机会,只此一次,错过不再来。”
拿手机看时间:“给你们十分钟讨论时间。”起身带小胜出门。
王警察冲少年们说:“别犯傻!机会不是天天有,你们想一直在外面打打杀杀,就这么过一辈子么?没完没了进医院进监狱?好好想想!”说完也是出门。
另一个病床的大哥忍不住了,插话道:“我认识那个男的,前些天特别出名,网上全都是,你们谁手机能上网,一搜就是。”跟着又说:“你们退一步想,自己有什么?就算他骗你们,你们能失去什么?你们还有什么可失去的?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四个少年有点犹豫,有人管吃管住?其中一个皮夹拿出手机上网:“叫什么名字?”
那个病友回话:“张怕,害怕的怕。”
于是就搜吧,这一搜还真是发现个精彩世界,那个皮夹克少年说:“是个挺有名的编剧,拍了好几部电影。”
一少年接话:“他是真心想收留咱们么?万一是骗咱们怎么办?还有牛爷,咱们偷跑,被抓到不得打死?”
“牛爷?就知道问咱们要钱,上回弄了两万,他就给咱们四百块,你俩住院都不管,说什么警察会给钱。”拿手机的皮夹克少年说道。
病床上少年说:“咱这样,跟他谈条件,他答应咱们,咱就跟他走,不然……就是在街上打死也不能受了他的骗。”
“对,谈条件,每个月得给零花钱,还要让咱们拍电影,到时候也是大明星,哈哈。”额头有疤的少年接话。
十分钟时间一晃而过,张怕开门回来。
拿手机的皮夹克少年晃下手机说:“没瞧出来,你还是名人。”
张怕问:“想明白没有?”
那少年回道:“想明白了,我们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得答应我们几个条件。”
张怕一听就乐了:“你是白痴么?我答应你们条件?”
“我靠,你怎么说话呢?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那少年骂回来。
张怕哼笑一声:“我肯花钱养你们是你们的福气,你们不在乎,那就再见,天底下可怜孩子多了,我照顾不过来,我只能照顾肯听我的话的孩子……对了,如果选择跟我走,不要说跟我谈条件,是我说的话你们必须要遵守,首先是戒烟!”(未完待续。。)
768 不过记完整也没用
张老师语重心长说上大段话,换回一声“切”,拿手机的皮夹克笑道:“谢了,您老人家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我们这样挺好。”
张怕轻轻点下头:“就是不走呗?”
又没有人接话了。
张怕说:“成,再见。”跟小胜说:“饿了没?”领着他往外走。
副所长问:“这几个孩子呢?”
张怕摇摇头没说话。
肚子上受伤的少年忽然说话:“要是我们跟你走,你会不会打我们?把我们赶出来?”
张怕停步,靠在门框上回头看:“该说的都说了,走不走在你们一句话,至于以后会怎样,你觉得我怎么说你能相信?”
副所长有点着急,冲四个少年大声喊:“别犯混!难得有机会,一定要把握!”
张怕笑了下:“好吧,我心软,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现在去吃饭,不管谁想走,一个也行、一起也行,吃完饭告诉我;不过我不会再上来,怎么告诉我,自己想办法。”说完出门。
王警察看看四个少年,跟副所长说:“吃饭去。”
副所长说:“你们先去,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王警察说声好,追张怕离开。
病房里,副所长很愤怒,把四个少年好通骂,说是猪不长脑子什么什么的,给你们机会不知道把握。
没人喜欢被骂,哪怕知道是好心,所以副所长的怒骂没有效果。
过会儿,副所长和张怕在饭店碰面。张怕和王警察人手一瓶啤酒,点了两盘饺子几个菜。小胜勐吃饺子,张怕也不拦。倒是王警察劝了两次说慢点吃。
张怕问喝酒么?副所长说不了,在班上。吃上两口菜,跟张怕聊天,问孤儿院的事情,也是在帮四个少年求情。
张怕说:“你还真热心。”
副所长犹豫下说:“女孩你们收么?”
张怕说:“没成年就行。”
副所长说:“我知道两个女孩,也许不止两个,都是初中没读完就被人带来县里,是被人控制的。”
张怕看他一眼:“你还真是好心?”
副所长摇下头:“我闺女也那么大。”
张怕点点头:“怎么办?下午找她们?”
副所长说:“这种女孩太多了,有的小孩不是没人监管,是家里管不了,就是不上学就是出来混,小小年纪抽烟喝酒骂人,谁也没办法。”
张怕说:“这种情况我管不了。”
“不是,我说的两个女孩和她们不一样,都是老爸被抓,老妈跟人跑了,家里没人养,出来做小姐。”副所长说道。
张怕问:“你抓到过?”
“所里抓到过三次,从去年元旦到现在,一年多时间,估计也学坏了。”副所长说:“像这种有污点的孩子,你收么?”
张怕说:“没什么污点不污点的。”又说:“下午您有时间?可以过去看看。”
副所长说好。
三个人边吃边聊,很快吃好。结账后,副所长让张怕稍等,他回去医院病房一下。
张怕说:“你没必要这么辛苦。”
副所长说:“我有私心,这些孩子特混蛋,你要是能带走,我们这片能安生点儿。”
张怕笑了下说:“那辛苦了,我们在医院门口等你。”
副所长说好,跑去医院。
大约十分钟后回来,有些抱歉的说:“只劝动一个,是胳膊上打甲板、肚子上有伤的那一个。”
张怕说一个也行,又问:“他的身体能走么?”
“医生说结清医药费随时可以走,手术做完了,危险期过去了,现在是观察期。”副所长回道。
张怕说:“那先去看你说的那俩女孩,回来接他出院。”
副所长问:“医药费怎么办?”
张怕说我出,伸手拦出租车:“领导负责带路。”
等汽车停下,副所长坐前面指路。
去的是一家歌房,大家在前面路口下车,副所长说:“就在前面歌房,下午场五十块钱,找陪唱的也是五十,一个叫小惠,一个叫小雪,别人不知道。”
张怕有点吃惊:“你让我去找小姐?”
“不然呢?不然去哪找?我又不认识她们住在哪。”副所长说:“我是看你确实在帮孩子,所以才让你来找她们。”
张怕问:“不满十八岁也能做小姐?”
副所长看他一眼:“南方有很多人就是找年纪小的女孩,有十二、三的,你知道么?”
张怕叹口气:“知道。”可不是知道么,张老师写的《伤蔻》就有说了那种情况。
副所长说:“去了以后别提我,还一个,她们应该没来这么早,你兴许要等会儿。”
张怕问:“有人控制她们?”
“差不多吧,她们赚的钱,一半给鸡头,还要给歌房钱,拿到手大概百分之三十。”副所长说道。
“这么少?”张怕问。
“看你怎么理解。”副所长看眼王警察,跟着又说:“陪唱歌赚的少,后面有包房有床,赚的就多了。”
张怕笑了下:“好吧,我现在也是奉旨泡妞。”跟小胜说:“在这等我。”
小胜嗯了一声。
张怕走去歌房。
刚过中午,歌房没有客人,服务员在收拾卫生。看见张怕进门,一服务生迎过来:“哥,唱歌?”
张怕问:“下午场多钱?”
“中包五十,大包一百。”服务生问:“您几个人?”
“我自己。”张怕往里走:“怎么消费?”
“按五十块钱东西上,超过五十的另外算账。”服务生回话。
很普通的歌房,屏幕前面竟然有很大一块玻璃面的地颤,可以用来摇头。服务员打开电视,拿来话筒,问张怕:“哥,要小妹儿么?”
张怕说找来看看。
服务生说好,出门去喊小妹。
现在刚是一点多钟,大概等上五分钟,服务生推门进来:“哥,小妹来了。”说着让开位置。
门外依次走进来六个女人,张怕大略一看:“还有别人么?”
“有。”服务生说:“你得等会儿,这个时间在吃饭,我打电话。”
张怕想了下说:“你把小惠和小雪喊过来。”
“行,哥,你先玩。”服务生出去。
大概半个小时,小惠和小雪来了。张怕点上两杯果汁,又有几个干果,开始问岁数。俩妹子都说是十八岁。
张怕嗯了一声,说唱歌吧。
妹子很有服务意识,有人问要不要喝酒?还问唱什么歌,她去点。
张怕拿出一百块钱:“每人五十是吧,先把钱给了。”
“谢谢哥。”俩妹子遍谢谢,跟着过来套话,小惠问:“哥,在哪上班?这就休息了?”
张怕想了下:“先把音乐关了。”
小雪暂停歌曲。
张怕问:“咱说实话,你俩满没满十六?”
俩女孩不说话,不知道张怕是什么意思。
张怕说:“我知道你们没人照顾,是无奈干了这个,我在省城建个孤儿院,只要住进去,不用干活,每天就是吃饭睡觉……”
他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两个浓妆艳抹的小妹子都是警惕看他。
张怕想了下说:“有警察担保,咱可以去派出所找你认识的警察,让他们证明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害你们骗你们,现在就是问上一句,我要回省城,你们去了会有家有朋友,去么?”
俩妹子互相看看,都是摇头说不去。
张怕叹息一声:“那没事了,喊服务生结账。”说完补上一句:“之所以来找你们俩,因为我知道你们是被迫做了这行,有人打你们是不是?”
小雪说开始时有人打,现在没了,现在能赚到钱,能赚很多钱。
对上这样的两个小女孩,没法讲大道理。
张怕想了想,再问一遍:“你们现在赚的是皮肉钱,我不知道能赚多少,可有很多人在分你们的钱……好吧,我不会劝人,反正是想帮你们,有警察可以证明,你们要是愿意就跟我走,不愿意就继续留下来做小姐。”
一妹子想了下问:“跟你走有钱拿么?”
张怕无奈一笑,说:“我走了。”
“我不想出卖自己,可是我打不过他们。”个子稍高一点的女孩说道。
张怕说:“你叫小惠?”
小惠说是,说是被同学骗来的,说是能赚钱,开始时候不干,被打了好多次,跑也跑不掉,这里的大哥跟警察是朋友。又说现在已经习惯了,每个月做的好的话,能拿四千多。
做的好拿四千多?张怕打量小惠,一年时间,仅仅一年时间就让一个没成年的小女孩满身风尘味。
张怕问:“你不想走了?”
小惠没回话。
张怕问小雪:“你呢?”
小雪说:“我现在能挣钱,挺好的。”
张怕说:“可是有警察抓啊。”
“做小姐的谁没被抓过?花点钱就出来了。”小雪说:“我们都习惯了。”
张怕嗯了一声,起身道:“所有做你们这行的,没有一个人能一直做下去,等年纪大了没人要了,还有一身病……你俩没得过病吧?”
小惠犹豫下说:“得过。”跟着说:“已经治好了。”
就这俩小姑娘说的话,如果对方是大人,张怕可以随便反驳、随便讲道理,比如说有些病是无法根治的;比如绝大多数小姐都没有攒下钱;比如被抓了就是人生档案有了记录,是永远抹不掉的污点……
可眼前俩小姑娘,估计比老皮还小,根本不是听人讲道理的年纪。(未完待续。。)
769 没有时间回忆
张怕叹口气:“再问一遍,我要走了,你们跟不跟我走?”
俩小姑娘有些犹豫。
张怕补上一句:“我会让警察证明我不是好人。”
小雪说:“可有的警察也不是好人,我就陪警察睡过,还不给钱,后来被抓他也不管我,还是交了钱才能走。”
张怕说:“每个行人都有好人坏人,你凑巧遇到了坏人。”
小惠切了一声:“凑巧?那凑巧的可就多了,你以为老百姓能经常出来吃喝玩乐?”
张怕想说你处在社会的最黑暗层面,肯定遇到很多不好的人和事。问题是这句话说出来有用么?小丫头能听懂么?
想了下说道:“现在,我带你们离开坏人,你们走么?”
俩小女孩互相看看:“我们买了好多东西,还想挣钱买房子。”
张怕不知道说什么了,俩妹子明显是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方式。
想了想说:“那我走了,对了,今天的事别跟别人说,对你们不好。”
“哥,能把电话号码告诉我么?”小惠问。
张怕想了下说:“不能。”
“为什么?”
张怕说:“没有为什么。”跟着又补上一句:“我弄了个孤儿院,孤儿院里的孩子总要长大、总要面对社会,你们已经提前长大提前面对了,希望能早早过上想过的生活。”
小雪忽然说:“哥,你带我们离开好么?”
“离开?”张怕问。
小雪说:“听客人说,在外面交份子钱就是十块二十,我们现在要交七十,一百块交七十,而且大城市的收入好像更高。”跟着又说:“我还想揍大红一顿,要不是她骗我,我也不至于做这个。”
张怕看着她的脸,这一年多明显没少弄化妆品,抹的特别白,所谓的稚气完全不见,只剩一张看起来很小的脸。
张怕说:“我不能送你们去做小姐。”
“我给你钱,只要你肯带我走。”小雪又说。
张怕笑了下:“外面的世界也许更黑暗。”
“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小雪说。
张怕说:“可怕的事情多了。”
小雪想了下又说:“那我跟你去孤儿院。”
张怕笑上一声:“你这脑筋动的,算了,当我没来过,再见。”开门要走。
小雪两步跑过来,身体挡住门说道:“我跟你走,你要帮我把东西拿出来,还有身份证在大哥手里。”
张怕看看她,再看看小惠,苦笑一下:“是不是我带你们去了孤儿院,你们暂时安稳几天,等开春了天气好了,就要逃出去继续做小姐?做能够挣大钱的小姐?”
小雪不说话了。
张怕说:“你们还是安生待着吧。”
“哥,你就带我们出去吧,求你了。”小雪说道。
张怕说:“本来是想带你们出去,希望能改变人生、走上正路,可看你这个样子……”
“哥,我一定学好。”小雪说:“你带我们走吧。”
张怕哈哈笑上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啊!
从他本心来说,他对喝女孩血的人肯定没有好印象。可问题是……可问题是。
张怕说:“我带你们走是要冒风险的,黑社会成帮结队,我一个人怎么搞?”
“你不是有警察朋友么?”小雪说:“让警察送咱们走。”
张怕忽然咳嗽两下,想了想给王警察打电话,让他把电话给副所长,然后当着两个女孩的面说出自己的想法,到后面直接问话:“带她们走一定会打起来,打架我不怕,可我怕的是她们去了省城继续做小姐。”
副所长也是愣住,是啊,尽管他是老警察,见惯各种阴暗事。可还真没把这俩女孩往坏里想,总想着跟自家闺女一样的年纪,应该读书、应该怎么怎么的,自己是一厢情愿地替她们考虑未来,却是忘了她们是活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尽管那想法不是很好。
思考片刻说:“那就算了吧。”
张怕说:“这个歌房有个管小姐的大哥,拿着女孩的身份证,你能不能把他抓进去?”
“难。”副所长回答的很直接。
张怕想上一会儿问:“那就不管了?”
副所长说:“本来就是管不了的事情,是我一厢情愿,现在去医院接人吧。”
张怕说声好,收起手机。
两个女孩,小雪比小惠离开的决心要大。可都是正常人,没有谁愿意一直被人扒皮喝血,小惠也想去更大的世界赚更多的钱,还不用给大哥交钱。这时候说:“哥,我们跟你走,等我们赚了钱,会报答你的。”
张怕是不想笑都不行,事情的发展啊发展发展啊!明明是被迫走上这条道路,可走上一年就习惯了,就不肯离开不肯改变了?
看长相,挺普通的两个人。依靠好的身材、年轻的身体、还有化妆品和薄露透的打扮,让她们变成小美女。可这个小美女不是真的啊……是了,满世界的白富美也没有多少个是真的,化妆、整容……
张怕越想越迷煳,到底要不要带她们走?
如果在省城,会选择暂时离开,然后跟踪调查,最后一击必杀。可这里是丹城下面的一个县,不能随便出手。
对了,不能随便出手。
张怕朝俩妹子说声对不起,又拿出一百块钱:“这个偷着分了吧。”
小雪说:“哥,你就带我们走吧,只要带我们去省城,你想做什么都行,我们做牛作马报答你。”
张怕很想说一句:我不信你说的话。
苦笑下说:“有机会再说吧,再见。”硬拽开小雪,开门出去。
张怕离开,俩妹子不敢马上出去,先拿镜子看脸,觉得没问题后互相叮嘱两句,像以前那样收拾起没吃的东西,拿着饮料往外走。
张怕去吧台结账,身边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冲他笑着说话:“干唱啊?里面有包房有床,找小妹儿服务一下呗?”
张怕看他一眼:“我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咱跟警察有关系,根本不查这里。”那家伙接着说。
张怕没再接话,拿回找的零钱往外走。
没一会儿大家碰面,副所长道歉:“对不起,是我想简单了。”
张怕说:“你是好心。”
王警察问:“去医院?”
“去医院。”张怕伸手招出租车。
病房里,现在是九个人,除去打牵引的成年人,另外多出俩少年俩成年人。
多出的俩少年穿呢子套装,就是类似于德**服那种款式,没有领章、肩章,左胳膊上多个老鹰图案的袖标。
俩少年很结实,跟俩皮夹克站在一起,眼睛看向肚子上有伤的那个少年。
俩成年人一个穿西装,另一个穿黑羽绒服,正是笑嘻嘻看着那少年,西装男问:“你要走?去哪啊?”
少年很害怕:“牛爷,我受伤了,差点被人捅死,要不是警察来的快,就已经死了。”
“这不是没死么?”牛爷说:“我是听小四说你想走,所以呢,也许事情不是真的,我想亲口问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要退出?”
小四是那个拿苹果手机的皮夹克少年,走过来说:“牛爷,大刀不是还没走么?”
牛爷瞥他一眼:“我做事需要你来教?”
小四赶忙低头退后。
牛爷问大刀:“说吧,你是不是要退出。”
大刀没回话,病房门忽然推开,走进来个警察:“怎么回事?”
“呀,所长。”牛爷笑着走过来:“您怎么来这儿了?”
副所长看牛爷:“牛爷,您老是干嘛来了?”
牛爷赶忙说:“别,您千万别这么喊我,我还是以前那个牛彪子,你那么叫是要杀人啊。”
副所长沉下脸:“说吧,干嘛呢?”
“这不小兄弟病了么,我来看看。”牛爷回道。
副所长说:“探病?正好把住院费交了,赶紧地。”
牛爷苦着脸说:“最近不好过啊,兜比脸都干净。”
副所长说:“你跟我说这个干嘛?住院费是你们欠的,欠钱不用给啊?”
牛爷想了下说:“现在就交。”跟身边的羽绒服男说:“你去吧。”
羽绒服看看他,再看看副所长,一声没吱,转身出去。
门口站着张怕和小胜、王警察。羽绒服看眼王警察的制服,依旧是不说话离开。
副所长问牛爷:“你什么时候走?”
牛爷笑着回话:“看病人得多待会儿。”
副所长冷笑一声,转头跟张怕说:“你去找医生。”
张怕点点头,带小胜去找医生。
“他是谁啊?”牛爷问话。
小四凑过来小声说上几句话,牛爷冷笑一声:“他就是那个脑子有病的?”
张怕去找医生办出院手续,医生问上几句话,带他回来病房,问大刀:“你想出院?”
大刀说是。
医生看看他,再看另一个病号:“你不出院?”
“我……不出。”那病号犹豫着回话。
牛爷冷眼看向大刀:“你是不想好了是吧?决定出院是吧?”
张怕勐扇他一个耳光:“跟我弟弟说话放尊重点。”
耳光巨响,牛爷被扇懵了。不单是他,病房里大部分人都懵了。俩军服少年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伸手从背后掏出把刀冲过来。
张怕迎上去,不等二人出刀,身体忽然躺下,双手撑地,两腿前伸,蹬在前面少年的小腿上,那家伙直接面朝下摔倒,啪地一声,那叫一个结实。(未完待续。。)
770 生命是怎样一个旅程
病房再宽敞也还是面积有限,牛爷和医生站在前面,留下的空间很少,冲在前面的少年摔倒,第二个少年停顿一下,从他身上跳过去。
这时候张怕起身,不等少年落地就是当胸一大脚,那家伙好像被绳拽着一样向后飞去。
张老师跟副所长说:“报告,发现管制刀具。”
副所长看看掉在地上的两把长刀,问牛爷:“这是什么情况?”
牛爷笑着说:“开个饭馆,刚买的切肉刀。”想了想说道:“他打人?”
副所长说:“你觉得打人的罪名重还是携带管制刀具的罪名重?”
牛爷笑笑:“那成,我先走了。”带着人离开。
张老师太生勐,当着警察的面,一对三打牛爷?大刀看向张怕的眼神都不对了。
医生叹口气,重问一遍:“你确定要出院是不是?”
“是。”大刀说道。
医生跟张怕说:“麻烦你过来签字。”
另一个病床的家伙忽然喊:“我也出院,我也跟你走。”
张怕看他:“这是什么情况?”
牛爷在走廊站着,听到这句话,马上走回来,阴沉着脸说:“你确定?”
那家伙比大刀生勐,大喊道:“我们为你挨刀,你连医药费都不给,凭什么要继续给你卖命?”
牛爷狠着眼神轻轻点头:“别后悔啊。”
俩受伤少年不说话了。
张怕走到他面前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的狗屁帮派连根拔了?”
张老师一出现就飞扬跋扈,又有警察陪着,牛爷吃不准底细,想了想说话:“你这么嚣张,能给个名字么?”
张怕说:“滚蛋,我现在没心情打架。”
牛爷瞪着他看上好一会儿,忽然轻轻一笑,转身往外走。
他离开,俩穿呢子军装的少年跟过去,其中一个回头冲皮夹克少年喊:“走啊。”
额头上有刀疤的皮夹克少年看看同伴:“你打的电话,你走吧。”
拿手机的皮夹克少年想了想,没动地方。
喊话的呢子服少年怒了:“我靠你大爷的,走不走?你们也想叛变?”
拿手机少年有些犹豫。他不是想跟张怕走,实在是牛老大太不是东西,下手特别狠。比如这次打电话,他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牛老大打的电话,原因也是明说:大刀被人接走,咱要是不告诉牛老大,等死吧。
现在的情形是这个家伙比牛老大还生勐?不逼他们偷东西,加上俩受伤的少年要离开,他动心了。
牛爷走到楼梯口,发现后面人没跟上,回头问怎么回事。一少年回话说:“他们不出来。”
“我靠。”牛爷当时就怒了,恶狠狠看着病房门口的张怕,想上一会儿,说声走,大步下楼。
这会儿时间,穿羽绒服那家伙已经把住院费交上,医生提交出院单。张怕不管那些,只要跟医院清了账,那就可以离开,回病房说:“走吧。”
大刀说:“我们没法走。”
张怕笑了下:“轮椅成么?”
“轮椅还行。”大刀回话。
张怕拿出叠钱给王警察:“附近药店买俩轮椅,我得看着这几个。”
“成。”王警察接钱离开。
张怕说:“你俩就别看了,收拾东西走。”
俩皮夹克少年说:“我们的东西在家里,身份证在牛爷那。”
张怕笑了下:“你们还有身份证呢。”跟副所长说:“特事特办,能不能办几个临时身份证?”
副所长说:“可以开身份证明,但是临时身份证这个,得回去当地办理。”
张怕说:“那麻烦办个身份证明。”
副所长说可以,去一旁往所里打电话。
没一会儿,四个少年收拾好东西。很简单俩小包,更多的东西已经不要了,还在乎这点玩意?
又等上一会儿,王警察弄回来俩轮椅,把俩病号穿的跟熊一样扶到轮椅上坐好,俩皮夹克少年一人推一个,大家出院。
就这么会儿时间,牛爷带着十好几个人等在医院门口。他们一出来就被堵上。
牛爷冷着脸说:“留下这四个,你们走。”
张怕瘪下嘴,看向副所长,副所长走前一步:“牛彪子,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大所长,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没偷没抢没打没杀,不用警察管吧?”牛爷说道。
副所长说:“让开。”
牛爷看着他:“所长大人是一定要管这件事了?”
张怕走上来说:“你废话真多,提个醒,猪脑子好好想想,你还有敌人呢。”
牛爷想上片刻:“你把人留下,我送你走。”
张怕叹口气,跟副所长小声说话:“我们这样坐什么车都不方便,你帮忙找辆中巴,车座要能放躺下的,我们包车走,价钱可以贵点。”
副所长说好,拿电话去一旁联系。
牛爷带人堵在前面,见对方根本不给面子,阴沉着脸想了又想:“要走是吧,好歹跟牛爷这么长日子,牛爷不会亏待手下,小四,跟我回去拿身份证,还有你们的东西。”
小四怔住,他根本就不敢跟牛爷走。
张怕笑道:“拿东西啊,我去吧,行么?”
牛爷冲他笑笑:“行啊,不害怕就行。”
张怕让王警察照看这几个孩子,把电脑包夜交给他,空手走过去。
牛爷走向道边一辆汽车,上车后还是开着门,用不屑的眼神看张怕。
张怕笑嘻嘻走过去,刚要上车,牛爷砰的把车门拽上,扔下句话:“后面车。”
张怕往后看,是两辆小面包,随便坐上一辆,很快被一群大汉围在车里面。
副所长打完电话回来,看见张怕上车,赶忙问是怎么回事。
王警察解释一下,副所长变了脸色,说你看着孩子,他拦车跟过去。
面包车里,前面、后面、旁边的人都在看张怕,张怕好像没感觉,眼睛看向窗外。
大概开上五分钟,也不知道开去哪里,坐副驾驶的青年接到个电话,说上两声是,放下手机转头看张怕,死盯着看。
这时候的张怕也在看他,面上带着微笑,好像是服务员迎接客人时的样子。那青年也笑了下,转过去摆弄手机。
张怕摇摇头,身体侧坐,看向身边的青年。那青年脖子上有个纹身,很凶悍的样子。开始时候跟张怕对视,可看了十几秒,移开视线往前看。
就这个时候,身后一家伙的手机响起短息提示音,那家伙拿出来看眼,然后沉默无声,当没收到信息一样。
张怕转回头:“谁发的?”好像是朋友一样的聊天。
那青年回话:“我跟你很熟么?”
张怕笑笑:“什么时候动手?”
那青年稍有点吃惊,想了下说:“动手。”半起身挥拳砸出去。
张怕反应比他快多了,在他说动手的时候,张怕已经一拳砸在同座的青年头上,跟着朝前一扑,打倒最靠边一人。
小面包车能坐八个人,为制住张怕,车里坐满了人。中间三人,张怕已经打倒俩,后面有三个人,被椅子阻隔,空挥拳头打不到人。
张怕趁这个机会先把坐副驾驶那家伙收拾倒。
这时候,最后三个人从椅子背上翻过来俩人,说翻不准确,应该是从椅子背上扑过来,一个掐张怕脖子,一个扑过来抡拳头就打。
张怕比较抗打,这一辈子的战斗都是从挨打中开始,在狭小空间里忍了几拳,同样以老拳回之,也就五秒钟,扑过来这俩也晕了。
后座还剩最后一个人,刚在前面人的打斗中努力从椅背上爬过来,战斗已经结束,张怕半蹲身体笑着看他。那家伙想动手,张怕一拳头抡过来,又搞定一个。
现在,小面包车第二排的地上和椅子上,歪歪斜斜堆着五个人,张怕慢慢抽出脚,随便坐到一个人身上,跟司机说:“开去你们老大家。”
司机回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张怕说你哑巴了?
司机犹豫犹豫说声好,减缓车速,往道边靠。
张怕说:“你要干嘛?”司机勐地一脚刹车,把张怕晃一下,那家伙动作相当麻利,一手按开安全带、一手开车门,嗖地下车了。
张怕叹口气,也是开车门下车,再看司机已经跑出二十米以外,心说: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说明兴奋剂是有市场的。
下车后没动地方,因为后面的面包车停下,前面的汽车也已经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七、八个人,司机跑回来说明情况,牛爷说拿家伙,有人打开后备箱,拿着棍棒刀具走过来。
眼看那帮家伙越走越近,张怕冲牛爷招手:“过来聊聊。”
“没什么可聊的。”牛爷说:“挺能打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过刀。”
张怕说:“我是站在你的立场认真说一句,跟你聊聊,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比如我这么张狂,为什么啊?”
牛爷想了下,走上两步:“说吧。”
张怕摇摇头:“刚才一车人,我能在一分钟内解决战斗,这里天大地大的,我要是想跑,你们能追上么?”跟着又说:“我站在这里就是想和你和平解决事情,你站那么远,我说的话被你手下听见,是不是不好啊?”
牛爷左右看看,走到张怕身前站住。
张怕说:“这就对了。”跟着说:“就一样东西,你说的身份证,给我身份证,我马上带人走。”(未完待续。。)
771 也许不是旅程
牛爷要气疯了:“你说什么?”
张怕说:“我本来没想要身份证,想带着孩子走就是,可你一定要我上车,好吧,我上车了,也过来了,我这么给面子,你把身份证给我吧。”
牛爷说:“要是不给呢?”
张怕说:“你要是不给,我让你退到后面,给你表演什么是一个打十个,但是呢,我想提醒一句,我要是真的一个打十个了,到那时候,不是给我身份证就完事;当然也可以选择不给,主动权在你,我不着急。”
牛爷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在猜测张怕话语的真实性。
张怕叹口气:“好吧,我着急走,吃点亏,你往车里看,都是我用拳头砸晕的,我真的很能打,所以还是和平着来比较好。”
牛爷看向面包车里的一堆倒霉蛋,想了想说道:“如果不给呢?”
张怕说:“怎么又问一遍?你心乱了,作为一个黑社会团伙的老大,不应该这样,你要冷静,保持风度。”
张怕根本就是在玩啊!牛爷看看他,再看看一众小弟,总是有些不死心。
张怕继续劝话:“你明明有个大对头,跟我耗什么?我是外地的,就算打不过你,偷着弄几下弄完就走,你也没办法啊,所以,咱俩合作吧。”
牛爷问:“怎么合作?”
张怕说:“别当真,就是个好听点儿的叫法,合作内容是你给我身份证,我走人。”
这家伙太可气了!牛爷恨恨看过来。在原本打算中,他是拼着驳了副所长的面子也要收拾张怕一顿,不然找不回面子。可万万没想到,一车人打不过这一个人?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道边,跑下来副所长,指着携带各种武器的一群混混大声喊:“你们干什么?”
警察来了,混混们看向老大。牛爷赶忙说:“都走,赶紧走。”混混们轰的就散了。
副所长走过来说:“牛老大,你现在越来越牛了。”
牛爷陪笑道:“没有没有,我在和他商议身份证的事。”
“身份证?”副所长看眼面包车。
牛爷心里转了一万多个念头,想着说报警,被打昏六个人啊,可是能报警么?
答案是不能。报警就没法混了!
想了又想,跟张怕说:“你够狠。”
张怕说:“然后呢?”
牛爷说:“在这等我。”
张怕说:“别在这,医院门口吧。”
牛爷说声好,喊个人过来开车,他坐上自己的车离开。
副所长问张怕:“怎么回事?”
张怕说:“在您大所长的英明指导下,混混都改邪归正了,回吧。”
副所长琢磨琢磨:“没出事就好。”拦出租车回医院。
医院门口,最紧张的是四个少年,他们知道牛爷有多少人,知道牛爷的手有多黑,张怕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在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甚至有点动摇。小四说:“万一咱们走不了怎么办?”
额头上有疤的少年说:“还不是你多事?非要打电话。”
“废话,大刀走了,咱不打电话?是你挨揍还是我挨揍?”小四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选择的是对是错,走不了就惨了。”
王警察当没听到他们说话,站住了看向马路对面。
没多一会儿,张怕和副所长回来,四个少年齐松一口气,说明叛逃成功!小四走过来问:“哥,可以走了么?”
张怕说:“不着急,等你们老大送身份证过来。”
“什么?身份证?”小四不敢相信:“他会给你?”
“等等看吧。”张怕走向小胜,先是从王警察手里接过电脑包,再问小胜:“害怕么?”
小胜摇头。
张怕笑着说:“这就对了,男子汉不害怕。”
大家在医院门口等了四十多分钟,在这期间,副所长联系的大巴车都到了,谈好价钱和目的地,等在路边。
张怕跟副所长商议:“再等十分钟?”
就这时候,牛爷开车过来,这次只有他自己,也不下车,停车后放下车窗,丢出来个塑料袋,然后开车离开。
小四跑过去捡起塑料袋,拿出里面东西,是他们四个的身份证。很高兴的回来跟张怕报喜:“哥,是身份证,你真利害。”
张怕说:“放小胜包里,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是不想弄丢身份证,就看住小胜的包。”
“没问题,我背着。”小四去拿小胜的包。可小胜不给。
张怕笑道:“他不愿意就算了,你们自己拿着吧。”跟副所长说:“这次麻烦你了,有机会来省城,我安排。”
副所长说:“不算麻烦,是我们的工作。”跟着说:“赶紧走吧,我就不送了。”
先是小胜上车,再是抬病号上车,安置好病号,由另两个少年全程看护,张怕和王警察跟副所长道别,汽车上路。
原打算先回丹城,多了俩病号,索性直回省城。
路上买些食物,孩子们一路吃的过瘾,张怕是一路睡到家。
晚上十点钟,汽车开进小区,直接停在地下室门口,张怕下去喊人,老皮带着骆志宁几个大孩子上来。看见车上的几个少年,骆志宁想了下说:“这是来新人了。”
张怕说:“未来会源源不断来新人,每一个都跟你们一样,还是那句话,都给我老实地!谁也不许捣乱。”
骆志宁“切”了一声:“跟他们捣乱有什么意思?没好处还挨着打,不如去外面找别人打我,能出气还能拿钱。”
张怕说:“你是不是疯了?干活。”
一群人把俩病号抬进地下室,张怕说:“把后面屋子收拾出来,他俩单独住一间,上铺别住人,上上下下一晃,伤口痛。”
老皮应声好,问话:“这个孩子呢?”
张怕说:“第一天来,你照顾。”
老皮说:“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开工资?”
张怕说应该。
老皮正打算继续劝说,刚张开嘴巴就听到张怕说应该,赶忙问:“开多少钱?”
张怕说:“我想想。”跟小胜说:“从今天开始你住在这里,等明天介绍别人认识,都是和你一样的孩子。”
小胜有点不舍,他不想让张怕走。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嗯上一声。
张怕说:“他叫老皮,你叫他皮哥,让他帮你铺床。”
小胜又嗯了一声。
张怕想了想:“有什么想要的和他说,或者找我也行。”
小胜说好。
张怕朝他摆手:“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再见。”小胜说道。
张怕在地下室熘达一圈,大家表现的还可以,他才回去房间休息。
隔天起很早,早点店已经送了早点过去,张怕去跟孩子们一起吃。
会做生意的人大有人在,张怕这面每天都要买很多饭,饭店肯定包送。
吃饭时候,张怕跟小四和刀疤少年说:“你们俩把皮夹克捐了吧,咱这里不穿这个。”
“捐了?一千多呢,纯皮的。”小四说。
张怕说:“你也看到了,我养这么多孩子,不说别人,单在你身上花的也不止一千多,听我的,先跟别人借件衣服穿,过两天买新的,从头到脚全套的。”
“为什么要扔啊,多好的衣服。”小四还是舍不得。
张怕说:“没说不好……要不就放箱子里,当留个纪念,反正不能穿出来,咱这里不穿太张扬的衣服,好吧?”
小四还想说,刀疤少年说好。
张怕说:“年前先这样,在这里凑合过个年,年后搬家,新盖的楼,主人是你们。”
小四说:“真的假的?我们跟牛老大那么久,也就是睡昨天那样的床。”
“上下铺应该睡不了多久,新家没有上下铺,每人一张床,再过个一、两年,可以每人一个房间。”张怕说:“我对你们就一个要求,听话;对了,把烟戒了。”跟着说:“他们也有很多抽烟的,可以去问。”
小四说知道了。
整个吃早饭的过程就是张怕跟孩子们的谈心时刻,最后跟小胜说上会话,出门去见刘小美。
刘小美家里很热闹,艾严妈妈一起住过来,基本上包圆了家务活,任凭刘小美怎么说,她还是很勤快的继续干活。
金灿灿想张怕了,张怕一进屋,小丫头就带着哭腔跑过来:“哥。”
还好喊的是哥,这要是喊成老爸,张怕估计能吓死。一把抱起来小丫头:“怎么了?”
小丫头不说话,马上又笑了,亲张怕一下就要下地。
张怕放下她,小丫头牵着他的手往里走。
张怕问刘小美:“里面有什么?”
刘小美说:“积木,她搭了什么玩意谁也看不懂,还不让别人动。”
说话间进到里屋,地板上堆着很多塑料片,形状各异,大多是圆形,拼在一起能组合出各种图案。
小丫头做出的玩意有三十多厘米高,长宽也差不多这么大,一个小圆片卡着一个小圆片,松散地支撑起一个怪物。
张怕看上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问小丫头,小丫头说是宝贝。
好吧,宝贝。张怕看着这一大块的塑料宝贝,到底像什么呢?
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才知道,人家小丫头做的是灶台,上面还有锅。
把艾严笑得,说你家宝贝很有艺术天赋。
张怕说你懂什么?她把灶台当宝贝,说明懂事,是好孩子!打小就知道吃饭最重要。(未完待续。。)
772 这话题太沉重
饭后,张怕跟金灿灿做灶台,先把塑料片连成柱子,在上面搭平台,玩的很欢乐。
一大一小两个人待了整个下午,算是做出个比较成功的灶台。
吃过晚饭,张怕要带小丫头走,刘小美说留在这里得了,这么多人方便照顾。
张怕想了下说:“还是跟我吧。”带小丫头回家。
家里面依旧热闹,衣正帅没走,说是收到个邀请,春节时候要参加个活动。
张怕非常好奇,像衣正帅这么有个性、又是不太在乎钱财的人,得什么样力度的活动才能留下他。可是问了又不说。
既然回到家里,就是永无止境的打字写故事,坐在电脑前,张怕特别想写出两个字:结尾。可惜不敢,不敢烂尾。
衣正帅来邀功,说给小丫头做了个冰爬犁,明天去滑冰。
张怕愣了一下,对啊,春有百花冬有雪,大自然造出万物万景,正是需要我们去看去感受。说声谢谢。
衣正帅笑道:“难得看你这么正式。”转身出屋。
既然要玩,就不能只有金灿灿自己,张怕马上去找乌龟,让他把大巴车开回来,明天滑冰。
乌龟相当高兴:“你可算办了件人事。”跟着说:“天冷带两箱白酒,再有四箱啤酒就差不多了,得准备四个炉子,凳子也得准备吧……”
张怕怔住:“你们也去?”
“多新鲜……你是找我当司机?”乌龟很不爽的说话:“说吧,是带谁去。”
张怕嘿嘿一笑:“都带都带,我把公司里的美女也叫出来好不好?”
乌龟说:“这还差不多。”又说:“得统计人数啊,到底多少人?”
张怕看眼时间,公司已经下班,给小古打手机:“明天滑冰怎么样?”
“你在约我?”小古说:“这不好吧?”
张怕很郁闷:“约你个脑袋,我就那么像色狼么?”
小古琢磨琢磨问道:“几个人去滑冰?”
“明天上班把单位人都喊上,你在滑冰场附近定个饭店,除公司员工以外,我这面大概有五十多人。”张怕说道。
小古说:“这个好,这个好,上班就是玩,人生多快乐。”
张怕说:“还一个,去哪滑冰比较好?”
小古说:“去锦湖公园?那地方能安全一些。”
张怕想了想:“行,就去锦湖。”
锦湖公园在市中心地带,曾发生过很多精彩事情。每到冬天,公园管理处在湖面最好的地方种树桩,围上一圈布收费,这就是冰场。
定下地点,张怕跟乌龟说:“不用买东西,要是实在想买不如买冰刀,去锦湖。”
乌龟切了一声:“去锦湖有什么意思,我还想来个冬日烧烤呢。”
张怕笑了下:“告诉胖子他们早点睡,明天滑冰,中午管饭。”
“没问题。”乌龟去做通知。
张怕去找龙小乐,也是说明天滑冰的事。龙小乐说:“你的重点不是滑冰,是剧本。”
张怕笑了下:“这不还没过年么?”
龙小乐说:“大哥,年后招募演员的事情可是说出去了,别到时候连剧本都没有,咱还能不能好了?”
张怕想了下:“知道了。”
龙小乐说:“你心里有数就行。”又问:“都谁去?”
“我把能喊到能叫到的人都带过去,包括那些孩子。”张怕说。
龙小乐说你牛。
张怕再去地下室宿舍通知,说明天上午滑冰,中午吃饭店。孩子们很是高兴,可怜大刀两个病号行动不便,张怕想了想:“你俩运气不好,不能参加集体活动,每人给一百五十块补助。”
这句话说出,小胜马上举手:“哥,我也不去了。”
张怕说:“你整个就是小财迷。”
小胜说:“家里有冰有雪,天天看都腻了,正好在家照顾他俩。”
张怕看看小胜,他不是腻了,冰雪意味着寒冷,他讨厌以前那种日子。
想了下说:“去看看好么?”
小胜犹豫犹豫,小声说个好。
小四问话:“谁在家照顾大刀?”
张怕说:“这是咱们这些人聚到一起的第一次集体活动,我希望都不要缺席。”
说是不缺席,可是留谁照顾病号?
衣正帅不行,龙小乐没戏,胖子那帮人更不能指望,想啊想的,好像只能留下自己?
告诉孩子们一声:“总会想出办法的。”转身出去。
家里还有好多人要通知,刘乐、石块,还有李英雄那帮疯狂学习的孩子。先去问石块:“你这个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石块说:“你说呢?”
张怕挠挠头:“明天去锦湖滑冰,要是坐轮椅的话,刘乐推着你,能去么?”
石块想了下说:“我不去。”
张怕问为什么。
石块说:“我去了,他要照顾我,不能好好玩。”
张怕看向刘乐,刘乐犹豫下说:“一起去。”
基本上刘乐说的话就是最后决定,张怕说:“你俩多穿点儿。”上楼通知李英雄。
那群孩子真疯了,居然异口同声说不去。
张怕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给他们吃了什么药,这帮孩子受了什么刺激?问:“为什么不去?”
李英雄说:“我要拿中考状元。”
张怕说:“再状元也得活动啊。”
“我们有活动。”李英雄说:“我是每天一百个俯卧撑、两百个仰卧起坐。”
张怕挠挠头:“老子当初要是像你们这么拼,清华北大都不愿意读。”
李英雄说:“你是意外,你自己说过,考试前打伤人回学校躲避,没事干才学了那么几天,就考上大学了。”
张怕无奈道:“不是几天!”
“一个意思。”李英雄说:“我不想去。”停了下又说:“我想在这过年。”
张怕说:“你是不是疯了?这才是一个中考?中考就这样,高考怎么办?”
李英雄说:“高考时再说,我好不容易逼着自己发一次疯,不敢泄气。”
张怕点点头:“你牛,老子服了。”又大声问话:“还有谁不想去?”
结果让张怕吃惊,没有一个人去!
从二楼下来,张怕去找石三聊天:“我是不是会邪功?”
“什么功?”石三问。
张怕说:“邪门的邪,邪功。”
石三问:“你又干嘛了?”
张怕说:“楼上那堆孩子知道吧?”
“知道,你养的学生。”石三问:“他们怎么了?”
张怕叹口气说道:“我跟他们说明天出去玩,都不去,就要在家学习,你说是他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石三想了下说:“你总给他们谈心么?”
“没有。”张怕说:“就说了几次,去年带班倒是天天谈心,可是没用,后来强行管制、集体住宿,不学习就打,才让他们安生下来;现在这些孩子不是,从过来这里,我就没打过他们,太省心了。”
石三皱眉头说:“我怕他们学傻了。”
“我也怕,所以喊他们出去玩。”张怕问:“怎么会怎样?太不靠谱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石三说:“我去看看。”
张怕说声好,又说:“你们几个明天也去滑冰。”
石三说刚才胖子说了,转身上楼。
张怕很有点郁闷的回去房间,顺便告诉刘小美一声滑冰事情。
房间里面,衣正帅居然在画画?大肥狗身边卧着金灿灿,小家伙在睡觉,大狗就也不动。
张怕马上拿笔记本去别的房间干活。
过不多时,石三来找他:“还行吧,瞧着都挺正常。”
张怕说:“心里要是有病,脸上怎么瞧?”
石三说:“放心,马上过年,总得回家走亲戚,能轻松几天。”
张怕说:“怕的就是这个,李英雄说留在这里过年。”
石三说:“这是好苗子啊!可得仔细瞅瞅,要是跟我学几天……”
张怕打断道:“老大,你上次说教谁来着?”
石三想了下:“我不嫌徒弟多。”
张怕扔下一句鄙视你,回去房间干活。
隔天一大早,乌龟开着大巴车停在门口,另一辆大巴车临时请个司机,开去公司接人。
经过番忙碌,九点钟出发,在锦湖公园会合,剩下的事情就是玩。
至于照顾两个病号的,是衣正帅大画家。
张怕必须在场,以免管不住那些孩子。
大家玩的很开心,冰场也很高兴,出租爬犁车、出租滑冰鞋,加上门票,今天的生意来个开门红。
冰场被围布围住,只有一个进出口,不用担心孩子走丢。
小胜也来了,坐在爬犁车上被张怕拽着走。
张老师是苦力,要照顾很多人,比如毛庆,比如小胜,还要看住金灿灿。
金灿灿是最开心的,因为她的车很大很舒服,也因为拉车的是大狗小白。
大狗好像通灵了一般,低着头迈着小步慢慢跑,那叫一个傻乎乎的可爱。让跟父母来的小朋友满是羡慕,也要坐狗拉爬犁。有父母惯孩子,过来找张怕商议,张老师一概拒绝,给多少钱都不行。
孩子们在玩,胖子那群人……居然不会滑!穿上冰鞋十分钟,平均每个人摔倒三次以上,把张怕开心的,拿手机到处抓拍。
石三滑得很好,超高技术。他们三兄弟都不差,转着圈表现花样。
龙小乐也会滑冰,这家伙好像除去学习,什么玩意都会一点?
来了这么多人,唯一一个没穿滑冰鞋的就是张老师,他有很华丽、很冠冕堂皇的借口:照顾孩子。(未完待续。。)
773 应该说更沉重的话题
大家玩到中午,换地方吃饭。在离开冰场以前,张怕一个一个看过所有孩子,都是红扑扑的脸蛋和开心表情,他就满足了。
在大巴车上多待一会儿,等孩子们缓过来才去吃饭。
冬天么,就是要做冬天该做的事情,滑冰、吃热气腾腾的铜火锅。
大家不但玩的开心,吃的也爽,所有小孩吃的都是撑饱了肚皮。张怕跟孩子们一桌,整个午饭吃完,艾严妈妈和他说:“你真是辛苦了。”
张怕说:“不辛苦。”
张老师用心跟孩子们处感情,可惜很难。像小胜这种一直窝在家里的孩子能好一些,年纪小,思想简单。
像小四那样的就麻烦了,玩归玩,吃归吃,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还有骆志宁那几个家伙,也是不安定因素,想要让他们完全归心,多少有点难度。好在大多数孩子懂事,像王赢那几个,根本就是把地下室当成自己的家,每天收拾的那叫一个勤快、认真。
孩子们先吃好饭,让司机送他们回去。张怕跟行。安置好这些孩子,包括石块和刘乐,还有那条大狗,张老师再回来饭店。
刘小美要带金灿灿走,问过小丫头,小丫头同意住过去,便是再送他们回家。
张白红那些个妹子跟着疯玩一上午,虽说没敢穿冰鞋,但是没少照相,租个特别大的双人爬犁车,也是玩出一身大汗。
后面是小古和方宝玉等人回单位。张怕结了账,扔掉胖子那些人,赶忙给于小小打电话。
临近中午的时候,在冰场上,于小小打电话问:“我的创业大计如何了。”
张老师一直没有时间细想,说在冰场,一会儿说。
于小小说:“出去玩不喊我?”问在哪个冰场。
张怕说:“快完事了,一会儿吃铜火锅,过来一起。”
于小小不来,说没意思,我不缺一顿饭。挂断电话。
这说明于大小姐生气了,张怕发过去个信息,说下午聊创业大计。
现在是下午了,一个电话过去,没接。再打一遍才接通,于小小说:“忙完了?”
张怕说:“那什么,你在哪?”
“在家。”于小小说:“你来我家?”
张怕说:“谈生意当然要去咖啡馆,咱去肯德基。”
于小小笑道:“肯德基是咖啡馆?”
“反正有咖啡卖。”张怕说:“而且比别的咖啡馆便宜。”
于小小说:“好吧,去你的肯德基咖啡馆,哪一家啊?”
俩人选了家距离适中的大肯咖啡馆,张怕一进门就点上四杯咖啡,挑个双人座等待创业精英到来。
于小小依旧是短裙皮靴的打扮,露着半截大腿,很好看。
张怕说:“挺想不明白的,为什么你的腿总是显得特别长。”
于小小说:“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一口:“味道不错,明显是顶级咖啡豆现磨的,而且是蓝山顶级。”
张怕说:“你要是这么说话的话,请允许我买份保险。”
于小小哈哈一笑:“说正事。”
张怕说:“我想了下,一千万的话,对于你来说,可以开旅馆。”
“旅馆?”于小小问:“一千万够么?”
张怕忽然说不下去了,忍了会儿说道:“咱俩整个就是网上的那种装叉分子,吃着煎饼果子聊着千万大生意,怎么这么欠揍啊?”
于小小说:“是挺欠揍的,还好咱喝的是肯德基顶级咖啡,不掉份儿。”
张怕说:“请允许我告辞,一定要买个人身保险才好。”
于小小说:“别贫了,说正事。”
张怕嗯了一声,继续说正事:“我们那个电影城对外免费开放,到时候不说游客,起码会有剧组来凑热闹,你要是对我们公司有信心,相信我们能把影视基地发展起来,就去边上开个便宜点儿的酒店,这意见怎么样?”
于小小说:“得去看看你们的影视基地有多大。”
张怕说:“非常大,不但是全封闭的影视基地,附近大厦也要建设的有特点,可以成为拍摄场景。”
于小小说:“附近大厦?”
张怕说:“正和市里谈,九龙集团有新的地产项目上马,我们也有新的拍摄计划,一连串的,你赶紧租个楼装修,兴许可以。”
于小小思考一会儿说:“我回去想想,还有别的方案么?”
“别的方案?我决定开个饭馆,名字叫不加油,是真的不加油,饭店里就没有油,我觉得你可以学一下,现在都是说健康饮食,你开个素菜馆?”张怕说道。
于小小摇头:“素菜馆不好做,咱这么大省城才两家素菜馆,我觉得还不如你的不加油有意思。”
张怕说:“你要是喜欢就做不加油,我再想别的。”
于小小说:“不用想了,我不开饭店。”
张怕说:“那就做文化,上网找小说,挑一些没人看的书、但是有可能改编成剧本的故事买下来,再卖出去。”
于小小说:“是卖给你们公司么?”
张怕说:“只要剧本好,不是不可以。”
于小小想了下:“那我不是要每天对着电脑?”
张怕说:“我现在就是每天对着电脑。”
于小小说:“不好,还有别的么?”
张怕说:“大姐,我把下家都给你找好了,你居然说这个生意不好。”
于小小说:“卖不了多少钱,我敢肯定,超过十万你不会要,一年也拍不了几个剧,一年下来连油钱都挣不够,没意思。”
张怕说:“喝咖啡。”
于小小喝完一杯:“喝完了。”
张怕说还有一杯。于小小说:“说策划。”
张怕说:“不知道你怕不怕麻烦。”
于小小问什么意思。
张怕说:“不怕麻烦的话,您老人家就自己想把,我实在想不出来。”
于小小说我怕麻烦。
张怕说:“怕麻烦就把旅馆那个事提上日程,找个懂行的人帮你,一千万,好好运作兴许就够了。”
“一千万能够?”于小小不相信。
张怕说:“大姐,开星级宾馆肯定不够,就开一普通旅店,怎么能不够?相信我,剧组喜欢省钱。”
于小小说好吧,跟着问:“要是再开个酒吧呢?连在一起的。”
张怕说:“要很便宜的那种才行,好点的夜店,光器材费都不一定够。”
于小小说我有数。想了想说:“把地址发给我。”
张怕说:“北面偏西,挺大一片地方;再一个,西面有我的孤儿院,也可以看看。”
于小小说知道了,又说:“再帮我想几个方案。”
张怕说:“大姐,赚钱法子要是很容易想,哪会有这么多穷人?”
于小小说:“我总觉得你没用心,随便想个什么主意就拿来敷衍我。”
张怕说:“天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看!我就知道!”于小小说:“我生气了。”
张怕说:“你知道不,一个人没钱的时候多是在想怎么赚钱,我没钱了好几十年,就是想了好几十年,好几十年都没想出来个赚钱主意,怎么可能几天就有办法?”
于小小说也是,又说:“好吧,原谅你了。”
张怕说:“谢谢于大小姐的谅解。”
于小小问:“要过年了,弄些年货回来卖,有戏么?”
“没戏,现在折腾什么都已经晚了,时间上来不及,再有,满世界都是卖年货的,你就别凑热闹了。”张怕说道。
于小小说:“还说呢,眼瞅着过年,都没看见有卖鞭炮的。”
张怕说:“其实只要放下身段,别想着大赚特赚,总是有些生意可以做。”
于小小想了下说:“你是让我见缝插针的低买高卖,做一个大一点的二道贩子?”
“嗯。”张怕说:“估计你不愿意干。”
于小小说:“不是不愿意干,是没必要,我要的是创业,就算买进卖出,也要做一些有意思的买卖。”
张怕说:“你说的那些,你爹有办法。”
于小小思考一会儿:“看来只能开客栈了。”
张怕说:“还有酒楼。”
于小小说:“就不开酒楼。”喝光咖啡,起身到:“走了。”大步离开。
大妹子永远穿那么好看,大冬天的都是那么显身材。张怕看了看,发消息给她:“你可以办个艺人训练班。”
大小姐很快又走回来:“什么玩意?”
张怕说:“坐。”
于小小坐下看他。
张怕解释道:“香港电视台有自己的艺人训练班。”
“我知道,可人家还有自己的电视台呢。”于小小说。
张怕说:“咱们不用电视台,前期来说,艺人们学习一年就有机会拍戏,他们很容易满足的。”
“可是我得收钱吧?”于小小问。
张怕说:“收钱,别太贵,也别太便宜,你的班跟我们公司挂在一起,今年一年我们有大量戏要拍,我的目标是,每部大电影票房是一点六个亿,电视剧这块……反正就是这一年会很忙,你可以开个班帮我们选演员。”
于小小低头想想,拿过张怕的咖啡一饮而尽:“难为你了。”
可不是难为张怕了么?一共没想出几个主意,都是有下家的买卖。
宾馆那个跟影视基地挂靠,能保证一定收入。买剧本那个只要不出大问题,张怕这里可以收购。再是艺人训练班,用整个电影公司吸引着爱做梦的男男女女,生源肯定不愁。(未完待续。。)
774 比如要过年了
张怕说:“要是可以的话……”话说一半,有个新想法:“干脆,你来我公司当老板吧?”
“什么?”于小小问。
张怕说:“来我公司做ceo,就一个要求,别让我干活。”
于小小想上好一会儿:“我不上当。”
“什么意思?”张怕问。
于小小说:“反正就是不上当。”起身离开。
张怕问:“训练班怎么样啊?”
于小小说回去想想。
张怕点点头,也是起身出门。
胖子那帮家伙还在喝,后面又要许多酒,打电话问张怕什么时候回去,一次又一次的。张怕态度很坚决,胖子的态度就更坚决:“你不来谁算账?”
张怕不发一言挂掉电话。
一月份,到处开年会,大公司小公司都要热闹一次,张怕这顿饭算是跟了个风。
回家路上去超市买衣服,里里外外买上特别大两个包,回去分给大刀四个少年。
孩子们表现很好,现在是二十三个人,相处和睦。
张老师挨个屋看看,拿出五千块钱分给老皮他们:“过年了,买点礼物回家。”
疯子说:“我没有家。”苦命孩子有家等于没家一样,自打跟张怕混,再没回去过。
张怕说:“那就自己花。”说完回去自己房间。
衣正帅还在画画,说是张怕的房间有感觉。
张怕拿笔记本出门:“你住吧。”
画油画很麻烦,模特不会一直存在,要画小样,然后根据小样和记忆进行第二次创作。油画使用油彩绘画,一层层油彩覆盖上去,每一层都要等待其变干才能继续绘画,所以很费时间。
从目前情况看来,衣大画家有事干了,起码得折腾一、两个月。
龙小乐还没回来,张怕去他的房间干活。结果是晚饭都吃了,那家伙也没回来。
张怕完成更新任务,赶紧写剧本,一直写到龙小乐回家。
看眼时间,凌晨两点半。张怕说:“你是要疯啊。”
龙小乐喝的有点晕,笑着说:“胖子他们太有意思了。”
张怕想了下问:“又打架了?”
龙小乐说:“上个厕所也能打起来,笑死我了。”
“打架有什么可笑的?”张怕问。
龙小乐说:“他去别人包房上厕所,开门直去厕所,上完了就走,那些人肯定不乐意,吵起来了。”
张怕问:“走错房间?”
“不是。”龙小乐笑着解释:“人家包房有几个妹子,胖子说好看,乌龟说一般人,胖子去侦察敌情。”
张怕说:“你要是觉得这种事情好笑,请搬过去,胖子他们就是一群无聊白痴。”
龙小乐说:“你不问赢了还是输了?”
“像这种欺负人的游戏,连胖子自己都没兴趣,怎么能有输赢?”张怕说:“洗洗睡吧。”
龙小乐拍巴掌:“你牛,还是你了解他们。”
“我不了解。”张怕说。
龙小乐接着说故事:“那个包房里的男人问胖子怎么回事,追着出来;好大一个走廊,咱这面站了十几个人,对面几个男人一出包房就懵了,不知道怎么撑场子。”
张怕说:“乌龟是不是假装不认识胖子?”
龙小乐说:“是啊,老孟和乌龟扒拉着人往边上站,一副与己无关的驾驶;胖子想加入队伍,乌龟他们就跑,后来胖子也跑了。”
张怕说:“你堕落了。”
“我觉得挺有意思,好不容易年轻一次,就该做点有意思的事情。”龙小乐说:“胖子说你让他们进剧组?”
“他们不进。”张怕说:“他们喜欢追求猪一样的生活。”
龙小乐问:“那还用他们不?”
“不用。”张怕说:“你有想法?”
“没有。”龙小乐说:“现在请离开我的房间,我要睡觉。”
张怕看他一眼,关电脑回去原来房间。
人有千种,有张怕这种就想写故事的,就有刘小美那种只想跳舞的,也会有胖子这种混吃等死的。
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混吃等死的人,很多人有了后代,或是年纪到了一定阶段,就此甘于现状,宁肯每天去彩票站消磨时间……
张怕回去自己家,特意上二楼看一眼,居然还亮着灯。
他是想不服都不行,就凭这种势头发展下去,这群孩子里要是不出个市中考状元,都对不起这些天花的电费。
第二天,一一九中放假了,说的是假期补课的初三生,所有人都要过年。校长大人惦记张怕这里,在学生们放假第一天,他来了解情况。
进门后,张老师说:“别上去看了,他们现在的状态特别好,每天就是学习。”
秦校长说:“我想不明白,怎么孩子在你手里,跟在我那里完全不一样?”
张怕笑问:“那帮猴子又闹事了?”
“何止又闹事,出去偷东西,一共七个人,一个没跑的全部被抓到派出所。”秦校长说:“最生气的是喊家长不来,七个孩子只来四个家长,还剩仨没人要了。”
张怕说:“也太笨了吧?七个人全部被抓?”
“你猜他们偷什么?”秦校长说:“我当了这么多年校长,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学生偷银行的。”
“偷银行?”张怕好奇道:“这是技术活啊。”
“对啊,七个白痴学电影情节,去银行边上挖坑,打算挖去金库,我是真服了。”秦校长说:“还好刚挖就被抓,七个白痴在死胡同里挖坑,被人一堵,飞都飞不出来。”
张怕说:“抓进去了?”
“没,在银行外面挖个二十公分深的小坑,构不成犯罪。”秦校长说:“这是偷东西的,还有女生出去做小姐,天天不上课,跟一个所谓的大姐瞎混……我就纳闷了,怎么社会进化,孩子们堕落的方式也进化了么?”
张怕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被抓了,我去保出来的!”秦校长说:“你说怎么办啊?”
张怕说:“哪个学校都有做错事的学生,咱学校是凑巧有点多。”
“是啊,凑巧有点多。”秦校长说:“你去年创个纪录,送全班学生进五十七中,全省轰动,今年……我只能指着你、指着楼上那些孩子了,再给我长一次脸,我马上退休!以后爱咋咋地,不管了。”
张怕笑道:“看来这半年没少折腾。”
“不用半年,年底一个月就够了。”秦校长说:“二年级有几个白痴学生一点不省心,属火药的,一点就着……不说了。”
张怕道:“您老人家说半天,这叫不说了?”
秦校长说:“从现在开始不说了行不行?”说是不说,可马上又接道:“还一个事,元旦那时候有家长来学校闹了一个多星期,她家孩子怀孕了,郁闷个天的,我怎么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就喊要校长负责,多容易让人误会!”
张怕说:“别的学校也会有的,不用太难过。”
秦校长说:“我不难过这个,我难过的是影响我名誉。”
张怕说:“一一九中的校长还有名誉?”
秦校长叹口气:“反正今年是指望你了,谢谢。”
张怕说:“从一见你就在指望我,习惯了。”
秦校长说:“我请你喝酒。”
张怕说给你省钱,不喝了。俩人多说会话,送走秦校长。
现在的孩子越来越难管,是很多老师很多家长的共同感觉,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人都是这种想法。
看着秦校长走远,用一句很俗的台词来说,感觉他老了。一年时光而已。
张怕想了下,还是写剧本,让老师做主角,写一个很美丽的故事。
中午还是跟孤儿院的孩子们一起吃饭,然后跟老皮几个叮嘱几句,拿笔记本电脑去刘小美家。
小丫头又多了新玩具,全套厨房用品的玩具,有小锅小碗,还有塑料水果,小丫头对面趴个大哈巴狗,边上坐个傻狗熊,小丫头给它们做饭吃。
张怕作为贵客,陪着俩布娃娃吃顿塑料饭菜。饭后告别热情的主人金灿灿,去找刘小美:“美女,嫁给我吧。”单腿点地,手里是两份合同,一个是九龙花园的购房合同,一个是幸福里那栋大楼的合同。
刘小美笑道:“你想了那么久,就想出这么一个求婚仪式?”
张怕说不是,解释说:“想了好多好多,还想放烟花来着,可人家说雾霾,根本就不卖,我也没办法。”
刘小美说:“没有戒指。”
张怕说:“中国人的婚礼本来就没有戒指。”
“没有戒指,但是会有聘书有礼金。”刘小美说。
“咱不要那些虚的,除去浪费没有一点用处。”张怕说:“这俩房子都是你的。”
刘小美说我不要。
张怕说:“别啊,我最值钱的就这么点玩意,你收了吧。”
刘小美说不要,又说:“可以先领证,但是你得想一个很好很好的求婚仪式。”
张怕赶忙说好。
张老师的求婚仪式是大电影,他想拍出来以后上映了再告诉刘小美。为此,也是修改以前的剧本。
刘小美说:“起来吧。”
张怕刚想站起来,金灿灿拖着大白熊来找他:“哥,大白病了。”
张怕赶忙起身陪金灿灿玩,一同照顾生病的大白。
金灿灿问他:“为什么蹲下?”
张怕说:“我要和你小美姐姐在一起。”
“哦。”小丫头似懂非懂的拽着他回房间,另一手拖着大白。(未完待续。。)
775 会高兴的老去一岁
第二天上午,张怕跟刘小美去民政局领证。谁都没告诉,带着小丫头悄悄出发。
在民政局里面用去一个小时,然后,张怕有老婆了。
出来后,张怕傻呵呵地笑:“电视里都没演,这么重要的情节都不演。”
刘小美问演什么?
张怕说:“填表啊!填申请表。”
刘小美笑着看他,忽然甜甜地喊上一声:“老公。”
张怕笑得那么灿烂,嘿嘿的应一声在。
刘小美说你说错了。
张怕赶忙改口:“老婆。”
金灿灿抬头看他,跟着也是喊刘小美一声老婆,把刘小美逗得:“我这算不算一女二嫁?”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俩人谁都没告诉。唯一一个知情者却是啥都搞不懂,只知道中午吃了很好吃的一顿饭。
不论如何,婚后第一顿饭一定要隆重,俩人去五星级酒店享受甜蜜时光。
这一天是一月二十三号,俩人一二三齐步走的就领了证。
吃饭时候,刘小美自拍两张合照,又有结婚证的照片,发给刘妈妈,说他们结婚了。
刘妈妈很酷,回消息说:“我代表你爸、张怕他爸、张怕他妈,恭喜并祝福你们。”然后就没了,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打。
刘小美问张怕:“咱俩是不是被抛弃了?”
张怕说:“你应该问你是不是被抛弃了,我早被抛弃了。”
刘小美就笑:“傻孩子一个。”
点了个帝王蟹,张怕做服务生,剔好白肉,伺候一大一小俩美女享用。刘小美说:“结婚还是有好处的,吃饭不花钱,还有专人服务。”
金灿灿不管有没有听懂,反正是知道点头,还知道吃。
饭后坐电梯的时候,刘小美说:“怎么感觉没啥变化呢?我是说心里,咋还是以前的感觉呢?”
张怕说:“咱俩可以同居了。”
刘小美笑问:“家里面全是人,张真真、张小白、于诗文、艾严、艾阿姨,当着她们的面,咱俩同居?我可不好意思。”
张怕说:“其实我也很害羞。”
金灿灿说:“我也害羞。”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说话,真的是好听加可爱。
酒店边上是商场,楼上有影城,张怕征询意见:“看电影?”
刘小美说好,于是去看了场动画片。
离开电影院,顺便去商场买衣服,三个人每人一套。又去金店买三条项链,不是很贵,重要的是纪念意义。张怕跟刘小美是情侣项链,小丫头是个卡通头像。
最后去超市买上一堆菜,回家涮锅,庆祝全新的这一天。
尽管发觉到这一天的张怕特别开心,但家里面这些人没有多想,嘻嘻哈哈热热闹闹吃上一顿火锅。
饭后,张老师和刘老师一起看电视,努力体验婚后生活。
婚后也是要工作的,所以没多一会儿,张老师开电脑干活。
领证了,结婚了,有主了。张老师忽然感觉不真实,真的结婚了?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把除身份证以外的证件,还有购房合同,都是交到刘小美手里。本来还有银行卡,刘小美说:“孤儿院的事,我管不过来。”
奇怪的是,结婚后的张老师完全没有那种要养家的压力,坐在电脑前乱想一会,后来是金灿灿打断掉,小丫头要他抱着睡。
于是抱在怀里,张怕努力打字,是一种很辛苦的状态。
第二天,张怕去找刘小美:“我咋感觉咱俩就是无所事事的典型,人家都是出门上班,咱俩太不靠谱了。”
刘小美说:“我喜欢,就让我们继续不靠谱下去吧。”
解决了人生大事,所有的一切努力在往正规上走,生活便是美好。
这一天,龙小乐去公司发奖金,宣布放假,公司锁门,一个不留全部回家。
张老师也想让李英雄那些孩子回家,可孩子们不肯。
于诗文和张小白回家了,张真真要多留两天。
于小小打电话说她有了详细的创业计划,也是跟老爸谈妥了,只要是正当花费,控制在两亿以内,现款支持。
张怕问:“你家里到底有多少钱?能不能透个底儿?”
于小小说:“后悔了吧,是不是觉得应该找个有钱女朋友?”
张怕说:“来不及了。”
于小小哼上一声,又说:“给个地址。”
张怕问过刘小美,让于小小来家里商议。
于小小说:“不去肯德基咖啡馆了?麦当劳咖啡馆也挺不错。”
说上两句废话,挂电话后二十分钟,于小小按响门铃。
然后就是畅谈创业大计。
于小小说:“首先是贷款买楼,我要拥有整栋楼的实际拥有权,不要去租。”
张怕说:“支持。”
于小小说:“然后是改建装修,按照你说的那样,做一个便宜点的旅馆,钱是挣不完的,少收房钱、多点客人,对大家都有好处;另外,一楼和二楼是饭店和酒吧,这叫搂草打兔子,闲着也是闲着。”
张怕说:“还有么?”
于小小说还有,接着说:“再成立艺人训练班,这个要分给你们公司部分股份,到时候可以请明星过来上课。”
张怕问:“你是想做成学校那样?还是别的什么方式?”
“不要学校,但提供宿舍,就是一个单一为影视而生的表演专业的训练班,招收一到两个班,学生不要很多,学费和学制要商议后再做决定,最重要一点,你们公司得承认这个班的存在,要给学生们提供演出机会。”于小小说。
张怕说没问题。
于小小:“还有文化公司那个事儿……呀,谁家小孩?”
话说一半,金灿灿拖着大白熊来找张怕:“哥,大白病了。”
张怕笑着说:“天天被你拖着走,屁股一定很痛。”
小丫头看看大白熊,想了想,似乎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伸小手去拽张怕:“看病。”
张怕跟于小小说等会儿,跟小丫头回屋。
于小小好奇跟过来:“谁的孩子?”
张怕说是我的。
“你的?你有私生子?”于小小说:“够前卫的啊。”
耗时十五分钟,张怕和金灿灿合力治好大白的病,找借口跑掉,去客厅继续商谈业务。
于小小说:“剧本那个不搞了,没意思。”
张怕说:“目前这几样,你要是能全部铺开,着实费些精力。”
于小小说:“我有钱。”
“好吧,有钱人。”张怕问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于小小说没了,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商场女精英。
张怕说:“精英同学,留下用饭否?”
于小小琢磨琢磨,说声好。
单就做事速度来说,于小小比张怕靠谱多了,那是直接用钱砸啊,在影视基地附近的主干道路到处转悠,只要是看中的大楼就去联系业主,甚至连居民楼也不放过。
第三天拿着三栋大楼的资料,询问张怕意见。
张怕问过价钱,很认真地赞美道:“你已经疯了!”
于小小说:“不能浪费时间,我要赶紧创业。”
张怕说:“不用着急,现在房子正贵,你先做酒吧、饭店、艺术班的策划案,等出了正月十五再看。”
于小小说:“要等那么久?”
张怕说:“明天过年,咱能不能把年过了再说?”
“明天过年?”于小小想了下问:“你确定?”
张怕说:“你不看电视么?”
于小小说:“还没买新衣服呢。”顺嘴问张怕:“你买了没?陪我逛街,送你一套。”
张怕说不去,说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不能沾花惹草。
于小小哼上一声:“就这你衰样,怎么可能有女人要你?”又说:“不去拉倒,给你买衣服都不要,活该穷死。”
明天就过年了,时间过的那叫一个飞快,张怕跟刘小美言语一声,说是回家看看。
刘小美想了下,想要跟过去。
艾严妈妈过来说:“你那面有房间么,我们过去过年。”
张怕说:“有房间,但是没有这里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人多热闹。”艾严妈妈问刘小美:“你说怎么样?”
刘小美说好,于是大家穿上外套,带着很多年货去九龙花园。
龙小乐已经回去自己家,过年都要回家,张真真一样,甚至胖子他们也是如此。现在的家里面除去拼命学习的学生,就是刘乐、石块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地下室里,老皮五个倒是没走,云争说给老妈打过电话,大年夜回去。
过年么,要准备年货,最主要的,要给孩子们准备礼物。
乌龟同志拿了奖金,这几天就都在帮忙置办年货,反正是花钱游戏,要简单一些。麻烦的挑选礼物。
这个下午,张老师带着乌龟一头扎进商场,来来回回往停车场跑上三次才算是买齐所有东西。
等把东西送回家,乌龟也放假了。
过年要吃饺子,张老师是既当保姆,还要打字干活,更要抽时间包饺子。好在有艾严俩母女,又有勤劳的刘小美,提前一天开始包饺子,到大年夜这天晚上,总算勉强凑够数量。
可惜的是不能放烟花,美丽的新年打了折扣。
从回到家开始,直到春晚正式开演,张老师那叫一个忙碌。
很多人说春晚越来越没意思,越来越不好看。可是对于很多人来说,看春晚不是在看节目,是在看一种思念。
你我天涯两地,在同一时间看同一个节目,就也算是一同过年了。(未完待续。。)
776 慨叹岁月匆忙
过年没有鞭炮,年味似乎淡了许多。好在别的东西准备充分,一大早,张老师去买对子,带着孩子们贴春联、贴窗花、贴福字。
别人买对子是按套买,有一套就够用了。张老师好似做批发,买上许多。
大年三十这天早上,张怕带毛庆和小胜出门,抓小四和刀疤做苦力。刀疤就是俩皮夹克少年中的另一个。
每一年的这天,大街上永远不缺卖对子的小贩。
前面许多天不说,大年三十的一大早出来挨冻,尽量坚持得稍晚一些,只为多卖出副对联……其实挺没意思的。
总说钱不好挣了,好挣的话,谁会在大年三十出来卖赚不了多少钱的对联?
说起对联,银行送、超市送、公司送、报社送,哪怕买个豆油兴许也要送副对子……
张怕也有人送,银行的客户经理提前好些天说要上门拜访,都被他推掉。
现在,张怕带着孩子们沿街而走,只说买年货。
小商店、小超市,门口堆起高高的牛奶、饮料、罐头,还有成箱成箱的水果。
张怕说:“看中什么就说,只要你能拿得动。”
四个孩子看看许多箱子,毛庆说我拿不动。
毛庆刚六岁,最喜欢躲在张怕身后。
张怕说:“过新年贴对子,你去买对子好不好?我给你钱。”
毛庆犹豫下说好,眼睛往道边摊位上看。
这一天全国放假,城管也不会追究你的乱摆乱放、非法经营。
张怕说:“你们住的每个房间都要有对联、有福字,还要有窗花,想想应该买多少?”
小四本来有点不屑,可小胜和毛庆算半天都没算对,忍不住插话。
张怕也不管,等他们争论好了,拿一百块钱给毛庆:“去买吧。”
小四想了下:“我怕他被骗。”跟毛庆一起过去。
张怕笑笑没说话。十分钟后,俩人抱了一大堆对联回来,小四在邀功:“一副对子五块钱,他卖八块,我给说便宜了三块钱。”
张怕说:“你做的对。”
小四接着说:“加上福字、窗花,一百块钱买这么多,他还送副对子。”
张怕笑笑,又拿一百块钱给小胜:“前面还有卖对联的,你去买些福字、窗花,还有剪纸回来。”
小胜犹豫下说好,拿一百块钱往前走。
他没有像小四那样讲价,却也是珍惜一百块钱,连续走过三家,都是问了价钱没买。
张怕走过去,牵小胜的手,走向摊子最小的一家,比一张桌子大不了多少的地方铺张塑料布,上面是摊开的对联、福字。
张怕蹲下问:“有窗花么?”
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女人,说有。
张怕也不砍价,让女人帮忙挑一些窗花、福字,递过去一百块钱。
摊主一张张计算价钱,加到一起后,先检查一百块是真是假,再开始找钱。
张怕说不用找了。带四个少年回家,小四说:“我们还没买东西。”
张怕笑笑:“家里什么都有。”
小四嘟囔道:“你说话不算数。”
张怕说:“那你抱箱水果?”
“一箱哪够?”喊刀疤一个,每人抱俩箱葡萄。
张怕给了钱,跟他俩说:“很有力气么?”
一箱葡萄十五斤,两箱很是有点重量,抱着走出二十几米就有点撑不住。
张怕把对联给小胜拿着,接过两箱葡萄,让俩少年每人拿一箱,跟着说:“你俩得练了。”
“我们是没吃早饭。”小四回嘴道。
回去地下室,把孩子们喊出来,每个宿舍都要有对子、福字,让大孩子带小孩子去贴。
集体活动很有魅力,孩子们喜欢,足足忙活二十多分钟才贴好对子。每间宿舍门上都有,屋子里面也有,每个人的柜子上也都有个小福字。
等贴好对子。张怕让他们洗脸换新衣,关闭房间里的电器,锁门,拿着自己的东西去大房子里过年。
在一楼大客厅摆着好大一个电视,周围是一圈沙发,地上铺着地毯,挤上二十几个孩子完全没问题。
进屋的时候,电视里在放鞭炮声,不知道是什么台的什么节目,反正是喜气洋洋。
张怕大手一挥:“先吃饭,吃完饭去客厅看电视,有东西给你们。”
孩子们说好,去饭厅吃饭。张怕帮刘小美和艾严妈妈干活。
饭后,孩子们来到大客厅,沙发上、地毯上坐满人。
去喊来石块和刘乐,张怕又搬进来两个大箱子,不是一般的大。
打开第一个箱子,每人发下去一个,是相册,很大很厚的相册,每一个相册的封面都不一样。封面是他们自己的照片。
这个相册是毛庆的,封面就是毛庆的单人照。
打开看,里面是空的。
张怕打开第二个大箱子,拿出沓照片,开始念名字。前些天出去滑冰,每个孩子照上很多照片。冲洗出来做新年礼物。
先发单人照,让孩子们自己放到相册里面,多余的话一概不说,如果孩子们喜欢这一切,珍惜这一切,就会很在乎这个相册。
单人照发过,是合照。照片上有几个人就洗几张照片,让每一个孩子都拥有属于他们的记忆。
可惜大刀两个受伤的可怜少年,只有封面一张照片,没有任何合照。
让孩子们喜欢这里,就要给孩子们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还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记忆。
他们有自己的柜子,都是很大,带着锁,这是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装着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私人物品。
张怕让他们的私人物品多了一份可以永远纪念的记忆。
孩子们喜欢照片,抱着大相册跟张怕说谢谢。
张怕说:“这是你们应该拥有的,不用谢。”
到这里,张老师才开始说计划:“我打算等寒假过去,你们有谁是喜欢上学的,我送你们上学,好不好?”
小四说:“上学没意思。”
张怕说:“让你们上学不是让你们觉得有意思,我是要让你们有正常孩子该有的生活。”
不得不说张老师有很伟大的计划,他的计划也绝对不限于上学,不过都是未来事情,在现在这一时候,喊王赢几个大孩子去洗葡萄、拿果盘,大家要一起过年了。
石块扭扭捏捏走过来:“刘乐让我给你说谢谢。”
张怕笑了下:“是么?”
“我也想说谢谢。”石块琢磨琢磨,忽然低声说个谢谢,转身跟刘乐回房间。
他俩是回去放相册,便也有孩子问张怕:“我们想把相册放起来。”
张怕笑道:“不怕冷的就回去放相册。”
自然是不怕的,趁着老皮、云争还没回家,带孩子们回去放相册,再锁好门带回来。
等到了中午,老皮、云争、老牛要回家过年。疯子和方子骄留在这里。
艾严妈妈试着劝说两句,意思是过年了,不管爸妈怎么对你,毕竟是爸妈,总该回去过个年团圆一下。
疯子说:“我爸?你信不信?他搬家到现在,我就不知道他住在哪,从来没告诉过我!”
方子骄说:“还有我一个。”
张怕说:“我相信天下大多数父母都是疼爱孩子的,可总有些混蛋不一样,所以,他俩的事儿别管了。”
艾严妈妈叹口气,继续去包饺子。
张老师有太多事情要忙,去帮忙包会饺子,金灿灿醒了,要去照顾孩子。好在家里人比较多,还有大狗同志,总能省不少心。
然后呢,张老师还要更新。作为一个全勤写手,过年是不能休息的。
这一个白天纷乱过去,天色开始转黑,大家吃晚饭。
饭后齐聚大客厅,所有人要在这里看电视,一起看春晚,跟全国百姓一起看,大家一起迎接新年。
在这个夜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拥有和往常一样的作息时间,吃过晚饭,扫两眼电视,关闭睡觉。对他们来说,新年不过是普通日子,没必要特殊对待。
可也有许多人想着跟家人一起看春晚过新年,却不能够。
孤儿们更是如此,一直是孤独的,这里面的许多孩子自有了记忆开始就没有过新年,现在有了,跟一群小伙伴,还有大人一起过年。
从晚上七点钟开始,所有人坐在这里,先看了段领导们到处慰问、并恭贺新年的新闻联播,然后陪着广告一起数时间,一直数到晚上八点钟,春晚开始,属于孩子们的新年联欢正式开始。
没人计较节目是否好看,只知道很热闹,总有笑声、掌声、叫好声,还有很多人拜年,这个也拜,那个也拜,就满足了。
像小四这种久经社会练的战士,一定要表现出这很幼稚的态度,想要早退,说没有意思回去睡觉。
张怕不同意,说:“除金灿灿以外,所有人都要坐到零点钟声响起,大家一起迎接新年第一天。”跟着补充一句:“这是命令,是强制性的!”
既然强制了,没有别的选择,孩子们挤在这一个大客厅,欢乐总是肯定的。
刘小美和张怕坐在最靠门的位置,笑嘻嘻靠在一起:“咱这个家好大好大。”
张怕小声问:“红包准备好了么?”
刘小美点头。
衣正帅坐在另一个方向,看会儿电视,起身悄悄离开。这个夜晚,他一个人住地下室,那里有需要他看管的一只鸡、三条狗。
房间里有三个伤号,别人是坐着,他们是躺着,有人伺候着,甚是幸福。(未完待续。。)
777 接受一种成长
在张怕的强行管制下,大家一起看电视。十点多的时候,艾严妈妈去煮饺子,刘小美和张怕去帮忙,集体吃了顿过年饺子、团圆饺子。
待零点钟声响起,当电视上主持人勐说祝福话语的时候,张怕站起来说:“现在,拜年,互相拜年,说过年好。”
房间里便是乱成一片,大家走来窜去的说过年好,乱了好一会。
还是有聪明人的,小胜、刘乐、石块一起过来给张怕拜年。
张怕说:“给长辈拜年要鞠躬。”
三个人就站成一排鞠躬说:“哥哥过年好。”
张怕伸手入怀,拿出三个红包:“过年好。”说一声过年好发一个红包。
别的小孩看到,这才反应过来,乱哄哄挤过来,张怕赶忙大喊:“静一下。”拿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接着说:“一个一个来。”
于是就一个一个拜年,不单给他拜年,还有刘小美、艾严和艾严妈妈。
房子里四个长辈,每个人都准备一沓红包,一个一个发下去,孩子们高兴坏了。红包里没多少钱,都是讨个吉祥如意。艾严的红包是六十六,艾严妈妈是八十八,刘小美给的是九十九,只有张怕最懒,每人一张红票子,说是大团圆的意思。
孩子们很认真的查点红包里的钱,点了一遍又一遍。张怕说:“都放好了,有需要的,我可以带你们去办银行卡。”
这些钱是崭新的,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不但有了新年,还吃了饺子、有了压岁钱,好像是有了一个家?
发红包的整个过程,石三三个人没有出现。吃过晚饭,跟孩子们看会儿春晚,三个人就走了。
石三的解释是:“我们的钱总有些不太干净,不好做压岁钱。”
张怕想了下说:“我的钱都乱了,不知道干不干净。”
石三说:“你这个人是干净的就行。”
张怕问他们去哪,石三说:“给老头拜年。”
不知道他们去哪拜年,反正是消失了一整天。等他们回来,衣正帅已经赶去车站,他老人家要去京城参加某个活动。
说回孩子们这里,拜年以后,张怕送他们去睡觉。回到宿舍第一件事都是开柜子放红包。有把钱拿出来放钱包里的,有把红包夹到书页中的,还有压在包的最下面或是放到隔层里。
张怕一间间屋子看过,等每一个孩子都上了床才熄灯出来。门口站着疯子和方子骄,张怕说:“辛苦你俩了。”
方子骄拍拍兜:“老板给钱,我们当然要用心工作。”
张怕笑道:“锁门吧,要多辛苦一下。”
疯子说没事,云争白天就来。
出来后,在楼群中间站了会儿,空气里飘着隐约的硝烟味道。尽管禁放鞭炮,总会有人不守规矩。
每年大年夜的夜晚都不会冷,也许是因为到处有鞭炮燃放,提高了整个世界的温度?可今天没有鞭炮,夜晚依旧有种暖意。
站上好一会儿,刘小美拿手机出来找他:“好多电话。”
都是拜年电话,张怕接通说祝福话语。刘小美站在边上看他。
挂断第一个电话,张怕说辛苦你了。
刘小美说:“抢我台词,是你辛苦了。”
张怕刚想说话,又有电话打进来,赶忙接通。
张老师还是很有些人缘的,不说别人,只一个十八班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电话拜年。
他们不光是打电话,大年初一已经约好集体来给老师拜年。
张老师一直在接电话,没一会儿,艾严拿着刘小美的手机跑出来:“姐,好多电话。”
刘小美说谢谢,接过电话往门洞里走,还拽上张怕一个。
拜年电话持续到一点多才停下来,张怕跟一直陪在一旁的刘小美说辛苦了。
刘小美笑道:“是不是没话找话?又说一遍。”
张怕哈哈一笑:“亲一个。”在门洞前,张老师好像蜻蜓点水那样在刘小美嘴上点了一下。
刘小美说:“大年初一第一天,算你占个便宜。”
张怕说:“张刘氏,咱俩已经有证了!”
刘小美说:“我记忆力不好,记不住。”
张怕想了想,又蜻蜓点水一次:“奇怪,你的嘴唇咋就这么香呢?”
刘小美说:“刚啃的猪蹄。”说着话抓起张怕收咬了一下。
看眼时间,张怕说:“请娘子回宫。”
“那是娘娘。”刘小美纠正道。
张怕说:“我的文化水平只认识娘子。”
打完电话已经很晚,两个人唠会儿嗑,等回去房间已经快两点了。
刘小美要回自己房间,张怕坚决不同意,说我的房间有好大一张床,拐带着小美同学去同居。一起同居的还有金灿灿和大狗小白。
张怕和刘小美脱去外衣外裤,并排躺在一起,终于同居了。
早上是被金灿灿叫醒的,那家伙尿床,好在垫着好大一块护理垫。张怕睡眼惺忪的给小丫头换裤子、换护理垫。
刘小美坐起来笑:“才领证没几天,我咋感觉咱俩像结婚好几年了一样呢?”
张怕说:“不许造谣!你见过哪个人结婚好几年还没睡一起的?”
刘小美说:“已经睡在一起了。”
张怕说:“可你还穿着裤子。”
刘小美说:“大年初一啊!难道你想大年初一刚开始的凌晨,就要和我那什么?啊呀呀,你太坏了,我要和你离婚……”说完这几个字愣了一下,跟着哈哈大笑:“哈哈,终于能用上这句话了,太不容易了。”
张怕一脑袋黑线:“大姐,认真点好不?咱俩可是千辛万苦领的证。”
刘小美说:“好吧,大过年的暂时放过你。”说完又倒下睡觉。
张怕把换下来的护理垫丢掉,顺便上个厕所洗洗手,回来继续睡。
只可惜啊,半小时后有人砸门。
艾严妈妈去开门,然后来喊张怕:“你学生来了。”
张怕只好起床,穿上衣服去客厅。
来了三十多个人,除去个别不在省城过年的学生,其余人竟然一个不拉的全来了。云争说:“有人起来晚了,正往这赶呢。”
张怕很有成就感!
再好的班级一毕业也散了,看同学聚会就能看出来,毕业三年以上,聚会能来一半,这个班级的凝聚力已经很了不起。
十八班虽然只毕业一年,可是大年初一头一天竟然全员到齐,对任何老师来说都是荣誉,这是你的付出得到学生的承认!
只是吧,这个班里不要脸的太多,一见面就鞠躬,口里说着老师过年好,右手高伸,大有一副你不给红包、我就不起身的架势。
张老师很可怜的,每个学生发一张,那也是好几千块,眼看着一叠红票子消失不见,而学生们还不满意:“才一张啊。”
张怕说:“你把一张给我,我给你换十张。”
“当我们傻啊。”学生们嘻嘻哈哈收好钱,跟着说请老师吃饭。
张怕很好奇:“大年初一,说吧,请我吃什么?”
饭是要吃的,不过不是学生请。
去地下室那里拿来火锅,把那些孩子叫上来,同志们在上午九点半的时候开吃。
张怕也是要拜年的,天亮了,给老爸老妈和刘小美的爸妈电话拜年,又给家里二叔拜年。还有在郊区照顾猫狗的于奶奶,又有乔家婶子,再有老虎的爸妈。
这三家人都是说去家里做客,张怕说有时间一定去。
这其实是变相的拒绝,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
当孩子们开始吃火锅,张怕就在外面打电话拜年,顺便陪金灿灿玩。
小丫头玩的很开心,坐在小车上,张怕拿遥控器操纵,大狗跟在边上护航。
也奇怪了,明明不胖,可小丫头脸上、手上都是显得肉嘟嘟,十分十分可爱。金灿灿本来就白,在刘小美和艾严的精心收拾下,那叫一个水灵。
艾严说了,半年后再看,小丫头比现在还要漂亮。
下午两点多,龙小乐来了。
这个时候,大部分学生已经离开,还剩下一些关系比较好的,比如疯子的女朋友涂英,云争的女朋友余洋洋,还有王江、李山、于胖子那些个捣乱分子。
这帮家伙说要跟云争、老皮他们一样住下来。
张怕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学生们不理他说什么,自顾自玩在一起。
幸好龙小乐来了,送给他一个金坠子:“你呀就是不实诚,问你属什么就说呗,偏不说,弄个小金块凑合带着。”
张怕举着坠子说:“你见过黄豆一样大的金块?”
“迷你金块。”龙小乐说:“大过年的,给你礼物还挑?不要给我。”
张怕不给:“那什么,我想起来了,我属大象的。”
龙小乐说:“你不是属大象,你是蜡笔小新,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后面那句话是边唱边晃动身体。
张怕一脸迷茫表情:“你说的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龙小乐鄙视道:“我的礼物呢?”
张怕说:“咱又不是外国人,国人都直接给钱。”从兜摸出张红票子,看看黄豆大的金块,把红票子收起来,拿出张五十的:“给你。”
“我去,你还能更小气一些么?”龙小乐说。
张怕说:“等价交换,我是按你的金块给的钱。”(未完待续。。)
778 问题是真不想接受
龙小乐凶悍的鄙视他一眼,跟着问话:“你那帮孩子呢?收养的那些。”
“可能在睡觉。”张怕回道。
龙小乐从手包里拿出很大一叠红包:“每人给五百,多还是少?”
张怕说:“我给了一百。”
龙小乐琢磨琢磨:“是不能给太多。”分过来一半红包:“拿出来四百。”
经过会儿忙碌搞定红包,龙大少爷要去地下室做散财童子。张怕懒得去,把剩下那些钱收起来:“我替灿灿谢谢你。”
龙小乐说:“早知道你会这样无耻。”一个人过去。
晚些时候,衣正帅说去京城,拎着小包就走了。
再晚一会儿,胖子回来了,一进门就喊救命,说你认识那么多美女,介绍两个给我好不好?
张怕说:“你们做直播那会儿,满世界都是美女啊。”
胖子说:“那些美女看不上我。”
张怕说:“我认识的美女也看不上你。”
胖子说:“你太坏了。”
张怕说:“刚才不坏,现在才是坏。”把胖子拽去宿舍:“过年了,这么多可怜孩子,随便给个八十八、九十九的就行。”
胖子很愤怒:“老子没有钱!老子更可怜!”跑去自己的地下室玩游戏,临消失前大喊一声:“吃饭喊我。”
不光是胖子回来,好几个无聊家伙一起回来,还有林浅草一个。
张怕勐劲打量他:“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冬天里晒黑。”
“没黑。”林浅草说:“开春开种,可能要雇几个人。”
张怕说:“这些是你负责,不用问我。”
林浅草想了下说:“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告诉我。”
张怕说:“去找胖子打游戏吧,一会儿喝酒。”
在以前,好早以前,大家过年都忙。那时候很穷,但是很忙,初一到初七要走亲戚,每天都是吃饭打牌、打牌吃饭。现在有了点钱,却是很闲。七天假,最多有两天走亲戚,剩下几天多是看电视、上网,或是上网看电视。
张怕是这样,七天假都在家待着,哪里也不用去。胖子那些人也是这样,腾出两到三个半天熘达熘达,然后就没事了。
几个大年初一就回来的家伙,趁着等待进入游戏的空儿还要唠叨一句:“现在过年真的没意思。”
过年没意思么?
怎么会?
假期永远是有意思的,没意思的是我们懒了。
为了让这个新年很忙,张怕让乌龟提前结束年假。
大年初二,把家里事情交代给艾严和艾严妈妈,他和刘小美去拜年,上午去小美爷爷家,吃过午饭,待到三点半再去小美姥爷家,晚上九点半回来。
在这一天,张怕才知道刘小美家里有很多亲戚。
以男朋友身份出席家庭聚会,别的不知道,酒肯定没少喝。要不是早做准备,这一天肯定中断更新文章。
初三,乌龟同志开始上班,带上所有孩子去于奶奶家拜年。
于奶奶很高兴,张罗着要给压岁钱,被张怕拦住,说一会儿就走。
不走不行啊,于奶奶家没有这么多碗筷,也没有这么多菜。
不过张怕和刘小美带着金灿灿、毛庆留下来。岁数小的孩子占便宜,张怕愿意带着这两个最小的孩子。
陪于奶奶吃过午饭,又稍微收拾下院子和狗笼子,等乌龟回来接他们,告辞离开。
初五去乔婶家,家里只有俩老人。大过年的,乔老爷子不愿意去别人家讨嫌,宁愿守着电视过。
忽然多了好多个孩子过来,俩老人很高兴,尤其乔老爷子一劲儿表扬张怕,说做的好做的对,等孩子们真正住进孤儿院,把地址给我。
张怕说好。
忽然来很多客人,乔婶子变很忙,但是忙的高兴,过节了,谁不希望家里有点人气儿?
刘小美帮忙做菜,摆满整个桌子,乔婶好像服务员一样,不时招唿这个招唿那个。同样地,也是要给孩子压岁钱。
今天一共过来十个孩子,张怕没拦着。饭后陪两位老人说话,是老爷子发话:“孩子们坐不住,你们回吧,改天带孩子再来。”
张怕说好,让孩子们穿衣服下楼,张怕和刘小美帮忙收拾一下,硬留下五千块钱才走。
两位老人家当然不要,所以是硬留的。
初六去老虎家拜年,老虎妈妈说老虎在大年三十那天打个电话,说回不来什么什么的,然后再没消息。张怕说那么大的人没事的,不用担心。
来这里没带孩子,喊上乌龟、胖子一群幸福里的顽固分子,中午好顿喝,也是留下两千块钱才回家。
看见没,只要你想忙,就一定能忙起来。
过年七天,不能只有张怕自己去忙,顺便给宿舍那些孩子放假,可以出去玩,可以买喜欢的东西,就一个前提条件,必须五人以上结伴出行,有老皮等人陪同。
到初七这天,孩子们整体表现不错,没有偷东西的、没有打架的,有点小纠纷倒是无所谓。
初七,单位上班,电影公司那边初五就有回来的,说是在家坚持不下去。
有个叫李若芸的女孩子,说带了两万回家,在她想法中,交给家里八千,自己存一万,过年花两千块。
老妈把她当摇钱树,听说还有一万二,让她把一万也交家里,说帮你存起来,等结婚一起给你。
李若芸不肯,妈妈就骂她,家里面连年夜饭都没准备,更不要说一起看春晚。每天都是不给好脸子。逼得没办法提前回来,结果又是被骂,说养闺女就是白瞎,赚钱不养老人,非常不孝顺。
问题是李若芸以前赚的钱大多交到家里,却被老妈拿去打麻将、美容;更大的问题是,她的妈妈还不到五十岁,什么工作都不做,每天只知道问闺女要钱。老人家去开个眼角花了八千,美容针是经常使用。
张怕本来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有了事业心的龙大少爷去公司两次,居然撞见李若芸,随便一聊之后,请她吃顿饭以作安慰。
不但是李若芸一个人提前回来,还有个叫金鹏的东北帅哥,体育院校毕业,进公司从文员开始干起。他和别的员工不一样,应聘目的就是演员,那时候不招演员,他说什么活儿都能干、不怕吃苦,才被录用。
这孩子回家被逼婚了,还被逼着留在家乡工作,在家没待上三天就走了,跟几个朋友聚两次,买票回来。
这俩回来早算是有原因,还有俩人是在家无事可做。公司放假早,上班晚,除去人事两名员工和两名接待,别人可以放到正月十五。
可这俩家伙在家待到初四,跟以前的同学说不到一处,家里面也没什么亲戚可以走,难得见一见面都是说别人家孩子如何如何……这俩人在群里一聊,知道有人回公司,他俩也提前走了。
要不说生活真是精彩,有各种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
不过回来的也对,年前发布会,张怕说初七开始招聘员工和演员,现在回来四个员工,便把活计派给他们。
在初七这天,很多应聘电话打来公司,也有经纪公司推荐艺人……张怕全不理会,专心窝在家里干活。
原本打算在家窝七天,窝过新年,写出些剧本……张老师乱忙六天班,现在当然要赶本子。
龙小乐好像挥舞鞭子的地主,努力驱赶张怕这头懒驴。
一一一影视公司甚是奇葩,别人公司早已经开工上班,他们公司的人还在家休假。不但是员工休假,张真真、于诗文、张小白几位内定主演同样休假。
相对应地,孤儿院那里的建筑工地已经开工,将装修进行到底。
不单是装修问题,因为张怕的奇思异想,九龙地产的设计部员工一过年就有工作,要设计两栋楼。
张老师的要求很奇葩,要设计得很温暖温馨,每个孩子的房间都不一样,反正是不要宿舍楼一样的规划。
九龙公司的设计部很凶勐,没两天拿出三个方案,张怕最中意的是第一个,家庭别墅。
整个楼是不规则形状,共四层,附有一个半地下室。一楼有大客厅、有大厨房,大饭厅,二三楼有小客厅,每层楼有十到十四个房间不等,住在这里,就好像一个超级家庭一样,大家每天在客厅碰面,在饭厅吃饭,还有个很大的空间放着一张台球桌。
四楼是大教室和大活动室,可以上课、练琴、看电影。
这是一栋楼的设计方案。另一栋楼的房间要少几个,更偏向年纪小的孩子,有个很大的游戏中心。
看过设计方案,张怕马上选择这个,他就是要家的感觉。
洪火说:“按照这两栋楼的建设方案,配套设施会花很多钱。”
张怕说:“趁我还有钱,赶紧花。”
洪火笑着说声好,又道:“你得申请土地了。”
张怕说声知道,马上给范向前打电话:“我要怎么做才能申请到土地?”
范向前说:“首先是跟政府签一个合同,这块土地不能做别的用途。”
张怕说没问题。
范向前又说:“你需要一个专职会计,需要一个专用账户,把你的两个亿全部放进去,除去建设、维护、运营孤儿院,这笔钱不能有别的用途。”
张怕说:“我要是想拿这笔钱投资呢?以钱养钱。”
范向前说不行,说政府不可能给了你土地,还要承担替你擦屁股的风险。(未完待续。。)
779 没有谁愿意变老
张怕:“这是什么规定?”
“没有这个规定,是某些人的意思。”范向前说:“第三,要接收社会上的流浪儿童,不能拒绝。”
张怕说:“我可以收留,问题是孩子不愿意在我这待怎么办?”
范向前说:“这是小问题,我还没说完,同时不能拒绝残疾儿童和患有重大疾病的儿童。”
张怕想了下说:“保险公司都不做患病儿童的业务,我得全接?”
范向前说:“还有一点,你招聘的所有员工,既然是招聘,就是正常用工,需要按照正常员工一样的待遇。”
张怕问什么意思?要给他们上保险?
范向前说:“招聘员工就是解决就业问题,你可以么?”
张怕问:“这都是哪个领导提的要求?”
范先前说:“不是哪个领导单独提的要求,有关于这些要求也不能写进合同里,起码不能写进承包土地的合同里,但我们希望你能做到。”
张怕问:“能给我多少土地?”
范向前说:“土地不是问题,你要是能吃得下,能建设的很好,那片矿区都可以给你。”
张怕赶忙拒绝:“不要矿区!坚决不要!我不想把房子建在大洞上面。”
范向前笑道:“过两天有两个活动,第一个是春季招聘会,希望你能参加,并安排一定数量的就业岗位;第二个活动是市里搞的爱心慈善活动,希望你能够参加。”
张怕问:“第一个活动我明白,第二个是怎么回事?我要出钱么?”
“不用。”范向前说:“跟你说实话,我现在说的所有话都不应该由我来说,我只是个小警察,不过这件事情是帮助在押犯人的家人,开始也是由我张罗,所以还是我来跟你说,但是,假如你真的签了土地合同,到时候是市里领导和民政局的领导过来,我就是个跑腿的。”
张怕啊了一声。
范向前说:“反正是前面几点,你要是能做到,过几天会有人联系你。”
张怕愣了一下:“谁?”
范向前说不知道,又说:“这件事情反正就这样了。”
张怕说:“我怎么感觉你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
范向前笑了下问:“我刚才问的那几个问题,你有没有问题?”
张怕说没有,都可以做到。
范向前说声好,又说:“去体育馆报名吧,或者去劳动局,这次招聘活动搞得很大,一问就知道。”
张怕问:“爱心活动呢?”
“我替你报上去,到时候有人联系你。”范向前说。
张怕说麻烦了。
范先前说:“你别嫌我这面要求太多就行。”
张怕说这些不算要求,应该做的。
范向前说:“不管怎么说,都是让你付出真金白银,而且是那么多钱,就算是个普通老百姓也应该感谢你,何况我是警察。”
张怕说:“这话说的有点假了,读新闻稿呢?”
范向前笑了下,说再见,结束通话。
挂断电话的张怕想了会儿范向前说的话,给电影公司打电话:“报名参加春季招聘会,就是马上开始的最大规模那一个。”
公司那面说好,跟着问:“咱公司什么时候面试?”
张怕说:“回复他们,等招聘会结束统一面试。”
公司员工又说:“有好几家经纪公司想要跟你面谈。”
张怕想了下说:“不谈,让他们留下演员资料,有需要会联系他们。”
那员工说:“咱这也太大牌了吧?”
如果按照张怕说的去做,很容易得罪同行。张怕说:“是有点不妥啊?”
那员工说:“依着我,先把剧本发过去,让他们挑选演员过来试镜,你觉得呢?”
张怕说:“行,你说过段时间统一发剧本,让他们先等等。”
员工说好,再说几句公司事情,挂断电话。
张老师心底一声哀叹:“还真是忙啊真是忙。”
可不是忙么,衣正帅回来了,说是要帮刘乐搞画展,把张怕吓得:“咱不着急啊。”马上联系方宝玉,问刘乐的事情搞定没有。
方宝玉说还得等些天。
那就等吧,张怕再问:“孤儿院的手续办下来没?”
同样的回答,也是要等些天。
张怕说声服了,赶忙告诉衣正帅:“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千万什么都别做,一定别带着刘乐一起。”
衣正帅鄙视的骂他一句,回去自己的逍遥世界。
还好有个好消息,又得到一笔钱。石三师傅转账过来七百七十七万,说是就当捐献了两千七百七十七万。
张怕让石三帮忙说声谢谢。
石三说不用谢,跟着又给他张卡:“你的。”
张怕说:“你现在这么有钱?”
石三说你就是个猪脑子,这是咱年前那件事的钱,我们仨分了三成,剩下的在这里,五百四十万。
张怕很吃惊:“我偷了这么多钱?”
石三说:“这叫拿!”
“好吧,我拿了这么多钱?”张怕问:“有这么多么?”
石三笑了下,把后背的包拿下来:“这些都是你的。”
里面全是金银珠宝那些玩意。张怕打开包看看:“你们一点不要?”
“没意义,要这玩意还得想办法出手,一出手就容易留下把柄。”石三说:“你觉得我们会为这么点钱冒险么?”
张怕叹气道:“我现在有好多好多贼赃。”
石三说:“建议买个保险柜,要大一点儿的。”
张怕看看包,想了想说道:“买俩吧。”
石三问:“真买?”
张怕说是。石三说:“我给你推荐个牌子。”
张怕笑笑:“我这人生啊,真是搞不明白,买保险柜放贼赃,不是为了保存,而是为了不被别人看到。”
石三说:“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们去外地转转,会有更多收获。”
张怕说:“快停!我现在已经很郁闷了。”
回去最早居住的房间,现在是衣正帅的画室兼卧室,把背包丢到床下,那里面还有一包金银首饰。按价值说没有背包里的东西值钱,但也不少,是在城乡结合部的地下挖出来的。
然后呢,又想起遥远某个房间里的东西……必须买保险柜!
那个房间现在是张白红几个妹子住,床下面有透明胶带缠裹得非常密实的一个大箱子,里面是古玩。石三卖掉的两亿多那幅画,就是那个箱子里的东西。
可是新问题又产生,自己未来是在九龙花园住?还是在幸福里住?再有孤儿院那里?
张老师有点头大,刚有点想法,龙小乐又来催剧本……
另外还一件事,过年时候,张老师跟孩子们说:“年后新学期开学,有想上学的告诉他。”
有告诉他的了,目前一共是二十三个孩子,从毛庆开始,到小胜,到王赢,一共有十八个孩子要上学。
这是他们主动提出的!
没办法,张老师要求人了。
先给秦校长打电话,让他帮忙找接收学校,又给宁长春打电话,问能不能办下来孩子们的临时身份。也是找了范先前。
无一例外,每一个人都回话说很难。
这三个人不是在推脱,是因为这件事情确实难办。没有学校愿意招收辖区范围以外的差生,这玩意跟奖金、工资、升职挂钩。
难办到什么程度?这群孩子里有十一个本地人,想把他们安排到同一所学校里,由秦校长出面询问,硬是没有学校肯接受。
学校说:“我们没有这个权力。”
十一个本地孩子,七个读小学,四个读初中。因为张怕的杰出表现,反是初中借读容易办。秦校长先提要求,你来当老师,所有孩子我都收,而且不退休了。
别的初中也是这么说,只要你来做班主任,别的好说。
哪有那么多好说的事儿啊,一共二十三个孩子,外地人怎么办?还有额外的金灿灿怎么办?电影公司这块又怎么办?
如果只是做老师也没什么,问题是现在的张怕不能随便体罚了!
以前的他一无所有,一身流氓气质足以吓住学生、震住家长,现在是知名编剧,是电影人啊!当初体罚学生就已经闹得全国闻名,现在要是再体罚一次,张怕是想不出名都不行!
张怕很郁闷,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没多久即将开学,可孩子们的临时户口问题都没解决,更不要说学籍了。
对了,这天又出现一个人,于小小。
于小小大人憋着一股气,过年前见过张怕,然后再没联系过,包括过年。
大过年的,好歹打个拜年电话啊,可张怕连拜年短信都没发。于大小姐很生气,每一次都是她主动找张怕,张怕从来不联系她,甚至连过年也是这样。于大小姐忍了十好几天,终于不忍了,直接找上门问话:“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跟空气一样?”
张怕说:“不是,你比空气重。”
“还跟我臭贫?过年不知道拜年啊?”于小小大喊道。
张怕想了下问:“我没给你拜年?”
“你见鬼了是么?”于小小说:“行了,不说那些臭氧层子,聊聊我的创业计划。”
张老师想上一会儿,非常认真的跟于小小说对不起,努力着借口解释:“我一直接电话来着,接到一点半才睡,后面几天又到处拜年,真不是故意的,我一直忙到初七才歇下来。”(未完待续。。)
780 所以成长是无奈的
于小小说:“少扯没用的,我现在是以打倒张怕有限公司ceo的身份来跟你谈合作计划。”
张怕笑道:“这公司名字也太随意了。”
“我高兴。”于小小说:“以后我的艺人培训班就叫打倒张怕艺术培训班。”
张怕说:“打倒张怕都成为艺术了?”
“你管我呢,签字。”于小小拿出几份文件。
张怕说:“什么玩意就让我签字?”
“你签不签?”于小小说:“可都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张怕拿起看看,一共三份,第一份是艺人培训班的合约,公司占有一点股份,要提供老师人选,要安排明星来客串上课,优秀学员会有机会在电影电视剧里露脸。
张怕说:“用得着签字么?”
“用!你太混蛋了,必须用合约绑着你。”于小小说。
张怕笑道:“好的。”再看另两份,一份是酒店合同,张怕要出资两成成为另一个股东。笑着问于小小:“我还得当饭店老板啊?”
“我怕你不往我酒店揽客人。”于小小说。
张怕说:“你想多了,就是签了合同我也不会招揽客人。”
于小小说:“反正你得签。”
张怕问大概出多少钱?于小小说:“你随便准备个一两千万就行了。”
张怕呵呵笑上一声:“大姐,我家跟你家不一样,没有印钞厂。”
于小小说:“还有第三份。”
张怕再看下份合约,是于小小加盟影视公司的经纪约,简单一句话,要大力培养、勇勐给机会,抽成比例要低。
张怕笑道:“大哥,你这是猪油蒙心了。”
“签不签?”于小小问。
张怕说:“签,但是得改一下,我怎么就得做你的经纪人了?”
“将来的我一定会大红大紫,你做我经纪人肯定不赔。”于小小说的很有信心。
张怕笑问:“真签啊?”
“真签。”
“可是,为什么没有赔偿条款?”张怕说:“三份合约都没有违约后应当受到的处罚……再一个,打倒张怕这个名字……”
“签。”于小小霸气递过来一支白色钢笔。
张怕笑着签名,居然是一式两份,于小小也签上一遍,一脸严肃表情伸出右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张怕笑着握手,看于小小把合约分成两份:“保存好,丢了概不负责。”
张怕心里话是:这根本就是过家家一般的游戏。口中却还是应声是。
不用承担任何违约责任,不就是过家家么?
于小小嘿嘿一笑:“预祝我们合成功作,为了美好的未来,我请你喝酒。”
张怕说声好,问:“带家属可以不?”
于小小哼上一声:“带吧。”
于是这顿庆功宴是四个人吃的,刘小美、张怕、金灿灿,还有于小小。
酒桌上,于小小跟刘小美说:“小美姐,你得看住这头色狼,他可花心了。”
刘小美说知道,说家里有各种型号的皮鞭和洗衣板。
于小小说:“洗衣板没意思,有那种薄塑胶板,买盒图钉按上去,那才过瘾。”
张怕抱着小灿灿郁闷说话:“我跟你有仇啊?”
“先把资金打过来,这是咱们的启动资金,随随便便你就先给个一千万吧。”于小小说。
张怕说只有五百万。
“五百也行,有毛不算秃。”于小小说:“剩下的钱抓点紧。”
张怕很郁闷的石三给的银行卡丢到桌上:“赶紧拿走。”
“别这样啊,对于未来的酒店,我有很详细的规划,你等着收钱吧。”于小小举杯:“干了。”非常大气地碰杯,一口饮尽。
张怕无奈道:“喝个汽水也闹这么大动静。”
“我高兴。”于小小去逗弄金灿灿:“小丫头,做我干女儿吧。”
张怕低头不说话了。刘小美笑道:“张怕是她哥。”
“这样啊。”于小小跟金灿灿说:“叫我干妈,我给你买个跟你一样高的大蛋糕,还有比你还高的大娃娃,快叫。”
金灿灿看看她,勐一偏头,两只小胳膊死死抱住张怕脖子,生怕他跑掉。
张怕说:“别闹,吃饭呢。”
不管咋说,张怕成为经纪人了。
饭桌上乱七八糟庆祝一番,就此解散,大家各回各家。
龙小乐通知他,公司开始招募演职人员,同时开机两部戏。为了这两部戏能够顺利上映,龙大经理决定去京城找院线公司谈合作。
张老板做为唯一的决策者,必须坐镇公司。可怜啊,虽然领了结婚证,却还是继续做处男,这样的人生真是圆满。
张怕想着抗议来着,龙大经理根本不接招,说一句随便你折腾,回去收拾行李。
晚一些时候,宁所长打来电话:“你们家孩子的事,我有个主意,就是得求人。”
张怕说:“求吧,我可以出钱。”
宁所长说:“不是出钱的事儿。”跟着问话:“你是不是忘了个人?”
张怕一听就明白了:“你让我找章书记?”
宁所长说:“你这个事情不是私事,遇到困难当然要找领导。”
张怕想上好一会儿,叹气道:“孤儿院用地,就是金村那块地,比本来面积大很多,还能顺利签约,就是找了章书记帮忙,怎么好意思继续麻烦他?”
宁所长说:“你不在单位里混,不明白这些规则,对于某些领导来说,不做不错,多做肯定有错,多是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念头混日子,他们不肯承担责任,有领导发话肯定不一样;再一个,你这个事情是做好事,是维护和谐安定的社会局面,领导一定会支持,也应该感谢你。”
张怕说:“算了,哪来那么多感谢?”
宁所长说:“首先一点,九年制义务教育是铁律,不能因为是流浪儿童就失去受教育的权利,你可以找教育局,只要多找几次,教育局领导总会给个解决办法。”
张怕说:“为什么要多找几次?明明很容易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拖和推?”
宁所长说:“大家都是自私的,拖和推都很正常,像你这样的才不正常。”
张怕沉默下说:“然后呢?”
“然后?你继续不正常呗。”宁所长说:“你的孤儿院建在金村,这些孩子应该在金村那里上学,这个是强制性命令,你不用看任何人的面子,只有一条,需要金村派出所给予身份证明办个临时户口,如果是孤儿,可以直接办成金村户口。”
张怕说:“我让方宝玉问过,金村派出所说不管这事。”
“不管?为什么?”宁所长问。
张怕回话:“孤儿院的手续没办下来。”
这不是废话么!宁所长无奈笑一下:“赶紧办手续吧,然后让章书记去金村派出所视察一下,再去区教育局转转,孩子们的上学问题就解决了。”
张怕说谢谢。
宁所长说:“真不喜欢听你说谢谢,怎么听怎么假。”
张怕说:“你是不是要疯?非得骂你才好?”
宁所长说:“你先忙吧,我可告诉你,再有十来天就开学。”
张怕说知道了,挂断电话。然后通知方宝玉:“现在的重点是孤儿院,马上把手续办下来。”
方宝玉问:“刘乐的官司呢?”
张怕说:“公司不是只有你一个律师吧?”
方宝玉说知道了。
吃过晚饭,龙小乐去火车站,临走时:“等我再回来,就是新剧开机之日,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
张怕说知道。
龙小乐大笑着离开。
这一次京城之行,龙大少爷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把剧本送审。没有拍摄许可证,折腾再欢实都没有用。
看着龙小乐离开,张怕马上给张白红打电话:“赶紧开始吧,先看剧本,导演这块……你会做分镜头脚本么?”
张白红说刚开始学。
张怕说:“咱这样,这部戏算我一个,你是导演,我是副导,再找个科班毕业的正经八百的导演给咱俩拾遗补阙,当然,假如那家伙确实有才,不介意给他更多机会,你去联系吧。”
张白红想了下问:“念远导演呢?”
张怕说:“剧组要控制成本,他肯拿上部戏一样的酬劳么?”
张白红说我联系一下。
张怕说:“你联系你的,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两部戏同时开机,甚至是三部。”
张白红说:“到底是几部戏?”
“目前是两部。”张怕说。
张白红说声知道了,联系念大导演。
念远同志还是很讲究的,马上回话说可以,说可以拿很少的酬劳,顺便感谢张怕再次给予机会。
听到张白红的汇报,张怕给念远打电话:“你可能没搞明白,压低你的酬劳,是因为我们要赚钱,就是说有可能票房过亿,但是你只能拿很少很少的薪酬。”
念远说:“一个大导演不会只有一部卖座影片,我还年轻,假如说我跟你们公司合作两年,能够拍摄五部以上的电影,每一部都票房过亿,那样的我才算是真正有了身价,几年后再看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高看我一眼,想压价也压不下去。”
张怕笑了下:“行,那就这样,收拾收拾过来,只要你肯拍片子,我就给你片子拍。”
念远说:“先说好,从我过去的那一刻起,我的吃住全由你包了。”
“没问题,来吧。”张怕说:“你跟张白红联系一下,让她接你。”
“不用接。”念远挂断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