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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十     不靠谱大侠txt下载     不靠谱大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82 可是不好意思也没用

    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张怕看眼时间,起身跟娘炮说:“活儿没干完,走了。”

    娘炮说:“走吧,晚上我留在这。”

    张怕问:“不是说龙建军接过去么?”

    娘炮说:“就是去养老院,也不可能一天时间办好,起码得找家好的,明天能送过去都算快的。”

    张怕看眼床上的老头,他不知道老头是不是哑巴,他和娘炮呆了这么久,硬是没听到老头说一句话。可喂饭也吃,眼睛也会到处转,娘炮还换了两次尿布。

    离开绿毛家,慢慢往外走,没走多远听到吵架的声音,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骂的很凶,声音也很大。

    循声望过去,道边一间旧屋,围着小半拉栅栏,院子里面堆些东西。

    吵架的人在房间里,一通大骂之后,房门打开,一个中年女人气愤出来,大骂道:“你不是有病么?你死了,房子不还是我的?”

    “滚,我不认识你。”门口站个老女人,气愤不已地指着中年女人骂道。

    中年女人骂上一句,骑自行车离开。路过张怕身边时还特意看上一眼。

    张怕站着没动,看中年女人骑车离开,又看房间里的老年女人。

    老太太很瘦,刚才出去的中年女人也很瘦,俩人是母女关系,在幸福里这块也算是出了点不太好的名。

    老太太靠着门框站着,站了好一会儿才关门回房。

    张怕还在外面站着,问都不用问,一定是拆迁的事,一定是子女贪图老娘的房子。

    心说这就是生活,这才是生活。

    张怕想起件事,前两年幸福里一个小伙伴家里老人去世,七十几岁,从医院接回家,天天就是躺着等死,每天吃药吃饭吃掉自己的时间,全不是电视里演的那样,家人不计成本的救人,一见到医生就大声喊:“求求你了,救救谁谁谁吧,我倾家荡产也救……”

    生活,一部分是想象,一部分是以为,一部分是残酷……

    更多的是坚强。

    好象方才那个老太太一样的坚强。

    走出路口,等出租车的时候,胖子打来电话:“大虎,我看到你了。”

    张怕望向大虎烤肉店,在店里面,胖子隔着玻璃向他招手。

    张怕对着电话说:“不过去了。”

    “回家也是饿,来吃口东西。”胖子说道。

    张怕看眼时间,计算下未完成的工作量,走向烤肉店。

    一坐下,胖子就给倒上杯啤酒:“喝点啤的,不影响干活。”

    张怕恩了一声,跟着说:“我看见老杜家那个疯婆子了。”

    “那个完蛋玩意?你怎么不收拾她?”乌龟问道。

    张怕说:“你是疯了吧,以为自己活在电视剧里?谁都能收拾么?”

    乌龟给出个主意:“打闷棍。”

    “你打吧。”张怕说。

    乌龟笑了下,问他吃什么。

    张怕拿起两串肉问话:“你们晚上回哪儿?”

    “能回哪儿?”胖子埋怨道:“典型的有家不能回。”说起这件事,胖子眼睛一亮,跟张怕说:“干脆,你高价把我家买了吧。”

    “什么?”张怕问:“为什么是高价?”

    胖子说:“我给你算啊,我们家是七十平的面积,一比一兑换,打算换个一百二十多的,听说是一百二十六,多出来的这些面积是三千块一平,可因为郭刚这个事,我不能做钉子户,你明白吧。”

    张怕扫他一眼:“你们家有个鬼的七十平啊?”

    胖子嘿嘿一笑:“不管咋说,反正吧,我家想要大点面积,可郭刚不给,现在又被砍住院,估计满肚子火,我觉得把房子卖给你正合适,你能高价买,我们还转移了矛盾,是吧?”

    乌龟说:“聪明啊胖子,是个好办法,不过,前提是张兄弟肯高价收购。”

    “放心吧你,张兄弟从来是义薄云天……”胖子说道。

    张怕打断道:“快停,吃你几个肉串,接这么大一锅,你看我有病么?”

    “这和有没有病没关系……”胖子想说服张怕。

    张怕打断道:“你们说的没用,得家里老人同意才成,所以,回家商议去吧,然后,我一定不答应。”

    胖子说:“不够意思,你反正买了那么多房子,再买几个算个啥?”

    张怕说:“我买别人的房子是低价钱,买你的要高价,我疯了?”

    胖子嘿嘿一笑:“不疯不疯,随便买点就行。”

    张怕说:“看我口型,请认真体会它将要表达的意思,哥物恩……”

    胖子说:“晚上回去想想,明天找你。”

    张怕白他一眼,拿手机看时间,抓紧吃紧吃几串肉,再喝上两杯酒,告辞离开,回房车干活。

    如果是别的狗,主人离家大半天,一回来肯定欢迎。小白没有,骄傲的蹲在后面的桌子上,完全无动。

    张怕很受伤,走过去批评道:“有你这样的狗么?太过分了,必须批评,回去写个检查,八百字以上。”

    隔天上午,胖子真打来电话询问买房子的事情,说刚跟老娘谈过,老娘说卖给你可以。

    张怕说你疯了,我没钱有房,为什么要买?

    胖子说:“你看你,已经谈妥的事情,就不要随便改主意么?”

    张怕说再见,挂断电话。

    因为拆迁事件,郭刚及警察等公务人员受伤,引起区领导高度重视,当天上午,副区长到了,务必尽早完成幸福里动迁工作。

    大中国这么大,无数土地,就没有哪一块土地是很容易拆掉的,更何况幸福里。

    尽管副区长来了,带着工作人员挨家挨户做工作,意思是签了吧,不签就是不和谐,有可能受到财产损失。

    幸福里特别大,住户特别多,光是不肯搬走的就有好几百户人家。这几百户里面倒是没有多少坚定份子,大部分人是观望,如果能捞到好处就捞点,捞不到再搬家。

    副区长同志要挨家挨户拜访……倒退个三、五天,就是幸福里也没人相信啊。可惜,尽管区长大人拉下脸面付出努力,却是没几个买帐的。

    一上午走不了几家,中午随便对付几口,下午继续……整整一天累惨了副区长同志。

    晚上时候,娘炮来电话说,龙建军把绿毛的老爸接走了,让我问你一下,如果你有意接下绿毛家的房子,赶紧去看守所把事儿办了。

    又买房子?想起胖子的嘴脸,张怕去照镜子,难道说自己就长了一张买房子的脸么?

    娘炮在那面说上一声,停了下又说:“我听说胖子想把房子卖给你?”

    张怕说:“我不买,那么高的价钱,为什么要买?”

    娘炮笑了下,问道:“假如说我把我家的房子卖给你,你敢不敢接?”

    “什么?”张怕郁闷道:“你们是不是都疯了?”

    娘炮笑道:“我和他们不一样,已经给老娘买了房子,幸福里这块,我父母的意思是早搬早好,如果能卖出去也行,如果你肯接手,比市场价低一些也行。”

    张怕说:“我已经有六个房子了。”

    娘炮说:“再加一个,七个也是可以的。”

    张怕说:“我想想。”

    娘炮说:“其实我家房子不重要,这一次郭刚坑了很多人,咱要是能坑他一次就好了。”

    张怕说:“身中七刀,还坑?”

    “中一百刀也不是我砍的。”娘炮说:“绿毛那个事,你想好了告诉我一声,我给龙建军回个话。”

    张怕好奇道:“他让你回话了?”

    “没,我是觉得他既然特意提起这件事,说明重视,总得告诉他一声才是。”娘炮回道。

    张怕说声好,挂了电话。

    学习集中营这里,永远的主题就是学习。十个老头差不多把他们多年来的中考经验全部传授出来。因为底子太差,十个老头开始押题,把所有摸棱两可的问题剔除出去,只挑有可能进入考卷的试题,有针对性的填鸭。

    十八班这帮学生把过去几年拉下的功课全捡起来了,每天就是无休止的背。早上起来背题,晚上睡觉背题,认真到张怕都不敢相信。

    张怕满心好奇,这不科学!难道就因为于远的事情,全班学生都向善了?

    午饭时挨个问话,一直问到涂英,才知道原因。

    张怕前次介绍了自己的读书经历,刺激学生们一次。接着又替胖子挨了次撞,感动一部分人。这部分人跟云争一商议,趁张怕不在,订下个赌约,谁考了第一,可以要求全班同学做一件事情,哪怕是光屁股跑也必须得做。此外,所有考不上重点高中的同学要凑钱,请所有考上重点高中的同学吃饭,要连吃七天。

    不为别的,就为让别人请客,猴子们也得努力。然后呢,还有一直激励他们的张怕老师。十个老头一再说起张怕的好,说从来没见到一个老师像张怕这样,你们应该珍惜。

    种种条件在一起,猴子们终于开始拼命。

    其中还有两个条件,一个是张怕真的会打人,不认真学习的就揍。再一个是学生之间的攀比心。如果大家都不学习,自然无所谓谁倒数第一,可很多人在学习,忽然剩下你自己,你不再属于这个班级,不是班集体中的一员?你自己就会有想法。

    不管怎么说,反正猴子们肯学习了,张怕很欣慰。

    涂英叮嘱他:“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未完待续。)

483 错误是不肯停的

    尽管知道了猴子们的学习原因,张怕却是不敢懈怠,万一是三分钟热度呢?

    每一天,跟他写文一样,张怕都要雷打不动的巡视班级,激励学生学习,选几个人重点表扬一下,再选几个人重点批评,每天变着法子刺激猴子们学习。

    一段时间熬下来,张怕发现自己习惯了这种事情……

    这段日子,张怕的生活特别简单,每天都是这样度过,抽空完成了两个剧本。

    也是在这段日子里,幸福里的拆迁工作终于进入实质性阶段。

    郭刚救过来了,倒霉的是那个街道小领导,在郭刚醒过来的当天,他挂了。家属在医院里哭成一片,又去公安局和区政府,向领导提要求,一定要严惩凶手。

    在知道死人以后,张怕这些人的心里就只剩下无奈了,如果没有意外,绿毛肯定活不了了。可怜堂堂一个汉子,居然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失去性命。

    张怕一直拖着没去见他,在街道领导死去之后的第二天,龙建军打来电话:“如果你想买强子的房子,我可以做主便宜一些。”跟着又说:“他家老头住养老院,需要钱。”

    张怕问:“你为什么不买?”

    龙建军沉默片刻说:“他不会卖给我的。”

    张怕沉默下问:“为什么?”

    龙建军也是沉默片刻,沉声说道:“强子他爸瘫痪,就是因为我,强子说过,让我祈祷着他爸长命百岁,不然,只要他爸一死,下葬后的第二件事就是杀我。”

    张怕愣住:“你们俩关系这么差?”

    龙建军说:“我每个月会给强子一些生活费,不过给再多钱也买不会一个健全的人,给再多钱,强子也不会用,他说他爸吃药吃饭,就是应该我花钱,至于他,应该是有两本帐,他一直在吃自己当兵的那点老本,不会动我给的钱。”

    张怕说知道了,又说明天就去看守所。

    龙建军说谢谢,又说:“如果强子问,你就实话实说,不用瞒他。”

    张怕说知道了。

    有了龙建军的这个电话,张怕才知道绿毛和龙建军的关系。

    还是那句话,活着,送是麻烦不断。对于强子那样的人来说,这一生的麻烦未免太麻烦了一些。

    幸福里进入强拆期,郭刚清醒以后,开始对胖子那些人施压,给出最后期限,不签合同,咱就走着瞧。

    郭刚的态度极其强硬,根本不给胖子这些人商量的余地。

    胖子等人气不过,大家互相商议商议,奈何没有好办法,只得全部投降。不光是他们投降,已经被抓进监狱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例外,都签了合同。

    这说明,关键时候还是家人顾着你。否则,家里拼着关你两年也要做钉子户多要些好处……

    混混是拆迁时的大麻烦之一,被郭刚轻松解决掉。不过郭先生也确实有本事,竟然搜罗了大批黑材料,难怪敢接下幸福里的拆迁工程。只这一单买卖,郭刚就能大赚特赚。

    不过幸福里不是只有混混,去除了混混们的麻烦,坚持不搬的钉子户慢慢浮出水面。在以前肯定有绿毛一个,因为冲动杀人被抓就不说了。

    这里面最坚定的钉子户是江真一家。这一家三口要求给三套房子,否则就不搬。

    这是三个神仙啊,老太太是省城碰瓷界的名人,不夸张的说句,除了火车没碰过,别的车都差不多碰全了。

    江老太太碰过救护车,碰过自行车、三轮车,甚至还碰过人,平时没事都要找些事情来做,现在遇到拆迁,当然是凶猛索要。

    儿子江真也是个混蛋,软硬不吃,动不动就跟人拼命。试想一下,谁好好一条命不要,去跟一个垃圾互换?

    老江家不达目的坚决不搬,不要说郭刚,就是公安局长来了都没办法。

    你敢强拆,他就敢住你家去。你敢抓他,只要有放出来的一天,他就敢抱着煤气罐去你家。所以说,可怕的不是杀手,而是无赖。

    郭刚派出专业人士去谈判,可惜说破天,人家就是要三套房子,不给就不搬,有本事就弄死他们。

    这是老江家,能恶心死人的一家人。

    再一个是杜老太太。

    杜老太太没法搬,也不能搬,她的房本写的是丈夫的名字,后来丈夫死了,房本被姑娘偷走。姑娘去给老头销户的时候,想改成自己的名字,可老太太还在啊,没能改成名字。

    说起她家这个姑娘,简直无语,年近半百,在家跟老娘吵架,然后断绝关系,然后就走了。幸福里要拆迁,她看到机会,又回来了,每次回来都是吵啊吵。

    最过分的是什么,她有家钥匙,趁老太太不在家,回家翻钱,幸亏没找到。

    有时候,你会想象不到一个人的人品有多低劣,就这样一个人,硬是能嫁出去,还硬是能有儿子,然后呢,儿子还出国了……

    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没道理可讲的。

    现在,房本在闺女那里,老太太肯定不能搬,这一搬,未来怎么样就都不好说了。

    同时,杜老太太还有自己的理由,八十多岁了,不知道能活几天,实在不敢住楼房。住进楼房就好象住进笼子,花费会增加许多不说,万一病了去医院都不方便,家里没人啊!

    有些人,你是希望老天拿雷劈死的,可偏偏不死,说明老天根本不在意人们的想法。

    再一个钉子户是谁呢?张怕,张大先生以七套房产雄霸幸福里大地。在前几天,终于把娘炮家的房子买了。

    娘炮有钱了,对拆迁房不感兴趣。无数住过回迁房的先烈们用血与泪留下许多经验教训。建筑材料是最低的一等,电线、管道凑合能用。暖气管道会尽量少铺……总之一句话,是真的不好。

    娘炮卖掉回迁房,如果想住回来,到时候买个商品房就是。

    张怕本来不想买,可一想反正有六套房子,加上绿毛一套,再有娘炮一个,凑出八套房子,兴许能单独要两层楼?

    至于胖子那些人的房子,他们想要的很多……

    再一个没搬走的是大虎。

    大虎根本就没在家,继续在外面打比赛。对上这么一个人物,郭刚也不能说拆就拆,在卫视节目打比赛,成绩还不错,这要是对着新闻媒体一胡说,就算是屁事没有,郭刚也得出一次血。那都是钱啊,搞不好就出去一套房子。

    此外还有十几家,有着各种原因坚持着不搬。

    公平说一句,拆迁战役打到现在这种程度,郭刚其实算是赢了,从最开始的二、三百家不搬,到现在的十几二十家,那是绝对的成功。

    可惜拆迁工作不以百分比论功绩,只要有一户不搬,那就是失败。

    更可惜的是胖子那些人,当初兴致勃勃搞出一个反拆迁联盟,没想到郭刚都不用露面,几个电话打出去,联盟瞬间瓦解。

    又一天,张怕在教室里转悠过之后,出门去看守所,不管买不买房子,先得跟绿毛谈谈。

    很容易见到人,绿毛没受什么苦,不过因为是杀人犯,手脚都带着铐。

    张怕直说来意,说你家老头被龙建军送去最好的疗养院,有专人照顾。我来找你,是想买你的房子。

    绿毛表情平静,淡淡看着张怕。

    张怕在幸福里住四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绿毛的正脸,浓眉大眼,很是威武,可惜额头和眼角的皱纹稍多。

    想一想,这也是四十多五十岁的人了。

    见绿毛不说话,张怕问:“房子卖么?”

    绿毛说卖,又说:“一次性给二十五万,把钱打到我爸在疗养院的帐户里。”

    张怕说好。

    绿毛说:“下次把手续带过来,咱们直接就办了。”

    张怕再说好。

    绿毛起身道:“再见。”他想回监房。

    张怕大声问:“你还有什么想做而没做的事情?”

    声音很大,警察喝道:“不许喧哗!”

    绿毛回头看他,笑着说:“杀龙建军。”

    张怕愣住,绿毛就哈哈笑着走掉。

    张怕呆坐片刻,离开时去存钱的地方,给绿毛存上三千块钱。

    一出来就给律师打电话,说是买房子。

    还是上次那个名字很拽的律师,方宝玉大侠。方律师一听又有活儿了,很高兴地说:“挺长时间没见面,中午请你喝酒。”

    张怕说:“你太热情,吓人。”

    方宝玉就笑,跟张怕约好时间,下午就赶去学习集中营见面。

    了解过细节,跟上次买房子是一样一样的,方律师回去做合同。

    在这时候,吴成远带着两名弟子来了,说是看张怕恢复的怎么样。

    张怕苦笑一下:“早知道就不该收你的钱。”

    “现在已经晚了。”吴成远说:“上次没告诉你,其实这次他们俩出战国际擂台,是因为有领导希望咱们能赢一次,而且要赢得精彩。”

    张怕问:“赢一次是什么概念?”

    吴成远说:“最好拿冠军,就算拿不到也不能很丢人的失败,一定要比出精神!”

    张怕说:“真是个好领导。”

    吴成远说:“少说风凉话,你收了钱,怎么时候准备干活?”(未完待续。)

484 只能尽量减少

    “大哥,什么是怎么时候?”张怕笑着挑毛病。

    “故意的是吧?明白意思得了。”吴成远问:“今天怎么样?”

    张怕看眼时间:“按你说的练一天,现在这个时间是不是有点晚?”

    吴成远说:“我怕把你累死。”

    张怕说:“谢谢你的体谅。”

    吴成远问:“意思是可以呗?”

    张怕问回来:“在哪?别说是外面的黄土地。”

    吴成远说:“我们在前面借了地方训练,你要是身体允许,咱就过去。”言下之意,要是感觉状态不对,在黄土地凑合凑合得了。

    张怕说:“你们先歇会儿,我过去一趟。”他说的过去是进教室看学生。

    最近俩星期,猴子们表现的完全不像正常人。正常人不是应该想尽办法偷懒么?一群猴子坚决不偷懒,越来越认真学习,张怕就越来越担心,别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今天和前些天一样,猴子们在努力背书,背不进去也咬着牙背。倒是有七、八个学生在睡觉,可每个人的脑袋下面或者旁边,都是摊开的书本或卷子。

    教语文的老头在前面坐着,看见窗户外面的张怕,轻点头示意一下,张怕回个笑脸,转身出去。

    尽管学生表现完美,张怕还是觉得不靠谱,他不相信打赌那七顿饭的威力有这么大,能逼得所有人都认真看书。也不相信几个老教师说自己好,学生们就感动了学好了?

    说来说去,一个是害怕自己的拳头,一个是学生们之间的攀比心,这两个原因还多多少少靠点谱。

    出来跟吴成远招呼一声,四个人往外走。大狗自然跟上。

    离开学习集中营,往东走出八百米是家酒店,四楼有个健身中心,比一般健身馆收费要贵一些。

    这个时间段没什么客人,倒是有四、五个女人在跳操,胖瘦不一,都很认真。

    边上有块空地,用软凳圈出个三十平米左右的空间,在外面有俩沙袋。再外面是哑铃等健身器材。

    吴成远介绍说:“地方不大,但是够安静。”

    四个人一条狗往里进,跟以前一样,服务员不让大狗入内。大狗才不管那些,坚决不退让,后来是吴成远做了担保,才能从楼梯带它上来。

    此时一进门,马上有跳操的女人跟他们打招呼。张怕笑道:“厉害啊,来了没几天都交上女朋友了。”

    吴成远先是笑着回应跳操女的招呼,再冲张怕说:“闭嘴。”

    边上有道门,推开后是换衣服的地方,好象澡堂子那样的小柜子,高高低低大概六十来个,里面又有道小门。吴成远说是淋浴间,你要不要先冲一下?

    我得有多脏?张怕甚是无奈:“你是在嫌弃我么?”

    吴成远顿了一下,然后认真道:“我在跟它说话。”

    张怕撇撇嘴,好吧,你赢了。

    吴成远的两名弟子在换衣服,很快穿成短衣短裤,带上护腕护踝用具,再带上露指拳套,沉默看向张怕。

    张怕问:“这就好了?”

    俩弟子说好了。

    张怕说:“那开始吧。”转身出门。

    来到外面场地,刘飞云看向吴聪,吴聪犹豫下问吴成远:“我上?”

    吴成远点头:“注意他的脚步。”

    不只是注意脚步这么简单,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吴聪以张怕为假想敌,做了太多太多训练。

    两个人比赛,短时间内改变不了力量,改变不了速度,改变不了动作习惯,唯一能改变的是对战思路,针对对方的动作习惯、乃至弱点,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强化身体和肌肉记忆,争取胜利。

    跟张怕相比,吴聪的动作过慢,短时间无法提升速度,只能想出各种招儿引张怕上钩,先争取个主动权,带入自己的节奏,再找机会打败他。

    这是没办法的事。按说吴聪拳狠力大,跟刘飞云半斤八两,可对上张怕完全落在下风,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反观刘飞云,硬是凭着腿快,倒是能跟张怕折腾一二。

    这是吴聪第二次跟张怕对战,先抱拳为礼,然后开始抢攻。

    不能不说吴聪确实用心、也确实努力了,可张怕最厉害的不是动作快,是冷静。能冷静到拳头打到脸上了,面上还是一无表情,按照脑袋想出的对策,一一做出正确动作。

    张怕太冷静了,再加上动作异常快速,使得吴聪再次陷入第一次比试时的那种状态,追着张怕转,硬是打不到。他想好的种种对策也是完全用不上!

    一分钟后,吴聪自己不打了,累得气喘吁吁,反观张怕,气定神闲站在前面,轻声说:“你应该凭借拳头的力量把我逼到角落里,让我不得不硬抗。”

    吴聪猛喘好几口气,又缓了缓才说话:“我就是那么想的。”

    话说半句,剩下半句是你动作太快,不等被我逼到角落,你已经跳出去了。

    张怕说:“无差别格斗什么招都可以用,你不能只有拳打脚踢,可以扑倒或者抱住我。”

    吴聪说:“你动作太快,我刚想扑你,你已经换地方了。”

    张怕点点头,问刘飞云:“你还来么?”

    “来。”刘飞云走进场地,双手一抱拳,便是稳扎稳打的攻击过去。

    刘飞云比吴聪稳,加上腿脚快、动作快,看上去比吴聪更有力度。而且不急着攻击,先用身体迫近,逼住张怕才出拳。

    刚才吴聪也是这么想的,可所有动作在刚有个想法的时候就失去了所有意义,实在是张怕太快。

    现在刘飞云凭借着稳,用身体压迫对方,一定要卡住位,逼得张怕动手。

    可惜他即便是快,也比吴聪快不了多少,对上猴子一样的张怕还是卡不住位,几圈下来,不得不出拳。

    有句话是先下手为强,可先出手意味着先暴露弱点,对方不用比你强,只要比你冷静就行,可以冷静的判断你的动作,再做出反击,基本就是赢了。

    同样是第二次跟张怕动手,只是这一次,刘飞云先倒。他打出一拳之后,张怕同样打出一拳,

    刘飞云想出许多后续招数,完全没用上。张怕贴近身体,只一拳,战斗结束。

    吴成远站了好一会儿问道:“感觉你比以前还利索。”

    张怕说:“我以前是让着你。”

    “你吹牛的本事确实比我强。”吴成远问刘飞云:“怎么样?”

    刘飞云满脸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这么快?”

    张怕说:“你错了,如果有录象,你就知道,我仅仅比你快一点,不过快一点就够了。”

    刘飞云坐在地上回想刚才的动作:“在出拳同时进行防守……”

    张怕打断道:“没有意义。”

    刘飞云试了下,起身跟吴成远说:“教练,这还怎么练?”意思是看不到对方动作,根本没得打。

    吴成远说:“这是我带你俩过来的理由,要记住,他不是最强的,世界上一定有人比他还强,你俩想要打出好成绩,首先要打败他。”说完补充一句:“现在的他还带着伤,要是全盛状态,你觉得能坚持几招?”

    刘飞云说:“还是觉得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差这么多?”

    吴成远跟张怕说:“你是怎么训练的,能教教他俩么?”

    张怕说:“严格来说,我其实真没有怎么训练,我是上大学的时候跟一个疯子打架,打了四年,后来我毕业了,他走了,我就是现在这样了。”

    吴成远说:“不想说就不说,说这些屁话有意思么?”他认为,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打四年架就能打过他,也不可能打过他眼前这两名优秀弟子。

    张怕说:“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吴成远看眼两名弟子,活动下手脚说:“看仔细了。”

    张怕惊讶道:“你也来?”

    吴成远说:“十万啊!不能白白浪费掉。”

    张怕说:“不和你打。”

    “是怕了还是什么原因?”吴成远笑问。

    张怕叹气:“你比他们两个无赖。”

    无赖就是难对付的意思,吴成远说:“这句话你说对了,他俩打架就是太干净,没办法,一时半会改不掉。”

    张怕说:“回去练吧,或者说我在这看着你们练,想到什么就拿我练手。”说完去一旁坐下。

    吴成远问:“真不和我打?”

    “和你打没意思,一个是肯定赢,一个是累。”张怕说道。

    “累也得打,你要给他们做示范。”吴成远说道。

    “示范是吧?”张怕起身走回场地,跟吴成远说:“你出去。”

    吴成远犹豫一下,站到外面。

    张怕说:“打架很简单,只要你比对方快就行,快不是手段,而是结果,别看电视上的瞎演,也别管别人学会了什么擅长了什么,任何东西,只要够专心够认真,学到极至就是快。”

    脱掉鞋子,走到场地一边:“我现在打架不愿意用腿,小时候不懂事,觉得踢腿够帅,练了特别久的腿,练到现在……估计就剩下快了。”

    说话的时候扭扭腿扭扭腰,忽然纵跳而起,右脚上踢,轻松踢过头顶。

    落地后再活动下腿脚,猛一扭腰,就在原地腾空来个翻滚,甩出右腿,踢到比方才还要高的位置。

    落地后再活动活动,说声开始,然后开始踢腿。(未完待续。)

485 希望有点点用处

    就是连环踢,没完没了的连环踢,左右脚来回踢,从这边一直踢到对面,还没等看明白,他又踢回来了。

    两条腿太快了,开始时候还能看到一脚支地、换另一支脚踢出去,可是到后来,身体好象一张纸那样轻,被两条腿带着来回翻滚,好象在波浪中浮漂一样,忽高忽低地,却是一直坚定着向下游流去。

    整套动作特别流畅,最后来个连环三踢收尾,就是身体腾空,左右脚互踢出去,再借着踢出去的力量、也是腰部发力,身体在空中翻滚,扭动着抽出最后一脚,然后落地,稳稳站住。

    这一番踢特别累人,张怕深吸两口气才开始说话:“这就是花架子,一点用处没有,打架时谁敢这么踢,就是把自己送到对手面前,可是我敢这么踢,我能把花架子也变得很有杀伤力,因为我快。”

    吴成远苦笑道:“你显摆的再厉害也没意义,他俩又学不会。”

    张怕说:“不要学啊,我的意思是说,就练他们最擅长的,在这点来说,刘飞云做的比较好,他没有特意针对我做训练,就是在练自己的,在练基本功。”说到这里停了下,转头问吴成远:“什么时候比赛?”

    “八月份。”吴成远回道。

    张怕说:“还有三个多月,别的不用想了,就练自己最擅长的,不要管对手是谁,不要管对手擅长什么招数,你们要做的是让自己更强大。”

    吴成远笑道:“张老师,你在跟我们上课啊?”

    张怕也笑:“道理,谁都懂,我知道你们也懂,可更懂你们的心不静,你们是觉得有压力,想拿好成绩,就想有针对性的训练,在某些项目上,这样做兴许有用,可你们参加的是综合格斗,不论太极拳还是柔道,能打败对方就行,重要的是自身实力,你们不能被领导的意志左右。”

    说到这里停了下,一一看过吴成远三个人,想了下才又开始说话:“说句难听的,你们去参加比赛,其实就是炮灰级选手。”

    这句话真的太难听了,绝对的凶猛地打脸。刘飞云咬着嘴唇没说话,吴聪则是有点不服:“打不过你就是炮灰了?”

    张怕说:“还真就是这样。”

    吴聪被噎住,他是真的打不过张怕。

    吴成远插话:“说点有营养的吧,时间宝贵。”

    张怕说:“简单一句话,我觉得他俩的基本功不够扎实,刘飞云能好一些,不过好的有限,按现阶段的表现,继续巩固基本功吧。”

    吴成远叹气道:“你知道不知道,刘飞云是全国散打王?”

    张怕愣了一下:“散打王?”

    眼睛在刘飞云裸露着的隔壁、肩膀、小腿看过,摇头道:“打架不是硬拼,结果是赢,如果散打王要每次都打得全身是伤才能赢下比赛,一个是运动生涯的时间有限,一个是身体承受不了,会带来各种隐性伤病。”

    吴成远不乐意听了:“我们找你,不是来听大道理的,你说的话,我能说一百句一千句不重复,我们也都懂,现在是被逼在这里,现在要做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追究以前的错误。”

    张怕笑了下:“我没追究,就是感下慨。”

    “别感慨了,说现在怎么办吧?还三个多月时间。”吴成远又问道。

    张怕琢磨琢磨:“你们现在做的就是最正确的,找准对手的弱点和破绽,一击而中。”

    吴成远急了:“放屁啊!你说来说去,把我们好顿教育,不还是说些屁话么?”

    张怕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为你们着急么?”

    吴聪说:“我倒是觉得不是基本功不扎实……”

    张怕摇摇头:“别说了。”问吴成远:“你平时怎么训练他们?”

    吴成远回话:“我也是刚接手,这次比赛有点政治任务的意思,现在的问题是这样,如果你觉得他们俩不行,这次合同不签了,我们好好练一年,明年再来。”

    刘飞云急了:“我要参加比赛。”

    只要是正常选手,对上这种比赛,一定会愿意参加。这是世界上最高规格的无差别综合格斗大赛,不但有奖金,还全世界转播,能在这个擂台上站到最后的选手,绝对是高手。

    好象你喜欢唱歌,忽然好声音找你了,你说你会不会去试一试?

    参与就是一种荣耀。

    吴聪也说:“哪怕一上台就被打倒,我也要倒在擂台上。”

    张怕哼的笑了一声:“那练吧,有说话的时间就练吧,别在惜身体,练吧,抗击打能力不用练,其它的都要练。”

    吴成远问:“怎么练?”

    “你是教练,要教他们练。”张怕说。

    吴成远说:“我可是给你十万块。”

    张怕说:“真不是钱的问题,我的方法只适合我自己,我的练习方法真的就是打架,一对一,一对二,一对三、四个,像前两年,我经常一个人对一条街的打,你俩可以试试。”

    “一个人打一条街?”吴聪眼睛都瞪圆了。

    张怕咳嗽一声:“你这个理解能力啊,我是说我一个人对一条街的打,结局通常很惨,绝对不是一个人打一条街。”

    吴成远笑道:“那也挺厉害了。”

    “当然厉害,就我这反应、就我这速度,全是实战中练出来的。”张怕说:“可惜我没时间,不然跟我呆一年,不敢说拿冠军,起码不至于输很惨。”

    吴成远苦笑一下:“还是练吧。”

    于是就练吧,还是按照吴成远的方法去练,设定假想敌,有针对性的训练。为了达到最佳效果,吴成远让张怕学习那些人的打法,比如柔术、比如拳击……

    张怕说他不会,吴成远马上拿出ipad,找出比赛录象……

    于是,张怕先临时学习别人的打架风格,再去陪刘飞云和吴聪玩。

    开始时候还好,健身中心的人不多,即便有人看热闹,也不会过来打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客人增多,围观的人也是增多,还有人拿手机录象。

    吴成远只好停止训练,招呼大家去淋浴、换衣服。

    不要忘了,他们在训练,小白全程陪伴。那家伙一直就是焦点,招惹很多女人过来。

    明明很巨大一只凶物,偏有些萌,几个女人一边逗狗一边看训练,倒也满欢乐充实。

    现在大狗要走了,有女孩问话:“下次什么时候来?”

    张怕说声不知道,招呼大狗回去更衣间。

    刘飞云和吴聪去淋浴,张怕没去,拿了外套要走。吴成远说:“明天继续?”

    张怕说:“明天不行。”

    吴成远就把ipad递过来:“有充电器吧?标题有标注,你学一学那几个人的动作要点。”

    张怕说:“没必要。”但还是接过ipad。

    然后就是离开。

    因为训练,他和大狗没吃晚饭,照例是找家烤肉店填肚子。

    点上一堆肉串,一人一狗开吃。张怕端个盘子蹲在店门口,小白蹲在他边上,俩人好象看门宝宝一样,吃的倒是够欢腾,一百块钱肉串转瞬即逝。

    在这一刻,因为小白,他俩又一次变成很多人的目光焦点,有妹子过来逗狗。张怕正色警告:“它吃饭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动它。”

    妹子倒也听话,就在一旁拍照。

    这一时刻的张怕简直就是男人的梦想,有肉吃有酒喝有妹子陪在身边,主要是最后一点,有好几个漂亮妹子陪在身边。

    幸好张老师有女朋友,这几个妹子才算是逃过未知劫难。

    但不管咋说,有美女看就是大多男人的幸福,就在这种幸福之中,张怕忽然看到一个熟悉身影。

    大瘸子穿身运动服,拄个拐拎个包往前走。

    大瘸子是幸福里造就的后天瘸子,幸福里有好多个类似人等,都是打架打的。大瘸子算是其中代表。

    这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算得上低调。也不学别人打牌赌钱,偶尔喝点小酒就是人生追求。

    可张怕知道他绝对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上次有人给警察线报,说幸福里有人交易毒品。后来警察来了,没抓到毒贩,反是抓走一些卖肉女子。因为行动失败,警察领导愤怒之下,给幸福里来了个大清洗,清洗出许多问题,顺便破获下陈年旧案。

    那次事情,在警察埋伏好以后,张怕看见大瘸子和现在一样,拄个拐不紧不慢往外走。

    那时候,张怕就觉得大瘸子不对劲。现在又看到大瘸子……张怕倒是想起件事,幸福里拆迁,大瘸子好象就没出现过?

    眼看大瘸子慢慢走远,张怕忽然生出个想法,这家伙不会是毒贩子吧?

    正想着,忽然发现小白表情不对,不吃肉了,站直身体,眼睛望向大瘸子,似乎也觉察到什么不对?

    张怕拍下大狗:“发现什么了?”

    大狗不理他,还是看着大瘸子。

    这是有发现了?张怕有点不相信,就算你是神犬,可距离这么远能闻出什么味道?

    大狗看了会儿大瘸子,似乎是觉得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就又重新蹲下,眼睛看向盘子里的肉串。

    张怕拿起肉串给它吃,眼睛却是追着大瘸子看。

    前面是一家快捷酒店,大瘸子慢慢走进去。(未完待续。)

486 标题是计算机型号

    张怕琢磨琢磨,给乌龟打电话:“大瘸子签合同了?”

    “哪个瘸子?”乌龟问话,不过跟着又说:“战老四好象没签。”战老四也是打架致残的倒霉蛋。

    张怕说:“就是那个大瘸子,姓王。”

    “王瘸子?对啊,最近一直没看到他。”乌龟问:“你问他做什么?”

    张怕说没事。

    乌龟说:“你没事我有事,我跟我妈商议了一下,你把我们家房子买了吧。”

    张怕说买不起,又说:“你们家有俩二层楼,神仙也买不起。”

    “净胡说,神仙还用买么?”乌龟说:“前街的二层楼没手续,人家不承认,郭刚个王八蛋又逼我逼得紧,要不是担心我出事,没人给他俩送终,我老娘能签合同就出鬼了。”

    张怕说:“然后呢?”

    “什么然后?”

    “签合同然后。”张怕说。

    乌龟说:“我们家要俩房子,一个八十平,一个一百平,后来我老娘遇到娘炮老娘,俩人一唠叨,我老娘就不想住拆迁房了。”

    张怕说:“你们不想住,可也不能全卖给我啊。”

    乌龟说:“你觉得我是那么不够意思的人么?我帮你想了个主意,你把大家联合起来,找郭刚谈,不对,是找公司谈,让他单独为咱们盖一栋楼,咱们可以把关,材料啊、人工啊,都尽量做到最好。”

    张怕说:“多余,就算把你们弄一起了,谁住一楼谁住顶楼?”

    乌龟说:“抓阄呗,地产公司也是这么做。”

    张怕说:“打住!万一没抓好,不得埋怨我一辈子?我现在八套房子已经挺头大了,告诉你,我是不在意,但凡稍微在意一点儿,就不可能买你们房子。”

    “没买我家房子。”乌龟说道。

    张怕重复一遍:“对,不买。”

    乌龟说:“买吧,除基础面积以外,多出来的面积,你每平再给我们家一千块钱就行。”

    基础面积约等于免费,新增加面积会低价补足房款。乌龟卖房子,等于是一倒手就每平米多赚上一千块钱。

    张怕说:“你就算平价卖给我,我都不买。”

    乌龟抓住语病:“你说的是不买,没说没有钱,帅哥,跟哥哥交个底,你是不是某个大富之家的富二代?来我们这体验生活了?”

    张怕愣了一下,现在的他特别有钱,按照很多人的想法,已经可以退休了。首先在九龙高档小区有一套带地下室的跃层大房子,等于是有个三层楼啊。其次在幸福里有八处待拆的房子。最重要的,他在银行里有一千五百多万的存款。

    钱是打劫侠盗石三的买手钱。即便是石三,想搞到这么多钱也不是很容易。可张怕只是打劫了一下他,就洗光了身上的钱。

    除此外,还有笔隐性财富,家床底下用胶带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箱子,里面装着十三件玩意,如果能出手,总价在五千万左右。即便是打折,总能换回来三千多万。

    那批古董大多是某官员的,可以这么说,除非官员家里就是有钱,否则即便是当面看到那些古董,他也不敢说是自己的,等于是很安全。

    反正一句话,自从认识了刘小美以后,尽管刘美女什么什么都没做,张怕也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命运却是陡然改变,一不小心就有钱了。

    听乌龟说自己是富二代,张怕笑了下:“曾经是我的梦想。”

    乌龟跟着说:“也是我的。”

    有谁不想做一个逍遥快活的富二代啊,不用拼搏,不用浪费时间在工作上,人生自由自在,每个季度都要去最美的地方居住……

    张怕说:“你已经是富二代了。”

    乌龟叹口气:“我跟你说,你知道我家为什么要卖房子?我老娘让我在两年内结婚,幸福里的房子肯定是等不到了,加上是回迁房,怕女方看不上,所以要卖了再买。”

    张怕笑道:“结婚不是应该的事情么?”

    “是啊,应该,麻将馆停了,我妈那个精力充沛啊,现在天天忙着给我找对象,我都服了!”乌龟说:“我是到现在才知道麻将馆的好。”

    张怕说:“大胆相亲吧,结婚我给你一百。”

    “一百万啊?”乌龟笑道。

    “一百万个梦,自己做去。”张怕说:“挂了吧,挺晚的。”

    乌龟追着说:“房子,你给买了吧,我跟老娘谈谈,尽量便宜给你。”

    张怕说:“买了你家的两处房子,我就有十处了,一个单元有二十四户,一栋楼俩单元就是四十八户,差太远。”

    乌龟说:“说是盖高层,一层楼八户,一共二十层。”

    张怕说:“那你说,我要你的房子有什么用?就是有再多的房子,也是一个个单身宿舍……实在不行,只能当宿舍租出去。”

    乌龟说:“你是虱子多了不咬,有钱就买下来,当是投资,房子肯定还要涨。”

    张怕说:“涨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倒是有赔的可能,假如征收房产税,我就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乌龟顿了一下:“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买?”

    张怕回话说意外。

    事实也确实很意外,只为了接手金四海那一处被霸占的房产,硬是弄成现在这样局面,倒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愁了。

    如果未来房价看涨,那是一定一定要高兴,可是能高兴多久?

    电话那头,乌龟说你再想想,明天找你。

    张怕说:“不用明天,现在就告诉,我不买房子。”

    乌龟说再想想,挂上电话。

    事实上,不单是乌龟想让他买房子,也不单是某些人家想让张怕接收房子,连地产公司也是这样想的。

    在家养伤的郭刚使尽所有手段,也还是有十几二十户不搬。这只是人数,如果计算房产,最少有四十户没搬,有的是钉子户,有的是找不到户主,再有张怕这样的,一个人有八个房子。

    拆迁从来都是艰难的工作,而幸福里又格外大,拆迁工作格外难做。

    张怕这面收了电话,陪大狗在吃会儿东西,结帐回集中营。

    他倒是想多等一会儿,看看大瘸子到底在做什么。不过,一不是警察,二有工作要做,便是决定不再理会。

    大狗跟他一个德行,不愿意多生事端,上车回家。

    回去就是干活,十一点半的时候完成任务,这才有时间琢磨乌龟说买房子的事情。

    他不想买房子,可忽然生出个想法,有一千五百万,如果能多买下二、三十户,兴许就能跟地产公司谈条件,让他们为自己单独建个楼。

    他是这么想的,巧的很,第二天,地产公司就打电话请他去公司,说是谈谈他的那几处房子。

    如果是以前,地产公司能把房子拆了也不会跟你多废一句话,现在不同,听说这家伙跟市委老大关系不错?

    谣言么,总要是查一查的。

    地产公司的老板有能耐,不去打听小道消息,找人直接问到章书记那里,章书记竟然没否认?

    虽然也没有承认,可是这个不否认确实代表着太多内容,起码一点,章书记是知道张怕的,是有一点认可张怕的。

    这就没办法了,只好温柔对待张怕,让员工跟张怕好好聊,问明白确实**,尽量满足,赶紧签合同。

    这一次不是去幸福里,是去地产公司本部。

    见面略一寒暄,项目负责人就开始跟张怕唠嗑,先唠一下那么多房子的用处,两句话后直接问道:“张先生想不想让你的所有房子连在一起?”

    张怕回话说想。

    项目负责人说:“我们去看一下楼盘展示。”

    所谓楼盘展示就是一堆模型,摆在公司会议室,等幸福里拆迁完毕,会搬去新建的销售中心那里。

    俩人走进会议室,项目负责人说:“请随意。”便是站开一边。

    张怕走近观看,他第一次觉得幸福里真大,很大一个模型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立着许多高楼。北面是六栋二十层高层,安置回迁户。南面是两栋连在一起的高楼,是写字楼和商厦,中间是占最大面积的商品房。

    对比下商品房和回迁房的面积,张怕连连摇头。

    项目负责人问怎么了?

    张怕问回来:“拆迁户全住高层?商品房最高八楼?”

    项目负责人说:“当然不是,这两栋商厦是商品楼,这边还有两栋高层,也是商品房。”

    张怕多看几眼,当中那片房子都是八层楼,一栋一栋布成了美丽景色,有三个单元的,有四个单元的。

    想了下问道:“我有没有可能要一个单元楼?”

    项目负责人有些吃惊,摇头道:“这不可能。”

    “那你找我来是?”张怕问。

    项目负责人说:“你有八处房产,这些楼一层正好是八户,找你来是给你个方便,你可以提前选哪栋楼,也可以选住哪一层,你的所有房子就都在一起了。”

    这是绝对的优待,而且没提别的条件。张怕说声谢谢,可看了又看六栋楼,还是不愿意住高层。问话:“一楼可以么?”

    “这三栋可以,外面三栋的一楼用做门市房,不可以。”项目负责人回道。

    张怕哦了一声,看看三栋楼的位置,选了最靠近小区后门那栋。(未完待续。)

487 曾经很先进的玩意

    他刚选好房子,项目负责人就拿着拆迁合同让他签字。

    张怕惊讶道:“用不用这么着急?”

    “早拆迁可以早建设,就可以早些时间入住。”项目负责人说道。

    张怕想了下说:“可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什么不对?”项目负责人开始做介绍:“这个项目是省重点改造工程,政府出资给你们盖房子,有政府盯着,谁敢偷工减料……”

    张怕打断道:“行了,朗朗的吹,你自己信啊?”

    项目负责人被噎了一下,心说这家伙不是一般的不会聊天。

    张怕说:“那什么,我回去琢磨琢磨。”

    “别琢磨了,这是多么优厚的条件啊。”项目负责人劝道。

    张怕说:“我还是得琢磨琢磨。”说声谢谢招待,转身出屋。

    不知道是租的还是买的,地产公司是一个单独的小三层楼,出来后往南走不多远是公车站。

    张怕走出公司,溜达到公车站,意外看到个瞎子在拉二胡。

    公车站有长凳,瞎子靠着长凳坐在自备的小马扎上,边上是蛇皮袋子,脚下是鞋盒,瞎子在卖艺。

    张怕左右张望张望,这地方不是市中心,不论是卖艺还是偷窃,没谁愿意来到这种地方。车站倒是站着二十多个人,可这个站牌一共有七趟公交车停站。

    瞎子只管拉着属于他自己的乐曲,看不见、就不用去理会别人会不会给钱,只管拉着曲子。

    张怕去放下二十块钱,退后几步站住,心说: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瞎子?

    正感慨着,他等的汽车到站,赶忙上车。至于方才的感慨,至于车站的那个可怜人,轻易被公共汽车抛在身后。

    生活就是这样,我们也就是这样,见惯太多不幸,见过了,也就习惯了。

    等汽车在下一站停下,张怕甚至已经忘掉上一个站台的瞎子。

    人们总是这样遇见,再这样忘记。

    很快开出去五站地,再次停靠的时候,张怕往外面望望,距离幸福里没多远,稍想一下,赶忙下车。在这里换车坐两站地去幸福里。

    买下绿毛的房子,还没有去过。龙建军也只是接走老头,房间里的东西大多没动。当是最后检查一遍也好,总要去看看。

    绿毛的案子不容乐观,老头子是瘫痪,如果张怕不过来,那么,这间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会和碎转破挖一样变成尘埃,好象从没出现一样的消失掉。

    工程队早已进场,在按步骤有计划的进行拆迁,到处都是拆了一半的房子,到处都叠摞起来的砖头。

    当然,也总有一些房子独立于碎砖碎瓦之中,这是还没搬走。

    道路还在,小心走进去,来到绿毛家门前。

    这一片还没拆,不过百姓多已搬走。曾经的热闹随着曾经的幸福里都是在慢慢消失掉。

    拿钥匙开门,院子里倒是没什么,房门有被人撬过的痕迹,一处窗户更是被打碎,但是没有打开,估计是看到里面的破烂样,便是没有进入的想法。

    打开门,一进屋就是股馊味。赶忙去看碗柜,拿出里面的剩菜,直接丢到屋外。再进屋看。

    就是个很普通的两间屋的平房,先看老头那屋……除去久久不散的味道,真的什么都没有剩下。有些旧衣服,再有旧衣柜,别的都没了。

    张怕抱着寻宝的想法检查炕上的柜子,抽屉里倒是有满多东西,可惜一不值钱二没用处。

    柜子里有被有衣服,都是八十年代的历史。

    检查过这间屋子,去绿毛的房间看。

    这间屋子更空,只有一个炕,炕上是被子和几件衣服,地上有两双鞋,别的就没了,连桌子都没有!

    这屋子空的,跟新房差不多了都,还好门口有个柜子,放着绿毛的东西。

    其实没什么玩意,两套旧军服,一个用子弹壳拼成的口哨琴,再有一个本两本书。

    张怕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痕迹。他只有这么些东西!

    想想自己,即便是被大火一把烧光,可也还有个u盘不是?而且家乡总还有些物件。可是绿毛,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四十多年,只有这么一点东西?

    对了,柜子厉害有点钱,八十几块。

    至于身份证、银行存折那些玩意,反正这里没有,不知道是被绿毛带走了还是被别人拿走了。

    炕上的被子没叠。

    张怕想了又想,转身叠被,也把几件旧衣服挂起来,再多看眼这个房间,转身出去。

    一间房子两个屋,老头子的屋子里堆满各种东西,绿毛的屋子却是太空太空。

    站在院子里,张怕忽然有个想法,也许是从老头子因为自己瘫痪的那一刻起,绿毛就死人,起码是认为自己死了,所以什么什么都不再重要,也就没有必要去追究去保留。

    只是,他和龙建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不是一伙儿的么?

    这是一个待拆的家,张怕苦笑一下往外走。

    外面站着俩收破烂的,问张怕:“你是房东不?”

    张怕问:“你们收废品?”

    “是了,你有什么不要的,我们都收。”收破烂的回道。

    张怕想上一会儿,啪的关门上锁:“明天再来。”

    “为嘛了。”卖破烂的问。

    张怕没解释,大步往外走。

    他想去看守所见绿毛,跟他说说房子,也是说说房子这些东西的安排。可正往外走,听到有人大喊:“出来,赶紧出来!”

    张怕停步,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愣了下。

    这片房子开始拆迁,面前这间屋子已经拆了半边,可所有工人停手,有人冲拆掉半边屋顶的破房子大喊。

    张怕认识房主,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姓刘,没人知道名字,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彪子。彪子的意思是傻瓜、傻子、白痴。刘彪子就是刘傻子,刘白痴。

    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个傻孩子!

    彪子有很多种,共同点是,大多数彪子都是沉默的,不会主动招惹是非,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刘彪子是这样,不上学不工作,每天就是带着一脸傻笑到处走。父母双亡,只留给他这间房子。

    张怕刚搬来的时候,经常见到刘彪子,后来幸福里出了点事,刘彪子被收进福利院。

    大概就是闹出事情闹上网,刘彪子这种未成年的智障孩子一个人生活,全是艰辛和危险,政府不能不作为,所以,一个人过了好几年的刘彪子被收进福利院。

    后来再就没见过他。倒是有次在大虎烤肉喝酒,大虎说彪子满十八岁,被福利院踢出来了,然后被他叔接走了。

    当时张怕还好奇:“他叔以前为什么不管他?”

    这是没有人回答的问题,随着酒肉下肚,这个问题也下了肚,没人回答,也没人再提起。

    看着几个工人大喊大叫的样子,难道是彪子回来了?

    张怕走过去两步,看见半边房子里站个人,弯着腰在房间里翻找着什么。

    不由得心底一声叹息,再是个傻子,也是有自己的思想,也是有自己的生活,也是个人!

    现在的刘彪子就在做他刚才做过的事情,在曾经的家里翻找从前的记忆。

    可是刘彪子家里能有什么?所有柜子桌子早被人搬空,只剩下一地破砖,你就挖出天大个洞,也不过是挖到些土。

    工人还在大喊大叫,工头不耐烦了,大骂两句,让工人进去拽出来。

    于是就拽吧,进去三个人,费好大劲抬起彪子,在往外走的时候,彪子的手扒住门框。

    房子处于半拆状态,早没了门,墙砖早有些松动,彪子这一拽,半边墙呼咚倒下,砸在抬着彪子的一工人身上。

    于是工人倒地,彪子摔倒,另两个工人也被带倒。

    工头傻眼了,可不能出人命啊!大步冲过去。

    刘彪子没事,在地上翻个个儿,站起来又回去房间翻东西。

    三名工人比较悲剧,一个被带倒,手支地的时候被铁钉穿过。也不知道这地方哪来的大钉子!

    再一个摔倒,膝盖正正撞在砖头上,根本就是站不起来。最倒霉的是被墙压住的那个,压了半边屁股半边腰,还有一整条腿,现在正是哎呀喊痛。

    待尘烟散开一些,工人们过来救人,费上些时间和力气,总算是挖出被压住的工人,抬到空旷处,工头问怎么样?

    工人没回话,眼睛看向工头,明显的有话想说却是没说。

    工头皱起眉头,蹲下来轻触工人身体,问话:“这痛不痛?”

    工人说痛。

    工头眉头就皱的更深,站起来思考片刻,转身喊道:“景升!”

    跑过来一个瘦子:“华哥。”

    “送他去医院。”说完这五个字,华哥拽着景升耳语几句,景升招呼几个工人,抬着受伤工人往外走。

    一共三个工人受伤,这个走了,还有个手被铁钉扎穿的,年龄大概五十来岁。幸好钉子比较细,又是连着下面物体,这个工人咬着牙,把手从钉子上抽出来,现在这一会儿,满手是血,哩哩啦啦地滴着到处都是。

    他举着手来找华哥:“老板,我这个能去医院么?”

    华哥有些厌恶的看眼那只手,也是带厌恶和不耐烦的表情看眼受伤男人,挥手道:“赶紧去,快去快回。”(未完待续。)

488 现在自然淘汰掉

    工地上一共没多少人,这一下走了五个,华哥很是不爽,指着屋里的刘彪子说:“赶紧出来,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刘彪子根本不管他说什么,一直哈着腰东翻西找。

    华哥怒了:“最后说一句,你出不出来?”

    刘彪子没回应。

    华哥恨声道:“好,好样的/”转头说话:“打他,拽出来打。”

    “啊?”工人有些犹豫。

    “打他,先动手的给一百块。”华哥喊道。

    一百块钱的诱惑,马上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往里跑。有他带头,别的工人也往里冲,尤其那个膝盖撞伤的家伙,轻伤不下火线,缓上一缓,竟然瘸着腿又过去了?

    张怕忽然大喊:“打他,我给一千。”这个他是华哥。

    工人愣住,纷纷停步回头看。

    华哥更是吃惊,转过身看张怕,仔细看两眼才说话:“你是谁?干嘛的?”

    张怕说:“你们是干嘛的?”

    “废话,我们是干活的。”华哥说:“你别影响我们工作。”

    张怕瘪了下嘴:“郭刚伤好了?”

    “你。”华哥多看张怕几眼:“你是谁?”

    张怕指指里面:“他邻居。”

    “邻居啊。”华哥想了下说:“正好你是他邻居,把他弄出来吧,我们得工作,完不成工作是要罚钱的。”

    “你们完成什么工作?”张怕琢磨琢磨:“我好奇一件事儿,这房子是他的,他签合同了?”

    “房子是他的?”华哥说:“我们不管房子是谁的,老板给任务,我们干活,你有什么意见,跟老板提。”

    张怕说:“我没意见,就是好奇问下。”

    华哥想了想,觉得没必要理会这家伙,斗嘴有什么意思?冲工人喊话:“把他弄出来。”

    张怕说:“先别弄,我觉得你们是非法强拆,是违法。”

    华哥冷笑一声:“违法?去告我们啊。”

    张怕点点头:“你说的对。”当着他的面打电话报警。

    华哥有点迷糊,这家伙到底是干嘛的?想了想,招个工人过来,小声说两句话,工人朝外面跑去。

    没一会儿走过来五个人,其中有俩穿制服的,刚才那个工人在前面领路。

    几个人很快走过来,华哥跟一个警察、还一个干部摸样的人打声招呼,开始介绍情况:“我们在工作,他不让我们干活,还打电话报警。”

    “报警?”俩警察有点意外,见过捣乱的,可是捣乱的主动报警?刚跟华哥打过招呼的警察问话:“什么事?为什么报警?”

    张怕指着房子说:“我知道……”一句话说了三个字,忽然发现自己不了解情况。虽然都知道是父母留给刘彪子的房子,可万一房产证上面的名字不是刘彪子怎么办?

    “你知道什么?”那警察又问。

    张怕挠下头:“那什么,他们有问题,那个孩子的脑袋有问题,他们啥都不管的就去打人,你看这一地血……不对,这个是他们流的。”

    一句话说的乱迷糊,警察没听明白,问道:“他们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到底谁有问题?谁流血了?”

    张怕说:“那孩子姓刘,这是他的房子,父母双亡,就留下个房子,他们过来强拆,不管孩子在屋里,他们也要拆,派人进去抬那个孩子出来,那孩子脑袋不好使,要挣扎啊,一挣扎把大家都挣扎倒了,抬那孩子的三个人就都受伤了,流血了,就这个。”

    警察有点听明白了,问道:“你是说屋里那个人打伤了三个工人?”

    张怕愣了下:“我刚才是这么说的么?”

    “你说那孩子挣扎,然后他们就受伤了。”警察回道。

    张怕只好再多解释一点:“有三个人抬着那孩子出来,那孩子一挣扎……这个不是打架,是被抬到空中,算失去自由吧,搁谁也得挣扎啊,一挣扎,带倒三个人,三个人就伤了。”

    警察总算听明白了,摇头道:“你这语文,是跟日语老师学的吧?”

    张怕咳嗽一声:“你说跑题了。”

    “咱俩谁跑题?我问你为什么报警,你说半天说的什么?”警察有点急了。

    张怕说:“我在解释原因啊,你看吧,这是他的家……”瞧那意思是打算再说一遍能让人听迷糊的经过。

    警察赶忙拦住:“你先等下。”问华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干活,他来捣乱,然后还报警。”华哥等于是又重复一遍最开始他说过的话。

    警察无奈了,一个说话说不清的,一个说重复话的,等华哥说完了话,警察走向房子。

    本来就没有门,墙又塌掉,内里情形一览无余,一个很瘦弱的男生蹲着扒拉砖头,不知道在找什么。

    警察喊上一声:“停停,停停。”

    里面那人不做回应,张怕在后面说:“他脑子有问题,只能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警察又被说迷糊了:“你是说,他是装的?”

    张怕愣了下:“你什么理解能力?”

    边上一个人看不下眼了,看眼张怕,你这是报警?再看眼警察,你这是办案?走上来问:“你是谁?你在这做什么?”

    张怕用特别无辜的表情看他:“大哥,我报警呢,报警你知道么?报警!”

    “胡闹!你在打扰别人的工作,是违法的,赶紧走。”那个人喊道。

    张怕说:“你这是屁股问题,正常人不是应该躲在后面看热闹么?忽然跳出来个你……对了,我报警了,报警你知道么?报警了不能走,走了就是报假警,那才是违法。”

    正说着话,宁长春来了,带了俩小警察,一人一辆自行车骑过来的。距离老远就喊:“你怎么又报警?”

    张怕喊回去:“我还什么时候报警了?”

    宁长春没再说话,等骑过来,下车后说话:“又什么事?”

    张怕指着蹲在地上的刘彪子问道:“认识他吧?”

    宁长春皱下眉头,抬步走过去,也是喊上两声,刘彪子依然不回应。

    宁长春走回来问:“是那个谁吧?”

    “哪个谁?”张怕问回来。

    “就是那个……彪子?”后面两个字说的很小声。

    张怕说:“是他。”

    “他回来了?”宁长春说:“你喊他出来。”

    张怕说:“他又不认识我。”

    宁长春想了下,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怕就把刚才发生过的故事再说一遍。

    宁长春问华哥:“手续齐全?”

    “手续不手续的我不知道,我就是负责干活,手续的事,你问刘经理。”指了下刚才走过来的一个男人。

    刘经理很肯定:“手续没问题,这家房东早早签了合同。”说着抬手比画一下:“这一圈都签了合同,所以一起拆。”

    宁长春看眼刘彪子,问话:“他签的?他懂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手续不是我办的。”刘经理回道。

    宁长春问张怕:“你报警说有人打人,还有人强拆,说的就是他们几个?”

    张怕说是。

    宁长春再问刘经理:“你说手续没问题?”

    “绝对没问题。”刘经理想叫宁长春去一旁单谈。

    宁长春没动地方。

    就现在在场这些人,宁长春全见过,因为幸福里拆迁事宜,各种大会小会开过许多,也是见过许多人,尤其副区长亲自督办工作那几天,宁所长时刻陪在边上,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过。

    宁长春想上一会儿,跟张怕说:“假如手续合法的话,犯错的是你。”

    张怕说:“你觉得刘彪子会和他们签合同么?”

    宁长春说:“假如就是他签的呢?”

    “你说他打架我信,说他杀人放火我也信,可签合同这事儿,我怀疑他能不能写全自己的名字,怎么签?”张怕提出疑问。

    宁长春也有点挠头,从法律角度说,只要手续齐全,过程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可刘彪子是傻子,即便是能签自己的名字,可问题是,他是不是知道合同是什么意思?能不能明白拆迁是什么个概念?

    假如是有人有意欺瞒、甚至欺骗,让什么都不明白的刘彪子签下一纸合同,那就是一起性质恶劣的欺诈残疾人的案件。

    刘经理说:“我们确实有完整合同,这样,我让人查一下。”拿出手机去一旁打电话。

    很快接通,说出要求,又跟华哥确认一下门牌号,报回去,然后就是等待消息。

    不到十分钟,公司打回来电话。刘经理问清楚后回来说:“房本上的名字是刘向洋,一早签过合同,确认没问题。”

    张怕问:“他叫刘向洋?”

    宁长春也有点挠头,因为他也不知道刘彪子叫什么。想了下,也是往单位打电话,让所里查一下户籍。

    这都是登记在册的玩意,平常人见都没的见,不要说改动。

    因为要等消息,也是因为刘彪子又可能被人欺骗,尽管是额外生事,尽管会影响到拆迁工作,可宁长春还真是不好意思懈怠。

    最主要一个原因,刘彪子是个彪子,是傻子啊,谁好意思连傻子都骗,连傻子都欺负?

    所以带上这些人回所,有事情慢慢谈,总要解决了才行。

    事情很快查清楚,刘彪子叫刘乐,父亲叫刘向海,刘向洋是他二叔。两年前,刘乐闹出事情上了网,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幸福里的领导干部不作为,让一个未成年的傻孩子一个人生活,特事特办,把刘乐收进福利院。(未完待续。)

489 却是炸出一群资深人士

    收进去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他还有个二叔,于是找上门,说你是监护人,能不能把孩子接回去,在家里成长、和在福利院成长,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二叔刘向洋不干,说我家里如何如何困难什么什么的,养不起。

    福利院一看,得,凑合养着吧。刘乐是大孩子,即将满十八岁,养到十八岁再说。

    时间一晃而过,刘乐十八岁。

    有件事情要说明一下,刘乐是智力不健全者,要有监护人照顾。一般情况都是在亲属里找。不过,总有许多被亲属抛弃掉的可怜人。

    这样的人太多,这样的事太多,警察也管不过来。

    不过刘乐这件事情得管,福利院把刘乐养到十八岁,然后就带着人找到刘向洋,说我们帮你把孩子养到成年,得回归社会,因为身体原因,他需要监护人。

    刘向洋不肯。可这种事情由不得你不肯。

    如同刘向洋不愿意接锅一样,福利院、民政局急着甩锅,叫上派出所的同志,好象谈判一样摆条件……于是,刘向洋成为刘乐的法定监护人,把他接回家里照顾。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事,到底有没有照顾、照顾成什么样,没有人知道。

    幸福里拆迁,让刘向洋有了苦尽甘来的感觉,早搬走早选房子,他想选一个好位置好楼层的大房子……

    宁长春给大家介绍完情况,单点下张怕:“他们这个是合法的。”

    张怕哦了一声,合法?好吧。不过跟着又有疑问:“既然是监护人,为什么让彪子自己跑出来?”

    宁长春说:“这事情简单,打个电话就行。”

    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张怕碰一鼻子灰,感觉特没意思。问话:“我能走吧?”

    “走吧,是个误会。”宁长春说道。

    张怕恩了一声,离开派出所。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张怕想了下,到底是走去刘彪子的残家。

    这个时候的刘彪子还在家里翻东西。张怕隔着老远看上一会儿,再走近问话:“饿么?”

    刘彪子终于有回应了,点下头说饿。

    张怕说等着,去外面买东西。

    如今的幸福里变得很不方便,买点吃的都要用去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张怕带着半只烧鸡一袋包子回来,还有两瓶水。

    刘乐接过就吃,没一会时间吃完半只鸡,然后还想继续找东西。

    张怕问:“你找什么?”

    许是一顿饭的友谊得到他的信任,回了一个字:“钱。”

    “呀,他知道钱?”张怕有点小吃惊,跟着再问:“多少钱?”

    刘乐不回答了,只知道重复:“钱。”

    张怕想了下,给宁长春打电话:“所长,刘乐说他在找钱,可是我看房子里没有任何家具,有没有这种能够,有人把他的钱拿走了。”

    宁长春问出和他一样的问题:“多少钱?”

    张怕说:“你不是难为人么?我要是能问清多少钱,还用跟你打电话?”

    宁长春思考片刻:“那行,我知道了。”

    “什么你就知道了?你应该给他二叔打个电话,家里啥玩意都没了,不得问清楚?”张怕说道。

    宁长春又是想上一会儿,叹口气说道:“你就会给我们找麻烦。”

    张怕说:“你们的工作不就是给老百姓解决麻烦么?而且你是好人,不会看着可怜人不管的。”

    宁长春叹口气,挂掉电话。

    房子这边,刘乐还在乱翻乱找。张怕找块砖头坐下。

    这一次等的时间有些长,快一个小时才有消息,宁所长告诉他:刘乐二叔来过,找个卖破烂的,把家里东西都卖了,至于钱,二叔说找到个小猪储钱罐,有一堆硬币毛票,大概二十几块,不过当时就砸了。

    张怕问砸在哪?又问:“什么样的猪?”

    “我也不知道砸在哪。”宁长春问回来:“你想去买一个?”

    张怕说:“他是傻子,讲道理讲不明白的,找不到不会走的。”

    宁所长叹口气:“你等下。”挂电话又打电话联系,过会儿回过来说:“他二叔说,一只白色小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是四腿站着的,后背开口,但是有没有花纹和别的颜色、图案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张怕说声知道了,挂断后给胖子打电话:“帮我找一个储钱罐,巴掌大小、白色小猪……”

    胖子说:“你说的容易,我上哪去找?”

    “想办法吧,我给娘炮打电话。”张怕挂了再打给娘炮,重说一遍事情经过。

    娘炮说声知道了,然后就到处找。

    找东西好难好难,尤其是忘记了以前的名字以前的摸样,胖子、娘炮,又有乌龟一些人,发动群众,一起寻找传说中的存钱罐。

    结果是没找到,起码在今天没找到。眼看天色黑去,张怕跟刘乐说:“天黑了,明天再找。”

    刘乐不理他,继续找。直到天色彻底黑下去,才起身离开。

    张怕好奇他住在哪里,悄悄跟在后面。没想到跟了半天,刘乐又回来了,扒拉开碎砖,铺上个纸壳,躺上去睡觉。

    这是怎么个节奏?难道说过去的许多天都是睡在外面?

    张怕过去喊他:“起来。”刘乐坐起来看他。张怕说:“跟我走,给你找睡的地方。”

    刘乐根本不理他,坐了一会儿,估计是觉得张怕很无聊,又倒下睡觉,这一次是面朝另一面侧躺。

    张怕没办法了,遇上这等大侠,谁都会没办法。

    可是又不能眼看着刘彪子在这里过夜。

    想了又想,只好去绿毛家里拿出两床旧被,回来铺好,让刘乐躺下去,再盖上被。

    刘乐居然懂得说谢谢,不过一声谢谢之后,就是倒下睡觉。

    张怕叹口气,大侠,希望你没事。起身回集中营。

    回去抓紧时间干活,照例是完成工作才休息。

    多说一句大狗,那家伙一天没见张怕,晚上也不见。好象是生气张怕消失太久,跟他斗气一样。

    隔天一大早,猴子们已经在上早自习,张怕过去说话:“带你们去旅个游。”

    猴子们反应不一,有人说好,有人说学习时间太紧、不折腾了,还有人什么都不说,默默看热闹。

    张怕说:“都给我起立。”带猴子们出仓库,在院子里排队集合,然后呢,带着他们跑步回幸福里。这一次,大狗跟着一起。

    一行人很快来到刘乐家,被子在,人没了。

    张怕指着被子说:“看见没?不学习没关系的人的未来,没有钱没有房子,只能睡在这里当看门的。”

    老皮左右看看,问话:“这是彪子家?”

    云争说可能是。

    方子骄说:“可能什么啊,就是!看那窗户,那不是你砸的么?”

    窗框是木头的,窗扇被拿下,窗框上有个不深不浅的印记,好象是被石头砸的。

    云争说:“恩,这是彪子家。”

    张怕好奇道:“你们还干过这种事情?”

    “什么事?”老皮问回来。

    “欺负别人的事!”张怕说:“你们还欺负人玩?”

    老皮说:“谁还没年轻过?谁还没做过几件傻事?”

    张怕点点头:“你说的对,今天回宿舍,你得努力做点什么,能让我熄灭做傻事的想法。”

    老皮说:“哥,你这是公报私仇。”

    “就报你了咋的?”张怕刚说完话,小白忽然朝远方喊一声。

    张怕看过去,隐隐有个身影一瘸一拐走进来。

    大瘸子?不是搬走了么?

    大瘸子当然搬走了,但是他的家还没拆,他们家这一排房子都没拆,大瘸子还是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家。大概十分钟后又出来,原路返回。

    张怕觉得不对,大瘸子是在拿什么东西么?可两手空空,只有个拐杖……

    忽然有个想法,等大瘸子走远,张怕带小白去大瘸子家。意外的是,很旧的院子,却是装了个很先进的防盗门。

    这就有点意思了。

    看眼大狗,没想到大狗也在看他。张怕问:“你在看什么?”

    大狗不懂人言,自然还是看他。

    张怕打不开防盗门,左右看看,想趁人不注意跳进去。问题是怎么可能?他带那么多猴子过来,大家的焦点正是他,于是,只好暂时放弃行动。

    不过,也幸亏没有什么动作。在他离开没多一会儿,大瘸子又回来了,这一次带辆小面包车进来,在颠簸的路上开到家门前停下。

    开门进入,司机下车跟进一起,没一会儿再出来,大瘸子还是拄拐空手,司机则是抱着两个箱子。

    能看出来俩人很熟,司机把箱子放上车,问大瘸子一句,大瘸子站着没动,只摆摆手。司机说声好,开车离开。

    等司机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大瘸子又走进院子,两分钟后拎个黑色旧皮包出来,慢慢往外走。

    这一次离开,应该是不会再回来,连院门都没锁。

    张怕有心跟上去,可一转头,猴子们都用特别好奇的眼神看他。只好暗叹一声,喊声集合,招呼大家收队。

    然后就是回集中营学习呗,张怕抓紧时间干活。

    这一天,秦校长又来了,他带来了两套考卷。第一套是全校统一试卷,第二套是全市统一试卷。

    都是已经考过的,中考前模拟训练。

    十八班做为特殊班级,没参加两次考试。可秦校长着急,急着知道猴子们到底有何改变,于是就来了。(未完待续。)

490 那都是高手啊

    秦校长是坐车过来的,到地方吆喝一嗓子,张怕溜溜的带学生来搬卷子。

    一共两套,要考上十次才能全部答完。

    张怕说:“老大,你是不是太急了?”

    校长说:“不算急,已经四月了啊,马上五月,马上六月,马上中考。”

    张怕说:“按照你这种说法,我马上就退休了。”

    秦校长说:“首先,你得有工作才行。”跟着问话:“今天能考不?”

    张怕回话:“肯定考不了,学生们才学习几天啊,起码多一个月才能有点戏。”

    见张怕坚持不考试,秦校长想了想,没再逼他,递过来个档案袋:“答案,出成绩告诉我一声,咱比不上市里的好学生,跟自己比行不行?看能不能考过别的班。”

    张怕说好,又说谢谢了。

    秦校长说:“实话告诉你,你这个班等于是我的晚节,最好能让我光荣退休。”

    张怕说:“少扣帽子,我也得信你才行,那什么,工资什么时候给?”

    “不是给过了么?秦校长惊讶道。

    “装,再装,去年给的也算?“张怕不客气说道。

    秦校长呵呵笑了一下:“先考试吧。“上车离开。

    这个上午,在秦校长离开后,先后接到俩电话。第一个是乌龟的,还是卖房子那事。张怕坚决拒之。

    第二个是地产公司的电话。

    商业行为,永远是追求利益最大化。地产公司经过昨天的试探,发现张怕不肯咬钩,就稍拖一天,今天继续往下谈,也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还是昨天那人,打电话先问今天什么时候来签合同。

    一听就知道培训过销售技能,一句话先肯定了行为,再把日期定在今天。只是有点着急,会让人产生反感。

    张怕回话说再说。

    项目经理假装思考好一会儿,沉声说道:“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咱们面谈。”

    张怕说:“不上你当,有话昨天不说,今天再来一次?我上当有瘾啊?”

    项目经理笑了下:“在电话里说也行,我想向你提个建议。”

    明明昨天就想提、也是应该昨天提的事情,不知道这为仁兄是怎么想的,硬是一个字没提,反是多拖上一天再联系。

    张怕说:“建议吧。”

    项目经理说好,开始说建议。

    基本上就跟乌龟想出的馊主意一样,张怕自己也想过,多购买房子,然后跟地产商商谈单独盖楼的想法。

    项目经理建议的是,那么多钉子户,只要你把房子都买下来,到时候,咱们帮你设计房屋。

    张怕说:“你这是把我往死里坑啊。”

    项目经理说:“我觉得很可行,你想啊,自己有两层或三层楼,全部重新规划到一起,那么大的面积,想想就爽。”

    张怕说:“那你爽吧,我还有事儿。”

    项目经理赶忙喊道:“张先生,我是真的在为你考虑,按你选择的房子,假如能多买下些房子,把一层二层连起来……”

    张怕说:“费那劲?我可以直接买商品房好不好?”

    “可是贵啊,拆迁房跟商品房的价钱不一样。”

    张怕说:“拆迁房跟商品房的质量也不一样,还有服务,你说,有好房子,我为什么要选择不好的房子?”

    项目经理说:“都是好房子,我们这所有房子都是要验收的,质量不过关,就是不能验收,也就不能卖,那我们还盖什么房子啊,你说是不是?”

    张怕说:“没通过验收的房子有的是,不照样在卖?你别说不知道。”

    项目经理犹豫片刻:“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张怕说:“我现在贼忙,没时间考虑这些事情,有时间再说,谢谢啊。”

    他一直是忙的,挂电话没多久,龙小乐来找他,说是谈成立剧组的事情,有些工作现在就要开始做了。

    张怕问什么剧组?

    龙小乐说:“就是你给张小白写的那个本子,白不黑找过我,决定投资,你给想出个好名字,差不多就开工吧。”

    张怕说要不要这么着急。

    龙小乐说:“陈有道那戏,早没张小白什么事儿,呆着也是浪费时间,还有你找回来的俩妹子,也得安排点儿事做啊。”

    张怕说:“我现在没时间,到中考以前都分不出身。”

    龙小乐摇头道:“你就是个疯子,好好的瞎折腾什么啊,和你非亲非故的。”又说出去喝酒。

    张怕没去,再跟龙小乐说上会儿话,出门去看守所。

    他昨天想去,意外发生刘乐的事情耽误掉,今天怎么也得过去看看。

    公职人员被杀,案情重大,从快处理,说是最近几天就能判。

    绿毛还是上次一样的装扮,全套镣铐坐在对面,冲张怕微笑:“你还行。”

    张怕没有寒暄,直接问话:“房子里的东西怎么办?”

    绿毛说都是你的了,跟着又说:“我爸那里,看看有什么值得纪念的玩意,留下来,别的都扔了吧。”

    张怕说:“你有军服、还有日记本。”

    绿毛笑了下:“能烧的烧了,不能烧的扔了,那房子现在是你的。”

    张怕说声好,又问:“上次的钱收到了吧?”

    “收到了,买了些吃的,没想到在外面不舍得吃的东西,倒是在里面没少吃,谢谢你。”绿毛说道。

    张怕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就那么看过去。

    绿毛说:“别看了,以后也不用来了,如果没有意外,我肯定要吃子弹,你呢,要是真想对我好,就抽空看看我家老爷子。”

    张怕说:“龙建军把他送在一家高档养老院,应该能照顾的很好。”

    绿毛说:“就那么回事吧,哪有什么很好的照顾?”看会张怕,起身道:“谢谢你,以后别来了。”

    张怕说:“再给你存两千,不够的就打电话找我,管教那里有号码。”

    “谢了,再见。”绿毛走到大门,开门出去。

    张怕多坐会儿,出去存钱,再坐车回学习集中营。

    最近两天,张怕都是一个人行动,惹得大狗很不爽,今天再看到他,大狗竟然很怒的冲他连喊好几声。

    张怕明白原因,让大狗去院子里玩。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不重视,大狗喊上一声出去。

    院子里有什么?答:老鼠。

    大狗出去没一会儿,竟然找到个老鼠窝。确切地说是找到老鼠窝的准确位置,并没有抓到活物。

    大狗是追一只老鼠跑来这里,可老鼠进洞,大狗就只能蹲在外面守。

    张怕不知道,正是抓紧时间工作中。

    到底没抓到老鼠。

    张怕休息时去院子里转转,看见大狗守在墙边一动不动,好奇去问话:“你在干嘛?”

    大狗不理他,好象两个绝交的朋友的那种感觉。

    张怕仔细看,发现个墙洞,笑着问话:“老鼠?”

    老鼠洞不像动画片中那么明显,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

    大狗还是蹲着。

    张怕就没再理它,溜达一圈,上车继续干活。

    傍晚时候接到宁长春电话,说刘彪子那件事只能这样,谁也做不了什么。

    张怕问:“谁也做不了什么是什么意思?”

    “监护人。”宁长春说:“确定他二叔是他的监护人;他做什么都要看二叔的意见。”

    这不是扯淡么?张怕问:“房子就那么没了?”

    宁长春说:“有些事情是咱们插不了手的,除非你想养刘彪子一辈子,否则什么话都别说。”

    张怕说我不养。宁长春说:“还是的啊,没有谁愿意平白背上许多压力。”

    换成是你,会养刘彪子么?会一直养么?哪怕他有个房子。

    张怕不会养他,他能尽最最大努力照顾猴子们,照顾老皮那帮家伙,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他这样做,已经被奉为傻蛋的典型,如果再做点更傻的事情……应该会有人抓他进研究所,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傻?

    既然你不能养,那么,刘乐二叔做什么说什么,就真的和我们无管,一切都好象没曾发生过一样的崭新。

    再晚一会儿接到大虎电话,说过几天回来,这两天帮忙照顾一下。

    不只是大虎想回来,还有只虎也要回来,老虎跟郭刚混,不知道混出什么事情,早早跑路,一直不敢回来。今天也是邪门,忽然齐齐给张怕打来电话,是组团回来么?

    张怕跟老虎说了郭刚的现状,老虎问:“安全么?”

    张怕说:“你问谁?”

    老虎回话:“郭刚现在安全么?”

    “肯定安全,在家养伤呢。”张怕回道。

    老虎想了一下说:“我想回去。”

    “那就回来啊。”张怕说。

    老虎说:“还得等等看。”

    张怕听明白了:“你本来想回来,结果听说郭刚受伤,就又犹豫了?”

    老虎说:“我有些东西在他手里,这个时候回去不太好。”

    张怕说知道了,又说:“勤着点打电话,你这号一天一变的,我就不记了。”

    老虎又说好,挂断电话。

    从这个电话可以看出老虎绝对知道郭刚某些事情,所以只能漂泊在外,无法回家。

    两只虎,大虎的事情是房子的拆迁问题,他想要门市房。老虎的问题是有家不能回,家里人为了能少些麻烦,一早签合同一早搬走。(未完待续。)

491 特别厉害的高手

    这些都是一个电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大事。

    现在的张怕特别不愿意出门,不愿意招惹事情,想安静过些日子。可有时候,事情突然找上你。

    晚上八点半,宁长春打来电话:“刘乐想见你。”

    张怕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他报警了?他会报警?”

    宁长春叹气道:“你来就知道了。”

    张怕说声好,抓紧时间把文章传上网,带大狗出门。

    大晚上的应该没事,张怕跟大狗坐出租车去幸福里,直接去刘乐家。

    宁所长守着个梯子看向前面的刘乐,他边上的小警察很不耐烦,问宁所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长春没说话,继续靠着梯子站会儿,等看到张怕,冲他招手。

    张怕和大狗走过去,张怕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宁长春指了下刘乐:“你过去看。”

    张怕小心走过去……他看到刘乐在画画!

    地面不算平,刘乐用个什么东西画出几个大脑袋,每个脑袋都是同一个人,张怕。

    张怕蹲过去问:“你这是做什么?”

    他只能问出这一句话,距离近了可以看的清,刘乐居然在流血!

    张怕有些不敢相信,拿手机开电筒仔细看。

    刘乐身上一共有四处刀伤,肚子上一刀,腿上两刀,左胳膊上一刀。天气逐渐变热,衣服穿的少,那些血早洇了衣服,也硬成了痂糊住伤口。

    张怕赶忙回头看宁长春。宁长春指指地面。

    张怕看回来……刘乐拿来画画的东西竟然是把细水果刀?

    刚才距离远,天又黑,看不太清,就感觉刘乐手里的笔会反光,哪里想得到是刀?

    不要说是张怕,就换成任何一个人也想不到一个傻子会拿刀在地上画画。

    许是被手电照到,刘乐抬头看了张怕一眼,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画画。

    因为发生事情,周围亮着几盏灯,远处还有工地架的指路灯。可这些灯的作用不大,都有些昏暗。也是包括张怕的手机手电筒,只能找很近这一块地方。

    张怕把光柱照在刀子上,看不出什么玩意,心说,千万别是在地上画画的刀捅了自己,这是九成九的不想好啊。

    回头冲宁长春小声说话:“二锅头。”

    宁长春有些迷糊,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喝酒?

    张怕指指自己的腿和肚子,再做出个往伤口上倒酒的架势。

    宁长春瞪他一眼,安排警察去买酒精,想了想,又让他多加瓶二锅头。

    张怕小声问:“120呢?”

    宁长春说:“没打电话,我不敢打,怕打了也是浪费时间。”

    张怕皱起埋头:“怎么回事?”

    宁长春说:“你们昨天不是闹出事情么?”

    张怕打断道:“不承认,我没闹。”

    “好的,你没闹。”宁长春说:“昨天出事情去派出所,这么说可以吧?”

    “可以。”张怕回道。

    宁长春说:“后来都放了,你也是其中一个,对吧?”

    张怕说:“知道了,你白天不是打电话说过么,刘乐的事情只能这样,谁也帮不上忙。”

    宁长春说:“是呀,可刘乐不用别人帮忙,他自己帮自己。”说着看向后面一群人:“那些人是夜晚拆迁的。”

    张怕说看到了,看到那个华哥。

    宁长春说:“看到谁不重要,反正是要拆迁,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刘乐居然回来了,回来就躺在后面,那地方有一堵墙。”

    “他们要拆迁,铲车呆在后面,准备干活的时候,有人看到刘乐,工程只能停下。”宁长春接着说:“工地的人要把他送回家,可刘乐根本不说话,鬼知道他住在哪?”

    “最麻烦的,刘乐不走;不但不走,手里还有把刀。”宁长春叹气道:“这孩子真傻,怎么这样啊。”

    上面都是宁长春在说,张怕抽空问过几个问题,总结具体情况如下。

    刘乐回家睡觉,不知道从那得到个刀。地产公司来拆迁,惊动到刘乐。跟昨天一样,好几个人一起弄刘乐。可刘乐有刀了,耍起泼来那叫一个轻松自如,连续捅伤两人。

    别说是捅伤,就是捅死,刘乐都不会有事。这是个傻子是病人啊!

    负责拆迁的华哥实在呆不下去了,指挥大家拿着各种家伙围攻刘乐,目的不是打伤,而是打倒制服。

    经过会儿折腾,终于打伤刘乐,就在大家想制服他的时候,刘乐疯了,拿刀对准自己肚子就是一下。

    这一刀之后,工人们全部退开。打架可以,可没人愿意打出人命。于是,今天工作只能暂停。

    华哥脑袋大了好几圈。试了各种办法去攻击刘乐,可刘乐已经疯了,大家逼近一次,他就给自己一刀。

    宁长春没办法,只好喊张怕过来。

    这是整个事情经过,一种无奈情绪蔓延、覆盖着这一块工地。

    刘乐也是真凶猛,捅了自己大腿还敢蹲着画画,你知道伤口会被扯到多大么?

    张怕坐到刘乐对面,看着地上的自己,一共四个脑袋,虽说画的不是特别好,但看起来不错,有点意思。

    想上一会儿,自己也是没办法。就算能管天管地,也管不了刘乐的情绪,那家伙一疯起来,管你是谁?

    用尽量轻的语气问话:“你在画什么?”

    刘乐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画。

    只是这次没能坚持太长时间,在看过张怕一眼之后,身体一歪,呼通坐在地上。

    这是终于挺不住了。张怕赶忙抱起他往外跑,宁长春说:“往所里跑,道边有个车。”

    张怕说声好,在宁长春的指引下,上了汽车去医院。临走前冲工人方向大喊一声:“别拆啊,那是个疯子,杀人不偿命,谁要是拆了他的家,或者被他以为拆了他的家,小心被追杀。”

    这句话很吓人,尤其是联系见识到刘乐那等神人的行为后,工人们不愿意冒险。华哥不管那些,指挥着着一定要拆。

    工人们互相看看,没有谁敢第一个站出来。

    只要有人在就没有秘密,万一有人说是你第一个动手的怎么办?

    华哥气坏了。大骂几声,却还是没有人肯去干活。

    暴跳如雷之下,他也是疯了,抡着锤子冲了上去……

    医院这面,医生一见刘乐就把张怕好顿骂:“你们是怎么回事?谁这么狠心连捅四刀?天啊,你看这伤口,怎么还有泥?”

    现在的刘乐处于昏迷之中,否则一定要说一句:“我弄的,当然要有泥。”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忙碌,四处伤口都处理完毕,主要是两条腿的伤口最麻烦,肚子上没啥。

    再一个麻烦是,刘乐还在昏迷中,想弄醒真实不容易啊。

    不过,既然来到医院,总会有人照顾。下那子的张怕又遇到一个麻烦,小白又丢了。

    刚才忙着解决刘乐的事情,早把小白望到脑后。这一会儿稍稍放松下来,正想跟宁长春说话,忽然想起小白,刷地起身,想回去找狗。

    宁长春问:“你干嘛?”

    “狗丢了。”张怕说道。

    宁长春叹口气:“去找吧。”

    张怕应声好,跑出医院。

    先打车回幸福里,下车就到处跑到处喊。可就是看不到小白。

    张怕有点怕了,这是又一次忽略掉大狗。

    不是他不在乎大狗,实在是有时候遇到更重要的事情,注意力只能集中在某一个地方,别的人或事便被丢在一旁。

    到处走到处喊,没找到狗,反是喊出个熟人,问张怕干嘛。

    这一个打算做钉子户的伟大青年,张怕说找狗。

    “狗丢了?”那人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张怕说:“大哥,我先找狗,你有什么问题,以后再问行么?”

    不行也得行啊!

    张怕甩开钉子户青年,边找狗边回想这整个经过,打车过来,下车的时候,小白还在。后来过去看刘乐,然后是看到刘乐一身鲜血,一身是伤……

    张怕想起来了,小白就是在那时候失踪的。当时周围有很多人。

    张怕再打给宁长春:“受累,问问你的同事,有没有看到狗的,特别大一个肥家伙。”

    这么问不是办法,大黑天的,谁能注意一只大黑狗啊?

    经过好一会儿折腾,张怕忽然想起大瘸子,赶忙回去大瘸子家看。

    院门大开,里面黑糊糊一片。张怕点亮手电筒照过去,屋里屋外走上一遭,没有大狗的萧索。

    这时候马上半夜,张怕是又失望又郁闷,不是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再次丢掉大狗?

    他在找狗,狗在找人。

    在张怕去酒刘乐的时候,小白同志估计是为这两天的疏忽而生气,一个狗溜溜达达转身走开。

    在以前,它经常这样,它是一只自由惯了的狗。正是这种自由,这样子的到处走,才会认识张怕。

    现在,它又像以前那样的走,全当是散心。

    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幸福里溜达,凑巧看到大瘸子家开着院门,想起上次来过这里,就进门转悠转悠,闻到些不一样的味道。

    大狗也是没事做,也许是在置气,闻到味道后,想了想,然后就跑出去了。从小道跑出去,跑出幸福里,跑上街道,追着味道找大瘸子。(未完待续。)

492 我很羡慕

    大瘸子是瘸子,身上有某股味道,按道理说该是很快被找到。可是他会坐车啊!走出幸福里没多远就拦出租车离开。

    更要说明的是,这件事情时间间隔太久,大狗一路追到幸福里外面,自然是追丢了。

    可大狗不愿意回去,也许是想再撞到大瘸子,也许是在生张怕的气,反正顺着道路溜达。

    它不知道要去哪里,无所谓要去哪里,当是恢复以前的生活,走走看看,独得一份逍遥。

    逍遥到什么程度呢?深夜,街道无人无车,它就一只狗的到处转悠,看到有车超速,竟然多管闲事的大叫两声,充当午夜交警。然后,被于小小发现了。

    于小小出去玩,打车回家,见到道边大狗,赶忙让自己停车,她跑过去多看两眼,哈哈大笑:“果然是你,再没见过比你还肥的狗。”

    大狗不理她,逍遥往前走。

    于小小跟上:“咋的了?咋一个人溜达,你家主人呢?”

    大狗还是不理她。

    于小小就继续说话:“你是要去哪呢?”

    大狗继续不理她,估计也是不会说话,不然一定大喊一声:“你傻啊,我是狗,不会说话,你穷唠叨什么?”

    于小小应该是喝了酒,特喜欢夜半时的清凉,跟着大狗满街走,格外感觉到悠闲。便是走的很有兴致。

    大狗带路,可是没有目的地,竟是迷糊着来到一一九中学。

    来到这里,于小小才想起张怕,想起狗是有主人的,看眼时间,给张怕打电话:“哪儿呢?”

    “找狗呢,我家那个笨蛋又跑丢了?”张怕说道。

    于小小大笑:“你才是笨蛋好不好?狗都比你聪明。”

    张怕说:“是的,它是比我聪明,先挂了,我得找到它。”

    “别找了,在我这。”于小小说道。

    张怕急忙问:“你在哪?”

    “在你学校门口。”

    张怕说:“看住它,我马上到。”

    于小小说:“开什么玩笑?我能看住它?”刚说完这句话,大狗朝前面跑去,于小小赶忙对电话说:“它走了,你快来。”

    张怕问朝哪个方向走。

    于小小说:“右面。”

    大狗就是瞎走,很累人。足足折腾四十多分钟,张怕才算追过来,下车就奔大狗冲过去:“你要疯啊?干嘛跑这么远?”

    大狗不理他,继续走自己的。

    张怕跟上继续批评教育:“带不带你这样的,一声不吭到处走,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于小小没忍住:“你俩怎么跟两口子一样啊?”

    张怕郁闷道:“你瞎说什么?”

    世上多的是巧合事情,比如你总是很巧的买不中彩票,也总是很巧的拣不到钱包,现在的张怕遇到一件巧合事情。

    早上见到的那辆面包车,现在停在道边。

    面包车么,大多是一个颜色一个样子。张怕看过没当个事,可是有大狗啊,几步跑到面包车边上,绕着走上半圈,转头朝张怕叫上一声。

    张怕问:“见过?”

    大狗又叫一声。

    于小小说:“你们俩不是有病么?你听不懂它,它听不懂你,瞎折腾什么?”

    张怕没接这句话,脑袋贴近玻璃往车里看。

    就是辆普通车,没有多余装饰,车内也没什么值钱玩意。

    退开半步,转头左右看这里的环境,好象也没什么特别的。

    再看几眼车内,不能确定就是白天看到的那辆,可大狗一本正经盯着叫,应该没错。

    问题是张怕不能确定这辆车到底是不是那个人的,也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出来?

    看眼大狗,看眼车牌号,记下来以后跟大狗说:“回家?”

    大狗看他一眼,转身面对马路。张怕赶忙走到它边上伸手拦出租车。

    于小小惊讶道:“神了啊,神了啊,你们家这个太神了。”

    张怕说:“更神的是,我是完全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

    于小小说能,一定能,蹲下抱大狗:“乖孩子,你太可爱了。”

    张怕吓得一哆嗦,画风转变太快,吓人。

    没多久等到出租车,两人一狗上车。

    张怕说先送你回家。于小小说:“你终于像个男人一样了。”

    张怕说:“你对男人的定义真特别。”

    先送于小小回家,再回去学习集中营。在于小小下车的时候,张怕特别认真的跟她说声谢谢。于小小说你太客气了,又说明天找你玩。

    张怕恩了一声,让司机开车。

    如果今天没有于小小,凭大狗的神奇德行,很有可能在外面跑一整天都没有消息。

    回去集中营,也是回到房车上,张怕跟大狗老牢骚:“别总到处跑了好不好?上次刚遇到过坏人,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多危险啊。”

    大狗拿头顶了他一下,去沙发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张怕给宁长春打电话:“我要卖你个消息,你打算怎么谢我?”

    “卖消息有什么可谢的?”宁长春随口回道。

    “兴许跟毒品案有关系。”张怕说道。

    宁长春还是有点不以为然:“像这种消息,你应该给缉毒大队打电话,或者报给分局,关我们什么事?”

    张怕想了下:“难道要我抓到人,你才肯接手?”

    “抓人?你千万不能乱来。”宁所长说道。

    张怕想了下:“这样,算我找你帮忙,你帮我查一个车牌的信息。”

    “又查?”宁长春说道。

    张怕气道:“我昨天不睡觉去给你江湖救急,把狗都弄丢了,你好意思啊?”

    宁长春呵呵一笑:“不要急眼么,说车牌号。”

    张怕说出车牌,宁长春记好又确认一遍后说道:“那什么,有件事情要说明一下,我并不是没有帮过你,就说你去看绿毛,如果不是我的强力保证,又搭上人情,你觉得单凭你一个人能见到绿毛两次?而且你只是自己一个人过去。”

    张怕说:“你也别说废话,一个绿毛帮你破了多少案子?”

    宁长春说:“算了,不和你吵,等电话吧。”

    张怕多问一句:“刘乐怎么样?”

    宁所长说:“想知道就自己去看,我还没去,不知道。”又说声挂了,挂断电话去找人查车牌消息。

    张怕想了下,去教室里看上一眼,再回来跟大狗请假:“我要去医院,可以去吧?”

    大狗真是神了,好象完全能够明白一样,睁眼看他一眼,就又闭眼睡觉。

    张怕赶忙下车往外走,不想在出门的时候看到张白红和刘畅。

    看见张怕,张白红很高兴:“你这里真难走。”跟着问去哪?

    张怕说去看个病号。

    “这样啊,我还想找你说事情呢。”张白红说道。

    张怕说:“着急么?不着急的话,等我回来说。”

    “好吧,我去找小白玩,再见。”张白红往里走。

    张怕就坐车去医院。

    在医院门口,忽然觉得两手空空很难看,就随便买箱奶、又有篮水果,带上去看刘乐。

    刘乐是自己一人,不要说来探病的,就是负责看着他的警察都没在,张怕拿着东西进屋,先问声好。

    这一刻的刘乐简直是小白附体,看他一眼不再看,专心在自己的世界里胡思乱想。

    张怕放下手里的东西,问话:“怎么样?”

    刘乐还没说话呢,护士进门:“你是家属吧?”

    “怎么?”张怕问话。

    “交费。”护士说上一声出去。

    张怕就再打给宁长春:“刘乐住院,你们没交钱?”

    宁长春说:“昨天咱俩一起送过来的,你说呢?”

    张怕无语了:“这个钱,你们单位不管?”

    宁长春说:“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说完挂断。

    张怕只好去交钱,拿着收据回来,陪刘乐多呆一会儿。

    十几分钟后,又接到宁长春的电话后离开。

    宁长春说出小面包车的主人姓名,以及他的联系电话、家庭住址等等。临了警告一句:“不许乱来。”

    张怕记下来:“可不敢乱来。”然后询问刘乐家的拆迁情况。

    宁长春简单说声:“拆了。”挂掉电话。

    这就拆了?大晚上的也开工赶活?还真不是一般的爱岗敬业。

    张怕琢磨琢磨,这就是命,谁也抗拒不了。唯一的问题是刘乐知道以后怎么办?

    管不了的事情不要去管,张怕离开医院回集中营。

    张白红跟大狗玩的正热闹,不知道什么时候扎好的辫子,此时抱着照相。大狗居然很配合。

    见张怕回来,张白红急忙起身,走过来说:“你看啊,我们现在住你家,虽然不用花钱,可总要吃饭不是?再一个,总得有点收入不是?所以,我偷偷问一下,你那个剧,什么时候开机?”

    张怕假装吃惊道:“我是打算免费使用你们的,就算开机,你们只解决吃住问题,不给钱。”

    张白红咬咬牙说道:“那也认了,可你什么时候开组?”

    张怕说要不要这么着急?

    张白红说:“不着急不行啊,白芳芳都接戏了。”

    张怕想了下:“就是那个做主播的演员?”

    “恩,她算是我们几个里面混的比较好的,总有戏拍,还做主播赚一份钱。”张白红问:“咱那个,能开组么?我能演什么角色,要是很没希望的话,我就去做横漂。”

    张怕笑道:“漂你个脑袋。”(未完待续。)

493 那其实是一种荣耀

    张白红当然不用做横漂,她来省城是有戏要拍,张大先生的本子中有她的角色。

    她是在替刘畅问话。毕竟时间宝贵,谁也不能白白浪费不是?

    张怕想了下回话:“我跟龙小乐说过,打算在中考以后开机,你们俩要是不怕累,可以先加入公司做个兼职,两个月时间给你们成立剧组,有什么不懂的去问陈有道,有什么需要的去找龙小乐,这是个很好很好的学习机会,你们做不做?”

    张白红眼睛睁的老大:“做!”跟着问:“给多少钱?”

    “要不要这么现实?”张怕笑道:“只要把剧组搭起来,还怕没有钱?一个月一万够不够?”

    “够了,够了。”张白红说:“虽然不能跟我的片酬比较,但是,我很喜欢这份具有挑战性的工作。”

    张怕说:“没有天分,你吹牛没天分,要好好学习才行。”

    “一定认真跟你学习吹牛皮的本事。”张白红问:“什么时候去公司?”

    张怕说:“我现在打电话。”当着俩女孩的面,给龙小乐打电话:“你跟白不黑碰一下,现在开始筹建剧组,我让张白红和刘畅过去,暂时算公司员工,当是兼职,主要由她俩负责建立剧组,你应该该感谢我。”

    龙小乐说:“你早就该这样了。”

    张怕说:“那就开始吧,争取中考一结束,大家就进组拍戏。”

    龙小乐说:“你同意就行,我无所谓。”

    张怕说:“你什么时候去公司?我让她们现在过去?”

    “去公司?”龙小乐想了下问:“那俩女孩在你那里?”

    张怕说是。

    龙小乐说:“我过来。”跟着说:“我把白不黑也叫来。”

    张怕说也行。

    于是一个半小时以后,大家在白不黑的豪华大房车上开会。

    白不黑车前车后走一遭,回来问张怕:“你怎么也不用啊?放心,就当是自己的车,用坏了也没事,再怎么的,我也不至于因为一辆车怎么怎么的。”

    张怕说知道,又说谢谢。

    白不黑说:“现在是我谢谢你们。”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张白红和刘畅,问张怕:“她们是?”

    张怕说:“我让她俩负责筹备剧组,绝对不会跟张小白抢戏份,最多就是一小配角。”

    白不黑扫量下两个女人,没再追究这个问题,接着问话:“初步需要多少钱?”

    张怕说:“不是我们要多少,前期你先打过来二十万筹备剧组,未来需要多少钱,咱们再谈,这样可以吧?”

    白不黑说:“完全可以。”于是,在五个人的会议中,定下来一一一影视公司新的拍摄计划。由张白红和刘畅挂帅,进行前期筹备。

    有戏可拍,龙小乐很高兴,说早就应该这样,只要每年保持有三部影片拍摄,咱就是大公司。

    张怕还没说话,地产公司又打来电话,还是房子那件事。

    张怕本来想拒绝掉,忽然想起件事情。单说买幸福里房子这件事情,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为自己考虑,却是忽略掉某个人。

    好象昨天半夜又一次弄丢大狗一样,不是不关心,只是在某些时候会忽略掉。

    忽略这种事情从来不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没有谁能控制住。即便是你再重视再亲近的人,你也会有忽略掉的时候,比如过生日?比如结婚纪念日?比如从外地回来?

    昨天晚上是忽略掉大狗,可是在买房子这件事情上,他忽略掉刘小美。

    你要记住一件事情,现在的你是有女朋友的,你是想和她认真生活一辈子的!现在,你以为自己对女朋友很好,可是好在哪里?

    事实是刘小美常会惦记他,给买吉他,给他钱买房子,从来不做让他为难的事情。假如说世间有体贴人的温柔仙女,对于张怕来说,刘小美就是唯一的那个。

    可张怕给了刘小美什么?一个所谓的跃层大房子,张怕会写上她的名字,可是这很重要么?凭刘小美的身份,如果想要房子,只要辛苦一年就可以。甚至不用出去跳舞演出,只要广招舞蹈学生就可以。

    把音乐学院的工作辞掉,专心开个舞蹈班,想赚多少钱不过是时间问题。

    刘小美喜欢跳舞,应该是热爱跳舞。而自己呢?只是一种默默的支持。

    现在,因为幸福里的这堆房子,张怕忽然生起个主意,也许自己可以做点什么,让刘小美一直跳下去?

    人,总是会忽略掉最亲近的人。

    昨天半夜,大狗提醒了一次。让现在的张怕有了惊醒,所以在听地产公司工作人员电话的时候,他忽然生出个想法,问话:“假如说我多买些房子,有没有可能单独为我建一栋楼?”

    职员说他做不了主,又说:“假如你真有能力购买许多房子,也许可以找我领导谈一下,不过,前提条件一定是购买现在还没签合同那些人的房子。”

    棚户区改造,一定不能有钉子户,一定要尽早开工,没有谁能耗得起时间。

    张怕想了下说:“我可以试一下,但是,我希望你能把我的想法跟领导汇报一下,就说我想单独建个楼,要重新起图纸,不是简单的住宅楼。”

    “不是住宅楼?这好象不可以。”职员回道。

    张怕说:“你理解错了,还是回迁楼的面积和楼层数,我要的是不同的结构,所以要起新图纸。”

    那职员问话:“能问问,你想建成什么样子么?”

    张怕说:“反正对整个小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地点不用要求很好,重要的是要有一块地方,麻烦你帮我问一下,同时把还没搬走的那些人家的资料发给我,我试着去谈一下。”

    那职员想了下说声好,又说资料在幸福里拆迁办公室那里。

    张怕说麻烦你了,说很快就去拿。

    他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没避人,龙小乐和白不黑都听到。

    在他挂掉电话之后,白不黑接话道:“假如你盖楼需要钱,我可以借给你。”

    龙小乐不爽了:“我们有钱。”

    白不黑笑笑:“我是说如果。”说完起身:“今天先这样,等合同打出来……”

    龙小乐打断道:“没有合同。”

    白不黑说:“没有合同也好,君子协议,重要的是人不是条款。”

    张怕说:“不管怎么说,先谢谢你。”

    “客气了,我得回下办公室。”白不黑告辞离开。

    龙小乐问:“你想盖什么样的房子?是不是忘了我家是干什么的?”

    张怕说知道,又说:“你带她俩去公司,先整个大框,慢慢往里填人。”

    龙小乐说声好吧,带二女去公司。

    当大车里剩下张怕自己的时候,给乌龟打电话:“我买你的房子,但是得便宜。”

    乌龟吃惊道:“你真买?万一吃亏怎么办?”

    张怕说:“那是我的事。”跟着又说:“就幸福里这块的拆迁户,还有谁想卖房子的?

    “你都想买?”乌龟问:“你是不是疯了?”

    张怕说:“闲着也闲着,多买点好跟房地产公司谈条件。”

    “也是哈。”乌龟想了下说话:“你要是肯早买就好了,早些时候,全都是没签合同的。”

    张怕说:“那时候买,你们不得亏死?现在买,你们不满意拆迁条件的,就可以把房子腾出来,去买喜欢的,对大家谁都好。”

    “可是你会多花许多钱。”乌龟说道。

    张怕说:“钱么,就是花的。”

    乌龟好奇道:“你是剧本卖出去了么?还是改编游戏了?哪来的钱?”

    张怕说:“这个以后再谈,你帮我问问,有没有想卖房子的,多大面积的都要,就一点,不能宰我,我等于是解放你们,你们不能坑我。”

    乌龟说:“尽量吧,只要涉及到钱,事情就会变得麻烦复杂。”

    张怕说:“你先问,然后你那个房子,什么时候方便,咱去办手续。”

    乌龟说声好,又说现在问,挂断电话。

    张怕马上打给方宝玉。

    方宝玉很喜欢看到张怕的电话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一接通就笑着说:“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张怕说:“给你介绍个大买卖,但是,你不能宰我。”

    方宝玉说:“你骂人啊?咱俩合作这么多次,我什么时候宰过你?说真的,我是相当感谢你的,不怕你笑话,我毕业到现在,你算是我单独接待的最大客户,我真的要谢谢你。”

    张怕愣了一下:“就我这样的还是最大客户?那你混的确实不怎么样。”

    被人说混的不好,方宝玉也不生气,笑问:“是不是又要去监狱里买房子?”

    张怕说:“那倒不是,这次是做公证,当然,也有买房子的合同,我想再买一些房子,要麻烦你帮我办理公证。”

    方宝玉说:“办公证是一个单子收一份钱,你买一个房子我们就收一单钱,很费钱的,其实很多房子没必要办理这玩意。”

    张怕说:“有必要。”

    “你说有必要就有必要,咱这样,这一单我全接了,合同我也帮你做,公证费这块,你该交多少交多少,不用给我单独抽成,等全部办完以后,你给我一份总的报酬就行。”方宝玉提出个建议。

    张怕说:“你的建议非常好,可你想要多少钱?”

    方宝玉思考好一会儿问话:“三万可不可以?”(未完待续。)

494 天气开始转凉

    张怕问回去:“一共三万?可我不知道要买多少个房子,什么时候结束。”

    方宝玉想了下说:“一个月可以么?一个月三万块。”

    张怕说可以,俩人约下见面时间,结束通话。

    现在的张怕有几件事情要做,首先是写文,其次是督促猴子们学习,第三件是买房子,这事情最耗心神。

    除此外,再有张白红和刘畅筹备剧组的时候稍稍挂点心,别的事情可以全部放开。比如大瘸子的事情。比如他被车撞的事情。

    不是大度,是没必要为一些破事耽误时间,时间极其不够用,起码在中考以前,凡事能忍则忍。

    张怕算过一笔帐,假如自己出了某些事情,从此不能当老师,直接影响到六十多个学生的未来。

    他是十八班的根基,是主心骨,没了他,这个班瞬间就散了。实在大意不得。

    在张怕的计划中,最好天天守在集中营,能不出去就不出去,也可以专心写文。

    当然,这是个奢望。

    在跟方宝玉分派过任务以后,没一会儿,于小小来了。

    大妹子身高腿长,为了显露优点,能穿短裙的时候绝不穿裤子,那一行一动,甚是吸引眼球。

    看着于小小又换了套短裙,张怕说:“你亏大了。”

    于小小问:“亏什么?”

    张怕说:“就这两块布,说吧,花了多少钱?”

    “几百?”于小小问:“怎么了?”

    张怕说:“几百?几百我可以买好几身衣服。”

    “你是有病。”于小小说:“人活一辈子要尽量放松尽量舒服,不然白活了。”

    张怕仰头想想,懒得辩驳这句话,问道:“你干嘛来了?”

    “找你玩啊。”于小小说:“我想问你借车,咱就开着这个去海边……边上那个车是怎么回事?”问的是白不黑送来的豪华房车。

    张怕回上四个字:“天降大车。”

    “你的病是越来越重了。”于小小又说:“去海边玩啊?”

    张怕说:“大姐,我跟你说啊,人活一次,是要有意义的活一次,不能一天天的就想着玩……”

    话说一半,外面响起拍门声,很大声音,接着又响起汽车喇叭声。

    张怕去开门。

    门口站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长得挺好看,穿着简单朴素。她身后是一辆银灰色汽车。

    仔细看眼这个女人,再看眼大铁门,心说长的挺温柔,咋这么凶猛呢?

    中年女人在打量张怕,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你是张怕?”

    “啊,我是张怕,您是?”张怕问回去。

    中年女人说:“小小和你在一起?”

    “小小?”张怕差点问小小是谁?想了下问话:“您是?”

    中年女人回话:“我是小小妈。”跟着再问:“小小在这吧?”

    张怕知道小小是谁了,心说习惯了叫三个字的名字,你忽然改成俩字,还真挺难往一起联系的。赶忙应声是,又说:“您请进。”

    小小妈恩了一声,抬步往里走。

    进门没几步路就是两辆房车,于小小在车上逗大狗玩,看张怕回来,露头说话:“什么事……”话没说完看到中年女人,赶忙跑下车:“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看看女儿的男朋友,难道不行么?”小小妈大步走上房车,稍稍看上几眼,下车去第二辆房车看,再回来问张怕话:“没买房子?你打算一辈子住在车上?”

    只要不是傻子,马上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张怕淡淡一笑,最佳男主角即将诞生!先说声阿姨好,又说:“男人以事业为重,住在哪里不重要,我现在的工作重心是教书,要把一群学习成绩不太好的孩子们教成好学生,带他们进入重点高中,暂时没时间考虑别的事情。”

    小小妈盯着张怕看,看上好一会儿,点头道:“还行,不像是假装的。”

    “什么?假装什么?”张怕继续演戏。

    小小妈回句没什么,再问:“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连续两个问题,能看出来小小妈对张怕的印象并不太好。如果有好印象,或者就是没有任何印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问话。

    在涉及到钱财、房屋、未来的话题上,弱者一方基本处在一个打脸的状态之中。总之就是,这么问话是不礼貌的。

    张怕假装没听出来,笑着回道:“未来打算,人活着要有梦想,我的梦想有点大,所以不好意思说,事情是做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我想做出来再说。”

    “话不是这么说的,万一你的梦想是做国家主席,就是努力一辈子也没戏,按照你说的,这就是做不出来?”小小妈说道。

    张怕说:“那不至于,我怎么会有那种奢想?”

    小小妈恩了一声,看眼于小小,再问张怕:“看到我,你不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张怕问回来。

    “也是。”小小妈说:“我今天就是来看看,现在看过了,小小,跟我走。”

    张怕说:“这是电视剧桥段。”

    “什么?”小小妈问道。

    张怕说:“电视剧情节啊,你对女儿找的男朋友不满意,过来示个威,然后带闺女离开,正是电视上的演的那样。”

    小小妈笑了下,倒也没说难听话语。笑着再说一遍走了,脚步却是没动,眼睛看向于小小。

    于小小很无奈:“娘啊,你这是干嘛?”

    小小妈说:“我回家,你走不走?”

    于小小叹口气:“走,必须得走。”冲张怕使个眼神:“帅哥,我先撤了。”拽着小小妈往外走。

    小小妈说:“你怎么就是没个正型呢?什么是帅哥?”

    “一个意思,叫什么都一样,习惯了。”于小小胡说八道的带妈妈出门,然后上车离开。

    张怕赶紧去关门,想起上次和于小小拍的腿咚照片,想来就是这个用处。

    半个小时后,于小小打来威胁电话:“今天表演的很好,以后就这么演下去。”

    张怕问:“演到什么时候?”

    于小小说:“演到他们逼你去我家吃饭,咱俩就分手。”

    张怕说:“你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连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都能在我身上上演,佩服佩服。”

    “我一直就很有本事。”于小小挂断电话。

    张怕马上给刘小美打过去电话:“于小小,你知道吧?”

    “知道。”刘小美问:“怎么?她追你?”

    “倒不是追我,是很烂俗的电视剧剧情,我假扮她男朋友,假扮到她父母让我去家里吃饭,马上分手。”张怕坦白回道。

    刘小美哼上一声:“想不到你还变成抢手货了。”

    张怕赶忙解释:“不抢手,我是救了于小小一次,才算认识她。”

    刘小美说:“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只是想知道,你把她的事情告诉我是怎么一个意思?不论是非对错,不论种种理由,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张怕说:“必须有。”

    “有什么呀?”刘小美说:“你都多久没去我家了?”

    张怕嘿嘿一笑:“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刘小美也笑:“要不是最近很忙,一定好好收拾你一顿。”

    说起很忙的话题,张怕问道:“陈有道那个戏,还要拍多久?”

    “难着呢,现在卡在张真真那里,我又不敢催,陈有道倒是静下心了,把压力全转到我身上,惟恐出错。”刘小美说:“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咱这个电影上映以后,没人看怎么办?”

    张怕说:“你要相信我的编剧水平,而我对你的美色,那时完全的绝对的从来没有动摇过的放心。”

    刘小美呵呵笑了一声,忽然说:“于小小的事儿,赶紧解决了。”说完挂电话。

    到底还是不高兴了。张怕小声嘀咕一句,放下手机。

    想了想,就今天于小小老妈对上自己的态度?完全不看好!如果只是这样,连表演一下都不需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个善心让我去家里吃饭?

    他在乱想的时候,吴成远来了,这次是他自己,上车后问张怕:“练反应速度,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怕说:“你是专业的,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吴成远叹气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总觉得状态不对,按说应该放两天假歇息歇息,也是找找状态,可就现在这种水平,即便再找状态,也不可能有太好的发挥。”

    张怕笑了下:“叫来吧,我陪他们打一会儿。”

    吴成远说:“还真不是这个问题,我是忽然间,就忽然间,你明白么?”

    张怕问:“忽然间怎么了?”

    “我忽然间觉得一切全没意义,每天这么辛苦做什么?有家不能回,天天耗在这里,一天天的浪费时间,生活不应该是这样。”吴成远说道。

    这句话吓张怕一跳,正常人会这么说话么?想了下问道:“他俩让你很失望?”

    吴成远点下头:“反正我是越来越没信心。”

    张怕思考下问话:“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陪他们打架,打上一个月,休息半个月再打几天。”吴成远说道。

    张怕说:“这么做的用处不大吧?”

    吴成远说:“实战才能快速成长,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未完待续。)

495 忽然感觉什么都冷了

    张怕摸下鼻子:“你要是真觉得有用,就每天早上过来打上几个回合。”

    “几个回合?”吴成远急道:“你不能下重手!”

    打几个回合的意思就是快速解决战斗,不怪吴成远紧张。

    张怕说:“打打看吧。”

    吴成远琢磨一下,说声好。

    张怕说:“其实你就挺能打。”

    “可惜老了。”吴成远说:“你什么时候去京城,一定找我。”

    张怕说:“再说吧。”

    “知道了。”吴成远离开。

    看看,张大先生又多了一件要做的事情。

    晚上时候,胖子打电话请吃饭,到烤肉店坐下,发现人挺齐。

    点好东西倒满酒,吃吃喝喝,几分钟后,胖子说正题:“乌龟说你要买房子?”

    张怕说是,笑问:“你想卖?”

    胖子说:“假如有可能,没人愿意住回迁的电梯房,共摊面积什么的先不说,就说质量,隔音很差是肯定的,还有可能漏水,要是再遇到个便宜电梯,人生不要太悲哀。”

    六子插话道:“我们商议过了,电梯房的话,真不如不住,物业费以外还得办电梯卡,没钱就得爬楼梯,停电也得爬楼梯。”

    乌龟说:“反正我家的两处房子卖给你,至于别人,你得慢慢谈。”

    张怕想了下:“有个事情要问一下,现在还有二十多户没搬的,地产公司的意思是让我买他们的房子,可他们肯卖么?”

    “钱呗,只要给足钱,就不信不卖。”胖子说:“当然,彪子那样的得另说。”

    乌龟接话道:“老江家得例外吧?”

    “老江家?他们一家直接被雷劈死得了,我是真没见过比他们家还恶心人的人家了。”六子说:“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句话遭到大家一直漫骂:“白痴啊,你是在说咱们是祸害么?”

    张怕想了一下说:“除去老江家,你们谁能帮我联系上另几家,只要他们肯要钱,就一切好办。”

    胖子皱眉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有些搞不明白,你哪来的钱?”

    张怕说:“可以贷款的,不要激动。”

    “贷款?大几百万?凭什么贷给你啊?”胖子不相信。

    张怕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买房子,尽量多的买,起码得三十户吧?”

    “买这么多?做什么?”胖子问。

    张怕没回答问题,继续说道:“主要是那几家钉子户,帮我联系。”

    这个晚上,大家都在说房子的事情,说来说去,达成个共识,早知道继续做钉子户就好了,张怕一定会接手。

    这顿饭之后,买房子进入实质阶段,律师方宝玉同志开始忙碌。

    隔天,吴成远一大早就来了,带着两名弟子,开始练拳。

    这次训练和以前不同,张怕不再陪着玩耍,都是在十秒内快速解决战斗。剩下时间让俩学生琢磨怎么打。

    上午九点半的时候忽然接到王百合的电话,说是有事情找他,问方便么?

    必须方便,张怕说了家饭店,俩人中午见面。

    王百合打扮的还是以前那样,面容皎好,带着点冷意,不太愿意搭理人的感觉。

    点好饭菜,张怕问什么事。

    王百合说:“有件事情,我想问你拿个主意。”

    张怕说:“什么事情?”

    王百合稍一犹豫,跟着说话:“我怀孕了。”

    啊?张怕想上一想,没记得王百合有男朋友啊?

    王百合说:“我找你,是想问你,我想养大,你觉得好不好?”

    张怕挠挠头:“你不是想让我跟你假结婚吧?”

    王百合笑了下,带着点傲意:“当然不是。”停了下又说:“这个孩子是意外,应该拿掉,可我舍不得,我妈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能够问谁。”

    “他呢?”张怕问道。

    “他让我拿掉。”王百合说:“说实话,他挺让我失望的,我俩本来一直好好的,可一听说我怀孕,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去打掉,完全不管我在想什么,甚至不问一下。”

    张怕恩了一声。

    王百合接着说:“本来,我也想打掉,可是他这种态度……我很生气,就想生下来。”

    张怕苦笑一下:“生气可以,但不要生孩子。”

    “为什么?”王百合问。

    张怕回话:“你永远想象不到独自一人抚养孩子有多艰难。”

    王百合说:“我知道难。”

    张怕说:“就凭这句话,你是真不知道。”

    王百合沉默下说:“我想生下来,为什么不可以?那是一条生命。”

    张怕问:“几个月?”

    “俩月。”王百合回道。

    张怕计算下时间,应该是过年前后的事情,换个话题问道:“你们俩关系怎么样?”

    “以前挺好。”王百合说:“因为这个孩子,我们俩有三天没见了。”

    张怕问:“他就是不想要孩子?”

    王百合说是。

    张怕问:“原因呢?”

    “他说事业没定,不能养孩子,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吃苦,要赚到钱了再生孩子。”王百合回道。

    看看王百合的状态,心说还不错,起码不像电视里的女人哭哭啼啼。不过她那个男朋友倒是真给面子,完全是照着电视剧剧本说台词啊。

    张怕问:“想和他分手么?”

    “想,可是他对我挺好的,又有点舍不得。”王百合说:“不好意思啊,遇到这样事情,实在找不到人说话,没办法才麻烦你。”

    张怕说:“不算麻烦。”停了下又说:“别说我残忍,给你两个建议,一,分手;二,去医院做手术。”

    听到他这么直白的建议,王百合瞪大了眼睛使劲看,看了好一会儿问为什么。

    张怕叹口气:“该说的都说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我想养大他。”王百合说。

    张怕说:“你找我出来,就是让我给建议,我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先分手后打胎,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么?”王百合说:“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

    张怕笑了下:“还是那句话,你一个人养大孩子,是你想象不到的困难。”

    “我能抗住。”王百合说。

    “抗不住的。”张怕说:“不信你就看吧,所有单亲妈妈,我就没见过一个说自己过的幸福的,每一个都说辛苦,不但说过的辛苦,还要哭,要说委屈,要找人倾诉,要寻找安慰……说句难听的,就像你现在这样,心里无法决断、找不到人说话的时候,便是给我打电话。”

    王百合说:“你的意思是我在麻烦你?打扰你?”

    张怕说:“不是,也不麻烦,但打扰是肯定的,我找你也是在打扰你,这是个事实,跟心情跟情绪无关,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真想生下孩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想想又说:“我承认,打胎对孩子不公平,可这个不公平是你们给予的,我想说的是,趁孩子没成型,赶紧解决掉,否则真要长出模样……打胎就是杀人。”

    “现在手术也是杀人。”王百合说道。

    张怕说:“起码可以哄骗自己一下。”跟着又说:“一个人养大孩子,你将告别一切生活,现在能穿的美丽衣服,下班后的快乐逍遥,跟朋友到处旅游……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跟你说再见,从此后只为了孩子而活,当然,可以请保姆照顾孩子,可你有钱么?一个保姆的工资兴许高过你的月薪,不请保姆就要你自己照顾,那么,你的时间都用来照顾孩子,还怎么赚钱养家?”

    王百合说:“你说话太难听了。”

    张怕说:“现实的生活,将比我说的话还要难听。”

    王百合低头思考一会儿,抬头问:“难道,真要做手术么?”

    张怕说:“这是你找我来的目的。”

    王百合恩了一声,想了又想,最后说上一句:“我回家再想想。”

    张怕说好,现在开始吃饭。

    午饭后,王百合离开。张怕则是觉得有点那什么。

    王百合是个好女孩么?张怕认为是,自食其力比较塌实。可有个毛病,对另一半要求过高。

    首先要有钱,她是想嫁的好。绝大多数年轻女子都有这种想法。

    可事实是,越这样想的人越容易失去,不但未必能嫁的好,还会耽误多年光阴。

    某些男人是一个恐怖物种,会把你算到骨头里。他是有钱不假,也是肯为你花钱,比如买衣服、出国旅游啥的。问题是不论怎么花、也不论花掉多少,那些钱都不是你的。

    如果只是为了这些钱而来,女方很吃亏。你会发现空忙碌一场,自己手中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女人想嫁的好,这没有错。错的是,容易因此而被男人欺骗,因此发生些什么事情,比如王百合的怀孕。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不是想象,爱情也不是想象,一切都是残酷存在,会刺得你流血的那么残酷。

    吃了饭回集中营,却是接到林浅草的电话,说最近在搞一个科研项目,问张怕有没有加入进来的想法。

    张怕有些好奇:“你找到工作了?”

    “不是工作,是我自己自动自发的研究一个项目,需要伙伴,你加入么?”林浅草再问一遍。

    张怕问:“是什么项目?”(未完待续。)

496 这种感觉不对

    林浅草大侠说:“我先问你一句,你做饭么?或者说掉过东西么?”

    张怕想了下回道:“没做过饭,没掉过东西。”

    “我说的掉就是掉,不是丢,是笔啊筷子啊什么的掉到地上。”林浅草说道。

    张怕想了下:“好象没有,应该没掉过?”

    “怎么可能?”林浅草声音变大。

    “好吧,我掉过东西,你别激动。”张怕说。

    林浅草说:“你有没有发现……算了,不问你了,我自己说。”

    接着就是他自己说话,林浅草说刚搬新家……对了,他家搬了,没有留下做钉子户。林家父母想明白了,钱什么的不重要,自家大儿子好好活着才最重要。

    林家搬新家,父母忙工作,还有些别的事情,家中由他做饭。伟大的林大科学家在切菜时发现个问题,不管菜板有多大,每次切菜都会发生掉落情况,切土豆片掉土豆片,切葱段掉葱段,拍蒜头拍黄瓜就更不用说了。

    然后呢,这所有掉到地上的蔬菜们,大多会滚进案桌下、与地面的空隙里。

    这个就是林科学家的发现。

    为此试验好多次,发现真是邪门了,比刻意丢进去的都准!他试着往桌子下面的空隙里丢东西,丢不进去,十次没成功一次;可要是切菜掉落,十次就有七、八次能滚进去,他给这种现象取名为厨房坑洞现象。

    现在,他要找张怕一起研究这种现象,要做一个伟大的科学家。

    听完林科学家的伟大发现,张怕久久无语。

    林浅草略带点激动的语气问话:“是不是被吓到了?够震惊吧?”

    张怕叹口气:“哥,找个工作吧。”

    “这就是我的工作,错了,这将是咱们两个人的工作,是咱们的事业!”林浅草把荣誉分开张怕一半。

    张怕哭笑不得:“你是不是病还没好。”跟着又说:“比给长城贴瓷砖还不靠谱。”

    “胡说!给长城贴瓷砖那就是胡说八道,就是哗众取宠,就是欺骗,咱这个不一样,咱是发现了一种现象,然后用科学理论证明、验证。”林浅草说的特别认真。

    张怕认真想了一下,这孩子是抑郁症患者,没听说过抑郁症能转变成精神病啊?

    林浅草说:“我打算成立个研究室,向市政府申请科研基金,也要招两个学生一起做研究,你看硕士毕业生怎么样?要求物理专业,前期主要是基础研究……”

    听到这句话,张怕彻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刚开始还以为这家伙可能是拿自己开玩笑,可越听越不像,这是真的准备当成事业来研究?

    想了下问道:“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好吧。”林浅草想了下说:“就是有点失眠,最近也奇怪了,一点都不想睡,还不困,每天大概睡四个小时。”

    睡四个小时?张怕说:“你是要疯啊?”

    “我也觉得不对,可没办法,它就是不睡、也不困,我能怎么办?”林浅草又说:“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是好事一件,可以多出许多时间做研究。”

    张怕确实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他想劝一句别折腾了。可下一刻就想起牛顿,那家伙被苹果一砸,砸出个巨大无比的科学家,由头是苹果为什么会落下。

    当然,物体下落跟物体滚进角落是两回事,一个是引力,一个是概率,可换个角度来看,不都是物体么?不都是物体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么?

    一个是物体受引力,下落;一个是物体受作用力,掉落并滚动……

    张怕把自己想迷糊了,神啊,这是多么新奇的事情啊。

    他不知道说什么,林浅草问话:“喂,还在么?喂?”

    张怕回声在,马上更换话题:“你那个故事,写的怎么样了?”

    “正在写。”林浅草说:“现在有点矛盾,你说我是该继续写故事投稿成为文学家,还是研究厨房坑洞现象成为科学家。”

    这还用选择么?张怕大喊一声:“文学家!”

    “为什么?应该是科学家更被人尊敬,也是更伟大。”林浅草说道。

    张怕说:“职业无贵贱,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在做;我之所以让你做文学家,不是说不让你做科学家,你要找到自身优缺点,现在的你缺钱,钱是什么?是研究经费!你必须让自己很富有,才能支撑起你的研究,也才能雇得起硕士毕业生。”

    林浅草想了下说:“你说的对,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不应该分神,起码现阶段不能分神,谢谢你。”

    张怕说不客气,林浅草说:“必须要谢谢你,你一直直言不讳,是个好朋友,改天喝酒。”

    张怕说声好,挂断电话。

    下一刻就打给林浅草的老爸:“林叔,我问个事儿。”

    林爸估计在上班,说声等下,拿手机走出些距离才说:“说吧。”

    张怕问:“林浅草现在怎么样?精神状态怎么样?没再抑郁吧?”

    “没有没有,好着呢,现在一天天都挺好,也正常吃药,就是睡的少,晚睡早起,不过白天应该能补觉吧?”林爸回道。

    张怕问:“有没有一点点稍稍不正常的地方?你知道他还没完全康复,得多加注意。”

    “我知道,谢谢你啊小张,我家小草没交几个朋友,你是好孩子。”林爸说:“应该没什么事,最近都挺正常。”

    这就是问不出什么了。张怕说声:“那就好,要是林子有什么事,你赶紧打电话,我好歹能出把子力气。”

    “谢谢你,小草有你这样的好朋友,真的挺感谢的,有空来家里玩啊,叔陪你喝两杯。”林爸说道。

    张怕说好,再聊两句,挂断。

    这就是没什么事儿了?看来得督促这家伙写故事,让他忙起来!没时间瞎想!

    放下电话,继续干活。下午四点的时候去教室转转。

    随着时间累积,他是越来越满意这个学习集中营。不但孩子们开始懂事了,连十名老教师都表现的格外认真。从上午七点到晚上八点,整整十三个小时的时间,任何一天,随时有两名以上的老师在值班。从上午五点半到晚上十一点,肯定有一位老师在值班。

    老师们不但是认真,而且是有激情,有种重新焕发青春活力的感觉,甚至鼓动张怕说:这个学习班可以长期开下去,如果在一一九中招不到学生,可以面向全市招生。

    张怕被吓住,还要开下去?开什么玩笑!

    当时,张老师找了两个借口说难以为继。开班要有基础,一,张怕已经做了他们大半年的班主任,彼此熟悉,猴子们也是被张怕打怕了。二,免费。

    可老师说:费用不是问题,只要把今年中考成绩摆出去,再把学生们过去两年半的成绩摆出来,最好配上学生们的过往历史,看他们曾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再看现在的表现做对比,对家长极具吸引力。

    还有前一个条件,彼此熟悉那个,老教师说完全没必要,全市最差的学生就是你这班学生,别的学生再差再差也差不过他们,肯定地必须地好管理,你完全是想多了,孩子毕竟是孩子。

    老教师说继续开班是非常认真的,一个是有成就感,把差生教成好学生,是多么牛皮的事情?这是最重要一点!

    二是高薪水,要重点说明一下,是薪水!不是补课费。是光明正大的收入,而不是每逢假期就带着一班孩子做题的补课费。

    教育局一再明令禁止补课,就说明是不对的。老教师更在意一个名声。

    十名老教师是真的想把这个班维持下去,一年又一年,只教初三学生。

    问题是张怕不肯。

    只是吧,透过窗户看到教室里埋头苦读的学生,张怕心里也是满满的成就感。他跟老教师不同,他可以不在意考试成绩,只要这帮孩子是真的在做应该做的事情,没有捣乱没有做坏事,学习成绩其实不重要。

    在门外站上一会儿,琢磨是不是应该加两堂体育课,好歹活动活动。

    正琢磨着,上次给出建议的老教师来了,拿着一份手写的东西:“这是我的想法,你看看?”

    张怕接过来,封面是好大一行字,成立私立学校的可行性报告。

    这是变本加厉了?张怕直接愣住,一叠信纸,他只顾得上看眼封皮,然后就看向那名教师:“王叔,上次不是这样的。”

    老教师叫王维周,说:“咱得师出有名,你不能办成补课班那样,咱是一个学校,是全日制正规学校,像我们现在,属于一一九中学特聘教师,这是一个资历问题,可不知道还能特聘多久,再一个,未来要收取学费的话,大头会明显交到学校那里,对你这一年的投资,是不是有些亏?”

    张怕感觉脑袋有些不够用了,随口问一句:“我亏?”

    “你以为你不亏?别的不说,光工资就开出去多少?还有房租、伙食费,再有各种教学用具,还有校服什么的,不都是你花钱?你也不算算,就咱这小半年,你已经花了多少钱?来年不赚回来……那你为什么要投资啊?”王维周说道。

    张怕说:“我没投资。”

    “没投资?那你花这钱是做什么?”王维周又问。(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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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靠谱大侠介绍:
他曾在街边摆地摊,也曾是幸福里一哥;他是能让垃圾集中营的猴子们望风而逃的辣手扛霸子,也是小姑娘眼中内裤外穿的超人;他喝酒打架爆粗口,也有侠骨柔肠扶危济困;他曾穷困潦倒痛失所爱,亦有解语佳人俩俩相望;有一天,他会成为盖世英雄,踩着七色祥云——和你和我,继续在这个不靠谱的都市里,红尘相伴……Q群:225420809不靠谱大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靠谱大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靠谱大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