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还有骂我的
张怕上下打量于小小:“脑袋被撞迷糊了?说胡话?”
“我说胡话?是你把老娘送进医院,我身上有什么没什么,你不知道?”于小小说:“鄙视你的智商。”她是在说我身上没有手机,你问我电话号码有什么用?
张怕呵呵笑了一下:“要不要报警?”
“报什么警?”于小小问:“车怎么样了?”
张怕说我现在去看。
于小小说:“一起吧。”
“一起?”张怕说:“你是真不拿自己当病人。”拿手机看时间:“再呆会儿天亮了,你休息得了。”
于小小想了下说:“也行,车要是没事,麻烦帮我开走,带手机回来。”
“这不可能,我就不会开车。”
于小小很吃惊:“这年头的年轻人,还有不会开车的?”
“我就是。”张怕回道。
“受累……算了,你电话借我用下。”于小小说道。
张怕拿出手机“希望你的手机还在。”跟着又说:“这大早上的,你给谁打电话?”
“不管给谁也得打。”于小小随口应上一句,开始拨号。
一共打出去两个电话,每一个电话都是响了又响,好不容易才有人接听。于小小说上几句话,把手机还回来:“谢谢你,你回去吧。”跟着又说:“把电话号留给我。”
张怕说:“我这是救命之恩,你怎么也该请我吃顿好的才行。”
于小小笑道:“我请你吃一个月的。”
张怕说出电话号码,嘱咐道:“有事就打电话,找护士借手机用。”
“知道,谢谢了。”于小小说道。
张怕离开医院,回去方才撞车的地方,自己的自行车倒是还压在汽车轮子下面,汽车里的气囊瘪了,探身进去翻上一会儿,什么什么都没有,包啊手机啊钱啊什么什么都没有,应该是被偷了。
拽出自行车回家,继续跟大雪做斗争。
雪没停,一直很稳的飘着落着,地面积雪已经有五公分左右,算是场大雪。
少有路人,道路干净,同样干净的自行车载着他在洁白道路上留下深深印记。
乱忙一夜倒是不冷,只是没了睡意,回家洗把脸,稍稍歇息一下,喊起五个猴子上学。
从回来到出门,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差别,方才还干净无人的街道,此时多出许多行人。
五个猴子很欢腾,没走一会儿,人手握俩雪球不说,老皮和疯子还各拎个塑料袋,里面装满雪球。
张怕说:“你们是要疯啊。”
老皮回话:“难得下场雪。”
雪天不好坐车,步行上学。才一进到校园,就看到秦校长拉个长脸站在门后。张怕去打招呼:“你这是干嘛?”
秦校长说:“正好要找你,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雪停为令?”
张怕愣了一下:“你是说扫雪?”
秦校长说是,又说:“以前学校外面街道都是由咱们负责,现在省了,不过人行道上这块、靠近校门两边的地方还是得清扫一下,你可以选一块比较喜欢的地方,让你先挑。”
张怕琢磨琢磨,回头问老皮:“初中三年,扫过雪没?”
老皮不屑道;“谁扫那玩意。”正好看见于远走进学校,老皮一声喊,哥五个瞬间而动,每人两枚雪球砸过去,可怜于大胖子啥都没明白就挨了通“子弹”。
于远很怒:“哪个王八蛋干的……呀,老师……哎呀,校长。”
张怕很无语,指着教学楼说:“赶紧进去。”
“是。”于远怒瞪老皮五个,快步跑进去。
秦校长接着说:“选一块,我跟你说,以前我们连马路中间,就是快车道的地方都得扫,那家伙被车压得贼实,有一年上镐头了都;现在好多了,不用负责路面,就是人行道这一块。”跟着又说:“操场由别的班负责。”
张怕说:“就算我想扫,工具?没工具啊。”
秦校长说:“我跟你说,真的,咱现在算运气好的……”
张怕打断道:“你要是再回忆过去,我就走了。”
秦校长说:“回什么忆?年轻人没耐心,我是说,别的学校会问学生收钱,雇工人扫雪,像咱们学校,自然是不用这样做。”
张怕说:“有工具,我们就扫,没有工具,一切白扯。”说完离开。
秦校长很气,小声嘟囔道:“到底有没有这个道理?我是校长!你居然这么对待校长?”
到底是扫雪了,中午时候大雪停住,校长不知道去拿找来十几把铁锹,还有几把大扫帚,于是就干活吧。
张怕对干活无所谓,郁闷的是他居然上新闻了。
只要下雪,很多人都会忙碌起来,比如环卫部门和记者,这是他们的工作,也是他们的任务。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力,张怕带着学生刚开始干活,记者就来了,藏在不远处咔咔一通照。
学校门口加围墙外面一小块人行道,十八班那么多人,用不上半小时清理完毕,张怕领他们回学校。
没等多久,张怕带学生扫雪的镜头出现在城市新闻网上。
这类新闻没人看,也不重要,但是能报道就是好事。
放学时候,秦校长来找张怕,说你上网了。
张怕吓一跳:“我没照什么非法照片啊。”
秦校长气道:“想什么呢?我是说你带学生扫雪的照片上新闻网了。”
啊?张怕琢磨一下问话:“你的主意?”
秦校长说:“不用感谢我。”
“我感谢什么啊感谢?点我名字没?点我班级没?点班里学生没?什么都没有就让我感谢,你是疯了吧?”张怕说:“你这手段太低级,没劲极了。”
秦校长急了:“不要给你脸不要啊,我这是给你增加荣誉光环……”
话没说完,张怕忽然打断道:“张成功呢?秦老大,你跟我交个实底儿,是不是又被你整走了?”
“我整你个脑袋。”秦校长气哼哼离开。
张怕赶忙关门上网,搜一一九中学扫雪……好吧,确实上网了,照片里也有他一个,可整篇文章三、四百字,就没有一个字跟他有关系,主要是在表扬学校,顺带表扬学生,然后没了。
这一天,雪降省城。这一天,一一九中学扫雪上城市新闻。这一天,孟千山死了。
孟千山是站前那片的派出所所长,当了几十年所长,绝对的局里老人,有时候说话比顶头副局都好使。
死亡原因是车祸,下雪天超速行驶,基本上就是夸张版的于小小。稍有不同的是孟千山死时全身酒气,而且汽车撞击惨烈。
张怕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继续安心上班,熬到放学,拎笔记本电脑去教室。
明天半天课,布置考场,下午休息。后天和大后天是期末考试。
学生从今天做准备,把多余书本往家带,老皮五个居然是每人收拾出两大包书、笔记、以及考卷。
张怕领着他们五个往外走,意外的是在学校门口遇见个青年,恭敬问话:“您是张怕张老师么?”口音不像本地人。
张怕说我是。
青年说:“能借一步说话么?”说着往边上移了一下。
张怕有点好奇,想了下说:“不能。”
青年愣住,急忙拦话:“张先生,我没有恶意,就是说一句话。”
张怕说:“你这都说三句了。”
青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神人,小声说:“那就再多说一句、再多说几句话,可以么?”
张怕勉为其难说声好吧,跟青年走去一旁。
青年小声说:“您认识一位叫金四海的人?”
张怕说:“直说,你想做什么?”
青年说:“金先生想请您吃晚饭,他说您一定要答应。”
张怕摸下鼻子,有点冷,好象是冻出清鼻涕了?回话说:“这情节就有点俗了。”
“俗?”青年没明白。
张怕说:“跟你说了也不懂,去哪吃?”
青年朝路边做个请的手势:“您请上车。”
张怕想了下,回去把笔记本电脑交给老皮,让他们打车回家。自己跟青年上车,汽车朝北面开去。
按说请吃饭,应该是去市里才对,什么馆子都有,可你往北边开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好饭店么?张怕问:“咱是吃什么?”
青年客气回话:“到了就知道了。”
“我怎么有种上贼船的感觉?”张怕说道。
青年笑了下:“我不是贼,咱们坐的也不是船。”
“好样的,你很幽默。”张怕板着脸说出这么句话。青年愣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接话:“是您幽默才是。”
汽车一路北行,很快出城,车却没停,又开出去五分钟才拐去道边小路。
往里开是一个院子,大门紧闭。可是在这辆汽车开过来的时候,大门朝两旁滑开,汽车稳稳进入,大门重又关上。
车停后,青年引张怕往里走,就是间普通民房。
下车左右看,大门口站一个人,院子里有辆汽车,车上坐着个人,再就没人了。进屋后,屋里只有金四海一个人。
青年说声张先生来了,转身出去,关上房门。
房间很普通,和院子一样的普通,屋里几乎没有摆设,只有简单的炕、衣柜、方桌、电视……别的就没什么了。
金四海依旧是普通人打扮,唯一不普通的是披件军大衣。现在这个年代,你能看到几个人还穿这玩意?
金四海笑着看张怕:“坐。”(未完待续。)
333 我想说已经习惯了
张怕捧起手哈了两下:“你这也太冷了。”
金四海回话:“没开火,当然冷。”
张怕点头:“好汉子。”
金四海指着方桌上两瓶小二说:“我请你喝酒。”
二两半的小瓶二锅头……好吧,这也是喝酒。张怕说:“酒还行,菜呢?”
“桌子上。”金四海拿起瓶小二,扭开盖说:“我敬你一杯。”
张怕看着桌子上的两根火腿肠:“大哥,你就这么请人喝酒?”
金四海笑道:“这辈子第一次,以前总会有个花生米、蚕豆什么的,今天特殊,凑合一下。”
张怕说:“你反正都凑合了,就别请我喝酒了。”
金四海笑道:“找你是跟你说声,我得走了。”
张怕说:“送行酒?不是,是告别酒?”说着话打量金四海:“伤怎么样了?”
“痛,还是很痛地。”金四海用一副领导人跟红小鬼说话的语气说道。
张怕拿起二锅头,打开盖说:“喝了吧,喝了你赶紧走。”
金四海笑道:“我就发现了,你这人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我要好奇心有什么用?”张怕问。
金四海想想道:“你说的对,好奇心确实没用,还经常误事,冲这句话,我干了。”说完扭开另一瓶,一口喝掉,把瓶子放到桌上,又拿起小香肠分给张怕一根,他拿着自己那根两手互扭,就是一直转圈的扭香肠,啪的一声轻响,肠衣被扭断。
金四海吃上一大口,边嚼边说:“我得马上走,所以不能好好请你吃一顿,但是你帮过我,还很信任我,只冲这一点,走之前,我必须要跟你道个别,不然就是太不会做人,你说是吧?”
张怕说:“我不在意这些。”跟着又说:“还成,你没那么俗。”
“什么意思?”金四海问道。
“不告诉你。”张怕开始吃香肠。
金四海笑了下说回上一个话题:“不是不在意,是害怕麻烦,对吧?”
张怕说:“算你说的对。”
金四海轻摇下头:“不能让你白帮我,咱俩也算相识一场,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告诉你我在哪里讨生活,也不能给你现金,可我就是想给你点什么,当是了却一份恩怨。”
张怕说:“你这个太客气了,不用,真不用。”
“用不用的在你,我得把话说完。”金四海说:“省看有个叫段大军的,以前是跟我的,后来……算是把我坑了,还把我的房子更名给了个小寡妇。”说到这里,语气带着笑意,有自嘲的意思,也有意外的意思,跟着又说:“我跟你说过,我回来是找几个人算帐,最大那笔帐算完了,段大军欠我笔帐,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说把他的房子给我。”
“我不能要。”金四海说:“我有不能要的原因,可我还想了却这笔帐,幸好及时出现个你。”说着笑了下:“幸福里拆迁,段大军有个房子,你找时间去见见他,就说有人让他把房子给你,听懂了么?”
张怕笑了下:“懂了,不能提你的名字。”
金四海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说完这句话,把剩下的香肠全塞进嘴里,依旧是边吃边说话:“酒喝没了,菜也吃完了,今天的酒喝到这儿。”
张怕问:“假如说,我要是不去找段大军呢?”
金四海说:“别跟我说这个,在我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段大军跟我的帐就是了了一部分,房子就在那,要不要是你的事儿……你可能没明白,不是让你去抢段大军的房子,是我把我的房子给你,但是这个房子被段大军占了,你要做的是通知段大军一声,让他把房子给你,明白没?”
张怕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一点负罪感都没了。”
金四海笑了下:“成了,有缘再见。”说着话伸出右手。
张怕跟他握了一下:“你挺是个人物的。”
金四海笑道:“幸福里出去的,有哪个不是人物?”转身出门,张怕拿着半截香肠跟出去。
俩人出门,方才那青年马上进屋,经过番收拾,轻轻退出来,仔细锁好房门。
金四海说:“对了,有件事情挺对不住你的。”
张怕一激灵:“您老人家又干嘛了?”
金四海笑道:“这两辆车,我们得用,一会儿你出去得多等一会儿,运气好能等到出租车。”
“运气不好呢?”张怕问。
“运气不好的话,还可以等班车。”
张怕看眼天色,已经灰蒙蒙一片,郁闷道:“这个点儿有公共汽车?”
“没了的话,你就只能走回去。”金四海笑着挥下手:“再见。”坐上汽车。
同时,大门朝两边轻轻滑开,金四海坐的那辆车开出去。接着又是第二辆车,不过青年和门口那人都没动地方,眼睛盯在他身上。
张怕抬步往外走,出门时随口说声再见。
门外没有车,在他出门之后,院子里两个人扫视一遍院子,出来关上院门,上锁,大步往外走,他们的车等在前面。
肯定是有痕迹留下来,这大雪天的,除非你让老天再下一场雪,否则车轮痕迹不要太明显好不好?
不过这些不重要,有车轮印记算什么?只能说明有汽车进来过这个院子,你还能查到别的线索么?
甚至于院子外面雪地上的轮印和足迹都没有遮掩。
张怕慢慢往外走,雪地上就又多出他一行脚印。
等走出小路,两辆汽车早不知道开去哪里。站到大道上,张怕希望出现奇迹,一定要有出租车啊!
总的来说,运气还是不错的。张怕往回走了二十分钟遇到辆出租车。是从县里回来的,车上坐着俩返程客人。
有个郁闷的事情,俩返程客人的车费加一起,没有张怕自己的车费贵。
那俩客人是二十块钱就走,张怕是打表计费。
不管怎么说,张怕总算是回来了。在路口下车,往家走的时候发觉到一点不对头。路口停辆黑色轿车,车上坐着俩男人。一个仰着头在睡觉,一个眼睛始终盯着车窗外面。
遇到这样两个不回家在外面挨冻的神人,九成九是悲催的刑警同志在值勤。
张怕当没看见,稳步从车边经过,慢慢往里走。
心里面琢磨的是,金四海到底做了什么案子,让警察马上来幸福里蹲点?
没一会儿到家,五个猴子在学习,这是为了新住处的新床在拼命。
看见张怕回来,老皮随口说上一句:“哥,他们说傍晚那会儿来警察了,好象是在查什么人。”
张怕说:“跟咱们无关。”回去自己房间。
开电脑点干了一个多小时的活儿,然后就是发呆,琢磨金四海说的那句话,他要给张怕一处房子。
对于正常人来说,刚刚犯下案子,应该悄没声息地赶紧逃走才是。可这位金同志……恩,案子一定是他做的,不然为什么要跑?
现在的问题是,金四海把段大军的房子给了张怕。同时呢,很多人知道金四海回来过,也知道他见过段大军。在这种情况下,张怕去见段大军……是不想好了么?
按道理说,房子应该是金四海的,可户主是段大军,幸福里又是拆迁在即,你是想拖一下时间都不能够。
这哪里是给他一栋房子?分明是出了一个难题。
张怕想上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办。
从他本身来说,并不很在意这栋房子,要了会有点巧取豪夺的意思;可有人白送你房子……还真是道艰难艰巨的选择题。
隔天上班,随便糊弄完上午课程,中午提前半节课放学。放学后,学生们集体大扫除,布置考场,折腾够了才能回家。
学生要往家带东西,张怕也有很多东西要拿回家,比如那把很贵很贵的吉他。
等布置好考场,张怕喊一声放学,带老皮几个人回家。
大家拿着东西在校门口等车,人多势众的分两拨打车走。张怕和疯子几个人负责拿东西直接回家,老皮、云争去菜市场买菜买饭。
路上给刘小美打电话,简单说上几句话,挂断。
刘大美女在忙,因为省台和市台两个晚会的事情,忙得不亦乐乎。正好幼儿舞蹈班有太多麻烦事找上门,索性提前停课,没上够的课时等来年再补。
虽然暂时停止舞蹈课,刘小美却是尽量跟每一个家长通电话,叮嘱孩子不要疏忽练习。
在出租车进到幸福里的时候,张怕特意看眼路口,那辆黑色轿车还停在那里。
到家放好东西,稍稍琢磨琢磨,张怕拿手机站去门口。
他是给宁长春打电话,问又发生什么事。
宁长春反问道:“你不知道?”
张怕说:“我就知道有警察来幸福里查线索,不过我没遇上。”
宁长春说:“那你还问?”
“好奇啊。”张怕随口说道。
宁长春想上一会儿说:“是一件大案子,你要是有什么线索的话,可以跟我说。”
张怕说:“什么就线索,我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问我要线索?”
宁长春说:“这次事情闹得挺大,该知道的人一定会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就还是不知道下去比较好。”
张怕说:“你说的什么玩意?”
宁长春说:“不用管我说了什么,反正好好的别惹事就对,还一个,有陌生人频繁出现,最好告诉我一声。”(未完待续。)
334 可没人愿意被批评
张怕说:“咱就别整那些虚的了,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你不了解啊?”
宁长春说不了解。
张怕气道:“远的不说,就一个红包赌博案子,你得了多少好处?你们所里没少赚吧?我没让你分帐就不错了,问个事儿还不说。”
宁长春说:“这是原则问题。”
“原则你个脑袋。”张怕说:“想要线索还不透露点内情,你是要疯么?”
宁长春沉默片刻问话:“你为什么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不是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是警察在幸福里查案。”张怕说:“活一次挺不容易的,我想珍惜还剩下的几十年岁月。”
宁长春被他逗笑了,停顿片刻说:“其实也没什么,昨天下雪,有个警察出车祸死了。”
“就这个?”张怕问。
“什么是就这个?”宁长春气道:“听你话里意思,我们得死个几百上千的,你才满意是不是?”
“别胡说八道,你都学坏了,随便扣帽子。”张怕说:“我是问哪个警察出车祸,为什么来幸福里查案。”
“是谁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去幸福里查案,现在也不能说。”宁长春说:“还有别的事情没有?没有挂了。”
张怕说:“有,等考完试,我想去看看乌龟的和小六。”
“想去就去呗,告诉我做什么?”宁长春说道。
“他们有探视时间,我琢磨着你出面能方便些。”张怕回道。
“再说吧。”宁长春挂上电话。
张怕在门口多站好一会儿,最后下个决心,段大军那套房子不要了,爱谁谁吧。
为避免可能出现的各种麻烦事情……其实好象也不麻烦,最多被警察查到他见过金四海……
可是再想一想,总是有点不把准,万一发生点意外啥的,想补救都来不及。
正琢磨着,老皮和云争回来了。明天考试,他们随便买些现成饭菜,甚至把晚饭都带出来。
于是就吃饭呗。就这个时候,胖子打来电话:“看新闻没?”
“看新闻做什么?”张怕说:“直接说怎么了。”
胖子说:“有地方拆迁,死人了,当地干部和相关责任人全部被控制起来,网上闹的正凶。”
张怕一听就明白了:“要把乌龟和六子的事儿放上网?”
胖子说是,又说:“我们花钱请了水军,你让学生们帮忙点击、转一下。”
张怕说不可能,明天期末考试。
胖子说:“考完试再说,我就是通知你一声。”
张怕说知道了,结束通话。
有钱好办事,不去管王坤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在乌龟和小六这件事上,他自己出了十二万。这十二万不是借款,是给。足以说明这个人还算珍惜幸福里这些人的情谊。
金钱开道,俩律师出谋划策,上告法庭;网络水军猛造舆论;最主要的,某地方正好正好因为拆迁出了人命官司,强拆时警察及城管的一些行为被录象,传到网上。
现在是这样,不怕你出事,就怕事情上网。只要闹上网,只要有人点击,只要有新闻点,事情的影响力就会无限度扩大,
然后呢,会引起当地政府重视,事情可以很快得到解决。就算不解决,当地政府部门也会及时向公众汇报情况。对当事人是好事,
跟胖子打过电话,张怕上网搜幸福里……直接被吓住,铺天盖地的都在说这件事情。事实证明,网络水军还是很称职的,收钱干活,一定让你热闹起来。
近几天,郭刚一直挺倒霉。首先是自己手下和员工被一群不知道来路的人揍了。郭刚到处打电话挖线索,好不容易得到个摸棱两可的答案:很有可能是打错了。
这个答案简直让人不能再郁闷,什么是打错了?一起十来个人都被打错了?都是白白挨顿打?
他也算有关系,也算神通广大,到处拜佛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可还没开始查,幸福里拆迁的事情闹上网了!主因是被他关进看守所的乌龟和六子。
郭刚简直要气爆了,你们告我、告派出所,我都忍了。你们还不要脸了?竟然把事情闹上网?
最近的他一直在花钱,首先是拆迁工作前期的打点,各个衙门都得拜到了。不能说行贿,反正请吃饭请唱歌,封个红包,是应有之意。
拜过一圈衙门,马上又要准备年货。
郭刚会做人,钱是一定要花出去送出去,才能被称之为钱,要起到钱该起到的作用。前期一番打点之后,过年时的关系也得好好经营。
尽管国家老大严令,不许请客送礼什么什么的,也不许乱发福利,可总会有人不听话。就好象明知道犯法要被抓,却永远都有人努力犯罪一样。
这是没法禁止的事情,跟任何一个群体、任何一个政府都没有关系,是人本身的问题。
为了顺利搞定幸福里的拆迁工作,郭刚的年货必定要大出血一番。
问题来了,他总在出血,没见到回头钱,可是紧接着呢,十几个人受伤住院,医药费和养家费总是要给的。
反正,郭同志要面对太多不愿意面对的情况。就在此时,他知道幸福里拆迁的事情闹上网,第一反应是找人收拾那帮混蛋,先从律师下手,慢慢揪出所有跟他做对的人。
还是那句话,最近的他很郁闷,包括现在。
他正要派人收拾律师,政府有人打来电话,就一个意思,幸福里拆迁,要么平和解决,要么暂时放手,别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做。
郭刚是混黑出身,喜欢用拳头说话。可这个电话告诉他不能乱来……
他这个头大啊!赶紧打电话问情况,问上面的反应,问领导们想怎么办。
领导们不在意这件事,起码是现阶段不在意,因为还没出事。
为了保证以后也不出事,某些领导的意思是忍住,不管你想做什么,起码得过了这个风头。你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我们就让你以后一直出事。
那么,怎么才能过了这个风头?当然是息事宁人!
郭刚到处打电话,得来这么一个结果,想了又想,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公安系统有人打过来电话,就一句话,乌龟和六子已经放了。同时隐晦提醒一句要和平解决此事。
和平解决?是告诉你,不管有多牛皮,现在必须像绵羊一样温顺!
如果只是接到这样一个电话还好,郁闷的是看守所某领导、某分局领导先后打来电话,说的话不尽相同,意思一样:说郭刚不够意思、不会办事,好好一件事折腾这么久还没解决好,反是把他俩拖累进来。
此外,还有个更倒霉的家伙打来电话,某派出所所长,律师状告法院,那个所长是被告人。
如果说上面两位公安系统的领导是出于人情关系稍稍纵容一下你,这位所长同志可就属于帮凶了,是他出力把乌龟和六子送进看守所。
现在,市里有领导过问此事,谁还敢继续做帮手?所以问也不问郭刚一句,直接放人。
总之就是,经过了一段郁闷期的郭刚,郁闷值忽然达到顶点,砰地一声爆了,使得今天的他最郁闷!
这个今天,是消息上网的第二天,也就是一一九中期末考试这一天。
事情是昨天上网,不论如何发展也不能马上见到效果。工作却是不能停止,昨天的张怕继续干活。
然后是今天期末考试,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接到胖子电话,说晚上喝酒,必须到场,庆祝乌龟和六子出来。
张怕有点诧异:“这么快?”
“这就是哥们的力度。”胖子吹牛皮。
张怕问:“你去接的?”
“恩,刚接回来。”胖子说:“你就别来了,等洗了澡,晚上吃饭时叫你,记得开机。”
张怕应声好。
又过上一会儿,考试结束,收卷子封好。张怕急忙往家赶。
晚上喝酒,就是说现在得抓紧时间干活。
胖子再打来电话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在一家海鲜馆子请客。
这顿饭,王坤出现在酒桌上。另外还一个外人也来了,是王坤背后老板,那位很年轻的南方有钱人。
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普通,但是会收拾,显得青春帅气。
不但帅气,还豪气,提前打电话包下整个大厅请客。
张怕来最晚,进门时小吃一惊,好久好久没见这么多人一起喝酒了!
大厅摆五张大圆桌,每张桌子坐八、九个人,一共近五十人,除去王坤和那位老板不算,最少有三十人来自幸福里。还剩下的十几个人也是跟幸福里,或是跟乌龟、胖子这些人有紧密联系。
对上这帮家伙,张怕不陌生,原因就一个,他跟这屋里除去南方老板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干过架。
所以,他刚一进门,马上有人大声呼喊:“过来过来,就差你一个了。”
张怕笑着应上一声,说等会儿,先去找乌龟和六子。
哥俩收拾得油光水滑的,不但理了发、洗过澡,还换上全套行头。
跟俩家伙来个结实拥抱,小声说:“欢迎出来继续祸害这个世界。”
六子说:“靠,谁能祸害过你?”
仔细看过这哥俩,在里面明显受苦。张怕拽张椅子坐到乌龟边上:“陪你喝一个。”(未完待续。)
335 忽然觉得好笑
乌龟和六子坐的是主桌,这张桌子还坐着娘炮、胖子、老孟几个人,再有王坤和他的老板。
张怕连敬两杯酒,眼看胖子要起身做介绍。他抢先说道:“这位就是公司老板?第一次见面,不周之处请担待,我先干一个。”说完举杯,刚要喝的时候想起句话,补充道:“我叫张怕。”喝掉杯中酒。
老板笑着回话:“我叫苏有伦。”
“好姓,好名字。”张怕说:“来晚了,再罚一杯。”给自己倒酒,仰脖喝掉。
如此一来,胖子不用再做介绍,招呼道:“吃吃,开吃。”
酒桌上的主要话题是什么?议论别人!
不论跟谁喝酒,不论谈的是如何高雅的话题,最终都是在议论别人。
这顿饭一开始是安慰乌龟和六子,别桌的哥儿们也是过来敬酒。等喝到兴处,所有酒桌的共同议题都是骂警察。说他们如何如何不是东西,如何如何坏,如何如何原告被告一起吃。又说现在的警察是有钱人的走狗和领导的打手,专门欺负穷人和小老百姓……
有关于这个话题,你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因为这属于立场站队问题。
就现在屋里这些人,九成以上有进过派出所的经历,八成以上有犯罪史或是打架史。这些人天然站在警察的对立面,怎么可能说警察好话?
如果有一天,你听到老鼠说猫好话……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要么是全世界都疯了。
往常喝酒,这帮家伙就没少骂警察。比如几个经常进去的二货。今天借着乌龟和六子的由头,这帮家伙骂的更是起劲!
原因:乌龟和六子是被冤枉进去的。
原因:这一群渣滓们终于占了一次理。
主桌上,胖子和老孟几个人也是骂了会警察和当官的,当然,主要炮火是在郭刚身上,说别给他们机会,否则一定弄死他。
不去管饭店里有多闹哄,张怕很少说话。除开始时敬过几杯酒,后面就不声不语,专心吃东西。
他不想说话,可有人要找他说。先是王坤,等大家喝得差不多了,起身举杯道:“敬你杯酒。”
少少四个字,太多的话不用说,彼此都明白。张怕看他一眼,坐着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干掉,再放下酒杯。
王坤一口干掉,坐下后也没说话。
他俩之间的事情,很多人知道,想解释也无从解释。
苏有伦看眼王坤,再看看张怕,笑着问话:“一个酒桌坐着,不说太远的话,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带着南方口音,吐字还算清晰。
张怕说:“初中老师。”
“老师好,稳定。”苏有伦说:“有时间来公司玩,你们都是朋友,别人见过好多次,就你是第一次见。”
张怕笑了下:“我这人内向,性格问题。”
这句话一出,主桌上瞬间安静下来,胖子这帮家伙全在看他。
张怕问:“看什么?”
“我们在看一个内向狗。”胖子举杯道:“那个内向的人,走一个。”说完喝掉。
张怕笑笑,陪上一杯。
这是王坤找他说话,不过张怕一脸寒冰的样子,王坤便是沉默下去。接着轮到苏有伦,举杯道:“听说你是一个作家?”
张怕叹口气,眼睛在胖子这些人身上扫过:“谁骂我?”
胖子说:“喝酒呢。”
张怕就给自己满酒,顺便回苏有伦的问话:“不是作家,是写手。”
“一个意思。”苏有伦喝掉杯中酒,接着说:“我听说你给于荣写过一个剧本?很多人都有戏份在里面。”
胖子说:“是专门为我写的,哈哈。”
张怕回话:“写着玩的,不当回事儿。”
“是这样,我们公司虽然刚成立,但是有多元化发展的目标。”苏有伦说:“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全是俊男美女,你看看能不能写个本子?报酬可以再议。”
张怕说:“网上有的是专业人才,我连纯业余的都算不上,不擅长这个。”
苏有伦说:“我不勉强你,不过一个人活着,既然有了目标,就该努力去做,为了达成目标,过程其实不很重要,哪怕是曾经的对头也可以暂时合作一下,你说呢?”
张怕笑道:“难怪你这么有钱。”
“什么意思?”苏有伦问道。
“没什么。”张怕的意思是说苏有伦眼睛很毒,在酒桌上看一眼,就知道自己跟王坤有矛盾。
见张怕不解释,苏有伦也不强问。这是有钱人的又一个特质,大多无关事情都可以忽略掉,也不会追问别人不愿意说的话题。
苏有伦笑了下:“这么说吧,我就是不喜欢那些所谓的专业编剧,一个是死要钱,一个是脑子僵硬,再一个,眼界不开阔。”
张怕说:“你说的太专业,我听不懂。”
苏有伦说:“我的意思是,世上肯定有大把好编剧,有大把牛人,但是,一个是我遇不到,一个是牛人未必愿意搭理我,你写的那个本子我看过,作为网络剧来说,非常不一般。”
“你看过?”张怕看胖子一眼。
胖子说:“反正不拍了,剧本闲着也是闲着。”
苏有伦说:“一个人做事情总要有目的,你是个写手,要珍惜还能写字的每一天,现在我给你机会,其实不论我要求什么,只要给你公平报酬,你就应该把握这个机会,你说是么?”
张怕说:“不是,因为不论我写什么,首先不能******,不能违法。”
苏有伦笑道:“你和我抬杠是么?”
当然是的,张怕想了下:“好吧,你想写什么?”
苏有伦说:“咱俩是第一次见面,你还不熟悉我,我这个人做事情喜欢从头想到尾。”
张怕说:“那你活着一定很累。”
苏有伦又笑起来:“你想证明什么?”
张怕张了张嘴,拿起酒开喝。
他发现苏有伦很聪明,自己说的很多话好象小孩子斗气一样的幼稚。
见他不回话,苏有伦继续说:“我做事情喜欢从头想到尾,对帮我做事情的人也愿意从头想到尾,我觉得一个人能否成功,不在于他多有才干,主要取决于能给别人带来什么,比如说我,我开公司招人,就要考虑自己能给员工什么。”
“员工跟我混,肯定是想要一个美好未来,那么,我就应该尽量给他一个还算不错的未来,这样才能留住人,这样才能让员工为公司考虑,这样公司才能发展壮大。”苏有伦说:“虽然咱俩还没有合作过,但是我对你也有一个长远计划。”
这句话说出来,张怕必须得高看苏有伦一眼,难怪王坤能死心塌地给他干活,难怪胖子这些人一脚扎进公司、就再也没谈退出的闲话。这个人是真有本事!
苏有伦接着说:“想不想听听我对你未来的规划?”
张怕说:“我跟别人不一样,就怕规划,就怕生活成规律。”
苏有伦笑道:“说假话的人见多了,但是能说成这么真的,你是第一个。”停了下又说:“你是把自己都骗了吧?”
张怕叹口气:“今天学个乖,以后一定不能跟特别聪明、同时又锋芒毕露的人在一起,会被气死的。”
苏有伦还是笑:“你赞美人的方式真特别。”
张怕啊了一声:“我就是想喝顿免费酒,咱能换话题么?”
苏有伦说:“话题可以换,机会不能换,对于我来说,只是在酒桌上跟你说一通闲话,对于你来说,很可能是一个机会,是一个能得到别人认可的机会。”
张怕思考片刻:“继续。”
苏有伦说:“我成立这个公司,虽然目的不是为赚钱,可也不想赔钱,我要把公司做成一个品牌,要做成一个被人认可的东西。”说到这里停了下,问张怕:“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怕用带点无奈的语气说:“明白。”停了下,认真说道:“见过泡妞的,但是没见过你这么泡妞的,真的,太下本钱了。”
苏有伦说:“你也挺聪明的。”
“正因为我聪明,才不愿意跟聪明人说话。”张怕说:“不就是睡女人么?您老人家硬是把睡女人做成事业,我是想不佩服都不行。”
苏有伦接话道:“为什么不能做成事业,同样是睡女人……试问一下,睡女人没错吧?世界上正常男人,有哪个不想睡很多女人?”
张怕说:“想是想,做是做,你不能用想法判定一个人的品质。”
“不用偷换概念,我没谈人的品质问题,我不是跟你上课,也不是和你辩论,我在讲一个事实。”苏有伦真的是很聪明,接着说话:“别人睡女人,拿钱砸,这是绝大多数男人唯一能做的事情,穷人就吃饭唱歌,有点钱的送礼物,再有点钱的住五星级、买lv包,高级一点的包个飞机包个游艇出去玩啊……有意思么?”
张怕说:“别问我没做过的事情。”
苏有伦笑道:“我越来越看好跟你的合作了。”
张怕说:“我很贵的。”
“你贵不贵,取决于未来我能给你什么样的机会。”听这话说的,那是何其自信,实在是骄傲的可怕。
张怕说:“商量件事,把你那一千两百万的车借我玩几天。”
“不借。”苏有伦干净利落的拒绝掉。(未完待续。)
336 我大概是唯一一个
张怕说:“你这是不按牌理出牌啊,表现的像很重视人才一样的找我合作,有点好几顾茅庐的感觉,咋整的连辆车都舍不得。”
聪明的苏有伦根本不接这句话。
张怕摇头道:“不行,跟你说话容易叹气。”
苏有伦说:“你这人有病,不正常。”
“哦?”张怕看过去。
苏有伦接着说:“喜欢跟自己较劲,喜欢为难自己,喜欢跟所有人做对,简单一句话,活得有点儿悲剧。”
跟着又说:“正经劝一句,千万别让自己太有个性,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以为自己很特别,事实是在别人那里连个泡沫都算不上。”
张怕沉默片刻说:“聪明的有钱人真讨厌,你就不能像电视里那种傻乎乎的富二代一样过着白痴一样的生活么?我一捧你,你马上觉得我是你生死朋友,别说借两天汽车,就是送给我又何妨……你说是吧?”
苏有伦笑了笑,回避话题说道:“还是那句话,我觉得咱俩合作能挺愉快,而且,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是抬高了你的位置。”
张怕说:“你说抬高就抬高?一个人的位置如何,不是金钱能够决定的。”
“不是么?”苏有伦浅笑着看他。
张怕叹口气:“好吧,说你对我的规划。”
“严格来说,是我对自己公司的规划。”苏有伦说道。
张怕马上打断道:“那不用说了,我能猜到。”
“你能猜到?”苏有伦微笑问话。
张怕说:“你就是一个大色狼,喜欢睡女人,还不喜欢睡滥女人,可是出去找女人又太费时间,正好有网络直播这种高档行业,通过了解觉得大有可为,然后就砸钱呗,成立公司,做大做强,也是看起来很正规,吸引天底下的美女来找你,既能达成泡妞目标,还不得罪人,同时很低调。”
看眼苏有伦,张怕继续说:“为了让公司更有竞争力,能吸引更多美女来你这里,而不是签给别人,你一定要多元化发展,增强吸引力,现实里弄个影视公司,把网络直播的钱投进去,拍电视拍电影拍网络剧……还要细说么?说起来我都觉得累。”
苏有伦说:“再说两句。”
张怕恩了一声:“你还会推歌手,多方跟人合作,不过目的不是捧红谁谁谁,而是让她们以为你会捧她们,所以呢,录音棚会有,影视城也会建一个,还会有专门的业务公司联系各种业务,比如送人上电视节目、或是参加商演什么的,你会把一切都做的很真很真……可惜,动机不纯。”
苏有伦笑道:“哪有什么纯不纯的?男人生活的目的不就是征服女人么?”跟着又说:“再聊聊你。”
“没什么可聊的,你对我的规划无非是先写个本子看看,演员就是你那些妹子。”说到这里笑了下,接着说:“其实本子写成什么样不重要,你会说很满意,让我接着写,也是随便我写,写连续剧、写电影,你会跟我签个待遇优厚的合同,是这样吧?”
“大体上是。”苏有伦说:“网上这块,我其实不管,是王坤负责;现实公司这块,目前也是王坤负责,不过等未来做大做起来,就得找个人分担一下,比如你说的影视城,地点都选好了,但是我懒得谈这些事情,目前还是王坤负责。”说到这里看看一桌子的人,笑道:“说句实话,就你们这一圈人,打架行,吵架行,管理公司不行,甚至假装有钱人也挺为难,你在这里属于矮子里挑大个儿,如果你愿意加进来,可以先跟王坤熟悉几天,然后再说以后的事。”
站在苏有伦的角度,他肯定要考察张怕。
站在正常人的角度,张怕应该会尽量争取这次机会。
可惜张怕从来都不正常,笑了下说话:“得让你失望了,我对写剧本还有一点兴趣,可是对管理你的公司,完完全全没兴趣。”
苏有伦笑道:“你不喜欢女人?”
“喜欢。”张怕回道。
“就是啊,你一面写剧本,一面掌握影视公司一定的话语权,女人会主动找你。”苏有伦说:“正常男人,哪个不想左拥右抱?”说着看王坤一眼,再跟张怕说:“你问问王坤就知道了,他同时和几个女孩在一起过。”
张怕笑了下:“想法是想法,我还想抢银行呢,不一样没抢?”
苏有伦笑道:“抢银行犯法,你和女孩睡觉犯什么法?你情我愿的。”
张怕摇摇头:“真不愿意和你聊天,好好吃个饭,说这么多废话。”叹口气问道:“你睡了多少女孩?”
“说出来你会很羡慕的。”苏有伦笑着回避问题,不直接回答。
张怕说:“是啊,为了睡女孩,你能砸出几千万……对了,还要搞影视城,没有一个亿下不来吧?”
苏有伦回话:“你说错一件事情,也是理解错误,首先,我确实要投资,也确实要拿出一个亿左右的现金,不过这笔钱不是浪费掉,不是说扔出去打水漂,首先要成立公司,会签一批漂亮妹子,这些妹子可以帮我赚钱,其次建影视城,我不会像很多大影视城那样一建好几年,影视城是什么?是拍戏的道具,我会圈出一块地方,好象摄影棚那样随意变化场景,可以对外出租……不细说了,总之一句话,我不但要让女人投怀送抱,还要赚钱。”停了下补充道:“起码不能赔钱。”
张怕说:“你真是一个有理想的色狼。”
“有理想的色狼多去了,给你讲个故事,有个男人被女朋友甩了,那家伙开始奋发图强,后来特别有钱,这样的例子有太多太多。”苏有伦看看张怕:“你之所以一直表现得风轻云淡,应该是没遇到这种动力。”
张怕摸摸头:“吃饭。”
苏有伦也摸摸头:“回去好好想想。”
张怕说:“不用想,你就告诉我写一本子给多少钱就行了。”
苏有伦说:“单独谈本子的话,应该是你先写出来,我再定价钱。”
“那算了。”张怕找乌龟说话:“记住人没有?里面的人。”说是看守所里欺负他的人。
乌龟问:“你要动手报复?”
张怕说:“不是动手,是劝你最好忍一段时间。”
乌龟说:“放心,我比你能忍,别忘了我的名字。”
这顿饭吃到很晚才散,不过苏有伦很早离开,在跟张怕说过那一堆话之后没多久就起身告辞,王坤跟着一起。
等两位领导走掉,胖子问张怕:“我有两件事不明白,一,苏有伦是不是见过你?他为什么要拉拢你?二,你为什么要拒绝?”
娘炮补上一句:“见过苏有伦六次,今天是他说话最多一次。”说着也是问出胖子那句话:“他为什么这么看重你?”
张怕说:“多说几句废话就看重我了?”
胖子问:“你为什么要拒绝?”
“你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应下来?”张怕随口回上一句。
公平说一句,张怕算得上稍稍有那么一点点才华,可有钱人会在乎你那点才华?只要光撒银子,要什么人才没有?
苏有伦今天的表现,很有点跟张怕打拳的那个吴成远的感觉,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吴成远好歹有个理由,苏有伦跟自己说废话是图什么?
胖子又开始劝话:“加入公司好不好?哥几个一起拼。”
“谁跟你是哥几个?”张怕冷笑道:“你们跟王坤是哥几个,跟我没关系。”
乌龟说:“不说以前的事情,单说这次,王坤出了十二万,还不用我还,我得记着他的恩。”六子也是这么说。
张怕说:“我没不让你们记恩,不过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土匪大声说:“你不能总这样,大家好好处,不好么?你总是那么有个性?刚才苏有伦有句话说的特别对,你老跟自己较什么劲?自己折腾自己,有意思么?”
张怕看他一眼,给自己倒酒,举起来问大家:“都是老爷们,别玩虚的,我问句话。”说着站起来,先干掉杯中酒,放下杯子说:“在坐的,有谁看我不顺眼的,这杯酒可以不喝。”
胖子骂成草,赶紧给自己倒酒,一口干掉,然后说:“喝酒是喝酒,我一直看你不顺眼,怎么的?出去揍我?”
娘炮笑道:“我看你很顺眼。”喝掉杯中酒。
乌龟说:“别看我啊,别说是一杯酒,就是杯毒药,老子也得喝。”说完干掉。
六子冲乌龟做个鄙视手势:“你最贼了。”也是喝掉杯中酒。
侧对面的土匪摇头道:“你最没劲了,一直有这么有个性干嘛啊?人活着不是简单的不是黑就是白,生活不是判断题,是论答题,要写一辈子的,我们说你两句就是看你不顺眼了?无不无聊?”
张怕说:“你说的对,生活从来不会是简单的黑白分明,不是黑就是白的生活只存在于小朋友的认知中,不过我喜欢。”
“草。”土匪一口喝掉酒,跟着又喝一杯,然后再喝一杯,骂张怕:“你就是个神经病,神经病中的战斗机!”(未完待续。)
337 被标题不停折磨的写手
一桌人都喝了这杯酒,张怕挠挠头,想了下说:“跟苏有伦好好干,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可以睡女人,不能跟他抢女人;可以多赚钱,不能偷拿公司钱。”
胖子说:“有病啊,用你教育?”
张怕嘲笑道:“别人不了解你们,我不了解?”
“还能更瞧不起我们一些么?”胖子骂道:“不是打不过你,早和你掰了。”
张怕拿手机看时间:“走了。”
“走个脑袋,坐着喝,今天不喝多不许走。”胖子敬酒。
张怕想了下说:“那就喝,继续。”
难得的没有早退,一直喝到零点钟声响起才解散。
这帮家伙就是群流氓,喝多了大呼小叫,把服务员吓得不行,早想提醒说打烊,可到底不敢。最后是张怕带人离开,他们才算平安下班。
出来后,胖子一群人要去夜店玩,说是锻炼下泡妞技巧。
在场这么多人,大部分都是喜欢疯闹的不正经选手,同意胖子提议。
这么多老爷们一起去夜店玩?不被误会打架才怪。不过张怕也懒得劝,跟他们道个别,再稍稍嘱咐一下,打车回家。借口是明天上班。
第二天继续监考,等考试一结束,云争那帮孩子就疯了,带领全班同学去新家。
张怕有些无语,有种给全班学生租个宿舍的感觉,还好房子不是很大,装不了多少人。
期末考试结束,猴子们给自己放松,从第二天开始收拾新房卫生,把能拆的能扔的全部搬出房间。然后派老皮来领装修金。
装修要花钱花时间。张怕让云争负责,包括买地板、热水器什么的。
跟老皮去银行取出两万块现金,让他带给云争。
可以看出五个猴子搬家心切,考试一结束,除晚上回来睡觉,别的时间全泡在新房那里。
李英雄带人全程帮忙,因为安海也要住进来。
短短四天时间,房间收拾好了。
期末考试结束当天去看过一圈,第二天一早把东西搬出来,领回银子就去买涂料,先刷墙。
搞定以后去买地板,墙还没干透,马上开铺。
铺好地板去买床,就是那种木头做的上下铺,一千多两千块一张的很好看的那种。每个房间放两张。这种床有个好处,自带书架。
衣柜也得买,书桌也得买,饭桌和凳子也得买……两万块很快花光。
等老皮又回来申请资金的时候,张怕只能慨叹一句:“花钱如流水啊。”
这几天的他在打字干活,十八班的考卷由别的老师代批。见老皮又来要钱,拉开抽屉拿出五千:“就这些了。”
“够了。”老皮说谢谢。
张怕轰走他,继续干活。
最近几天,他的生活又回到很早以前的那种状态,不用出去上班,每天坐在电脑前做一个合格宅男。
巧的是也没有什么骚扰电话,只除去龙小乐。
那家伙真是要无聊疯了,总想找张怕吃饭喝酒。张怕都是把吃饭地点安排在幸福里附近才同意。
后来,龙小乐嫌烦,说是去海南旅游,他出钱,只要张怕陪着玩就好。
张怕没去,龙小乐在家多坚持一天,终于还是买机票飞了。
不过,他就是个倒霉孩子,落地当天就被骗。从机场出来打车,被司机拉到一个不知名地方的小旅馆,还收了两百块车费。
龙小乐很怒,可也没办法,只好再打车重找旅馆。
有道是祸不单行,入住后出去吃饭……他是经常上网的新一代青年,知道海南这个地方很神奇,有东北第四省的神奇传说,也知道很多人被宰,比如一条鱼收你八百块……龙小乐知道这些事情,吃饭时很小心,每一道菜都问了清楚才吃,结果还是被讹两百块。
饭钱花一百八,再加两百块辣酱钱。
海南有特产黄辣椒酱,巨辣,本地人喜欢吃,所以大街小巷的饭馆桌子上都会摆上一罐或是一瓶。龙小乐仔细问了每道菜的价格,惟独忽略掉辣椒酱,然后还偏偏吃了。
辣椒酱是密封好放在桌子中间。龙小乐吃饭的时候,边上有人吃辣椒酱,大声说好辣什么什么的,又说好吃,还互相比着吃辣。
龙小乐好奇啊,也是一个人无聊,就打开面前这罐辣椒酱……
结帐时,服务员说是新辣酱,根本没动过,你开封了得给钱,当然,这瓶辣酱是属于你的,可以带走。
龙小乐很无奈,想了想,出来玩就别在乎钱了,何况两百块钱也不多,交钱买了辣椒酱回酒店。
尽管不在乎钱,可被讹了肯定不舒服。回到酒店,龙小乐看着辣椒酱发呆,心说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有句话是事不过三,在龙小乐这里被打破。晚上睡觉,先后接到四个********电话,说是提供特殊服务,很好很便宜。
龙小乐气不过,说自己刚带了俩回来,很忙!别再打电话了!
这句话起作用了,后面再没有骚扰电话,只是吧,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警察来了。
敲开门说临检,倒是有出示他们的身份证明,可我好好的睡觉,招你惹你了?
警察进门到处看过一遍,查过身份证,横着嗓子说声:“谢谢配合。”关门出去。
看几个警察失望离开,龙小乐完全没了睡意,这个地方太神奇了,比幸福里还神奇?
在他本来的打算里,怎么也得下海扑腾扑腾。冬天去海南是最爽的旅游方式,可下飞机第一天就遭受到残忍的三连击,龙小乐已经彻底没了游玩和散心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退房,费好大劲找到机场大巴,坐去机场现买机票,只要能回家,几点的飞机都成。
可怜孩子回家后找张怕诉苦,说别人是去旅游,一个人满世界走都没事,我就去了一下海南,短短一天时间而已,竟是连续三次被折腾。
张怕说:“你是运气不好,一,在机场趴活的出租车本来就有很大可能性宰客人,这种情况全国都有,咱这的机场也是这德行,怪不到别人;二,辣椒酱那个,谁让你没事就开一罐的?还好是辣椒酱,这要是燕窝鱼翅汤什么的,不得收你个六七八百?三,你说你这么有钱,去睡四星级五星级啊,那地方安全。”
龙小乐郁闷道:“大哥,我不是来找你上课的。”
张怕笑道:“别郁闷,你这故事是最好的故事素材,征用了。”
“征用个脑袋,那是老子的苦难,你拿来骗钱是不是?”龙小乐说:“也行,随便用,不过得帮我写剧本。”
张怕说:“我要很认真的跟你说一件事,某些时候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比如跟我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和气,否则我一个不小心,告诉丰乐你飞去海南玩了,你说她会怎么想你?”随便就能飞出去游玩,说明不缺钱,对于打工仔龙小乐来说,需要个合理解释。
龙小乐急道:“我弄死你二十块钱的,信不信?”
“信,凭龙大将军的名头,你就是说弄死我十九块九,我都相信。”张怕回道。
龙小乐说:“陪我喝酒。”
张怕说:“去陪丰乐吧,我呢,是我们家小美太忙,天天扎在电视台里,我去都没得去,你不一样,丰乐在拍戏,还要工作,很需要关心,你带点好东西看看她。”
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龙小乐就是这样被支使走。
张怕继续干活,隔天返校,公布期末考试成绩,也是要公布寒假补课计划。
先去年级主任那里开个小会,说一下寒假安排,然后带考卷回班级。
如果是别的学校,批考卷这些天,老师是不放假的。不过一一九中的十八班是例外,张怕就是天天不来,也没人提意见。
厚厚大堆卷子,抱回来扔到讲台上,让云争上来念分发卷子。
在发卷子这一块,张怕又搞个特殊情况,别的班级念分数和名次就可以,会发下考试成绩单。可张怕哪知道分数?便是跟学生一起来个揭密大作战,现场听分。
事实证明,这次作战很失败,全班学生一共就六个平均分及格的,其中有刘悦、涂英俩女生,然后呢,还有李英雄一个?
当云争念出分数之后,张怕都激动了。
等所有卷子发下去,张怕站在讲台上咆哮:“你们说说你们自己,啊?一群什么玩意?人家李英雄也是天天不上课,怎么就能考及格?”
李英雄弱弱分辨道:“老师,我有上课。”
“你是人在心不在。”张怕说:“咱班学生全是修炼高手,这面上着课,那面灵魂出窍,去杀人夺宝了。”
李英雄继续弱弱分辨:“老师,我心也在。”
“在你个脑袋在,当我不知道?”张怕想了下说:“看看你们这一群白痴,居然让一个二年级不读书的差生拉在后面,还好意思活下去么?”
李英雄不弱弱说话了,大声喊道:“老师,口下留情,万万不要给我拉仇恨。”
张怕说:“就给你拉仇恨,摆明是坑你,有本事下次考试不及格。”
李英雄说:“老师,有你这么鼓励学生往不及格考的么?”
张怕才不管那些,抓紧机会大发雷霆,把学生好通骂,然后才宣布寒假补课时间。(未完待续。)
338 可原因在我
没有学生愿意补课,不过张老师说你们是自由的,我会给两个选择,要么学习,要么陪他练习拳击。张老师打算代表教育界参加世界散打比赛,还打算进军无差别格斗顶级联赛,需要陪练员。
在十八班,张老师说话极有公信力,因为那一切都是真的!别说男猴子,就是班中唯二俩女生都挨过张老师的揍。
没人愿意挨揍。
所以,尽管怨声载道,学生们还是要接受张老师的残暴统治。
十八班尝有陈胜吴广呼?
答案是没有,因为陈胜在三年一班上课,是个大耳朵胖子,喜欢看漫画。人生目标是去日本找妹子玩,不管是cos妹子,还是偶像女团的妹子,实在不行就找动作片妹子……他给自己二十岁以后的人生制定出很完美的计划。
说远了,说回十八班,在张怕宣布补课时间之后,又每人发张打印纸,上面有教育局和公安局的复印章,说的是红包赌博的事情,请家长阅读后签字,开学时交回。
因为红包赌博,连累大家不能拿手机上学,娱乐活动刷地一下从极丰富恢复成零的状态,于是,同学们把娱乐方向转向打人欺负人,目标对象是以胖子于远为首的参与红包赌博的倒霉蛋们。
张怕才不管于远会遭遇到什么样的虐待,说完该说的话,加一句放学,转身出门。
云争几个说新房在收尾阶段,再收拾一天,明天能入住。
张怕完全放权,由得他们折腾,自己离开教室直接回家。
一月过半,新书月票榜还是那个德行,订阅倒是慢慢看涨。稍稍看会书友评论,关页面干活。
可刚打开文档,秦校长打来电话:“你在哪?”
“回家了。”张怕问:“有事?”
秦校长说:“怎么跑这么快?”
张怕再问一遍有事?
秦校长说:“有件事情不把准儿,我想问问。”
“您问。”张怕难得用个尊称。
秦校长问:“前几个月,你说带学生出去忆苦思甜,这事还做么?”
张怕问:“你是希望我做还是不希望?”
“不是我希不希望的事情,是你不能这么做。”秦校长说:“再半年中考,我理解你是对学生们一片苦心,让他们快速成长起来,可咱这就是个初级中学,教不了那么多事情,有关于学生们的成长,以后总会长大……你说是吧?”
张怕想了下说:“你不想学生在寒假里出去?”
“不能这么说。”秦校长说:“你要是组织他们聚个会打个雪仗滑个冰,我倒是没有意见,但是不能带学生们跑很远的地方一出去好多天,去吃各种苦。”
张怕淡声说知道了,又说麻烦你了,放个假都不能安心。
秦校长说:“还一件事,你们班级的补课计划是怎么回事?我问王老师了,她说你们班不参加整个三年级的补课计划,但是还来学校补课?”
张怕回道:“让他们来学校上自习,每天六节课。”
秦校长说:“下午还有课?”
张怕恩了一声。
秦校长想了下说:“那也行,到时候把水电费收一下就行。”然后想挂电话。
张怕拦道:“等下,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件事情?”
秦校长说没忘,我就是问这两件事。
“我的事。”张怕说:“一,要过年了,你是学校老大,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过年钱,或者年货啥的?二,工资,上个月工资;三,寒假时我有没有工资?”
秦校长说:“寒假,你没工资,不过我可以给你搞点补助。”
张怕说:“成,把补助和过年钱,再有上个月、这个月的工资准备好,有空找你要。”
秦校长恩了一声,挂上电话。
张怕放下手机,继续干活。
这一干就是九个小时,午饭、晚饭都没吃,坐在电脑屏幕前啪啪猛打字,直到五个猴子回家后才停下来。
五个猴子很高兴,进门就说新房如何如何。张怕问:“能搬了?”
“能,明天就能搬家,我们新买了被褥,咱这里的东西可以不要了。”老皮说道。
张怕笑了下,说声知道了,给房东打电话,目的就一个,连网线。
房东问有线电视要不要。
当然是不要,张怕说:“我只需要网线。”
房东说知道,说明天去办,应该很快就能办好。又说钱不着急,等见面再说。
张怕说声谢谢,仰头看看房子,再给王百合打电话,说是要搬家了。
王百合有点意外:“找到住处了?”
张怕回话说交了一年房租,在老体育馆那里。
王百合说那地方挺不错的,人挺多,是居民区,就是不怎么繁华。
张怕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把钥匙给你?”
王百合说不用给,你拿着吧。
张怕说声也好,又问了下王百合妈妈的病情,还有她那个混蛋爹有没有来找麻烦,然后挂断电话。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挂电话后检查文章,开始上传。
刚干完活,忽然响起敲门声,老皮第一个去开门:“找谁?”
“你是谁?”门外站个中年光头,额头血管隐现,看着有点狰狞。
老皮看他一眼:“你找谁?”
“你是谁?”门外那人不耐烦了,粗着嗓子问:“王百合呢?”
老皮回话说:“搬走了。”
“搬了?搬哪去了?”中年光头再次问话。
“不知道。”老皮问:“还有事么?”瞧那意思是想关门。
“你是谁?”门外的中年光头一步踏进来,往屋里看。
老皮往外推他:“怎么个意思?入室抢劫啊?”
中年光头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啊?”老皮大喊一声:“出来。”
云争几个猴子瞬间涌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看着五个小痞子一样的少年跟自己叫嚣,中年光头哼笑一声:“你们想死是吧?”
“草。”云争骂上一句,转身跑去厨房,不到两秒钟又跑出来,手里是菜刀,指着中年光头喊:“赶紧滚。”
中年光头有点吃惊,心说几个小家伙还真凶。想了想沉声说话:“我不想和你们打架,我是来找王百合的,谁知道她在哪?搬哪去了?”
这时候,张怕从屋里晃出来,靠着门框淡声说话:“菜刀回厨房。”
云争看他一眼,再看中年光头一眼,拿刀回去厨房。
中年光头早看见张怕,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现在才出来。粗着声音问话:“你是谁?和王百合是什么关系?”
张怕说:“问错了,应该我问你。”
中年光头眼神一拧,面上带些凶意,刚想说话,门外又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好了没?赶紧的!”
张怕笑笑:“你这是组团来的?”
中年光头沉下面色,回头喊声:“进来。”
门外那人便也进来,也是个中年光头,进门后大咧咧问话:“怎么了?”
俩光头身高差不多,年纪差不多,体型差不多,先进来这家伙带点鹰勾鼻子,后面那家伙眼睛细长,带点阴柔感觉。
鹰勾鼻子说:“王百合搬家了。”
门口光头大笑:“看看看看,这躲你躲得……是把房子都卖了么?”
张怕说:“现在的房主是我,不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请出去。”
门口光头骂声草:“现在怎么是人不是人的都这么嚣张?”问鹰勾鼻子:“动手么?”是想给张怕个教训。
鹰勾鼻子思考片刻:“先出去。”转身出门。
带点阴柔感觉的光头朝张怕使个眼神,就是那种面带笑意、调戏人一样夹巴下眼睛的样子。
等他俩出去,老皮赶紧关门。
回来问张怕:“哥,这俩人是谁?要不要告诉胖哥他们一声?”
张怕说不用,又说不用理会,回去房间。
老皮五个猴子互相看看,也是回去房间,不过房门都是大开,准备随时应对战争。
这俩秃子是谁?
是顺四和小水。
今天是一一九中学的返校日,也是顺四和小水出监狱的时间。
大上午的,哥俩晃晃地出来,一出来就丢掉全身上下所有东西,跑去最近的商店换套新衣服,再去理发、洗澡,晚上晃晃的回来幸福里。
这两个光头,是两个很混蛋的光头。
俩人住在幸福里,同样面对拆迁问题,简单一句话,跟郭刚肯定不对付。除非郭老板能满足这俩人的狮子大开口。
幸福里有很多混蛋,有胖子这种混日子的,有乌老三那种吃女人饭的,也有顺四和小水这种专门做坏事的混蛋。
这哥俩做了挺多混蛋事,因为作恶多端,被判上八年。在里面熬上六年半才出来。
顺四在关进去以前是一个小头头,带着几个人到处做坏事。
幸福里有很多组织在市里很有名气,比如蝗虫大队。蝗虫大队一直没有固定人数,最多一次拉出去五十多个人干架,人少也在十几个以上。
幸福里还有个蛆大队,主要干将是顺四和小水。
没有人会给自己起名叫蛆,顺四他们最开始的名字是幸福里六条龙,想学龙建军那样闯名声。
不过他们六个龙完全不上档次,跟龙建军九兄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可偏偏喜欢出去惹事,被人称为蛆大队。后来因为打架死一个残一个,蛆大队才散了。
听名字就能知道这几个人有多恶心,蛆大队……(未完待续。)
339 只能安慰自己活该
顺四和小水是蛆大队的杰出代表,更加恶心死人不偿命。俩人是三十六、七的年纪,顺四,就是刚才那个鹰勾鼻子,明知道王百合比自己小上很多,自己也是没个正经事业,偏是一天到晚来烦人来追求人。
小水……这家伙不姓水,也和水没有一点关系,之所以叫小水是因为他色。这家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骚扰女人,见到女人张嘴就是“睡觉不?”。
有个真实事例,某天下雨,有个女孩在商场门口等雨停,这家伙也在等雨,看到女孩后围着走上一圈,贱兮兮地凑上去说话:“我送你回家吧,我有小雨衣。”
女孩没办法,只好顶雨跑出去拦车。
这家伙是绝对的超级大流氓,在幸福里鼎鼎大名,大家都叫他小睡。这俩字读着别扭,慢慢变成小水。
在这里还是改回他原来的外号,小睡。
小睡也看上王百合,和顺四争过,后来不知道怎么说的,让顺四打头先追。
幸亏啊,王百合高中毕业去外地读书,才能避开这两个大流氓。
今天,哥俩重获自由,洗了澡吃了饭,还想找女人。可兜里没钱,就想起王百合……
王百合不在,这哥俩暂时离开,倒是没走远,去小卖店打听情况,一个是了解王百合搬哪了,一个是了解王家现在住的是谁。
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俩,可为了家里这点产业,小卖店老板必须得回话,说王百合早早搬走,一直不回来,没人知道住哪;现在住户叫张怕,以前是租老王家房子,现在不清楚。
顺四问:“就是说是外地人?”
小卖店老板给予肯定回答:“是外地人。”
顺四哼哼一笑,拿盒玉溪说:“借盒烟,以后还你。”说完出去。
小卖店把东西摆在外面,小睡顺手拿瓶好酒:“我借瓶酒,记帐啊。”跟着出去。
老板没办法,遇上这么两个无赖,他只能选择忍耐。
没一会儿,顺四和小睡又回到张怕家门前。
顺四看眼小睡:“拿酒干嘛?”
“喝啊。”小睡回上一句。
顺四骂句脏字,转身左右看,没找到合手兵器,就又往前走。小睡去台阶上坐下,扭开瓶盖开喝。
没一会儿,顺四拎把铁锹回来,来到门前一不说话二不敲门,抡起来就劈,咔地一声砸在门上。
屋里面,张怕无奈摇下头,起身去开门。
房门外推,推开后是张怕这个人,而同时,顺四的铁锹又劈下来……
张怕往后退一步,眼看着锹刃劈在门框上,溅出几颗火星,发出铛的一声大响。
顺四不老满意:“躲什么啊?”
看看外面俩嚣张的光头,张怕嘿嘿笑上一声:“给个名字呗?”
“你大爷我叫顺四,怎么的,想找人?大爷等你。”顺四说:“这一锹是劈刚才拽屁屁的样子,靠,跟大爷拽?弄不死你。”
张怕点点头:“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不厉害,我一点都不厉害。”顺四说:“给钱吧,你得罪我俩,随便给几千块钱抚慰一下我哥俩受伤的心灵,我就放过你。”
“抚慰?好啊,我抚慰你俩。”张怕给胖子打电话:“我面前站个很恶心人的光头,说自己叫顺四,我想揍他,没问题吧?”
胖子闹个迷糊:“你想揍就揍啊,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咱是一伙儿的。”
张怕说:“我的意思是揍了他……”他是想问下一下,如果自己揍了眼前俩光头,会不会影响胖子那一大堆人跟地产公司谈补偿条件。可话没说完,顺四举着铁锹又劈过来。
张怕再次后退一步,摇头道:“我要是不打你个四破蓝地得,我跟你姓。”
尽管不明白四破蓝地得是什么玩意,却是不耽误发飚,顺四举着铁锹往屋里进。“好啊,爷爷等你。”
他们在门口闹这么大动静,五个猴子早聚在卧室门前看热闹。在见到张怕连续避让之后,云争跑去厨房拿来两把菜刀:“哥,给你刀。”
张怕说:“甩出去射他。”
云争说:“你趴下。”
张怕便是猛地朝后一倒,云争看见机会,手里菜刀呼地一下飞出来,正正劈在顺四肩膀上。顺四啊呀一声,往地上一倒就是大喊:“杀人了,救命啊,报警啊。”
小睡嗖地跑过来,不说上前帮着打架,反是站在顺四身边跳着脚大喊:“天啊天啊,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天啊……”
声音巨大,这一句来回的喊。
如果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遇上这等无赖中的杰出分子,在不能逃跑的情况下,大多选择认命。可惜啊,这哥俩在里面关太久,实在不了解张怕是一个多么有性格的人。
你不是大喊么?
张怕猛地窜过去,一把抓住砍在顺四肩膀上的菜刀,猛拽出来,顺手又是一劈。
顺四都傻了,这家伙是杀神么?怎么砍一刀不够,还要再砍一刀?
因为吃惊,暂时忘记喊痛。
就在他吃惊的时候,张怕又是一刀砍下来,这一次是砍在胳膊上,刷地一下……
顺四终于反应过来,用另一条胳膊撑着往后退,往门外退。
张怕没追他,跟着他出去,面对还在大喊中的小睡,轻轻一步近身,菜刀刷地砍在肩膀上,不等小睡反应过来,跟着又是一刀。
小睡也知道不对,迸发出全身力气转身想跑。
哪能那么容易?
如果这么容易就让顺四和小睡逃掉,张怕怎么可能在幸福里一个人单挑一条街那么嚣张?
小睡在挨砍的时候,手里酒瓶掉到地上,张怕拣起,冲过去猛砸脑袋,两下砸倒小睡,再去追顺四。
顺四连中三刀,有一条胳膊受伤,这时候刚站起来,也是刚往外跑,张怕几步追上,酒瓶子猛砸两下,顺四也倒了。
连中三刀,鲜血早流得乱七八糟,张怕扯住顺四一条腿,拽回房子前面,开始毁灭证据。
喊老皮回屋拿双手套,他在外面先擦掉菜刀和酒瓶上所有指纹。等老皮拿来手套,戴上后硬抓着顺四和小睡的手去摸菜刀摸酒瓶,到处乱抓乱摸。
再抓着顺四的手、让顺四抓着菜刀砍小睡。
又让小睡抓着酒瓶砸顺四脑袋,然后把酒瓶子和菜刀往地上一丢,转身进门。
锁上门给宁长春打电话:“所长同志,我家门口有两个光头在打架,砍得血肉横飞,太吓人了。”
“滚你的蛋。”宁长春根本不相信张怕会害怕,骂上一句挂断电话。
张怕笑嘻嘻收起手机,准头看五个猴子:“知道怎么说么?”
“知道知道,今天返校之后,我们去收拾新租的房子,刚回来就看见俩光头在外面打架,可吓人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五个猴子很快统一口径。
张怕说:“就是这个样子,人啊,一定要说实话,反正你们身上没伤,也没出去打架,对吧?”
“对,我们绝对没出去打架。”猴子们异口同声回道。
“就是嘛,你们必须要说实话。”张怕转头透过门镜往外看眼,再开灯检查屋里大门附近的地面墙面,还好,没有血渍。
拿起笤帚扫地,略略收拾一下。
老皮几个跑去屋里窗户往外看,就看到那哥俩完全闹不清状态的坐在地上发傻。
缓了大概半分钟,小睡先反应过来,抓起酒瓶子站起来,也不管还在流血的伤口,抡瓶子砸门,铛铛铛的特别响。
张怕在屋里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快来人啊。”
喊救命,张老师是专业的。这家伙几嗓子喊出去,透过关闭的房门都能传出去老远。
顺四也反应过来,见张怕闭门不出,以为是害怕了,当下发狠,抓着菜刀也是过去砍门。
只是吧,小睡是肩膀挨了一刀,另一手可以活动。顺四不成,俩肩膀带上一条胳膊都不方便做动作,抡起菜刀砍几下,门没事,血却是流出更多。
要不说俩人是无赖中的杰出代表,身上受伤都无所谓,这才是撒泼打滚的至高境界,身上的伤是敲诈和击败对手的最佳武器。
菜刀砍几下不过瘾,想起铁锹,拣起来抡向防盗门。
此时天晚,但不是很晚,他们这面闹出巨大动静,主要是张怕声嘶力竭的配合演出,很快吸引来几个看热闹的人。尤其小卖店那里打麻将的几个老爷们,抓着麻将牌就来了,站在远处边看边评点:“他俩一回来就跟张怕干上了?”
“你说谁能赢?”有人随口问话。
“我觉得是张怕。”那人说:“赌二十块的?”
“靠,我才不和你赌,除非你押那俩棒槌……我靠,那是血吧?”
天黑,虽然没有路灯,可是凭借房间的灯光映射,能看出顺四和小睡身上不一样的地方。
他们在看热闹,那俩棒槌砸会儿门,似乎觉得不对劲,打算暂时离开。
这时警察来了,宁长春虽然不在单位,可是接到张怕那样一个电话,知道一定出了事情,于是,所里来了两个人。
还没下车就看到这种疯狂情况,俩警察也有点懵。
出警而已,邻里邻居的多半不用拿刀带枪,可犯罪嫌疑人挥舞着武器……(未完待续。)
340 再说一次
还好,贼怕警察。顺四和小睡正发泄愤怒的时候,发现到警车,赶忙停手说话:“报案,我们报案。”
你们报案?你们俩砸人家房门也要报案,那屋里的人怎么办?
警察下车大喊:“放下手里的东西。”
顺四和小睡赶忙丢掉菜刀、铁锹,走过来说:“我们报案,屋里有个疯子砍我俩,你看我俩这伤……哎呀,痛死了。”哥俩多年配合,十分有默契,说着话倒在地上。
俩警察是这片辖区的片警,见惯幸福里能人们的各种古怪表现,当下互看一眼,站在前面的好象是领队一样的人说话:“起来说,你们倒下是什么意思?要是不能动就先去医院。”
说话的这位是正式编制的警察,和他一起出来的另一个人是协警,就是临时工。
公安局一天到晚说警力不足,所以,有派出所的地方就一定有协警。外出办案,也一定有协警跟着。
在以前,协警没有警号,衣服要自己购买,只为了领那九百、一千块的工资。现在还成,待遇上来一点,很多地方有了单独的协警警号,虽然还是没有编制,但总算有个身份。
搁以前,协警出警一定要借同事衣服才能出来,因为那衣服上面有警号。
现在,在正式警察跟俩伤者说话的时候,协警过去敲门:“我是警察,麻烦开下门。”
张怕啪地推开门,大喊道:“苍天啊,大地啊,你们可算来了,要为我做主啊。”
这家伙喊的分明是闹剧一样,很不严肃,听着就不危险。协警没忍住,笑了下:“就知道又是你?”
张怕打量眼前这位警察,也是笑了下:“巧了。”
眼前这位是老协警,张怕搬来没多久,他开始上岗,现在结了婚生了子,可惜一直不能转正,可见想当一名正式警察有多难,比结婚和生孩子加一起都难。
协警叫曹值,是值得的值,咳嗽一声正色问话:“怎么回事?”
这家伙很了解张怕,所以问完话就摇下头,意思是你轻点编。
张怕也是咳嗽一声:“那什么,他俩来砸门,拿铁锹砸门,我们不敢开门,他俩就打起来,然后又来砸门,就这样了。”
这故事编的很离谱,不过事主一定要这么说,曹值笑了下,回去跟带队警察言语一声。
那警察也认识张怕,只要在幸福里干过一年以上的警察,有谁不知道张怕?
听过曹值说的话,带队警察又问一遍顺四和小睡:“我知道你们受伤了,现在是去医院还是报案?”
“报案。”顺四站起来说:“他拿刀砍我们,砍好多刀。”
不去管他说什么,既然想报案,又不急着去医院,那就派出所走一遭。通知张怕一声,他俩先开车带顺四和小睡回派出所录口供。
别的不说,这哥俩绝对够坚强,忍着刀伤不去医院,先去派出所报案,只能说……那几刀砍得确实不够狠。
张怕骑自行车赶过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才能回家。顺四、小睡俩人去医院做检查。
去的是公安医院,进门先拍片子,建议住院。
顺四和小睡有些犹豫,商议来商议去,决定先不住院。
刚才在派出所录口供,哥俩见到四名以上的警察跟张怕笑着打招呼,大概意思是又来了什么什么的,说明问题很严重,万万不能大意。
其实验不验伤一点不重要,张怕根本不承认砍过他们。想告我?拿出证据。你们所谓的证据就是一把菜刀,谁能证明菜刀是属于我的,然后才是慢慢打官司。
此外,对顺四和小睡还有个不利因素,哥俩刚放出来,按道理说要去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报道,可这哥俩没去。
如果说这哥俩一定要走法律途径,只能恭祝一声,祝好运。
张怕全没在意这俩货,还是回家以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乌龟和六子放出来以后,白天跟胖子那些人逍遥,晚上回来幸福里。今天喝了酒回来,家里的麻将局还没散,他过去看几眼,被老娘拽去一旁说话,告诉他顺四和小睡出来了,一放出来就跟张怕干起来。
乌龟赶忙来找张怕,老皮说在派出所。乌龟就想赶过去,正好张怕蹬自行车回来,乌龟赶忙问是什么回事。
张怕说:“那俩白痴来找王百合。”跟着问:“那俩货是干嘛的?”
“以前挺凶的打手,也挺无赖的。”乌龟大概介绍一下顺四和小睡的来历,再说:“要收拾他俩么?把胖子他们喊回来。”
张怕说:“至于不至于,就这么俩货还得叫回来很多人?开什么玩笑。”
乌龟说:“你不知道,这俩货巨缺德,什么缺德事都干,被他俩惦记上不是好事。”
张怕说:“快让他们惦记我吧,我这人生一天天的……”
乌龟说:“毛老人家说,要在战略上轻视对手,在战术上重视对手,你再牛皮也得认真小心对付这两个货,不是开玩笑,他俩贼不是东西。”
张怕说没事,又说:“回去睡吧,隔这么远都能闻到酒味。”
乌龟再多劝两句,见张怕不在意,只好回家睡觉。
张怕这面发会儿呆、干会儿活,然后睡觉。
隔天是假期,张怕却是很忙,一大早跟五个猴子拿着各种玩意去新房,在屋子里转悠一圈,总的来说弄的还不错。
书桌和饭桌、衣柜,都是旧货市场的二手货。只有床是新的。
地板当然也是新的,很干净好看。不过厨房和阳台、厕所的地砖没换,猴子们认真洗刷,恢复个七、八成新,也挺好看。
张怕自己睡一张大床,新买的被褥,老皮说:“这是我们五个人一起选的。”
张怕笑了下:“本来呢,我以为还要买些什么,现在一看还行。”
跟乌龟打电话:“征用你的面包车帮我搬家。”
乌龟说等会儿,说他在睡觉。
张怕应声好,招呼两个人回幸福里搬家。
早上过来只带了些书、笔记什么的,还有很多东西留在家里。比如张怕的吉他和两辆自行车。
他们打车回来,把房间里的东西搬出屋,等乌龟开面包车过来,再往车上装。
这次张怕没有过去,留在家里干活。由乌龟把东西送过去。
大家都是干净利索的穷人,实在没什么物件,一遍过去,房间就空了。
五个猴子搬走了属于他们的所有东西。
没一会儿,面包车再回来一次,搬走各种厨具、两辆自行车、吉他,还有张怕的几件衣服。
张怕说:“新房有暖气,你们住过去,我在这边再呆几天。”
“为什么?”老皮问。
张怕说:“网,等那面装好网线,我就搬过去。”
五个猴子说声好,跟着面包车开去新家。
一小时后,乌龟过来敲门:“你就是闲的,那五个小东西又不是孤儿,用得着你养活么?”
张怕笑了下:“怎么个精神?”
“找你喝酒,我喊六子了。”乌龟刚说完话,六子进门,走过来直接问:“怎么回事?你跟顺四他们干上了?”
张怕说是他们找麻烦。
“那几个玩意贼不是东西。”六子说:“你要是想动手,喊我一声。”
“动什么手?现在是法制社会,是新时代,有事情可以找警察。”张怕说道。
乌龟骂个脏字,又说:“喝酒去。”
张怕说声好,关电脑,锁门出去。
房子彻底空了,只除去他的房间有个电暖气,有两床厚被,一个笔记本电脑,别的就什么什么都没有。
三个人找家骨头馆啃骨头,吃一半的时候,乌龟想起件事:“对了,那个苏有伦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张怕说完全没考虑。
乌龟说:“写个剧本又不会死人,为什么不加入进来?”跟着说:“我和六子算点背,在公司开业以前被弄进去,出来后没了位置,只能先打杂看看,可你不一样啊,你应该有更大舞台。”
张怕笑了下:“再说。”
刚说完这两个字,龙小乐打来电话,一接通就是:“在哪?陪我喝酒。”
张怕说你过来吧,在幸福里把口这块一家骨头馆。
龙小乐说声等着,挂电话后十几分钟到来。
进门后跟乌龟、六子打声招呼,要瓶白酒开喝。
大冷天的还真应该喝白酒,张怕陪上两杯,乌龟和六子也是换掉啤酒。
喝酒自然要聊天,没一会儿,乌龟又说起剧本的事情,龙小乐一听眼睛就大了,问张怕:“我那个剧本呢?”
张怕说:“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写剧本?”
龙小乐琢磨琢磨,叹口气说道:“帮我写个吧,感情陷入危机了。”
张怕好奇:“丰乐对你不是挺好的么?”
龙小乐说:“是挺好,可再好也没确立关系,那妹子总说做朋友,我都做了多长时间的好朋友了?”停了下又说:“现在还是朋友,是那种稍稍有点暧昧的、关系稍稍亲近一点儿的朋友,但是具体进展,没有!”
张怕说:“有些女孩就是这样,喜欢玩暧昧,好象天下男人都围着她转,可以尽情选择,然后还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龙小乐说:“最恨的就是这点,一说什么就是咱俩没关系啊,你管我做什么?我都服了。”喝口酒说:“你要是没女朋友,我一定劝你继续单身下去。”(未完待续。)
341 以后再不这么干了
张怕说:“你要疯是么?你不爽就让全世界陪你单身?”
龙小乐说:“谁说我不爽?爽,爽的很,请看电影,要提前说,要多问两次;请吃饭,要问清楚今天喜欢吃什么;不能送玫瑰花,太俗;不能断了联系,要勤打电话,不然就是不在意她……”说上一大堆话,跟着又说:“然后呢,一说到关系问题,说做我女朋友吧,她就说现在这样不好么?咱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乌龟插话道:“你这是被骗了吧?”
张怕说:“丰乐是怎么想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啊。”
龙小乐说:“她没骗我,也确实没跟别的男人交往,也确实对我很好,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张怕随口问:“她想要什么?”
龙小乐叹气道:“她不甘心,她承认我对她好,也说我俩在一起很快乐,可她心里总是有点不甘心,说到底,我就是个打工的,工资也不高,我俩结婚的话,房子都得贷款买……唉,全是我自己找病。”
他这么说,乌龟和六子有些迷糊,乌龟问:“你打工?你贷款?你爹是假的?还是你是假的?”
龙小乐摇摇头,没做解释。
张怕笑道:“活该,再让你装。”
龙小乐郁闷道:“我想了好几次跟她坦白,可是找不到好机会。”
张怕忽然问话:“你说的那个蓝衣服女孩呢?”
曾经的一见钟情、然后错过,在记忆里留下永远记忆。龙小乐愣了下,然后回话:“她要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马上追她。”
“花心大萝卜。”张怕鄙视道。
“扯你的蛋去,我花个屁心?我现在还是无主的!丰乐那面……唉。”龙小乐说:“说实话,我挺能理解她的,大个干净白,又漂亮又有才,我就是一打工仔,岁数比她小,换成我在她的位置上,兴许比她还犹豫。”说着轻出口气:“她不光是要爱情,还要腾达的未来,不光是她,所有人都这么想,不过是受于自身条件限制,必须认清现实,苟且一下而已。”
张怕摇头:“我不苟且。”
“切。”龙小乐很不屑的切了一声,猛喝一大口酒,苦笑下:“你知道最郁闷的是什么?”
张怕说:“我就纳闷了,你怎么是这个德行?当初在台球厅追着我打的时候都忘了?”
乌龟赶忙打断道:“我靠,快停!你俩说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一,龙小乐,你不是你爹的儿子?打什么工?二,你追着张怕打?你比张怕还能打?”
六子也是这么说:“你俩到底说的什么玩意?”
张怕笑了下:“这白痴喜欢上个女孩,骗人家说自己是高级打工仔;至于追着我打……你说我能和他动手么?万一打坏,你赔啊?”
乌龟点头:“这么说的话,我就明白了。”朝龙小乐举杯:“活该,富公子玩装穷人的游戏,活该你倒霉!”
龙小乐瞪眼道:“滚蛋,老子跟你有这么熟么?”
乌龟说:“这顿饭是我请客,你有意见可以先离开。”
“滚你的蛋。”龙小乐说:“我请,你赶紧走。”
六子在旁边看笑话:“这贵公子喝多了酒,挺好玩的。”
张怕刚想说话,电话又响,是大个子美女于小小,说她今天出院,刚回家没多久,问张怕在哪,要请吃饭表示感谢,还要还钱。
张怕说我都忘了,钱就不用还了。
于小小说:“你还真大方,不过你可以不要,我不能不还,说吧,想吃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定地方。”
张怕看眼时间:“十二点半,你过来吧,我在幸福里这块一骨头馆喝酒。”
“行,一会儿见。”于小小挂电话。
乌龟问:“又是谁?”跟着说:“我这住进去几天,你变成社会忙人了?”
张怕说:“我结帐,你可以先走了。”
“走你个脑袋。”乌龟举杯道:“走一个。”
好吧,走一个也算是先走。大家碰杯酒,喝了以后,龙小乐愁着眉说话:“你不知道啊,我前几天去片场,看到有人追丰乐。”
张怕惊住:“怎么个精神?”
乌龟说:“这是要戴绿帽子么?”
“滚你的蛋,我发现了,你是真不会聊天。”龙小乐吐口气说:“那家伙不是本地的,是京城过来的,咱们不是合作拍片么?那面派过来一人,看着挺成熟的,个子也挺高,天天在片场围着丰乐打转……我有点不想玩了。”
张怕说:“说仔细点儿,丰乐对他什么感觉?”
“没感觉,从我的感觉来看,丰乐愿意跟我一起说话,愿意跟我在一起,可也不讨厌那个人,能在一起说话,还能凑一起吃个饭什么的。”龙小乐说句脏话,跟着又说:“你说我是不是有病?这一天天的到底瞎折腾个什么劲。”
乌龟说:“有人撬行?这不行!哥们正好没事,帮你收拾他去。”
张怕说:“赶紧闭嘴吧你!我一直都怀疑你们这帮人到底是在哪接受的成年前教育?听好了!女人最讨厌男人因为吃醋去打她的朋友,不打还好,只要你动手,错就全在你身上,女人还会更在乎更关心被打的那个人。”
乌龟说:“老子管她在乎谁关心谁?先揍一顿出出气再说。”
“活该你单身。”张怕骂上一句,再跟龙小乐说:“装吧,装大度,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停了下又说:“当然,如果你有放弃的想法,怎么做就都无所谓了。”
龙小乐说:“其实,丰乐对我挺好的,挺大方的,也不贪钱。”
张怕说:“你还能少说几句废话么?一个女人能把你迷成这样,肯定有她的优点和过人之处,优秀女人从来不缺追求者,你呀,习惯着接受吧。”
龙小乐恩了一声。
张怕问:“你想怎么办?”
“老子怎么知道?”龙小乐问:“网上说,有钱人装穷人处对象,坦白以后,大多数女人都会选择原谅?”
张怕说:“大哥,那不是原谅欺骗,是原谅钱。”
“我知道。”龙小乐问:“你说,我去求婚好不好?”
张怕哈哈笑了一声:“你先把隐瞒欺骗的事情搞定再说。”
龙小乐想上一会儿:“喝酒。”
没一会儿,于小小来了。即将到达的时候打电话确认地点,然后进门。
于小小一进来,乌龟和六子的眼睛就不够用了。和他俩一样的还有店里许多男客人。
张怕坐着没动,只伸手招一下:“在这。”
于小小大步走过来,拽个凳子在他身边坐下:“怎么吃这个?”
张怕说:“你是疯了吧?”
“什么?”于小小问道。
张怕指指她的腿:“就这么出来?”
“这不是给你长脸么?”于小小说:“我琢磨着你在跟别人喝酒,特意穿成这样过来,怎么样?好看吧?”
于小小上身是紧身小皮衣,下身是小皮短裙、高跟鞋,中间是特别长的长腿,特意穿上肉色丝袜,在寒冬季节,那是什么都比不上的美丽景色。何况于大妹子大个子大长腿,偏又长的好看,打扮的更好看,极具魅力。
张怕笑了下:“好看是好看,不冷么?”
于小小回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冷。”
冷是一定的,小饭馆里的温度不能跟大饭店比,于小小下半身这夏天的装扮怎么可能不冷?
张怕摇下头,脱去上衣,盖到于小小腿上:“凑合吧,先喝口白酒。”
于小小没有马上喝酒,从包里取出叠钱,放到张怕面前说:“两万,谢谢你。”
张怕看她一眼,把钱塞进自己的盖在于小小腿上的衣服兜里,也不去说你给多了这一类废话。
人家住院不知道自己花多少钱么?既然知道还要多给,那就是想表达谢意。
于小小很满意张怕的表现,拍着他肩膀说:“不错,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张怕赶忙说:“千万别欣赏我!”
于小小笑了下,接着又说:“就是个头矮了点儿。”
张怕接话道:“不是矮了点儿,是矮了很多很多点儿,和你站一起就是个悲剧。”
于小小笑道:“你怎么说怎么是,我敬你杯酒。”
这是一定要喝的。喝过后,张怕问:“不是说当天就要出院,怎么拖到今天?”
“医生让住院观察,说伤势不很严重,但也不是很轻的样子;然后我妈也来了,我就只好继续住院。”于小小说:“你不知道我有多苦啊,就在医院耗着,还没有网。”
张怕说:“没事就好。”想了下说道:“不是给你上课,也不是教育你,是雪天确实不应该开快车,那是自杀。”
于小小瘪了下嘴巴:“你怎么这样?跟个老先生一样古旧。”
六子来了兴趣:“下雪天开快车?不是应该滑雪么?”
龙小乐也在打量于小小:“怎么这么想不开?”
“想不开你个脑袋,喝酒。”于小小又敬一杯。
很快又上一瓶白酒,五个人继续喝。
龙小乐第一个壮烈喝多,跟着是六子和乌龟,于小小竟然特别能喝,跟张怕有来有往的……甚至还会划拳,就是那种哥俩好的酒拳。(未完待续。)
342 大猫说标题
一顿中午饭,散局时已经是晚上六点,桌子上是三个空白酒瓶,地上是四个啤酒箱。龙小乐没挺住,先撤。乌龟在酒桌上睡了一会儿,六子也是提前回家。
帐是张怕算的,乱迷糊的一手扶一个出来。乌龟死沉死沉的,挂在他脖子上就不动了。
张怕很郁闷,不是都说美女挂怀么……
好不容易出了饭店门,张怕也是醉得乱七八糟,看什么都双影。费大劲打上辆车,把乌龟和于小小塞进后面,他坐去前面,告诉司机去幸福里。
司机有点无奈的看向斜对面不远处:“哥,拿我逗闷子是吧?”
张怕说:“开进去,开进去,实在走不动了。”
“哦。”司机打表出发,在张怕的指挥下前进,开到乌龟家的麻将馆停下。
张怕出去喊人,弄走乌龟。可车里还坐个穿很少的长腿大妹子,有人看张怕的眼神就不对了。
张怕没精力分辨他们的眼神,坐回出租车才想起不知道于小小住在哪,看着司机发愣。
司机也在看他,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对看。到底是司机耐不住,问话去哪?
张怕叹口气说:“倒车吧。”
“倒车?你去哪?不用掉头?”司机问。
张怕说:“后面,大概两百米?你要是愿意掉头就掉。”
司机回头看眼,亮着灯往后倒车,停在张怕家门口。
给了十块钱,拖下来于小小,确认没掉什么东西,跟司机说声谢谢,关上车门。
然后就开门回家,把于小小扔到自己床上,盖上两床大厚被,又打开电暖气。把包和手机放在枕头边上,再拿进来脸盆……
晚了,于小小腾地一下坐起来,手扒着床沿开始吐。
张怕叹口气,有心把脸盆推过去,可是一弯腰……他也吐了。
这屋里是没法呆人了。
什么喝多了以后酒后乱性?纯粹胡说八道!喝多了,世界都是加速旋转、都是好几个好几个圈的,你还能乱性?你说的是喝汽油的变形金刚吧?
哥俩赛着伴儿的吐,哇哇凶猛。
其实下午那会儿已经吐过一轮,不想刚才折腾一番,竟又是折腾出呕吐的**。
等俩人吐够了,张怕发现件事,于大妹子很有本事,全吐在地上,床上一点没有。当然,床单总是要溅上一些,不过这属于不可抗力事件。
正迷糊着,老皮回来了,刚开门就被肆意昂扬的酒气顶了出去,赶忙开门开窗,再进来参观战况。
张怕直愣着眼睛问:“你怎么回来了。”
老皮没有马上接话,先给云争打电话:“在家,你们回来吧,我一个人搞不定。”
放下手机才回张怕话:“我们想问你吃不吃饭,打了一万遍电话也不接,我就回来看看呗。”说着话看向倒在床上的于小小。
现在这种情况,不看脸,于小小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短裙挤去腰间,让两条腿显得更长更长,那么好看,还没盖被。
老皮叹口气,准备过去盖被,走到跟前却是停下,拿手机拍照,对着两条大长腿咔咔一通照。见于小小一直没反应,还大着胆子给两条腿摆造型,又照几张照片才拽上被子。
张怕低着头坐在电脑椅子上,然后呢,就这么睡了。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忽然醒过来,还是感觉很晕,脑袋也有些痛。起身去厕所才发现盖着厚厚棉衣。
随手把衣服丢到椅子上,出去上厕所,顺便洗把脸,稍稍清醒一些回来看,于小小睡的正香。
张怕看了下,居然听到呼噜声。想了想,赶忙拿手机录象,可于小小又不打呼噜了。
只好暂停录象,于小小偏又及时打个小呼噜。
张怕摇摇头,开电脑干活。
估计是深入骨子的惦记,没更新文章便是好象有什么事情没做完,所以能及时醒来。
如此,在晕头晕脑的状态下,检查存稿,上传,完成一天任务。
然后怎么办?总不能在椅子上睡觉,可也不能和于小小一起睡。想了想,开门出去,却是见到老皮他们边往回走边说话。
看见张怕后,五个猴子赶忙跑过来:“哥,难受不?喝口糖水。”疯子递过来一瓶饮料。
不知道是谁说的,酒后喝点糖水可以护肝?
张怕喝上几口,问话:“你们去哪了?”
“吃饭啊。”老皮问:“哥,你和那个大长腿没发生什么故事吧?”
“我是真想揍你。”张怕回头看看,再想上一想,回屋关上电暖气,出来锁上房门,跟五个猴子说:“回家,去新房住。”
老皮问:“把她一个人丢屋里?”
“不然呢?你留下来伺候?”张怕说。
老皮想了下:“如果确实没人照顾的话,我倒是可以留下来……”
话没说完挨上张怕一巴掌:“想什么呢?”带着他们往外走。
事实证明,喝醉酒的于小小特别能睡,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才醒。醒了以后也不起床,闭着眼睛乱迷糊,嘴里嘟囔着:“渴,有没有水?”
张怕在电脑前干活,昨天晚上去新房住一夜,到底是担心家里这位出事,不到六点回来。
一进门……好家伙,五个猴子好一通收拾,又是过了一夜,房间里依旧满是酒味。
酒味太浓,顶得张怕想吐。
打开房门晾上一会儿才进屋,去于小小包里翻翻,没有烟。只好门窗大开好长时间,开始干活。
等于小小醒过来,张怕拿过来瓶饮料:“醒了?”
于小小睁开眼睛看他一眼,想了下,低头看看,随手接过饮料,试着拧了下,又把饮料举回来:“扭开。”
张怕打开盖子,于小小喝上一大口,然后问:“有没有占我便宜?”
张怕说:“自己猜。”
“有什么可猜的?我这么好的身材,这么长的腿,你能不摸几下?”于小小又闭上眼睛:“你要是不摸几下,简直就不是男人。”
张怕没接话,回去继续干活。
于小小等了会儿没等到声音,睁眼问:“我头晕,有没有解酒药?”
张怕说:“我要是你的话,一定先看看手机有多少未接来电。”
“是啊,我手机呢?”于小小问话。
张怕说:“枕头边上。”
于小小闭着眼睛伸手乱摸,没摸到,又睁开眼睛摸,好不容易找到,按了好几下,问话:“有没有充电器?”
有是有的,可惜手机配不上。张怕拿着于小小的手机试了几下,回话说:“插不上。”
于小小说声知道了,又说:“再睡会儿,中午叫我。”
张怕笑道:“你是真放心啊,孤男寡女的。”
“放不放心已经这样了。”于小小继续睡。
昨天喝太多酒,中午时的于小小还是不想起床,拖到下午两点才起,中间只起床上过一次厕所。
下午两点,起床后的于小小说声走了,拿着自己的东西出门,又说:“改天再找你拼酒。”
张怕说:“你疯了吧?”
“你才疯了。”于小小砰地关上房门。
张怕走去窗前往外看,看着于小小走远,坐回去继续干活。
稍晚一会儿接到派出所电话,让他过去一趟,说顺四和小睡有私了的意愿。
张怕当然不会私了,私了就是要赔钱。可也不能跟警察对着干不是,说声马上到,关电脑出门。
今天的顺四和小睡明显蔫了许多,站在太阳底下晒着。看见张怕,倒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嚣张,冷哼一声没说话。
张怕冲他们温柔一笑,大步走进派出所。找到警察没说两句话又出来,警察说:“他俩在外面,你们自己谈,能谈拢最好。”
张怕走到俩倒霉蛋身前站定,眼睛在两个人的肩膀上扫过。
顺四说:“给钱吧,你砍我们成这样,也不多要你,一次性给两万,这件事情拉倒,医药费算我们的。”
张怕笑道:“你们疯了吧?砸我家的门,还问我要钱?”
顺四沉着声音说话:“你是真不给?”
张怕说:“聊点有营养的,你们俩有时间跟我闹腾,不如跟郭刚使劲,难得拆迁一次,总得多要点钱才对。”
顺四说:“你是你,他是他,先把你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张怕说:“那可就难了。”
“你是肯定不给了?”小睡问道。
张怕看他一眼:“告我吧,把我弄进去算你们有本事。”说完转身就走。
顺四和小睡一脸愤怒表情,有心追上去揍人,可不是对手。或者玩阴的?对,就是玩阴的,总之要弄死你才算。
哥俩看着张怕走远,慢慢回家。
他俩想玩阴的,可惜张怕要搬家,房子又是王百合家即将拆掉的旧房,你就是有通天手段也没机会施展。
张怕在回家的路上给刘小美打电话,问累么?
刘小美笑着说累,又说:“你快出现在我眼前,快来抱抱我安慰我,我要男人来心痛我。”
张怕说马上到,挂断电话。
想要找别人,也许很难。想找刘小美要简单许多,大妹子最近一直很忙,都是在忙电视台的事情。所以呢,在这一瞬间最少有三种方法能找到她,第一种是找宁长春,让他帮忙查一下刘小美手机信号发送和接受的基站,画几个圈圈定一下,在圈里面找市电视台或是省电视台、又或是舞蹈学院的位置,三者取其一,很简单。(未完待续。)
343 是波澜不惊的心声
第二种是直接给以上三个地方打电话,询问刘小美有没有来。
上面两种方法稍有些麻烦,第一种要麻烦宁长春,宁长春又要麻烦别人。第二种要打许多个电话,比如音乐学院舞蹈系的教师办公室、或是电视台春晚节目组办公室……其实都很难找,因为不知道电话号码,只能一层层问下去,特别麻烦。
所以,张怕选择第三个方法,最简单直接,电话打到刘小美家里。很快,刘妈妈接听电话,张怕坦白说话:“阿姨,小美说要马上见我,还不告诉我在哪里,您知道她在哪么?是在学校还是在电视台?”
刘妈妈笑着说你就会取巧,说在市电视台,你赶紧去。
张怕说谢谢,快速走出幸福里,打车去市台。
电视台不让人随便进入,可管理并不严,只要有心总能混进去。
先是外面一个院子,再是里面高高大大一栋楼。张怕轻易进到二楼,这才有闲心打听春晚节目组办公室的位置。
节目组属于临时办公室,分为两大块,一处在综艺部,一处在总编室。
电视台其实挺神奇的,城市不同,内部组织构架的名称也有不同。比如省台或稍大一些的电视台会分出一个综艺频道,某些电视台也会分出节目中心什么什么的。市台没有这么做,继续沿用旧名字,在综艺部下面分出许多栏目组。
后来改制,换称为栏目中心、新闻中心、大型活动中心什么什么的。
做为一个城市的春节联欢晚会,需要很多部门集中力量集中人手共同完成。刘小美来这里只是跟几位老艺术家一起分管舞蹈类节目的指导及把关。
听着好象工作量很小,其实特别累。具体工作范围不说了,反正很多节目的伴舞及舞蹈老师都会来找她说话。
这个跟艺术无关,跟态度有关,不论舞蹈编成什么样,你总得问下节目组意见才行,刘小美及别的舞蹈就是代表着节目组对舞蹈类节目提出意见。
别的不说,只这一件事情,就足够刘小美忙的。
张怕进来电视台中心大楼,到处走走问问,还真让他找到地方。
电视台有自己的排练厅,临时播给节目组使用,主要就是各类舞蹈节目,哪怕是伴舞,也得来这里接受审查。
省城电视台对春晚节目的要求不是很严,只要刘小美这些负责把关的专家老师稍微松松手,一般节目都能过关。所以,张怕来的时候,正好有几个女孩围着刘小美说话。
她们是给邀请来的一个明星做歌伴舞表演,想着能在电视上多几个正面镜头,带着编舞老师一起找刘小美说话,一个是听取意见,一个是希望能尽量不做改动,不论是服装还是舞蹈动作,尽量按原先编排好的去演。
刘小美直接回话:“这些事情我真做不了主,我们这块只是进行专业性指导,主要权力还是在导演组手里……”
正说着话,看见面前出现个嬉皮笑脸的家伙。
刘小美笑道:“你怎么来了?”又跟几名伴舞演员说声抱歉,说自己有事情要忙,带着张怕出来。
俩人站到走廊里,张怕笑道:“刘老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刘小美说:“我是猪鼻子插大葱,装相的,我的作用不大,就是借着我的名气热闹热闹,主要权力真的是在节目组那里,你是没见,那里全是领导,前几天吃一次饭,一桌十个人,全是各部门领导。”说着看张怕一眼:“你就这么过来了?”
张怕说:“哪敢啊?”举着两只手在身前轻拍一下,右手猛往前伸,稍大些声音喊声变!
右手前伸很快,从刘小美左肩擦过。刘小美转头来看,张怕左手快速在后腰摸了一下,左掌平举,掌心处是一瓶咖啡。
刘小美转头没看到东西,转回头时看到张怕左手中的咖啡,笑道:“算你识相。”伸手拿过咖啡。
张怕说:“还有呢。”跟着一声轻喝:“你往上看。”右手猛然高举。
刘小美摇头:“我才不那么笨。”
她没有抬头,可张怕高举的右手慢慢放下,掌心处抓着一罐红牛。张怕说:“咖啡提神,红牛补充体力,请太后遴选。”
刘小美拿过红牛:“可我想喝纯净水。”
“必须有。”张怕嘿嘿一笑:“得亏是冬天。”说完话双手又是在眼前一拍,然后两手往前送,手掌轻搓再分开,出现个小瓶纯净水。
刘小美笑道:“衣服袖子挺能装啊。”
张怕诚实回答:“也不行,没看都是小瓶饮料,这要装个大的……”没说完话,身后响起嗵的一声。
刘小美偏头看,笑道:“这么大可乐。”
是挺大的,那种一点二五升的大可乐,从张怕腰间落到地上,还在滚动。
张怕咳嗽一声:“我厉害吧,趁你不注意就变出一大瓶可乐。”
刘小美笑道:“我是跟导演不熟,不然一定要让你来表演魔术。”
张怕说:“像我这种高尖端人才,即便表演节目也是光明正大的申请和竞争,怎么可能走后门。”
刘小美看眼时间,问话:“晚上一起吃饭?”
“这正是臣下来晋见公主的原因。”张怕笑着回上这么一句话,却是瞬间想起宫主。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要说是曾经喜欢过的人,就是身边一普通朋友,如果有人念到他的名字,你也会马上想起那个人。
刘小美笑笑:“候着吧。”把手里饮料交到张怕手里,只拿瓶纯净水回去屋里。
张怕把饮料摆到窗台上,左右看看,趁没人注意,又从衣服里往外掏东西,陆续拿出红茶、绿茶、果汁,摆成一横排接受他的检阅。
等上半个多小时,刘小美穿好外套、拿包出来,看到窗台上一堆饮料,大笑道:“你这是什么衣服?真能装。”
张怕义正严辞斥道:“瞎说什么?我是一个魔术师,这都是我变出来的。”
刘小美说:“那好啊,留到夏天穿半截袖的时候再变一次。”
张怕哼上一声:“我是一个艺术家,岂能听由你说变就变……你说变就变,转身说再见……咦,我怎么唱起来了?”
刘小美笑道:“你还跳起来了。”
“我有跳么?”张怕假装思考下:“如果有跳,就是我一个艺术家的艺术本能,是天分,你羡慕不来的。”
“好拉,别胡扯了,请我吃饭。”刘小美问:“这些饮料怎么办?”
张怕说:“你转过去,看我把它们变没?”
刘小美说:“我转过去怎么看?”
张怕重说道:“你转过去,听我把它们变没。”
刘小美说:“等我去拿个包,把它们装没。”
张怕嘿嘿一笑:“我的徒弟,果然有天分。”
事实是,这些饮料一瓶都没有拿走,刘小美喊过来个人,把饮料送出去分掉。
晚饭是在电视台附近饭店吃的,可怜刘老师要保持体型,什么什么都不敢吃,油、糖、肉,根本是一口不沾,点上两道青菜,还特意叮嘱不要放油,清水炒。
把服务员为难的,去找厨师商议,厨师回话说:“干脆吃点生菜叶子算了。”
遇到刘小美这样的客人,你就是国家级厨师都没用,做出再好味道,奈何人家根本不吃一口,有什么用?
好在有张怕,生冷不忌的猛塞一顿,让厨师找回许多自信心,看这家伙吃的,说明我厨艺大有长进。
吃饭时,针对刘小美的饮食问题,张怕开始上课。
刘小美幽幽回话:“我也不想,平时倒是可以吃些东西,这不是要上节目么。”
是啊,市台的舞蹈节目可以不说,省台是上星节目,全国播放。同时,网上也会有完整节目。为了有最美丽的表现,只能努力练习加控制饮食。
不论是保持身材、或是减肥、又或是练肌肉,吃都是个大问题,吃的的重要性要超过锻炼。管不住嘴,会意味着你要多付出许多倍的努力,还未必能达成效果。
张怕说:“我看央视春晚那些跳舞的,也就是那样啊。”
刘小美说:“你说的永远只是少数。”停了下问道:“你练过肌肉没有?”
“没有。”
“你要是练过就能知道,所有有好身材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是天生的,都是锻炼出来的结果,每一个别人眼中的好身材,背后都是许多汗水浇出来的,这种事情没法偷懒。”
张怕说:“我知道,看你的身材就知道一定付出特别特别多努力。”
刘小美笑道:“拍马屁都不会拍,我这身材还算不错,但不够性感,我这是舞蹈演员的身材,不是性感尤物的身材。”
张怕嘿嘿笑了一声:“那要我看过才能知道。”
刘小美说:“同居啊,同居就能看到了,同居以后让你一天看一百遍,少看一遍都不行。”
张怕咳嗽一声:“刘同志,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说这等露骨话题,是不是有些太不适合。”
刘小美哈哈一笑:“就是要不适合。”
他俩在一起永远不会少了话题,随便什么都能说上好久,那是一种简单的快乐,很融洽、美丽。
在融洽和美丽中结束晚餐,张怕送刘小美回家。(未完待续。)
344 不能让你说对
路上接到高飞电话:“老师,你在哪?”
张怕问:“怎么了?”
“我看见张真真了。”高飞回道。
“看见就看见……你在哪?”电话那头很闹。
“我在外面,在街上。”高飞说:“我跟我爸我妈来鱼庄吃饭,看见张真真穿个收拾卫生的衣服在扫厕所。”
张怕好奇道:“怎么回事?”
“她说是勤工俭学,每天中午上班到晚上。”高飞说道。
“鱼庄……在什么位置?”张怕问。
“就是老百货商店这儿。”高飞说:“距离火车站不远,你知道吧?”
张怕想了下问道:“有人欺负张真真?”
“没有,谁欺负一收拾厕所的干嘛?”高飞说:“我是觉得这个活不太好,跟你说一声。”
“不太好?”张怕问:“怎么不太好?”
“我问张真真,说是中午十一点多过来,到晚上打烊下班,中午和晚上都会管顿饭,但下班太晚了,刚才问我爸,说是十一点下班都是早的,经常下半夜一点两点。”高飞说:“这么晚下班回家,又大冬天的,是不是不安全啊?”
张怕愣了一下:“你居然能想到这么多?”
高飞说:“是我妈说的。”
张怕恩了一声,重问一遍饭店位置,说声知道了,又说声谢谢。
高飞在那头哈哈大笑:“老师,你是不是要疯了,跟我说谢谢,哈哈。”
张怕骂声滚蛋,挂断电话。
刘小美问怎么了?
张怕回话说:“我一学生在鱼庄打工,是小女孩,可鱼庄下班太晚,万一出事怎么办?”
刘小美说:“我是不建议小女孩上夜班,人心隔肚皮,哪怕全世界就一个坏人,可万一就让他遇见怎么办?有些事情是要从根子上杜绝的。”
司机师傅插话道:“别说小姑娘,我现在跑到十一点多十二点就回了,远道的坚决不去,宁肯少赚钱也得求个心安,有些人都疯了,我有俩同行遇到打劫的。”
张怕问:“鱼庄营业到很晚?”
“挺晚的,以前半夜常去趴活儿。”司机说:“站前附近,老百货附近,那地方的饭店都这样。”
刘小美忽然说话:“停车吧,我下去换别的车,你回去找那个女生谈谈。”
张怕说:“开什么玩笑?这大晚上让你一个人走?”
“我是大人。”刘小美说道。
“你是老太太也不行。”张怕说:“白天就算了,这么晚,坚决不允许你一个人到处溜达,不管去哪。”
刘小美笑道:“就知道动嘴皮子,我在美国的时候为什么不去保护我?”
张怕说:“你在美国的时候,我被压在五行山下。”
刘小美哼了一声:“五行山?明明是高老庄好不好?”
张怕做个嘘的手势:“这是秘密,不能让地球人知道。”
很快回到刘小美父母家,跟以前一样,刘小美下车给张怕打电话,边说话边上楼,开门回家再挂断。
张怕这面往站前走,去什么什么鱼庄找张真真。
一进门,俩旗袍妹子鞠躬说欢迎光临,张怕说:“谢谢你欢迎我。”跟着问:“厕所在哪?”
鱼庄很大,楼上楼下都有厕所,几个豪华大包房还有单独卫生间。张怕先去一楼,没看到人。再去二楼。
一楼是散台,周围有几个零星包房。二楼整个都是包房,好象歌房那样的格局,一条长走廊铺满地毯。卫生间倒是好找,有箭头指引。
一路走过去,在门口看见个小小身影,靠着墙、面对着厕所门呆站。
张怕一走过来,张真真转头看,然后就愣住。直到张怕走到面前,小丫头才小声问话:“老师,你也来吃饭啊。”
张怕问:“干几天了?”
张真真犹豫下回道:“今天是第三天。”
“晚上怎么回家?”张怕继续问话。
“骑自行车,我学会骑车子了。”说起骑自行车,张真真有点小激动。
张怕问:“你爸怎么说?”
“我爸……不同意我来,后来我坚持,他就没说话了,还给我买了自行车。”张真真小声回道。
“下班,你一个人往家走?”张怕再问。
“第一天是我爸接我,昨天是自己走的,听着mp3,一会儿就到家了。”张真真说:“工资挺好的,一天一百块,一个月有三千呢。”
作为临时工来说,月薪三千确实很高,可有一点,这是收拾厕所,你见过几个年轻人愿意干这个活?再一个,从中午十一点干到晚上十二点,甚至更晚,这是超长的工作时间,平均下来,一个小时也就七、八块钱的样子。
张怕看着小丫头努力假装平静的面容,想了下说道:“商量件事好不好?”
“老师你说。”张真真说道。
张怕说:“我支持你在假期打工,不为赚钱,哪怕是多了解社会也好,但是有一点,咱能不能不做夜晚的工作?”
张真真回话:“可我只能找到服务员的工作。”
张怕想了下问话:“那问你个问题,你打工是为了钱么?”
张真真没回答,下嘴唇被牙齿咬住,上嘴唇又盖住牙齿,看上去好象是在用力抿嘴。
张怕说:“不能说假话。”
张真真想了好一会儿说:“我跟我爸说,我要给你送礼物,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听到这句话,张怕直接晕了,可是还没法劝小丫头。
真的没法劝,十几岁小孩的执拗劲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不相信?去随便做个什么老师,跟孩子们呆一段时间吧。
张怕做了半年班主任,那是连打带吓、还得努力关怀,一面是严师,一面是黑社会打手,一面广撒钱财,可是有用么?
十八班那些混蛋除了表面上给他点面子,平时该咋样还咋样。
逆反期的犟孩子特别特别难管!这么说吧,除非发生巨大变故,比如闹出大事情、或是家里父母出事了……才有可能让他们变得懂事。除此外,等时间慢慢折腾他们吧。
张真真就是这样,心里只有张怕一个人。不是爱情,不是亲情,也不要求回报,甚至不用张怕知道,只管默默地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也许十几年以后回想此事,她会觉得自己真傻,可谁又没做过傻事?
张真真说:“老师,其实挺好的……”说话间,前面走过个服务员,张真真马上站得笔直……
张怕想了下说道:“我支持你打工,可太晚下班真的不好……”
话没说话,前面又跑过来个服务员,喊道:“小张,贵宾一有客人吐了,你去收拾下。”
张真真应声:“来了。”转身走进厕所,拿副胶皮手套和两块抹布出来。
张怕看看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十八班那帮混蛋,基本都是不懂事的代表,让张怕为难。张真真却是太懂事了,同样让张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下,跟张真真过去。
服务员有些好奇,不过也没理会他。
贵宾一特别大,厚实大门稍一推开,便是传出热闹人声,十几个男男女女嘻嘻哈哈地说着笑着。
看见穿保洁员的小姑娘进门,没人问话。
饭店为什么不请岁数大的保洁员?就为这一刻,为了给贵宾客人提供尽量完美的服务,保洁员也要让人看着舒服。
张真真推开厕所门,先是个小洗手间,有镜子有干手机,甚至有梳子、吹风机。再里面是厕所,被人吐成一片……反正很难看。
张真真戴上胶皮手套,被张怕拦住,硬从她手上拿下手套,给自己戴上,抢过抹布问:“先用这块是不是?”
张真真着急了:“不行,你不能做。”
张怕说:“我是你老师,现在你就得听我的,不然我就不高兴。”这句话的语气有些严厉,吓住张真真,嗫嚅着不敢大声说话。
张怕想了下,有心不收拾卫生间,反正自己的意见是不让她做这个活。可再一想,谁也不能替谁做主,即便是劝张真真辞职,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她要工作。
便是拿过纸篓,又拿过卫生纸,撕下一大堆铺到那堆东西上面,再收起卫生纸。然后继续拿卫生纸擦地,擦干净后才拿第一块稍脏的抹布去沾水,带些水擦地。从厕所里的地面擦到洗手池那里的地面,又去把马桶擦过一遍。
洗一遍抹布,拧干后重擦一遍。这时候再换第二块比较干净的抹布,认真擦过整块地面,边擦边告诉自己:这是报应,自己昨天狂吐,今天就得替别人收拾。
张真真很着急,可再着急也没用,她怕张怕不高兴。从张怕一出现面前,她就敏锐地觉察到张怕的不爽情绪。
张怕在干活,大门推开,走进来个中年男人,看着清洁一新的卫生间,中年男人很高兴:“好,真好,够认真。”说着话从兜里拿出两百块钱往洗手台上一放:“刚才不好意思了,赏你们的。”走进厕所关上门。
张怕洗干净抹布,让张真真拿起钱,俩人离开包房。
站到走廊里,张真真都要哭了:“怎么能这样?这个活怎么能是你做啊?”
张怕摘下手套说:“把这个送回去。”
“哦。”张真真把两百块钱递过来:“你的钱。”
“收起来。”张怕皱眉说道。
张真真一颤,赶忙收起钱,又跑去放手套和抹布。(未完待续。)
345 我突然啊的大叫一声
等再回来,小心地跟张怕说话:“老师,其实这个工作一点不累,就是下班稍微晚一点。”
张怕说:“别的不重要,就下班晚是大问题。”
张真真说:“上班肯定是这样,总不能人家单位迁就我。”
看她坚持,张怕又看眼时间,说你先上班,一会儿送你回家。
刚说完话,走廊那头走过来个西装男,见张怕和张真真说话,西装男面色稍稍有点变化,走过来问:“请问你是?”
张怕说:“上厕所的。”大步走下去。
看张怕离开,西装男跟张真真说:“正常交谈我不说,但是有人骚扰你,一定要告诉我。”
张真真说好,又说谢谢经理。
经理说:“这个不用谢。”走进厕所。
张怕来到一楼,想了想,点瓶啤酒,点盘花生米,坐在门口位置发呆。
店里面有对情侣吃饭,很有些恩爱似漆的感觉,让张怕记起件事。给王百合打电话:“有个叫顺四的放出来了,来家里找你,被我一通胖揍。”
“揍的好,再遇见那家伙往死里揍,那就是个混蛋。”提起那个名字,王百合就很生气。
张怕说:“揍不揍的不重要,我是想通知你一声,没事就别回来了,千万别让这个混蛋遇到。”
“恩的。”王百合应上一声,再问道:“你什么时候搬?”
“这几天吧,等那面装好网线。”说起搬家,张怕又想起件事。跟王百合大略聊上几句,给云争打电话:“我在家用不到煤,明天有空的话,你们几个回来把煤搬你家去,别浪费了。”
云争停了会儿说道:“哥,明天上学。”
“什么?这么快?”张怕完全没印象。
云争说:“是你说的,说谁要是敢不来上课就往死里揍。”
“恩,这句话是我说的,确实有汉唐遗风。”张怕问:“我还说什么没有?”
“你忘了?”云争问道。
“怎么是忘呢?是暂时性失却记忆,只要给我一个提醒,我能记起长恨歌全篇是怎么背的。”张怕说道。
云争问:“长恨歌是怎么背的?”
张怕郁闷道:“少说废话,煤就在这堆着,你愿意呢,就搬回去,不愿意就扔了。”
云争说声知道了,又说:“安海今天住过来了,我瞅着他挺不开心的。”
小小少年,被全世界抛弃,能开心才怪。张怕问:“李英雄呢?”
“他们过来了,给安海买了衣服和洗脸的那堆东西,也给我们捎了点儿。”停了下,云争说:“李英雄让我问你,反正阳台空着,客厅也空着,他说可不可以偶尔住几天?”
“不可以。”张怕拒绝的很彻底。
云争说知道了,转头咕哝一声,再跟张怕说:“老师,我告诉他了。”
张怕问:“他这么晚还没回家?是要疯么?”
“我们在庆祝乔迁之喜。”云争说道。
张怕说:“你再说一遍。”
云争想了下说:“没什么,哥,你晚上回来么?”
“回你个脑袋,挂了。”张怕按掉电话,气愤地放下手机,庆祝乔迁之喜竟然没有自己?是要造反么?
倒杯啤酒慢慢喝,文雅说法叫呷酒,一小口小口抿。偶尔用手拈颗花生米,去掉红衣,丢到嘴里嘎嘣嘎嘣嚼着,忽然有了种武侠故事里主人公的错觉。于是眼神变冷,审视店内每一个人,好象每一个人都别有所图一样。
这家伙正无聊的自导自演、自娱自乐,胖子打过来电话,问的是剧本事情。
张怕说:“我没答应给你们写剧本。”
胖子说:“苏有伦说的,只要你肯写个完整剧本,稿费十万起;假如你愿意,还可以做导演。”
张怕问:“这到底是什么节奏?我怎么搞不明白?”
胖子说:“苏有伦说,假如你写的剧本过关,他会投资最少六百万拍电影。”
张怕说:“捞干的说,问他想要什么?”
胖子说:“好象是你想复杂了,我们公司确实需要编剧高手,应该就是正常合作。”
“需要是需要,可以面试我,但不会特意找我说话,我不是诸葛亮那种高手。”张怕说:“想不明白这点,我不会给你们写剧本。”
胖子说:“我觉得你就是想多了,你看龙小乐,那家伙不也是上杆子对你好么?”
“不一样。”张怕说:“认识龙小乐多长时间?认识苏有伦多长时间?”
胖子说:“我还是觉得你想多了,他就是为了泡妞,天天这个热情啊,在五星级宾馆长包一间套房,动不动就带妹子回去……啊,想起来了。”
张怕问想起什么?
胖子说:“有次我们看直播,有个跳舞的妹子表演一字马,前马后马侧马的贼熟练,苏有伦说这样的妹子可以开发出许多动作,就是长相有点普通;不过跟着又说,遇到这样的妹子,其实长相不重要,身材好皮肤好就全赢了。”
“然后呢?”张怕猜到大概可能。
胖子接着说:“正好你那个女朋友呼呼出名,网上弹消息,就是q弹窗,每个省都会有的单独的新闻弹窗广告,那天的弹窗是说你女朋友参加卫视春晚,苏有伦说要像你女朋友这样的女人才算完美,有身材有相貌有名气,同样是舞蹈高手,我们就说是你女朋友,他就多问两句,不过以后再没说过这个话题。”
张怕想了下问:“是谁告诉他,我是个写手。”
“不知道,我没说过这事……不会是王坤吧?”胖子猜测道。
张怕说:“知道了。”
胖子也说知道了,又说:“算了,剧本那个事拉倒了。”停了下说道:“不至于啊,苏有伦追女人都是直接挑明,不会有别的手段……”
张怕说:“漂亮女生永远有人追。”
“好了,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胖子挂断。
张怕看看时间,给刘小美打电话:“你见过苏有伦没有。”
“苏有伦是谁?”刘小美问。
“我一朋友的老板,大色狼一个,要是去找你,你可得小心点儿。”张怕叮嘱道。
刘小美笑道:“放心吧,我是一个坚定的张怕爱好者,对别的男人不感兴趣。”跟着问话:“你那个学生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张怕回话:“得等她下班才行,现在上班呢。”
刘小美说:“你好好说,别吓到孩子。”跟着又说:“倒也不能怪你那个学生,我们学校也有很多在外面打零工的学生,现在做什么都要花钱。”
张怕恩了一声,说我知道怎么做。
刘小美多叮嘱一声:“好好说。”
张怕说知道,又说你早点休息,收起手机继续等待。
这一等是就后半夜,零点半,张真真才换了衣服出来,有些歉意的跟张怕说:“老师,让你等这么久。”
张怕说:“走,送你回家。”
张真真说好,可方才的经理又出现在二人眼前,一脸警惕表情打量张怕,问张真真:“这是谁?是不是又在骚扰你?”
张真真回话:“这是我们学校的老师,送我回家。”
“老师啊。”经理伸手道:“你好。”
张怕跟他握了下手,经理又说:“你送他回家也好,这大晚上的,我正是担心不安全,麻烦老师了。”
张怕说不麻烦,又说谢谢你照顾张真真,然后才离开饭店。
张真真去取了自行车,是那种很小轮的女士车。张怕接过来:“我推着。”
“你没戴手套,还是我推吧。”张真真说道。
张怕没有坚持,站在张真真身边往前走,边走边问话:“冷么?”
“还好。”张真真说:“你看我穿这么多。”
是穿很多,裹得跟个大熊猫一样,整个人就露出一张小脸。
张怕笑了下说话:“还是说晚下班的事儿,不是说咱们城市的治安不好,是治安再好的地方也有坏人,万一被你遇到怎么办?”
张真真轻皱下眉头,随即放下,嘟了下小嘴巴嘟囔道:“老师,你怎么不盼我点好啊?”
张怕说:“不是不盼你好,是希望你好,才会有这个担心。”
张真真想了下问话:“你担心我?”
“肯定的啊,不然会等你到这么晚,还和你说这个么?”张怕说:“我真不是反对你打工,不过也是的,你这么小的年纪,那个经理怎么能同意你上班?”
张真真解释道:“是我求他帮忙的,经理人挺好,对我挺照顾。”
张怕说:“世界上总是好人多,可好人再多也不代表着没有坏人,你明白吧?”
“我明白,老师是担心我。”张真真笑了下:“我明天来辞职,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啊?张怕愣住,想了一肚子的话打算慢慢劝,没想到只用两个字就劝住她。只因为自己的担心,小丫头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就决定不做了?
这一瞬间,张怕感觉压力更大,比知道张真真打工是给他买礼物的压力更大。可还是那句话,没法劝说。
张怕想上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话头。
张真真倒是问话:“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不高兴我打工?”
张怕赶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我是觉得你太懂事了,你太懂事了,就显得这样的大人特别不懂事。”停了下又说:“因为你打工的事情,你老爸一定没少骂我吧?”
“没骂。”张真真说:“我爸会接我下班,让我临下班的时候通知他。”说到这里笑了下:“昨天下班没告诉他,回家被我爸好通骂。”
“骂你还笑?”张怕说:“你疯了。”
张真真还是笑着说话:“刚才我打电话说你来接我,我爸坚决不信,哈哈。”(未完待续。)
346 波澜就有惊了
张真真刚说完这句话,电话响起,拿出手机看一眼:“我爸。”接通说:“爸,你不用来接我,我和张老师在一起。”
张爸爸肯定不信,张真真说上两句,把电话拿给张怕。
张怕接过说:“张大哥,我一准儿把她送回家。”
“谢谢你了,这孩子真是不省心。”张爸爸发声牢骚。
其实他更想跟张怕好好谈谈,可怎么谈?谈什么?谈自己家孩子跟张老师是师生恋?让张怕离自家孩子远一些?
要真是那样做了,只能说明自己是无理取闹的家长。然后呢,最重要一点,对张真真的成长未必是好事。
这才是问题的最关键所在,很多家长一遇到这样事情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冲动,好象全天下都是他们家仇人,好象真是人家害了你家的好孩子,去学校闹,去家里闹,去一切地方闹……其实有用么?
任何事情,闹是最没用处的一种手段。
何况张老师是女儿的救命恶人,又是开口问自己叫哥,这是表明立场啊。
现在是张爸爸说自家闺女不省心,张怕接话道:“我刚和她谈了,这个夜班工作不做了,明天白天过来辞职,要是还想打工的话,咱就做白天的,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太谢谢你了,我就是这个意见,可孩子不听啊,真的要谢谢你张老师。”张爸爸想了下说道:“你去饭店接真真,就为说这个?”
“恩,我觉得太晚下班不安全,又没法每天接送。”张怕承认下来。
张爸爸说:“必须要感谢你,真的张老师,你对我家真真太好了,谢谢你。”
张怕笑了下:“我是老师,是我该做的。”
张爸爸说:“那我在家等着你,麻烦了。”
张怕说不麻烦,把电话还给张真真。
张真真有点小骄傲的跟电话那头的爸爸说话:“我说了老师来接我,你还不相信。”再说几句话,挂断电话。
然后就是送小丫头回家呗。
前些时候下雪,道边积着些雪没化,黑灰各有不同,反正很难看。路灯照耀下,偏又能照出其中的洁白,告诉人们,我是雪,不管身上沾惹了什么,总是洁白的。
张真真说:“我贪污你了两百块钱。”
张怕说:“那是你的工钱,总不能白干三天,一分钱不得吧?”
张真真说:“就是不给工钱,我明天白天也得过来辞职,不然有些对不起经理,他人挺好的。”
张怕说知道,又说世界上总是好人多。
张真真说:“知道啊,所以我遇到了你,你最好了。”
张怕笑了下:“加油长大,十年以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会的,我一辈子都是这样认为。”张真真说道。
俩人边走边说,步伐不快,用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家。
一直送小丫头到家门口,看着她拿钥匙开门,张怕才转身下楼。没一会儿,张真真父亲追出来,说感谢话语,说了很多。
张怕说:“这大半夜的,咱还是各回各家睡觉吧。”
“是,你说的是。”张真真父亲说:“改天请你吃饭,张老师什么时候方便?”
“我现在带的是毕业班,心意领了,总会有时间吃饭的,你说是不是?”张怕说道。
张真真父亲说是是是,送了张怕几步。
张怕回到街上,感觉格外冷。想了一下,拿手机拨号码,果然如同想象的那样,电话关机。换号码再拨,俩号码都是关机。
便是轻笑一声,抬步往家走。
天寒地冻、又是大半夜,街上连个贼都没有。张怕足足走出十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心说也真神奇。
等回去幸福里,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于小小竟然等在这里?
跑车被撞坏,换了辆黑色大霸道,特别霸气得堵在张怕家门口。
张怕下出租车,第一反应是门哪去了?以为下错地儿了。仔细再看……很郁闷的贴近玻璃往里看,这一看就看到一双大长腿,穿着皮裤、高跟鞋,座位放倒,两只脚架在挡风玻璃下面。
顺着大腿去看脸,是于小小,那家伙睡的……张怕特别好奇,爬着睡觉会流口水,这家伙躺着睡,嘴角怎么也会有口水?
正在琢磨的时候,于小小侧下身,脸蛋贴到靠背上,于是答案揭晓。
张怕甚是佩服,看人家身体灵巧的。
轻轻敲下窗户,于小小没反应。
拿手机拨号码,大概响了二十多秒,于小小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先缓了几秒钟,搞清楚状况再去找手机,见到是张怕的号码,那是直接就醒了:“王八蛋,你在哪?”
张怕说:“你的逻辑是不是有问题?”
“什么问题?”于小小粗着声音问话,似乎觉得躺着打电话没气势,慢慢收起两条腿,很慢很慢,这是腿麻了;再竖起椅背。整个过程,尽管脸上表情是呲牙裂嘴,声音却是不变,愤怒着粗暴着训斥张怕:“去哪了?干什么还不回家?你是要疯么?”
张怕摸下脑门,叹口气说道:“你要是想找我,为什么不打电话?”
“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你是谁,凭什么让我给你打电挂?惯着你长白毛啊。”于小小继续粗暴着愤怒着。
张怕说:“长白毛是什么意思?”
“凭什么要解释给你听?你给我交代,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死哪去了……我天啊,两点了?两点你还没回家?”说话时看眼表盘上的时间,于小小的声音再次拔高。
张怕说:“不冷么?”
“冷?”于小小感觉一下:“不冷啊,有空调。”
张怕说:“你命真大,开着空调敢在车里睡觉。”跟着又说:“我说真的,以后别这么干了,等同于自杀一样。”
“当我傻?留着缝呢。”说着话还回身指向后座的两个车窗,好象张怕就在眼前一样。两扇窗都是低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这一转身,看见车窗外的张怕,马上挂电话,跳下车来质问道:“去哪了?死哪去了?怎么才回来?”
张怕说:“你车窗开缝,再开空调,有用么?”
“别转移话题,赶紧说去哪了。”于小小喊道。
张怕说:“我还是没搞明白,如果你来找我,为什么不打电话?”
“要你管?我高兴。”
张怕说:“我是单纯好奇问一下。”
“问什么问?赶紧开门。”于小小打开后备箱:“你也太惨了,家里啥啥啥都没有,昨天没把我冻死,这个电热毯非常不错,还有暖手炉、暖脚器,还有盖腿的小电热毯,怎么样?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张怕绕过去开门,听到这句话,走回来看一眼,想想问道:“我没告诉你我要搬家么?”
“你要搬家?”于小小说:“正想和你说这个事,幸福里拆迁,你要是没地儿住的话……房子不是你的吧?我记得你是外地人。”
张怕回话说不是。
“那就简单了,我姐妹有一空房子,人家嫁老外走了,一天到晚在世界各地乱飞,钥匙在我这,你可以住过去。”于小笑说道。
张怕说声谢谢,说不用了,已经租好房子。于小小说声随便你。张怕指着那堆东西问:“都搬进去?”
“废话,不然拿来做什么?”于小小搬了两个小盒子,大的由张怕负责。
东西搬进房间就要使用,先铺电热毯,再开电暖气,于小小在屋里呆上片刻说:“还是上车说,屋里太冷。”
张怕说声好,跟于小小出去。
可是等他坐上汽车,于小小琢磨琢磨说道:“咱俩好象没什么要说的,你下车,我回家。”
张怕拱手道:“你牛,你绝对是个神人。”下车说再见。
于小小发动汽车离开,临走时扔下句话:“一个大男人,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瞎混,有什么好混的?”
看着大霸道开走,张怕苦笑一下,这孩子一定是没挨过打,待人处事的方式是真有个性真有特点。
你说你来找我,来之前可以打电话,来之后也可以打电话,都是不打,硬在门口靠着。这该是多么拧巴的人才能这么做?
不去管于小小的拧巴,张怕回屋休息。
隔天是一一九中初三年级假期补课的第一天,除十八班以外,别的班级都是按照正常上课那样排课程表。
十八班全是张怕张老师的课,上课内容是自己看学习笔记。
问秦校长要来的一年级到三年级所有科目的学习笔记,现在是人手一份,一天到晚没别的要求,一个是看,一个是背。
试想下,一天上六节课,六节课都是在看这些玩意……额外多说一句,别的班补课只是一上午。十八班把中午也连上,为此,张怕免费提供午饭,每个学生每人两个大馒头加一瓶水。
学生们当然不乐意,张怕才不管他们乐不乐意,想吃好吃的,自己去买。
学生说:“我们不乐意的是补课时间过长,别的班都是一上午,只有咱们班连下午一起。”
张怕说:“你想多了,咱班根本没有补课,你们遇到任何问题都不会有人解答,我不问你们收补课费,甚至连水电费都是我出,你们在这里是自习,是完完全全的自习。”停了下又说:“算笔帐啊,水电费,学校问我要了八百块,再有矿泉水,一箱箱批,每天中午要三十多块,还有馒头,每天总要八、九十块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