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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十     不靠谱大侠txt下载     不靠谱大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02 四等奖项共十四个人

    张怕看他一眼:“咱俩是不是很久没练过了?”

    “练你个脑袋。”胖子问铅笔:“铅笔,按你的经验来说,第一笔投多少钱好?”

    铅笔笑了下:“现在呢,其实还真不是投钱的事情,刷票这个活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有高手垄断了,你想刷票,要看套宝还有没有套餐卖,假如说有人已经预定了第一名,你再去拼的话,一个是投入大,另一个是得找别家,俩家互拼。”

    “我去,你说的真专业。”胖子说:“你们这行还真精彩。”

    “一般精彩。”铅笔说:“任何一行都有规矩,也会有些灰色规则,你要是想留在新书月票榜前十,现在就可以上套宝下订单,要是想拼第一,得看运气,更得看你有多少钱。”

    胖子说:“管那些?上了再说,就要第一。”

    张怕说:“你别发疯。”

    胖子说:“咱这一圈就你一个写书的,不得把你捧起来?”说着看眼娘炮:“加娘炮一个,再有你,等未来一看,我去,就这么个小圈子出来俩牛人,想一想不要太爽好不好?”

    张怕说:“别折腾了,往难听里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写完一个故事,折腾什么?没那个必要。”

    铅笔看张怕一眼,劝胖子:“张怕要是不想刷票,那就别弄了,刷票这玩意,说到底也是有点儿不对,是会被人骂的。”

    “骂怎么了?老子活这么大,哪天没被人骂过?”胖子说的很骄傲。

    张怕说:“你要是再废话。我就回家了。”

    胖子骂上一句:“德行。”

    有了张怕这句话。大家终于不再谈刷票的事情。不过为他好,铅笔又多劝一句:“咱可以不刷票,但是该求的票总要求一下。”

    张怕淡淡回声好的,看眼时间,说我打个电话,起身出去。

    他没什么电话要打,是不想再说书的事情。在饭店门口站上一会儿,拿手机拨号。打给刘小美。

    电话接通时,张怕说:“感谢有你。”

    刘小美说:“你说的这么认真这么正经,是不是要借钱?”

    张怕哈哈一笑,又说一遍感谢有你。

    刘小美回话:“恩,这遍的语气有点靠谱了,说吧,为什么要感谢我。”

    张怕说:“我要诉个苦,说一下以前的我有多可怜。”

    刘小美大笑:“可怜这个词用的好,我很喜欢,我很喜欢。哈哈。”

    张怕说:“严肃,我很认真的说我可怜呢。”

    刘小美笑道:“你打心眼里、打骨子里就不可能这么无聊。我就没听说哪个骄傲的人说自己可怜的。”

    张怕咳嗽一声:“没意思了啊,你总是揭露我好么?”

    刘小美也是咳嗽一声:“好吧,我相信你以前有一些比较悲情的桥段,我可以凑合听下,但要事先说明,如果我觉得不可怜,你明天要来背我上班。”

    张怕想想说道:“那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好大个太……哦,阴天。”

    刘小美说:“那是黑天!不是阴天。”

    张怕强词夺理:“黑天也可以阴天,就是天黑了看不出来。”

    “胡说八道,黑天可以看见星星月亮,阴天什么都看不到。”刘小美说道。

    听到这话,张怕抬头仔细看看,忽然大笑道:“哈哈哈,什么什么都看不懂,是阴天。”

    刘小美叹气道:“还真不是阴天,是雾霾。”

    冬天雾霾稍重一些,除去原本的污染,还有锅炉要烧,整个城市需要供暖。

    张怕大叫一声:“到底听不听我说话?”

    刘小美也是大叫一声:“呀,敢吼我?居然敢吼我?还没结婚你就敢吼我……”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她实在没绷住,扑哧笑出声来。

    于是,电话那头的张怕也在哈哈大笑:“再说啊,怎么说不下去了?”

    刘小美笑道:“我就不说,我就笑,咋的?羡慕啊?”

    张怕说:“恩,我羡慕你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刘小美说:“没问题,我不介意你有男朋友。”

    张怕狠拍一巴掌:“又跑题了。”

    刘小美说:“你写故事就这样么?动不动就跑题?”

    张怕笑笑,换话题说道:“我觉得你是一个高雅的人,有特别追求的人,具有非比寻常的价值观和审美观。”

    刘小美大喊一声:“再让我猜你说话,明天来我家跪洗衣板。”

    张怕说:“咱商量商量啊,我真心觉得戒指这玩意没什么用,想当年,咱们古代的无数先烈,连皇帝都算上,那么多伟人牛人,也没见哪个戴过戒指的,咱虽然不是伟人牛人,但是要以伟人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花好几万买块石头回来特没必要,等新房下来,我把钥匙给你,房子就是你的,你说好不好?比戒指好多了。”

    刘小美沉默一下说道:“我对戒指确实没什么好感,也无所谓戴不戴,不过,说到底我是个俗人。”

    张怕马上改口道:“听领导的,您若是想有,那就必须要有。”跟着说:“房子还是你的。”

    刘小美笑了下:“西方价值观,老外传过来的东西,戒指,还有芭蕾舞。”

    张怕马上不会接话了:“领导,你想说啥?”

    刘小美说:“我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就是感慨一下。”

    “可你在感慨你的专业。”张怕说。

    刘小美说:“我是在感慨我想取得成绩,必须要得到外国人认可,也是必须有了他们的认可才算真正取得成功;也是感慨有了外国人认可的成绩,回来国内一样好用。”

    张怕说:“你这是逼我挠头啊。”

    刘小美哈哈一笑:“吓坏了吧,告诉你。姐就是这么有内涵的人。”

    张怕叹气道:“我本来想告诉你……我想告诉你什么来着?”

    刘小美说:“你打算告诉我你有多可怜。我没给你机会说。”

    张怕恩了一声:“太可怜了。老可怜了,找个女朋友居然这么聪明,咱商量商量,你能不能稍稍的装笨一些?”

    “不能。”刘小美说:“小张子,你的电话打的很及时,让姐姐很高兴,再见。”

    刘大妹子说挂电话就挂,张怕完全没反应过来。多发会儿愣才转身回去。

    走进饭店,胖子冲他大声嚷嚷:“有病啊,吃个饭打半天电话?”

    张怕摸摸兜,战书没带在身上,也就没说这件事,问话:“有谁盯着江家老太太没有?”说的是那个碰瓷专家。

    胖子回道:“疯了?谁盯她干嘛?”

    张怕说:“现在不用盯,等过了年拆迁的时候,他家一定不会轻易搬家,搞不好煤气罐都能有。”

    胖子说:“别人我不管,要是说她。赶紧把自己炸死得了,最好把一家三口都炸死。”

    土匪也说:“见过缺德的。没见过一家三口都缺德的。”

    张怕恩了一声,把话题成功引到别处,他坐下喝酒。

    这天晚上回家没有再写字,喝多了,头一直乱晕,酒席散去,胖子几个人回去公司宿舍,大海和铅笔回家,都是打车离开,剩张怕自己往幸福里溜达。

    还是熟悉的小街、熟悉的黑暗,许是喝多酒的缘故,心里格外多种不舍,想起下午说的那首歌,便是放声歌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帮要混》,是啊,每个人都有,可自己没有了。

    唱着歌回到家门口,想了想,在楼梯上坐会儿,他要醒酒。

    看看许是阴霾的夜空,拿出手机看眼,自动连上网,说明五个猴子没睡,找到《探险风筝》播放,十八班那群猴子的歌声在黑夜中响起。

    没一会儿,大牛开门出来:“哥。”

    张怕恩了一声问道:“你家搬哪?”

    大牛走过来坐下:“我妈说搬个离她厂子近点的地方,还说……”

    “说什么?”张怕看他一眼。

    大牛回道:“说我愿意考哪考哪,考不上就跟她进厂子干活。”

    张怕笑了下:“童工。”

    “我妈说才不管童不童工,我要是不读书,就必须去干活。”大牛说道。

    张怕想了下,拍拍大牛肩膀:“你妈在骗你,她很疼你,说这话是想逼你好好学习,如果我是你,就好好坚持半年,全市那么多重点高中,考不进全国重点,读个省重点也不行么?实在不行就市重点,你说呢?”

    大牛没有接话。

    张怕说:“再说了,现在初中毕业,只要想上学,满大街都是中专、技校、职业高中,肯出学费就有书读,你妈应该是不想你读这些学校。”

    大牛看看张怕:“哥,你学习好么?”

    “我?”张怕笑了下:“改天给你们开班会,讲讲我的辉煌过去。”

    “你学习非常好?”大牛问。

    “你猜。”张怕往后倒,身后台阶顶住腰,他也不嫌难受,继续后倒,直到躺下。

    大牛说:“进屋吧。”

    张怕说:“这么冷的天,你让我进屋,不知道屋里更冷啊。”

    大牛笑道:“我妈说了,你这人哪都好,就是不正经,喜欢胡说八道,让我一定一定不要学你。”

    张怕郁闷道:“这是造谣!这是污蔑!我要告她。”

    大牛学张怕样子往后倒,结果一个不小心,屁股没绷住力,身体顺着台阶滑下去,扑通坐到地上。

    张怕哈哈大笑,没料到一个不小心,也是跟大牛一样滑下楼梯,同样坐到地上。

    这下轮到大牛哈哈大笑,张怕夹眉毛挤眼睛的动动屁股,跟着笑起来,引出屋里的另四个猴子。(未完待续。)

303 我得进去前十四名

    元月三号继续放假,初三年级上半天课,一大早到校,张怕进教室转一圈就去楼上办公室干活。

    有了铅笔提醒,开电脑第一件事是看月票榜,自己的书掉到第十。

    看看月票榜上以及排在后面那些书的月票数,好象并没有特别夸张的多,除最前面两位以外。不过人家是大神,月票多很正常。也就是说并没有出现恐怖的刷票情况。估计铅笔是有点危言耸听了。

    然后干活,再下去给学生们上课,回来继续干活。整整一天没出过教学楼,午饭都没吃。

    等他从学校出来,天黑了。

    学生们中午就放学回家,他推着自行车往外走,忽然接到刘小美电话,说是大京城以前认识的个一个朋友要和她联合开办公司,主要是做娱乐、演出这一块,她不用出钱,询问张怕意见。

    当一个人向你征询意见的时候,就是动了心,张怕回话:“我支持你去做。”

    刘小美想了一下跟张怕做解释。

    严格来说,她并不是动心那些娱乐、演出等跟艺术圈挂钩的事情,她是动心未来。

    自回来省城,如果不是收了五十多个学跳舞的贵族学生,凭音乐学院每个月几千块钱的收入,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人得有远虑,教跳舞能教几年?即便是去京城发展影视业,混不出名头的人有的是,不是说你刘小美来了,金主就得给面子,观众就得给面子。

    这一次跟她合伙的是个美女,比刘小美大上几岁。

    这个美女是刘小美的师姐兼老师,也是省城人。叫刘子扬,刘小美最开始学舞蹈,就是这位美女姐姐带她。后来去京城混,两次结婚再离婚,身家是有了,在大京城有别墅一栋。过百平米房子两处,银行有若干存款。

    她有钱,想投资找不到值得相信的人,去股票试水,试进去几十万学费。开过饭店,因为各种破烂事情太多,又赚不到多少钱,就给卖了。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被浪费掉。她很不甘心。正巧刘小美出名,刷地一下全国都是她。

    这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一个舞蹈演员,仅凭几个老外说几句话,又有国内那个舞蹈家提了一嘴,就出名了?连续一周多都是刘小美的各种新闻?

    如果硬要找理由,只能说刘小美长得太好看。

    刘子扬见过很多人,但是刘小美这样的女孩确实少见。以前关系不错,打电话联系一下。

    她知道刘小美父母家的电话。打过去跟刘小美一唠,知道在音乐学院当舞蹈老师,说屈才了,说自己有些钱,咱俩开公司吧?

    就是这么个由头。

    刘小美本来不想答应,不过考虑到未来。有家公司防身是不是能好一些?所以问张怕意见。

    听明白整个事情经过,了解了刘小美的想法。张怕说:“你要是想为以后找保障,没那必要,你要相信你男人,我绝对能养得起你……先说好。不许天天的大鱼大肉的买名牌。”

    刘小美笑道:“就知道你能这么说,不过刘姐说的对,开个公司还是有好处的。”

    张怕问:“地点呢?”

    “这个不重要,省城也行,京城也行,重要的是我要不要舍了音乐学院的工作?”

    张怕想想说道:“如果你想听我意见,不开公司。”

    刘小美犹豫下说:“好,听你的。”说完挂断,竟然不问原由。

    张怕也是懒得解释,开公司这种事,最好最好别是朋友一起做,做的顺了,自觉不自觉的会去想谁分的多谁分的少、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如果没意外,每个人都会认为是自己吃了亏。

    做的不顺赔了钱,长久日子下来,怎么可能不挑对方毛病?

    朋友在一起,别说合伙做生意,就是谁给谁打工都是不适合。

    挂了电话,张怕往家骑,快到幸福里的时候,刘小美又打来电话:“我俩说好了,不做公司,不过她明天会回来,说是看看省城的情况,如果合适,就在家乡找个买卖做,然后呢,我跟她一起做买卖,一人支一摊。”

    张怕笑道“是不是要我给你打工?”

    “这是必须的。”刘小美说:“刘姐说的挺对,我晃荡了一年多,难道还想晃荡一辈子?”

    张怕说:“你有教小孩舞蹈。”

    “私下教学,总是有些不太好。”刘小美说。

    张怕笑道:“大仙女,你咋也为俗事烦忧呢?”

    刘小美笑道:“我是担心你以后饿死。”

    张怕也笑:“等你们家刘姐姐回来再说吧。”

    刘小美说好,又聊两句挂断电话。

    一个人只要活着,总会考虑某些事情,比如做买卖,不知道有多少人动过这个念头,可真正操作起来,能一次性成功并赚钱的,实在不多。

    家里面,高飞来了,在跟五个猴子喝酒,看见张怕回来。高飞出来说话:“我爸说了,你要是住那个房子,免费。”

    “冬天肯定不能住,你家还有别的房子没有?”

    “别的房子?”高飞回话说没有,说前几年房价看涨的时候卖了一处,在郊区还剩个别墅,来来回回的不方便。

    张怕进他们屋子看看:“不错。”问老皮要筷子、杯子,坐下开吃。

    正吃着饭,接到宁长春电话:“你那个学生,满丽。”

    张怕说:“那不是我学生。”

    “一个意思。”宁长春接着说:“她的案子定性了,如果家长不管,九成九送少管所,还一个,她那个男朋友过几天能起诉,就是说,你的事情解决了。”

    张怕问:“少管所?一定要送么?”

    “她现在唯一优势是不满十四岁,如果家长愿意的话,我们想想办法……她这次事情挺大的,其实不管家长态度如何,她都得进去。”宁长春说:“反正看看吧。”

    “你这话说的不矛盾啊?”张怕说:“到底能不能放出来?”

    “能不能你问我啊?”宁长春说:“你脖子上那东西不会思考问题么?”挂断电话。

    张怕想上一会儿,给李英雄打电话:“你去找小满父母,说他们要是不管的话,小满铁铁进少管所,让他们看着办。”

    李英雄问:“这怎么看着办?”

    “看着办!就是说假话!推卸责任!小满不足十四岁,应该会从轻发落。”张怕回道。

    李英雄问:“就是说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她其实是被迫的被害的?”

    张怕说你真聪明。

    李英雄又问:“可她到底犯的什么事?”

    张怕怒道:“我上哪知道去?都这会儿了,犯什么案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责任推……”话说一半停住。

    李英雄问怎么了。

    张怕说:“如果从我的本心出发,必须关她,一个人无论年纪大小,做了事情就要负责,做错事情更得负责,小满既然谁的话都不听,一定要在外面混,那就混呗,做错事情接受处罚,这是成长的代价。”

    李英雄说:“可满强已经进去了,总不能让满丽也进去。”

    张怕恩了一声:“随便你。”挂上电话。

    然后继续吃饭,顺便应付猴子们的问话。

    饭后回房开电脑,终于被铅笔说中了,张怕掉到新书榜十名以外,目前是十一名,跟第十名差着几十张月票,就这么些差距,首页榜单上便是没了位置。

    点开前几名的书看看,不由苦笑一下,还真被自己遇到了刷子。

    可以这么说,刷子是一直长久存在的事实,每个月都有,有人争总榜,有人争新书榜,反正要争。

    凭真实成绩争不过怎么办?于是刷之,花钱买票。

    现在是三号晚上,从这期上架新书的情况来看,刷票情况不是很严重。当张怕排在第九名的时候,前面八本书都算是凭借本身实力站在前面。

    当然,凭借本身实力,并不是说没有刷票情况存在。事实是,前几名永远是刷票的重灾区,有的时候,大神也是赤膊上阵,在书里凶猛求票,同时花钱刷票,只为争第一。

    对于张怕这样的写手来说,争夺榜上位置抢的是奖金和宣传机会。对于大神来说,争的是荣誉。大神被过去的自己架得太高,如果新书上架混成扑街模样,实在有些打脸。

    张怕不关心前几名都有谁,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有刷票,他重点在看第九名到第十三名之间的这几本书。

    大略看过一遍,可以肯定其中最少有两本书在刷票。

    排名靠后,还要刷票,争的是首页榜单上的宣传机会,也争的是前十名奖金。看着那本没几个均定,却是站在自己前面的书,张怕有点无可奈何,这就是现状。

    公平来说,其实刷票的书没有多少,大部分作者都是算得上本分。问题是有人既然刷了,就一定要刷到他们想到到达的位置上,会刷到很多人都看见,这样一看,呀,很多人刷票。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可刷票这东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打个比方,张怕的书本来是第九,现在被刷到第十一,等于是本该他得到的东西被人别用不光彩的手段抢走,但凡换个激动点儿的写手(遇到这种情况,十个写手里面有八个会激动),一定会在文章里发单章控诉不公,顺便求票。更激动的写手会同样去刷票,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未完待续。)

304 才能拿到奖金

    当你成绩比别人好的时候,刷票投入会减少许多。在如今这个什么都是喜欢计较得失的年代,有写手就会冲上去干了。

    现在是别人抢了张怕的位置,张大先生看看第九名的位置,笑着关闭页面。

    刷就刷吧,别人投钱了。

    铅笔还真是关心他,特意打电话过来说刷票的事情:“你的位置被人抢了,要不要刷回来?我认识个人做这个。”

    张怕说谢谢,又说不折腾。

    “不折腾?你这是认了?”铅笔有点着急:“你知道不知道这一个月对你有多关键?运气好了一步登天,从此参加沙龙、年会,还有各种活动,很有可能就成神了。”

    张怕说:“真的谢谢你。”

    听张怕只是说谢谢,却不接刷票的话题,铅笔说:“你啊,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算了,我码字了。”说完挂电话。

    张怕放下手机,拉开抽屉找出支笔,拿张纸写字,慢慢地写上八个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对于张怕来说,什么是非道德都有些太高大上,他做事情只凭自己高兴,如果是他想做的事情,哪怕别人都在骂又如何?

    生活不是政治宣传片,不用说的特别完美。张怕之所以不肯刷票,就是因为这八个字。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自己讨厌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

    往难听里说,如果有人拿大便砸你,你是不是也要拿大便砸回去?

    张怕想做的就是保留住这一份坚持。

    活在世上总有许多问题要问,比如写手算不算文化人?很多时候,某些写手狂骂刷票者,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可接下来。他自己也在刷票……

    文化人接受过很多教育,应该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写好八个字,仔细看了又看,翻抽屉找出打火机,啪的点燃,看着白纸闪变成灰烬……

    胖子来电话了。也是说第九名位置被人抢走的事情,说铅笔说了,他对比过几本上架新书的订阅、收藏、推荐等各种数据,可以肯定最少有两个人踩着你上位,你成绩比他们好,即便刷票,成本也要比他们低很多,为什么不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张怕笑了下问:“有人刷票,你要不要骂?”

    胖子回话:“废话。必须骂,往死里骂。”

    张怕说:“我不想被人骂。”停了下又说:“还可以保留我继续骂人的资格,你刷票了,我没刷票,我就可以骂你,因为你做错了,哪怕成绩再好,成绩逆天。也是我能骂你,而不是你骂我。”

    胖子怔住。好一会儿说道:“你有病。”

    张怕笑问:“什么病?”

    “你有病!”胖子重复一遍说道:“现在是什么社会?金钱至上,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只要能赚来钱,谁管你什么来路?只要没犯法,刷点票怎么了?”

    张怕说:“网站是禁止刷票的,发现刷票的会进行处罚。会扣票。”

    胖子问:“好啊,你告诉我都处罚谁了?处罚了多少人?”

    “我又不是网站。”张怕说:“你罗嗦这玩意有意思么?”

    “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可遇到你这种木头更没意思。”胖子说:“我跟铅笔说了,我们出钱帮你刷。”

    张怕说:“你刷和我刷有区别么?不还是刷么?”

    “有区别!你不知道。”胖子说。

    张怕笑了下:“那我现在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你有病啊!”胖子终于没耐心了。大骂一声之后跟着又骂:“去你大爷的,老子不想你被人欺负被人坑,咱又不是没钱,凭什么别人能刷,咱不能刷?”

    张怕说:“你偷东西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别人能偷,所以你也能偷。”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忽然大骂一句:“去你大爷的!”挂上电话。

    张怕追着打过去:“就一句话,你们谁都别给我刷票,老子想做一个骂人的人,而不是被人骂的人。”

    胖子大声喊道:“孙子才帮你刷票,你去死吧。”挂上电话。

    张怕看看时间,想了想,发过去条短信息:“明天请你喝酒。”

    “不喝!老子不认识你!别烦我!滚蛋!”胖子一句话回上四个感叹号。

    放下手机,张怕很有点无奈,就一个破刷票的事硬是罗嗦两天。

    一辈子就做了那么一点点事,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坚持,那么,就尽量让这一点点的坚持变得更美好一些,难道不好么?

    不过铅笔和胖子两个人的电话让他没情绪写字,索性关电脑睡觉。

    这天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颗西瓜上绕着西瓜跑步……这是早上起床后记得的唯一情节,别的什么都没记住。

    在上班路上还琢磨为什么踩着西瓜跑?

    上午课间的时候接到个奇怪电话,不是内容奇怪,是电话里的那个人奇怪。胖子通知他,说大猫晚上请客吃饭。

    这就是奇怪的由来,大猫请吃饭?

    大猫是张怕这辈子见过最抠的人,偏有张厚脸皮,别人谁吃饭只要被他遇到,那是坚决跟上、大吃一顿。

    曾经有段时间,胖子这些人喝酒都往远里跑,不跑不行,一到饭口,大猫就在幸福里附近巡逻,目标是所有饭店,只要看见熟人,马上进去蹭饭。

    光蹭饭就不说什么了,还喜欢吹牛皮,那家伙吹的,只听他说话,起码是市长公子级别的杰出青年。

    张怕来幸福里住了四年多,一次没吃过大猫的饭,今天居然舍得请客?

    张怕说:“我怎么有点不安的感觉?”

    胖子说:“你赶紧去死,老子一想起昨天的事就生气。”说着又补充一句:“大猫的饭,绝对的不吃白不吃,过了这顿,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

    张怕说:“必须吃,肯定到。”

    胖子说行了,挂电话。

    大猫请客?放下电话的张怕特别想笑。

    幸福里无数人想让大猫请客,胖子曾经追了大猫一个月,每天见面就是罗嗦请客那句话,大猫全当没听见,后来胖子怒了,揍大猫两次,可人家该不请客还是不请客。

    就这时候,张怕又接到个电话,是陆一一。

    自从娘炮踏上主播之路以后,张怕再没见过这个音乐学院的妹子。娘炮最初是想睡一下,后来跟妹子学了半天音乐,再后来又研究拍网剧的事情,反正各种事情堆起来,娘炮没成功。

    张怕接通问:“咋了。”

    陆一一说:“我们遇到点事情,想问下你的意见。”

    张怕说:“尽管问,就冲你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我也得帮你。”

    陆一一笑了下:“刘老师又不教我们,你帮我们,我们也不能给你说好话。”

    张怕说:“我是那么浅薄的人么?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陆一一说:“昨天我们唱歌,遇到客人纠缠,我们跑了,可那客人说今天还去,我们有点害怕。”

    “你们?”张怕说:“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点儿。”

    陆一一就往清楚里解释。

    省音乐学院在全国同类院校排前三,十分有名,能考进来的学生都有些本事。陆一一读二年纪,听了很多师哥师姐的故事,比如参加选秀、比如去酒吧卖唱什么的。

    去酒吧驻唱有好处,一个是锻炼自己,一个是多点收入。

    对陆一一她们来说,主要想的是锻炼自己,想通过一次次演出让自己快速成长,明年或后年参加全国选秀,好歹学一场音乐,怎么可以不做歌星梦?

    出于安全考虑,三个妹子组团去应聘。

    酒吧老板不管那些,你来一个人是唱,三个人也是唱,反正只有一份工资。尤其是来三个漂亮妹子,对生意大有好处,酒吧老板就留下她们。

    三个妹子一面是图着玩,钱倒是其次,这活儿干得很高兴。

    可是酒吧、歌厅这种地方,向来是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文质彬彬的来找一夜情的,也有莽大汉来找真爱的,还有很多青年男女单纯来玩,就是那种买瓶酒坐着玩各种游戏,没多少钱还一定要留下来潇洒的一群人。

    酒吧里有各种各样的人,惟独没有单纯来听歌的客人。

    陆一一三个妹子工作了一段时间,老板还不错,每周结算一次,每次都会多给个二、三百块,当是车马费。

    昨天遇到俩喝多酒的光头,一定要带她们三个出去吃饭。陆一一她们当然不会去,一唱完歌就往外跑,在保安的帮忙下,打车回音乐学院。

    回去路上接到酒吧老板的电话,说那俩光头说的,明天还来找你们。又说:“没有人想出事,你们要是有什么朋友能帮忙的,最好喊过来顶两天。”

    陆一一打电话就是问这个事情,她们三个女孩有些害怕,万一今天来一群坏人怎么办?

    三个妹子是外地生,在大省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坏人惦记上……

    张怕说:“这样吧,晚上你们出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过去看看。”

    “太麻烦你了,谢谢。”陆一一说道。

    张怕回话:“我去帮你们起个哄,应该没什么事情,谁还不喝多酒啊?”

    话是这么说,可遇到危险事情,没谁能真的放得下。陆一一又说声谢谢才挂电话。(未完待续。)

305 这是很艰难的事情

    这一天的张怕会很忙,中午时候,刘小美打电话说晚上请刘子扬吃饭,他得作陪。

    张怕说:“我必须要去么?”

    “你有事?”刘小美问道。

    “也是吃饭的事,我们这有个万年铁公鸡请客,都憋着劲吃他。”张怕回道。

    刘小美笑道:“先吃他的,我这面给你留着。”

    张怕说:“到时候电话联系。”

    刘小美说好,挂断电话。

    下午,年级主任开会,宣布期末考试的时间。

    日子是开学时定好,主任多说两句注意事项,然后散会。

    张怕正准备把幸福消息传达给班里学生,被主任叫住,问他寒假里补不补课?

    张怕有点没明白:“补课?”

    “学校有几个班级寒假补课,争取中考有个好成绩,你们班情况特殊。”主任就差说你们班都是学习渣子,补不补课就那么回事。

    张怕说:“如果补课呢?”

    “补课的话得收一下水电费,还有几位老师的补课费。”主任说:“从我的角度来说,补课肯定有好处。”

    张怕苦笑一下:“就我班里那些玩意……我问问吧。”

    “那行。”年级主任说:“早点告诉我。”

    张怕恩了一声,回去班级。

    补课费?这可是个传奇收费,运气好的话,我是不是也能多些收入?

    回去教室发会呆,先传达了期末考试的事情,想了想,转身去找年级主任:“如果我带他们上自习呢?”

    “那个随你。”年级主任说:“别的老师会在期末考试结束后通知学生,你们班特殊。”

    张怕说:“那我们就不补课了,最多上自习。”

    主任说知道了。

    张怕说麻烦了。回去办公室。

    教育局不让假期补课,可初三生、高三生,有几个不补课的?跟市里其它中学相比,一一九中已经很散漫了,绝对的放羊式管理。

    对上十八班这些学生,谁来补课都没用。无非多收点钱。

    然后就继续打字干活吧,有压力有动力的,努力打啊打。因为期末将近,张怕取消下午考,给孩子们一些自由空间。

    没曾想放学时又出事了,原本跟十八班学生无关,是一个人酒驾,大白天的喝一肚子白酒,对着人行道就来了。

    学校门口有许多人。也有许多车,在接放学学生。肇事车辆呼地开过来,连撞两辆汽车,将汽车顶开,继续朝前开。

    倒霉的是值班交警,他在街外面指挥交通,先于两辆被撞车辆跟肇事汽车接触。

    交警哥们正指挥交通,后面忽地开过来一辆车。他也算反应及时,下意识往边上一跳。被汽车顶到屁股,啪的砸在地上。

    肇事汽车经过他身边,顶开前面两辆车,轰地撞上大树,喀嚓一声,车停了。

    倒霉的还有六名学生。有三个女生是被吓得摔倒在地,半天起不来,等起身后有一个学生脚崴了。

    不是她们胆小,是汽车就从身边撞过去,搁谁也害怕。

    还有俩学生推自行车出来。汽车撞到一辆自行车,带倒俩学生,除了点擦伤,主要是自行车受伤严重,人没大事。

    还有最后一个女生,正巧走在大树边上,汽车撞过来,女生吓傻了,站着不动,被汽车顶倒,半天没动地方。

    不管对谁来说,这都是无妄之灾,学校门口顿时乱了。

    总的说来,今天是运气好,放学时候的学校门口发生车祸,居然没出人命,不论是交通部门的领导还是学校领导,都要烧香拜佛了。

    正好十八班一群猴子出来,知道学校外面出事,呼呼往外跑。

    没办法,这帮家伙就是爱看热闹。

    他们出来的时候,交警忍着屁股痛,一瘸一拐指挥交通,还要控制住肇事车辆,还要查看是否有人受重伤,还要给领导和120打电话……这个忙啊……

    今天跑在最前面是吕信,就是那个被张怕好顿揍的倒霉蛋学生。因为他,全班很多人挨张怕揍,连刚转到十八班的李英雄几个人也是被一通胖揍。

    吕信冲在最前面,这家伙一出来就看到有女生哇哇在哭,很多学生站的很开,在看热闹。有的学生去搀扶、照顾受到伤害的学生。

    这个时候,肇事司机下车了,迷糊着下车,左右看看,竟然想跑。

    不知道该怎么说吕信,这家伙猛冲过去,先助跑,再凌空飞踢,把那家伙踹倒。

    好在吕信不算太笨,踹倒人以后似乎觉得不对,转身跑了。

    别人不知道他是谁,十八班学生知道啊,那一个个的都是哭笑不得。

    没一会儿,校长来了,然后是张怕也来了。

    听说学校门口出车祸,秦校长吓坏了,收到消息就往外跑。与他有着同样悲催命运的还有教导主任一个。

    等大家来到事发现场一看,已经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肇事司机倒在地上,歪着脑袋往外吐,有一点要注意一下,是闭着眼睛吐。

    发生不幸事情用不上几秒钟,后面却是足足折腾多半个小时,学校门口才算安静下来,交通秩序恢复正常。

    对于整个城市来说,哪天不发生几起交通事故?撞车实在是家常便饭。因交通事故,每年死亡人数起码二十万以上,这是许多年以前的数据。

    可对于被撞的人来说,很有可能是一辈子的命运为之改变。

    对于一一九中学来说,在事发后第二天下午,有警察上门,说你们学校学生殴打肇事司机,打成脑震荡,在住院治疗什么什么的。

    秦校长不承认,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查。

    警察根本就不想查这种事情,换成你是警察,也不愿意搭理那个臭不要脸的酒驾肇事司机,不过没办法,报案得来。

    警察们稍微问问就走了,秦校长马上把所有班主任叫上来开会,传达情况。没一会儿,所有班主任回自己教室问话。

    校长不是想问出谁打了人,是想让大家早做准备,就算你想否认,也得好好想一下理由和借口。

    张怕回班级问了,在他的想法中……好吧,这些是明天发生的事情。在今天晚上,张怕有很多事情要做。

    学校门口恢复平静以后,张怕第一时间回去幸福里。

    胖子那些人开了两辆车,一个个穿得贼拉认真,一见面就是寒暄:“午饭都没吃,就等着这顿,你呢?”

    对面家伙边握手边说:“我运气好,起来的晚,早饭也省了。”

    边上凑过来一个:“大猫太贼了,请人吃饭没一点诚意,起码得提前一天通知。”

    前头那俩就说:“你是打算把昨天晚上的饭也省出来?”

    边上又走过来一个:“他不是省饭,是省钱,昨天晚上请我们烤肉花了两百多,念叨一下午,说请客请早了。”

    先头凑过来那人说:“就是啊,他要是昨天通知,我不用请客,咱们大家一起饿着。”

    开始说话俩人不乐意了:“我靠,你比大猫还贼,烤肉不喊我们?”

    看见胖子穿一身西装,张怕问:“你疯了?”

    胖子说:“赶紧回去换衣服,咱都穿好的,大猫总不能请咱吃路边摊。”

    张怕伸大拇指:“你这脑袋瓜子,没谁了。”

    娘炮走过来说:“节日,今天绝对是节日,大猫请客吃饭,比过年还高兴,必须穿新衣服。”

    张怕左右看:“大猫呢?”

    “说是刚下班,在往回赶。”

    张怕觉得不对:“往回赶?不是应该定好饭店么?”

    是定好饭店了,大猫给大虎打电话,定下大虎烤肉。定好以后,大猫去市场买肉买菜买咸菜买所有能买的一切,就差筷子、杯子、调料、炭了。

    不知道跟大虎怎么谈的,买肉的车还是借大虎的面包车,买好肉回来先切先拌调料。

    等全部弄妥以后才给胖子打电话,说是在大虎烤肉,赶紧来吧。

    胖子脸都绿了:“就在门口不早说?让我们一群人在外面溜溜冻了一个小时?”

    张怕大笑:“太对得起你这身衣服了。”

    胖子说:“老子吃死他,就是大虎烤肉,也要吃个够本。”

    张怕泼冷水:“我觉得,今天晚上一定会惊喜无限。”

    被张怕猜中了,大猫一共请了二十一个人吃饭,买了十斤牛肉,五斤羊肉,十几斤鱼,剩下就是各种咸菜,买了十斤豆腐皮自己拌,买了十斤花生米……

    胖子这些人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估计没太多好吃的,只是没想到这些肉竟然是大猫自己买的,而且只有这些。

    他们想的是猛吃多吃,宁撑死不错过,一个个敞开怀吃,连大猫说话都没时间听。

    不到半个小时,除去花生米和豆腐皮,所有东西吃光,胖子喊再上,服务员过来说:“没了,就这些。”

    胖子很怒:“没了是什么意思?”

    服务员笑着解释:“胖哥,这些东西都是大猫自带的,跟我们无关,他就是借用我们的地方。”

    胖子说:“就算是自带的,我们现在点菜也不行?”

    服务员笑道:“大猫就给了我们两百块钱,其中还有啤酒钱,说要是我们随便上东西,剩下的钱,他就不结了。”

    胖子想想问道:“酒可以喝吧?没限制吧?”

    “没限制。”服务员回道。

    胖子喊:“上十箱酒。”

    “真上?”服务员问。

    “废话!”胖子回道。(未完待续。)

306 我从来没得过奖

    于是就上了十箱酒,二十多个大小伙子就着仅有的花生米和豆腐皮喝酒,对了,还有炭火可以暖手。

    开始时候,胖子还能坚持坚持,后来不想坚持,出去买了一百块钱香肠回来,烤香肠喝啤酒,也是个乐趣。

    等大家终于安稳下来,大猫再次发言。

    一个从不出血的人忽然大出血,铁定有事情找你。

    大猫找齐大家,目的就一个,帮他作证。

    大猫家拆迁,测量面积时少量了一个屋子。跟大部分幸福里住户一样,只要条件允许,总会多盖个屋子。不过房管局的图纸上不是这样,多出来的屋子是违章建筑。

    在元旦以前,大猫到处找人,想搞定多出来的这个房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也许是被人骗了,得到个消息说要是有人证,证明当初房子就是这样,也许可以更改拆迁面积。

    为了几十平米,为了多出来的屋子,大猫终于肯出血一次,把幸福里这条街上常在一起玩的二十来个人都叫上,打算用一顿饭收买大家。

    张怕无所谓,第一个表态:“你知道我电话号,有人求证,打电话。”

    胖子那些不接话,开始互相聊天,胖子说:“靠,你们一群王八蛋……”刚说半句话,店门打开,走进来三个人,一瞧,认识!

    那三个也是幸福里的,以前一见面就打,后来长大成熟了,彼此才没这么冲动。因为即奖拆迁,让大家的关系又缓和一点,起码见面能点个头,

    三个人进来一看。我去,二十多个曾经的对头在这里开会?

    笑着过来打招呼。

    人多热闹,有人借着酒劲喊老板加凳子,硬把三个人按在一起吃花生米……

    那哥三个很诧异,问怎么就吃花生米?

    被别人教育道:“胡说,还有豆腐皮!”

    胖子比较好心。递过去三个香肠:“我私人买的,你们偷着吃。”

    把三个家伙弄的苦笑不得。

    看着他们三个,胖子想起件事,指着对面一家伙喊道:“青皮,你还欠我顿饭。”

    青皮喊回来:“奶奶个腿的,我什么时候欠你顿饭?”

    胖子说:“高中毕业那会儿,我在这吃烤肉,我自己吃啊!结果你进来了,带着俩人。跟我一起吃不说,还让我结帐?就说有没有这事?”

    青皮笑道:“老母猪想起万年糠了。”点头道:“有这事,不过又不是只有我们三个吃,大猫也来了,是吧大猫?”

    大猫说:“我后去的,就吃了两口。”

    “滚你的蛋,你是后去的么?你在门口站半天,当我没看见?”青皮喊道。然后又冲胖子说:“后来乌龟也来了,你怎么不说他?”

    “谁告诉你不说的?”胖子很愤怒。跟张怕说:“我那天兜里就七十块,想着自己吃顿好的,这他叉叉的,先是青皮三个人来了,然后大猫一个人,再后来是乌龟俩人。后面还有老孟和六子,我去,你知道那顿饭花了多少钱?”

    青皮笑道:“这是在家门口吃饭的好处,热闹。”

    “我弄死你。”胖子说:“这帮不要脸的进门就坐下,坐下就开酒点东西。问都不问一句,我一琢磨,就我自己,我也不管,谁爱结帐结帐,结果啊,我没跑过这帮不要脸的。”

    青皮大笑:“谁让你坐最里面的,哈哈。”笑着跟张怕说:“大猫贼啊,吃饱就走,嗖的就没了,我一看,不对,刚要起身,乌龟那面已经往外走了,这个时候,胖子发觉不对,大喊服务员算帐,他也想走,可刚站起来,别人全跑了,最搞笑的是六子,那家伙也坐在里面,但是把个窗,这家伙直接跳出来。”

    胖子说:“少废话,你是第一个坐下来的,记着欠我顿饭。”

    青皮笑着说没问题。

    胖子再跟张怕说:“那天快有今天人多了,我那七十块不够付酒钱的,全是畜生!”

    青皮说:“这个真不能怪我,只能怪你。”笑笑又说:“那会儿没手机没电脑的,一个个全是穷鬼,夏天大晚上的出来遛弯,看见你吃烤肉,那还能错过?”

    “少说你的废话,记着欠我顿饭!”胖子跟张怕说:“这玩意也不是好货,就这顿饭说一百遍了,每次都装记不住。”

    青皮说:“我真不是装记不住,是确实没记住。”停了下笑道:“那么多好事不记,为啥要记欠你顿饭的事情?”

    胖子恨道:“看见没,贼不是玩意。”

    他们在胡说八道,大猫很郁闷,这是没人搭理自己的节奏。举酒杯站起来继续说他的目的,先敬大家酒,先说好话,说感谢什么什么的,再说务必求大家帮忙。

    酒桌上,这帮家伙无所谓的胡说八道,有应下来的、有要点菜的,乱迷糊一团。青皮够狠,大声问一会儿是不是还有节目?比如唱个歌********什么的?

    见大猫可能拒绝掉,青皮又说:“小姐钱自己给。”

    谁给谁不给,大猫也不可能请唱歌,在九点多的时候结帐离开,说家里有事情什么什么的。

    胖子这些人没走,等大猫离开后,胖子喊服务员问话:“你们家老板怎么说的?”

    大虎在外地接受比赛前最后一次官方训练,服务员回话:“虎哥还在外地,说随便收点钱就得,没有具体要求。”

    “那你们怎么收的?”胖子再问。

    服务员说:“啤酒按三十一箱给的,再多收一百五十块的炭钱这些乱七八糟的。”

    胖子回去跟大家说:“请咱们这么多人吃饭,烤肉店才赚一百五十块钱,真是个人才。”

    青皮撇嘴道:“就这操性,他还有朋友么?”

    “你刚吃完人家东西就骂人家?”娘炮说:“算了,不说这个。”

    张怕是吃饱了,起身道:“走了。”

    胖子说:“你别走,再喝点儿?”

    张怕笑了下:“还真不能陪你。”

    是不能陪大家继续喝,在刚才,陆一一打电话说她们从学校出发,去酒吧上班了。

    张怕说你们先去,我一会儿赶过去,如果我还没到,你们那面忽然发生什么情况,赶紧告诉我,也是赶紧报警。

    打过这个电话,又给刘小美打电话,刘小美说刘子扬请客,把她们小时候的伙伴叫来俩,过会儿能去唱歌,你要是有空就过来露一脸。

    张怕问了下,知道没有男人,说不去了,等你们结束时打电话,我去接你。

    现在他要离开,胖子问去哪?

    张怕说:“我去打架,你去么?”

    “必须去。”胖子问大家,是继续吃?还是继续喝?

    娘炮看看屋子里一大堆人,说:“走吧。”也没说去哪,先一步出门。

    张怕跟出去,胖子喊了声土匪、老孟,还没走呢,青皮喊他,说就今天吧,请你喝酒。

    胖子琢磨琢磨,说等下,出去问张怕。

    张怕在跟娘炮说话,聊他的两个女土豪。娘炮说:“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钱来的太容易,我都迷糊了。”

    张怕说:“来的不容易。”

    娘炮说:“跟你比可容易多了,你这一天天的都在熬。”

    张怕笑笑。

    这时候,胖子出来,说青皮请喝酒,问他们去不去?

    张怕说不去了,去路边打车。

    娘炮跟过来问去哪。

    张怕没回答,只说你们去喝酒。等出租车停在面前,上车离开。

    他去酒吧找陆一一。

    省体育场周遭开了一圈门市店,有体育用品商店,有饭店,有夜店。或者应该说有很多家夜店。

    这里和所谓的红灯一条街不同,那地方以歌房为主,主营小姐服务。体育场这里的档次能稍稍高上那么一点点。

    体育场东门入口边上有家猫步酒吧,有些清吧的感觉,晚场九点到十一点有歌手驻唱。陆一一三个妹子唱一个小时。

    现在在酒吧唱歌,除去特别大的夜店,小场子基本没有以前那种三首歌、五首歌多钱多钱的价码,多是按时间算,有的地方会直接雇请一个乐队,坚持过整晚演出。/

    猫步请了两档歌手,第一档是她们三个妹子,第二档是一对男女歌手。不管唱歌的是几个人,反正这一个小时就给这些钱。

    张怕还没进门就听到她们的歌声,不错。

    其实错不错的就是那么回事,酒吧的音箱设备特别闹,混响很大,在这里听的不是音乐,是热闹。

    进门后张望张望,一直往里走,找个位置坐下。

    马上有服务员过来询问喝什么。张怕拿出一百块钱:“一杯扎啤。”

    陆一一三个女孩都是穿牛仔裤、白衬衫,风格统一,一个弹键盘,另两个只负责唱。

    三个人都算是多才多艺,人多势众又长的不赖,很讨人喜欢。

    张怕听上一会儿,就看到有人送花篮。

    上面三个妹子,张怕见过陆一一和大黄,另一个妹子头回见,但是在三个人里面长的最清秀,个子也最高,接近一米七?

    花篮就是送给那个妹子的。

    那妹子笑着说声谢谢,跟陆一一和大黄商议一句,单独唱一首歌表示感谢。

    三个人自由掌控时间,比较随意。

    酒吧老板坚决不管,他用请一个半歌手的钱请来三个漂亮妹子,而且确实能招徕顾客,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多加干涉?(未完待续。)

307 并且运气也不好

    张怕坐的是一张四人台木桌,近距离看三个妹子演出,觉得确实不错。舞台好似带有加成光环一样,让三个妹子多些魅力,比在娘炮那里看到时更好看。

    正看着,桌边停下几个人,有一人坐到他对面说话:“喝了赶紧走。”

    张怕看他一眼,是个光头,再看另几个人,都是光头。有个家伙阴森森看他,还有个皮笑容不笑的在看他。

    想都不用想,其中肯定有昨天来找麻烦的俩光头。

    摸摸自己的头发,没有说话。

    坐对面那家伙说:“死了么?劝你一句,别搞事。”

    张怕忽然大喊:“服务员,有人耍流氓,要非礼我。”

    声音特别大,盖过唱歌妹子的歌声。

    陆一一看到张怕进来,有微笑点头打招呼。接着看到几个光头,知道麻烦来了。再接着听到张怕的大喊大叫,她们三个暂停歌唱,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应对现在这一情况。

    张怕的大喊吸引来酒吧里绝大多数人的目光,服务员快步过来问:“请问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一脸惊恐表情指着坐对面的光头说:“他要占我便宜,问我多少钱跟他走,还要摸我,他是流氓,快报警啊。”

    张怕在胡说八道,他身边站着个光头顺手就是一巴掌,可惜张怕一倒,没打中。

    张怕倒着半边身子冲服务员喊:“快报警,他们要打我。”

    服务员说:“不好意思先生,如果你们有矛盾的话,请去外面解决,店里面不能打架。”

    “我草。”一光头扇了服务员一巴掌:“滚蛋。”

    服务员被扇,看他一眼,转身去吧台。

    这时候,一光头去抓张怕,张怕往后面一蹭,从另一边站起身。脸上依旧是惊恐表情:“不要啊,你们不能这样,我是有对象的人。”

    不去说几个光头会如何反应,酒吧里的客人都蒙了,这是该笑还是该报警呢?

    眼看张怕要影响酒吧生意,酒吧老板走过来说话:“几位,差不多得了。我这是小本买卖,经不起折腾。还望几位大哥体谅下。”

    张怕说:“好,我体谅你。”再跟几个光头说:“色狼们,敢出去不?”

    “我草。”一光头抓起张怕的扎啤杯就要砸过去。

    张怕哪会吃这种亏,说完刚才那句话就往外跑,等对方举起杯子,他已经在五米开外,再一眨眼,跑出酒吧。

    四个光头马上追出去,一看就是老玩家。人多势众也不忘补充装备,在往外追的途中,顺手拎起酒瓶子若干。

    可惜对手更是老玩家,酒吧门就那么大,来多少人也得一个个出来。第一个刚追出来,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就倒了。

    第一个光头倒下去的时候。第二个光头已经冲出来。张怕一拳直击面门放倒第一个,身体往前一蹭,一个高屈膝,第二个光头捂着裤裆软软倒下。

    放倒两人,张怕往后退。另两光头追出来,眼见同伴吃亏。他俩不含糊,两只手的四个酒瓶子分两次砸过来。

    张怕闪过,道边停辆自行车,顺手抓起朝二人砸过来。哥俩赶忙躲开,借着这个机会,张怕往前冲。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了,都是裤裆中招。俩光头一个捂着裤裆直跳,一个倒在地上紧夹双腿。还成,除最开始喊两声痛,后面忍住了。

    快速放倒四个家伙,张怕过去每人又补两下,反正是往狠里弄,尽管痛、不至于要命。然后就跑了,嗖的没影了。

    酒吧里很多人追出来看,等他们出来,外面的架打完了,只能看到四个光头倒在地上不断呻吟。

    陆一一三个女生走出来,看到找他们麻烦的人倒在地上出洋相,心里出口气。看眼时间,回去跟老板说声,三个妹子下班回学校。

    在等车时接到张怕电话,说可以放心了,这几个家伙已经没脸再来这家酒吧了。

    陆一一恩了一声,等坐上出租车,跟张怕说谢谢,又说刚才很多人,你没受伤吧?

    张怕说我没事,再说:“赶紧回学校,以后有什么麻烦就告诉我。”

    “谢谢你。”陆一一说,又说改天请你吃饭。

    张怕笑道:“好好上学,好好毕业,比什么都好,人得注意一定不能走错路。”

    陆一一说知道了,又说谢谢,挂断电话。

    大黄见过张怕,不过对张怕印象不深。事实上,幸福里那一堆人,大黄就对娘炮有印象。等陆一一打完电话,大黄问:“是张怕?他这么能打?”

    陆一一说:“幸福里那些人好象都挺能打。”

    另一个清秀女生问:“那个人是谁?你朋友?”

    陆一一笑道:“咱们学校的名人,你没见过?”

    “咱学校的?”清秀女生有点小吃惊:“没印象啊。”

    大黄说:“是教舞蹈的刘老师的男朋友,就是最近猛上新闻的刘小美。”

    “啊,是他啊。”清秀女生说:“瞧着不太出奇,刘老师能看上他?”

    “挺帅的好不好?”陆一一说:“你俩眼睛有问题。”

    大黄笑道:“我眼睛没问题,是你动春心了吧?”

    陆一一说:“你才动春心了。”

    大黄说:“我还真动了,连刘老师都能拿下,一定很有本事。”

    陆一一笑她花痴。

    清秀女生笑了下说道:“刘老师确实厉害,咱学校的舞蹈系这一下也有人问了,舞蹈系那么多老师,好不容易出现个牛人。”

    她们坐车回学校,另一边的张怕在给刘小美打电话,问在哪?几点钟结束?

    刘了歌厅名字,让他过去。

    张怕想了下,说声好。

    有关于陆一一被人骚扰这件事情,张怕的解决方法堪称完美,既收拾了对方,还不让对方想到陆一一几个女孩身上。事实上,如果不是陆一一说出来,连大黄和清秀女生都未必知道张怕是在给他们出头。

    实在是四个光头过于配合,主动找麻烦、主动挨揍,试问下这个世界,上哪里去找这么配合出演的坏蛋?

    很快来到刘小美她们唱歌的地方,是一家量贩式歌厅。

    包房很大,一个美女站在立式话筒前摆pose当歌手,三个美女在后面摇骰子喝酒。

    见张怕进门,刘小美起身过来挽住张怕的胳膊,介绍说:“我小弟,帅吧?”

    唱歌那妹子也不唱了,暂停音乐,走过来握手:“你好,我叫程江燕。”

    刘子扬也是站起来招呼:“坐,快坐。”主动给张怕倒酒。

    后面的事情就是喝酒。

    四个女人,刘小美最好看,也是最显年轻。另三个女人都有点趋于成熟。

    刘子扬两次结婚两次离婚,年龄又是最大,有种成熟女人的丰韵,就是熟透了那种感觉。

    在包房里唱歌,都是穿着紧身衣服,柳子扬是紧身的那种打底衫,带蕾丝的挺好看。还一个妹子穿件衬衫。刘小美和程江燕穿的是紧身薄毛衫。都是很显身材的打扮,说明四个女人很注意身材,没有胖子。

    互相介绍过后,女人们让张怕喝酒,还要唱歌。

    这个歌房是联网的,可以整个歌厅进行打分比赛,特定日期特定时段会有比赛,前三名会有奖励。

    张怕不懂这个,也是不会唱歌,让刘小美唱。

    事实证明,刘小美确实牛,在ktv这种唱歌系统中,她唱的歌竟然排名在全歌厅第二,今天晚上所有包房中的第二名。

    听说能够联网比赛,还有礼物可以拿,张怕特意喊服务员问奖品。

    服务员说第一名是辆自行车,二、三名是优惠卡,就是类似代金券一样的东西,下次来能换很多东西。

    张怕马上告诉刘小美:“第一名是自行车,我的未来全靠你了。”

    他习惯了跟刘话方式,也不在意身边有没有别人,让听到这句话的三个女人很是有点吃惊。

    刘子扬想了想问话:“你骑自行车?”

    “恩,很贵的。”张怕说的是一万七那辆坑货。

    刘子扬顿了下再问:“不开车?”

    “开车?我不会。”张怕回答的很自然。

    “你不会开车?”不但刘子扬吃惊,另俩女人也吃惊。在如今的城市中,只要是健全年轻人,有几个不会开车的?又有几个没有驾驶本的?

    有种东西叫莫名的虚荣,有种需求是别人有我也要有,君不见无数男孩女孩努力的付出金钱挤出时间去学车,其中有多少个人是真正有需求有需要?

    由此可见驾驶证的普及率有多高。

    可那么优秀的刘小美选的对象竟然是个没有车、也不会开车的普通男人?而且还要骑自行车?

    不是几个女人歧视骑自行车的人,是刘小美太优秀,刘小美的男人一定更优秀。可一个更优秀的男人居然买不起车、也不会开车,这是让她们吃惊的原因。

    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刘小美好不好?

    说起来,倒不能怪三个女人市侩,是这个社会的潜移默化的教育,让我们认为有钱的人就代表着优秀,或者应该反过来说,优秀的人一定能赚钱,一定有钱。

    这样一来,你没钱,自然是不够优秀。

    刘子扬看眼在唱歌的刘小美,想想问话:“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张怕说:“?”

    “还没说。”刘子扬说:“要是不方便,可以不说。”

308 这是我住过的宿舍号

    张怕说:“这有什么方不方便的,我是初中老师,教语文的。”

    老师?应该很有才吧?不过再有才能赚多少钱?刘子扬打量下张怕,笑着举杯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张怕笑着陪上一杯,程江燕问话:“点个合唱的吧,我点,你和小美唱。”

    只要是人就会有攀比心理,不管你多么牛皮,总会找到想跟别人一比高低的地方。程江燕很羡慕刘小美,漂亮不说,同样是打小学跳舞,可人家能一路学到世界舞蹈最高峰的所在。在同年龄组中,刘小美一直是世界芭蕾舞坛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个。

    现在又一下成为名人、明星,看见这样的刘小美,程江燕或多或少会有些不自在。

    幸好有张怕,一个有些帅的普通男人,即便是那样牛的刘小美,她的男人也不过如此。这样一想,程江燕对张怕很有好感。

    要不说,人心是世界上最难懂的东西。所以,只要你还是个正常人,最好放弃揣摩人心这种神圣而牛叉的爱好,做一个简单的人、轻松的人,活的简单一些、轻松一些,会多出许多快乐。

    张怕说谢谢你,我自己来,去点歌机那连乱按,一直按到刘小美唱歌结束,张怕转过身,特别认真的开始鼓掌。

    刘小美微笑看他:“自行车到手了。”

    为了得到这个奖品,刘小美唱了首最擅长的歌曲,音准、节奏,基本是按照原唱扒下来的一样完美。

    张怕嘿嘿一笑:“你真好。”

    刘小美不管三个曾经的伙伴在场,张开怀抱,微笑看向张怕。

    张怕笑着和她拥抱。三个女人拿手机拍照,还大喊大叫,说秀恩爱死的快。

    刘子扬说:“想不到你唱歌也这么好,敬你一杯。”

    刘小美笑道:“空闲时间学的,不算多好。”

    程江燕说:“是跟你的舞蹈比较吧?”

    有意思的是,尽管三个女人都认为张怕配不上刘小美。可偏偏对他很好,整场气氛很融洽,临别时约定下次再聚。

    等离开歌房,先送三个女人各自坐上出租车离开,张怕送刘小美回家。刘小美说:“委屈你了。”

    张怕说:“完全没有委屈。”

    刘小美笑道:“放心,不管你受多大委屈,姐姐补偿你。”

    张怕笑道:“好啊好啊,补偿我吧,以身相许吧。”

    刘小美哼上一声:“太让我失望。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张怕哈哈大笑,问起刘子扬回来的目的:“你们谈了?”

    “还没?今天就是吃饭喝酒玩,反正也不着急。”刘小美说道。

    张怕恩了一声:“人活一辈子,永远离不开各种事情,别让自己太累。”

    “我不累。”刘小美说:“对了,今天校领导找我谈话,说是九龙剧场这样规模的演出,每年都来一场就好了。”

    “每年一场?”张怕问:“你们领导是怎么说的?”

    “反正不为赚钱。只要能保本再赚点补助就行,主要是给学校老师提供一个舞台。”刘小美说:“我觉得挺好。可以让老师有动力拣起曾经最热爱的事业。”

    张怕说:“今年已经这样了,明年再说。”

    刘小美恩上一声,问张怕冷不冷。

    张怕看眼时间:“打车?”唱歌赢来的奖品自行车,歌厅说今天拿不走,登记下名字和电话号码,等通知。所以刚才是一路步行。

    刘小美说好。俩人拦出租车回家。在家门口又说上会子话,张怕才回去幸福里。

    元旦过了,等期末考试结束,再坚持没几天就是过年……

    对了,过年。两年没回去了。

    坐在出租车上,张怕越发感觉自己是个过客,不是某个城市的过客,而是这个世界的过客,甚至是自己人生的过客。

    到家后,猴子们依旧没睡。这帮家伙越来越能折腾,同时,通过他们的嘴,全班六十多个人都知道张怕在找便宜的大房子住。

    班级里有几个家庭很有这种能力,比如章文,比如张亮亮,比如刘悦,老爹都是重要领导干部。

    可惜,前两位学生跟张怕有仇,后一位女生跟张怕也是不老对付……

    去猴子们的房间看两眼,回去自己房间一通狂翻。他在找以前写的日记,还有一份写有简单记录的月历卡。

    当然是找不到,那些东西被烧掉。

    一把火,烧去曾经的许多记忆。

    坐在床上发会呆,关灯睡觉。

    日记里写了什么已经忘却,但是月历卡上的东西却是记忆犹新。现在想来,无非是曾经的艰苦岁月,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活一辈子,谁又没苦过?

    想想那时候的许多事情,轻轻一笑,渐渐睡去。

    隔天上午,上课的时候接到宁长春电话,问他到底有没有通知满丽家长。张怕说下课给你电话。

    等一下课,把李英雄喊出去:“满丽那事情……”

    李英雄回话:“父母不管她。”问张怕怎么办?

    张怕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老话总说最疼孩子的一定是父母……看来老话有时候也会出现偏差。

    给宁长春打回去电话,宁所长说:“告诉你件事,我也是听人说的,说上面有动向要降低未成年人刑责年龄。”

    张怕问什么意思?

    宁长春说:“我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有段日子了,反正是某些专家,也反正最高检发话了,说需要研究什么的。”

    “研究就研究呗。”张怕说:“那些人一年到头都在搞研究,研究了未必马上实行。”

    “是不能马上实行,可是我听说要搞试点,咱们省有很大可能性被选中,说是最高检和部里已经决定派人下来。”

    “最高检是检查院?”张怕问:“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打住!我没说他们一定会来,我是说听到个传言,可能会派人来。”宁长春说:“如果你真在乎满丽这件事,趁着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把她接出来,你得知道一件事,不管什么官司,没一段时间是处理不完的,他们的案子有九成可能拖到年后,到那时候,万一上面真来人了,你想怎么做都晚了。”

    张怕听明白了:“就是说要抓紧时间?”

    “废话。”宁长春说:“你看着办,挂了。”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盲音,张怕放下手机,问李英雄:“她父母真不管她?”

    李英雄回话:“倒不是不管,实在是……”停了下小声说话:“实在是满强和满丽太调皮,根本管不过来,越管越对着干,闹出挺多事情,我觉得叔叔阿姨是伤心了。”

    张怕啪的打他脑袋一下:“你也知道自己很混蛋?”

    李英雄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是他们兄妹俩……好吧,我也挺混蛋。”

    张怕说:“把电话号给我,我跟他们父母谈一下。”

    李英雄大喜过望:“老师,你真好,我把话放这,从今天开始,只要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论你做什么,哪怕杀人放火,就一句话,弟弟给你办了。”

    这句话又换回来一巴掌:“滚蛋!社会习气这么重?告诉你,这是痞气!给我改了。”

    李英雄啪的打个立正:“没问题,哥说什么是什么。”赶忙说出电话号码,问什么时候打电话?

    张怕说:“这么着急干嘛?滚回去复习。”

    李英雄又应声是,回去教室。

    张怕看眼电话号码,想了想往外走。等上课铃响起,学校安静下来,才开始拨号。

    “你好,请问是满强的家长么?”张怕说的很有礼貌。

    “满强?你是谁?”应该是满强的父亲,冷淡回话说:“他被抓了。”

    张怕尽量保持温和语气:“我是他的老师。”

    “老师啊,呵,我儿子在监狱里头,你去里面给他上课吧。”满强父亲的态度很不好。

    张怕说:“满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想跟你商量件事。”

    “没什么可商量的,我家孩子又不在你那读书。”满强父亲说:“以后也别打电话了,再见。”

    张怕急忙喊道:“等下,就一分钟,听我说一分钟。”

    满强父亲犹豫一下:“你说。”

    张怕说:“我找你是说满丽的事情,我知道她确实不听话,一直跟你对着干,总在伤你的心,可人活一次,谁还不犯错?”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怕想扇自己耳光。他是最看不惯熊孩子的人,你爱死死、爱活活的,关老子屁事?不想竟然也会因为个熊孩子,反是去打求情电话。这人生啊……真是乱七八糟的寂寞不起来,还怎么如雪?

    电话那头,满强父亲问:“你想说什么?”

    张怕说:“我跟一个派出所所长是朋友,他说国家可能要降低最低刑责年龄,当然,这个说法早就有了,不过这一次是最高检查院发话,说在研究之中。”

    “你到底想说什么?”满强父亲很没有耐心。

    “好吧,多的话不说了,你能不能去见一下满丽,想尽办法、不管使什么手段,把她弄出来,毕竟是你女儿。”张怕说:“应该不是花钱的问题,满丽年龄不够,可以说被坏男人欺骗……反正就这样。”

    他是越说越心寒,唉,为了李英雄那帮混蛋,自己怎么干起这种事情?

    满强父亲愣了一会儿问道:“你认识满丽?”(未完待续。)

309 一上三楼就是

    “不认识,我连满强都没见过,我是他的新班主任。”张怕说:“我是觉得,也许经过这一次事情,孩子就长大了也说不定?”

    从事情本质来说,满丽没有害人,即便有欺骗行为,也是骗一群色狼。不违背张怕的道德观。

    只是吧,心里的别扭劲实在没法说。

    然后呢,还得更别扭的想主意哄骗满强父亲去见满丽……

    天啊,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情么?

    就在张大先生胡思乱想的时候,满强父亲说道:“好,我今天去看满丽,不过,你知道她关在哪么?”

    张怕被问住,老实回话说不知道。

    满强父亲倒是能理解,笑着说声:“没事,我去派出所问一下。”又说谢谢你,你是个好老师,挂上电话。

    好吧,我是个好老师。张怕在操场上多站一会儿,回去办公室干活。

    期末考试将近,元旦过后,学校停了音乐、美术、体育课,罗胜男提前进入假期。张怕可以随便使用二楼办公室,只是吧,在回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又多了许多别扭。

    早知道这样,何必费力去大礼堂搞办公室?这一天天乱忙的……

    张怕绝对是乱忙的,刚进屋,龙小乐打来电话说他和丰乐的事情,说有可能穿帮了。

    张怕恭喜他:“活该。”然后挂电话,换回来龙小乐一通狂骂短信。

    张怕当没看见,努力赶工。

    这一天,幸福里回来一个人。一个四十多、近五十岁的中年人。看相貌很普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相跟年龄相符。

    这个人拎个小包,穿一件草绿色军大衣,慢慢走进幸福里,沿着小街前行。

    张怕不认识他,幸福里很多人也都不认识他。

    这个人只是慢慢走,在经过王百合家房屋时多注目一下,脚步却是没停。继续往前走。让他注目的是被烧坏的黑色残迹。

    前面有条岔路,往右拐是条小道,中年人拐进去,再一步步前行,一直走到最里面才停下。

    在他面前是一间小院子,院子中间挂着两件冻成冰棍的衣服,衣服后面是两间很新的房屋。

    好象跟以前的屋子不一样?中年人想了想,抬手轻轻敲门。

    家里没人,完全没人接声。

    中年人又想上一想,转身出去。在路口站定。

    有个人骑自行车路过,中年人说:“停一下。”

    骑自行车的有些诧异。停下问:“干嘛?”

    “问个人,何老大呢?”中年人问道。

    “何老大?关着呢,说是无期,估计快出来了。”那人打量中年人:“你谁啊?”

    “我?”中年人笑笑:“谢谢啊。”也不回答问题,拎着包往外走。

    骑车那人看看他,嘟囔一声神经,蹬自行车离开。

    中年人听到这两个字,却是毫无反应,继续慢慢往前走。

    原路返回,再次经过王百合家,在前面小卖店停下,进门问:“打听个事儿,金四海的房子,现在谁住?”

    “你问谁?”小卖店里支着摊麻将,四个人打牌,三个人看,有个看眼的听到这句话,转头看过来。

    第一眼好似没看清,仔细再看,猛地大叫:“我天,金哥,你是金哥吧?”

    金哥看看他:“你认识我?”

    “老大,幸福里谁不认识你啊?”那人冲屋里所有人喊道:“别玩了别玩了,幸福里老大金四海金哥回来了。”

    有小年轻问:“哪个金四海?”

    被人骂道:“废话!你说是哪个金哥?”

    打麻将这些人多是四十多岁,跟金四海的年纪差不多,在听说是金四海回来后,麻将也不打了,站起来问好。

    金四海笑了下:“太客气了,你们太客气了,谢谢啊。”

    “金哥,抽烟。”有人递过来烟,马上被别人骂道:“我靠,你那什么破烟?金哥,抽我的。”另一人拿出盒更贵的烟。

    金四海摆摆手:“戒了。”

    “戒了好,戒了好,我们想戒,就是没金哥这么大毅力。”有人接话,顺便拍马屁。

    金四海再问一遍:“受累,我那屋子,现在是谁住?”

    这句话问出,屋子里知道内情的不说话,不知道内情的左右看,想问清楚。

    金四海笑了下:“很为难?那我不问了。”

    “金哥,瞧你这话说的。”最开始认出金四海那人说话:“不是给谁住,是你房子被平了,早就被平了,不知道谁来放了一把火,全烧了,过了两年,段大军在你那个地方新盖两间屋子。”

    金四海笑着说话:“我说呢,位置一样,怎么房子变了。”再问:“段大军呢?”

    “段大军进去了。”还是那人回话:“进去好几年了,在没进去之前,你那屋子给了个小寡妇住,开始时候,是段大军养着那个小寡妇,后来段大军进去了,小寡妇就挂个门帘做生意,就是那种生意。”

    那人看看金四海脸色,接着又说:“那屋子现在有些不干净,所以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这样啊。”金四海想想问道:“何老大什么时候出来?”

    “这个真不知道。”那人想了下说:“对了,说是顺四和小水年前出来。”

    金四海想上一会儿,再次问话:“瓶子呢?”

    那人想了下说:“金哥,咱不在这说话,找家饭店边喝边聊。”

    金四海笑道:“也行,我请你。”说完出门。

    那人赶忙跟出去,屋里还有几个人互相看看,起身道:“咱们也去。”

    于是就去吧。他们跟曾经的幸福里老大金四海一起吃饭。

    如今的幸福里长期驻扎着一些人。房地产公司的员工。街道办的员工,还有郭刚一些手下。

    金四海回来没多久,有人给郭刚打电话,先是打给跟班,跟班拿手机去找郭刚:“刚哥,留在幸福里的人说今天回来个人,叫金四海,好象很厉害?”

    郭刚在看电视。他这人跟电视上那些老大不一样,那帮家伙喜欢品茶、看书啥的,增加品位。郭刚喜欢看国产连续剧,且只看都市剧。不管拍的多幼稚多垃圾,都能看进去。

    听到这句话,郭刚拿遥控器按暂停,伸手接过手机:“说。”

    电话那头的人就说了一遍,说是一个穿军大衣的普通人去了小超市,说上几句话,那些人去外面饭店了。听人说是金四海,以前是老大。

    郭刚问:“在哪吃饭?”

    “这个不知道。”

    “去查。”郭刚说道。

    那人说声好。过了二十分钟再打回来电话,说就在幸福里外面的一间家常菜馆。

    郭刚说声知道了,想了想拨出去一个号码:“金四海回来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是谁,先骂句脏话,接着问:“多少人?”

    “我还没见到,听说只有一个人。”郭刚回道。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忽然大笑:“爱回来不回来,得罪他的又不是我,等着看好戏。”

    郭刚想的不是这个问题,等电话那头的人笑过之后才轻声说话:“他住在幸福里。”

    电话那头忽然没声音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去见他,只要不是太过分,他要什么给什么。”

    郭刚说知道了,挂上电话。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坐在车上,往幸福里赶。挂电话没一会儿,汽车停在一家小家常菜馆门口。

    这家馆子跟大虎烤肉一样,是幸福里很多人的据点。上次张怕请吃一大桌子咸菜,就是在这里。

    郭刚下车后吩咐道:“你们走吧。”自己一个人走进饭店。

    金四海坐在靠窗位置,陪他一起吃饭的有四个人,都是那种说退休不退休,没有正经活儿还饿不死,每天打麻将、去彩票店,抽出空就抽烟喝酒的都市平庸老男人。

    四个人都是在努力陪笑,金四海说:“喝酒。”他有些见不惯这四个人的表现。

    这时候,郭刚进门。

    一个人的衣着可以改变,气质可以培养,如今的郭刚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站在这间小饭店里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郭刚朝金四海走过来,低头打声招呼:“金哥。”

    金四海抬头看他,忽然笑起来:“郭刚?行,混得不错,现在是大老板了吧?”

    郭刚说:“在金哥面前,哪有什么大老板。”

    金四海看看他:“有事儿?”

    “金哥,有件事得跟你说下。”郭刚也不避着在座众人,直接说道:“幸福里要拆。”

    “看到了,好多墙壁上画着圈呢。”金四海问:“工程是你接的?”

    郭刚笑着回话:“工程是钱永强接的,我给他跑腿,负责拆迁。”

    听到个很熟悉的名字,金四海笑道:“行啊,你们都混出来了。”

    郭刚说:“是金哥给我们机会。”

    金四海笑道:“不是我给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能把握机会。”

    郭刚说:“既然金哥回来了,我代表钱总邀请您一下,晚上有空么?我俩想请您吃顿便饭,接个风。”

    金四海说:“我回来不是吃饭的,是要找几个人,算几笔帐。”

    郭刚想了下,放下张名片:“金哥,这是我的联系电话,您有事只管找我,要钱要人,我还能稍稍出点力。”

    金四海看都不看那张名片:“你态度这么好,我会有想法的,我会想,当初逼我走是不是也有你一份?”

    “可不敢!”郭刚说:“金哥,您发生那件事儿的时候,我没在啊,那这样,您先吃着,我下次再来见您。”说着话喊过来店老板,放下一千块钱,让老板好好服务,他开门出去。(未完待续。)

310 成为同学们的据点

    金四海是谁?曾经的幸福里出过三个牛人,何老大在监狱里,龙建军成立九龙集团,还剩一位,就是金四海。

    过去那个年代发生过太多事情,有生有死有好有坏,成王败寇,转眼是我们这个年代。

    不说金四海曾经做过什么,只说现在,郭刚那么牛的一个人,知道金四海回来后,竟是马上单身来见。

    他愿意见金四海么?不愿意。好象张怕不愿意理会满丽的事情一样。可惜人活着,只要有**,总得做几件不愿意做的事情。

    在有心人的传播下,金四海回来的消息不到俩小时就传遍省城,传到那些应该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的耳朵中。

    晚上五点半,张怕骑自行车回家,距离大老远就被吓住,道左边满满停着各种轿车,街上站着许多人看热闹。

    往小街骑,街里面同样停满汽车。只是没人下车,站在街上的都是幸福里住户。

    张怕完全搞不清状况,不过也不想搞清楚。当一个人满身都是麻烦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奇心。好奇心从来是闲人们的专利。

    开门回家,开电脑干活。

    月票榜上,他的书依旧在第十一位,不过后面那位追的特紧,眼瞅着超过自己。往前看,取代自己的第九名、第十名正在拼,彼此咬得非常紧。

    点开整个排行页面看,几乎所有新上架的书的标题都写着三更求票、四更求票什么什么的。

    看看自己的书,唉,态度简直是不端正到极点。

    最近几天都是在学校更文。回到家是写存稿。可不知道为什么。竟是越来越写不动。明明情节就在脑子里。按照主线铺下去就是,可就是写不动。

    打开文档,打上几个字,然后就不想写了。

    用专家的话说,这是疲劳期来了。

    看会儿电脑屏幕,起身去窗口往外看,正好看到胖子几个人往里走,在他们中间还有两个中年人。

    胖子是边走边左右看。经过张怕家门的时候,跟老孟说句话,他跑过来敲门。

    张怕开门问:“干嘛?”

    “律师找来了,去乌龟家看看,还去六子家,律师要问些情况。”胖子指着外面问:“怎么回事?是结婚还是出殡?”

    张怕说不知道。

    胖子说:“邪门啊,有几台车的车号特别牛,谁这么大面子能喊来这么多车?”

    张怕说:“你去陪律师吧。”

    “也行,一会儿找你。”胖子开门出去。

    又过上一会儿,五个猴子回来。一进门就兴奋地冲张怕大喊:“哥,金四海回来了。”

    “金四海是谁?”张怕问。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老皮问道。

    张怕说:“你说呢?”

    老皮说:“金四海是幸福里的传说。他跟你一样,一个人打遍幸福里,贼拉酷。”

    张怕说:“他也是外来的?”

    “不是外来的,是下乡回城,他家回来的格外晚,总被人欺负,金四海就怒了,天天打架。”老皮说:“不过听说他没你开始时那么能打,总是被人打,说是胳膊腿全被打断过,肋骨也有断的,反正全身上下没有好地方。”

    张怕说:“这样的人让你佩服?你疯了?”

    老皮说:“那会儿,金四海比龙建军还牛,名头巨响,他不光是在幸福里打,还去县前街、站前、城隍庙,反正到处打。”说到这里小着声音说话:“他们说金四海杀过人,手里最少五、六条人命。”

    张怕说:“少胡扯,有那么多人命官司,早毙了。”

    老皮说:“你不知道。”跟着说:“不过我也不知道,得问老人才知道。”

    “那你还废话?学习去。”张怕说道。

    老皮说:“金四海真的特别厉害。”

    张怕笑道:“我也厉害。”

    “你肯定厉害,我哥能不厉害么?否则都对不起我叫你一声哥。”老皮说完就跑。

    张怕想了想,开门出去看。

    这一路回来,道边最少停着三十多辆车。只冲这个数量,足以证明金四海是个什么样的人。尤其是外逃许多年以后才回来,一个消失许久的人物,随便一出现就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他要不是老大,都对不起今天来排队演戏的那些车。

    站上一会儿,看到路口走过来一行人,最前面几个人大多认识,经常在小卖店和乌龟家打麻将。居中是个不太起眼的陌生人。

    在他们身后跟着一堆穿大衣、还有穿棉衣的人。一个个都是沉默走着。

    看见这种情景,简直是武侠剧里的情节。张怕心说:要不要这么夸张?

    一行人就是这样走着,最前面的陌生人走的很慢,后面许多人就都走得慢。

    没一会儿来到张怕家门前,陌生人好象是无意识地一瞥,扫过张怕一眼,脚步却是没停。一直走到很远的那条小岔路,再拐进去。

    不用问,那个陌生人就是传说中的金四海。

    而且有一点,老皮说对了,金四海绝对杀过人,不止一个。

    仅是那瞬间一瞥,能清楚感受到一种冷意,那种冷意是不在乎生命的冷。好象屠户对上猪、牛、羊的那种不在意。也好象鱼贩鸡贩对鱼和鸡的那种不在意。

    是我一定要杀你,而且绝对不在意你是死是活的那种感觉。

    去楼梯那里坐下,张怕有些不明白,城市里怎么能出现这种人物?

    坐上好一会儿,发现那支队伍又回来了,还是金四海拎个小行李包走在前面,身穿绿色军大衣。

    外面有这么好瞧的热闹,五个猴子早跑出房间。此时见金四海往外走,赶忙跑去打听发生什么事情。

    金四海根本没想藏着瞒着,所以很快打听到情报,回来告诉张怕:“哥,金四海找那个寡妇问段大军的消息,说是问段大军有没有什么话嘱咐过你?那个寡妇说不知道,金四海就走了。”

    张怕问:“段大军又是谁?”

    “不知道,我再去问问。”老皮说。

    “别问了,回去学习。”张怕说道。

    不用老皮问,再晚些时候,胖子请两名律师吃饭,把张怕喊过去。

    席间先说了乌龟和六子的案子,俩律师都是这个案子没有问题,有九成胜算。

    后面说起金四海,胖子几个人一脸兴奋,经过这会儿时间的打听,他们已经知道那些汽车是为金四海而来。

    胖子说:“这次郭刚倒霉了,敢拆金四海的房子,起码得扒几层皮下来。”

    张怕说:“人家可以私下交易,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胖子说:“别人的房子好说,金四海的房子例外。”跟着解释一下:“段大军以前是跟金四海的,后来金四海被人联手逼走,有好几个传言,有的说不走就是三条性命,还有说五条的,反正是金四海被逼走,当时段大军跟金四海混,在这件事上,说是段大军没听金四海的话,其中还牵扯到何老大……说起何老大,那也是个狠人……”

    张怕打断道:“跑题了。”

    “原来说什么来着?”胖子问。

    “房子的事,金四海的房子不好拆。”张怕提醒道。

    胖子接着说:“段大军没听金四海的话,导致金四海被逼走,金四海有个老娘,眼睛不好,在金四海被逼走以后,他老娘就不知道去哪,反正是搬走了,那房子空了两年,忽然有一天着火,消防队和警察都查不出原因……我觉得不可能,消防队全是专家,怎么可能查不出原因?”

    胖子插了句题外话,继续道:“房子被烧了,又过两年,段大军把烧坏的房子推倒,原地重起两间屋子,给那个寡妇住。”

    “然后呢?”张怕问。

    “金四海身上没有房产证,他当初被逼走,什么都没收拾,家业、钱什么的全是扔在家里。”胖子说:“有人说他那间屋子换主儿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怕想了下问道:“段大军是因为什么事情进去的?”

    “谁关心这个干嘛?”胖子问:“你问这个干嘛?”

    张怕笑了下继续发问:“金四海以前有几个手下?”

    “金四海的手下?”胖子笑了下:“金四海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统一幸福里的老大,要是说手下,当时很多人都是,不过金老大有点不一样,不喜欢前呼后拥,经常跟在身边只有三个人,其中有段大军一个。”

    “另两个人呢?”

    “不知道,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反正金四海被逼走以后,那两个人就不见了。”胖子说:“就这段故事,比武侠小说还精彩。”

    张怕说:“倒真挺像武侠小说的。”

    “武侠小说那是编的,金四海这个是真事。”胖子说:“那时候,龙建军不服金四海,不过也知道干不过他,才带着八个兄弟去市里打地盘,几次进监狱,最后攀上贵人才有现在的江山,论势力,他比不过金四海。”

    “还一个何老大,金四海窜起来以前,何老大势力最大,也是欺负金四海最凶,后来一直打一直打,何老大硬是被金四海打出幸福里。”说到这里,胖子小声说:“有人说金四海被逼走,就是何老大撺掇人做的。”

    张怕问:“你是说,幸福里这些人一直在自己打自己?”

    “不打,谁知道你的名字?”胖子回道。(未完待续。)

311 每天都很热闹

    听过金四海的江湖传说,张怕慨叹:“以前的时代真混乱,各种不法事件层出不穷,难怪要严打,还是我们现在的时代美好,人民和平友爱,社会稳定和谐……”

    他在说话,俩律师直笑,胖子左右看,别人都低头不说话。

    张怕问:“你找什么呢?”

    胖子回话:“找记者,找话筒,找摄象机,你这绝对是政治报告啊,是不是学校发展你入党了?”

    张怕很痛心疾首:“年轻人啊,就是不能知道目前的一切来之多么不易,你要珍惜,要珍惜知道么?”

    “珍惜你个脑袋,老子上学被欺负那会儿你在哪?在社会上被欺负那会你在哪?”胖子气道:“跟我讲和谐?老子弄死你。”

    张怕摇头道:“我发现了,你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胖子说:“我怎么不要脸了?”

    张怕说:“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一天到晚给我吹,说是读小学开始就是学校一霸,中学更是称霸全校,在幸福里这块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去到社会上都是胖哥胖哥的叫,怎么忽然就被欺负了?”

    胖子说:“我那是夸张形容,是修辞,好了,喝酒。”他主动换话题,明显心虚。

    张怕鄙视他一下,跟两名律师说话,说麻烦了辛苦了感谢了,尽量说好话,也是尽量喝酒,反正是礼多人不怪。

    等从饭店出来,幸福里街边的车队已经不见了。

    家里面,五个猴子兴致勃勃谈论金四海的事情。那叫一个激动兴奋。

    张怕懒得管他们。回房休息。

    隔天有舞蹈课。在学校完成文章更新,下午去见刘小美。

    等到达附小,张怕惊住,教学楼门口全是人,密密麻麻的起码过二百了。

    刘小美一出现,马上有家长跑过来打招呼:“刘老师,你还收学生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便是不肯错过每一个让孩子进步的机会。

    张怕跟刘小美上过许多次课,第一次派上用场,往前一步,张开双臂,大声喊道:“静一静,让一让;让一让,静一静。”边喊边护着刘小美往里走。

    教学楼这里分为两个人群,一些是等在外面的带着孩子过来、打算拜师的家长,一些是站在教学楼里看热闹的家长。

    见到刘老师被围住,教学楼里马上跑出来几个男家长。扎到张怕附近,跟他一起护着刘小美往里走。

    等站到台阶上。刘小美面对两百多孩子和家长,大声说:“静一下。”

    张怕赶忙重复道:“安静!让刘老师讲话。”

    也算这些家长有本事,能打听到刘小美的上课时间,此时围在这里正是混乱不堪,喊什么的都有。有不在乎钱的,有询问课时费的,还有说自己家孩子特别有天赋特别优秀的……

    其实谁都明白,大家一起乱喊乱叫,刘小美什么都听不到,可围过来的人群偏偏要那样子大喊。

    张怕嗓门更大,一声惊喊,场面安静下来。

    刘小美开始说话:“感谢各位家长对我的信任,不过今年的班到年前就结束了,明年的班还没定开课时间,等年后附小开学时会在校门口张贴招生简章,到时候诸位家长来报名即可。”

    一句话说的太过简单,家长们肯定不满意,有人大声问问题。

    刘小美不做理会:“不好意思啊各位家长,我还要上课,今年的舞蹈班还有几个课时就结束,肯定不招收新学生,咱们明年见。”说完转身进入教学楼。

    家长们要追上去,张怕一声大喊:“都听不懂汉语么?说了年前不招生,有什么事情等过了年来看招生广告,记住了!明年附小开学时,别误了时辰。”

    有这么一尊武神挡在门外,家长们小声商议商议,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接近二十分钟走掉一百多人,可还有六、七十人聚着不走。

    他们不走,张怕就不能进去上课。在外面专心做门神。好在有正在上课的学生的家长帮忙维持、帮忙劝话。

    留下不走的家长各有想法,有询问课时费的,希望早做准备。有希望能便宜授课的。最搞怪的是许多家长带着孩子等刘小美,想问自家孩子有没有舞蹈天赋,没有的话就不浪费时间不浪费金钱了。

    眼见家长们不停讨论,张怕很有些无语,不过这世界就这样,谁也不管不了谁的偏执,

    一个小时后,刘小美给张怕打电话,知道教学楼外面还站着许多家长和孩子,让张怕告诉家长,今天谁也不见,别冻到孩子,赶紧回家。

    张怕如实传达这句话,可惜家长们还是不走。

    张怕只好给胖子打电话,再大声跟家长们说:“一会儿车就来了,一下课刘老师就走,最近的她特别忙,省台市台都找她,京城那面也有人联系业务,她是真的没时间一一解答你们的问题,我知道你们是为孩子考虑,可刘老师不是说开学接受报名,有什么问题留到那时候再问好不好?”

    说完又是大喊一句:“真的!你们留在这里也没用!”

    这一天的张怕没有学习跳舞,一直在外面装门神。

    可是吧,不光教学楼外的这些人想找刘小美说话,教学楼里的家长们和那些人也差不多,有提前送购物卡的,有送礼物的,有套近乎的,有询问来年学习班的事情的……

    张怕在外面等到下课,忽然接到刘小美电话,赶忙跑进去看,家长们堵满走廊,舞蹈教室只开了半边门,一个学生一个学生慢慢出来,有家长扒着门跟刘小美说话,刘小美都是摆手。

    张怕赶忙跑过去,挤进教室。

    刘小美说:“下次上课,家长不能进教学楼,还有,你应该学开车。”

    张怕说:“我刚给胖子打电话,他一会儿就到。”

    刘小美恩了一声,等学生们全部出去,关上教室门,毫无风度地坐在地上。

    张怕坐到对面:“大丫头,终于累了吧?”

    刘小美苦笑道:“我辛苦一辈子,努力学习一辈子,没有网上传两句话得到的认可多,你说多有意思。”

    张怕说:“错了,你把次序弄错了,首先是你有本事,然后别人才会宣传,再然后大家一看是真有本事,你才能成名。”

    有人敲门,张怕起身去开门,是一个家长,递过来一个礼品袋,说是一点心意。

    张怕说不收,家长把礼品袋往地上一放,人走了。

    张怕笑了下,心说送礼的都这么酷么?

    刘小美说:“看看什么玩意?”

    张怕打开看:“没什么新意,两盒海参,是海参吧?”

    刘小美说:“你不认识?”

    “就在网上看过图片,真货没见过。”张怕回道。

    “给你了。”刘小美说。

    张怕不要:“我没吃过海参,可知道海参很难搞,又要发啊又要蒸的,搞不懂。”

    刚说完话,胖子打来电话,说是车到了,学校不让进。

    张怕说:“你跟收发室的说,接刘小美刘老师的车,要不刘老师出不去。”

    胖子说:“说了,他就是不让进。”

    张怕说:“你把电话给他。”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胖子说:“他不听电话。”

    “我去。”张怕说:“你告诉他,如果今天汽车开不进学校,明天刘小美就把舞蹈班撤了,以后怎么办,让他自己跟校长说。”

    胖子马上冲看门那家伙大喊一通,过会告诉张怕:“他说不知道刘小美是谁。”

    张怕真生气了,说等着。开门出去,刘小美喊话:“咱俩一起走。”

    张怕想了下说好,帮刘小美拿包,护着她出去。

    走廊还等着家长,张怕走在前面,大喊让让,好象坦克一样往前冲,带着刘小美出来。等跑出教学楼,直接抱起刘小美,朝校门猛跑。

    ……

    反正是终于跑出来,坐上胖子的车。

    张怕很不爽,指着看门那家伙骂道:“小子,你倒霉了。”

    胖子喊:“赶紧上车。”

    张怕回头看眼,家长们都留在教学楼那里看热闹,没有像追星族那样追出来,便是跟看门大叔说:“再让你装,你等着。”

    大叔很硬气:“我装什么了?学校不让进车,有本事找校长说去。”

    张怕哼上一声,上车离开。

    刘小美笑道:“这也生气?”

    “我是没好意思骂他,纯粹拿鸡毛当令箭。”张怕说道。

    胖子大笑道:“太酷了,粉丝追星就是这样吧?”

    张怕说:“哪追了?家长们根本没追,他们就是瞎起哄。”跟着问胖子:“你那俩律师,什么时候起诉?”

    “就这两天。”胖子说:“现在我倒是不着急了,金四海回来了,小水和顺四马上出狱,就不信郭刚敢不给个交代?”

    张怕说:“那是人家的交代,关你什么事?”

    胖子说:“他还必须得给个交代,今天上午刚听说的消息,金四海的家产可能被他吞了。”

    张怕说:“扯!再扯!我就算什么都不了解,也知道郭刚不可能吞金四海的家产。”

    胖子说:“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着又说:“金四海一回来,有关他的各种传言就多了,那家伙,每天一大堆。”

    张怕说:“咋的?你羡慕啊?”

    “我还真羡慕。”胖子说:“哥久不在江湖,可江湖全是哥的传说,这是什么样一种境界!”(未完待续。)

312 喝酒和打牌是主旋律

    胖子开车找到家饭店,三个人进去吃饭。

    点完菜,刘小美问张怕:“学个车票吧,等以后你来接我。”

    张怕说好。

    胖子笑道:“早让你学你不学,现在又贵了一千,考试也难了,做不了弊,累死你。”

    张怕说:“能累死我再说。”

    刘小美想了下说:“算了,你要是不愿意学,咱就不学。”

    张怕说:“我觉得可以学一下,过了年报名。”

    刘小美说:“不用了,现在这样挺好,不买车还环保,也不用堵车,更不用为车提心吊胆。”

    胖子说:“就现在这个路况,确实没必要买车。”

    聊过车本的事情,刘小美笑问张怕:“你不是真想找那个门卫麻烦吧?”

    “不找,我就是过过嘴瘾吓唬他。”张怕说:“费那么大劲去折腾他一下,不值当。”

    胖子笑道:“这话要是让老虎听见……我去,不知道老虎怎么样了。”说着话拿手机打电话。

    老虎很快接通:“干嘛?”

    “看你死了没。”胖子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老虎叹口气:“我好象回不去了。”

    “回不去是什么意思?”胖子问:“是不是犯事了?”

    “没什么。”老虎问:“你和张怕在一起?”

    胖子说是,老虎说:“我家拆迁的时候,你们帮着搬搬家。”

    “没问题。”胖子说:“你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这都能聊天打电话,当然没事儿。”

    胖子问:“要不要跟张怕说话?”

    “不说了,你们聊,我挂了。”老虎按断电话。

    胖子放下手机跟张怕说:“老虎一定出事了。”

    张怕说:“我早就觉得郭刚有问题。”

    胖子想了下说道:“王八蛋,千万别给我机会。”

    张怕笑道:“给不给机会能咋的?吃饭吧。”

    胖子马上换话题,问刘小美有没有单身同事,介绍认识一下。

    刘小美说:“有是有,不过她们不喜欢胖子。”

    胖子被噎住:“你们俩平时聊天就是互相斗嘴么?”

    “不啊,我俩甜蜜的话都说不完,为什么要斗嘴?”刘小美问道。

    胖子叹气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比张怕还不会聊天。”

    三个人吃吃说说,倒是没喝酒。饭后送刘小美回家,胖子再开车送张怕回幸福里。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张怕问:“谁的车?”

    “你说呢?”胖子斜他一眼。

    张怕没接话,九成九是王坤的车。

    胖子又说:“六号我们开业,你去注册个号,我给你充点钱,上网装一次大款。”

    张怕笑道:“你们真是钱多了咋的?”

    “不是钱多钱少的事儿,是一定要撑起场面。”胖子说:“我到现在都搞不明白,怎么就会有人那么喜欢刷钱呢?是了,刷钱有瘾,鼠标一点,刷刷的钱就飞了,可随便过过瘾就得了呗,就前几天,有个狠人半个月刷了三百万。”

    张怕摇下头:“你们的世界,我一直就理解不了。”

    胖子笑道:“给你讲个好笑的,有个官啊,贪污了三十万好象,刷了二十万给主播,笑死我了,这不是神经病么?”

    “被抓了?”张怕问。

    “废话,新闻报了,不抓就出鬼了。”胖子说:“我见到王坤后面那个老板了,挺年轻,比咱还小,出手是真大方。”

    张怕恩了一声。

    胖子又说:“对了,娘炮现在是大主播了。”

    “什么意思?”张怕问。

    胖子说:“本周最赚钱的主播,娘炮排在前十。”

    “赚多少钱?”张怕问。

    “第一名一百多万,一周啊,一周就赚一百多万,跟抢钱一样,后面几个都是八、九十万,娘炮是六十多万,进前十了。”胖子说:“主播这个游戏就这样,只要有金主护着你,随随便便就能吸引来大批观众,有个土豪开直播,一开播就是万人主播,吓人不?”

    张怕笑了下:“有钱人太多。”

    胖子说:“直播网站每周都会做统计,每个月也会做统计,把最赚钱的主播名单列出来,娘炮名列其中,被安排了许多活动,对他来说是好事,可以猛做宣传,就是这家伙太随性。”

    张怕想了下问道:“榜单最后一名能赚多少钱?”

    “不知道,我就知道前三十名的,最后一名大概十几二十万?没记住,反正娘炮是真牛,那两个女土豪也是真舍得花钱,舍得捧他。”胖子说:“王坤现在安排美女去他的直播间连麦,天天不断美女,个顶个的好看,导致这家伙越来越火。”

    说着笑了下:“娘炮不挂协议、不挂假号,你猜房间里有多少人?”

    “一千?”张怕问。

    “两千多,两千多活人啊!这要是给别的主播,早挂协议先混上万人主播再说,娘炮就是不挂。”胖子说:“他的直播间的人数虽然不算多,但是够热,全是活人,那个热度……吓人,很多别的工会的人来连麦,进来就刷钱,好象广告费一样……对了,有好多做广告的找上门,卖衣服的卖鞋的卖袜子的,都要来挂广告,最多的是骗子广告,就是那种招日结打字员的广告,还有卖话筒设备的,按照王坤的想法,全挂上,只要有钱赚。”

    张怕说:“娘炮不会坑别人钱。”

    “是啊,他自己挑选广告,只要有骗钱嫌疑的,给再多钱也不理会。”胖子说:“可是在网上,骗子实在太多。”

    张怕问:“挂广告能赚多少钱?”

    “他这个是这样,先在直播间挂,目前谈好的广告能收入十万左右,还不断有做广告的找他,然后开通微播拉粉丝,微播也可以做广告。”胖子说:“娘炮现在就是网红一样。”停了下说:“娘炮让我问你,他可以在直播间给你的书做广告,不要钱,主要是害怕你乱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张怕****。

    “就是给你的书做广告。”胖子说道。

    “算了,这事得我自己来。”张怕说。

    胖子说:“你就是个猪。”说着话往汽车往道边靠,停下后拿出手机点开直播软件,进入后拿给张怕看:“你看一下。”

    胖子让他看什么?看的是正在直播中的帅哥美女,帅哥是娘炮,美女是王坤公司签下的某个姑娘,化美美的妆,穿漂亮衣服,微笑出现在屏幕上。

    张怕说:“挺好看。”

    “就那么回事吧,视频头可以美颜,四百多块呢。”胖子说:“现实里也就那么回事,还是你们家小美好看。”

    张怕看着屏幕说:“有人刷礼物。”

    胖子凑过去看眼,撇嘴道:“别的公会的,想要连麦,在刷广告费。”

    张怕说:“只要王坤能一直保证优质美女主播的数量跟质量,这个公司确实赚了。”

    “招人呢,一直在招人。”胖子说:“王坤亲自审核,除非特别有才的新人,唯一的评判标准就是脸,一定要好看。”

    说完发动汽车重新上路,没多久回到幸福里。胖子把张怕送到家门口,道个别,开车回公司。

    日子就是这样的重复,大多时候是在重复昨天的故事。如果不是当上老师,张怕的生活单调的可怕。

    隔天去学校上课,幸福里出事了。

    金四海回来第二天就去了监狱看段大军,询问他那间房子的事情,段大军也没瞒他,说出个人名,说那间房子的新户主是程如在。

    程如在又是谁?

    是幸福里最大的骗子。有关于他的辉煌历史就不说了。问题是金四海的房子,段大军重新盖屋,为什么写程如在的名字?

    其中肯定有见不得人的猫腻,比如房管局那里是怎么过的户?

    金四海问出这样一条消息,和没问出来一样。原因是程如在也跑了,前几年搞大一个大哥情人的肚子,不跑不行。

    如此一来,等于是金四海没了家。

    金四海肯定不会吃这个亏。在见到段大军的时候,第二问题就是问怎么过的户。

    段大军犹豫下又说起个人名,叫孟千山。

    看见没,总有人说名字决定人的一生,金四海名字够酷吧,程如在名字够个性吧,现在又来个孟千山。都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孟千山又是谁?

    在当时来说,就好象娘炮、胖子、王坤、乌老三一样,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时代,都会涌现出许多人。等岁月变迁,大浪淘沙,还能留下名字的才是狠人猛人牛人,比如龙建军,比如金四海,再比如孟千山。

    孟千山是个警察,这家伙比宁长春还能熬,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一直是个派出所所长。不过他这个所长不一般,管辖市里最繁华的火车站及步行街地段。

    以犯罪率来看,那地方比幸福里还乱,天天有人丢钱包丢手机,经常有人被骗。孟千山在那个地方一干就是三十年。

    据说孟千山的关系网通天,局领导看见他都是笑着说话。

    这是段大军能提供的所有线索,只从两个人名来看……金四海朝段大军伸出个大拇指:“你行。”为什么说你行?是说段大军居然能认识这么多狠人,联起手逼自己离开。

    段大军沉默片刻说:“海哥,有件事我得说一下,你的钱没在我这。”

    金四海笑了下:“钱?你能关进来,就算是拿了我的钱也早花光了。”

    段大军说:“对不起。”(未完待续。)

313 代价是一直补考

    “我没怪你。”金四海说:“希望吧,希望你出来的时候,我还活着。”

    声音很淡,满是冷意。

    段大军说:“海哥,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你别做傻事。”

    金四海说:“我要拿回我自己的家,怎么是做傻事了?”

    段大军说:“我把我的房子给你,现在可以写转让书,就是要麻烦海哥去房管局跑一趟。”

    金四海笑了下:“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出来的时候,我还活着。”说完离开。

    这是金四海跟段大军的谈话内容,可是在金四海坐公共汽车回市里的时候,这些话已经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

    金四海暂时借住在幸福里某个曾经的朋友家中,回家后查程如在,知道跑了。去查孟千山,这家伙还是做他的派出所所长。

    孟千山不是普通人,金四海没有贸然登门,想着多查些有用信息再做决定。可刚过去一天,金四海出门时遇到两个毛头小子,被这两个人砍了。

    金四海肩膀受伤,大腿受伤,好不容易逃出来。

    和年纪无关,和身体素质无关,不是金四海老了变弱了,是那两个毛头小子特别能打,即便是全盛期的金四海也未必能收拾掉对方。

    金四海多年练就的保命本事,快速逃掉,钻进胡同不见了。

    俩毛头小子拿刀进来找人,没找到,当机立断转身就走。

    由此可见,这俩家伙绝对绝对是训练有素,办事情绝对的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这是临近中午时发生的事情,金四海被砍后也没去医院,更没有报警,拖着伤去药店买药,随便糊弄一下伤口。

    金四海回来是要找人算帐的,现在是旧帐未清,又添新帐。

    如果是别人遭遇到算计,在人单势孤的情况下,一定选择避让,报仇不急,慢慢来,先保证自己安全。

    金四海不是别人,坚决不肯跑,他有自己的骄傲。

    两处刀伤,一不报警二不缝针,脱去衣服让药店售货员帮忙上药,两处伤口用去一瓶酒精,再擦碘酒,贴上药布,就这样了。

    得亏冬天穿的多,不然两处刀伤还要更重。

    他出来是买盒饭,此时穿着带血的破衣服一瘸一拐去买饭,引起很多人注意。金四海全当没见,买了盒饭往回走,路过小卖店的时候顺便买瓶白酒、又花生米、火腿肠,慢慢回去家里。

    他不跑,借给他房子的昔日朋友过来劝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金四海说:“我的事情,你不懂。”

    那人是真心为金四海好,说你以前就离开过,现在再离开也不算什么。

    金四海还是说:“我的事情,你不懂。”又问喝酒不?

    他那朋友看看他,叹口气坐下:“你是我海哥。”

    金四海笑了下:“当年有多少人叫我金哥、四哥、大哥、海哥,叫什么哥的都有,现在没了,喝。”

    他那朋友叫戚正,外号戚老三,举杯说:“海哥,你是做大事的人,估计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那就不说了,陪你喝酒。”

    金四海想了下说:“附近有没有空房子?”

    “有是有,不过怎么住?东西搬空了,没煤没暖气的,能冻死个人。”戚正说道。

    金四海说:“麻烦你帮我问问,我不能住你这里,再住下去,只会给你添麻烦。”说完这句话,稍一想想,起身说:“现在就去找。”

    戚正说:“你呆着吧,我去问。”说完出门。

    金四海想了下,坐下来继续吃饭。

    尽管是即将拆迁的棚户区,想找个合适的空房子也是很难。戚正跑了一个多小时也没个结果,回来跟金四海说:“等下班后,晚上再问。”

    金四海说麻烦你了,又说恐怕有人寻仇,所以,我得走了。

    戚正急问:“你去哪?”

    金四海说:“肯定不离开幸福里,我回来是解决一些事情,不是当乌龟的。”

    戚正想了下说:“也好。”从兜里拿出一千多块钱:“你先带着。”

    金四海笑道:“我就是再落魄,也不至于拿不出几个钱吧?”

    他没拿钱,下午时候换掉带血的衣服,再穿上军大衣,开门出去。

    戚正送他到院子门口,金四海说:“回吧,别人问,你就说我害怕了,跑了。”说完话冲戚正笑笑,摆下手往外走。

    你是回来算帐的不假,可也得身体健全了才行,金四海沿着小街慢慢往外走。

    这个时候的张怕在学校里干活,干打字的那个活,当真是越写越不知道怎么写,尤其是……尤其是同期上架新书都是疯了一样的好成绩。

    本来他是不知道别人成绩的,可铅笔知道啊,特意打电话说一声:“你们这一批真猛,不光有凶猛刷票的,还有很多牛人,这才几天,有五本书精品了。”

    精品是网站对所有书籍的一个分类,均订三千可以进入精品频道。就是说成为精品书,就是牛书火书。整个网站,无数本书在更新,还在更新的精品书不过是一百二、三十本。

    精品书是很多小写手的奋斗目标,比如张怕。

    听到铅笔介绍的情况,张怕撇撇嘴:“牛书总是有的。”

    铅笔说:“你也别着急,只要按照这个节奏写下去,一百万字、或者再多点,只要没写崩,绝对精品。”

    张怕笑道:“努力吧。”

    铅笔对张怕印象不错,所以愿意多联系。

    可惜,张怕听到这样的消息,再看看自己的成绩,又有两个疯狂刷票的家伙,所以想法都化成一声叹息,有些写不动。

    是啊,写字是梦想。是啊,不论如何都要写完。是啊,有读者看就是好事。是啊,写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不是为了拼成绩。

    可全世界都在拼成绩,只要走上战场,自然要拼着命的活下来。就算再不在意成绩的人,一面是别人的超高成绩在闪瞎你的眼睛,一面是别人刷票踩着你的脑袋,如果这样都没有想法……那还是人么?

    张怕是人,于是越写越写不动。

    明天晚上,王坤和胖子那些人的公司在网上开业,简单说就是刷钱大会开始,娘炮做为公司最杰出员工,公司把主场放在他的直播间。

    张怕不感兴趣,可此时的百无聊赖,倒是萌生个念头去看热闹。可惜不能,明天晚上八点,在市中心金城大厦有一场拳赛,对手是吴成远,也是王中兴。

    张怕不想去,问题是对上王中兴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你这次不去,下次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折腾。

    王中兴是追求刘小美无果,又被自己一再打脸,满肚子的气想尽办法也得放出来才能平衡。为避免以后的麻烦,就是挨顿打,张怕也会去。

    这几天好象是流年不利,他这面琢磨着和吴成远的对战,放学时,学校门口又打架了。

    身为一一九中学的学生,对这种情况早已习惯。当看到战火有燃烧的迹象时,与己无关的、或是不愿意惹事的学生会停在校园里,那些喜欢打架的战斗分子会自动跳出去。

    放学时,张怕在教室里给学生们开班会,其实内容就一句话:“给我个面子,哪怕背几个英语单词也行,那么多学习笔记,多看几眼,谁要是敢在期末考试拿零蛋,老子一定让你后悔。”

    开完一句话的班会,张怕喊声放学,与此同时响起的是走廊里学生的大喊:“有人来找事,快出来。”

    张怕走到门口往外看,看到许多男生呼呼往外跑。

    想了下回头问:“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接话。

    张怕说:“再多两分钟才放学。”

    王江喊:“不好吧,万一咱们被人欺负了,传出去丢一一九中的面子。”

    张怕说:“你还有面子可以丢?”

    王江说:“不管学校里面有啥矛盾,对外面,咱们是一个整体,对吧同学们?”

    “对!”学生们一起喊道。

    张怕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整体,你说废话耽误时间,从现在开始计时,两分钟以后放学,你要是再废话,就再多等会儿。”

    王江马上不说话,拿出手机看时间。

    两分钟很快过去,张怕先一步出门:“没我允许,谁也不能动手。”

    因为这两分多钟的耽误,十八班精英出去的时候,只剩下围观人群,战事早已结束。

    所谓战事是屡禁不止、层出不穷的学校霸凌事件引起的。起因是一一九中学二年级一混蛋去别的学校欺负人,连抢钱带打人的。可巧那家伙有个表哥,又可巧那个表哥刚退伍回来。

    霸凌事件的顶级形式就存在于军队之中,表哥在部队里经过各种培训,忽然听说表弟被人欺负,带着几个战友就来了。

    同批兵,同个城市的,关系亲近。

    一共四个人,特别狂地站在一一九中学门口等人,准备好好打上那么一架。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欺负人的二年级那小子挺不是东西,喊一群人出来,那表哥一看,我去,对手居然这么多?跟三个战友一使眼神,小声说上句话,于是就跑了。

    简单说是没打起来,来堵门的四个人跑了,学校门口站着一一九中学这些无恶不作的家伙在耀武扬威。(未完待续。)

314 这么做是不对的

    张怕和十八班的同学不了解情况,见没了架打,也没热闹可看,张怕说:“散了吧。”

    十八班学生很不爽地各回各家。

    张怕蹬着他那辆豪华自行车回家,临走时给老皮留下一百块饭钱。

    明天要上战场,张怕得多赶点稿子,哪怕再写不下去也得尽量写。

    一路骑回幸福里,天色发昏。在拐弯时忽然发现小街道边又停了五、六辆不属于这里的汽车。心说难道又是来伺候金四海的?

    他和金四海没交集,对那个人不感兴趣,继续往里骑。可是在经过那些汽车的时候,无意间一瞥,发现车里面有个人在玩刀,是那种没有鞘的拿报纸一包就能上战场的砍刀。

    再往前骑,发现每辆车都是最少坐着三、四个人,明显不是好来路。

    骑进小街,经过小卖店的时候,看见个中年人在买白酒,一边脸蛋有点肿,同时,有两个穿皮甲克的青年从小街里往外走,边走边左右看。

    俩青年很嚣张,看人的眼神都不对。张怕不想惹麻烦,低着头往前蹬,从这俩人身边经过,在家门口停下。

    下自行车,去开门。

    刚拿出钥匙,眼角看到那两个青年不走了,转身看他。

    张怕很郁闷,关我屁事啊?看我干嘛?可是还不能说,打开门,推自行车进入。

    不想,那俩青年又回来了,他刚把门关上,俩人就在外面敲门:“麻烦下,屋里有人么?”

    张怕开门说:“我。”

    “我是说,屋里还有别人么?”一青年问话。

    张怕说:“没有,我刚下班回来。”

    “哦。”青年往里探头看看,又是看眼张怕,转身离开。

    张怕没有马上关门,看着俩青年走远,他站出来看眼楼梯。

    自从楼上被烧过以后,再没有上去过,倒是门边的这些楼梯,一次又一次成为他落座的地方。前次还玩了次滑梯,从上面不小心摔下来。就是说某些台阶被擦的很干净。

    此时天色昏黑,却不耽误视线,某个台阶有脚拖过的痕迹。抬头往上看看,楼上的破房子没了门,有一半屋顶,里面昏黑一片。

    往路上走几步,站住了左右看,看上好一会儿才转身上楼。

    速度很快,嗖嗖几下,站到曾经的门那里。

    不回头看,毫不迟疑走进去,身影马上没在里面的黑暗之中。

    藏好身体,转身往外看,同样是看上好一会儿,确定没人经过,才慢慢往里走。

    二楼三间屋子,张怕住的那间屋子烧的最惨,经过时扫一眼,里面黑的都不见颜色了。

    再往前走,就看到最大的那间屋子门口忽然出现个身影,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人平静看他。穿件军大衣,双手抄兜,站的特别稳。

    张怕看看他:“不冷么?”

    “有点冷。”金四海回道。

    张怕又问:“吃了没?”

    “没吃,刚喝了几口白酒。”金四海平静回话。

    张怕笑了下:“外面那些人是找你的?”

    “恩。”金四海一直那么平静。

    张怕说:“一会儿下来吃点?”

    金四海沉默片刻问道:“你不怕么?”

    “你跑我房子顶上,问我怕不怕?”张怕回头看眼:“天快黑了,估计他们没那么快走。”

    金四海说:“他们是想杀人,你回去吧。”

    张怕点点头:“杀人啊,挺好的。”跟着说:“那我下去了,你要是觉得冷了,下来找我。”说完转身出去,同样在门口稍站一会儿,然后一个前跃,从楼上直接跳下来。

    回房间呆了二十几分钟,五个猴子回来,一进门就说:“哥,外面等着许多人,是不是要打架?”

    张怕说:“你们的任务是吃饭,然后学习。”

    老皮恩了一声,开始摆桌子。

    然后就吃饭吧,饭后猴子们赶回房间,他开着自己房间的门,任凭冷风往里灌。

    大概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有人轻轻敲门。张怕去开门,走进来金四海。

    张怕好象地下党接头那样在门口站上一会儿,又是往外看看,才仔细关上房门,锁好。回去自己房间。

    金四海坐在电暖气前取暖,张怕去厨房拿两盘菜回来,关上门说:“不嫌弃吧。”

    金四海用手拈着吃:“就是有点凉。”跟着又说:“你真懒,外面有煤都不烧,点电暖气。”

    “周末烧,平时没时间。”张怕说:“有电暖气,还有电热毯,盖上层厚被,完全不冷。”

    金四海吃上几口菜,去桌子上抽张纸,边擦手边说:“知道我是谁吧?”

    张怕说知道。

    “你胆子挺大,什么时候搬过来的?这房子是你买的?”金四海问。

    “租的。”张怕说:“你打地铺吧。”

    “打地铺没问题,可你这地上?”金四海说:“起码铺层纸壳吧?”

    张怕说有,去猴子们房间抱叠塑料垫子回来,放地上一块块铺起来。又过去拿褥子、被。

    五个猴子想出来看,被张怕喝住:“老实呆着!”

    回来铺好褥子,放上被:“没有枕头,凑合睡吧。”过去把门锁上,回来看看电脑,关闭,睡觉。

    金四海真挺酷的,脱去上衣,露出包裹好的肩膀,也是脱去裤子,全然不考虑有人进来找麻烦怎么办。再关了灯,也是睡觉。

    一夜无话,哥俩都是大心脏,睡的那叫一个安稳。

    早上起床后,张怕说:“白天我上班,把你锁屋里?”

    金四海看看腿,再摸下肩膀头:“行。”

    张怕说声好,去隔壁屋喊老皮:“买早餐去,双份的。”

    老皮贼兮兮问:“你屋里是谁?”

    “买你的早点去。”张怕把他轰出去。

    半小时后,张怕和老皮几个人吃过早饭,锁门出去,留下金四海呆在家里。

    这个冬天真的挺多事情,或者说一一九中学一直这么多事情。张怕到校的时候,正好看到两名男老师抬着一个学生上出租车。

    看着他们坐车离开,又看看围观学生,张怕去问门卫怎么回事。

    门卫说:“具体啥都没看清,就知道学生来上学,刚走到门口,就有三个戴帽子戴手套的人冲过来,把那个学生一通揍,然后跑了。”说着还解释一下:“是那种挡住脸孔的棉帽子。”

    张怕表示知道了,走进校园。

    等去到自己班级,听了学生们的说话,才知道是昨天晚上被堵的那名初二学生被打,据说伤势严重。

    知道是这个学生挨揍,想都不用想,打人的一定是昨天晚上快速逃跑的那四个人,这是明摆着复仇,不达到目的怎么可能罢手?

    等到了中午,张怕对那个挨打的学生又多些了解。

    学生被打重伤住院,必须通知家长,学校领导也得陪去医院。就在病房里,家长把校领导好一通骂,说学校如何如何不安全,老师如何如何不作为,反正是骂上一通还让学校出医药费。

    老师回来说这件事情,顺便扒了下这名学生的光辉历史,简单一句话,是个非常没有人品的渣学生,经常欺负别的学生。

    被打学生既然是无恶不作的坏蛋,还总欺负人,张怕就认为那几个蒙面家伙打得好、打得对、再打一次我还要。

    白天上班,照例是看网站后台,更新文章,抓紧时间写存稿。期间接到几个电话。

    首先是龙小乐的,那家伙说晚上请吃饭,你带着刘小美一起。

    一听这话就知道没好事,张怕说不去不吃。

    龙小乐就让他写剧本。张怕继续推掉,换回龙小乐的大骂,说他不够意思,不能我爹把你清出去,咱俩朋友都没得做,我对你那么好什么什么的。

    对上龙大少爷这种无赖的聊天内容,张怕的应对方法是挂电话。

    后面有胖子打来电话,说晚上公会开业的事情。

    张怕说不去,跟着问话:“律师起诉没有?”

    “还没。”胖子说:“应该是明天。”

    “明天就明天吧,赶紧乌龟和六子弄出来再说。”张怕说道。

    胖子说:“我听说金四海被人捅了,然后跑了?”

    张怕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胖子说:“刚才给乌龟妈打电话,说起诉派出所的事情,乌龟妈告诉我的。”

    张怕说:“金四海的事情跟咱们无关,最好别理会。”

    话是这么说,可他昨天之所以肯收留金四海,原因就一个,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金四海有可能跟郭刚做对,就一定要帮他。

    至于帮了金四海有可能得罪到别人……事情是一件件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乌龟和六子弄出来,得罪不得罪别人,很重要么?

    听他说别理会,胖子说:“都见不到人,想理会也理会不到。”跟着又说:“不过金四海跑了?这不可能啊。”

    张怕说:“没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挂了。”

    除去胖子和龙小乐的电话,他还接到吴成远的电话,笑着提醒说晚上见。

    这是怕他怯场不去?

    张怕说:“我不认识你。”挂断电话。

    吴成远倒也没有再打电话催他,好似很相信他的胆气?

    再是刘小美打来电话,说跟刘子扬逛街,问他去不去?也是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可以顺便买下。

    张怕好奇:“逛街?你不上班了?”

    刘小美说:“考察市场,当然要逛街。”

    好吧,这是个理由。(未完待续。)

315 因为贪玩

    张怕担心一件事情,王中兴那个混蛋会不会把打拳的事情告诉刘小美。等一遍电话打过,刘小美只字没提,好象是不知道?

    他拒绝了陪刘小美逛街的要求,继续干活。至于他的书,已经在新书月票榜排到第十二名。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在本月新书里,他属于悲剧中的一员。

    因为金四海呆在家里,张怕再次早退,在学校上传文章,收拾收拾,空着手回家。

    路上买些吃的,回家后跟金四海喝点小酒。

    金四海说:“看来你是真不害怕外面那些人。”

    张怕说:“你想多了,一,外面没有人;二,现在是新时代,不是旧社会,咱是一个稳定和谐的社会,凡事有警察。”

    金四海笑了下:“你这言论,比政治家还政治家。”

    “不许骂人啊,你才政治家呢。”张怕吃很少,喝的也不多,要为晚上一场恶战做准备。

    按说早该系统训练……好吧,这是另一个故事。

    看他不怎么吃东西,金四海问:“有心事?”

    张怕说:“别用你那个分析天下事的心肠揣摩我。”

    金四海说:“能把骂人的话说的这么婉转,你有本事。”跟着又说:“白天有人在外面来回走,应该是找我。”

    张怕哦了一声,跟着说:“我一会儿出去,你把这个屋子的门锁上,别让几个猴子进来。”

    金四海说好。

    当着他的面,张怕给云争打电话:“我屋里藏个人,晚上不在家,你们谁也不许进来。”

    云争说:“哥,你身为老师,上课时间给一个学生打电话,是不是不太好?会影响学习的。”

    张怕说:“我还说不能拿手机上学,你们谁听了?”说完挂断。

    金四海问:“晚上有事?”

    张怕说:“国家想吸收我加入智库,一会儿去谈待遇。”

    “恩,我信了,你一定是特殊人才。”金四海说道。

    张怕说:“还是你厉害,一眼看出我的本事。”

    金四海笑了下,忽然问话:“能查查外面那些人的来路么?”

    “不能查,谁查谁就暴露出来。”张怕说:“忍了吧。”

    金四海说:“是得忍。”

    张怕说:“所有的矛盾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利益,一个是仇恨,他们砍你,应该是仇恨。”

    金四海说:“还一个可能,解决以前残留下来的问题。”

    张怕说:“反正就是那么点破事。”

    金四海恩了一声,跟着问:“我能在这里住多久?”

    张怕说:“你不说我还忘了,赶紧找地方搬,我没兴趣招惹麻烦。”

    金四海笑道:“不想招惹麻烦还收留我,你真不是一般的有个性。”

    张怕说:“我穷得叮当三响,又没啥本事,就靠着个性活下去。”说着看眼时间,起身换衣服。

    等他换好衣服,金四海说:“要去打架?”

    张怕在系鞋带,随口回道:“锻炼身体。”

    “我也得信啊。”金四海说道。

    张怕系好鞋带,直起身跺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冒大风险收留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

    金四海笑道:“你确实挺有个性。”

    张怕没理他,从原来的裤子里拿出家钥匙,再有点零钱,抄起桌子上的手机:“走了。”出门而去。

    晚八点,金城大厦四楼。张怕打车过来,坐电梯在四楼出来,左右看看,右边是玻璃门,后面是服务台,上面挂着四个大字,金城健身。

    张怕走过去,刚想问话,门口一名穿修身运动装的妹子抢先问道:“先生,请问有邀请函么?”

    张怕说:“什么玩意?”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私人会所,今天晚上是私人派对,没有邀请函的客人不能入内,还请客人谅解。”服务小姐礼貌说话,门边有俩穿西装的青年在打量张怕,玻璃门里面也有人在看他。

    张怕说:“我就是你们这个派对的玩具,你要是不让我进,那我走了。”

    服务小姐一愣:“您姓张?”

    “恩。”张怕问:“能进么?”

    “能,您这边请。”服务小姐头前带路,引进一间休息室。屋子大概有个三十多平,有沙发有电视有冰箱,服务小姐给张怕拿来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礼貌说:“请休息一下,我去通知王总。”说完出门。

    张怕在沙发坐下,拿起矿泉水开盖,喝上一大口。心说,果然没什么好事。

    在他预料中,王中兴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跑来大厦健身房跟他打拳,把战场定在这里就一定有定在这里的原由。从服务员刚才的对话中可以听出,今天晚上是个派队,很热闹的大派对,而自己,将是这场派对上的道具和玩物。

    没一会儿,房门推开,走进来个笑容满面的人,坐到张怕边上说:“孙子,来了。”

    张怕低头看矿泉水,没说话。

    “咋的?不认识了?”来人笑嘻嘻问话:“买保险没?”

    张怕无奈回上一句:“你无不无聊?”

    “不无聊,我这生活一天天的……”话说一半,房门又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为首是个光头,阴沉着脸看张怕。

    坐在身边的青年起身道:“给你介绍一下,金城健身会所老板,王健。”又跟光头说:“你跟他说?”

    王健回话:“谁说都一样,我就是想见识下,谁那么牛能得罪到苗大公子。”

    张怕啊了一声:“想起来了,你是苗自立。”

    先进门的青年,脸色瞬间变难看,转身低头看张怕,冷笑一声说道:“你今天就是个道具,能健全离开就是胜利,祈祷吧。”说完出门。

    这家伙是苗自立,当初王中兴找刘小美麻烦,苗自立和张辰是帮手,跟王中兴一起享受到拍果照的待遇。

    光头王健打量打量张怕:“提醒一下,你得尽力自保,否则断腿断手的,我们概不负责。”说完转身就走。

    他身后的跟班走上来:“不好意思,能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么?”

    张怕笑笑,拿出零钱、钥匙、手机,起身道:“是不是要搜身?”

    跟班板着脸又说声不好意思,走近把张怕仔细检查一遍,然后问:“需要拳套么?”

    “还提供装备?”张怕指指茶几上几样东西:“这些怎么办?”

    “就放这,没人能进来偷东西。”跟班说:“上擂台要脱鞋,可以提供袜套、手套。”

    张怕说:“还要脱袜子?”

    “是的。”跟班说:“一切按照正规散打比赛的标准来,你要是不戴袜套和手套,也由你,但是上身只能有紧身背心,或者不穿。”

    张怕问:“在这脱还是进去脱?”

    跟班打开墙边衣柜,拿出个浴袍一样的玩意,说:“你可以穿这个。”

    张怕展开看看:“什么时候打?”

    “今天一共有三场比赛,你是最后一场,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先去看前两场比赛。”跟班说:“我姓李,你喊我小李就行。”

    “那成,你喊我老张。”张怕问:“怎么还有两场比赛?”

    小李说:“我们这偶尔会有比赛,不多,每次比赛都有人下注。”

    张怕笑道:“直说打黑拳不就得了?”

    “可以这么说。”小李说:“不过我们这里很高级,不是外面仓库那种比赛。”

    “什么样的比赛不也是打黑拳。”张怕想了下问道:“我的赔率是多少?”

    “应该没有赔率一说,具体不清楚。”小李说:“员工不参与赌博,老板不允许。”

    张怕想了下问:“我能押自己不?”

    “不好意思,我还是不清楚,您得问老板才行。”小李回道。

    张怕恩一声,问几点开始打拳?都是他这样的选手么?

    小李还是回话说不清楚。

    张怕说:“你一准儿是国安局派来卧底的,嘴这个严啊。”

    小李吓一跳:“哥,你可别乱说,会出事的。”

    “好吧,那我就极为大方的放过你一马。”张怕笑着喝口水,问:“袜套、手套呢?”

    “您要是需要,我现在去取,请问喜欢什么颜色?”小李问道。

    张怕说声随便,小李开门出去。

    等他再回来,张怕脱去外套和毛衫,里面是件紧身白背心,下身是宽松运动裤,接过手套、袜套,穿上后略略活动一下,披上那件浴袍一样的长衫。

    拳击手套特别薄,比我们普通的露指手套差不多,使劲握拳找感觉,然后问:“可以不戴手套是吧?”

    “这些都随意。”小李回道。

    张怕再感觉感觉,拿下手套。

    小李看眼手表:“马上开始第一场比赛,您去看么?”

    张怕想了下说:“看看也成。”

    小李开门带他过去。

    他们现在呆的地方是走廊两旁有几间屋子,好象都是休息室,从这里走出去是一个大房间,摆着许多健身器材,再往里是更大一块空地,当中是擂台,对面两边是高高的观赏台,上面摆着沙发、茶几,可以平视擂台。

    两边平台比擂台稍高一些,每张平台上摆着三套沙发,挤一挤能坐三、四十人。此时的观赏台上只坐着二十来人,有男有女,很宽松。

    王中兴、苗自立、张辰三个人坐在一起,身边各坐个女伴,都是穿很少的长腿大妹子。此外还有个以前没见过的青年,正是笑着说着什么。(未完待续。)

316 一个提前毕业

    小李把张怕引到空地边缘,说可以在这里看。

    这块地方真的是空地,从这里到擂台足足有十几米距离,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在张怕过来之前已经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吴成远,微笑跟张怕打招呼:“练的怎么样?”

    冲这语气,冲这热乎度,完全不像是即将对战的对手。

    张怕看他一眼,这家伙就是很随便的穿一身武术运动员的练功服,一脸轻松自在。

    叹口气回话说:“先说好,闹着玩不许下死手。”

    吴成远摇头:“别想骗我,不用和你打架都知道,你比谁都狠。”

    张怕说:“污蔑!”

    他在下面说话,擂台上有个穿大短裤的家伙在亮相,边上是一个中年男人拿着话筒做介绍,大意就是多少战多少胜,多少次击倒对手,别的没了。

    穿大短裤那家伙又高又壮,亮相后在一角站住。

    跟着,站在他们身边的那个人走上擂台……张怕有点郁闷,敢情这里是候场区?

    那家伙也挺高,同样是大短裤,脚上是袜套,嘴里还塞个牙套,算是比较正规,全不是电影里打黑拳那么脏,也不会是那样的野蛮、残忍。

    这家伙上台后,主持人简单说过几句话,观赏台上的看客开始下注。

    说的是黑拳赌博,其实观赏台上那些人,一个个都显得特风轻云淡,没有谁和谁是仇敌,一定要赌个轰轰烈烈什么的。

    都是笑着说话,一个选择甲拳手,另一个就选择乙拳手,赌博金额也是比较随意。

    比如你下十万,有人押对手十万,可接着又有人押那个拳手,大家就会商议一下,或者对方二人每人五万,或者这边再加十万凑够二十万,又或者对面俩人用二十万赌你的十万,反正都是轻松自在,能看出来他们真的是在消遣,全没有赌博时的那种紧张、也没有打黑拳的那种狰狞。

    两名拳手在台上等了会儿,很快,观赏台上那些人下注完毕,甚至不用人记录,十几个土豪大声喊上几句,确定一下金额,冲主持人做个手势,主持人离开擂台,在边上小锣砰的敲一下,拳赛开始。

    比赛很随意,随便打,没有休息时间,什么时候放倒对手、并迫使对手认输,比赛才算完结。

    锣声一响,两名拳手马上进入战斗状态。

    先前上台那个壮汉确实能打,只看体形,去美国参加终极格斗都没问题,那一块块肌肉都泛着光……这是抹油了,说明壮汉不但能打,还很小心,会认真对待每一个对手。

    他的对手动作特别快,跟壮汉转上二十多秒,壮汉连打出三拳都没打中他。

    吴成远说:“这俩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张怕说:“别,我打不过他俩。”

    他当然能打过台上俩人,别看壮汉结实有力,对上张怕这么不要脸、又无所顾忌的对手,确实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另一个更白扯,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张怕。

    擂台上俩人打的挺热闹,半分钟以后,壮汉终于找准机会打中对手一拳,就一拳,那家伙出血了,被壮汉用拳骨在脸上刮出一道血痕,很快有鲜血流下,沿着脸蛋往下掉。

    壮汉退后两步,指着对手的脸说:“贴胶布啊。”

    对手摸下伤口,走去擂台边上伸手,马上有服务员丢上去创口贴,那家伙就自己给自己贴上,再活动活动,继续对战。

    吴成远看的直笑:“大壮还挺聪明。”

    张怕说:“没你聪明。”

    吴成远说:“我可不会让对手去贴什么胶布,又不是致命伤害。”

    他俩聊天,台上俩人又打起来,到底是大壮比较猛,一分钟后解决战斗,对手被他从擂台上一脚踹下来,啪地一声砸在地板上。

    单说这家伙的武力值,比参加电视比赛的大虎和大壮要强一些,实战经验只多不少,估计也是个战争贩子。

    第一场比斗结束,观赏台上传出笑声,有人哈哈大笑收帐,有人笑着转帐,完全不像是在赌博。

    王中兴没参与其中,笑看这些人用手机转帐。输了钱,肯定有不服的,有人说下局加倍什么的。对手就喊:“让你先选。”

    没一会儿处理好帐目,有服务员上酒水,等观赏台上那帮家伙聊够了,第二对拳手出场。

    和上一轮是同样的过程,简单介绍下来历,然后下注。

    张怕听了一会儿,才知道每个拳手都不是随便找的,一定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别的不说,出场费绝对不会太便宜,输赢不论,只要登场就能有个五千或一万的酬劳。

    第二场比赛打的时间长了一些,十二分钟才结束,等哥俩从擂台上下来,那汗流的。

    走到空地边缘一屁股坐下,接过服务员送的水猛喝,确实累坏了。

    这两轮拳赛过去,观赏台上那些人才渐渐起了点小火花,有个家伙输三十万,大喊不爽,说下一轮一把就下三十万,要么回本要么输个爽。

    不会只有他自己输,边上有个输十万的,说最后一轮下二十万,也要搏一下。

    他们身边有美女,面前有美酒,还有斗士给他们打拳助兴,日子过的不要太逍遥。

    没多一会儿,轮到张怕上场。

    进来这个房间,张怕当自己是假人,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既然决定赌拳,说再多有什么用?王中兴不会理会你的感受,说越多越让人笑话,除非转身就走。

    在张怕上台后,王中兴笑着起身,走前两步说话:“活的不错啊。”

    张怕不说话。

    王中兴继续说:“和上次一样的规则,没问题吧?”

    张怕说:“有问题有用么?”

    “没用。”王中兴跟王健说道:“吴师傅是我请的高手,这位呢,跟我有矛盾,我先下注吴师傅,数额随意。”

    王中兴是第一次来到他们的私人俱乐部,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家伙有很深的背景。纵是有人想下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话。赢钱事小,彼此搞好关系才最重要。所以在他说话之后,场面迅速冷下来,没人接注。

    王健左右看看,笑道:“得,我接了,十万成么?”

    王中兴说成,又问张怕:“再给你次赢我钱的机会,押自己么?”

    张怕说:“没带钱。”

    王中兴笑道:“可以欠着,你只要说出个数字,我就接。”

    张怕想想说道:“十万吧,还出得起。”

    “行,就十万。”王中兴回去坐下。

    三场拳赛,因为掺杂私人恩怨,张怕这场下注的人最少,金额也是最小。

    在整个下注过程中,吴成远一直站在擂台下,好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与己无关。直到主持人下来,他才慢慢上台,站到张怕对面说:“你得出全力,不然我怕打死你。”

    刚说完话,锣声响起。

    张怕穿着护脚踝的那种袜套,在原地跳两下,冲吴成远笑了下:“开始了。”

    说完三个字,整个人好象炮弹一样射出去,右手拳头好象子弹一样快、猛,带着风声砸向吴成远。

    吴成远双脚极稳,上身一个轻轻摆动,让过张怕第一次攻击,左脚侧着踢出去,踩向张怕小腿。

    张怕没躲,反踹回去,好象武打电影中两个坐着的人斗腿一样。可张怕和吴成远都是站立,想要踢倒对方,还要保证自己不被踢倒,凭一条腿保持平衡,是件分外困难的事。

    俩人几乎没动地方,都是一脚跟着一脚踩向对方,速度特别快,快到眼睛看不过来。

    最棒的是什么?最棒的是俩人不光有脚,还有手。在开始几脚踢出去之后,吴成远一拳打向张怕面门。

    俩人距离如此之近,根本不用刻意贴近身体才能攻击。

    就是这样近的距离,张怕身体斜侧,同时抬臂格挡。而在侧身的一瞬间,右腿横扫出去。

    吴成远左手下压、外拨,挡住张怕这一脚,自己的右腿学张怕模样扫过去,跟着一起打过去的还有右拳。

    这才是高水平的搏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兵器,甚至可以同时使用两种攻击手段。

    吴成远确实厉害,厉害在哪?厉害在好象没有疼痛感一样,一拳一拳呼呼砸出来,哪怕张怕与之对拳,他也是没有感觉的样子,一拳被挡,下一拳又是打出。

    他不痛,张怕痛啊!

    俩人近距离搏斗,哪怕是互相踩脚,也是一脚一脚的结实打在一起,没一会儿时间,张怕主动退开,大喊道:“你是铁做的啊?”

    吴成远笑了下,跟微笑同时而起的还有脚步和拳头。脚步进,拳头起,再把张怕拉进战团。

    经过这会儿试探,张怕明白吴成远的战斗方式,绝对绝对的战斗机器,与之硬拼、对拳,结局一定很悲惨。

    所以在吴成远再次攻过来之后,张怕化身弱柳扶风,随着吴成远的拳头左右摆动,让开每一个攻击。

    他们俩打的漂亮,王健眼睛亮了,走过去小声问王中兴,问能不能留下这俩人的联系方式,看以后有没机会打拳。

    王中兴没回话,张辰说:“打完再说。”

    那就打完吧,可现在的张怕根本是游击战,坚决不跟吴成远正面碰撞。吴成远拳头硬,动作快,经验也足,只是吧,对上泥鳅一样的张怕,想打倒他确实有点费力。(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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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靠谱大侠介绍:
他曾在街边摆地摊,也曾是幸福里一哥;他是能让垃圾集中营的猴子们望风而逃的辣手扛霸子,也是小姑娘眼中内裤外穿的超人;他喝酒打架爆粗口,也有侠骨柔肠扶危济困;他曾穷困潦倒痛失所爱,亦有解语佳人俩俩相望;有一天,他会成为盖世英雄,踩着七色祥云——和你和我,继续在这个不靠谱的都市里,红尘相伴……Q群:225420809不靠谱大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靠谱大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靠谱大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