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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我的1979txt下载     我的197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10、鸡鸭

    李和回到家,一打开门,院子里一滩糟,家里的三只狗咬着于老太太的家那只狗不放,咬的一地毛。

    他赶紧冲过去,把几条狗给踢开,“小黑,你们是亲兄妹啊,这都能掐上,嘿,大黄,这你亲闺女,你都不认识”。

    一条狗的狗耳朵已经被咬出血了,这条狗是于老太太家的,人走了,但是狗却没办法带走,只能给李和养着了。

    现在家里四条狗了,李和看着有点发愁了,现在于老太太也走了,以后没人在家谁能喂养呢?

    李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落寞。

    李老头去泰国了,于老头过世了,于老太太也去香港了,付霞去香河了,寿山更是很少来。

    就连何芳现在他都见不到人了。

    何芳年后又带了一个进修班,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也就没什么休息时间,基本上已经不回来了,所有的衣服、铺盖,一股脑的搬走了。

    所谓的进修班,都是地方上的大学老师,很多地方上的院校都在重新组建,师资缺口比较大,这种培训就显得不可或缺。

    李和直接坐在门槛上,不知道干啥好,好像浑身都不自在。

    小威探头探脑的进来,嘿嘿笑道,“我路过,看门开着,就知道肯定是你回来了”。

    李和头都懒得抬,“最近在干嘛”。

    “最近在帮着霞姐找门面?”,小威得意的说道,这一年跟在卢波后面,他也没少赚钱。

    “她没事找门面干嘛?”,李和最近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付霞了。

    小威道,“霞姐说她要开家具店”。

    “开家具店,房子找着了嘛?”,李和没有想到付霞有这个胆略。

    “没呢,她的要求太高了,说一定要面积大,还要上下两层的,看了不少地方了,没一个是她中意的”,小威也这话也有点抱怨的意思,前后陪着付霞跑了很多趟,脚趾头都磨破了。

    他不知道付霞从哪里找了一本国外的家具杂志,看到国外的家具商场,一下子着迷了,非要按照那个规模来搞。

    “那你帮她多跑跑,她又不能亏待你,你抱怨个啥”,李和不想操心这些事情,只是继续道,“你把那几条狗全部帮我牵到寿山那里,于婶子走了,以后就没人喂养了”。

    小威指了指前院的笼子道,“那些鸡鸭怎么办?”。

    几只已经鸡跑出笼子,满院子乱窜,李和差点把它们给忘记了,也是无奈,“那找个三轮车,一起送过去吧”。

    李和找了几根绳子,给每条狗都套上脖子,然后绳子头递给小威。

    小威小心翼翼的把绳子捏在手里,刚准备试着拉一下,两条大狗就对他龇牙咧嘴,好像立马就要朝他过去,吓得立马把绳子丢地上了。

    “哥,这个我干不来”。

    李和看这样确实不行,小威看不住狗,路上要是人多,冲撞了人就是个麻烦,“那我送过去吧,你找个三轮车,把鸡鸭给我抓上去”。

    小威回家找了辆三轮车,又从巷口喊了个半大孩子,跟他一起抓鸡鸭,抓到一只后就直接塞进了编织袋里。

    李和道,“袋子上剪个口子,不然闷死了”。

    鸡鸭总共不到十只,但是抓起来就麻烦了。

    鸡翅膀从来没有剪过羽毛,小威以的急,立马就扑棱上墙头了,咯咯的叫,好似在嘲笑。

    “咕咕咕”,小威使劲的唤鸡,鸡也不下来,他气的大骂,“有种你就别下来”。

    旁边的半大孩子想个注意道,“要不咱抓把米,给它引下来”。

    这孩子叫冯裤子,跟小威差不多年龄,也是初中就下学了,只是没有小威和王新民这么好命,毕业就有接班的工作。他是下学后一直在巷口这么飘着,到处不受待见,明显混的很惨,见小威混起来了,就主动朝小威靠近了。

    说干就干,小威就抓了一把米,撒在空地上,把食盆敲得砰砰响,又咕咕咕的唤鸡,前后院都能听见这声响。

    奈何墙头上的鸡就是不动。

    李和在旁边看着,也没办法,这些鸡也是认识人的,平常何芳在,只要哆嗦一嗓子,立马就屁颠屁颠过来了。

    何芳怎么搓弄它们都行,有时这也是人与动物间的信任,所以一直都是养着,也没舍得杀一只。

    前后院邻居也有说矫情的,你养鸡鸭不杀,你是图个啥。

    “行了,把袋子里的都松开吧,以后再弄”,李和对两个孩子说道。

    小威只得听了话,只得把鸡鸭从袋子里从新倒出来,解开鸡鸭脚上的绳子,“那你不在家,谁喂啊?”。

    “你不喂,谁喂?”,李和使唤起来小威也毫不客气。

    “我?”,小威都要哭了,连忙摆摆手,“这事我干不过来”。

    冯裤子却对小威道,“小威,没事,你要是忙不开,不是还有我嘛,咱两个人呢”。

    小威看了一眼李和,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李和却是对冯裤子这半大孩子高看了一眼,小孩子说话办事有分寸。

    他想在李和面前表现,却没有直接跟李和说,而是以帮衬小威的名义跟小威说,最主要还不伤小威的面子。

    李和只给了小威一把大门的钥匙,客厅跟卧室的门他都是锁的好好的,不是说不信任小威他们,而是怕他们乱折腾屋子里的东西,里面的瓶瓶罐罐摔碎一件都是几百万上下,他可不想冒这个风险。

    又对小威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项,就牵着几条狗往寿山的饭店去。鸡一天上一次食就可以了,狗可是不行的,每顿饭都是少不了的。

    李和一只手牵着两条绳子,几只狗在路上也不老实,总是前面可劲跑,能把李和给拉着跑。

    正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寿山的饭店并不忙,周萍正和一个小姑娘蹲门口摘菜,见李和来了,站起来高兴的道,“你坐,我给你倒杯茶”。

    她知道李和是最喜欢喝茶的,甚至白开水碰都不愿意碰的。

    李和道,“等会吧,先把狗放到后院,家里没人了”。

    这座做饭店的宅子本来就大,最里面还有一个小院子,李和解开绳子,插上门,几条狗就在院子里可劲跑了。

    不过又上演了一场父子互相残杀的悲剧,寿山院子里本来养的那条狗也欺侮的呜呜叫。

    (未完待续。)

111、巧遇

    李和在店里左右转了一圈,所有的包房都已经开了,但是减少了大厅的座位,这样空间更大点,服务生已经有了七八个人,年龄普遍都比较大,他问寿山,“生意怎么样?”。

    寿山得意的捋着光秃秃的下巴,其实胡子早就刮干净了,捋胡子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做厨子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面容整洁。

    “我这边还可以,你等会瞅着,不要到六点钟,这里人就能满了。不过赵祖年那边新开的店还不怎么样,还要等阶段”。

    新开的饭店在宣武门边,是卢波负责找的房子,也是运气,地段极好,面积也大,上下两层楼,没有比做饭店更合适的了。

    当然产权还是在李和的名下,这已经是他的第十五套房子,他以租借的形式给饭店使用。

    他最近两年也不怎么刻意去买房子了,但是遇到了好的位置,他还是忍不住会出手,已经有成为房霸的趋势。

    他甚至在想郊区的土地,还都是荒凉的可怕,这个时候下手是最好的,可是在商业开发用地上,除了特区,在其他地方国家还没有明确的政策出台,根本无从下手。

    李和也在想,这些年他干了些什么事呢,好像什么正经事也没干过,家里安稳,他过得惬意,仅此而已。

    他也曾经幻想过干点大事,起码干点有科技含量的事情,可是许多事情知易行难,简直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他只能提醒自己慢慢来吧。

    “没什么人惹事吧?”,李和快的街面的小混混现在都是扎堆,出个巷口都是三五个人流里流气。

    “有惹事的,不过幸好的有卢波和平松这两个小子罩得住,没得事”,寿山信心满满的说道,他是知晓这两个小子的威风的。

    “那就好”。

    李和留着吃了一顿晚饭,吃完饭后,天也还没有黑,可是他又不知道去哪里好。

    回家?

    回家近,走路就行,可家里没人。

    回学校?

    明天就上课,可是路远,他又没骑摩托车。

    在出门的那一刻,他发现多了一种病,叫选择困难症。

    扔硬币吧!

    苟利硬币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李和把硬币朝上一抛,自言自语道,“正面朝上就回家,背面朝上就去学校,如果硬币立起来,就他妈去睡大街”。

    他的眼睛盯着急速下坠的硬币。

    一个有初速度的自由落体运动,啪的一声,硬币掉落地面。

    硬币落到地面继续朝前滚动,他就不眨眼睛的盯着,可硬币立马就要滚到下水口了。

    “我草,我草”,他又急忙追过去,可是还是迟了一步,硬币已经在斜坡加速掉进了下水口。

    叹了一口气,摸摸口袋,一个硬币也没了,他又在考虑,要不要回去再找寿山要个硬币?

    “哈哈,李老师,你在干嘛呢?”。

    李和听到爽朗的笑声,回头一看居然是章舒声跟另外一个女孩子在笑吟吟的看着她。

    “没事,就没事抛个硬币玩”,他尴尬的很,刚才那个洋相出大了,“你好,你们这是?”。

    章舒声今天穿着一件蓝色连衣裙,头发只是简单的束了起来,但是别有一股风情,笑着对李和道,“我们经常来这家馆子吃饭,你这是刚从饭店里出来还是路过?”。

    李和道,“刚吃好饭从里面出来”。

    他没想到章舒声能到这里来吃饭。

    章舒声指着站在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对李和道,“这是我一个老同学,我们就特意到这来吃饭的。要不你跟我们再吃点吧,好不容易遇上”。

    李和对着那个女孩子笑着点点头,然后道,“不了,我这就准备就回家了,已经吃的饱饱的了”。

    哪知章舒声从推了下李和后背,笑着道,“走吧,客气什么,都知道你是大胃王,你还有能吃不下的”。

    李和也就没再推辞,自从从师生关系转变为同事关系,两个人的关系倒是不像从前那样矜持了。

    周萍见李和又回来了,心里还纳闷,不过见到后面两个有说有笑的漂亮姑娘,心里立马亮堂了,会心一笑。

    后面的章舒声她也是面熟的,都是经常过来吃饭的。

    周萍不用李和打招呼,亲自带着三个人进了一个小包厢,还是装作不认识李和,这些都是早有的约定,对外不会有人知道李和是大老板。

    章舒声坐下,还是好奇的对周萍道,“周老板,今天舍得包厢给我们了,平常可都是让我们在大厅对付着的”。

    “说的什么话,你也是老主顾了,既然有心照顾我们生意,我们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平常人家电话订好的,我们匀不过来罢了。你看今天你来得早,不用你招呼,我不就直接带你来包厢了”,周萍笑着说道,其实平常包厢都不怎么给一般人的,这样的大包厢怎么也能坐上十几个人,随便过来两三个人就占包厢,就是赔本买卖了。

    菜上的很快,这些都不用李和交代,自己家的饭店,想怎么安排都行。

    “今天上菜真的很快啊”,章舒声笑着伸着筷头指着一个盘子对旁边的女孩子道,“小颖,你试试这个贵妃鸡,做的可是地道了,我每次来都是必点的”。

    女孩子叫白颖,她扎着一头马尾辫,齐刘海,一双明亮的眼睛透出一股聪明伶俐的劲儿,她夹起一个鸡块,细细的嚼了一下,伸出大拇指道,“真的很好吃”。

    章舒声小心翼翼的用手从筷子上捏下一根鱼刺,放到桌面上,笑着对进门的周萍道,“这鱼,我感觉比平常做的还好吃呢?”。

    周萍把一盘马莲草绑肉摆到桌子上,然后道,“今天这个菜是我父亲做的,他啊,年龄大了,不怎么受得住油烟了,也只是偶尔做几次罢了”。

    章舒声道,“那替我谢谢了,今天这个真的很好吃”。

    周萍说,“那你们慢慢吃”。

    说完,就转身关上门走了。

    只有李和知道这周萍也是生意做得老道了,寿山哪里看像年轻大了,做不动菜的样子,只是寿山开始自抬身价,不是一般人不轻易下厨。

    赵祖年走后,寿山又从乡下带了二个小徒弟来。

    都是他女婿那边的亲戚,二个小伙子也是做得有模有样,非常的勤快好学,毕竟对他们来说,进城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有一个小伙子已经把大部分菜式学的差不多了,寿山倒是轻松了不少。

    李和把啤酒启开,问道,“你俩都能喝点吧‘。

    章舒声伸手接过一瓶,“我能喝点,她就不行了,咱俩喝吧”。

    白颖笑着道,“对,对,你俩喝,我喝酒过敏”。

    (未完待续。)

112、绊子

    白颖打量着李和,看一个男人的穿着打扮、衣领和鞋子,大致就能知道他的生活状态好坏。

    李和呢,一个板寸头,及拉着拖鞋,背心还算干净,可注意瞅吧,肩膀上的线都崩开了,都露出了一个洞。

    瞧着倒是像从号子里刚出来的,哪里有老师的一丝气质。

    她心里给李和打了个失败者的标签,对李和也不怎么在意了。

    李和从家里牵狗的时候,也没换衣服,再说平时就随意惯了,哪里能想到因为穿着被鄙视,当然即使知道被鄙视,他也是无所谓。

    天也越来越热,穿的一本正经,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要不是还有点羞耻心,他就直接做膀爷了。

    一点不夸张的说,这京城应该是全世界膀爷最密集的地区了,一到夏天,老少爷们都喜欢光着上身,连件上衣都懒得穿。

    也有稍微靠谱点的,好歹也能穿上上衣,可都喜欢把衣服撩起来,公开展示肚皮来降温。

    当然李和也喜欢这样,可惜他没六块腹肌。

    直到2002年申奥成功,德国的报纸上开始长篇累牍的报道,说膀爷是因为没衣服穿,欧美报纸跟进,开始捐衣服给京城的膀爷。然后国内炸窝了,这种不文明现象,有辱国体啊,首都人要给全世界展示文明风貌之类的,这种现象才有了点收敛。

    李和就不管这些了,一辈子的习惯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退休以后,也是喜欢没事撩着肚皮在小区门口跟一帮老头遛狗下象棋。

    对素质这东西,他有他自己的理解,嗓门大就是没素质?

    吃饭砸吧嘴就是没素质?

    素质高并不是吃饭时不发出声音,而是别人发出声音时你不去打量。

    当然还有一种不是没素质,而是缺德了,比如图书馆这种地方大声喧哗,电影院接电话之类的。

    随着越来越开放,之后走出国门的中国人也越来越多,中国的报纸网络只要出现一个游客在国外闹笑话的事情,就集体**了,无非就是给中国人丢脸就是了。

    恩,中国人真是有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好品格。

    只有出国过的才知道,闯红灯的首先是白人,然后是随大流的,最后傻子一样等红灯的一看就知道是中国来的。

    章舒声酒量不错,跟李和一人喝完一瓶,又主动叫了两瓶过来,笑着道,“咱俩喝”。

    李和跟她碰了下杯子,“干杯”。

    “你是是不是最近又得罪谢胖子了?”,章舒声突然问道,也没避讳白颖。

    “没啊”。

    谢胖子就是教务主任谢辉,章舒声这声胖子的称呼,显然把李和当成了自己人,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上次开会,他有提议把你调到附中任老师,不过被吴教授给拦下来了,后面就没再提,不过你最近小心点就是,这人记仇的很”,章舒声多喝了点酒,话匣子就打开了。

    京大的附中是所高中,学生大部分都是学校老师的子弟,跟京大本质上来说都是一体的。

    李和不清楚谢辉居然暗地里使了这么个绊子,“谢谢,我会注意的”。

    “我建议你继续读个研究生,今年的博士班毕业了”,章舒声继续道。

    李和听明白了章舒声的意思,他的学历还是太低了,在前两年他本科的学历还能凑合着留校代课,那是因为研究生、博士生少。

    以往中国的博士生基本都是苏联或者欧美培养的,中国在1983年才产生了第一批自己培养的博士生,总共也才18个人,理工科的就更没几个了。

    他要想继续混下去,那就还得增加学历门槛,要是不能转行政岗位,可能真的要调到附中了,这一点也不令人惊讶。

    他的心里其实隐约有点高兴的,这其实是好事,说明国家的教育进步了,没本事的人没法在滥竽充数下去了。

    “到时候再说吧”,他想着把肚子里的那点东西给学生掏空,他也是是时候离开了,只是时机还不到。

    吃完饭,章舒声主动抢着去柜台付账。

    周萍为难的看了一眼李和,收还是不收?

    李和对周萍点了点头,意思就是收着呗。

    周萍收了钱,不过总共也才收了三块钱不到,也只是收了个零头。

    章舒声是个实诚人,不可思议的道,“老板,你算错了吧,怎么这么便宜?”。

    周萍又圆不了这个慌了,一般人得了便宜,还不赶紧走,哪里还在这里罗里吧嗦的。她也不能说老主顾优惠什么的,要是这样说了,保不准人家还恼,好家伙,你平常宰客够狠啊。

    李和笑着道,“走吧,不给钱都行,老板是我朋友”。

    “行,那谢谢老板了”,章舒声算是反应过来了,出了门才开始抱怨李和,“你早不说,我还以为那老板良心发现,又是给我们腾包厢,又是亲自炒菜,还亲自端盘子,敢情是我多想了啊”。

    “这怎么怨上我了”,李和笑着说道。

    白颖别有深意的看了李和一眼,临出门的时候她其实瞧出了饭店老板对他很恭敬。

    这家饭店的规模可不是那种几尺来方的小饭馆,这种饭馆怎么算每个月都有二万块的收入,饭店老板不可能随便对一个人客气成这样子。

    而且她也听出了李和说话时的那种自信,不用给钱都行,哪里来的自信?

    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跟那老板什么关系?你们是亲戚?”。

    李和笑着道,“我一个外地人在这里哪里来的什么亲戚,就是朋友罢了,我只是来吃饭比较勤,熟识罢了”。

    章舒声把白颖送上了公交车,就问李和,“你去哪里?”。

    ”我回学校了,明天早上有一节课“,李和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是八点多钟了,回家也没必要了。

    ”我等的公交车来了,我要回家,就先走了,明天见“,章舒声跟李和摆摆手,也直接上了公交车。

    李和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又是心里忍不住的骚动。

    他现在是个伪单身汉啊,其实跟伪军一样,既怕皇军也怕八路。

    (未完待续。)

113、盯梢

    “我跟你说,这女人就是耗不起啊,你看以前那是多傲气的一个人,临了还不是找个二婚头,还给人当后妈,真是不能作死啊”,陈芸感叹的滋滋说道。

    “你说章老师结婚,你听谁说的?”,李和简直不敢相信,章舒声要结婚了,而且还是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结婚。

    “多新鲜,人家多大了,再不结婚,还有谁要啊,别看眼下花枝招展的,可禁不住女人老的快啊”,陈芸又从书页里翻出两张大红纸,递给李和,“喜帖人家都送过来了,这是你的喜帖,这下相信了吧”。

    李和心里乱糟糟的,有点堵得慌,他记得章舒声后来是结婚的,好像因为感情不和,没几年又离婚了,可见过得并不好。

    他问陈芸,“听你口气,你对章老师的对象很熟悉嘛?你知道做什么的吗?”。

    陈芸有点显摆道,“这你问着人了,那男的也才刚到四十岁,老婆过世好几年了,还留了个闺女,他现在是棉纺一厂的销售科长,按职位来说也是年轻有为。就是二婚的名声着实不好听”。

    李和有点替章舒声叫屈,不管是外形条件,还是工作单位,章舒声也不至于找这样的。

    他也有点不忿,自己还没吃着,反而让别人捡了便宜。

    或者说一直在心里高高在上,不可亵玩的女神,突然让猪给拱了,心里不难受才有鬼呢。

    再从道义上来说,这个男的最终并没有好好待章舒声,让章舒声过得并不幸福。

    如果是个靠谱的男人,哪怕李和心里再不爽,也会送上祝福,可这样的男人他怎么都接受不了

    李和把一节课上完,直接就骑摩托车回家了。

    开了门,发现院子里的鸡鸭跟过年一样,满院子的跑,满院子的扑腾,到处是鸡鸭的粪便,池塘里的水也被几只鸭子祸害的浑浊不堪。

    他暗骂小威这孩子不靠谱,把鸡鸭重新撵进了笼子里,把笼子的食盆洗干净,又添了点食。

    在巷口寻了几遍,也没看到小威这孩子,倒是看见了冯吸溜,就问,“小威呢?”。

    冯吸溜正生炉子,见李和问他话,慌忙站起来道,“卢波哥让他去乡下送货了,昨晚没回来”。

    “那我院子里的鸡鸭他也没管?”。

    冯吸溜看李和脸色铁青,急忙道,“不是,小威本来让我管着的,可他走后,我才发现,他没丢钥匙给我,我也进不去啊”。

    李和脸色稍微好了点,“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他没说“,冯吸溜挠挠头道,然后又问,“哥,你有事?有事你尽管吩咐我,我也能办”。

    他知道李和是个粗大腿,抱住了不怕混不开了,总比他这样天天吊儿郎当的强多了。

    李和打量了他一眼,比小威机灵多了,“你把炉子生好,过来找我”。

    “知道了,哥,立马就好”,冯吸溜高兴的说道,立马又蹲下身子,往炉洞里塞了更多的纸屑,最后加了点木块,扇子在出渣口扇的更猛了。

    李和回了家就拿着大扫帚开始打扫院子里的卫生,鸡鸭粪便的味,那酸爽自不用提。

    冯吸溜急匆匆过来的时候,很自觉的接过了李和手里的扫帚。

    李和很满意这孩子的自觉性,比小威不是强的一点半点,他自己烧了壶水,泡了杯茶,慢慢喝起来。

    这前院的面积也太大了,冯吸溜整的满头大汗,用袖子抹了下头上的汗,问道,“李哥,还有啥事没有?”。

    “你坐着,跟你说个事”,李和身子往前倾了一点,给他递了根烟,然后道,“让你办个事,不知道能不能办的来?”。

    吸溜精神抖擞的道,“你放心,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一定办好”。

    “这事说难也不难,主要还是需要你保密,谁都不能说“,李和吧唧了一口茶说道。

    “小威也不能说吗?”。

    “不能!”,李和斩钉截铁的说道,“就是你父母都不行”。

    吸溜道,“那哥你说,我保证谁都不说,一定烂肚子里”。

    李和心想,毕竟还是半大孩子,也还没问什么事,就答应的这么痛快,不过还是继续道,“没什么大事,一不违法二不违规,我需要你去帮我盯着一个人,能办到吧?”。

    “就是盯梢呗?”,吸溜的脑子反应很快。

    “对,棉纺一厂熟悉吧?”。

    “怎么不熟悉,跟咱才没隔着多远,那大院孩子,我们都是经常在一起打架,不怎么对付”。

    “行,那就好,我让你盯得人就是棉纺一厂的销售科长,叫刑东”,李和找了一张纸,把名字写给冯吸溜看,这个名字他还是在喜帖上看到的。

    “这个名字听着好熟悉”,冯吸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没问题吧?”。

    “哥,肯定没问题,你瞧好吧”,冯吸溜知道这是他表现的机会,要是做好了,他就算是一步登天了,瞧瞧小威现在多威风,随手就是大团结,请客吃饭花钱跟流水似得。

    他也是说不来的羡慕。

    李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吸溜,“拿着,这个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办事用的,办得好,后面再给你”。

    吸溜没接,推辞道,“盯梢哪里要花钱啊”。

    李和还是塞给了他,继续道,“我要你给我每天都盯着他,给我盯死了,看看他每天都是去哪里,跟哪些人接触,你都要告诉我。记住了,不要让人给发现了。记住,你只有一周的时间”。

    是啊,一周后,章舒声就要举行婚礼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李和就没辙了。

    冯吸溜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和想想,又把自己的相机拿出来递给他,又把散光灯给关了了,教他怎么用,又给他说了一些盯梢技巧,“以后拍好后,就立马把胶卷送到学校给我,听明白了吧”。

    他准备自己洗胶卷,如果送到照相馆洗,可能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洗出来,他可是耗不起这个时间。

    (未完待续。)

114、女人

    “于波”。

    “到”。

    “彭凯”。

    “到”

    ........

    李和每天上课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点名。

    想想一个大课堂上坐着的两三百号人,有不少将来都是各自领域的专家院士,甚至是中央地方大员,都是有满满的成就感。

    李和私下里也列过名单,科学简史课堂上这几个专业的学生,中科院的院士不下十个,省部级的也至少有五个,其他的在地方上的就更多了。

    可惜许多人他还是对不上号,不知道未来成就如何。

    不过这也够他得意的了。

    所以他对点名这件事乐此不疲。

    在全校能点名点出**的,也就他这一位了。

    下午天有点闷热,李和在水房冲了个澡,不想赵有才来了。

    虽然毕业分配的时候,赵有才对去粮食系统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现在明显习惯了,有点春风得意的意思,还给李和带来了一大堆的土特产。

    “都是我们下属的单位送过来的,我一人可是吃不完”。

    在李和这蹭完了一顿饭,说话开始吞吞吐吐的了。

    李和一看这架势就直接问了,“说吧,什么事,能帮一定帮,再遮掩着就拿我当外人了”。

    赵有才一下子嘿嘿笑了,搂着李和肩膀道,“那哥们就不客气了,你看能不能借我点钱?你放心,我一定尽快还你”。

    一听是借钱,李和就放心了,他不差的就是钱,也没问借钱做什么用,就直接问,“要多少?我拿给你”。

    “那真的啊?那多不好意思了。我这不刚谈了一个对象嘛,想着结婚,还差不少呢。我就想着从你们这些没结婚的同学这里一人借个五十块就差不多了。赵永奇、高爱国他们都结婚了,我就不去借了,拖家带口的都不容易”,赵有才算计的挺好,按他的想法,单身的同学都没花钱处,还有点存款,总归每人都能借点。

    李和笑着道,“直接说差多少,我一个人借给你,不用找其他人借了”。

    “真的?我差的总数有点多点”,赵有才跟李和虽然关系处的不错,但是对李和外面生意的事情知之甚少。

    “咋这么墨迹呢,直接说个总数,我立马就拿给你”,李和肯定的说道。

    赵有才伸出一个巴掌。

    李和道,“5000?”。

    赵有才慌忙摆手道,“是500,500块就行”。

    李和道,“你500块就准备结婚?想的太多了吧,居京大不易啊,赵有才同志。你就是买台彩电也要1000多块吧”。

    “我口袋好歹也还有600块呢,彩电电器这些东西暂时不买,就随便置点家具就行”。

    李和转身拉开抽屉,直接点出2000块,递给赵有才,“给你2000,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这成吧”。

    赵有才心里有点发酸,他想不到李和一次能给他这么多,看着这些钱有些心动,本来女方是干部家庭,而他是刚从农村出来的泥腿子,两脚泥还没甩干净,自感有点受奚落,要是结婚再寒酸点,就更加没面子了,一狠心也就把李和的钱接了,“行,我接了,结婚那天我通知你,你这钱就当结婚的份子钱了”。

    “你长的美,想的也挺美”。

    赵有才走后,李和才感叹这人不知不觉的变化,赵有才以前是多么单纯的中二少年啊,短短的两年时间就变成了一个老道的投机客,功利心也越来越重,都学会了政治联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有个好老丈人,确实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在李和焦急等待小威消息的时候,小威终于在第三天过来找他了,“这是胶卷,你看看”。

    李和把胶卷展开,在阳光底下什么都看不见,还是黑乎乎的,连个虚影都没有,没好气的问,“你这怎么照的,什么都没有”。

    “哥,天太黑了”,小威委屈的说道,那可在棉纺厂守了整整两天,每天都是盯到刑东家熄灯,熬的眼皮子都塌了。

    “那你发现什么没有?”。

    “我发现他跟一个女人关系有点不正常,昨天晚上我看他到一个女人家里去了,好长时间才出来”,小威把发现的细致的说了一遍。

    李和心想不能是章舒声吧,急忙问道,“那女人长什么样?”。

    “长的挺好看,短头发,穿纱绸裙,就是走路怪怪的,屁股一晃一晃,跟小猫似得”,小威想了半天,就只能这么形容。

    李和心里松了一口气,章舒声是长头发。

    不过他好像发现了点什么,这个刑东肯定不是个老实的,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的往一个女人家跑,肯定有哪里不对的,“你等我会,然后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李和先去办公室跟陈芸打了招呼,“陈姐,我明天早上可能有点事,要不你帮我带节课?”。

    “那你还我两节课?”。

    “你是我姐不,哪能这样欺侮我?”,李和用自己都觉得恶寒的语气向陈芸埋怨道。

    “行,行,赶紧忙你的去吧”。

    李和得了陈芸的应允,欢天喜地的出了办公室,他现在还是个小鲜肉,偶尔卖卖萌,还是有效果的。

    让小威把他的自行车就放在学校,然后一起到了老李家饭店把摩托车骑了出来。

    “那个女人家的位置还记得吧?”。

    “记得”。

    “那我们先去那个女人家,你指路”。

    小威指路,李和骑着摩托车两个人就往那个女人家方向去,离棉纺厂并没有多远。

    刚到一条岔路口,好巧不巧,小威就激动的说道,“哥,就是那个女人”。

    李和停下车,把摩托车停在道路边,两个人就跟上了那个女人。

    过了小马路就是一片集贸市场,都是摆摊的个体户居多。女人穿着褶皱裙,雪白的双臂交叉在胸前,扭着腰身,裙摆在细腻的小腿上起起伏伏。

    一只小猫在路上吃垃圾,女人觉得碍着她路了,还狠狠的踢了一脚,小猫呱唧一声,撞着了垃圾桶上,摔的四脚朝天,好久没有翻过身。

    几个路人怒目而视。

    女人继续昂着头,继续朝前走,好像没看见一样。

    (未完待续。)

115、跟踪

    “吴淑珍,你缺德不缺德啊”,在路边遛弯的一个老太太气呼呼的骂道。

    “你不缺德,你领回家养啊,就你会做烂好人?”,女人也是个伶牙俐齿的,立马就回击了老太太。

    ”你!”,老太太气的牙痒痒,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女人冷哼一声,继续往集贸市场去了,在菜摊子上买完菜,就又转身往回走。

    李和跟她擦肩而过,他瞧清了这个女人的长相,面相娇嫩,水灵灵的能掐出水,脸上打了一层粉,看不出具体的年龄,但仔细瞧眼角的鱼尾纹,显然不是什么大姑娘了。

    她穿着宽松的花衣服,一头长发光亮鉴人。

    李和跟冯吸溜走跟女人拉开一段距离,也回转身了,不紧不慢的吊在女人身后。

    女人进了一个小区,拐弯了好几道弯,从最后一栋楼前上去了。

    李和没跟着上去,站在楼下通过楼梯过道的窗户还能清晰的看到人影。

    女人穿过二楼,在三楼停了下,好像低头在找东西,在四楼见不到人影了,那肯定是住三楼了。

    在楼下都能听到一声咣当的关门声。

    已经五六点钟了,太阳依然没有落下,一个老头就躲在门口的树荫底下摇扇子。

    李和走过去,笑着问道,“大爷问你个事,吴淑珍家是住这吗?”。

    老头上下扫了李和一眼,没搭理,又故意扭过头去。

    李和搞不清这老头是什么状况,也跟着老头转过身去,递给老头一根烟,笑着道,“大爷,你点根烟?”。

    老头不客气的接过烟,然后放在耳朵上,问道,“你跟她什么关系啊?”。

    李和道,“我跟她是远方的亲戚,这多少年没联系了,就是过来认认门”。

    老头道,“亲戚?这种亲戚你还是不联系的好”。

    这老头居然把吴淑珍厌恶成这个样子,李和掏出打火机给老头点着了烟,就继续问道,“大爷,跟你说实话,我们也挺不喜欢她的,就是家里还有老人在,常挂念着她,这不就让我来打听下嘛?你给说道说道,我回家也能给老人交的了差”。

    “呦,美国人的玩意,好多年没见了,不便宜吧?”,老头盯着李和的打火机道。

    “大爷,你要是喜欢我送你”。

    “别以为我没见识,就来糊弄我,这可是好几百块钱的东西”,老头白了李和一眼,然后继续道,“据我所知她家里好像没什么亲戚了,你们是什么亲戚?”。

    李和觉得这老头有点多事,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远方的表亲,好多年没走动了”。

    “哦。吴淑珍还在棉纺厂车间上班,他男人是安保科的,就是厂里的联防队,既然你们是亲戚,我不好多说,你们自己见面问吧”,老头不愿意在多说,显得搬弄是非。

    李和心里大骂这老头,胃口吊起来了,反而又不说了,只得赔笑道,“大爷,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跟大家的关系处的不好?”。

    “处的好才有鬼呢,女的刻薄,男的霸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头说完就站起来拍拍屁股,搬起小马扎直接走了,不愿意再搭理李和。

    难为李和浪费了这么多口水。

    不过他也算得到了一点重要的消息,这女人是结过婚的,人又尖酸刻薄,至于跟刑东有没有一腿,那就要继续观察了。

    李和对冯吸溜道,“我在这盯着,你先去吃点东西,吃好再来换我”。

    吸溜这孩子不矫情,不磨叽,听了李和的话,点点头就直接走了。

    待冯吸溜走后,李和趁着没人注意,直接溜上了三楼。

    这种老房子都是木门,下面还有门槛,门与门槛并不是严丝合缝,李和见上下楼梯过道没人,就直接趴下来,对着门缝里看,一个女人正躺在沙发垫子上看电视,正是那吴淑珍,一个男人正在屋里走来走去。

    李和确定是这户人家后,直接就下了楼。

    他在这片小区属于生脸,为了避免误会,他就在一个花坛的拐角坐着,这里不是行人道路,属于视线的盲点,既不容易被人看到,也可以看到吴家的那栋楼。

    他脚底下就是个臭水沟,天色暗下来,蚊子都是嗡嗡的,他一巴掌平拍死了好几个。

    冯吸溜过来了,在人行道上转来转去,就是没瞅见李和。

    李和却瞅见他了,从花坛里出来,冲他招手,“这里”。

    “哥,你去吃饭吧,我来看着”。

    李和出了小区,随便找了个馆子,要了一碗面,三两口就吃完了。

    匆忙回了小区就问吸溜,“有动静没有?”。

    吸溜摇摇头,俩人从下午到现在都在这干耗了二三个小时了,什么发现都没有。

    俩人就这样继续等,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吴淑珍家的楼门口。

    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李和听见了三楼的开门声,然后又是啪的一声关门声。

    晚上灯光有点暗,李和只能看到一个人影的轮廓,但是可以确定这是吴淑珍她男人。

    李和就出了花坛,跟上了一段距离,见他骑着自行车朝棉纺厂方向去了。

    到十点多钟的时候,大部分楼道里的人家都已经熄灯了,也没什么夜生活,小区里也找不见人影了,李和就跟冯吸溜稍微靠着人行道坐着了。

    突然吸溜小声道,“哥,是那刑东”。

    李和顺着吸溜指着的方向看见一个男人过来,男人好像很谨慎,走三步一回头,还要左看右看。

    作为一名专业的老司机,李和心里直接就乐上了,这俩人绝对是干不了好事啊。

    待刑东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李和把吸溜留下,自己就蹑手蹑脚的跟上了。

    刑东到吴淑珍家门口,踌躇了一下,压了下头上的帽子,开始轻手轻脚的拍门。

    门被轻轻的拉开了一条缝,开门的果然是吴淑珍,刑东直接从门缝斜着身子进去了。

    吴淑珍探出头左右看了门外的四周,就轻轻的把门给合上了。

    李和就贴门边上听里面听见,没几分钟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好像也没上床就在沙发上**的点着了。

    他有点不屑,好歹也来点前戏或者国语对白啊。

    想不到这刑东是个快枪手,哼哧哼哧三五分钟就没了动静。

    (未完待续。)

116、棒打野鸳鸯

    从刑东这小心翼翼的态度来看,李和推断吴淑珍她男人可能还不可能知道他头上已经有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李和下了楼,问吸溜,“棉纺厂的电话抄下来了吗?”。

    “有电话”。

    “那你去找个公共电话亭,打到棉纺厂安保科,就说找吴淑珍她家属,吴淑珍生病了,让他立马请假回来”,李和吩咐吸溜道,不管怎么样先闹开了再说。

    他可不不会圣母心爆棚对这吴淑珍有丝毫怜悯,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冯吸溜匆忙去了电话亭打电话,也是运气,电话没占线,直接就拨通了棉纺厂安保科的电话,他捏着嗓门道,“喂,安保科吗?我找吴淑珍家属,对,对,就是江胜,就是他对象”。

    “喂,我是江胜,你哪位?”,话筒里传来粗狂的男声。

    “你是吴淑珍的爱人是吧?”,吸溜继续一板一腔的装作老成的样子问道。

    “对,她是我老婆,有什么事吗?”,江胜继续问道。

    话筒里已经传来话费余额不足的声音,吸溜有点急躁,恨不得一口气说完,“你老婆,可能生病了,在屋里痛的啊啊叫呢,离多远就能听得见,对,我是你邻居,我们没钥匙,开不了门,你自己赶紧回来看看,快点啊,人命关天呢”。

    然后啪嗒一声撂掉话筒。

    李和问,“怎么样了?”。

    吸溜道,“他说过来,就没说什么时候过来”。

    李和又问,“棉纺厂到这边有多远?”。

    “骑车十分钟”。

    李和就点了根烟,远远的看着吴淑珍家楼底下,盼着江胜快点回来,好整个捉奸在床,另一方面又希望那刑东不要那么快熄火,最好再来个梅开二度,不要那么着急走。

    反正他吧,是看热闹指望事大,唱戏的但求人多,玩的就是热闹。

    看热闹不怕事大是中国人的优良传统,他决定发扬光大。

    李和不停的看手表,都已经超过十分钟了,他替这江胜着急啊,来的越晚一分,这帽子的颜色就要深一分啊。

    话说这江胜接了一通电话也是感觉莫名其妙,他出门的时候,他媳妇还活蹦乱跳的呢,体贴的哄着他出门,催促别上夜班迟到了,再说平常也没啥毛病啊。

    不过既然有人指名道姓的说他媳妇生病了,他也不敢大意,想了想还是请假回家一趟。

    厂里的安保科一般都是值夜班的,科长不怎么同意他请假,“你媳妇白天下班经过厂门口的时候,还眉开眼笑的,怎么能突然生病呢,你小子尽想着法子来蒙我,不准请假”。

    江胜平常霸道,但可识得眉高眼低,不敢在科长面前犯浑,好话说了一箩筐,才得了假,骑上自行车匆匆忙忙的往家赶。

    到了家楼底下,自行车也没锁,就赶忙上了楼。

    李和看到江胜,心里一喜,也没跟上去,他准备再看看情况。

    楼道里也没灯,江胜找钥匙找了半天,不过隔着门确实听见了她媳妇的啊啊声,他听着有点不那么对劲。

    手里一大串钥匙,挨个在锁孔里转了几圈,都没找对钥匙,有点着急,越着急越没法开门。

    吴淑珍跟刑东光着身子在里面亲亲我我,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哪里能注意能门外的动静。

    吴淑珍翻身到刑东身上,哀怨的问道,“你结婚以后还会来找我吗,我不能没有你哦”。

    刑东笑道,“小宝贝,我怎么可能舍得了了你,咱继续来”。

    “那我调动的事,安排的人怎么样了嘛,人家真不想在车间继续呆着了”,吴淑珍撒娇的说道。

    “慢慢来,不急哈”,刑东架起吴淑珍的一条腿直接圈在了他的腰上,然后身子瞬间向前一挺。

    突然门啪嗒一声被打开了。

    “好一对狗男女,今天老子劈死你们”,江胜打开门的那一刻也是目瞪口呆,愣了足足好几秒,才爆发出这惊天动地的怒吼。

    “快跑啊”,吴淑珍冲着刑东喊道。

    刑东刚抱上衣服准备跑,却没跑得了,被江胜一脚揣到了命根子上,痛的窝在地上跪着。

    李和听见楼上的吵闹声,笑着对吸溜道,“去报警,就说这边打架了”。

    “要杀人啦”,吴淑珍的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晚。

    左领右舍的灯突然都亮了,爱看热闹不止李和一个,不少人都兴奋的寻着吵闹声,都把江胜家围的严实了。

    许多人看着光着屁股的刑东和衣衫不整的吴淑珍,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没人不开眼去给刑东解围,那是两头不讨好,得罪江胜不说,更是得罪了刑东,毕竟这是看他当众出丑,所以好人可是做不得。

    刑东头上已经出了血,看着围着的一圈人更加羞愧难当,就躲在沙发后面,迅速的把裤子给穿上了,可是找不到衬衫了,就只得光着上身。

    江胜血气上涌,一手拿着擀面杖,另一只手被吴淑珍紧紧的抱着。

    他一把甩开吴淑珍,直接趁势抓起她的头发,左右甩了二巴掌,“贱人,晚点再收拾你”。

    吴淑珍被扇到地上躺着,痛的鬼叫,头发凌乱,流泪不止。

    许多围观的人为这一巴掌暗暗的叫好,他娘的太解气了,早就有人想揍这娘们了。

    继续朝刑东过去,旁边的人慌忙的把他拉住了,不管归不管,可出人命就是闹大了。

    “你们别拉老子,打死他,老子赔命”,江胜可不管对方是不是什么科长了,被带了绿帽子,谁都受不了啊。

    刑东这时候是彻底慌了,常年遛鸟,没想到在这里栽跟头了。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了楼下的警车的声音,没几分钟又看见警察进门来了,他才松了口气。

    进局子总比让人打死强,赶紧的了解事情才是关键,凭着他的关系,走个过场就能出来了,他也是有恃无恐。

    李和在楼底下看着刑东和江胜被带上了警察,才知道这场闹剧是结束了。

    他高兴的对吸溜说道,“走,回家”。

    (未完待续。)

117、职称

    李和第二天从家里出来,一早也没回学校,反正有陈芸答应着帮他代课,他也不怕。直接骑摩托车去了棉纺厂的派出所,他想着这事情必须闹大了让章舒声知道才行,否则就是做了无用功。

    他甚至想过让高爱国或者扎海生找两个记者过来,帮着刑东上个新闻头条,做个知名度推广。

    可到了派出所他才发现他想做的事情,已经有人帮着他做了,看来他还是完全低估了这刑东拉仇恨值的能力。

    这得有多少人巴望这刑东死啊,围观的人不算,光是记者都有好几拨人,要不是有警察在门口拦着,早就一窝蜂涌了进去。

    刑东这次也确实是倒霉透顶了,平常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得罪了多少人不说,关键这样的万人大厂的销售科长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热呢。职位权重大,油水又丰厚,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当然要趁他病要他命了。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人之常情罢了。

    刑东这时候再傻,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平常称兄道弟的朋友也没有一个肯帮他的了,现在他只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厂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开除他的一切公职,为啥?

    记者都已经堵到厂门口了,厂里在消息没登报之前迅速开了扩大会议,全票通过,把他给除名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吴淑珍为了保住工作,还要告他胁迫发生关系。

    刑东没办法,只得跟江胜协商,一口价,咱私了,江胜一开口就要一万块。

    刑东差点吐了一口老血,不过讨价还价,最后咬着牙给了五千块。

    李和见效果不错,就懒得再管了,也没任何表示歉意的心里负担,反而感觉是为民除害,因为这刑东本来就是名声极差,私下一打听,简直人见人厌。

    章舒声一连几天没来上课,这让李和忧心忡忡,他这是帮了章舒声还是害了章舒声,也分辨不清了。

    陈芸说,“这章老师也真是倒血霉了,这喜帖都发出来了,又收回去,这以后脸往哪搁,哎”。

    学校里能得陈芸眼的没几个,听她这口气,章舒声明显也算一个。

    李和也恨自己的记忆不靠谱,要是早些想起来这茬,也不能提前让章舒声把喜帖发了。

    大约一个星期后,章舒声来上班,李和偷偷瞧了几眼,脸色明显不是太好看,脸上的笑一看就比较假。

    章舒声笑着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李和想说,不好意思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让你闹了没脸面。

    “没事,人嘛,哪有那么刚刚好,磕磕碰碰的总有点,不要往心里去。再说也是好事,起码提前认清了一个人,不比结婚后才发现强的多,你要是这样想,就会发现你运气还是不错的”。

    章舒声噗呲一笑,“我发现你还是蛮会说话的,怎么陪我走走?”。

    李和没有拒绝,章舒声落寞的眼神让他倍感怜惜。

    两个人好像都在刻意回避人多的地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西校区的老楼这边,老楼都已经基本废弃了,根本没什么人来。

    章舒声随意找了个台阶,就那样默默的坐着,思绪已经千里万里无法拉回。

    “你年龄也不小了,还没考虑个人问题,不要最后跟我一样”。

    章舒声突然又说道了李和的个人问题。

    “不着急,还要等两年吧”。

    “听陈老师说,你不是相过亲了吗?“。

    李和恨不得掐死陈芸这个大嘴巴子,笑着道,“人家没瞧上,不就没戏了,等个几年安定了,再考虑婚姻也不迟”。

    两个人就这样说着这些苍白没营养的话,不过却比他们认识六年说的话都多。

    章舒声站起身,用手遮挡下火辣辣的太阳,笑着道,“谢谢你陪我聊天,我下午还有课,我们走吧”。

    李和突然觉得对章舒声的感情有点解释不清了,好像是一种畸形的心理,这是一个毒瘤,就长在他的心里,跟他的身体骨肉相连,靠理智根本无法割除。

    他也在恨自己的不理智,可是恨来恨去,他还是无奈。

    刘乙博、穆岩几个人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李和搞不清楚为什么,就问李科,“这不能一起集体失恋了吧?”。

    李科道,“这次评职称,他们三个人一个没落上,你说心情能好吗?”。

    李和道,“教学上他们都没问题,科研、论文专著、获奖,他们都达标,熬个几年就是了,这个有什么恼的”。

    虽然他们几个人都是研究生学历,但是资历在那放着呢,职称要上一级,还要熬个三五载的。

    李科拍拍脑袋,好像在回想什么,然后笑着道,“你不是有句话吗?叫什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楼下生物学的老师跟他们资历差不多,马上就要晋升副教授了,你说他们几个都是心高气傲的,能服气嘛”。

    李科是行政岗的,对职称什么的就无所谓了,他走的路线是个纲,纲举目张,路线走对了,关系理顺了,一步步的走向胜利不是问题。

    “这没办法了,不过也能理解”,李和也确实理解,讲师和副教授是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学校里可不是想象中的象牙塔,也是等级森严的金字塔,跟其他单位没有区别,等级分明的让人眼红。

    如果在学校里熬不上职称,什么样的福利、资源跟你没一毛钱关系,比如涉及到分房、工资调整,而且许多研究项目副教授以下根本没法申请。

    哪怕死后开追悼会,教授级是校长主持。科级讲师级,学校也就随便送个花圈糊弄一下。

    职称等级,决定人的一生的等级,再清高的人,也不会拿这个当儿戏,这可不仅仅是关系到穿衣吃饭的问题。

    “他们几个选错了专业罢了,要是选理工科哪有这么难”,李科一语道破了重点。

    如果是省属的正厅级院校,职称归省职称办管,可能名额有限,不管文理科,每年就那么两三个,老师们不会有太多想法,反正争不到的不是我一个,都会有点平衡。

    可京大这样的副部级院校每年的名额会有不少,但会出现不均衡,文科的名额通常可能不够,因为政史文的大拿太多了,轮不到小虾米。而理工科的名额通常出现多余,百废待兴,符合晋升条件的老师不会太多,只要符合条件的都能顺利晋升,争夺不会太激烈。

    李和正跟李科聊天,有学生来通知他,说吴教授找他。

    他只得匆匆忙忙的去了,进了门问,“吴教授,你找我?”。

    “你把这个表格填下”,吴教授递给他一张表格。

    “教材编委会?”,李和觉得这个玩笑开大了,他可是只有本科的学历。(未完待续。)

118、抬举

    吴教授冷哼一声道,“评职称这么大的事,你跟个没事人一样,我就想看看,我要是不喊你,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管从什么角度,李和现在也算跟吴教授一条阵线上的人了,天知道吴教授帮他挡了多少雷,所以两个人现在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了,“我这讲师也才第二年,不符合条件吧,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也是心里冤啊,他可是按照政策办呢,正常评职称,讲师肯定要满五年的,他算哪颗葱出来评职称。实事求是的说,他已经是走运了,一毕业直接是讲师,不像别的老师还在助教的位子上熬着。

    从另一方面说,在他的观念里教授没职务不带长,也就是个高级技工。

    “行了,别墨迹了,赶紧把这个表格填了,到时候再申请下职称”,吴教授没好气的说道。

    “这可是第二主持人,我能力实在有限啊”,李和说这话有点心虚。

    教材编著的第一主持人自然是吴教授,自不必说,可把李和放到第二主持人,李和就有点不安心了,不服众啊,不管资历、学历,他都差的远呢。

    他脸皮还没厚到这个程度,哪怕做关系户开后门也要有个度啊。

    “你不明白里面的意义?这可是全国通用教材”,吴教授反问道。

    李和当然明白这里面的意义,这是本物理学教材,在全国的高校内作为通用教材,编写好了,至少是一代人在用,自然名垂青史。

    而且编纂委员会的委员都是全国各高校物理学的院长主任教授级别,里面的关系资源,他也能掂出分量。

    最关键的是这里面的现实意义更强,这不仅是简单的高校工作任务,还是政治任务。

    吴教授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你主要是做统稿工作,你以为是让你写不成?”。

    李和还是感觉勉强,为难道,“名不正言不顺啊”。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吴教授又笑着拿了份文件给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助理研究员,等会到人事那边办下手续就可以了,这下分量够了吧”。

    李和松了口气,这老头真他娘的会玩人。

    要是他真的一开始就傻乎乎的答应了,这老头就可以开启嘲讽模式了。

    “编著完成,好像还是不够资格申请职称吧?”,李和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马列主义的灵魂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哪能让条条框框给套住,这不是埋没人才吗,行了,赶紧去人事吧”,吴教授等于是变相赶李和走了。

    他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职称评定的规则是人订的,条例是死的,人是活的,等于给李和打了包票,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李和去人事办了手续,接下来开始忙统稿工作。

    每天都是忙个不停,稿件来自全国的高校编委会的委员,为了节省时间,他还让几个学生忙着每天帮着跑收发室。

    每个委员负责编写的章节顺序不一,委员的水平不一,风格不一,语言不一,而且相互之间没法衔接,简直就是一团散沙。

    李和没办法就是对着编写大纲,逐字逐句的改写,最起码的是保持风格的统一。

    他庆幸幸亏是重生来的,要不然这统稿工作真的是虐死人的工作,他仗着对后世教材的熟悉,做起来也还算顺手。

    就算这样他也没轻松,没有电脑,他全靠手写,四易其稿,最后才能用打字机打印出来。

    他还自作主张的在每章节附带了教学重难点,课后章节习题,这项创举也得到了吴教授的认可。

    快放暑假的时候,吴教授说可以了,这部教材这算完工,李和轻松的浑身发软。

    剩下就是编委会审核了,他就参与不上了。

    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一觉睡到天明。

    扎海生来找他,他都啪嗒一声关上宿舍门,丢下一句,“去找李科玩去,我要睡觉”。

    被扎海生这样一闹,重新回床上好像又睡不着了。

    学校期末考试,吴教授知道李和辛苦,也没让他参与监考和阅卷工作,李和也就早早的放假了。

    收拾包袱回家,家里还是冷冷清清,只有笼子的鸡鸭在聒噪。

    他看了一眼,笼子里水槽的水还是清水,看来刚刚有人换过,也许是小威,也许是冯吸溜。

    好长时间没有回来,被子都有一股霉味了,他不得不抱出来晒一下。

    又把脏衣服拿出来,不知如何是好了,根本不想动了。平常在学校,他都是高兴了才洗一下。

    因用进废退的规律而养出来的懒惰和笨拙,上辈子是张婉婷惯出来的,谁让她娶了个里外一把手的好老婆呢。

    不管外面再坎坷难受,回到家总能受到张婉婷的呵护和关爱,家务方面他是一点都不会做的。

    这辈子他刚重生那会好像是挺勤快的,又是倒腾黄鳝,又是修家电。

    为什么后面又懒惰了呢?

    好像是何芳把他给养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毛病。既然想到了何芳,他这一年也只见过何芳一次面,估计何芳放假也快回来了吧。

    想泡杯茶,没热水,烧热水他会,又懒洋洋的去厨房生了炉子,烧了一壶烧水。

    灌了一肚子的茶水,他感觉饿了,又在琢磨中午吃什么。

    他真不知道,他这这叫过得什么日子。

    冯吸溜鬼头鬼脑的进来,“哥,你回来了”。

    李和最近比较忙,把这孩子给忽略了,本来想着给他安排点事的。

    “你最近在干嘛?”。

    “没事,就是天天转悠呗”,冯吸溜也跟李和一样直接坐在台阶上。

    “水槽里的水是你换的?”,李和指着院子里的笼子问道。

    “恩,换了没多大会,刚锁上门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你有梦想没有?”,李和问道。

    吸溜挠挠头,”我就想着赚大钱,让我妈和奶奶过好日子,我妈也不用那么辛苦“。

    他是单亲家庭,上面有奶奶、母亲,下面一个妹妹,父亲过世的早。

    他老娘是乡下嫁过来的,自然不愿意再回农村,接替了丈夫的班,拉扯两个孩子,同时接了赡养老人的任务。(未完待续。)

119、吸溜

    冯吸溜老娘叫常静,也是命苦的,本以为嫁个城里的男人就是熬出头了,虽然男人家跟城里人其他家比起来是个苦药罐子,可对农村来的她来说,哪里有比吃上饭更重要的事情了。

    后来生了两个娃,本以为日子就更安稳知足了,可没想到男人稀里糊涂的生了一场病,然后腿一蹬就走了。男人走了,一家的生计突然成了问题。

    农村她是打死不愿意回去的了,回去干什么,吃灰还是受白眼,不知道村里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呢。

    她婆婆说,“你要是想改嫁也行,两个孩子给我留下,这老冯家的种,我自己省着点不吃不喝,也能把他们拉扯大”。

    常静说,“你也笑话我呢,我这都二婚了,哪里还能嫁得好。只要俩娃有口吃,我也知足了”。

    老太太见她这样坚定也就不再多说,俩人就开始考虑生计问题。

    老太太就带着她到她男人厂子里三天一大哭,两天一小哭,厂子对常静说,“按照政策,你不符合接班条件啊”。

    俩女人变成了天天去哭。

    厂长道,“行吧,还缺个扫地的,来打扫卫生吧”。

    常静就这样有了工作,老太太就天天在家带孩子顺便糊火柴盒赚零用。

    这一晃就是十几年。

    李和刚搬到这边第一眼见到吸溜老娘的时候也是惊为天人,近四十岁的女人看着跟二十岁的小姑娘一样娇羞嫩滑、成熟妩媚。

    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光从这点来看,老天爷对待每个人都不一定是公平的。

    常静漂亮就少不了一大群追求者,不管结婚没结婚的喜欢往她跟前凑。

    常静经常道,“我恨不得刮花了自己这张脸”。

    也不是没有遇到对眼的,就直接问,“你可养得起我这一家四口”。

    追求者一看这一家子还有一个老太太,两个奶娃,吓得肝颤,之后绝口不提。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没人再不知趣往跟前招眼了。

    “那你喜欢干什么?”,李和问吸溜,他在想着怎么安排这孩子。、

    “哥,只要能挣钱,干啥都可以”,吸溜的紧张的说道,他知道这是李和要考量他了。

    李和想不到怎么安排他了,平松和卢波那边是安排不下了,他们自己手里还有一帮子小弟呢,猛然把吸溜空降过去并不见得好,很可能受排挤。

    跟小威不一样,他是真心喜欢吸溜这孩子,现在这样的孩子可不多见,要是沉稳不住的孩子,早就上街做小流氓了,但是这孩子一直就是规矩的很,懂事、知礼、晓得轻重。

    最后一琢磨道,“我让你去香河乐意不?跟着你霞姐做家具,帮着打个帮手,要是你学到真本事了,我支持你单独做,你看成不?”。

    吸溜本心不想离家太远,家里奶奶年纪大了,妹妹还小,老娘一个人照应不来,他突然有点为难,不知道怎么答复了。

    李和一时也不到什么好计较,就道,“你回去想想,晚点答复我,真不乐意,我再给你想个其他事情”。

    吸溜看李和脸色,生怕他生气,急忙道,“哥,我....”。

    “我没生气,别多想,回去吧”。

    李和笑笑,单亲家庭的孩子最是敏感了。

    吸溜刚起身又回头道,“哥,我差点忘记说了,刑东出来了,只关了二天”。

    李和都差点把这事忘记了,章舒声跟刑东解除婚约后,他也就没再继续关注。按他的想法,这事闹这么大,哪有这么容易解决的。

    可想不到刑东能这么快出来。

    “知道为什么能这么快出来吗?”。

    “听说他父亲是邢副书记”。

    “哪个刑副书记?”,李和一头雾水。

    “区里的刑副书记,好几个人都这么说”。

    李和算是明白了,难怪章舒声这么好的条件会嫁给刑东这么个货色,子凭父贵罢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李和打定主意,这货要是不再打章舒声的注意就好,要是继续没完没了,就继续让他在头条新闻上呆着,看他爹能压多久。

    他没精打采的继续想着中午吃什么,想着何芳回来就好了,好把他的温饱问题解决了。

    可此时的何芳正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回来。

    在新建的学校只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资历的说法,都是空降兵,谁能摆谁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她是经历过各种运动的人,对政治的觉悟又高于一般人,刚刚从教务处升任德育处的处长,主要负责班主任聘任管理,学生宿舍、学生会、团委管理,工作也是千头万绪。

    何芳的目的很明确,既然职称上目前没通路,这个需要时间,现在只能在行政级别上一条道走到黑了。

    正趴在桌子写文件,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喂,你好,哦,于部长,我马上过去”

    她不用猜,都知道于部长喊她过去是什么事。听闻副校长调走了,就在思考谁能接任副校长,她最希望的肯定是她的老上司组织部部长于琴,这样组织部的位置就能腾出来了,也许她够资格上吧,当然这也是想想罢了。

    学校的人事处、财务处都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慌忙把办公桌上收拾了一下,去了组织部。

    敲门进去,得了应允,又把门给合上了。

    组织部的部长于秦,五十多岁的女人,早视何芳为她的左膀右臂,看到何芳进来,笑着道,“得到消息了?”。

    何芳笑着点点头,“都传遍了”。

    于琴笑着道,“我刚才去跟校长说了下,他也支持我。还有一件事比较麻烦,听说部委要做测评”。

    何芳道,“民主测评也只是走个过场,等额测评,结果也不公开,这个不需要担心吧”。

    于琴道,“任何小事都能不能马虎,细节决定成败。”。

    何芳脑子转了一圈,说道,“测评的时候不是每一个教授都需要通知到位吧?咱可以有选择的通知一些人来,谁参加你来决定。就是每一个处级领导,都不一定全部要来参加,不信任的人咱可以不通知。由信任的人来投票,保证万无一失了”。

    于琴笑着道,“就你滑头,你看着安排吧”。

    “好的,那我去办”,何芳出了办公室,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心累。这于部长什么都明白,就是要通过她的嘴说出来罢了,然后让她去办。

    接着又摇头苦笑,她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不咬着牙挺着,又有谁能帮得了她呢。

    她觉得人未免奇怪了,她以前鄙视等级,嫉恨特权,想着如果她当官了就平易近人,可真让等她上了位置,她又蛮喜欢这种受人尊敬的感觉。(未完待续。)

120、常静

    冯吸溜回了家就闷声不响的坐台阶上看炉子。

    蒸汽把茶炊的盖子顶的咣咣响,他也没一点动静。

    常静过来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脑瓜子,“想什么呢,这水都开了,也不知道冲”。

    吸溜慌忙站起来,拿了暖水壶,把茶炊的水冲了进去,不怎么注意,暖壶一下子溢出,滚烫的水花四溅。

    常静吓了一跳,赶紧把茶炊接到手里,“你真作死了哦,魂不守舍的”。

    中饭的时候,吸溜拿着筷子挑着米粒,也没夹菜。

    常静就是再傻,也瞧出儿子心事了。

    她平常上班回来就累得浑身发酸,很少管孩子,可又不能不管,吃晚饭后,就问坐在门槛上的吸溜,“老大,你这怎么了,跟妈说说?”。

    “没事,妈,你不要多想”。

    “出息,说说到底啥事?肯定有事,不要瞒着,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了呢”。

    吸溜张张嘴,不知道怎么说,他内心渴望出去闯闯,可是想到家里的情况,他又犹豫了,“妈,我想出去闯闯,你看行不?”。

    常静愣了,想不到儿子有这想法,可转念一想,儿子都快十六岁了,这样想也对啊,“你想学别人去南方?这我不能同意,你一个半大孩子,出去能做什么,在家里缺不了你那口吃的,咱别出去遭罪”。

    “不是去南方,是去香河”。

    常静笑了,“去香河?去那穷糟糟的地方干什么,你不记得了吗,你外婆家就在那呢”。

    她就是香河嫁过来的,她能不知道嘛,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吃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里,甚至都不愿意多想。对于老家的父母,她都是经常咬着牙在接济,总想着法子每个月省个几块钱出来。

    哪怕她自己都过成这光景了,一家人四口人挤着一间十几平的小屋子,两张上下铺床,摆个桌子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生火做饭都在过道,可就这样她也认为比农村强啊。

    “李和大哥说可以安排去香河跟着付霞姐做家具”,吸溜索性一下子说完了,“他还说我要是做的熟悉了,以后就让我单干”。

    “你说的是咱家隔壁的那个大学老师?”。

    “恩”。

    “你现在跟他很熟,人家能这么帮你?”,常静平常总是见李和在门槛上坐着发呆,对李和印象还是挺不错的,也没一丝架子,见了邻里街坊也是客客气气,不像别的端了公家饭碗的人都是昂着头走路的。

    再说付霞她也是认识的,而且在李和没搬来之前就是认识的了,高建平家离这里也才没几步路,这付霞被高建平一脚蹬了后,没地方落脚,不就进了李家做了小保姆。后来据说进饭店做了服务员,最后攒了点钱出去做了个体户,大家都说发财了,偶尔也看见过,穿的戴的确实排场。

    可是她想不明白,这小保姆既然都走了,怎么又跟李和牵扯上了,还能安排老大去那里工作。

    吸溜从裤口袋摸出一沓钱交给常静,低着头道,“这钱是他给我的”。

    常静接过钱吓了一跳,认真数了一遍,这可是二百多块钱啊,虎着脸急吼吼的问道,“说实话,你都干什么了,他怎么能给你这么多钱?”。

    她甚至要起身去找鸡毛掸子了。

    吸溜赶忙把她老娘拉住,哭笑不得的道,“我就帮她跑了几趟腿,他不是经常在学校上课,没时间出来嘛,我这都是一直替他跑腿嘛”。

    他说完这番话心里才算舒服了一点,他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把这钱给他老娘,要不然她老娘还以为他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的人的勾当呢。

    不过帮着李和盯梢这事他是打死也不能说的,而且还把一个堂堂的科级干部整下了台。

    常静犹自不信,“跑什么腿?能给你两百块,你别想着蒙我”。

    “我蒙你干嘛,我真是替他跑腿了,我前个有几晚上都是夜里回来的,你还记得不?你还撵着我打呢”,见老娘还是一脸怀疑的神色,有点着急了,就委屈的叫道,“不信你去问李和大哥”。

    喊我这嗓子,他就后悔了,老娘真不能去找李和大哥吧。

    他这嗓子确惊动了屋里一直没吭声的老太太,“我娃是个好的,你可别冤枉他,有啥事,你去问问不就得啦。”。

    大孙子才是心头肉,老太太不护着才是稀奇。

    常静拿着这两百块钱好像有点咬手,她做个单位清洁工一年累死累活也才挣到200块啊!

    心里总归是不安慰,随意梳理了下头发,就决定去李家问问。

    见老娘真要去,吸溜急了,要跟上去,一把被老太太拉住了,娘俩一起再怼上了可不好。

    吸溜被老太太扯着不敢用力,把老太太磕着碰着可不好,着急的心头冒火,嗓眼发干。

    常静径直去了李家,大门是敞开着的,进院发现李和正蹲门口在炉子上煮面条。

    常静看的好笑,故意咳了一声,“李老师,你在家呢”。

    李和抬头一看见是常静,站起身来,把勺子放到了锅边,“常姐,你进来坐”。

    他其实真想问问一个女人怎么可以保养的这么好,而且还是要整天跟垃圾灰尘打交道。

    皮肤光滑,脸面干净细致,身材条道,小腹平坦,该挺的地方也很挺,这样成熟的女人很有味道,花开艳艳,风韵徐娘。

    常静上前拿起锅上的勺子,在锅里搅了几下,“有筷子吗,你这都糊了”。

    李和急忙递上了筷子,“炉子火开的有点大了,我炉门封点”。

    常静感觉好笑,“煮面条啊,就是要旺火,第一次水开了后,加面条后,要煮开两次,再添加两次凉水。防止面条黏连。你这一看就是没加凉水”。

    她好像把正经事给忘记了,反而说起了厨房经验。

    李和道,“图了省事,也就没去灌凉水”。

    “那可不行,这样很容易黏在一起的,吃起来也不劲道”,常静帮着把锅里的面条捞出来,才想起来正经事,把那200块拿出来,笑着道,“我是来还你钱的,我家那熊孩子不懂事,怎么能拿你这么多钱”。

    (未完待续。)

121、前途

    李和刚把饭碗端到手里,正准备吃呢,听了这话,才感叹同样做爹妈的这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比如他待小威也不差,结果小威爹妈见着他都没个客气话,好像应当应分的,这觉悟跟常静没法比啊。

    “那是我给他的,他可帮了我不少大忙,他应当拿的,你别骂他了”,李和又用筷头指着鸡笼道,“平常我不在家,这些牲口不都是他给我照看的,挺好的”。

    “你吃你的,别耽误你吃饭”,常静见李和光把饭碗端手里不动筷子,“他才多大,能给你办什么大事,你这钱给的也太多了,就是给你看牲口,你这几只鸡鸭也才多少钱”。

    常静见李和承认给了钱,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别人给的她才不放心呢。如果是李和给的,她就不担心李和能把吸溜带坏,人家堂堂正正的大学老师呢,行的端做得正,她其实巴不得儿子跟他多亲近呢。

    她只是闹不明白帮着办什么事,能给200块钱。

    “不多,不多”,李和边吃边说,面条吃了一半,才填了个肚子拐角,后悔煮的少了,“我呢虽然是个老师,可外面也跟朋友做了点生意,这你是知道的,你家冯磊也经常帮我跑腿,我也没少赚。你说我能是个傻嘛,我不可能亏钱给他这么多钱对吧”。

    冯吸溜全名叫冯磊,李和不敢当着人家亲妈面前喊人家绰号。

    常静听了李和这话,不禁莞尔一笑,能做大学老师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呢,“可他还是个孩子呢,这也真的多了”。

    “你别想多了,你在这样推辞我以后都不敢找冯磊办事了,再说我也真心喜欢这孩子,以后啊也一准有出息,你也别操心了”,李和把碗底扒拉干净,也才吃了个三层饱,觉得还是能吃三碗的,看着空荡荡的锅底,有点懊恼。

    谁家爹妈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家孩子有出息,常静嘴角都笑开了花,见李和是真心实意给这钱,也就不拒绝了,“那谢谢你了,李老师,劳你费心了”。

    “你别客气”,李和看常静那甜蜜的颤心肝的一笑,都有点看的呆了。

    “你是不是没吃饱,要不我再帮你煮点?”。

    “谢谢,吃饱了,吃饱了,你别麻烦”。

    常静想了想又道,“李老师,我还得麻烦问你个事”。

    “你说”。

    “我家老大说想去香河,说实话,我自己就是香河过来的,那地方多少年就没见过好,家家没奔头啊。你说他一个半大孩子去了香河能怎么办?”。

    李和道,“我呢就是跟他这么一说,愿不愿意还要你们家属商量着。这付霞在那边开家具厂,我觉着他过去也是可以锻炼锻炼的,总归要寻个前途的”。

    他也没多迁就去说什么社会形势在变化啊,以后会更好之类的话,愿意去就去,这种事情强迫不来的。

    ‘前途’这两个字让常静回味了好久,她是农村过来的,能安排上班,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儿子是没指望在城里工作了。

    可转眼就是十六七岁了,再没个营生能怎么办,也马上要到娶媳妇的年龄了。

    这会城里结婚其他彩礼之类的暂且不提,可总得有住的地方吧,她家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去农村找?

    她自己就是农村出来的,知道这里面的苦楚,娶媳妇肯定不乐意再找农村的,农村媳妇没工作,全靠儿子一个人养家,说不准还得拉扯农村丈母娘,那儿子得跟着遭多大罪啊。

    哦对了,现在她儿子也还没个正经工作呢。。

    偶尔想多了,她头皮也是发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那李老师,我信你,你说的对,男孩子是要闯闯,好汉子要志在四方,我让他去香河”。

    她对李和这样的知识分子有股说不清的崇拜,她自己没读过几天书,就觉得有文化的人就是好的,对她来说,老师是高尚的、纯洁的,她是有理由信任的。

    李和知道她想说的是好男儿志在四方,可又觉得好像‘好汉子’比好男儿还妥帖点。

    “恩,那你让他准备准备,我找人带他过去”。

    常静高兴的说道,“那谢谢你了,李老师”。

    没过两天,冯吸溜就收拾好了包袱,李和安排小威骑摩托车把他送过去。

    小威道,“要不让他跟我一起干呗,去香河那么远”。

    李和道,“忙好你自己的就行了,别瞎操心”。

    冯家老太太是满心舍不得大孙子,那是真的命根子呢,哭的眼睛都要花了。

    冯吸溜急忙安慰,“奶,我去挣大钱给你娶孙媳妇呢,我一辈子打光棍你才要哭呢,现在哭的早了”。

    老太太破涕为笑,怪气的捶了他一下,“就你会胡说八道”。

    冯吸溜拎着一个大包麻溜的上了摩托车的后座,小威一踹油门,风一阵似得跑了。

    常静还在后面喊,“路不好,就骑慢点”。

    冯家这边少了一个孩子,突然冷清了不少。

    李和这边就更冷清了,他甚至给何芳打过电话,问什么时候放假。何芳说还差好几篇一级期刊的论文,趁着暑期有时间赶紧写了,还能顺便在学校图书馆查资料,暂时没时间回来。

    李和强迫着克服懒癌和拖延症,逼着自己做饭洗衣服。

    吃好早饭,他开始洗衣服,已经搓了好几件,可一件白衬衫的衣领他怎么都搓不干净,不管加了多少洗衣粉都没用,甚至鞋刷子都用上了,泡沫堆了老高,都找不见衣服了。

    浑身都沾满了泡沫。

    他气的一甩,不干了,买新的,老子不差钱。

    气呼呼的把身上的泡沫洗干净,叹了一口气,直接点了一根烟。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常静进来正好看到李和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李老师,你是读书人,哪里做的习惯的这些女人家的事,我来帮你吧”。

    大概是因为吸溜的关系,两家已经走得极近,常静这几天偶尔也会过来帮他收拾卫生。

    “别,常姐,我自己来,你别忙活”,李和慌忙说道,他的内裤还在里面呢。

    常静已经忙上手了,把盆里的水倒了点,加了点井水把泡沫漂干净,又去厨房拿了醋倒在刚才李和作斗争的拿件衬衣上,”加点醋就成“。

    她其实挺羡慕李家这种环境的,前后院子都是大的很,厨房间也大,在这种开阔的院子里忙活,撑得开手脚,做事都是愉悦的。

    李和见阻止不了,只得热情的帮着她泡了杯茶,”常姐,这茶在这给你凉着“。

    ”哟,这么好的茶叶,可不能给我糟践了,我哪里懂什么“。

    冲泡出来的汤色显金黄,韵味明显,浮起的茶叶都是嫩芽,无一个老梗,她就是不懂茶,也看得出好坏。

    (未完待续。)

122、飘

    “茶本来就是给人喝的,喝个舒服就行,哪里这么多讲究”,李和还是把杯子放在了常静的跟前。

    有两条厚实的牛仔裤,常静费了点力气,弯着腰在搓衣板使劲的搓,弄出了满头的汗。

    用卷起的衣袖擦了下。

    李和有点不好意思了,慌忙递上来毛巾,“用毛巾吧”。

    “没事”。

    离得近,李和眼睛都直了,俯视着看,可以把常静衬衣里瞧得一清二楚。

    想到非礼勿视,又急忙掉了头。

    不过李和的慌乱也没逃过常静的眼睛,她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是个男人都会想着占着她点便宜。那种臭不要脸的就通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可没有几个像李和这样自觉有素养的。

    如果李和脑子里有电脑系统,这时候系统大概会提示:恭喜宿主,常静对你的好感度提升60分,达到99.99分,满分100分。

    因为吸溜的事情,常静开始对李和也只是感恩罢了。

    常静是个做事畅快的人,李和的几件衣服,三两下就帮她洗好,然后晾上了。

    进了厨房,见灶台锅沿都是脏兮兮的,还有一大摞未洗的碗,也立马又卷起袖子,开始清洗起来。

    李和有点难堪,这样邋遢一面让人给瞧个正着,就要过去帮忙。

    常静把他拦住了,笑着道,“这些女人家的事情,你个大男人本来就不应该做。你出去吧,我一会就弄好了”。

    这话是有史以来李和从女人嘴里听得最熨帖的一句话了!

    看看人家怎么说的,大男人本来就不应该做!!

    不管这话对还是错,不管常静说的真心还是假意,李和听得就是舒服极了。

    他为自己的懒癌找到了借口,封建思想里还是有一点精华的啊!

    常静把厨房忙好,就又问李和,“你中午吃啥,我给你做吧,你个大男人没个女人就是不行。你是做学问的读书人,哪里能做这些粗活”。

    李和忽略了前半句,只听到了后半句,这他娘的说的真好啊,他可是读书人,读书人哪里能做这些粗活!他感觉飘了起来,飘啊飘,思绪都溜了七八个来回。

    “李老师?李老师?”,常静打断了李和的发呆。

    “哎,常姐”,李和反应过来道,“我在听着呢”。

    常静笑道,“我说啊,你中午想吃啥,我给你做好,你想吃的时候随便热下就成”。

    李和哪里再好意思麻烦他,笑着道,“真的不用了,常姐,你看看你天天上班就够累的了,家里有老有小,别为我再操啥心了”。

    常静听着这话也贴心,平常谁能关心她死活呢,见厨房桌子底下还有一些青椒和土豆,弯腰捡到了盆子里,“你别客气了,我啊,就给你做个青椒土豆丝吧”。

    李和见常静已经上手了,就没法拒绝了,索性就屋檐底下的腊肉拿了下来,“那常姐你帮我加点肉吧,真是麻烦你了”。

    “行,我再另外炒盘肉,成不。你也别客气了,你帮我们家冯磊那么大忙,我都不知道怎么谢呢”。

    “你不让我客气,你又提了这茬”。

    两个人呵呵直笑。

    “你去忙你的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常静单手把李和推出了厨房。

    李和回客厅就拿起了早上送过来的杂志看。翻了几本,索然无味,他看不懂,这个文学流派,那个流派,看的他枯燥死了。

    都说好,他看不出哪里好,不知道是皇帝的新衣呢,还是他年纪大了,跟不上形势了。

    这些所谓的文学作品,哭着喊着要摆脱政治化,要摆脱脸谱化,但是他们塑造的各种人物恰恰都是政治灾难下的脸谱化的人物。

    比如UU小说的农民必定是愚昧的,愚蠢的,甚至农村妇女大部分都是给塑造成了秋菊这样的人物、小姑娘也都是魏敏芝这样的类型。

    活生生的欺负农民没有话语权嘛,然后他们说你看我们多么激情,我们就是热血。

    一帮子混蛋玩意,李和气的把杂志一甩,直接砸到了门上,心肝也跟着痛。

    咬牙切齿的在桌子上咣当响的砸了几拳,心里才好受一点。

    常静端着两盘菜进门,放到桌子上,用罩子罩了起来,“你现在也可以吃,或者想吃的时候热一下也行”。

    转身又把地上的杂志捡起来,拍拍灰,跟柜子上的杂志一起整理好。

    “常姐,你不用这样忙活,我回头能自己收拾”,李和平复了心情,不想让常静看出他脸色的变化。

    看了下时间,也快十一点了,还是趁着饭菜是热的吃一口得了。

    打开罩子,果然香喷喷的,用手捏一块肉放嘴里,很好吃,笑着道,“常姐,你手艺真好”。

    “你喜欢吃就好”。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哪里吃的完”。

    “我得回去,家里还有老的小的呢”。

    “你又客气了不是,你平常不在家,冯奶奶跟孩子还不是一样吃”,李和把常静推到座位上,不听到借口了,“你不跟着吃,我可吃不下”。

    常静也就直接坐下了,反正她吃好了,回家做饭也来得及,再说就是来不及的话,到点了,她婆婆自然会做饭。

    她给李和盛了大碗饭,又给自己添了一小碗。

    李和道,“我自己,来”。

    常静把盘子里的肉一块接一块的往李和碗里夹,“多吃点,你有点太瘦了”。

    “吃不胖”。

    常静笑呵呵的道,“男人哪里有吃不胖的,等你结了婚,有了贤惠的媳妇,三五年就能给你养个白白胖胖,说不准个子还能窜一窜呢”。

    李和认同这话,不过是有条件的,如果男人在外面压力不大,家里生活条件好,那自然容易胖,如果外面亚历山大,东奔西跑,吃的再好,也很难发胖。

    当然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基础代谢下降,同时运动也少了,就容易发胖。

    不像小孩子、年轻人那样爱活动了。

    李和也明白常静的另一层意思,胖了才显福相,这时候大家都认为胖子才是有福气的人,说明吃的好穿的好。(未完待续。)

123、围观

    饭后,常静忙着收拾碗筷到后院厨房刷洗,李和就帮着从井里打水。

    常静说,“你歇着,我来弄就好”。

    葡萄架的围墙边一阵吵闹,有孩子的哭声,有老太太的骂声。

    围墙的后面也是一道巷口,李和很少过去,并不怎么熟悉,问常静,“闹的挺凶啊,不是两口子吵架吧?”。

    常静道,“后面的车丽丽把她乡下的老公孩子接过来了,这不正闹腾的欢”。

    “好事啊,一家团聚”。

    常静见李和不了解里面的内情,才详细的说道,“这车丽丽之前下乡插队,就找了个农村老公。后来回城考大学了,今年才毕业分配工作,就把老公孩子接过来了,可她老娘胡兰是多要脸面的人啊,死活不能同意,这不就闹起来了,一家人过不好日子了”。

    李和笑笑,这种事情也太常见了,“按我说两口子小孩子都那么大了,她老娘还闹腾什么,反正是他们过日子”。

    常静把手上的水甩干净,凑着李和耳蜗子低声道,“我说了你可别到处说”。

    李和耳根子痒痒的,点点头道,“你说,我不是大嘴巴子的人”。

    “那孩子跟陈大地长的一点都不像”,常静神神秘秘的说道。

    “陈大地?”。

    “就是车丽丽她男人。那陈大地国字头,四方脸,浓眉大眼的双眼皮,可孩子是圆鼓鼓脑袋,小眼睛小鼻子的,眼皮还是单着的。你说就是孩子随妈,可起码都会有点亲爸的模子,这孩子都是一点没有啊。大家都是这么讨论,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胡说八道。都越琢磨越对,车丽丽那以前多傲气的一个人,做啥事都是朝天下第一看起的,怎么会随便找个农村男人。也就这胡兰还把大家伙当傻子呢,谁心里不跟明灯似得。她胡兰要是还要脸就该对这女婿好点”。

    还没见过这陈大地,李和也是深表同情,喜当爹的滋味估计不是那么好的,感叹道,“这就有点悲伤了”。

    李和这话让常静听着乐呵,想着不愧是文化人,悲伤这词好恰当。

    继续道,“话说回来,这陈大地想吃城里的天鹅肉,酸甜苦辣都是他自个尝,她觉着城里姑娘是个仙女,就没考虑过有没有福气享。这车丽丽被爹妈惯坏了,也被男孩子惯坏了,眼睛都在顶上呢,能真的对陈大地好?我才不信呢。陈大地呢,也是个傻货,以前可是个民兵大队长,哪里能差找媳妇”。

    民兵大队长虽然是贫下中农,可过的是富农的生活。

    有热闹不看不是李和的性格,立马就搬到了长凳架在墙头底下,趴在墙头朝外看。

    常静见李和这么孩子气,笑着道,“你慢着点,别摔着了”。

    李和朝常静做了禁声的手势。

    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拎着蛇皮袋抱着孩子蹲在墙角一声不吭。

    男人头发凌乱,精神萎靡,但脸庞方正,不失方刚之气,一边哄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一边紧攥手里的蛇皮袋。

    “妈,一个是你女婿,一个是你外孙,你怎么这么狠心啊”,车丽丽一边不停的擦眼泪水,一边跟胡兰打亲情牌。

    胡兰不为所动,大骂道,“我狠心?我狠心也是你逼的”。

    李和越看车丽丽好像越觉得眼熟,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对这两口子也没啥好感,一个苏玛丽,一个二傻子。

    也不见吵架了,一家人就在那干哭。

    车丽丽又哭着道,“行,那我们走,这下顺你心了吧”。

    转身就拉着孩子和陈大地走了,李和伸着脑袋看,脚下不自觉的挪动到了板凳的最左边,结果长板凳的另一边跟跷跷板一样,立马就不平衡了。

    他又没扒住墙头,在常静的惊呼中,一下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常静把李和扶起来,发现李和后背的背心居然破了,后背还拉出了一条血糊糊的直线伤口。

    地上砖缝里茼蒿的根尖还带着血。

    “你也太冒失了”,常静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是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

    李和感觉后背滋啦啦的疼,“那个茼蒿之前是用镰刀割了,后面犯懒就没把根给弄干净”。

    他觉得是自作自受。

    常静直接把李和的背心掀开,“衣服脱了,我给你弄点白酒洗洗,不然夏天很容易发炎的”。

    李和虽然立志做一名膀爷的,可也没好意思到当人面脱衣服,“没事,我等会自己来”。

    常静直接把他推回卧室,“你手长后面呢,你自己够得着?”。

    李和被推进了卧室,还是拿了瓶65度的闷倒驴,这酒精的度数够高,是何芳从老家带过来的,“那就用这个吧”。

    常静在屋里转了一圈,看拐角有一床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旧垫被,从上面揪了点棉絮,揉成了一团。

    见李和还在那磨磨唧唧,常静笑着道,“你还在我面前害羞啊,快点”。

    李和脱了上衣,用胳膊枕着趴在床头。

    常静用沾满酒精的棉絮一边在李和的后背上轻轻的擦,一边道,“还好,伤口不深,两天就合上了。你们年轻,愈合的快”。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脸也有点红,手也有点抖。

    李和感觉到常静的手在发抖,背着身子问道,“怎么了,常姐”。

    常静深吸一口气,勉强笑着道,“没事”。

    “哦”,李和也突然有点紧张,呼吸都有点局促。

    “来,你用手撑下身子,看看前面有没有”,常静又低着头探了下李和胸口,“还好前面没有”。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常静,李和情不自禁的又闻到了让他心烦意乱的味道。

    他感觉某个敏感的地方反应不对,慌忙就要站起来身来。

    ”可以了,常姐“。

    常静已经见到了,李和穿在身上的大裤衩子已经变了形状,她是过来人,她能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了嘛。

    见李和满脸通红,慌里慌张的样子,有点好笑,又把李和按下,让他趴着,”没事,有什么害羞的。我都多大了。你爬一会,不然酒精都淋掉了”。(未完待续。)

124、崴脚

    李和脸红主要是羞恼于自己,好歹他也是开车多年的老司机,居然还能把持不住脸红害羞。

    要知道就是付霞脱光了衣服进他被窝筒,他都能坐怀不乱啊。

    怎么跟着常静说两句话,闻着一点味道就能让他魂不守舍,这他娘的剧情不对啊。

    “对不起啊,常姐,我....”,常静既然心里明了了,李和也就没必要藏着了。

    常静居然刮了下李和的鼻子,“你也并不比吸溜大几岁,我还拿你当孩子呢。不过你也这到年龄了,是该找个媳妇了,没个媳妇伺候怎么行”。

    她当然理解李和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正是生机勃勃的时候,哪里能没想法。所以说话也没避讳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你该找个女人了。

    窗外在两个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下起了雨,雨点伴着风砸的到处都是。

    “哎呀,你晒得衣服还没收呢”,常静惊呼一声赶紧出了屋子去收衣服去了。

    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还挂着腊肉,咸鱼,常静来回跑了好几趟。

    一拍脑袋又想起前院还有晒得瓜干,萝卜干。

    又急匆匆的去了前院。

    雨渐紧渐急,凑出一片声响。

    不一会雷电轰鸣,就成了滂沱大雨,这个夏季的第一场大雨。

    李和有点担心常静,就在门口看。

    大雨中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跑着进了屋,果然是常静。

    她笑着道,“哎呀,你家这前后院的面积也太大了,我紧跑慢跑也没躲了这雨”。

    她浑身已经湿透,显出那凸凹有致的身子。

    李和咽了口口水,递给他一个毛巾,“擦下吧,不然等会感冒了”。

    常静接过,随便擦了下,道,“你家雨伞呢,我还是趁着现在路上不积水,赶紧回去”。

    巷口的有个拐角,一到下雨就堵住了,人车通行都不方便。

    “没伞了,最后一把也让我给丢了”,李和不好意思的说道,何芳买一把伞,他就丢一把伞,他记性是不错的,其他东西不容易丢,可是就是容易丢伞,他自己都记不得丢了多少把伞了。

    常静好笑的道,“那没事,我就这样回去了,反正都湿了”。

    就要奔出门口。

    这样的大雨李和哪能同意她走,急忙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常静一个趔趄歪倒在了李和的怀里,刚好脸对脸。

    李和感到,一阵温热,浑身发烫,虽然常静身上湿的,还有水珠。

    两个人都愣了好几秒钟。

    都互相闻到了彼此身上的气息,这是一种无声的暗号,无声的联络。

    常静有点慌乱,低着头细若蚊声,“你捏疼我了”。

    “哦,不好意思”,李和急忙松开了手,“外面雨太大了,你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突然一闪电凉彻天地,然后轰隆一声的声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那道闪电好像就劈在门框上一样,雷声好像就在耳旁。

    风灌进了屋子,常静打了一个哆嗦。

    李和道,“你这样真会着凉的,要不你换上我的衣服穿上吧”。

    常静拿着李和的裤子和衬衫还在犹豫。

    李和作势就要出去,给常静腾个**的地方好换衣服。

    常静也把他拉住,“别我刚淋湿,又把你淋湿了,两个人又没完没了。李老师,我信你,你是个君子,你是个好人”。

    李和脸色一阵通红,直接转过头去,让常静换衣服。

    等了几分钟,还没见好,很想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哪怕看半眼也是好的。

    “哎呦”,常静发出一声痛呼。

    “怎么了常姐”,李和还是没敢回头。

    “你回头吧,过来帮我一下,我摔着了”。

    李和像得了圣旨一样,急忙回头,常静穿着宽大的衬衫跌坐在地上,裤子却只套进了一半。

    “怎么了这是”,前面的瞧得清楚,不像生过两个娃的,又紧又崩又耸,下面李和就忍着不看了,虽然已经被宽大的衬衫下摆遮住了,但还是若隐若现。

    “你这裤子太长了,我踩着裤脚了,就跌了,你把我扶一下“。

    李和驾着常静的胳膊,试图把它扶起来。

    “哎呦,不行,脚崴着了,使不了劲了”,常静又连着发了好几声痛呼。

    “那怎么办?”,李和没这方面经验,他只见过穿高跟鞋崴脚的,还没见过穿裤子崴脚的。

    “你别站着了啊,你....你把我抱到床上吧”,常静好像疼痛的很,也顾不得矜持了,再说她比李和年纪大,也不担心闲话。

    李和一下子就把常静抱了起来,常静很轻,浑身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细腻的很。

    他把常静放上床,找了个枕头放在了她背后,好靠着墙舒服一点。

    “谢谢”,常静努力的欠起身子把剩下的半截裤子给穿上,可是脚是绷直的,屁股就是抬不起来,又无奈的望向了李和。

    李和过去帮着扯了下裤子,摸到细腻的一片,身子都僵硬了。

    到穿好,常静也都红了脸。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乌云盖顶,狂风暴雨不停,雨已经斜着飘进了屋子。

    “李老师,你最好关下门,雨都刮进来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常静心里有点着急,她自己揉了好几遍脚,也没见好,想着怎么回家,要是让李和抱着回家,她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李和上前关了门,之前为了显示光明正大之意,就没关门。

    屋里也暗了下来,反而让两个人没有那么尴尬了。

    “你坐床边吧,你那样站着不累吗”,常静又觉着李和很好玩。

    “好”,李和坐到了床边。

    相互的气息更重了一点。

    “你喝水么?我给你倒点水?”,李和问道。

    “不喝,等雨停了吧”。

    外面的大风把本来就有点的大门扇的咣当响。

    常静道,“你们读书人都这么胆子小嘛,也这么害羞”。

    李和干笑,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说他是一个有经验的老司机,只有见到她才会害羞?

    “没有,没有“。

    常静莞儿一笑,“你紧张什么呢,不用那样。你以后经历的多了,就不会这样了,抓紧找女朋友”。

    李和在想,这经历的多了是几个意思?

    “也许吧”。

    “不怕你笑话,冯磊他爸那会就是个脸皮厚的,我想想我那会都十七岁了,第二年就生了冯磊”。

    李和很自然的算了下年龄,“常姐,你才35不到?”。

    “那你以为我多大?”。

    李和道,“我想着冯磊都快16了,以为你...”。

    “以为我七老八十?我有那么老吗?”,常静又忍不住笑了。

    “你看着很年轻,一点都不显老”。

    常静见李和还光着身子,就道,“你不凉吗”。

    “看到你心里就是暖和的”,李和居然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也后悔了,都怪他平常贫嘴惯了。

    哪知常静又刮了下他鼻子,“原来你也会嘴贫”。(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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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重生了,爹是个二流子,老娘是个包子,记不得彩票如何是好,此生为了家庭责任带领兄弟姐妹重新去奋斗我的1979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1979,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1979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