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南巡
1984年1月24日至29日小平同志视察了深圳、珠海两个经济特区,在深圳的题词是:“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
在珠海的题词是:“珠海经济特区好”。
小平同志2月份在厦门指出:“改革开放后,侨务工作很重要。”
尽管“改革”和“开放”这两个词汇已经早已被他提及,并将其作为国家经济政策,但这是他第一次公开提出和使用“改革开放”一词,也是党和国家领导人最早把“改革”和“开放”两个词组合起来,此后报刊上开始出现“改革开放”这个词汇。
跨越不只体现在词语表达上的改变。
如果将1978年定为中国改革开放的肇始之年,那么1984年就是全面达成共识的破局之年。
“商品经济”、“姓资姓社”等意识形态层面的已经有了共识。
南巡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春潮涌动,万象更新。
1984年3月1日,国家出台了《关于开创社队企业新局面的报告》,同意报告提出的将社队企业名称改为乡镇企业的建议,并提出了发展乡镇企业的若干政策,以促进乡镇企业的迅速发展。
承包制和双轨制作为两大制度基石,为发展扫清了障碍。
一大批一直闷声发大财的中国的商业教父,真正的步入了历史的舞台。
李和的选修课有200多人,五个专业的学生,新建的电教室坐的满满当当。
选修课上大部分的同学都是在忙自己“业务”,有写作业的,有看小说的,有聊天的,有做觉皇的。。。
这门课让他少了一半的休息时间,但是他还是认真的教,在课纲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研究方法论的知识,这些都是经过后世系统总结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零散的、碎片化的世界里,所有判断和决定都是一分钟内做出来的。你无法在几秒钟的判断里理解世界的复杂。而科学提供的不是即时的、一分钟三分钟做出来的决定,而是一套用以评价经验知识的程序而进行的。它能帮助我们理解世界的复杂性....”。
“回顾最近几年的出版物,将那些非常感兴趣的复制下来。这不仅是由于其中很多都是意义重大的论文,对于了解实验室成员的工作进展也是很重要的。每年都应该去图书馆,翻阅其他院校出版的和自己相关领域技术报告,并选出自己感兴趣的仔细加以阅读......”。
“找出该领域最棒的期刊是什么,向该领域的高人请教。然后找出最近几年值得阅读的文章,并跟踪相关参考文献。这是最快的感受该领域的方法,但有时候你也许会有错误的理解”。
“谈到中国科学史的部分,我们就要说徐光启这个人,1607年徐光启和利玛窦合译的《几何原本》,首先厘定了“几何”这个科学名称,并创制了诸如“点”、“线”、“直线”、“平面”、“曲线”、“对角线”、“并行线、“直角”、“钝角”、“三角”、“面积”、“体积”、“相似”、“外似”等等新词汇,引入了西方科学的新概念”。
“到晚清的时候,《微积溯源》翻译出版后,华衡芳、李善兰、徐寿这些人基本已经厘清了物理学和微积分数学中的概念,这些都为中国近现代科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除了自然科学的词汇概念意外,在洋务运动时期,法学、政治学的词汇也有了比较准确的中文翻译词汇...”。
课堂上突然嗡嗡响,李和问,“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说?”。
一个学生站起来道,“李老师,据我所知,许多词汇好像是根据日文翻译过来的吧,我觉得承认事实不一定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不能用狭隘的民族观去否定吧”。
李和说,“可以举个例子吗?”。
“比如‘物理’这个词汇”,学生振振有词的说道。
李和笑笑,这个误解太大了,“我是学物理的。这个词肯定不是出自rb的。而是最早出自美国传教士卢公明编纂《华英萃林韵府》。跟rb人是一毛钱关系的”。
学生面色有点窘,李和摆手让他坐下,“这个误解很多人都有,事实上是rb的明治维新从中国引入了对西方词汇的汉语翻译。有个疑问就是rb人为何会用汉字去翻译新词汇?难道是rb群众致力于汉文化的发展壮大,每次顺便帮助我国搞些翻译工作?中国的洋务运动要远早于rb维新,我们有像京师同文馆这样的专门翻译机构,rb就没有。虽然晚清很落后,大家都有共识,但是却有庞大的知识科举阶层。提到科举大家会想到顽固儒生,可也是首先是这个阶层的一些人提出向西方学习的”。
洋务运动时期,有许多翻译机构,如京师同文馆、sh广方言馆、江南制造局翻译馆、海军衙门、税务总司、京师大学堂编译馆、sh的南洋公学、hb官书局、北洋官书局等。
林林总总的各地各省都有翻译机构。
今天常用的很多科学名词,都是江南制造局及翻译馆最初定下来的。
rb的引入是如此成功以至于中国人自己都信了。
包括现在还有许多人一直以为这些词汇是日文翻译,天朝借用,万万没想到是天朝翻译,rb借用!
其实日语翻译是惨不忍睹的,悲催的雅蠛蝶永远不会被赋予汉语的灵魂,最终于的命运可想…
这就是所谓的出口转内销吧,或者是叫墙内开花墙外香。
上完选修课,李和一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扎海生又过来蹭饭,颈上系一条丝绸花领带,身上着一件格子西装,灰色法兰绒裤子,俨然一付知识分子的形象,年纪很轻,却有着严肃持重的神态。
李和拽拽扎海生的领带,笑着道,“打错了,宽端再绕一圈,从颈圈下方往上穿出,领带的最宽点应位于腰带处”。
扎海生自己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我还特意找人教的呢”。
李和索性直接帮他打了,“不会打领带,还穿这么骚包干嘛”。
扎海生说,“我们今天接待外宾,所以就这么穿了,接待完了我就直接来你这了,也没来得及换”。
李和看着扎海生意气风发,明显是不错,也就没多问工作的事情,只是问道,“李科呢,你没去找他?”。
“开会呢,我们俩吃吧,今天我请你”。
“发工资了?”,李和知道这小子通常口袋装不了几块钱。
“发了,今天吃啥我都请”,扎海生豪气的说道。
李和也没客气,吃回本再说。
(未完待续。)
67、火箭炮
郭东和齐功勋又来了,李和装作惊诧,“二位,好久不见”。
“不好意思,李老师,又来麻烦你了”,郭东热情的迎上李和,又赶紧给李和让了座。
李和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着道,“不麻烦,不麻烦,二位这次是?”。
郭东跟齐功勋对视了一眼,然后从公文包掏出了两份文件。
李和看的眼皮子一跳,打定主意坚决不看,打死也不看,否则长鸡眼。
郭东笑呵呵的道,“李老师在物理学和机械方面的造诣我们是深表佩服的,所以今天我们是带着问题来请教的。不过你也理解,我们某些方面还是不能处于公开状态,在我把这份资料给你看之前,希望你签署下这份保密协议。我们也是照章办事”。
李和还没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这要是签了等于签了卖身契,这三五年内是不能指望出境了。从良心上来说,他切切实实的希望为国防做贡献,但是从自身利益来说他又不想以牺牲自我为代价。
李和道,“二位,别逗我行不,你俩就是个编辑,能有啥保密的?这我不跟你们开玩笑了,什么资料我也不看了,二位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这是一个死循环,李和没有签订保密协议之前,他们就不可能公开身份,不公开身份,李和就不会乐意签保密协议。
他们回去之后,按照李和提供的技术方案,研究出了一款84式新款的火箭炮,年初在与越南的边境冲突中,大显神威,一炸一大片,在军中反响热烈。
这次他们其实是带着任务过来的,他们一直在这款火箭炮的改良,最新的一次实验,火箭弹倒栽葱掉了下来,实验失败,许多人很丧气,希望从李和口中得到更多的讯息,来解决目前的困境。
郭东最后还是道,“实不相瞒,你的资料和论文,我们已经送给了相关研究单位,目前的试研发工作,已经取得了极大的发展。我们目前还是再做一些改良型的工作,希望能得到你的配合”。
然后又在不违背政策的情况下,写了一些数据交给李和。
李和仔细问了几遍,才肯定的道,“是发动机由于火药长时间高温烧蚀、钢管强度淬然降低,耐不住发动机内的压力所致”。
齐功勋道,“对,我们也是这个推断。目前我们找到一个解决办法:即加厚发动机壳体厚度和采取壳体内壁加绝热层,以防内壳体温度过高。但是采用何种材料作绝热层,和用什么工艺方法涂在发动机壳内部?在国内还没有先例”。
说还是不说,李和的心里在一阵犹豫,因为这项技术,他也曾经和同事们反复试验了有半年的时间,基本上试成了用碳化矽、氧化镁为固体成分,以环氧树脂为粘合剂。
这还只是最普通的,最好的箭壳体要结实要耐热还要轻,合适的材质就是c-c复合材料。
这个东西产能如何?
这么说吧,一千万的设备,运行一个月,大概能做三个300毫米的固体火箭发动机。
这样比下来,就会发现,这些大口径火箭炮实在是已经不能按照“炮”来对待了,他们的价格,已经不允许像早期火箭炮那样狂风暴雨的打法了。
当然,按照国内的资金力量,科研水平,用c-c复合材料根本也不现实,这玩意全部要用外汇买,一炮打出去,几万美金就没了。
李和斟酌了一下,还是为国奉献吧,实在不忍心这帮老同事急白了头发。
郭东道,“c-c复合材料大家都知道,可这确实太贵了,还是没钱啊。还是先用你说的那种普通办法涂装吧”。
齐功勋说,“还有一个是填装问题,这个需要指教一下”。
李和没有藏私,直接道,“我去年记得看了一篇英国期刊,美国m270使用了模块化填装技术.....”。
传统的火箭炮在发射后装填工作极为繁琐,即使有自动装填车,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完成一次装填并再度发射。因此以美国m270火箭炮为开端,新型火箭炮都开始采用模块化发射/包装桶技术,火箭弹出厂的时候就被放在包装桶里,包装桶本身就是火箭的定向管。然后将多个定向管集合在一起装入类似集装箱的容器。这样只要将容器装上发射器就可以完成一次装填了。
待李和说完,两个人敬佩不已,许多技术都不是什么新的或者闻所未闻的,许多都是已经公开发表的和实践应用的,他们只能感慨李和的博闻强识,对国内的专家、国外的期刊如数家珍。他们俩暗下决心,回去好好阅读期刊报纸。
待聊的差不多了,李和突然调侃道,“你们既然是做军事期刊的,就知道国际上最有钱的就是军火商了,搞军火的说缺钱,不是笑掉大牙吗?我读书少,你们不要骗我”。
国内很多能月产上百辆坦克几万条枪的大厂在靠着生产煤气罐高压锅这些简单的民生用品过活......
李和真的有点看不下去了。
“这不是跟国际上还有差距吗?再说我们还没出口政策”,齐功勋被李和逗笑了,两个人哪里能不知道出口的好处,有钱了,什么样的研发做不了,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你这样的优秀老师,我们哪里能骗得了你
“两伊战争,巴以冲突,哪一方不需要武器?高端的咱卖不了,不是还有低端吗?拼质量不行,咱就拼价格,搂一个算一个”,李和越说越有点兴奋,“再说以前咱也没少支援非洲、越南、柬埔寨武器啊,就拿最近的泰国跟越南的冲突来说,咱不也是支援了泰国武器吗?”。
李和说的都是按照历史轨迹来的,中国真正的武器出口也是85年左右开始的,甚至两伊战争的武器出口订单他都参与过。他只是想把这个时间点提前。
两伊战争爆发,萨达姆简直是中**工企业的再生父母啊,一口气从中国订购了2000辆坦克几十万条步枪不可计数的子弹等武器。
这个庞大的订单当时养活了中国的军工企业。
说句不好听的当时兔子穷疯了,我兔什么都敢卖。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简直童叟无欺,良心军火商。
中东大土豪哪方不需要武器,那个旮旯就是个火药桶,同时也是个大金库。
中国武器广告片大部分都在中东拍的啊。
中东地区不光在两伊战场有常规武器大单子。在86年左右,以色列把沙特惹毛了。
沙特:东方3有货没?
兔子(手动微笑):有,有,有,这次要几万美金的?
沙特(霸气脸):草,几万美金?够打几发的?给老子来个35亿美金的。
兔子:客官,你稍等,东方快递立马给你送过去。
以色列:尼玛,兔子,说好的友谊呢,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这覆盖我全境了,玩个妹啊。
到了今天战略导弹也只有兔子敢卖啊!
我兔耍起流氓自己都怕。
郭东被李和说的有点心动,他明白李和的心思,既然白送都可以,为什么不能出口呢?
那挣得可是货真价值的外汇啊!
(未完待续。)
68、钱多人傻
“和赛先生一起来中国的还有德先生。今天因为改革开放,许多关于德先生的书又来了,很多同学都在看,甚至在我的课堂上看,大家有体悟吗?我估计大家因为缺乏社会实践,应该是没有多少体悟的”。
课堂上二百多人又是一阵乱糟糟的,显然对李和的话不满。
李和笑着道,“这里有学历史的知道,北洋政府曾经搞过德先生的模式,确实热热闹闹,又是什么府院之争,又是什么这个那个的,不过带兵的一说话,啥都白搭。如果按人口简单多数计票,此人只要不顾一切讨好了我大荷兰或者大sd大多数人就可以,管其他省份洪水滔天,都能当选。为什么?因为我大荷兰和大sd人最多,所以你们觉得这样也合理的吗?”。
“哈哈”。
李和这句话说完,引得满堂大笑,虽然说得有点偏颇,但是他只能说这么多。
“大多数人读书都是不求甚解,只能做一个思想的搬运工,所以我建议大家看书一定用辩证的看,要有辩证法思维”。
下课的时候,郭东带着一拨人走过来,立马就要跟李和握手。
李和立马就退后一步,躲开了,笑着道,“郭同志,你的手劲太大了,我可受不了”。
郭东双手伸在半空,有点尴尬,“李老师,你的课真是太好了,所以我就带着一帮朋友来听听,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一群七八个人,李和都是认识的,都是他以前的同事,听他的物理课李和还能接受,毕竟他会照顾下顺带讲一些国际科技发展趋势,但是来听他的选修课是什么意思。
而且还没经过他的同意,这帮人直接跟系里打了声招呼,系里做了决定,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许多相关单位的人出于好奇,什么老师的课能让军工所的人来听课,结果后面计算机所、发动机所、华清也抱着好奇心来了不少人。
李和一阵头大,莫名其妙的得了个“参考文献”的外号。
因为这帮人想知道业内的发展趋势,李和必定能说出国内外的相关专家,虽然不一定能准确到某本期刊,但也是名声大噪。
现在每天都有来访的人,李和打乒乓球的时间都没了,严重挤占了他的休息时间。
当李和见到柳联想这个中关村大牛的时候,也是一愣,课上是见过他的,只是没有单独打过招呼。
李和迎上去道,“柳干部,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对大牛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柳联想早就习惯了李和这种性格,在课堂上偶尔认真,偶尔随性开玩笑,他也习惯了,接话道,“我又不是大姑娘,你想我干啥。这次来是请教你一件事情,希望得到你的意见”。
李和看了下时间,然后道,“不管什么事情,咱去吃顿饭吧,现在正是中饭时间”。
柳联想道,“行,你选地方,我请客”。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门口饭馆,李和点菜,又拿了几瓶啤酒,“今天咱俩可劲喝,我下午没课”。
客随主便,柳联想也没客气,直接用牙杠开了啤酒,帮着李和倒了一杯啤酒,笑着道,“我上次听你说研究要与市场结合,要走向市场化这句话印象非常深刻,你说我们计算机所有没有可能搞点产品出来,也好增加科研经费”。
李和说,“恩,计算机的普及会成为趋势,走市场化也是可行的”。
柳联想跟李和碰了一杯酒,继续道,“可跟国际的差距还是很大的。你觉得我们设计什么产品,有出口的可能?”。
“出口??”,李和一杯酒没咽下肚子,差点喷了出来,你不好好搞汉卡,搞什么出口啊,这个套路不对啊。
李和哪里知道,计算机所是受到了军工所的刺激,军工所和国防大已经联手做了一笔五万美金的武器出口订单,可把计算机的人羡慕坏了,五万美金啊,那是多大一笔钱啊,计算机所一年的科研经费也没这么多啊,不过这些内部信息他是不可能告诉李和的。
柳联想有点难堪,也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不过还是道,“就在去年国防大设计了银河亿次巨型电子计算机,我国成为了世界上少数几个能够独立设计和制造巨型机的国家。这是个了不起的成就。所以说明我们计算机的底子还是有的”。
李和道,“我知道,可是这跟民用完全是两码事啊,哪怕是仿制人家的东西,基本都是实验室生产的水平,根本达不到工业化生产,稳定性更是差着一大截”。
他对计算机虽然不是两眼一抹黑,跟精通也不搭边,可大概的历史进程是知道的,普通的编程是可以的。
不过想到计算机,李和又想到了毛子,记得毛子解体的时候,首席英特处理器设计师vladimirpentkovski从毛子到美国去的时候带走了300余人,几乎把整个苏联该研究方向的精华全都带去美国了。反到是90年代后美国英特尔奔腾芯采用了俄国的erbrus设计上的超标量构造。
李和想到这里突然有点流口水的感觉,不过想跟美国人学很难啊,他还不知道毛子计算机所的大门在哪呢,这种重要国防单位,不是那么轻易下手的。
“真的没有一点希望?”,柳联想有点灰心,他对李和在国际科技趋势的把握上还是非常佩服的,如果李和说没法超越,可能就真的没法超越了,甚至他自己都承认与国际的差距。
李和还是绞尽脑汁在想,计算机上的哪些部分是国内可以生产的。柳联想既然是靠汉卡起家的,说明在软驱这块还是没问题的,最后还是试探的问道,“软盘驱动器这块你们觉得有难度吗?”。
柳联想笑着道,“软盘、软盘驱动器这块我们都没问题,你的意思是?”。
“那就软盘和软盘驱动器一起搞,这种东西一年随随便便卖个几十亿张毫无压力”,李和想了想还是不忘记泼冷水,“不过要是想出口,专利这块那你们要想办法绕过,我记得专利应该是在ibm手里”。
其实哪怕只在国内卖,也够吃了,马上微机大发展,全国会出现一个“微机热”。85年左右全国微型机年产量突破2万台,长城0520和紫金2号两个机型已具备年产万台以上的生产能力。
“那我马上回去开会研究下”,柳联想心里有点耐不住了,这可是出口啊。
李和又想了想,这不能让他们把发家的“汉卡”给丢了啊,又急忙道,“我记得你们计算机所去年就推出了lx-80汉字图型微型机,计算机杂志上当时还赞扬了你们汉字处理功能,我在想如果将lx-80的汉字处理功能移植到pc上,你们不是也有钱赚吗?”。
柳联想哈哈大笑,“难怪大家都喊你参考文献,你这不出门尽知天下事啊,不错,我们的汉字处理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前阶段我们还在开会讨论做一个插在pc中的部件,不过这阶段都在讨论出口的事情,就忽略了”。
李和幽幽一叹,“这个可是大有可为啊”。
“那我就回去上报我们所长一起做,反正做一个也是做,做两个也是做。不过不一定能批,这样资金压力可就大了”,柳联想无奈的说道。
李和突然道,“我认识个港商,钱多人傻,要不我让他给你们投资?”。
(未完待续。)
69、扩大生产
柳联想听到“港商”两字两眼放光,急忙道,“你真的认识港商?还可以投资?”。
李和道,“当然可以,我可以引荐,到时候你们可以自己谈,能谈到什么地步,也全看你们自己”。
“外商不能白投资吧?有什么章程没有?”,柳联想表现的很急切。
李和道,“当然不能白投资,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对不对,我可以努力说服他去跟你们合资,你们研究所就需要成立一家以转化科技成果为目标的计算所公司,这个合资政策上你们允许吗?”。
柳联想直接肯定的说道,“政策上没有任何问题,这点我可以保证”。
他不但是个研究人员,还是个干部,是熟读政策的。
坚持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发展对外经济,利用外资,引进技术,促进“四化”建设是我国长期不变的战略决策。
尽可能多地利用外资,以加快我国经济建设,是我国对外经济关系的一项基本政策。
5月份的时候,除了批准了四个经济特区,中央正式决定开放大链等14个沿海城市和海楠岛。
同时,明确宣布“允许外商兴办独资企业“。
所以合资根本就不算个事。
“那我会尽快联系港商,问问他的意向”,他在考虑是让于德华过来,还是那个扑街律师沈道如过来。如果是于德华过来,就变成了他跟于德华合伙的。如果是沈道如过来,就还是他一个人的。
而且投资计算机所,怎么都不会亏钱的,这套汉卡柳联想在1985年上市的第一年就卖了1000多万。
20世纪我国重大工程技术成就”评选中,共评出了25项重大工程技术成就,其中“汉字信息处理与印刷革命”仅次于“两弹一星”,居第二位。
自从出现计算机后,pc的推广在中国却遇到了处理汉字的难题,这包括汉字的输入、输出、显示、编码、字型、汉字应用软件等等问题。在这一需求的推动下,各种汉字系统应运而生。
众所周知,汉字信息处理这方面,王选是第一人,使中文激光照排系统从1985年起成为商品,在市场上大量推广方正排版系统,这是一场“印刷革命”。
汉字信息处理研发者有许多,而中科院计算机所则是pc端的汉字信息处理的先驱,联想式汉卡是最早推出之一,并很快成为销量最大、影响最大的汉卡。
“李老师,这个我会尽快跟所里报告,可你不能开我玩笑啊”,柳联想还是有点紧张,万一提前报告了,最后发现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这就是等于放领导鸽子了,以后还怎么混。
李和严肃的说道,“柳干部,虽然我还年轻,经常也喜欢说笑话,可没说谎的习惯。我以我的人品做保证行不,只要你那边没有问题,我就去跟人家港商说。不过因为投资比例,投资金额搞崩了,我可不负责”。
“那当然,来,李老师,我们干了这杯,我回去立马就跟领导沟通”。
两人碰完杯子,柳联想就掏出一把毛票,急匆匆的结账,跟李和打声招呼就走了。
夏天都来了,暑假还会远吗?
就是一个热字了得,路两旁的树叶子都蔫了,何况是人。
李和在葡萄藤底下乘凉,付霞满头大汗的回来,捡起桌子上茶壶,一口就灌了下去,“热死我了”。
说完,又用衬衫下摆擦了把脸上汗水,肚子都漏出来了。
李和从年前年后都没见过她了,甚至在想这娘们不能拿钱跑路了吧。
付霞明显晒黑了一圈,以前好不容易吃出来的小圆脸也没了,下巴都出来了,不过反而倒是越发耐看了。
李和问,“你这干嘛了,风风火火的?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你人了”。
“我刚从香河回来啊,我这一个月要来好几趟的,只是你和何姐在学校看不到我罢了,不信你问周萍和寿山”,付霞坐到椅子上,头又转了几圈,然后问道,“何姐呢,前院我也没看到人”。
李和道,“回老家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回来”。
何芳不在,他吃喝也就对付了,不是面条就是对付个包子,再勤快点,就跑点路下个馆子。
闲下来,不对,是天天都闲,闲的无聊了,就去花市上逛上一圈,买了不少的牡丹和剑兰。
付霞掏出一个本子,递给李和道,“哥,你看看呗?”。
“什么?”。
“账本!”。
李和看付霞那幅神态,也肯定知道是赚了,不过把账本拿到手里,翻开了最后一页,直接看了盈余,也才4万块不到。
也就是说付霞半年的时间都没他一周挣得多,立马就没了兴趣,不过没亏钱就好,又把账本扔给了付霞,“行,不错,继续加油”。
付霞看李和这表情,就知道李和不满意,她还准备求夸呢。
自从家具厂开张后,他就带着村子的两个小伙子足迹遍布全城所有的供销家具店,一个帆布包,一张嘴皮子就是商业制胜的利器,现在基本有了稳定的渠道,就不怎么需要跑了。
而且很多二道贩子知道了地址,直接开着大卡车或者拖拉机上门拉,销售一点问题都没有。
虽然很累,但是毛爷爷的笑容给了她很大动力,经常赚了一笔钱,手指上蘸了点口水,一张一张的数起来。
付霞又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到桌子上,一打票子都是崭新的,“哥,你数数,去掉给村里的那半成,这都是赚的”。
她去跟村里谈的时候,就是村子只占百分之五,提供场地和人员。而她负责提供资金和跑销售。
那边村子大部分的男劳力都在那边干活,每个月都能发工资,等于一个村子有了稳定收入。
自从赚了钱,她说话更硬气了,在那边说话比大队书记还好使,简直如鱼得水。
李和摆摆手,“你要是缺钱使,你把你的那两成拿去,我的不分了。商业上有一个名词叫扩大生产再投资,赚钱就分,你怎么都做不大,继续买设备,继续扩大规模”。
这点钱,他真看不上眼了。
付霞咬咬牙道,”那我的也不分了,继续投资”。
李和道,“还有一种叫工资,你不拿工资了?”。
付霞想也没想直接道,“哥,我已经白拿两成份子了,怎么还能拿工资,你不是纯心骚我吗”。
“创业者的工资也是公司运营和管理成本,这个当然要反映到账面上。到了年底,才知道公司的盈利状况如何。创业者投入的时间成本也是成本,这个必须要算进去”,李和也是根据创业公司的一般情况来的,不但要发,而且要多发,把帐做亏,省税。
付霞道,“这些我不懂,但是我就知道我不能拿,不然我成啥人了”。
“一个月拿个五十块吧,你要吃喝吧,你要买衣服吧,你要处朋友吧”,李和又看了看付霞身上皱巴巴的红格子衬衫,继续道,“你这大小也是个老板了,赶紧去买一套好衣服,穿出老板的气派来”。
付霞看了自己的这身衣服,琢磨这是李和嫌弃自己土气了。
洗了把脸,也不怕热,立马就出去买衣服了。
(未完待续。)
70、赵永奇
付霞就这样连住了两天才走准备走,李和倒是给付霞提了个建议,“那些有真本事在身的老手艺人。那些技术是需要时间的积累的,可不是随便跟着学个三五年的就能融会贯通的,你一定要留住了。你想想将来会不会只有你一个家具厂?人家工资比你高个几块钱,就能把人挖走了,你都没地方哭去”。
付霞拎着包,大大咧咧的道,“我晓得,我又不是傻子,实在不懂的,我就听你的,去找书看”。
李和说多了也是浪费口水,出了门看了看停在门口的倒骑驴。
然后问蹲在门槛上的两个小伙子,“你们就是这样骑过来的?”。
两个小伙子都是20来岁,穿着大白衬衫,满头是汗,衬衫都粘到身上了,另外一个小伙子好像看李和有敌意,只有另外一个小伙子道,“是啊,骑了五个多小时呢”。
李和热的不行,“要不你们歇会,等天凉快再走?”。
两个小伙子看了付霞一眼,付霞说,“走了,不然天黑到不了家”。
付霞戴上草帽,一下子就跳上了车,不过车子铁皮被晒得发烫,差点烫着手。
估计放个鸡蛋都能烫熟了。
三个人不怕热,就这样大中午的走了。
李和想着这瘦猴快回来了,要去邮局发电报把那个扑街律师喊过来了。
瘦猴媳妇生了个闺女,瘦猴欢喜的不得了,当爹的看不到闺女,那心情可想而知,火急火燎的想回来,发电报征求李和意见。
李和觉得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了,风向已经稍微稳定了,并没有什么大事,就同意瘦猴回来了。
也不怕热了,直接及拉着脱鞋去了邮局,一连发了三封电报,一封是给瘦猴,告诉他可以回来了。另一封是给苏明,同样告诉他可以回来了。最后一封是给扑街律师的,告诉他把资料带好,速度过来。
出了邮局,还是照样热的不行,门口都是茶摊,他就要了碗大碗茶,树荫底下喝了一碗,才算有喘气的机会。
何芳又是大包小包的回来,打量了李和一眼,“稀奇,我不在,你居然穿上干净衣服了”。
李和说,“付霞昨天回来的”。
“难怪”,何芳把所有的东西逃出来,去洗了澡。
李和给他做了碗鸡蛋面,“先对付着吃吧,晚上看你手艺了”。
何芳先喝了点凉白开,才端起碗吃,“你面条都给你煮的碎了,没嚼劲”。
“旁边开了个气站,我下午去扛个买煤气罐,煤油炉子烧饭都是一股味道”,这时候城里做饭用气罐的还是少数,大部分都是煤油炉子或者煤炉或者烧柴灶,一到下晚煮饭的时候,空气中的那股子煤油味道,不是好闻的。
“算你长心了,你跟我说地址,我去吧,你毛手毛脚的”。
“一罐气60多斤呢,你还是算了吧”,李和想了想又继续道,“老赵他媳妇、孩子都被接来了,你看看要不你烧饭,咱喊他们吃个饭”。
赵永奇已经把他媳妇孩子接来有一个多月了,还喊李和去吃了顿家常饭。
李和回请的时候本来想着请他们去饭店,可是一想又觉得在饭店太没诚意,还不如在家烧来的实在,还能顺带认个门。
可是他的烧饭手艺真的过不了关,还是要等何芳回来,再说何芳跟老赵也是同学,不等何芳回来也不地道。
李和没有喊其他人,只喊了赵永奇一家人。
大儿子也是十四岁的样子,闺女也有十二岁了,两个孩子也没了刚来那会的生怯。
李和问老赵,“你这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舒服的很啊”。
赵永奇摇头苦笑。
老赵媳妇是个利索人,对老赵刚做了几天城里人就忘本,表示不忿,“额说过多少回,芹菜叶子不要扔,你就是不听。你挣那几个钱就烧包,哪像个过日子的样子!闹饥荒那阵,树皮都没得吃,有这么好的菜叶子,祖上积大德了!现在日子好些,也不要忘了节俭。”。
何芳在厨房里烧饭,这老大姐也是没闲着,帮着何芳做饭,“妹子不要做这么多,做饭浪费,吃菜浪费,不败家才怪呢。生活现在好,不等于将来好,能省就省。咱家前几天吃的白菜叶子,就是我到菜市场捡回来的。那些卖菜的也是,白亮亮的菜帮子,上面有几个虫眼,抠了就是了,他们竟扔了,在脚下踩来踩去。我说我要,他们赶紧送给我。看看,我一分钱不花,咱们就有一顿菜吃。过日子就要这样过。这钱吧都是从牙缝省下来的。不会积攒,大手大脚,就是不会过日子”。
何芳笑着道,“大姐,你说的太对了,我那会就是看人家卖鱼的扔鱼内脏可惜了,回来熬汤可香了”。
两个人好像找到了共同语言,聊得还特别起劲。
李和拿了两个苹果,对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两个孩子说,“你们要不去院子里玩,那有个池塘,里面有鱼呢,到我这拘束啥”。
两个孩子有点心动,看了一眼赵永奇。
“去玩吧”,赵永奇摆摆手道,然后叹口气道,“这两个孩子被她妈管的太严实了,别看我这婆姨没读啥书,可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我都说不过她。也懂道理,那前几天,有人朝我走送礼,硬是让她给扔了出去,你猜她说啥?这是逼着额男人犯错误呢”。
赵永奇说完又是一阵呵呵直乐。
李和给赵永奇泡了一杯茶,笑着道,“你这混的不错啊,都有人走你后门了”。
赵永奇抿了口茶,摇摇头,“哪里是走我后门,我这才哪跟哪,他们要通过我走大领导的后门。你这才是好日子呢,住这么大的宅子,上班又轻松,再美不过了”。
李和道,“你宅子买的不也挺不错的吗?何必来羡慕我。我才羡慕你呢,这前程似锦呢”。
赵永奇在李和的鼓动下,去年才买了一套小宅子,她媳妇来的时候欢喜的不得了,打扫的一尘不染,恨不得砖头缝里都给扒拉干净。
“少来这套,你这人就是少了那股上进心。反正人各有志吧,我也不强求你”,赵永奇是不明白李和的,明明脑子聪明,能力也好,可非要藏着掖着。
(未完待续。)
71、马金彩
老赵媳妇对李和满院子的花花草草不屑一顾,跟何芳说道,“我跟你说,这男人钱,你得给他掐紧了,不然就胡花了,你说买这么个娇艳东西,好看是好看,不能吃不能喝的,买这么多干嘛。真是太浪费钱了”。
何芳笑着道,“马姐,我跟你家老赵一样,跟他也只是同学,他的钱我可管不着”。
老赵媳妇姓马,全名叫马金彩,咋看上去还年轻,可细看就有了眼角的鱼尾纹,眉眼儿很喜庆,乐呵呵样儿,听了何芳的话不以为然,按照她的观念,你俩这都住一起搭伙过日子了,还能不是一口子?
以为是何芳面皮薄,她不好意思说开,笑着道,“我都懂,额也是过来人”。
何芳苦笑,她是解释不明白了。
在马金彩的坚持下,这桌饭也只是做了五个菜,一条红烧鱼鱼,一盘红烧肉,一盘白菜,一盘豆腐,一盘花生米,简单的很,她对李和道,“大兄弟,你跟咱家老赵这关系,我们还能跟你客气嘛,做多了确实吃不完,那就糟践了”。
赵永奇道,“我媳妇替你省钱呢,你偷着乐吧”。
李和举着手里的茅台道,“那就索性省到底,这酒咱也别喝了”。
“这个你是真的省不了了”,赵永奇直接夺过来酒瓶子,一把拧开了,先是给李和倒了一杯,又问何芳,“你不能真戒酒了吧?”。
何芳把杯子收起来,笑着道,“真的戒了,喝多了脑子就反应不过来了,我这都一年多没碰酒了,你别再给我倒了,你俩喝吧”。
李和就跟赵永奇碰上了杯子,“马姐,来了这么长时间,习惯了吧”。
马金彩道,“习惯什啊,你说也没个工作,天天洗个衣服,做个三顿饭,能费多少时间,剩下啥事没了,就跟废人一样窝家里。我就等两个孩子安排好上学,我就想找个临时工干干”。
赵永奇道,“你这女人,有福不会享,做什么临时工,两个孩子还要你看着呢”。
“要不是听你说,城里有好学校,不是为了两个孩子,额才不愿来城里呢,那地丢了多可惜。来了这,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脑子也开始犯迷糊。天天待家里显得发慌,鬼才愿意享这福呢,吃颗大白菜也要花钱买,孩子想吃个烤红薯也要花钱买,甚至吃水都要花钱买,哪有这个道理。花钱花的我心纠,哪里是享福了,你说我这在老家有吃有喝的,窜出来干啥?”。
赵永奇道,“这城里工作要是那么好找,谁还在乡下种地,不都一窝蜂来了,在家好好呆着,少想些乱七八糟的,又饿不着你们娘三”。
何芳道,“老赵,你这大男子主义太重了,马姐想干点事怎么就不行了”。
李和对赵永奇道,“要不开个鞋店,从李爱军那里拿货,要不了多少本钱。何况李爱军你也是认识的”。
李爱军已经摆脱了家庭作坊的模式,越做越大了。
随着产量越来越多,他做的鞋子已经开始向周边批发,不再单纯依靠一个门面店卖鞋了。
赵永奇还没说话,马金彩就直接摆了摆手,“那玩意我哪里懂,不行,不行。老赵要是不嫌我丢人,我就去摆个红薯摊子,卖烤红薯去。我看人家生意就好得很,要是我做也不能差了”。
赵永奇道,“谁嫌你丢人了,你爱干就干去,只要孩子能顾住就行”。
马金彩与赵永奇是同村人,自小一起长大。赵永奇敦厚实在,心里不留隔夜话,家里的大事小情都主动听马金彩的意思。这一点让马金彩很是满意,也很得意。比起那些吵吵闹闹,婆怨姑嫌;妯娌闹,小叔子叫的日子,马金彩可算是舒心了。
马金彩心里明白,就是把男人拴在自己的裤腰上又能咋地?离不开女人的男人能有大出息么?
所以她是坚决支持赵永奇考大学的,哪怕有人说,你男人进城了,变了心,她也是不信的。
论起自己的日子,马金彩觉得也对得住赵永奇,赵永奇在外多年,屋里的一河滩事都撂给了她。
老的小的都要她经管,伺候他爹妈,照顾俩孩子。老家的人情关系,也是她马金彩咬牙维持的,村里也没说她马金彩歹话的。马金彩实在找不出赵永奇要背弃她的理由了。
再说了,赵永奇是她自己的男人。一个屋里厮守了这么些年;他身上哪里长个痘痘,哪里有个疤疤,她马金彩都清楚。
赵永奇上学后,也没少给她带回钱,置办了不少衣裳,首饰,她在村里可露脸了,很是在人前显摆了一阵子。
李和掺合不上这两口子的事,只得一味跟赵永奇喝酒,一瓶酒已经喝完了。
李和还要开瓶酒,马金彩阻止说,“不行了,不能再喝了,给他喝多了,我们娘几个还找不到回家路呢”。
吃完饭,马金彩帮着何芳把桌子椅子收拾妥当了,也就拉着喝得晕乎乎的赵永奇要走。
李和拿出两个红包,俩孩子一人给了一个。
俩孩子看着老赵夫妻俩,没人肯接。
马金彩也看了看赵永奇,在外面这种人情,她还是听他男人的。
赵永奇对俩孩子说,“接着啊,不接不成二傻子了嘛”。
俩孩子才高高兴兴的接了。
何芳也要给,马金彩这次没问赵永奇,直接就给挡了,不让俩孩子接了。
何芳道,“嫌我的少,还是怎么的?”。
赵永奇道,“吃一份拿一份才是道理,哪里有吃一家拿两份的。你下次开灶,去你那吃,你再给也不迟”。
何芳笑着道,“那这日不如撞日,就晚上吧,晚上我回去开灶”。
马金彩道,“那你非喝死他拉倒,行了,妹子,你也别客气了。我们就先走了”。
李和跟何芳把他们一家人送去巷口,才回去。
等公交车的时候,马金彩问赵永奇,“她俩真不是一对?”。
赵永奇道,“你这娘们就会多事,人家是同学,处的好罢了,我们男女同学处的都不错”。
“你有处的这么好的女同学?”,马金彩突然阴测测的问题。
赵永奇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好像酒也醒了,急忙道,“你混说啥,孩子都在跟前呢”。
“行,回家再跟你计较”,马金彩又转头一想,“反正我看着就挺登对的”。
“胡说什么呢,人家差着年龄呢”。
马金彩道,“姓赵的,你忘了,额还比你大两岁呢。你这是嫌弃我了?你要是真的嫌弃额了,额立马带孩子回老家”。
“别说了,公车来了,车上别乱说了”,赵永奇赶紧牵了俩孩子上了公交车。
(未完待续。)
72、鞋厂
卢波一大早又过来报账,小伙子现在走路都稳多了,故意挺着身子,尽力掩饰腿上的缺陷。
混出了点名堂后,不少人指着他说,你可别小看人家瘸。他是腿瘸,可脑子不瘸,心眼更不瘸。
虽然是个滑头的,但是还是值得信的,要不然瘦猴走的时候也不能让他管账。
李和也把他当做朋友,真心待他。
当然,朋友跟亲兄弟还是有差别的,对亲兄弟他是不求回报的,无条件的爱。
无条件的爱等于无条件照顾,无论兄弟姐妹是否达到他理想的标准,比如乖巧,听话,会赚钱,无论他们是健康的普通,还是天生的低能儿,还是给李和不停制造麻烦,李和都一样会爱他们,照顾他们。
李和对待家里的几个姐妹,其实跟养孩子差不多,爱孩子的父母从孩子身上得到了无数的快乐,早心满意足了,还需要什么孝顺?
他对待李隆包括老四、老五大都是这个心态,只想他们好,不求回报。
这种爱,是人类天生的本能。
当然爱他们,并不是要给他们多少钱,如果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李和每个兄弟姐妹给个几百万就是了。
一味的给钱会影响他们的自我认知,并使他们感到焦虑,有百害而无一益,除了鼓励游手好闲和各种恶习,根本有什么效果呢?当生活的动力不再是内在的兴趣,而变成外在的刺激时,他们就不再主动去追努力,而是只想索取。
在这个过程里,生活本身失去了美感。
想堕落一个人就使劲的糖衣炮弹。
李和希望他们在生活的道路上走的更远,在拥有金钱的同时,也拥有掌控金钱的能力。
“哥,这是这两个月的,你点点”,卢波直接把一袋子钱放到桌子上,把里面的钱一沓沓的掏出来。
李和现在虽然说也是日进斗金,但是谁能嫌弃钱多呢。
“少了?”,李和看了下账本,皱了皱眉头。
“你一直在学校,忘记跟你说,不少货被潘松哥接过去了,这两个月货量比平常少了一半。我已经给明哥打电话了,让他多发点”,卢波急忙解释道。
“我知道了,我上次让你给你表嫂送奶粉送了吗?”,李和问,卢波跟瘦猴是表亲。
“送了,还添了十块钱”。
“上次你不是说要相亲吗,怎么样了?”,李和好奇的问道。
卢波挠挠头脑道,“上次那个人家姑娘不满意我这脚,见面聊了几句就黄了。后面又找了一个,年底结婚”。
“我到时候要是没回老家,你通知一声,我也去凑个热闹”。
“恩,谢谢,哥”。
李和见卢波还没走,好像欲言又止,问道,“什么事直接说?”。
“我在想一件事,你看咱这阶段没啥货卖,能不能从那李爱军那里拿货,我听猪大肠说你们是朋友”,卢波吞吐吐的说道。
“这跟他是不是我朋友有什么关系?你直接找他拿货就是了?”。
“不好拿货,他那里货紧俏着呢,我想着既然你们熟悉,拿货不是一句话的事吗,还能便宜不少呢”,卢波笑呵呵的道。
李和摇摇头道,“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本来人家能卖1000块,碍着我面子便宜我200百块,这不是挡人财路吗”。
卢波道,“我没这个意思,就是价格高点也行,不愁卖”。
李和没想到李爱军生意能火爆成这个样子,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抱着好奇心想去看看,“我去换个鞋子,你把摩托车推出来,咱俩去看看”。
卢波一见有戏,干脆利落的应了声好,屁颠屁颠的去推摩托车了。
何芳见李和要出去,问道,“那你中午饭回来吃不?”。
“不回了,你自己吃吧”。
“行,刚好我中午也要回去收拾我那边屋子,没时间做饭,柜子都生蛀虫了,再不整,就没件好的了”。
李和道,“那没做防潮都这样,你杀虫没用,等有时间了,墙面那层敲掉,重新做个防潮,就好点”。
骑上摩托车,就带着卢波去找李爱军。
卢波突然说,“方向错了,你这个是他的店的方向”。
李和骑得快,扯着风,听的有点不清,“不去他的店去哪里?”。
卢波说,“他搞了个厂子,在乡下,咱要去乡下才成“。
李和停下摩托车,不敢相信李爱军都开上厂子了,“你确定?”。
“我都自己去了好几次,偏偏他每次都没货”。
李和听他这样说,只得掉转车头,朝着卢波指的方向去。
所谓的厂房就是个院落,四四方方的院子,四周是用红转砌的两米左右的高墙。
门口还栓了一条大狗,见着李和两个人汪汪直叫。
卢波不触狗,往前一猛窜,大狗立马往后一退,让开了路,还是汪汪叫。
“李爱军,你咋就成了熊蛋子,我就是这个性子,信着我,再来我就开揍,信不着我我现在转身就走”。
李和隔着老远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
“丁哥,这话就唠远了,信不着,能去请你吗,咱们兄弟用得着说这见外话吗”。
李和听出这是李爱军的声音。
“好吧,既然信得过我,就别再管,那几个小王八羔子再来,我来处理。你李爱军再敢掏一毛钱,老子立马收拾包袱回老家,不受这里的气!”。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李爱军一口应承着。
“小李你来了”,李爱军老爹看到李和,立马出屋招呼道。
李爱军也立马出来招呼李和,“不好意思,一直挺忙的,也没顾得来去你那边看看你”。
李和四周看了一眼,院里里几间大屋子都有人来人往忙碌的声影,也有机器的咔咔声。
“没事,我就来看看,不声不响的,你居然搞起来了厂子”。
李爱军指了一个屋子浓眉大眼的高个子道,“这是我战友,从蒙边过来帮我的。他鼓励我搞这个厂子的,不然我真没这个胆子”。
又指着李和对中年人道,“这是我经常跟你说的李和,没他,就没我今天”。
李和仔细的看了一眼中年人,短平头,大脑袋,黑脸膛,宽肩膀,个子又比李和高了一个头。
如果非要说特点,这个人的一只眼睛暗淡无光。
李和笑着伸出手,“你好,李和”。
“你好,我叫丁世平,你别瞅了,我这只眼睛是残的”,丁世平也没客气,上来就调戏李和,大笑道,“许多人见我第一面就看我这只眼。我这是在打仗那会,一炮轰过来把我震晕了,等我醒过来,一只眼他娘的就报销了,这不就成了独眼龙了嘛”。
(未完待续。)
73、秋风
李老爹已经急着去买菜,招呼李和中午一顿饭。
这附近偏僻的很,骑自行车买菜还要半小时。
李爱军给卢波丢了一根烟,不好意思的道,“原来是一家子,闹了个好没脸面,你早不说”。
卢波笑呵呵的道,“这谁能想起来啊,绕来绕去还是一家人”。
“兄弟,没的说,以后只要我这里有货,你尽管来拉”,李爱军看着卢波那条腿,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卢波记得李和说过的话,然后道,“兄弟,你按照市场价匀给我货就行,我就感激不尽了”。
两个人扯来扯去,李和看的无聊,问丁世平,“这打秋风的都上门了?”。
丁世平脸一红,虽然脸黑显不出来,知道刚才与李爱军的争吵是让李和听得了,也没藏的了,直接道,“就是一帮附近的小兔崽子,按我脾性就直接开干了。可爱军非要花钱买平安,说什么不宜惹是生非。我还骂他呢,我说这腿断了,难不成胆子也断了”。
这话李爱军有点难堪,他对丁世平的直来直去的性子没有办法,不过两个人是生死之交,好在是互相了解的,也不存在隔阂,苦笑着对李和道,“我这里还没立稳脚跟,惹出事总归不好。索性还能挣到钱,就花个钱买个平安,谁有工夫跟他们扯皮,不就尽耽误事嘛”。
丁世平没好气的呛了李爱军一句,“你钱倒是花着了,可是买着了平安嘛,那帮人还不是三天两头儿来。要不是你拦着,我能给他们好果子吃”。
李和道,”来的那帮人,路子深不深,不会扎手吧?“。
丁世平不屑的道,“就是个不入眼的小喽喽,你看他再来,我怎么治他。我杀得了人,我还治不了人不成”。
卢波感兴趣的问道,“丁哥,你真杀过人?”。
丁世平好笑道,“上战场不杀人,我去打酱油的不曾,你尽说脑子秀逗的话”。
“那.....那你杀了多少人?”,卢波最终还是吞吐吐的问了出来。
“杀了多少?没细数过,大概三四个有的吧”,丁世平最终手指头也没数明白,“一排冲锋过去,谁知道是谁的人头,反正我是打过几场硬仗的”。
卢波好像嫌弃丁世平不够英雄,在他看电影里的英雄一个机关枪扫过去,起码撂倒十几个,“我看报纸上,越南鬼子菜的很,咱们过去就跟切菜一样,噗噗噗的”。
丁世平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子,“就你会胡说,那越南人是傻蛋啊,就是他炮兵,一炮轰过去,都炸不了几个人。必须啊,多打几炮,把山头给削平了,不然人家躲山坳里,防空洞里就没用”。
李爱军深有感触的道,“越南人哪里是好打的,咱不怕死,人家也不怕死。不光当兵的不怕死,人家老百姓也不怕死,一个半大小姑娘就敢冲你放冷枪,全民皆兵啊。人家越南人至今还没服输,不是还在边境上跟咱较劲嘛”。
“那你们最后?”,卢波没敢直接问。
丁世平明白卢波的意思,烦躁的道,“战场上,本来就是枪炮无眼,哪里还分什么军人和老百姓,这时候只有敌人与战友的区别。你小子懂个屁”。
虽然退役这么多年,但是战争的阴影始终没有在他心里消散。
李和最后插话道,“带我转转你这个厂子,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李爱军带路,李和跟在后面。
干活的人有六七个,以为李和是来看货的,也是见怪不怪,眼皮都没抬一下,闷头干自己活。
李爱军指着一台机器说,“这是上鞋楦与上填充料的合模装置,可以根据不同类型和尺寸的鞋体进行更换,你说怎么样?”。
李和瞥了一眼,真不怎么样,一看就是二手的,不知道哪里搞的淘汰设备,不过这样的条件也是不错了,也没打击李爱军的积极性,还是夸了一句,“挺好”。
“这几台针车车位不错吧?这可是我所有的家当都投了进去”,李爱军更显得兴奋了。
李和一看是小rb的品牌,不过几间屋子,也就这么几台设备,大部分还是靠工人手工,问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几台设备的?”。
李爱军把李和拉出厂房,才低声道,“听说是走私过来的,就在三元桥,什么东西都有,电器、摩托车,甚至汽车都有”。
李和笑着道,“不是我泼你冷水,你还是加油啊,这点底子还是没法到市场上竞争,南方的鞋子一旦大规模进来,你这点不够看”。
李和本来不想说这个大实话,大实话总归要伤人的,可是事实就是没法避免的啊。
李爱军沉默了一下,勉强笑了笑,又叹口气道,“那你的意思是?”。
不过叹气归叹气,他对是河是路也不大在乎,能走到今天,他已经很知足了。
李和也怪自己嘴巴欠,不过还是道,“我建议等你这阶段忙好了,还是多去南方走走,学学经验,如果只是自己闷头做,哪天被人淘汰了都不知道。制鞋业是劳动密集型不假,可最后也要加入市场竞争,讲究价格、讲究质量、讲究品牌的”。
“我心里也要数,我一直都有看书、看杂志期刊的,要不我怎么能买回来这些设备。竞争我不怕,我就相信我的质量肯定比别家的好”,李爱军信心满满的道。
李爱军老爹下的厨,直接做了几个大盆端上来。
“先润润嗓子”,丁世平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脖子一仰,咕噜咕噜的一下子就进了肚子,砸摸了下嘴巴,笑着对李和道,“我是个没规矩的浑人,兄弟,你别介意,来大家再碰一个”。
李和举起杯子道,“兄弟,你是个实在人,真心喜欢你,来,干一个”。
“果然还是城里好啊,你说我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贩羊羔子,也挣不来几个钱,还得搭上辛苦,老婆孩子,一大家子要养”,酒过半巡,丁世平又举起杯子对李爱军道,“兄弟,哥哥最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你帮衬,哥哥念你这个好,我说几句胡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未完待续。)
74、入股
李爱军说,“丁哥,咱是生死兄弟,说那些见外的干嘛,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咱这么做,毕竟是偷偷摸摸的,咱的目的就是挣钱,挣大钱,憋点气算啥”。
李和最后想了想道,“就是几个乡下混混,揍了就揍了,管那么多干嘛。实在不行,就报警,再说你们俩都是战场上立过功的,公安还能偏护一帮小混子不成”。
他越想越是这个道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群小混混进了局子,不死也是少层皮。
李爱军道,“可我这厂子在这呢”。
李和也明白李爱军为什么宁愿花钱息事宁人,也不愿意过度张扬。
他还只是个普通的个体户,在小心翼翼的求生存。
从商业史的角度看,1984年也是最重要的年份,企业家群体的形成由此分野,“史前创业家”完成从农民向企业家的转型。
1984年之前诞生的企业,包括许多后来名噪一时的民营企业在内,创业之初几乎全都是集体或国有身份。
政策动荡起伏时,创业者戴上“红帽子”无疑是最稳妥、安全的选择。
“你是合法经营的个体户,一不剥削,二不违法,你怕啥?你可以继续买设备,扩大经营,在工艺上,在质量上多下点功夫,但是不增加工人数,谁能找你茬?”,李和在这方面还是保留了谨慎,虽然都忙着咀嚼政策,轰轰烈烈的学开放呢,很少有人还敢在雇工问题上扯皮,就怕真有哪个不开眼的。
丁世平道,“李兄弟说的对,与其这样窝窝囊囊的,不如就轰轰烈烈的干,咱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能怕个球?”。
李爱军好像也被激起了性子,猛灌了一杯酒,糊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老子都是废了一条腿的人了,再废了心劲,还活个什么乐子”。
李老爹被儿子这话吓了一跳,深怕他有什么想不开,急忙道,“你可别乱胡说,什么活,什么死的”。
李爱军道,“爸,没事,你别管了,我想好了,砸锅卖铁,我也要再买一批设备回来”。
李老爹,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人管着你”。
李和笑着道,“不用砸锅卖铁,要多少,我借你”。
李爱军感激的看着李和说,“兄弟,你这么多年一直帮我,不知道帮了我多少次,我心存感激你,这次我是不能再借你钱了,什么事我都指望你,我李爱军就一直混不出自己”。
“要不这样吧,我出钱,咱们合伙做,你看行不行,风险共担,利益共享,也就不存在谁欠着谁了“,李和想了个折中的方案。
李爱军急忙摆摆手道,“那还不如我借你钱呢,要是合伙做亏了,我这辈子都没脸见你呢”。
“刚刚兴头上夸你两句才没几分钟,你立马就又成了熊蛋子,咱男人能不能不要说不行?”,李和笑着道。
丁世平这种事情上不好插话,只是用期望的眼神看着李爱军。
李爱军看着他老爹和丁世平的眼神,想了想还是道,“行,那你信我就成,我一准给他做好了。我还是喊你小李,你拿八万块,咱俩一人一半生意”。
李和笑着道,“你看,你又意气用事了,我说了,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你那几台设备就不止八万块了,你非要这样便宜我干嘛?”。
亲兄弟要明算帐,不要你好我好大家好,最后都是一些无原则纠纷。
李爱军道,“小李,我可都是真心的,没你就没我今天,你拿一半一点问题没有”。
“你要是再说这话,咱真没法好好聊天了”,李和对李爱军的认真劲也是无奈,这种太重感情的人,在生意场上不是好事,“你下午跟卢波好好算算帐,你账面上有多少钱,有多少库存,有多少未收款,机器设备多少钱,工人工资多少钱,房租多少钱,咱掰扯清楚。该摊多少,我出多少。而且我不跟你一人一半,我只占四成股”。
李爱军只得应了好,不再坚持,私下里盘算,以后大不了多给李和分红,或者人情后补。
卢波跟李爱军两个人拿着账本和计算器,开始算账。
李爱军记账也是简单的,没有专门会计,每天的收支项目多、零散、繁琐,现金流管理往往是是非常非常难搞的,面临专业度门槛,要拿出一本明白账实在太难。
两个人磕磕碰碰的算了一个三十五的资产总额,什么设备折旧,应收款,房屋租金,就不是两个人能整明白的了。
卢波道,“哥,你要是占四成,就是十四万”。
李和大概翻开了下账本,这李爱军每个月基本都有一万多块的利润,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再说给你们一个名称给你们听,叫‘溢价收购”,是指收购一家公司的实际成本与该公司收购前估值之间的差额。爱军,你这个厂子,目前是赚钱的,根据你现在的收入增长情况,那么考虑可能将来可能会更好,那我就预测未来五年每年增长百分之30,或者预测未来两年分别是30,35,然后第三年行业预计竞争激烈,就增长个20吧。成本等指标预测同上。这么一算,我怎么都是赚的,我实际上是我得了一个下蛋的母鸡,是我在占便宜,你懂不懂?”。
李爱军笑着道,“我同意了,反而变成你成娘们了呢,就十四万,什么‘一家’不‘议价’的,这个我听不明白,我就知道,规模大了,我就能比现在赚到的钱更多”。
李和道,“还是那句话一码归一码,我给你28万,溢价2倍,还是占你4成”。
不要说卢波,就是其他几个人听了,都感觉李和有点犯傻气了,人家不要哪里有硬这样白送钱的,这可是多给14万啊。
李爱军都是听得迷糊了,“那我给你8成,我占2成,我这破厂子哪里值这么多钱!”。
李和没给他说话机会,“明天我让卢波送钱过来,就是四成,不能变。不过你那账目不能再那么做了,赶紧学习怎么做账才是硬道理”。
他投的是李爱军这个人,他不想将来李爱军反应过来,觉得李和是糊弄他,那样做人都没意思了。
一个鞋厂将来只要不做死,随便做做,搞个过亿产值,简直不要太轻松。
李和骑着摩托车带着卢波走了。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李爱军。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就相当于你养了一群羊羔子,养到半大,你没钱继续养了,拉人进来合伙养。你现在这群羊羔子不值钱,可总能长大吧,长大了就值钱了”,丁世平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又继续道,“爱军啊,你交的这个朋友讲究啊,真他娘的讲究,我真是第一次服气人,真他娘的服气”。
(未完待续。)
75、激进计划
瘦猴回来的时候,看去一身狼狈,下巴长满了胡渣,曾经俊秀的脸庞凹瘦了下来,侧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小美人,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闺女猛啃。
孩子看到一脸毛茸茸的大胡子,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被扎的,立马就哭了。
黄佳佳立马把瘦猴打开,把孩子抱到怀里,“赶紧去刮胡子,洗澡,都成野人了”。
她见瘦猴的态度,心里算是踏实了,她知道她公婆是不满意生闺女的。
可是她不在乎公婆的态度,只在乎瘦猴的态度,瘦猴在乎就好。
瘦猴洗完澡把孩子送给了爹妈,把屋里门关上了,媳妇给剥光了,远水不解近渴,长久不吃荤,风月之念难挨,涌动浪翻,一阵阵按捺不住。
黄佳佳虽然责怪瘦猴的鲁莽,但是心里的甜蜜自然无法说。
瘦猴搞了几天地道战,又休息了几天,接下来自然是要摆酒。
他图个喜庆,只要相熟的都请来了,也没去饭店,就在他家院子里开了七八桌,有亲戚有朋友。
瘦猴今非昔比,左邻右舍自然给面子,来混个人情,以后好想见,所以挺是热闹。
瘦猴跟李和说,“哥,帮孩子起个名字呗”。
“想都别想,你是他亲爹,这还得你自己来”,李和毫不犹豫的拒绝,人家尊敬他,可他不能真拿自己当棵葱,帮人家的孩子起名字,关键他年龄在这放着呢,要是七老八十他还能倚老卖老帮着起个名字。
瘦猴道,“我不是没文化嘛”。
“就是翻个字典的事,你反正这阶段也是闲着,自己来吧”,李和说完还跟旁边的猪大肠碰了一杯酒,“咱俩喝,别理他”。
猪大肠道,“要不我来起?保准起个响亮的”。
瘦猴没好气的道,“一边玩去,你还没我识字多呢。你们喝,我去各桌招呼下”。
李和看着这一桌子人,他们都不是以前那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冲动少年了,时光太磨人了。
吃完饭的时候,瘦猴要找李和谈事情,李和说,“你家里事这么多,先忙好再说吧,也不着急这一时”。
瘦猴就开始熬夜翻字典,给闺女找合适的名字,头发急白了,也没找出个好的,什么样的名字才能配得上她姑娘呢。
李老头这难得在家,一直用拳头堵着嘴咳嗽。
李和道,“你别这么轻易翘了啊,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可付不起责任”。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老子精神好的很,一个咳嗽要不了我的命”,李老头额角的青筋跳的很是欢快,又咳嗽了起来。
何芳给端了碗生姜炒鸡蛋,“吃点就好了”。
李老头没客气,三两下扒完,刚下意识的想点旱烟,又松下了,闷声道,“哎,不能抽了”。
说完就回屋躺着了,也不吃晚饭了。
天太热,为了消暑,何芳煮了一锅绿豆粥。
黄瓜辣椒炒肉、红烧茄子、腌豆角、腌鸡蛋整齐的摆在小方桌上。李和道,“点个蚊香啊,这么多蚊子”。
“你这皮这么厚的,也怕蚊子?”,何芳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去点了蚊香。
“给,放你面前”,小方桌太矮,何芳弯腰递到李和手里。她里面撑起来的汗衫月口滑出一条沟,看得李和眼睛一烫。
“你打那么多腮红干什么….”李和一边喝稀饭,一边问道。
“………..”何芳的脸色一下就由红变黑。
瘦猴第二天一早就来了。
李和招呼他吃了点稀饭。
瘦猴说,“这趟咱可是去对了啊,我跟董进步一起去了一个叫伊尔库茨克的地方,好家伙全是咱中国人,那帮人做的真早,80年左右就开始做了,做皮货的,倒木材的,个个都有钱的很。最有钱的还是那些做火车皮的,换回来的都成火车皮的化肥、水泥,那钱来的跟大水躺的似的”。
瘦猴说的董进步,就是带他过去的那个东北人,“那你们怎么去的满洲里,没去黑河?”。
“那是董进步那家伙开始信不着咱,晃虚招呢,就是满洲里,不是黑河”。
“那边境没人管?”,李和对这里的头绪一时也把握不清楚。
“嘿嘿,这里面的道道,也是我去了才知道,上面出去的人的都是挂着国外贸易总公司和渔业消费合作社的牌子做私人的生意,大家心里都门清,只要不出格,没人管。但是有一条,就是不能私藏外汇,就是那瑞士法郎,查不出来可不得了,只要有外汇啥都好说”。
至于为什么第三国的结算工具用瑞士法郎,李和也明白,老毛子跟美帝还不对盘呢。对国内来说,不管是瑞士法郎,还是美金,都是重要的结算工具,根本没得挑剔。
只要有外汇,所有制度、规定都得为他妥协。
在割耳巴乔夫这位老司机的指导下,毛子已经调整了各种对抗政策,进入无限作死循环。
自八十年代初,中苏关系回暖,边境上各种易货贸易就已经渐渐显出雏形,甚至在边境战争发生之际,由于两边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所以这里的人们仍旧是做着他们的生意。
而之后双方和谈后,苏联也没有在贸易等问题上找中国的麻烦,所以这里的贸易就变得越来越频繁了。
中苏边境各种合法或者不合法的边境贸易。
想到这里,李和心里越来越有了谱。要到苏联挖人、找资料,都要事先安排好,提前很长时间,手底下还要有一个不小的班子。
虽然离苏联解体的日期看着还有六七时间,可说不准鹰酱已经提前打埋伏了。
他一没人脉,二没资金,哪里是对手,说不定连口汤都喝不上。
所以,他必须用一点更加激进的手段。
李和问,“董进步这个人值得信吗?”。
瘦猴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人脑子活,手里一毛钱没,就要急吼吼的做边贸,胆子不可谓不大。坏处说不出来,就是死爱钱,掉脑瓜子都行”。
“我让你去毛子的地盘,你舍得你媳妇、孩子吗?”,李和不是太肯定的问道。
哪知瘦猴兴奋的道,“有钱赚,为啥子不去,必须去啊”。
(未完待续。)
76、日元
“我想让你继续去北边,如果董进步收服不了,你就跟他搭火。先给你两年时间,不要求你赚多少钱,而是看你积累多少人脉,我要你搭建一个班子,这个班子不止要俄语熟练的中国人,还要有苏联人,最好是苏联人”,李和侧重的苏联人,其实更中意所谓的苏奸,比如里面有二心的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亚美尼亚人,格鲁吉亚人,这样他们干起活来,才有劲头。
“这个我懂,就是手底下专门找有二心的鬼子嘛,嘿嘿,这个好找,听说远东以前全是流放犯,他们不能都是一条心的。而且边境上不少会俄语和咱中国话的,给钱就行,他们都有边民证,出入都方便”,看来瘦猴自己心里也没少琢磨。
李和看了一眼瘦猴,瘦猴不是他理想中的带头人,中国江湖式班底制,做做小生意还行,做大事明显缺火候。
北上必须有一个好的带头人,一线用人强“筋骨”,带头人必须有鲜明导向,打下一个好班底、建设一支好队伍,要在带头人队伍建设上下功夫。
而且那边形势复杂,人心险恶,瘦猴这种只擅长流氓打群架的,搏斗、逃生的技能基本就没有,明显应付不过来。
万一磕着碰着,李和怎么都没法向他家里人交代。
如果再找一个新人加入呢?
但是李和想不到合适的人,而且旧班底是一个已知的因素,他们当然各有缺点,但起码知道他们有什么缺点,知道他们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新请的人或许会更加精明,但一定要相处一段时间,才大家互相摸通对方脾气。
李和突然脑子灵感一闪,一个粗犷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丁世平!
这个人李和是打心眼里喜欢的,丁世平比他的同龄人经历了更多磨练,至少他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考验的,这些赋予了他良好的心理素质,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同时通过在军队培养的组织性纪律性非常好,这能快速的组建一个有效率的班底。
李和想了想道,“我让一个人陪你一起去,这个人叫丁世平,战场上退下来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还是负责生意上的事情,但是安全上的事情,我交给别人,你看行不行”。
瘦猴急了,莫名其妙的多了个掣肘出来,他肯定不乐意,“哥,我们一批五六个人,能怕谁啊”。
“等会跟我去见见人吧,带上不带上人家,还是你说了算”,强扭的瓜不甜,李和虽然是为他的安全着想,但是他自己不乐意,能有什么办法。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被当做小透明的卢波突然插话道,“松哥,那个丁世平真厉害,那沙包我推起来都费力,他一拳头就能砸飞起来,你说那多大力气”。
瘦猴被燃起了兴趣,“那就去看看吧”。
三个人还是骑摩托车去的,瘦猴骑着带着卢波。
李和自己骑一张,他把原来瘦猴的摩托车要来了,重新给他折算了现钱。
瘦猴当然高兴,他对原来那张小排量的摩托早就看不上眼了,又得了李和的钱,重新买了一张大排量的日苯摩托,轰鸣声更响了,油门也更加有劲头。
眼下大街上大部分进口货都是日苯的,从摩托车到电器,甚至许多化妆品、衣服都是日苯的。
主要是因为,日苯首相中曾根访华刚刚给了兔子贷款。
70年代以后,鹰酱的经常项目赤字越来越大,与各国贸易摩擦加剧。
首先就对脚盆鸡不爽了,开始逼着日元升值,支撑鹰酱的财政赤字。
随着日元的升值,日苯企业为了降低生产成本,纷纷向亚洲其他国家和地区转移生产基地。
脚盆鸡肯定不爽啊,肯定要想办法把日元变成强势货币,跟美元对着干。
1978年,日苯曾计划对拉丁美洲、亚洲和非洲发展中国家投资5000亿美元,用于发展铁路、供水和发电等基础建设,但当时的美国国务卿布热津斯基对日苯施加了强大的压力,rb的这个全球基础建设发展基金如果成功了,就是第二个马歇尔计划,既使不能帮助日元成为新的霸权,也可以让日元与美元欧元鼎足而立。
脚盆鸡想办法要把日元走出去,首先想到的是离得比较近的兔子。
脚盆鸡:兔子,兔子,给你贷款怎么样,免息,低息。
兔子:咱俩是世仇,没得谈。
脚盆鸡:我给你无偿援助,还给你提供技术。你看你跟鹰酱不也打过仗的,也给你们封锁过。你们给他们开放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们开放。
兔子想想也对,就一脸希冀的问:你准备给贷多少美金啊?
脚盆鸡:给你日元,给你个几千亿。
兔子一脸嫌弃:我要美金啊。
脚盆鸡:草,俺们是亚洲第一发达国家,日元也是杠杆的,拿着日元,你在俺们这旮旯啥都买的到。你没看,俺们把鹰酱的商品打得溃不成军。
兔子也确实缺外汇,脚盆鸡的设备质量,科技水平还是可以的,那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所以日苯商品浩浩荡荡的来了中国,日苯企业也成群结队的来了。
还有80、90年代电视上播的rb动画、电影也基本是鬼子白送的。
就跟现在中国企业勇闯非洲、东南亚是一个道理,来,来,贷款来一波,要多少给多少。
利息?
谈利息太伤感情了,我无息贷款你。
贷款还不起了?
没事,给你免了,咱谈谈这个矿山开采计划,顺便再给你建个铁路。
人民币走国际化也是日苯的这个套路。
日元给中国很大的帮助是真的。
按谁的玩笑话说,首都人民缺外汇缺的都要组织义和团砸使馆了。
日元贷款有一点雪中送炭的味道
至于有人能联想到战争赔款,纯属想多了,中日双方只是在联手抗美达成了一致意见而已。
日元贷款在中国的能源、资源开发等基础产业、交通通信等经济基础设施等领域发挥了积极作用,这个是事实。
但是利用国际贸易优势把兔子坑的差点爬不起来,这个也是事实,将利益最大化,不讲道德,不讲原则的事情脚盆鸡干的太多了。
说多了也是泪,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很多单位进口了一台日苯设备,损坏了一个零件,日苯企业给你换个零件,就敢收个几万美金。
说多了都是套路,先给你用日元套住,再慢慢下刀子。
所以李和也是下定决心,非要在广场协议的时候,趁机在日苯身上捞一笔。(未完待续。)
77、高跟鞋
李和把两张手写的投资协议给李爱军,李爱军看也不看,拿起笔就直接要在最后页签字。
李和一把拦住了,“你好歹看下呀,别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你还心甘情愿说谢谢”。
“好啊,卖了我吧,我给你数钱。不过别论斤,论斤卖不了多少钱”,李爱军大而化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没等李和反应过来,拿起笔直接就把名字绕了上去。
李和无奈,多说都是费口舌,本来想给他上一堂现代经济的课,现在啥也不说了。
院子里瘦猴跟卢波正兴奋的看着丁世平打沙包。
所谓的沙袋,就是一个两层大麻织编织袋装的沙子和碎布,然后吊着树干子上,也没见丁世平与沙袋拉开了距离去蓄势,就直接一个侧踢,重重的踢在沙袋的中部。
“呯”的一声,沙袋猛的高高向上荡了起来,直荡到最高点,与地面平行后,才往回落了下来。
没等到沙袋完全的荡回来,丁世平就又是一个横扫踢猛的扫去。
瘦猴算是服气了,这可是一个200斤的沙袋,他用手推起来都感觉费力,何况用脚踢。
李和跟李爱军说了借用丁世平的事情。
李爱军毫不犹豫的道,“那是你抬举他,跟着你我肯定高兴。只要他乐意,不用跟我说,他一身本事,耗在我这里,确实有点可惜。他要不是伤了眼睛,那就是好前程啊。他以前可是尖刀兵,二级战斗英雄,也是全单位唯一能在敌军重兵围困下逃出来的尖刀兵”。
李和拍拍李爱军的肩膀,“那你先去跟他说,然后我再跟他谈谈”。
李爱军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丁世平打完沙包,用井水浑身冲了一遍,身上没有大块的肌肉,只有小块的腱子肉,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他穿上衣服,听了李爱军的话后,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是来帮你的,我去北上,你怎么办?”。
李爱军道,“你没来的时候,我一个人不也是好好的,再说我这个鞋厂也浪费你这身本事,你不如出去闯闯。我喊你来的初衷,就是想你过的好,现在有机会在你面前,你抓紧了就是”。
他相信李和怎么都不会亏待丁世平的。
丁世平想了想,其实他来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帮得上李爱军多大的忙,顶多就是跑个腿,搬个东西,出个力气。每天都是好吃好喝,每个月等于白拿几十块钱,李爱军这样刻意照顾他,他自己都感觉有点难堪了。
“行,我跟他谈谈”。
李和给丁世平散了根烟,丁世平直接点着,他是藏不住话的,直接道,“做小生意可以,我以前就是个羊贩子。但是你们都做出国了,肯定是大生意,大生意我可拿捏不准”。
李和指着瘦猴道,“不是你一个人去,生意方面有瘦猴。你主要负责安全方面,他们毕竟太年轻,小打小闹可以,真碰上硬茬,还需要你这样的能耐人”。
“我哪里是什么能耐人,一梭子照样把我撂倒,双拳难敌四脚,我一个人管什么用?”,丁世平直接实话实说,他一个人是显得势单力薄。
“那你有没有之前的朋友,可以介绍过来,你们一起去,人不用多,七八个人就好”。
“你是说我之前的战友?”,丁世平是个明白人。
李和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放心,过来不会让你夹里面为难。每个月至少给他们一百块,另外还有抽成”。
他说的很爽气,这点付出跟将来的利润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丁世平有点咋舌,能开出这样工资的单位,真没有,有点心动,不过也有点为难,“你也知道,都退伍这么多年了,有的到地方上工作,有的回乡种地,许多人训练丢了、荒废了,看着跟普通人也差不离多少,因为停止训练对肌力、肌耐力、体力、敏捷性、柔软度等,每个人都会有程度不一的下滑,最简单的长跑甚至都会回复到没有训练过的状态。估计帮不上多少”。
李和也知道这个事实,逝去的体能与肌力,除了默哀一秒钟外别无他法。
他还是抱着试试的态度道,“你打听下吧,人家愿意来就成,从忍耐度和纪律性来说,肯定要比普通人强吧”。
丁世平点了点头,“不过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能不能先给一笔安家费,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不过你要理解了,许多人都在外省,拖家带口,条件都不是太好,我怕他们连来的路费都没”,丁世平这么个直来直去的汉子,第一次表现出害羞,在钱的问题上有点羞于启齿。
李和冲卢波招招手,卢波机灵的递上来一沓钱。
李和把钱放到丁世平的面前,“这里是五千块,每个人500百块,够了吧。剩下的你留作花费,他们来了,住宿、吃饭都要你安排”。
丁世平想不到李和这么大方,本来想推脱说钱多了,可是想到那么多苦日子的战友,还是一把揣到了怀里,索性直接道,“这钱够卖命了。我就接了”。
李和笑着道,“别说这种话,你们去还是做生意的,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的。人翘了,钱没花着,冤不冤”。
这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丁世平回屋拿了通讯录小本子,骑上自行车心情激动的去邮局发电报、打电话了。
李和跟瘦猴等人也没在停留,骑上摩托车就走了。
到路口分手的时候,李和对瘦猴道,“怎么样,这个人不错吧”。
“他娘的,难怪你一直说咱是小流氓,跟这样的人物比起来,咱提鞋都不配,真真的汉子”,瘦猴也难得有服气的人。
李和道,“交朋友交心,好好跟人家处。等他们人来齐了,我马上就开学了,就不出面了,全部你安排”。
“你放心,绝对不会丢脸面的”,瘦猴信誓旦旦的道。
回到家里,李和在前门放好摩托车,便听见“哒哒”的回音声在堂屋的地板上格外清脆!
李和进屋一看,居然是何芳在练习穿高跟鞋,那鞋跟足有七八公分高。
脚蹬高跟鞋,配上徐徐轻摆的长裙,走起路来的曲线、站立的直线、弯腰的弧线,美呆了。
不过李和看到何芳歪歪斜斜的走路姿势,还是忍不住笑了。
何芳回头见是李和,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何芳直接立在李和面前,头扬得老高,掂掂脚尖,还故意踏出响亮的“哒哒”声。
她这样站在李和面前,借助高跟鞋,看过去腿会拉长是真的,居然比李和还高,这样俯视着李和,得意的咯咯笑。
李和急忙退开,“不要站到我面前”。
(未完待续。)
78、沈道如
于老太太一大早就出来遛狗,本来对从李和家抱来的狗不怎么稀罕的,谁知这么一养就养出感情了。
结果溜着溜着跟人吵上了。
她也从一个略微小资腔调的老太太迅速转变成八卦唠家常老太太。
吵架骂街也样样不输人,最低端的骂人无非是泼妇骂街那种,只要脸皮厚会脏话,不管对方是谁说了啥都往生殖器,亲妈挂树,骨灰拌饭,祖宗十八代上扯。
基本上就是拼个嗓子大,不要脸。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是老太太骂人不带脏字,李和偶尔感兴趣都能听的热血沸腾。
声音大语速快,还能用上各种修辞手法,如排比反问设问比喻等等,加上一点逻辑顺着对手的话说,再举一个同逻辑的例子反驳回去,并配上不屑的眼神以及语气助词,一连串直接打蒙,gameover,妥妥的撕逼小能手。
她的话能让对方或旁观的人稍微想一想才能明白,这样就造成旁观者哄笑的效果,对对手的伤害值非常高,会给对方造成大家在帮她嘲笑她的效果。
李和听到外面热闹声,立马就要端着饭碗出来观战。
跟于老太太吵架的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子,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胖乎乎的面孔,额头发亮。
这个老婆子也是前面巷口的。
李和听了半天算是知道了原委。
一个清扫阿姨扫地的时候没注意,给她裤脚扑了点灰,老太太不干了,扫地阿姨道歉都没用。
“没长眼睛啊,瞅瞅你那贱样”。
扫地阿姨说,我扫地怎么了,哪里贱了,也是靠力气挣钱的,我没偷没抢的……
许多人都慌忙劝架,最后扫地阿姨是哭着走的。
惹于老太太不高兴了,她就在旁边站着,看不惯这老婆子了,直接说,“你这老婆子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人家扫地不注意怎么了你,你这不依不饶的”。
老婆子头一仰,“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个癞蛤蟆样,我还真懒得管,你那怂样我看着就恶心。还追个时髦剪个中分,麻烦你瞅瞅你那是三八分好吗。你自己回家拿面镜子好好照照,自己头上究竟有几根葱,没有的话去买几把来插在头上,装蒜吧你”,于老太太哪里是好惹的。
反正两个人就继续骂上了,李和看的津津有味。
何芳出来拍拍他肩膀,“你吃不吃了?闲得慌啊你,大早上的看人吵架”。
李和端碗回家,又继续添了碗稀饭。
早晨,人人都在为生计奔波,身旁的每个人似乎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每跨出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希望,似乎只有李和还这样在混吃等死。
松下饭碗,趁着早上还不热,就帮着何芳打理菜园子,蔬菜算是基本自给自足了。
突然家里的几条狗开始狂叫。
“有人在家吗?”。
李和听见有人进了院子在喊。
何芳说,“你是不是没插大门?”。
李和点点头,“没插,我去看看”。
说完放下锄头,在池塘洗了把手,就去了院子里。
家里的两条大狗带着小狗,正守在门口龇牙咧嘴。
门槛上还站着一个人,跟狗成对立之势,弓着身子,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一副情况不对,就准备立马开跑的架势。
看到李和过来,欣喜坏了,“李先生,李先生,哎呀终于找到你家了”。
李和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个香港的扑街律师沈道如,他把狗撵走,把沈道如迎进了屋子,“进来吧”。
沈道如开始也知道李和条件不差,但是这么大宅子,而且堂屋里富贵的摆设,他还是真不多见。
屋里的家具、字画、瓷器,他说不出真假,但是他能看懂好坏,就是觉得真心好,可哪里好又说不来。
“李先生这里可以称为雅室了,果真是好”。
李和不喜欢寒暄,“怎么过来的?”。
“坐飞机来的”,沈道如接过李和的茶杯,还不经意的端详了一眼,这是紫砂?不自觉的端的更小心了,然后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磕碎了,他赔不起啊。
李和只能在心里吐槽这种区别对待,不过还是问道,“辛苦你了,材料都带齐了吗?”
“都带了,按照你的要求,我又在注册了一家香港投资公司,名字叫远大投资,还是离岸公司控股”,沈道如慌忙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大堆的文件。
李和把文件拿在手里看了看,现在手里两家香港投资公司,三家离岸公司,起码够当做壳子用了。
“行,中午留这里吃饭,下午我找人去陪你办事,先把商标的事情给我办好”。
沈道如笑着道,“你放心,我一准给你办好”。
自从进了内地,他悬着的心算放下了,没有传说中的恐怖,而且大多人都热情的不得了。
得了李和的酬金后,他的日子立马又舒服了起来,惬意的不得了。
心里甚至还在想,这样爽气的金主多来几个,还做什么律师。
李和出门去喊小威,“骑我自行车,去喊你潘哥过来”。
小威这两年猛长个子,十六七岁也算俊俏小伙子了,这孩子初中下学了,分配到肉联厂也不好好上班,天天想着混江湖。瞧见瘦猴和苏明、猪大肠这样可望不可及的大哥都对李和点头哈腰,就对李和崇拜的不得了。
一副对李和马首是瞻的态度,跑个腿就能拿个三块五块,人家手指缝稍微出来点,就够他半个月工资了。
小威最近对李和的那辆摩托车羡慕的紧,想着开出去有多威风,能吸多少眼睛。
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我想骑摩托车去,快的很”。
“你会骑吗?”,李和反问道。
“我学学不就会了嘛,应该跟自行车差不多”,小威自信的说道。
“少扯犊子,赶紧的骑自行车去”,李和可不敢把摩托车给这样的新手闯祸。
小威闷闷不乐的骑了自行车去找瘦猴。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芳见有外人,就没上桌,直接在厨房扒了两口。
李和问,“你这哪里的规矩”。
“又不认识,一起吃个什么劲”,何芳随意的说道。
(未完待续。)
79、谈钱
下午的时候,李和让瘦猴带着沈道如去了商标总局。
他准备把所有的商标全部转入到香港金银岛投资公司的名下,不过转入的数量比注册的时候少了很多。
经过一番思量,他把许多无意义的商标全部剔除了,比如“思科”,“肯德基”,“艾默生”这类,只剩下“宝马”、‘奔驰’、“联合利华”、“宝洁”这类商标。
认真数下来也就二十多个左右,缩水比较严重。
计划赶不上变化。
何芳开始嘟囔,“后肘猪肉都要一块三毛一斤了,鸡蛋都要一块二一斤了,这才没几天,涨的这么吓人”。
“又不是吃不起,好事啊,说明商品在按照供需关系走,自行市场定价”,李和一副不差钱的模样。
“这个是经济学系一年期的入门知识了,你都不懂?涨价说明物质财富匮乏,表示劳动生产率低。不要用名义物价,要用等量的产品换回的工时来看”,何芳也好歹是做过团委干部的,在理论方面是不输于李和的,甚至比李和强。
“你去找找五月份的人民日报《关于进一步扩大国营工业企业自主权的暂行规定》,看看你就明白了,主要内容是将生产分成计划内和计划外两部分。也就是说价格分成中央统一分配的部分和自由采购的部分”,这里面的东西很复杂,李和一句话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其实这是价格双轨的雏形,计划内的产品实行国家核定的价格,计划外的产品则由市场供求决定价格,此既“双轨制”价格,但是国家并没有完全放开对计划外价格的控制,也并不是完整的双轨制。
在1985年的时候,国家宣布废除计划外生产资料的价格控制,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价格双轨制。
这是物价闯关的1.0版本。
八十年代末期才是物价闯关是2.0版本。
双轨制的问题其实并不是双轨造成的,而是由于计划经济的存在造成的,所以想要避免这样的问题除非一开始计划经济就没有。
一开始就废除计划,毛熊已经实践过了,结果大家都知道了,非常悲壮。市场经济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贸然的把计划经济废掉,也根本不可取,会对市场流通和经济运行造成不可估量的灾难。
原来计划经济内的物价是由国家算了算,但是由于许多企业存在亏损,生产的越多,亏损的越严重。
那么政府就想了个办法,给企业下了定额生产任务,完成定额生产任务的部分还是按照原来计划内的价格走,亏了你认倒霉,但是又给了企业另一条出路,就是你想办法多生产,超过政府定额的多余产量,你可以按照市场价来走。
很简单的例子,政府给企业下达的生产指标是一万件,这一万件就是计划内价格,超过一万件的部分就是市场价走。
所以这种体制下崛起了一批新的倒爷,靠倒卖计划外的生产物资,发了不少财。
同时也给一大批的乡镇企业、个体经济带来了机会,他们本来就不在计划内,在物资短缺的年代,按照市场价格走,他们不发财才没道理。
国企是真的戴着镣铐在行走,也不容易。
何芳说,“你每次说话都一套一套的,都是你有理,跟你说话真没意思”。
她其实觉得李和过于老气横秋了。
李和说,“别每次说不过就恼羞成怒,咱要以事实为依据啊”。
“行,你厉害”,何芳直接转身走了。
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沈道如和瘦猴才回来。
李和看了眼所有的文件,并没有什么差错。
沈道如说,“李先生,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我办的,你尽管吩咐”。
“你等几天吧,我还有一个投资项目,需要你出面,你的身份是香港远大投资公司的总经理”,李和决定让沈道如出面参与到与计算机所的合资谈判。而柳联想现在还没有给消息,李和需要的是等。
“这没有任何问题,我一切听你的安排”,沈道如一口答应,他相信又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酬金,作为一名律师,本身就比较擅长谈判和辩论,对他来说也不是超出难度的事情。
“你带他去寿山那边安排住下来,招待好,顺便可以带他到各处转转”,李和交代瘦猴说,又对沈道如道,“你跟潘先生过去就行了,一日三餐都会有人安排你”。
李和不习惯又多个陌生人住进来,看着碍眼。
沈道如心里其实对这话嗤之以鼻的,京城能有什么好转的,虽然对这里印象已经有所改观。
表面上还是笑道,“谢谢,我会好好体验下什么叫大国气象,那我就先走了”。
快开学的时候,李和找了几个泥瓦工,帮着整修何芳的房子。
把原来房顶的碎瓦片,全部换成了新的。屋里的墙面重新铲了,粉了新的墙面。
厨房的灶台也置了新的。
小威也带着几个街坊孩子帮着打下手。
李和也没留他们吃饭,只是给了小威二十块钱,“你去带他们出去吃点,自己吃啥点啥,那样更自在“。
小威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接钱,低着头说,“李哥,我想跟着你干”。
李和愣了,笑着道,“我一个破教书匠,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好好的工作不干,你都瞎想什么呢”。
小威道,“你不是一般人,我知道。你看潘哥那么大老板,天天都跟着你屁股后面转。要不是我爸妈逼着我上班,肉联厂我真的不想干了,那点工资,都不够我烟钱”。
李和道,“所以啊,你先过你爹妈那关再说吧”。
李和直接把钱放到小威的口袋里,还是让他带其他几个孩子去吃饭。
每个男孩子都有闯荡世界的梦想。
就跟看完武侠片的幻想一样,突然掉进了某个山洞里,遇见了一个白发苍苍的武林高手,然后他把他毕生的功力传给你,你就成了世界上武功第一的高手,就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闯荡江湖了。
何芳在屋里一边算账,一边数钱,数着数着就皱了眉头。
下午整修了房子,虽然房子看着舒服多了,心里是满足了,可口袋里的钱又见底了,
李和看到桌子的零零碎碎的一叠钱,说,“小财主,你还有不少钱嘛”。
何芳朝李和伸出手,“这个月的伙食费给我”。
“别啊,谈钱多伤感情”,李和跟何芳的伙食费一直都是均摊的,李老头的那份就自然而然的算到他的头上。
“谁跟你谈感情,我跟你谈的是钱,快点掏钱啊,不然晚上别想吃饭”。
(未完待续。)
80、收人
李和指着堂屋的抽屉道,“我的钱不都在那个抽屉嘛,你自己拿就是了”。
“你抽屉的钱,是李叔专门放钱的,我拿了,还要跟他算账,麻烦不麻烦?”,何芳坚持找李和要钱,她的账本和李老头不是在一起的。
“给”,李和掏了二十块钱给何芳。
“找你钱”,何芳又把一把零钱给李和。
“算到下个月吧,反正下个月还是要给你钱”,李和没接。
“行,算到下个月。嘛玩意啊,什么都涨价,钱不经花了”,何芳感概到。
“你这不是还有不少嘛,叹什么气?”。
何芳道,“你数数,看看有多少,都是一块、一毛的,看着厚实罢了,哪里还有多少。总共就维修室那会存了点钱,后面我弟娶媳妇、孝敬我老娘,我自己又买房子,又翻修房子,哪里还有剩下的。就剩下300多了”。
李和促狭道,“要不你自己干点生意?你看付霞做的就不错”。
何芳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我工作这么忙,哪里有时间跟你一样倒腾什么生意。我工资省着点,就够用了,再说也没什么大的开销了”。
何芳前几年家里和个人生存的压力都比较大,他硬着脑袋去做维修室的生意,但是现在生活稳定了,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她对钱反而没有那么大的渴望了,觉着够花就好。
李和也了解何芳的性格,她追求的就是安稳的生活,既然现在都安稳了,她还去折腾个什么呢。
李和说,“随便你吧,反正将来你那套房子随便卖卖就是几百万”。
何芳听了这话不高兴,“你这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好像盼着我靠卖房子过日子”。
她其实心里也是高兴的,她那套房子,现在涨了有八百块钱,对自己这个英明的决定也甚为满意。
“没那意思,我就是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有固定资产的人”,李和道。
这阶段,沈道如颇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在寿山饭馆里有吃有住,吃了上顿都要盼着下顿的,吃的可谓每天不重样。
寿山那手厨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佩服的不得了。
刀工有多厉害?
用萝卜雕出来的龙,会飞。
他刚来的时候,“啧,有点脏啊”。
“江湖规矩,不爱吃,自己做!”,寿山振聋发聩!
沈道如没办法,闭着眼睛吃了一顿,后面就停不下嘴巴了。
没事还能到处转悠转悠,也就安心的住下了,反正回去也接不到案子,哪怕有事情都是给大律师做免费劳动力,一毛钱捞不着,顶多混顿茶水,落几句好话。
李和苦于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因此想着把沈道如收到手底下,起码人家学历不低啊,名校毕业,思维清楚,又有国际视野,就是混的落魄点。
他不愿意什么项目都跟于德华合资,他要自己建立一套班子。
李和问沈道如,“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公司?”。
沈道如有心说,你的公司还是个空壳子呢,所谓的员工只有我这一个挂牌经理,做个临时短工可以,做长期就算了,认真的说道,“这,你知道我的梦想是做个大律师,我不想轻易的放弃我的梦想”。
李和对这话嗤之以鼻,你的梦想才值几个钱,点着一根烟,吐了个烟圈,然后毫不客气的问道,“你要是做到大律师一个月能拿到多少钱?”。
“说不好的,大部分按照小时收费,一小时几百港币吧,一年几百万、几千万的律师的都有”。
李和冷笑,虽然香港的医生和律师是收入最高的群体,但也仅限于顶尖的那部分人,沈道如明显很难达到那个级别,就算要达到那个级别,也要熬个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李和直接开价道,“月薪3万港币,考虑一下”。
“多少?”,沈道如好像真的没有听到,其实心里砰砰跳。
“这个收入你可以步入中产了吧?”。
“香港的人均有一万五左右”,沈道如真的有点心动,但是还是想讨价还价。
“那你可以看看,有几个拿到一万五的,而且做得好,我可以考虑给你分红甚至期权”,普通人能拿个五六千就算不错的工资了,而且李和给的已经很公道了。
亚洲四小龙的工资也就80年代初**了几年,中国大陆全方位开放后,基本也就保持多年不涨工资,经济停摆不前。
他们本来就是依靠冷战的国际格局以及中国大陆全海岸线的封闭状态发展起来的,本身地理位置,资源,人口等等相比大陆很多城市并不是处于优势状态。
沈道如内心有点挣扎,一个是做大律师的长远前途,一个是眼前的可观收入。至于给分红、期权这些不靠谱的话,他就自动过滤了,他知道李和虽然表面上看着跟于德华有服装生意,但是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好的长远生意。
“真的三万?”,沈道如想想还是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吧,“要做些什么事情?”
李和道,“你这边帮我忙好,回香港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招人,从金融到商业的人才我统统都要,不在多,只在精”。
其实跟给于德华的要求也是一样的,找些有国际视野的双语人才,甚至多语种人才,至于找科技人才在香港是不抱希望的,本身就不是科技人才聚集地。
沈道如仔细听了李和的所有要求,最后疑惑的道,”据我所知,你不是跟于先生有合伙做服装方面的生意吗?可你说的好像跟服装生意不太相关“。
“我的目标是做风险投资,寻找高成长行业机会,并不直接参与企业经营”,李和早就给自己定好了位置,做个中国版本的巴菲特也未尝不可。
“就是投机?”,在沈道如的理解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对,投机成功了叫投资”,李和没否认。他需要做的是先让手里的那点钱做到爆发性增长,这样才能做好多他想做的事情,否则一切都比较艰难,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李和跟沈道如谈妥之后,就让他安心等待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