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线索
李和直接在浴室洗了个澡,这种清爽利落的感觉,真的好生怀念,不是矫情,而是太方便了,一个人习惯了现代性的便利,有电话手机、网络、汽车,浴室,真的很难再适应困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刚穿好衣服,于德华和司机一起抬进来一个大的编织袋,气喘吁吁的道,“能找得到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看,还缺什么,我再想办法”。
李和直接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地上,然后随便翻了几本期刊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李和投入了进去,浑然忘我。
于德华着急了,这都看了有半小时了,这么多要看到什么时候,“别啊,咱要去吃饭呢,饭店我都订好了,回来看吧”。
李和坚定的摇了摇头,“给我带点就行了,你们下去吃。出去门带好”。
苏明拦住还要说话的于德华,低声道,“走吧,别妨碍他就是了”。
于德华没办法,只得跟苏明下去吃饭,心里大呼亏死了,那一桌饭菜定了1000多呢,结果便宜了苏明这个扑街仔。
李和见他们出去了,就站起来找了纸和笔,开始一张张报纸里,理头绪线索,希望对记忆有点启发。好不容易现在找到点有感觉的事,他就不想半途而废。
自从重生后,李和有时觉得仿佛和时代脱节,对许多事情已不感兴趣。
当一个人随着阅历和知识积累,了解人性结构,就会逐渐明白,所有的历史大同小异,不过时地和因缘的细节略有出入。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人无需强烈的好奇心。在各人身上碾压过的规则和秩序,最终均来自同一种力量。
李和活的太理性了,什么事情习惯于逻辑推理,当逻辑推理成为一种习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适,大部分人需要的是轻松感性的氛围,不是理性的逻辑演绎。
或者说李和活的有点孤傲,看待事物眼光的发生变化,仿佛突然之间眼睛被擦亮,凡事抱着“我的想法直指问题核心”,或者说得明白点,“我不屑于跟你争”的念头,意见相左时,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或者面子,先想别人错在哪里。
简而言之,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总是考虑逻辑关系,而忽略人情关系,人际关系,李和有时也在反思,为什么上辈子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得罪人。
所以李和才会一直觉得,活的明白,活的清醒了,人太遭罪,难得糊涂果真最好。
李和用笔把认为有价值的线索,一一记下来。
做了一个线性数据结构,也可以叫破案线索墙。
线性数据结构是数据元素之间是一对一关系的数据结构,电视剧里破案经常都会出现这种方法,主角整理线索时,会把钉在墙上的资料用线连起来,然后找到交汇点,侧重于信息的发现、发掘。
这种方法在情报分析和犯罪分析中非常普遍。
当然许多资料没必要钉在墙上,实际上用一张纸,一支笔就可以。
剧组只是为了影视化、为了让普通观众理解角色是如何思考,如何分析的,而将大脑分析使用的资料进行外显而特意做的东西,主要是为了好看。
李和这样做,只是为了刺激自己大脑的记忆,上辈子经常接触的,都会知道,但是还有更多是在潜意识里,都是以前接触、知道、熟悉、了解的,只是突然想不起来了,或者许多记忆知识点没有连贯性。
同时也是为了纠正跟以往认知不同的人、事、物等各种信息,并且思考或试图解决更复杂、更不熟悉的问题,这样可以让自己对许多问题更客观看待。
他现在就要找到一些现在就能利用上的线索,他有点等不及了。
结果李和越看越是心凉,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看到石油输出国组织在三月十四日的做出油价下调的新闻,就知道石油期货是没法做了....
李和记得国际原油期货价格在短期内都比较稳定,可操作空间比较小,起码要等到86年.
香港地产也是没戏了,基本是历年最高价,中英联合公报没出来之前,买入就是个错误。
于德华和苏明吃完饭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眼睛赤红,一看都是喝了酒的。
苏明帮着把地上的报纸给理了一下,看到李和写的密密麻麻的几张草稿纸,潦草的字迹,有粗有细的线条,反正他是看不懂,又把打包回来的饭盒放到桌子上,然后说道,“哥,吃点东西,等会再弄”。
李和头也没抬,“先放着”。
于德华笑着道,“有鲍鱼,大补,你试试,内地可是没机会吃”。
李和白了于德华一眼,“不说话没人拿你当死人”。
站起来伸伸腰,其实真的有点饿了,直接做椅子上就吃了。
酱味有点重,稍微偏甜,并不合李和的口味。
吃完饭后,又洗了吧脸,然后道,“你们出去玩吧,不要打扰我就行”。没有理出丝毫头绪,李和不禁有点心烦意燥。
于德华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不去?”。
“不去,你跟楼下打好招呼,给我送晚饭过来,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待他们走后,李和直接把门反锁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需要一个更安静的环境。
把宾馆里的电视机也打开了,刚好有财经频道,里面的专家说的头头是道,唾沫横飞。
就是忽悠人买理财,买股票搞投资。
看了一会,也没有任何有用处的信息。
晚上送饭的过来,李和随便吃了一点。
夜半时分,苏明他们还未回来。
过道里有高跟鞋和杂乱足音移动,年轻女子如同鱼儿畅游在夜色里。
楼道的各个房间,此刻释放出喧杂声响,争执,殴斗,粗暴碰撞,吃吃笑声,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酗酒之后男子的呓语,不明所以的哭泣,起哄,呼应……从不安宁。
如同一处树木幽密野兽出没的森林。一片空旷无际风声呼啸的沙漠。
站在窗口,看着灯火透明而又繁华的香港夜晚。夜色点燃簇簇燃烧火苗,以炽热骚动,突破白日庸碌乏味。
李和隔壁的房间,突然又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啪啪声,他心里被撩拨的难受,把电视声音调到了最大,耳不听心不烦。(未完待续。)
22、桑拿
抛去心里的浮躁,李和又把外汇方面的新闻看了一遍,看到澳元贬值的新闻,好像已经错过了这个时间段。
没有什么发现,1983年真的是挺平淡普通的一年。
翻来覆去的把几张报纸仔细的看了几遍,突然又看到美元升值的消息,眼前一亮,李和第一个想到的是黄金,而不是外汇。
外汇交易在八十年代初期才刚刚开始呈爆发式增长,全球日均不到1000亿美元,交易方式还是电话报价,所以不管是交易方式还是还是操作模式,根本没有办法给李和足够的操作空间,起码也要等个几年。
而黄金就不一样了,在1981年,金价每盎司的盘势峰顶是599美元。此时的黄金价格还在高价盘着,黄金现货价格在下跌,前一段时间黄金最高涨到过495.00元,现在到488.76元了。
李和的记忆跟报纸挺吻合,虽然李和记得后期的黄金会一直涨到1900美元,但是记不得具体时间了,他可没想到自己还会重生。但目前还是空头行情,由于美元的升值,许多人又找到了新的升值渠道,大量买入美元,黄金价格下跌是自热而然,只是许多人没想到金价会拦腰斩断,如果李和没有记错的话,到了1985年,盘势降到300美元左右。
李和不可能去持有到1985年,顶多到年底,而且他又没办法把握具体的涨跌细节,也只能大概把握一两个月的趋势,也只能大概做个中线操作。
不过李和考虑了手里的资金,不足两百万港币...
要不要搞杠杆?
阿基米德:给我一个杠杆,我可撬动地球!
配资公司:喏,这个三倍杠杆借给你!
连续熔断,阿基米德净赔两个地球。
所谓杠杆,就是可以用它以较小的力量移动较重物体。在金融领域,杠杆的定义是用少量的资金操控大量的资金来放大收益和亏损的工具。
生活中我们常常用到杠杆,比如按揭买房,分期买车等等,虽然手头钱不够买车买房,但是我们可以用未来挣到的钱,提前享受生活。
如果你的本金只有10块钱,但能稳定的用每10块钱赚到1块钱,而利息只有5%的话。那么,就应该借钱来赚钱。那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就是这个杠杆的支点。
杠杆就像大刀,关云长耍大刀,过五关斩六将;5岁的小孩耍大刀,伤到自己的概率远远大于砍倒敌人。
价格具有波动性,不是连续直线下跌,不是连续直线上涨,如果使用高杠杆,一两个小数点的波动,就足以让他一无所有。
至于使用400倍、500倍杠杆的人,他们可能连汇率有几个有效数字都不知道....
李和又点了根烟,叹了口气,怎么自己做点事情,就这么难呢。
他如果真的想做点事情,就必须需要钱,而且是美金、英镑,起码是发达国家的货币,因为这时的人民币太弱鸡了,根本走不出国门,就连卢布他都觉得嫌弃.....
货币的本质就是商品。理论上讲,任何商品都可以成为货币,但从信用属性来讲,信用必须以商品作为依托,不依托商品,凭空制作的货币。
用一种简化的说法,政府发行的纸币,可以看作政府打的白条。
你接受一个人打给你的白条,是因为你相信他将来有能力偿付白条代表的财货。
交易者愿意接受纸币,是因为他相信政府将来有能力偿还纸币所代表的财货,而政府偿还能力的保障,来自于这个国家的实力,包括制造业实力,科技实力,军事实力,。
但是此时中国在国际上被视为破落户,谁脑子有坑,愿意接受你的白条?
你10亿中国人才刚刚勉强温饱,我拿了你的白条,你有什么东西能抵给我?制造业没有,工业品没有,除了地大物博有点矿产,真没人稀罕你。
想跟我交易可以,但是必须有美国老大哥的白条--美元,不然免谈。
中国人说,我有十亿亿的内需市场,当初英国佬、八国联军,炮轰中国大门,要求通商口岸,不就是要中国市场吗?
你脑子秀逗了?那时候交易是真金白银,这会你有什么,没有黄金,没有美元,还不是给我白条,我要你的穷光蛋市场干嘛。
中国人说,我家的真金白银分家的时候,被常凯申兄弟用船拉到台湾了,还有一部分被带到香港了,我真的一穷二白。
洋人一想,你家不是还有年轻劳动力吗?要不这样,你们给我点优惠政策,我在你们那旮旯开厂,你们给我打工吧,你看看出口了挣得都是美金。
中国人一想,想想也不错,能学到先进技术和管理模式,又能收到税收,还能解决就业,最关键还能挣到美元,一咬牙也就答应了。
所以改革开放以后,许多外资公司纷纷进入中国,利用中国丰富的劳动力,投资设厂,但是生产的商品基本都是外贸出口,以至后来,外贸出口成为拉动中国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之一。
直到中国开始有大额外汇储备后,外资才纷纷开始对准中国的内需市场。
电视上已经停播,李和看看时间已经深夜2点钟了,隔壁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了,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
准备收拾收拾桌面上乱七八糟的资料,他准备还是睡觉,许多事情还是着急不来。
把窗户打开,散了散屋里的烟气,烟灰缸都快满了。
刚躺下,房间门被人敲响了。
李和侧身开了门,一看是苏明,笑着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于德华呢?”。
苏明带着满身酒气,进了屋子,端起桌子上的茶就喝,抱怨道,“别提了,那老东西不安好心,引诱我犯法”。
李和莫名其妙,就试探着问道,“那你们去了什么地方?”。
“就是什么跳舞的地方,几个沙发拼一起,旁边有人陪喝酒,酒挺不错,就是太吵了”。
“好事啊?喝喝酒,跳跳舞,挺放松的。然后呢?”。
“然后?然后唱完歌,他说带我去洗个什么拿”。
“桑拿?”。
“对,对,就是桑拿,他娘的,我去一看,不就是个澡堂子嘛”,苏明好像更气恼了。
“这也挺好的啊”,看着苏明气呼呼的表情,李和更疑惑了。
“洗完澡后,我说我困了,我要睡觉。结果他给老子找了失足妇女,那个女的进了房间,上来就要扒我衣服,辛亏我机灵,穿上衣服立马就跑了”,苏明说完还一脸得意。
李和痛苦的一捂额头,你个傻孩子哦。
(未完待续。)
23、银行
“那漂亮不漂亮?”,李和怀疑是不是遇到了大恐龙,不然怎么会那么大反应呢。
“什么?”,苏明没听明白。
“就是那小...不是,就是那失足妇女”,李和不知道用什么称呼才能让苏明理解,小姐在他的脑子里可能真的是小姐。
“我没看清,屋里灯光比较暗,眼神不好”,苏明低声说道。
“说真话”,糊弄鬼呢,二里地的苍蝇苏明都能看出公母,居然说眼神不好,李和是肯定不信的。
“漂亮”,苏明明显红了脸。
李和突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继续道,“那你跑啥?你是不行?没反应?”。
“怎么可能”,苏明就要跳起来了,这句话,他理解的很快,他可是看过少女之心的男人。男人都忌讳说不行,怎么可能不行。
“那是犯法的”,苏明说的斩钉截铁。
李和哑然失笑,这就是时代观念差异了,好与坏都说不上。
李和突然觉得虽然有时苏明唬了点,但是也不失可爱嘛,希望随着时代的发展,他能继续保持下去吧。
“行了,自己洗洗睡觉吧,明天早起“,李和打了个哈欠,一直都被隔壁的折腾的不安分,其实早就想睡觉了。
苏明进了浴室,然后又穿着裤衩子为难的走出来,不好意思的道,“我不会用”。
“两个小扭是推拉式的,用哪个就将那个小扭向外拉一下,然后用大扭调节水温”,李和指着浴室的按钮对苏明说道。
苏明自己试了一下,见有水出来,高兴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哥,你真厉害,这么个洋玩意,以前没见过都会用”。
李和懒得听这种没技术含量的吹捧,直接倒床上睡觉了。
到早上的时候,隔壁又传来喘息声,李和被声音吵醒后,他只能捂住耳朵蒙着头,希望再次入睡。
可是他么的二十几分钟了还在战斗啊!
搞的李和受不了了!
于是恼羞的重重的拍了拍墙,示意隔壁这边有人,动作小点。
李和拍的手实在酸了,隔壁这时传来两人啊额额的声音,各种语气助词,啪啪声也更大了…
过会就没声音了…
终于结束了,李和心想,狗男女的战斗力还挺强嘛,他们是爽了,可他还没睡够啊!
哎也睡不着了。
不过最后李和还是睡着了。
于德华敲门的时候,李和才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9点多钟了。
于德华进门就对苏明劈头盖脸的抱怨,“你个扑街仔啊,你丢自己人不打紧,你别丢我人啊。老子可是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结果老子把你带过去,你烂仔居然被一个女人吓跑了。你是我带过去的,丢我人啊,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苏明还没接话,李和就揉着眼睛道,“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老牛吃嫩草说的这么正大光明的。谈正事,我让你找的律师呢?下午能来吗?”。
于德华嘿嘿笑,立马跳过了刚才那茬,直接道,“我昨天就让秘书帮我找了,现在还没消息,等等,等等行不,最迟明天下午”。
“什么?你那秘书?指望她喂奶可以,你居然指望她办事?真的指望有事秘书干?”,李和真心担心于德华的脑袋被驴子给踢了,“赶紧找个靠谱的人去”。
于德华急忙道,“我公司的秘书,真的秘书。下午我带你去银行,你查查你自己的银行账户,以后我只管转账,还是你自己管账比较好”。
李和点点头,“行吧,吃点早饭我们就走”。
三个人下楼,在茶餐厅直接吃了点东西,就直接驱车去银行。
李和拉开车门下车,抬头一看,居然是第一波士顿银行。
于德华道,“这就是瑞士的银行”。
“你说的是瑞士银行,不是瑞士的银行”,李和白了于德华一眼,不过他也是理解,瑞士银行是所有瑞士的银行的普遍统称,瑞士有两家最大的银行,ubs和瑞士信贷,他开始那点钱,连开户资格都没有。
瑞士银行更多的是个神话,瑞士是地理小国,面积仅4万多平方公里。然而,这里却存放着全球近1/3的境外资产,2.2万亿美元离岸资产,为世界最大的离岸金融中心。
从历史上贫瘠的农业国发展到今天以发达的银行业立于世,绝对霸道且不透明的瑞士银行保密原则功不可没。
不足百平方公里的瑞士苏黎世,拥有世界上最富有的街:班霍夫街。道路两侧驻扎了120多家银行的总部,聚集了约300家银行,因而成为世界上银行密度最高的城市。
于德华忽略李和的白眼,直接带着进了银行。
熟门熟路的找了个领班的经理,就被带进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房间,李和这种小客户,还当不起vip。
数字账户和密码确认无误后,领班经理用粤语道,“已经查了你的账户一共是213万7千港币”。
李和直接用用粤语道,“我今天可以全部取出来吧”。
领班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狐疑的看了一眼于德华,又看了一眼李和,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用国语问道,“先生是内地来的?”。
李和的粤语虽然也很标准,可是一板一腔的口音还是掩盖不了他的身份,特别是这种常年接触各色人的银行从业人员。
于德华道,“内地怎么了?”。
领班勉强的笑了笑道,“没什么”。
嘴上说没什么,脸上的轻视也并不明显,但在他心里而已,200万顶多就是个小客户,这种来港后成为爆发户的大陆仔,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大多上不了台面而已。
李和冷冷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香港的大部分富豪都是从内地过来的,包括香港四大家族都是内地过来的,邵老六和包船王是zj宁波人,香港第二船王董浩云先生也是zj的,李兆基和李超人、郭德胜、郑裕彤都是gd过来的,难道他们过来,你也要问他们是不是内地来的?”。
“邵老六”说的是邵逸夫,邵氏兄弟电影公司的创办人之一。因为家里兄弟排行第六,zj宁波旧sh时代人称“邵老六”,来港后尊称“六叔”。
包船王说的是包玉刚,1978年包玉刚的海上王国达到了顶峰,稳坐世界十大船王的第一把交椅,香港十大财团之一。
这些人基本都是内地出生,内地读的书。(未完待续。)
24、银行(二)
领班脸皮不禁脸皮抽了抽,你他娘的臭不要脸的,你居然敢跟香港四大家族比,可是还是找不出话反驳,而且职业规范,也不允许他反驳,出于职业习惯,还是勉强笑了出来,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罢了。取钱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还是想问下,李先生去这笔钱有什么用处吗?”。
“我个人的私事,跟你大概是没有关系的吧”,李和知道即使他都彬彬有礼不做任何失礼的事情,也一定会有很多人瞪大双眼紧盯着他,哪怕最终一无所获,他们也会很不服的说“装得再好也不过是一群表叔和北姑”。
你要明白为什么会歧视,根源是对贫穷的歧视。
这种歧视全世界都一样,富人大抵是看不起穷人的。
领班道,“我想李先生划走这些钱大概是用来投资吧,也许我们银行有能帮助”。
虽然200万并不多,但是存款流失对他的业绩还是有一定影响的,谁不是靠业绩吃饭的呢。
“你们银行还能做期货不成?”,李和随口说道。
领班呵呵一笑,“李先生有所不知,我们本来就是投资银行,从事银行、证券、信托等多种金融业务”。
李和对这个倒是不知道,虽然看这个人不爽,不过也不想再骑驴找马,浪费时间,因此就直接问说,“我这次的钱主要用来投资黄金期货”。
领班心里有了底,如果让李和的资金到银行期货的这一块去,对他的业绩那是没有一点影响,反而还会有好的评价,毕竟炒期指银行收取的佣金也不少。
“李生,如果你是炒黄金期货的花,完全没有必要取出资金,我们银行就有这一块的业务,你也根本没必要去期货交易所和金号,如果你想了解的话,我可以给你进行一个详细的介绍,并且还免费为你提供好的操盘手跟建议,我们这里非常的专业,肯定符合你的需求”,说完又重新站起来给李和泡了一杯咖啡,坐下继续说道,“不过,目前我们并不看好黄金的做多行情,我们还有其他更好的理财产品,保值稳定,高收益,比做黄金强多了”。
李和接过咖啡,看都没看,直接给了于德华,苦不拉几的,他可喝不习惯,苏明更不用问了,直接对领班道,“谁跟你说我要做多了?”。
“难道你要做空?黄金价格目前还是在盘中震荡整理,做多或者做空都不是明智选择”,领班惊讶的说道。
“这个是我的决定,不会更改,你只需要帮我开好户,并且提供一个听话的操盘手就可以了,我会自负盈亏”,李和的态度很坚决,并且不容商量。
领班见李和这么固执,也没有再说其他,接着问道,“那么李先生需要融资吗?我们这里最高可以提供100倍的融资比例”。
“然后有一个百分点的波动,我就一毛钱都没了?”,李和心里更不屑了,典型的杀猪手法啊。
100倍的杠杆,200万的资金,放大到2亿,金价哪怕涨幅百分之一,李和就直接爆仓了,一毛钱都没了。
这样银行的资金根本不会进入期货市场,只要跟他对赌,就白得了两百万。
领班本来以为是哪里的土老帽,可能是哪里道听途说的消息,脑子一热要做空黄金,因此就随意忽悠,可是被这样一呛,只得讪讪笑道,“李先生有选择的权利,以上都是我的建议”。
李和想了想,杠杆还是要用的,但是用什么比例就是讲究了,“我选择15倍融资,给我开户吧”。
15倍杠杆,资金放大到3000万港币,做空的情况下,他赌金价小波段短趋势的涨幅不会超过7%,如果超过这个涨幅,银行肯定会强行平仓,他也就是一无所有。
如果金价符合他记忆的中的有近40%的跌幅,他就可以尽赚1200万。
有了这1200万,他真的可以做好多好多事情。
真真的好算计,不过还是赌自己没有记错罢了。
所谓的开户,不过是在一大堆文件上左右写上几十个签名,李和用的是“李二”,“ler”这个名字,领班也是心照不宣,能用真名开户的谁会选择瑞士的银行?
“你姓黄是吧?黄经理,还是按照我的要求,必须在金价跌到37%给我平仓。到时候的有什么消息通知于德华先生,所有的收益都转到我在你们银行的账户上”,李和一旦回到家,跟香港这边等于断线了,他对信息不畅也表示无奈,只能安慰自己,慢慢熬吧。
黄经理不知道李和哪里来的自信,瘪了瘪嘴,心想到时候看你哭吧,不过还是笑着道,“你放心吧,李先生,我们会严格按照约定操作的”。
出了银行的大门,于德华忍不住问道,“其实我刚才也想拦着你的,你知道这里面的风险吗?许多人都炒股炒的跳楼了,何况你这还是带融资的期货,简直比股市还凶狠”。
苏明也道,“哥,那真的是二百万”。
苏明的心都在抖动,他才真真正发现自己和李和的差距在哪里,这位哥哥大笔一挥,200万就划拉没了。
李和无所谓道,“就是两百万而已,没了咱们再赚,有什么了不起,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于德华转念一想,对啊,凭着现在的赚钱能力,200万真的不用多久就挣回来了,也就附和道,“对,大不了从头再来”。
不过随即又一声感叹,自己什么时候连200万都不放在眼里了。
上车后,李和道,“回去再继续睡一觉,昨晚没休息好”。
于德华道,“别,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怎么也要带你转转”。
“没兴趣,带明子出去吧,带他到处看看”,李和是真的没兴趣。
于德华突然提议道,“要不过海带你们去澳门试试手气?”。
李和想想,这个倒是可以去看看,“这个可以有,现在出发”。
李和倒是不喜欢赌钱,只是对赌钱的人感兴趣。
人都有弱点的,中国人吃苦、肯干,会赚钱、能攒钱。
但中国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赌成性!估计没人不认可吧?
记得澳门赌王何鸿燊曾经放过一句狠话:赌场,不怕你赢,就怕你不来!该是对中国人赌性最好的诠释
(未完待续。)
25、筹码
由古到今,中国人的赌博形式,不可胜计,如:斗鸡、斗鸭、赛马、赛狗、斗蟋蟀等,不一而足。
中国自古讲究人定胜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看能力是一方面,也喜欢赌气运。
所以中国人的赌性不仅仅体现在赌桌上,也体现在生活中。
近代以来,自国门打开,中国人除了打麻将,洋赌博如扑克牌、彩票、轮盘、“吃角子老虎”等,也大举登陆,一涌而入。
时至今日,中国人被称为全世界最好赌的民族。
有句戏言说,十四亿中国人九成赌,还有一成在跳舞,无论是对是错,无可讳言,中国确是有种特有的“赌文化”。
在中国,麻将桌任何地方随便一摆,很快就有四人悠然自得地砌起长城;麻将室则被冠上什么老年活动室、小区棋牌室的美名。
再说,全世界任何赌场,总是见中国人聚集。
无论在美国的拉斯维加斯还是摩纳哥的蒙地卡罗;不管是朝鲜的羊角岛饭店或是马来西亚的云顶;从南半球的澳大利亚到中国周边的越南缅甸以至南非的赌场,都不难发现嗜赌成性的中国人。
赌界流行一个说法:各大洲以亚洲人最好赌,亚洲又以中国人为最。
从中环码头找好停车位下车,于德华却没有去售票厅买船票,李和问,“你去哪?拿票啊”。
于德华道,“咱们去坐金光快艇,不用去挤船。”
于德华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已经不自觉的进入大老板的角色扮演中。
李和自然高兴,快艇可比渡轮快多了。
他以前澳门也没少去,不过不是为了赌钱,而是身上的文情病犯了,为了感受什么历史文化,比如澳门历史城区、旧城墙遗址。
当然也玩过几把,都是在大厅里玩玩德州poker,赢个几千块钱,成就感比钱本身重要,因为玩德州poker需要精于计算,察言观色,能赢钱也是代表一种能力。
快艇还是比较快,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澳门。
李和说,“先吃点东西,都中午了”。
于德华点了点头,就打出租车找了一家比较熟悉的饭店。
下车结账的时候,苏明惊舌,“这么点路,就50港币,咱还不如走路呢”。
于德华鄙视的看了一眼苏明,“少见多怪”。
几个人吃完饭后就开始朝赌场去,不过李和熟悉的威尼斯人,永利,葡京,都还见不到影子呢。
于德华带着去的也是澳娱的酒店,四十多层。
于德华熟门熟路的进了门,赌场内空气都是充了氧的,所以李和在进入大厅的时候精神会被地提高到比平时亢奋的状态,不过无时无刻都弥漫在赌场里的烟雾,让李和这种老烟民都觉得受不了。。
于德华刚进门,就在一个拐角大的电视机屏幕底下停了不动了,羞恼的一拍大腿,“今天开马,我怎么给忘了,我要研究研究,去买马。你们先随便溜达,这里安全的很,没人找麻烦”。
李和不禁一笑,“你也真是可以的,大老远的跑澳门来,就是为了买马”。
于德华买了一万块的筹码,递给李和,“你们先去玩,等会我找你们”。
糟杂的大厅里许多赌客都在兴奋中,还继续赌,依然还在这个赌局当中。
只要赌,赢了,就会不断把赌局加大;输了,我就会不停地寻求扳本,最终的结果还是输光。
李和对这种心理分析得很透彻,很正确。
因为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当时赌得太频繁,越赌越大,冷静与理智已经一点一点被贪欲吞噬,心态逐渐扭曲,甚至都是自己意识不到的。
所以赢多少钱都没有用,赢多少次也没有用。
一旦理智被贪欲吞没后,金钱的价值,风险的意识,甚至生活的意义都会被抛在脑后。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了,只是任赌场宰割的羔羊。
到了这个程度,首富又怎么样?大官又怎么样?
这种状态的赌徒上了赌桌,思考能力连一个小学生都不如。
人一辈子在重大事情上下那么一两次注是豪迈果断,如果事事都一股脑子靠冲劲去赌,那就是赌棍了。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事业第一,家庭为重。
李和把装筹码的箱子给了苏明拿着,到处溜达,寻找合适的机会,试试手气。
他在一张德州桌前已经站了有半个小时了,这张牌桌来过很多人,离开的时候,他们中的大部分没有带走一个筹码,但也有几个幸运儿赢到很多,心满意足的走掉——现在桌边只剩下四个人。
这桌是李和遇到的最大赌注,都是500/1000盲注,这个级别的桌子上已经有不少很专业的牌手,很少有鱼,所谓的鱼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桌子上已经见不到小额筹码了,都是黑色的100筹码。
不过还不是大赌注的,更大的赌注通常都在贵宾厅。
如果让李和用“三个代表”来形容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他的选择必定是:麻将,扎金花,斗地主。
它们始终代表中国娱乐业的发展要求,始终代表中国社会的前进方向,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不过,这三个代表横行于大陆,却未能昌盛于澳门。
澳门流行的是:百家乐,老虎机,德州poker。
所有的扑克游戏,再没有任何一种扑克游戏比德州poker风险更大了,你必须谨慎对待每一把牌,因为任何一个不经意间造成的错误,都可能让你倾家荡产。
很多职业牌手根本不敢碰这种游戏,他们的心理和口袋里的钞票,都承担不起这种大起大落。
高级一点的场子,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的筹码在牌桌上被大家推来推去,一把牌通常只有三到五分钟的时间。
是的,五分钟,只要五分钟的时间,一把牌就可以造就一个新的千万富翁,或者让一个五分钟前的千万富翁破产。
李和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下了台子,直接在空位坐了下来。
李和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水平到哪儿了。
而且仅会的娱乐项目,他最擅长的是贪吃蛇和德州。
老式诺基亚上的这款贪吃蛇游戏基本快让他玩废了,可以自顾自慢慢吃豆变长,也可以风骚走位,怎么玩都好,节奏衔接根本停不下来。如果不想死,就必须看着点自个儿尾巴。
德州poker李和不能说玩的很好,但起码不差,这是一个权衡和计算的游戏,发挥勇气和精明的游戏,但是李和往往是计算有余,勇气不足,平常喜欢跟同事之间斗个乐呵。
李和直接盲注扔到牌桌上,发牌员开始发牌。(未完待续。)
26、白热化
李和已经连续跟注三把之后,就甩牌了。
“就你那点胆,还敢玩德州,拿两张同花你都不干allin,还玩什么德州?”,坐在李和对面的光头不屑的看着李和。
李和冷冷的看着他狂笑起来,他翻出手里的两张黑桃,喋喋不休的吹嘘他的牌技——事实上任何一个稍微会玩点牌的人,都不可能像他那样叫注——最后,他用胳膊把牌桌上的筹码全部扫了过去。
是的,他的牌技很烂,任何一个鲨鱼都会很喜欢这条鱼儿,李和也不例外——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条鱼儿今晚的运气真的是没得说。
他总是错误的下注,并且在河牌里击中他要的牌。
这把牌李和输了将近5000千港元,筹码优势荡然无存,但他还是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的技巧。
他唯一担心的是这条大鱼离开牌桌,面前至少有一百万的筹码。
他更加专注的观察着其他人的对局,希望获得更多的信息。
重新发牌,在小盲注拿到不同花色的k和3,翻牌是:方块a,红心6,黑桃2,虽然李和1000港币跟注,就可以参与一个50000元的彩池。
但她的后面还有一个洋鬼子,洋鬼子已经全下了好几次,因此李和弃牌。
李和的旁边还坐了一个包租婆,叼着烟,翘着腿,牌技很好,起码不弱于李和,但是她的打法泼悍,下注凶猛,桌上的筹码也是越堆越多,“老娘今天就是上水”。
行内的术语不说“输”和“赢”两个字。赢就是“上水”,输用“下水”,洗码粮用“洗”或者“转”,赌客添加筹码称“加彩”等等。
李和玩得很保守,翻牌前只有拿到真正的大牌才会进入彩池,一个小时只玩两到三把牌,很少偷鸡,也很少有全下的行动,更绝少在河牌出现前全下……
这就给大家留下了他保守的形象...在钓鱼之前要喂鱼。
最重要的是他的筹码不足。
筹码数量和手里的底牌同样重要,甚至更为重要。而李和,恰巧就是那个筹码数量最少的人。
如果碰上霉运的时候,估计经不起一局,他这点钱跟注都跟不起。
到第七局的时候,李和拿到了目前为止最好的底牌:黑桃k和梅花k,不过筹码有限,没法通过翻牌前加注,提升这对k的价值。
allin全下后,可以看到底牌,比牌拿到彩池也才三万港币。
不过李和的本钱更雄厚了。
李和左手边的洋鬼子用英语骂骂咧咧。
自从李和来了,他就没赢过。
李和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筹码,心里冷笑,等会老子让你哭。
李和筹码到十万块的时候,心情越来越好,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椅柄上。
“4倍盲注”,包租婆的信心很足。
李和弃牌。
洋鬼子跟注,这肥羊的举动经常前后大相径庭。有时候只是跟注,有时候却会无谓的加注很多。
光头佬跟注。
包租婆看到那刺眼的翻牌红桃q,加注到20000元。
肥羊继续跟注,三人彩池里有90000元,翻牌是红桃q,黑桃9,黑桃k。
包租婆过牌,肥羊也过牌,这种翻牌是很适合持续下注的。
四轮跟注后,肥羊最终弃牌,只剩下光头佬和包租婆。
两个人单挑太紧凑了,连喘口气的空间都没有。
每个回合都有投入,判断底牌与否的标准就是自己的牌是否比对方好。
围观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他们很自觉的围在旁边不说话。
光头佬嚣张的说:“八婆,你剩下的筹码和池子差不多,要是这一把牌你输了,赶紧回家奶孩子吧。”
“老娘还有20多万筹码,你跟上,老娘allin”,包租婆早就看不惯光头佬了。
光头佬堆叠出23万筹码,带着轻松的口气说,“我说,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全下吧”。
“我跟注”,包租婆平静的说。
此言一出,大家耸然,这可能是全场最大的一场赌局了.
光头佬收敛笑容,稍过片刻淡淡的说道:“你有q,对吗?”
包租婆讥讽道:“难道你有一张k?”
“k?我没有。”光头佬捻起自己的两张底牌,将它们展示给包租婆。
身后的人群轰动了,包租婆张着嘴没说话,眼睛顿时瞪的浑圆。
眼前的两张牌鲜艳夺目,那是一对红色的a!
李和终于在一旁暗骂自己还是弱鸡了,看不透人,这他娘的光头佬分明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啊。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争论,识货的人会知道,光头佬这一手非常漂亮,全程装傻卖呆,引人入局。
但比赛还没结束,只要转牌和河牌出现一张q,包租婆就可以反败为胜。
不过最后转牌和河牌没有再现包租婆的幸运,光头佬以一对a获胜,夺得了所有的筹码。
包租婆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
牌面上是翻牌是红桃q,黑桃9,黑桃k,包租婆的底牌是方块q,方块7,第二大的对子。
包租婆分析过了,光头佬翻牌前只是跟注,所以不像有比q大的口袋对子,他唯一担心的是他手里有一张k。包租婆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倒霉,第二大的对子遇上顶对?
可是从来没想过居然是一对红色的a!
牌局依然在继续下去,光头佬的筹码更加雄厚了,意味着李和宰杀起来更加困难,不可能通过加注逼迫对方轻易弃牌,因为你就是allin,人家也敢跟,人家有钱任性。靠诈唬,指望人家弃牌,太难了。
桌面上还剩下三个人,至于旁边围观的,只要不傻的,都不会轻易加入进来。
一开局战况就开始白热化,每个人都好像连环杀手一样,瞪着自己的进攻目标逮谁咬谁,牌桌上透出一阵阵的凶杀之气。
此刻李和也不得不连出重手才保住自己的筹码,不能显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否则各个牌手都会来咬你,那感觉就好像死亡森林里的猎物和猎人一样。
李和看底牌就很不爽,拿着不同花的杂牌,击中顺子的可能性小,击中同花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就算拿着一对也是弱小的一对,旁边洋鬼子这只大肥羊一把筹码扔出去,直接加注到五千筹码。
光头佬还加注到八千筹码,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李和心里大骂,老子是大盲耶,尊重一下我好不好?难道我又要损失两千筹码?这样下去老子很快就会被磨死的。
(未完待续。)
27、陷阱
归根到底,所有的扑克游戏,玩的都不是牌,而是人心。
德州尤其如此,所有的鲨鱼进入牌桌时,要做的第一件事都是相同的——不是下注,而是观察。
有一句已经流传了一百年的老话,而且还会继续流传下去——
如果你在进入牌桌的前半个小时里,没有找出牌桌上的鱼儿,那你就是这条鱼。
所以李和现在已经被吓得一身冷汗,他才感觉自己有多天真。
把一条大鲨鱼看做了肥羊,他也真够自以为是的。
输钱没关系,关键太丢人,简直是白活了。
他不得不继续打起十二分,盯着对面的光头佬。
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洋鬼子旁边近百万的筹码,都让两个人眼馋。
攘内必先安外。
光头佬是用最凶狠的面孔出现在牌桌上,不断逼迫洋鬼子弃掉他的大牌,每一次洋鬼子都恼羞的重重的拍着桌面。
李和没有被光头佬盯着,压力小了许多,直接算计洋鬼子的牌。
一旦光头佬弃牌,李和就直接顶上。
不过李和一直弃牌的次数比较多,弃到发牌员发到一手真正的大牌为止,通常这种大牌指的是aa、kk、qq和同花色的ak、aq,但每一把你不会赢得很多。
但是洋鬼子基本不入局,他会相信李和拿到了真正的大牌,然后毫不犹豫的弃掉自己那些看上去还不错的牌——尽管那些牌他们原本想要跟注、甚至加注。
每次李和加注,跟注,洋鬼子都机智的弃牌。
李和虽然每一局赢的少,但是在百分之八十的赢面情况下,依然拿到了十五万筹码。
总共的筹码手里接近了30万。
周围围观的人对李和表示了不屑,这胆子也太小了。
李和没去听周围的议论,但却觉得有了拼的本钱,改变策略。
牌局继续。李和小盲注,洋鬼子大盲注。
李和也看了自己的底牌,红桃k和草花10,这不是一手很有实力的牌,但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弱牌。
像是电视里那些高手一样,洋鬼子双手捂住牌,只揭开了牌的一角。然后他兴高采烈的把筹码推向桌子中间:“加注20000。”
就在这个时候,李和感觉到,机会来了。李和看看手里的筹码,推了一叠筹码出去,“我跟注。”
光头佬看了李和一眼,直接弃牌。
洋鬼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重注后李和的弃牌。
对于这出乎意料的反击,显得有些吃惊,他仔细的看着李和的脸,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底牌。
“我猜你不是对牌,而是两张大牌……这样的牌对抗我的小对子,allin。”,洋鬼子用英语说道。
洋鬼子所有的筹码基本快被光头佬吸干净了,这是他最后的筹码,背水一战。
李和现在的筹码比洋鬼子多,也堆叠出一堆筹码,“继续跟”。
荷官发出翻牌——红心3,黑桃2,黑桃5。
“再一张黑桃,你输定了。”洋鬼子挑衅的目光逼人,也把牌翻了出来——黑桃9,黑桃8。。
李和笑吟吟的道,“除去这四张黑桃,还有九张黑桃在牌盒子里,另外还有三张9和三张8都是你要的,除去下面这七张牌,你的手里还有四十五张牌。也就是1/3的概率能赢我。你觉得我会害怕这样一个概率吗?”。
荷官一边销牌,一边发出转牌——红心10。
李和已经不用看河牌了,9成的概率保证他赢定了,这可不是赌王、赌圣的电影,靠什么出千赢。
李和凑成了对子,即使河牌出的是9或者8,也给洋鬼子一个对子,同样赢不了他。
荷官一边销牌,发出河牌——红桃2!
李和赢了
这一局有近40万的彩池。
苏明一直站在身后,紧张的不得了。
得到李和的示意,立马扑到桌子上,把所有的筹码搂了过来。
待洋鬼子骂骂咧咧的走后,依然没有人愿意补足空位,还是剩下光头佬和李和。
光头佬说,“不错,我们俩继续,你桌子上有七十万的筹码了”。
荷官继续发牌,李和上了几手大牌,没有下心机,直接猛加注,赢了光头佬四十多万的筹码。
虽然李和已经有110万的筹码,但是跟光头佬的差距还是很大,光头佬还是有300多万的筹码。
光头佬吃了几次亏,知道自己在背运,一改以往诈唬的手法,既然打不成松凶,干脆死缠烂打。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光头佬用了很多垃圾牌跟注入彩池,翻牌后跟注和小额加注缠打,李和反而被弄的没了脾气。
经过令人心焦的不断被侵蚀小额彩池,损失了40多万后,光头佬输的越来越多,最后暴脾气上来了,“小子,咱俩筹码差不多了,一局定胜负吧”。
李和平静下内心,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看这个人的表面,千万不能大意,“我跟注”。
目前四张公牌是梅花4,红心5,红心6,黑桃7。
对李和手里的一对q没有任何帮助。
而光头翻出来的是一对黑色的k!
李和处于绝对的劣势,连同花这条后路都被压制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一局可是四百万的彩池。
许多人看着李和,有的惊讶,有的惋惜,有的若有所思。
很明显光头佬的一对k把李和的一对qq压得死死的。
发牌员马上就要发出河牌了,她习惯性的按了下响铃,宣告谁是最后的赢家。
最紧张的时刻即将降临。
在她消掉一张牌时,许多围观的人比李和与光头佬还要紧张,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屏蔽着,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早已被生死全下决战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那决定生死的河牌终于落在牌桌上。
随着发牌员的手渐渐移开,终于揭开了这张牌的面目。
那是一张有框的牌,那是一张人像!
你死我活,一局定胜负!
那是一张红色的牌,所以,不是kk就是qq。
所有人都震惊了,在现场的气氛里身体都为之颤抖。
方块q!李和赢了。
场面立马沸腾了,许多人为李和大声叫好。
“啊……!!!”河牌发出,光头佬整个身体越过了椅子再向后翻,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与此同时他那凄厉的惊叫声震耳欲聋,“不可能,你他娘的出千”。
没能成功站起来,把旁边的椅子直接直接扔到桌面上,“你他娘的出千”。
光头佬激动的过分,但是许多人都理解,这是这个厅里最大的赌注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
不过光头佬最终还是被保安驾到了休息室。
苏明还是麻溜的收拾了筹码,叫道,“哥,真的赢了,真的赢了”。
李和勉强站起身子,脚已经紧张的发麻了,抹去头上的汗,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钟了。
他居然不知不觉的已经在牌桌上整整坐了十个小时!(未完待续。)
28、夜
荷官帮着把筹码装进托盘,并且扣除了5个点的抽水。
李和扣除自己一万块的本金,总共前后赢了430万,扣除抽水还剩下4082500元。
苏明抱怨道,“赌场真黑,一下子就扣了21万多”。
李和更多的是在反思刚才的牌局,好像没有听见苏明的话,只是直接道,“走,去找于德华,我们回去吧”。
看着李和离开的身影,身后更多的是羡慕的眼光,或许是受到了激励,更多的人继续投入到了战斗中。
于德华正在台子上坐着闷头研究马经,见两个人回来,头也没抬,“输完了?时间够长的嘛,不错,我以为你们顶多坚持个一个小时呢”。
苏明终于得到了报复的机会,一下子把托盘里的筹码砸到于德华的面前,讥笑道,“什么眼神,咱哥出马,会输钱?”。
“这.....这都是赢的?”,于德华简直不敢置信,他明明只给李和兑换了一万块的筹码,这么一大托盘,起码有几百万的筹码。而且他的5万块在百家乐也才坚持了半小时不到,就输的一干二净。不过他是个克制的人,输了就绝对不会再做冤大头。
要不然也不会喝着免费饮料,在这里安心研究马经。
“行了,赶紧拿过去兑换现金”,李和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了。
三个人直接换完筹码,拎了一包的现金,不过是葡币,还是需要出去兑换成港币。
李和带着两个人正要出门。
后面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这位先生请等一下”。
李和回头,发现是个女人在喊他,穿着赌场的工作装,衬衫领口还有两个扣扭没扣,那白皙嫩滑的脖颈,一直延伸到沟壑,高挑修长,头发微卷,很是随意的搭在了肩上,脸蛋白皙精致,倒是挺养眼,于是就问,“有事?”。
虽然赌场和赌客,是一种天敌关系。李和倒是不担心赌场给自己难堪,毕竟赢的不是赌场的钱,而且赌场还从自己手里拿了不菲的抽水。
“我是vip厅的经理,我叫郭少芬,你的表演很精彩,先生如果觉得大厅玩的不尽兴,可以到我们贵宾厅去”,说完又递给了李和一张名片。
李和接过名片一看,就是个拉客的码佣,通过拉客从筹码里抽成,还什么经理,糊弄外人而已。
赌场有许多的贵宾厅,大部分都是对外承包的,有的是香港上市公司,有的是港澳台的社团,有的是东南亚的华人财团,关系错综复杂。
李和还是维持了表面的尊重,笑着道,“谢谢,有时间的话,我会联系你”。
说完还没等回话,就拉着还在流着哈喇子的于德华,一起出了门。
于德华道,“名片给我,我可以call她啊”。
于德华的bb机,没事就响,成天把call挂在嘴边,倒是把苏明的好奇心吊得足足的。
李和没好气的把名片塞给了他。
在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回过头抬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赌场大楼。
他们把赌厅空间密封,没有窗户,让你晒不到太阳吹不着清风;取消所有挂钟,让你不知道早晚时间;常年只播放几首背景音乐,让你忘记在赌场呆了多少天,且停留在惯性思维等等。
李和摇摇头,果然面对金钱的时候,人自私贪婪本性暴露无遗。
他就那样不知不觉的呆了十个小时,还毫无知觉。
因为读了点高等数学就以为自己智慧胜人一筹,能计算概率,就是太可笑了。
赌场背后养着的可是一群真正的数学家。
李和决定如果没有必要,这辈子大概不会再随便进来了。
人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做到自控。
找了一个货币兑换点,直接兑换成港币,又给了一个点的兑换费用,李和大骂,太他娘的黑了。
到手后,也就不到四百万港币了。
李和把一万港币的本金还给了于德华,又给了一万块的喜钱。
然后又给了苏明一万,见苏明要拒绝,就说道,“明天去买点东西,来一趟,不能空着手回去吧,你也可以多买点,我帮你带回京给你老娘,小妹”。
“我身上有钱”,苏明豪气的拍拍腰包。
“人民币这里能用?”。
苏明哑口无言,只得无奈的接过了钱。
拒绝了于德华留夜的建议,找了个小餐厅,吃了点水蟹粥,连夜包快艇回香港。
夜里起了寒风,李和不禁打了个哆嗦。李和甚至想,这时候要是来个暴风雨就好玩了。
除了快艇的前灯,还能看到远处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出海的渔船,航行的渡轮、货船,还能听见滔滔水声相随。
穷的无奈了,就喜欢城市的喧嚣热闹,富裕过头了又开始怀念农村的静谧幽谷,人吧就是这么矛盾。
进入香港,夜景很美。
灯火里的码头,飘洒着金辉银光。
白天一片蓝悠悠的海滨,此刻融下了两岸万千广厦映照的灯光。
掠过那片灯火的海港,仍是一望无际的灯火,只见大地上灯光连着光环,光环罩着灯光,近的在眼前,远的在天边。灯火与天上的星星连在一起,天宇与大地连在一起,辽阔大地,万里海天,就像撒满了珍珠。
大部分人第一次进入港澳都会收获不一样的旅游感受,经济发达、城市干净、商品丰富、生活多元,但没有人想到改革开放后,中国很快会走进了这样的社会,做梦都不敢想。
还是昨天晚上的旅馆,没有啪啪的声音,李和算是睡了一晚上的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于德华还是早早的过来了,开着车子带着李和去了银行。
“李先生,你是准备继续做空黄金?”,昨天接待李和的黄经理见李和又带了这么多钱,也不禁表示咋舌,前后六百万的资金,已经够大客户的标准了。
加上之前的213万,李和又补上了387万,总共六百万。
李和手里还留下了9万块,准备留作零花,走之前买点东西。
李和道,“还是15倍的杠杆,不留任何头寸”。
李和觉得经过赌场的一番洗礼,自己的胆子又大了一点。
这样通过15倍的杠杆,放大到9000万,做空的情况下,只要6.5%的涨幅,他就爆仓了,比之前的7%危险系数大多了。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李和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未完待续。)
29、律师
三个人从银行出来,直接去了旁边的商场。
于德华带头进去,总是忘记不了显摆,本来指望看到李和那幅老土冒进城的表情。
可是他失望了,李和一点兴奋劲没有,第一次进入这种高档的商场自热而然,好像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李和只是在柜台选了一个黑色的女士手提包和一个男士的灰色的帆布单肩包。
女包是给何芳的,李和总觉得空着手回去不是太好,款式选的很老气,不会显得太招摇碍眼,但是胜在实用,纯牛皮的。
男包就是给他自己用的了,也是很平常的一个包,总比出门空手强。
一个人总要不自觉的去融入环境,标新立异,特立独行,就会显得另类。
于德华看了一眼正东张西望的苏明,才找到一点存在感,搂着苏明肩膀道,“买啥,哥再带你瞅瞅”。
苏明毕竟是第一次刘姥姥进大观园,可新鲜劲一过,就努力向李和靠拢,表现的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弹开于德华的手,“离我远点,左右就是个卖东西的商店,就是场地大点,东西多点,能有什么了不起”。
苏明强撑着说完这话,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信。
从一楼一直逛到三楼,珠宝首饰、化妆品,各种各样的服装鞋帽,他早就看花眼了,要不是怕丢人,他早就扑上去,一件件细致的看了。
他倒不是对这些东西有多稀罕,而是在想这些东西要是能批发进入内地,他该挣多大一大批钱,更多的是一种生意人的本能意识。
他看到李和选了一个包,他也跟在后面选了一个黑色的牛皮包。
看到李和最后又买了根腰带,他又跟着买了根腰带。
李和说,“你别跟着我选啊,你自己喜欢买啥?咱就去买”。
苏明想了想说,“我想买个手表,不是电子表,就老于手上的这种,钢表带的,上面是玻璃的”。
李和看了一眼于德华手上的手表,是一款名牌的机械表。有的人喜欢车,有的人喜欢手表,各有爱好罢了。
许多人愿意在高档场合戴名表来显示身价,对手表的重视程度比手表更甚。
“行,我们刚刚路过那个店卖,我也买一个”。
并不是什么大的钟表店,苏明一眼就看上了一款,指着说,“这款好,这款漂亮”。
李和见店里的营业员动都没动,懒得自讨没趣,主动搭茬都丢人,直接说,“走,换一家”。
苏明了然,只能怪自己说话露馅了。
营业员见几人大声有说有笑的进来,又不声不吭的走人,低声骂了几句。
香港最不差的就是钟表店了,出门拐个弯又是一家,接待的店员是个小姑娘,倒是非常的热情。
李和也没看牌子,将没有上过发条停止走动的手表,慢慢地转动把头,观察秒针起动情况,秒针起动很早,说明灵敏性高,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只要耐用、对时精准,看着不错就成,他是功能实用主意者,可不在乎什么手表精神内涵。
又看了苏明选的一款,摇摇头说,“你那款不行,表带不好,时间戴长了勒手,换个好点的”。
最后李和选了两款,一款不锈钢带男表,一款牛皮表带的女表,价格一样,都是2000块。苏明选的也是不锈钢的表带,1600多块。
又杂七杂八的买了几大包东西,有的是带给留在深圳的二彪等人的,有的是苏明准备让李和带回给他老娘的。
出门就直接放在了车上,找了一家饭店吃完饭,又回到旅馆把东西放好。
于德华bb机一直不停的响,又下楼找公关电话,回了个电话。
回来高兴的说,“律师找着了,下午约在这边的茶餐厅了,你去见一见?”。
李和点点头,“可以,让他尽快就是了”。
李和继续看那一大摞报纸,于德华和苏明就百无聊赖躺床头看电视,偶尔还互骂几句。
两点多钟的时候,三个人提前到了茶餐厅。
见到面前的律师,李和对这人是不是律师产生了怀疑。
腰身站不直,还一脸猥琐,胡子稀稀拉拉的几根,看着年龄顶多三十不到,一件白色的衬衫穿的皱皱巴巴。
“哎呀,你好,你是于先生吧,鄙人沈道如”,见到于德华直接过去握手。
于德华也觉得丢人,这秘书也太不靠谱了,居然找的这么个律师,无奈道,“坐吧,想喝点什么?”。
“谢谢,我来杯白开水就可以了”,沈道如说完又用一块黑乎乎的手绢抹了下额头的汗。
于德华招呼服务业上了杯白开水,直接道,“这次委托人是你旁边的李先生,有什么事,你们可以自己谈”。
律师立马又冲着李和笑了笑,“李先生,你好,有什么为你效劳”。
不笑还好,一笑起来,那股猥琐劲有倍增趋势。
“不知道沈先生是什么方面的律师?”,李和对律师倒不是挑剔,只是看着这人感觉不太靠谱。
“我擅长打离婚官司”。
“胜率如何?”,李和继续发问。
“一般,一般”,沈道如又说的明显不自信了,不过立马从包里把一大堆证书掏了出来,放到李和面前,“李先生,你可以看一下,这是我的律师执业照,这是我的毕业证书”。
李和瞪了于德华一眼,让他找扑街律师,也不能找这么扑街的啊,这都低声下气成什么样了。
不过还是随手拿起了证书,执业资格没什么问题,只是个普通的事务律师。
香港有两种律师,一种就是所谓的大律师,另外是事务律师,大律师和事务律师没有地位分别,只有分工。
分工区别在于,事务律师负责广泛的法律业务,大律师专门做一种工作,就是诉讼,就是诉讼律师、出庭律师,
事务律师什么都做,但出庭权有较大限制。
当看到毕业院校的时候,还是眼前一亮,伦敦政治院校的,这种老牌名校出来的不可能是傻子啊,怎么能混的这么惨兮兮的。
李和还是抱着希望问道,“你知道我的要求吧?”。
“去内地,没问题,肯定替李先生办好事情”,沈道如急忙说道,却话锋一转,为难的道,“只是注册离岸公司......我...”。
李和不喜欢这么吞吞吐吐的,直接问,“有什么问题直接说?”。
沈道如看了一眼李和脸色,硬着头皮说,”注册离岸公司那是财务公司的活,跟我们律师行牵扯不上,需要再找个财务代理“。
(未完待续。)
30、出港
沈道如毕业以后,为了穿戴假发这样的大律师的行头,脑子一抽,选择了做大状,是英联邦法律体系的执业律师,但是诉讼大律师则往往集中在某个专业领域,不适合新手去做。
基本没人愿意请这样的新手律师。
而且按照香港的法律原则,大律师不受当事人直接雇用,而是当事人委托律所,再由律所将诉讼案交给大律师。
所以法学院毕业后第一年就需要跟师傅,免费学徒,有一年的考核期,这一年中无任何收入,反倒要分摊缴纳律师事务所昂贵的租金。
许多人都梦想着做大状,毕竟成了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有不菲的收入,但是家底不厚选择做大状,就是自不量力了。
沈道如就属于这种不自量力的典型。
弄成现在这幅扑街样子,没收入,又有大开支。
节流是没办法了,只得想办法开源。
沈道如现在是真的着急了,马上又要到交租的日子了。听说一个内地人要请律师,立马火急火燎的过来了。
做法律咨询他可以,可是搞离岸注册、财务审计,这不是他的专长啊。他害怕李和突然说不要他了,那他所有的努力都要前功尽弃。
李和懒得再耽误时间,直接问道,”那如果我交给你办,你能找到班里离岸公司的专业人士吗?”。
沈道如重重的点点头,“我有个朋友就在做这个,我可以把它介绍过来”。
李和说,“我全部交给你办,我把办理的要求告诉你。你全程帮我办理好。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那你算下多少费用?”。
沈道如,算了半天没有结果,因为他不知道财务公司那边的报价。
遇到这么墨迹的律师,李和也是无语,直接拿出一万港币,甩在桌面上,“你先办吧,多退少补”。
遇到这么爽气的客户,沈道如自然是高兴不已,“李先生,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注册三家离岸公司,然后用离岸公司的名义注册一家香港投资公司,实现相互交叉控股”,见沈道如在拿笔记录,李和又停顿了一下,“还有一点,你们需要对我的身份进行保密,如果有一点泄露出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遵守保密原则的”,这个条件对沈道如不是事。
“你也知道,街道巷尾的烂仔很多,很多嗑药上瘾,我塞个一千块,他们可是什么事都愿意做”。
李和的威胁味道很重,起码现在没实力的时候他不得不躲在幕后。
虽然也有可能他的身份根本瞒不了多久,但是只能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他要确保投资者信息的不透明性。
当然为了更加安全,他会后面再接着找不同的财务代理人注册不同的离岸公司,狡兔三窟,壳子多了也是好事。
沈道如看到李和阴狠的眼神,吓了一跳,立马道,“李先生你放心,我保证不透漏一个字,否则不得好死”。
李和又继续叫道了一些细节方面的要求,才最后道,“行了,你开始去忙吧。我在香港还有三天时间,速战速决”。
沈道如道,“那我走了,安排好,我找你签字”。
待沈道如走后,李和几人又继续回到旅馆,于德华也接着走了。
只剩下李和与苏明两个人,李和说,“你出去转转,屋里不要憋坏了”。
苏明就出去转了,到处逛,瞅着新鲜,李和一个人就躲在旅馆里,安心研究资料。
沈道如倒是麻利人,第二天就带了个财务咨询公司的人来了,抱着一大摞资料,让李和签字。
李和还是用“lier”、“李二”的签名,公司名称随意取了,三家离岸公司的名称叫hihoo投资,sanhoo投资,qihoo投资,
至于香港投资公司的名称,李和直接用了“金银岛”这样俗气的名字,由三家离岸公司按照比例控股,共同投资行为从投资人信息上进行分离和隐藏,获得投资者非关联化的效果。
所有的事情办妥,李和当天下午就要求出港,于德华道,“你这样急匆匆的干嘛,香港特色你还没试过呢,跑马跳舞,绝对有乐子”。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家,李和哪里呆的习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于是不给于德华插话机会,说道,“赶紧帮我收拾东西,那些报纸期刊我都带着,还有咱们买的东西,也不要忘了,赶紧走”。
回到深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钟,二彪、平松等人高兴坏了,不怕找不到主心骨了。
苏明散礼物,除了每个人100多港币的手表以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腰带、钱包、鞋子、衬衫、汽油打火机、香烟都有,还有不少吃的,让一伙人高兴了一阵子。
李和说,“安排人给我们买票,我带平松他们明天走”。
刚要说什么,李和就打住了,不让他说话。
苏明知道李和的脾气,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
立马也就安排人连夜去买票了。
当晚又是一顿好吃好喝,因为马上又要分开,大家都喝的比较多。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李和交代苏明说,“什么事情都还是机灵点好,这里虽然是特区,不会那么乱,可是也保不准。还有不要忘记学习,多看书看报,就这些了。你老娘的东西,我回去都会送过去,顺便告诉他们你情况,让他们安心,你也不用操心”。
苏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有点想家了”。
苏明虽然做过知青,也离过家,吃过苦,可是像这种超远的,纵跨中国南北的距离还是第一次。
李和笑着道,“明年这个时候吧,听说你们家门口按了不少公共电话,估计年底的时候,就能通电话了,你也不用这样天天打电报了”。
苏明点了点头,又好奇的问,“你说咱时候能有老于手里的那种bb机,那玩意联系可方便了,不怕找不着人”。
李和想到,这个时候魔都应该有了传呼台吧,bb机风靡中国的日子不远了。
(未完待续。)
31、回京
“年底应该差不多了吧,不是传呼台正在建设吗?早晚都会有的”,李和又想到带来的200万现金,也是要安排好的,就继续道,“我带来的那些钱,暂时放你这里,等香港的公司注册好,让于德华出面负责买地,你们一起帮衬着来。那笔钱你有急用的话,你也可以先用,你这里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这一年进步很大,我很高兴,大多数人想要改造这个世界,但却罕有人想改造自我”。
哪怕深圳关内的地块买不上,关外的地李和也不会介意,而且只能借用外资的身份,不然想都不用想。
苏明道,“放心吧,我这里还是有一些朋友的,都很讲义气,有什么事都会帮我”。
“义气?”,李和皱皱眉头,他佩服、喜欢、欣赏讲义气的人,义之道,天地宽。
但是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在江湖义气这杆煽动性、蒙蔽性极强的旗帜下,什么原则,什么大局,什么理智,极易被统统扔到脑后,现在正是严峻的时刻,不小心就是出头鸟,他可不希望苏明出事,“十五十六岁的毛孩子最讲义气,你要不要跟他们学?喝药递瓶,上吊给绳,跳楼的挥着小手绢送行,这才是人之常情,谁要作死就由着他作死,不要多管闲事。不要用混京城的那套放这里,这里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以后人会越来越多,鱼龙混杂,你这点脑袋瓜子,还不够你用,不小心就被人给套住了,老老实实的做你生意。不要乱惹事”。
“可是朋友有事不能不帮吧?“,苏明不理解李和这套理论。
“知道什么是真朋友吗?相见亦无事,别后常忆君,既能亲密无间,也可相忘于江湖。你们那种没事一起喝酒吹牛,胡吃海喝,我不否认有真朋友,但是能有几个呢?你一无所有,外表也不起眼时,肯对你掏心掏肺,无微不至的人,才是真朋友,哪怕把你看透了,还能喜欢你的人,这才是真朋友”。
苏明好像还是琢磨不过味道来,挠着头说,“可是不讲义气,以后社会上还怎么混?”。
“我的意思是并不是所有在一起能胡吃海喝的都是朋友,那叫狐朋狗友,我只是让你明白,哪些人是真朋友,哪些人只能过个场面处人情。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你两肋插刀。义气是要讲的,生意人要讲义气,义为先,利为基,诚为本。但是不要乱讲义气,混学校多打架、混社会多散财,这不是义气”。
有谁认同古惑仔是青春与热血?凡是正常一点都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第二天一早,又开上了那辆底盘漏风的皮卡去了火车站,李和这次熟悉了道路,开的快多了。
到了火车站,李和要进站的时候,苏明扭扭捏捏的把一个袋子给李和,“这个能不能帮我交给徐嘉敏”。
李和笑了,这两个人可真够严实的,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是一条红色的围巾,里面还有一个盒子,一看盒子就知道是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偷摸摸的去买的,“行,我帮你送过去,你还有交代什么话,我帮你跟她说?”。
苏明慌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感谢她一下,有时去我家帮小妹补习功课”。
李和了然,这就差个窗户纸了,眼前了了,却不知下手处,看了一眼苏明,一脸嫌弃,“没出息,对付个女人都熊成这样,活个什么劲”。
苏明气结,李和说别的他服,这个坚决不能服,要不是怕挨揍,早就用话反击了,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刚想反驳,李和转身就带着平松、罗培拎着大包小包进了火车站。
这次好歹是硬卧,硬卧比硬座已经够舒服了,算是革命性进步了,可以从白天睡到黑夜,再从黑夜睡到白天。
卧铺车厢一格一格的,三层到顶。
卧铺里已经有了三个人,一个小姑娘,一对中年夫妻,李和算是松了口气,没有破坏王熊孩子,就是最大的幸运。
女孩子低着头,僵坐在中铺,女子早上没有梳洗大约是最难看的时候。
那对夫妻感情超好,女人神情就像18岁初恋的小女生,嗲声嗲气,娇羞窃喜溢于言表。
李和三个人上了剩下的三个空余卧铺,留下一个人看行李,两个人睡觉,轮换着来。
开车了,车门还没关上。
厕所都占满人和行李,上厕所就是奢望,不敢吃喝。
李和不睡觉的时候,仿佛能看到时间像一只树懒一样,一点一点不慌不忙地爬着……
等到挨着时间,经过一次漫长的爬行,李和出了站,才算活过来了,没有飞机或者汽车之前,他决定不再进行这种大规模的长距离的远行了,太熬人了。
中国到底有多大?
大部分都能脱口而出,960万平方公里,面积仅次于俄罗斯和加拿大,是世界面积第三大的国家。
但是没有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的实地考察,在大部分人脑子里就只是个概念,体会不了,对低平宽广的平原、峰峦高耸的高山、起伏不平的丘陵,也不会有实际感受。
李和给平松和罗培一人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然后说,“你们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找个三轮车就可以了。你们也先回家吧,毕竟离开家也有几天了”。
平松说,“没事,我们给你送吧,也左右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罗培也符合说,“都到家门口了,还着急啥”。
李和把行李分出来,把几包奶糖和巧克力,给两人一人分了点,“拿回去哄孩子吧,不能空手回去”。
两个人都要推辞,不好意思再接了,这一趟,从手表到腰带,鞋子,两个人都是换了崭新的,东西没少拿。
李和强行塞到了两个人的包袱里,然后拦了一辆三轮车,把行李袋子都直接放了上去,回头跟两个人说,“赶紧回去吧,瘦猴的东西,你们也别忘记送就行了”。
说完,招呼三轮车师傅直接走。
(未完待续。)
32、金龙
京城似乎有所变化,又没有什么变化。他才离开没几天,哪里能有什么变化呢。有几条路段正在建设,有几座老房子正在拆迁。
小年轻依然在热火聊天的谈恋爱,学习电影里的罗曼蒂克,以替女孩子拎包为荣,专虐单身狗。
女孩子们的化妆技术有了进步,脸上的颜色与脖子的颜色终于保持了一致,时髦一点的还修了眉毛,穿着各种颜色的漂亮的裙子。
至于男同胞们,就要落后多了,花衬衫、蛤蟆镜,会哼几句港台歌曲,就敢称自己是潮流青年了。
爱美的天性跟思想进步不进步没一点关系,女性始终是时尚潮流的主力。
李和刚到家推开门,连家里的两条狗都愣了愣,然后才欢天喜地的扑过来。
李和身上大包小包,可没功夫陪他们缠,立马用脚跟挡到一边了,用脚拦也没敢用劲头,那条母狗已经挺大肚子了,不用多长时间就要下崽了。
太阳已经落山,但是依然很热,,这会已经是5点钟了,李和糊涂了,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堂屋没找见人,后院也没人,不可能人出去的,出去了起码会锁门。
天热烦闷的不得了,李和就先在井水边冲了澡,又自己泡了壶茶,端着茶壶慢慢悠悠的往前院的小花园去找人,其他地方没人,只可能在那边了。
前院的小菜地,被何芳开发的越来越大了,基本连下脚地都没了,白菜、黄瓜、西红柿、辣椒,基本种齐全了,长的还喜欢人。
李和看到何芳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何芳上身穿着李和的旧大褂,脚上穿着雨靴,手里拿着铁锹,正在池塘里清理淤泥,铲一锹就要把淤泥甩上岸,满头大汗,脸上、头发上也都是斑斑点点的泥巴,头发都打结了。
淤泥都堆成了一大片,旁边的鸡鸭就在淤泥堆里翻找泥鳅、虾米。
看到李和的时候惊喜的说道,“你回来了,你等我会,我这个给弄好就上去”。
李和说,“这天这么热,你这不是瞎闹腾吗,好好休息是对暑假最起码的尊重”。
何芳没好气的说,“那我还能指望你弄?这池塘马上就要堵死了,一点水都积不住。要是清空了,下雨好歹能蓄水,我菜园子也能用得上”。
池塘已经被何芳清理的已经有3米多深了,周边的淤泥被挖后,扩宽了一大圈,池塘终于可以称为池塘了,这么大的工程量,而且还需要很大的臂力才能把淤泥甩上岸,一个女孩子确实不容易,李和有点不落忍了,就说,“那我下去弄吧,你上来洗洗”。
“别,你刚洗完澡,糟蹋完,还要换衣服,找累的还是我”,何芳赶紧阻止要下来的李和,“你要是怕热,去小竹林里呆着,里面凉快“。
“我当然怕热,谁都怕热,如果我死了,别忘了在我的棺材里面安个空调”。
“就你一天到晚会胡说”,何芳又指着小竹林底下两个个木桶说,“你看看,那里面鱼怎么处理,那种红色的鱼能吃吗?”。
李和一听是红色的,兴冲冲的过去,一个桶都是鲫鱼和鲶鱼,还有一些泥鳅,在半桶浑浊的水里晃来晃去。
朝另一个桶里一看居然是野生红色金龙鱼,还有五六条呢,有一条至少有十年以上,尾巴都已经红透了,这种野生金龙是本土野生鲫鱼演化过来的,可不是马来金龙那种大路货。
对李和来说绝对是惊喜,这种红色金龙一直是大户人家的观赏鱼,一般都是放在水缸里,极少放养池塘,因为放在池塘成活率低,而且产卵后,鱼卵基本就被其他鱼类吃的一干二净,繁衍困难,所以才说能在这种泥坑里活个十几年真是奇迹。
当然从鱼龄来说,野生金龙活个百十年,一点问题没有。
简直是发现新大陆,这种鱼很珍贵,有价无市,从体型外观看跟马来金龙差不多,但野生金龙没长成之前是银色的,会随着鱼龄增大而变色,再往后给百万都求不着。
至于卖?李和想都没想过,这以后买个大鱼缸,放在屋里,就是五星级装逼利器。
看着里面的几条鱼都快奄奄一息了,桶里那点水,哪里禁得住大热天的蒸发。
李和赶紧拎到井水边,重新找了个大盆,全部倒进大盆里,原来的脏水也没换,只是重新注入了新水,本水养之,乃不伤元气。
又把土霉素找出来,碾碎了混在水盆里,这些土霉素都是何芳经常用来给鸡鸭吃的。
别看现在这几条鱼蔫不拉几的,土霉素一用,李和有信心过个三四天又是活蹦乱跳。
水盆也没端屋里,李和决定明天早上晒会太阳,给水提提温,再杀杀毒。
何芳看着李和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好笑,“有你说的那么珍贵吗?”。
“你能懂什么,这叫千金难买心头好,喜欢跟珍贵不珍贵没关系”。
“懒得理你,你赶紧把你的脏衣服拿出来,我洗完澡就洗衣服”,刚转身又问道,“你晚上想吃啥,我去买菜”。
“我去买吧,你洗澡吧”。
李和把鱼盆放好,思量着明天再买个大水缸,放在阴凉的拐角,这些鱼偶尔换换水,其他的就不需要操心了。
李和在这边住的时间长了,左邻右舍都混了个脸熟,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进出遇着人都会笑着点点头。
嘴碎的老太太道,“这家子要不得了,马上要出两个大学老师”。
李和摇摇头,不知道这种八卦风怎么传的这么快。
何芳、李老头是不会到处显摆,逢人就说的,那只有于德华老娘于老太太了,这老太太从开始的不习惯已经慢慢恢复了京城大姐大的本性,找到了以前的老姐姐妹妹,算是有了组织的人,也发展成了街头巷尾的八卦达人。
李和也没进菜场里面,就直接在菜场门口随便买了点蔬菜,肉案子上割了点五花肉。
闻着烤饼的味道,也是挪不动脚了,近30个小时的火车,可没吃啥东西,肚子有点咕咕叫了。
转身就去买了几个葱油饼子,先垫垫肚子再说。
当晚,李老头回来的时候,对那几条金龙,喜欢的自不必说,于是就没李和什么事了。
还嫌弃李和碍事,李和自然心里大骂,老子跟你差不了几岁,别整天倚老卖老。
晚饭后,李和递给了李老头一个保温杯,“给你带回来的,冬天可以泡茶,不怕凉了”。
李老头瞅了一眼,也没接,“铁杯子泡茶能喝吗?”。
“里面是陶瓷保温内胆”,李和耐着性子说。
“什么都没我这茶壶好“,说完吸溜了一口茶水,转身就跨出了门槛,要回后院,继续折腾那几条金龙。
”得瑟吧,以前没茶叶,你白开水不照样喝”。
“那是因为我现在有条件了”,李老头转身回头,说的理所当然。(未完待续。)
33、变化
“吸烟有害健康,抽那么呛的烟,你那痘痘又出来了”,何芳看李和饭后又把烟给烧着了,愤愤不平的说。
“树不扒皮人不打脸,怎么能说我痛处呢?”,李和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又不注意触碰到了几个痘坑,红豆不长南国,长脸上了,真相思,顿然他对自己的长相也不甚满意了,不知道这时候欧巴那边的整容技术发展怎么样了,要不要去试一试。
漫不经心的玩着打火机,拇指食指掐住火机盖两侧,底部在虎口处用力一弹,把火机甩开,火苗就窜了出来。不过翻来覆去的就这一套手法。
这是他在香港看一眼就喜欢的火机,简单、坚固、实用,火柴太不方便了,因此就买了,顺带又买了几瓶火机煤油。
至于别人为什么喜欢高档打火机,李和就不清楚了。
也许是喜欢打火机打火时声音动听。
也许是对感情的寄托、也许是疲劳的返解、亦或是思绪的散蔓、相思的升华。
也可以用来装文艺青年,寂静的夜里,听着熟悉的音律,泡着一杯茶,摸到心爱的打火机。点燃一支的香烟。整个身心慢慢放松不少。吐出缭绕的烟雾,弥漫在整个房间。
也有的人是出于不易丢失的目的,贵重的打火机都舍不得轻易丢失,要是普通的打火机,轻易丢失了,随便不注意拿个休闲会所的打火机,就容易引发家庭矛盾。
同样一款打火机,不同的人,会使用出不同的风格,或许因此吧。
李和把带回来的手表递给何芳,“送给你的”。
“真的给我?”,何芳再三确定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墨迹了”,李和又起身把袋子里的手提包拿出来,“这个也是给你的,马上开学都能用,放书和教案都可以”。
“谢了,挺好”,何芳的手指不断的在牛皮上,不断的摩挲。
“手表戴上试试,表带可以调节的”。
“好像章老师的手表也是这样款式的”,何芳戴上后,手腕上下翻转了几圈,表示很满意。
李和倒是没注意章舒声手上戴的是什么手表,不过他发现何芳跟章舒声越来越像了,主要是性格方面比较靠拢,是越来越成熟了,五官长相都是差不多一个级别,但可能由于家庭出身条件不一样,何芳远没有章舒声那么白皙,但是胜在高挑。
李和也好久没有见何芳像以前那样随性,骂骂咧咧了,可能年龄越大,感悟越深,人变得越来越稳重吧。
当然,人啊,随着时间都在不知不觉的变化中。
第二天一早,李和也没睡懒觉,吃了点早饭,一早就去了苏明家,他老爹老娘都是勤快人,在家闲不住,在外都有临时活干。去晚了不一定找的到人。
刚出几个街口,听见狗咬架的声音,回头一看,自家的一条大黄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他自行车屁股后面尾随着。
李和撵了几次,大黄狗往后退几步,待李和回转身,又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李和无奈,只得先引回家,关到院子里,这要是跟丢了,真能让人给炖了,放点盐、辣椒、生姜,滚上几滚。
这么一耽误,折腾了半个小时。
到苏明家的时候,一家人还在吃早饭,苏小妹正扒门槛上啃西红柿,见到李和欣喜的朝屋里喊,“李哥来了”。
“长高了不少嘛”,李和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又比划了下身高。
“小李来了,进来坐”,苏明老娘热情的招呼李和,又白了自己姑娘一眼,“光长个有什用,不长脑子,那考试蒙一题,错一题”。
苏小妹明显不乐意,“我也想蒙对啊,可是是我倒霉,他考得全是我不会的东西”。
“是,你真倒霉,成功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娘俩抛开李和,又斗上嘴了。
李和真怕憋出内伤,好不容易憋住笑,才问道,“今年不是升高中吗,进哪里读?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吧”。
苏小妹嘟嘟嘴,“我是后天开学”。
“不是都是九月一号吗?”,李和继续道。
苏明老娘接茬道,“因为她出息,人家啊舍不得学校老师,非要复读一年”。
“没事,红军不怕远征难嘛,继续加油”,李和终于憋不住,不厚道的笑了,又把手里的一个包和一个袋子给苏明老娘,“这是你家明子买的,让我给带回来的”。
苏老头给李和泡了杯茶,放到李和面前,笑着道,“你坐着,麻烦你了。那死孩子在那还好吧”。
“胖了不少,都挺好,你们不用操心”,李和发现苏明是真的胖了。
“那就好,每次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苏明老娘打开了大包,对着一件白色羊毛衫喜欢的不得了。
“哇,我就知道二哥对我最好了,还给我买了手表,还有围巾”,苏小妹把一个袋子打开,对着手表欣喜的说。
苏明老娘一把夺过来,给了苏小妹一个脑瓜子,”看看大小,比划下尺寸,能是给你的?说你不长脑子,你还不服“。
“我就说颜色那么艳呢,我就说嘛,有了媳妇忘了老娘.....不是,是忘了妹妹“,苏小妹愤愤不平的说。
”给你糖,这都堵不住你嘴“。
李和在旁边看的乐呵,果然是姜是老的辣,不需要他多费口舌了,大家都跟明镜似得。
”婶子,老叔,你们在家忙着吧,我先走了“。
“说什么今天要在这留顿饭,来了就走,不是待客之道啊”,苏老头拉住李和的胳膊。
苏明老娘回屋,拿出一卷钱,递给李和,”这是你之前那三套房子的租钱,你那也快到期了,还租不?“。
李和之前在这边的房子,都是转租出去了。
李和接过钱,对转租这三瓜两枣也没什么兴趣,笑着道,”不租了,你可以看着处理了“。
”那转个租,每个月有多十块钱进项呢“,苏明有点舍不得。
”那你要是不怕麻烦,你就自己操点累,留着吧“,李和说道。
苏明老娘高兴的点了点头,一个人只要节俭成为习惯,钱多钱少对他们的生活没有太大影响,“我去买菜,中午跟你叔整几杯”。
李和笑着道,“真有事,我之前不是也有买的房子吗,我今天也要去收租”。
李和真的快把自己几套房子的租金钱给忘记了,十套房子,有一套他自己住,有一套在开饭店,还有两套是空着的,剩下的六套都是有住户人家的,不管多少钱,他先去收回来再说。
他先去李老头那套原先宅子的租金,现在还在房管局的托管下,每个月代收租金,而且现在原先李老头跟房管局的合同也已经早就过期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呢。(未完待续。)
34、收租
李和骑自行车先去了房管所,原来负责这块业务的还是上次给李和房屋过户的那个将干事,进屋敲了下门,笑着道,“将干事,还记得我吧?以前在你这里办过过户,就是李舒白那套房子,你还有印象吧”。
将干事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个李和,李老头的房子惦念了这么多年,突然从手上飞了,这么怨念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也还记得这是个大学生,不好过分得罪,也笑着道,“怎么可能忘记我们的大学生呢?”。
“你受累,帮我看看,我那个房租的事情,一直忙着上课,没来拿过”。
将干事打开文件柜,拿出几张文件,笑着道,“哦,找到了,这个事情啊,这个都有一年多了吧,这个没问题。这个委托合同签完,你到财务窗口那边拿钱就可以了”。
打开文件柜的时候,李和瞧的很清楚,那个将干事的手在文件柜里只是随意一划拉,看都没看,就把他的房产档案找了出来,看来是等着他呢,早就做好准备了。
而且话头里的意思是要求继续签了委托合同才能拿到房租钱,李和当然不乐意了,直接道,“将干事,那你看看,我大概能领多少钱?你们跟李舒白的合同也就到去年11月份左右吧,不知道11月份以后的房租是租户已经交了还是未交?”。
将干事没想到李和居然不接茬,心里有点恼,但是也没表现出来,还是笑着道,“至今的房租都是我们代收的,当然我们依然会给你的”。
李和笑着道,“那真是麻烦你们了,那麻烦帮我办下手续吧,我想把钱领走”。
“你这小同志还是个大学生呢,怎么这么计较个人得失呢?”,将干事不知道李和是真听不明白话,还是假听不明白。
李和懒得跟他去辩驳什么集体和个人关系,这种人就是什么都明白,但是还是喜欢用老一套的帽子压人,冷笑道,“将干事,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计较个人得失,我不能不要这这钱吧?”。
将干事摆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你的房子可以继续托管给我们,这也是我们的责任,你自己也少点麻烦。不能有这种个人主义的倾向嘛”。
“不好意思,将干事,这房子我马上可能要自己住了,真不能再继续外租了,你还是帮我处理好吧”,李和直来直去,浪费口水没有必要。
“你这个要求当然是合理要求,不过我们有我们的政策,你这个比较特殊,特别是涉及到十三户租户的利益,我们也要统筹兼顾嘛”,将干事干脆打起了太极,继续道,“要不你先回去,我们再开会研究研究,晚点给你消息”。
李和冷冷道,“将干事,我今年已经毕业了,马上一上班,我可没时间跑来跑去,你还是给个痛快话吧,行还是不行”。
李和真没把这种没级别的干事放眼里。
“你这小同志怎么说话的!”,将干事情绪激动下刚拍完桌子转而又有点后悔,忘记这家伙是京大的毕业生了,又问道,“那你分配到哪里去了?”。
“将干事,你要是还是不明白我的话,我就去找你们局长去谈谈,我记得好像就是楼道拐角是吧”,李和说完就要转身走。
将干事慌忙拉住李和,又嬉皮笑脸道,“别,我这不是跟你好好说嘛”。
他混了这么多年,要是一般人早就骂滚蛋了,可这种潜力股,处理不好将来就是地雷,砰地一声,炸的满身是血。他也是久经革命斗争的老手,要是这么容易得罪人,随意给自己埋雷,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那你办不好,我不得找能办的”。
“行,行,给你办”,将干事也没了脾气,找出文件给李和签了字,“行吧下楼去财务窗口拿钱就行了”。
李和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笑着道,“那谢了”。
李和刚转身出门,将干事又急忙喊道,“你还没说,你到底分配啥单位呢?”。
“嘿嘿,保.....密“,李和故意拖长音说道,然后径直下了楼。
将干事又气恼的猛拍了下桌子。
李和下楼领了钱,一共19个月,每个月45块,扣掉房管所的,居然还有817块,这超出了想象。
李和又去了李老头原先的宅子,院子里有不少人在过道里准备中饭,看到李和进来,不少人停下手中的活,打量着李和。
“你这小年轻怎么又来了?”,还是上次骂过李和的老太婆的眼神好,一眼就瞅准了。
“这宅子是我的,我怎么就来不得了”,李和不打算给这帮人好脸色,总之是将心比心,人家黑他,他还要耐心有什么用。
“那你来干嘛,我们房租还是交给了房管所”,一个妇女还没放下手里的勺子。
李和把从房管所拿回来的文件举起来,然后道,“以后房管所是不会来收钱了,这以后我直接来收,房租不变,三个月或者半年,我来收一次。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去房管所查实一下”。
“李舒白呢,你让他出来说话,你算老几?”,老太婆对李和不屑的说道。
“我算老几,这房子是我的,我就是老大,你爱住就住,不住立马滚蛋”,李和脾气也上来了,尊老,也看对方值不值得尊。
“凭什么,这是公家安排我们住进来的,你没权利赶我们走”,老太婆嚷道,然后转身对院子里人喊道,“你们看这就是资本家地主老财的本性,我们要坚决跟他斗争到底,大家说是不是!”。
”对,对“。
“你没权利赶我们走”。
“没权利”。
“我们不走”。
“.....“。
院子里众口一声的声讨李和。
这老太婆发动群众倒是一把好手,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李和笑着对老太婆道,“我没说赶别人,我是说赶你走”。
见大家有动摇,老太婆慌了,这是分化瓦解啊,急忙喊道,“大家不要信他的话,他今天能把我赶走,后面就是挨家挨户轮着你们”。
(未完待续。)
35、冤家路窄
有人问,“你真继续租?”。
李和道,“当然,不过我们要重新签租约,一年一签,租金随行就市。五年内我不会逼大家搬迁,但是五年后大家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院子里议论纷纷,反正有五年时间,大家也不着急。
老太婆见事态不对,立马又跳起来道,“你们别听他胡扯,诳你们呢,你们要是信了,那就是真傻了!”。
李和对这老太婆已经做到最大限度容忍了,对老太婆道,“给你家三天时间搬家,不然.......”。
“不然你要怎么样,你还要打我不成”,老太婆还没等李和说完,就朝李和叫嚣,然后又猛的撑开双手,五指发劲,扑向李和,“来,你来,打死老娘算了,老娘跟你拼了....”。
李和吓了一跳,急忙闪开,气归气,可也不能对一个老太婆下拳头。
李和躲开了,结果老太婆还继续朝李和扑,没刹住势,扑通一声,扑到地上了。
“啊...“,老太婆一下子摔倒了地上,幸好是胳膊着地借力了力,没有撞着头,不过胳膊算是倒了霉,一下子没力气起了身。
旁边两个人女人慌忙过去,忙着把老太婆扶了起来,“没摔断胳膊吧”。
“小子,你动手打人,我要跟你没完”,老太婆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继续指着李和骂。
李和乐得看笑话,幸灾乐祸道,“我有没有打你,周围人都不是瞎子。要不你报警看看?我就不信了,还有人敢做假证呢,做假证就要牢底坐穿”。
本来有跃跃欲试要给老太婆帮腔的,听了这话立马息了念头,没人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老太婆看自家媳妇机灵,早就去喊人了,得意洋洋的叫嚣,“我儿子马上就回来了,非揭了你的皮,让你好瞧,你不给我磕头道歉,这事咱没完!!想赶老娘走,我告诉你,没门!”。
“行,你我揍不了,我还不能揍你儿子了,我就在这等着,看是我揍你儿子,还是你儿子来揍我”,李和被这老太婆也气急了,要是他儿子敢横,非给他打个满地找牙。
“哎呀我锅里正炒菜呢”“,院子里的人光顾看热闹,突然把手头事情忘记了。
“哎呀,饭都糊掉了”。
“哎呀,赶紧加水”
“水都漫出来了,赶紧关掉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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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又是乱哄哄的一阵吵闹。
李和就找了个台阶一屁股坐上去,点了根烟,慢慢悠悠的等着,看这老太婆还要闹什么幺蛾子。
不一会儿,院子里冲进来四个人,带头一个汉子直接骂道,“他娘的,谁敢打我妈,老子我剁了他”。
老太婆一看主心骨来了,立马有了劲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指着李和道,“就是这王八犊子,给老娘削了他”。
中年汉子转头看了一眼李和,揉揉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弟,小弟哭丧着脸点点头。
李和也看了一眼中年汉子,一下子乐了,还是熟人,上次派出所小黑屋还被他揍过,笑嘿嘿的道,“怎么的,划个道,我都接着。不过有些话要说清楚,我可没打你老娘,是他要打我,这都说反了。不信?你问问旁边人”。
大汉哪里还要问其他人,他媳妇找他的时候,什么都说的清清楚楚的了,再说他自己老娘什么品行,他哪里能不清楚,他也不是什么关心自己老娘,只是想借此敲几个零花钱,才匆匆忙忙过来,可哪里能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煞神,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误会,都是误会,和气生财最好,何必这样不开心”。
院子里的人都是面面觑,这样和声细语,可不是他黄友德的个性啊,这人无理占三分,有理不饶人,从来不是轻易想与的。
李和还没回话,老太婆就叫道,“哪里是误会,我胳膊都破皮了!”。
黄友德赶紧堵住自己老娘嘴巴,把她拉到一边,嘀咕道,“咱交给谁房租不是交,你没事拆什么台啊”。
“我说,你吃错药了啊,帮那小子说话!老娘不管,你今天必须削他,不然老娘面子哪里搁”。
“我不是帮他说话,咱们惹不起”,黄友德无奈说起了实话,然后又不再管他老娘,笑呵呵的对李和道,“兄弟,各退一步,这租金以后啊,我们每个月都会按时交,你看这样行不行”。
“不行,必须搬走,给你们三天时间”,李和没有退步,语气说的很硬,这种进局子都是家长便饭的人,留着也是个麻烦。
老太婆又骂道,“别给你脸不要脸了”。
李和站起身,笑着对黄友德道,“就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到时候不搬,别怪我不讲情面”。
黄友德被这样当众缺了面子,哪里能高兴了,脸色也不禁一黑,冷冷道,“你以为我黄友德怕你不是?我在这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别说这话,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不然到时候就看谁为难。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要是非要跟我顶着干,这一片起码你是没法再混下去了”,李和知道他是外面混混,那就更好处理了,直接让瘦猴出面就可以,这一片直接让他混不下去,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黄友德见李和说的这么肯定,心理也不禁打退堂鼓。
旁边的一个人拉了下他的袖子,低声道,”咱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他,要是他再找人,咱也更没办法。反正这里住的挤,换个宽泛地方多好“。
黄友德平衡下了呼吸,才道,“行,给我们三天时间,这破房子老子反正早就住腻了“。
老太婆哇的一声哭了,”你个兔崽子,老娘没同意啊“。
黄友德赶紧让他媳妇把他老娘拉回屋。
”这样最好,大家不用伤和气“,李和又转身对院子里其他人朗声道,”以后我半年来收一次,就这么定了“。
李和摇摇头出了宅子,这点钱他不在乎,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冤大头,让人觉得他好拿捏,要是给了人这么个印象,他后面的麻烦就多了。
李和又继续跑了另外四处宅子,没有这么多麻烦,大部分都是新租户。
做了一回黄世仁,大部分租金都拿到了手。
快到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李和去收最后一套房子的租金,这套房子在王爷坟,原来的房租一直都是原来房主直接收的。
先去了一个生活困难的母女家,一个没了丈夫的女人带着一个三四岁的闺女,一听李和要房租,立马就哭哭啼啼,各种困苦,各种难。
然后院子里又围了一圈人,对着李和指指点点。大意都是李和麻木不仁,为富不仁。
女人长的有几分姿色,梨花带雨,惹人怜惜,院子里怜花惜玉的汉子,要上来揍李和。
有旁边泛酸醋的女人,立马就揪着耳朵,把自己家爷们提回了家。
李和头痛,这母女的房租要是收不到,他一家都别指望收了,都会有样学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