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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地黄丸     重生之平行线txt下载     重生之平行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三章 人心肚皮,深不可知

    温谅和罗蹊同时大笑,不过温谅是阳光中透着青春的笑意,而罗蹊则仿佛明月下嘶吼的孤狼,一明一暗,截然不同。

    以周静的见识,当然分辨不出两者笑声里的不同,跺了下脚,道:“你们都笑我,都不是好人!”

    这姑娘倒是自来熟,跟温谅第一次见面,言谈举止就跟认识了十年八年一样,如果不是刻意为之,单单这份属性,就足够一件橙武的价格了。

    趁周静负气去打量房间的别处,罗蹊悄悄凑了过来,低声道:“我的品味怎么样?温少觉得还过得去吗?”

    被罗蹊这么近挨着,说话时的鼻息都差点喷到脖子上,温谅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况且以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么亲近的谈论女人的地步了吗?

    “罗总的品味我不知道,不过根据我的品味,这姑娘绝对称得上美女了。”

    “小静,还不来谢谢温少,能被温少夸奖美女,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周静正在好奇的打量西南角摆放的风水鱼,闻言扭头一笑,道:“什么温少,你当自己是古代的大家少爷呢,真是老土!”

    罗蹊虽然知道温谅不会跟周静这样的小丫头计较,但还是脸色一沉,道:“怎么说话呢,快跟温少道歉!”

    看来这女孩不是有心计,而是真的天真无邪,不然连罗蹊都乖乖叫一声温少,她又怎么敢说话这么大胆?不过话说回来,温谅也对这个称呼比较无奈,但时下圈子里这样流行,自己一个学生,没有正式的职务,别人也确实不好称呼。直接叫名字显得不礼貌,叫先生或老总吧又太正式。不合群,只能随之由之,放任自流了。

    “罗总你别吓着人家,一个称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叫温谅,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没关系。”

    周静显然对罗蹊并不害怕,被他疾言厉色的训斥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听温谅如此说,倒是好奇心大起。盯着他仔细看了看,道:“我现在觉得你其实也没那么坏啦……”

    温谅忍俊不禁,请两人到沙发上坐下。其实大世界应该算是罗蹊的主场,不过在这个包间里,温谅也是主人之一了,招呼一下稀松平常。

    聊天中得知周静是江东大学的应届毕业生,毕业后回到依山劳动局工作。跟罗蹊认识自是因为五星级酒店的缘故,需要雇佣了部分当地民工,劳动局出面组织。一来二往就熟识了。

    听到周静的来历,温谅微觉耳熟,好像哪里听到过一样,不过也没多想。毕竟这样的简历太过普通,说不定哪里听过相似的也说不定。只是上次跟罗蹊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分明认识周静还没几天,没想到自己去了趟京城。就能领到大世界来闲逛了。

    大世界是什么地方,休闲娱乐买醉寻欢,女孩进了这里等于说裤带已经松了一半。这样的泡妞速度。真没白瞎了那副逆天的长相,任毅要是知道,见贤思齐,一定会自抠双目,五体投地,呕血三升而死。

    但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有时候一副好皮囊,顶的上无数心血和卑躬屈膝,加上罗蹊除了长相之外,其他各方面也很能拿的出手,属于典型的高富帅,泡妞比任毅自撸还快,也在情理之中。

    只希望不要床上也这么快才好,温谅猥琐的腹诽了一句,这是男人看到帅的太不像话的同类时本能的诅咒和幸灾乐祸,以大叔的洒脱,也不能免俗。

    其实温谅真正好奇的不是罗蹊跟周静的肉搏持续时间,而是罗蹊为什么会带周静来见自己!

    按理说两人相交不深不浅,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业务上也没什么直接往来——温谅一般都跟安保卿打交道——再怎么看,他都不该是罗蹊会带女孩来认识的那个人。

    所以,为什么呢?

    温谅从来坚信,遇事多问几个为什么,是绝对不会错的。所以表面上言谈甚欢,其实心里一直在盘算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找不到!

    没有理由,没有线索,没有任何一个推理能够成立。炫耀?除非罗蹊脑袋被驴踢了;示威?除非罗蹊脑袋被驴踢了之后,又被狗咬了一口;安温谅之心,表示自己要在青州扎根,不会再回灵阳跟罗韫混?有可能,但可能性小于百万分之一,罗蹊自由之身,来去不受人约束,攀附的又是安保卿的关系,自身又才华横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犯不着也没必要跟温谅打这个机锋,费这个心思。

    那剩下来的还有什么?

    温谅一时思索,想的有点走神。正好周静起身去里间上厕所,罗蹊似无意的瞟了温谅一眼,那双略显妖异的眸子里露出一点嫉恨的神色,却很快被掩藏在闪烁的光华之下。

    “温少,刚才忘了说,周静的父亲是依山县的政协主席,她还有个同学,叫崔不言……”

    温谅微微一愣,登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听到周静说起自己毕业于江东,又在劳动局任职的时候,他会觉得奇怪。原来她就是崔不言为之放弃五百强的工作,跑到依山这种小地方厮混的罪魁祸首啊!

    不,女神!

    想通了这一点,之前许多不明白的事就豁然开朗。温谅慢慢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手指轻轻的拍打着膝盖,再看向罗蹊的时候,眼神骤然变得凌厉起来,神色淡然的道:“理由?”

    罗蹊上次特意问温谅,介不介意自己在依山解决个人问题,当时温谅就觉得奇怪,此时想来,应该在那时他就已经查清楚崔不言正苦苦追求周静,且在依山饮用水公司工作,是温谅信任并打算重用的人之一——能被派到德国去挑选新的生产线,可不是一般员工的待遇。

    所以才来温谅这里先行打个铺垫,今天则是正式摊牌,已经把周静追到手了,等崔不言回国,拜托不要再来纠缠了。

    乍一看上去,罗蹊有理有据有节,给足了温谅面子,其实完全不然。先是话说一半、半遮半掩,给温谅下套使绊,后又开门见山、简单粗暴,丝毫不留情面,说到底根本没把温谅放在眼里,甚至去追求周静、踩崔不言的根本目的也是在刻意对他挑衅,不管是态度还是性质都十分恶劣。

    因此,温谅才问他理由!

    罗蹊被罗韫逐出家族产业,在灵阳无法立足,才被安保卿招揽到青州加以重用,跟温谅不仅利益一致,而且这段时间配合良好,并无龌龊和心结,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实在很难解释他的这种行为。

    脑袋被驴踢了还远远不够!

    罗蹊讶然道:“男欢女爱,自然是因为彼此吸引,难道还能有别的理由吗?”

    温谅见他装傻,也不点破,不过这里是一刻都不能呆了,站起身微笑道:“罗总,正是这句话,男欢女爱,各凭本事,要是崔不言真的赢不了周静小姐的芳心,那也任你抱得美人归。不过话说前面,谈恋爱只是私事,也是小事,不要因此耽误了公事,否则……”

    这话里已经带着隐隐的警告,罗蹊也跟着站了起来,俊美妖魅的脸上却满是疑惑,道:“温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之前不是请示过你,在依山泡妞犯不犯忌讳,是你允许了我才行动的啊!至于那位崔不言先生,我连见都没见过,偶尔听周静说起有这么个同学,也在依山工作,才打听到原来是温少你看重的人,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什么叫得便宜卖乖?

    这简直是在肆无忌惮的打温谅的脸,用后世某部著名电影里的话:不仅要侮辱你的人格,还要侮辱你的智商,总之一句话,我就是吐你口水了,有本事过来咬我啊!

    说实话,温谅在这一瞬间确实有点失神,他没想到时至今日,竟然还会在青州听到这样胆大包天的话,竟还有人如此不知死活的敢主动来打他的脸。

    所以,他笑了,笑容轻易击散了初夏的暖意,眼中一道寒光划过,顿时把整个房间都变成了冰峰雪顶。

    “谈恋爱嘛,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我又不是土豪恶霸,当然不会管你们这些事。罗总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只要是正当竞争,无论谁最后打动美女芳心,都是我们男人的骄傲,对不对?”

    “不过嘛,”温谅缓缓踏前两步,直视着罗蹊,眼神里透出的深意十分耐人寻味,道:“要是有人以为青州还是灵阳,可以狗仗人势,为所欲为,我想,下场一定不会比那条风水鱼更好。”

    西南角的风水鱼困在小小的鱼缸内,坐井观天,任人宰割,当然比不过游入大海的逍遥自在。

    等温谅离开,周静从里间走了出来,奇道:“那个人呢?”

    罗蹊没有说话,只是招手示意周静坐到自己身边,心中憋着一团气似乎要爆炸开来,移到女孩的身上,眼中又浮出某种残忍的暴戾快感,道:“今晚留下来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诛人要诛心

    周静单手托腮,很可爱的皱了皱眉,道:“不了,我晚上还得回依山呢,不然老爸会批评哎。”

    罗蹊也不强求,笑道:“好,等吃了晚饭,我送你回去!”

    对女孩子,他总会保持该有的风度,但真的到了手,就会让她们知道,这时候的矜持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走出大世界,温谅被冷风一吹,脑海更加清晰了几分,开始仔细琢磨罗蹊如此挑衅的用意。

    有因才有果,除了智商不太正常的人,没有人会吃饱了撑着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傻事。罗蹊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像是白痴,所以一定会有一个动机,或者说目的来促使他横插一脚,给温谅难堪。

    其实整件事并不能说多么严重,不过是手下一个小伙子的梦中情人被别的男人拐跑了而已,说破天也仅仅是绯闻轶事,无论对温谅在政治上还是商业上都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但温谅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目光往往能透过现象直达本质。如果没有上次跟罗蹊的那番对话,今天这一幕也只能叹造化弄人,两男争一女,赶巧而已。顶多让崔不言加把劲,看能不能老天开眼来一次**丝的逆袭,却也不会真的插手干涉别人的三角恋。

    但现实没有如果,罗蹊为什么要跟温谅事先打个埋伏,就是为了今天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故意为之,就是要来打你的脸,不伤筋,不动骨,却足够的羞辱。

    识人要识骨,诛人要诛心,罗蹊可谓深得其中三昧,他的这番做作其实比顾时同范恒安那些明面上的敌人更加的可恶!

    温谅的眉心渐渐蹙了起来。要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狷狂还情有可原。但罗蹊跟安保卿既有交情,这段时日也多多少少目睹了他的行事和手段,再蠢的人也该明白,在青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就是他十个罗蹊加一起也不够自己一根小手指的力度。

    飞蛾扑火,总不会是为了被火焰焚身那一瞬间的快感吧?

    难道说,他还有别的依仗?

    “青州安,灵阳骡,不如关山有一佛”的切口突然浮现脑海。温谅的思绪猛然延伸开去:罗蹊,罗蹊,归根结底还在这个 “罗”字,他的根基,他的底蕴,他的依仗,其实不在青州,而在灵阳。

    以前关于灵阳罗韫,温谅曾有过疑虑。也试探过罗蹊的口风,但始终不得要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罗韫的背后肯定有一棵参天大树,高可蔽日。宽可遮阳,所以才能安然将范明珠收入帐中——庄少玄未必还在意范明珠,但别人却不能当做不知道,也承担不起可能会招致的报复和怒火。所以罗韫敢骑到范明珠身上,好色是其一,底子里应该对庄少玄并没有多少惧意。

    而罗蹊也曾说漏过嘴。提到窦文博时不屑一顾,一个堂堂的副省级城市的市长,在他们眼里竟然可有可无,这该是何等可怕的自信?(详见第四卷第二百七十五章 奈若何)

    一念至此,温谅禁不住更想深了一层,会不会罗蹊来投奔安保卿,本身就有什么猫腻?

    不过思虑最后,还是排除了这个可能性。一来安保卿的家底固然不错,但跟罗韫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两人各安一地,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兄弟俩上演一出苦肉计,只为图谋这青州一隅;二来安保卿也不是头脑简单的笨蛋,就算跟罗蹊关系再好,如果不是得到确切消息,他和罗韫彻底翻了脸,也不会傻乎乎的把人请过来,枉为他人做嫁衣。

    所以罗蹊从灵阳来青州,被罗韫驱逐是真,帮安保卿打点酒店也是真,温谅此时细细回想,那次两人相谈甚欢,颇为投机,罗蹊流露出的交朋友的心思还是很诚恳的,以他的眼力,不至于连这一层都看不出真假。

    温谅有这个自信。

    那问题就应该出在第二次从京城返回到第三次进京前后,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罗蹊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温谅隐隐察觉,自己似乎无意中触摸到了一条拴在他脖子上的线。这条线应该铺了许久,而现在显然也不是收网的最佳时刻,因为不管怎么看,通过周静打击崔不言,对自己造成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而暴露了罗蹊的存在,引起自己的警觉,如此得不偿失,不像是智者所为。

    一个能无声无息的将一条看不见的勾魂线吊在温谅脖子上的人,会是这样冒失冲动的蠢货吗?

    温谅的眼睛眯了起来,坐在车里抬头看了眼大世界二楼的窗户,脚下猛的一踩油门,丰田安静的启动,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罗蹊这一次贸然出手,应该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使他骤生敌意,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裸的羞辱自己。

    可,又会是什么事呢?

    车子行驶当中,接到了左雨溪打来的电话,温谅瞬间把心提的老高,面对罗蹊和他背后那一团寒意凛然的迷雾,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的少年却手忙脚乱起来,按下接听键后没来得及打探情况,就让左雨溪半真半假的话给雷倒了:“说,我俩在床上,谁让你比较舒服?”

    温谅差点汗都下来了,道:“姑奶奶,咱都是正经人,不要搞的跟潘金莲遇到了西门庆似的好不好,矜持,矜持啊!”

    左雨溪扑哧一笑,道:“好了好了,懒的逗你,我刚把你的司老师送回家。至于你呢,今晚上是去她那,还是来我这,就全看大爷您的心意了。”

    这话里透着一股子请皇上翻牌子的味道,温谅有点不能承受之重,苦笑道:“去你那吧,刚才出了点事,我怕会有麻烦。”

    说起正事,左雨溪立刻又变了一个人,妩媚入骨的声音也清冷起来,道:“要紧么?你在哪,我现在赶过去!”

    温谅见转移话题有效,忙道:“没那么急,咱们帝苑见吧,到时候再跟你详细说一下。”

    帝苑花园。

    左雨溪躺在温谅大腿上,听他说完今晚在大世界发生的事,眉头同样紧紧的锁成一团。自从安保卿跟了温谅做事,她的主要精力放在了仕途,已经很少再过问那边的营生,不过罗蹊代替叶智伟入主大世界并掌控五星级酒店这样的大事,她还是知道的。

    可这样一个来历和能力都没有问题的人,怎么会突然跟发疯了一样,在青州这块地盘上挑衅温谅这个最大的地头蛇呢?

    跟温谅的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力求知己知彼再谋而后动的思路不一样,左雨溪要霸气侧漏许多,皱眉想了一会,想不出所以然,突然冷哼一声,道:“管他是人是鬼,先找个由头扣起来,不信摸不着蛛丝马迹!”

    这是走的打草惊蛇,引蛇出洞的路子,不能说不行,但温谅却摇摇头,道:“这样干,怕是正好遂了罗蹊的一……”

    “嗯?”

    “你是没看到他刚才那副嘴脸,就差明写着有本事来打我啊,你打完我左脸,我给你右脸,打的不爽了,还有屁股……”

    左雨溪白了他一眼,道:“就你恶心……”她也是玲珑剔透的心思,立刻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罗蹊其实是故意想要引起你的怒火?”

    “不错,我是有这个感觉,所以才忍着没有一拳把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打成猪头。”

    “他脑袋有病啊,干吗这样做?真闹翻了,打也就打了,难道还能用这个来告你不成?”

    别说左雨溪不解,温谅也没法解释,双手一摊,无奈道:“谁知道呢?反正今晚整件事都不太对劲,要是罗蹊真的脑袋有病,倒是说的通了。”

    左雨溪越想越怪,道:“会不会是他没有搞清楚状况,以为自己现在是安保卿的左膀右臂,酒店那边又进入最后的攻坚阶段,方方面面都离不开他,所以才有恃无恐?”

    温谅再次摇头,道:“你没见过罗蹊,所以对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要让我说的话,用八个字形容最贴切不过:风度翩翩,才干过人,唯一的缺点就是长的太妖艳。这样的聪明人,哪里会不明白,得罪我的话,安保卿根本不足以保他?”

    “况且酒店那边的主体建筑已经起了,其他的都是配套设施和基建完善,离了张屠夫,还能吃带毛猪?大不了再调叶智伟回来,问题不大。所以还是我估计的那样,他一定因为什么事,对我产生了敌意,但这种敌意应该没有得到他背后靠山的认可,因此不敢通过太激烈的手段来整我,只好选择争风吃醋这种最伤男人脸面的事……”

    温谅脸上浮上一丝冷意,道:“你还别说,刚才在大世界,我真的很久没有那样生气了。罗蹊很聪明,准确的找到了我的弱点。”

    什么才是温谅的弱点?

    温谅曾答应过崔不言,要教他怎么追到心目中的女神,却没想到话犹在耳边,竟然因为自己的缘故,被罗蹊捷足先登。

    而罗蹊要是真的喜欢周静倒也罢了,可他明明只是为了一泄私愤,这也是温谅最不能容忍的一点。(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不是男人

    “让老九回来吧!”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需要招安保卿回来。对罗蹊这个人,温谅仅仅接触过四五次,左雨溪连面都没有见过,了解实在有限,还是安保卿知根知底,说不定能从中找到线索和突破口。

    温谅点点头,目光深邃不可见,道:“来的路上我已经打了电话,让他坐最早的航班飞回来,明天一早应该能到青州。”

    暂且放下罗蹊的事,温谅低垂下头,手指慢慢划过左雨溪细腻精致的眉角,然后顺着光滑柔嫩的脸颊来到诱人的红唇边,在那两片薄薄的唇瓣上轻轻的摩挲着,低声道:“图图上学的事还没谢谢你呢……”

    明着是为了图图,其实是为了司雅静,两人心心相通,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左雨溪往温谅怀里躲了躲,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还配合的伸出小舌尖,小猫似的舔了舔他的指头。

    “图图可爱懂事,我挺喜欢的。”左雨溪眼睛极亮,晨星夜月不足以形容,不过她语气一顿,冷冷道:“至于司雅静嘛……”

    温谅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别淘气,欲抑先扬是吓不倒我的。”

    左雨溪学着温谅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嘟囔道:“太熟了,看来真的不好啊!”

    温谅哈哈大笑,左雨溪也是一乐,道:“好吧,说真的,司老师秀外慧中,柔而不媚,性子又很平和,我们很谈的来……”

    当温谅进一步追问下午两人具体谈了些什么的时候,左雨溪却卖起关子,懒洋洋的伸了下腰,道:“这是我们女人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温谅叹了口气,身子仰靠在沙发上。目光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脑海里纷杂紊乱,一时想了许多,有前世,有今生,有那些明媚娇艳的女孩们,有内心始终伴随不去的忐忑和惊惧,但到了最后,还是只剩下怀中的玉人和头顶的星空。

    重活这一世,他一路走来。步步血雨腥风,从内到外已经改变了太多,也牵挂了太多,再无法像曾经的那个温谅一样去一心一意的爱着一个人。所以有了左雨溪,有了司雅静,有了宁夕,这三个女人各擅胜场,任谁拥有其一就不该再有别的痴心妄想,却因为同时爱上了自己。不仅委曲求全放下自身的骄傲和尊严去接受对方,还用属于她们自己的智慧和体谅之心,力争不让心爱的那个人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这份深情厚爱,温谅自觉受之有愧。但人生既然重新来过,许多世俗的规矩早已经逾越了,唯有怀着敬畏,将脚下的路。继续坚定的走下去。

    只要你选择留下,我将再不会放手!

    左雨溪坐起身,然后整个人面对面骑跨在温谅的身上。粉颊紧贴着他的脸,蠕动的红唇透着沁人的清香,柔声道:“不要多想了,这都是我们自己的决定……爱我吧,谅,我好想你!”

    温谅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六点多钟,看着身边睡意正浓的左雨溪,拿起了床头柜上响个不停的手机:“喂,九哥你到哪了?”

    “温少,我刚下飞机,正乘车往市里赶,是去大世界见,还是另约地方?”

    搞不清楚罗蹊的目的和来历,温谅哪里还会再去大世界,道:“去帝苑吧,左局长也想听听你怎么说。”

    挂了电话,安保卿脸色阴沉的可怕,他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温谅提到与罗蹊有关,且语气从未有过的冷冽,足以证明事情十分的严重。所以他一刻不敢耽误,交代叶智伟两句便匆匆去机场,还好凌晨有一趟航班,又托了关系搞到机票,好不容易赶在天亮前到了青州。

    一出机场马上给温谅打了电话,才知道竟然连左雨溪也惊动了,心里更加不安,揣测罗蹊究竟出了什么祸事,搞的他这么措手不及!

    “去帝苑,开快点!”

    来接机的人叫石头,人如其名,样貌敦厚,肤色偏黑,眼睛虽然不小可相当的无神,嘴角始终保持裂开的状态,笑时发出呵呵呵的憨实特征,跟毒蛇那种从骨子里散出的阴鹫完全不同。但有句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能在毒蛇走后,被安保卿钦点上位,自有他的厉害之处。

    车子驶入帝苑,停在了左雨溪那栋楼下,安保卿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道:“石头,马上打电话给罗蹊,你告诉他,不管他现在在哪鬼混,都给我回大世界老老实实的待着,我有话当面问他。”

    “好嘞!”

    石头憨笑着答应一声,怎么看怎么不像做事靠谱的人,可安保卿却毫不担心,推开门径自下车上楼。

    见到温谅和左雨溪后,安保卿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因为温谅的第一句话是:“九哥,让你连夜跑回来,辛苦了!”

    这说明事情与自己无关,可能是罗蹊自作主张,不知发什么神经惹得温谅大怒,忙道:“一两个小时的行程,没什么辛苦的。温少,罗蹊到底怎么回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左雨溪淡淡的道:“不急,你先说说跟这个罗蹊怎么认识的?交情到了哪一步?”

    “那还是七年前,我去沪江谈一笔国债券的买卖,结果被人联手做局给骗了,身上的钱全都套了进去。束手无策的时候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罗蹊,他当时也刚毕业,在沪江一家贸易公司工作,但人极聪明,精通金融,连那些做局行骗的猫腻都了解颇深。因为是江东老乡,说话也投机,就仗义帮了我一把,不仅把钱解了套,还把那伙人给挖了出来,让我痛快的报了仇。后来我也帮他处理过一些事情,慢慢的就熟识了,”安保卿大概说了两人认识的经过,听起来不过是惺惺相惜,各有缘法,没有什么引人疑虑的地方:“……只是这几年他一直在灵阳帮罗韫打理公司,除了偶尔一些业务往来,见面没有以前那么热络,但是我敢保证,他是可以相信的人……”

    左雨溪冷冷一笑,道:“可以相信?老九,人心隔肚皮,我怕你信错了人!”

    安保卿额头快有冷汗下来,却也不敢抬手去擦,道:“左局,我……”

    “好了,一点小事,不要把气氛搞的这么严肃。来,九哥你先坐,喝杯水喘口气,罗蹊这个事呐,是这样子……”

    温谅将前前后后一点不漏的告诉安保卿,听到罗蹊竟敢带着周静当面给温谅难堪,他的脸色顿时十分吓人,腾的站起身,道:“我这就去见他,问个明白!”

    温谅一把拉住了他,道:“九哥,别乱了分寸,这里面大有文章!”

    安保卿也是一时震怒,没有仔细去想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听温谅提点了两句,同样变得惊疑不定,皱眉道:“是,他这样做完全没有理由啊!”

    温谅等他平静下来,问道:“所以说,以你对他的了解,这件事也透着蹊跷,是不是?”

    安保卿点点头,道:“怪,太怪了!”

    温谅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道:“还记得当初你第一次跟我提起罗蹊,我问你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安保卿回想了一下,苦笑道:“温少,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说,‘他何止有趣,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他,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变态’,对不对?”(详见第四卷第一百三十四章 懂辩证法的老师)

    安保卿悚然而惊,没想到时隔这么久,温谅竟连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甚至可以说一字不差,这份城府真是可叹可怖,让人望而生畏,道:“是,我是这样说的,温少好记性!”

    温谅笑道:“不是我记性好,而是一个人能被你称为变态,本身就足够让人印象深刻。说说看,他怎样个变态法?”

    安保卿迟疑了一下,温谅正色道:“九哥,以前我不问,因为这是别人的私事,一来与我无关,二来也是朋友间的本分。但现在他既然跳了出来,那便是潜在的危险,咱们多少事情要做,没时间也没工夫跟他玩猜谜的游戏,所以不管会不会牵扯到个人**,我也需要知道有关他的所有一切!”

    安保卿哪里还敢犹豫,瞧了左雨溪一眼,支支吾吾的道:“罗蹊他,他不是男人……”

    温谅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哪怕从安保卿口中听到再怎么骇人听闻的消息,他也不会这样吃惊,那个高大挺拔,帅气逼人的家伙,竟然不是男人?

    一直没有做声的左雨溪倒来了几分好奇心,眼神一凝,道:“什么叫做不是男人?“

    温谅只能感慨女人在八卦方面的天赋确实远远超过了男人,他还没反应过来,左雨溪就直接问到了点子上。

    不是男人,有两种意思,一种是生理上的疾病,而另一种,则是生理上的区别!

    罗蹊,那妖冶的不成样子的脸蛋,会是哪一种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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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白玉入墨池

    安保卿苦笑道:“准确点讲,他现在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就是那,那里……不行……”

    当着左雨溪的面,安保卿实在没勇气把话说的太直白,不过幸好温谅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才禁不住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ed,这种病发病率根据国际上的数据高达52%,撞上一个倒也没什么稀奇。不过这事太邪门,昨天还腹诽过这家伙床上不要太快,结果却更加残酷,因为对他来说,无所谓快慢,根本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温谅的唇角露出一个不太厚道的笑容,道:“怪不得每次看到罗蹊那张脸,总觉得帅的有些妖……”

    左雨溪瞪了他一眼,又懒洋洋的靠回沙发上去了,她本以为罗蹊有什么特别呢,一听是ed,顿时没了兴趣。

    温谅收回幸灾乐祸的心思,脑海里飞速转了不知多少个念头,似笑非笑的道:“九哥,你跟罗蹊的关系真的挺铁的嘛,这种男人最不愿别人知道的隐痛,也被你知道了。”

    安保卿老脸一红,他何尝不明白温谅的意思,男人四大铁,其中之一就是一起嫖过娼,道:“咳,混的熟了难免会一起出去玩,罗蹊也不是不近女色,所以慢慢的总会发现点异常……”

    ed了还不禁色,想必有些特殊的法子,看来罗蹊的口味重的很呐。温谅心头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点什么,却又远远的模糊不清,问道:“知道原因吗?”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正像温少你说的,这种事是男人最大的隐痛,身为朋友也不好问的太多。不过从他断断续续透出来的口风,加上我侧面做的一些了解。大概能猜到一些。”安保卿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左雨溪。左雨溪挥挥手,示意他直说就是,身在官场这个环境,虽然没人敢对她放肆,但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下面人说点荤话,甚至某些领导也喜欢开这种玩笑,区区ed不过毛毛雨了。

    “应该跟他高中时的女朋友有关,高中毕业罗蹊考去了沪江财大,而他女朋友去了京城。后来过了没多久。罗蹊去京城却正好撞见她跟一个男生在宿舍里亲热,当时两人就动了手。不过这个男的好像很有背景,随后把罗蹊收拾的很惨,足足关了他一个多星期,这一个星期发生了什么,罗蹊从来不提。但我估计就是那次他被人故意伤弄伤了下体,之后还因为这个进医院动了手术……”

    温谅皱眉不语,结合安保卿的话,对罗蹊的观感确实更加全面了些。但对于先前的疑问,并没有任何帮助。

    说良心话,一个受过严重的心理和生理双重创伤的人,还能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罗蹊的心智之坚毅,已经很让人咋舌。但也仅此而已,难道说因为你自己不能人道,就对别人羡慕嫉妒恨。继而不要命的大胆挑衅?

    你伤的是下体,又不是脑袋!

    想到这里,温谅身子一震:不对。他伤的不仅仅是下体,还有这——心!

    一个ed的男人不可怕,但一个因为ed而导致心理疾病的人,才是真正的危险!

    “九哥,就算他身体不行了,你也不至于用变态来形容他吧?难道男人一不行,就成变态了?”

    安保卿又干咳了一声,道:“……他每次都会用些道具助兴,把那些女孩都折磨怕了,后来要不是肯开高价砸钱,出去都没人愿意陪。这倒也算了,他最喜欢的,其实是……”

    当安保卿给温谅描述另一个隐藏在华丽面表下的罗蹊的时候,故事的主人公正在进行他最喜欢的节目。

    装修奢华的酒店套房里,厚实的咖啡色地毯上,回旋着丝线织就的细腻图案,各种真皮沙发和实木家具遍布在周遭的角落里,最引人注目的是近百平米的卧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精美的雕花龙床,柔软的透明纱帐从四角垂落,让床上正在起伏的两具影子若隐若现,夹杂着女孩**的低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更在朦胧中透着一股弥漫的**。

    突然女孩一声低呼,一袭保养极好的柔顺长发如瀑般从纱帐中露了出来,然后沿着床边倒垂了一地,同样暴露在空气中的,还有一张清秀漂亮的年轻脸蛋,和完全**的洁白上身。

    她就那样娇柔无力的倒躺着,头挨着地毯,臀部还担在床沿上,腰背悬空了数寸,盈盈一握的腰身,雪白尖挺的双峰,都毫无遮拦的呈现在造物者的眼前。

    如同一出引人目不暇接的戏剧,忽然一双又黑又脏的手从纱帐里探了出来,一点都不知道怜惜的狠狠握住了那一双让许多男人都流口水的玉 乳,然后恣意的揉搓着,手背上绷起的青筋毕露,可见真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女孩发出痛苦的低吟,紧紧闭着的双目都在轻微的颤抖,紧跟着那双脏手又随之往下,放在了女孩的腰身处,将粉圆高翘的雪臀往帐里用力一拉,啪的一声,仿佛能听到某种铁锤击打皮鼓的声音在宽敞的房间里回荡。

    “啊……啊,轻点,求你,轻点……”

    女孩的身子被快速的抽动着,碰撞声也越来越大,终于忍受不住发出了哀求。但那种带着娇喘轻吟的哀求在床中的人听来,更像是某种刺激的春药,从喉咙里发出干瘪刺耳的笑声,竟随着又一下生猛的撞击,硬生生的从床上冲到了地上。

    两个人同时跌落了出来,一个肌肤如玉,**修长,交合处芳草萋萋,露水点点,加上眉目如画,乍一看去,彷如小家碧玉,另一个则是满头杂乱的灰发,一缕缕的扭在一起,浑身上下更是瘦骨嶙峋,关节宽大,遍布油垢污腻,一看就是几十天没有洗过澡的模样,想必不是乞丐便是流浪汉,但胯下那逞凶的器物却大若禅杖,昂首挺胸,好不威风。

    两个根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此刻却赤身**的做那苟合的快事,白玉入墨池,真是一眼天堂,一眼地狱。

    女孩从地毯上翻过身,往西南角的角落里爬去,哭着喊道:“我不做了,你让他走,我把钱都还你,求你了,放过我吧……”

    原来,这房间里,竟还有第三个人!

    身后的乞丐也被女孩吓了一跳,怯懦的看了角落里一眼,虽然浴火冲荡着脑海,却还是乖乖的站在原地不敢稍动,静等角落里的那人做出决定。

    女孩终于爬到了跟前,死死抱住了那人的退,苦求道:“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不是要我当女朋友的吗,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啊?”

    一个冰冷声音响起,如同游蛇蜿蜒过草丛时发出那种兹兹声,不带有一丝的感情:“这是你自己选的,我没有一点勉强,不是吗?两万块,陪任何我指定的男人睡一次,对不对?我知道你们这些女孩在想些什么,反正也不是处女了,跟谁睡不是睡,睡一觉就能拿别人五六年不吃不喝才能赚到的钱,何乐而不为呢?”

    “可谁知道你这么变态,路边随便找来一个乞丐,让他折磨我,羞辱我……”

    一只手猛的掐住了女孩的喉咙,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一张脸从黑暗的阴影中慢慢的凑近,直到四目相对,鼻息可闻。

    刀削般的棱角,高挺的鼻梁,斜入鬓角的扬眉,勾勒出一副丝毫不逊色于女孩的英俊脸庞,却总是遮不住那一抹妖艳的眸光。

    罗蹊一声轻笑,仿佛优雅的天鹅在高歌一曲的刹那被一刀割断了咽喉,满是不甘和阴毒:“想要钱,还想要貌,是不是还打算攀附权贵,做那飞上枝头的凤凰吶,嗯,是不是,是不是?”

    他发疯似的收紧了手指,女孩感觉到快要喘不过气来,恐惧和惊慌战胜了对那个在她身上发泄的乞丐的厌恶,高喊道:“我做,我做!”

    过了片刻,手指一根根的松开,罗蹊又恢复了淡淡的平静,道:“继续!”

    乞丐高兴的走了过来,抱起这个他做梦也梦不到的柔软身子,也不回床上,就在罗蹊的身边分开了对方的大腿,挺起腰狠狠的刺了进去。

    女孩也抛开了所有的心思,闭上眼不去看那个让人作呕的乞丐,想着事后就能到手的两万块,只当被狗咬了。

    罗蹊的手慢慢放到了那早已没有感觉的所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下的两具**,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天。

    那是大一结束的暑假,女孩突然说不回来了,要在京城打工,罗蹊放心不下过去看她,也没事先通知准备给个惊喜,可推开宿舍房门的瞬间,却看到了让他从此坠入地狱的一幕。

    “你不是清高吗,不是青师院的玉女,我倒要看看,一个躺在路边最肮脏的乞丐身下的女人,到底有多清高,有多自爱!”

    罗蹊梦呓般的喊着,手跟着乞丐的动作,一下下的滑动,直到乞丐猛的大叫,然后将种子全都喷射在女孩的身体深处,才跟着一阵阵的抽搐,同时到了某种精神上的**。

    电话响起,石头憨厚的声音传入耳中,罗蹊漠然一笑,抓起两打老头票扔到了女孩**的身上,道:“滚吧,以后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因为,我嫌你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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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浮出水面

    “……做这个的时候,他从来不找小姐,不是良家就是白领或学生,还必须长的漂亮,受男人追捧,平时高高在上……”

    温谅听完安保卿的话,真是连血压都差点升高,好一会才冷声道:“没用强?”

    “不会,你情我愿的事,他那副长相太有欺骗性,或许会用点策略,但主要是哄诱和砸钱,不会用强!”

    只要不是威逼强迫,温谅倒也无话可说,顶多怒其不争而已,只是一时还觉得不可思议:“真有女孩会同意他这种变态爱好?”

    这次连安保卿都苦笑道:“起初我也不信,不过见过两次,不信也不行了。只要罗蹊愿意砸钱,一万,两万,三万,我见过他最多一次出到十万的,总有女人会禁不住诱惑……况且这个不同意,再换下一个,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女人……”

    温谅实在蛋疼不已,十万人民币在九十年代中期是什么概念,要知道这个时期国家在岗职工人均年收入才五千元左右啊,更别提更多还是居无定所的打工者和头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人民,十万块别说足以买断一个女孩的身体,更足以买断许多人的人生。

    罗蹊如此大手笔,也难怪有人会上钩。从古到今,金钱都是衡量人性和道德底线的最佳参照物,就像一幅照妖镜,总能剥下太多人的虚伪和画皮。

    不过从中可以出,罗蹊当年受到的打击,已经让他完全偏离了正常人的轨道,将对曾经背叛他的那个女孩的怨念,完全转嫁到了这些不知自爱的女孩身上,精神状态确实堪忧,说不定真的离疯魔不远了。

    一想到跟一个类精神病的不举男共事了这么久,温谅怎么想怎么觉得怪怪的。笑道:“九哥,还是你厉害,都知道这些事了,还能跟罗蹊交上好朋友,别的不说,至少不戴有色眼镜看人,包容并蓄,有古仁人之风。”

    听温谅调侃,安保卿有点讪讪,道:“罗蹊对朋友其实很够意思。平时也没什么异常,说话办事都很让人放心。只有牵扯到女人,才会变的疯狂一些……”

    听闻罗蹊那些变态行径,一直皱眉没有说话的左雨溪突然说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只有牵扯到女人,他才会疯狂?”

    温谅同时反应过来,眼睛一亮,道:“不错,咱们不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罗蹊的挑衅看起来跟疯了一样?现在终于有了个靠谱点的答案。因为牵扯到了女人……”

    可会是哪个女人呢?

    左雨溪似笑非笑的乜了温谅一眼,什么叫眼睛会说话,这一眼所要表达的意思真是连窗外路过的麻雀都一目了然。

    温谅何等厚的脸皮,眼皮都不眨一下。让安保卿大为佩服,笑道:“九哥,你既然回来了,不妨去找罗蹊谈一谈。看看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安保卿明白话说到这个地步,无论接下来是左雨溪行家法,还是温谅正夫纲。自己待在这里都不太合适。他也是温谅跟司雅静踏出关键一步的当事人之一,最怕被这位小爷的风流事给连累了,左雨溪真要发起火来,他这身板可承受不起。

    不过话说回来,罗蹊要是因为女人问题跟温谅较上劲,可能性真的极大。毕竟围绕在温谅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出色,罗蹊眼光虽高,条件出众,在这一点上也只能甘拜下风。

    “我上楼前已经让人去找罗蹊的行踪,无论如何,这件事一定要搞个明白。”

    左雨溪淡淡的道:“搞明白是必然的事,不过在搞明白之前,先把罗蹊控制起来,从现在开始,别让他出大世界一步。”

    安保卿看了眼温谅,温谅略一沉吟,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尤其罗蹊此人偏执已深,行事不能以常理待之,拖下去怕夜长梦多,不如按照左雨溪的意见,搂草打兔子,探一探他背后的水深也无妨,当即点了点头。

    安保卿脸上露出一道厉色,道:“我知道了!”

    人不义在先,自不能怪他不仁在后!

    青州安,可从来不是靠着心慈手软爬到今天的地位!

    等安保卿离开,左雨溪娇嗔道:“好啊,老九跟了你,翅膀硬了,如今我说话都不管用了是不是?”

    温谅知道她是借题发挥,在意的不是安保卿,而是刚刚“女人”这两个字,苦笑道:“你不是当真了吧?别说我身边相熟的女人跟罗蹊从来都没有交集,就是有,该吃的醋也早吃了,不会等到昨天才突然发作。”

    “谁知道呢,说不定某个罗蹊喜欢上的女孩子,正偷偷的暗恋你呢,被他才发现所以忍不住跳了出来。”

    温谅摸了摸下巴,道:“这个倒很有可能,我这么帅……”

    左雨溪笑的前仰后合,从沙发另一头爬了过来,跪坐在温谅面前,认真的盯着他的脸看了看,道:“确实挺帅的,我觉得有必要跟雅静好好商量一下,是不是通过手术这种高科技手段,把你变的丑一点,我们也好放心。”

    温谅顺手将她抱在了怀里,调笑着说些闺房趣话,手也从衣襟探进去做起了坏,不过眉心始终没有展开,竟少有的凝成了一个“川”字。

    左雨溪被他逗弄的媚态横生,却还是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道:“别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釜底抽薪,把罗蹊收拾一顿赶出青州,再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没了用处。”

    “我担心的不是罗蹊,他只是一颗棋子,无关紧要,随时能被咱们吃掉,也随时可以被对方抛弃。我只怕对方耐得住性子,任由罗蹊暴露,自身却按兵不动。敌暗我明,总是留有后患!”

    “那,要不要再观望一下,让安保卿先别动……”

    温谅摇摇头,道:“换了别人,倒可以放长线钓大鱼。不过我对罗蹊不太放心。以他的精神状况,这次还知道假手崔不言和周静来挑衅,不至于把事情闹的不可收拾。可下次说不定就会打主意到你们头上,我不能冒这个险!”

    这样一来确实比较刺手,左右都不是最佳的选择,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温谅顿了一顿,突然问道:“你说罗蹊连我都不怎么怕,时至今日却还没能报得了当年夺女友断男根的仇,给他戴了绿帽子的那位同学,究竟会是什么来历?”

    这是刚才被众人忽略掉的一个疑问。不过左雨溪的第一反应是:“你怎么知道他没报仇呢?”

    “一听他的那些行为,就是被恨意折磨了太久,尤其让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跟流浪汉做 爱,不过是将这些女孩当成了曾经背叛他的那个人,而将流浪汉视作那个男人,然后通过这种变态的羞辱来达到自我安慰的目的……要是能在现实里踩到这对男女的脸上,还会这样意淫吗?”

    “有道理,不过撬开罗蹊的嘴,怕是不易。”

    温谅摸出了手机。微微一笑,道:“他给安保卿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作为一个对朋友讲义气的人,难道不觉得心中有愧?”

    安保卿还在赶往大世界的路上。听了温谅的吩咐,也不敢打保票,道:“我试试看……”

    “九哥,我有一个感觉。咱们应该已经快要接触到真相了,而这个人就是关键所在,最好能让罗蹊开口。”

    ……

    大世界的顶层。一间坐北朝南、私密性极好的房间里,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罗蹊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旁边的茶几摆着一瓶常见的艾大龙伏特加,品质和口感虽然一般,但代表了战斗民族的奔放热烈和高贵骄傲,向来被视为男人中的男人才会喝的酒。

    这是无人的时候,罗蹊的最爱!

    房门推开,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安保卿。这个房间,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没人能进来。

    “啪!”

    灯光大亮!

    罗蹊伸手遮在了眼前,等适应了光线,一脸严肃的安保卿已经走过来,站在沙发边上,他若无其事的道:“回来了,坐,一起喝一杯!”

    安保卿没有说话。

    罗蹊眉头一跳,故作惊讶的笑道:“不是吧,为了一个女孩,真的打算跟我翻脸?”

    安保卿眼神很是复杂,叹了口气,道:“这难道仅仅是一个女孩的事?”

    “怎么?难道不是?我看上了周静,他一个手下也看上了周静,然后被我得手了,就恼羞成怒?这是哪里的规矩,做人不要太霸道了吧。”

    “罗蹊,你不要逼我对不住朋友!”安保卿终于大怒,一脚踹在茶几上,伏特加掉落在地板上,砰的摔的粉碎。

    烈酒醉人,却醉不了人心!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喝再多的酒,也麻醉不了心头的伤!

    罗蹊呆呆的看着流了一地的酒,突然笑道:“认识七八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勃然大怒。其实这样子也不错,至少比整天笑眯眯的应酬,然后再冷冰冰的砍人要看起来舒服多了!”(未完待续。。)

    ps:  (这条线其实铺了很久了,线索比较碎,到现在要并线,要填以前的坑,要兼顾逻辑性和时间顺序,不出bug还要尽量让读者看的明白,还要保留一点悬念和阅读性,所以需要交代的东西极多,我尽量让条理清晰一点。如果还有觉得不明白的,可以按我文中提示的章节重新去看,当然了,能系统性的看一次应该会更好)

    (另外,我见有同学在我给出的时间线里进行查证却无结论,我只能说,时间线有时候是并列推进,明白这一点,其实答案早已经呼之欲出)

    (对不住大家了,可能会给各位的脑回路增加了一点阻力,我鞠躬谢罪)

第三百一十八章 原来是她

    罗蹊的话让安保卿的怒火渐渐敛去,想起七年来的交情终究是在今夜断绝了,饶是他枭雄心性,也觉得有点意兴阑珊,语气随之平静了不少,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叹道:“蹊哥,你不该去惹温少的……”

    “惹都惹了,没什么该不该,”罗蹊显得不太在意,道:“充其量不过一个秘书长的儿子,我敬他,是给你面子,不敬他,也是理所当然。”

    罗蹊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安保卿,道:“九哥,你在青州待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几乎都看不到外面的天有多高,所以才太把温谅当回事。其实以你现在的实力,加上江东和苏海两地的局面,完全可以脱离出来单干,哪怕温谅有心阻止,大势已成,他也无能为力!”

    安保卿冷笑道:“蹊哥,我知道你自视甚高,又向来骄傲,灵阳罗这些年兴旺,八成都是你的功劳。可结果呢,还不是一场辛苦为你哥哥做嫁,最后成了孤家寡人?你连罗韫都斗不过,有什么资格跟温少斗?”

    这番话显然戳到了罗蹊的痛处,他的双手猛的一紧,声音高了八度,怒道:“你懂什么?单凭罗韫那个笨蛋能把我赶出灵阳?他除了会玩女人,会拍马屁,还会什么?”

    安保卿心中一动,罗韫好色如命,无人不知,可拍人马屁又是从何说起?在灵阳连左敬和窦文博都得给他三分薄面,又需要拍谁的马屁?

    温谅说过罗家背后有一棵参天大树,看来正应在这里,不由呼吸微微一窒,道:“无能的人才找借口,输就输了,谁管你过程如何?不过先不说这个,我倒是要问问。你究竟发什么神经,惹的温少这么生气?”

    “他生气了?哈,我就知道,”罗蹊仰头大笑,道:“什么年少才俊,不可多得,什么城府森严,深不可测,什么洞光烛照,智计百出。全tmd都是狗屁。都是狗屁!被我当面打了脸,却吓得屁也不敢放,灰溜溜的跑掉,你的自尊呢,你的勇气呢?觉得落了面子,不照样跟踩到了狗尾巴似的急着反咬一口?你的稳重呢,你的城府呢?耗了一夜,唯一想出的招数就是把你叫回来试探我的底细,说好的智计百出。洞光烛照呢?我呸,都是狗屁!都是狗屁!”

    安保卿色变道:“你还说不是故意挑衅?”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我就是看温谅不顺眼,又怎么样?”

    看着已经有点歇斯底里的罗蹊。安保卿察觉到不对,一眼瞅到沙发脚下已经倒了两个空瓶子,悚然一惊,道:“你喝酒了?喝了多少?”

    罗蹊剧烈的喘了两口气。妖媚的眼睛充满了血丝,看上去有几分吓人,哼道:“死不了。老毛子的酒也就入口时烈,到肚子里跟水一样。”

    再水的酒喝了两瓶也要醉死人了,安保卿怕逼的急了反而坏事,等他略微平静了点,才缓和下语气,道:“蹊哥,你不是前不久还跟我说温少为人不错,值得做个朋友,这才多久,怎么又变了,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蹊慢慢的回坐到沙发上,嘴角嗤的一声笑,不屑的道:“我的性子向来反复无常,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看他顺眼,现在看他难受,行不行?”

    这tmd跟疯子根本没法沟通啊,安保卿按捺住性子,直接将话题引到了核心部分,道:“是不是因为女人?你要漂亮女人,哪里没有?温少的女人也是你能惦记的?”

    罗蹊不知哪根筋又不对了,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站起身将房间里能看见的东西全摔到地上,酒柜,玻璃杯,装饰品,还有他最喜欢的一座自由女神像,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的女人?他也配?温谅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的上天上的凤凰?”罗蹊转过身,这个性格扭曲、心如铁石的人竟已泪流满面,手指死命的戳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五年来辛辛苦苦,任劳任怨,为了她苦心经营,出生入死,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还任由罗韫那个蠢货骑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可结果呢,她是怎么对我的?一句话让我从灵阳滚蛋,又一句话让我给别人当牛做马,凭什么?凭什么她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下,却对一个十六岁的娃娃青睐有加?凭什么?”

    每吼一声“凭什么”,他都会大力的用食指戳着胸口,几乎能听到指关节发出的嘎嘣声,不知哪一下就会折断。

    安保卿的心提了起来,知道自己已经无意中触到了幕后的真相,看着屋里团团乱转,几乎成了疯子的罗蹊,尽力保持声音的平稳,问道:“她是谁?”

    “她是谁?”罗蹊木然重复了一遍,然后发出桀桀的笑声,道:“是啊,她是谁啊?哦,我想起来了,她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触及的大人物,是人间的凤,是天上的凰,有你难以想象的美丽,难以理解的高贵。哈,温谅身边的那些庸脂俗粉算什么女人,跟她一比都是垃圾,垃圾都不是!”

    “告诉你,九哥,听好了,她的名字,你只听一次,这一辈子就再也忘不了。”

    “她叫燕奇秀!”

    安保卿一时愕然,燕奇秀是谁?听罗蹊的口气,竟然连罗韫乃至灵阳的所有,都由她一言而决。

    再看向罗蹊时,想起左雨溪刚一见面说的那句话:

    人心肚皮,我怕你信错了人!

    他从不知道,原来,罗蹊的背后竟然藏有这么多的秘密,相熟了多年的朋友,却只是一个连面都看不清的陌生人而已!

    当温谅来到大世界的顶层,看到醉成一团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罗蹊的时候,刚刚从电话里听到安保卿说出“燕奇秀”这三个字的震惊已经散去,无论是神色,还是内心,都恢复了正常的平静,指着满地的碎乱,笑道:“没打架吧。怎么搞成这样?”

    “他喝多了,发了一会酒疯。不过不是这样,恐怕还套不出这个名字。温少,燕奇秀到底是什么人?”

    提起燕奇秀,温谅嘴里有点发苦,神色十分复杂,道:“说来你也跟她打过交道……还记得我第一次到吴江处理碧螺春茶农骚乱的事吗?最后之所以能跟卫栖文拉上关系,靠的就是这位燕奇秀,燕大小姐!”

    听温谅大概讲了讲燕奇秀的来历,安保卿惊的半天没有合拢嘴。怪不得罗蹊眼高于顶,言语张狂,后台竟硬到这个地步。而灵阳骡这些年发展迅速,将当初不相上下的自己远远抛在身后,本以为是罗韫得了罗蹊之助后如虎添翼,今日想来,其实真正的原因也正在于此!

    “电话里没来得及问,你再把跟罗蹊的所有对话一字不漏的说一遍,包括他当时的语气和状态。”

    过了许久。听完了所有细节,温谅坐在安保卿坐过的沙发里陷入了沉思,其实当知道燕奇秀才是真正幕后的那个人,许多之前想不通的事都豁然开朗。

    江东道上的切口。说了最厉害的三个人,青州安、灵阳骡、关山佛,就实力而言,当然是佛爷居首。罗韫次之,而安保卿则是最弱。再仔细比较,会发现其实在温谅介入之前。安保卿只能是青州的土老虎,跟罗韫与佛爷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后两者基本迈出了打砸抢烧的资本积累阶段,开公司办企业,不是人大代表就是政协委员,身份早已经不同。

    可论才干,温谅跟佛爷打过交道,也听过罗韫的口碑,安保卿无疑要胜出许多,为什么发展却最慢?

    归根结底,佛爷的背后站着庄少玄,有这等气象不难,那罗韫呢?自然不会有例外!

    第一次对罗韫背后有靠山起了疑心,是在什么时候?

    温谅想起那一次青山之行,想到了回仙观内遇到的范明珠。身为庄少玄弃之敝履的女人,又是已故范恒安的女儿,人见人厌,避之不及,真真是求天不应,告地不灵,关山青州几无她的立足之地。换了正常点的思维,就算你再不死心图谋报复,也必定会先离开江东,然后再另谋出路,可范明珠却在碰到头破血流之后,毅然而然的去了灵阳,以身相就,自荐枕席,托庇在罗韫门下。

    这等的决绝和不惜一切,岂能是一时冲动?

    当时温谅曾惊疑不定,不知道范明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罗韫是色胆包天,还是别有所谋,敢接下这样的烫手山芋。(相关情节可以去看第四卷一百八十至一百八十四章左右)

    现在真相大白,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估计不错的话,范明珠一定是偶然从庄少玄那里知道了罗韫和燕奇秀的关系,在被庄少玄无情的抛弃后,又被林震的无能坑了一把,面对在江东如日中天的仇人们,她根本别无选择,只能委身投靠了罗韫,想要攀附的,其实是隐在他背后的燕奇秀。

    这份决绝,让温谅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女人的危险性。要知道燕奇秀跟庄少玄势成水火,不死不休,范明珠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却还是躺到了以好色著称的罗韫的床上。

    仅仅因为一个跟自己无关的女人,温谅就被罗蹊逼的大发雷霆,可想而知,这对庄少玄而言,是多么大的羞辱!

    同样,罗韫接受范明珠,未必存了帮她报仇的心思,何况这样的大事他不敢不报告燕奇秀,必然是受燕奇秀的指使,给庄少玄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

    这顶帽子换了其他任何人戴都无所谓,庄少玄根本只把范明珠当成一个玩物,可就算是玩物,也万万不能钻到了罗韫的胯下!

    罗韫,是燕奇秀的人!

    这就够了!

    如果庄少玄有一个必杀之而后快的黑名单,温谅敢赌一百块,范明珠肯定榜上有名!

    这一点,范明珠自己也必然知道,因为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庄少玄的秉性,但为了报仇,她已经顾不得了。

    一个置生死于度外的绝色女人,究竟会造成多大的杀伤力,温谅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立刻在心里默默的纠正了一下未来五年的发展规划:从今天起,目光必须更多的投射到灵阳。

    看来,到了跟左敬老爷子打交道的时候了。

    小女婿跟老丈人天生不对头,希望这位素未谋面却早就如雷贯耳的左书记,马屁不要太难拍了!

    没什么诚心的祈祷完,温谅继续梳理,抛开范明珠,引起他疑虑的,还有当时遇到的罗尚阳和窦霄。一个是窦文博的儿子,灵阳最大的衙内,一个是小小的治安科科长,芝麻绿豆的官,却能让窦霄俯首听命,指手画脚,没有一定的底气是不行的。而后来也从罗蹊口中听过类似的话,可见罗家在灵阳确实枝繁叶茂,只手遮天,浑不把当地的权贵放在眼里,气焰非同一般。

    这就又产生了一个问题,罗韫盘踞灵阳,不过是一山一虎,跟翔于九天之上的燕奇秀是怎么搭上线的?

    燕奇秀被贬出京城,是在五年前,因为一件温谅到现在还摸不着头绪的大事。而通过安保卿转述罗蹊发酒疯时的话,他开始为燕奇秀做事,至今也恰巧五年有余。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安保卿七年前认识罗蹊的时候,他刚大学毕业,没有选择回灵阳投靠已经成了气候的罗韫,而是留在沪江从事金融衍生品的工作,短时间内就混出了一点名声,在最难立足的金融界扎下了根子。之后一年多的时间,更是节节高升,成绩斐然,对普通人来说,可谓年少得意,前程远大。

    也就在这时,罗蹊突然离开沪江,回灵阳进入罗韫的公司,灵阳罗于是开始了长达五年的飞速发展,自身实力膨胀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将曾经并驾齐驱的青州安远远的甩到了身后。

    罗蹊跟罗韫的关系并不好,从现在两人反目就可见一斑,而罗蹊大学毕业宁可独自在沪江艰难打拼,也不愿回乡为罗韫做事,更没理由在功成名就之后,反而一改初衷,违心的屈居罗韫之下。

    温谅神色一动,难道说,真正促使罗韫依附于燕奇秀的那个人,其实是当时尚在沪江的罗蹊?

    要知道,沪江市距离苏海的吴州,不过一里之遥!(未完待续。。)

    ps:  感谢阿开已老的万字红包,感谢善人榜第一的我喜欢甘蔗的章节赠送,感谢所有送出生日祝福的兄弟。

第三百一十九章 请君落子

    如果燕奇秀先认识的罗蹊,这条线便能串的起来了,许多晦涩不明之处也能得到合理的解释。至于说燕奇秀高高在上,为什么要费这个心思来暗中扶持灵阳罗韫,道理其实显而易见,所谋的自然是庄少玄。

    庄少玄五年前离京后困居关山,隐于明庄内几乎不见外人,不是江东官商两界核心圈子里的人士,根本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孙子兵法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越是如此才越是说明这人的可怕。

    不过所谓的名不见经传,也只是对上不得台面的中下阶层而言。庄少玄的父亲庄懋勋现如今气焰已成,朝野俱望,应者景从,以宁燕雷三系之根深蒂固,也不得不暂时选择避其锋芒而蛰伏待机,声势之大,由此可见一斑。加上庄少玄本身的才干无双,虽然因为贬谪的缘故,不能高调做事,但在关山五年的经营,早已将脚跟深深的踏入江东这片山明水秀的燕赵胜地,基业之稳,牢不可破。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庄少玄在江东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于培东,但他离京时得过郑重的告诫,且因前事之痛,绝了仕途的野心,所以并不常常插手官场政治,反而一心一意的赚钱发财,偶尔也帮人做点跑官买官的掮客买卖,在本地某些大人物眼里,倒也算不得恶客。

    但燕奇秀显然不这么认为,庄少玄一日不死,她一日不安,所以通过温谅尚不知晓的手段,收服了罗蹊,扶植了罗韫,在关山的肘腋处灵阳市布下了这颗亮闪闪的尖钉,硬是将庄少玄经营的近乎铁桶一般的江东省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让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还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至于是偶尔认识了罗蹊,继而通过他知道了灵阳骡,这才有了扶植罗韫的想法,还是早就属意罗韫,然后设法接近罗蹊,并安排他居中穿针引线,对温谅来说无关紧要,没有什么分别。

    现在他需要搞明白的是,燕奇秀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将罗蹊驱出灵阳安插到了青州,是有所图谋呢,还是无意为之?

    只有搞明白了这一点,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才能明确自己跟这位人间凤的关系,到底是敌,是友!

    “温少,这事……”

    安保卿见温谅久久不言,只是坐在沙发中沉思。忍不住问道:“咱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最直接的法子不外乎联系宁夕,让她跟燕奇秀交涉一下,但这法子太简单粗暴,很容易闹的双方下不了台。也让宁夕夹在中间难做。

    最保险的法子还是从罗蹊入手,撬开他的嘴弄清楚前因后果,但问题是罗蹊已经酩酊大醉,不可能再借机套话。等他醒来,怕是会后悔透出燕奇秀的名字,那里还肯再多说一句?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温谅发现自己的人生仿佛永远都在左右为难的境地中,需要抉择,需要明辨,一步走错,就会万劫不复。

    这难道是对重生者的考验吗?还是老天为了平衡,特意给开挂的人施加了永久的debuff状态?

    突然屋内响起的“嘀铃铃”的手机铃声,温谅扫了眼罗蹊的上衣口袋,对安保卿使了个眼色。安保卿走过去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罗总,今天要跟金龙的屈总开个碰头会,时间差不多了,您现在在哪,我过来接您吧?”

    手机那边有点嘈杂,安保卿没有听出来是谁,沉声道:“你是哪个?”

    “啊?安总,我是小孟,给罗总开车的孟易,不知道是您接的电话,我……”

    “罗总喝醉了,今天的会取消吧,屈总那边我会打电话。”

    安保卿挂了电话,道:“是孟易,罗蹊从灵阳带过来的司机,我见过两次,挺机灵一个小伙子,应该是他的心腹。”

    孟易,梦遗?

    取这样的名字,他爹是亲的吗?还是说这孩子是梦遗状态下的不幸产物?

    不过这倒提醒了温谅一点,罗蹊的身份既然没那么纯粹,来青州人生地不熟,想必有些事情总得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办,沉吟片刻,给左雨溪打了个电话,道:“罗蹊手下有一个叫孟易的人,去灵阳查一查,看看他的底细。”

    左敬在罗韫身边安插有人,温谅是知道的(详见第一百七十九章十卦十准),所以想知道孟易的底细,走老婆路线最合适不过。

    一个小时后,左雨溪的讯息传了过来:“他不是灵阳本地人,罗蹊从沪江回来时就带在身边,这次离开灵阳也带走了。据说是罗蹊最信任的人,连罗韫都不能比。”

    沪江,灵阳,这样不离不弃的手下,绝对当得起心腹二字,说不定,还不是心腹这么简单!

    温谅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一个绝妙的主意在脑海里成型,就如同打斯诺克,解不了的时候,不妨轻轻一推,将斯诺克留给对方去解。

    “九哥,打电话叫孟易过来接人,”温谅顿了一下, 笑道“希望他真有你说的那么机灵才好……”

    孟易一米八五的身高,样子普通,眼睛却透着一股机灵味。刚一进屋,就被房间内的遍地破碎吓了一跳,眸子里闪过一道惊疑和警惕,却随即掩饰掉了,转身小心翼翼的站好,一字不提罗蹊为什么躺在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

    这番神色自然瞒不过温谅毒辣的眼睛,心中更加肯定了几分,道:“孟哥,你…”

    “不敢,不敢,温少叫我小孟好了。”孟易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腰身弯的更低,只是脑袋低垂,不肯跟温谅的目光接触。

    “呵,你认得我?”

    “我听罗总说过,在青州要想活的好,一要对安总恭敬,二要对温少恭敬,不然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怪不得别人了。”

    温谅微微一笑,道:“罗总过谦了,以他的身份,该是我对他恭敬才对。孟哥,你说呢?”

    孟易只觉腿肚子有点打转,他是知道罗蹊追求周静的内幕,所以一看今天的架势,就明白东窗事发,强自镇定道:“我不明白温少的意思……”

    “不明白不要紧,只是你们罗总借酒浇愁,喝的太多,以致身体有损,怕是几天出不了房门。你要知道哪里有治病的医生,不妨费点心去请来把把脉。”

    “……是,是,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

    放了满头大汗的孟易离开,安保卿一头雾水,道:“这就放他走了?我看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不如抓起来……嗯?”

    温谅的眼光变幻不定,犹豫,为难,困惑,忧虑,最后还是化作了坚毅和冷峻,道:“还是等一等吧,下棋嘛,总要给人落子的机会。”

    苏海,吴州市。

    位于市中心竹园路上有一座三栋成品字状的别墅区,占地二千多平米,周边种满了香樟树等各种大型植物,可以完美阻隔外界的目光。彩色的琉璃天窗和大理石建材勾勒出古典宫殿的华丽气派,精致的盆栽和平整的草地透着饱含生机的绿意盎然,几座弯曲的小桥从人工开凿的溪流上横穿而过,直抵尽头的凉亭,以观赏池中的游鱼。

    与这样的逍遥自在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从角落到开阔地随处可见的红外摄像头,每隔十五分钟会有多个三人组成的战术小组交叉巡视所有的院落,十几条剽悍的狼犬拴在七个入口和出口要道,不夸张的说,安保严密程度连一只公苍蝇都飞不进来。

    燕黄焉一路走来,不急不缓,脸带笑意,形容仪态从来都是无懈可击,就像燕白鹄总是笑她的那样,说世间要是有什么东西能让黄焉姐姐手忙脚乱,她甘愿光着身子到太湖里去摸银鱼,哪怕被万千的鱼儿吃了豆腐,那也再所不惜。

    刚到门口,就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清澈悦耳的笑声,不定是紫鸑那丫头在调戏白鹄,然后被青鸾训斥了一顿,却又双双去逗弄雪鹔。

    燕黄焉摇头轻笑,伸手推开了门。

    这是一层设施顶级的室内游泳池,几个身穿泳装的女孩正在水中畅游,纤细毕露的**激起水波涟漪,美的几乎让人窒息。池边上的按摩椅里躺着一个身着丝绸浴袍的女子,正是刚把温谅震的头晕目眩的燕奇秀,她摘了墨镜,闭目而眠,不沾染一丝人间气息的绝美脸蛋透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曾断了师汝阳一根手指的燕玄鷟倚在边上,认真的揉捏着她的肩膀。

    燕玄鷟正准备叫醒燕奇秀,却见走到近前的燕黄焉竖起食指轻嘘了一声,便笑了笑,知道事情并不重要,继续专心致志的揉捏着老板玉润柔软的肩头。

    燕黄焉负手而立,浅笑不语,安静的等待着燕奇秀从小憩中醒来。偌大的一层楼,除了游泳池里的女孩们竞相争逐,你追我赶的嬉戏,便是这里的三人,一仰卧,一侧坐,一独立,一言不发,可偏偏说不出的和谐与平静。

    仿佛她们就是天地,天地就是彼此,

    不分阴阳,自成一体!(未完待续。。)

    ps:  (真希望天天都是假期)

第三百二十章 双凤绕梧桐

    燕奇秀的身子微微一动,慢慢睁开了眼睛,以手遮唇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丝质的衣袖下滑了几寸,露出小半截皓洁的玉臂,道:“我睡了多久?”

    燕玄鷟停了手,到旁边拿了热毛巾过来,道:“还不到半个小时,不过这一觉睡的香,我看比睡几个钟头都要解乏呢。”

    “就你嘴甜,也去池里跟她们玩会吧,捏了这么久,别累坏了。”

    燕玄鷟耸耸肩,娟秀的鹅蛋脸顿时拉的老长,道:“我倒是想去,不过她们都欺负我不会游,与其被鹄儿拉着脚拽到泳池底去喝水,还不如给老板捏捏肩。”

    燕奇秀扑哧笑了出来,接过毛巾擦了下脸,对于玄鷟的怨念,她也无能为力,转头看向躺椅边站着的燕黄焉,笑道:“焉儿,什么事这么要紧,还让你巴巴的跑过来?”

    燕黄焉屈膝跪坐下来,双手穿过浴袍的下摆,放在燕奇秀光滑的小腿处,轻轻揉搓起来,轻声道:“没什么要紧事,只是青州那边好像有点小麻烦……”

    “哦。”燕奇秀轻哦了一声,神色却没什么变化,道:“青州……怎么,跟那位小朋友有关?”

    “是,我刚接到消息,罗蹊的身份已经暴露,被温谅和安保卿关在了大世界,目前状况不明,生死不知。”

    燕奇秀将毛巾递给身后的燕玄鷟,又躺回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任由燕黄焉的小手精准的按在每一处穴道上,酥麻酸软的感觉溢上心头,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语气却仍旧平淡,道:“罗蹊是怎么暴露的?”

    “初步消息,是罗蹊为了给温谅难堪,抢走了他的下属正在追求的女孩子。还当面挑衅说了些不当的话……”

    “哼,罗蹊做的好,那个家伙自高自大,我早晚要在他脸上狠狠的砸一拳头!”

    燕玄鷟在太湖边上被温谅威胁过,又不知为何一向坚定的心志被他凌冽的眼神所摄,没有丝毫的反抗就落在了下风,现在想来还一肚子的怒火和不服气。燕奇秀竖起了食指,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继续来按摩,然后安静的听。不要插话。

    燕玄鷟立刻闭上了嘴,双手从后面按在肩头,跟精通人身所有穴位的燕黄焉不同,她按摩全凭的指力,因高强度的特殊训练造成的粗糙掌心和厚重指茧,擦过肩头颈下那缎子般的肌肤时,别有一番舒适的感觉。

    燕黄焉浅语低声,将发生在青州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做了汇报,燕奇秀的唇边溢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道:“哦,这样说,那位小朋友生气了?”

    “应该是疑惑大于气恼,我猜他现在绞尽脑汁。怕是也不明白为什么罗蹊会是老板的人。”

    这一点倒是燕黄焉小看了温谅,他已经将其中许多关节想的十分明白,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燕奇秀会安插眼线在自己身边?因为不管是顾及宁夕的面子。还是前后数次打过的交道,双方的合作大于对抗,默契多于分歧。怎么看都不该是敌人才对。

    “有意思……既然如此,那便不急,等等看小朋友会出什么招。”燕奇秀伸了个懒腰,微微一笑,道:“要是他不去找宁夕告状,有胆量跑到吴州来登门问罪,我破例再答应他一个请求好了。”

    这个假设太没有诚意了,别说燕黄焉,就是一向脾气火爆、心机最少的燕玄鷟也觉得老板很坏啊,除非脑袋坏掉的人,否则谁敢跑来向你问罪?

    燕黄焉抿嘴笑道:“恐怕他已经出招了,既没找宁小姐,也没自己来……罗蹊暴露的消息,照我估计,应该是他故意放出来给我们知道的!”

    燕玄鷟听的满脑子疑惑,却牢记燕奇秀的吩咐,死咬着嘴唇不做声。燕黄焉哪里不知她想干什么,笑道:“好了,我已经汇报完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燕玄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憋死我了!焉姐,你说他干吗要这样做,把消息透漏给咱们对他又没有好处……”

    “因为他足够的聪明,也足够的谨慎,既然摸不透咱们的想法,又缺乏必要的情报,宁可把下棋的先手交出来,然后再针锋相对,见招拆招。这样后发制人,总比冒冒失失的胡乱落子,来的靠谱一些。”

    燕玄鷟撅着嘴道:“就他也配跟咱们下棋吗?”

    “温谅这个人,我仔细研究过,城府森严,深不可测,洞光烛照,智计百出,总结一下,就是年少才俊,不可多得。同样的话我跟罗蹊说过,他没有听进去,或者也像你一样不服气,所以才有了那样白痴般的举动,结果落得现在生死不明的下场。玄鷟,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人不为敌则已,要是成了他的敌人,千万不要因为他的年纪和地位而抱有轻视之心。如果……当你不能在智慧上击败他的时候,就要不计任何代价的,直接从**上毁灭他!”

    燕黄焉识人之明,还从来没有错过,燕玄鷟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绝没有想到,温谅竟然会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那罗蹊跟他比?”

    不等燕黄焉开口,燕奇秀淡淡的道:“罗蹊不过一条自不量力的狗罢了,温谅却已经化羽成鹰,说不定时机一到,就能扶摇九天,翱翔千里,两人天上地下,有什么好比的……嗯,焉儿,你的手法是越来越厉害了……”

    最后的这句话仿佛有什么更深一层的含义,燕黄焉垂首浅笑,清丽的脸蛋突然多了分妩媚之意,按在衣襟内的手指慢慢的往上划去,越过了小腿,越过了膝盖,任由燕奇秀的浴袍下摆大开,逐寸逐寸的露出两条晶莹圆润、毫无瑕疵的修长**,那闪烁的光泽,水样的细腻,单单只看一眼,就足以让人此间乐而不思蜀矣。

    手指又继续往上,快到了大腿根部时才停了下来,然后轻轻一捏,从指尖陷入的痕迹能看到紧绷的肌肤传来的惊人弹性,一丝丝的白腻仿佛鲜奶般从指缝中流了出来,流的人春心荡漾,难以自抑。

    燕奇秀一声低吟,双腿微微合拢,正好将那只手夹在了腿间,跟着睁开了眼睛,一明一暗的眸子里充满了妖异的魅惑。与此同时,又一双手从领口伸了进来,磨砂般的触感瞬间从高耸的隆起直入心田,不由的一阵轻颤,伸手勾住了玄鷟的脖子,俯首相就,四唇交接,旖旎的吻了起来。

    “既然温谅让我们表态,老板你看怎么回应才好?”

    燕黄焉的手指轻巧的挑开了包裹着隐秘处的那一层价格不菲的薄布,于径口徘徊了片刻,等感觉到那里的湿润潮意,指尖微曲,慢慢的没了进去。

    燕奇秀忽的从鼻端发出剧烈的喘息,红唇也因为这一下刺激和燕玄鷟分开来,在空中拉出了一条藕断丝连的亮线。

    “让他疑神疑鬼好了……我倒想看看这位小朋友能……嗯,能给我什么惊喜……哦,鷟儿……”

    燕玄鷟满脸羞红,从背后来到躺椅的另一边,将半边浴袍拉下燕奇秀的香肩,露出了一抹雪白的酥胸,吐出小巧的滑舌,轻轻的舔舐着那凸起的一点。

    燕黄焉也褪去了鞋子,一腿着地,一条腿却侧跨到了燕奇秀的身上,下身紧紧的贴合在她的小腿处,隔着薄薄的裤子,腰身跟着手指的进出一起蠕动了起来。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无风轻摇,说不出的曼妙姿态,蜿蜒动人。

    “老板,我觉得还是沟通一下的好,宁小姐的面子不能不给,况且温谅也是你看好的人,没必要因为一点误会,搞的大家不欢而散。”

    燕黄焉的动作愈加的快了起来,不过言谈思路也愈加的清晰,道:“那个人在江东的势力太大,范明珠的事可能激怒了他,罗韫近来已经有些抵挡不住。要是再交恶了温谅,引得宁夕介意,我怕得不偿失……呜,老板,轻点……”

    “宁夕,宁夕!”

    燕奇秀呢喃着这个名字,手不知何时摸到了燕黄焉的胸前,黄色的轻纺上衣被揉成了褶皱。两人的喘息同时尖亢起来,躺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并最终随着一串满足的释放重新归于寂静。

    ……

    燕黄焉无力的伏在燕奇秀身上,燕奇秀抚摸着她的长发,好一会才笑道:“按你的意思处理吧,不过你也知道,我取人向来取心,他要因这点小事就有了罅隙,或者不知进退,那是他自外于人,宁夕须怪不得我了。”

    燕黄焉点点头,整理好衣服,起身刚要离开,燕玄鷟却拉着燕奇秀的手撒起了娇,道:“老板,让我也去好不好,要是那小子敢出言不逊,瞧我好好教训他!”

    燕奇秀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人家不教训你就不错了……好吧,跟焉儿去散散心也不错。”

    说着看向燕黄焉,她也是一笑,道:“我保证不让温谅欺负她就是了。”

    “他欺负我?就那干瘦的身材,我吹口气都怕吹倒了他!”

    “是吗?”燕黄焉目光流转,却已投射到了千里之外的青州,道:“我猜,他那样的人,想被风吹倒,怕是不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人,贵有自知之明

    罗蹊刚一睁开眼睛,刺目的光线让他痛苦的皱起了眉头,脑子里翻江倒海的眩晕感汹涌袭来,双手抱头,身子蜷缩,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

    “来,喝杯茶,解解酒。”

    罗蹊下意识的伸出手接过杯子,几口热茶下肚,宿醉的不适渐渐消散,挣扎着坐起身,问道:“我在哪?”

    刚才递茶的人一声轻笑,答非所问的道:“罗总,睡了一觉,这会好多了吧?”

    罗蹊揉了揉太阳穴,醉酒前的记忆片段重新连成了一条线,眼睛的焦点也终于凝聚起来,一抬头,看清了身前那人的笑脸。

    “温……你怎么在这?”

    话刚出口,罗蹊就知道自己说了蠢话,果不其然,温谅又是一笑,道:“罗总既然是燕大小姐的人,我有几个胆子,敢不来大世界恭候着?”

    罗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一时酒醉透露了燕奇秀的名字,这个后果有多严重,他连想都不愿意去想,眼中闪过一道惊惧,却还强做镇定,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道:“温少说笑了……”

    温谅眼睛不眨的盯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语气变的冷淡,道:“我从不跟不是朋友的人说笑。罗总,什么时候有时间,不妨引荐我跟燕小姐见一面?”

    罗蹊飞快的转了数个念头,盘算着温谅的用意,也盘算着如何处理当下的局面,口中应道:“温少又说笑了,你神通广大,交游四海,要见什么人,哪里用的着我出面引荐?”

    他这会倒是小心谨慎起来,矢口不提任何有关“燕奇秀”的话题,不过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再怎么后悔也为时已晚。温谅哂然一笑,道:“我想见燕小姐自然有我的法子,确实不需要罗总出面。只是燕小姐如果问起为什么扣了她的人,连我自己都一头雾水,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罗蹊知道此次把温谅得罪的狠了,但他并没有多少惧意,再怎么说,他才跟燕奇秀是一路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远不是温谅一个外人能相提并论。就算燕奇秀对自己这番举动不满。那也是回去后的内部事宜,跟温谅无关,略带嘲讽的道:“我还以为温少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有害怕的人啊,真是意外之极,意外之极!”

    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安保卿突然拍了下桌子,怒道:“罗蹊,不要不知好歹,温少肯坐下来跟你谈。是给你一个机会,再东扯西扯,四六不靠,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

    “九哥。你也别当我是三岁小孩,”罗蹊的神色愈加的镇定,道:“要不是我背后有那位大小姐在,恐怕早不能安然坐在这里。还说什么机会,谈什么情义……要知道,对温少整治人的那些小手段。我一向都是很佩服的……”

    “哦,既然知道我的手段,还敢来寻衅滋事?罗总,看来你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

    罗蹊往沙发上一靠,低头抿了口茶,道:“大家彼此彼此,温少要是有你自以为的聪明,现在也不会束手无策,坐在这里跟我消磨时间……”

    “这话怎么说?”

    “明人不说暗话,是不是觉得放了我难消心头气,可要是出了气,又怕得罪了那位大小姐?温少,听我一句劝,最好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怕你承担不起……”

    温谅揶揄道:“你别忘了,我跟燕大小姐可也是有几分交情的……”

    这句话又刺到了罗蹊的痛处,脸色阴沉的可怕,好一会才终于说出了心中那个快把他折磨疯掉的问题,道:“那就试试看,在她心中,咱们的分量,谁更足一些!”

    温谅哈哈大笑,转头看着安保卿,道:“瞧见了么,人,贵有自知之明,连自己的分量都不清楚,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才是咄咄怪事!”

    安保卿摇摇头,对罗蹊的最后一点幻想随之湮灭,自作孽不可活,他也无能为力了。

    罗蹊毫不退让,拍了拍手,言辞针锋相对,道:“巧了,这也是我想送给温少的话,人呐,贵有自知之明!”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温谅起身走到一边,数分钟后走过来笑道:“虽然我没兴趣跟你比这么弱智的游戏,但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也不用等太久,燕黄焉的飞机刚刚在青州机场降落,正驱车往这边赶……”

    罗蹊的眼中猛的迸射出一道精光,竟然兴奋的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会放弃我的,一定是那边得到了消息,才让人急急的过来救我,一定是的!”

    从罗蹊的角度去看,这自然是板上钉钉的答案,再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燕黄焉身为燕奇秀身边最重要的谋士和助手,如果不是发生了紧急情况,绝对不会轻易离开她的身边。

    而此时的青州,还有什么,能比他身处险境更加的紧急呢?

    安保卿却被他这番自言自语的话给吓了一跳,要是对方真的是来兴师问罪,该怎么应对?正向罗蹊说的那样,硬也不是,软也不是,棘手,实在棘手。

    不过温谅的自若让他略微安了点心,长久以来的经历早已证明了一点,只要温谅的身影还坚挺不倒,世间就没有任何解决不了的事情。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房内的三人呈现三种完全不同的状态,罗蹊不时的看表,安保卿保持沉默,温谅却是闭上眼睛,仿佛进入了梦乡。

    “咚咚!”

    石头敲了下门,伸进来一个脑袋,憨厚的笑道:“按老板的吩咐,我把人带上来了,候在走廊口。”

    大世界的顶楼安保严密,走廊入口另设有一道安全门,有专门的人二十四小时把守,除了少数几个人,一般都不能入内。

    罗蹊腾的往外走去,急急道:“还不请人进来?”

    石头理都没理他,只是看着安保卿,对他来说,只有一个人的命令才是命令,连温谅说话都不好使,更别说已经成了阶下囚的大世界前总经理了。

    安保卿看了眼温谅,温谅长身而起,笑道:“贵客来了,怠慢了不好,咱们迎两步吧。”

    按理说燕黄焉代表了燕奇秀,温谅下到一楼去接一下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但罗蹊这件事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给她们一点点脸色看看,也是表明自己态度的一种办法。

    要知道,温大叔可从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燕黄焉一如温谅上次见到的明亮照人,眸子里总带着一丝浅笑,并不因温谅的姗姗来迟而有丝毫的在意,道:“温少,我们来的突兀,希望没打扰到你……”

    站她身后的燕玄鷟可没这么客气,冷哼道:“还以为你腿瘸了呢,原来会走路的嘛。”

    温谅当然记得这位一脚踩断了师汝阳一根手指的彪悍女人,却连眼皮子都没看她一下,身子微侧,伸手引路,道:“燕小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这边请。”

    燕黄焉点头笑道:“温少先请。”

    罗蹊张了张嘴,却见燕黄焉同样对他视而不见,心中既忐忑又尴尬,只好暂时闭口不言,跟在两人后面往里走去。

    安保卿看了眼孤零零的燕玄鷟,走过来赔笑道:“这位小姐也请进吧,敝处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一二。”

    燕玄鷟盯着温谅的背影,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恨恨不已的跺了下脚,道:“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

    接下来的话安保卿没有听到,但也只能对温谅拉仇恨的天分叹为观止,能把那位大小姐的人气成这样,至少胆子无人能敌!

    进了依然乱成一团、遍地碎片的房间,燕黄焉立刻明白温谅的心眼有多小,怨气有多大,不管是刚才滞留门外,还是此刻满目疮痍,都是特地做给她看的,但这种做作不仅不会激起别人的反感,反而更像是捉到了朋友家的小孩顽皮,然后向朋友不动声色的诉苦,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燕黄焉被一群姐妹戏称小诸葛,聪慧决断自然不在话下,当即决定不能再按照温谅设置的步骤去走,虽然此次来的目的是解释不必要的误会,但也不能因此坠了老板的面子。

    青州本是他的主场,此子又狡黠难缠,还是要化被动为主动!

    “温少,有没有安静的房间,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温谅笑了笑,道:“这样吧,燕小姐应该还没吃晚饭,我让厨房准备点酒菜,咱们边吃边聊……当然,就咱们两人,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就不要跟来了。”

    燕玄鷟刚进门就听到了温谅最后一句话,蹬蹬蹬走到跟前,怒目而视,道:“你说谁上不了台面?”

    温谅还是连眼角的余光都不瞄她一下,对燕黄焉低声笑道:“二楼有我一间包房,咱们去那好了。哈,不是朋友可享受不了这种待遇的哦。”

    “多谢温少厚爱,黄焉深感荣幸。”燕黄焉扭头对安保卿展颜一笑,道:“我家妹子就有劳安老板照顾了,她脾气不好,请多担待!”

    安保卿没想到燕黄焉竟然认得自己,忙笑道:“一定,一定!”

    再次被忽视的罗蹊终于忍不住了,道:“燕总,我……”

    燕黄焉挂着好几家上市公司的总裁职务,这样叫倒也不错,她连头都没回,跟着温谅下楼而去。

    罗蹊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苍白的可怕!(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前因与后果

    到了二楼包房,两人先闲聊了几句,没过一会,满桌主打青州本地特色的美味佳肴流水般的送了上来,搭配合宜,色香具备,让人不禁食欲大振,垂涎三尺。俗话说的好,打铁还需自身硬,大世界能在这一年内跃居青州会所行业的龙头老大,除了各种因素的合力外,旗下拥有一流水准的大厨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燕黄焉大大方方的尝了几道菜,顿时赞不绝口,尤其第一次见识白安红烧兔头,更是问起具体的做法,知晓要过十数道复杂的手工后,满怀失望的放弃了偷师的打算。温谅陪坐一侧,看似谈笑风生,其实在暗中观察和留意,上次太湖边的一场偶遇,他就发现燕奇秀身边的女孩里,真正做主的其实是这位言谈举止无可挑剔、让人如沐春风的燕黄焉。而燕奇秀能让她亲赴青州,足见对罗蹊此事的重视,但也让温谅应付起来不敢掉以轻心。

    “要不喝点酒?青州菜无酒逊色三分,吃起来并不那么的地道……”

    燕黄焉抿嘴一笑,道:“我素来滴酒不沾的,不过……既然温少开了口,我就陪一杯吧。”

    温谅笑着摆摆手,道:“别,要是被燕总知道我灌你的酒,怕是今后再也没机会喝酒了。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样的赔本生意,我是绝对不做的。”

    燕黄焉螓首侧扬,双眸在温谅脸上打了个转,似笑非笑的道:“我怎么觉得温少嘴上对老板恭维,心里却含着一股子怨气呢?”

    温谅仿佛没听出她的试探之意,哈哈笑道:“不敢,不敢!来,尝尝这个,大师傅的拿手菜,味甘不腻。对皮肤很好的哦。”

    燕黄焉对温谅做过研究,知道他温和如玉的外表下是如何的滑不留手,却没想到真正接触起来,才体会到何止是“滑”,根本是从头到脚抹了一公斤的润滑油啊。照这个情况,想等他先开口怕是难了,真要绕圈子绕到明日也未必能绕到正题上,微微一笑,道:“温少,我今天为何而来。你我都心知肚明,既然如此,就开门见山吧。不管你有什么疑虑,今天都可以问,我会尽量解释。”

    温谅立刻放下筷子,毫无节操的问道:“罗蹊这一次的挑衅是不是误会?”

    “相信我,老板对你没有一点恶意,罗蹊的行动都是他擅作主张,绝对是一个误会。”

    “那就好。这事就算揭过去了。来,再尝尝这道菜……”

    燕黄焉呆滞了那么一瞬间,讶然道:“就这样?”

    温谅笑道:“不然呢?其实燕小姐肯屈尊过来,我就明白这事必然跟贵老板无关。既然无关。我又不是街头的泼妇,难道还让你赔偿精神损失费不成?”

    燕黄焉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调侃,知道被这不仅滑手而且蔫坏的家伙捉弄了一把,苦笑着摇摇头。道:“温少,你果然跟我见过的大多数人不太一样……”

    “哦,我很好奇。都哪里不一样?”

    燕黄焉这次学聪明了,明智的不接这个话头,淡淡的道:“虽然温少大人大量,不在意小节,但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的好。”

    温谅的说笑调侃都是为了薄弱燕黄焉的心防,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别弄巧成拙,真的惹恼了她,正色道:“我的疑问不多,只有三个,还请燕小姐据实以告。”

    “请讲。”

    “第一个,我不明白,以罗蹊的才干,你家老板为什么舍得放到我这里来做一个小小的总经理?大材小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是温谅第一个要搞清楚的疑问,罗蹊来青州,是真的在灵阳待不下去,还是燕奇秀特意派到身边来的眼线!

    燕黄焉叹了口气,道:“这个说来话长,当年为了在灵阳扎下一根钉子来制衡……”

    温谅毫不迟疑的打断了她的话,道:“那就长话短说,从罗蹊来青州说起,我洗耳恭听。”

    他现在没兴趣也没能力牵扯到燕奇秀跟庄少玄那种级别的斗争中去,正如同他跟罗蹊说的那句话,人,贵有自知之明,武大郎的身高想上潘金莲的身子,当心先送了自己的小命。

    燕黄焉注视着温谅的眼睛,屋内的空气徒然凝固了一般,好一会才咯咯笑道:“好,我听温少的,长话短说。前些时日,罗蹊跟罗韫发生了一点不可调和的矛盾,差点闹的不可收拾,一山难容二虎,只能两择其一,而老板呢,最终选了罗韫。”

    这跟温谅猜测的一样,罗蹊自持才高,又看不起罗韫,加上认识燕奇秀在先,关系比罗韫亲近了何止一星半点,哪里肯甘心久居人下?只是起初还有借重罗韫的地方,才忍了下来,等罗氏在灵阳只手遮天,局面稳固,觉得时机成熟,便想翻身做个主人。

    想必在罗蹊看来,如果他和罗韫之间只能留一个的话,燕奇秀一定会选择支持他,却没料到结果如此的残酷。

    “本来老板的意思,是让罗蹊从此自生自灭,她最厌恶下面的人不顾大局,为了私欲惹是生非。不过我看他人才难得,灵阳之事内情复杂,也不能全然怪他一个,便有意让他先回沪江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寻机谋个去处。而这时恰好安保卿力邀罗蹊来青州帮忙打理产业,他跟安保卿交情深厚,又因为灵阳的失意一时想不通,就跟我汇报想来青州散散心……我同意了!”

    燕黄焉声音清越动听,言语流利通畅,三言两语就把前后交代的一清二楚,道:“温少,说句冒犯的话,那个时候,我们也只是刚刚意识到你的存在而已,却没有过多的关注,所以没理由也没必要特地安插一个人在你身边。”

    这话说的实在,罗蹊来青州的那段时间,正是温谅第一次进京返回青州,跟燕奇秀的交往,不过是碧螺春和莫小安两件小事而已,那时候为了办下来一个书号,还得求到雷方的门下,以燕奇秀的视野高度,确实没理由对自己费这个心思。(详见第四卷一百三十五章)

    温谅笑道:“所以,罗蹊出现这里,只是因缘际会,巧合而已?”

    燕黄焉倒是坦然,道:“我承认当时脑海里闪过你的名字,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罗蹊,不过那只是因为宁夕小姐对你产生了一点好奇,但也仅此而已。”

    温谅点点头,这个解释可以接受,道:“第二个,罗蹊突然发疯,是不是他个人的行为?”

    这个问题其实温谅心中早有答案,但它是引起这一切的起因,若能听到燕黄焉亲口否认,总是好的。

    “不错!”

    燕黄焉没有多说,她跟温谅都很明白,如果燕奇秀出手,一定是雷霆万钧,不会是这种小孩子过家家般的不痛不痒。

    温谅再次点头,身子略微前倾,神色第一次严肃起来,充满了难言的威压和震慑力,沉声道:“第三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罗蹊这样做?”

    燕黄焉顿了顿,道:“我还没跟他谈话,但有八成的可能,是因为嫉妒心作祟。”

    温谅皱眉道:“嫉妒?我不明白!”

    “这样说吧,罗蹊这个人过于自负,心中可能还抱有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容不得别的男人得到老板的赏识……”

    燕黄焉话中半遮半掩,但温谅听的明白,罗蹊这个变态果然喜欢上了燕奇秀,不,或者不能说喜欢,面对燕奇秀那样的人,温谅很怀疑是不是有男人能在她面前激起一丁点的本能和**。确切的说,罗蹊对燕奇秀应该是带有崇拜和仰慕性质的狂热,就像某种宗教式的信仰,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变得疯狂起来。

    “还是说不通,我跟燕老板只是间接的打过两次交道,而第一次碰面,还是那次去吴州听张学友的演唱会,第二天在太湖边遇上的。可那次碰面之后,我曾跟罗蹊有过很轻松的聊天,彼此相谈甚欢,颇为投机,根本看出他有丝毫的异常!”(喜欢研究剧情的朋友,可以回顾相关章节,注意下时间线,很重要。不喜欢费脑的同学跟着丸子走就行了)

    “前后隔了几日?”

    温谅想了想,道:“大概一两天吧……”

    “两天的时间,见面的经过应该还传不到罗蹊的耳中,况且也是那次见面之后,加上你在京城搅动的那些风风雨雨,老板才真正对你有了几分兴趣,同我们私下里讲过,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温谅微笑道:“我的脸皮已经够厚了,可听到燕老板这样的赞誉,还是觉得火辣辣的疼啊!”

    “温少过谦了,要我说的话,不可限量这四个字,其实还远远不够。”

    这番话要是让罗蹊听到,说不定早兴奋的嗝屁了,但温谅的长处,就在于对自我有清晰的认知和定位,不因人言而喜,也不因人言而悲,更能敏锐的穿过现象直达本质。

    燕黄焉毫无节操的说些买一赠一的奉承话,自然是因为接下来的话可能引起自己的不满。

    “燕小姐谬赞了,不过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有什么话请直说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好自为之

    “其实也没什么,”燕黄焉轻描淡写的道:“上次雷方不是去了趟福德市,要请矿大的孙维扬教授出山吗?正好老板在那边办点事,抽空和他见了一面,期间谈到了你在京城做下的那些大事,我们姐妹都佩服的很呐。”

    温谅愕然道:“怎么没听雷方提过?”

    燕黄焉笑而不语,温谅随之反应过来,雷方必定是把自己给卖的一干二净,所以才一直避而不提此事。不过想想也怪不得他,面对燕奇秀那迫人之极的压力,想要有所保留,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来。

    何况两人间的关系,一向是合作为先,利益至上,远没有到让雷方冒着得罪燕奇秀的危险去维护的地步,同样情况换做自己,说不定也会有同样的选择。

    这是人在尘世的无奈,上至帝胄,下至黎民,没人能够避免,聪明人会多体谅彼此这一分,故而不必深究!

    但燕奇秀家大业大,平日该何等繁忙,身份又过于敏感,竟会特地去见雷方打听自己的底细,不能不让温谅心中暗生警惕。

    他有自知之明,既没有潘安之貌,也没有宋玉之才,不会误以为燕奇秀对他青睐有加,是牵扯到了男女之情。而像她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会对一个人产生浓厚的兴趣,如果与男女之情无关,那么一定是因为这个人对她有一定程度的利用价值。

    温谅也从不妄自菲薄,他如今根基渐稳,从青州到关山,从江东到苏海,从地方到京城,已经在无声无息之中打造了一个常人数十年也未必能触及的关系网络,地上地下,官场商场。无不掌握在指掌之间,从此脚踏实地,头顶青天,目光眨动,便能掀起一片电闪雷鸣!

    如果有人能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切,势力不及的人会投靠攀附,相当的人会倾向合作,只有那些怀抱天下、不可一世的人会起了收服之心。

    燕奇秀当然是后者,加上她在江东又有死敌,温谅的价值便愈加的凸显出来。要是能得他倾力相助。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江东省内对抗庄少玄,又平添了几分胜算。

    所以为了一个小小的罗蹊,竟然惊动燕黄焉亲来青州,软语温言,有问必答,姿态放的如此之低,并不是有多大的顾忌,而是看好温谅这个人。以及他所代表的那股势,有意交好罢了。

    温谅心思闪动,瞬间想明白了这一层,道:“让燕总费心了。下次何必再这么麻烦,有什么想知道的,随便找个人来问我就是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里似有不满也似有告诫。但以调侃的语气说出来,既让人生气不得,也发作不得。燕黄焉跟在燕奇秀身边。这些年不知见过多少口才便利、心思细腻的厉害人物,但像温谅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手段,却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要不是这次老板实在有事走不开,就是我也没资格来跟温少直接对话。以后还是别开这样的玩笑,免得我以为温少发脾气,当面要给我难堪呢……”

    这个女人不急不缓,能屈能伸,说话不显山露水,却处处暗藏机锋,跟温谅打起擂台丝毫不落下风,当真厉害了得。

    温谅被她拿话头噎住,索性放开来,道:“哈哈,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说话不知道分寸。以后接触的多了,燕小姐就明白了,要是言语有得罪的地方,务必多多包涵。”

    燕黄焉差点一口气都没上来,你要是心直口快,世上全都是没心没肺的人了,却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神态,抚掌笑道:“那再好不过了,我也常被老板责骂说话直率,容易得罪人,今个遇到温少,可算是同病相怜!”

    我怜你个大头鬼,温谅僵了一下,他向来以脸皮够厚沾沾自喜,没料到今天终于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遇到一个脸皮更厚的家伙了。

    “燕小姐说的好,既然大家都是爽快人,那就说爽快话。我问一句,难道因为燕总见了雷方一面,随便问了点有关我的话题,就让罗蹊突然变了一个人,嫉妒的心智失常?”温谅微带点讽刺的笑意:“通俗点讲,脑袋进水了?”

    从见面至今,两人数次交锋,燕黄焉绵里藏针,不卑不亢,眼中却第一次露出几分尴尬神色,纤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道:“跟雷方见面后,我个人觉得很有必要加大对青州这边的关注力度,所以私下找罗蹊谈了谈,让他工作之余,多留意点……咳,风土人情之类的轶事。然后还说到了温少你,我实事求是的夸赞了几句肺腑之言,并说了老板也是同样的看法,可能听在罗蹊耳中,会产生一点别的心思。这个纯属我工作失误,考虑不周,得跟温少做个检讨……”

    去年买了个包啊,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原来根子在你这里啊。温谅暗忖道,检讨就不必了,要不是你的肺腑之言,还不定能激的罗蹊失去理智,做出这样自投罗网的蠢事。那样的话,自己也未必能发现身边还潜伏着别人的一个眼线,卧榻之侧,任由他人鼾睡,想来就一阵后怕。

    但不得不承认,燕黄焉的脸皮厚度到了神鬼退避的境界,监视就监视,卧底就卧底,收集情报就收集情报,还尼玛工作之余,风土人情,当丫的青州一日游啊?

    温谅抱起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燕黄焉的俏脸,仿佛在研究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究竟是什么材质做成,竟会有这样滴水千年也不穿的厚度,道:“哦,燕小姐怎么夸我来着,说来听听不妨事吧?”

    要是燕黄焉知道温谅刚才的心理活动,一定会把有关脸皮厚度的分析原封不动的送还,但在他炯炯的目光注视下,只好一五一十的道:“温少年纪不过十八,却智计百出,自是年少才俊……”

    温谅听过安保卿复述罗蹊醉酒后的疯言疯语,终于明白他口中那些赞誉之词的出处,也由此可见这些话对罗蹊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让他大醉之时,还不忘一字一句的拿来反驳吐槽,真是妒火中烧,愤愤不平到了极点。

    结合前后,温谅再仔细想来,罗蹊跟自己说要在青州解决个人问题,确实是在雷方去福德市之后,紧接着自己第三次进京,一去大半个月,刚回来就碰上了这一出争风吃醋好戏,说明燕黄焉所言不虚。

    终于弄明白了前因后果,温谅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罗蹊最初来青州落脚并不是燕奇秀故意安排使坏,但随着自己的实力发展,强大到足以进入她的视野,引起她的兴趣的时候,罗蹊便成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而能以这种不伤及双方关系的方式拔去这颗钉子,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了。

    说完了正事,又闲聊了几句,燕黄焉试着点了点关山那人,但温谅顾左右而言他,滑头的不像话,也就适可而止,反正日久天长,可以徐徐图之,便起身告辞,道:“这次是黄焉欠温少一个人情,日后若来吴州,一定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此女聪慧多黠,心思敏锐,让温谅疲于应付,正巴不得她赶紧走人,却还是盛情挽留了一番,见她去意已决,按下呼叫器,命人去请燕玄鷟。

    不大一会,燕玄鷟在安保卿的引领下进了二楼包房,眼睛还是喷着火花,刚想开口讥讽温谅两句,却被燕黄焉目视阻止。

    温谅还是老神在在,对燕玄鷟的恨意无动于衷,和燕黄焉握手作别,并肩往外面走去。刚到楼梯口,一直候在这里的罗蹊迎了上来,一字字道:“我要见老板……”

    燕黄焉这次没有掉头离开,一身淡黄色的衣裙,黑色的长发拢在肩后,看上去仿佛邻家女孩般让人亲近,轻声笑道:“你惹了这样的事,我做主不追究你的责任已经坏了老板的规矩,其他的还是不要再妄想了。好好留在这里,看温少如何处置你吧!”

    罗蹊虽然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也没想到燕黄焉无情至此,不仅不是来给自己撑腰,反而把他留给了温谅。

    温谅是什么人,得罪了他,又没有依仗,将会是什么下场?

    但这还不是最让罗蹊在意的,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又一次成了一个无用的弃子!

    “你……老板,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你让我见老板,你这个脏心烂肺的毒凤……”

    罗蹊眼睛充满了血色,猛然伸手去抓燕黄焉的脖颈,他身高体健,腿长臂壮,也学过几年的柔道,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这一抓力大臂沉,很可能会伤到燕黄焉。

    温谅方才为了避嫌,特意落后了几步,竟来不及援手,却不料紧跟在燕黄焉身边的燕玄鷟飞起一脚,干净利落,迅若风雷,将身高一米八几的罗蹊踢翻在地,跟着重重的踏在了他的脸上,恶狠狠道:“不知好歹,再敢多说一句,我拔了你的舌头!”

    燕黄焉既以智见长,连诸葛亮也有火烧藤甲致折寿之叹,有时行事算计过甚,难免显得阴毒,因此背后常被人称为“毒凤”,但敢当面这样明言的,罗蹊还是第一个。

    燕黄焉从罗蹊嘶吼到出手,容色丝毫未变,走前两步,正好在罗蹊脸边停下,轻轻一叹,道:“罗蹊,今后好自为之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向前看

    送走燕氏二女,温谅回到大世界,罗蹊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萎靡不振,跟从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经过今天的打击,他终于对燕奇秀彻底死了心!

    安保卿点着一根烟递了过去,罗蹊木然抬头,好一会才伸手接过,使劲的抽了几口,烟丝飞快的燃烧,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声音,让人依赖的味道沁入肺腑,然后慢慢消散在身体的每一处血肉里。

    温谅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时无话。

    一支烟终有燃尽的时候,罗蹊吐出最口一口烟雾,脸上露出惨然的笑意,道:“温少,其实你一直对我不错,这次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安保卿张了张嘴,却还是将求情的话咽回肚子里,他跟罗蹊有私谊不假,但正因为有私谊,这时候才不能多说一个字。

    “各为其主,没什么对啊错啊,况且也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就这样算了吧!”温谅站起身,拍了拍手,叹道:“罗蹊,很可惜,咱们本可以成为朋友的!”

    罗蹊呆了一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你就这样放过我了?”

    温谅微微一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打家劫舍的土匪,还是杀人越货的强盗?九哥,你陪他在这静一静,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刚离开房间,安保卿追了出来,眼中满是感激,又深觉有愧,道:“多谢温少放他一马……也怪我没有查出罗蹊的底细,惹来这样大的麻烦……”

    温谅的神色略显疲惫,这一天一夜看似波澜不惊,但其间的凶险不比真刀实枪少了分毫。而他承受的压力也远比表面看去要多的多,颌首笑道:“客气话不要说了,你跟罗蹊多年的交情,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总不能真的为了这点事惩治他。对了,你转告罗蹊一句话,今后没了燕奇秀的庇护,行事不要再这样冒冒失失,要知道,可不是人人都像我这般好说话!

    安保卿点头应是。看着温谅洒然而去的背影,心中岂能没有感慨,跟燕奇秀对手下人的无情比起来,温谅无疑更有一种让人死心塌地的魔力。

    到了帝苑花园,左雨溪也早早的从单位回家,听温谅说了此事的前因后果,顿时对燕奇秀起了莫大的兴趣,作为热衷权势的官场中人,得知有这样一个奇女子存在。同性相吸也是自然而然。还待要细细追问,温谅却让她先给左敬打一通电话,汇报罗韫的幕后身份。

    左敬主政灵阳才一年有余,面对罗韫这样的地头蛇。多采取的是守势而不是攻势,但一时忍耐不代表默认现状,以左书记的气魄和手段,岂能容忍治下有势力尾大不掉?暗地里往罗韫身边安插人手。就是他即将要动手的先兆。

    区区一个罗韫,左敬要是真的发狠,计划严密。调度周详,付出点代价说拔起也就拔了,但要是牵扯到了燕奇秀,未必能如期达到目的。

    更可虑者,庄少玄又不是死人,一定会瞄准机会,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到了那时,左敬就不得不陷入燕庄之争无法脱身,无论从哪方面看,这时去动罗韫,都是得不偿失!

    但左敬位高权重,眼光和境界以及所在的位置决定他的思考方式一定与温谅会有不同,所以无法替他做出选择,只能让左雨溪点破罗韫和燕奇秀的联系,以做参考。

    等左雨溪打完电话,温谅问道:“左书记怎么说?”

    “他沉默了一会,说知道了,没有具体表态。还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灵阳,一起吃顿饭……”

    “老丈人请吃饭啊?”温谅笑道:“行啊,等我从苏海回来,说不定就得去灵阳拜会下左书记了,到时候你也去吧,免得我被老丈人欺负!”

    “呸,你个小滑头,难道还怕人欺负?”

    “这话不错,他要敢欺负我,我就欺负他女儿,看看谁吃亏……”

    “啊……救命啊,有色狼……”

    事实证明,越喊救命,色狼越是动力十足,片刻之后,左雨溪被剥成了一只小白羊,故作惊慌的往被子里爬去,却被温谅从后面扑过来,压在了床上,紧贴着高耸丰翘的圆臀,硬邦邦的器物从双腿的缝隙塞了进去,挨着粉嫩的两片唇皮上下厮磨了一会,感觉到水泽润润,腰身一挺,狠狠的插了进去。

    左雨溪发出略带痛楚的呻吟,修长的脖颈猛的往后扬起,长长的黑发垂下遮住了一侧的俏脸,红晕渐渐浮起在腮边,娇柔无力的身子随着臀后剧烈的撞击而前后摆动,真是道不尽的妩媚动人。

    第二天一早,温谅和左雨溪一同梳洗后出门,找了家附近的小吃店吃早饭。左雨溪想起昨晚的疯狂,浑身快要被拆的散了架,双腿间的妙处这会还有点酸痛,忍不住白了温谅一眼,道:“下次要这样疯,找你的司老师去,我可不干了……”

    温谅哈哈大笑,得意不已,被左雨溪拿起一个包子塞到了嘴里,笑声立刻戛然而止,滑稽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发笑。

    “昨晚你说要去苏海?”

    温谅喝了口油茶,将包子冲下去才缓过来一口气,叹气道:“青河不是准备拍个广告片吗,李叔他们苦于没有门路,我只好自告奋勇去勾搭个导演回来。哎,可怜的劳碌命……”

    左雨溪对生意上的事兴趣不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道:“我这两天也可能要去关山,民转公那份报告已经通过了省厅的审批,接下来会选几个点试推行,青州是试点之一。昨天接到阎吉泽的电话,说张五谷张厅长点了名要见我,怕是要当面询问细节……”

    张五谷在教育系统根深蒂固,说一不二,要是能得到他的赏识,对左雨溪的仕途有很大的帮助。

    温谅端起碗,笑道:“以茶代酒,祝左局长马到成功,步步高升!”

    等吃完了饭,左雨溪开车送温谅去了火车站,毒蛇不在身边,一时没有可靠的人做司机,几个小时的路程开车太过疲惫,还是乘火车方便一点。

    到了吴州市已经下午一点,叶智伟等在火车站外边,先找地吃了饭,然后开车将温谅送到了吴江县委。

    还不到上班时间,县委办公楼冷清的不见几个人,温谅找个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问了路,摸到委办的主任室,敲了敲门,静等了一会,房门嘎吱打开。

    姚裳穿着浅黑色的修长西裤,白色的圆领雪纺上衫,简单不失大气,干练中透着柔美,看见门口站着的温谅,微微张开了嘴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姚主任,才一两个月没见,不用一副看到鬼的样子吧?”

    “啊,不好意思,快请进,请进!”

    姚裳手足无措的请温谅进屋,心口不知为何砰砰跳动的厉害,下意识的看了看外面空荡荡的走廊,却又乍然惊觉,暗暗啐道:又不是偷情,干嘛这样鬼鬼祟祟?背对着温谅做了几下深呼吸,关上了房门,转身撩了下耳边的碎发,柔柔笑道:“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个电话,要是恰好我不在,不是白跑一趟么?”

    温谅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道:“这说明我的运气还不错……”

    姚裳自从那次车中的暧昧之后,再没有见过温谅,此时毫无准备的突然相遇,脸蛋烫的厉害,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到墙角的饮水机接了水,端过来放到桌子上,头垂的快要低到胸口,道:“喝水。”

    温谅知她尴尬,故意语调轻松的道:“姚主任,你这样搞接待可不成,态度生硬会吓走客人的哦。”

    姚裳扑哧一笑,抬头看着温谅润泽清明的眼眸,瞬间明白过来,在这个能看破人心的男人面前,自己无须思考的太多,绷紧的心弦为之一松,俏皮的道:“你算哪门子客人,我记得付书记说过,吴江就是你的第二个家,所以别想要享受贵客待遇啦。”

    “付书记这话我爱听,既然都是一家人,我有话可就直说了。姚主任,这次是找你帮忙来了。”

    “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事,说吧!”

    “上次碧螺春的开幕式导演,那个叫滕景霖的,你们还有联系吗?”

    姚裳奇道:“你找他做什么?”

    “我朋友的公司想找他拍个广告片,不过听说这人性子高傲,未必会接这样的小活,所以想请姚主任多多美言几句。”

    “原来是这样,你找我算找对人了。”姚裳抿嘴笑道:“最近县里要拍个旅游风光片,我正跟滕景霖接触着呢,试试看吧,但不敢打包票。”

    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上班的人陆续进了办公楼,温谅长身而起,道:“有劳姚主任了,先不耽误你工作,今晚太湖人家,我做东,务必赏脸。”

    姚裳也不好多留,送他到了楼下,突然低声道:“那晚……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温谅之所以不打电话,而是亲自来见姚裳,自然是因为不想轻易失去这个朋友。而姚裳也是聪明人,知道那一晚温谅要了自己的身子是轻而易举的事,事后也怨不得他,但他却没有趁人之危,反而温言开解,今天再见更是坦坦荡荡,没有鄙夷,没有轻佻,是真正的君子之风。

    温谅笑了笑,伸出手和姚裳轻轻一握,道:“姚主任,咱们都要向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为自己而活

    傍晚时分,太湖边波光粼粼,鱼鸥飞舞,几艘小舟横在渡头,放眼望去,美不胜收。姚裳如约而来,随在她身后的是一个三十岁许,戴着眼镜的瘦弱男子,双方做了介绍,正是温谅此行的主要目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腾景霖。

    但名气小,不代表脾气好,滕景霖果然没让温谅失望,如同传闻般的傲气十足,坐下后只管吃饭,只见筷子和酒杯动,就不见嘴巴动,不怎么搭理温谅这个金主,也就姚裳说话的时候,还抬头回应两句,情商低的令人发指。

    温谅自然不会与他计较,搞艺术的人总有点怪癖,可以理解,也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倒是姚裳觉得腾景霖太过托大,不着痕迹的暗示了一番,这家伙才不情不愿的问道:“哪家公司?预算多少?我丑话先说前面,粗制滥造的东西我拍不来,也没那个精力去浪费,要是心疼钱,趁早别谈了。”

    温谅笑着说了一个数字,这在当时的广告界已经是一线的价格了,不等滕景霖从愕然中反应过来,又道:“至于滕导的酬劳嘛,可以另算,绝对让你满意……”

    腾景霖眼睛一亮,态度好了许多,说到底艺术家也得吃饭,不然也不会又导开幕式,又拍风光片,这年头真正的大导演都忙着拍电视拍电影,哪里肯自降身份来搞这些不入流的小玩意?

    有钱好办事,接下来的进展就比较顺利了,敲定了三天后赴青州,再用三至五天拍摄广告,三人举杯尽欢而散。

    “滕导,我跟温总还有事要谈,你先开车回宾馆吧。”

    等滕景霖离开,姚裳紧了紧衣领。赫然道:“好久没见了,一起走走吧?”

    温谅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肩漫步在湖边的堤坝上,少年如玉,佳人如水,远远望去,似乎镶嵌进了太湖的夜色里。

    “汝阳的伤怎么样了?”

    温谅先打破了沉默,姚裳神色黯然,道:“送医的晚了,指骨虽然接上了。但也丧失了百分之八十的功能。”

    虽然师汝阳咎由自取,但伤重至此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不等温谅想辙劝慰,姚裳又道:“不过这对他倒是好事,自受伤后很少再出去胡混了,整个人变沉稳了不少。”

    “古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真能洗心革面,努力工作,也算没白受这番罪。”

    “嗯!”姚裳扭头看了温谅一眼。道:“你呢,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四处跑跑,各地看看。再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跟县委办的大主任不能比啊。”

    “好啊,你又笑我!”

    “哪里,对你们人民公仆。我是真的羡慕嫉妒恨……”

    这是姚裳第一次抛开一切杂念,完全像普通朋友一样和温谅相处,言谈自然随意。不用算计,不用提防,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竟是少有的身心安宁,平静惬意。

    “快别羡慕了,我这个小主任还不定能做多久呢!”

    “怎么说?”温谅诧异的望着她,道:“付民之现在不是挺老实吗?”

    姚裳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子,如同小女孩般欢笑着扔进湖水里,看着溅起的水花转瞬即逝,低声道:“付书记要高升了,跟平廊区的张江安张书记明争暗斗了这么久,终于分出了高下,具体任命还要等省委组织部走程序,不过最迟下月初就会宣布。”

    姚裳的身份便利,得到消息比正常程序要快捷许多,温谅脑海浮现付民之那张猥琐的脸,以及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色眯眯的鱼泡眼,笑道:“看来以后要叫付市长了,可惜了这个姓,怎么叫都离不开一个‘副’字……”

    姚裳也觉得好笑,一般人称呼副职,往往会去掉副字,可付民之永远享受不了这个潜规则了。

    “付书记能有今天,其实还得多谢温总,要不是你一手创建了茶叶合作社,稳住了吴江的局面,让他得了卫书记的赏识,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打败张江安,升了副市长!”

    平廊区的张江安在吴州市后台极硬,声望资历在区县这个级别更是无人能比,本是竞争吴州市副市长最强有力的人选。可命里犯了太岁,先是搞黑材料整付民之,被温谅提前通风报信,人没整到反惹了一身骚,又被付民之借着碧螺春出尽风头,在省市两级领导心里重重加了分,十拿九稳的局面一夜间被翻了盘,输的既憋气又不服。

    “那是付书记的造化,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倒是你怎么忧心忡忡的样子?付民之走就走了,你好好做你的委办主任,风马牛不相及啊?”

    姚裳苦笑道:“新书记很可能会是焦县长……”

    吴江县的县长叫焦林,在温谅眼中没什么存在感,自然也不知道姚裳所忧何来,挑了挑眉毛,示意她继续说。

    “焦县长的思想比较传统,为人也很正派,所以对卫衍一直没好感,加上他……他以为我当上县委办主任,是跟付民之有……那个关系,平时的态度都很冷淡,要是做了书记,怕是最先拿我开刀……”

    原来是这样,付民之好色在吴江也不是秘密,以姚裳的丰姿美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从副主任提拔成主任,不知内情的人,一定会想入非非,背后还知要编出多少桃色版本。

    身为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在官场上厮混,难就难在这里,有后台会被忽略能力,没后台会被觊觎姿色,总归这还是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结构,女人想要出头,往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而一朝天子一朝臣,焦林要是上台,县委办这种要害部门必然会换上自己的心腹,要是姚裳给他的印象没有这么恶劣,凭借自身的能力和努力,融进焦林的圈子也不是不可能,但现在看来,希望极其渺茫。

    “实在不行,就跟他点明你的身份,知道了你跟卫书记的关系,总不会再有这样的误会。”

    姚裳摇摇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奈,道:“焦林年纪快要到站了,做了这一任书记就会退休,无欲则刚,未必在乎这个。再说他那样性格的人,一旦对人有了看法很难再有改观。要是以为我拿卫书记来压他,随便找个由头把我晾到一边,除非想办法调走,否则五年的时光都要白白浪费在这里了。”

    温谅何等精明的人物,哪里听不出姚裳的弦外之音,她说的这两点其实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姚裳心中最大的顾虑,是跟卫栖文的关系尚不稳固。虽然比起以前有了很大的好转,但这种好转只是让他终于用正眼看到了自己的存在,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视若不见,并打心眼里感到厌烦。

    如同将负值变成了零,只是艰难的开始,想要进一步引起卫栖文的重视,就必须不断的表现出配得上这种重视的能力和才干,才有希望踏入卫系的权力圈子,觅得一条青云直上之路。如果仅仅因为老领导高升,新领导上任,就得借一个省委书记的虎皮才能保住一个小小的县委办主任的职务,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会明白,借了这一次,未必还会有下一次了。

    俗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姚裳对仕途的野心,又岂是一个县委办主任而已?

    当然,这也是因为此次危机跟上次不同。上次敲打付民之,是因为他要的是姚裳的身子,名节之重,容不得顾忌太多,何况那时候跟卫栖文的关系尚在冰点,没什么可失去的,也就更无所顾忌。

    但这一次面对的是焦林可能会有的刁难和冷藏,纯粹是工作上的冲突,尤其上下级间的相处之道,恰恰是最能检验一个人能力大小的试金石。

    在共和国的官场,但凡能跟领导相处的好,没有一个发展的不好!

    温谅又想深了一层,要是卫栖文有意培养姚裳的话,很可能也在暗处静静的观察她的应对,所以自己最初提议点明身份的法子绝不可行。

    一念至此,温谅的目光从姚裳充满了风韵的脸蛋上掠过,心中突然有了明悟:她让滕景霖先行离去,邀请自己围堤漫步,共话家常,正是因为早想到了这一层,内有忧患,外无奥援,只好向自己求救!

    姚裳停下脚步,和温谅对面而立,长长的睫毛随风轻动,明亮的眼眸几乎让高悬于湖面上的夜月失去了几分颜色。

    “温总,你帮过我很多次了,可能一辈子都还不完这份恩情,”她的唇边露出自嘲的笑意,神色却愈加的坚定,道:“所谓债多不愁,虱多不咬,所以我厚着脸皮,求你再帮我一次。”

    不管是小小的吴江,还是偌大的苏海,我孤身若浮萍,丈夫如陌路,上峰似虎狼,同僚胜仇眦,无枝可依,无势可借,游走在充斥着权力和**的官场,苦苦挣扎,不知何时就会被各种贪婪的眼神所吞噬,成为随波逐流的那一滴无足轻重的小水花。

    直到遇见了你!

    是你给我推开了一扇大门,让我看到了门后的景致,是你给我指明了一条道路,让我窥见了山端的精彩。

    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如同你那般,昂首抬头,为自己而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引火莫烧身

    温谅也觉得有点棘手,能力不足可以慢慢弥补,交往不深可以徐徐沟通,工作分歧可以渐渐磨合,可一旦领导对你的人品产生看法,对一个志在仕途的人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的打击,除非有重大变数,一般很难有扭转的机会。

    尤其姚裳又在县委办的位置,焦林一上任,必然会把她踢开,根本没有时间来弥补、沟通和磨合,乍一看去,如同一盘死棋。

    不过温谅最拿手的就是死中求活,败中求胜,仅仅思考了片刻,道:“谁来接任县长,有没有消息?”

    “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是副书记郜成武。”

    “郜成武?没印象,他什么来路?”

    姚裳又大概说了吴江县的权力构成和派系关系,温谅脑海里这才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郜成武是管党群的副书记,吴江县三把手,跟付民之一直配合默契,算是付的铁杆,由他接替焦林也是付民之大力举荐的结果。

    当然了,按照轮坑制,老一老二都进步了,轮也该轮到老三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层考虑,焦林能做书记,是上下协调的结果,带着半安慰的性质,年龄到站前升一升级别好安心等待退休。但这个老头对省里搞的那套量化改革并不感冒,为了避免脑袋瓜子发热给市里添堵,让知情识趣的郜成武做政府的一把手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这,就是姚裳的转机!

    “既然焦林靠不住,县委是不能待了,人挪死树挪活,干脆换个环境吧。”

    姚裳有些瞠目,要是打算离开吴江,何必再找你帮忙呢?

    温谅笑道:“别误会,换环境。可不是让你换地方。吴江四套班子,政协和人大先放一边,县委不留人,不还有县政府嘛……”

    姚裳摇摇头,道:“没用的,焦林当了多年县长,对政府的影响力很大,去那边跟待在县委没什么区别,说不定弄巧成拙,更让他起了厌恶之心。”

    “以前的县长是焦林。现在的县长是郜成武,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我不是没想过这一层,”姚裳叹道:“但郜成武有自己的心腹和圈子,就算我投靠过去,一时也很难得到他的信任。何况他刚进政府,话语权有限,能插手的部门肯定优先安排自己人……”

    温谅理解姚裳的顾虑,她现在已经是县委办的主任,职务不高却也绝不算低。到了政府那边身份尴尬,很难有合适的位置。要是随便找个科室安置,其实跟留在县委被焦林边缘化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姚主任,你之所以进退两难。是因为你把自己定位成了追随者,从付民之,焦林,再到郜成武。总是从下属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可以借着这一次换届的机会,从纯粹的追随者变成某一个人的合作者?”

    姚裳有点跟不上温谅的思路。疑惑道:“合作者?”

    “不错,合作者!”温谅的声音随着太湖的微风,轻轻的飘到到了远处,道:“付民之已经离开,焦林和郜成武都没有能力完全掌控吴江的局面,未来一段时日,必定是鹬蚌相争,正是你的绝好机会。”

    姚裳也是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一亮,却很快又黯淡下去,语带自嘲的道:“我现在自身难保,哪里有资格跟人家谈合作?”

    “所以,第一步,要谋一个进可攻退可守,不那么显眼,但也有一定存在感的位置!”温谅微微一笑,道:“比如说,主管农业的副县长……”

    农业向来不是沿海诸省的产业支柱,就是吴江这样的产茶大县,农副产品所占gdp的比值也相对较小,所以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别说进不了常委,在政府副职里的排名也相当的靠后,可以说很不显眼。

    但因为此前的种种,碧螺春茶叶合作社被当成了苏海量化改革的一个标杆,对吴江而言,政治意义远远大于经济意义,所以在不显眼之外,又有一定的存在感。如果姚裳能通过这次人事变动,成功上位,不仅不用再将前程寄托于外人的喜怒哀乐,操作的好,很可能成为仕途腾飞的一个起点。

    姚裳彻底呆住了,她此番来找温谅,最大的奢望是看他有没有办法搞定焦林,保住县委办主任的位子。实在不行,退而求其次,放到下面乡镇做一任乡长或书记,先远离焦林的视线,再另做打算也是好的。

    可打破脑袋也没有想过,面对如此不利的处境,温谅竟然会让她迎难而上,火中取栗。

    “我,我可以吗?”

    不能怪姚裳迟疑,她做县委办主任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按理说再提一级的可能性不大。但吴江县的权力结构因为付民之的高升,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局面,焦林不愿当五年的神像被人供起来,郜成武也不愿做一个只应声不放屁的傀儡,必然会展开一番龙争虎斗。

    有争斗,就有机会!

    还是那句话,官场就是一块萝卜地,一个萝卜一个坑,当有一个坑空出来,其他的萝卜都得挨个挪一次窝,但好窝总是留给有能耐的人,一个姚裳,也许算不上太有能耐,但加上温谅,就完全不同了。

    首先,付民之是知道姚裳底细的人,他是升官,又不是离职,对吴江仍旧有一定的发言权,让他在市里为姚裳说句话,应该没有问题;其次,郜成武是付民之的老搭档,让付民之居中沟通一下,对姚裳上位不会有抵触心理,说不定也乐见其成;另外,主管农业的副市长袁长河跟安保卿关系极佳,他是市委书记柳光的人,又是对口部门,为姚裳站台背书,也能说的过去。其他的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关系可以利用,但仅有这些还不够,姚裳的年龄、资历和经验都是硬伤,很容易被人攻讦,为保证万无一失,必须再找一个强有力的奥援。

    苏海除了卫栖文,哪里还有这样的奥援?

    温谅的脑海旋即浮现出一个名字,但他也有自己的顾虑,犹豫了一会,道:“姚主任,还记得踩断汝阳手指的那群人吗?”

    姚裳点了点头,迷惑不解的看着温谅,不知他什么用意。

    “我给你说过,她们的来头很大,但我没有说,她们的来头究竟有多大……”

    温谅浅尝辄止的说了下燕奇秀的背景,听的姚裳目瞪口呆,几乎不敢想象自己竟然那么近的接触到了平时只能从坊间传说中听闻一些轶事的红色家族中的人物。

    “如果你不在意汝阳的事,我可以引荐你跟其中一个主事的女子认识,但这个人很难对付,我也不好说跟她扯上关系是好是坏,还得你自己拿个主意。”

    姚裳是个女人,不是圣人,又跟师汝阳姐弟情深,如何能忘记那天弟弟滚在地上的惨叫,和自己受到的羞辱,可师汝阳因为这次的打击开始向好的一面转变,是非曲直,真的很难界定。

    在温谅的目光注视下,姚裳沉默良久,终于做了决定,抬起头道:“汝阳要是因此痛改前非,我谢她们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在意这点事?可燕家倾向保守,我要是跟她们走的近了,会不会引起卫书记的不快?”

    燕系是保守派的中流砥柱,卫栖文主政的苏海却是改革派的前沿阵地,两者水火不容,前次更因为量化改革闹出好大的动静,这在官场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姚裳能果断的抛开个人恩怨,又敏锐的察觉到其中暗藏的危机,让温谅顿时刮目相看,笑道:“拿得起放得下,姚主任可是让许多男人都自愧不如。至于卫书记,你大可放心,要不是卫书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让燕奇秀在苏海发展壮大到这个地步。其实多想一层,说不定卫书记也乐的见你跟那边走的近一点。”

    卫栖文是改革派不假,但改革派不一定都是死脑筋,当下的局势凶险万分,说不定哪天左派就卷土重来,聪明人总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燕奇秀跟燕家因故闹翻,又不染指仕途,留她在苏海不会激起内部的猜疑,到了生死关头,却能发挥

    意想不到的作用。

    “那,”姚裳深吸一口气,嘴唇都有些颤抖,道:“拜托温总了!”

    温谅刚要回答,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号码不由笑了起来,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接听后传来燕黄焉脆亮的笑声:“温少,昨天还说来苏海一定要让我尽地主之谊。今天既然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下,是不是还在生黄焉的气呢?”

    虽然决定让姚裳借势突围,可听到燕黄焉的声音,温谅的脑袋瓜子还是忍不住痛了起来,道:“我来吴江办点小事,今晚就回青州了,要不下次吧……”

    燕黄焉语带调侃,道:“这么急着走?至少也要留一夜嘛,不然当心你身边的佳人生气哦……”

    温谅心头一凛,燕黄焉不仅知道自己来了苏海,竟然还知道姚裳跟自己在一起,消息灵通的让人惊惧,还不待说话,那边又是一声轻笑,道:“松鹤楼,我安排好等着温少。要是舍不得佳人,干脆带过来好了,反正都是老朋友了,一起叙叙旧。”

    (感谢狮子山的春天1888打赏,感谢其他所有打赏、月票的同学)(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天予弗取

    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温谅尚在犹豫是不是真的让姚裳去借这股东风,因为连他都无法肯定,图一时之利,会不会导致将来后患无穷。

    但燕黄焉打来的这个电话却帮助他下了决心,吴江此次的乱象可遇不可求,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姚裳想要更进一步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从来富贵都是险中求,不如搏上一搏!

    “既然燕小姐盛意拳拳,我也不能太不识好歹,松鹤楼是吧……嗯,嗯,东郊,桥边,知道地方了,好,一会见!”

    温谅挂了电话,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周边,太湖依然烟波浩渺,街岸却已经没有先前那般的人声鼎沸,偶尔几个醉鬼晃悠着走过,伴随着几声此起彼伏的犬吠,根本无从得知是不是真的有人隐在暗处,注视着自己的一切,然后给燕黄焉通风报信。

    有罗蹊前车之鉴,温谅觉得燕黄焉总该吸取教训,不至于这般下作,但他对这个女人的节操实在没有信心,以后再来苏海,还是要小心一点。

    松鹤楼在吴州市东城区,远离了市中心的喧闹,周边河水环绕,林木葱茏,显得安静雅致。温谅将车停在路边,看着这座造型古朴大气的酒楼,道:“要不是燕黄焉指路,连你这个吴州通都找不到这里,饭店开的这么隐蔽,可别是黑店吧?”

    姚裳扑哧一笑,推门下车,道:“是不是黑店,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年轻侍者等在门口,引着温谅二人来到顶层的房间内,燕黄焉起身迎前几步,笑道:“要不是青鸾恰好也在太湖,我还不知道温少来吴州了呢。”

    燕黄焉的双眸仿佛能穿透温谅的心思。知道他接到电话后会有什么疑虑,所以刚一见面就解释了一番。温谅也懒得去分辨这话是真是假,道:“早知道青鸾小姐也在太湖,我就等她一起过来了。”

    “青鸾对温少赞赏不已,要不是另有要事,一定会来陪温少喝一杯的。”燕黄焉的目光落在姚裳身上,似乎有些意外温谅真的会带她过来,道:“上次太湖一别,已经半载有余,姚主任不仅家庭事业两得意。人也越来越漂亮了,真是让黄焉艳羡。”

    姚裳不知燕黄焉仅仅是客套,还是语带讽刺,自己跟卫衍的婚姻名存实亡,县委的工作如履薄冰,哪里称得上“两得意”?不过却也不动声色,矜持又不失礼貌的道:“燕小姐谬赞了……”

    “温少,昨天去青州蒙你款待,今天轮到我做东。咱们边吃边聊。来人,上菜!”燕黄焉招呼温谅二人入座,道:“这里都是吴州的特色菜,等闲可是尝不到的哦。”她没有说大话。这家松鹤楼名不见经传,可各道苏系名菜以及小吃都做的比那些声名遐迩的老店还入味三分,别说温谅这个外来户,就是土生土长的姚裳也没尝过这么地道的菜色。

    问起缘由。才知道松鹤楼原是燕黄焉名下的产业,前前后后花了很大的价钱才从各地收集来一些不在外流传的老方子和手艺娴熟的老厨子,平日并不对普通人开放。所以名头没有望月楼、梅花居等著名饭店响亮,但水准犹有过之。

    姚裳暗暗咋舌,这么大的一座酒楼,又养了这么多人,每月的开销不知凡几,竟然不对外营业,真是有钱人的世界你别猜,猜的多了会得病——红眼病!

    “……我老板虽是北方人,但有时也喜欢换个口味。苏菜清淡,正好有助于调理饮食结构,所以建这个酒楼的初衷,是让她闲暇时过来坐坐。这边风景尚佳,闹中取静,似有大隐于市的禅意,是个散心休息的好去处。”燕黄焉给姚裳夹了一道菜,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闲话家常,却恰好回答了姚裳腹中的疑问:“不过老板一两个月才过来一次,闲着也是闲着,偶尔会借给一些朋友做招待宴请之用,算下来一个月也能有一二十万的小利润,足够酒楼无亏损的运营下去了。”

    姚裳突然一阵心悸,既被燕黄焉视金钱如粪土的做派吓到,也有种被窥破心思后的尴尬,脸上若有红霞,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等姚裳一离开,燕黄焉格格笑道:“真是顾盼生姿,我见犹怜,温少好福气呢。”

    两人联袂而来,本有瓜田李下之嫌,这样的打趣也是意料中事,温谅自不在意,笑道:“人家是有夫之妇,还请燕小姐嘴下留情。况且我这人向来没女人缘,受不起这样的福分。”

    “温少太谦虚了,也太无情了些,这样一个佳人落到卫衍那个不成材的家伙手里,明珠蒙尘,你难道忍心袖手旁观?”

    温谅被燕黄焉连着调戏了两次,心中顿生警惕,不知她为何一副非要把姚裳往自己身上推的架势,打了个哈哈,道:“我这人虽然脸皮厚,但是没有骑在墙头等红杏的爱好。反而像燕小姐这样的未婚女子,要是没有意中人的话,我倒是可以厚颜试一试。”

    最好的防守是反击,温谅可不是见到女人就脸红的宅男,生平最不怕的就是调戏与被调戏,推到与被推到。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吗,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面对女人这种生物也是同样的道理,有研究表明,变身色狼泡到女神的成功率,远远大于变身一只哈巴狗。

    而一个成熟的大叔,可以不是色狼,但一定要有色狼的所有属性,该出手时就出手,该下流时就下流。不然,说句寒碜话,你没别人高,也没别人帅,更没别人富,要是连耍流氓都耍不过人家,女神凭什么给你吃肉?

    当然了,有些重口味的**丝非喊着吃屎我也愿意,这样的神人已经不具备参考价值,切勿模仿!

    燕黄焉果然是个资深女流氓,丝毫不为温谅的调戏所动,默念了几遍“骑在墙头等红杏”这个代表了后网络时代特色的妙句,掩口轻笑道:“我虽然未婚,也没有意中人,却不是温少的良配。要你真有心的话,我家白鹄妹子每天都念叨你好几次,不如我居中做媒,给你牵牵线?”

    拉皮条?美人计?这节奏有点崩坏的前兆啊!温谅的额头千百只草泥马飞驰而过,反问道:“你跟白鹄小姐有仇?”

    “哦,怎么说?”

    “要不是有仇,白鹄小姐那般纯真可爱的人,你也忍心扔到我这个比火焰山都火的火坑里来?”

    燕黄焉乐不可支,道:“温少,接触的多了,才发现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温谅作势摸了下额头,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是一个好人。燕小姐,以后谨记,发给我什么东西都好,切莫发好人卡,这种有辱男性尊严的东西,我是坚决不要的。”

    “好人卡?”

    “不是常常有男孩追求女孩,女孩拒绝的时候都会说‘你是一个好人,但我们没缘分,祝你以后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等等等等,男人一旦领到了好人卡,就说明彻底没戏了。”

    燕黄焉再一次笑的花枝乱颤,可悲的是,温谅仍旧看不出她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开心,甚或是其他什么情绪。

    从太湖边第一次见面,到昨天大世界的再次相遇,直至今天的第三次面交谈,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气氛,不同的话题,可温谅一直把握不到燕黄焉的脉搏。如同一只变色龙会随着环境温度湿度的变化而变化身体的颜色,她笑也好,怒也好,妩媚也好,冷淡也好,好像全都在根据当前的情景和她的个人目的,然后做出各种各样的反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这无可厚非,也算不得稀奇,但像燕黄焉这样每时每刻都在隐藏真实一面的女子,当真让人从骨子里感觉到一股冷冰冰的寒意。

    寒的可怕!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生,才会让一个人变成了这幅模样?

    温谅突然单刀直入的道:“今天之所以带姚裳过来,是想请燕小姐帮个忙,替她在吴江县谋一个副县长的位子!”

    换了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都会有刹那的错愕,可燕黄焉仿佛早等着温谅说这句话一般,清丽的脸蛋笑意盈盈,淡淡的道:“我要没记错的话,姚主任刚提拔没多久吧,按照组织程序,至少还要再等一年……”

    温谅彻底放弃了继续琢磨这个人的打算,直接说起了正事,道:“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燕小姐总有办法的,对不对?”

    燕黄焉秀眸一眨,道:“一个副县长嘛,想想办法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呢,要我帮她的话,温少能否答应我考虑一下刚才有关白鹄妹子的那个提议?”

    温谅深感无力,果断祭出了杀手锏,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燕小姐昨天说过欠我一个人情?”

    燕黄焉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啊,多少人视若千金的东西,在你眼里却弃若敝履,老板的人情用来救一个街头小混混,我的人情又来换一个副县长……”

    温谅笑道:“至少我在进步了,副县长总比一个小混混值钱的多,是不是?”

    “呵,那也未必!”燕黄焉似乎话里有话,不过没有说明白,举起杯中清茶,道:“好吧,我帮你这个忙!”(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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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行线介绍:
重生了,沿着一条似是而非的平行线,书写着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人生。一边将父亲停止的仕途推到一个需要仰望的高度,一边在商海滔滔中谋取惊人的财富,最重要的是,那曾经遥不可及的敌人,已逐渐被自己踩在脚下;那曾经只能偷窥背影的红颜,却在回眸中对自己盈盈浅笑……
游走在权势和财富之间,看机变人心,险诈官场,温谅如何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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