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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地黄丸     重生之平行线txt下载     重生之平行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七章 顺势行舟无须力

    第五十七章顺势行舟无须力

    温谅拿着电话,静静的听了一会,等她的哭声渐消,道:“姚主任,听说你升了职,这是喜事,应该高兴才对。TXT电子书下载《》,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是……我是很开心,”姚裳的声音还有些哽咽,道:“温总,以后就叫我名字好了,我又算哪mén子的主任……”

    “主任嘛,既要做主又要担责任,确实不怎么好听。没关系,以你的能力加上卫书记的支持,将来在苏海的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过了几年,我就得称呼一声姚书记了。”

    温和清亮的声音透过话筒在耳边轻轻的回dàng,陪伴着太湖的bō涛,让姚裳一时jīdàng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不过以她的聪明,自然听的出来,温谅还是有意无意之间略过了叫她名字的提议,心中不知怎的有点淡然的失落。

    “温总,卫书记找过我们,问起你在吴江的那些事,我没敢隐瞒,除了那份报告说是我自己的主意,其他的都实话实说了……希望没给你惹什么麻烦……”

    温谅微笑道:“我明白,能瞒下这一层,已经很承你的情。”

    “别,千万别这样说,要不是你不计前嫌拉了我和卫衍一把,别说有今时今日,只怕连我自己也要,也要……”

    姚裳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虽然舒缓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温总,我虽然是个小nv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却也知道知恩图报,以后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去做。”

    “哦,要是我想一亲芳泽呢?”

    姚裳瞬间mí失了一下,心口剧烈的跳动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温谅的笑声:“后悔了吧?所以呢,姚主任,nv人不要随便做什么承诺,如果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就当大家jiāo个朋友,别提什么报恩不报恩的话。有些时候,人情其实没必要太放在心上,有机会了,有条件了,能顺手拉一下,也算咱们没白相jiāo这一场,对不对?”

    姚裳挂了电话,才感觉到湖风吹来的冷意,双手抱着膝盖,下颌支在tuǐ上,脑海里不住盘旋的,却是温谅开玩笑的那句挑逗。

    她此时想来,竟然没办法坚信,自己的回答究竟是接受,还是拒绝?虽然卫衍对不起她在先,可在她二十七年平凡的人生里,从不曾想过会有丈夫之外的第二个男人,带点醉意的朦胧眼神穿过夜幕笼罩下的暮霭太湖,美丽的良家少fù既为那一瞬间的摇摆而羞愧,又为那一瞬间的动心而mí茫。&*.《》.最快更新**

    不同于姚裳内心深处的痛苦挣扎,此时的范博可谓chūn风得意,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几乎要挤爆公司的接待室,每天都有不下十篇报道提到他范博的名字。当然,这一切其实早都在温谅的算计之中,见时机已到,给范博打了电话,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开始吧”。范博立刻以“云水闲”的笔名在《中国茶叶学会》的官方期刊《茶叶科学》上发表了第一篇文章《论十大名茶的‘死掉’》,文中从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第一次评出国内十大名茶谈起,再到1959年全国“十大名茶”评比会上评出的座次排名,八十年沧桑变幻,时至今日,以西湖龙井为首的所谓十大名茶已经大多名不副实……范博以他一贯的犀利和飞扬将除了碧螺chūn外的其他名茶批的一塌糊涂,尤其针对排行老一的西湖龙井大加挞伐,在业界引起广泛注目。不过鉴于茶叶全国xìng低mí,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làng,范博当然还有后手,文风一变,又以“明前龙井”为笔名在期刊上发了一篇反驳的文章,有来有往才叫战,许多围观党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有人不忿这两篇文章的妄自尊大,在各省所属的茶叶期刊上为本地的名茶鼓气,不过总体三两篇,气势不大。经过这番试水,范博觉得时机成熟,又利用自己在圈内的人脉,雇了几杆水枪,时而各自为战,máo峰,云雾,银针、铁观音等等等等,每人扛起一面旗帜,针锋相对,拼死了开骂;时而全面出击,七八人集中捧一个踩一个,或捧龙井踩铁观音,或捧铁观音踩碧螺chūn,一时间搅得业界震动,名茶很忙。

    各省的茶叶协会多年来从没这么开心过,期刊发行量一日一个台阶,短短三四日就足以抵了一年的销量,自然顺水推舟乐见其成,甚至有编辑也加入进来,至此整池子的水彻底被炒热了,许多不明真相的人纷纷脱衣入场,cào起笔杆子打起了群架。而吵架的战场,也从专业期刊蔓延到了大众传媒,当然,蔓延的起因还是范博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愤愤然说漏了嘴:“我们为了挽救碧螺chūn出钱出力,可还有人嫉妒心作祟,生怕民族的产业复苏、崛起、强大,在背后冷嘲热讽,捅刀子扔石头,说什么碧螺chūn不配十大名茶的地位和称号,这都是什么话……”

    在90年代中期,只有跟“民族崛起”沾上边,民众的狂热顷刻间就能燃烧掉整个太平洋。既然范总给了这么好的新闻素材,不炒起来实在有愧记者的称号,许多正在吴江和苏海各地采访的主流媒体顿时来了兴趣,枪头调转,加入到这一场史无前例的笔战中去,无形之中,竟然放松了对量化改革的关注度。

    一直以来深感压力巨大的苏海省委省政fǔ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这种微妙的态势转变,当然开始有意识的推bō助澜,指示本省媒体为碧螺chūn造势呐喊。苏海这样一搞,其他名茶的娘家人也不依了,本来是民间的争议,你官方都不要脸的来chā手,你chā我也chā,谁怕谁呢?

    于是口水越打越大,连忙的焦头烂额的陈隆起也在某次空暇时问起了有关十大名茶的论战,不无玩笑的说我们倾注了全部心力的改革,竟然还没茶叶排名掀起的làngcháo大……

    眼见声势即将到达极限,也成功将苏海省绑到了战车上,温谅再一次隔空指挥,让范博抛出最终的杀手锏。由苏海省出面,经过一番幕前幕后的jiāo易和活动,一月十三日,中科协、中国茶叶学会、苏海省宣传部、农林厅、旅游局、科协、苏海茶学、吴洲市人民政fǔ、吴江县人民政fǔ、吴江碧螺chūn茶叶有限公司联合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将于3月20日,也就是第一份明前茶上市时,在吴江太湖之畔举办第一届“国茶杯”新中国十大名茶评选暨吴江碧螺chūn茶文化旅游节,会上宣布,已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三十余种全国或地方xìng名茶应约参加,当前的十大名茶无一缺席。

    这是必然之事!

    对其他地方xìng茶叶来说,有这么一个机会lùlù脸扩大知名度,何乐而不为;对其他九大名茶来说,一来是无奈之举,碧螺chūn筹办的这次大会气势已成,不参与就要被边缘化,要是真的另外评选了十大名茶,因为自己没有参加而被排除在外,造成的后果谁能承担?二来,茶叶市场不景气,明眼人都能看出碧螺chūn这一次气象宏大,说不定真的能重振市场,开拓局面,不搭顺风车的都是傻子。

    这世上聪明人终归比傻子多,所以,尽管这段时间互相骂的厉害,可并不影响大家齐心协力共度时艰,而这些全都在温谅的预料之中。记者会上范博掷地有声的大喊了一句“这必将成为新中国建国以来茶业界最大的一次盛会”,“盛会”两字,立刻成了见诸报端和电视屏幕最频繁的字眼!

    正当范博踌躇满志,准备继续战斗在名茶之争的第一线时,温谅一个电话将他召回青州。安保卿虽然不喜范博为人,但此人在宣传造势上确实有过人之处,他枭雄心xìng,自然不会因一己好恶弃人才于不用,还特地跟温谅打电话想要再留范博一段时日,被温谅拒绝了。

    回到青州,范博尚有愤懑之意,不过当温谅将已经成稿的《中国可以说不》放到他面前的时候,范博双目中绽放的光芒足以让太阳失sè,几乎不能自已的站了起来,问道:“可以出版了?”

    温谅点点头,笑道:“跟我去京城吧,那里,才是你的舞台,也是这本书的归宿!”

    之后温谅给了他一天的假期,回家看看老婆,安排好家人生活,然后集中jīng力准备北上。开车送他回来的是安保卿,范博既然离开苏海,有许多后续手尾必须来问过温谅的意思。

    等范博离开后,安保卿径自问道:“温少,苏海那边虽然大局已定,可国务院的调查报告还没有出台,我这心里多少还是没底,这个时候召回范博,那边的局面我怕叶智伟一个人撑不起来。”

    温谅笑道:“大势已成,行舟全凭水力,范博留也是无用,只要你这个掌舵人不出错,明前杯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反倒是我去京城,还得借用范博冲在前面……”

    安保卿犹豫了一下,本想告诫温谅,范博此人恃才傲物,一旦重用至此,难免将来尾大不掉。不过这些话由他来说很不合适,况且温谅也未必想不到这些。

    只要回忆一下这个少年一路走来的所有算计和布局,任你再深沉的人物也会不寒而栗。

    这样的温谅,又岂是一个小小的范博能左右的?

第五十八章 我也是普通的女孩子

    全文字无广告第五十八章我也是普通的女孩子

    碧螺春大局既定,五星级酒店的项目也该提上日程,这段时间安叶等人的主要精力集中在苏海,跟依山的谈判处于半停滞的状态,幸好杨一行杨定军都跟温系相交匪浅,没有因此生了嫌隙。全文字无广告而按照温谅的意思,碧螺春毕竟只是枝叶,酒店才是未来的重中之重,既然叶智伟现在无法抽身,要安保卿另外抽调得力的人手,一定要在近几日内同依山县政府达成协议,毕竟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后续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我这次去京城,也正好帮你问问评星的事……”

    安保卿愣了下,道:“温少,五星级的评定得省旅游局向国家旅游局的饭店评定机构推荐报备才成,还必须要开业一年以上才有申请资格,我们……甚至还没有立项……”

    温谅轻笑道:“九哥,有时候做事走些捷径也无所谓,要是真按程序挨个走下来,等立项、报批,拿到申请许可证,再开始土建、装潢直到正式开业,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我们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去浪费?更别提等开业一年后才去申请星级评定,国家旅游局的大老爷们是好伺候的吗?吃吃喝喝都是小事,要一点应对不到,检查评分时故意卡你一下,又得一年后再来……两年啊,到了那时候谁知道世道会怎么样呢?”

    安保卿汗颜道:“我明白,只是京城那种地方,山高水深,如果没有通天的门路,多少钱砸进去也不过听听响声,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是**心的事,你就别管了。”

    温谅淡然道:“我已托人拿到了省旅游局的推荐名额,你今天熬个夜,让鼎盛那边把各种需要的文件准备一下,明天交给我带走。”

    安保卿早对温谅复杂又庞大的人脉网络失去了探究的好奇心,别说他在京城有门路,就是在国外有亲戚也不可能再震撼他分毫,忙答应了下来,刚要出门去吩咐此事,温谅又叫住了他:“九哥,我一直忘了问,叶智伟挂着鼎盛总经理的名头,可法人登记在谁的名下?”

    安保卿停下脚步,握着门把的手缓缓松开,转过身同温谅的眼神一触,少年的目光清冷而深邃,他心底微颤,垂下头去,恭声道:“温少放心吧,法人名字叫做桑黎,身家清白,不会有一点的麻烦。全文字无广告”

    “哦,”温谅不置可否,走到安保卿身前,笑道:“这毕竟是你的生意,你信的过就好。我先走一步,记得明天一早,将东西给我。”

    望着温谅的背影,安保卿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温谅突然问起这件事的用意所在,更不知道温谅是否清楚他跟桑黎的关系,也许不过随口这么一问,可联系到温谅从不无的放矢的性格,不能不让他多想一层。

    温谅从大世界出来,扭头看了看身后富丽堂皇的大楼,打了个电话给刘天来,道:“刘局,帮我查一个人,桑黎,鼎盛实业的法人代表……对,暗地里查,不要走漏了风声……”

    挂了电话,温谅打的去了学校,有了左雨溪打招呼,很轻松的从章一晗那里拿到了假条,然后到办公室找叶雨婷。办公室里就叶雨婷跟黄梅两个人,头碰头凑在一起商量期末前最后一个月的备课方案,看到温谅进来,叶雨婷皱眉道:“上午又跑哪里去了?昨天还在班里夸过你连着四天都按时上下课,今天就让我自打耳光,嗯?”

    温谅埋怨道:“黄老师你评评理,叶老师哪是夸我啊?简直比我妈埋汰院子里那条流浪狗还狠,什么叫‘看看能不能打破一周五天全勤记录’,当时班里笑声都快震的我耳聋了……”

    黄梅一听就乐的直呵呵,不过两人向来水火不容,笑完之后还不忘打趣道:“温谅同学,这说明你人缘好啊,跟同学们打成一片,不然你请人家笑,人家也懒得笑你哦。”

    温谅哪里会怕黄梅这个小妮子,正要接话,被叶雨婷瞪了一眼,拿起教案拍了拍黄梅的脑袋,轻笑道:“好了,你也是个不长记性的,吃过几次亏了,还来招惹他……赶快上课去吧,别在这耍嘴皮子。”

    黄梅答应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大大泡泡糖,放到嘴里嚼着往外走去。温谅实在忍不住,问道:“黄老师,上课的时候吃零食不好吧?”

    “你懂什么,常常吹泡泡会促进肺活量,说英语不仅更流利,还能带一口的伦敦腔呢。”

    黄梅还得意洋洋的吹了一个大大的泡泡,不过说真的,技术真不是盖的,泡泡几乎都快有她的脑袋大了。这让前世从没吹成功过泡泡的温大叔十分的羡慕嫉妒恨,脸色突然一变,身子站直,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华主任好!”

    黄梅背对着门,以为花喜鹊真的来了,倒吸一口冷气,泡泡啪的爆开,将她整张脸都给糊住了。叶雨婷扑哧一笑,道:“瞧瞧,让你别惹他,你就是不听。”

    黄梅转身一看,哪有花喜鹊的影子,黏黏的泡泡粘在脸上,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边往卫生间跑,一边还威胁温谅:“你个小痞子等着,我洗把脸再来教训你!”

    温谅促狭道:“黄老师,慢慢洗,一定要洗干净了,不然会长痘痘的。”

    叶雨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还闹?说吧,找我什么事?”

    温谅将假条递了过去,道:“请十天假,校长批过了,来给叶老师您备个案。”

    叶雨婷接过假条,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道:“既然校长都已经批了,我答不答应也不重要,你走吧。”

    温谅何尝不知道叶雨婷其实都是为了他好,才一次又一次的苦口婆心想要把他拴在学校,可问题在于,他的人生,毕竟不是只有十六岁的少年生活。

    温谅拉个凳子坐到她的对面,趴在桌上,凝视着那双像极了左雨溪的眼睛,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这个人同那个曾在身下婉转承欢的清丽佳人重合到一起,无分彼此,似是而非。

    “叶老师,其实学习无非是要一个人明白做人的道理,学会做事的方法,树立高贵的品德,养成良好的习惯。你看看我,做人玲珑剔透,做事滴水不漏,品德堪比雷锋,绝无不良习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整日死气沉沉的待在教室,你不觉得暴殄天物吗?”

    说前几句话时,叶雨婷还在认真的倾听,温谅能有这样的见识并不让她意外,可后面的自吹自擂却把她气了个半死,嗔道:“我看你道理方法品德习惯都不怎么样,倒是油嘴滑舌的水平最高!”

    温谅哈哈大笑,在学校这种庄严肃穆的所在调戏一下端庄漂亮的女老师,实在是当学生的最大的幸福。

    “十天而已,我去去就回,千万别太想我了……哎哟……”

    躲过劈头砸来的教案,温谅逃窜回了教室,跟纪苏等人打了招呼,说了请假的事。纪苏虽然郁郁,却还是笑着叮嘱温谅一路小心,任毅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大叫着温谅弃友逃生,大逆不道,晚上要是不请一顿饭,就天天诅咒他迎风尿湿鞋。

    由于这个诅咒太过给力,温谅无奈答应临走前请大家吃一顿,等到放学,闻讯而来的刘致和也加入了队伍,温谅又叫来许瑶和宁小凝,一众人马杀到御香苑大吃了一顿。

    席间许瑶问起温谅的行程,听说他要去京城,立刻拿起纸笔写了几个名胜景区,比如天坛,比如万里长城,比如香山枫林,严禁温谅踏足。

    刘致和疑惑道:“为什么不能去?”

    许瑶笑嘻嘻的说:“我听人说这几个地方闹鬼,专门抓小孩子,尤其……抓你这种小胖子……”

    她突然做了个鬼脸,吓得刘致和差点跳起,小教父丢了脸面又不能发作,只好讪讪的咬着筷子生闷气,倒比平时阴险狡诈的样子可爱多了。

    温谅全都答应了下来,他何尝不知,这是只属于许瑶的小女孩的浪漫,她希望能在将来的某一天,由她陪着自己,两个人一起去探寻这些或美丽或传奇的地方。

    曲终人散,趁温谅一人付账的时候,宁小凝突然走了过来,冷冷道:“不许去看升国旗!”

    温谅低声笑道:“教练,你这样就不讲道理了!据我所知,你可是京城长大的孩子,可千万别说没看过升国旗哦。”

    宁小凝不屑的撇了撇嘴,颇有几分许瑶的神韵,道:“你第一天知道,女孩子都是不讲道理的吗?”

    温谅呆了呆,苦笑道:“我早知道了,不过以前我从没把你当成普通女孩子。好吧,反正大冷的天去看几个人踢正步也确实挺无趣,我不去就是了。”

    走开两步,宁小凝突然回头,略带羞涩的道:“我……我本来就是普通的女孩子……”

    说完竟然一低头逃掉了,留下温谅目瞪口呆,怎么了这是,青春期二次发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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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仙子凌波处,窃玉不偷香

    第五十九章仙子凌波处,窃玉不偷香

    等着拦车的时候,见几个女孩情绪都有些低沉,温谅又是承诺早点回来,又是应允了一大堆的礼物才逗的她们开心了一点。任毅摸着刚长出来的小胡子,恬不知耻的凑过来,道:“温兄,知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平均分配!男同学,女同学,不都是同学吗,你要一视同仁,不要搞个人的小圈子……”

    温谅打断了他的话,无奈道:“说重点!”

    “我也要礼物!”

    温谅掐死这货的心都有,道:“任兄,真不好意思了,咱们还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绝对的平均是行不通的,现阶段呢,还是要按劳分配。”

    “怎么说?”

    “有没有礼物呢,要看这个人有没有价值,比如你吧,”温谅双手抱怀,上下打量他两眼,笑道:“一文不值!”

    任毅当即原地跳起三尺高,食指指着自己的胸口,怒道:“我才高八斗谪仙骨,风流倜傥小郎君,竟然在你眼中一文不值?温兄,你今天要不能让我心服口服,我就敢缠着你一起去京城,你信不信?”

    正好一辆出租开了过来,温谅招手停下,隔着窗户问道:“师傅,我一个人到山南路多少钱?”

    “十七。”

    温谅指着任毅,道:“要是加上我朋友呢?”

    司机奇怪的瞅了温谅一眼,道:“还是十七。”

    温谅双手一摊,道:“看吧,连这位师傅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任兄你一文不值,何况我们都这么熟了……”

    众女孩笑成一团,无形中冲淡了几分离愁别绪,刘致和还算讲义气,硬忍着笑将脸扭到一边,不过肥嘟嘟的肩膀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任毅欲哭无泪,竖了下大拇指:“温老大,算你狠!”

    玩笑归玩笑,还得交待刘致和与任毅将女孩们安全送回家,等他们离开,温谅给宁夕打了电话。站在原地等了二十多分钟,保时捷从远处电掣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恰恰停在他的身边。

    温谅苦笑道:“边上坐去,我来开车。”

    宁夕耸了耸肩膀,无可无不可的挪到副驾驶座上,爬动的过程中尽显玉双腿笔直,臀形圆润,蜿蜒起伏的纤细身姿,极具视觉冲击力。

    “我这边都安排好了,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

    青河正在起步的紧要关头,离不开宁夕坐镇,何况温谅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她去做。不过此去京城,还是得借宁夕的家世渊源,指点一条通天捷径。

    “真不要我同去?”宁夕以手托腮,趴在温谅肩膀上,呼出的鼻息几乎要钻到他的耳中,道:“京城可不比青州,水池子深的很呐,你这条过江龙,别被人玩成了鼻涕虫……”

    说着还用手指卷起他耳边的头发,轻轻的玩弄着,调笑道:“到时候哭着喊着来找姐姐,我可是不负责任的哦。”

    温谅头歪到一侧,躲开这个女流氓的调戏,道:“没关系,大不了我出卖色相找个大腿抱了……”

    宁夕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小男孩,说话可要当心,当心一语成谶,悔之晚矣。”

    温谅突然右旋方向盘,一个甩尾切入另一条车道,宁夕猝不及防身子向左倾斜,尖挺的胸口不可避免的摩擦到了温谅的肩膀,右手更是不小心按到了温谅双腿之间。

    温谅低下头看了看,似笑非笑的道:“宁夕,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

    宁夕心中慌乱,看上去却好整以暇,坐直了身子,右手比了一个长度,不屑道:“呸,原来才这么点哦,我就是不矜持你又能怎么样?”

    温谅斜乜她一眼,道:“才这么点?咦,你鼻子怎么变长了啊?”

    宁夕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他这句话的含义,扑哧一笑,道:“不要脸!”

    “脸?长度,就是男人的脸!”

    少儿不宜的对话一直持续到谷哥的小店才告一段落,宁夕海归党,温谅大叔流,倒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进了饭店,谷哥早准备好一大罐包装好的秘制辣椒酱,宁夕笑着道了谢,转手递给温谅:“你要是不怕死,可以亲自给我爷爷送过去,不然的话,还是让我那个朋友转交好了。”

    温谅当然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去跟宁家的老爷子碰面,哪是什么样的人物?跺下脚共和国要抖三抖,以一文不名、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身份,见了又能如何?想靠一张嘴皮子预测几句未来大势就让对方骇然变色视己为天下奇才,不过是yy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场面。温谅所谋甚远,岂能将最为重要的第一印象浪费在送一瓶辣椒酱上?

    “对了,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我的事他真能给办喽?”

    温谅这是明知故问,宁夕推荐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雷方,他虽然在二三代中不怎么显眼,在长辈们眼中也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可四九城的部司局委三教九流只有他混的人面最熟。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可别生气……你这次去京城,一要出书,二要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名额,这两件事实在太小,要找个肯接手又够份量的人着实不容易,也只有雷方大大咧咧,什么事都愿意干,不然还真得我亲自回去跑一趟……”

    “这都是实话,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不过王阳明有首《蔽月山房》诗,夕姐你可读过?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人有眼大如天,当见山高月更阔。我有自知之明,当下的难题放到京城那些眼大如天的人手里,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

    温谅微微一笑:“眼大如天,就能一览山月全貌了吗?那也未必!”

    宁夕本来转身正往外走,突然停下脚步,扭过头叫道:“好啊,你果然另有打算,小子,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温谅却卖起关子,提着辣椒酱上了车,狠狠道:“我今晚本想跟你掏心掏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你却玩手段耍心机,用激将法套我的底细。嗨,我这人属驴的,还偏偏就不说了呢。”

    宁夕看着气鼓鼓的跟个小孩子似的温谅,哄道:“好了,谅谅乖,姐姐疼你!想吃什么给姐姐说,姐姐给你去买。”

    温谅听了这话,脑袋立刻右转三十度,眼冒着光,斜角十五度下视,好死不死,正对着宁夕的胸口。

    卑鄙,无耻,下流!

    宁夕从心底发出这六字真言,脸上却不动声色,嫣然一笑,手指放到了胸襟处的衣扣上,轻轻的解开了一个扣子,道:“好了,今天姐姐什么都答应你……”

    见实在干不过吃美帝面包长大的孩子,温大叔只好认输,哼了一声道:“还想用美色勾引未成年少年?卑鄙无耻下流!”

    连六字真言都被抢了先,宁夕终于暴走了:“温谅!”

    宁夕在青州的住处竟然是市郊的金谷园别墅群,温谅虽然不知道顾文远那伙人的休闲娱乐场所就在第三排的一间别墅内,却也知道这是明华集团开发的楼盘,惊讶道:“我还一直以为你住酒店呢……”

    宁夕白了他一眼,道:“除了让我当牛做马给你赚钱,温大少爷可曾关心过我其他任何事情?”

    这话说的温谅汗颜不已,仔细想想,确实是没有,不过之前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纯粹的合作伙伴、彼此利用,哪料到会发展到今日暧昧不清的地步?

    进了一楼,看到厅内的装潢,温谅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本来还觉得我那贴满了周慧敏玉照的小窝挺不错,跟你这里一比,想起来就要伤心。”

    宁夕懒的理他,扔给他电视遥控器,径自往楼上走去:“我先去洗个澡,你看会电视。”

    温谅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款款而上的宁夕背影,叫道:“要不一起吧,我搓背的手艺很过得去。”

    回应的是宁夕娇媚的笑声:“够胆你就来吧,我不锁门的。”

    温谅当然不够胆,看了半个小时无聊的电视剧,还不见宁夕下来,自在别墅里转悠起来。客厅一旁有个家庭小酒吧,酒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红酒,以温谅前后两世在红尘打滚的经验,一眼就扫到了台子内侧放着的恒温柜,12.7-15.5度的温度表明里面肯定有极品。拉开一看,一瓶82年的拉菲正华丽的躺在那里,温谅打了个响指,刚要伸手去拿,身后传来宁夕的笑声:“不告而取谓之窃,哪来的小贼,好大的胆子!”

    温谅转过身,道:“在下楚留香,闻君有美妙佳酿……”

    “停停!”

    穿着白色睡衣的宁夕举起双手,道:“要喝就喝,别跟我咬文嚼字,我头都要炸了!”

    温谅刚要继续调笑两句,一抬头,却看到一条晶莹如玉欺霜赛雪的修长**从敞开的睡衣下摆露出让人惊艳的一点点洁白,宁夕扶着楼梯缓缓而下,双腿交错之间,衣襟开合之处,仿若一向端庄肃穆的九天仙子衣衫片缕,宽袍松带,几欲凌波而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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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

    全文字无广告第六十章多情却被无情恼

    温谅反手抽出红酒,对宁夕遥遥一举,笑道:“美酒配美人,一起喝两杯如何?”

    宁夕紧了紧睡衣的腰带,慢慢走下楼梯,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下摆滑落到膝盖上面,露出近乎完美的小腿曲线,纤巧的秀足从棉拖里伸出来,让温谅小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以宁夕的性格,竟然也有这么小女孩的一面,在小脚趾的足尖上涂着粉红的指甲油,仿佛白茫茫的雪地绽放的一点寒梅,煞是好看。(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自古美人配英雄,既然美人有了,哪英雄呢,我怎么看不到?”

    温谅从酒柜上拿了两个高脚杯,晃悠悠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她的对面,酒杯往茶几上一放,一边倒酒一边嬉笑道:“你那都是老黄历了,没听过一句话吗,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现如今最流行的是好白菜都被猪啃了……”

    宁夕哈哈大笑,接过酒杯和温谅轻轻一碰,放到唇边小吮了一口,道:“看在你都把自己比喻成猪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喝一杯吧。”

    温谅却微微一笑,道:“不然,我偏偏没有啃白菜的心思,所以是个地地道道的英雄好汉!倒是你啊宁夕,就这么想让一头猪给啃了么?”

    又被涮了的宁夕出离愤怒,刚要扑过来进行打击报复,温谅双手平推,道:“stop!说正事,说正事。”

    宁夕哼了一声,道:“今晚你要不把肚子里那点小九九全给我倒出来,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温谅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递了过去,口中却不饶人:“最好选择对男人来说最痛苦的那一种,我死而无憾。”(哪一种,你懂的)

    宁夕倒没察觉到温谅话里透着的龌龊,接过资料翻看了几下,诧异道:“上宁高科,看资料这不就是一支垃圾股吗?”

    “垃圾的不能再垃圾了,不仅连续两年巨额亏损,净资产值低于一元每股,公司又找不到新的赢利点,我看不出今年就要资不抵债……”

    宁夕主修的就是国际金融,现代社会国际间最重要的经济联系无非股市,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眼睛一亮,道:“你想要……”

    “是我们!”

    温谅举杯和她又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道:“不过当下不用急,你尽量多筹集点资金,拉几个好朋友一起也无所谓,反正短线操作,大概六周可以一个来回,谁的事也误不了。(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宁夕想了想,还是不能释疑,问道:“你一直都在做实业,青河目前的现金足够应对我们的发展规划,何苦冒着风险进股市?国内股市的现状你又不是不知道,漏洞百出,各方面的体制都不健全,多少大鳄游弋其中,四处寻找可以猎杀猎物的机会,凭我们手头的资金,一旦被盯上了,连全身而退的机会都没有。当然,钱是小事,我怕会对你的信心造成沉重打击。”

    温谅固然如他说的那样,到现在为止从未走错过一步,可宁夕何等样人,怎么不明白世间没有常胜的道理,以青州为根基辐射江东,然后以江东为后盾涉水苏海,都是脚踏实地,借势造势,一步步打出来的战绩,可这并不代表,当他冒然踏入以“坑人”著称的国内股市时,还能重复曾经那种辉煌的胜利。

    到时候真的被套牢,尤其对温谅这种从未败过、心高气傲的少年才俊来说,很可能造成致命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宁夕生于世家,长于沃顿,实在见过太多春风得意不可一世的人物栽倒在股市这个大漩涡中,再也没有翻过来身,比如这几年香港人大呼的“丁蟹效应”,虽然有几分戏谑的成分,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深刻教训。

    不过这显然是宁夕多虑了,其一她不知道温谅的少年身体里住着一个饱经尘世的大叔,岂能因为一次挫败而一蹶不振?其二,她更不知道对重生的大叔来说,别的都不敢百分之一百的打保票,可偏偏世人畏之若虎的股市,是他真正的囊中之物。

    “单单一个青河倒也罢了,我今年还有其他计划,急需启动资金。”温谅坐回沙发上,笑道:“至于风险,我看你穿这身衣服喝红酒,还有一口呛死的风险呢。风险越大回报越大,谨小慎微怎么做大事……我保证,只要你在沃顿这些年不是只顾着交男朋友,炒一支垃圾股而已,沪深两市对咱们来说不过一条小河沟罢了。”

    宁夕晃了晃杯子,看着红色的液体反射着屋顶的灯光,摇荡出各种炫目的光晕,轻笑道:“拍马屁对我没用,再给我一个理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趁这个机会跟我进去试试股市的水深,就算吃了亏,咱们舟小好调头,只当为日后交学费……”

    宁夕凝视了温谅片刻,眼中露出一丝异样,道:“好,这理由不错,闲着也是闲着,我跟了!”

    可惜温谅被她充满诱惑的衣衫弄的有点分神,没有察觉到这一瞬间的变化,赞道:“我的境界还是太低,太低!要是刚上来直接说这六个字,能省多少口水呢。”

    两人又计议了片刻,温谅告辞离去,宁夕站在玻璃窗前,目送他开着保时捷驶入黑暗之中,不知怎的,身上竟然觉得一股寒意,举起手中的酒杯将红酒猛的倾入喉中,任由一点点的猩红液体顺着嘴角流下,然后落入微微敞开的衣襟深处。

    清冷月,寒胜雪,皆为名禄灭!

    宁夕的唇边抹过一缕苦笑,又逐渐转为淡然。

    生在宁家,本就不该对爱情有幻想!

    以温谅此时的人脉,根本不需要通过她来筹集资金,甚至也不需要她来出手操盘,一支垃圾股而已,国内有的是专业的操盘手来操作,哪里需要一个沃顿毕业的天才来出手?

    归根结底,你需要的,不过是我的身份,如果出了什么漏子,也好顶在前面,为你遮挡风雨,想法补救!

    这不能怪宁夕多想,自去年5月中旬开始,沪深两市大盘一路下跌,到今年年初深市就创下940点新低,在这个“熊市”关头去拉抬一支垃圾股,必然要投入大量资金,而垃圾股天生劣势,在高位无法站稳,炒高只能一鼓作气冲上去,要靠急拉猛抬造成上升的冲力,从而带动跟风者下水,继而在高位快速出货,才能获得最大利润率。如此一来,肯定会备受瞩目,要知道,证监会虽然无能,却不吃素!

    放在以前,宁夕绝不会因为温谅如此算计她而生一点点的气,反而会觉得有这样一个合作伙伴更加的安心,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啊,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温谅负责策划发财的门路,她负责保驾护航,大家各取所需,各司其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可到了今日,经历了青州郊外那激情的一幕,宁夕总以为两人间应该已经有了点不同,正像她明明看破了温谅的用心,却还是答应他一样。

    宁夕缺这点钱吗?不缺,她只是不忍心让温谅一个人去应对那后果难测的未来……

    曾经那个只求利益对等交换的纯理性女孩终于有了改变,可她在改变的同时,心口却被割裂了一道深深的伤。

    枝上柳绵吹又少,多情却被无情恼,男女间的悲剧,大多起因于此。

    宁夕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红酒,哪怕当年许庭离京,被迫出国,惊闻宁澜嫁他为妻,都不如此刻让她觉得心底难受。

    宁夕这才猛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之间,那个少年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变得如此的重要!

    可是……可是……

    你要是都明白告诉我,难道我会拒绝你吗?何苦如此,何必如此!

    又是一杯红酒没入肺腑,今夜过后,让一切都回到从前!

    又过了不知多久,一阵敲门声将宁夕惊醒过来,透过监控系统,发现温谅站在外面,心突的咚咚跳动起来,似乎有几分紧张,几分奢望。

    打开门,夜幕依然低沉,呼啸的冷风顺着领口钻进衣襟,激的皮肤一阵阵的颤栗,宁夕俏脸因酒意而绯红,却还是笑道:“怎么又回来了?”

    温谅这次精神集中,立刻知道自己估计的没错,哼了一声,直接将她凌空抱起,走到大厅扔到了沙发上。

    宁夕嗔怒道:“干什么,你弄痛我了!”

    “干什么?”温谅从背包中又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摔到她的面前,道:“看看这个,这是去年年底的经济数据报告,我刚去了趟市委,找我老爸要过来的。这是国家计委市场与价格研究所一份研究报告预测,我托人从省计委传真过来……这份是……”

    宁夕无暇计较温谅刚才的粗鲁,起身翻看起来,过了会抬起头,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说明青一中的教学水平要比沃顿高不少,我一个高中生都能从中分析出明年通胀必然被抑制,银行利率降低,股市会有一个明显的上扬趋势,所以我才要你不用急,等候时机,等的就是大盘走高的时候咱们再趁机入市,有了大势掩护,炒一个垃圾股毫无风险,何况我还给它又加了几层保险,哪里有你想的那么龌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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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一路乘风至长安

    第六十一章一路乘风至长安

    温谅起初确实疏忽了,他知道明年3月大盘会在通胀滑落的基础上爆发一次井喷,也知道怎么运作能最大程度的赚取高额利润,更知道在当下体制不健全的情况下如何合法的规避风险,所以此次邀请宁夕入局非但没有任何一点别有的机心,反而是一番实实在在的好意,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找朋友一起来做这笔生意。

    但是,他忘了,这一切宁夕全不知道,她看到的是股市连着两年的持续低迷,是沪深两市一个比一个更熊的残酷现状,是拉抬一支垃圾股所要承受的质疑和可能的调查,是温谅将她推在前面抵挡明刀暗箭的企图和机心。

    信息不对称原理,不仅仅存在于经济学的范畴,也存在于社会学领域,两人就这样阴差阳错下有了误会。温谅开车飞速的盘旋在金谷园外的山间小道上,突然察觉到其中的不对之处,车子一个急停,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夜空里听起来无比的刺耳,几块山石哗啦啦的顺着山坡滚下,差一点点就要撞上山侧的护栏。

    不过此时他已无暇顾及这些,仔细回想一下刚才在别墅里的对话,以宁夕的聪明,她心里会如何去定义整件事,简直不言而喻。温谅真是好气又好笑,当即想要调头回去,不过单单空口白话说明年股市会“牛”起来,真连勤恳老实的老黄牛都不信,如何去说服宁夕?

    所以他先去了市委,又托温怀明往省计委打了电话,拿到了第一手的内部资料,还是那句话,经济学是概率事件,以现有的资料推估日后的结果,准确率并不高,可要知道了确切的结果来找相应的证明材料,反而是一找一个准。

    宁夕低垂着头,被温谅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甜意。温谅气冲冲的发泄完,转过身想要倒杯酒润润喉咙,却一眼看到已经空了的瓶底,火气又上来了,回过头道:“还敢把拉菲给喝完了……哦,你干吗呢?”

    宁夕正偷偷的抬眼看他背影,不料被温谅抓个正着,本就绯红的脸更加红了个的通透,撇过头去,咬着下唇愣是一言不发。

    温谅心里笑了个半死,这件事其实错不在宁夕,而是他自己没有考虑周全,给了人胡思乱想的空间,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占领道德的制高点,用唇枪舌剑把宁夕给搅迷糊了,以免她反应过来训斥自己。

    训人跟被人训,哪个更爽?

    这是一个不用选择的选择题!

    不过,宁夕真的迷糊了吗?

    当然没有!

    抛开重生的因素,单以智商和聪敏来说,她就算不比温大叔高了一个层次,也至少在同一水平线上。从温谅进门说出对明年经济运行的估测之后,立刻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这件事,虽然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可起因也在于温谅的话里缺少了太多的讯息,但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一个刚刚跌落谷底又重获新生的女人,如何会在意这点小小的瑕疵?

    跟方才心底深处那一刀刀划过的刺痛相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故意装作气鼓鼓的样子,痛心疾首的埋汰着自己,真不知开心快乐了多少倍。

    尤其当他转过身去寻找红酒时,宁夕偷瞧他的一瞬间,她确切的知道,自己也许从此再无可救药。

    因为那一瞬间,她竟然从那个虽不厚重却也挺拔的清俊背影中感觉到了几分荡漾的迷人!

    是错觉吗?还是酒意?

    宁夕夜雨晨星般的双眸愈加的迷离起来!

    “认识这么久了,竟然还用这样的心思来揣摩我,真是让我伤心……”温谅坐到宁夕身旁,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趁她头扭在另一侧,高举着瓶子,倒了几滴红酒到张大的嘴巴里去。

    “呵……”

    身后一声轻笑,温谅举瓶子的手停顿在空中,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尴尬的一幕了,轻咳一声,也不敢回头,道:“浪费可耻……”

    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火热的娇躯紧紧的贴了上来,红润的小嘴在耳边轻微的摩擦,柔柔的声音带着让人心痒难耐的气息钻进了耳朵:“对不起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温谅身子一颤,酒瓶从手中滑落,在沙发上弹了一下,落到地毯上远远的滚开。

    “宁夕,你……”

    他刚要回头,却被宁夕用初剥青葱般的指尖抵住脸侧,低语道:“别回头,我怕看到你的脸,会忍不住想要一个人永远的占有你……温谅,就这样背着我上楼吧,我喝醉了,今晚的事也不会再记得了……”

    上一次拒绝,是因为家族不可能让她跟一个出身背景如此卑微的男人在一起,更不可能原谅他还有别的女人,如果接受了温谅,反而是害了他。

    而这一次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会隐瞒今晚发生的一切,更不需要温谅负任何的责任。

    没有责任,就没有压力!

    不求回报,只为付出,这,应该是爱了吧?

    温谅僵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后传来了宁夕略带哭泣的哀求:“温谅,别让我扔掉自尊换来的勇气一点点的消散,好吗?”。

    温谅暗叹了一口气,双手伸到宁夕**的大腿上,微一用力,背着她往楼上走去。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感觉到宁夕坚挺的胸前传来的美妙触感,大腿肌肤更是难以想象的嫩滑和弹性,可温谅除了满心的怜意,并无一丁点的冲动和**。

    进了卧室,将宁夕放在床上,一向百无禁忌的她反倒篺f8π咂鹄矗??砼吭诖采希?浪赖谋兆潘?郏?仿裨谡硗防铮?銎鹆送夷瘛?br/>

    温谅默立在床边,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此时却触手可及的女孩。薄薄的睡衣再也无法完全遮掩那具完美的诱人娇躯,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露出光洁圆润的肩头,长发顺着玉背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上,盈盈一握的腰肢更加衬托了臀部的高翘和浑圆,下摆掀起了一道长长的褶皱,将一条笔直白嫩的长腿呈现在男人的目光下,在双腿交合之处,甚至能看到一点让人心跳加速的黑色。

    房间的灯光悠忽而灭,窗外传来枝叶的浅吟低唱,夜,就这样静悄悄的迎来了黎明。

    第二天上午,温谅来到大世界,从安保卿手里取了有关五星级酒店的资料,又等来范博归队,三人聚在一起聊了许多业务上的细节,中午正准备吃饭,温谅突然接到了温怀明的电话:“苏海的结果出来了……”

    在温谅动身前往京城的这一天,终于迎来了等待已久的好消息,国务院苏海量化改革调查组于今日对外公布了最终调查结果,认定发生在苏海的这场国企产权改革符合党中央、国务院的大政方针,是在十四届五中全会有关决议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化和推动……苏海省以自身的实践证明,中央提出的国改政策将社会制度和市场经济完整的结合起来,增强了资源配置的灵活性和有效性,极大的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

    这份报告重点论证了吴江县碧螺春产业在改革后取得的崭新面貌和发展前景,一时为吴江公司赢得了极大的关注度和社会影响力,从而又为即将在三月举行的“十大名茶”评选活动吸引了大众的眼球和传媒的争相报道,碧螺春这杯茶是烧的越来越烫。

    值得一提的是,一直在争论中保持沉默的陈隆起第一次做了公开批示,他这样说道:“对于苏海这样的改革要回头看,不过,不能走回头路。”这种巧妙的批复既表达了支持,也堵了那些争议者的嘴,一场本可能引起滔天大祸的风波就这样重新归于平静。

    苏海的争论尘埃落定,跟着松了一口气的是江东,作为紧邻的兄弟省份,又都处在改革开放的最前沿,两者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相辅相成,携手并进。有了苏海的榜样,于培东明令以青州为试点的国企改革加快进程,争取在短时间内打开局面,为全省各市树立一个样板和典型。

    温怀明在电话里难掩兴奋之意,他的将来和根基,还是要在这一场改革里赚取,更何况,透过温谅的手,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尽头的曙光!

    下午五点,温谅和范博来到青州火车站,虽然范博对温谅死活不愿坐飞机的习惯保持理解,可一想到要在火车上熬一晚,就觉得浑身难受。

    “范老师,由俭入奢易啊,你可要小心这个苗头哦。”

    听温谅打趣,范博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习惯了每天晚上洗澡,要不然怎么也睡不好。”

    温谅哈哈大笑,扭头四顾,终于还是没看到宁夕的影子。

    他不知道昨晚那样做是对是错,也不知道对宁夕是不是另外一种伤害,但他坚定自己的心,从不后悔曾做过的事。

    上了火车,刺耳的鸣笛划过天际,手机的铃音也随之响起:

    “那边天气冷,注意身体!还有,敢招惹京城的女孩子,等回来我扒了你的皮!”

    一如既往,却又不同昨日!

    (几个可能性,最后还是选了这一个,头痛)

    (接通知,严打越来越厉害,这几天还得重新改大纲,京城的戏份会无限压缩,该砍的得砍了,安全第一,郁闷啊郁闷)

    第六十一章一路乘风至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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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绿皮火车

    第六十二章绿皮火车

    火车的轮子从慢到快的碾过蜿蜒的铁轨,时光仿佛随着哐当哐当的敲打声倒放回了童年,一群光着脚丫的小孩子在铁轨两侧不停的追逐嬉戏,脏兮兮的小脸蛋上挂着从来擦不干净的鼻涕,不时的被路过的不认识的大人们一顿训斥后赶到安全地带,却又在他们走后再一次偷偷mōmō的回来,从一根枕木跳到另一根枕木上,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拉住小伙伴的腰,沿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轨道做起了开火车的梦。书mí群4∴⑧0㈥5

    直到那一辆辆冒着浓郁黑烟,拉响了漫长又刺耳的汽笛声的绿皮火车从视野远处飞快的驶来,小孩们才一哄而散,跑到旁边捂住耳朵张大了嘴巴,任由呼啸的风吹动着脸上的肌ròu,如同哈哈镜一样变换出各种可笑的样子,互相指着对方笑的肚子都疼了起来。

    温谅的记忆大抵如此,斑驳的绿sè,摇dàng的车身,总是挤得密不通风的车厢里弥漫着啤酒和煮jī蛋的味道,嗑瓜子、打牌、聊天和喝茶,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用各式各样的方言拉着家常,偶尔会将目光投注在隔着过道的那个打扮入时干净漂亮的nv孩身上,多看一眼,旅途的时光就变得美好了一分。连美国游记作家保罗?泰鲁都在他的个人著作《骑着铁公jī,坐火车穿越中国》里写道:在这里,火车不是jiāo通工具,它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它是一个地方,一个生活的地方。

    正如他所言,从八十年代以来,火车一直代表着希望和力量,王méng在他的首部意识流作品《chūn之声》里,以绿皮车为载体,埋怨的fùnv、自sī的乘客、卑劣的盗贼,也有隐忍的老农、尽职的警察和上进的学生生动再现了一个新时代的众生百态。而在后世以一本《绿皮火车》成为许多人偶像的盲人周云蓬也在书中这样描绘了他的十六岁,那一年,十六岁的少年周云蓬拄着棍子上了一辆开往津mén的绿皮车,坐在车厢jiāo联的地板上听着钢铁发出碰撞声,喝了口啤酒于是感觉到:

    “世界成了我哥们”!

    那是一个易碎而làng漫的短暂时代,当经济至上的làngcháo蜂拥而来,理想终究在现实的拍打下嘎然破灭,国人开始肆无忌惮的践踏着最后的尊严和底线,而后的十年,再寻不到这样的纯粹!

    温谅登上火车上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了海子坐着火车追随比他大了二十多岁的nv作家途径德令哈,写下了那句不朽的诗句: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进了卧铺车厢,找到自己的chuáng位,温谅被洁白的chuáng铺,明亮的走道吓了一跳,然后碰了碰范博的肩头,道:“绿皮车还有软卧和空调啊?”

    他让安保卿订的车票,还以为是普通的那种车厢,关键在他的印象中,96年应该也没有这种高档的列车才对。范博挠了挠头,他近几年虽说常去外地,可一般都有车接送,偶尔坐次火车也基本是普通的车次,还真对这个问题没有研究,见温谅少有的表lù出好奇的神sè,笑道:“要不我去找个列车员问问?”

    温谅刚想说不必了,两人身后传来一个尖利的nv声:“让一下,好狗不挡道,站在路中间,有没有公德心?”

    范博皱起眉头,转过身怒道:“你怎么说话呢?”

    出言不逊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nv孩,衣着华丽,长相甜美,两道柳眉一凝,尽显咄咄bī人,讥笑道:“怎么?还说错你不成?两个大老粗堵在这么点的过道上,还问为什么绿皮车有空调?我要笑死了,sè盲啊你们,这趟特快有橘红有天蓝,什么时候有过绿sè?”

    上车前确实看到了颜sè不同,不过外型没什么变化,温谅还以为也是绿皮车的一种呢,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必定是刚运行不久的高档列车,以他前世里的悲催人生,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印象。不过他也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坐火车,竟然就碰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实在是无趣之极。拍了拍范博的肩膀,让他往边上站了站,让出一条通道,微笑道:“小姐,我们乡下人,什么都不懂,你赶紧过吧,不然后面的人也该喊好狗不挡道了……”

    “你!”

    年轻nv孩眼睛一瞪,银牙紧咬,抬手就要给温谅一个耳光。温谅也没想到这个nv孩如此跋扈,一言不合竟然就动手打人,打定主意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团手帕,凌空捏住了nv孩的手腕,食指微曲,在她的脉mén轻轻一弹,然后退开一步,仍然面带微笑,十足一个绅士的模样。

    nv孩惊呼一声,整条手臂瞬间麻痹,虽然并不疼痛,却一时使不上力。她xìng子本就古怪,此时不担心自己的手臂,反而盯着温谅的手帕,道:“你拿手帕做什么?”

    “刚洗过手,怕脏了!”

    温谅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做派学自许瑶和宁小凝的结合体,效果立竿见影。年轻nv孩长这么大一向任xìng胡为,何曾被人这么放肆的羞辱过,顿时想吃了温谅的心都有,气冲冲的叫道:“晨lù姐姐,这小子不是好人,你把他抓起来。”

    温谅这才注意到她身后原来还站着一个nv人,其实也不是才注意到,而是起初并没有觉得这个nv人有任何的不同,眼帘低垂,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在等着前面的人争吵过后再走过去,此时听年轻nv孩一喊,才知道她们是一起的。

    温谅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白皙,清秀,简单的马尾绑在脑后,一身淡青sè的运动装,身材纤细修长,似乎跟普通的漂亮nv孩子没什么两样,单从容貌来说甚至还不及年轻nv孩的秀丽。

    听到nv孩的喊声,一直低垂的眼帘缓缓张开,顿时让温谅轻咦了一声。方才还显得平常的眼睛此刻却熠熠生辉,眼bō流转之时,好似初晨的阳光追逐着一滴刚要滑落荷叶的朝lù,有着让人目眩神飞的魔力。等你忍不住再去仔细欣赏她的容貌时,就会惊讶的发现她的眉máo淡细且长,却在眉角处微微上扬,立时将柔美变做了神采飞扬的英tǐng,而沿着眉角往下,鼻尖、红chún也都突然像变了个模样,将脸部的轮廓勾勒的如此立体和匀称。

    她依然算不得绝美,可整个人的气质却在第一眼之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年轻nv孩跟她一比,根本就是一个没有长成的小孩子。

    “谢谢,借过一下。”她看都不看温谅一眼,拉起年轻nv孩的手,旁若无人的从两人的间隙走过,擦肩的一刹那,似乎在和解,又似乎在警告,道:“这是25g列车,刚开通没多久,跟普通的22b不一样。不过出mén在外,年轻人,还是别太张扬!”

    温谅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我很赞同,年轻人确实不应该太张扬。”

    她脚步未停,侧头看了温谅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年轻nv孩不满道:“晨lù姐姐,你干吗不把他们抓起来?”

    “忘了燕总的话了?你自己闹事自己去解决,如果要我出面,就得一切听我的,不然下次别想再去苏海玩。”

    “上官晨lù,你难道没看到他动手打我吗……”

    “你不先打人,就不会有人敢打你!”

    年轻nv孩明显拿她没有办法,扭过头对温谅恶狠狠的比了下拳头,叫道:“你给我小心点!”

    范博也看出这两个nv人来头不小,却还是一肚子恶气,摘掉围巾摔到中铺上,道:“青州什么时候有这么胡搅蛮缠的nv孩了,真是没家教!”

    温谅盯着两nv的背影,浑不在意的笑道:“没看她们都空着手吗,应该是苏海上的车,去餐厅吃饭回来正好被咱们撞了个正着。”

    “哦,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温谅和衣倒在下铺,轻按着太阳xùe,道:“倒霉却也未必,旅途无聊,就当一点小chā曲了。范老师,放宽心,没什么可计较的!”

    不过,上官晨lù,确实是一个好名字啊!

    车厢又陆陆续续上来了许多人,一阵嘈杂和忙碌过后,火车终于启动,缓缓的驶出了青州站,往北方奔腾而去。

    逐渐有无聊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在包间的下铺摊开扑克,或在过道里摆出棋局,更有不知谁的收音机,一直在放德国民歌《diegedankensindfrei》。温谅也无睡意,和范博坐在下铺天南地北的聊起了天,两人都是见识广博的人,加上言语生动有趣,竟引得另一侧铺位上的两个nv生主动chā入到话题中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过道里传来一阵掌声,温谅正被其中一个nv生毫不掩盖的好感bī的无路可逃,忙借口跑了出去。却见一个长发披肩的nv孩斜靠在过道中间,怀中抱着一把吉他,在众人的围观下,自弹自唱起来,正是刚才从收音机里听到的那首:

    思想是自由的

    有谁可以猜得到她

    我想要自己想要的

    也想象自己喜欢的

    我的愿望和**

    没有人能禁止得了

    她就在那里

    思想是自由的

第六十三章 近乡情更怯

    第六十三章近乡情更怯

    经过六十年代的摧残,七十年代的禁锢,八十年代彗星般崛起又彗星般陨落的社会文化终于被割裂了延续数千年的联系和纽带,在九十年代初跌入了一份苍白的窒息与失语之中。器:无广告、全文字、更一种深刻的挫败与无力感弥散在每一个仰望星空却为了方向而mí茫的年轻人心里,于是崔健穿着破烂的短kù用饱含沧桑的嗓音,嘶哑的高喊一无所有,于是海子穿着白衬衫和蓝西kù安静的躺在山海关的一辆慢车道上,等待生命的终结和灵魂的重续。当作为社会jīng神生活的主要内容的传统观念和古典情境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整一代人就此抛弃了作为时代心灵的最后依凭的理想主义。

    这是一个真正在jīng神和心灵上无所期待的时代!

    “思想是自由的……”

    长发nv孩带着穿透力的清越嗓音唱起这首德国民歌,一直吵吵闹闹的车厢顿时安静下来,在她身后的下铺上坐着四五个年轻男nv,随着她的歌声轻轻的打着拍子,上铺本已睡下的中年男子也坐了起来,闭着眼一副聚jīng会神的样子,还有三三两两如同温谅这样围观在过道上的旅客。而其他隔间也不时的有人好奇的探出头来,打量着旅途中新鲜的一幕。

    那个一直追着温谅叽叽喳喳的短发nv生追着温谅出来,看到长发nv孩后差点雀跃起来,道:“哇,歌手哎,你知道吗,我以前也梦想这样,一个人一把吉他去天涯海角流làng……不过嘛……”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神,后面的话温谅不想知道,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nv生吐吐了舌头,乖巧的站在一边,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温谅听着歌,突然发现上官晨lù从最前面的隔间里出来,站在人群的最后,随着歌声悠扬,梦幻般的双眸中突然有了点直指人心的悲伤。

    她也同时看到了温谅,温谅友善的笑了笑,nv人却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这是个有故事的nv人!

    不过,这与自己无关,温谅不以为意,听完了这首歌,热烈的鼓起掌来,跟着起哄的人群大喊着再来一首。

    长发nv孩拨了一个音弦,再一次弹起了吉他,用纯正的俄语唱起了一首流传很广的俄罗斯民歌《白桦林》。nv生捅了捅温谅的肩膀,低声道:“这是哪国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唱的什么,叽里呱啦的?”

    温谅的俄语没有英语那么的流畅,仅限于跟老máo子做生意的时候偷学了一点,不过对这首《白桦林》却是耳熟能详,因为……因为这是柳雁最喜欢的一首歌,多少个京城的雨夜,两人就是这样对坐在窗前,静静的听那优美又悲伤的旋律回dàng在耳边。

    ……

    为什么树叶在忧伤的飞舞,

    抚慰我衣襟下的心灵,

    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变得沸腾,

    却一次又一次的得不到答案。

    叶子从白桦树上落在肩膀,

    它就像我一样离开了生长的地方,

    和你在故乡的路上坐一坐,

    你要知道,我会回来

    不必忧伤

    ……

    那样的夜,是前世里温谅拥有的最快乐的时光!

    你要知道,我会回来,不必忧伤!温谅和衣躺在chuáng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梦里似乎见到了许多人,说了许多的话,可到了最后,只剩下一张清秀的脸,和那一声“起chuáng了,懒猪“的问候。

    一夜无话,早上醒来已经八点多钟,温谅去洗簌的时候才发现昨晚那个唱歌的nv孩已经不在她的那个隔间,不知道是去吃早餐还是在中途下了车,回来后突然觉得百无聊赖,靠着车窗呆呆的看起铁路沿线的景致。

    此去京城,有太多的回忆和留恋,也有太多的眷念和不舍,可惜的是,1996年的这个冬天,古城依旧,伊人无踪!

    范博看了看他的脸sè,识相的没敢惊动,自去餐车买了早点回来,不外乎豆浆稀饭jī蛋之类。温谅没有胃口,正好两个nv生也起了chuáng,招呼她们一起吃饭。nv生们倒也不扭捏,道了谢,围着小茶几痛快的大吃起来,短发nv生还因为吃的太饱打了个嗝,羞的都不敢抬头去看温谅。

    温谅打趣了几句,立时化解了nv生的尴尬,却引来了更多情意脉脉的目光。等吃过早饭,温谅收拾心情,教她们玩起了德州扑克,虽然以nv生们的智商能难有什么jīng彩的杀局,但至少打发了接下来的时间。中午十二点,广播里开始通知午餐的种类,温谅扔了扑克,笑道:“走吧,我请你们吃饭。火车上的饭虽然难吃了点,可到站还得几个小时,咱们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去糟蹋京城的名胜景区啊。”

    短发nv生听他说的有趣,咯咯直笑,不过却拒绝了温谅的好意,道:“不了,你们快去吧。我们早上吃了那么多,自己也带有零食,随便吃一点就饱了。”

    短发nv生虽然有点huā痴,却也知道进退,早上是看温谅确实没有食yù,才接受了邀请,毕竟早餐不值几个钱,要是中午再死皮赖脸的跟过去,那成什么样子?

    温谅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笑了笑也不强求,不过对这个nv孩多了点好感。和范博到餐厅点了餐,刚坐下没多久,上官晨lù和年轻nv孩也走了过来,坐到过道的另一边,和温谅两人斜着错开了一个餐位。

    年轻nv孩落座后才看到了温谅,哼了一声走了过来,伸出右手挽了挽袖子,lù出一截白嫩的手腕,道:“我这里很痛,你说,准备怎么着吧?”

    要是在后世,温谅第一句话绝对会说“好白”,不过流氓罪要到明年才会在重新修订《刑法》时删除,这个时候对一个陌生、有仇、还明显有点背景的nv孩口huāhuā,温大叔又不是智障,不会嫌自己命太长。

    “别说我昨天根本没碰到你,就是碰到了,这又不是金庸的武侠小说,什么样的伤能到第二天才发作?”

    年轻nv孩不依不饶,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痛,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赔偿,有你好看!”

    说“有你好看”的时候还特意做出一副凶恶状,温谅笑道:“小姐,目前来看,在火车上你应该是拿我没有办法,可咱们素不相识,等下了火车再不相见,你又去哪里要我好看?所以,这样的威胁毫无用处。”

    年轻nv孩啊了一下,道:“就是,我怎么没想到?”突然把脸一黑,道:“身份证拿出来!”

    尼玛,这谁家的野丫头啊,温谅真是啼笑皆非,侧过身对上官晨lù道:“上官小姐,我以为昨天的过节已经了了……”

    上官晨lù低首垂眉,淡淡的道:“你们的事你们解决,她不叫我,我一概不管!”

    有个xìng!

    温谅终于跟范博的感受同步了,碰到这么一对,能沟通的太冷淡,冲动的又沟通不了,确实tǐng倒霉的。年轻nv孩瞪大了眼睛,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晨lù姐姐的名字的?你是不是跟踪我们?”

    温谅差点将“尼玛”二字脱口而出,当你戴安娜呢,还有人跟踪?

    “这样吧,你先回去吃饭,我也得想一想,赔偿这么大的事,总得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话音刚落,餐车的mén被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砰的撞开,身后还传来一个nv人的呼声:“抓小偷,抓小偷……”

    正是午餐时间,餐车里坐了不少乘客,鸭舌帽愣了一下,听到后面追兵更近,一眼看到离他不过三四步远,站在过道中间的年轻nv孩,略一迟疑,眼里闪过一道狠sè,猛的窜前一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手中的弹簧刀横架在她的脖子上。

    “别过来,谁过来我杀了她!”

    年轻nv孩听到“抓小偷”的喊声,一脸好奇刚要回头,却没想到会飞来横祸,顿时呆在当场,一动不动。温谅背对着车mén,根本还没搞清楚状况,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看着鸭舌帽手中的弹簧刀闪烁着寒光,心头猛的一沉。

    九十年代的火车是小偷集团的乐园,本是见怪不怪的事,可为了一点钱拿刀劫持人质的却不多见!

    这个鸭舌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亡命徒!

    追的人也出现在mén口,真是无巧不成书,竟然是昨晚唱歌的那个长发nv孩,在她身后还有几个见义勇为跟过来的男乘客。

    “走开,你们走开!”

    就餐的众人早吓得四散逃开,鸭舌帽声嘶力竭的叫着,拉着年轻nv孩退到车窗前,挥手打翻了一桌的饭菜,道:“让车停下,快把车停下,不然我杀了她……”

    上官晨lù早站了起来,她比温谅离的更远,更是没办法第一时间出手,此时见年轻nv孩形势危急,纤细的身子竟迸发出一股沛然凌冽的强大气势。

    尤其她垂在tuǐ侧的右手微微往上拉起,这是很明显的掏枪动作,温谅察觉到这一点,眉头一皱,往前跨了一步,引起上官晨lù的注意,不动声sè的摇了摇头,然后高举起双手,道:“有事好商量,兄弟,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昨天一章绿皮火车,收藏掉了十几个,我哭,有那么晦涩难看吗)

第六十四章 猥琐谈判,冰冷枪声

    第六十四章猥琐谈判,冰冷枪声

    鸭舌帽望了过来,握刀的手猛的一紧,手背上青筋毕露,眼神惊慌而狰狞,大叫道:“别过来!”

    温谅应声停步,却是将在后的左脚往前并拢,不经意间同他拉近了一步的距离。上官晨露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不知怎的对温谅莫名的有了一点信心,摸往腰间的手终于垂下,但她不能将救人的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心思电转,瞬间想出来七八个解决方案,可问题在于,没有一个能百分之百的保证人质的安全。

    就算没有燕总临行时的嘱咐,以年轻女孩的身份,她也不敢有一点的冒险!

    温谅没有给她继续思考的时间,满脸堆笑,道:“兄弟,你也是求财而已,犯不着伤害一个小姑娘,还把自己也拖下水……”

    “谁tmd是你兄弟,闭嘴,你给劳资闭嘴!”鸭舌帽手猛的一横,刀刃更逼近了年轻女孩的喉咙。压力越大,越有突破,温谅的演技在危急关头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强爆发,顿时做出一副失措的样子,眼眶随即泛红,双手下意识的急挥,脚下却又借机前移了数寸,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道:“大哥,求您了,这是我女朋友,我们今年就要结婚了,求您放了她吧……我们跟您又无冤无仇,您行行好,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鸭舌帽还没有反应,年轻女孩却猛的瞪大了眼睛,怒道:“谁是你女朋友,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

    说也奇怪,除了刚被劫持时那片刻的慌乱,年轻女孩竟然表现的十分镇定,既不大喊大叫,也不痛哭流涕,任凭闪着寒光的刀架在脖颈,神色里反而带着一分满不在乎的倨傲。

    本来温谅还暗赞这野丫头关键时候没掉链子,大家出身的做派和风范一览无遗,谁想却为了一句明显的托词大发小姐脾气,真是千言万语化成两个字——尼玛!

    鸭舌帽一听女孩否认,骤然紧张起来,猛的转了身子,面对着温谅,将自己全都藏在女孩身后。

    他这一转,却把上官晨露忘在视线的死角。

    温谅一脸苦相又带点尴尬和窝囊的表情,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昨晚不该惹你生气,可毕竟在火车上,周边都是人,我……真是有心无力啊……”

    这番话是个男人都能听明白,有过男人的女人也能听明白,鸭舌帽虽然身处险境,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看向温谅的眼神也少了几分警惕,多了一丝艳羡——毕竟一个不能持久的男人很容易引起另一个男人的同情和轻视,可不能持久又能上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当然更让人觉得嫉妒。

    而无论是轻视还是嫉妒,都会让他的判断力下降,注意力分散,温谅要的,就是他晃神的一刹那!

    年轻女孩还不懂这些龌龊的阴晦,她以为温谅说的是过道那番争执,不屑道:“现在才求饶,晚了!”

    其实从一开始,温谅就把年轻女孩的反应也算计在内,趁势说道:“大哥,你看,我没说谎吧,她确实是我女朋友!再说句让您见笑的话,她刚怀了我的孩子,我们正商量着给孩子起名呢……要不,要不您帮忙给起一个,我姓黄……”

    90年代未婚先孕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别说年轻女孩,就连鸭舌帽也给震的一时间有点晕头,还真想了三秒黄姓起什么名字好。

    “你……谁跟你有……小子,你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

    温谅心里一紧,坏了!

    此时车厢内早没了其他食客,只有温谅、鸭舌帽、年轻女孩和上官晨露四人,长发女孩与其他人都待在车厢两边的入口,在他们身后是闻讯匆忙跑来的乘警。温谅和鸭舌帽站在一条直线上,而上官晨露跟鸭舌帽成四十五度角,只要温谅能吸引住鸭舌帽的视线,上官晨露有很大的机会悄悄的接近他。

    两人根本没机会交流,却仿佛心有灵犀的采取了这唯一可行的策略。就说话的这半分钟的时间,上官晨露已经移动到一个比较靠近的位置。时机转瞬即逝,温谅别无选择,只能用这样极具争议的理由给鸭舌帽上一个晕眩buff,却不料被女孩暴怒的一喊给驱散了。

    鸭舌帽立马清醒过来,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的上官晨露,却没把身材纤细的女人放在眼里,以为她不过是吓呆了,傻站着不动没什么威胁。上官晨露错失良机,也顾不得懊恼,身子瑟瑟发抖,一脸的紧张不安,演技比起温谅不差分毫。

    警匪片里总是最后关头才出现的警务人员积极了一次,乘警长带着几名乘警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一看局势如此紧张,刚想按程序喊话,鸭舌帽紧绷的神经被闪亮的制服一刺激,几乎要到达临界点,刀子在身前狂挥几下又回到女孩的脖子,有点歇斯底里的喊道:“退后,你们别过来!我要停车,一分钟,我给你们一分钟,不停车就大家一起死!”

    趁乘警长用对讲机联系的间隙,温谅又踏前一步,无比诚恳的道:“大哥,警察都过来了,你就算下得了车,也得带着人质跑一段路才能安全。可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女朋友脾气很臭,胆子也大,你看她现在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你带着她非但没有保障,还尽给你惹麻烦。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咱换个人质……”

    “md当劳资傻啊,换你一个男人我就安全了?去你md!”

    照着一般爱情电影剧情的发展,温谅这时肯定要提出用他自己来替换女孩,围观的群众都有点感动,年轻女孩一时也有些呆掉,不敢置信的看着温谅,这个满嘴谎话,笑起来又猥琐又下流的男人会为了她宁可不要自己的命吗?

    温谅陪笑道:“大哥,我比较怕死,没勇气给您当人质!要不这样,您看这边,对,就这个女人,这会吓的怕是要尿裤子了,身子又瘦,你一只手都能挟持的了,真的是当人质的好人选……”

    尽管车厢内的形势很严峻,温谅这番话还是让周围围观的人群目瞪口呆,大跌眼镜,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自己不敢以身涉险,却让无辜女孩拿命去换,真是太不要脸了。

    年轻女孩有那么一瞬间真想硬生生的掐死温谅,气得俏脸通红,一个劲的“呸呸呸”,还试图挣脱鸭舌帽过去踹温谅两脚。

    “老实点!”

    鸭舌帽威胁了女孩一句,不过对温谅真是刮目相看。虽然他以前是小偷现在是劫匪,可也对这样的男人从心底里瞧不起,但是……他扫了上官晨露一眼,又看看手里一直不太安分的年轻女孩,越发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

    上官晨露面无血色,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脚下却仿佛打了铁钉,一步都迈不动,几乎要瘫软在地,哀求道:“不要……”

    年轻女孩被上官晨露的精湛演技给骗到了,以为她真的很害怕,怒道:“换什么换,臭小偷,有本事就拿我做人质好了!”

    鸭舌帽被搞的心烦意乱,把心一横,眼神变得阴狠起来,倒转刀子抵在女孩的脸蛋上,道:“md,怪不得你老公对着你都硬不起来,这烂脾气劳资听了都烦!当我刀子是假的对不对,我先把你的漂亮脸蛋开了花,看还敢不敢嘴硬!”

    上官晨露眼神一聚,刚要不管不顾的揉身扑上,温谅突然叫道:“五万块,我给你五万块!”

    鸭舌帽瞬间住手,刀尖堪堪抵在女孩脸上,已经有一点血丝渗出。温谅让范博将公文包扔了过来,打开拉链,对着他道:“哥们你身上也没什么钱,我这里有五万块,全都给你,只要你别伤害我女朋友,怎么样?”

    五万块!

    鸭舌帽顿时口干舌燥,这辈子他别说有过这么多钱,连见都没有见过,看着包里厚厚的一摞人民币,如何能不动心?

    温谅再不给他思量的时间,抓起钱扔了过去。前面的铺垫终于奏效,鸭舌帽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放松了警惕,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刀子稍稍离开了女孩几许。

    就是此刻!

    温谅和上官晨露一左一右同时扑了上去,温谅聚气到拳,重重的砸在鸭舌帽的心口要害,只这一下,就让他瞬间脑供血不足,出现了片刻的呆滞。而上官晨露在温谅出拳的刹那,已经闪电般扣住了鸭舌帽的持刀的右手脉门,在温谅抱着年轻女孩翻滚出去的瞬间,挥臂、扭腰,一个漂亮到极点的过肩摔,将鸭舌帽狠狠的摔了出去。

    这是一次堪称教科书般的协同营救,两人的配合不差分毫、妙至巅峰,当温谅将女孩推到冲过来的乘警身上,准备回头帮忙的时候,却见鸭舌帽从地上一滚而起,拿刀疯狂的乱砍两下,跑到另一侧的窗边,拉开窗户就要舍命一跃。

    温谅正要去追,突然脸色大变,道:“别……”

    “砰”的一声枪响,鸭舌帽身子猛的往前一冲,脑袋撞在窗沿上然后反弹回来,直挺挺的摔倒在地,顷刻之间,血从脑后流出,染了一地的腥红!

    !@#

第六十五章 旧游无处不堪寻

    第六十五章旧游无处不堪寻

    温谅从不是一个伪善的人,也信奉“以直报怨”的圣人之言,可当眼前的地板被鲜血染红的时候,却还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人固然可恨,却未必真的该死,不过偷人钱财于前,劫持人质在后,又曾试图划花年轻女孩的脸,更说不定真有临死拉人垫背的狠辣,落个如此下场也没什么可说的。

    真正让温谅震惊的,是那个心志决绝、一枪杀人的上官晨露!

    其时鸭舌帽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跳车欲逃也没有继续伤人的主观意图,更何况公安部有鉴于多年来警用枪支无限制滥用的局面于96年1月8日刚刚颁布了《人民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条例》,并由国务院191号令发布实行。《条例》明确规定,人民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应当以制止违法犯罪行为,尽量减少人员伤亡、财产损失为原则;遇有犯罪分子失去继续实施犯罪能力的,应当立即停止使用武器。

    公允的说,鸭舌帽之死,完全是一起违法违规事件!

    不过,更公允的说,在这个国度,执法犯法也从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官晨露收了枪,脸色平静而淡然,仿佛刚刚亲手剥夺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头猪一只鸡,连让她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她转身走了过来,对尚处在震惊状态的乘警们亮了亮证件,由京城公安局印制的蓝皮警官证凝重庄严,尤其午后的阳光照射其上,将警徽映衬的耀眼而夺目。

    年轻女孩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吓到了,在上官晨露走过来的时候,竟然往温谅身后躲了躲,手紧紧的拉住他的衣角,偷瞄一眼地上的尸体,忙转过头去,俏丽的脸蛋隐有不忍之色。

    这个女孩虽然无礼刁蛮,但危机关头不乱阵脚,听闻温谅交换人质的提议后一力承担,不愿连累他人,此刻又为曾伤害过她的鸭舌帽心生怜悯之意,可见本性并没有多坏,可能只是因为家世的关系一向跋扈嚣张惯了,固然不会讨人喜欢,却也不能以偏概全,贬的人一无是处。

    在和平时代,又刚经历过禁枪运动,一辈子能听一次枪响的国人并不多,能亲眼看到警察开枪更是凤毛麟角,更别提一枪爆头这种万年不遇的血腥场面,碰到了一定要去买彩票。幸好乘警刚才已经疏散了人群,这一下枪声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上官晨露跟乘警长低语了几句,然后走过来对年轻女孩道:“走吧,先去休息室坐会,我去打个电话,放心吧,不会有麻烦。”

    年轻女孩连连点头,道:“千万别让我爸知道,晨露姐姐,你一定要帮我隐瞒啊。”

    上官晨露微一颌首,转眸往温谅看去,温谅平静的道:“我也不想有麻烦……”

    劫持,对峙,开枪,死人,这么大的事,不仅不用做笔录,不用进公安局,更不用被前后问询调查,对上官晨露来说不过是一个电话而已,轻描淡写的跟吃饭喝茶一样简单。

    这何等可怕,又何等讽刺!

    上官晨露略一沉吟,拉着年轻女孩转身先行,温谅最后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鸭舌帽,带上范博跟在两女身后缓缓而去。

    不能改变,就要适应,不仅要适应,更要融入,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喝了一杯热茶,年轻女孩的情绪稳定下来,拿出镜子照了照脸蛋,确认不会留下疤痕后又来了精神,瞪着温谅道:“臭流氓,你刚刚竟然敢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誉!”

    温谅淡淡的道:“不败坏你的名誉,现在你已经死了!”

    年轻女孩缩了下脖子,显然又想起鸭舌帽的惨状,却又不愿在温谅面前失了威风,扬起头怒道:“好,我大人有大量,这件事不跟你计较!那昨晚欺负我的事怎么算?”

    温谅此时没心情跟她废话,起身向外走去。年轻女孩叫了两声没有回应,眉头一挑,恶狠狠的盯着范博,问道:“你老板叫什么?”

    范博心里有点泛苦,连这个一看就是不学无术的女孩都能看出来温谅是老板,难道自己真的长了一副打工仔的脸?

    “这个,我不好说……”

    “你说不说,不说我要你好看!”

    没理会身后的闹剧,温谅来到了两节车厢连接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鼻端突然传来一股女人的清香,上官晨露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旁,晃了晃手中的香烟,道:“不介意吧?”

    温谅摇摇头,扫了下烟盒,道:“黑色装?这个劲很冲啊。”

    女士香烟特有的烟草味弥漫开来,上官晨露本就显得有些梦幻的脸笼罩在一片轻薄的烟雾中,轻声道:“习惯了!”

    接下来是静寂的沉默,一向能言善辩的温谅也仿佛变成了哑巴,上官晨露更是不可能主动说什么话题,两人就这样并肩而立,默然了一支烟的时间。当最后一口烟雾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上官晨露转身离开,走到车厢门口时停住身子,道:“谢谢!”

    她刚要推门而入,温谅背对着她,突然道:“你是故意的!”

    手停在门上,上官晨露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以你的身手,本不必将人扔的那么远,随便一个擒拿都可以让他无力反抗。可你却任由他脱身逃跑,为的就是有借口开枪杀人,对不对?”

    就算鸭舌帽再怎么恶贯满盈,以上官晨露所表现出来的势力,她绝对有无数种合法的手段来达到报复的目的,可她偏偏选择了最暴力、最血腥也是最简单的一种。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女人!

    温谅转过身,盯着上官晨露的背影,轻笑道:“上官小姐,真是好手段,好枪法!”

    这话听不出是赞美还是讽刺,上官晨露从来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身影消逝在门内的瞬间,留给温谅一句似劝解似警告的话:

    “京城帝都,天子脚下,年轻人,还是不要太张扬!”

    跟昨晚过道同样的话语,此时听来,却多了几分警示人心的份量!

    下午三点,火车抵达京城站,早有准备好的车辆和人员悄无声息的将尸体运走,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包括乘警在内的目击者都被下了封口令,好似在火车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来没发生过。

    人流川涌,熙熙攘攘,

    活在世上,无知是福!

    上官晨露和年轻女孩没有在站内从特殊通道离去,而是混在普通乘客中走出火车站,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停靠过来,上官晨露拉开前门坐了进去,年轻女孩手都放在后门的车把上,突然咬了咬嘴唇,掉头跑了回来,再次挡在温谅身前,不屈不饶的问道:“你叫什么?”

    又是这个被追问了一路的话题,温谅再没有抵抗的心思,笑道:“黄沿,我生在黄河沿岸,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黄沿,黄沿,”女孩默念了两遍,咯咯一笑,道:“小子,这次你要小心点,以后别再犯我手里,不然我真要你好看!”

    奥迪车迤逦而去,温谅瞅了一眼范博,道:“怎么了范老师,到了京城应该开心,干吗一脸的苦瓜相?”

    范博苦笑道:“京城的女人疯,空气差,我都有点怀念青州了……”

    温谅哈哈大笑,举目四顾,千年古城的磅礴大气透过这个共和国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尽显无遗。

    “温少,咱们先找地方住下来?”

    温谅摇摇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的位置和衣着。没过一会,又一辆奔驰从远处开了过来,范博还笑道:“京城就是不一样啊,在青州一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两辆大奔,这才多一会啊……”

    话音未落,奔驰停在两人身前,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温谅跟前伸出手,哈哈笑道:“温先生是吧,我是雷方,来迟了来迟了,得给兄弟你赔不是!”

    这人不仅面相豪放,声音也极其粗犷,听在耳中有种轻微的嗡鸣,温谅握住他的手,矜持的笑道:“温谅,有劳雷少了!”

    雷方挥挥手,满不在乎道:“夕姐交待的事,我敢不赴汤蹈火?没别的行李吧,好,先去京城饭店,客房都安排好了,洗个澡休息会,然后尝尝谭家菜,给兄弟你接风洗尘。”

    别看他话里透着的熟络,可将温谅安排在看似豪华的京城饭店,而不是自家的私人住宅——以他的身份,在京城狡兔何止三窟,其实是疏远的表现。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红色豪门从来只存在于国人市井间的流言,一向神秘而又遥远,通过宁夕也不过只能窥见其中的冰山一角,想要真正踏入,还是得靠自己。

    “多谢雷少!我们初来乍到,一切还得雷少多多帮衬,兄弟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

    奔驰车行过崇文门,拐到内大街,然后开到建国门,温谅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致,一种久违的感觉充斥心胸,许多深藏在心底的记忆纷至沓来,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

第六十六章 冠盖京华

    全文字无广告第六十六章冠盖京华

    从建国门西去长安街,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是京城永远的风景线,范博如同每一个初到此地的人一样,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窗外,肃穆的**与巍峨的电报大楼,森严的公安部与典雅的音乐厅等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将古典与时尚,保守与开放,五千年文明传统与近现代科技发展通过这一条闻名遐迩的十里长街两侧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伞状的国槐虽已凋谢了枝叶,却依然能看出茂盛时期的大气和华丽,不过就这一会的工夫,远处的风沙渐起,比起刚出火车站时厉害了许多,倒把兴致勃勃的范博给吓了一跳。

    “这季节就有沙尘暴了?”

    温谅坐在副驾驶座,跟范博不同的是,他既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喜形于色,淡然自若的靠在头枕上,气度高逸,神情恬淡,一点不像小地方出身的人。雷方一直默默观察他,本来还不明白以宁夕一贯的骄傲和眼界,怎么会在电话里一再的强调这个来自青州名叫温谅的男人是她的好朋友,此时看来确实有两把刷子,不是土老冒那么简单。

    温谅对京城的认知还停留在大学毕业来京城打拼之后的时间段里,真不知道原来在96年已经有这么厉害的沙尘天气。听他终于从沉默中开了口,雷方放慢了车速,随着车河缓缓移动,笑道:“也就最近这几年,一年总有那么三五次,沙啊土啊一来就跟下雨似的,你们算运气不好,正巧赶上了。”

    温谅微笑道:“这是运气好才对,一年三五次都能让我们遇到,看来这趟京城之行,有了雷少的帮衬,一定会万事如意!”

    说起正事,雷方也不含糊,道:“这个我也不瞒你,搞个书号不过小事一件,一两天就能给办了,至于书能不能火,我是不敢打保票,还得兄弟你们自己加把劲。另外,五星级酒店的审批可不像书号那么容易,没两三个月的时间是绝对批不下来……”

    “我明白,酒店的事不急,五个月内能批复已经足感盛情。”

    说话间整条长安街已经是扬尘蔽空,黄雾四塞,一时白昼如夜,前窗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刚才温总说起沙尘,”范博适时凑趣道:“其实这沙尘天气古时候就有记载了,明朝有‘一代乐王’之称的陈大声曾做曲嘲弄京城巷曲中人,其中有这么一句:‘门前一阵骡车过,灰扬,哪里有踏花归去马蹄香’,可见那时京城的天气就不太好了。”

    雷方大笑道:“还是范老师有学问,我们粗人可不懂这些,反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温谅也是一笑,这个一举一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粗鲁汉子,甚至直接在脸上刻着豪放二字的家伙果然如宁夕所言,非但没有身为红三代的自知和盛气凌人,反而比起一般的二世祖更加的平易近人,且不管这种平易是真是假,至少从表面上让人如沐春风,说不定有些人知道他的身份,还会受宠若惊。

    怪不得宁夕推荐此人来做掮客,单单这份姿态,就足以让他在四九城混的如鱼得水。

    车子在京城饭店门口停下,98年之后这里才开始大规模的重新翻修,不过放在当时依然是超五星级的所在。一进大门,五樘包铜镂花格的厅前,红色的印花地毯铺在脚下,十二根绘满穿枝西蕃莲的大圆柱和五盏造型奇特的大宫灯,把前厅装点得庄严肃穆,金碧辉煌,范博仰起头,嘴巴半天才合拢。而温谅以前没少跟着大老板来这里打牙祭,当然不会流露出初来乍到的生疏和惊奇,甚至对96年的装修略带点嗤之以鼻。雷方平时在这里接待过不少外地的客人,有的还是地方的官员或富商,大多都会被京城饭店的名声和奢华吓到,像温谅这样宠辱不惊的不是没有,可没有一个人有他这样的年纪。

    三人来到a座的高级套房,简单的洗簌后,雷方带着温范去了c座7楼的谭家厅。顾名思义,这里主营谭家菜,又称榜眼菜,也是京城唯一保存下来的官府菜,讲究“高汤老火烧烩焖,蒸扒煎烤海八珍”,时人多想方设法以品尝“谭家菜”为快。

    “今天预订了彭定香掌勺,他是谭家家厨彭大海的长孙,家传的手艺,算是京城一绝,两位一会一定好好尝尝。”

    谭家菜由于做工考究,一般都要预约为上,给厨师留出足够的备料和制作时间,不过雷方能定下彭定香,还是让温谅小吃了一惊,不过想一想他的出身,也就释然了。雷方虽然是家族最不成器的纨绔子,但姓氏在那里挂着,终究是比纨绔强了无数倍。

    靠着半圆的窗户坐了,不一会各式菜色陆续上桌,席间说起京城饭店的轶事,雷方看似粗人,其实口才极好,加上京城人特有的痞性,听起来十分有趣。谈到74年新东楼重建,由于高度可直接窥探中南海,被总理给否决了,又是盖屏风楼,又是弄实心墙,还装磨砂玻璃,然后封了十层以上的客房不对外开放云云,让这个百年沧桑的饭店更多了几分历史感和神秘感。

    正说笑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和几个三十岁许、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女并肩走了进来,隔着温谅等人远远的入了席,中年人满脸堆笑,对年轻男女曲意逢迎,姿态放的很低。

    注意到温谅的眼神,雷方转过头看了一眼,笑道:“外地人来办事呢,这个人看来是被人坑了,不然不会求到莫小安头上。”

    京城的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温谅不知究竟,不愿接他的话,夹了片黄焖鱼翅给范博,道:“范老师尝尝这个,谭家菜里鱼翅的烹制有十几种,却是以这个为最上品。”

    范博吃了一口,道:“嗯,浓鲜绵润,果然不同凡响,雷少,这一份得不少钱吧?”

    他自知身份差的太远,也就不讲究拿捏作势,在这些主面前,不懂装懂不过自取其辱而已。

    不料却是温谅帮他做了答:“几千块是有的,精选的吕宋黄,再用小火焖几个小时,然后调味浇汤,道道工序可是要耗费不少的劳动时间,劳动时间决定价值,而价值又能决定价格嘛。”

    范博对温谅的无所不知早已习惯,或者说跟温谅混的久了都会对他的不寻常习以为常。雷方却再次被惊讶到了,学着范博的话叫起了温总,道:“温总以前来过这里?”

    从大大咧咧的兄弟,到正儿八经的温总,雷方的心态就在这短短的一段路上发生了变化,这里面固然有宁夕的因素,可也跟温谅自身不无关系。以雷方狠辣的眼神,要是还当温谅是普通的关系户,那可真是白瞎了京城多年的厮混。

    吃了一会,远处那桌的中年男人接了个电话,起身往外走去,雷方擦了下嘴,道:“两位慢慢吃,我去下卫生间,马上回来。”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温谅轻笑了一声,正吃的不亦乐乎的范博有点不好意思,道:“对不住,温少,我一时没忍住口……”

    “不关你的事,你吃你的,以后有求着雷方的时候,这顿饭就当先回本了!”

    这是玩笑话,不过温谅早就看出雷方跟那个中年男人有关联,不然不会在说起莫小安时带点冷冷的嘲讽。过了一会,雷方先回来,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随口又说起了京城的见闻,没两分钟,中年男子回来不知跟那几个年轻男女说了什么,其中一个身材瘦小却面相阴鹫的长发男子狠狠的摔了杯子,带着人甩手离开。听到背后的动静,雷方也不回头,给温谅倒了杯茅台,道:“京里人有的素质低,温总见笑了。”

    温谅跟他碰了杯酒,笑道:“雷少,有人过来了。”

    中年男子端着酒杯,弯着腰歉然道:“雷少,这事都怪我,怪我,听了别人嚼耳根子,本也没想怎么着,只是跟莫少他们见面吃个饭……”

    这人方头大耳,福相毕露,应该在地方上是个头面人物,却不想在京城点头哈腰,卑微的一塌糊涂。雷方不搭理他,自顾自的给温谅夹菜,中年男子脸上的笑越来越僵,数九寒天额头上竟冒出丝丝汗珠。温谅暗叹了口气,给雷方和自己都倒了酒,道:“来来,我借花献佛,敬雷少一杯。不知这位贵姓……”

    “不敢,免贵姓万,万四维。”

    “万哥,来,看得起兄弟,就一起喝了这杯。”

    这是给他台阶下,万四维如何不知,顿时感激的几欲拉着温谅拜了把子,忙同他碰了一下,眼巴巴的望着雷方。雷方见火候也差不多了,顺坡下驴,大大咧咧的扬了扬酒杯,道:“今天给温总个面子,老万呐,你这人做事不地道啊,既然走了我的门路,我拍胸脯保证的事,还能给你黄喽?莫小安算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改大纲改的痛苦,纠结的太狠,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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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炼心铜炉

    第六十七章炼心铜炉

    温谅前世虽然没怎么跟这些太子党打过jiāo道,却也明白不管先前雷方给万四维开的什么价,有了这么个小chā曲,不再狠狠的宰他一刀,简直对不起血液里流淌的那颗闪闪的红星。~~

    雷方把万四维像泥人一样róu来搓去,根本不留一点的颜面,自然有考究温谅的意思。温谅不yù多留,起身笑道:“要不这样吧,雷少你先跟万哥谈事,我们回房间休息下,这几千里路确实有点乏了。”

    万四维其实并不怕被雷方羞辱,刚才在外面雷方一个电话已经让他见识到了什么是手眼通天,只要事情能办成,受这点委屈算什么?可哪怕他脸皮再厚,毕竟也是一方的头脸人物,当着外人的面,颇有点下不来台。

    见温谅如此知情达意,简直要热泪盈眶,忙挪下身子,让开一条路,万四维极其诚恳的道:“谢谢兄弟了,以后有空到江越来玩,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他从皮包里拿出一张镀金的名片递给温谅,上面赫然写着江越省邮电局副局长。

    江越省与苏海省紧邻,经济总量一直位居全国前三,是一等一的富庶之地,而作为邮电分家前最热mén的机构之一,邮电局向来是“mén前三尺三寸远,没钱没人走不完”,意思是说别看距离邮电局的大mén只有三尺三寸远,可要是平民百姓,一辈子也走不完这点路,位高权重,由此可见一斑。万四维一亮身份,顿时让范博对他行注目礼,似乎有点明白从来不做无用功的温谅为什么会帮这个胖子铺路搭桥。

    雷方笑了笑,温谅这个人有分寸、知进退,确实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正好要跟万四维再谈谈价码,跟着起身送了温谅两步,道:“也好,你们先回去躺会,我这边安排好了就过去,晚上再一起出去找个乐呵。”

    万四维看温谅的目光更加热切起来,他来京时间不短了,见过雷方的做派,从不曾对人这般热忱,心里对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老总挂上了号。

    刚回到客房,范博忍不住问道:“温少,这个万四维究竟什么来头?你是不是认得他?”

    温谅笑而不语,见范博还是一副好奇的样子,无奈道:“我这辈子从没去过江越,哪里会认得万四维,不过是看他可怜,随手拉一把罢了,可没你想的那么深远。”

    范博虽然对温谅的认识没有安保卿刘天来那么深刻,却也知道这位小爷绝不会同情心大发去拉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不过想来温谅不会直说,笑道:“我本还打算听听他们谈什么呢……”

    温谅往chuáng上一躺,道:“咱们此次来京只为办自己的事,闲事少管,况且刚才留在那里给雷方当陪衬,除了惹万四维忌恨,没一分钱的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能不做还是别做的好。”

    范博套不出温谅的话,满脸郁闷的走了。又过了一会,mén铃突的响起,伴随着一个好听的nv声道:“客房服务。”

    温谅打开了mén,同样听到隔壁范博的开mén声,一个身材修长、样貌上佳的妙龄nv孩穿着一身淡粉sè的按摩师制服,明明是职业的,可脸上却挂着清秀明媚的笑意,道:“先生,总台为您安排了按摩服务……”

    这必然是雷方的主意,怕两人在房里无聊,温谅知道京城饭店的规矩,像他们住的这类高级套房,一般都可以让大厨到房内现场烹制佳肴,或者有这种专业的按摩服务,摆摆手道:“不用了,你们回去吧。”

    范博打量了一下mén前的nv孩,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称得上美丽动人,他幼时家贫,长大后直接跟梁茹结了婚,一直在为生计和前程费尽心力的往上爬,在男nv关系上还真的从没做过对不起梁茹的事。

    但许多事,不是不做,而是没机会做,不是不想,而是没能力去想。

    他的眼中不无些许冲动,就算不能跟这些貌美如huā的nv孩发生点什么,只要她们的小手能在身上来回的róu动几分,也是一件莫大的享受,但听到温谅的拒绝,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一个好字,同样摆摆手让nv孩离开。

    被nv孩们制服下充满yòuhuò的美丽身躯晃huā了眼,范博哪里还有睡意,抵达京城这半天的时间,已经让他见识了太多以前从没接触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的东西,**一旦被引yòu,就如同打开了一封病毒邮件,不到死机不会结束。

    温谅看了他一眼,开玩笑道:“范老师,这里是京城饭店,不是火车站的小旅馆,按摩师可是不提供附带服务的哦。”

    范博好歹还是个文化人,被温谅的调侃nòng红了脸,尴尬道:“我怎么一到了京城,就跟着了魔似的,有点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luànhuā渐yùmí人眼,吹尽狂沙始到金!范老师,能在京城这个大铜炉里走一圈不被融化掉,你就可得道成佛了……”

    前言不沾后语的两句诗这样一组合,竟然有股说不出的韵味和哲思,范博略一品味,顿觉回味无穷,他要是知道温大叔本来是想在后面来一句“不如自挂东南枝”,怕是会一口老血喷到京城五环外。

    正说话间,雷方的身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显然已经知道温谅拒绝了按摩服务,还当他嫌弃刚才的nv孩姿sè不行,带着两人直接去了18楼。在一个装有大落地窗的房间里,三个成品字型带有自动恒温系统、装修极其奢华的按摩池出现在温谅眼前。

    雷方脱了衣服,赤条条的跳入水中,道:“我雷方最喜欢豪爽的人,既然跟两位对脾气,也就不怕坦dàng相见。来来,试试这个水,他娘的真舒服。”

    范博还没反应过来,温谅已经跟着脱光衣服跳进另一个池子,身子被池中按照人体工学jīng确设计的喷嘴从各个部位一jī,果然舒爽之极。可怜的范老师彻底傻了眼,京城地面邪啊,自己小人物有点心luàn也就罢了,可温少平日多么自矜的一个人,到了这里竟然也变了,变得更加的不可捉mō。

    范博哪里知道,前世里温谅在京城打拼多年,知道红sè圈子里一直流传的一个传说,这帮家大业大疑心也大的家伙每逢谈正事的时候,都会选一个开阔、公开、坦诚而无所隐蔽的场合——除了浴池,还有哪里更适合这些前置的定语呢?

    所以温谅毫不扭捏的下了水,范博只好有样学样,跳进最后一个池子里去。

    雷方击了一下掌,叫道:“好,我就喜欢不拖泥带水的人!”

    温谅微微一笑,道:“雷少做事才是雷厉风行,那位万局长的事想必已经cào作停当了?”

    雷方往身上撩了下水,漫不经心的道:“万四维啊,他不过是小事!一个副职被一把手记恨上了,搞的在单位hún不下去,想挪挪地方,鸟máo大小,不值一提。”

    温谅眯起了眼睛,96年的万四维虽然正在人生的最低谷,可无轮什么时候,一个副厅的事都不是鸟máo大小。

    温谅当然跟范博撒了谎,从在谭家厅第一眼看到万四维,他就觉得此人面熟,后来借他过来敬酒的机会打听了名字,果然是后来电信移动行业一时风头无两、号称“铁腕”的大人物万四维。

    万四维这个人别看今日在雷方面前卑躬屈膝,但他的个人能力早在任职临州市邮电局局长的时候已经显lù无遗。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有能力的人倒霉起来,会比无能的人更惨。

    94年初万四维调任江越省局副局长,深受老局长和省有关领导的赏识重用,94年年底在局内的序列就排到了所有副职的前面,成为名副其实的二把手。这期间发生了两件事,几乎影响了他的一生。

    一是老局长病退,局长的位置空了出来,他本来是呼声最高的一个人,不过省里对他支持力度最大的一位领导因故落马,局长的任命就这样耽误下来,他以副职的身份主持省局的工作;二是邮电即将分家。

    虽然邮电分家要到98年,可95年初已经从上到下开始了试点工作,系统内的人都明白分家是肯定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所以呢,为了在电信独立之后邮老大的威风能继续保存,许多人开始想办法钻政策的空子,而万四维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主持全面工作期间,将电信技术支援中心,电信器材厂,邮电机械厂,通信电缆厂等省局直属企业全升级为副处级单位,统一组建通信实业总公司,这一块本来归电信处,如此一搞就被划归经营处管理,就等同于从未来的电老大嘴里扒拉了一块féiròu。如此种种,还有许多。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本以为靠政绩可以去掉副字的万四维碰到了从邮电部下来的空降党,不仅丢了升职的希望,甚至在对方的步步进bī下连副职的位子也保不住了。走投无路的他只好到京城来碰碰运气,可京城的水,深的超乎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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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香艳阵仗

    第六十八章香艳阵仗

    万四维在邮电系统也算是个老人了,可俗话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得势时从京城到江越,相交满天下,失势时从江越到京城,知己无一人,人情冷落,现实如斯!

    当然,这一切固是世情使然,却也跟万四维的个人性格不无关系。此人工作能力很强,但在临州任局长时就多有下属抱怨他作风蛮横,官腔太重,到了省局更是大搞一言堂,排除异己,安插亲信,引得诸多同僚记恨在心。后来为了争抢资源又撤销合并了多个部门,这一来不仅触怒了普通职工,一些部门负责人和局里的副职领导都开始怨声载道,不时有人将举报材料上交省纪委和中纪委,虽然查无实证不了了之,却也招惹了许多的麻烦,而这一切最终让邮电部决定空降一位一把手,取万四维而代之。

    空降这位叫周正,原邮电部计划司的副司长,这个人资格够老,人缘也不错,不过能力方面略有不足,不太被时任部长的聂安泰赏识,在部里很不得志。恰好江越省局局长出缺,呼声最高的万四维又因为失了后台,群众关系不好陷身举报泥潭,周正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先跳出邮电部,离开聂安泰的视线范围,到地方上镀镀金,然后再谋求回部。一番运作后,周正如愿以偿,却可怜万四维撕破脸得罪人打下的家业尽为他人做了嫁衣。

    周正初抵江越,万四维还想欺他无能,玩架空的那一套,不料自家后院不止是起火,根本是火山爆发,连他的亲信都倒戈相向。世上无无喽啰的势力,也无无臣仆的尊荣,光杆司令又官低一级,结果可想而知。

    周正出身部委,业务上不怎么样,可权术方面比万四维丝毫不差。他先撤换了财务处的负责人,然后将经营处和财务处合并,成立经营财务处,将万四维辛辛苦苦从电信处扒拉过来的肥肉一口吞下,只留给他一个邮电服务总公司,下辖劳动服务公司和房产修建安装公司,多少还有点油水。老万此时也死了心,本打算偃旗息鼓,老老实实捞钱了事。可没过多久,省局党组会上通过一份文件,说为加强领导,理顺工作关系,进一步搞好省局机关的后勤服务工作和发展第三产业,邮电服务总公司撤销,成立江越邮电后勤事务公司,隶属于江越通信实业总公司。

    就这样不到半年的工夫,万四维一路跌,次次跌,终于跌的一无所有,在江越邮电系统成为悲剧的标杆性人物,一些曾被他整过的人更是当面抱以鄙夷和嘲讽,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本就是赌徒的性子,一发狠,带着全部家当来了京城,不为别的,只为争一口气,一定要东山再起。

    可惜还是那句话,人走茶凉,到了今日万四维才知道无权无势办起事来有多难,尤其在京城这个水深不可测的龙潭虎穴,一不小心,就会把你连皮带骨的吞的干干净净。

    经过数次碰壁之后,万四维终于通过牵线人找到了雷方的门路。对这种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主,雷方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先给点甜头,榨点油水,然后设置障碍,再榨点油水,如此反复,在他们这行的术语里叫“滚盘”。

    不到十天,万四维就被套走了近七十余万,他不心疼钱,心疼的是钱砸下去听不到回声,又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莫小安,便试图双管齐下,走一走别人的路子。

    见温谅问过话后沉默不语,雷方突然道:“温总是对邮电感兴趣,还是对万四维感兴趣?”

    温谅心中一凛,转移话题道:“我对这两个都没什么兴趣,倒是对跑官有几分好奇,雷少能否指点一下其中的诀窍?”

    雷方哈哈一笑,道:“诀窍就是七个字:有钱,有人,有门路!怎么,温总想要往官路上走走?”

    他只是接到宁夕的委托,并没对温谅的来历进行过调查,自然不知这位年纪不大的温总还有一个副处级的老爸。

    温谅笑道:“我多大的斤两,敢趟官场的浑水?不过早听闻京城跑官盛行,有点好奇罢了。”

    雷方似乎来了谈兴,道:“泡着也是无聊,我就多说两句。都知道官场有句顺口溜,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平级调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可是怎么跑,怎么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以前的人脉和关系都没了用处,两眼一黑,十分的钱只能用出三分的效果,所以曾有官员跟我抱怨说跑官是一本最难念的经,我回他说跑官其实是一本真经。”

    “真经真在哪里?就真在你问的诀窍!跑官,一要靠‘勤、巧、磨、等、候’五根本,二要看‘时机、地点、关节、人物、方法’五要素。跑动要勤,处事要巧,小事要磨,大事要等,最终还得前后左右小心伺候着,这是根本。”

    范博一直有靠拢官方的心思,也有拍马不成的前科,这时听的入神,下意识的问道:“那五要素呢?”

    “从小处说,夫人小孩生日,老人寿诞,你乘机表示祝贺,意思一下,就是时候;家里候着,没冒失去办公室,地点就合适。赶在开会决定之前,不是开会决定之后,就是关节。一件事跑这个人成,跑那个人不成,有时少跑一个人,功亏一篑。有时多跑一个人物,反而弄巧成拙……嘿嘿,万四维敢背着我去找莫小安,要不是温总说项,我拼着这单不做坏了自己的信誉,也要让他知道什么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话里透着的阴狠,纵然在恒温舒适的水池里也感觉到后背冰凉,如雷方这种人,办成事的能力尚待考证,可要坏事的本领绝对不容置疑。

    不过谁要真信他是看在温谅的面子才放了万四维一马,可真是单纯的可怕,能决定雷方意志和万四维前程的除了利益,只有利益。

    晏子曾云“身无以用人,而又不为人用者卑”,雷方既然要卖温谅这个面子,温谅也来者不拒,自矜的笑着道了谢,道:“这也都怪我,没搞清楚状况就多了嘴,让雷少为难了。”

    雷方摆摆手,道:“鸟毛般的事,没什么为难的!范老师,要不要接着听听跑官要讲究的方法?”

    “听,当然要听!”

    “方法呢,千变万化,比如一个人独自去;通过中间人带着去;预先约定去;临时碰机会去。送礼要送得自然,送钱要送得安全。有的可以明送,有的可以暗送。有的收了钱,还要廉洁奉公。有的收了钱,只认实惠。送少了,礼轻得罪人。送多了,可能吓着人。有的送钱不行,要送和钱等值的其他东西,还可以送得文雅送得文化,送得彼此开心舒畅……”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范博顿时醍醐灌顶,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年的钻营为什么不成功。温谅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以后雷少千万别说自己是粗人了,你要是粗人,国内哪还有细人呢?”

    三人同时大笑,等笑声渐落,雷方随手拍了下池子边的按钮,温谅本以为是用来调节水温或流速,不料片刻后房门被推开,十二个身着比基尼,个子高挑的漂亮女孩一字排开走了进来。温谅扭头看去,**如林,乳波荡漾,小蛮腰盈盈一握,雪样的肌肤,玉做的骨肉,或端庄,或秀雅,或妖娆,或清丽,竟无一不是绝色,几疑是到了人间仙境。

    别说一下子见了十二个姿色身材都是上上之选的绝色美女,就是单独从里面挑出来一个已经足够让大多数男人心动神摇,欲火难耐,这样的场面,如何不震撼,如何不惊艳!

    京城雷少,果然不同凡响!

    范博早看傻了眼,嘴巴微微张开,全身僵硬,差点不能自持。雷方靠坐在池中,眼睛却丝毫没落在美女身上,反而注视着温谅的神色变化,眼中别有一番深意。

    “温总,这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十二钗,别的不说,手上的功夫很不错,等下找几个帮你按按,保证浑身清爽。”说完径自的招了招手,道:“你们往前来,一个挨一个的介绍下自己,今晚谁要是被温总看中,我大大的有赏!”

    停机、咏絮、梦归、金玉、如冰,一个个介绍下来,温谅小吃了一惊,这些女孩的名字分明是金陵十二钗的判词,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前者宝钗后者黛玉,虎兔相逢大梦归指元春,可怜金玉质说妙玉,如冰水好空相妒是李纨……有了这个念头再去看人,叫停机的珠圆玉润,名咏絮的弱不禁风,梦归莹润,金玉秀美,如冰娴雅,不仅名字,连容貌气质也跟红楼中人无比的吻合贴切。

    单单这几个女子,就可得窥京城生活之奢华于万一!

    温谅笑道:“雷少,按摩就不必了吧……”

    雷方淡淡一笑,也不多话,对女孩们道:“既然我的贵客没一个看上眼,你们都回吧!”

    所有女孩瞬间露出恐惧之色,温谅甚至能看到离他最近的停机和咏絮的手脚都在轻微的颤抖,暗叹了口气,道:“还是留下吧,我正好身子也乏了,按按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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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庄周梦蝶

    第六十九章庄周梦蝶

    停机咏絮金玉如冰四女从两侧曲身入水,笔直修长的腿部曲线近距离看更有一种蚀骨**的滑腻和白嫩,晶莹剔透的玉趾划开水面,激起层层叠叠的水波粼粼,只够掩盖私密部位的比基尼经过水光的折射仿佛随时都会脱离而去。温谅躺在产自意大利的奢华多功能水力按摩床上,任由四女揉按着肩头和腿侧,肢体间的接触和摩擦足以让每一个正常男人欲火中烧,尤其女孩们玉体横陈,曲意逢迎,一副任君采摘的柔顺模样,人间乐事,至此无穷。

    另一个池中的范博早已迷失在众香国中不能自拔,随着女孩们的手指在水下放浪的挑逗,他略有些僵硬的身体终于完全的松弛下来,不时能听到她们吃吃的笑,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雷方扫了一眼范博,露出一丝轻蔑的笑,然后落在温谅的身上,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住十二钗的攻势,温谅正值年少,血气方刚,自然不会有例外。

    如冰微微俯下身子,敞开的领口显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似有情若无意的在温谅胳臂上一掠而过,隔着薄如蝉翼的比基尼,能感觉到那一点硬硬的凸起,雪白的大腿从水中撩起一阵水雾,轻轻的压在了温谅的腰间,手指沿着健硕的胸腹慢慢下滑,来到大腿内侧来回的抚摸,正要更进一步时,一只大手突然抓抓了她的手腕,耳边响起温和而不失调侃的笑意:“这里就不麻烦如冰小姐了……”

    如冰本还要撒娇,和他清澈明亮的眼神一触,不知怎的勇气瞬间消散,手脚变得老实起来。其他三女的尝试也都无功而返,又过了片刻,温谅从水中坐了起来,笑道:“雷少,被美女们一按确实解乏,不过再按下去可不是解乏这么简单喽,不如散了吧?”

    雷方见多了一些平日道貌岸然的家伙在这**窟里丑态毕露的样子,温谅淡然自若的表现不能不让他啧啧称奇,加上这毕竟是宁夕推荐的朋友,已经从心底把他当成了一方人物。从水中站起身,立刻有美女拿来浴袍伺候他穿好,道:“那就听温总的,屋里呆着憋气,走,我再带你去个刺激的活动。”

    温谅看了一下范博,红粉阵中已看不见他的踪影,雷方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笑道:“范老师留在这里,等下有人送他回房。”

    温谅没有再多话,人一生中面对的诱惑太多太多,熬不熬得过去,都看个人的定力和造化,他没兴趣干涉,也没义务去拯救。重生以来,温谅一直按照固定的步伐在前进,除了他在意的人,其他人要么紧跟上他的脚步,要么被远远的甩在身后,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出了饭店,一辆布加迪eb110ss停在门口,温谅愕然看向雷方,雷方似乎很享受温谅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大笑道:“你跟夕姐是好朋友,难道还不知道我这样的人晚上会有什么活动?”

    回想起宁夕开车时的疯狂,温谅一阵心悸,道:“你也是的成员?”(详见第三卷第一百九十章蒲公英之夜,雷方这个人物的伏笔其实很早了)

    “要不怎么说,这一代的圈子里我跟夕姐关系最好呢。”

    这辆在当年堪比迈凯轮f1的超级跑车从时速0加速到时速100公里需时3.3秒,极速提升至351km/h,马力提升至611匹,蓝色的车身广阔而悠扬,上掀式的车门大气又别致,完美的流线好比仙子摇曳起伏的娇躯,让人怦然心动。温谅坐了进去,科技与美学无缝连接的触感扑面而来,赞道:“听说布加迪国内不过十辆,没想到雷少就是其中之一啊。”

    “狗屁,听那些白痴们胡说,水货进来的欧美版不知有多少。”雷方拍了下方向盘,笑道:“不过我这个其实是捡的漏,去年布加迪破产,生产线上还有12辆荒废的,我找人弄进来一台,还没玩顺手。”

    他毫不避忌自己买的便宜货,这份心态和气度,比起某些唯恐价钱低了不能彰显身份的暴发户不知强了多少。

    温谅微笑道:“以后有这样的好事,一定别忘了我啊。”

    “哈哈,大家好兄弟,包我身上了。”

    车子在夜晚的车河里游走,很快就出了二环。温谅的车技虽然很好,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好,却从未涉足过飙车这个领域,一点知识不过是道听途说得来的。经过传说中飚车的二环钟楼过街桥处,温谅还特地多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今晚不在二环比么?”

    “二环十三郎”的大名在后世如雷贯耳,改装后的白色宝来能在正常时段用13分钟跑完二环,温谅还以为这个时节这里已经成为飙车党的乐园。雷方不屑道:“在三环内跑的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这么大的车流量,跑出200公里的时速已经是极限,可风险却增加了无数倍。更何况飙车追求的是速度,不是惊险,哪有心智成熟的人会去三环内玩命!”

    雷方从分钟寺桥上了京津塘高速,道:“我们去亦庄!”

    亦庄!

    温谅愣了下,半天没回过神来。

    雷方以为他没听过这个地方,道:“这几年刚成立的经开区,路修的挺好,还没什么人,玩车再好不过。”

    温谅怎么会不知道亦庄!

    前后两世,错乱时空,庄周梦蝶,是也非也,他就是忘了自己,也不会忘记这里!

    亦庄在大兴区东北,曾是明清皇家南苑,94年成为国家经济开发区,前世里应为公司业务往来,温谅是这里的常客,闭着眼开车都能摸一个来回。但这都不是他难以忘怀的理由,而是因为,亦庄,是他第一次见到柳雁的地方!

    在96年的这个冬夜,坐在奢华的跑车中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致,许多地标性建筑此时还都是一片荒凉,遥远的记忆随着滚滚的车轮愈发的清晰,那一幕幕,如同发生在昨日,不曾消弭,不曾断续。

    还没到国际广场,就已经看到数十辆各式各样的跑车停在广场中间,白的发紫的灯光照的天空如同白昼,衣着时尚华丽的年轻男女聚在一起,仿佛一场名流云集的盛大聚会。雷方刚停下车,就有四五个人围了过来,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摸了下布加迪,道:“你丫终于舍得把这宝贝给开出来了啊,要不今晚换换手,我的slr给你?”

    “你那老爷车我没兴趣,不过嘛,铭铭我倒是有兴趣的很。”

    旁边叫铭铭的漂亮女孩轻笑道:“好啊,早知道你对我不安好心,今晚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大少,今晚你一定要赢了雷少,至少让他肉痛一下。”

    “要让他肉痛,赌注得再翻十倍才算。”大少微微一笑,道:“不过今晚轮不到我来教训雷子了,喏,看那边是谁。”

    温谅一看,在谭家厅曾见过的莫小安带着几个人往这边走来,明显的脸色不善。雷方冷哼一声,道:“我正准备找他麻烦,还敢送上门来!”

    那个叫大少的男人笑了笑,道:“你跟他较什么劲,都在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别搞的太难看。”

    雷方明显不能不给大少几分面子,点点头道:“我有分寸!”

    大少看都不看一眼温谅,既然雷方没有第一时间介绍,说明根本无关紧要,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和精力,带着铭铭转身离开。雷方低声同温谅道:“这家伙跟夕姐不太对头,所以我没跟你做介绍,兄弟别介意。”

    温谅点点头,以他的心性,哪里会计较这点虚荣,不过雷方能特地做解释,说明自己这一路的表现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同。

    莫小安在两米外站住,瘦长的脸带着几分阴冷,道:“开你的这个破烂货出来了啊,敢不敢比一场?”

    雷方大大咧咧的道:“比,要是连你莫小安都不敢比,我还在混什么混。”

    早知道今晚有好戏看,此时周边已围了一圈的人,闻声顿时大声叫好。莫小安脸上红白一片,他本是多疑的人,见雷方答应的这么爽快,以为他是有备而来,目光在温谅脸上打了个转,道:“这位面生的很,怎么称呼?”

    他怕温谅是雷方从别处请来的高手,这也不是不可能,以他们的身份,飙车只是一种寻求刺激的游戏,犯不着以命相搏,所以许多争风吃醋的比赛就需要请一些专业的赛车手来代替。比如今晚他做好了安排,请了京城圈内有名的职业车手,外号“音速”的张谦来对付雷方,自然要防着雷方也来这一手。

    “这是外地来玩的朋友,安少就别问了,你车呢,来,速战速决。”

    莫小安鄙夷道:“也就你整天爱跟外地这些乡巴佬厮混,也不怕丢了身份!”

    温谅知道自己纯粹是殃及池鱼,却也不能任由他指着鼻子骂,笑道:“我们乡巴佬的素质不太高,却也不至于在京城饭店里摔杯子。”

    (电脑中毒,一年多来陆陆续续收集的资料损失殆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后续情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

第七十章 勾心斗角

    全文字无广告第七十章勾心斗角

    京城的圈子本就不大,恰好又都是的成员,下午莫小安在谭家厅的失态早就传开了,今晚之所以聚齐这么多人,几乎全是抱着看热闹的打算,可谁也没有想到温谅竟然会当着他的面揭开这道疮疤。全文字无广告别说莫小安睚眦必报、狗皮膏药沾上身就甩不掉的性子,单单温谅外地人的身份,这么大的胆子无疑让现场众人齐齐一惊,不时有人窃窃私语,互相打听起温谅的来历和身份。

    莫小安脸刷的白了,他们这号人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当着这么多人被一个乡巴佬落了面子,真是怒到了极处。他上下打量温谅几眼,阴阴一笑,道:“好,好,有胆色!”

    他身后几个跟班大有主辱臣死的觉悟,唰的围了上来,口中骂骂咧咧的不干不净。温谅面带微笑,却一个挨一个的仔细看他们的脸,其中一个人被看的浑身发毛,骂道:“看什么看,md,连安少也敢得罪,不想活了是不是?”

    温谅双手插在口袋,状极轻松,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记住各位的尊容,以后有机会了大家再聚一聚,到了那个时候,我再看看你们的嘴是不是还能这么的臭。”

    几人勃然大怒,正要不管不顾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佬。雷方突的横跨一步,站在温谅身前,摸了一把脸侧的络腮胡子,冷笑道:“我雷方的朋友,你们也敢碰?去你妈的!”

    温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雷方知道今晚会遇到莫小安,更知道他的秉性却还是在介绍时特地表明自己外地人的身份,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温谅倒不介意做一做别人探路的棋子,可雷方不知道的是,棋子总是有变成棋手的冲动,在青州如此,在苏海如此,到了京城,依然如此!

    话音未落,雷方一直垂在腿侧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修车用的板子,啪的一下砸在骂温谅不想活了的那人额头,跟着一声惨嚎,鲜血飞溅,眼见是破了一个洞,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

    这一下才是真正震惊全场,一旁的铭铭难掩骇然之色,低声道:“雷少没三两句话就打人,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大少摇了摇头,带点疑惑的目光在温谅脸上打了个转,道:“你懂什么,雷子越是暴躁,其实才是他最冷静的时候。全文字无广告这个外地人来头不简单,莫小安怕是要吃亏。”

    铭铭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道:“不会吧,安少那是什么性子,攀攀牛角轻四两,会吃别人的亏?”

    大少扑哧笑了起来,弹了下铭铭的眉间,道:“小安他家里没人疼,到了这一代兄弟们也没有得势的,加上开销又大,手头总是很紧,做事才有点不讲究,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刻薄……”

    铭铭撅着嘴揉了揉眉心,然后嘻嘻一笑,趁大少不注意的空档,偷偷看了看温谅。

    嗯,他很年轻,整个人干净清爽,身上似乎有一点大家子弟的气质,却也有一点不同。至于哪一点不同,铭铭说不上来,但那种感觉,却比京城这帮公子哥舒服许多。

    温谅站在原地,雷方的突然出手,那人的倒地不起,刺耳的惨叫,染血的灰尘,仿佛都没有办法动他分毫,只是微微歪头,诧异道:“雷少,你哪来的板子?”

    雷方将板子扔到那人身上,拍了拍手,道:“喏,那边多的是。”

    他手指的地方是一处临时搭建的维修站,温谅恍然大悟,这是飙车场,本来就提供原地改装和拆换维护,最不缺的就是修车工具,雷方什么样的身份,勾勾手,自然有人送板子到他手里。

    这一段对话要是放到天桥,绝对可以当选本年度最佳捧哏逗哏,莫小安没想到雷方真的会为一个外人大打出手,一时气急反笑,盯着他一字字道:“你是一定要保他了?”

    温谅其实猜的不错,要是隔在平时,雷方还真不至于跟莫小安搞这么僵。他虽然不把莫小安放在眼里,可真要恶斗起来,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赔本生意,既不划算,也没那个必要,所以置气归置气,彼此都要有节制,不能伤了根本。

    可今日却因为温谅这个意外的因素而变得有些不同,他早被莫小安不讲规矩偏捞过界的吃相给恶心到,今晚故意设这个局,就是为了引他入套,尤其温谅的表现比他预估的更好,戏谑道:“我雷方算哪根葱,也保的了人家?小安,哥其实是为你好,赶紧道个歉,我帮你说合说合,这事就当了了。”

    “你不保他就好。”

    莫小安长在京城,本来就眼高于顶,哪里会信雷方的鬼话,牛皮吹的越响说明越是心虚。他走到温谅跟前,细长的眼睛闪烁着狠毒的光芒,狞笑道:“乡巴佬,这里不比你老家,太嚣张小心没命走出京城。”

    温谅淡淡一笑,道:“不劳安少挂念,我有车!”

    莫小安的声音很大,丝毫不在意拿一个人的生命做威胁,更不在意被周边这么多人听到,说起嚣张跋扈,比温谅更胜了十倍。

    铭铭趴到大少耳边,低声道:“安少车里有枪,我刚才看到了……”

    大少皱起眉头,却没说什么话。

    两道刺目的车光突然从远处照射过来,片刻后一辆法拉利驶进了广场,从车上下来两人,温谅一看,赫然是火车上遇到的年轻女孩和上官晨露。

    年轻女孩换了一身白色的羽绒服,紧身的牛仔裤,看上去没火车上那么招人厌,上官晨露依然是运动装,马尾绑在脑后,简单大方之极。看到广场上的人群和豪车,女孩哇的大叫起来:“还好还好,咱们没来晚!晨露姐姐,要不是你去接我,我老哥还非要禁我的足,他整天花天酒地,有脸来管我?看我回头不给父亲告他的状……”

    女孩的嘴依旧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上官晨露淡然如昔,没有任何的反应。走到近处,女孩掂起脚瞧了瞧四周,眼睛猛的一亮,蹬蹬跑到雷方跟前,娇嗔道:“好啊,我从苏海回来,你非但不来接我,还一天都找不到人,竟然有空跑到这里来飙车?要不是我聪明,你打算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雷方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子萱,我今天事忙,没故意躲你!”

    “真的?”

    还不等雷方回答,周边围观的人群集体躁动起来,有个一直站在1970款的道奇车顶的男人双手抱怀,大声笑道:“假的,傻妹子,雷子他绝对是故意躲你的,我今天还见他去三里屯喝酒呢……”

    朱子萱眼眸一转,吐吐舌头,道:“我要信风哥你的话,才真成了傻妹子。雷哥他说有事,那肯定是有事的!”

    人群立时哄笑,有人道:“风少,你连子萱也骗不了了,还站那么高做什么,赶紧下来吧。”

    “站的高凉快,你管我啊!”

    ……

    朱子萱一出场就立刻缓解了场内的紧张气氛,看来她跟雷方必定有什么轶事,不然也不会被大家拿来开玩笑。刚才还威风八面的雷方此时却面带无奈,对温谅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是我一个妹子,朱子萱。子萱,这是我朋友……”

    朱子萱这时才发现了温谅,脸上的惊喜一闪而逝,大叫道:“黄沿,你怎么在这里?”

    温谅微笑道:“京城确实很小,我这次不算犯你手里,就不必给我好看了吧?”他本就猜测朱子萱家世不俗,却没想到竟然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尤其看她得宠的程度,必定比想象中的更高出不少。

    尤其,尤其这个名字,温谅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朱子萱呵呵娇笑,扭身拉住上官晨露,道:“姐姐,那个坏小子也在这呢。”

    一直低垂着眼帘的上官晨露也抬起头来,她不比朱子萱,只要见到雷方眼中就再容不下其他的人和事,不经意的扫过温谅、雷方、莫小安和一侧的地上还在流血呻吟的那人,心中已有了明悟,再看向温谅时,梦幻般的双眸隐约带有几分责怪之意。

    “上官小姐,又见面了。”

    上官晨露点了点头,道:“黄先生原来是雷少的朋友,早知道如此,我也不必多嘴。”

    温谅暗道惭愧,上官晨露两次警示他不要张扬,却还是在抵京的第一天就闹出了这样的事,不过同莫小安起冲突,雷方固然是别有用心,可温谅又何尝不是投石问路,自然只能辜负上官的一片好心。

    朱子萱的出现不过一场小插曲,已经水火不容的两派人自然不会因为她而停战。值得一提的是,在上官晨露跟温谅说了一句话后,莫小安的气焰不知为何压低了许多,冷着脸不再废话,拍了拍手,一辆阿斯顿马丁db7缓缓开进了人群,坐在驾驶座上的正是号称音速的张谦,道:“老规矩,跑04,一场定胜负,赌注你来定!”

    雷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向莫小安的眼神仿佛一个寻觅了猎物许久的猎人,终于到了开弓的那一刻,道:“十万二十万的没什么意思,今晚,咱们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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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熊熊烈火照京城

    全文字无广告第七十一章熊熊烈火照京城

    所谓04,是玩车的行话,指0到400米的直线加速赛,又叫dragrac,顾名思义:抽了毒品进行的比赛。别看只有短短的400米,其实越是这种没有弯道的短距赛事,对车手的要求也越高,从头到尾不允许出一点差错。而张谦这个人正是短道中的高手,音速的名头几乎都是跑04打下来的,一年多来的战绩为21胜1负,人气旺极一时。莫小安今晚请他出马,显然志在必得。

    普通的圈子一般跑04赌个几千几万块都算高了,的成员出身非富即贵,几千几万的小钱当然不看在眼里,可也没有一次赌注超过百万的,阿斯顿db7系和布加迪eb110ss的市价都在四百万左右,雷方骤然将赌注加到这么高,摆明要跟莫小安彻底决裂。平日唯恐天下不乱的众人非但没有起哄尖叫,反而全都沉默不语,甚至已经有人萌生去意,雷莫两人都不好惹,不管谁输谁赢,今夜在场的人日后见面难免有些尴尬。

    莫小安犹豫了一下,他也不是输不起,一来毕竟是四百万,还真的有点肉痛,二来车是男人第二张脸,要是最后连车都输给了雷方,除了退出再没别的选择了。

    这是一刀两断、翻脸成仇的赌注,雷方不知从哪来的信心,哈哈大笑:“怎么,不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莫小安心底一发狠,手指着温谅,道:“好,我跟你赌了!不过还是刚才那句话,这个人的事你不许插手!”

    站在几人身后的上官晨露猛的抬起头,眼中一道厉芒闪过,也只有别有用心的雷方察觉到她这点变化,心中大定,双手一拍,道:“一言为定!”

    等莫小安带人走开,上官晨露微一蹙眉,第一次主动问道:“你怎么惹到他了?”

    温谅苦笑,雷方倒是挺积极,把前因后果一说,歉然道:“都怪我不好,连累到温总了。”

    “温?”

    朱子萱瞪大了眼睛,道:“他不是姓黄吗?”

    温谅敢肯定雷方是故意的,他明明听到朱子萱叫自己黄沿,却还是点破了这一层,当然是不想帮他圆这个谎,不过这也不算个事,说破了也好,省的日后麻烦,微笑道:“黄沿,谎言,其实是一个意思,我可早告诉你了,是你自己没听明白……”

    朱子萱气的牙直痒痒,跺脚道:“好啊,你现在犯我手里了,小子,有你好看!”

    上官晨露却没有半点的惊讶,众人只当她本性如此,也都不在意。雷方搓了搓手,对温谅道:“温总,张谦不好对付,我这边的人不一定能稳赢……”

    温谅根本不信雷方的话,他特地搞出这么大的排场,会没有必胜的把握?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看透他的用心,顺着口风应付了一句:“哪有百分百的赢面?没关系,我惹的祸我自己兜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下轮到雷方看不透温谅了,这个外地来的年轻人,究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的另有依仗,不说别的,单单这份高深莫测,就让人不能不说声佩服。

    雷方回头招了招手,一个年轻人随即跑了过来,可不等他开口,上官晨露突然道:“我来!”

    雷方嘴角上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线,可脸上的表情却带着几分惶恐,道:“别,输赢事小,要出了什么闪失,我怎么跟燕总交待……”

    温谅何等毒辣的眼神,立刻明白雷方其实是口不对心,换句话说,他一直等的就是上官的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劈开层层云雾,原来,今晚雷方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这个叫做上官晨露的女子身上。

    再想起刚才莫小安听到上官晨露跟自己说话后,气焰马上收敛了不少,温谅就是一头猪,也猜到这个女人的身份很不一般,或者说,不一般的是她身后那个神秘的燕总。

    燕总,这不是温谅第一次听到,在火车上教训朱子萱时,上官晨露也曾提过这两个字。

    如果说朱子萱是被宠溺的话,上官晨露却是让雷方莫小安们感到恐惧。

    什么样的人,能让这群几乎站在金字塔最顶端、做事肆无忌惮、向来无法无天的年轻人感到恐惧?

    温谅一时失神,竟对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燕总起了几分高山仰止之心!

    朱子萱讶然,拉着上官晨露的手,道:“晨露姐姐,你还会开赛车啊?”

    上官晨露没有答话,转身走进布加迪,朱子萱早习惯她的性子,一脸花痴状,道:“好厉害,这世上再没有比晨露姐姐更厉害的人了。”

    刚过来的那个年轻人明显不服气,愤愤道:“雷少,她行吗,张谦在04上可是只败过一次!”

    雷方冷冷道:“知道他那一次败给谁了吗?”

    “听说是一个戴着面具、来历不明的女人,也是在张谦叫嚣四九城无敌手的时候突然出现,那一次后也再没有出现过……啊,不会是……”

    年轻人脸上瞬间绽放出的狂热,足以证明偶像的力量无比强大,撒腿跑了过去帮着专业人士做起了赛前车检。

    温谅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低声道:“雷少,果然好算计!”

    雷方既然不避讳的说出他知道上官晨露的底细,自然没再打算对温谅隐瞒,同样低声笑道:“这事等回头再跟兄弟你解释,有夕姐在,我怎么也不会坑自己人。”

    当上官晨露替雷少出战的消息传出,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雷方已经放弃了比赛,随便找个女人来应付了事。可知道上官晨露身份的人,无一例外全都皱起了眉头,那个站在道奇车顶的风少果断找了个借口开车溜走,还有几人也意欲早退,铭铭好奇道:“大少,他们都怎么了?”

    大少早在上官晨露坐进布加迪的那一刻起已经呆掉了,被铭铭晃了晃才缓过神来,道:“怎么回事,上官不是从不牵扯京城的纷争吗,今晚怎么会破例?怎么会?”

    莫小安陷入同样的焦躁之中,但他骑虎难下,到了这一步根本没有退路,对张谦道:“跑赢了,给你一百万!”

    张谦点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

    赛道从广场东边十字街口开始,到广场中心结束,刚好500米的距离,多出的一百米做缓冲。两辆同样为90年代性能最出色的超跑并排停在起跑线上,随着两车中间的美女打响手中的发令枪,排气管发出的低沉的轰鸣声夹杂着高扭力发动机传出的嘶吼声彻底打破了夜空的宁静,几乎同一时间,电掣而出。

    沿途已经站满了人,荷尔蒙在闪电般的速度中飞快的发酵,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三百米,每一段距离上响起的欢呼声听在广场中心的温谅等人耳中,仿佛是在同一刻响起。

    也就是说,当他们听到第一声欢呼时,从远处电掣而来的车辆已经近在眼前。

    400米,公认世界最快成绩是12秒,纪录保持着就是布加迪后来的兄弟威航。不过放到96年,阿斯顿和布加迪没有明显的差距。温谅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赏地下飙车赛事,他没想到让雷方和莫小安费尽心思谋求对决的比赛竟然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就结束了。

    轮胎跟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彻耳边,四道焦黑的路面出现在众人眼前,负责判罚的裁判举手示意:

    布加迪胜!

    结果毫无争议,上官晨露不仅以0.5s的优势力压张谦,更是以终速240km/h远胜张谦的210km/h。

    下了车,张谦面如死灰,呆呆的看着上官晨露的背影,突然惨然一笑,走到脸色铁青的莫小安面前,战战兢兢的道:“莫少,我……”

    啪!

    一个耳光重重的抽在他的脸上,唇角流出血丝,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张谦连手都不敢抬,低着头一动不动。

    雷方双手抱怀,笑道:“小安,要教训人回去再教训,我没时间等你。怎么着,这车我可就拿了啊?”

    莫小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雷方围着阿斯顿转了一圈,道:“不过呢,我这人有洁癖,别人坐过的车我嫌脏。”

    说着从一人手中接过一把铁锤,对着前盖砰的一下,大笑道:“砸车就是爽快!温总,有没有兴趣也来玩玩?”

    温谅笑道:“雷少,反正车你也不要,费这个劲做什么,不是有别的办法更简单么?”

    雷方愣了下神,然后对温谅竖起了大拇指,也不二话,走到旁边提起一桶汽油泼到了车上,退开几步点燃打火机扔了进去。

    轰隆一声,价值四百万的阿斯顿就这样熊熊燃烧起来,雷方放声大笑,走到已然气的浑身发抖的莫小安跟前,狞笑道:“莫小安,来雷某手里抢吃的,这就是下场!”

    到了这个地步,没早一步溜走的家伙全都后悔了,铭铭吓的嘴巴大张,好一会才急急道:“大少,你该说句话管管,闹成这样多不好啊。”

    大少叹了口气,眼光却看向天的另一边,道:“羽少走后,京城哪里还有大少?真有了较劲的心思,我的话他们怎么肯听……”

    (感谢飞奔反贫成为盟主,感谢樱花色飞舞万字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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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行线介绍:
重生了,沿着一条似是而非的平行线,书写着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人生。一边将父亲停止的仕途推到一个需要仰望的高度,一边在商海滔滔中谋取惊人的财富,最重要的是,那曾经遥不可及的敌人,已逐渐被自己踩在脚下;那曾经只能偷窥背影的红颜,却在回眸中对自己盈盈浅笑……
游走在权势和财富之间,看机变人心,险诈官场,温谅如何翻云覆雨?
2o1o,重生有爱!重生之平行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平行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平行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