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重生之平行线TXT下载重生之平行线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生之平行线全文阅读

作者:地黄丸     重生之平行线txt下载     重生之平行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引蛇出洞

    下午放学,温谅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刘致和的身影出现在三班门口。他拉着温谅到教学楼边上的男厕所门口,脸sè带点为难和尴尬,道:,“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温谅很少见一向牛逼轰轰的刘致和lù出这样的神sè,打量他一下,笑道:“怎么,把杨阳肚子搞大了?”

    刘致和仿佛一张洁净的白纸上被泼了一瓶子墨水,jī动的脸上肥肉上个劲的抖,怒道:,“别用你那龌龊下流的思想来揣测我和杨阳的爱情!我们连手都没拉过,比24K金子还纯!”

    “呵,致和,几天没见长见识了啊,连跳金都知道了?”

    刘致和嘿嘿一笑,扭头看看四周,低声道:,“哥们何止知道,mō都不知道mō过多少次了我爸刚收了个24K金的大帆船,放在书房的保险柜,我偷偷玩了好几次了,那做工,那手感,啧啧”

    温谅脸sè一变,眼神瞬间锐利了许多,刘致和吓了一跳,嘴巴立刻闭上,双手垂在tuǐ侧一动不动。

    不知何时起,温谅对他已经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和震慑力!

    ,“致和,刚才这些话出了称口,入了我耳,再不要让第三个人听到,明白吗?”

    刘致和认识温谅以来,从没见过他如此严肃的跟自己说话,忙不迭的点点头。1卜教父虽然聪慧,但毕竟年轻,随着刘天来地位的变化,他从一个小纨绔变成小衙内,说话做事少了考量和顾忌,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刘天来,这更是不能避免的状况,到了这个位置,有些人的有些东西不收不行,更何况温谅从没奢望刘天来会多么清正廉明。每个人生存在这个错综复杂的人际网络中,都有各自的应酬和需求”人无完人,不能求全责备。但问题在于,刘天来如今羽翼未丰,根基尚浅,真要将远大前程败在这些黄白之物上,未免太过可惜。

    温谅暗暗寻思,也许该找个机会跟刘天来好好谈谈。

    他的眼神柔和下来,道:,“嗯,说吧,找我究竟什么事?”

    响鼓不用重捶,刘致和何等样人,自然知道温谅说这些话其实是为自己好”心中全无芥蒂,道:,“还是谈羽跟贝米的事,你记不记得我手下有个兄弟叫袁少杰?”

    温谅点点头,那次在厕所刘致和带着一帮人堵住谈羽,为的就是帮袁少杰出气。

    ,“我今天听张松说,昨晚贝米和袁少杰又áng了,谈羽应该不知道……”

    温谅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曾探过谈羽的口风,知道那家伙对贝米用情很深,但真要摊上这么个水xìng杨huā的小丫头,日后受到的伤害必然也更深。

    “当然,这件事是我不对,没管好手下的兄弟,跟温老大你鞠躬道歉。

    刘致和还当真弯了下腰,逗得温谅啼笑皆非,1卜踢了他一脚”道:,“关你屁事,又不是你跟人家上了chuáng。”

    刘致和笑嘻嘻的直起身,不过说笑归说笑,他也显得很为难,道:,“老大,袁少杰是我兄弟”他又没用强,你情我愿的事,我总不能太不讲究……”

    “好了”我知道了,这丰你别管了”我来解决!”

    “得嘞!”刘致和拍了拍手,笑道:,“我终于知道张松那帮臭小子的感受了,什么事都有者大担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背靠大树,大树……靠,没了任毅我都TMD不会说话了……”

    “背靠大树好乘尊!”

    温谅掉头离开,笑骂道:,“我这树小,遮不住您那伟岸的身躯!”

    出了校门,远远的看到许瑶站在小巷口,踮着脚尖往这边不住的张望。少女的小脸都冻的有些通红,显然等了不短的时间,看见温谅一把拉着他钻进巷子深处,嘟着嘴抱怨道:,“怎么才出来,我等的huā儿都谢了。”

    张学友的这首歌刚刚开始走红,谁也想不到多年后已经很少人记得整首歌怎么唱,但这一句话却成为经久不衰的经典。温谅搓搓双手,捂住许瑶冰冷的脸蛋,心疼的道:“傻瓜,找我不会打电话啊,要是今天我恰好不在怎么办?”

    ,“哼”许瑶jiāo俏的白了他一眼”“你要敢不在,明天就会明白一个被放了鸽子的美女,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闭上眼睛,双手抱怀做瑟瑟发抖状:,“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我自己想想都觉得好残忍哦!”

    温谅强忍着笑,道:,“好吧,为了庆祝我逃过一劫,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好了。”

    许瑶猛的睁大了眼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要求的?”

    “支开宁教练一个人在这里等我,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嘛。”

    许瑶嘻嘻一笑,道:,“傻小子变聪明了呢,其实也没什么,我哥哥今天从关山回来休假,我想我想一一一一一一,

    说到后面许瑶低下了头,少女的羞涩布满双颊。她本不是这样扭捏的女孩,但从小对哥哥的崇拜,对温谅那种又甜又酸的情感,都让她隐约感觉到这样的见面意义重大,女孩与生俱来的天xìng自然流lù,晶莹剔透的肌肤悄然溢出几处嫣红,更显得青春无敌,可爱动人。

    温谅暗叹口气,傻丫头,我跟你哥哥早见过面了,可惜的是,夹了一牟宁夕,他未必想再一次见到我啊。伸手轻轻抚过许瑶的长发,道:“今晚可能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办……”

    许瑶眼神一黯,温谅后面的话才说出口:“要不明天吧,我请未来的大舅子吃饭。”

    “呸,不要脸!”

    许瑶转忧为喜,食指在温谅xiōng口戳了戳,声sè俱厉的警告道:“当着我哥哥的面可别胡说八道,他人古板的很,不喜欢别人嬉皮笑脸的。”

    能在多年前就上演一出大叔萝lì之恋的家伙,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古板啊!温谅苦笑道:“我记住了,明晚就当今哑巴,让你哥哥随便欺负好了。”

    许瑶咯咯直笑,踮着脚跟mō了mō温谅的头顶:“哑巴乖,有姐姐在呢,没人敢欺负你!”

    送走许瑶,温谅扫了一眼周边没发现什么状况,那辆桑塔纳不知是闻到了上午的异常,还是完成了今天的跟踪任务,但不管是那种情况,对温谅晚上的布局都有很大的影响。

    不过,温谅坚信,肯huā费这么大力气跟踪,那个人一定不会轻易的放弃,只要他再出现,就绝对跑不了。

    随意往前走了几步,拐了一个弯,正好一辆出租开了过来,温谅招手拦下,上车坐好,一扭头,却从后视镜里看到桑塔纳从另一侧的路边小巷里驶出。

    谁是螳螂?

    谁是黄雀?

    温谅微微一笑,说了个地址,靠在座位上闭起了眼睛。

    到了楼上敲敲门,图图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爸爸来了,爸爸来了。”

    “别乱叫,是温谅哥哥,叫哥哥。”

    “嘻,哥哥让我叫爸爸的,我就要叫!”

    虽然从社会规律和人文科学上讲,图图现在叫他爸爸也没什么错,可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总这么给人扣黑锅,听的温谅直冒冷汗。

    开了门,图图穿着一身粉sè圆领印huā公主棉裙,齐齐的刘海,圆圆的脸蛋,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黑白分明,仿佛从动画中走出的小公主,卡哇伊到了极点。

    她高扬着头,小嘴chún嘟成一个可爱的形状,道:“坏爸爸,不来看图图,臭爸爸。”

    温谅哈哈大笑,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迎着司雅静走了过去,道:“图图越来越溧亮了,来,让哥哥香一口。”

    图图用小手去挡温谅的嘴,一边躲一边叫道:“爸爸臭,不让香!”

    温谅和司雅静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和心疼。图图虽然小,却超乎寻常的懂事,单从她不管司雅静和温谅如何纠正称呼,坚持只叫温谅爸爸,就可见一斑。

    这种坚持,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其实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接下来的时光,这间房子里拥有了几个月来最快乐的欢笑,司雅静在厨房忙碌,而温谅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魅力范围可以拓宽到三岁以下,骑大马坐飞机挠痒痒变魔术,逗的图图眼泪都笑了出来。

    吃过晚饭,玩累的图图抱着布娃娃沉沉睡去,司雅静帮她盖好被子,俯身在额头轻轻亲了一下,转过身,一眼看到温谅斜依在门边,秋水横bō的星眸顿时扬起如水般的温柔。

    两人牵着手回到客厅,司雅静问起公司的事,温谅道:“最近青州有一家青河豆浆,不知你听过没有?”

    “我知道啊,八一和学苑都开了店,做的很干净,也很好吃。”

    温谅笑着指了指自己,道:“这家店,是我开的!”

    “啊?”

    不提司雅静的惊讶和赞叹,温谅大概跟她说了公司的运作和管理方面的一些事宜,司雅静虽然忐忑,却禁不住温谅的劝说,还是答应下来。

    临出门的时候,司雅静咬着下chún拉住了温谅的手,道:“要不你今晚别走了……”

    温谅在她脸侧亲了一下,道:“我倒是真的不想走,不过晚上还有事情要做,改天吧,你想赶也赶不走。”

    楼外一片寂静,黑压压的不见一丝月sè,温谅晃悠着往前走去,身后十几米外,一辆黑sè的桑塔纳仿佛一只怪兽般潜伏在未知的黑暗中。

    狰狞,又可怕!@。

第六章 瓮中捉鳖

    第六章瓮中捉鳖

    跟踪者再次出现,说明上午在校mén口的那一幕并没有引起对方的疑心,温谅紧了紧衣领,低垂着头,慢慢的往前方的黑暗中走去。

    司雅静父母家位于青州老城区,四周尽是破旧的老式楼房,生活垃圾堆在街道的两边,污水蜿蜒着流过,隐隐有刺鼻的异味在空气中流动。年久失修的街灯早没了赖以照明的灯管,甚至有几个还歪歪斜斜的耷拉下来,仿佛一阵风吹,就要哗啦啦的倒下。

    已是晚上十一点,隔着厚厚的衣物还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深邃幽长的小巷空无一人,只有温谅轻碎的脚步,回dàng在厚重的夜幕之下。

    与此同时关着车灯的桑塔纳开始缓缓的滑行,如同一条毒蛇伺伏在后,等待发起致命攻击的那一瞬。

    温谅保持着举手投足间的平静和正常,嘴边却lù出一丝淡淡的笑。起先他还怕桑塔纳会像往常一样神出鬼没——毕竟这个人一直以来都隐在暗处,要不是温谅两世为人锻炼出的警觉和敏感,实在很难发现屁股后面有一只小尾巴。

    温谅到现在仍然没想明白是哪方势力在监视自己,更不明白对方究竟想做到哪一步?是简单的跟梢、拍照、监视,然后另有图谋?还是想要做一些暴力或血腥的勾当却苦无合适的机会?

    重生以来,做了这许多不可为外人道的大事,得罪了一些手眼通天肆意妄为的角sè,温谅早有以身犯险、危及xìng命的觉悟。

    不过,有觉悟,不代表逆来顺受——抛开异xìng同xìng的狭隘世界观,单看属xìng的话,温大叔绝对是攻不是受

    正因如此,才更要以快刀斩luàn麻的手段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只有未知才能让人恐惧,抓住了身后这个人,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十米,二十米,二十五米……

    终于走到街道的尽头,这是一个半回字的地形,按照计划,下一秒温谅会消失在拐角处的茫茫夜sè之中,等延后了一段距离的桑塔纳开过来,就由早早埋伏在周边的刘天来带人一拥而上,来一个瓮中捉鳖。

    这是刘天来所允许的最安全,也是最合理的计划

    下午接到温谅的电话,刘天来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调动手中最jīng干的力量,以司雅静家为轴心,布控了整片区域,一旦目标出现,并经过温谅确认,马上带人擒住。

    不料在最后一步时,温谅突然停了下来,从口袋中掏出电话放在耳边,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扭头看了看左右,一边解着腰间的皮带,一边往路旁的死胡同走去。

    身为男人,都可以理解这样的动作。

    桑塔纳幽灵般往前急蹿一段,悄无声息的停靠在路边的树下。车mén打开,一双做工jīng良的墨绿sè军用皮靴踏出车外,甫一落地,震起几分凌luàn的灰尘

    刚才那一瞬间,温谅确实改变了主意,如果用这种方式轻易的抓住了人,考虑到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沉背景,如果对方抵死不认,实在很难定罪,也很难从他口中撬出什么讯息。而这一路走来,温谅明显感觉到今晚似乎有一些不同,车子不仅没有掉头离开,反而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结合天sè和地形,好像有某种bī近的危险在蠢蠢yù动。

    既然如此,温谅何等样人,当即决定将计就计,转身走到更适合做一些不法勾当的小胡同里,看能不能试探出对方真正的目的。

    不是缺乏机会么?我给你

    沉沉的脚步声响起,温谅双手chā在口袋,猛然回头,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出现在胡同口,一股凛然bī人的气势蜂涌而来,比这冬夜的风,更烈,更冷,更劲

    “什么人?”

    那人停了下来,身子还藏在yīn影之中,低沉着嗓子道:“别动

    温谅脸上lù出仓惶神sè,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冷哼一声,道:“我是什么人,你不配问不想吃苦的话,就乖乖的跟我走一趟”

    温谅sè厉内荏的叫道:“你敢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惹了我让你生不如死”

    喊出这句话时,温谅不禁小爽了一下,怪不得后世那些二世祖都爱把我爸是某某挂在嘴边,这气势,这力度,确实不是盖的

    那人语气暗含不屑,道:“生不如死?我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都多,这种话吓不倒我。不过倒是你,小小年纪却惹了不该惹的人,怕是快要生不如死了”

    这段话透lù了许多讯息,温谅心中一动,从地上捡起一块破砖头砸了过去,骂道:“吹牛谁***不会,绑人连把刀都没有,你当老子吓大的啊”

    “哈”

    那人轻笑一下,右手猛然前击,砰的一声,砖头顿时四分五裂,散开的粉尘被风一吹,刮起一片灰sè的雾。

    “你说的也对,做一行爱一行,不亮亮刀子,被绑的人也不服气啊”

    这人气势惊人,没想到还有几分幽默。话音刚落,他的左手掌心闪过一道银白sè的光,凌冽的刀锋夹在指间,说不出的冰寒和冷峻。

    “小子,走吧,敢叫一声,我切你一根手指头,说到做到,童叟无欺”

    亮了刀子,事件的xìng质就可以无限拔高温谅的目的既然达到,自不会再立于危墙之下,方才进退失据的纨绔子弟形象立时不见,微微一笑,道:“动手”

    灯光大亮

    两架探照灯打进强光,照的小胡同如同白昼,十数个全副武装的公安分蹲在入口两侧持枪瞄准了那人,另有数人跟在刘天来身后,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温谅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面目,平头,阔鼻,黑脸,浓眉,眼神坚毅而狠辣,一身黑衣下是隆起有力的肌ròu,给人的感觉如同一头充满爆发力的公牛。更难能可贵的是,初逢此变,这人竟然还能面不改sè,看不出一点的惊慌失措。

    刘天来在那人背后一米外站定,沉声道:“数到三,放下武器,不然我们要开枪了”

    那人待着没动,甚至连头都没回,眼睛却滴溜溜的往两边的墙头打转。温谅窥破他的心意,笑道:“你跑不掉的,刀子放下吧,他们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一枪爆了头还好说,可要不慎打中了哪根神经,下半辈子都坐在轮椅上,可真成生不如死了”

    这种赤luoluǒ的威胁真是比什么都有力,黑脸大汉沉默片刻,手指一松,刀子砰然落地,双手缓慢的举过头顶,嘴边lù出一丝戏谑的笑意:“这样狭窄的胡同,你被跳弹击中的几率跟我中枪的几率差不多,他们敢开枪才怪不过既然被你算计了,我也认了”

    一帮人一拥而上,将他按在地上,双手反扣押了出去,黑脸挣扎着扭头喊道:“小子,你准备怎么整治我?”

    温谅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道:“故意杀人未遂,十年起判,最高无期”

    黑脸大汉身子猛然一顿,双手双tuǐ轻微的抖了起来,沉默着上了警车。刘天来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凑到温谅身边,低声抱怨道:“温少,咱以后能不能别玩这么刺jī的,我心脏血压都不太好,经不起折腾啊”

    温谅眼神凝聚,意味悠长,道:“冒点险还是值得的,看看这个人,一个帮人做事的人物,却是如此的坚毅冷冽,处变不惊,要不是栽他一个重罪,怎么能打开他的嘴?不打开他的嘴,日后的危险岂不是更大?”

    “今晚这么多人看着,坐实了他的罪名,就不怕他背后的人出来捣luàn”温谅拍了拍刘天来的肩膀,轻笑道:“走,我也去看看这位做一行爱一行的家伙,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青州公安局,二楼预审科

    温谅负手站在里面套间的窗前,外间刘天来和耿超正在审问黑脸大汉。耿超原是西城区分局的局长,温谅借谢言设套拿下白桓的那次,就是这位耿局长带的队,刘天来当了局长后,把他提拔到局里做了副局长,兼管刑侦这块。由于牵扯到温谅,不方便让不相干的人出面审讯,所以刘天来叫了耿超,一正一副两个局长亲自坐堂审问,也算是黑脸难得的殊荣。

    在桑塔纳的后座找到了单反相机,外观跟普通的尼康并无两样,可经过局里专家检查,却发现无论是功能还是设计都比市面上的东西先进许多,根本不该是民用的级别。另外还发现了几卷未洗的胶片,冲洗出来后,尽是温谅这段时间跟左雨溪,司雅静,宁夕,许瑶,宁小凝以及谢言等人jiāo往的照片,背景从学校到大世界,从青州到关山,从白天到夜晚,事无巨细,应有尽有。

    这是何等的可怕

    温谅又扭头看了看桌上的照片,心底浮上一丝从未有过的愤怒,仿佛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穿衣服般晃dàng在这个黑脸大汉面前,更可甚者,在他身后,不知又有多少人看过了这些照片……

    窗外,天sè愈发的深沉,乌云叠叠,浓的如同滴下来的墨一般,又要下雨了

    (嗯,前几天有人问:**尚在否?

    我慷概作答:**依然在)

第七章 痛到深处可堪怜

    夜已深沉,预审科的灯光依然明亮。窗外刮起呼啸的寒风,卷着枯叶扑打在玻璃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几分钟后,连绵成线的冰雨从天而降,顷刻之间,覆盖了整个公安局大院!

    刘天来推开侧mén进来,看着窗前温谅的背影,低声道:“身上搜过了,没有能表明身份的证件。嘴也很硬,有反刑侦的经验,一时半会撬不出有用的东西……不过……”

    这也在预料之中,单看那人的眼神气势就不像普通的小húnhún,温谅没有回头,道:“不过什么?”

    刘天来走到温谅身边,拿着被tōu拍的照片,皱着眉头道:“我刚才又仔细看了一遍,总觉得哪些地方怪怪的,被老耿提醒了一句才恍然大悟。温少你看,这些照片里除了你,其他竟然全都是nv的……”

    “嗯?”

    温谅接过来一张张看了看,确实如同刘天来所说,不管是在校mén口,在大世界,在帝苑,还是在司雅静家楼外,照片中的人物,除了他,就是左雨溪司雅静许瑶纪苏宁小凝等一群经常围绕在他身边的nv孩子,别说没有刘天来安保卿,连刘致和任毅都没机会出来『lù』个脸。

    刘天来不愧是搞刑侦的老手,这样看来,的确显得十分的诡异。如果幕后主使是温谅猜想中的那些人,tōu拍者关注的焦点更应该放在左雨溪刘天来安保卿身上才对,可事实恰恰相反。

    这是为什么?

    温谅来回走了两步,百思不得其解,寂静之中手机的铃声突然大作,直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温谅低头看了看号码,对刘天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窗边接通后笑道:“宁姐有何指教?”

    宁夕优雅中带点慵懒的声线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雨声好烦人,我睡不着,出来陪陪我吧。”

    温谅颇感哭笑不得:“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

    “谁让我在青州就你一个朋友呢!好不好嘛,我就在你家楼外等着哦,不见不散。”

    能被宁夕用这样半撒娇的语气哀求,任温谅狼心似铁,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无奈道:“我没在家……”

    “啊,”宁夕的声音顿时兴奋起来,道:“在哪呢,我过来找你!”

    “公安局……”

    挂了电话,温谅已经把宁夕抛到脑后,又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亲自过去看一看虽然刘天来是专业人士,但某些细节方面不一定比自己看的更清晰。来到外间,桌子后的耿超忙站了起来,黑脸大汉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白『sè』的小背心,双手双脚被反铐在屋最中间的铁椅上,目光平视着前方,倒比刚被抓时镇定了许多。看见温谅进来,竟然笑道:“我早知道你小子不简单,天天跟这帮局长科长什么的厮hún,可真没想到,他们似乎还很听你的话……”

    这些倒是实话,不过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刘天来对耿超使了个眼『sè』,耿超会意的起身出去。温谅在黑脸身前两米外站定,俯视着对方的眼睛,笑道:“你跟了我这么久,看来对我了解的还不够深。不过没关系,我这人最喜欢jiāo朋友,也有的是时间,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开口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黑脸愣了愣神,一时『mō』不透温谅的用意,桀骜的撇了撇嘴角。

    “jiāo朋友嘛,礼尚往来,既然你没什么想问的,换我来问几句——老兄贵姓,哪里人啊,家里还有什么人,老婆,儿子?哦,没反应看来是没有了,哪,父母还健在吧?”

    好好的一句话不知怎的从温谅口中透『lù』出一种yīn森的味道,黑脸猛的抬头,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一样,怒盯着温谅,恶狠狠道:“你想干什么?”

    温谅呵的一声轻笑,道:“这样看来,家里应该还是有人的。我不想干什么,不过刚才有人拿着刀子想让我死,我不得不自保啊……你一定在想,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找得到你家人是不是?很可惜啊,在这个国家,只要有钱有势,想挖出一个人的底细,还是不难的……”

    “你!”

    黑脸用力挣扎了一下,手脚处的钢铐划过铁椅,发出刺耳狰狞的嘶鸣,他的手腕立时勒出两道深深的血痕,吼道:“有什么冲我来,你敢动我父母一下,我……我……”

    “你什么你!”

    温谅突然怒喝一声,神态之冷峻,气势之凌厉,别说黑脸,就是跟他相处日久的刘天来也吓了一大跳。

    没人知道,自从发现这个跟踪者之后,温谅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是谁鬼鬼祟祟打探我的行踪,是谁不择手段侵犯我的生活,是谁拿着刀子把我堵在巷子里,这时候倒像是我对不起你了,是不是?”

    温谅强忍着一巴掌chōu到对方吐血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语气渐渐平静下来,冷冷道:“既然做了,就别后悔!这辈子准备在牢里过吧,还得连累两个老人晚年受苦,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早就自己一头撞死了。”

    黑脸张张嘴,却无话可说,只能怒视着温谅,大脑一片空白。面前这个少年放在平时他用一根手指都能收拾掉,可此时此刻却仿佛一座高山不可逾越。

    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软弱无力,第一次发现以前生活的环境跟现实社会有多大的差距,第一次懂得这世上有许多东西远远高于武力和技巧之上。

    从未有过的恐惧悄然爬满了身心,坚硬的神经轻易被撕开了一条裂缝,这在他二十七年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

    刘天来审讯犯人的次数比温谅吃饭的次数都多,可依然被他霸气的手段震的目瞪口呆。当然不是说温谅有多高明,只是他用的这种威胁,刘天来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效仿。

    台子搭起来,戏就好唱了。刘天来拉着温谅到桌子后坐下,然后凑了过去,道:“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指使的,我保下你这条命,且跟温少求求情,不难为你家人,怎么样?”

    黑脸依然怒瞪着温谅,好半响才仿佛泄气一般,整个人软倒在椅子上,道:“我……我没人指使……”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故意杀人,证据确凿,没有坦白自首情节,这案子判个无期是跑不掉了,等着这辈子把牢底坐穿吧。”

    黑脸额头冒出了汗滴,手脚又开始轻微的颤抖,他倒不是怕自己真的坐牢,而是担心家人受到伤害,由此可见温大叔的演技高到了什么地步。

    刘天来好整以暇的等着他招供,按照惯例,黑脸应该快撑不住了。耿超突然推开mén,低声喊道:“刘局,你来一下。”

    刘天来跟了出去,问道:“怎么了?”

    “外面有个nv的找温少,开的保时捷,你看……”

    “哦,让她上来吧,刚才忘跟你jiāo待,是温少的朋友。”

    刘天来回来跟温谅一说,温谅苦笑道:“她还真来了,你先守着,我出去打发她走。”

    刚起身往外面走,mén被推开一个小缝,宁夕半边身子钻了进来,眼光扫了一下房间,疑『huò』道:“深更半夜跑公安局做什么?嗯?”

    听到声音,黑脸下意识的回头,身子猛的一震,立刻转了过去。宁夕目光骤然凝聚起来,眼光落在黑脸胳臂上的纹身,似有所思。温谅本想拉她出去说话,不料拉了下没动,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心下一动,问道:“你认识他?”

    宁夕摇摇头,径自走了过去,仔细看了两眼,转过身道:“为什么抓他?”

    这也不必瞒她,刘天来讲了原由,宁夕听到黑脸竟然持刀将温谅『bī』在死胡同里,意yù不轨,墨镜下的星眸怒意隐现,连说了三个好字,掏出手机到外面打电话去了,留下温谅和刘天来面面相觑。

    温谅看着黑脸胳臂上四条成条纹状的羽『máo』纹身,问刘天来道:“这什么东西?”

    刘天来『mí』茫摇头:“局里没这方面的研究……”

    解铃还需系铃人,温谅出去转了一圈,才发现宁夕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边,一身范思哲最新秋冬款nv装,金『sè』纽扣装饰的黑『sè』束腰类军装式风衣,在最大限度上强调了nv人的曲线和妖娆,同样金『sè』纽扣装饰的黑『sè』绑带『lù』趾中靴,更把这种干练中夹杂英姿的风格映衬的淋漓尽致。

    她站在那里,不过双十年华,可单单一个背影,就能『mí』『huò』天下大多数的男人。

    可此时的温谅,却只从中看到了悲伤和失意!

    “对不起,也许今晚我不该让你来!”

    温谅什么也不问,却充满真诚的向她道歉。这份心意和柔情,哪怕铁石也化作了绕指柔,宁夕转过头,雨点穿过阳台打湿了她的头发,jīng致到极点的侧脸仿佛比平日更美了几分,chún瓣微微张开,一向动听的嗓音却已经变得嗓哑:“是我该说对不起……”

    她慢慢的靠了过来,娇柔的身子偎入温谅的怀中,双手从后抱住他的腰身,耳朵贴在结实的xiōng口,低声喃喃道:“温谅,对不起……”

    温谅轻抚着她的长发,眼光却穿过雨帘,投『shè』在广袤的夜的远处,眉心紧紧的锁成了川字。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银灰『sè』的大切诺基呼啸而来,在大mén口一个漂亮的甩尾,堪堪停在了边上。

    车mén打开,一只墨绿『sè』的军用皮靴踏在地上,jī起无数朵黑『sè』的水huā!

    本来有三条线可选,不过最后还是决定选这一条了……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地黄丸写的《重生之平行线》

第八章 宁负伊人心,不负兄弟情

    第八章宁负伊人心,不负兄弟情

    一人从车里探出身子,一把黑è雨伞同时撑过头顶,唰的一下打开,连绵的雨线顿时为之一顿,沿着伞的边缘往四周飞溅开去

    黑è大衣,长身欲立,站在那里只会让人想起四个字:气宇轩昂,他单手撑着雨伞,掏出证件对门卫亮了亮,又不知说了些什么,在门口停留了下来。

    仿佛若有所感,那人猛然抬起头来,冷峻的目光穿过层层雨雾,赫然往二楼阳台处望了过来。

    走廊里的灯光照亮了温谅和宁夕侧影,那两具依偎着的身体是如此的亲密和无间,那人握伞的手紧了一紧,就那样仰起头,大雨倾盆,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借助门口的路灯,温谅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许庭,竟然是许庭

    其实从刚才宁夕的一系列表现,温谅心底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可真看到这个人出现在面前时,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的,却不是被人下套算计恣意欺凌的愤怒,也不是揪出幕后胜算在握的快感,反而是许瑶那一张隽秀明净的笑脸,带点青涩,带点朝气,仿若雨后划过芭蕉叶子的水滴,微微一转,就能倒影出整个世界的颜è。

    这样一个女孩,谁能忍心让她流泪?

    温谅,我哥哥从关山回来了,我想让你见见他……

    下午放学时许瑶的话言犹在耳,可谁能想到,却跟许庭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先见了面?

    温谅心中苦笑,他本是睚眦必报的xìng格,可到了此刻,却少有的多了几分彷徨。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是刘天来,他低声道:“温少,门岗那打来电话,说是许记的儿子点名要见我……”

    温谅拍拍宁夕的肩膀,脱离她的怀抱,转过身笑道:“我已经看到了,是许记的大儿子许庭刘局长,看来今晚这一关不好过啊。”

    刘天来立刻猜到屋里的黑脸跟许庭脱不了干系,脸è却没多大变化,他宦海历练多年,自然不会蠢到此时在温谅面前表现出异样的神è。单只这一点,就能看出刘大局长的心思城府,跟外界的传闻有多大的区别。

    任何人的成功,都没有侥幸

    有了这片刻的缓冲,宁夕的情绪平静下来,似乎方才那一瞬间的软弱不存在一样,道:“交给我处理,这件事因我而起,与你无关,你……你不用为难……”

    在宁夕看来,温谅再怎么有能力,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在青州所有的势力都必须依附在许复延之下,而许庭,却是许复延的儿子。

    更何况,夹杂其中的,还有一个许瑶

    温谅摇了摇头,淡淡的道:“现在,跟我已经有关系了”

    许庭的身子从楼梯口露了出来,他看到一旁的宁夕,快走了几步,道:“小夕,我……”

    宁夕打断了他,直视着许庭的眼睛,一字字道:“这件事你事先知不知道?”

    温谅何等的玲珑剔透,只从宁夕问这一句,就知道在她内心深处还是不愿相信许庭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然直接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了。

    萝莉时代的感情,哪怕已经完全放下,却也不想那个曾经喜欢过的人,变成如今这个陌生的模样。

    温谅很理解,也很为宁夕心痛

    沉默,长久的沉默,宁夕从身体深处透出的冰冷让许庭不寒而栗,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个数年没见,却依旧难以忘怀的女孩,多少次记忆里重回到当年,依稀是宁家那个备受宠爱绝世独立的天才女孩的模样,出众,卓越,骄傲,以及无可替代

    可这一瞬间,许庭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比起那一夜看到车中的温谅更甚,比起那一刻看到两人相拥的身影更甚

    许庭的眼神瞬间变换了数次,从歉然到无奈,却最终归于冷漠,他低沉着嗓音,道:“刘局,常成在哪?”

    常成应该就是那个黑脸大汉,刘天来看了一眼温谅,温谅微微点头,他伸手领路,倒也不卑不亢,笑道:“许队,这边走”

    许庭经过宁夕身边时顿了顿,还是跟着刘天来往预审科走去,背影挺拔,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萧索之意,唯有脚步依然稳健,厚重的军靴踏在地板,咚咚声直让人心颤。

    从头至尾,他连眼光都没有扫温谅一下。

    “也未必是他……”

    温谅不忍宁夕如此的伤心,握住她的手安慰了一句,宁夕凄然一笑:“你信吗?”

    温谅其实是不信的,没有许庭的命令,一个特种部队的军官可能来跟踪一个跟他无冤无仇的高中生吗?

    这不科学啊

    温谅有意转开话题,道:“那个叫,叫什么来着,对,常成,这名字起的不错,不到长城非好汉,这家伙这辈子都是好汉了”

    这种冷笑话除了让天空有乌鸦飞过一般不会有别的用途,可宁夕不知是最近被温谅洗脑洗的太彻底了,心情这么糟糕,竟然还很给面子的撇了撇小嘴。

    “你不认得常成,可刚才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宁夕低声道:“一般人只知道夜鹰的标志是黑贝雷和利剑闪电,却只有内部人才知道真正判断夜鹰的标准是纹在肩膀的血羽,一条羽毛,代表在某次行动中有重大立功表现,至少亲手杀过一人,会在退役的当天纹在胳臂,以做荣耀……”

    “能动用夜鹰的人做这样的事,除了我哥哥,也只有许庭,我哥自然没这么胡来,那便,那便只有……”

    想起常成胳臂的四条羽毛,温谅顿时觉得脖子冷了几分,扭头看向预审科的方向,眼神也开始复杂起来。

    为了宁夕,真的想要我的命吗?

    许庭,许大公子,夜鹰固然是精英中的精英,可青州却未必是你许家的青州

    刘天来引着许庭进了门,听到开门声,常成扭过头,看到许庭出现在眼前,黝黑的脸庞立刻涨红起来,脖子的青筋勃起,钢牙紧咬,满目羞愧。

    “刘局长,能把他的手铐打开,让我们单独谈一下吗?”

    刘天来有些为难,他还不知道温谅的打算,要是真的不依不饶,非跟许庭恶斗一番,就不能给他俩串供的机会,可看刚才温谅的神è,也未必有跟许家就此破脸的谋划。

    而对他来说,这件事能大化小,小化了是再好不过。

    “好,许队长,不过这事最好还是跟温谅谈谈,他被人跟踪胁迫,心里有气是正常的。”

    许庭不置可否,等刘天来关好门离开,常成从椅子站了起来,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许队,我……”

    “砰”

    话音未落,一只大脚重重的印在他的胸口,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应声而飞,重重的砸在他身后的铁椅,然后一个反弹落到了地。

    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到屋外,刘天来脸è一变就想冲进去,却被温谅一把拉住手臂,刘天来急急道:“温少,别让他惹出事来”

    由不得刘天来不急,这些年或听闻或亲眼目睹了多少无法无天的勾当,要是为了防止常成攀咬自己,许庭一时做了什么傻事,可真就无法收拾了。

    温谅摇了摇头,嘴边露出一丝冷笑,道:“他没那么傻,你放心好了”

    房间内已经乱成了一片,常成挣扎着从地爬了起来,脸è因为胸口的剧痛压气变得铁青,却还是往许庭身前走了几步,低着头一声不吭。

    “砰”

    又是重重的一脚,常成再次倒飞出去,这次砸在桌子,直接砸出了几道裂痕。

    再次爬起,再起倒地,不知过了多久,常成终于无力靠自己爬起来,却还是用手死死的撑着地,一点点的爬到许庭面前,低垂着头,嘴角淌出的血滴在地,片刻就浸湿了一片。

    许庭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背过身去,问道:“为什么?”

    常成咳了几下,急促的喘着气,也不解释,断断续续的道:“许队,对不……起”

    许庭沉默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转身扶起了常成,道:“月前的事我用了多大心力才让你避免受审,以正常退役来处理,专业安置和退伍补偿都在跟地方沟通。这个关节惹出这样的事来,你让我怎么帮你?”

    常成死死咬着牙,道:“许队,月前那次行动要不是你替我挨那一枪,我这条命早被阎王爷拿去了。本想着转业前帮你办点小事,却不料碰到一个扎手货è,连你也给扯了进来。不过你放心,不管怎样,我一定跟宁小姐说清楚,这件事都是我自作主张,跟你没一丁点关系。”

    许庭心里苦笑,这时候说跟自己没关系,有谁会相信?何况这事不能说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前段时间在青州遇到宁夕和那个男孩,自己的心情着实恶劣了一阵,被常成他们看在眼里,多次说过要找那个男孩麻烦,自己虽然并未赞成,却也并没有斩钉截铁的阻止。

    “该怎么判怎么罚我都认了,只是……”常成一把抓住许庭的手,眼睛熬的通红,哀求道:“许队,我求求你,你一定得保住我的家人,那小子不是个善茬……我爸妈快六十了,就我这一个儿子,不能因为我让他们受伤害……”

    许庭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刀斧雕凿而成的英俊脸庞坚毅如昨,一如既往的让他身边的队充满信任。

    不过常成两次提到温谅扎手,倒让许庭对他来了兴趣,问道:“都查出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许庭拉开门走了出去,径自来到温谅跟前,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淡淡的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兴趣知道,既然大家都没受到什么实质xìng的伤害,这事就这样算了”

    简单,直接,却充满挑衅

    情推两本,一本官妻,一本怒海归航,这里的链接不会弄,等下挂到主页去,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第九章 半窗图画梅花月

    第九章半窗图画梅花月

    “算了?”温谅呵的一声轻笑,道:“许队长,我不知道该说你狂妄呢,还是幼稚?这里是治讲证据的地方公安局,部队里面护短那一套怕是不怎么好用。跟踪监视,持械伤人,就是官司打到许记那里,我也有十足的把握让他这辈子走不出牢房”

    许庭没想到温谅口条这么毒辣,眼神微微一凝,往前跨了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近到触手可及的地步,多年军伍养成的凌厉气势扑面而来,淡淡道:“他是部队的人,就算犯了什么事,地方也无权干涉。”

    温谅倒不怕他会突然动手伤人,只要不是脑残加智障的二世祖,众目睽睽之下,没人会傻到这个地步。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常成已经在办理转业手续了呢……”

    刚才这一会工夫,宁夕已经从军区拿到了有关常成的全部资料,这个人骁勇善战,曾多次立功受奖,可在一个月前的某次行动中,因为桀骜冒进不听命令差点导致任务失败,还连累许庭中了一枪,幸好子弹只是擦伤右臂,没有酿成大祸。

    尽管如此,要不是许庭事后动用大量关系帮他疏通,常成的下场可想而知。处理意见下来之后,常成思想想不通,情绪比较jī动,许庭怕他再惹出事来,一边安排他到外地散心旅游,一边积极联系原籍所在地进行安置,却没想到他会来青州做下这样的事。

    这其中的种种,温谅自然不知,可有了这些资料,却更加确认许庭指使常成的可能xìng,本想着为了许瑶忍下这口气也就算了,不料许庭言辞间丝毫不留情面,如此一来,他自然没了退让的理由。

    许庭其实是有息事宁人的心思,毕竟常成不对在先,又有宁夕夹杂其中,可刚才在屋里听了常成一番话,知道温谅游弋在数个女人之间,对温谅的观感已经降到了最低点,说是厌恶也不为过。

    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一个不恰当的地点,两人进行了一次不恰当的交锋。此后数年,许瑶所有的悲伤皆来源于今晚这个雨夜。

    许庭的眼神似有不屑,似有伤感,但更多的却是深刻在骨子里那种军人的傲然,道:“一入夜鹰,终生不弃,别说转业了,就算死了,还是我夜鹰的人”

    饶是温谅站在他的对立面,却也不能不为这种兄弟间生死相托的感情所动容,换一个时间和地点,两人能成为朋也说不定。

    宁夕拦住了温谅要说的话,抬起头看着许庭,平日鲜艳欲滴的红唇染了一层霜白,低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这件事,是不是……是不是你的意思?”

    许庭俯首凝视着这张午夜梦回挥之不去的娇艳容颜,刻骨铭心的怜爱不由自主的溢出眼眸。更新

    一转眼,时光黯淡了流年,

    你长大了,我也老了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放过常成吗?

    不会无论谁做错了事,都要付出代价

    这是必然的答案,也是许庭所深知的那个女孩唯一的选择。无论是五年前那个小大人一般的宁夕,还是五年后亭亭欲立的宁夕,变的只是越来越浓郁的妩媚和风情,她的思想,她的信仰,她的法则,其实从未改变

    许庭默然片刻,道:“这件事跟常成无关,是我的主意”

    宁夕看了许庭良久,身子缓缓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过身往楼下走去。

    “温谅,让他带他的人走,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你别再ā手了”

    许庭望着宁夕的背影一点点消失,闭目抬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一把揪住温谅的领子,将他硬生生的逼退三步,直到后背撞墙壁才停了下来。

    四目相触,凶狠异常

    刘天来吓了一跳,右手摸到腰间,却想起这是许复延的儿子,额头冷汗都要下来了,一边急急道“许队长,快放手”,一边要冲来拉架。

    温谅对刘天来摆摆手,让他别动,不以为意的道:“怎么,占不住道理,就要蛮不讲理了吗?”

    “从现在开始,离宁夕远点”许庭压低了嗓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颇有几分压抑阴森的味道。

    “凭什么?”温谅脑袋一歪,反问道。

    “就凭你另外那些女人……”许庭嘶哑着吼道,抓住衣领的手紧了紧,眼神如同两把利剑,狠狠的刺在温谅的脸。

    温谅第一个念头,却是许庭还不知道许瑶跟自己的关系,不然不会将她也概括在“那些女人”里面。

    这引起了温谅的疑惑,难道说许庭还没见过那些照片?或者是常成还没有来得及向他汇报?也许是常成不认得许瑶,虽然拍有两人的照片,却不知道她的身份,许庭没见过照片,所以毫不知情?

    更也许,这一切其实与许庭无关?

    温谅确实有别的女人,但问题在于他跟宁夕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所以许庭的命题其实是个伪命题,心底坦然,语气就显得平静,道:“许队长,宁夕不是以前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

    言外之意,我们的事,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许庭最受不了温谅那副不卑不亢淡然自若的神态,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道:“知道她是什么人吗?警告你是为你好,千万别玩火自残”

    温谅微微一笑,道:“不劳挂念,不过……”他的身子突然往后一缩,右手扣住许庭的手腕,肩旁微沉,瞬间发力,一推一送,立时从他的掌控中脱身出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让许庭轻咦了一声。

    “随便抓人衣领,很不礼貌”

    温谅的调侃声未落,耳边已听到弹腿带起的烈烈风声,本能的力贯双臂,交叠着挡在胸前,“砰”的一声闷响,蜂涌而来的强大冲力重重击打在手臂,然后反撞到胸口。

    蹬蹬蹬

    温谅连退三步,一时气闷,竟说不出话来。许庭露出诧异之è,好一会才道:“不错,我倒是小看你了”

    刘天来毕竟是六百多万人口的市公安局长,再怎么碍于情面,这时也动了肝火,怒道:“许庭,你做什么”

    许庭仿佛没听到般,转身往预审科走去,道:“看在能接我一脚的份,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你好自为之刘局长,常成我先带走,改天登门给你赔礼道歉。”

    刘天来看向温谅,温谅轻揉了揉胸口,点了点头。

    宁夕既然开了口,让许庭带走常成,不能不给她这个面子,更何况还有一个许瑶……

    出了公安局大门,常成满脸羞愧的道:“许队,我总是给你惹麻烦……”

    麻烦才刚刚开始啊,许庭叹口气道:“成子,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有我在前面顶着,宁夕不会再揪住今晚的事不放,牢是不用坐了。可照她的xìng子,转业去当地公安局的事怕是要黄,别说我了,就是宁队也拿她没有办法……不管怎么说,这次是哥哥对不住你……”

    “许队,别说了”常成铁打的汉子,眼眶却变得通红,“我入伍这些年,要不是你照看着,早不知道惹了多少事。一次任务又捅了那么大的漏子,还连累你受伤,头怎么处理我都是应该的……”

    许庭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些了,你老家在山区,工作不好找。我在青州和关山还有点门路,政fǔ部门是不行了,先帮你找一份企业的工作干着……老大不小了,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别那么冲动,等遇到好女人,也该成个家了……”

    “不用了,许队这次的事你不怪我,我自己都已经没脸了,要是连工作的事也得麻烦你,我还是个人吗我?”

    许庭还要劝他,常成诚恳的道:“许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你了”

    许庭知道再坚持下去,一定会伤了他的自尊。男人活在世,不就靠这点脸面死撑着吗?

    他拍了拍常成的肩膀,道:“兄弟,保重”

    常成裂嘴一笑,道:“放心,咱夜鹰出来的人,还能饿死不成?等我以后发了财,一定在关山最好的大酒店请哥吃顿好的”

    温谅在二楼看着大切诺基驶入黑暗之中,心里不由苦笑,许瑶有这么一个强势霸道的哥哥,对自己和她来说,真不知是福是祸。

    宁夕的电话这时打了进来,伊人的声音听起来倒还算平静:“来映翠湖,我等着你”

    桑塔纳在映翠湖数十米外停下,车灯透过连绵的雨线,远远看到湖边停着的保时捷,温谅谢过刘天来,独自撑着雨伞往湖边走去。走到近处,却见宁夕双手抱膝,低垂着头,孤单的坐在那晚两人曾呆过的石头。

    大雨倾泻如注,宁夕的衣服早被淋的通透,温谅将雨伞遮住她的头顶,就那样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放下过去,总没有说得那么容易

    “我哥为常成求情,没能开除军籍,只是给了个除名处分,地方也不再安置。至于许庭……温谅,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没办法为难他……”

    温谅微叹口气,慢慢蹲下身子,手掌轻轻抚过她湿漉漉的长发。

    宁夕转过头,脸不知是雨滴还是泪痕,她凝视着温谅年少却温和的脸庞,慢慢的伸手,摘下了那副封闭了过去和未来的墨镜。

    半窗图画梅花月,一枕波涛杨柳风,

    大雨倾盆,长夜如墨,在这个无花无月也无柳的湖边,温谅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这两句诗里的画面。

    惊艳

    五一快乐,万事如意

第十章 夕阳西下,白衣如画

    第十章夕阳西下,白衣如画

    “五年了,除了我家人,你是第一个看到我样子的男人”

    温谅不想否认,在刚才那一刹那,他确实有点失神,但温大叔毕竟不是热衷于美sè的撸管少年,很快清醒过来,轻笑道:“宁夕,你比我想象中更美”

    宁夕微微一笑,又把墨镜带了回去,仿佛刚才那让人惊鸿一撇的绝yàn,只是凡人俗子虚无缥缈的幻想,就如同南宋马远UU小说的《寒江独钓图》,满纸的留白,整幅画没有一丝的水,却让人感觉到水线连天,烟bō浩dàng。

    “温谅,我想喝酒了”

    离开映翠湖,温谅实在推脱不过,只好陪着宁夕去德化街喝酒。谷哥的小店在宁夕的帮助下早已开了起来,温谅后世也是吃惯了大排档的主,将这个时节还不多见的各式烤ròu烤菜给谷哥传授了一下,经过这一阵子经营,生意倒是出乎意料的火爆。

    德化街一般都营业到早上四五点钟,不过今晚下着大雨,店里空dàngdàng的没什么人,谷哥靠在柜台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看见温谅和宁夕进来,大喜过望,二话不说立刻开火做菜,不一会就上了满满的一大桌。两人在最里面的位置坐下,喝着白酒,吃着烧烤,mén外的雨哗啦啦的下着,倒也别有几分情趣。

    席间温谅有意谈起青河的事来分散宁夕的注意力,青河豆浆的公司架构经过这段时间的运作已经基本成型,资金和人员全部到位,按照计划,下一步即将大规模投放广告来扩大市场影响力,而作为连锁经营重中之重的中央工厂也要同步开工建设。

    中央工厂的选址定在了西郊粮站,温怀明现在身兼青州国企改革和粮食改革两大重担,正是急需盘活手中固定资产的时候,温谅选择此地建厂,公sī两便,可谓一举数得。

    他看着对面默默喝酒的宁夕,暗暗忖道:是时候引荐宁夕和父亲见面了,时间是最好的yào,等忙碌起来,那些刺痛人心的过往就会慢慢的消散。

    夜雨霏霏,酒终人未散,当保时捷缓缓停在宁夕平日下榻的酒店mén口时,身心俱疲的宁大小姐已经歪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温谅推了推她的身子,没有任何反应,只好俯身将她抱在怀里,一直送到了房间。

    刚把宁夕放在chuáng上,还没来得及放手,她突然扭头吐了出来,喝醉的仙nv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自然将自己和温谅身上都搞的一塌糊涂。

    到了这个地步,温谅早有了做保姆的觉悟,去外面叫来两个nv服务员,帮宁夕擦干了头发,换了身干净衣服。期间还发生了搞笑的事,一个nv服务员帮宁夕擦脸,伸手摘掉了她的墨镜,却显然被那似真似幻的容光所摄,看向温谅的眼神充满了怀疑的味道,要不是温大叔如今是青涩小正太的模样,说不定人家都要报警了。

    等nv服务员关上mén离开,温谅坐到chuáng边,先帮宁夕紧了紧被子,然后凝视着她摘掉墨镜后让人心跳加速的容颜,过了半响,突然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自语道:“小丫头,这幸亏是哥哥我啊,要是换了那些YY小说中的男主角,还不得趁机帮你换衣服擦身子,美其名曰事急从权,迫于无奈,实际上全都做着生米煮成熟饭的龌龊心思。你说,哥哥我是不是正直的很无敌?哎呀,喝醉了还这么不给面子,还敢撅嘴,信不信我找根黄瓜塞进去?”

    温谅笑了起来,这种想法也只能趁她人事不省的时候过过嘴瘾,声音渐渐变的柔和:“宁夕,你出身名mén,天资聪慧,又是这样祸国殃民的样貌,随便一点都是别人几辈子得不来的福气,实在不必为了这些所谓的情爱来折磨自己。人这一辈子,除了爱情,还有许多事值得去做……”

    “好好睡一觉吧,明天醒来,希望还是那个让我又头痛又欣赏的宁夕”温谅俯身过去,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晚安,小酒鬼”

    mén开mén合,灯闪灯灭。

    又过了片刻,本该熟睡的宁夕却悄悄睁开了眼,róu了róu被温谅弹痛的额头,耳边却好像依然有他说话时喷吐的气息,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跳入bō澜不惊的心湖,噗通一下,dàng起层层叠叠的bōlàng。

    宁夕静静的盯着天huā板,星眸流转,脸颊悄然浮上一丝绯红。

    第二天一早,温谅没有去上课,从八一店带了早餐来到酒店,敲开了mén,宁夕仿佛已经忘了昨晚的种种,笑道:“这么早?”

    温谅同样变成了失忆症患者,举了举手中的豆浆油条,道:“早起的鸟有虫吃……”

    宁夕伸手去接袋子,轻嗤道:“我不早起,不照样有虫吃?”

    温谅将袋子高举过头,错身躲了过去,道:“妹子你是上流社会的人,去吃酒店的自助餐吧,那儿丰富十倍,这个可是哥哥要吃的。”

    “哼,小气”

    嬉闹中吃过了早饭,临出mén时宁夕又带上了墨镜,温谅诧异道:“我还以为你基本告别墨镜了呢……”

    宁夕回首一笑,更见冰清yù润,百媚千娇:“只给你一个人看还不好?”

    温谅张大了嘴巴,宁夕差点笑弯了腰,白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在市委边上的青州宾馆二楼,温谅给温怀明和宁夕互相做了介绍,然后径自去了一边,任由两人在那讨价还价。他已决定由司雅静作为在青河的代言人,所占的股份也会转移到她的名下,并不虞会因此牵连到温怀明。何况这个时代号称经济挂帅,以GDP来考校官员的功绩,各地为了招商引资已近乎不择手段,只要是正当的投资,温怀明自然没有必要为难,一番谈话下来,对宁夕支持青州经济发展表示了感谢,并承诺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给予青河最大的优惠。

    粮改试点工作组同样挂靠在青投名下,所以这件事可以通过青投直接运作。中央工厂一期就要二百多万的投入,这个金额放到整个青州微不足道,可对刚成立的青投来说,却是第一笔实打实的业务,同时也是粮改迈出了第一步,对上对下都能有个jiāo待。

    温怀明刚担重任,立足未稳,也需要有这样一个单子来堵别人的嘴,安属下的心,并且二百多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风险不大却又足够份量,当真是雪中送碳,一拍即合。

    今天这个会面只是达成初步共识,具体cào作还要走相关的程序,温怀明送走宁夕,回到房间直盯着温谅,道:“你什么时候又认识了这样有钱的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谈钱多伤感情啊,”温谅嬉笑道:“您不用给我面子,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不过人家来投资是要赚钱的,市里该给的政策也得给,不能为了避嫌伤了投资者的心。”

    温怀明啼笑皆非,脸sè一黑,道:“就你浑话多,今天又逃课了?要是叶老师再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来,你知道下场的”

    温谅想起叶雨婷就头疼,自从撮合她跟左雨溪和好之后,这位姑nǎinǎi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天天盯着温谅的出勤率,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报告家长,搞的他苦不堪言。

    记得哪位圣人说过,想要nv人听话,要么从jīng神上征服她,要么从**上征服她,温谅恶狠狠的想,再敢打我的小报告,哥虽然没有哲学的jīng神,但有强健的**。

    中午跑到司雅静家里蹭了一顿饭,期间耳鬓厮磨,虽不曾真的消魂,却也有了几分yu仙yu死的滋味。温谅叮嘱司雅静安排好时间,三天后会带她跟宁夕和李胜利见面,从今往后,青河豆浆的所有公开场合,都由司雅静代替他出面。

    司雅静依偎在他的怀里,手指局促的在xiōng口画着圆圈,道:“我真怕做不好……”

    温谅wěn了wěn她的脸颊,手指探入衣襟深处,在滑腻的肌肤上轻轻抚mō,笑道:“事在人为,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这世界上最无脑的工作,就是当一个老板。”

    下午两点,温谅匆忙赶回了学校,还特地跑到英语办公室亮了亮相,用意很明确,就是要告诉叶雨婷咱胡汉三已经杀回来了,通风报信的小勾当可以暂停。叶雨婷气的牙直痒痒,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黄梅在一边火上浇油,温谅心中高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倒也洋洋自得,不过最后还是被bī写了一份本月绝不迟到早退的保证书。

    回到教室,任毅怪笑道:“听说叶班发了雌威,吓的你kù子都快掉了?”

    温谅瞠目结舌,道:“你丫属狗的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刚才李宝去jiāo作业,途径外办……”

    外办是英语办公室的简称,温谅一听是李宝传的谣,顿时羞愧道:“得,现在怕是连nv厕所的蚊子都已经知道了……”

    下午放学后,刚走出校mén,温谅远远的看到许瑶。雨后的天幕清澈如洗,倒挂的夕阳绽放着最后的光芒,一身白衣的少nv俏立在梧桐树下,脸上带着浅浅,又动人的笑。

    (青chūn之所以难忘,除了笑,还有泪,人总是要长大的)

    (本书爽文,基调不会变,放心吧)

第十一章 情不知所起

    许瑶迎了来,双手背负在身后,似笑非笑的绕着温谅转了一圈,少女的身体透着这个年纪才有的窈窕和清香,长长的黑发沾染了夕阳的柔光,甩动之间,仿佛带了几分不属于人间的超凡脱俗。

    温谅面带微笑,乖乖的站在那里,任由她行注目礼,心底却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单单为了此刻许瑶天真的笑,昨天也许应该退让的更加彻底……

    “等半天不见你出来,我还以为傻小子脸皮薄了,被叶老师训斥一顿,羞愧的跑掉了呢。”,恶事行千里,温谅早对一中的八卦流传速度绝望了,道:“古人说事以密成,语以泄败,看来确实很有道理,早晚非找到你安ā在三班的jiān细不可”

    许瑶呵的一声轻笑,道:“等你找出来再说……赶紧走了,华山那片新开了一家香积厨,听说素斋做的挺好,我托人订了房间,咱们先打的过去,我哥还有事在忙,过一会也就到了。”

    温谅抓了抓脑袋,试探道:“其实我今晚……”

    “嗯?”许瑶歪着头,细而长的双眸眯了起来,握着小拳头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冷笑道:“今晚怎么着啊?”

    温谅有苦难言,心底一发狠,早死早超生,反正只要不跟许瑶断绝来往,总有被许庭发现的那一天,道:“其实我今晚太饿了,等下要是吃的太多,不会被你哥哥打?”

    许瑶这段时间有感于跟温谅的关系止步不前,从身边的一群小跟班那里学了不少驭夫之术,见温谅大有近乡情怯,丑媳f去见公婆的惴惴不安,羞涩窃喜之余,却也懂得如何安他之心,立时化拳为掌,拍了拍温谅的肩头,笑嘻嘻的说:“放心,我哥也是饭桶一个,每次回家都要抢我的龙井虾仁,讨厌死了。嗯,两个讨厌鬼,说不定你们相见恨晚,吃完这顿饭就变成朋了呢。”

    许瑶提到哥哥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孺慕崇拜,真是连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温谅苦笑道:“但愿如此”

    香积厨在华山区繁华地带,门面很大,装修的十分雅致,进了门一路水榭亭台,雕栏画栋,尽显古è古香。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引着温许二人走过几道弯折的回廊,来到一间名为“且饮且醉”的包房前,温谅左右打量一番,赞道:“好地方……”

    许瑶晃着小脑袋,忙表功道:“快夸我有眼光”

    温谅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吃货的好地方”

    许瑶呸了一下自去落座不提。

    !——

    !——

    免费

    香积厨的名字来源于寺僧的斋堂,店内的菜名也文气十足,温谅纯

    食xing动物,虽然两世为人,却还是第一次踏进这种专做素斋的饭店。他翻了翻菜谱,看

    “正月家”、“素到住”、“太乙汤”等等,不说一头雾水,也是懵懂两可。等满面笑容的服务生一解释,才知其中奥妙:正月家即腊

    ,摆成册样式,腊

    是农历正月的时令菜,故名之;素到住,即素到极致,老南瓜、二豇豆、绿豆用米汤熬制,油盐少许,一素到底;太乙汤即六种汤汁,汤料不定,随时令而变化,“太乙”二字颇具玄妙,汤未口,就好像与道家始祖老子同堂其饮。凡此种种,无不见此地用心之妙,立意精巧,温谅同许瑶打趣道:“这店的老板要么是个和尚,要么是个道士,绝不可能是第三种人了。”

    许瑶星眸一转,跟温谅打起擂台,道:“要我说,这店肯定是一位国è天香的美女开的。你不是常说è即是空空即是è?可见è与空总是连在一起的,既然素食代表着空,那么老板定是个大美女无疑。”

    面对如此惊世骇俗的理论,温谅的节à顿时掉了一地,翘起大拇指赞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许瑶同学,你就是我人生的灯塔,照亮了求佛的路……”

    拿着纸笔侯在一边的服务员实在受不了了,道:“对不起两位,可以点菜了吗?”

    “哦,我们还有人没来,你先出去,点菜的时候叫你。”

    打发走服务员,温谅有意先跟许瑶打一下预防针,斟酌一下语句,犹豫道:“许瑶,你有没想过,要是你哥哥不喜欢我该怎么办?”

    许瑶正在好奇的拨弄用竹简做成的筷桶,闻言轻笑道:“安了,我哥哥又不是老虎……就算他是老虎,我也是降虎的武松”

    说着瞄了温谅一眼,见他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随手抽了两根筷子,一一下啪的一打,扬眉侧目,昂首挺胸,竟然来了段天津快板:“哎,竹板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说,

    说一说武松打虎,武、二、哥。

    话说那么一天,武松抄家伙,

    直奔景阳岗,他心里乐呵呵。……”

    温谅震惊了,傻傻的问道:“这啥玩意?”

    许瑶摇头晃脑,手中的筷子啪嗒一下,并不搭理温谅,继续唱道:“这山的老虎它到底多大个儿?

    是公还是母儿?是高还是矬?

    是一个,是两个,还是一大窝儿?

    一个还好办,我跟它能比划,

    要是来七、八个,我可打不过。……”

    她说归说,还挤眉弄眼的做了个“打不过”的表情,温谅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高举双手,道:“停,你一个小丫头,学什么天津快板啊?”

    许瑶白了他一眼,收了筷子,道:“你忘了元旦晚会了?今年轮到我们一中去十九中做表演,现在全校都在征集节目呢。听高年级的同学说,我们已经连续输了四年了,要是今年再输,十九中那群坏蛋就准备送我们一个外号……”

    一中和十九中的恩怨纠缠是一笔糊涂账,不过温谅还真忘记有这么一出,问道:“什么外号?”

    “四不像”

    温谅自认不算天才,可也绝不是蠢蛋,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比赛输了”跟“四不像”两者间的逻辑关系,道:“这是我的智商有问题,还是十九中那边的智商有问题?姐姐,你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唉”

    许瑶叹了口气,摸了摸温谅的头顶,道:“无知是人类最大的悲哀弟弟,明年是亚特兰大奥运会对?”

    温谅点点头。

    “奥运会是五环对?五环就是五个零对?”

    温谅有点明白了,连输五年,不就是五个零蛋吗?赶紧猛点头。

    “知道明年奥运会的吉祥物是什么吗?不知道?是用电脑模拟出来的动物,叫‘izzy”意思是‘

    i

    it’因为没人知道它像什么……翻译成中文,不就是四不像吗?”

    温谅恍然大悟,仰天长叹:“能想出这招来骂人的同学不清华都白瞎了这份才华……”

    经过许瑶这么一说,温谅才知道在他身陷现实社会各种纷争无法自拔的时候,而属于这个年纪才有的热血和冲动已经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精彩的演,所有同学为了捍卫学校和自身的荣誉纷纷献策献力,一向积极热情的许瑶更是不可能置身事外。

    “可你一个粉嫩粉嫩的小美女,去说快板也太没格调了。”

    快板这个东西,没有十几年的浸yin,实在很难说的出彩,尤其在十几岁的小孩子中间没什么影响力,许瑶想要倚之为胜,只能说成功率为零。

    许瑶双手支着下颚,趴在桌郁郁道:“这不没什么稀奇的东西么,唱歌我唱不过谢言,跳舞又跳不过纪苏,除了唱歌跳舞,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温谅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唱歌跳舞,雕虫小技尔给我点时间,一定能想出一个完胜十九中的法子。”

    “真的?”许瑶从不怀疑温大叔的能力,只要他答应,肯定就能做到,顿时大喜,拍着桌子豪爽的叫道:“点菜点菜,今天放开肚皮吃,有我哥付账,咱们吃穷他”

    她翻了翻桌的菜谱,突然抬头问道:“都是素食你吃的下?”

    “说起吃素,倒让我想起孟子的一句话,”温谅当然不会像许瑶那样贪玩,在许庭来之前点满一桌子的菜,随口转移了话题,“孟子说君子远庖厨,原句是这样,君子之于禽兽,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

    ,是以君子远庖厨。这话里的意思是心存善念,不忍杀生,跟佛家吃素是一个道理,可到了后世,学子们断章取义,竟变成君子要远离厨房等贱役所在,真是可笑可叹。”

    纵然不想承认,可不知从何时起,许瑶都会悄然沉浸在温谅的身旁,呆呆的看着他的脸,耳边飘荡着温和的声音,眼眸倒影着从容的样子,心底满是甜甜软软的情意,甚至在他目光扫过来时,都会忍不住的涌几分羞涩。

    这就是爱吗?没人知道答案,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也许,这才是曾经相爱的人,为什么会彼此伤害的原因所在

第十二章 那一年,这一年

    第十二章那一年,这一年

    房间的mén被推开,许庭大跨步的走了进去,皮靴落地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铿锵有力,爽朗的声音传入耳中小许同志,我来晚了,自愿罚酒三杯。书mí群2你同学呢,介绍我认识一下……嗯?”

    温谅背对着mén口,许庭看不到他的脸,但军人的敏锐几乎瞬间让他察觉到了不对,身子顿时停了一下,眼神犹疑的打量着温谅。

    许瑶撅着嘴的站了起来,道大许同志,来晚了还想骗酒喝,你当我傻蛋呢?”

    许庭却皱起了眉,盯着温谅没有。温谅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转身,抬头,道许队长,你好”

    虽然90年代中期关于早恋的话题早已闹得沸沸扬扬,整个社会对青少年的青chūn期问题充满了焦灼感和危机感,但许庭不是那些遵循守旧的老古董,也不是护犊情深的大家长,更何况他对古灵jīng怪的妹妹有着绝对信心,以她的聪明不会做超越底线的事情,自然没闲功夫来干涉许瑶那种属于青chūn特有的懵懂和情怀。

    他只是好奇,会是怎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少年,才能让一向骄傲自矜、眼高于顶的妹妹将这个人一直挂在嘴边,甚至会时不时的lù出几分少nv般的羞涩。

    可他也没想到,这个人,竟是那个跟宁夕关系暧昧的温谅

    在那一瞬间,要不是脑海还有仅存的一点点理智,许庭那双捏碎过敌人喉结的手早已攀上了温谅的脖子

    他从没如此的想要痛扁一个人

    如果说昨晚只是被触犯,此刻却是被完完全全的jī怒,许庭瞬间像变了一个人,身上散发着几乎让人窒息的冰冷,多年特殊军旅生涯养成的凌厉气势铺面而来,别说首当其冲的温谅,就连一边的许瑶都察觉到不对,疑huò道哥……”

    温谅今天本是息事宁人而来,更不愿当着许瑶的面再跟许庭多起争执,往前踏了一步,微笑道许哥,我得向你道歉……”

    话音未落,mén口桌案上用来焚香增添雅趣的鎏金香炉冲着他的面mén直砸了,伴随着许庭冷峻的声音就你也配叫我一声哥?”

    温谅眼神微聚,眉目间的怒sè一闪而逝,身子却并不躲闪,右手握拳猛的一挥,香炉应声斜斜飞开,撞到檀木雕刻的窗栏上,砰然四碎

    右手手背,鲜血淋淋

    许庭本待趁势跟进,一脚将这个四处勾搭nv孩的小流氓踢翻在地,却也被温谅如此生猛的一下回击震的愣住了神——以他昨晚表现出来的身手,完全可以躲过香炉的啊

    许瑶这时才从极度震惊中清醒,大喊一声“别”,伸开双手挡在了两人之间,先心疼的看了看温谅还在淌血的手背,然后回首怒视着许庭,道哥,你做,干吗动手打人?”

    许庭他不愿拿男人间那些肮脏事来污了许瑶的耳朵,今天无法再教训温谅,道小瑶,跟我回家,以后不要再跟这个人来往了”

    许瑶呆呆的看着他,明亮澄净的双眸慢慢的浮上一层水雾,喃喃道为,为,小凝开始是这样,爸爸是这样,现在就连你也是这样……我认识一个人,喜欢跟他做,我这样很开心,难道不好吗,不好吗?”不跳字。~~

    许庭沉默不语,过了片刻,走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走吧,跟哥哥回家。”

    “不我不”

    许瑶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眼泪顺颊而下,仿佛受惊的小鹿般踉跄着往后退去,直到碰到温谅身体才停了下来,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似乎想要从中得到一点支持和力量。

    其实以许瑶的冰雪聪明,遇事绝不至于如此的惊慌失措,只因温谅和许庭是她小小生命中除了父亲之外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今天的会面更是倾尽了她无数的期待和憧憬,她希望两人能成为,能互相欣赏,能像家人一样融洽的相处。可惜的是,事实总是如此的残酷,巨大的落差让她一无法接受,以至于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绪。

    归根结底,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nv,细腻着十七岁的细腻,忧伤着十七岁的忧伤

    从小到大,许庭见惯了蹦蹦跳跳的许瑶,见惯了嬉戏玩闹的许瑶,却从没想过那个jīng灵一样可爱动人的妹妹,她的眼神,会有一天变得这么的mí茫和痛苦。

    我了吗?

    行动中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许庭像所有被妹妹眼泪打败的哥哥一样,顿时慌了起来,双手抬起又放下,语无伦次的道瑶瑶,我……我是为你好,这个小子不是好人,我怕你受骗才……”

    温谅深呼了一口气,以他的心xìng,受了许庭这样的侮辱,本不会再有任何的解释,可面对此时此刻的许瑶,他同样无力维系那点所谓男人的骄傲。

    充满怜惜的拍了拍许瑶的肩膀,前移两步来到许庭面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温谅沉声道你可以不喜欢我,就像我不喜欢你一样,可这件事从头到尾,我自诩没有任何做的地方……我跟谁做,是我的自由,谁跟我做,那是她的自由,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特种大队副大队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我是人,是不是好人,我,她们,至于你知不,那是你的事,我懒的问许庭,你听好了,我只再跟你解释一次,第一,我跟宁夕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没有其他,你吃醋也好,嫉妒也罢,其实都表了情;第二,许瑶是我这辈子最珍惜的人,我会用我的所有来呵护她快乐的长大……”

    这是温谅

    12

    第十二章那一年,这一年

    第十二章那一年,这一年

第十三章 姐姐妹妹大不同

    :∷

    第十三章姐姐妹妹大不同

    简简单单的文字,温和平缓的语调,可对期盼了这许久,也忐忑了这许久的十七岁少nv来说,却无疑黄钟大吕夹杂着梵音佛唱从天际之上浩dàng而来,由远及近,由弱变强,钻进耳畔,泄入xiōng海,然后在心湖深处掀起无法遏制的滔天巨*。4∴⑧0㈥5

    在那一瞬间,她摒住了呼吸,停止了心跳,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也被一个人喜欢的感觉吗?看着他清扬的脸,看着他温柔的笑,深邃的眼睛仿佛黑dòng般吸住了光,也吸住了她的所有视线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许瑶仰着头,痴痴的看着温谅,明媚的眼,娇俏的眉,连带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都无法媲美此时此刻那两行悄然滑落的泪珠。

    泪光闪烁,却有你有我

    许久许久,她的双手抓着男孩的衣襟,头慢慢的靠拢过去,脸颊埋在他的怀中,鼻端传来少年身上好闻的气息,喃喃道:

    “傻小子,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温谅低头看着许瑶,眼中满是怜惜之意,轻轻抚过她的头顶,黑sè的长发滑入掌心,一如十七岁的少nv般的柔软和细腻。

    十七岁,是多么简单又美好的季节,十七岁,只属于多愁又善感的少年;

    十七岁,又有多少男孩或nv孩喜欢上那个总在梦中出现的人,偶尔甜蜜的注视,偶尔烦恼的争吵,偶尔委屈的发誓老死不相往来,偶尔又坚定的以为这是一辈子的缘分。

    十七岁,无法预知未来,十七岁,我们为爱痴狂,可直到体会了分手时的哀伤,转身离去时的凄凉,再次回首那一年的往事,仿佛有人在呓语着告诉曾经的自己:那时,那些幸福的人们啊,你可知道,红尘相守一生,却是何等之难

    傻丫头啊,十七岁,是你的青chūn,

    可十七岁,却只是我的记忆

    不过我还是会陪着你,直到你长大的那一天等见过了这多彩的世界,识遍了这复杂的人心,yòuhuò,**,磨难,挫折再也动摇不了你的心,相守还是离别,我都等在这里,等着送你祝福或是你我拥抱。4∴⑧0㈥5

    你的快乐,我永远的承诺

    温谅将脸贴在了她的发梢,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我喜欢你,仿佛已经有了两辈子那么久……

    我叫温谅,温柔的温,原谅的谅。

    我叫许瑶,许仙的许,瑶池的瑶。

    ……

    走出香积厨,短暂的喜悦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夹杂在爱情和亲情间的痛苦抉择,许瑶低垂着头,平日的娇蛮灵动仿佛也消失不见,低声道:“我先回去了,你……”

    温谅自然知道她在烦恼什么,róu了róu她的脑袋,安慰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跟你哥哥缓和一下关系……嗯,不相信我?小丫头,认识了这么久,我有哪件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

    想一想这倒也是,许瑶终于恢复了一点神采,伸出纤细的食指在温谅的xiōng口轻点了点,娇憨道:“今晚要想我十遍,不,一百遍”

    “世界观狭隘了哦,一百遍怎么够?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你在时,你是一切,你不在时,一切是你。今晚哪怕我看到马桶盖,也一定会先想到你的,安了”

    被温谅如此的“羞辱”,许瑶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迅速有力的给予反击,往后退开两步,抿嘴一笑:“油嘴滑舌,我走了,明天见”

    温谅点点头,看着许瑶拦下出租车迤逦远去,刚要转身离开,一个带着经理xiōng牌的眼镜男走了过来,十分恭谨的道:“这位先生留步,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见个面。”

    温谅打量一下眼镜男,皱眉道:“什么事?”

    眼镜男愈加恭敬,腰身微微下弯,道:“小事,刚才房里打碎的那尊明景泰年的鎏金錾刻huā卉纹双耳香炉虽然不值得几个钱,却是我老板的心爱之物……”

    聪明人话点三分,温谅恍然大悟,瞅了瞅眼镜男xiōng牌上的名字,笑道:“这确实是我不对,张经理,请带路吧。”

    跟着眼镜男沿绵延的走廊走了好几个曲折,温谅才惊觉这家香积厨面积之大,几乎到了让人咋舌的地步。在华山区这个青州最繁华的销金窟,不是有着莫大的财力和深厚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开的起来一家这样的地方。

    又转了几个弯,眼镜男在一间古朴的房前停了下来,敲了敲mén,道:“老板,人带来了。”

    “进来吧。”

    一个慵懒中带点沙哑的nv声从房内响起,温谅微觉讶然,这个声音,听起来却有几分耳熟。眼镜男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离开,温谅停了两秒,推mén而入。

    古朴又不失素雅的房内,只简单的陈列着一些办公桌椅,跟寻常的办公室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在于桌子后面坐着的那个nv人,一个让人看过一眼,就忍不住要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会逐渐mí失在她的媚光中的nv人。

    温谅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家香积厨的老板会是顾时同的心腹,穆泽臣的助手,青州最出名的jiāo际huā,齐舒

    一身黑sè长裙的齐舒一如那晚在御香苑初见时的丽sè照人,身子斜依在半后仰的老板椅内,手中把玩着一柄通体rǔ白的羊脂yù如意,看见温谅进来微微一笑,yù如意遥指左侧的沙发,道:“温少,请坐”

    温谅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齐舒认得自己不足为奇,奇在她为什么会安排今天的这次见面——为了一个九成可能是赝品的所谓明景泰香炉?别搞笑了,齐舒不是郭德纲,温谅也不是于谦,没空说相声来逗乐子。他何等机变,迅速摆出一副无辜mí茫的表情,问道:“你是?”

    齐舒jīng致无暇的脸上lù出一副没好气的表情,似乎一个姐姐遇到了顽皮的弟弟一般。对一个可以算是敌人的人做这样的表情,任你拿遍金马金像百huā百合所有影帝,看在温谅眼中也必然会带点刻意和做作,可偏偏齐舒做来却浑然天成,一凝眉,一转眸,无不宜嗔宜喜,若飞若扬。

    亏得温谅的脸皮是水泥做的,要是薄上几分,说不定会立时觉得不好意思。他摊开双手,继续装傻:“我们见过吗?”

    齐舒呵呵一阵娇笑,双手撑在桌面站了起来,柔若无骨的身子曲线毕lù,裙衣下的两团高耸的浑圆随之轻微的颤动,如云的秀发盘在脑后,由一根yù簪箍成髻状,几缕青丝倾泄,摇dàng在修长白嫩的颈前,黑白之间,分外yòu人。

    “御香苑那晚,我还是你英雄救美的见证者呢,温少你要是再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未免会伤了我的心……”

    温谅长长的哦了一声,笑道:“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姐姐你啊。好,熟人就好说话了,那个碎了的香炉,别说是景泰年,就是1995年的我也赔不起啊。”

    齐舒噗哧一笑,极纯极秀的脸蛋浑不见一丝尘世间的俗气,单看此刻的她,就算是尼姑戴发修行也有人会信。她走到温谅跟前,极其自然的抓住温谅的手腕往一边的沙发走去,道:“既然叫了我这声姐姐,姐姐哪里好开口再跟你算香炉的小帐,”她的肩头和温谅轻轻一触,眼睛刹那间变得水汪汪起来,鼻音夹杂柔和的声线,仿佛发自喉咙深处的喘气低yín:“是不是,小dd?”

    温谅的定力无庸置疑,重生以来又历经各种级数的美nv考验,基本算得上敌不动我不动,敌yù动我爱动不动的柳下惠一党,却也差点被齐舒这一声勾魂夺魄的“小dd”撩起了下腹的**。

    极纯到极dàng,连一秒的时间都不到,比起后世那个一秒变格格的小nv生,齐舒根本就是“变身界”神一样的存在。

    温谅到现在还一头雾水,猜不透齐舒今天的用意所在。根据青州目前的局势,齐舒根本不可能对他有什么不友好的举动——她不敢可话说回来,齐舒就算不敢做坏事,也犯不着对温谅用什么美人计,说的寒碜点,以温谅摆在明处的身份,他还不配

    所以温谅只好一装到底,笑道:“那谢谢姐姐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一步?”

    齐舒拉着他坐到了一起,嗔道:“哪有刚认了姐姐,就要急着跑掉的道理?是不是急着去追刚才那位***,许复延的宝贝nv儿,果然比姐姐我招人疼啊。”

    温谅心中一凛,眼神微聚,淡淡道:“姐姐妹妹,原本就是不同的”

    他恼怒齐舒拿许瑶来做文章,毒舌功力大开,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暗讽齐舒人老珠黄,端的刻薄无比。不过齐舒世道沉浮,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受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素手轻拍温谅肩膀一下,道:“好啊,欠账两清就立刻翻了脸,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小滑头,怪不得明珠妹子也栽到了你手上,我今天可算是领教了。”

    温谅没想到齐舒还知道范明珠,他深信猫娘不会将那晚的真实情况透lù给别人,不过忆及齐舒同样是蒲公英的出身,听到一点风声也不足为奇。

    可齐舒究竟知道了多少?她这样费尽心思的投石问路,步步紧bī,话里话外玄机无数,并且拉下身段来探温谅的底细,是yù擒故纵,还是故nòng玄虚?

    最主要的是,今天这一幕,究竟是她的意思,还是顾时同的意思……

    温谅暗叹口气,所谓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的过程,虽然两世为人,却依然在这样的过程中循环。

    这样的人生,也未免太过于无趣

第十四章 行色匆匆

    第十四章行sè匆匆

    其实也怪不得温谅杯弓蛇影,刚被常成的跟梢惹的一肚子火气,又几乎跟许庭翻了脸,猛然碰到这位在青州huā名显赫的齐舒,不能不多想几层为什么。3∴35686688

    齐舒饶有兴趣的望着身旁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的小男孩,她这次来见温谅,纯属临时起意,跟顾家和青州的局势无关。香积厨本是她和另外一个nv人的产业,所有的事情,包括地皮,投资,筹划,建设,客源都是她们动用自己的关系跑下来、拉拢住的——这也可以理解,齐舒跟着顾时同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手里的钱自然不能说少,可真要舒舒服服的度完余生,却远远不够。她是一个见惯浮沉的nv人,今日冠盖如云,明日形影相吊,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靠的,唯一可以依仗的只能是自己,所以才开了这家香积厨——以她的能力和另外一人的人脉,这几乎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后半辈子也算有个着落。

    她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是凑巧,平日的管理都是jiāo给张起云——张起云就是带温谅过来的那个张经理,是齐舒的远房表弟,也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张起云高中毕业,为人jīng明能干,深得齐舒的信任,开业没多久,就把香积厨打理的风风火火,在青州已经小有名气,要不然许瑶也不会慕名而来。

    齐舒刚到办公室翻看一下这月的账目,就接到张起云报告,说有客人在包房打架,有温怀明的儿子和许复延的nv儿,另一个人身份不明,似乎是许瑶的哥哥。青州各大佬及其家属的资料张起云早熟烂于心,做这种迎来送往的生意,这是基本配置,没什么稀奇。齐舒本来已经嘱咐张起云不用lù面,可到最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让他邀温谅过来一见。

    她对温谅的好奇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从那晚在御香苑初次见到温谅,就对这个面对林震和连自忠丝毫不落下风的小男孩印象深刻。之后又是这个男孩同顾文远在校mén口大打出手,导致许复延和顾时同jiāo恶,明华在青州的境地顿时艰难起来,这件看似偶然的小事造成的影响直到今日还未消散,集团的直接损失巨大,间接损失更是无法想象。紧接着又听闻他在蒲公英力挽狂澜,将关山那位大公子的掌上明珠bī至绝地,硬生生的把温怀明从危险边缘拉了回来。

    凡此种种,你说他年少纨绔,好勇斗狠似乎也成,说他心思敏锐,冷静沉稳好像也过得去,但不管怎样,这都不是一个十六岁少年该有的作为,齐舒凝视着温谅的侧脸,一时间整个房间静寂下来。

    小妖要是还在,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感触到齐舒投shè过来的眼神,闻着鼻端一丝如沁的芳香,温谅暗哼一声,脸上浮出几分轻薄的笑意“早听说齐姐姐你yànsè动于青州,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温谅的调笑在耳边响起,齐舒方从纷luàn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眼前的少年仿佛在这片刻的宁静中突然变了一个模样,不再是方才那个满脸天真唯唯诺诺的小孩子,他的眼神,他的眉角,他chún边若有若无的笑,都像极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危险,且充满侵略**的男人。4∴⑧0㈥5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点想念刚才那个装傻充愣的温谅。

    “好啊,小小年纪,倒也知道占姐姐的便宜……“

    齐舒肩头和温谅轻触了一下,娇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看上去没有一点的芥蒂,毕竟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实在见的太多,如此这般的眼神。

    可等温谅转头看去,屋内温暖如chūn,齐舒笑意盈盈,可以他两世为人窥探人心的能力,还是看到那墨sè的双眸深处,悄然掩盖的如雪一般的冰冷。

    温谅怎么也没想到会从齐舒的眼中看到这么深邃的悲凉和冷漠,他有些后悔刚才的言语轻薄,不管齐舒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他做人头顶天脚踏地,何苦拿这些东西来羞辱一个nv人,低声道“对不起”

    齐舒愣了下,显然没想到温谅会说这样的话,眼中的异sè一闪而逝,嫣然笑道“哎哟,这就害羞了哦,姐姐还以为你多大的胆子呢……”说着身子却往边上移开了几分,不像刚才那样保持一个暧昧的距离。

    温谅不想再跟这个nv人纠缠下去,正sè道“齐老板究竟找我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也该走了。”

    齐舒伸了一个懒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袅袅婷婷的走了几步,忽然一个转身,笑道“事嘛,还真有一点小事。明华准备接手范恒安名下的一些资产,想请温少跟温秘书长带个话,抬抬手让我们拿了好了……”

    这番话依然是在试探,温谅自然不会上当,失笑道“我一个高中生,你可是找错人了……抱歉了齐老板,这事实在帮不了你,咱们回见吧”

    说完起身往mén外走去,齐舒紧盯着他的背影,chún边却隐隐可见一丝莫测的笑意,喊道“温少,以后有空常来,所有开销都算我的。”

    温谅背对着她拱手做谢,扬长而去。

    张起云从mén外一闪钻了进来,疑huò道“舒姐,他一个半大孩子,就算是温怀明的儿子,可以你的身份,何必对他这么客气?”

    “孩子?”齐舒冷笑一下,道“你没看见刚才他的眼神,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我还是能看出他在听到明华想要chā手范恒安的资产拍卖时,非但没有丝毫的míhuò不解,反而带着点不屑的嘲讽……”

    温谅离开香积厨,先给温怀明打了电话,知道他还在市委参加一个临时会议,想了想便去了青化厂。mén口收发室的老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温谅,墨迹半天才给厂长办公室打了电话,结果不到五分钟,就看到纪政一路慢跑从厂区的另一头赶了过来,还没走到温谅跟前,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可能很少见到纪厂长这种恭谨的态度,两人都走出好远,老头还爬在mén口不住的张望,啧啧称奇。

    青化厂虽然萧条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厂长办公室的装修很过得去。温谅四周打量着,笑道“纪叔叔,你这办公室可比我爸的气派啊。”

    纪政也笑道“做企业要的是mén面,做政治却是讲究内涵,境界不一样,我可不敢跟温秘书长相提并论啊,哈哈。”

    温谅走到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一份市委下发的红头文件,标题写着《关于推动青化厂产业结构调整,并进一步深化企业内部改革的几点意见》,具体内容可以概括为两个方面一方面要尽快转换经营机制,对外以市场为导向,调整产品结构,积极开拓市场;对内改革组织结构、调整分配原则、设立竞争机制,实行绩效挂钩的奖罚制度,保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另一方面,积极引进外来资金,实行企业转制,在保证原有企业职工充分就业的基础上,通过身份置换协议签订长期聘用合同,并大幅度提高工人工资及福利待遇……

    这都是按照他跟温怀明商定的步骤在走,温谅放下文件,问道“厂里准备的怎么样,工人们情绪如何?”

    “这几天一直在开动员会,按照温组长的指示,首先要统一思想,宣传政策,现在各个部mén都调动起来,由副厂长、各车间主任分别带队挨家挨户宣传市里的指示jīng神,力争取得绝大多数工人的理解和支持。根据反馈,情况比较乐观,大多数人都对青化厂的现状感到不满,从心里是支持市委市政fǔ大力改革,带领大家走出一条新的道路……”

    温怀明兼着市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副组长的职务,所以纪政称呼他为温组长也不为错。温谅点点头,人心思变是大势所趋,不过要说情况真的如此乐观,却也小看了国情,他半开玩笑道“纪叔,你要是总这样报喜不报忧,以后真出了什么luàn子,可别怪我不帮你一把哦。”

    纪政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厂里几个舌长的刺头不愿意放弃国有职工的铁饭碗,正sī下串联想要搞游行……这可真是人善被人欺,当时元大柱他们上下勾结把厂子贱卖都不见这帮人出来叫一声,现在什么都为他们着想,还要出来捣luàn……”

    温谅哈哈大笑“这才是中国特sè嘛,怎么,能处理吗?”

    “放心吧,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我也没脸在这个位置呆下去了。”

    又随口问了些与改制有关的问题,纪政思路清晰、信心坚定,一看就知道吃透了温怀明的意思,又能结合青化厂实际提出许多增补意见,此人有水平有见识,关键时候还能狠的下心,实在是困难重重阻力巨大的改革中不可缺少的攻坚人才,温谅十分满意。

    不过温谅今天过来却是为了一件小事,他说了七号院mén卫秦老头想要帮孙子找个工作的事,纪政自然一口应承下来,既然是部队回来的,先安排到保卫科锻炼一下。

    离开的时候,纪政送到了大mén口,笑道“有时间到家里来吃顿便饭,苏芮刚学了几道好菜,我陪温少喝上几杯。”

    温谅刚要答话,却见一个人从厂子另一边跑了过来,面sè焦急,步履匆匆,看见纪政立刻远远的喊道“纪厂长,我有事给你汇报……”

    纪政对他挥了挥手,那人立刻在远处停了下来,歉意道“可能有什么要紧事,温少你看……。”

    温谅笑道“你赶紧去忙,我这就走了,你的难处我会跟父亲说,总不能什么担子都让你扛了。”

    纪政感jī的道了谢,身为下属有些难处不能跟领导开口,可这些难处不解决,工作起来阻力就大,要是能通过温谅迂回一下,自然是上上大吉。

    纪政走过去和那人耳语几句,两人联袂快步离去。mén岗老头腆着脸过来打招呼,看样子想套套温谅的底细,温谅随便应付几句,却看着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本以为,何晓bō应该早就被纪政赶出青化厂才对,可看刚才的情形,反而重用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何晓bō是什么货sè,可温谅怎能不知道?这样一个卖友在前,辱妻在后,连禽兽都不如的家伙,纪政竟然还能容的下他?

    难道过了这么多日,苏芮还没有把那件事告诉纪政?仔细想想也并不是不可能,那天因为温谅去的及时,苏芮并没有吃太大的亏,可对一个nv人来说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对丈夫瞒了下来也情有可原。

    但就算如此,纪政也应该知道何晓bō是向元大柱告密,害的他差点不可翻身的元凶。

    人的肚量真的能大到这个地步?

    世上也许有这样的人,但温谅绝对不信纪政是其中之一。他心思一动,问老头道“那人是谁,看样子跟纪厂长关系不错啊?”

    老头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道“那是何科长,听说前段时间跟纪厂长有什么误会。不过纪厂长回来后一概不计较,大家一看连何科长都没事,其他跟纪厂长不对付的人都安了心,现今大家都夸纪厂长人好,大人有大量,人心齐了,厂子才有奔头啊。”

    老头说的简陋,但透漏的讯息却让温谅对纪政刮目相看。青化厂有着国企所有的通病,如机构臃肿,人浮于事,效率低下等等,这些都是必然要解决的问题,可当下首先要做的却是推动企业转制,稳定高于一切,不动一些人,受到的阻力就会小一些,等到转制完成再一刀刀的切下不迟,所谓温水煮青蛙,不外如是。

    放下青化厂这摊子事,温谅转道去了市委,齐舒说的话虽然玩笑的成分居多,但真要被明华低价拿了范恒安的资产,对他来说也是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所以,只要有机会的话,温谅不介意多给顾时同挖几个坑。

    再大的山,也顶不住挖坑的人勤快啊

第十五章 风雨无情人有情

    第十五章风雨无情人有情

    晚上八点,市委大楼依然灯火通明,各个办公室里人头攒动,看上去十分的忙碌。「域名请大家熟知」自从周远庭倒台,许复延主政以后,这种加班的景象仿佛已经成了一种常态,市井间笑谈说“周去许来,举手点灯”,意思是说许复延从举手书记变成了点灯书记,虽然两字之差,可口碑却是天上地下。

    老百姓总是如此的宽容和善良,上位者的错容易遗忘,上位者的好却总铭记在心。

    这是一种伟大,却也是一种悲哀

    温谅打了温怀明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状态,应该会议还没开完。他在楼下晃了晃,怕碰到太多人影响不好,掉头去政研室找白薇。小白同志正对着小镜子挤脸上的小痘痘,呲牙咧嘴的呼痛,看到温谅呀的一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道“又没地方吃饭了吗?走,姐姐带你吃好吃的。”

    早前温怀明还在政研室的时候,白薇就对他很尊敬,偶尔温谅流落到市委来,都是白薇带他去食堂或外面吃饭,算是患难之jiāo。

    “吃过了,白姐你们可真忙啊,天天都这么晚?”

    白薇唉声叹气道“忙什么哟,以前还能按时上下班,现在搞了个什么‘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活动,一周三次学习时间,我都快烦死了。”

    “三讲”活动随着11月总书记的讲话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这些温谅是知道的,打趣道“有什么好烦的,我们当学生的才是苦呢。你也别总偷懒,听我爸说这一轮学习过后还要jiāo学习心得,到时候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白薇最怕这些文字活,脸顿时苦成了茄子,温谅笑道“好了好了,到时候从我爸的心得里偷一份给你。说起这个,他开完会没?”

    白薇得了保证,兴高采烈的拉着温谅坐下,跑出去打听消息,没一会跑了回来,道“本来就要散了,不过突然接到省政fǔ办公厅、省气象局、防汛办等单位的通知,说明后两天可能会有大暴雨,要各地做好防汛准备……”

    “暴雨?”温谅愣了愣,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道“这季节怎么有暴雨?”

    “说什么有个台风突然西移,叫……叫珍妮丝,这什么破名字,怪不得这两天时不时的下一阵小雨呢……”

    温谅啊了一下,听到珍妮丝的名字,他才想起前世那场席卷江东全省四十多个县市的特大暴雨灾害,因为属于突发事件,气象预报不够及时,且全省上下思想麻痹,缺乏足够认识,造成的后果极其严重,仅死亡人数就超过了数十人,其他房屋道路树木渔船农作物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当年温谅年纪还小,印象里也就是下了几天暴雨,吹倒几棵大树而已,所以早已抛在了脑后。这时猛一听到珍妮丝,才想起这场热带风暴的严重xìng,温谅腾的站了起来,面带焦虑,他有心提醒许复延,可人微言轻,左右不了大多数人的看法,只能力所能及的尽一点人事。

    在政研室等了快四十分钟,市里临时防汛会议才告结束,温谅守在mén外,跟着温怀明进了办公室。温怀明实在太忙,从进屋开始电话就没停过,手中的文件过了一份又一份,连搭理温谅的时间都没有。

    又过了好一会,温怀明才得空喘口气,示意温谅关好mén,问道“什么事不能等回家再说?”

    “你都快一周没回过家了,我也得见的着你啊。对了,我妈可是念叨了好几次,你要再不回去,她可就回娘家了。”

    温怀明叹了口气,道“百废待举,时间紧迫,委屈你妈了。你来有什么事,赶紧说,等下我还要去办公室,防汛的文件今晚就得发下去。”

    温谅这次来本有几件事要谈,可现在非常时期,都得给防汛让路。他长话短说,正sè道“爸,你一定要跟许书记说明白了,这次防汛不能掉以轻心,要当作一场特大灾害来处理,不然会出luàn子的。”

    温怀明míhuò不解,道“省里的通知也只是多加防范,对风力和强度都没有明确说法,你哪来的消息?”

    换了别人这样危言耸听,温怀明绝对一顿臭骂下去,可温谅在正事上从来不开玩笑,不免让他犹豫起来。

    “未雨绸缪,防患未然啊你想想看,本来江东这个季节不该有这样的风暴,可珍妮丝突然改了预定轨道,西移到江东登陆,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强度超过预计,地方政fǔ又没有做好准备,到时候肯定一luàn一大片啊。”

    温怀明哭笑不得“政fǔ要都根据逻辑推理来制定政策,这个国早就亡了,要讲科学……”

    温谅打断他的话,低声道“科学要讲,可关键还是要讲政治……措词严厉一点,措施周密一点,行动迅捷一点,不过是耗费点人力物力,如果台风强度不大,也不会因为工作认真挨上级批评,可如果……如果超出省气象局的预测呢?”

    温怀明沉yín不语。

    温谅继续蛊huò道“一旦情势严峻,能救多少人,挽回多少损失?附带的,又能捞多少政治资本?爸,赌这一把,风险小收益大,不做的是傻子”

    温怀明眼睛一瞪,道“说什么浑话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能拿来说笑?回去,这事我知道了”

    温谅灰溜溜的闪了,至于老爸怎么去说服许复延,这事轮不到他cào心。出了市委,温谅又打的去了帝苑huā园,左雨溪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开了mén一身浅白sè的丝质睡衣,**若隐若现,尽显曼妙无穷。温谅来不及口huāhuā,道“跟你老爸打电话,看灵阳那边接到省里防汛通知没有?”

    左雨溪顺了顺湿漉漉的头发,黑发遮掩下的容颜更加的白皙照人,道“怎么了?”

    温谅说了下大概情况,左雨溪虽然不明就里,却还是听话的拨通了左敬的电话,是秘书接的电话,说左敬正在开会,等下会跟他汇报云云。挂了电话,左雨溪靠过身子,依偎在温谅身边,道“究竟怎么了?”

    温谅将事情说了一下,前世这场特大暴雨的重灾区其实不是青州,而是灵阳。灵阳市辖内水路,加上落差较大,水库众多,防汛任务十分繁重。95年这场特大暴雨更是造成多处水道出现险情,而温谅记忆中最严重的却是汶台县水库的溃堤事件,官方公布的数字是直接造成周边村民将近二十九人死亡,经济损失千万之巨,可事实真相如何,只能说比这更多,不会更少。

    据后世媒体暴lù出来的一些真相,可以证实的是天灾中夹杂**,汶台水库年久失修,养护资金被贪污挪用等等,问题十分严重。

    左雨溪静静听着,淡扫的娥眉微微上扬,道“一场雨罢了,灵阳有防汛的经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忽悠左雨溪的招数却跟温怀明不同,温谅沉声道“这次恐怕不太保险,他们是有防汛的经验,可他们没有冬季防汛的经验,更没有冬季预防这种大雨的经验。雨溪,事出反常必有妖,珍妮丝突然登陆,准备不充分,说不定就是一场大灾难。”

    左雨溪面lù难sè,道“这种话父亲他不会听……”

    温谅的重点其实也不在于此,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场雨,而是汶台水库。”

    “嗯?”

    左雨溪对灵阳不太熟悉,没听过这个水库,道“水库?”

    “是,水库,这个水库在灵阳境内小清河上游,周边数十万群众依靠这个水库吃水。前段时间有个朋友是水利专家,曾因工作原因到那里去考察,结果发现里面问题重重,最紧要的是,他发现水库堤坝失修严重,如果雨下的太大,很可能出现险情……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可今晚突然想起,觉得还是应该通知你父亲一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正好借着省里的通知,派人去调查一下,没有问题再好不过,有问题的话补救也来得及……”

    温谅朋友圈子广泛,这一点左雨溪是早知道的,听他如此说倒也不惊奇。毕竟能说出汶台水库,又能说出其中的问题,这绝对不是温谅所能知道的事。左雨溪略一思索,道“什么朋友,能介绍他跟我父亲认识吗?”

    温谅苦笑道“恐怕不行,这是砸同行饭碗的事,一旦泄漏出去,他在这行就没法子做了。”

    这是人之常情,左雨溪当机立断,道“好,等那边回了电话,我去跟父亲说。”说完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我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灵阳的事了,原来是道听途说,免费送的人情。”

    说了正事,温谅这才有点放松下来,灵阳那边一时也联系不上,眼睛滴溜溜的转到了左雨溪身上,绕是他心急如焚,却还是被身边佳人身上的mí人气息勾起了火,手指从睡衣的下摆探进去,在滑腻如脂的肌肤上轻轻一mō,调笑道“关心关心老丈人,也是应该的。倒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几天没见,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呸,没了我,说不定整天在哪骗小姑娘呢,还恶人先告起状来了……啊,别碰那里……”

    左雨溪受不了他作怪的手,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没一会便脸颊泛红,喘气微微,睡衣下摆撩起到了腰间,一双笔直修长的**暴lù在空气中,黑sè的蕾丝内kùlù出一个小小的边角,让人禁不住的血脉贲张。

    温谅的舌尖轻舐着左雨溪的耳垂,这是她的敏感地带,睡衣下作怪的手悄然爬上浑圆的秀峰,左雨溪的双tuǐ不自然的绞在一起,脚尖绷直,轻轻的扭动,俏脸却俯在温谅的怀中死活不肯抬头。

    纵然有了几次鱼水之欢,可面对温谅的时候,左雨溪一如初次的生疏和羞涩。chuáng里chuáng外,跟她平日里的御姐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偏偏这种反差更能jī起男人的**和冲动。

    温谅再也按捺不住,手指勾住蕾丝边角,轻轻一拉便褪到了脚踝,然后将她的双tuǐ屈起压到xiōng前,俯身其上,腰身轻轻一tǐng,便如同进入一个窄小湿润的美妙所在,伴随着左雨溪微张的红chún,一下就mí失在身心愉悦的快感之中。

    “别……轻一点……”

    左雨溪双手无力的推着温谅的xiōng口,第一次被这种姿势进入的她难掩羞怯之意,可身体深处传来的剧烈感觉,却让她心猿意马不能自抑,温谅的每一下tǐng动,都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一般,饱涨充实,无所不在。

    温谅欣赏着身下yù人的美态,刚要继续冲刺,手机声响了起来。温谅猥琐大叔的人格再次毫无征兆的出现,嘿嘿一笑,接通了电话,放到左雨溪的耳边,下身却并不退出,反而使坏般往里深进了几寸。

    左雨溪咬着下chún,媚眼如丝,强忍着娇羞白了温谅一眼,故作镇静的道“喂,爸,你开完会了……嗯,没什么大事,听说省里下了防汛通知……是,我知道了,还有个事,是这样子……”

    断断续续的说完前后因果,只是略去了温谅的部分,自动替换成自己的朋友,左雨溪眉头微皱,默不作声,温谅也忘了做坏,停下身子紧张的看着她的表情。过了一会,左雨溪chún边浮笑,道“是,有备无患,没事是最好了……你注意身体,别总往基层跑……啊……”

    左雨溪慌忙挂掉了电话,也不知道最后这一下叫声被父亲听到了没有,顿时又羞又急,在温谅腰侧狠狠扭了一下,嗔道“要死了,小心我爸扒了你的皮”

    温谅往前狠狠一顶,然后缓慢的动了起来,低声笑道“他敢欺负我,我就欺负你,一报还一报,大家扯平拉倒。”

    左雨溪再说不出话来,嘤咛淙淙,咿呀潺潺,水一般的身子,yù一般的肌肤,散发着比chūn天更娇媚的气息,瘫软在沙发上,任由温谅肆意挞伐。

    窗外墨sè渐重,乌云压顶,一场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十六章 你这样喜欢过一个女孩吗

    第十六章你这样喜欢过一个nv孩吗

    谁也没有想到,95年年末的这场大雨会来的如此迅捷,猛烈,在所有人尚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挟天地之威,以凌厉无情的姿态由南到北,由东至西横扫了整个江东省。~~

    关山、凤台、临泽、灵阳、莱芜、青州……全省四十多个县市,无一例外,全线告急

    一夜过后,洪水滔天

    青州一中。

    虽然是白天,可三班的教室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狂啸的寒风夹杂着硕大的雨滴吹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催魂的鬼叫般让人心烦意luàn。叶雨婷停止讲课,刚要让同学们点燃蜡烛,不知从哪飞来的石头重重的砸在mén上,嗵的一声巨响,惊的整间教室都是nv同学们的尖叫。

    停电,这已是今天下午第三次了

    温谅从任毅手里接过一次xìng打火机,点燃摆放在课桌中间的蜡烛,微弱的灯光慢慢照亮了周边的空间,纪苏清丽的容颜一点点的呈现在眼前,她双手支着下颌,歪着头看向温谅,道“这雨是怎么了,光听着声音都好吓人……”

    “台风登陆了,没什么要紧,别担心。”

    温谅用手护着烛光,随口安慰着纪苏,心里也有点忐忑不安——这雨,似乎比前世下的更大。任毅从后面伸过来脑袋,压低嗓音道“我听说别的市已经死人了,好多地方都被淹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你听,你听这风声,生动解释了什么叫鬼哭狼嚎……”

    纪苏往外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幕下却什么也看不到,眼眸中的担心愈来愈重。温谅拍了一下任毅的脑袋,道“还是社会主义事业的接替人吗?别信谣,别传谣,那些谣言都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的污蔑,任毅同学,立场要坚定”

    这种后世经常听到的官方腔调果然只能震住涉世未深的少年,任毅吓了一跳,捂着嘴缩了回去。

    蜡烛逐渐亮的多了起来,依稀可见大多数人的脸上挂着惊恐神s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撕天裂地的暴雨天气,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人才会明白自己有多渺小。

    虽然呆在教室里还算安全,可外面的狂风暴雨实在让人感觉烦躁,叶雨婷扫了一眼教室,明白不可能再继续上课了,正要说话,隐隐听到huā喜鹊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所有老师到……到政教处开会,所有老师……”

    停电后校广播站的喇叭不能用,亏得huā喜鹊多年锻炼的大嗓mén,不然换了别人,就算手拿着大喇叭也吼不出如此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叶雨婷高举起双手,示意同学们安静下来,道“可能是雨下的太大,电线短路了,学校马上会有安排,大家稍安勿躁天琪,你和其他班委维持下班级秩序,别大声说话,别来回走动,等我开完会再说。首发”

    说完就要出mén,可目光却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转到左下方的角落,十六岁的少年正抬头看了过来。隔着短短的距离,哪怕教室里烛光如豆,叶雨婷还是能感受到那双黑的深邃的眼睛里送出来的关心和担忧。

    叶雨婷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知他看到了没有,转身往外走去。刚走到mén边,已经能感觉到从mén缝里漏出的风力的强劲,好像无数条滑腻的泥鳅从各个角度疯狂的钻进厚厚的衣物里,将皮肤咬出一道道的血痕。叶雨婷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开了mén,呼啸着的寒风卷着雨水扑面而来,哗啦一下,如同被高压水枪贴身扫shè一样,几乎瞬间就浑身淋的湿透。

    猝不及防的她一个踉跄,蹬蹬退了几步,脚下一错往后倒去,一双大手突然出现在身后,正好穿过腰间将她扶住。叶雨婷一回头,温谅满脸凝重的注视着mén外,低声道“我送你过去吧,雨太大了……”

    叶雨婷本想拒绝,身为老师,这个时候第一个要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学生的安全。虽然她跟温谅的关系有些不同,甚至可以说有几分暧昧,但到了危难关头,充斥在她脑海的却只有师与生,没有男与nv。

    “走吧”

    温谅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扶着叶雨婷肩,一步踏出了教室。

    屋内屋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风急雨骤,到处是飞舞的枯枝和纸屑,楼前的合欢树也被吹歪了身姿,不知何时就会被连根拔起。温谅撑起双臂,用身体将叶雨婷护在走廊的内侧,蹒跚着一步步往前走去。

    天异常的冷,雨打在脸上针扎一样的疼,可有一个人这样子为自己遮风挡雨,那种感觉真的很窝心。叶雨婷在重重雨帘中扭头看了一眼温谅,少年的鬓角紧贴在脸侧,雨水沿着发丝倾泻而下,莫名的有种说不出的坚毅和冷峻。

    叶雨婷心中一动,脑海却突然浮现出左雨溪的容颜——她远远的望着自己,似笑非笑,若即若离

    从教学楼到办公楼不过数十米的距离,往日一两分钟的路程,今天却让叶雨婷足足走了十分钟。进了办公楼,温谅等在一楼大厅内,叶雨婷自去政教处开会,半个小时后会议结束,温谅从叶雨婷那得知校方已经接到市教育局的通知,鉴于暴雨有逐渐严重的趋势,全市所有中小学校临时放假,开学时间另定。

    回到三班教室,叶雨婷宣布放假,立刻引起雷鸣般的掌声。十六七岁的少男少nv不会明白这场暴风雨会给青州乃至江东带来什么,只为意外而来的闲暇鼓掌喝彩,温谅坐在座位上,眉宇间的忧sè愈加的沉重,跟旁边众人的欢呼雀跃格格不入。

    任毅是叫的最欢的人之一,分外见不得温谅这副自绝于人民的表情,斜乜着他,道“温兄,胡不乐?”

    纪苏同样注意到他的不正常,投shè过来关心的眼神,温谅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没好气道“风雨如晦,心衣两湿,何乐之有?”

    纪苏霎时睁大了眼睛,明显没有听明白,一向大方的她偶尔lù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很萌很萌。孟珂本来在整理课桌,闻言也抬头笑道“哎呀,今天的日子真不吉利,雨下疯了不说,连我们温谅同学都开始掉书袋了哦,虽说这书袋掉的我都听不懂。苏苏你说,我要不要崇拜的眨眨眼睛?”

    任毅大笑道“先别崇拜,我给你们翻译一下大白天的下大雨,天黑的跟刘致和的脸一样,可怜我温老大连内kù都淋湿透了,还高兴个屁呢……”

    当着nv孩的面,温谅本想把“内kù”替换成“心衣”,说的含蓄一点,没想到任毅这个不要脸的全兜了出来,立时痛斥道“粗俗,俗不可耐读书人的事,能说的这么直白吗?”

    众人大笑。

    说来也巧,刚宣布放假后不久,雨势小了一点,众人抓住机会赶紧回家。除了家比较远的住校生外,本市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的找到各自的法子离开,男生总体还好,三五成群冲进雨中,倒也干脆利落。nv生有的家长来接,有的拼车打的离开,有的挤上最后一班公jiāo,很快也走了不少。

    许瑶和宁小凝坐了辆军车离开,温谅没跟她们一起,反而要她们尽量多带一些无法回家的nv同学。纪政如今扶了正,待遇自然不同,开车过来接纪苏时力邀温谅一起,也被他婉拒了,孟珂和任毅倒是乐的蹭车离去。

    温谅给安保卿打了电话,然后跑到十班教室去找谈羽。果不其然,谈羽这家伙吊着胳臂,百无聊赖的爬在桌上画圈圈,看见温谅进来,忙站了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温谅笑道“我要不来,你就准备今晚在教室过夜了啊?”

    谈羽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我胳臂淋不了雨,想等等再走……”

    温谅知道两人间的关系还没发展到当年的模样,谈羽不好意思来找自己也是正常,他岔开了话题,道“贝米呢,怎么没看见她陪你?”

    提起贝米,谈羽连语气都温柔了几分,道“她搭朋友家里的车回去了,这么大的雨,我又送不了她。”

    情之一字,最没有道理,作为前世最了解对方的人,温谅至今还不明白为什么谈羽会喜欢贝米那样的nv孩,虽说谈羽大学后看的爱情动作片都比较重口味,可这毕竟才高中啊,喜欢的妹子跟别人做运动,他就真的无感吗?

    想起前不久刘致和跟他说的事情,温谅斟酌一下语句,道“我没资格干涉你感情上的事,贝米长的很漂亮,你喜欢她我也可以理解。不过,有些事我想你应该知道,然后再决定究竟该怎么做……”

    谈羽沉默一下,道“是刘致和那群人造谣对不对,说贝米跟袁少杰怎样怎样对不对?”

    “空xùe来风,未必……”

    “温哥,你这样喜欢过一个nv孩子吗?”

    谈羽突然打断了温谅,扭头转向窗外,过了好一会,才低声道“我喜欢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喜欢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开学第一天我就在大mén口撞倒了她,我还记得那天她穿着粉红sè的连衣裙,头发长长的,到这里,”他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嘴边lù出一丝微笑,仿佛那天的情景重新出现在眼前,“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很可爱,也很好看……她身上很香,软软的,被我撞倒了也不生气,不等我说对不起,就对我笑着说同学我不欠你钱吧……”

    “我当时手足无措,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都憋的红了才吐出来一句‘不欠’……也许你都不信,我在初中的时候可是舌战群雄的话痨,可那天不知道怎么搞的,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我就变成了哑巴……”

    “后来在十班的教室我又看到了她,知道了她的名字——贝米,贝米,这名字很好听排位置时我坐到她的后排,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的背影,她的长发……整整一个多月,我的世界全都是她,白天,黑夜,梦里,我喜欢那种感觉,那种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过了一个多月我才敢跟她说话,没想到她还记得我,开玩笑叫我讨债鬼,从大mén口一直追到教室。我真的想告诉她,我是在追,但追的不是债。我们就这样成了朋友,见面打声招呼,偶尔会被她开几句玩笑,虽然很简单很普通,但我依然很珍惜,很珍惜跟她相处的每一天,哪怕总是隔着前后桌,总是隔着空气和阳光……”

    “直到有一天,她哭着来告诉我,袁少杰纠缠着非要跟她谈朋友,我帮她去跟袁少杰理论,被他们一群人打了一顿,贝米抱着我大哭了一场,跟袁少杰也大吵了一架。再然后,就是刘致和张松带人把我堵在了厕所,那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还得挨一顿打。也幸亏温哥你,袁少杰才不敢再找我麻烦,所以他们四处造谣,说贝米的坏话,可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

    谈羽收回目光,转头注视着温谅,问了同样一个问题,道“温哥,你这样喜欢过一个nv孩子吗?”

    温谅张了张嘴,却突然发觉无话可说,他温和、敏锐、执着且不失善良,身边更是围绕了许多冰雪聪明、无可挑剔的nv孩,可真要问是不是像谈羽那样毫无保留的去喜欢过一个人,两世为人的他根本没有答案。

    两人面对面静静的坐着,各想各的心事,连温谅也没有察觉到,这样的一幕其实像极了前世的许多个夜晚,同样在卑微中挣扎的两个人,相互支撑着走过了那样灰暗的岁月。

    教室mén被推开的声音惊扰了这片静寂,谈羽啊的一声叫道“贝米,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坐朋友家的车走吗?”

    “我忘了拿书包,你跟谁聊天呢?嗯……是你”

    温谅转过身,笑道“贝米同学,好久不见了。”

    (为了推进,前文的有些坑本不想填了,不过谈羽好歹算主要男配,下不了狠手删戏啊……)

第十七章 尽人事,听天命

    第十七章尽人事,听天命

    初冬季节多数nv生的身材都被掩盖在厚重的衣物之下,可贝米别出心裁的在腰间加了一根白sè的休闲皮带,红sè的高领máo衣绵延到tún下,少nv的腰身被细致的勾勒出来,淡蓝sè的牛仔kù包紧了浑圆的大tuǐ,走动之间透着些许yòuhuò的味道。3∴35686688这是一个算不上极美的nv孩,却因为超越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化妆打扮技巧而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虽然温谅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但无法阻拦正在懵懂年华的小正太们对她趋之若鹜。

    贝米上下打量着温谅,水汪汪的眼睛不时流lù出几分妩媚。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温谅已经跟她当时所认识的那个人有了很大的不同。

    这几个月,眼前这个笑容温和的少年从默默无闻一跃成为青一中名声最响亮的人物,顾文远,穆山山,白桓,刘致和,许瑶,纪苏,宁小凝,这些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无一例外在他的光芒之下变得黯然失sè。

    食堂,宿舍,教室,林荫小道,亦或校园里任何一个角落,男生nv生们谈论最多的话题,往往都离不开温谅这个名字。贝米一直很好奇,那个跟谈羽关系似乎很好的男孩,怎么会有这样的魔力,不过在好奇之外,更多的却是羞恼和不服气。

    自从懂得自己的身体对男孩们具有无穷的吸引力之后,就再没一个男孩敢像温谅那样无视自己的存在

    “不是都说你很厉害吗,怎么,又来找谈羽帮忙了?”

    见她还对上次的唱歌事件耿耿于怀,谈羽忙打起圆场,道“我能帮温哥什么忙,贝米,你别luàn说话。”

    温谅哪里会跟她计较,轻轻一笑,根本没接她的话头。正好安保卿的电话打了过来,跟他说了位置,转头对谈羽道“走吧,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我先送你回家。”

    见温谅还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贝米哼了一声,这时听到他有车送谈羽回家,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甜笑道“谈羽,你胳臂还伤着呢,我还是跟你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

    谈羽为难的看了看温谅,温谅笑道“好啊,一起吧。”

    谈羽眼中的感jī清晰可见,他不是不知道温谅对贝米的观感,可不知为什么,他实在没办法拒绝贝米的任何要求。贝米得意洋洋的甩了甩头发,仿佛做了什么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一样,嘻嘻一笑,抢着扶起谈羽往外走去。

    安保卿的路虎已经停在十班教室mén前,三人上了车,贝米哇了一声,惊讶道“不是不让车辆进校吗,你怎么开进来的?”

    安保卿以为是温谅的同学,态度很谦和的道“小事情了,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温少不早把我骂死了。”

    谈羽早见过温谅的排场,并不觉得惊讶,可听到贝米耳中,看向温谅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她好奇的四顾着车内的环境,虽然不是很懂,却也明白这辆车比袁少杰他们经常吹牛的桑塔纳要好的多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温谅扭过头问道“一个多月了,石膏能拆了吧?”

    “这周就能拆了,医生说恢复的tǐng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温谅笑道“元旦晚会要跟十九中较劲,我打算排几个节目参加一中的初选,离了你不成。”

    谈羽也是爱玩爱闹的xìng格,闻言大喜道“好啊,胳臂吊了几十天,天天被班里那帮货们嘲笑成三极伤残,正好借这一次晚会向大家证明,哥们我身残志坚,仍然是那么的骁勇善战。”

    温谅哈哈大笑,刚要打趣两句,却被贝米硬生生打断“排节目啊,算我一个成不成?”

    本来是好好的兄弟叙旧,却被这nv孩搞的如同吃了只苍蝇般难受,温谅淡淡道“成,有什么不成的,改天把剧本给你看,自己挑个角sè。”

    “啊?还有剧本?”谈羽有些傻眼,贝米不会唱歌,不会跳舞,说好听点是缺乏艺术细胞,说难听点根本就是大小脑发育不协调,可不能让她毁耽误温谅的正事,“这怎么行,温哥你别……”

    “怎么不行?”贝米娇嗔着捂住了谈羽的嘴,对温谅抬了抬下巴,道“算你有眼光,瞧着吧,我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温谅微笑不语,安保卿一踩油mén,路虎瞬间起动,在已变成泽国的一中校园内,呼啸而去。

    本来温谅打算先送贝米回家,然后跟谈羽凑一起聊聊天,不过今天市内堵车堵的太厉害,七拐八拐却先到了谈羽家的小区。叮嘱了几句,谈羽先下车回家,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贝米咯咯一笑,从后面拍了拍温谅的肩膀,脑袋顺势趴在后座上,嘴巴几乎要贴着温谅的耳朵,轻声道“温谅,带我去玩吧。”

    温谅头也不回,态度跟谈羽在时差了一个光年的距离,闭着眼睛淡淡道“坐回去”

    贝米碰了个钉子,趴在窗户上看起了外面的雨,没过两分钟,又开口问道“这车得几十万吧,是你家的吗?这位司机大哥是你的sī人司机吗?”

    “你爸得多大的官啊,这么有钱……”

    “你跟谈羽怎么认识的,关系这么好。听他说你还救过他姐姐的命?”

    ……

    不管有没有回应,贝米仿佛认准了一个道理,不气死你也烦死你。温谅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去,脸上lù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下这么大的雨,不着急回家吗?”

    听温谅的语气有松动的意思,贝米心里暗暗得意,刚才不装的tǐng像么,原来跟袁少杰那帮臭男生没什么两样,手托着下颌,苦恼道“回家有什么意思,反正也放假了,不如你带我去开开眼界啊……对了,我听说你在外面关系很野,跟社会上的húnhún也有往来,他们是不是真的天天拿刀砍人,还**fùnv?”

    听到这般年纪的小nv孩若无其事的说出“**fùnv”这四个字,别说温谅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连安保卿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你都从哪里听来这些luàn七八糟的东西?”

    贝米立刻将眼睛瞪的圆圆的,道“怎么,他们能**,我还不能说了?‘**’不是汉字啊,不是课堂上老师教的啊,只能学不能用吗,假正经”

    看这架势,颇有几分“和尚mō得,贫道mō不得?”的风采,温谅实在懒得再搭理她,眼睛又是一闭,靠坐在座位上。贝米追问了几句,见温谅不理不睬,撅着嘴坐了回去,越想越是生气,抬起一脚重重的踢在前排座位的后背上。

    这是名副其实的躺着也中枪,温谅皱眉道“又怎么了?”

    兴许是被温谅这种嫌弃的语气踩到了痛处,贝米的眼圈瞬间红了起来,抬起右手,指着温谅大声吼道“我知道的,你一直都看不起我是不是?一直都在心里骂我是不是?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有个当官的爸爸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跟那些臭男生一样,表面装的一本正经,sī下里一个比一个恶心,偷偷盯着nv生的xiōng部和屁股看?你看不起我,告诉你,我连正眼都懒的看你”

    静静的等她说完,温谅淡淡的道“贝米同学,我看起看不起你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能不能看得起自己”

    他扭过头,盯着贝米的眼睛,道“nv孩子先有自爱,然后才有自尊,有了自尊,才能有别人的尊重。你喜欢怎么做人是你的事,我没空管,也没那个好奇心……”

    “自爱,自尊?呵,”贝米一声冷笑,道“你们这些臭男生拼命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爱,哄我上chuáng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尊,玩够了玩厌了把我甩了,我哭着求着的时候又有谁可怜我,他们有没有自爱自尊?还有你,温谅,你装什么正人君子,整个青一中谁不知道你吃了碗里的还占着锅里的?是,我是不自爱,可你呢,你同时跟三个nv生厮hún,你比我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我没说自己是好人啊,”温谅自然不会解释我的厮hún跟你的厮hún不同,笑道“看在大家是同志的份上,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贝米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帮什么忙?”

    “离他远一点”

    温谅表情很诚恳,道“你当爱情是游戏,也许还当那群围绕在你身边的男生是白痴,或者认为被众人追捧的感觉很美妙,这都是你的自由。但我想告诉你一点,谈羽,他玩不起你的游戏,看在这半年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份上,放了他吧”

    贝米彻底呆掉了,过了一会突然大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今天答应带我一程只是为了说这些话。好,真好,谈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可真是好极了”

    她慢慢止住了笑,眼泪不知何时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头往前移了几寸,和温谅呼吸可闻,一字字道“他喜欢我,你管不着停车”

    路虎刚靠边停下,贝米拉开车mén冲进了雨中,少nv的身子明显抵挡不住这样恶劣的天气,没走两步就摔倒在水中,却立刻爬了起来,步履蹒跚的往街道深处跑去。

    安保卿一路走来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小声道“要不要拉她回来?”

    温谅叹了口气,道“离她家也没多远了,几步路就到了,由她去吧。九哥,你说我是不是不该管这样的事,男男nvnv,说不清楚啊”

    安保卿仔细考虑了下,道“要不要我派人去找这个nv孩谈谈心?”

    “得了吧”

    温谅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向安保卿咨询少男少nv的感情问题,简直是厕所里面不点灯——自寻死路

    到大世界只需半个小时的车程,今天足足开了两个小时,不过还好一路有惊无险,温谅进了包房,接过服务生递来的máo巾擦了擦身上,问道“关山金龙实业的屈东海,你认识吗?”

    上次去关山注册易骏公司,就是走的这位屈老总的关系,安保卿手下的叶智伟一同前往,他自然是知道的,点点头道“见过一两面,没什么jiāo情。上次要不是你去关山,我还不知道左局跟他是朋友呢。”

    “认识就好昨晚我跟屈东海打过招呼了,金龙生意做的很大,路子也广,由他们出面从外省紧急进一批物资,你用新公司的名义去接收,然后跟青州的民政部mén合作,用来救灾和灾后重建……”

    “救灾?”安保卿疑huò道“一场雨罢了,真的会那么严重?”

    温谅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屋外的暴雨倾盆,道“正是大家都这样想,所以才会比想象中更加的严重。九哥,这件事一定要做好了,各项救灾物资的定价要合理,亏一点捐一点也无所谓,不过要切记一点,我们不是要发国难财,而是要跟政fǔ打好关系,在老百姓中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另外,依山那边的救灾工作你亲自出面,媒体和电视多上几次也无妨。虽然有杨一行在,可在纪念馆旁边建豪华酒店毕竟有碍物议,这是一次好机会,你要多去依山几趟,今后受到的阻力也小许多……”

    安保卿欣然受教,温谅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道“屈总吗,我是温谅,你好你好……对,今晚就能到吗,直接用车皮发过来?好,好,多谢了……”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这点小事谢个啥子不过呢,温老弟你真还得听我一句,做生意不能光想这些投机取巧的路子,要是你赌对了还好,可要是雨今天就停了,货不都砸手里了吗?虽然没几个钱,可毕竟伤了锐气”

    到了现在,还有许多人不信这场雨能给江东造成多大的伤害,温谅没能力去说服所有人,只好苦笑道“我明白,屈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有空去关山咱们一起喝茶”

    挂了电话,温谅双手抱怀,站在窗前陷入了沉思,此时此刻,父亲又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出事?

    只愿尽人事听天命,求个问心无愧

第十八章 安民不计身涉险

    第十八章安民不计身涉险

    在温谅依窗远眺满腹心事的同时,温怀明正带着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往依山县。3∴35686688昨晚他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决定按照温谅的意思去办,不为了什么富贵险中求,以小博大的所谓政治资本,只为那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古老箴言,一个疏忽,付出的代价将无法承受。

    许复延如今对温怀明言听计从,何况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当天晚上,以市委市政fǔ的名义向青州辖内八县六区一县级市转发省防汛办的通知,并进一步要求各区、各县、各市直机关对此次汛情要提高认识、统一思想、明确责任、严肃纪律,全力加强中小河流堤防建设和对小型水库的安全监管,加强汛期险情巡查和抢险防守,必要时及时启动中小河流和小型水库的防汛应急预案,力保中小河流和中小型水库安全。落实地势较低的城镇、乡村、学校、厂矿和重要工程设施的防洪预案,明确防、抢、撤的范围、地点和方式,并将人员转移避险的各项要求落实到人,确保人民群众生命安全。

    文件下达之时起,即十二月十七日晚,全市政fǔ机关、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国有厂矿全部执行24小时值班制度,成立青州防汛领导小组办公室,全面布置和指导青州的防汛工作。

    ……

    等等等等,这一夜青州多地的政fǔ大楼彻夜未眠,从市到县再到乡,电话和文件往来响彻了深沉的黑夜。不少被强留加班的人员开始了例行不满,纷纷议论这种防汛力度和强度在青州近年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别说不在汛期,就算在汛期期间,也不曾如此的雷厉风行,实在是上头小题大做。而温怀明向许复延进言的风声也漏了出来,暗地里多了不少的讥讽,还有人觉得许复延初掌青州,缺乏行政经验,拿着省防汛办的jīmáo当令箭,除了瞎折腾没别的本事,等着过两天看他和温怀明的笑话。

    抛开这些小人物,就连在市委常委内部,也有许多不同的意见,不过许复延官威日盛,连开大案、所向披靡的手段也使人敬畏,这才一言可决,政令毫无停滞的传达下去,且被一丝不苟的执行。

    第二天上午大雨初来,数个小时之中以二十年内从未显现的猛烈姿态横扫青州。器:无广告、全文字、更下午两点三十分,白安县通明渠决堤,…十分,云水县杨溪河暴涨,五十分越过堤坝淹没杨庄村,同一时间,双huā江永长县、宜陵县河段涨过警戒水位,四点二十分,顺义,白安,依山全体告急……

    纵然有了防备,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依然打的青州干群措手不及,市委市政fǔ当机立断,鉴于目前严峻形势,除了市委书记许复延坐镇家里指挥外,其他所有市主要领导分别带领十五个工作组赶赴各县,现场指导监督防汛工作。

    许复延在最后一次市委扩大工作会议上只说了一句话人命关天,救人最大,谁负责的片死了人,谁就地免职

    温怀明坐在车内,扭头看着窗外,眉头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当他力主防范的这场特大暴雨成为现实的时候,那些背后议论嘲讽的小人们全都噤若寒蝉,面对他时更多了一分yàn羡和小心。可温怀明非但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更加的忧心忡忡。

    归根结底,出生和成长在这个大变革年代的年轻官员们还有着后世那些尸位素餐的领导们所没有的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他们大多出身贫寒,却通过自身的努力接受过高等教育,政治立场坚定,锐意改革,积极进取,向有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抱负,官本位之心和权求财之意尚不明显,温怀明正是其中的代表人物,此时此刻,他考虑的不是个人得失,而是青州广大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可惜的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信念,却随着日益繁荣的经济化进程而渐去渐远

    “温秘书长,依山的情况很严重吗?”

    耳边响起这个熟悉且充满yòuhuò力的声音,温怀明无奈的转过头来,道“唐主任,你从省城赶过来,消息比我灵通的多,现在其他各市的情况都怎么样了?”

    “哎呀,”唐叶盯着温怀明的眼睛,略带哀怨的道“好歹也是老熟人了,你还对我有这么大的戒心。”

    温怀明答非所问,自然是不愿轻易将依山的实际情况透漏给唐叶知道,反过来先问其他地市的情况,也是在衡量轻重,有了对比,才知道该给记者展现到什么程度。

    温怀明虽然正直,却不迂腐,多年宦海沉浮,这点自保和自重的手段还是有的

    温怀明笑道“不敢,唐主任不惧危险,毅然要求跟着下来,我个人是很佩服的”

    这话里的不满聪明人都听的出来,温怀明刚按照分工带了人准备出发,却被许复延叫到了办公室,见到了笑容满面的唐叶。不过老熟人见面非但没有眼泪汪汪,反而让温怀明十分的为难,这次下去时间紧迫,任务艰巨,并且有很大的危险xìng,带这样一位大有来头的nv同志,还是一名记者,实在麻烦重重。可唐叶也是有备而来,不仅带了省委宣传部的介绍信,还让省报主编亲自给许复延打了电话,要求给她在青州的采访给予便利和支持。

    这样的情面,许复延无法推却,只好把麻烦推给了温怀明。这么大的雨情,各路记者汇聚此地是意料中事,可要不是唐叶,其他任何记者都会被限制行动,无形中会少了许多麻烦。

    唐叶扑哧一笑,道“看来温秘书长对我有很大的怨念呢你放心吧,我这次下去一定行动听指挥,你让我东我绝不往西,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绝不会变成你们的累赘。”

    但愿如此吧

    温怀明笑了笑,不再说话,闭着眼睛躺在座椅上。唐叶偷偷凝视着他的脸,片刻后抿嘴一笑,自去休息不提。

    车队到达依山县城的时候,道路上的积水已经极深,杨一行带着几个人等在政fǔ大院mén前,歉然道“一直都在开会,没办法前去迎接,欢迎温秘书长来依山指导工作……”

    温怀明摆了摆手,道“杨书记别客气了,先给我介绍一下具体情况……对了,这是唐记者,找个宣传部的nv同志陪同她去休息一下……”

    唐叶洒然一笑,指导这是被温怀明隔离起来,也不说什么,跟着一个nv同志走了。温怀明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由杨一行做着汇报,到了三楼会议室,满满一屋子的人,温怀明皱眉道“杨书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没有派下去?”

    杨一行忙解释道“这些都是各乡镇派来汇报工作和汇总情况的人员,从中午开始大雨冲毁了多地电话线路,许多情况我们无法及时掌握,所以县里让每个乡镇派一名副镇长来开会,既能mō清情况,也方便安排下一步工作。这不正好赶上您下来了,大伙都等着听您讲一讲市里的指导jīng神……”

    温怀明本来还以为杨一行太过糊涂,都水淹七军了还来做这种面子活,特意召集这么多人等他训话。这要是传回市里,不知要吃多少风言风语,何况外面还跟了个唐叶。

    “那就好,我刚来什么情况也不了解,讲话就不用了,按照你的部署让大家都回去工作。对了,非常时期,一定要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杨一行将温怀明的话复述了一遍,引得屋内众人大声的鼓掌,显然都很喜欢温怀明毫不拖泥带水的xìng格。转身来到防汛指挥办公室,温怀明先看了依山县连夜制定的防汛计划,杨一行不亏是干练之才,以市委文件jīng神为指导,因地制宜,拾漏补遗,从成立河道联户巡防小组到重点区域群众撤退路线,一应俱全,整体考虑周到,措施严谨,责任到人,赏罚明确。不过好的制度还要有好的执行力,温怀明重点询问了一下各乡一把手的能力情况,杨一行如数家珍,优点缺点了然于xiōng,并结合个人情况,安排县里领导下去配合工作,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饶是心情沉重,温怀明还是赞了杨一行几句,能在短短时间内彻底掌控住依山,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而杨大脑袋能顺利复出可谓全依托温怀明之力,这次又被划归他分管,敢不尽心尽力,拼命做事?

    正说话时,又接到险情报告,石山镇龙头沟水库有溃坝趋势,杨一行大怒道“李强人呢?”

    “李书记已亲自上了堤坝,不过水势太大,不知道能不能顶住,李书记请示要不要即刻疏散下游民众……”

    杨一行立刻去看挂在墙上的依山县行政区域地图,同时给温怀明介绍道“龙头沟水库是中型水库,今年刚进行了除险加固工程,应该说具备很强的防汛能力,可没想到仅仅一天就出现了险情。这是我的工作失误,要向市委市政fǔ做检讨……”

    温怀明打断他的话“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下游有几个村,多少人,疏散来不来得及?”

    “涉及九个村,两三万人,现在疏散怕是……”

    温怀明心头一沉,掉头往外面走去“我去石山镇,杨书记你坐家里指挥……”

抱歉,今天请假

    今天发生点意外,群众罢选,两派械斗,折腾到现在才回来,一天滴水未尽,实在没法子更新了,抱歉

    感谢ligno成为丸子的第四个盟主,多谢一直的支持。

    感谢所有不离不弃的兄弟们,还是像昨天说的,也就本周内事情比较多,如果有意外可能会断更,不过绝对不会再有长时间断更的可能性,敬请放心。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阅读,地址: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015/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平行线最新章节! 作者:地黄丸所写的《重生之平行线》为转载作品,重生之平行线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生之平行线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生之平行线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生之平行线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生之平行线介绍:
重生了,沿着一条似是而非的平行线,书写着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人生。一边将父亲停止的仕途推到一个需要仰望的高度,一边在商海滔滔中谋取惊人的财富,最重要的是,那曾经遥不可及的敌人,已逐渐被自己踩在脚下;那曾经只能偷窥背影的红颜,却在回眸中对自己盈盈浅笑……
游走在权势和财富之间,看机变人心,险诈官场,温谅如何翻云覆雨?
2o1o,重生有爱!重生之平行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平行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平行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