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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武侠传全文阅读

作者:武林信使     宋金武侠传txt下载     宋金武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楚玉降服易江波

    却说易江波与那使刀大汉拆二十余招未见胜负,为首那位公子忽然喝曰:“且住!”

    那使刀大汉闻言纵开一丈,易江波亦收剑停招!为首那位公子端坐于马上谓易江波曰:“公子剑法不弱,能接吾这随从二十余招着实不易!且问公子贵姓大名?师承何人?”

    易江波曰:“吾乃大宋青州人氏,姓易,名江波!没有师承!”

    为首那位公子曰:“没有师承怎会有如此厉害的剑法?”

    易江波曰:“吾的剑法一部分是吾家祖传,一部分是吾自己所创!但并没有公子所说的那么厉害,倘若真是那么厉害,那为什么在二十余招都胜不了汝这随从?”

    为首那位公子闻言哈哈大笑,将脖子伸长了些,易江波忽地发现为首那位公子咽喉上并没有喉结!乃思之曰:“原来这为首之人是一女流!”

    易江波此时还不知道,眼前这位为首之人正是金太宗完颜晟的掌明珠完颜楚玉,乃大金王朝的金枝玉叶完颜楚玉公主!这四名随从中,有三人都是当今的武学异人,使单刀者来自西域,名唤摩多杰,外号西域神刀。使铁笔者乃是铁笔无敌钟存仁。二员使剑随从,一个辽阳剑客郭无多,一个是侍卫教头完颜正!四人中只有完颜正武功平常!其余皆是高手!

    完颜楚玉笑罢,遂曰:“吾这位随丛己跟吾五年有余,江湖上称他为西域神刀,与人动手从来没有人能接他十五招!汝己经接了他二十余招,且尚未落败!”

    易江波曰:“古人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吾能接彼二十余招不足为奇!”

    完颜楚玉又曰:“吾观汝武功不弱,是个人才,倘若汝原意为吾所用,吾今日便饶汝昨日之过!如若不然今日定要取汝双手!”

    易江波曰:“吾乃堂堂八尺男儿,岂能为汝这金人所用!若想取吾双手,凭汝这位随从尚且不足!”

    楚玉闻言大怒,转身谓身后二人曰:“汝等一齐出手,定要砍下此人双手!”

    那身后二人闻言,亦是飞身下马,各各持兵器跃将过来,与摩多杰一同将易江波围住。

    易江波见那另外二人下马的身法,已经知道,那二人的武功亦不在自己之下,被这三人围攻,若想全身而退,实是困难之及!

    正在思索之际,忽又闻完颜楚玉曰:“吾再与汝一次机会考虑,是否愿意听命与吾!倘若汝愿听命吾,吾保管汝荣华富贵!不然!休要后悔!”

    易江波思之片刻,乃曰:“吾堂堂八尺男儿,岂能听命与汝!”

    完颜楚玉闻言喝曰:“与吾拿下!”

    话音未落,三般兵器己从三面攻来!易江波使出天龙剑法与三人打斗。拆四十余招,忽觉得后背魂肓穴道被人点了一下,瞬间动弹不得!那三人亦同时住手。

    完颜楚玉跳下马来,曰:“想不到易公子能与吾这三位随从连手斗四十余招,着实令人难己置信!”话罢,一双仆闪仆闪的大眼晴又盯着易江波看了半响。

    易江波虽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但一双眼晴也将这位为首之人细细看了一翻!但见这为首之人虽是男妆打扮,但走起路来犹有女儿姿态。宽大的男装仍然遮挡不住她那丰满,匀称的身体。倘若换回女妆,此人定是一位不可多见的佳人!只是未知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

    是时,摩多杰上前问曰:“公子!是否将他一双手臂砍下来?”

    但见这位为首之人并没有答话,只是用眼睛盯了摩多杰一眼,摩多杰便吓得不敢仰示,再不敢出声,只是退到一旁!

    易江波见状,暗思曰:“论这三人的武功可以说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但怎会如此惧怕这位姑娘?想必这位姑娘家定是大有来头!不然凭这些人的武功绝不会听命于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家!吾当设法打听出此人的来历!或许对吾报仇能有所帮助!”正思间,那为首的公子又曰:“易公子!汝现已被擒,还有何话说!吾若想取汝性命易于反掌!吾再问汝,是否愿意为吾所用?”

    易江波仍曰:“吾乃堂堂八尺男儿,岂能听命于汝!”

    完颜楚玉闻言转过身去,喝曰:“砍下他一双手臂!”

    摩多杰闻言持刀上前,易江波思之曰:“吾尚有大仇未报,怎能失去双手,再者还有妹妹在家中等吾回去,吾日后还要靠这双手重振家业!不如暂且听命于此人,再作远图!”

    那持刀大汉正要出手,易江波大喝曰:“且慢!吾听命于汝就是,但汝需答应吾一个要求!”

    完颜楚玉转过身来,曰:“但凡听命于吾之人从来没有人敢跟吾提要求。”

    易江波曰:“吾的要求与听命于公子不起冲突!”

    完颜楚玉遂曰:“说来听听!”

    易江波曰:“吾乃宋人,公子不可令吾做有损吾大宋之事便可!”

    完颜楚玉闻言思之片刻,遂曰:“好!这个要求吾答应汝便是!”

    易江波即曰:“多谢公子成全,且问公子贵姓大名?”

    完颜楚玉曰:“吾乃女真人,姓完颜,名楚!汝日后称乎吾楚公子便是!”话罢,遂令郭无多为其解开穴道!

    易江波牵马行数步,复又问曰:“楚公子欲往何处!”

    楚公子答曰:“吾久闻龙化州地虎门是吾大金武林之泰山北斗,吾欲前往地虎门一访,看看江湖传言是否属实!”

    易江波闻言大喜,未曾想到楚公子此行正与自己不谋而合!但忽又想起在丰泽城内耶律前辈之言,心内难免有些不安。倘若真如那耶律前辈所言,地虎门己被天狼门铲除,而自己的仇人又未曾出现,那就的麻烦了!江湖之大去何处寻找那虎爪金刚拓跋杰,而现在自己又答应了楚公子为其所用,不再是自由之自!若想再寻找地虎门那位金刚的下落就更难了!

    易江波与楚公子一行策马往地虎门而去,行数里即到地虎门东门口。只见地虎门的入口处有无数工匠正在修建牌坊,牌坊外侧有数名大汉把守,靠近牌坊处还有一马厩,马厩内拴有数匹好马。放眼望去,只见数百丈远的地方有一面大旗,旗上的图案并不是老虎,而是一只狼!见到了这面旗帜,易江波才相信耶律前辈所言非虚!

    楚公子与众人在牌坊入口处朝里面看了看,看见了那面狼旗,楚公子问众人曰:“吾久闻地虎门标旗上的图腾是一只老虎,怎么今日一见却是一狼!何也?”

    钟存仁答曰:“吾亦久闻地虎门的标旗图腾是一只老虎,但今日看来那标旗上的图腾变成了一狼,或许地虎门这块地盘己经被天狼门占了!”

    郭无多曰:“吾久闻在贝耳尔拉湖西则有一天狼门,其势力不在地虎门之下,且门下弟子常常在木合镇一带与地虎门门下弟发生争执!若吾所料没错,这地虎门己经被天狼赶出了龙化州!”

    钟存仁曰:“地虎门乃是吾大金武林之泰山北斗,其江湖声誉素在天狼门之上,想不到却败于天狼门之手!着实令人难以置信。唉!洞中慌一日,世上己千年!想不到吾大金赫赫有名的地虎门竟然会被天狼门夺了地盘。而吾等众人却还未闻其事,着实可笑!”

    楚公子看了半晌,乃曰:“这旧牌坊才刚刚拆除,新牌坊才刚刚动工,想必这天狼门也是刚刚得到这地方不久!此事尚未在江湖传开,吾等从中京远道而来,未闻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钟存仁曰:“楚公子高见!吾等信服!”

    郭无多曰:“地虎门内四大金刚威名远播,掌门人耶律元秋武功盖世,八大堂主亦是武功高强,怎么会被天狼门这个小门派突然端了老巢,这一变化着实令人难以置信!想必其中必有缘故!”

    完颜正上前问曰:“公子!既然地虎门己经被天狼铲除,吾等就回中京算了。以免王爷坦心!”只此一句便向易江波道了破楚公子身份!

    原来完颜楚玉与完颜亶是同胞兄妹,完颜楚玉虽是女儿身,但有男儿志,为帮助皇兄争太子之位,亦是四处寻找能人异士相助。忽一日,闻龙化州地虎门是大金武林之泰山北斗,故带摩多杰等人往地虎门一访!一则是来看看地虎门是否真如江湖传言所说的一样,能领袖大金武林。二则是来看看地虎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能不能为自已所用!却未曾想到自己来晚了,地虎门已经被天狼门铲除!

    此时,易江波在旁,闻完颜正之言心内大惊,乃思之曰:“原这位姑娘是大金皇家的人,难怪连摩多杰这样的高手都要对她唯命是从。吾今先在大金追随此人,以为安身之计,待日后找到那虎爪金刚拓跋杰吾再设法报仇雪恨,反正如今地虎门己经被天狼门铲除了,吾一时也找不到那虎爪金刚拓跋杰,就算现在找到了拓跋杰吾亦没把握能打贏。但只要跟随了此人,吾一来可以慢慢提高自已的武功修围,二来日后这可以借助皇家势力追查地虎门的行踪,比吾一人在大金四处寻找仇人要强得多!”拿定主意之后,遂一心一意追随这位皇家的姑娘!

    正思间,忽见楚公子从马上跃将下来,反手一记耳光扇到完颜正脸上,复又拔出完颜正所配宝剑指完颜正曰:“汝竟敢泄露本公子身份于外人,吾看汝是活够了!”

    完颜正自知语失,吓得浑身哆嗦,急急跪地求饶曰:“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一边悔过,一边自己掌嘴!

    易江波于一旁见楚公子面带怒色,已起杀完颜正之意,乃飞身下马,上前谏曰:“楚公子且勿动怒,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兄弟无意说破公子身份实是罪该万死!但念在事出无心,还请公子剑下容情!况公子的身份除吾等众人外并无他人知晓!”

    楚公子闻言转身,以剑指易江波曰:“本公子办事哪里容得了汝来插嘴!日后再犯定不轻饶!”话罢,又剑指完颜正曰:“下次再犯定杀不饶!”说完这话便将剑扔在地上,飞身上马!谓众人曰:“天狼门竟能将地虎门铲除,想必天狼门的实力还在地虎门之上,吾今天定要将这天狼门了解一翻,看看这天狼门究正有何能耐,能将这不可一世的地虎门铲除!去与吾通报一声,吾今要会一会天狼门的高手,见一见天狼门的掌门!”

    摩多杰闻言下马,向牌坊外边那几名守卫走去!刚刚到那几名守卫前边,一名守卫将手中单刀一横,挡住摩多杰的去路!摩多杰乃谓这名守卫曰:“吾家楚公子久仰金掌门武功高强,今特从中京过来,欲与汝天狼门金掌门一会,还请通报一声!”

    那守卫答曰:“且请稍候!”话罢,飞身跳上一匹黄骠马往里面急驰而去!

    却说金北行自从得了地虎门总坛这块风水宝地以后,即花巨资要重新修建一些楼阁屋宇尚未完成,亦下令在一个月内不会见任何外人!

    是时,那守卫骑快马奔到议事厅前,正见护法长老苗长河从厅内走出。乃上前谓苗长河曰:“苗长老!东门外有一楚公子从中京而来,欲见掌门人!如何处置还请苗长老示下!”

    苗长河曰:“掌门有令,在一个月内不会见任何外人!汝去转告那位公子,就说掌门不在!”

    那守卫复又骑快马向东门飞奔而来,奔出东门即谓摩多杰曰:“吾掌门不在,请汝等改日再来!”

    摩多杰乃谓楚公子曰:“刚才通报,那守卫头领言金掌门不在!且问公子如何处置?”

    楚公子闻言面有怒色,乃径直走上前去问那守卫头领曰:“吾久闻此处是地虎门的地盘,怎会旬日之间却变成了汝天狼门所有,何也?”

    那护卫头领遂将如何夺得地虎门这地风水宝地的经过说了一遍。以向楚公子说明天狼门的实力远在地虎门之上。楚公子又问曰:“如此说来,地虎门就是被汝天狼门赶出龙化州了?”

    护卫头领曰:“公子所言不差,不过听说地虎门在外地还有四大分堂,且每个分堂的实力不弱!”

    楚公子又曰:“既是金掌门不在,那汝天狼门内现在何人主事?”

    护卫头领曰:“苗陈二位护法长老!”

    楚公子曰:“那吾就拜访苗陈二位护法长老,请再为吾通报一声!”

    那护卫头领闻言笑曰:“刚才吾进去之时,二位长老己经说了,本月之内不会见任何外人,公子请便!”

    楚公子闻言大怒,将手一招,摩多杰,钟存仁二人各各手持兵器跃上前去!片刻之间即将门口数名守卫全部打翻在地!

    楚公子便信步往东门内而进,行不数里,忽见五名大汉领数十人阻住去路。但见为首五人均是体形膘骇,目光如电,手持兵器,身着黑衣。其一人上前曰:“几位朋友来吾天狼门有和贵干,为何出手伤吾天狼弟子!”

    楚公子曰:“吾闻此处是地虎门之所在,汝天狼门能来,难道吾等就不能来乎?”

    那为首之人曰:“公子岂不闻天道三十年一变,此龙化州在五年前尚是大辽的领地,而今己是吾大金所有。此地在十数日前是地虎门的总坛,而今日却是吾狼门分堂!难道公子今日来此又欲将此地从吾天狼门手中夺走乎?”

    楚公子曰:“非也,吾此来只想见一见汝天狼门的金掌门!但汝门下弟子却出言不逊,吾故出手给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日后不可对客人无理!”

    那为首之人曰:“如此说来公子带人闯进吾天狼门就是有理了?是不是吾等也该让公子长长记性?再者,吾天狼门的掌门人岂是汝这等人想见就能见的!”

    楚公子笑曰:“给吾长记性,只怕是汝等没个能耐!”

    那为首之人闻言大怒,喝曰:“吾天狼门乃武林之泰山北斗,岂容汝等来此放肆!”话罢,拔剑出鞘直取楚公子。这为首之人手中剑尚未碰到楚公子的衣角,却被摩多杰抢身上前,一脚踢出数丈远,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余者观之,尽不敢上前来斗!

    摩多杰刀未出鞘,信步前行,如入无人之境。天狼门众弟子只将兵器持在手中向着楚公子一行人!楚公子一行人却跟在摩多杰身后信步而行,视天狼门众弟子为无物。天狼门众弟子却步步后退。行不数丈,忽见一白衣人手持宝剑飞身跃到天狼门众弟子前面,阻住摩多杰去路。天狼门众弟子见此人到来,亦不再后退!观这人那飞身一跃的功夫,摩多杰己看出这人武功高强或不在自已之下。遂右手拔刀,刀未出鞘,楚公子喝曰:“且慢!”

    摩多杰遂没有出手。楚公子谓那白衣人曰:“汝是何人?”

    那白衣人曰:“吾乃天狼门堂主白泽石也!汝等何人,为何要出手伤吾天狼门弟子?”

    楚公子闻言思之曰:“此人既是堂主,想必武艺高强!吾何不出言激之,看看此人究竟有多少能耐!”遂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曰:“吾乃中京天都堂堂主完颜楚,特来看看金北行这个老东西是如何从地虎门手中夺得这块风水宝地的!却不想金北行这老东西教出来的弟子却如此不懂礼数,吾故为他教训教训门下弟子,让众人长长记性,这也是为汝天狼门着想!”

    完颜正在旁,闻楚公子之言暗暗发笑!

    白泽石听得楚公子话语中左一句老东西,右一句老东西,明显是在骂人,顿时心内大怒曰:“看来完颜公子今日来者不善!吾天狼门在江湖上威名显赫,金掌门武功盖世,岂容汝这等在江湖上丝毫没有名气的小门小派出言相辱!

    汝天都堂既敢上门生事,想必完颜公子武功盖世!吾今就先向完颜公子讨教几招!”话罢,拔剑出鞘顿现数点寒光,向焚公子刺来!出剑之快如秋水行天。

    摩多杰早知到白泽石武功高强,见白泽石右手拨剑之时,摩多杰已刀锋出鞘!抢身上前挡住白泽石招数。郭无多与李纯仁二人亦急忙上前站在楚公子两边,以保证楚公子安全。易江波便在一旁细看摩多杰与白泽石二人的武功招数!

第三十一章 三侠同败天狼门

    却说摩多杰抢身上前挡住白泽石的进招,郭钟二人一左一右保护楚公子的安全!易江波站在旁边向前方稍稍移了几步,以便看清楚摩多杰与白泽石二人的武功招式。

    天狼门众弟子亦各自手持兵器稍稍后退二丈,站在对面,为白堂主与摩多杰打斗让出一段距离!

    但见白泽石手中宝剑如数条游龙攻向摩多杰,摩多杰手中单刀右劈左砍,刀法精湛!二人斗七十余招未见胜负。

    易江波站在一旁,己经默然记下了白泽石与摩多杰二人的很多招式。忽见摩多杰手中单刀削向白泽石双足,上则空门大落,白泽石似乎也看出了摩多杰上身空门不守。忽地飞身跃起半丈余高,在空中身体右斜,挥剑削向摩多杰左肩。摩多杰忽然刀锋上扬,挡开白泽石一剑,暗提一口真气运于左手打向白泽石前胸,时白泽石身体临空,无处借力,见摩多杰右手使单刀上扬,左手同时发掌向自己打来,无处躲避,情知中计!只得伸左手硬接摩多杰这一掌,只听见“碰”一声响,白泽石身体被振退数丈,着地之后还退了很多步才停住,摩多杰却能站立不动。

    在场的几位高手均己看出摩多杰与白泽石二人虽然在武功招式上不相上下,但摩多杰的内功修围却远在白堂主之上。倘若二人内功也是相当,那么白泽石虽是身体临空,亦可以将摩多杰逼退数丈或着地即可站稳,定然不会出现着地之后再退数步之理!

    白泽石虽然被振退数丈但仍不服输,复又飞身上前,使一招天狼捕食直刺摩多杰前胸。摩多杰见白泽石仍不肯服输,明明已经战败还要复来,心内大怒!却把单刀交于左手,身体右跨一步,先是让过白泽石一剑,白泽石一剑刺空,正欲转身又刺,在转身之时,忽见摩多杰手中单刀刀口反向,又是左手握拿,一刀切向自己肚腹。此刀来得甚快,距离又近。根本来不及躲闪,但若躲不开此刀定会无命。白泽石久经江湖,临战经验丰富,虽知此刀难以躲避,但还是转身避让,强行将身体往右横移一步。只见摩多杰刀锋削过,刀刃上己然粘了鲜血。

    白泽石先看到摩多杰刀锋上的鲜血,才知到自己肚腹上已经中了摩多杰一刀,低头看时只见鲜血己经染红了半接节身体,才知受伤非轻!

    摩多杰将刀一收曰:“白堂主果然厉害!吾自从出道以来,有无数高与吾交过手,没一人能避开吾这左手发出的一刀,汝是避开吾这左手一刀的第一人!虽然汝仍然身受重伤,但没有丧命。天狼门有汝这等高手,难怪能将地虎的铲除!”

    易江波在旁,见了摩多杰使出这一招绝招,才知道原来摩多杰双手均能使刀,且左手使刀比右手更是厉害,刀法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凭这一手刀法,倒也配得上西域神刀这个称号!

    白泽石中此一刀血流不止,急忙点住下身五处大穴,封住穴道,复又曰:“汝刀法果然厉害,且问如何称乎?”

    摩多杰曰:“西域神刀摩多杰!”

    白泽石曰:“原来是西域一路的刀法,难怪与吾大金的刀法大不一样!倘若汝不是用左手发出此刀,吾未必会中汝这一刀!但凭汝这一路刀法……”白泽石话未说,只见天狼门众弟子忽然让开条路,躬身叫曰:“苗长老!”

    楚公子,易江波,郭钟等人闻声望去,但见一老者形同古松,头戴银发冠,身着灰布袍,脚穿皂鞋,佛袖而来,见白泽石身受重伤,亦是神态自若,面部毫无表情。走到摩多杰身前,乃曰:“阁下刀法不弱,能将吾天狼门白堂主打成重伤,定然在江湖上是少遇敌手。但是就凭汝这几招刀法就敢来吾天狼门出手伤人,未免太自不量力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吾天狼门乃大金武林之泰山北斗,名声己然更在地虎门之上,岂容汝等在此放肆撒野,先是打伤吾门下弟子,后又伤门下堂主!吾意,汝等若肯在吾天狼门赔礼道歉,今日之事一概不咎!不然……哼!”

    楚公子曰:“莫非长者就天狼门护法长老之一的苗长河乎?”

    苗长老曰:“正是!”

    楚公子曰:“久闻天狼门下苗陈二位长老武功盖世,某甚是仰慕!今特从中京赶来,只为一睹二位长老身手!倘若苗长老果真如江湖上传言所说一般厉害,某改日定当登门致歉,并愿赔付黄金五千两为白堂主和刚才打伤的几位弟兄疗伤!倘若苗长老是浪得虚名,那就休怪吾等手下无情!”

    苗长河曰:“吾是不是浪得虚名劝汝等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听一听江湖上的传言也就够了!若真想知道只怕是要后悔!”

    楚公子曰:“后不后悔要试了才知道!”

    苗长河曰:“既是公子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老夫了!”话罢,又转身谓天狼门弟子曰:“汝等先将白堂主扶下去疗伤!”

    众弟子闻言急忙上前将白泽石扶走!苗长河又谓楚公子曰:“汝等来者是客,是众人连手还是单打独斗但凭汝等选择!但汝等若想在吾天狼门全身而退只怕是不容易!”

    摩多杰闻言大怒,思之曰:“吾从西域来到大金,一柄单刀会遍天下无数英雄好汉少遇敌手,此人虽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竟然问都不问吾等的来历就口出大言,视吾等为无物!未免太过目中无人,况吾等还有铁笔无敌钟存仁,辽阳剑客郭无多在此,此二人均是武功不弱!”遂曰:“苗长老未免太过目中无人,竟不问吾等众人的来历就敢将吾等视为无物!吾今就先向汝讨教几招!请出兵器!”

    原来苗长河自去年五月与地虎门四大金刚比武之后,一直苦练天狼拳,又在天狼拳的基础上自创出一套拳法,名曰:“百胜神拳”!此套拳法与天狼拳一样,也是一套至阳至刚的拳法,但比天狼拳威力更大,杀伤力更大。此套拳还有一个更大的优点就是讲究刚柔并济,四两搏千金!只要不是遇上耶律元秋,或郭品这样的高手,此套拳法定可胜出!因此与一般江湖高手打斗,苗长河不用兵器。此时听得摩多杰说让自己亮出兵器,乃曰:“与汝等动手,无须兵刃,请出招便是!”

    摩多杰自出道以来从未受人如此轻视,当即闻言大怒,举刀更砍!

    苗长河手无兵器,但身体灵活,左右避闪数十招,忽然抢身上前双拳齐发,同时打在摩多杰的胸口上。摩多杰只因手中有刀,不利贴身近战,虽是武艺高强,但仍然守不住苗长河的一双铁拳!中拳之后,身体横空飞起,撞向左边一躲石墙。将这面坚硬如铁的石墙撞开一个大洞,再也爬起来!好在摩多杰自身内功强劲,中拳之时已提气相抗,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楚公子见苗长河拳法如此厉害,一拳就将其手下的第一高手打得差点送了性命。遂上前拱手曰:“苗长老果然武功盖世,令吾大开眼界!晚辈在三日之内即将五千两黄金送到,告辞!”话罢转身欲走!

    苗长河大喝一声曰:“公子且慢,吾刚才说过,汝等想全身而退不会这么容易!”

    楚公子闻言转身曰:“若苗长老嫌五千两黄金不够,吾再翻一倍,给一万两!如何?”

    苗长河闻言哈哈大笑,曰:“倘若江湖上人人都像楚公子这样来闯吾天狼门,事后再赔点钱就算了事。只怕吾天狼门从今以后不得安宁!”

    楚公子曰:“若依苗长老之意该当如何?”

    苗长河曰:“只要楚公子能留下一样东西在吾天狼门,三日后再拿一万两黄金来赎回即可!”

    楚公子曰:“难道苗长老信不过在下不成?”

    苗长河曰:“吾虽不认识公子,但公子身边的两名随从老夫还是认识的。一个是辽阳剑客郭无多,一个是铁笔无敌钟存仁!有此二人在,楚公子又怎能赖账?”

    楚公子曰:“如此说来,苗长老欲要吾在下留下何物?”

    苗长河曰:“耳朵!楚公子先留一只耳朵放在吾天狼门,三日后再用一万两黄金来赎即可!不然汝等休想离开吾天狼门!”

    众人一听此言均是面面相觑,郭钟二人虽在江湖上威名远播,但此时听得苗长河放出此言亦是不敢有所为,楚公子也容颜微变,知道手下等人定非此老者敌手!

    易江波在旁听得苗长河此言,暗思曰:“此老者脾气甚怪,武功又高,吾观在场众人均非此老者敌手!倘若楚公子果真被此人取去一支耳朵,那就是毁了一位佳人,吾需设法相救!但若想凭武功取胜,就算吾与这郭钟二人连手也未必是这老者敌手……”

    正思间,忽闻楚公子曰:“苗长老乃是武林前辈,倘若与吾等晚辈过不去,恐怕会有损苗长老的江湖声望!”

    苗长河笑曰:“老夫素不在乎江湖声望,倘若汝等今日若不是硬闯吾天狼门,或许吾可以饶恕汝等!但汝等竟不知天高地厚,什么地方都敢闯,若不给汝等一些教训,那才会有损吾天狼门的江湖声誉,江湖中人还会以为吾天狼门无人!”

    楚公子一时间闻言语塞,未知如何对答!苗长河忽又曰:“楚公子是自已动手,还是要老夫帮忙?”

    郭钟二人闻言,各自手持兵器挡在楚公子前面!

    苗长河笑曰:“吾久闻铁笔无敌钟存仁一支铁笔打遍天下无敌手,在江湖上乃是一枝独秀。辽阳剑客郭无多剑法精湛,宝剑出鞘夺人性命从不托泥带水!既是汝二人在此,吾就再给汝等一次机会,倘若汝二人连手能过吾二百招,吾即放汝等离去!”

    郭无多闻言大喜,暗思曰:“此老者未免太过自信,吾与钟兄虽武艺不及摩多杰,但亦可与摩多杰平分秋色。此老者刚才与摩多杰打斗,尚过手七十余招才将摩多杰打伤。若是吾与钟兄二人连手,胜负尚未可知,不说是二百招,就是胜负亦难料定!”遂拔剑出鞘曰:“那就讨教苗长老高招!”话罢,飞身一跃,纵开一丈!

    钟存仁见郭无多飞身上前,也将铁笔一挥,直取苗长河下盘。只见钟存仁将手中一支铁笔使得出神入化,勾,点,劈,挡,进,退均是快如闪电。瞬间即攻出二十余招,封住了苗长河的下盘。

    郭无多的宝剑亦是上砍下削,左刺右劈攻向苗长河前胸,招式多变,出手甚快。进退闪劈无不做到妙处。

    二人连手分上下而攻,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配合巧妙!在场之人无不叹服钟存仁手中的铁笔厉害,无不赞享郭无多剑法巧妙!

    苗长河似乎被二人的兵器封在中间,进退无路。但二人的兵器就是打不到苗长河身上。须知,郭钟二人己是武林中少见的高手,二人连手可以称得上无敌于天下,但苗长河却能在二人的连手夹攻之下进退不乱,游刃有余,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世界上竟有这样的人存在!

    眼见双方己拆到一百余招,苗长河仍然在二人的兵器中左右闪躲,没有一招是进招!乍看一眼,苗长河似乎被郭钟二人逼得没有回手之力!楚公子亦是面落喜色!

    易江波自从数月前在阴山岭学到紫衣贼古成虚的那十招怪招之后,己经养成了见招学招的习惯。此时见郭钟二人连手夹攻苗长河,更是用心细看苗长河的武功招式,以便学习苗长河的上乘武功。在武林中见到苗长河这样的武林异人出手实是一种幸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细细看来,忽地发现苗长河在二人的夹攻中步法诡异,来来去去总是右边进八步,左边退四步,转身之后又是右边进八步,左边退四步。以四八为限,若不细看,着实看不出苗长河这种左四右八的步法,只知道苗长河转来转去只在原地,但郭钟二人尽管武功不弱却又始终击不着苗长河。

    易江波一边看一边思考破解苗长河这种四八步的方法,忽然想起自家的天龙八极拳正好与这种四八步相克。天龙八极拳是从五行拳中演变而来,拳打八极,足踏五行,变化无常!只是此人步法太快,自己若在打斗中根本跟不上此人的节奏,就算使出天龙八极拳,也难以占到半点便宜,虽想个办法,出奇招才行!

    正思间,郭钟二人又与苗长河拆了五十余招,但见铁笔无敌钟存仁有些招式开始重复出现。手中铁笔先是一招猿猴攀梯,后又是一招猛龙喷水。就在使出这招猛龙喷水之时,苗长河忽然左踏一步抢身上前,一记重拳打在钟存仁的手腕上。钟存仁手铁笔飞出数丈!

    郭无多见势不妙,使一招剑劈昆仑,劈向苗长河后背。苗长河迅速右跨一步,拳往上打,正好打在郭无多的肘关节上,郭无多肘关节被打断,宝剑离手!苗长河忽又使一招天狼抬腿,一脚踢中郭无多前胸,郭无多身体横空飞出数丈远!钟存仁趁机跃开二丈!一数招式才一百八十余招,离先前约定的二百招,尚差十余招。此时郭无多已无法再出手,钟存仁手腕己断,定然接不住苗长河十余招!

    楚公子见状,容颜微变,又见苗长河欲出手再伤钟存仁,乃大叫曰:“苗长老请住手!”

    苗长河理也不理,抢身上前一脚踢在钟存仁肚腹上,钟存仁张口吐出鲜血,只在上滚来滚去,难以站立。

    楚公子见手下三大高手均被苗长河打成重伤,顿时花容失色。料想剩下的完颜正和易江波二人定非苗长河敌手,又见苗长河目露凶光向自己走来,料想苗长河是来取自已的耳朵,心内慌张,乃曰:“苗长老且慢,听吾一言!”

    苗长老曰:“老夫言出必行,汝今日留下一支耳朵,三日后再拿一万两金来赎即可!”

    楚公子忙曰:“汝可知道本公子身份,汝若敢动本公子一根头发,定叫汝天狼门在大金无立锥之地!”

    苗长河曰:“就算公子是当今皇上子孙老夫亦不惧怕,汝敢来吾天狼门生事,老夫定要叫汝知道天狼门的天厉害!”话罢,正欲出手,楚公子心内大惊!

    易江波忙喝曰:“苗长老且慢!”

    苗长河闻言转身,见易江波年纪甚轻,手持宝剑,形态**,人才一表,宋人武生装束,又颇有胆识,乃曰:“汝是何人,难道还想出手阻此老夫行事不成?”

    易江波曰:“晚辈姓易,大宋青州人氏!若论武功晚辈自知非苗长老敌手,但若论其它苗长老未必能胜过晚辈!韩愈曾有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苗长老武功精深,不能已己之长取人之短!吾意,若苗长老肯与吾比式除武功以外的东西,若还能胜吾,吾等方肯认输。若苗长老不敢比其它,只会凭武功论输赢,江湖中人同样会说苗长老以大欺小!”

    苗长河曰:“老夫这一生不会其它,只会武功!”

    易江波曰:“若如此汝吾二人以一百招为限,若苗长老在一百招内能胜吾,吾便不再说话,任苗长老处置!若苗长老在一百招之内羸不了晚辈,苗长老要放吾等全身而退!若何?”

    苗长河笑曰:“吾若以一百招胜汝,不能算胜。以五十招为限即可,易公子若能接老夫五十招,老夫便不再为难汝等!”

    易江波曰:“苗长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请出招!”

    苗长河曰:“易公子请!”

    易江波便将宝剑一扔,插在左则石墙之上。飞身一跃,纵到苗长河前方二丈远处。

    苗长河见易江波将宝剑扔出,乃曰:“易公子可以用兵器!”

    易江波曰:“吾亦不喜用兵器与人交手!”

    苗长河曰:“好!易公子果有胆识!请出招!”

    易江波知道凭自已的武功定非苗长老对手,乃自思曰:此次交手不在于取胜,而在于接过五十招便可!遂纵身上前,使一招天龙摆尾踢向苗长河左胸,苗长河却使一招天狼连环捕出一记重拳打向易江波。二人各拆二十余招,易江波下盘忽被苗长河封住,苗长河又使百胜神拳打向易江波。

    易江波眼看就要落败,遂使一招从古成虚身上学到的怪招,将身体一躬,出一记重拳打向苗长河石门穴。苗长河见易江波忽然打出一记怪拳,心内大惊!慌忙纵身一跃退开半丈。复又使出百胜神拳,脚走左四右八步攻向易江波。

第三十二章 易江波客栈观棋

    却说易江波与苗长河二人交手,苗长河眼看就要取胜,却被易江波一招怪拳逼退!心内大惊,复又使出百胜神拳,足走左四右八步,攻向易江波。

    易江波见苗长河又使出这套上乘拳法来,足下又现左四右八步法。乃暗思曰:“此套拳法威力虽大,但全靠步法不乱,配合协调。吾若用五行步先克其步法,就算他拳法再猛再快亦伤不着吾!”主意既定,遂足走五行步,使天龙拳左右防守。

    二人又拆数招,易江波足下虽是五行步,但仍然克不住苗长河的左四右八步。只因苗长河步法太快,易江波每次移步都比苗长河慢了半拍。又因苗长河拳法精湛,出拳刚猛,快如闪电。易江波既要守上,又要防下。数招之内又渐渐落了下锋。但每到关键之时,却总能出一招怪招将苗长河逼退。

    二人很快就拆到了四十余招,但见苗长河拳法越来越快。步法也是越来越快。

    易江波见苗长河刚刚踏完左四步,又欲走右八步时,却将左脚预先踢向苗长河右八步中第三步的位置。此一脚踢出,正好踢在苗长河右脚的足踝上。苗长河因右脚没有着地,左拳却又打出。身体在进招中忽然一斜,左拳偏开甚远。易江波却趁机使一招苍鹰击殿打向苗长河右胸。

    苗长河着实武功盖世,临危不乱。眼见易江波拳到,却将左手横切下去,身体同时后纵半丈。易江波见苗长河左手切来,也是急急收拳,后退五步,再摆出天龙腾空势,以防苗长河进招!

    苗长河见状笑曰:“易公子果是英雄出少年,多机多变!能赤手空拳接下老夫五十招,在汝这年龄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

    易江波曰:“苗长老差矣,吾二人交手还只有四十七招,离约定的五十招还差三招!”

    苗长河曰:“还差三招吾岂不知!在第四十七招上吾已输了一招,似公子这等聪明之人,吾又岂能在三招之内取胜?剩下的三招不比也摆!”

    易江波曰:“多谢苗长老承让!”

    苗长河曰:“吾己有言在先,汝既已接下吾五十招,吾决不再为难汝等!”

    楚公子闻言大喜,亦上前曰:“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易江波曰:“吾既己答应为公子所用,公子又何必言谢!”

    楚公子曰:“等到了中京,本公子自会重重相谢。”话罢,又谓摩多杰等人曰:“吾等先离开此处,待反回中京,再作理会!”

    摩多杰,郭无多,钟存仁三人虽伤势甚重伤,但己趁机运功调息了片刻,此时己均能行走!闻楚公子之言,遂相跟着一起离去!

    走到东门外,已经到了午时。忽一阵秋风吹过,无数树叶满天飞舞!易江波从马厩内牵出自己的白马,翻身骑上,心中也跟着涌起一阵莫名的苍凉。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惆怅由然而生。不知道父兄之大仇要等到何日才了却!看着楚公子一行走在前面,易江波便用马鞭在马背上轻轻的抽了一下,那马便跟着楚公子一道往龙化城来!是夜在龙化城内住宿一夜,摩多杰等人各自服药疗伤,完颜正又请来郎中为郭钟二人包扎手伤,到第二天早晨,摩多杰就恢复了一大半。钟存仁手腕上夹两块夹板,用一块绸布挂在脖子上。郭无多却是手臂上夹着两夹板,虽然没挂在脖子上,但丝毫不敢乱动!一行人夜宿日行,十数天的时间便到了文定镇,文定镇是中京东则的一个大镇,距中京大定府己不足三日路程。

    到了文定镇,摩多杰的伤势已经完全恢了,钟存仁的手腕上也已经没有了夹板,伤势也基本全愈了。只有郭无多的手臂上还缠着几跟白色的纱布!

    是日,楚公子一行人到达文定镇时,已入酉时!楚公子先带众人于一酒肆用餐,餐毕便吩咐完颜正去找客房。其余人等便在酒肆内稍歇!

    完颜正应声便往,驱马向前。行不半里,但见文定镇最大的一家客栈——大兴客栈就在前面。遂驾马上前,于客栈内订了六间上房,付完订金,便反回酒肆引楚公子等人前住大兴客栈住宿。

    楚公子遂带易江波,摩多杰等人行到大兴客栈,但见一座方圆数十丈的四合大院出现在眼前。客栈门口两个伙计见他们一行人骑马到来,赶紧上前来将他们的马牵到后面马厩。

    楚公子便带领众人径入客厅,但见客厅内宫灯无数,照耀如同白昼。二楼一个说书佬正在厅首说《绳池之会》一段,正说得天花乱缀,坐下听书者三教九流挤破脑袋!一楼西首是一奕棋厅,厅内对弈者数十人,围观者甚众!东首是一赌厅,押大押小之声纷纷不绝!忽见赌厅内四名大汉拖出一人,将这人的左手放在赌厅门口右侧的一张木桌上,又见一名大汉右手持一菜刀走上前去,只一刀便砍下那人四根手指!

    易江波见状微微动容,而楚公子虽是女流却镇定自若!客厅内一伙计见他们一行人进来,急忙过来将他们引入坐位。楚公子先坐在一张方桌的上首,摩多杰等人侍立在傍。易江波虽然己经知道楚公子是一女流,也知道楚公子是皇家的人,只是还不知道这位楚公子就是当朝大名鼎鼎的完颜楚玉公主!遂不顾什么主仆之礼,见楚公子坐在上首,他便坐在下首。

    摩多杰见他与楚公子同坐,心内大怒,乃曰:“易公子怎地如此不懂礼数,竟敢与主上同桌!”

    易江波遂对曰:“主人坐席首,吾坐席尾,正合礼数!”

    摩多杰无言以对,大怒,欲上前出手。楚公子见状将手一摆,摩多杰便不再冲动,又退了回去。易江波偷瞧了楚公子一眼,见楚公子面带微笑,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与彼同坐之意!

    实际上,这位女扮男妆的完颜楚玉公主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因见他仪表**,容貌俊朗,心内已经有了一些好感,遂不忍加害。若非如此早在龙化城外就将他处置了,哪里还能让他活到今天。后来又见他武功了得,又有机谋,在关键之时敢于挺身而出,不失大丈夫风范。心内便更加有了爱寞之意。

    是时,又见他敢于同自己同坐一桌,且语塞摩多杰,心内更是仰慕他的机变能力。

    楚公子阻住摩多杰后,便谓众人曰:“汝等也到那边坐,此处勿须侍立。”

    摩多杰遂与郭无多,钟存仁,完颜正四人便围旁边一张方桌而坐!楚公子便与易江波同坐于一桌。

    少时,又见东首赌厅内四名大汉拖出一人,又是将那一只左手放在门口的那张方桌上。只一刀便将那人的手掌砍下,然后群起而攻之。只听见那人一边惨叫,一边求饶曰:“吾没有玩花样,汝等弄错了……”

    易江波乃是镖局出身,喜欢干些侠义之事。时见那四名大汉将那人手掌砍去之后,又是拳脚相加。遂忍不住将手中宝剑紧握,面带怒色,欲出手相助。但又见这家容栈在此处独霸一方,担心一个人可能应付不了这家客栈武仆。忽一伙计送茶到。易江波便问曰:“为何东首赌厅那四名大汉要将刚才那人手掌砍下?”

    伙计曰:“吾这家客栈赌厅内有四个规矩,其一在赌厅内输钱不服,又吵闹者断四指!其二敢在赌厅内玩花样骗取银子者不论多少,翻倍赔偿,还要断手掌!其三扰乱赌厅秩序者断双手!其四在赌厅内偷盗者断双足!

    刚才那人被断手掌,定是在赌厅内玩花样,想骗取赌厅的钱财!”

    易江波曰:“倘若那人并没有玩花样,而是赌厅的人弄错了又将如何?”

    伙计曰:“错了就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就只能怪那人气运不佳!吾们这家赌厅一天之内不知道要断多少人的手掌,要断多少人的双足!”

    易江波曰:“赌厅如此行事,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伙计笑曰:“敢报应这家赌厅的人还没有出世,想必公子是外地人吧?对吾这家客栈如此不知底细?”

    易江波曰:“吾从青州来。且问此家客栈是何人所开?”

    伙计曰:“此家客栈乃是乌古力大元帅第六子乌古仁呼所开!试问在吾大金,除了当朝皇上外,又有谁敢跟乌古力元帅过不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就连这文定镇知州大人亦不敢过问吾这家客栈之事!试问天底下又有谁敢在吾这家客栈撒野!”

    时楚公子在旁听得这伙计提起乌古仁呼的名字,心内大惊。乃暗思曰:“原来此家客栈是乌古仁呼所有,难怪敢在此地横行霸道,独自做大!”

    易江波听完这伙计的话,才知道,原来此家客栈有大元帅作靠山!遂将宝剑又放在桌上,断续饮茶,听楼上说书佬说书!

    楚公子见易江波平静下来,乃暗思之:“此人武功不弱,又多机变,且为人端正,处事也能把握分寸。只是胆识方面或稍显不足,那日在天狼门内敢力敌苗长河,只因天狼门是一江湖帮派。而此家客栈却是大帅所有,吾观他刚才欲出手救那被砍手之人,现在听说此家客栈是大元帅所有,遂不敢轻举妄动!吾何不以言语激他一激,看他到底敢不敢与乌古仁呼作对?若是此人果真有胆识,却当真是吾这一生所求之人!

    吾乃当朝公主,理当为吾大金找一个有胆有识之人来辅佐朝廷!”遂谓易江波曰:“吾观公子方才欲出手相救那被断掌之人,现在为何又不敢出处手相助了,是不是易公子听了那伙计之言却被乌古仁呼的名号吓住了?难道易公子如此惧怕吾大金朝廷权贵乎?”

    易江波对曰:“以楚公子之见,何以为怕,何以为不怕?是否刚才易某若出手相救那名被断手之人就是不怕,若没有没出手相救就怕?是否?”

    楚公子曰:“如此说来,以易公子之见又当如何?”

    易江波对曰:“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君子行事当审时度势。吾辈乃江湖之人,在野不在朝,事可为侧为之,事不可为侧不为!或刚或柔,在吾不在彼,彼虽为朝廷权贵,吾又何惧之有?”

    楚公子闻言悦服,正欲开言,忽见一行人进入大厅。但见为首四名武士腰大膀粗,手执单刀在前方开路,后方数人涌一穿着华贵公子而来!易江波见这一路人进来,乃唤一伙计问曰:“此是何方神聖?”

    伙计答曰:“来者正是六公子乌古仁呼也!”

    易江波曰:“乌古仁呼来此住店竟如此兴师动众乎?”

    伙计笑曰:“仁呼公子每月初五来此客栈以棋会友,以武会友!若有人能在棋艺或武功两项中有一项胜出者,仁呼公子待为上宾!若不能胜出,仁呼公子亦赐银子五两!

    但若是前来对阵之人在武功上走不了五十招,在棋艺上过不了一百三十步便落败者,不但没有银子相赐,反而还要断其四指或手掌!”

    楚公子闻言思之曰:“这位乌古仁呼能想出这等办法在此招贤纳才,倒也不失为吾大金的将才!但就是总要断人手足未免有些过余残忍!”

    易江波又问曰:“前来对阵之人若是落败,不要银子便可,为何定要断人手指?”

    伙计曰:“此事吾等下人实在不知!不过依吾看来……”

    易江波曰:“依汝看来怎样?”

    伙计曰:“依吾看仁呼公子只是想让一些没有真才实学的人不要前来参和,以免影响一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前来对阵!”

    易江波闻言思之曰:“此客栈内人物不少,迁客骚人都聚如此,这伙计如此解释倒也是这个理!”遂不再问话,却向乌古仁呼那边望去!

    只见为首四名大汉经直走向奕棋厅而去,棋厅内数名伙计见那四名大汉走来,立马转身返回厅内。唤厅内首席对奕者让开位置。

    乌古仁呼进入厅内,端坐于席首,用四名大汉侍立于后,左右各用一名侍女执棋罐于侧!对面一张空位为前来对奕者而留!

    厅内众人见乌古仁呼一到,均起身上前观看,甚至连先前在楼上听书者亦纷份下楼,往奕棋厅而去。

    时易江波见楼上众人也往奕棋厅而去,遂谓楚公子曰:“不如吾等也去那边看看热闹!”

    却说楚公子在大定府时早已听人说过,大元帅乌古力有六子,且六子均是大金勇士,才能出众,智商过人。只是长期以来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此次有缘在此客栈内能一睹六公子真容也不失为有幸!遂曰:“易公子对此种事情如此关心,想必易公子也是棋艺精湛?”

    易江波曰:“围棋乃是吾大宋国粹,宋人男子十有**均懂棋艺,只是棋艺精湛者少见!今日有幸一观大元帅爱子在此摆擂,岂能错过!”

    楚公子曰:“易公子所言甚是!”话罢遂带众人也往奕棋厅而去!

    易江波与楚公子一行进入奕棋厅时,只见厅内已是满坐。一老者站在首席己经宣布了对阵规矩,易江波与楚公子一行进来时只听见那老者曰:“……前来对阵者均要尊守方才讲过的规矩,坏规矩者断双足!”这么两句!至于那老者先前说过什么,他们却没有听见!最后,那老者又曰:“对奕现在开始!”

    在那老者离去之后,便有四名侍卫抬过来两个箱子放在众人前面。箱打开,但见箱内尽是银碇!

    厅内众人见这两箱银碇均是眼前一亮,心内扑通扑通乱跳!

    乌古仁呼坐在首席等待对奕者上场!厅内虽挤满了三教九流,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对奕!大概是刚才那老者宣布的规矩把全厅人都吓住了!

    楚公子见场内无人敢上去对奕,乃谓易江波曰:“场内众人无人敢上去对奕,易公子何不一显身手?”

    易江波曰:“既场内众人均不敢上去对奕,想必这位仁呼公子定是才华出众,棋坛高手!吾虽喜奕棋,却又敢冒然上阵和这位完颜公子对奕!”正说间,忽见一中年人走了上去!

    仁呼公子见有人上来应战,遂谓那中年人曰:“先生请!”

    那中年人向仁呼公子一施礼,便坐与西首,与仁呼公子相对。

    场内众人见那中年人坐定之后,顷刻雅雀无声。但见仁呼公子手执白子,让那中年人先手!那中年人起手一子便落在横三坚四的位置,待走到八十步之后,二人的棋子己经各成阵势,黑白相间,棋盘上杀气升腾。钻,截,断,挡,等章法于棋盘上层出不穷。

    厅内众人不泛围棋好手,见了仁呼公子与这中年人的围棋章法,均是点头称赞!但见二人又走数十步,仁呼公子手内一白子落在棋盘上,忽将黑子提一大片。很显然此粒白子一落,那中年人己然输了,但一数双方走棋步数却有一百五十余步!

    乌古仁呼遂曰:“这位仁兄好章法,请自往箱内取五十两银子!”

    那中年闻言大喜,取了银子之后,又坐在前排继续看后人与完颜公子对阵!

    少顷,又有一白袍青年人走上首席,与完颜公子对奕。二人各步七十余步,但完颜公子忽然将盘上白子连成一遍。那白袍青年人见状大惊,汗流不止!二人又走十余步,但听得乌古仁呼大喝曰:“汝此等棋艺也上来耽误本公子时间,与吾拖下去,断左手!”

    那白袍青年人闻言大惊,当场跪地求饶!

    仁呼遂将左手一摆,身后两名大汉飞身纵上前去,将那白袍青年人拖着便往赌厅门口而走!

    易江波见状脸色微变,这人已是他在此家客栈内见到的第三个被断手的人了。乃暗思曰:“这位乌古公子果是心狠手辣,亳不顾忌别人死话!吾当出手阻止!”正思间,忽闻身旁楚公子曰:“怎么?易公子又发慈悲了,既是大发慈悲,为何又不敢出手?”

    易江波本就有心救人,又被楚公子一激。遂提一口真气飞身跃到厅首大喝曰:“且慢!胜负未定,且慢下手!”

    乌古仁呼身后两名大汉见易江波跃到厅首,二人亦同时飞身一跃,挡在易江波前面。其一人曰:“这位客观为何不懂奕棋厅规矩!是不是活腻了?”

    另一人曰:“汝倒是胆子不小,敢来干涉吾家六公子的事,也不打听打听吾家六公子的身份!”

    易江波曰:“胜败乃奕棋之常事,六公子以一败而断人手足未免太过!还望六公子手下容情!”

    乌古仁呼曰:“吾已有言在先,但凡与吾对奕者均需走到一百三十步,未到者定要断其手足!言出必行!”

    易江波曰:“别人输了要断手足,若公子输了又当如何?”

    楚公子闻得此言心内大喜。暗思曰:“此人果有胆识!”忽又闻乌古仁呼曰:“若是吾输,吾便赏银五百两,待为上宾!”

    易江波曰:“六公子乃是富贵之人,钱财无数,自然可用五百两或五千两赏人,可公子有没有想过那些被公子断去手足的人日后如何生活?”

    乌古仁呼闻言大怒,曰:“汝敢嗤责本公子是非!与吾一并拿下!”

第三十三章 楚公子客栈割爱

    易江波一句话将乌古仁呼激怒!乌古仁呼遂令侍从将易江波一并拿下,断其左手!

    两名大汉闻言遂从左右出手擒拿易江波,易江波亦使出反擒拿手,擒拿这两名大汉!

    左边一大汉使一招弓步推腕抓向易江波左手手腕,易江波遂回一招铁掌推波打向这名大汉,这大汉身手不弱,见易江波出掌打来,便使一招燕子反身侧身让过!

    同时,右边一名大汉却使一招白猿摘果,擒拿易江波右手手臂。易江波使一招游龙翻身反手抓向这大汉手腕!这大汉又使一招下截上砍打向易江波肚腹。易江波使一招野马蹬蹄踢向这大汉大腿,这大汉又被逼退三步!

    三人于厅首各拆二十余招,乌古仁呼见这两名大汉仍然擒不下易江波。遂曰:“汝二人退下!”

    两名大汉闻言遂退到乌古仁呼身后侍立,乌古仁呼又谓易江波曰:“原来公子武功不弱,能与吾这两名侍卫拆二十余招未见胜负!不过就凭汝这两招就想在吾大兴客栈出头,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吾本欲断汝手掌,但汝刚才言这局棋尚未分胜负,那就请汝过来先将这局棋看清楚,看是否胜负己分!吾然后再断汝手掌,以免众人谓吾乌古仁呼持强凌弱!传出处,坏了吾名声!”

    易江波遂走上前去看了片刻,谓乌古仁呼曰:“此局棋着实未见胜负!”

    乌古仁呼闻言大惊,厅内众人闻言亦惊,楚公子闻言也惊。此局棋明明是一死局,易江波却说此局棋未见胜负!难道易公子还能将此局棋反败为胜不成?众皆不信!

    乌古仁呼曰:“此局棋已经是死局,公子何言胜负未分!”

    易江波曰:“奕棋如用兵,虚虚实实,生生死死,败能转胜,胜亦转败。惜汉高祖刘邦数败于项羽,但亥下一战成功,而开大汉四百年之基业!以此局棋论之,公子所执白子看似在棋盘上连成阵势,只须往棋盘上再添一子,便能提黑子一大遍!但在吾看来,即便如此,公子也未必能胜!”

    乌古仁呼曰:“如此说来公子还能将此死局转败为胜乎?若能如此这五千两银子全归公子所有!”

    易江波曰:“银两乃身外之物,吾乃江湖之人,要这么多银子又有何用!若吾能将此局棋反败为胜,吾只需公子答应吾两件事即可!若吾败便听凭公子处置!未审公子尊意若何?”

    乌古仁呼闻言略加思索,曰:“公子且将两件说来听听,若吾能做到便可答应公子!若不能做到又当别论!”

    易江波曰:“若吾胜,第一,公子要对刚才那人手下容情,不要断其手掌!第二,公子要令此客栈赌厅从此以后再不可断人手足!”

    乌古仁呼曰:“公子若能将此局棋反败为胜,吾愿从公子之言!公子请!”

    易江波便坐于西首,与乌古仁呼相对!

    场内众人均不相信易江波能将此局棋反败为胜,因此局棋基本己成定局。棋盘上白子处处防守,处处拦截,己逼得黑子根本没有落子的位置!

    而易江波实际上早已成竹在胸。已经看出了破解之法!

    原来易江波年少之时常与师兄奕棋,五年前押一趟镖往开封府。回来时与师兄一同往开封府百艺馆下棋,在百艺馆得到一本《棋阵十八篇》。习完此书之后,走遍南北少遇对手!

    此时厅内众人见易江波坐在乌古仁呼对面,均伸颈而望。欲看易江波怎样将这局死棋反败为胜,看他如何落子!

    只见易江波伸出右手,从棋罐内用中指和食指夹上一枚黑子,略加思索,便将这枚黑子落在横七纵十一的位置。

    乌古仁呼笑曰:“公子此子落定否?”

    易江波曰:“奕棋落子如生根,决无后悔之理!”

    乌古仁呼手执一白子住横九纵八一落,便提掉黑子十四子!

    易江波再执一枚黑子往横十五纵九一落,便切断乌古仁呼的攻势!

    乌古仁呼见易江波此子一落,大惊!曰:“公子果是高人!某佩服!”

    厅内众人亦是点头称妙!

    原来乌古仁呼所走的奕棋章法为“游龙翻海局”!易江波在《棋阵十八篇》里面见过这种章法,故能破之!

    二人又走数十步,乌古仁呼的章法全被打乱!“游龙翻海局”己被易江波杀得肢离破碎!又十数步,乌古仁呼举棋苦思良久,未知落于何处,遂曰:“公子走棋章法乱中有序,总览全局,某甘拜下风!”

    易江波曰:“多谢公子承让!望公子日后勿再断人手足!”

    乌古仁呼曰:“吾二人既有言在先,某定当照办!”

    易江波曰:“若六公子能体察平民之疾苦,乃平民之福也!”

    乌古仁呼曰:“吾观公子姿态**,仪表俊朗,智商过人,且问公子贵姓大名?公子既是江湖散人若肯为吾所用,吾愿拜公子为上宾!年奉黄金五百两,未知公子愿否?”

    时楚公子已绕到前方,闻乌古仁呼之言,乃思之曰:“如此优厚条件,待看此人动心否?若不为所动方为真君子!倘若动心吾日后定要设法除去此人!似此等小人留之何用!”

    忽闻易江波曰:“吾乃宋人,姓易,名江波!多谢公子美意,吾虽为江湖散人,但已答应为人所用,故不能再为公子效力!还请公子见谅!”

    乌古仁呼曰:“公子现为何人所用?”

    易江波闻言暗思曰:“楚公子乃皇家成员,身份定在此人之上!此处已属中京大定府节制,想必楚公子定有办法令吾脱身!”又看看楚公子脸色,见楚公子镇定自若!遂指楚公子曰:“吾己答应为这位公子所用!”

    楚公子万万没有想到,易江波会出这一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乌古仁呼又曰:“汝若不能为吾所用,为何要上来与吾对奕,轻本公子乎?”

    易江波曰:“非也!吾只是为救人而来!”

    乌古仁呼曰:“吾已有言在先,凡来与吾对奕者,若被吾看上,定要为吾所用!不然亦要断其手足!易公子请三思!”

    易江波曰:“人无信义不立,这个道理想必公子应该清楚!吾既已答为这位公子所用,莫说是断手断足,就是刀山火海也能辞!”

    乌古仁呼又谓楚公子曰:“且问公子贵姓大名,仙乡何处?”

    楚公子曰:“吾乃女真人,姓完颜名楚!”

    乌古仁呼曰:“汝若肯将此位易公子逐出门中,这五千两银子就归公子所有!未审公子尊意如何?”

    楚公子曰:“若吾不答应又将如何?”

    乌古仁呼曰:“若不答应就叫汝休想活着离此间客栈!”乌古仁呼此话一出,数名大汉手执单刀从两侧跃将上来。厅内众人见状纷纷逃出厅外,瞬间就只剩下乌古仁呼,及乌古仁呼侍卫随从,楚公子,易江波,摩多杰,钟存仁,郭无多等人。

    摩多杰见数名大汉手执单刀将楚公子围住,亦手持单刀抢身上前挡在楚公子前面!郭无多因手上有伤,不能打斗。钟存仁却使一支铁笔挡在楚公子身后!却乌古仁呼身旁有一青面侍卫飞身一跃却挡在易江波前面!

    客栈内众多武仆闻得奕棋厅内打斗声起,亦各持兵器抢入厅来。数十名大汉手持单刀瞬间塞满大厅!

    楚公子见众位入厅大汉均是武功不弱,且人数又多,而摩多杰等人虽武艺高强,却是重伤新愈。再者,与易江波作对那名黑面侍卫乃是异人。观其长像,让人望而生畏!料定手下众人此时斗不过乌古仁呼,又知乌古仁呼不但心狠,而且手辣,动不动就要断人手足。遂轻声谓摩多杰曰:“此人面善心狠!汝等先回大定府令吾哥派人来便是!在此处动手,吾等非其敌手!”

    摩多杰亦细声曰:“吾等奉旨护卫公主,倘若稍有差错吾等亦无生路!还请公主将楚公子遂出门下,以保吾等全身而退。若公主不听属下之言,吾等愿死于此处!”

    楚公子闻言左右为难,正在思索摩多杰之言,忽闻乌古仁呼大喝一声曰:“与吾拿下!”

    楚公子忙曰:“且慢!吾答应将易江波逐出吾门下便是!”

    乌古仁呼曰:“公子还算识时务!既已答应将易公子逐出门下,那么请公子带汝属下之人速速离开本客栈,自住它处另寻客栈住宿!”

    楚公子闻言,遂带摩多杰,郭无多,钟存仁,完颜正离开奕棋厅,往客栈外面而去!走出客栈,完颜正赶紧唤两个伙计同往后面马厩牵马!

    摩多杰与郭钟二人遂跪地请罪曰:“请公主恕吾等无能之罪!没有达成公主心愿!”

    公主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此事不能怪汝等!”

    完颜正将五匹马牵来,谓楚公子曰:“公主在此稍候,待吾去前方再找客栈投宿便是!”

    楚公子曰:“不必,这文定镇离中京不过一日路程,吾等连夜连赶回中京便是!”话罢,遂纵身上马,连夜往中京来!

    却说易江波被困在大兴客栈奕棋厅内。乌古仁呼上前曰:“易公子!而今汝已被刚才那位公子逐出门下,己是自由之身!可否原意为吾所用,只要公子点头,吾保公子日后荣华富贵!若不然,便休怪本公子心狠!”

    易江波闻言暗思曰:“吾本为宋人,来大金只为为父兄报仇雪恨。在大仇未了之时吾断不能轻生,不论是为方才那完颜姑娘所用,还是为眼前这位乌古公子所用,终是受制于人。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能随遇而安了!”拿定主意,乃谓乌古仁呼曰:“吾乃江湖散人,既蒙公子不弃,吾愿鞍前马后为公子效劳!”

    乌古仁呼闻言大喜,将手一摆,厅内众武仆纷纷退出厅外!又谓易江波曰:“易公子既愿意为吾所用,凭易公子的聪明仁智定日后能有一番作为,可谓英雄得用武之地也!吾爹乃是朝廷左将军乌古力,常年统数十万兵将征战四方,在朝廷地位举足轻重,就是当今皇上亦要对吾爹礼让三分!日后,有易公子相助定是如虎添翼!”

    易江波曰:“公子过奖了,吾乃一江湖散人,有何得何能让公子如此看重!”

    乌古仁呼曰:“古人云:闻琴音而知雅韵!吾今观公子奕棋章法进退有序,总览全局,阵法独到。所谓奕棋如用兵,凭公子的才智,只要在战场上驰骋两年,定可成为吾大金的名将!且公子武功也不弱,能与吾这两名贴身侍卫拆二十余招未见胜负,若不能为国家所用未免可惜!

    凭公子的才智,若此生没有一番作为,就如同明珠投暗,美玉空存!

    似晋陶渊明之流,虽能作锦绣文章,但不能游刃于官场!不能游刃于官场则不能居庙堂之高,不能居庙堂之高则不能造福于民或有利于社稷江山!既不能造福于民又不能有利于社稷江山,才智过人又有何用?虽其文章盖世乃一腐儒也!

    似汝大宋先朝之范公,虽有‘居庙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还则忧其君’的名句,但不得用武之地亦不能有所为!

    公子文武双全,聪明仁智!若能在吾大金为将,日后定能有一翻作为!”

    易江波闻乌古仁呼此言乃思之曰:“此人果然见识深远,棋艺智商均不在吾之下,吾暂且跟随此人,待看其为人,日后再作理会!”遂曰:“公子所言甚是!似吾辈青年,正当为国效力,造福于民!”

    乌古仁呼曰:“吾得公子,如得美玉!”遂在客栈设宴相待!

    次日,用餐毕,乌古仁呼谓易江波曰:“吾此行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在此奕棋比武,其二是要前往大定府大元帅完颜宗旺部下探望吾二哥!吾二哥乃是大元帅完颜宗旺部下行军都尉!吾闻大元帅又欲兵伐大宋,奏表已达朝廷!吾大金皇帝已准其奏。未知大元帅何时起兵开拨?

    此次伐宋分东西两路同时南下!东路由元大帅完颜宗旺率领,出河涧,过黄河往开封。西路由大元帅完颜宗弼率领,由大同府开拨,伐太源,过秦凤路,也往开封会师!

    此次吾大金东西两路兵马各十五万人,总兵三十余万,诈称五十万人进兵伐宋!吾大哥与三哥已于前年阵亡在伐辽的战场上。未知此次伐宋,吾二哥还能否平安归来?吾爹爹甚是担心,故令吾先往大定府一行,以为探望!

    今日,如按往年常规,吾本要在此设擂比武,招纳英才!但因今年有要事在身,故吾将比武之事交于护卫举办即可,吾欲带公子与吾同往大定府,未知公子愿否?”

    易江波曰:“但凭公子吩咐,某万死不辞!”

    乌古仁呼遂令下人备马,带易江波与那青面人同往大定府完颜宗旺营寨而来!

    易江波随乌古仁呼同行数里,便问那青面人曰:“敢问仁兄如何称呼?”

    那青面人理也不理,只顾骑马赶路!乌古仁呼闻之,便曰:“此是吾乌古部族第一勇士,名唤塔儿那!曾在吾乌古部族的铁离山单手杀两头猛虎!”

    易江波闻言便将塔儿那上下打量一翻,但见这人面青皮黑,身材高瘦,浓眉虎目,披发遮头。一双手掌甚是肥大,五指粗而短,又不带兵刃!乃暗思曰:“此人长像极为怪异,定是异人,能单手斗杀两头猛虎,可见其臂力惊人!”

    三人一路,行了二日,已到大定府,一路走来,易江波与乌古仁呼谈古论今,甚是投机!但塔儿那却二日之间始终一话不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且饮食亦怪,只食羊肉,不食其它!

    这天,易江波,乌古仁呼,塔儿那三人已到了完颜宗旺营寨!但见营寨内营帐无数,一眼望不到头,旌旗敝日,甲胄灿如云锦!

    乌古仁呼上前谓那守门将士曰:“吾乃行军督尉乌古仁安之弟,今特从乌古部赶来一会吾兄,烦请通报!”话罢,又取数十两银子与那将士!

    那将士得了银子,便曰:“且请稍候,待吾入内通报一声!”话罢,便飞身上马,往营寨内而去!

    乌古仁呼在外等了片刻,但见一将,银恢金甲,骑白马而来。乌古仁呼上前视之,来人正是二哥!乃大叫曰:“二哥!”

    那将飞身下马,奔出营来!曰:“汝若今日不到,吾明日便不在此处了!大元帅将令己下,明天辰时开拔!且到营帐叙话!”

    乌古仁呼便唤易江波与塔儿那同入营寨!三人随乌古仁安进入营帐,军士奉茶!乌古仁安兄弟二人同坐一桌。塔儿那与易江波同坐一桌!

    易江波见塔儿那饮食甚奇,三日来一言不发,以为塔儿那是一哑人,此时又与塔儿那单坐一桌。乃问曰:“且问壮士为何只食羊肉,不食其它?”

    塔儿那闻言,只用眼睛看他一眼,并不答话。易江波便不再问,只自斟自饮。少顷,塔儿那那盘肉尽,又见易江波盘中之羊肉尚有大半。遂伸手住易江波盘中抓羊肉。

    易江波虽是镖行出身,亦属富家子弟!饮食亦有讲究。时见塔儿那伸出那只黑手来抓自己盘中羊肉,心内大怒!左手急忙伸出,欲将餐盘托开,殊不知塔儿那出手快似闪电,自已左手尚未碰到餐盘,盘内羊肉己被塔儿那抓走!

    易江波便伸出右手使一招游龙翻身岂图将羊肉夺回。易江波右手刚刚碰到塔儿那左手,却见塔儿那用三个手指将羊肉扣住,手腕一转。无名指直点向易江波右手三阴穴。

    易江波右手急退,却出左手使天龙八极拳打向塔儿那左肩。塔儿那却出左手以手掌截住易江波之拳,易江波便一拳打在塔儿那手掌之上,只觉得塔儿那手掌中心有一服极大极刚猛的真力猛击而来。幸好自家的天龙八极拳力道不弱,不然即便是出拳在先,也要被塔儿那手中那一股刚猛之力振倒。

    二人在餐桌旁会十余招,乌古仁呼用乌古部语言对塔儿那说了几句话。塔儿那亦说了几句话。易江波一句也没有听懂,此时才知道:原塔儿那不懂汉话,只会讲乌古部语言!

    乌古仁呼又谓易江波曰:“易公子且勿动怒,刚才塔儿那只是想试一下汝的武功!与汝拆十余招之后,他言汝武功不在他之下!”

    易江波曰:“过奖!过奖!塔儿那之武功不知比吾强多少倍!”

    乌古仁安曰:“易公子何须过歉,吾观易公子拳力刚猛,出手快如闪电!如此身手,江湖上实属少见!吾弟能有易公子相助,可谓如虎添冀,马配良鞍!”

    易江波曰:“将军过奖!吾有何能?安敢当此!”

    正说间,小校来报,言大元帅请乌古仁安将军往中军帐议事!

第三十四章 两军大战德州城

    且说小校传令,让乌古仁安往中军帐议事。乌古仁安答曰:“汝先退下,吾随后就到!”

    小校闻言退去!乌古仁安谓乌古仁呼曰:“大元帅举兵在即,军务繁忙,吾身为大将,重任在身。待到此次征伐结束吾再回家探望父母,汝等好生保重!”

    乌古仁呼曰:“二哥一定要平安回来,吾与爹爹在家里等汝!”

    兄弟俩洒泪而别!乌古仁呼便带塔儿那,易江波反回乌古部!乌古仁安将乌古仁呼一行三人送出营寨,遂反回军营,步入中军大帐!

    但见帐内大元帅完颜宗旺端坐于席首,护卫郭品与军师郭球二人侍立于则!帐下左边六员大将乃是:金兀术,拓跋同,完颜庆,赵安梅,金湖景,陈在胜六人。

    右边五员大将乃是:完颜杰重,杨兴,耶律雄奴,完颜胜平,萧光远五人。乌古仁安现为完颜宗望帐下行军右督尉!

    完颜宗旺见乌古仁安进帐,乃见属下众将均已到齐。遂谓众将曰:“吾大金此次伐宋,乃是旨在夺取大宋京都开封府。此次南下,众将均要用命,当建功立业于战场,名垂青史!做吾大金开彊拓土之功巨!”

    众将齐声曰:“谨尊大元师将令,万死不辞!”

    完颜宗旺曰:“此次伐宋乃是兵分两路,一路由完颜宗弼大元帅率领,起兵十五万,从西线攻太原,下开封!吾等亦起兵十五万,过临沂,入山东,再西转与完颜宗弼元帅会师于开封府!吾等于明日辰时拔寨起兵!”

    完颜宗旺遂将大军分为三队而行,以陈在胜与萧光远二将督八千铁骑为先锋。以完颜杰重,乌古仁安,完颜胜平三将督三万精骑为第二队。令耶律重奴,顾回林二将为军粮官,领二万余人护送粮草。自统剩于诸将并十万人马为第三队成梯次向大宋推进!

    众将领令,各自下去准备!

    次日辰时,陈在胜与萧光远二将即督八千铁骑轻装简从往大宋河北东路而来。沿途所遇大小城镇所过一空,烧杀抢奸无所不做!平民百姓闻之纷纷入深山老林内避祸。富商地主等人遂卷金银,带家眷往河南而迁或往江浙而迁!一时间真定,河涧,德州等地百姓尽是举家而逃,饥浮遍地,于路饿死冻死者未知其数。

    却说河涧府府尹宋德安闻金兵至,一面令将士守城,一面携家眷南逃!河涧百姓闻俯尹先逃,亦纷纷整随其后。待数万金军兵临城下时,河涧己是一座空城。守城将士早以弃城而遁去多时了!

    陈在胜,萧光远二将领兵进入河涧俯,见城内一遍狼迹,男女老幼尽皆逃匿。陈在胜笑曰:“宋人闻吾金军起兵,尽皆破胆,上至俯尹,将军,下至军士百姓无一人敢抗吾天兵!似此,吾等不出两月定能兵临开封城下!

    待吾兵临开封时,未知那大宋皇帝赵佶又当如何?”

    二将话罢皆哈哈大笑,遂领兵往城中而过,东渡黄河径往德州来。德州守将知县等亦不敢出城迎敌,金兵尚未过黄河就己经卷金银,携家眷南逃了!

    却说陈在胜,萧光远二人领八千精骑赶到临沂渡口,时值仲冬,见黄河口岸平风静浪,渡口船只尽无。二将一时不知何为,无计过河!

    忽大军内一将校跃马上前,谓陈在胜,萧光远二将曰:“裨将自小在这临沂渡口长大,吾知这渡口上游十里处另有一处渡口名曰回龙弯!回龙湾内常有船只停靠,将军可令人往上游回龙湾渡河即可。”

    陈萧二将闻言,即令人往回龙湾渡河!

    二将领军往黄河上游行十里,即到回龙湾。但见回龙湾内水势平缓,但踱口处仍无大船,只有两只小船泊在渡口。

    陈在胜即令身傍一偏将曰:“汝带十人前去,看那小船是否完好,船内是否有人。若船内有人,就即擒来。”

    偏将应声而去。行到渡口,进入船内。只见船内空无一人,但幸好两只船毫无损坏,均可用于渡河!

    偏将探得这两只船均可使用,乃返回,报于陈萧二将曰:“船内无人,但两只船毫无损坏,均能用于渡河!”

    陈在胜闻言谓萧光远曰:“渡口北岸无船,天气又冷。吾等八千人马若靠此两只小舟渡河,数日均不能全过。若如此定然会耽搁大元帅所定行程。未知萧将军有何良策可用?”

    萧光远亦无计可施。忽一行军参将上前曰:“二位将军!在下想到一策,未知可行否?”

    陈在胜曰:“参将有何良策,且请言明!”

    那参将曰:“既是渡口北岸无船,想必船只尽被南逃富商雇往南岸去了。好在此处尚有两艘小船,若每次可渡四十人过河,可从军中选津兵二百人分五次渡河!再于南岸寻找船只,若能获大船,吾等八千人马可半日而过!”

    萧光远曰:“将军所言甚是!”

    陈在胜为立渡河头功,乃曰:“吾亲带二百人过河,汝等在此稍等!”话罢,即从军从挑选津兵二百人分五次渡河!

    陈在胜领二百人过河之后,但见黄河南岸亦无船只,南岸渡口亦无宋兵握守,乃大惊曰:“宋人惧吾金兵如羊闻虎啸!吾军尚未渡河,宋兵己是闻风而退。若吾金军果真渡河而来,定是如入无人之境也!”

    陈在胜上岸后,即一面令二人驾船往北岸渡人,一面令人于南岸边寻找船只。至第二日辰时,于南岸上游四十里处的河湾内寻到大船一艘,小船三艘!陈在胜大喜,曰:“有此数条船吾军一日可过黄河渡口!”遂带人将船家尽皆杀死,夺其船往渡金军。数条船只来来回回从辰时渡到申时方将八千人马全部渡过黄河口岸!

    过河后,萧光远唤一牙门将曰:“北岸无船可渡!汝可带五百军士将船驾往北岸,以渡吾后军!”

    那将应声而往!

    是夜,陈萧二人领八千军在黄河渡口扎营。次日领兵入德州!

    却说德州按察使,知州等人,闻金兵南下,早己携家眷南逃多时,平民百姓亦往山林内避祸藏身!城内人心惶惶,犬吠儿啼!

    德州守将武国邦闻之,大怒曰:“按察使大人,知州大人乃一方父母官,却只顾自己逃命,不管他人死活,若朝廷人人如此,岂非将吾大宋河山拱手让与大金乎!”乃驾马径往德州大营,欲提兵抗金!进入德州兵营,但见营内兵将均无斗志,尽皆坐卧于地,越营而走者不计其数!为将者醉卧在床,为兵者坐地围火取暖!忽又见一将手执酒壶,乘醉而出。

    武国邦大怒,狂喝一声,手持宝剑上前,一剑将那醉酒将领砍倒在地,喝曰:“国难当头汝等不思报效,金人已临城下。汝等不思守城,却在此醉酒儿戏!朝延养汝等何用?”

    营内众军士见武国邦持剑砍死一员大将,尽皆惊讶,急忙起身站立。

    武国邦大喝,谓众军士:“传令官何在?”

    传令官闻言急上前曰:“小将在此,将军有何吩咐?”

    武国邦曰:“快令全营军士集合,同往守城!”

    传令官领令而去,须臾,全营军士集合完毕,得六千余人。

    武国邦曰:“昨闻金军前队己渡过黄河,止有一日路程即可到吾德州!汝等不思守城却如一盘散沙,何也?”

    一小校对曰:“闻大金起二十五万大军南下,所到州县,城镇无一处敢抗,各处知州,知县,按察使等朝延要员均是闻风而逃。吾等区区六千余人马,怎能抗拒大金十五万精兵!况朝廷又无援兵接应,试问将军有何良策守这德州城?”

    武国邦曰:“古人云:‘人心齐,泰山移!’吾等虽只有六千人马,但城中还有数万百姓。吾等可趁金军未到之时可与城中百姓一同加固城防,据城死守!

    金军远来,料不可与吾军相持过久。况吾城防工事坚固,即便金军强攻入城,吾等亦要重挫彼军锐气!若吾大宋处处抵抗,试问金军又何能推进如此迅速!反之,若吾等处处不作抵抗,处处闻风而逃,那要这城墙又有何用,朝延养吾等又有何用!

    吾等均是堂堂男儿,岂能贪生惧死,不顾城中数万百姓死活!如今国难当头,若吾辈不敢挺身而出,只会弃城而逃,岂不让金军笑吾大宋无人,举国上下皆是草包乎!”

    小校闻言曰:“武将军所言甚是,吾等愿随将军死守德州城!痛击金军!”

    武国邦曰:“从即刻起如有人再在军营醉酒,蛊惑军心者定按军法!”

    众部将军士皆曰:“愿随将军死战到底,抗击金军!”

    武国邦遂将六千余军士分为四队,分别把守四方城门。又组织百姓加固城防。

    次日未时,金军先锋陈在胜,萧光远二将领部下七千余人兵临德州城下。见德州城防坚固,四方均有精兵把守。且城上军士无数,锦旗林立。陈在胜谓萧光远曰:“吾等一路推进,沿途州县无不闻风而降,不想这小小的德州城竟敢抗吾大军!”

    萧光远曰:“吾观这德州城上旌旗整齐,甲兵无数,似乎早有准备,如若强攻吾等定要吃亏。不如暂退数里安营扎寨,待后军到时再作打算!”

    阵在胜曰:“且慢!岂不闻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吾观这德州乃是一座小城,怎会有如此多的兵甲守卫,待吾上前进先看个究竟再作理会!”话罢,拍马上前,绕城一周,见德洲城四面皆是兵甲整齐,旌旗林立。一时间无计可破,遂跃马至北门,以鞭指城上守将,大叫曰:“城上守将何人?何敢抗吾大军?试看北方诸城,尽皆间风而降。岂不闻识时务者为俊杰!汝等若肯献城投降,可饶汝等性命!若作困兽之斗,待到破城之日,定要满城屠杀!”

    那北门守将对曰:“吾乃德州检校都尉武国邦是也!汝等尽是无信义之徒,屡次南侵,夺吾彊士土,仍不满足!此次若想过吾德州,虽先破吾德州城防!吾德州全体将士已严阵以待!勿虽多言,整军来战即可!”

    陈在胜闻言大怒,跃马而退。谓萧光远曰:“德州城防坚固,将士用命,只能强攻!不然吾等难破这德州城!”

    萧光远曰:“吾二人只有八千人马,且尽是精锐。若强攻此城,定会损失无数。吾意,不如暂退,待元帅到后,再作打算。”

    陈在胜曰:“萧将军所言甚是!吾等未可轻动!”

    二人遂退三十里安营下寨!

    是夜,月色清朗,如同白昼。武国邦领三将巡查城防,骁将赵得高曰:“金军一路推进,无人敢挡,所向披靡。今其先锋见吾德州兵甲整齐,未敢妄进,是待援军也!倘若援军一到,彼定要攻城!

    吾观其先锋部队不过数千人,现已探得彼军在三十里以外的杨家村安营扎寨。吾等何不趁月色清朗,引一军乘夜而攻之,先挫其南下锐气!未知将军意下如何?”

    武国邦曰:“赵将军所言甚是,金军一路南下,所过州县无人敢挡。吾等若不先挫其锐气是怯敌也!吾意,今夜金军定不会提防吾等袭其营寨,若袭之,是出其不意也!”话罢遂令赵得高,谢朋林二人领二千兵偷袭金军营寨。自已领二千人以为接应!

    却说陈在胜,萧光远二人领兵退到杨家村安下营寨。陈在胜曰:“今夜色清朗,如同白昼,需防彼军半夜劫吾营寨!吾意,今夜虽令五队人马分头巡夜方可!”

    萧光远曰:“吾军此次南下,如入无人之境,宋军闻风而胆落,岂有出军偷袭吾军营寨之理!量那德州守军虽敢据城死守,却不敢来此处与吾军交战!如若敢来吾叫他有来无回!”

    陈在胜遂不再加强巡夜。只令数十人于营外哨探。

    是夜子时,赵得高,谢朋林二人领两千人马往杨家村而行。一路上,人闲枚,马摘铃!赵得高谓谢朋林曰:“吾二人可各领一千人马从两边开始攻营,让金军弄不清吾军人数,扰乱金军营寨。如此方可入阵劫杀取胜!”

    谢朋林曰:“吾亦正有此意!”

    故二人行到杨家村附近,约定举火为号!谢朋林在左,赵得高在右。但见火光一举,两边喊杀声起,金军大乱。二将截杀大半夜,金军死伤无数。陈萧二人弃营逃躲!从寅时杀到卯时方回!

    金军败退三十余里,死伤二千余人!宋军首战告捷,人心振奋!

    陈萧二人于次日集结残兵败将,尚有四五千余人!萧光远欲起兵攻城。陈在胜劝曰:“德州守将武国邦有谋有勇,其城未可轻破!吾等还需等到援军到来,再从长计议!”

    萧光远从其言!

    等二日,完颜杰重,乌古仁安,完颜胜平三人领三万人到!

    陈萧二人遂将营寨被劫之事禀报完颜杰重,完颜杰重遂聚集众将商议破城之策!

    完颜胜平曰:“德州城防工事坚固,且城内守军己有准备,若吾等强攻,定然会有不小的损失。且彼军以逸待劳,据城死守,无不以一当十!

    依吾看来,若想攻破这德州城,虽夜间举兵方可!可于军中选武艺高强者数十人,乘黑夜攀墙而上,打开缺口,吾等再举大军而进方可破城!”

    乌古仁安闻言喜曰:“将军之计甚合吾意!”遂于军中选武艺高强者八十余人,换上夜行衣,携带攀爬绳索,准备利刃兵器。令完颜胜平领队偷袭德州城!

    是夜二更,全无月色,完颜胜平遂带八十员武功高强军士施展轻功奔到德州城下。只见城上守卫森严,火把照耀如同白昼。

    完颜胜平潜伏在城外暗暗察看半个时辰,见一队巡夜军士刚刚走过,遂提一口真气,施展轻功飞身一跃就奔到城墙脚下。抬头一看,但见十余丈高的城墙上有一军士昏昏欲睡。胜平遂掏出攀爬百链锁,扔到城墙上。只听见“叮哐”一声轻响,那百链锁便钩在城墙上。稍等片刻,见城上守卫军士没有发现百链锁已锁住城头!遂将左手一摆,那八十余名武艺高强之士均一齐跃到城墙脚下。

    完颜胜平左手持数十柄枊叶飞刀,右手抓住百链锁,提一口真气,三四个起落便跃上了城头。只见白光一闪,数名守城军士尚来不及出声己经倒地。暗器之快如流星行天。

    城下八十余人见完颜胜平得手,亦纷纷掏出百链锁扣墙而上。只见这八十余人个个身手了得,飞身上墙如履平地,瞬间便跃到了城头。

    忽一队巡夜军士又到,完颜胜平眼疾手快,双手同时往前一推,只见数点寒光同时射出。那一队巡夜军士应手而倒。

    完颜胜平见八十余名武艺高强者都已在城墙上站住了脚跟,遂将信号发出。复又带数人飞身赶往城门口处,将守门将士瞬间全部杀死,打开城门。

    乌古仁安见信号箭在空中一闪,遂下令三万余将士猛攻德州城。喊杀声振天动地!

    武国邦等将士闻城北喊杀声起,急忙召集人马往城北而来。

    武国邦带领众将赶到北城门时,只见北门已被金军打开,大队人马涌入城内。但见为首一将白马银甲,手执丈八矛,端坐于马上,甚是威风。左边一员副将乃陈在胜,右边一是副将乃是萧光远!

    武国邦身披重恺,骑一匹枣红马,手执方天画戟,挡住那将去路!喝问曰:“来者何人?敢犯吾德州!”

    那将答曰:“吾乃大元帅完颜宗旺帐下行军右督尉乌古仁安是也!尔是何人?敢挡吾军!”

    武国邦对曰:“吾乃德州守将武国邦是也!”

    乌古仁安喝曰:“谁敢上前擒住此人?”

    萧光远应声而往!武国邦身后副将张昌跃马来迎。

    二将于两军阵前作对儿斯杀,但见萧光远手中一支银枪如灵蛇飞舞,左挡右架,上刺下打,招招夺命!张昌手中一把钩廉枪也是舞动如飞,枪影重重。二人斗五十余合,忽见萧光远一枪刺张昌落马。

    乌古仁安见萧光远得胜,一声令下,众军士奋勇向前,夺路杀来。武国邦亦领众将士拼死抵抗!

    两军于城内大战三个时辰,从寅时战到辰时,城内伏尸遍地,血流成河。宋军因无援兵支持,直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亦无人逃跑,尽皆战死。人尽城陷。

    金军亦死伤万人,伤亡惨重!

第三十五章 青州城众将议事

    完颜杰重领兵攻陷德州之后,仍令陈在胜,萧光远二人领六千精骑为先锋,杀奔青州来!

    从德州到青州只有八百余里路程,六日可到。陈在胜,萧光远二人引兵行半日即到浅滩河,绕过浅滩河,即到黑云山。陈在胜与萧光远二人领兵刚刚进入黑云山,拐过一道山樑忽见六名大汉手执单刀正围住一名白衣侠士打斗。只见那白衣侠士坐下一匹大黑马高大雄壮,虎虎生威,是一匹难得的千里马!手中一柄宝剑更是剑法巧妙,遮挡架拦招式独特,却又不伤人性命!而那六名手执单刀大汉却是招招夺命,招招欲置那白衣侠士于死地!

    陈萧二人领兵前行片刻,那六名大汉见金兵到来,急忙飞身一跃往两下山林内逃窜而去!而那白衣侠仕却立马于道旁,先让阵萧二人领兵通过。

    陈在胜驾马行到这白衣侠仕跟前,见这白衣侠仕人才一表,器宇宣昂,目光如炬,且剑法不弱。乃上前问曰:“这位壮士好武艺,且问壮士贵姓大名?欲往何处?为何明明可以将刚才那六人杀死却又手下容情?而那六人似乎对壮士却是招招夺命!”

    白衣侠仕答曰:“在下姓杨,名剑辉!青州人氏。方才那六人只不过是六名山贼,欲夺吾坐下马匹而矣!吾见那六人并非十恶不赦之人,故不忍将其杀害!”

    原来杨剑辉在青州养好伤以后,便将自己的身世和父亲在擂台上如何被那金人打死之事告诉了雷家父子!又在雷大海府上住了数个月,苦练家传的“七星剑法”。虽剑谱已被那毛面金人夺走,但杨剑辉早已经将《七星剑谱图》里面的武功招式全都记下了!只是有些招式和剑法心决一时难己理解而矣。

    待到将“七星剑法”练到第六层时。杨剑辉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将七星剑法练到了极限!比父亲在世时的修为已经高出了一层!若想再往上练已经不可能了,因《七星剑谱图》中所载的剑法确实太过深敖,越到后面,越难修练!遂打算先到大金地虎门寻回杨茹芳再作打算!乃谓雷大海曰:“雷世伯!吾妹当初被那毛面金人带往地虎门,而今算来已有七八个月了。亦不知吾妹尚在人世间否?吾打算先到大金地虎门去寻人,若能将小妹寻回,吾兄妹亦能团聚!若吾妹已不在人世,吾便去开封府科场考武!以取功名,报效国家!”

    雷大海曰:“而今朝廷奸人柄政,汝科场考武若有不如意之处可往投张俊部下!张俊与吾乃是莫逆之交!吾作一封书信与汝,待汝见到张俊大人时呈上此信,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

    杨剑辉闻言连连称射!

    雷大海遂于书房中取出文房四宝,作书一封与杨剑辉!

    杨剑辉收好此封书信,又到城南古庙内求卦,以卜妹子之凶吉!

    城南古庙内的主持乃是一位得道高僧,能卜人之过去未来,通晓天机。当地人请其卜卦屡屡应验,故杨剑辉亦往求卦。当日,高僧于庙内折嗜成卦,得天风“姤”!

    高僧解之曰:“天风姤卦,六爻中五阳压一阴,乃是困象!天之五行属金,风之五行属木。既有生克,又有配为阴阳。此卦主公子此次寻人不见,但日后又能相见!愿公子顺其自然,凡事勿须强求!”

    杨剑辉付了卦银,半信半疑而去!次日骑一匹千里马往大金地府门来。行三日即到黑云山中。

    却说这黑云山中有六人聚而为盗,这六人均是武林好手,各人使得一手好刀法。在这黑云山中专抢过往富商巨贾,但从不对平民下手!因此这黑云山六贼却被平民百姓称之为黑云山六义!

    是日,六贼见杨剑辉穿着华贵,坐下又是一匹千里宝马!乃料定杨剑辉是一富家子弟,欲夺其马!六人遂对杨剑辉群起而攻之。殊不知杨剑辉乃是青州武林世家之后,若不是杨剑辉手下容情这六人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六人与杨剑辉斗五十余招,忽见大队金兵到来,乃纷纷弃战而逃!杨剑辉遂勒马于路旁为金军让道。却不想引得金军一领兵大将过来答话。

    此时陈在胜闻杨剑辉之言又问曰:“杨公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心地仁厚,某甚是佩服,未知公子欲往何处?”

    杨剑辉见陈在胜乃是金人,又是领军将校。乃思之曰:“吾此行只为前去龙化州地虎门寻吾妹妹的下落。想必此人对大金江湖之事定然有所耳闻,吾何不向此人打听大金地虎门之所在!若能从此人口中打听到地虎门的事亦是幸事!”遂曰:“吾欲前往大金龙化州地虎门,且问将军是否知道地虎门在龙化州何处?”

    陈在胜曰:“地虎门在吾大金乃是大金武林之泰山北斗,江湖中人无不知晓。不过,一个月前,地虎门己经不在龙化州了!”

    杨剑辉闻言大惊,问曰:“地虎门不在龙化州又在何处?”

    陈在胜曰:“一个月前地虎门己经被天狼门铲除了。地虎门在吾大金已不复存在。吾劝公子还是不要去地虎门了!凭公子的武艺若肯投身行伍,定能指挥千军万马,建功立业于沙场!未知公子尊意若何?”

    原来陈在胜刚才见杨剑辉与那六名山贼打斗,已看出杨剑辉武功不弱。想说服杨剑辉投到自己部下效力,发展自己在军中的实力!

    杨剑辉答曰:“吾乃江湖之人,不喜欢行伍生活!多谢将军美意。且问将军此行欲往何处?”

    陈在胜曰:“奉大元帅将令,兵伐青州!如公子日后欲投身行伍,且来军中寻吾便是!吾乃大元帅完颜宗旺部下先锋将陈在胜是也!”

    杨剑辉闻言大惊,不曾想到大金这么快就又开始起兵伐宋了。急忙对陈在胜曰:“多谢将军美意!”

    陈在胜见说不动杨剑辉,亦不强求,乃拔马转身而走!

    杨剑辉驾马前行数里,待金兵尽过之后,乃思之曰:“既然地虎门己被天狼门铲除,吾此去龙化州又有何用?大金那么大,地域那么广,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与其去大金如大海捞针一般的找人,倒不如反回青州帮助雷世伯守城!况雷世伯对自已有救命之恩,恩比天高。如此大恩岂能不报!

    再者父亲在世时亦希望自已能有朝一日为国家效力!且城南高僧曾有言让吾不必强求此事。如今地虎门已生变故,又是国难当头,正是吾辈报国之时!”

    拿定主意后,遂快马加鞭返回青州!

    杨剑辉所骑的是一匹千里宝马,那马脚程比一般的马要快数倍。从德州到青州本有八百余理路程,杨剑辉只花二日时间便又回到了青州!

    时青州城外灾民猛增,雷明正领一队兵马出城巡哨,见杨剑辉去而复反,乃上前问曰:“杨世兄为何去而复反?”

    杨剑辉曰:“吾在德州黑云山遇见一队金兵正往青州而来,吾故先返回来将此信报与雷世伯。让吾青州军民早做准备,齐心抗金,以免金军兵临吾青州城下时吾等还不知如何抗敌!”

    雷明闻言便与杨剑辉并马而返。二人回到雷府,杨剑辉谓雷大海曰:“雷世伯!吾于德州黑云山遇见一队金军骑兵大约六七千人,正往吾青州而来。雷世伯快将此事报于知州大人知晓,好提早布置应对之策!”

    雷大海曰:“金军起兵伐宋,吾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金军南下如此迅速,这么快就兵临吾青州城下了!”

    杨剑辉曰:“吾青州城防工事坚固,且城内尚有一万多精兵良将。若主将得力可拒城死守,将大金军马阻在吾青州城外,不能南下!”

    雷大海闻言即骑快马前往青州兵马司面见青州军巡检使李宣将军,将杨剑辉带回之消息禀报于巡检使李宣!

    李宣闻言大惊曰:“未曾想到金军这么快就兵临吾青州城下!未知吾青州知州张大人是否也已经知晓此事,待吾前往知州府,将此事禀知张大人再作理会!”话罢,李宣一面号令诸将来兵马司议事,一面骑快马前往知州府,将金军兵临青州之事报于知州张大人!

    张大人闻言大惊,即令李宣领兵拒敌!待李宣走后,张知州料定青州城挡不住金人的铁蹄,遂即刻吩咐府上下人收拾金银细软,将金银宝物,书画钱财尽皆装入箱内。

    知州府经过半日的收拾,金银财物足足装了二十余只大木箱。张大人见所有财物装箱之后,又借口送夫人李氏往唐州省亲,并安排府内总管李厢带人押送。欲将这些年在青州做官搜集到的民脂民膏先送往唐州安置!

    却说李厢带领数十名大汉,手执单刀,将这二十余只大木箱搬上马车,即日押出知州府衙往唐州而行。行不数里,在青州大街上忽被百姓截住去路!李厢急忙手执单刀,飞身上前,大喝曰:“此乃知州大人家眷欲往唐州省亲,汝等为何阻其去路?欲谋反乎?欲打劫乎?”

    一老者上前对曰:“吾等百姓一不打劫,二不谋反。只想请知州大人不要弃城而逃。置城内数万百姓之性命于不顾!”

    李厢曰:“知州大人尚在府衙内,并没有弃城而逃。此是夫人李氏欲住唐州省亲所带的行礼衣物而矣!”

    老者对曰:“知州夫人为何早不往唐州省亲,晚不往唐州省亲。偏偏在金人叩城之时才往唐州省亲?依理度之,乃是知州大人欲先将其家眷送出青州,然后自己才好全身而退!是也不是?”

    老者话罢,百姓群起而呼之曰:“知州大人家眷不可离开青州,应与青州百姓共存亡!”

    李厢见围观百姓众多,情知白天难以出城。只得将财物与夫人等又押回知州府。在知州府衙内候至午夜才带上夫人财物趁黑悄悄出城,逃往唐州去了。

    张知州见夫人与财物已经安全离开了青州之后才令人备马起身前往青州兵马司议事。

    却说李宣将金军叩城之事报知知州张大人之后,又急忙返回兵马司府衙与部下众将商议对应之策。待其回到兵马司时,军中诸将均已知道消息,已经在府衙内等候多时了!

    李宣进入兵马司府衙,只见众位部将均已到齐。乃谓众将曰:“现今金军兵临城下,未知汝等有何拒敌良策,可保吾青州安危!”

    团练教头王世杰曰:“金军一路南下,如入无人之境。所过州县尽遭其害。只有德州守将武国邦敢与金军相抗,据德州难民言德州城破之后,武国邦及部将六千余人无一幸存,尽皆死在金军铁蹄之下,朝廷亦无援兵接应!

    吾意,吾青州亦只有万余人马,也挡不住大金数万精兵的进攻。吾等与其在城内等死,还不如先令城中百姓坚避清野,待百姓离去之后,吾等再退往开封!未知众位将军意下如何?”

    李宣闻言大怒曰:“王教头何出此言,若朝廷处处不作扺抗,任金军所为,那朝廷养吾等还有何用?”

    参军李大虎曰:“金军之先锋不下两天即可抵达吾青州城下,后军不出半月亦可抵达。若吾青州没有朝廷援兵增援是守不住多久的。

    吾意,吾等可先破金军的先锋部队于扁岭山一带,以挫动金军锐气。然后再表奏朝廷以求援兵,待金军大兵到时,吾等却可以拒城死守,以逸待劳!未知众将军意下如何?”

    雷大海曰:“李参军之言正合吾意!吾等皆食朝廷奉录,岂有不与朝廷效力之理。今金军大举南下,正是吾等报效朝廷之时。岂能贪生怕死,不战而退!”

    王世杰曰:“吾等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而今朝廷奸巨当道,明知金军大举南下,朝廷却不作防御之策,只知道一味的称臣求和。致使金军有悚无恐,一路南下推进迅速。

    河北众多州县兵将,知俯,知县,知州闻金军起兵,无一州县敢作抵抗,尽皆献城投降!而朝廷又不知调兵救援。即便有些州县敢作抵抗,到头来也是因为没有援兵增援,而城破身亡!

    想吾青州虽有万余兵马,亦难以抵挡数万金军南下。即使能挡住金军一月,也挡不住金军一年!到头来终是城破身亡。还不如保存吾军实力,先撒到开封,再与金军会战不迟!”

    牙将邓敏曰:“王教头言之有理!凭吾等万余兵马即便据城死守也挡不住十余万金军南下。除非朝廷派兵增援。但而今朝堂之上尽是童贯,蔡京,杨职,张邦昌之流,尽是只知贪图富贵,贪生怕死之辈,没有一人敢为吾前线将士进言上表。朝廷也不会派兵增援吾青州!

    吾意,吾等不如避其锋芒,然后再与其会战!”

    ……

    众位将军在兵马司府衙争论半日仍无结果。次日又议!正议间忽报知州张大人到!众将闻张大人到来均起身拱手相迎!

    知州张大人谓众将曰:“尔等均是朝廷柱石之臣,现金军兵临城下,正是尔等报国之时。尔等当身先似卒,以破金军于吾青州城下!

    吾现将守城重任交于李宣将军,令李将军便宜行事!”话罢转身欲离去!

    牙将邓敏忙问曰:“敢问知州大人,朝廷援兵何时到吾青州?”

    张大人曰:“汝身为青州军将校,驻守青州乃是汝等职责所在!即便朝廷没有援兵,汝等亦要与青州共存亡!”

    王世杰闻言大怒,曰:“知州大人!请恕末将直言!吾青州只有万余人马,若没有朝廷援军,吾等定然难以守住这青州城!”

    张大人曰:“有无援兵乃是朝廷枢密院之事,吾亦无权过问!不过吾己将金军南侵之事表奏朝廷!正等朝廷回音!

    尔等定要设法守住青州城!一切听从李宣将军调度!”话罢转身离去,骑快马反回知州府衙!是夜,带数名随从,借口往开封议事也逃往唐州去了!

    且说众将在兵马司府衙内见知州大人将守城之事托付于李宣将军之后便起身离去,众将均怒!

    邓敏曰:“若吾所料未错,张知州定要弃城而逃!听闻张知州于昨二更已将家眷并金银财物令管家送出城了!”

    李大虎曰:“张知州乃是文官,吾等却是武将,不必跟张知州一般见识。就算张知州弃城而逃,吾等亦要死守青州城!”

    雷大海曰:“李参军所言甚是,守城拒敌乃吾等之职责所在!”雷大海话一说完,忽闻小校来报:“金军先锋六千余人己进入吾青州地面,到达乱水河,再有半日路程即可兵临吾青州城下!为首两员大将乃是陈在胜与萧光远!二人均是完颜宗望部下名将!”

    李宣端坐于正堂之上,闻言大惊,谓众将曰:“再有半日金军便要兵临吾青州城下,未知哪位将军敢领兵出城迎敌,以挫金军之锐!”

    众将闻言尽皆沉默不语!

    李宣见众将皆不言语,又曰:“金军先锋不过六千余人,汝等皆不敢迎敌,若金军大队人马到来,汝等又将如何?

    吾若不是担负守城重任,定要领兵出城会一会那金军先锋!”

    众将闻言乃是不语!参将李大虎曰:“既然众位将军都不愿一会金军先锋,吾原领四千人马与金军一决!”

    李宣曰:“李参军担任参军重职,岂可轻往拒敌!既然众位将军都不敢一会金军,某领兵亲往便是!汝等可暂退,待吾回营之后再召汝等商议守城之事!”话罢,起身欲走!

    雷大海急止之曰:“李将军身负守城重任,岂可亲自领兵交战!若将军稍有不测,谁来担负守城重任!

    将军切不可轻往,某愿领兵一会那金军先锋!”

    李宣曰:“雷将军今年五十有四,岂可再领兵对阵?”

    雷大海曰:“昔日姜太公八十余岁尚能佐周。黄忠七十余岁尚能随先主兵伐东吴!吾虽今年五十有四,亦可领兵作战!将军勿忧!”

    骁将张政闻言曰:“某愿与雷将军同往!”

    李宣闻言大喜,曰:“有张将军同往足能克敌致胜!”调度即定,众将军散去!

    当日午时,张政便于军营内点起四千人马随雷大海一起出城迎敌!

第三十六章 扁岭山二将陨命

    且说张政于军营内点起四千人马出城拒敌。人马行到玄武门时,但见三将骑骏马而来。为首一人手持丈八长矛,身披重恺,腰挂宝剑,胡须花白。视之乃青州军指挥使雷大海是也!身后二将乃是雷明与杨剑辉!

    雷大海本不同意杨剑辉同往!但杨剑辉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吾辈年青,正当为国效力。况家父亦希望吾能报效朝廷!”

    雷大海闻言遂准其同往!

    张政见雷大海领二将而来,乃于马上拱手。雷明与杨剑辉二人亦拱手还礼!雷大海将雷明与杨剑辉介绍于张政等将认识!

    张政曰:“二位仁兄器宇不凡,吾军临阵得将定能克敌致胜!”

    杨剑辉曰:“两军会战,兵不在多,而在于谋,将不在多而在于精!

    吾军只有四千人马,且大多是步兵。而金军却是六千铁骑,装备精良!为首两员大将又武功高强。吾军若想胜出只怕是还需从长计议方可!”

    张政曰:“依杨兄弟看来,吾军若想取胜当如何布阵!”

    杨剑辉曰:“吾军与彼军相比之下实力悬殊,不宜布阵硬拼!用兵之要旨在于一个‘变’字!若能变通用兵,可四两博千金,以弱胜强!

    彼军虽为骑兵,但远道而来,可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吾军虽为步兵却是以逸待劳,锐气正盛。吾料定彼军远道而来,人马困泛,定要在扁岭山前安营扎寨以作休整,然后才敢兵临青州!

    吾军可埋伏在扁岭山左则的山谷之中,待其安营扎寨,饮马进食之时从两则发起突然攻击,可以出其不易取胜!末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张政曰:“杨兄弟此计虽妙,但若金军不在扁岭山前安营又当如何!”

    杨剑辉曰:“从乱水河到扁岭山前尽是山路,有五十余里。彼军远来,走完这五十余里山路定要饮马进食。而这附近方圆十数里只有扁岭山前地势平坦,可以驻军。彼军若不在扁岭山前安营休整,就要到吾青州城外才能休整。试问彼军远道而来,敢来在吾青州城下休整么?”

    雷大海曰:“贤侄所言甚是,吾军可以先埋伏在扁岭山一带,待到彼军饮马进食时再从两侧发起突然进攻,此为吾军取胜之不二法门!若不如此,吾四千步兵怎能敌其六千铁骑?”

    张政曰:“如何作战,一切听从老将军吩咐!”

    雷大海遂将部下四千军士分为两队,一队由张政带领,埋伏扁岭山之右。一队由自己带领埋伏在扁领山之左,两队人马约定以鼓响为号,同时发起攻击!分拨已定,遂令将士加快步伐,跑步前进!

    张政带领一队人马进入扁领山腹地时,放眼望去,但山前一遍草地地势平坦,方圆数里,最适合驻军休整。乃暗思曰:“那位杨兄弟果然精通兵法。若金军果真在此地休整,乃是天败金军也!”遂下令部下军士尽皆以草木为遮掩,隐藏在山上,乱动者宰!部下众将士遂不敢乱动!

    少顷,但见一队骑兵从山谷中走将过来!为首一将手持方天画戟,身披黄金锁子甲,坐下一匹大黑马威武雄壮!那将行到扁岭山前,忽地停戟立马,观察片刻。复又转身与身旁一位骑白马大将商议,二将商议片刻。但见一队骑兵开始沿山哨探,那一队骑兵沿扁岭山往来奔跑数趟之后。那员为首大将遂领队进入扁岭山前的空上休整,令部下饮马进食!

    六千余军士刚从马上下来,解甲而坐,未久,营帐尚未安立。忽听得一声鼓响,一彪军从左侧山谷中杀出,一彪军从右则山谷中杀出。只见两队军士皆打宋兵旗号,从两则冲杀过来!

    金军方才解甲坐定,忽闻喊杀声起,人不及甲,马不及鞍,乱作一团!慌乱之中互相踩踏,各自逃命!

    为首众将止喝不住。乃各自手持兵器,飞身上马分头来战!

    左边雷大海手执丈八长矛,一马当先,一路冲杀过来,如入无人之境。

    右边张政领兵在前,所向披靡!

    金军为首众位大将见阵角已乱,人马乱窜,乃各自手持兵器,飞身上马,分头拒敌。

    阵在胜手执长矛,引马上前,敌住张政!萧光远手执大刀,往敌雷大海。其余众将各自斯杀!

    却说陈在胜武功高强,手中一支长矛天下无敌,杀人无数,在军营中战功显赫,威望极高!此时敌住张政斯杀,两将斗百余合,张政力怯。敌不住陈在胜,拔马便逃,陈在胜整追不舍。

    牙将唐平见张政敌不住陈在胜,引马来助,与陈在胜交马只一合,就被陈在胜一矛刺死于马下。雷明手执长枪,杀入军中,忽见张政敌不陈在胜,担心张政性命难保,亦驱马上前相助!张政素闻雷氏父子武功高强,此时见雷明赶来相助,亦拨转马头,复与陈在胜战。雷明跃马上前,使枪与张政一起夹攻陈在胜!

    陈在胜与张雷二人拆四十余招,见雷明手中一支长枪力度不在自已之下,张政之武艺也是不弱,二人连手来攻,自己定然抵敌不住!正要落败之时,忽一金军将领执青龙偃月刀前来助战,将张政逼开。

    张政一走开,雷明便独战陈在胜。陈在胜压力顿减,忽使一招借花献佛,一矛刺向雷明肚腹。雷明横枪架挡,左手使一招雄鹰捕鱼,一把抓住陈在胜之矛。右手却使一招流星赶月,一枪刺向陈在胜左肩,陈在胜亦伸抓住。二人于马上同时用力一拖,都滚下马来,堆在一块!

    陈在胜急忙拨剑出鞘,欲剌雷明。雷明眼疾手快,见陈在胜拔剑,急忙暗提一口真气,使出铁指神功,五个手指同时截向陈在胜前胸。陈在胜因剑长,出鞘慢。宝剑尚未拔出,只觉得胸口被一股极强,极猛的真力撞击。心肺承受不住,大叫一声,口中吐血而死!

    却说萧光远手持方天画戟拒战雷大海,见雷大海胡须花白,身披重恺,使一支丈八矛舞动如飞,所到之处无将敢挡,心内大怒。遂纵马上前,待到两马交近,暴喝一声,一戟刺向雷大海。

    雷大海侧身让过,于马背上飞身一跃,一矛打向萧光远。萧光远使画韩一架,将雷大海之矛硬生生挡住。二将会此一招,乃知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人之武艺不相上下!

    二人会三十余招,未见胜负。雷大海年势己高,气力不及萧光远。萧光远手中一支画韩最是厉害,招招夺命!刺,架,挡,劈,无不恰到好处。一时间逼得雷大海只能防守,没有进招!

    杨剑辉在旁,见雷大海渐渐招架不住。乃使出七星剑法,一剑刺死一将,跃马来助。

    萧光远见杨剑辉使一宝剑前来,乃将画戟一挥,使一招横扫千军,向杨剑辉迎面打来。杨剑辉虽武艺高强,但手中宝剑较短,在马背上交战没有优势。况萧光远之武艺亦属上乘,画戟打来之力道虎虎有声。杨剑辉不敢硬挡此招,于马背忽地跃起二丈余高,在空中身体一倒转,双足朝上,宝剑朝下,如流星行天之势刺向萧光远。

    雷大海亦使一招秋风摇影将手中长矛刺向萧光远。萧光远被上下夹攻,手中一支画戟架挡不住。乃飞身一跃,纵开二丈!坐下黑马被杨辉一剑刺死。

    雷大海见萧光远手中画戟过余厉害,乃将长矛一丟,拨出寒光宝剑来战萧光远。

    寒光宝剑虽在白马岭被李平山用紫金宝剑削断,但尚留下二尺之长,雷大海仍然舍不得丢掉,毕竟宝剑难得。在青州闲时又找到一位铸剑良匠,将剩余的二尺长剑身又重新开刃,再出剑锋。

    此时,萧光远见雷大海将手中长矛一丢,复使一口二尺长的宝剑来战,心内大喜。暗思曰:“此老东西合死!长矛不用,竟用短剑!”遂手持画戟,抢身上前,直取雷大海。殊不知雷大海手中的寒光宝剑乃是能削金断玉的神兵利器。

    雷大海见萧光远使画戟刺来,急忙双手握住剑柄,顺势一砍,只听得“峥”一声响。萧光远手中的画戟被瞬间削断。

    萧光远见画戟被削断,大惊,急忙飞身一跃后退二丈。喝曰:“老东西竟敢削断吾的方天画戟,吾定要取汝狗命!”话罢,于地上拣起一把钢刀,纵身上前,劈向雷大海。

    雷大海使寒光宝剑一挡,萧光远手中大刀又被削断小半节。

    萧光远见手中大刀虽被削断,但尚留有一尺多长,且刀背铸铁甚厚,料想雷大海手中宝剑虽然厉害,未必还能将自己手中的半节钢刀削断!遂持半节钢刀,又与雷大海斗二十余招。果见雷大海手中宝剑不能再削断自已手中的后半节大刀,心内大喜,遂放心上前与雷大海斗。欲在战场上取雷大海性命。又见杨剑辉此时被三名将士连手围攻,抽身不开,以为机会到来!遂舞动大刀使连环刀法猛攻雷大海!

    二人又战三十余招。萧光远越战越勇,招招夺命。此时二人手中均是短兵器,乃是贴身近战!

    雷大海虽年势已高,但手中宝剑未老,且江湖经验甚是丰富。此时见萧光远刀法刚猛,招招夺命,意在数招之内取自己性命!乃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右手持剑故意露出破绽,假装招架不住,步步后退!

    萧光远见雷大海步步后退,以为雷大海是年老力亏,招架不住自已的连环刀法。遂暗提一口真气,将全部真力贯注于钢刀之上,使一招立劈华山,迎面砍向雷大海面门。此招一出,萧光远料想就算雷用宝剑挡住此招,凭此招的十成功力也足可将雷大海手中的宝剑振落!

    殊不知雷大海乃是故意落败,只为贴身使出家传的铁指神功制造契机。

    雷大海见萧光远忽地飞身跃起,双手持刀劈空砍来。乃侧身一让避过此刀,却将右手往前平推而出,直擢向萧光远肚腹。

    萧光远在这一刹那间身体临空,无处借力。虽武功高强仍然避不开雷大海这右手一击。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真气瞬间进入自己体内,迅速膨胀,将自已的五脏撑破。

    须知雷家的铁指神功在中原乃是一门独步武林的指法,可与青州杨氏武林世家的霹雳掌不相上下。在江湖上亦享有极高的声誉。当日在天马山,就是地虎门四大金刚之一的毛面金刚中了雷大海一指后,亦不敢再与雷大海打斗,只知道纵马而逃。何况此时萧光远是肚腹上被铁指神功击中,那里还有活命的道理。

    只见萧光远在被铁指神功击中的那一瞬间,身体忽地凭空飞出数丈,先撞翻一匹战马,后又撞开数人才着地。可见雷氏的铁指神功全力一击的威力之大在江湖上实属罕见!

    萧光远着地之后,卧地一翻张口吐出鲜血,四肢一伸立时毙命!

    众位金军部将见为首两位将军双双毙命,立即令人将二将之尸首夺出,下令全线撒退!

    雷大海与张政会集兵马追杀金军数十里方回。一路上伏尸遍地,血流成河。此一战杀得金军人人丧胆,六千人马只剩下三千余名残兵败将,破落而归!

    雷大海与张政大胜而回,打扫战场时缴获军马三千余匹,兵器军粮无数。众军士去时是步兵,回时却是骑兵!

    巡检使李宣听得前方告捷,亲自率领众部将出宣武门迎接!

    雷张二人领兵行致宣武门,见李宣与众将均在宣武门外等候,乃滚鞍下马,上前拱手答礼。

    李宣谓雷张二人曰:“此战告捷,挫动金军锐气,均是汝二人之功劳!吾当表奏朝廷,对立功将士论功行赏!”

    参军李大虎曰:“二位将军智勇双全,能用四千步兵破金军六千铁骑,乃是吾大宋不可多得的将才!倘若人人都能仿效二位将军,何愁不能破金!”

    雷大海闻言忙指杨剑辉曰:“李参军过奖,此次吾军首战告捷,都是吾这位世侄献的好计。若没有吾这位世侄的良策,吾军着实难以取胜!”

    杨剑辉忙曰:“雷世伯过奖!此次吾军能胜,是吾全体将士的功劳,吾只是熟悉这青州城外的地形而矣!”

    李宣闻言,先令张政将将士带回大营。才上前谓杨剑辉曰:“公子年纪轻轻,却能通晓兵法,着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将之才!且问公子贵姓大名?”

    杨剑辉曰:“在下姓杨名剑辉!青州人氏!”

    李宣曰:“杨公子且与雷世侄先回府休息,雷老将军与吾等还有要事相商!”

    杨剑辉闻言遂与雷明返回雷府。二人并马而行,沿路畅谈,雷明曰:“想不到剑辉兄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善能用兵。今日扁岭山一战真是令吾对世兄刮目相看!”

    杨剑辉曰:“雷兄过奖。战场用兵变化万千,吾也只是年少时被父亲逼着读了几本兵书而矣!今日之战全是死用兵法,谈不上善能用兵!”

    雷明曰:“杨世伯乃是江湖之人,一不在朝廷为官,二不在军中为将,为何还要逼汝读兵书?”

    杨剑辉曰:“此事说来话长,吾爹爹虽为江湖中人,但有一身好武功。屡次欲为朝廷效力,可偏偏报国无门!癸未年,吾爹爹前往开封府科场考武,欲领兵抗辽。但见朝廷官场黑暗,难以施展报国之志。遂罢官为民!但尽管如此,父亲仍然心怀国家,希望吾兄弟二人日后亦能为国家效力,故令吾多读兵书,以为日后之用!”

    雷明曰:“杨兄所言甚是,吾辈青年理当为国效力,但而今朝廷六贼当道,贪官横行。贤臣尽被逐出朝廷,官场黑暗。众多英雄豪杰报国无门,平民百姓极度困苦,卖儿卖女者,随处可见,家破人之者,遍地都是。盗贼猖獗,灾难频发,又有金人连年入侵,不知朝廷要到何年才能恢复太平盛世!”

    杨剑辉曰:“吾中原地大物博,人才济济,若皇上能做到亲贤臣,远小人,定能中兴吾大宋江山!使士民殷富,安居乐业!可如今庙堂上尽是奸臣当道,使众多贤臣无用武之地。似吾等青年,虽有一腔报国之愿,但终究只是荧火之光,照不亮朝廷这座大庙!

    吾等能做的也就是效仿先朝的陆游将军,但问心无愧而矣!

    想陆将军年青之时与吾等无异,也是一腔报国之志,可到最后还是被朝廷流放于江湖!直到临死之前才作《示儿》诗一首,以昭世人!

    后人读到这首诗的最后两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时无不怕案感叹!”

    雷明曰:“杨兄高见,小弟佩服!”

    二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到雷府!

    却说李宣与雷大海,李大虎,王世杰,邓敏等将回到兵马司府衙内。李宣谓众将曰:“吾军虽今日大挫金军锐气首战告捷,但也只是为吾青州多争得几天时间罢了。金军不出半月定会起大队人马来犯吾青州,未知众位将军有何御敌良策?还需早定大计!”

    参军李大虎曰:“李将军所言甚是,金军此次虽败,不出旬日,定然会整军再来。到时候来的可不止是几千人马,至少会有数万人之多!但好在吾青州城墙坚固,军粮充足,若连合百姓,一起据城死守,金军定然难以攻破吾青州城!

    吾意,吾等可趁金军未到之时,可趁机加固城防。待金兵临城下时,吾等却可以据城死守,以逸待劳,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牙门将郑同曰:“诸位将军!在下以为金军虽然势大,但吾等亦不可惧敌。倘若吾等只会拒城而守难免会被金军笑话。吾等可派出人马再次在扁岭山设伏,痛击金军。让金军再次在扁岭山受挫!”

    王世杰曰:“李参军之言固然有理,但金军势大,未可轻敌。万一吾军守不往这青州城,岂不是要连累城内数万百姓遭殃!”

    雷大海曰:“吾青州城内尚有万余人马,若不出城交战,只是拒城死守,吾估计至少可守两个月。若两个月之内朝廷有援兵到,吾等可退敌兵。若两个月后朝廷仍没有援兵来助,吾却难以全身而退。”

    牙将邓敏曰:“是守是撒,但请李将军定夺,吾等听命便是!”

    李宣遂谓众将曰:“吾等既为守城将士,理当守城!岂有不战而退之理!从即日起,组织百姓加固城防,以抗金军!”

    众将士领令而退,各自回营准备抗敌!

第三十七章 十万金兵渡黄河

    却说青州巡检使李宣聚集众将于兵马司府衙内商议守城之策。众将或曰据城而守,或曰令百姓坚避清野,退守开封,或曰领兵迎敌!

    李宣最后决定采纳参军李大虎之计,召集城内百姓一同据城死守!

    众将领令之后,即刻于城中召集勇士,连络百姓修固城防。于城墙上准备雷石,鱼油,强弓硬弩以待金军。

    却说金军六千先锋铁骑在扁领山被雷大海与张政杀败之后,金军部将夺回萧光远与陈在胜二人尸首退回德州,将在扁领山被宋军伏击之事报与完颜杰重。

    完颜杰重闻言大惊,谓众将曰:“阵在胜与萧光远二位将军武功盖世,征战数年,在战场上少遇敌手,就算是吾军遭到伏击,凭陈萧二位将之武功亦可全身而退。怎会丧命于战场?未知二位将军是何人所杀!”

    众部将内有人答曰:“宋军中有三四名将军武功尚在陈萧二位将军之上。吾军此次在扁岭山遭到伏击,除陈萧二位将军陨命外,还有诸多好手亦丧命于战场!”

    完颜杰重闻言暗思曰:“数月前大元帅己领地虎门四大金刚前往青州打擂,据地虎门言四大金刚已将青州地面上的英雄豪杰与武林人士杀害不少。未曾想到这青州军中还有如此厉害之人物!”乃问曰:“陈萧二位将军之尸首现在何处?”

    部将答曰:“陈萧二位将军之尸首现在正停在护卫军营帐内!”

    完颜杰重遂带乌古仁安与完颜胜平二将前往护卫军营帐内察看陈萧二将的尸首。但见二将均是口吐於血,身上并无剑伤。乌古仁安遂将二将的甲胄解开,退去上衣。用手运足内功,按压陈萧二将的尸首,只见陈在胜伤在前胸,乃是心脾被一种强大的内功振裂而死。萧光远却伤在肚腹,同样是被一种强大的内功振裂五脏而死。但萧光远受伤更重一些。

    乌古仁安经过对陈萧二将的伤势查验,乃谓完颜杰重曰:“通过对陈萧二将的伤势查验,二将均是死在同一种武功之下。但二人的伤势之轻重却又不同,很显然是两个人所为。其一人功力深厚,另一人功力稍弱,这二人或是师徒或是父子,亦或是兄弟关系?不想这青州军营中还藏有如此厉害的武林高手,若此二人未除,对吾等伐宋着实是一个严重的威胁!”

    完颜杰重曰:“此二人能用内功将陈萧二位将军的内脏振裂,可想而知此二人的武功着实不同凡响!若吾等冒然进军定会再受此二人之害。吾意,等大元帅统兵过来之后再伐青州。末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完颜胜平曰:“将军所言甚是!连陈萧二位将军都打不过此二人,吾等就更不是此二人之敌手了。若想胜此二人,除非大元帅身边的郭护卫亲自出马方可!”

    乌古仁安曰:“二位将军所言甚是!若想除去此二人,吾等只能仰仗大元帅身边的郭护卫。

    昨日己经传来消息,说大元帅统领的十万大军在黄河渡口,二日之内即可到这德州!吾等就在这德州等大元帅便是。等大元帅到来,再长计议!”

    完颜杰重遂下令众将就地休整!

    且说大元帅完颜宗旺统十万大军推进到黄河渡口,四处寻船不见,天气又极其寒冷。将士多有不适,完颜宗旺只得下令于黄河北岸边安营扎寨,每日靠陈萧二将寻到的那几只小船和一只大船轮翻过河。每次只能渡数百人过河,一天只能渡万余人。渡了十余天才将十万余人全部渡到黄河南岸!

    待完颜宗旺统领十万大军到达德州时,完颜杰重己经在德州等了五六天。比先前预计的两日内到达晚了三四天。好在时值隆冬,天气寒冷,陈萧二将的尸首仍然保存完好。

    完颜宗旺刚到德州,完颜杰重即与乌古仁安,完颜胜平三将入大帐拜见,并将陈萧二将在扁岭山战死之事告诉完颜宗旺。

    完颜宗旺闻言大怒,曰:“陈在胜与萧光远二人武功高强,怎会同时在扁岭山丧命!就算欲上高手,凭此二人的武功也能全身而退。难道地虎门的四大金刚并没有将青州的武林高全部打死!此二人能用内功将陈萧二将的内脏振裂,想此二人的武功定然是骇人听闻,此二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待吾攻破青州城,定要将这二人处死!”

    完颜杰重曰:“目下只知道这二人藏身在青州军营之中,不知道这二人究竟是何方高人?”

    郭球曰:“中原地大物博,能人怪人甚多。青州乃是中原之大州,北路之重镇。军营内有一二位武功高强之人不足为奇!目下是要设法找出这二人,将这二人除去才是关键!”

    郭品曰:“此二武功如此厉害,待吾亲自上阵杀此二人!”

    完颜杰重曰:“若要除去此二人,吾等只有仰仗郭护卫手中的天星剑了。不然吾军中恐怕无人能敌得过此二人!”

    完颜杰重话音一落。一将应声答曰:“完颜杰重将军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吾军中尚有能征善战之将数百人在此,若要宰此二人,何劳郭护卫亲自动手!待吾明日领兵先行,若此二人敢来对阵,吾定将此二人首级取来,献于元帅!”

    众人闻言视之,乃契丹人,现为行军都尉耶律雄奴是也。

    完颜宗旺本不愿让郭品前去冒险,此时闻耶律雄奴之言,心内大喜。即令耶律雄奴为先锋,赵安梅为副将,领六千铁骑先行兵伐青州!又令完颜杰重,乌古仁安,完颜胜平三人统三万兵马为接应,自统大军向青州推进,克日起兵!

    却说李宣与众部将正在兵马司府衙议事,忽闻探子来报,金军大队人马己到乱水河,距吾青州只有二日路程!

    众将闻报大惊,牙门将邓敏曰:“金军果然推进神速,距上次扁岭山之败不出半月!”

    参军李大虎曰:“既金军已到乱水河,距扁岭山只有一日路程,吾等可再次在扁岭山设伏。再破金军先锋与扁岭山!”

    王世杰曰:“李参军此举不妥,金军上次已经在扁岭山吃了大亏。此次出兵怎会再在扁岭山休整?”

    张政曰:“从乱水河到吾青州城外,一路皆是山岭,只有扁领山可以休整大队人马。试问金从乱水河而来,不在扁岭山前休整,又在何处休整?”

    雷大海曰:“此次金兵来犯吾青州,若是不带资重,轻装而来,便可不在扁领山前休整。且一日之间便可兵临吾青州城下!”

    众将闻雷大海之言尽皆沉默不语!

    李宣见众人不语,乃曰:“此次金军来犯,即便还在扁岭山前休整也会有较强的防范,不利吾军偷袭。若是轻装而来,一日之间便到便可到吾青州城外,且后面定会有大队人接应,于吾军不利!况吾只有万余人可用,一旦势力分散更易被金军攻破!若诸位没异议,吾意还是拒城死守!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从将闻言皆曰:“愿听李将军调遣!”

    李宣遂令众将据城死守,以逸待劳!众将领令而去!待众将离去之后,李宣亲带二员部将上城视察城防,鼓励军民全力守城!

    雷大海回府之后,亦与杨剑辉,雷明商议守城之策!

    雷明曰:“金军前队既是从乱水河而来,定然还会在扁岭山前休整。吾等何不再领人马于扁岭山伏击金军?”

    雷大海以前言对,雷明无语。杨剑辉思之片刻乃曰:“雷世伯!不管金军有没有准备,是不是轻装而来,吾等仍可再次在扁岭山设伏以破金军!”

    雷大海闻言大惊,曰:“贤侄有何良策,尽管说来一听!”

    杨剑辉曰:“此次金军来攻吾青州,其前队最多不过万余人马。若是带有资重营帐等,途中定要休整。只要休整,从乱水河到青州城外就只有扁岭山可安营扎寨。吾等仍可出其不意而击之。

    若彼军防范甚严,吾伏军不便出击。吾军就可以尾随其后返回。待彼军于城下叫阵之时。吾等可从城内出一军击其前,伏军击其后。只虽半日便可败其先锋。待到彼接应军到时,吾伏军已入城多时了!”

    雷大海闻言喜曰:“贤侄用兵不亚孙吴!”话罢,遂乘快马面见李宣。将杨剑辉之计禀明李宣。

    李宣闻言,急令雷张二人再带四千精兵出城,于扁领山设伏!

    张政得令之后,便于营中点起四千精兵,并令军士带二日之粮,绵衣一件,以备夜用。迅速赶往扁领山设伏。杨剑辉与雷明亦随雷大海出战。

    雷张二人领兵到达扁岭山后,二人各分三千人马埋伏在两侧。约定以鼓响为号,同时进兵!若鼓声不响则不进兵!

    二人刚刚将军马埋伏不久,忽见大队金军从山谷中涌来。为首二将均是手持长枪,金盔金甲。

    却说耶律雄奴与赵安梅二人率领金军前队行到扁岭山前,见扁岭山前一大遍草地,正好安营休整。耶律雄奴遂谓赵安梅曰:“此处地势平整,吾等已走了大半日路程,不如在此处安营休整,若何?”

    赵安梅曰:“陈萧二位将军就是在此处丧了性命!此处地势平坦,两下是山,最利伏兵!倘若宋兵又在此处伏击吾军,将军当如何处置?”

    耶律雄奴曰:“吾正欲令宋军在此处伏击吾军,若宋军果然在此布下埋伏,吾等可如此如此!”

    赵安梅闻言大喜,遂令军士于此处安营休整。但不许手离兵器,不许解甲,不许离自己所乘之马过远!众军士尊令而行!

    杨剑辉与雷大海在半山腰上暗窥半日,见金军虽在此处安营休整,但队伍不乱,兵器不离手,人不解甲,马不下鞍!遂不敢轻举妄动,只在山中埋伏等候!张政未闻鼓响亦不敢妄动,只下令令将士好生埋伏!

    数个时辰后,金军休整用餐完毕。只见耶律雄奴一声令下,众军士全部上马,整理兵器朝青州开进。

    雷大海与张政二人埋伏在山中未敢妄动,待金军已过了一柱商香的时间,二人才领兵从山中出来。雷大海曰:“金军此次果是有备而来,但好在只有数千人马,待到其兵临吾青州城下时,吾等前后夹击定能击败彼军!”

    张政曰:“雷将将军所言甚是!现在彼军己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吾等可令将士尾其后而回了!”

    雷大海一声令下,众将士便沿路往青州返回!

    从扁领山到青州城下只有大半日路程,不过七八十余里。且一路到青州城下地势虽是山林,但较为平坦。耶律雄奴与赵安梅二人乃是乘夜领兵而来,当日兵临青州城下时己是申时。时值隆冬,日短夜长,日间进入申时天色已到傍晚。赵安梅遂谓耶律雄奴曰:“吾军远来,军士疲惫,今日己晚,不可临战。此处离青州城不过二十余里路程,若宋军乘夜来袭吾军,将军如何处置?”

    耶律雄奴曰:“吾等骑兵,不利夜战,可就在此处安营扎寨,饮马进食,于明早巳时往青州城下叫阵。但今夜虽令五百军巡夜,分为十队,每队五十人一组,且要巡到周边十里之外,以保证吾军安全。众军士轮翻夜巡!”

    赵安梅曰:“将军考虑周全,众所不极!若派五百兵为一组夜巡,彼军定不敢来犯!即便来犯也是无功而返!”

    耶律雄奴即令传令兵传将令曰:“今夜休整仍不能脱衣解甲,每帐保持二人守夜,为令者宰。”

    将令传到,部将军士尊令而行!

    却说雷大海,张政二人领兵回走三十余里,忽探马来报,天色已晚,金军于前方十五里处安营扎寨!

    张政曰:“若金军敢在此处安营扎寨,吾等正好夜袭彼军!”

    杨剑辉曰:“不可!金军敢在此处安营扎寨,定然防范周密。且吾等均是步兵,人数又没有彼军多,一时难矣攻破彼军。若与彼军夜战吾等或要吃亏,彼军却可以全身而退!

    若要败彼军尚虽等到明日彼军于城下叫阵之时方可!”

    张政服其言,遂令军士于两侧山林中埋伏,不得妄动!

    是夜,张政与杨剑辉,雷明三人施展轻功进入金军营寨边暗窥。果见金军巡夜兵马甚多,将士夜睡手不离兵器,衣甲不解,马匹停于营帐前!

    三人见金军夜间防守严密,知不可夜袭,便返回军中。

    次日辰巳之交,耶律雄奴下令军士饱食轻装,往青州城下推进!巳时许,兵临青州城下。耶律雄奴令军士于城下列成阵势,叫阵城内宋军!

    李宣等将闻金军兵临城下,即刻赶住城楼上观阵。

    耶律雄奴见城楼上一队将军到来,乃以鞭指城楼上众将,大叫曰:“城上守将何人?”

    李宣闻言答曰:“吾乃青州兵马司巡检使李宣是也!来者何人?”

    耶律雄奴曰:“吾乃大元帅帐下先锋耶律雄奴是也,令特来取汝青州。如若识势,将军快快献城纳降,可保管爵不丢,性命无虞。若将军执迷不悟,以为拒城守险可敌吾军,是将军之谬也。待到吾大元帅兵到之日,破城之时,将军悔之晚矣!

    德州武安国即是汝等抵抗之下场,望将军三思!”

    李宣闻言大怒,指金人骂曰:“汝等金人皆是无信仪之徒,吾大宋己许连年上供汝国金银财物,议和即定,汝等为何还要屡屡侵吾彊土,占据吾朝重镇,何也?”

    耶律雄奴闻言笑曰:“汝大宋皆是鼠辈,安敢抗吾天兵!试问从古至今何朝何国可凭一纸和议安邦!况汝国上供之财物亦不能做到尽善尽美,按时送纳。激怒吾大金皇上,吾大元帅故起兵给汝朝一些教训!难道李将军认为吾大金之做法有不妥否?”

    耶律雄奴话罢,又是哈哈大笑!

    李宣闻言大怒,拔剑出鞘,指耶律雄奴曰:“汝国依仗兵威,连年犯吾大宋。今日若不取汝首级,汝等不知吾大宋尚有能人猛将在!”话罢,转身谓身旁众将曰:“谁敢出城迎敌?”

    众将于城楼上见耶律雄奴身披黄金锁子甲,头戴钢盔,手执长枪,器宇不凡。说话之声中气充沛,内力雄厚。身后数千铁骑阵容严整,旌旗整齐。一时间城楼上无人敢于应战,众将闻李宣之言,面上钧有难色。

    李宣怒曰:“尔等谁敢出城一会这蛮人?”

    话声一落,一人应声而出曰:“末将愿下城一会这金人!”

    众将闻言视之,见此人乃是近几日新得之英才,乃青州天龙镖局教头李洪先是也!现为青州军团练副教头。其人武艺不弱,善使双剑和大刀。惜日,天龙镖局在时,曾跟随易振虎走南闯北,会遍天下英雄,极又胆略。自龙镖局解散之后,李洪先遂在青州城内与富户看家护院!时逢金军来犯,朝延招兵买马,故应募入伍。

    此时于城楼上见众将均不敢下城应战,故自荐愿往!

    李宣见答话之人面生,乃问曰:“敢问壮士贵姓大名,何方人氏?现居何职?”

    牙将邓敏答曰:“此人姓李,名洪先!乃是吾青州天龙镖局之总教头,功夫了得。与数日前应募入伍,现为吾青州军团练副教头!”

    李宣在青州数年,亦闻天龙镖局之威名。此时听说李洗先是天龙镖局总教头,心内大喜,乃知李洪先武艺定是不弱!遂令李洪先出城应战!

    耶律雄奴于城下等不多时,忽见城门打开。一将金盔银甲,背背双剑,手执大刀,纵马前来。

    耶律雄奴以枪指来将曰:“来将报上姓名!”

    答曰:“吾乃青州军团练副教头李洪先是也!”

    耶律雄奴闻言笑曰:“汝军中果无人乎?竟派一名副教头前来敌吾大金之上将军,无亦于送羊入虎口尔!”

    李洪先以刀指耶律雄奴骂曰:“对付汝等蛮人,无需吾上将军亲自出马,派吾一教头足矣!”

    耶律雄奴身后一将,名唤塔塔多,听得来者是一团练教头,乃曰:“待吾上前先宰此人!”话罢,使狼牙棒,跃马上前来战李洪先。

    李洪先见耶律雄奴身后一将跃马前来,亦将坐马一拍,纵马舞刀上前斯杀。二将于金军阵前战五十余合,忽见李洪先手中大刀一挥,将塔塔多人头连盔带甲劈落于马下。复又以刀指耶律雄奴曰:“尔等敢欺吾青州无人耶?”

    耶律雄奴闻言大怒,挺枪跃马,欲亲自接战。赵安梅曰:“吾观此武艺不弱,将军乃是主将,不宜亲自应战此人。待吾上前应战便是!”话罢,挺枪跃马上前,来战李洪先!

第三十八章 青州城外大会战

    却说李洪先宰塔塔多于马下,振怒耶律雄奴。耶律雄奴欲挺枪接战。赵梅安劝住,自往!

    李洪先见赵梅安手执长枪,金盔金甲,腰间挂一口宝剑,跃马前来!乃知来者是一劲敌。故以大刀指赵梅安曰:“来将报上姓名!”

    答曰:“吾乃大元帅帐下先锋大将赵梅安是也!”话罢挺枪便刺。

    李洪先舞刀来迎,二将于阵前斗七十余合未见胜负,耶律雄奴见状大惊。担心赵梅安有失,乃暗扣一柄飞刀在手,欲关键之时出手相助。

    但见李赵二人于阵前捉对儿斯杀,二人武艺相当,不分上下。那一个手中大刀抡动如飞,招招夺命。这一个手中长枪如银蛇翻滚,架档有力。二将斗来斗去未见胜负。你进时,我就退。我进时,你就退。

    二将又斗数十合,李洪先并未在意已杀到金军阵前。只道是二将阵前斯杀,旁人勿得插手。并不提防耶律雄奴出手相助。

    赵梅安左边虚刺一枪,立即将枪收回,使一招横扫千军打向李洪先。李洪先侧身一让,躲过此招,却背对耶律雄奴。

    耶律雄奴见赵梅安久斗李洪先不下,此时又见李洪先背对自已,正好出手相助。乃将左手顺势一推,一柄飞刀射出,直插向李洪先腰间。

    李洪先正与赵梅安打斗甚急,忽觉得腰间一阵巨痛,不及举刀。被赵梅安一枪刺死于马下!

    李宣等将在城楼上见李洪先死于马下,尽皆失色。

    赵梅安得胜归阵。耶律雄奴以枪指李宣曰:“还有何人敢出城应战?”

    耶律雄奴话音未落,忽闻后方喊杀声起,后军先乱,回头视之,只见一队宋军从后面攻杀过来,喊声大振。为首数将尽是武艺高强,部下军士抵当不住。

    耶律雄奴知是中计,急忙与赵梅安二人各领数员部将分头突围撒退。

    李宣在城楼上见雷大海与张政二人领兵杀回,急令众将领兵出城杀敌。只见城门开处,王世杰,邓敏,李大虎三人奋勇当先,各领一队兵马从城中杀出,与雷张二人夹击金军。

    金军被前后夹攻,瞬间乱作一团,耶律雄奴与赵梅安二人压不住阵角,反被金军铁骑冲撞,卷入乱军之中,施展不开武艺!

    耶律雄奴骑马在军中被自己部下军士逼得前后无路,进退不能!又见后方雷大海与张政领兵在军中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心内大怒。乃手执长枪,提一口真气,施展轻功踏人头绕到前方,夺一军士战马,抢身上前敌住雷大海。

    赵梅安见耶律雄奴飞身绕到后方敌住雷大海,自己遂带数员部将反身杀回,敌住王世杰,邓敏,李大虎三将。部下军士遂与宋军乱杀乱打,夺路而逃。

    赵梅安敌住王世杰,战四十余合,一枪刺中王世杰左肩肩窝,王世杰带伤逃入城内。赵梅安不追,又转身敌邓敏。

    却说邓敏乃是孟州五行门下弟子,武艺高强,善使双刀,一套五行拳独步武林。

    此时使一大刀领兵出城杀敌,于阵前己经宰杀了金军数员部将。是时见王世杰负伤逃入城内,亦拨马来战赵梅安。二将交马,一个使大刀,一个使长枪,于阵内斯杀。赵梅安之武艺本在邓敏之上,但见自己所带部将所剩无几,或死或逃,心内慌乱。一不小心被邓敏削伤左手,心内大惊,乃拨马便逃!邓敏亦不追赶,只拨马入阵杀敌。

    两军交战一个时辰,金军死伤无数,撒退无数。六千人马只剩下不到一千人还在战场上斯杀。

    却说耶律雄奴敌住雷大海斗五十余合,忽一枪就将雷大海手中长矛挑落。雷大海急忙拨出寒光宝剑,一剑砍断耶律雄奴枪头。耶律雄奴见手中长枪被雷大海拨寒光宝剑削断。乃顺手抽出一蛇鞭,一鞭打向雷大海面门。

    雷大海见耶律雄奴手中蛇鞭来的甚急,急忙飞身跃下马来,避过耶律雄奴一鞭。

    耶律雄奴见雷大海武艺高强,方才在阵中宰杀了自己部下数员部将。此时见雷大海落败,欲取雷大海性命。见雷大海被自己一鞭逼下马去,亦飞身一跃使一招游龙盘柱打向雷大海。雷大海虽有宝剑在手,但在这种软兵器面前失去了先前的作用。只得飞身一跃,后退半丈,避开耶律雄奴一鞭!

    但见刚刚避开耶律雄奴的一鞭,耶律雄奴下一鞭又紧跟着打了过来。这条蛇鞭在耶律雄奴手中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处处击人要害,招招夺命。

    雷大海手中寒光宝剑虽不足二尺,但见耶律雄奴又一鞭击来。却将宝剑一挥欲砍断耶律雄奴手中的蛇鞭,却未料到,宝剑刚刚接触到蛇鞭。蛇鞭突然就绕宝剑缠了数圈。耶律雄奴也跟着蛇鞭靠了过来!同时左手出拳打向雷大海膻中穴。

    雷大海手中宝剑被耶律雄奴用蛇鞭缠住,进退两难,削又削不断,抽也抽不出。忽又见耶律雄奴左手使拳打来,力道刚猛,来势甚急。欲将宝剑松手避让,已不可能。乃急忙提一口真气,使铁指神功打向耶律雄奴左肩。

    耶律雄奴出拳在先,正好一拳击中雷大海前胸膻中穴,就在这一刹那,雷大海的两个手指也击到了耶律雄奴左肩肩窝。

    耶律雄奴只觉得左肩一麻,拳头上的力道顿减大半。而雷大海的两个手指虽点在耶律雄奴的左肩窝上,但因自己前胸被击中,铁指神功的功力也顿减数成。功力虽减,但因铁指神功的伤人方法不一样,还是将耶律雄奴左肩打成内伤。

    耶律雄奴只觉得左肩被雷大海两根手指头点中之后,痛不可忍,左手失去了知觉。乃暗提一口真气,忍住疼痛,飞身跃上一匹战马夺路而逃。

    雷大海前胸被击中,虽未受重伤,但还是被打退数丈。见耶律雄奴夺马而逃,也不追赶。

    阵中金军见两员主将皆不在战场,亦骑马夺路而逃。片刻之间,数百金军追随耶律雄奴逃出战场。

    宋军亦不追杀,亦不打扫战场。只跟随雷张二将返回城中,整闭城门。未久,又见金军复杀回来。

    原来金军六千先锋人马被杨剑辉设计前后夹攻,死伤过半,只有两千余人逃脱。

    耶律雄奴与赵梅安二人领败兵后退十余里,忽见完颜杰重统兵三万人马到来,故与完颜杰重合兵一处,又杀回青州城下。

    待完颜杰重领大队人马赶到青州城下时,只见城下伏尸遍地,血流成河。大半皆是金兵。宋兵已经全都反回城中去了。

    完颜杰重与乌古仁安,完颜胜平三将见青州城防坚固,一时难破。只得令军士退二十里下寨,以待大元帅到来再从长计议!

    完颜宗旺统率十余万人马自德州拔寨起行,一日只能行数十里路程。从德州到青州整整行了十余日才到。

    完颜杰重已在青州城北二十里处扎下营寨,日日派大队人马往青州城外叫阵。

    李宣等将见金军人数众多,不敢出城。只令军士在城中坚守,整闭城门!

    完颜杰重见大元帅一到,即带乌古仁安,完颜胜平二人一同往大帐见完颜宗旺,曰:“青州兵马雄壮,城高难攻。若强攻,只怕是于吾军不利!”

    完颜宗旺曰:“青州不克,吾军难以南下。定要设法攻破青州,以确保吾军南下没有后顾之忧!”说罢,即带郭球,完颜杰重等人领三万人马于青州城下列阵以待。果见青州城高,兵多,难以强攻。

    青州城内守军见金军兵马雄壮,人数众多,虽在城内,亦有惧怕之感。

    完颜宗旺见城内守军不敢出城接战,遂带领众将绕城察看一周。但见四面皆是城高兵强,难以攻克,遂令军士暂退于营中休整。集众将商议攻城之策!

    赵梅安曰:“青州城防坚固,兵马雄壮。且有众位高武林高手在军中相助。又有善于用兵之人在城中,吾军若强攻青州只怕是不易!”

    郭品闻言冷笑,完颜杰重曰:“赵将军所言甚是,青州城内着实有武功极高之人在军中相助!日前耶律雄奴与宋军在城下会战,见一老将手中有宝剑一口,能削金断玉,且武功极高。耶律雄奴将军被那老将用内功打伤左肩,疼痛数日不得全愈!”

    郭品曰:“如此说来,陈萧二将也是丧命于此老将之手了。待吾夜间入城宰此老将若何?”

    赵梅安曰:“郭护卫若肯入城宰此老将,定会大大削弱宋军的斗志,于吾军有百利!

    不过此老将手中亦有一口宝剑能削金断玉,且武功怪异,内功强劲。只怕其武功不在郭护卫之下!

    未知郭护卫见过耶律将军之伤否,如若见过耶律将军之伤,想必会对宋军中的那员老将有所了解!”

    郭品行走江湖十数年,凭手中一口天星宝剑打遍天下无敌手。视天下英雄为无物!此时被赵梅安言语一激,乃曰:“吾今夜定入宋军营中,取那老将首级献于元帅!”

    完颜宗旺虽知郭品武功高强,但闻赵梅安之言后,担心郭品有失,遂曰:“郭护卫不必夜入青州,但吾破城之后,那将必然被擒!”

    郭品闻言乃知大元帅是担心自己斗不过那将,乃暗思曰:“看来大元帅还是不了解吾之能,待吾今夜入城将那将首取来,让汝等知吾之所能。”遂曰:“大元帅所言甚是!”

    郭球在旁思之良久,乃谓众将曰:“青州城防坚固,又有重兵把守,若想破城实是不易。但吾军若是集中优势兵力攻其一面,令彼军难矣调度,也未必不能破城而入。”

    完颜宗旺曰:“军师所言甚是,明日吾军就集中兵力攻其北门!”

    商议已定,众将遂各自回营寨准备攻城器械,犒赏军士,于次日攻城!

    却说,是夜二更!郭品换上夜行衣,背上天星剑就往城中去取雷大海首级,以彰显其能!

    来到城墙下,抬头一看,见城墙不过四丈来高。城楼上守军无数,火光通明。乃潜至城侧角落处,飞身一跃,于墙上一借力,便如同鬼魅一般越过了城墙。其轻功之高,世所罕见。

    入城之后,抓一巡夜军士打听得军营方位。遂施展轻功径往军营而去!但见军营内楼阁众多,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品遂飞身跃上屋脊,从屋顶上进入军营。四处寻找宋军主将卧房。察看了数座楼阁,亦未寻见一员宋军主将,看看天色,已到卯时。乃于营中擒得一小校,问曰:“汝军营中主将在何?”

    小校答曰:“吾军中主将不在军营中,乃是在兵马司府衙议事!”

    郭品问曰:“兵马司府衙在何处?”

    小校答曰:“在城北大街!”

    郭品打听得兵马司府衙之所在,起手一掌将这小校劈死!即刻施展轻功跃出军营往城北大街而来!

    郭品轻功极高,未出半柱香的时间已赶到城北兵马司府。只见兵马司府衙内也是守卫森严,楼阁众多,宫灯照耀如同白昼。

    郭品见前门有数十名大汉守卫,遂绕到侧面围墙下,飞身跃上屋脊。四下里一看,只见南首大厅内有人影晃动,厅外有亦有四名大汉戴刀守卫。遂从屋脊上绕到南首大厅的屋顶上,揭开瓦片暗窥,只见厅内有数员武将议事。左侧上首坐着一名年老的将军,甲胄鲜明,腰间挂一柄宝剑。其余诸将均是中年或青年。

    郭品暗思曰:“看来打伤耶律雄奴之人就是这位老将军了。但此时厅内有数人均是武将,个个武功不弱,且门外又是守卫森严,一时难已下手!吾虽找个时机才好!”拿定主意,遂伏在屋脊上等候时机。等到卯辰之交,天色已经泛白,已经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要天亮了。可厅内众将还没半点要散去的意思。

    无耐之下,品遂将屋顶瓦片盖上,只得先行离去。不然天亮之后再想顺利出城就有麻烦了!出城之后,迅速反回营帐中睡了片刻,忽闻营寨中军号响起,遂赶到中军大帐内参于议事!

    完颜宗旺吩咐众将曰:“汝等巳时准备攻城器械,午时攻城!”

    众将得令,各回所部,令军士饱食轻装,准备器械!

    午时许,金军于青州城下集结数万大军,携带攻城器械严阵以待。

    城内宋军见金军阵容严整,旗帜鲜明。鹅车,天梯,发石车等攻城器械密集,心内皆有惧色!忽见一将跃马前来,大呼曰:“叫汝城中守将李宣答话!”

    李宣闻言答曰:“某便是李宣,来将有何话说?”

    那将大呼曰:“吾乃大元帅帐下大将完颜杰是也!特奉大元帅将令前来劝降将军。若将军肯献城纳降,一则可保全城百姓免遭涂炭,二则可保将军官爵位不丢!若将军执迷不悟,据城守险。待到城破之时将军悔之晚矣!望将军三思!”

    李宣闻言大怒曰:“汝等金人皆是无信义之辈,尽行残狼之事!吾等全体将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守不住此城,有死而矣,决不会降汝金人!汝回去转告汝军元帅,让他攻城更是!”

    完颜杰曰:“窃闻识时务者为俊杰!望将三思而后行,免至后悔!”

    李宣大怒曰:“勿须多言,吾全体将士誓守此城,汝回去领兵攻城便是!”

    完颜杰还欲再劝,李宣在城楼上见完颜杰不走,还欲劝说,乃大怒。遂于城楼上拈弓搭箭一箭射向完颜杰面门。完颜杰差点中箭。方跃马离开。

    完颜杰回来谓完颜宗旺曰:“宋军不肯献城纳降!”

    完颜宗旺遂下令攻城。将令一下,喊杀声如山崩地裂,数千金军推鹅车,发石车,扶天梯往城墙边来。

    宋军见金军靠近城墙边,遂将滚木雷石往下猛砸,煮开鱼油往下猛倒。

    金军遂用数十架发石车住城楼上架石猛打,城楼打塌多处,军士打死甚众!

    金军从午时攻城到申时,只见城墙边死尸成堆,血流成河,死伤数千人,仍攻城不克。

    完颜宗旺在将台上见金军伤亡惨重,宋军守城顽固。遂下令暂退,从长计议!

    李宣等将见金军退去,乃于城楼上商议对策!

    张政曰:“金军人多势众,发石车威力无比,天梯多次架上城楼,吾军伤亡甚大。若金军连续攻城,吾等又没有援兵来助,定然守不住此城!”

    众将闻言皆不言语。李宣思之片刻,乃曰:“若吾青州城破,金军定然会向安泰州推进。既然朝廷一时没有救兵调来,吾等可往安泰州求助。若能从安泰州得到一万援兵,吾等就可以将此城守三个月不成问题。吾等只要能拒住金军两个月不能向南推进,金军定要后撒!”

    邓敏曰:“李将军所言甚是!吾素知王教头与安泰州知州刘大人有旧,将军可作一书,说明利害关系,令王教头带往安泰州面呈刘大人即可!”

    李宣遂作一书,令王世杰带往安泰州面呈刘大人。

    王世杰虽左肩有伤,亦不推辞,带上书信骑快马出南城门往安泰州而去。

    从青州到安泰州不过一日半的路程,王世杰快马加鞭,只一日便赶到了安泰州!将李宣之书信交于刘大人!

    刘大人亦是朝廷主战派人士,读信毕,乃与宣武都尉柴表商议。柴表却是朝廷主和派张邦昌之亲信。柴表曰:“吾安泰州不过万余兵马,青州也不过万余兵马。若将吾安泰州之兵马调往青州为援。倘若仍守不住青州,而金军破青州之后又往南推进!那时汝吾如何向朝廷交待?”

    刘知州曰:“柴将军所言甚是!不过吾安泰州的万余兵马也是朝廷所有,若能调往青州为援,与青州军合成一军,可大大加强青州的守城力量。此围魏救赵之计也,若柴将军不肯调兵支援青州,待到青州城一破,金军必然向吾安泰州推进。待到那时,试问将军部下一万余兵马能守住吾安泰州否?”

    柴表曰:“话虽如此,但若要调吾安泰州兵马,要有朝廷将令方可。若没有朝廷将令,请恕下官难以从命!”话罢,起身离去!

    刘知州无耐,思之片刻,忽然记起山东路宣扶使严大人就在安泰州馆驿。乃带王教头一同前往馆驿见严大人。

    经严大人从中周旋,柴表方答应出兵二千支援青州。遂命部将李芷,安乐泰二将领兵进青州为援。

    二将临行时,柴表又密令二将曰:“汝二人可沿路慢行,推迟数日再往青州!如青州城已破,汝二人即刻领兵反回便可!”

    李安二将领令而去!

第三十九章 雷大海父子死节

    却说完颜宗旺见青州城一时难破,军士伤亡甚大,乃下令暂退!

    郭球献计曰:“吾观青州城城防坚固,将士齐心,其城一时难破。但今日吾观城外山坡之地尽是黄土,料想青州城下土壤必定疏松。元帅可令人组成掘子军,乘夜间从城外挖地道入城!”

    完颜杰重闻言喜曰:“郭军师果然高见,若城下土壤果然疏松,吾军可一夜挖到城内。”

    在场众将皆言此计大妙!完颜宗旺遂下令让完颜杰重领一万人连夜掘土。

    完颜杰重遂于营中选精壮军士连夜从城外多处开挖。但见城外土壤果如郭球所言,尽是沙土,掘进神速。从当日酉时开挖,到第二天辰时,地道己挖到城墙脚下了。再有半夜便能挖通。但完颜杰重担心日间掘土会被城中军土发现,若天机泄露,前功尽弃!遂下令掘子军日间退回营帐休整,待到天黑再入地道掘土!

    完颜宗旺却一面暗令完颜杰重加整掘土,一面令将士佯攻城楼以分散宋军之注意力。

    李宣与众将在城楼上督战,但见金军虽在攻城,但攻势锐减,已远远没有昨日那样激烈。也少有金军奔到城墙边来。金军只在离城墙边的较远处用发石车装石子往城楼上乱打,其余攻城器械尽皆不用。

    李宣见金军如此攻城,心内大懝,乃谓众将曰:“未知今日金军为何如此攻城?鹅车,天梯等器械尽皆不用?而只用发石车远远而攻之,何也?”

    众将闻言亦觉疑心。张政曰:“想必是金军昨日伤亡惨重,被吾军打怕了!”

    雷明曰:“金军今日并没全力攻城。只与吾军对峙而已!”

    牙将邓敏曰:“若按常理推测,金军昨日已将吾城楼攻破数处。今日应接连攻城才对!怎会停止进攻呢?这不是有意让吾军重新修整城防吗?”

    众将在城楼上议论纷纷,均不知是何缘故,雷大海在城楼上来回渡步,思来想去亦不知金军是何用意!忽依栏眺望,只见城侧蒿草一夜之间被踩倒一大遍,心内大惊,思之曰:“金军何故夜间将城侧蒿草踩踏。”乃将此状况说如众将。

    众将闻言,皆到城侧跳望,但见城侧百米开外之蒿草果被金军一夜之间踩踏的不成样子!杨剑辉思之片刻。乃谓李宣曰:“金军夜间在嵩草丛中踩踏,莫非是在掘土,想挖地道入城?”

    张政曰:“若金军夜间果真是在掘土,怎未见掘出之新土?”

    邓敏曰:“杨兄弟所言甚是。若吾猜测没错,金军定是在掘土,想挖地道入城。而掘出之新土肯定就在那二百米开外的土坡之下!”

    众将闻言大惊,皆曰:“若金军果真如此,吾等当如何应对!”

    雷大海曰:“应对不难,吾等亦可令人在城内墙脚下掘深堑挡之!”

    李宣闻言。即令牙门将邓敏组织城内百姓沿城墙边挖掘深堑。

    邓敏领令而去。遂带百姓沿城墙边开挖。但见挖二尺深之后,所掘出之土尽是沙土。邓敏笑曰:“不想吾青州城下土质如此疏松,难怪金军要掘地道攻城!幸好被吾等及时发现,不然地道一通。城破人亡也!”

    却说完颜宗旺在城外令将士从巳时佯攻到酉时,遂下令退兵,以为是夜定可破城而入。心内大喜!

    回营之后遂令将士于营寨内待命,准备夜袭青州城。又令人传完颜杰重问曰:“地道几时能挖通?”

    完颜杰重答曰:“子时可挖到青州城内!”

    完颜宗旺遂下令将士丑时从地道内入城!

    却说掘子军刚刚挖到城内。忽见前面隐隐有火光透出!军士以为地道已经挖通。遂令人报知完颜杰重,完颜杰重乃令将士从地道内入城。将士领命。径入地道。走到尽头,但见有火光透来,为首一将乃将脑袋伸出去探望。忽一大刀凭空砍来,但见那将顷刻间身首异处!

    为首那将脑袋被砍去之后,尸体仍然伏在洞口,后军见其躲在洞口不动,乃上前推问,一推之下才见那将没了脑袋。洞内众军士见状大惊,忙传令让后军退出洞外。

    邓敏见金军欲退,乃令人用强弓硬弩往洞口处乱射,射死金军数十人!

    金军退出地道之后,乃谓完颜杰重曰:“地道已被宋军发现,洞口己有军士把首,吾军不能入城!”

    完颜杰重闻言大惊,乃将此事报于完颜宗旺。完颜宗旺闻言大怒曰:“地道如此隐密,怎会被宋军发现?”

    完颜杰重无言以对!

    郭球在旁曰:“此计不成只能强攻了!”

    完颜宗旺遂下令将士天亮攻城。

    天亮之后,郭球于营寨外看见将士掘出之新土堆积成山,填平大半个坡谷。遂又思得一计,乃迅速返回大帐谓完颜宗旺曰:“若要攻破青州城,可令十万将士每人用衣袋取土一包堆于城下,十万包湿土可填一条大道直上城墙!”

    众将在旁闻言大喜,完颜宗旺遂令完颜杰重行其计!

    完颜杰重遂组织十万将士,令每人用衣袋取土一包,扔到青州城北面城墙之下,先到者赏银一两。

    众军士闻言遂各自争先用衣袋往山谷中取土,后到之军士遂就地挖土一包,争先往城墙脚下扔去。不到半个时辰城墙下之土包已堆过二丈余高。金军众将见状大喜,均以为此计大妙,青州城克日可破!

    李宣等宋将在城楼上见十万金军轮翻往城墙脚下扔土包,尽皆惊讶。张政曰:“金军不出两个时辰就可以用土包填平城墙。有如一条大道直通到吾城楼上来。金军今日破吾青州必矣!凭吾等一万余人马岂能抵挡金军十余万铁骑!将军还是下令打开城门,先令城中百姓逃生去吧!”

    邓敏曰:“不可!若打开城门,金军铁骑就会直冲入吾青州城内!”

    张政曰:“若不先令城中百姓逃生。待到城破之时,吾青州数万百姓就会尽死于金军的铁蹄之下!”

    邓敏曰:“倘若现在打开城门令百姓逃生。全城百姓同样会死在金军的铁蹄之下!”

    张邓二将争论片刻,李宣曰:“事以致此只能各安天命。开不开城门都是同样一个结果。汝等传吾将令,令城中百姓去军营领取兵器以图自保!愿出城逃命者放其出城,不愿出城者听天由命!吾等城中守将待到城破之时有死而矣!”

    张政遂带领两员小校于城中张帖兵马司布告,令百姓到军营领取兵器!

    却说金军往城墙下堆土上城,但见那土包越堆越高,看看就要堆上城墙。守城军士手中弓箭几乎射尽,先前准备的滚木雷石己不可用。而金军却有数千弓弩手往城楼上乱射。北门守将看看抵挡不住!李宣遂令雷大海调城中所有兵马往北门拒敌!

    雷大海领令而去!

    完颜宗望在将台上见土包已堆上城墙。遂于军中选武艺高强之军士三百余人组成敢死队,令完颜杰与乌古仁安二将带领开始攻城!

    完颜杰与乌古仁安乃各自手持兵器,领三百余名武艺高强之军士施展轻功往城楼上狂奔而去。

    李宣等将在城楼上见为首攻城的数百名军士个个身法奇快。武功不弱,尽是手持短兵刃往城楼上飞身而来。亦各自拨刀剑出鞘,准备迎敌!

    完颜杰手持双刀,冲在最前面,待到临近城楼时,飞身一跃,左足往城墙上轻轻一点便跃入城楼内。身体尚未落地,手中双刀就如旋风般的砍倒了数人。

    雷明见此人刀法极其厉害,且出手快得令人难以相象。料想李宣将军年势已高,定非此人敌手。遂拔出宝剑,飞身一跃,使一招白虹贯日直刺白完颜杰后背。

    完颜杰闻背后剑风忽起。乃反手一刀荡开雷明之剑,又一刀径劈向雷明左手。

    雷明急忙纵开半丈,完颜杰一刀劈空。乃笑曰:“将军能接吾数招,武功不弱。未知将军现居军中何职?肯降吾大金否?”

    雷明曰:“吾乃大宋子民,岂肯降汝大金!”话罢又使十式罗汉剑抢攻完颜杰!

    完颜杰使双刀拒挡。二人于城楼上拆五十招未胜负。

    乌古仁安也是武功盖世,厉害之极,使一对双铁戟跃上城楼,立杀数人。在城楼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镜。为后面数百金军杀开一条血路!

    邓敏见状大怒。手起一剑刺死与自己对战之人,抽身来战乌古仁安!

    二人在城楼上战五十余合,邓敏虽武功不弱,但仍然敌不住乌古仁安手中的一双铁戟。一不留神被乌古仁安一戟击中,立不住身,后退数步。在后退之中被一金军将校顺手一刀砍死!

    杨剑辉见邓敏身亡,乌古仁安手中一双铁戟轮动如飞,在城楼上无人敢挡。自己又被数名好手缠往抽不开身!乌古仁安己带人杀到了下城楼的楼梯上。眼看就要杀下城去打开城门。若城门一开,金军铁骑便可径入城中。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杨剑辉使出霹雳掌立杀三人,飞身一跃,抢在乌古仁安前面。

    乌古仁安自似天下无敌,以为手中一对铁戟独步武林。时又见杨剑辉年纪甚轻,遂不将杨剑辉放在眼内。起手一戟便打向杨剑辉前胸!

    杨剑辉暗提一口真气,使剑一架,硬接一招,但见剑戟相交,二人同时后退三步。

    会此一招,乌古仁安遂不敢轻视杨剑辉。二人又斗七十余招未见胜负。乌古仁安只觉得杨剑辉剑法奇特,出招非同寻常。是自己征战以来,在战场上少遇的敌手。任凭自己使出什么招式,这年轻人总能破解。

    杨剑辉己将自己学到的七星剑法全部使了一遍,仍然胜不了乌古仁安手中的一对铁戟,心内暗暗称奇,乃思之曰:“此人武艺好生历害,竟能挡住吾家的七星剑法前六层的武功招式不露败迹!”

    二人又拆三十余招。时有一小校持剑从背后刺向乌古仁安。但见乌古仁安转身一戟就将那小校擢死。

    在乌古仁安转身之际,杨剑辉之霹雳掌也跟着打出。直接打向乌古仁安后背心。

    乌古仁安将那小校擢死之时,忽觉背后有劲风袭来。情知不好,乃急急转身避让,只顺势将身体一转便躲开了背后的一阵劲风。再转身看时,只见这少年人一掌打在城墙之上,将数尺厚的城墙打塌一大块。乌古仁安大惊曰:“好厉害的掌法!”虽然已避了这一掌,但心内仍有余悸!遂飞身一跃逃往它处,不敢再于杨剑辉斯杀。

    杨剑辉见乌古仁安跃开之后,遂把住下城的楼梯口,不令金军下城开门。

    但毕竟城楼上己经被金军打开了缺口。完颜杰重等将亦带大队人马攻到了城上!

    李宣,雷明,杨剑辉,等宋将势单力薄,正在节节败退。

    完颜杰重等将带领数千金军奔到城楼上,见杨剑辉一人把守住下城之梯口,杀死数十金军勇士,使金军下不得城楼。乃大怒。手执一支长枪飞身跃到杨剑辉前面,挺枪便刺。与杨剑辉会三十余招。未见胜负。

    乌古仁安见完颜杰重仍然战不下杨剑辉,亦使双铁戟前来助战。乌古仁安与完颜杰重二人本就武功高强,二人一旦连手更是可以说无敌于天下。

    完颜杰重使长枪攻其前,乌古仁安使双铁戟攻其后。杨剑辉尽管剑法独到。出手甚快,但斗三十招之后,却被乌古仁安封住退路。完颜杰重从前面用长枪刺来,一时被逼得没处躲避。只得不顾城墙有数丈高,仍然提一口真气往城墙下跃了下去。

    完颜杰重与乌古仁安见杨剑辉从数丈高的城墙上跃了下去。乌古仁安遂带一队金兵往南面城墙上攻杀。完颜杰重遂使长枪来助完颜杰战雷明。

    雷明与二将战三十余招亦招架不住,只得往城下纵身而逃。

    雷明从城楼上下来时,见城门已被金军打开,数十名守门将士正与金军在门口大战。守门将士几呼死伤己尽。雷明急忙持剑相助!

    完颜杰见雷明败下城楼,亦使双刀整追不舍,定要取雷明性命。

    雷明正在城门口与守门将士一同抵抗金军,不想见完颜杰又使双刀杀来。

    雷明便持剑又与完颜杰打斗。时雷大海己领三千人马赶到城门口处,正见雷明与一名使双刀金将打斗,雷大海遂暗提一口真气,趁那将不注意身后之时,以寒光宝剑削断那将手中一柄单刀,同时使铁指神功以迅雷不及掩之势直插到那将后背。只见那将手中一柄单刀被削断,应手而倒。

    雷明见爹爹带领数千人马到来,又见身后数万金军朝门口处涌来,乃上前谓雷大海曰:“爹!金军数万人马已经杀过来了。吾等势单力薄,不如领兵暂退,再从长计议。”

    雷大海曰:“吾儿何出此言,现城门己开,城内数万百姓无处蔵身,吾等将士身为守城士卒,怎能先逃?若吾等逃去又置城中数万百姓于何地?况方才有军士来报,李宣将军已经战死在城楼之上了,吾等岂能再逃!”

    雷明正欲争辨,只见大队金军已杀了过来,只得先转身迎敌!

    雷大海遂带三千士卒与数万金军战于北门。

    却说,完颜宗旺正与郭球,郭品三人在中军帐内议事。忽闻将士来报:“先锋大将完颜杰在北门身亡!”

    完颜杰乃是皇家一族,是金太祖之侄亲!完颜宗旺闻言大惊,曰:“是被何所杀?”

    将士对曰:“被一名使宝剑的年老将军所杀!”

    完颜宗旺曰:“此人已经打伤吾军数员大将,若不除去此人,难解吾心头之恨!”

    郭品曰:“待吾亲自上阵除去此人!”话罢,遂快步走出营帐,飞身上马,手持天星剑往城中来!

    郭品拍马赶到青州城北门,只见雷大海与杨剑辉,雷明,李大虎等将带三千余军士正在北门与金军数万大军杀成一遍。

    郭品跃马上前,只见宋军中有数员武将均是武艺高强,在金军中住来冲杀如入无之境!忽见西首有一老将,左手使一柄短剑,甚是锋利,剑锋到处,枪头尽断,衣甲平过。右手使丈八矛,逢人便刺。片刻之间已将金军数名将校刺落马下!

    这名老将正是前日夜间在兵马司府衙内议事的那员将军!

    郭品在旁观察片刻,见这员老将果是武艺高强,威风凛凛!在场之金军将校无人能敌!郭品遂从一宋军手中夺得一枝长枪。跃马来战这员老将。

    老将军见郭品仪表不凡,器宇宣昂。乃知这人是一劲敌,但见这人走近。更不答话,挺矛便刺向这人前胸。

    郭品见老将军一矛刺来,只将身体一侧,伸左手使一招鹰爪功,便将老将军刺出之矛接住。右手却使枪刺向老将军面门。

    老将军刺出之矛,虽快如闪电。但还是被郭品伸手抓住,欲将矛拉回时,却又拉不动,心内大惊,又见郭品右手使枪刺来,乃手起一剑将郭品手中之枪连同自己手中之矛一齐削断。

    郭品见自己手中之枪被削断,知这老将军手中宝剑了得,不敢轻敌。遂拨出天星剑来!

    老将军见此人手之剑与平常之剑极不相同。只见此人手中的宝剑剑锋全无,剑身甚宽,成灰黑色。乃是一柄怪剑!遂于马上飞身一跃,使一招灵蛇出洞直取郭品前胸。

    郭品亦是飞身一纵,从马上跃将下来。

    老将军一剑刺空,左手在郭品的马背上一按,身体倒转回来,仍使一招灵蛇出洞刺向郭品。

    郭品之剑虽无剑锋,但其剑较长。是时见老将军一剑刺来,亦使一招流星行天直刺向老将军。在二剑相交之时,老将军的剑忽然方向一变,变成削向郭品的剑。只见郭品手中之剑并没有被削断,而只是将郭品之剑荡偏了方向而矣!

    二人会此数招,郭品见这老将军着实武功高强。不用绝招难以取胜。遂飞身一跃,使出流云剑法,直取老将军咽喉。

    老将军见郭品此招甚怪,遂将宝剑砍向郭品的天星剑,因二人同时用上全力。郭品的剑没断,老将军的剑反而断掉。

    郭品见老将军手中剑断,遂使出连环流云剑直取老将军!

    老将军一时逼得走投无路,被郭品的剑影罩住。

    雷明在旁见爹爹命危,不顾自己性命,抢身来救,被郭品一剑刺死!

    老将军见儿子已亡,心内大怒。遂使铁指神功打向郭品。郭品眼疾手快,见老将军赴来,使一招野马弹踢,一脚踢中老将军丹田穴。

    老将军被得飞出数丈之远,撞在一座民宅上口吐鲜血不止!(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杨兴大战易江波

    却说雷大海被郭品一脚踢出数丈外,撞在民房上吐血不止。雷大海自知中此一脚受伤甚重,命在顷刻,又手中宝剑又断,乃思之曰:“想不到此人武艺如此高深,自己闯荡江湖一世,从来没有见过有如此武艺之人!且此人手中的一柄无锋宝剑亦是奇怪,竟然能将自家的寒光宝剑再次振断!此人手中之剑可与自己来青州时在白马岭遇见的那名毛面人手中的紫色宝剑不相上下!”

    雷大海正思间,忽一金军持枪刺来,雷大海欲翻身避让。一用力移动身体时才知道四肢己不听使咉了!只得闭目等死。

    就在这一剎那间,那名金军手中的枪尚未刺出,人忽然倒了下去。雷大海睁目一看,愿来是杨剑辉将那军士砍倒在地。杨剑辉见雷大海身受重伤,赶紧扶起雷大海曰:“雷世伯!你怎么样了?受伤重否?吾带汝杀去城去?”

    雷大海曰:“吾身为朝廷守将,岂有临阵脱逃之理!而今吾父子二人双双为国捐躯,也算是为朝廷尽忠了!

    贤侄!……吾……吾今日九死一生,但有一事相求!”

    杨剑辉曰:“雷世伯对吾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若吾杨剑辉今日吾能活着出处。定然满足雷世伯的要求,雷世伯有何事但请说来便是!”

    雷大海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才曰:“吾父子二人今日战死此地,只为报效朝廷。但吾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吾小女儿若云倘寄住在京都北营宣武都尉刘德雄大人府上,吾一家人当日奉旨从京都来青州时小女若云身负重疾。未能同来。

    吾今日将小女托付于贤侄,望贤侄日后多多关照!”

    杨剑辉曰:“雷世伯尽管放心。只要吾活着,吾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雷姑娘!”

    雷大海遂将手上一枚黄玉指环取下来谓杨剑辉曰:“贤侄!日后见到小女时。请将此指环交于小女!”

    杨剑辉遂将指环接过来,放在怀中!

    此时雷大海已口不能言,但以手指身后而矣!杨剑辉转头望去,见一侠仕已站立在自己身后多时了!

    杨剑辉遂持剑起身曰:“壮士何人?为何将吾雷世伯父子杀害?为何方才有机会杀吾却又不动手?”

    此人乃是天星剑郭品、品曰:“吾乃大元帅帐下护卫郭品是也!因为这位老将军是吾在中原见到的武艺最高强之人。吾军中有数名大将都丧命在这位老将军手下。这老将军也是第一个逼得吾宝剑出鞘的人!吾想从汝口中知道这位老将军究竟是何许人也?”

    杨剑辉曰:“难道这就是汝不杀吾的原因?”

    郭品曰:“非也!吾只是不想在汝背后出手,吾要取汝性命易于反掌!”

    杨剑辉曰:“既然壮士那么有把握杀吾,那就试试!”

    郭品曰:“少将军言之有理!吾有没有把握杀汝到时候汝就知道了!但请少将军先告诉吾这位老将军贵姓大名!”

    杨剑辉曰:“这位老将军姓雷,名大海!现为吾青州军指挥使!不知郭护卫为何要知道雷老将军的名号?”

    郭品曰:“吾本是武林中人,对中原武学仰慕己久。今见雷老将军武功盖世,故想知道雷老将军师承何人。其武功出自中原的何门何派?”

    杨剑辉闻言又想起当初那毛面金人来自家夺取《七星剑谱图》之事。遂曰:“这个在下难以奉告!”

    郭品曰:“既是如此!吾留你何用?”话罢,抢身上前,使一招开山掌打向杨剑辉。

    杨剑辉遂使出家传的霹雳掌来迎。只见二人手掌相撞时,发出“波”的一声响,杨剑辉被振退数十丈远。郭品虽内功深厚,亦被杨剑辉之霹雳掌振退十数步,乃大惊曰:“此人年纪甚轻,不想其武功却有如此修围!只怕是此人之武艺不在这位雷老将军之下!是吾低估此人了,若不是自己以内功抗住其掌力。将其掌力逼回,只怕是自已也要伤在此人的掌法之下!如此人物吾今日定不能让其活着离开。不然日后定是吾金军之心腹大患!”拿定主意,遂飞身上前,来取杨剑辉之性命!

    杨剑辉会此一掌之后。乃知此人之武功比自已高出数倍。竟能将自已打出处之掌力全部逼回,且还反伤了自已的奇经八脉。杨剑辉乃思之曰:“此人又是武功极高之人,吾绝非其敌手。与其战死在城中。到不如先全身而退!”正欲飞身逃窜之时,忽见郭品已掠到了自己身前。只见郭品身法之快。当真是如果同鬼魅一般。

    杨剑辉遂使出七星剑法中第六层所载的绝招百汇剑法攻向郭品。郭品一时不在意,却被百汇剑法逼得后退数步。杨剑辉遂趁机飞身跃到一民房后边。隐入房中。待郭品追到民房后时。已不见了杨剑辉的踪影,郭品只得暂退!返回了中军大帐。

    却说三千宋军在北门拒挡十万金兵,只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金军全部杀尽了!城中百姓闻金军已经破城,遂纷纷逃命,城中顿时一遍狼籍!犬吠儿啼声,喊叫打骂声,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

    金军攻破北城门之后,遂令骑兵开往城中。于街上见人就杀,见物就抢,见女子就抓!开进到宣武门时,忽见一队宋军约二千余人列阵于前,挡住金兵去路。

    金军为首一将上前视之,此正是青州军参军李大虎,与团练副使郑超是也!

    李郑二人率领城中最后二千人马与金军在宣武门前从末时战到戌时才死伤怠尽,大战结束时天已大黑。城内已是一遍狼藉,百姓纷纷趁黑往城外而逃!

    杨剑辉亦于金军骑兵中夺得一匹健马,正欲逃命,忽又想起雷伯母尚在雷府。乃快马加鞭赶到雷府。欲带雷伯母一同出城。但当他赶到雷府时,只见雷家早就被金兵抢劫一空。雷伯母已惨死在金兵的铁骑之下了。杨剑辉无耐,只得夹在百姓中乘黑逃出了青州城。径往京都开封而去!

    是夜,城中百姓又与金军在城内巷战一夜。金军虽破了青州城,也是损失不小!

    完颜宗旺遂下令于青州城先屠城,后休整!

    将士得令,遂于次日在城中见人就杀,见民宅就闯,见物就取!城中百姓死伤无数,血流遍地,伏尸如堆!

    却说金军大将杨兴领一队人马在城中专抢城内富户毫宅!沿城南大街一路抢掠而去。行到南大街尽头。忽见前方一坐大宅院甚是豪华,大门整闭,院内楼阁从叠。

    杨兴于宅前勒马停刀,唤军士问曰:“此是何处?”

    军士尽言不知,忽一什长抓来一青州本地人,本地人答曰:“此是天龙镖局!”

    杨兴曰:“既是镖局,为何又没有镖局的牌扁?”

    本地人对曰:“此镖局于数月前己经关门了!”

    杨兴曰:“好好的镖局为何要关门,莫非是经常丢镖而没有了主顾?”

    本地人曰:“将军有所不知,此镖局乃是青州一带最有名的镖局。在吾青州经营数十年,从未失镖!数月前关门是因为此镖局的总镖头易振虎在擂台上被人打死了,所以镖局才关了门!”

    杨兴等这本地人话一说完,起手一刀将其砍死。遂令一军士前去叩门,叩门半日无人应答。杨兴端坐于马上,以大刀指其门曰:“与吾将门劈开就是!”

    军前二位大汉闻言持大斧上前。挥斧便往门上砍去。只见一大汉一斧在劈在门上,火光四射。丝毫不入。大汉回禀杨兴曰:“此门乃是纯铁所铸,斧不能入。”

    杨兴闻言。思之曰:“看来这镖局果然是非同一般,围墙有数丈之高,大门又是纯铁所铸!且里内屋脊重重。吾今日定要进去看个究竟,看里内究境是何人物,能在这青州有一座如此大的宅子!”拿定主意,就于马上提一口真气飞身一跃,从围墙上掠了进去。

    其余人等因铁门难开,围墙又高,跟本进不去,只得在外干巴巴等候。

    杨兴手持大刀,腰挂宝剑,进入宅内。抬头一看只见四下里一遍清静,院落内空无一人。遂绕到大门边,欲将大门打开,先放部下入内再一同入宅搜寻。走到门边才知到,原来两扇大门是安装在两块数千斤的巨石之上,中间有数根大铁棒将门栓柱,门脚下又有一块千斤巨压住。一般之人就是进入宅内,也无法将门打开。

    杨兴自以为武艺高强,双臂有千斤之力,可以将门打开。乃先将门上数根大铁棒取下,提一口真气,力贯双臂,抱住石头用力一搬。身体似乎被石头拉了一下,跟本就搬不动这块巨石。遂又将袖子一卷,真气一运,力贯双臂,用十成功力使出排山掌打在这块巨石上。

    杨兴在军中本是以排山掌夺得将军之街,一掌之力可推动千斤巨石。但此时双掌打在这块巨石之上,只见巨石纹丝不动!

    原来这块巨石甚长,有一大半是埋地下的,是易江寒见兄长走后,担心有人来家里寻找是非,专门找来压住这两扇大门的。

    易江寒虽是女子,但天资聪明,虽未在江湖上走动,但也懂得很多江湖之事。

    易江寒知道爹爹的天龙镖局虽不插手武林之事,但在江湖上名声过于显赫,位列北方五大镖局之一。虽然现在关了门,但还是多多少少总会有人上门寻事。况爹爹生前又在江湖上走镖数十年,难免不会结下仇家。倘若让仇家知道兄长己去了大金,家道中落定会上门生事。所以,易江寒待兄长去了大金之后,就连家里几个下人也给于银两打发走了。就连自己的贴身丫鬟也打发走了。

    下人们都走了以后,易江寒便将大门用巨石扣住,从此不再出门。就一个人生活在这座大庄院内,等兄长回来。只要兄长一日不回,镖局的大门就一日不开,自己也不与世人接触!就连金军入城之事。江寒小姐也不知道。而城中的百姓也很少再提起天龙镖局,似乎天龙镖局关门之后。城中的百姓也将天龙镖局忘记了!

    却说杨兴进入镖局之后,移不开扣门的巨石。无耐之下只好自己独自一人往内院而去。

    进入第一座楼阁时,只见屋内蛛网无数,房门上满是灰尘。推门入内,只见屋内桌椅上也是一层厚厚的灰尘,但桌椅的雕工仍然掩饰不住家具的华贵。一看就知到这个大庄院的主人非富即贵。

    杨兴见屋内一遍苍凉,连卫生都没有人打扫,乃料此座大庄院内跟本就无人居住。遂放心往内院而去!

    进入内院,但见前面是一处花园。在花园的后面还有数座楼阁,楼阁与楼阁之间又有长廊连在一起。其华贵可比宫廷!

    杨兴遂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就掠过了花圆,进入了内宅院,但见内宅院左边的一座楼阁打扫的非常干净,明显有人住在这里。

    杨兴乃飞身进入内厅,喝曰:“何人住在此处!”

    话音一落,只见一妙龄少女自内室走出。

    杨兴见这少女体态丰盈,肤色嫩白,穿着华贵。乃是一位不可多见的佳人。色心顿起,暗思曰:“此女子甚是美秀,吾可纳之为妾。若得此女子朝夕服侍,此生足矣!”遂放低声音曰:“姑娘乃是绝世佳人。为何幽居在此。”

    江寒见此人武将装束,又手持大刀,并非江湖之人。乃问曰:“汝是何人,为何要私闯吾宅?”

    杨兴曰:“吾乃大元帅帐下先锋将杨兴是也!”

    江寒曰:“杨将军所说的大元帅果系何人?”

    杨兴曰:“就是大金左元帅完颜宗旺!”

    江寒闻言大惊。问曰:“杨将军既是大金之将,为何要来吾这荒宅?”

    杨兴曰:“姑娘深居内宅。恐对世事有所不闻!如今这青州城已被吾大元帅领十数万铁骑攻破了。青州守军全部战死,城中百姓纷纷逃命!大金数万军士在城中烧杀抢劫,无所不做。若姑娘肯从吾,吾可保姑娘没有性命之忧,亦可保姑娘这座大庄院完好无损。未知姑娘意下如何?”话罢,便伸手去握江寒小姐之左手!

    江寒急忙后退三步,见杨兴目露淫光,乃骂曰:“汝身为领兵将校,出此下贱之言,真是无耻之及,猪狗不如!”

    杨兴闻言怒曰:“姑娘若不肯从吾,不但性命难保,就连这座庄院也会被金军付之以炬!”

    江寒小姐曰:“吾乃宋人,岂肯从汝金人!既是吾青州城已破,吾有死而矣!”话罢,暗提一口真气,使天龙八极拳打向杨兴。

    杨兴以为小姐不会武功,遂不提防,却被小姐一拳打中肚腹,打得手中大刀弃在地上,后退数步才站稳身体。受此一拳之后,才知道小姐武功不弱!若不是自已身披盔甲,受此一拳还真是了不得!

    杨兴此时虽中了易家的天龙八极拳,但还是没有正真的尝到易家天龙八极拳的厉害!因易家的天龙八极拳乃是一套至阳至刚的拳法,女子使出的威力还不及男子的一半!倘若此时杨兴是中了易江波打出的天龙八极拳,就算是有盔甲护身,也会魂飞魄散!

    江寒小姐将杨兴一拳打退数步之后,急忙使一招燕子翻身跃到墙边,取下宝剑。拨剑出鞘,使一招游龙翻海直刺向杨兴前胸。

    杨兴手中大刀己落,只觉得腹痛难忍。忽又见小姐持剑刺来。只得忍住疼痛,拨出腰间配剑起身拒挡。

    二人在厅内斗四十余招,未见胜负。杨兴只觉得这位小姐剑法独到,自成一家!其武艺不亚于江湖上的上乘高手。好在小姐内功尚浅,又是女流,出剑虽快,但力道不足。倘若小姐是男丁,恐怕自己早就败了。

    二人又斗数十招仍未见胜负!江寒小姐虽剑法灵活,但毕竟是女流。而杨兴剑法虽然较为迟顿,但是力道刚猛。每一剑砍在小姐的剑上,小姐只觉得手臂振动,虎口发麻。

    斗来斗去,小姐被逼得香汗淋漓。慢慢的有些招架不住了!乃思之曰:“此人武功太高,长斗下去自己定要吃亏,需想个办法才能胜得了此人!”

    遂连续刺出数剑快剑,将杨兴逼退数步,乃飞身一跃,纵出厅外,来到花圆之中。杨兴整追不舍,亦来到花圆之中。

    杨兴刚刚进入花圆,忽觉得无数沙子迎面飞来。双眼难以睁开,只得将眼晴一闭!

    原来易江寒知道花圆中尽是沙子,遂将杨兴引入圆内。见杨兴跟到花圆中时,却使一招游龙摆尾以剑挑沙射向杨兴面门。也料定沙子射出之后,杨兴定要闭目。遂整跟着使一招狂龙飞天刺向杨兴前胸。

    杨兴在闭目之时,已看到江寒整跟着使剑刺来。乃将身子往左一转,避开了江寒一剑,只是右手手臂被江寒割下一到口子,鲜血顿时沿着手臂流了下来。杨兴乃大怒曰:“小贱人敢跟吾玩花样,看吾今日不让汝生不如死!”话罢,抢身上前,使剑刺向易江寒。

    二人在花圆中才斗数招,又见二人手持长枪进入圆中。这二人乃是杨兴部下勇将,一个是邓江,一个是喀儿耐。

    原来二人在外面等待多时,也不见主将出来。遂采用磊人法跃进墙内,闻得后院有打斗之声,乃速速赶来察看,正见主将与一姑娘斗在一起。

    二人急忙使枪前来相助,与杨兴一起夹攻易江寒。

    易江寒见杨兴又有二人来助,料定自己应付不了。乃暗提一口真气,抽身跳出圈外,往围墙边而逃。

    杨兴领二人整追不舍,又谓二人曰:“这位姑娘乃是佳人,不可伤其性命!吾三人分头追赶,料她也还不出这座庄院。”

    邓江与喀儿耐应声而去!

    易江寒手持宝剑逃到庄院后边,飞起一脚将一楼梯踢到围墙上。施展轻功,越墙而出。

    杨兴等三人也从楼梯上飞身出墙。

    易江寒逃出来之后,便沿一条小路往城南门而去。一路上只见伏尸遍地,血凝成团,两侧房屋毁坏无数,城内一遍狼藉。金军游骑遍地皆是。见到了这些,易江寒才相信杨兴所言非虚。

    往前逃出不远,回头到一看,只见杨兴领二人已经追来。邓江一边追赶一边大叫曰:“与吾抓住这名女子……”

    两名金军游骑闻言赶紧横刀立马挡在前面,欲截住易江寒去路。殊不知易江寒虽是女子,却武功了得!

    江寒小姐奔到两名游骑面前,忽然飞身一跃,使一招剑劈华山,将两名游骑同时砍落马下!

    又夺一匹健马往南门狂奔而去,瞬间就将杨兴等三人甩在后面数十丈远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安乐泰抗命敌金兵

    却说易江寒夺得一匹骏马往南门飞驰而来,瞬间就将杨兴等三人甩开数十丈远!沿途虽有少量金兵阻拦,也挡不住易江寒手中的一柄利剑。不出半个时辰,易江寒就骑马到了南门口!

    只见南门口尸体伏得到处都是,横七竖八,乱七八槽。门口虽然没有金兵专门守卫,但也有不少的金兵在此处拦门抢劫!但凡有百姓逃到此处,被金兵看见,金兵不问是非举刀便砍!

    易江寒赶到此处时仍有不少百姓在和金兵打斗,门口也有几名金兵手里拿着大刀耀武杨威!

    易江寒乃是一妙龄女子,又穿着华贵,尚未赶到门口就已经被数名金兵盯上了!门口那几名金兵见她骑马过来,一个个面带微笑,手持大刀挡在前面。

    江寒小姐见门口已被金兵挡住,遂在马背上用力一拍,企图冲出南门。那马开始冲得很快,但一到门口见数人手持大刀挡住去路,也就自己停了下来!一名金兵见她的马停住后,立即过来将她的坐下马牵住。另一名金兵遂过来拉她下马。

    江寒小姐知道这些金兵不是什么好人,乃一脚将那名拉自己下马的金兵踢开,又一剑砍下那名牵自己马金兵的手,两腿一夹,那马便冲出了城门。

    有几名骑兵见她冲出了城门,也骑马追了出来!追出来的骑兵有一人在马上拈弓搭箭,射向江寒。第一箭距离太远没有射中,第二箭又没有射中。第三箭才射中了江寒的左肩!

    江寒小姐中箭之后,只觉得后背一阵巨痛,但闻后面的马蹄声也响得更急了!很显然是金兵见她中箭之后也追得更急了。江寒虽然受了箭伤。却不敢有丝豪停留,只得反手将箭折断咬紧牙冠带箭而逃!

    因江寒小姐平常很少骑马,骑术比不上那些常年在马背上渡日的金兵,没有跑出几里路就被那几名金军骑兵追上了。

    七八名金军骑兵赶上之后,见江寒小姐姿色可人,又正值妙龄,遂一上来就将江寒小姐围在中间。如获至宝!一个个唏唏哈哈,将手中大刀宝剑晃来晃去。大有将江寒小姐戏弄一翻的意思。

    江寒小姐遂忍住疼痛,暗提一口真气。使出天龙剑法,瞬间就将这几名金军骑兵砍翻在地!

    杀死这几名金兵之后,回头一看,只见远处又一队骑兵追了出来。大约有五十余人。为首之将骑一匹大黑马快如闪电。与后队骑兵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易江寒见那人骑速甚快。遂不敢多加停留,只从一金兵手中夺过一根马鞭,飞身上马,在马背上狠抽一鞭,那马便往泰安州方向急驰而去。

    又跑出数里,回头望时,只见那为首之将正是杨兴,且离自己不过一二里地远。见杨兴追来。江寒心内又惊又慌!因知杨兴不但武功了得,而且甚是好色!自己一旦落于杨兴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而现在自己又箭伤甚重。若是动手,无论如何也接不过杨兴五十招。江寒心慌之下,也在自己的马背上狠狠的抽了几鞭。但自己之马与那杨兴的马比起来着实相差太远。看看就要被杨兴追上了。

    又跑出数里,只见前方一队人马打宋军旗号而来。为首两员大将正是泰安州宣武都卫柴表部将李芷与安乐泰二人!

    易江寒见此一队人马心内大喜,料想此队人马定能挡住后面那队金兵!

    却说李芷与安乐泰二人当日从泰安州出发,奉了柴表将令,一路上停停歇歇拖沿时间。到第四日午时才赶到青州城外四十里处。见许多百姓逃难而来,李芷遂从难民口中打听得青州城己经被金军攻下了!乃谓安乐泰曰:“安兄!既是青州己被金军攻破了,吾等再去青州无异如羊入虎口,不如返回安泰洲乃是上策!”

    安乐泰曰:“吾等两千余人现距青州尚有四十余里,何须返回太急。金军从河北攻到吾山东地面,一路推进顺利,少有州县敢与金兵相抗。而金军所到之处,无恶不做,烧杀抢掠随处可见!

    现金军己攻破了青州城,城中百姓定然是苦不堪言,会四处逃难。吾等可再向前推进十余里,以救城中逃出之百姓,若有金兵敢追出城来,吾等可将其就地杀之。也好叫金军的行为收敛收敛!未知李兄意下如何?”

    李芷曰:“万万不可!吾等临行时柴将军已有嘱咐:若青州城破,吾等退回便是!倘若安兄不听柴将军之言,定会将金军引向吾泰安州去。到时后悔晚矣!”

    安乐泰曰:“李兄以为吾等现返回泰安州金军就不来吾泰安州了?”

    李芷曰:“金军来不来吾泰安州尚且不说,只是吾等不要先招惹金军也就行了!”

    安乐泰闻言怒曰:“此小儿之见也!若举国上下之领兵将帅皆似将军,吾大宋恐怕早就完了!吾等身为朝廷将校,岂能坐食朝廷奉录,而不为朝廷效力之理!

    现金军已从河北推进到了吾青州地面,李兄竟口出不要惹金军之言,何也?

    现在眼看青州百姓被金兵践踏,吾等却不敢施以援手,朝廷养吾等还有何用?”

    李芷曰:“吾军人数不过两千,而金军却有数万。莫非安将军想以吾两千人马与那数万金军相抗乎?”

    安乐泰曰:“李将军何出此言。吾只是想在城外伏击出城追杀百姓的金兵。好让逃出城的百姓能保全性命!”

    李芷曰:“吾军若是再向前推进十余里,那么离青州城就只有三十余里了。倘若大队金兵出城追杀百姓,安将军又将如何?”

    安乐泰曰:“完颜宗旺才刚刚攻克青州城,岂有不做休整就派大队军马出城之理!李将军莫非是贪生怕死,不敢与金兵交战乎?”

    李芷曰:“吾只是尊将令而行!安将军若是不尊将令,一意孤行,吾也不便多说。吾却要领兵返回泰安州了!”话罢,只见前方一队金军骑兵追杀一名少女而来。

    安乐泰曰:“前面一队金军骑兵不足百人,吾等可就地而歼之!”

    李芷曰:“不可,倘若金军后队赶来又将如何?”

    安乐泰曰:“此处离青州城尚有四十余里路程,金军若有后队赶来,吾亦可全身而退!但吾观此队人马后面绝不会有后队!”

    李芷曰:“安将军怎知此队人马后面没有后队?”

    安乐泰曰:“吾二人领两千人马从泰安州赶来,金军无人知晓。因此绝不会有大队人马来此处阻杀吾军!此是其一也。

    其二,此一队金军也不是来与吾等交战的,而是在追杀前面那名骑马逃命的少女!将军且看,那少女骑马正奔逃甚急!”

    李芷曰:“不管怎样,吾等定不可与金军交战!”话罢即下令部下后队变前队返回泰安州!

    安乐泰闻言喝李芷曰:“汝身为领兵将校,不想却如此胆小!吾等两千余人尚不敢与金军数十人交战,究竟是何道理?”

    李芷亦怒曰:“汝要战汝去便是,吾不阻拦!但吾须尊柴将军将令,领兵返回!”

    安乐泰知不可说动李芷。乃于上马大喝曰:“金军欺吾太甚,是可忍熟不可忍!原与吾同战金军者,且随吾来!”话罢挺枪跃马上前!

    李芷见安乐泰跃马上前,无一人跟随,乃与诸位部将哈哈大笑,曰:“此去自取死也!”

    正笑间,忽闻一小校喝曰:“安将军真勇将也!此时不击金兵更待何时?”话罢,将马一拍,手持青龙刀追随安乐泰而去。

    此小校一动,军中亦有百余人整跟着跃马上前去战金军!人心所向,李芷止喝不住。只得领剩余兵马沿路返回!

    却说易江寒带伤沿路奔逃,尚未逃到宋军队伍前面,已被杨兴追上。杨兴跃马急驰,赶到江寒前面不远处,即调转马头,将大刀一横,挡住了易江寒去路!

    易江寒带伤坐于马上,以剑指杨兴曰:“宋军就在前面,汝来到此处就是自寻死路!”

    杨兴闻言笑曰:“前面那一队宋军早就被吾金军铁骑吓破胆了,不敢与吾金军决战!若是那队宋军不惧吾金军,恐怕早就冲杀过来了!何须在那里停滞不前!

    汝现在身受重伤,跟本不是吾对手!吾劝汝不要再作无谓的抗争,还是随吾回大金去享福为上策!只要姑娘肯从吾,吾定保姑娘荣华富贵!”

    江寒曰:“古人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吾岂能从汝金狗!”话罢,飞身一跃,引剑刺向杨兴!(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安乐泰抗命敌金兵(2)

    杨兴闻言笑曰:“前面那一队宋军早就被吾金军铁骑吓破胆了,不敢与吾金军决战!若是那队宋军不惧吾金军,恐怕早就冲杀过来了!何须在那里停滞不前!

    汝现在身受重伤,跟本不是吾对手!吾劝汝不要再作无谓的抗争,还是随吾回大金去享福为上策!只要姑娘肯从吾,吾定保姑娘荣华富贵!”

    江寒曰:“古人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吾岂能从汝金狗!”话罢,飞身一跃,引剑刺向杨兴!

    杨兴此时有大刀在手,于马上打斗更是有利。见江寒挥剑刺来,只将大刀横空劈去,就将江寒逼退数丈。

    江寒乃是聪明之人,知道杨兴手中大刀于马上打斗有利。遂弃马纵到道旁的小树林中去了。

    杨兴见树林甚密,马不能入。亦飞身下马,持剑往树林内奔去!

    江寒将杨兴引下战马后,便在树内与杨兴打斗。

    杨兴虽武艺高强,但因身材高大,在树林内施展剑法多受树木制约,一时也斗不下易江寒。易江寒虽左肩有伤,但身体较为灵活,来来往往始终绕着树木打转,也为自己多设了一层掩护!但是易江寒毕竟左肩疼痛得厉害,而杨兴又着实武功高强。易江寒一不小心就被杨兴踢了一脚,踢得头昏脑涨。

    二人在小树林内打斗不久,后面的金军也赶过来了。

    同时安乐泰所带领的百余名宋军也赶了过来。安乐泰身先似卒,跃马上前。首先刺一名金军将校落马。其余将士也跟着冲向金军,与金军展开斯杀。

    两军打斗不久,安乐泰见杨兴在小树林内与易江寒打斗。又见易江寒身上有伤,渐渐支持不住。乃跳下战马,抢身进入树林内相助!

    杨兴见安乐泰持剑进入小树林来助易江寒,心内大怒。乃撇开易江寒,来斗安乐泰!

    却说安乐泰虽是泰安州指挥使,但其武艺乃是在京城跟一名侍卫所学。只会一套罗汉拳,与一套少林剑法。武艺算不得上乘。若是与一般的人打斗自然是足足有余,但若是遇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他那几招武功根本就班门挵虎。不足一提!

    安乐泰见杨兴持剑过来,乃出手就是一招猛虎出洞,一剑刺向杨兴。杨兴急忙使一招流星赶月避过安乐泰一剑,随即又使一招斗转星移一剑刺向安乐泰肚腹。安乐泰见杨兴出剑变招速度甚快。乃知自己非其敌手。此时见杨兴一剑刺来。急忙使一招罗汉转身避开杨兴刺出的一剑,连连后退数丈!

    二人在树林内斗二十余招,安乐泰被逼得没有回手之力,只有防守的招式。

    易江寒在旁暗思曰:“这位将军此等武艺也敢来助吾,若不杨兴身材高大,出剑多受树木制约,恐怕这位将军早就倒在杨兴的剑下了!吾需设法相助才好。但自己毕竟左肩伤得不轻,还有半节箭头插在身上没有取下来。行动起来多有不便。”正在细想应对之策时。忽见那将被杨兴一脚踢中肚腹,踢出数丈之远。

    那将尚未起身。又见杨兴使一招游龙飞天直刺向那将前胸。

    易江寒见杨兴此招出得甚快,料定那宋将定然躲不开此招,乃急忙叫一声:“将军小心!”旋即又使一招海龙吐珠,用尽全身功力将手中宝剑射向杨兴腰部。

    杨兴出招在前,且速度甚快,一心只想着要致安乐泰为死地,却一时把易江寒抛到了脑后。在见到易江寒将手中宝剑射向自己时,才急忙变换招式,以躲避易江寒的这一招海龙吐珠!

    但易江寒手中宝剑射出的速度太快,距离又近。杨兴尽管在看到易江寒射出的飞剑时己经做出了中途停招又变招的发应,但还是没有完全躲过易江寒射出的一剑。左腿仍被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使得左腿一时失去了知觉,身体动惮不得!

    安乐泰见杨兴左腿被易江寒使飞剑刺伤,急忙从地上跃起使少林玄空剑法猛攻向杨兴下盘。

    杨兴急忙使剑拒挡。二人拆数十招,杨兴只立在原地不动,但安乐泰还是斗不过杨兴。

    杨兴一边与安乐泰拆招,一边朝树林外张望。只见自己所带的五六十骑兵马被安乐泰所带的百余名宋兵杀得只知道丢盔弃甲,拍马北逃。又见几名宋军将校手持兵器往树林中赶来。乃思之曰:“吾今腿受重伤,多有不便。且又有宋军又往林中陆续而来,若不尽快退去,只恐到时候难以脱身!不如先返回大营,治愈腿伤再作打算。”拿定主意遂一剑就将安乐泰逼退数步,使点穴手立即将左腿穴道封。提一口真气跃出林外,飞身上马,急急返回青州大营去了!

    安乐泰虽武功低下,但此时见杨兴左腿受伤甚重,且自己又有数员部将过来相助。乃持剑追出林外,欲杀杨兴。但等他奔出林外,杨兴已骑马跑出数十丈远了!

    安乐泰望着杨兴远去的身影思之曰:“若李将军稍有胆识,料这一队金兵一个也休想逃脱!”无耐之下,忽然望见树林中的那位姑娘也从树林中走出来。又见姑娘血染衣着受伤甚重,乃上前一揖曰:“刚才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然吾这条命就留在这树林中了!”

    江寒此时已是失血过多,脸色惨白。闻安乐泰之言,忙曰:“将军过歉了,应该是小女子感谢将军才对。若不是将军及时来树林中相助,恐怕小女小早就被那金人抓走了!”

    安乐泰闻言思之曰:“这位姑娘言语得体,穿着华贵,武功又好,想来定是大户人家小姐!”又抬头一看,只姑娘面色青秀,肤如凝脂,身材丰满,又装带脱俗。宛如出水芙蓉,月宫仙子一般。心内情不自禁的就生起了爱慕之意!乃问曰:“且问姑娘贵姓芳名!为何会被那么多金兵追杀?”

    易江寒曰:“小女子身份卑微,贱名不足一提。将军今日对小女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永生不忘。多谢将军!”话罢转身离去!

    安乐泰见姑娘不肯吐露自己姓名,又转身欲走。忙曰:“姑娘且慢!且听在下一言!吾有金枪药一瓶,姑娘可先用于箭伤处!”

    易江寒闻言遂停下脚步,接过金枪药。安乐泰急忙上前曰:“姑娘既不肯吐露芳名,在下不问便是!但姑娘受伤甚重,独自一人赶路多有不便。而今这一带盗贼四起甚不太平,若姑娘不介意,可与军中同行。待到了泰安州后,再由姑娘自行决择,未知姑娘意下如何?”

    江寒小姐见安乐泰相劝甚是殷勤,且言语妥贴,又见安乐泰不像是用心险恶之人。乃思之曰:“吾如今身受重伤,独自一人上路着实有诸多不便。不如且与军中同行,待到了泰安州再从长计议。”遂曰:“承蒙将军不弃,小女子与军中同行便是!”

    安乐泰闻言大喜,遂带将士往泰安州去。易江寒先将药敷在伤口上,遂骑马跟在将士后面,一路往泰安州来。行二日即到泰安州。途中安乐泰见易江寒自始至终都是跟在将士后面,也不便问话。遂同行两日二人一句话也没说。直到进入泰安州时,安乐泰才令一部将先将将士带回军营,自己骑马来到易江寒跟前曰:“姑娘箭伤已有两日有余,若不尽快治疗恐后果不堪设想!末知姑娘在这泰安州有故人否!”

    易江寒闻言不知所答,又左肩痛得厉害,乃曰:“吾独自一人从青州逃难到此,此地没有故人!但将军勿须为吾担心,吾自有办法匹治箭伤!”

    安乐泰见易江寒着实姿色可人,心内对江寒的爱慕已是忍无可忍。但二人又是萍水相逢,有些话着实不好一时明言。乃曰:“若姑娘又嫌弃,在下愿为姑娘荐一名医。未知姑娘还愿听否?”

    易江寒曰:“还请将军赐教!”

    安乐泰曰:“从此处往南四五里有一间济世堂,内有一位名医可妙手回春!”

    易江寒曰:“多谢将军指教!”话罢拍马往南而行。

    安乐泰看着易江寒远去处的背影,既爱幕又无耐。只得驾马返回兵马行营。未行到半里,忽然想起那位姑娘是从青州城逃难出来。乃料定那位姑娘或可未带银两就医。而自己身上又正好还有十两纹银。乃自思曰:“不如将这十两纹银送与那姑娘以作盘资!”遂调转马头,往南追赶那位姑娘!(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易江寒医馆问诊

    却说安乐泰欲将十两纹银送与易江寒以作盘资,遂调转马头追上易江寒曰:“姑娘请稍等!”

    易江寒闻言,回头一看,又见那将军骑马赶来,乃勒马停住,问曰:“未知将军还有何事?”

    安乐泰曰:“姑娘昨日曾言是从青州逃难出来,未知姑娘可否随身带有盘缠,以作疗伤之用?”

    易江寒闻此言才想起自从青州逃得急切,纵然家中有万贯家财可此时身上却是分纹未带。遂坐在马上犹豫片刻,忽又想起自己头发上还有两只黄金发簪乃是父亲费千两纹银购得,价值不斐。就算贱卖也可值百两纹银!遂曰:“多谢将军关照,吾随身带有银两,不须将军费心了,告辞!将军是好人,请多加保重!”

    安乐泰闻言还是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十纹银取出,拿在手上,曰:“姑娘若是不嫌弃,吾这里还十两纹银想送与姑娘以作盘缠,以微表在下心意。还望姑娘笑纳!”话罢遂将钱袋递过去。

    易江寒不接,只曰:“多谢将军好意!但常言道无功不授录,汝吾本是萍水相逢,吾岂能要将军的银两!”

    安乐泰见易江寒不接自己的银两,乃曰:“姑娘!人在江湖福祸难料,多带些银两也不是坏事。十两纹银虽不算多但亦可解一时之危难!若姑娘执意不肯收这十两纹银,那就算吾先借与姑娘。等姑娘日后有安身之处时,再将这十两纹银还与吾便是!”

    易江寒曰:“而今吾人在江湖。居无定所。不知日后还能否与将军相见,将军的银两吾实不能收,将军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将军请便!”话罢拍马而行!

    安乐泰见江寒拍马而去,忙曰:“姑娘在此地人生地不熟,若有困难可来城北行营找吾便是!在下姓安名乐泰,乃是泰安州兵马指挥使!”

    易江寒曰:“将军保重,将军的好意小女子永生不忘!”

    安乐泰无耐,只得回到泰安州兵马行营。刚刚下马,时值末申之交。忽闻小校来报曰:“柴将军有请将军前住议事堂,有要事商议!”

    安乐泰闻报便往议事堂来。走进议事堂,只见柴表与李芷二人正在附耳低言。

    李芷见他进入厅内。乃起身曰:“安将军!吾已将汝战场抗命之事奏明柴将军了!”

    安乐泰曰:“汝吾二人均是泰安州行营指挥使,等级一般。又是一同领兵往救青州,何来战场抗命之说?”

    柴表闻言大怒,拍案曰:“安将军休得狡辩!本都尉若不看在汝爹的面子上早就将汝军法处置了!汝知错否?”

    安乐泰曰:“何错之有?”

    柴表曰:“汝二人临行前吾曾一再吩咐。若青州城破汝二人领兵退回便是!汝为何要领兵去敌金军?何也?”

    安乐泰曰:“为将者用兵当审时度势。能胜则战,不能胜则退。当时情形是一小队金兵在城外追杀从城中逃出的百姓,吾等既是领兵去救青州,又身为朝廷将士,岂能见金兵妄杀吾大宋百姓而不闻不问!是可忍,熟不可忍!”

    柴表曰:“将军所言虽有道理,但现在朝廷正在设法与大金议和,汝敢领兵斗杀金军。难道就不怕激怒金人乎?况朝廷已下达旨意,令吾等只须守城即可。勿得妄杀金人!”

    安乐泰曰:“金人在吾大宋境内无恶不做,百姓深受其害。从河北一路推进到山东,吾朝廷又不作抵抗,守城将校或逃或死朝廷又不作理会,却下令吾等不得妄杀金人,试问将军,若不杀金人,又怎能退金人,又何以守城?未知此道旨意是何人所下?若金人来犯吾泰安州,将军又打算如何应对?是否也奉朝廷旨意,死守此城或领兵逃盾?

    吾等将士既不能为国效忠,朝廷养吾等又有何用?”

    柴表闻言,无言以对,乃曰:“汝一个小小的兵马行营指挥使,竟敢妄议朝廷是非,意欲何为!吾当将汝抗命进兵之事作表上报朝廷,此次恐怕就算汝爹在朝中周旋,汝也难逃军法处置了!”

    安乐泰曰:“柴将军若是以为末将之所为是有违军令,末将无话可说,一切听凭柴将军处置便是!”话罢,径出议事堂!

    李芷闻其言,追上曰:“安乐泰!汝敢对柴将军无礼,简直是有辱仕门之风!”

    安乐泰走后,柴表遂将安乐泰抗命领兵截杀金军骑兵之事作表飞报朝廷。

    安乐泰从议事堂出来之后,便往练兵场操练兵马去了。次日忽又想易江寒姑娘尚在济世堂就医,心内放心不下,又有牵挂之情。便骑马往济世堂探望。

    从城北行营到城南济世堂医馆只有数里路程,安乐泰快马加鞭,不出半个时辰便赶到了济世堂。先将马拴在济世堂旁边的马棚内,然后径入堂内,只见一名郎中正在为病人号脉。

    安乐泰便上前问那老郎中曰:“且问先生,昨日是否有位箭伤的年轻姑娘来此就医?”

    老郎中闻言转头看了安乐泰一眼,问曰:“公子贵姓?与那位姑娘是何关系?”

    安乐泰曰:“那位姑娘是吾表妹。在下姓安。”

    老郎中曰:“汝表妹受伤非轻,又箭头在体内耽搁了两日,流血过多。箭伤恐怕一时难愈,须在吾医馆调理半月方可。

    安公子既是那位姑娘的表哥,请公子先去筹钱为那位姑娘付清诊金药费。吾好为那位姑娘用药!”

    安乐泰闻言大惊,思之曰:“这位姑娘当真性烈,明明身无银两,却硬是不肯按受别人的帮忙!”乃又问曰:“吾表妹现在何处?诊金药费一共需多少银两?”

    郎中曰:“汝表妹现在在楼上左边天字号房内养伤。诊疗费与药费一共是十两银子!”

    安乐泰曰:“吾表妹既无银两,为何又是住在天字号房?”

    郎中曰:“汝表妹虽无银两,但有一对黄金发簪质押在吾处。吾观那一对黄金发簪至少可值数百两纹银,乃是不可多见的发簪。当了着实可惜!”

    安乐泰曰:“先生所甚是!”话罢便掏出二十两银子交给郎中,曰:“吾这里是纹银二十两,请先生收妥!来日就将簪子还给吾表妹便是!”

    郎中曰:“只十两银子就够!”

    安乐泰曰:“另外十两烦请先生好生照看吾表妹,为吾表妹多用一些补血良药!”

    郎中曰:“公子尽管放心,吾一定照公子的吩咐去办!”

    安乐泰曰:“那就多谢先生了,吾今日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探望吾表妹!还请先生多多关照!”

    郎中曰:“公子尽管放心,汝表妹在吾处一定好好照顾!”

    安乐泰将银子付了以后,又吩咐郎中好好照顾易江寒,然后就回兵营去了!

    却说郎中得了银两后便从柜内取出易江寒昨日质押的那一对黄金发簪送上楼去,谓易江寒曰:“姑娘!汝欠的药费诊金今日己经有人帮汝付了,汝这对簪子现在退还给汝!”

    易江寒忙问曰:“且问先生,是何人帮吾付了银两?”

    郎中曰:“那位公子姓安,自称是汝表哥!并说过两天还来!”话罢,郎中便关门离去了!

    易江寒便独自躺在床上,将自已在那小树林内与安乐泰相逢到昨日安乐泰给自已赠银的事和说过话全都回忆了一遍。心里便莫名其妙的对安乐泰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好感!转而又想起这一年突然间就搞得家破人亡,自己从一个闺中小姐变成了一个闯荡江湖的红尘女子。一种有家不能归的悲伤之感也在心里犹然而生。可正在这个孤独又寂寞的时刻,安乐泰便闯进了自己的生活,并且还不依不绕的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且又没有要求自己作任何回报!

    这个人是自已离家之后遇到的最好的一个人了。一想起这个人,心里就会有一种淡淡的温暖,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在心灵的深处已经刻下了这个人的音容笑貌,只怕是一生都难以忘记了!

    安乐泰回营之后,心里仍然放心不下易江寒。忽又想起郎中说过易江寒失血过多,身子虚弱,须多用一些补血的良药。乃思之曰:“常听人言鲤鱼是最能补血的,且济世堂内定然没有鲤鱼可食!吾何不去买几条新鲜的鲤鱼送过去。”拿定主意后,便回房换上一身灰布衣,径往集市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李芷回营谤乐泰

    来到集市上,便在一渔民处精心挑了两尾红鲤鱼,便往济世堂医馆而来。

    来到济世堂医馆,便先在老郎中处打问表妹的病情。

    老郎中曰:“汝表妹的箭伤己经恢复了大半,只是气血不足,体力甚差。若公子放心不下,可将汝表妹接回,慢慢调理便是。也免得公子常常往吾这医馆奔跑!”

    安乐泰曰:“先生有所不知,吾与表妹均是外地人,在此处没有家业。吾也是住在客栈又忙于生意,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照看吾表妹,若将吾表妹接到客栈去也是多有不便。还不如住在先生的医馆内养伤更好,所费银资,先生尽管开口便是!”

    郎中曰:“既是如此,公子尽管放心便是!”

    安乐泰遂将两尾鲤鱼交与郎中曰:“吾闻鲤鱼最能补气养血,所以在集市上买了两尾,还请先生代劳!”

    郎中曰:“汝表妹这几日身体虚弱,所食堪少,若有鲜鲤鱼煮荡,是最好不过了!”话罢,遂吩咐跑堂伙计拿去煲汤!

    安乐泰曰:“有劳先生了,吾先去楼上看看吾表妹。”

    郎中曰:“公子请便!”

    安乐泰来到楼上天字号房,轻轻将门敲了一下。

    易江寒便上前将门打开。只见一位容貌俊朗,姿质潇洒的公子出现面前。

    易江寒忽地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马上就认出这位英俊的公子正是前几日才认识的安将军。只见安将军没有甲胄在身时也是容貌俊朗,姿质潇洒。人才一表。遂曰:“小女子与将军只是萍水相逢罢了,根本不值得让将军如此费心了。将军的大恩小女子永生不忘,但小女子此生恐怕报不了将的大恩了。

    将军身在行伍。前程锦绣。小女子却是江湖漂泊之人,实在不能高攀将军。请将军好自为知,到此为止,不要再来看小女子了!将军请回!”话罢便将门一关,似有逐客之意。

    安乐泰急忙伸手将门推住,曰:“姑娘且慢!吾与姑娘一见如故,心内早以将姑娘的音容笑貌深深藏在了心底。吾虽与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但古人云:‘相逢何必曾相认,天下谁人不识君!’姑娘是天涯沦落人,四海漂泊。为何又要将朋友拒在门外呢?难道多一朋友不好吗?

    吾承认吾爱慕姑娘的容貌,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姑娘又何必大过记较?”

    易江寒见安乐泰言词恳切,又是一表人才,心内亦有爱慕之意。遂曰:“公子所言甚是。请进!”

    安乐泰便进入房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曰:“吾与姑娘已相识数日,尚未得知姑娘贵姓芳名!”

    此时易江寒才曰:“小女子姓易,名江寒!这些天多谢将军照顾!”

    安乐泰曰:“易姑娘不必客气,以后叫吾安大哥就是了,汝吾都是天涯之人,能在此处相识亦是有缘!”

    易江寒曰:“承蒙安大哥不弃。小女子能结识安大哥乃是三生有幸!”

    安乐泰曰:“吾观易姑娘穿着华贵,又武艺高强。想必易姑娘出身亦是大户人家?”

    易江寒曰:“吾爹爹生前乃是镖局的镖头。吾年幼时跟吾爹爹学过一些武艺!”

    安乐泰曰:“原来易姑娘是镖局出身,怪不得武功了得!”

    易江寒曰:“安大哥过奖了,小女子之武艺乃是花拳绣腿而已,不堪大用,哪能与安大哥相比。安大哥在军中为将,有胆有识,敢抗金军,这才是英雄本色!”

    安乐泰闻言大喜,曰:“易姑娘不但有倾国倾城之姿色,而且言词甚佳,冰雪聪明。吾安乐泰能在此出结识姑娘,真是大慰平生!

    易姑娘在此处若有甚困难尽管来军营找吾便是,不必客气。吾今日就先回军营了!”

    易江寒曰:“安大哥军务繁忙,小女子不便久留,安大哥请!”

    安乐泰曰:“易姑娘在此好生养伤,多多保重,吾过几天再来探望!”

    易江寒曰:“多谢安大哥关照,安大哥请!”话罢,起身将安乐泰送出门外。

    安乐泰从楼上下来,又嘱托郎中对易姑娘多多关照,然后就骑马回营了!

    却说柴表将安乐泰抗命领兵进击金军之事夸大其词,作表上报朝廷。言安乐泰有有意破坏朝廷与大金议和之意。

    其表略曰:“泰安州兵马行营指挥使安乐泰不奉将令,私自领兵抗击金军。在青州城外青柏坪宰杀金军骑兵三百余人,此举己激怒大金左元帅完颜宗旺,于吾朝与大金议和极为不利。

    且安乐泰官职卑微,依仗其父亲在朝中位居中书舍人之职,常常妄议朝廷是非,口出不逊之言!云云!”

    柴表作此表之后,即令心腹之人赍表星夜前往开封府呈于枢秘院事唐恪。

    唐恪得表,读罢,心内暗喜,密不公开。遂依表写成奏章,次日在朝堂上遇见中书舍人安立正时,乃谓安立正曰:“安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安立正以为唐格是欲劝他在朝堂上主和,遂曰:“吾与汝有何话可说?汝主和,吾主战,道不同不相为谋,待皇上临朝时各自据理力争便是!”

    唐恪曰:“安大人稍安勿操!吾今日与汝商议之事并非朝廷之事,而是安大人的家事!”

    安正立曰:“吾家之事何用汝言,汝吾在朝中势同水火,不能相容久矣。汝吾各扫门前雪即可,休管他人瓦上霜!”

    唐恪曰:“安大人稍安勿懆,且听吾一言!”话罢遂上前两步,于安立正耳边曰:“吾今日欲与大人商议之事乃是关于贤侄安乐泰之事。”

    安立正闻言大惊曰:“吾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唐恪曰:“此事不宜公开,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安立正无耐,只得随唐恪来建章殿外的走廊上。

    唐恪曰:“安大人!汝吾同朝为官十数年,吾亦不忍汝家家破人亡。但汝儿安乐泰在泰安州之所为着实是犯了朝廷大忌!”

    安立正曰:“吾儿所犯何事?”

    唐格曰:“泰安州宣武都尉柴表有奏章称汝儿在泰安州不尊朝令法令,私自带兵抗击金军!在青州城外青柏坪阻杀金军骑兵三百余人,激怒大金元帅完颜宗旺,破坏两国议和!此其一也。

    其二,汝儿安乐泰在泰安州兵马行营内口处不逊之言,言吾大宋江山不保,又妄议朝廷是非,抵毁当今聖上!论罪当诛!”

    安立正闻言大惊,慌曰:“吾家世代忠良,吾儿自小家训甚严,定不会口出不逊之言。定是有人从中加害!”

    唐恪曰:“此奏表乃是泰安州宣武都尉柴表所写,奏表原本尚在枢密院内。安大人若不相信,退朝后可与吾同往枢密院一观。”

    安立正闻得此言,心内惊慌,分寸大乱。一时无言以对,额上冷汗直冒。

    唐恪曰:“安大人不必惊慌,好在此奏表是送在吾门下,外人全然不知。汝吾二人同朝为官十数年,吾亦不想汝家家破人亡!”

    安立正被逼无耐,遂曰:“多谢大人保全吾儿性命,此恩恩同再造。”

    唐恪曰:“汝吾二人同朝为官,乃是兄弟,日后或许还是儿女亲家。吾儿唐贵对令爱仰慕以久,还望安大人从中周全!”

    安立正曰:“唐大人所言极是,但儿女亲家之事还须讲究姻缘,此事且容商议!”

    唐安二人在建章殿外谈论多时,不知不觉上朝时刻己到。二遂一前一后进入建章殿!

    天子临朝曰:“诸位爱卿!而今大金兵分两路南下,势不可挡。西路完颜宗弼部十五万大军己过太原,兵锋已到汾州。东路完颜宗旺部己过黄河,兵锋已达泰安州。是战是和请诸位爱卿一决!”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闻言尽不敢言语。

    忽太宰张邦昌奏曰:“启禀陛下,金军两路南下,狼子野心,不过是想从吾朝得些金银罢了!陛下还是令人往大金议和为上策,若起兵端,不但要劳师费财,还有战败之忧!倘若吾军不能胜,其后果不堪不设想。”

    唐恪复奏曰:“启禀陛下,臣以为太宰大人所言甚是。而今金军其势方盛,锐不可挡。又完颜宗弼与完颜宗旺二人极善用兵,吾朝恐无良将与其匹敌,若兵端一起,吾朝恐空费军力,还有动摇国本之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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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武侠传介绍:
北宋末年,完颜宗旺屡次侵宋,均遭到大宋境内民团组织的强烈抵抗,损失惨重。虽然两国已经签订和议停战,但完颜宗旺侵宋之心不死、乃密令大金武林的第一大门派——地虎门派高手前往宋境青州摆擂,暗害宋境武林人士及民团组织,为下次侵宋扫清障碍。故事由此展开……宋金武侠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宋金武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宋金武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