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百草谷强夺仙草
却说耶律元秋飞身跃上山顶,忽见一老道手执佛尘,披发背剑,施展轻功往山背后飞身而去。观这老道身法,武林中实属罕见。只眨眼功夫,这老道己跃出数十丈之远。
耶律元秋本欲追赶,忽又想起山谷内机关重重,且这老道之武艺不在自已之下。遂不敢追随这老道而去,只飞身跃上一棵大树,观看对面山坡。但见对面山坡上有一山洞,宽而且阔。洞口又有一片平地,在洞口周边的山坡上却种有无数青草。这洞口和这青草地的周围均是密林。
耶律元秋看看此处地形,暗思曰:想那山洞定是那老道的住处,周边的青草可能就是八足草了。但若想去到那山洞,还需通过这边山坡上的一遍密林。
耶律元秋在树枝上细细往密林内观察,但见这一片密林有数百丈宽,且密林内隐隐有杀气升腾,这一遍密林内的树木尽是杉木,排列有序,大小相等。在密林内的四正面和四个角落均有一面标旗。
耶律元秋在树枝上观察良久,忽然从树上跳下。在树林内寻一块大石头从山顶上往山谷里滚下去,石头从山顶上滚到半山坡停住后。只见密林内并无动静。
耶律元秋见密林内经过巨石的冲击并无动静,心内大为疑惑,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又见天色已晚,密林更显寂静。耶律元秋深知,倘若半夜被困在密林内,就真的麻烦了,耶律元秋乃是聪明绝顶之人,深知这一点。思来想去,还决定等到明日天亮才能过这密林,否则任尔武艺再高也必死无疑。耶律元秋遂靠在这一棵树上,取出随身酒馕喝一口,然后呼呼大睡。
次日清早,耶律元秋又将密林细看一遍。见密林四周的标旗颜色不同,密林的四正面乃是红白绿蓝四种颜色,四角上的旗号均是紫色。耶律元秋见此旗号,乃知此密林是一八卦阵,但八卦阵又有六十四种变化,只要在阵内一步出错,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此阵看似简单,但可比十万精兵。
耶律元秋见此阵四对角上均是紫色旗号,在八卦中紫色为火。正北方是一蓝旗,在八卦中蓝色为水,遂判定此阵是八卦生死阵。八卦生死阵对破阵者而言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生,一种是死,即不生侧死。此阵中间开天池,分太极和阴阳。乃是三国时期诸葛亮所创。此阵上应天文,下通地理。凡人入阵乃地气自生,地气自生侧方向不辩,在阵中,方向不辨定死!
耶律元秋深知此阵的厉害,遂不敢轻易入阵。只得沿原路返回,再从长计议。才走出数步,百草道人又用千里传音功曰:“施主终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总算捡回一条性命!”
耶律元秋闻言大怒,想自已身为地虎门的掌门人,从来不曾受人如此戏弄。遂答曰:“且容吾暂停三日,三日后吾必来踩平汝百草谷。”
百草道人曰:“施主好大口气。汝若能破吾阵法,吾当将八足草拱手献上!”
耶律元秋更不答话只身离去。回到利乌镇,在客栈内租一客房,饱餐过后。忽然想起八卦生死阵最初是用于战场,或许某些兵书中记有破解之法。但在土蕃又去哪里寻走汉人的兵书。耶律元秋思来想去,忽然想到兵书只有军人才看,或许东郭定远能破那八卦生死阵。
耶律元秋想到了这一点遂骑马迅速赶往东郭定远的军营,因持有东郭定远的腰牌,军营守卫并不阻拦。在练武厅内寻见东郭定远。
东郭定远慧眼识英雄,见耶律元秋去而复返,乃料定耶律元秋必有相求,遂请耶律元秋至客房叙话。秋随东郭定远至客房内,分宾主而坐。仆人献茶。秋饮茶一口,将茶杯放在几上,问曰:“东郭公子有汉人兵书否,某想借几本翻阅。”
定远曰:“某自小跟随父亲习读汉人兵书,现有数十本在此,但未知耶律壮士为何忽然要看兵书?”
秋曰:“吾昨日前往百草谷,被百草道人用一怪阵挡住去路。吾观那阵与八卦生死阵相似,但未有破解之法。如果那阵果真是八卦生死阵,那就是三国时期诸葛亮所创。想必兵书上会记有破解之法!”
定远曰:“原来如此,吾这里正好收集了不少的汉人兵书,壮士且随吾来。”话罢,即往练武厅内院走去,秋跟随定远走进内院,进入书房。
但见书房内有数个书架,书架上尽是书卷。东郭定远曰:“吾近几年收集的汉人兵书尽在此处,壮士尽管翻阅!”
秋拱手称谢,即刻开始在书房内寻找破阵之法。由于书房内书卷太多,耶律元秋花两日时间将书房内的兵书从头到尾全都翻了一遍。但终究没有找到破阵之法。然!在众多兵书中,找到一遍《鬼谷遗文》,这遍《鬼谷遗文》记载,狗能在迷阵中认辨方向。
耶律元秋心内思之曰:倘若买几只狗带往阵中,只要跟着狗走定不会在那八卦生死阵中迷失方向,只要方向正确,就能破那八卦生死阵。
到第三日,耶律元秋遂辞别东郭定远,在利乌镇买下三只老猎犬,即刻前往百草谷。
耶律元秋带上三只猎犬,行至八卦阵前,正欲进阵,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施主果然守信,按时来破吾阵。”
耶律元秋对曰:“汝摆下这种怪阵岂能阻吾,吾今日定破汝阵。”话罢,将三只猎犬赶入阵中,待猎犬入阵后,耶律元秋亦跟随猎犬入阵。入阵不久,但见密林内忽然烟雾生起,越来越浓,只片刻功夫,身边数尺之远乃不可见。耶律元秋乃思之曰:此阵果然厉害,足以让人在阵中迷失。就算武功再好,只要入阵也只能凭听觉跟随猎犬行进。
三只猎犬在密林内奔走半日,最后总算寻到了一根旗杆下。耶律元秋抬头一看,只见这旗正是正北面的蓝色旗号。耶律元秋根据前日的观察知道,到了蓝旗处,这片密林八卦阵也就过了。遂暗提一口真气,飞身一跃,从蓝旗下跃出数十丈远。
百草道人手执佛尘站在洞口前的空地上,见耶律元秋从密林内跃出,大吃一惊,曰:“施主果然聪明,竟然用猎狗破吾阵法。数十年来,能过吾阵者,施主还是头一人。”这个人字刚出口,只见数十把飞刀同时射向耶律元秋。耶律元秋见飞刀打来,急忙拨紫金宝剑出鞘,使一招奇门土盾剑,将数十把飞刀全部削断。
百草道人见耶律元秋手中宝剑如同数十条游龙在空中飞舞,心内大惊,乃问曰:“且问施主贵姓高名,怎会有如此奇妙的剑法?”
秋曰:“吾早己说过,吾乃金人,特从大金赶来此处,只为求八足草数棵,不想汝这老道顽固不化,竟将八足草藏在这密林内,让此上等仙药不能普济世人。吾今替天行道,不但要取回八足草,还要取汝首级!”
百草道人闻言将佛尘一摆,哈哈大笑,曰:“汝即使武艺高强,己通过吾百草谷重重机关,但若想活着离开吾百草谷,还需胜吾手中佛尘方可!”
耶律元秋见此老道器宇不凡,身披八卦仙衣,手执佛尘,披发背剑,长须,飘然有神仙之姿。两日前又见此老道的千里传音功内力浑厚,乃知此老道亦是世外高人。遂将紫金宝剑入鞘,飞身一跃跳上洞口前的空地,与百草道人相距不过五丈。
百草道人见耶律元秋头戴竹冠,身披蓝袍,松形鹤骨,手持宝剑,亦知此人是一劲敌。乃曰:“吾知施主武艺不弱,但吾百草谷也不是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话罢,遂将佛尘一摆,曰:“施主既为来客,请先出招!”
耶律元秋知这老道内功纯厚,亦不敢轻敌,遂将紫金宝剑出鞘,以剑指老道曰:“承让!”话罢,暗提一口真气,贯于宝剑之上,使一招苍鹰提翅直取百草道人前胸大穴。
百草道人见耶律元秋挥剑刺来,并不避让,只将佛尘一扫,就将紫金宝剑缠住。耶律元秋见自己手中剑被佛尘缠住,遂暗提一口真气,往宝剑上一推。宝剑却不能前进半分,仍然死死的被佛尘缠住。秋暗咒曰:“这老道果然内力雄厚。吾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遇见有如此内力之人。”
二人比拼内力半个时辰后,耶律元秋忽然觉得百草道人内力有所减弱。遂又是暗提一口真,运于宝剑之上,将宝剑一抽。就将百草道人的佛尘割为数断。
原来百草道人因怕内力过渡消耗,担心敌不过耶律元秋。才将佛尘上的内力稍稍减弱。不想就在这时,耶律元秋却往宝剑上增加一成内力,将宝剑顺势一抽,就将佛尘割为数断!
百草道人见手中佛尘己断,仍使一招拨云见日向耶律左肩打去。秋急忙侧身让过。百草道人趁势拨下背上宝剑,跃开一丈。
以剑指耶律元秋曰:“施主果然武艺高强!吾在百草谷五十余年,从未见过有如此武艺之人!且问施主贵姓大名?”
秋曰:“吾乃大金龙化州耶律元秋是也!”
百草道人曰:“原来是耶律大侠!”话罢,则挥剑刺向耶律元秋。
秋见百草道人手中剑呈现灰黑色,且刃口呈现微蓝,乃知百草道人手中剑亦是宝剑。
二人各拆百余招后,未见胜负。二人手中均是宝剑,且内功不相上下。实际上,像他二人这样的高手,若想分出胜负,不仅仅是依靠手中的宝剑。更重要的是内功与智商的比拼,他二人即便是手中没有宝剑也能用内功杀人。
二人在洞口前的空地上又战百余合,仍然末见胜负。耶律元秋见此老道武艺高强,二三百招仍然战不下,且紫金宝剑也砍不断百草道人手中的宝剑。每当二剑相交之时,在剑与剑之间总有一股强大的真力支撑,实际上就是内功的比拼,跟宝剑好坏无关。耶律元秋将奇门剑术的招式全都用上也只能略占上锋,跟本伤不了百草道人。百草道人的剑术也不在奇门剑术之下。
耶律元秋因只将奇门剑式至第八层。碰到百草道人这样的高手,战成平手也是没办法的事。天底下只有一个耶律元秋,也只有一个百草道人。二人一旦相遇,就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耶律元秋见在剑术上胜不了百草道人,则使一招奇门金盾剑往百草道人前胸攻来。趁百草道人回剑防守时,耶律元秋急忙飞身一跃,后退数丈。遂将宝剑入鞘。
百草道人见其宝剑入鞘,乃问曰:“耶律大侠难道还想以空手胜吾乎?”
耶律元秋对曰:“吾二人已拆剑术数百招,再用剑术比试,根本没有胜负可言,吾胜不了汝,汝更胜不吾。吾早己说过,今日定要踩平汝百草谷,为民除害!”
百草道人曰:“好大的口气!”话罢,侧使一招怪异剑术,攻向耶律元秋。时,秋已将宝剑入鞘,见百草道人手上之剑如一条黑蛇飞来,急忙飞身跃起数十丈高,百草道人见其飞身跃身,亦暗提一口真气整追不舍。
秋见百草道人亦飞身跃起,急忙一个转身,跃到百草道人身后。百草道人见其跃到自已身后时,欲回身发剑,但因元秋手无兵器,又身法奇快。百草道人欲急回身时,已来不及了。因耶律元秋己经跃到了自己背后,百草道人深知,贴身近战,对自己不利,因自已手持长剑。而耶律元秋却是空手,为防止耶律元秋从背后突然出手,百草道人急忙反手一剑向背后刺出。
耶律元秋见百草道人一剑刺来,急忙侧身让过,在侧身的同时却使出大力虎爪功,一虎爪抓在百草道人的左肩上,将百草道人的一条胳膊硬生生的抓了下来。
百草道人熬不过疼痛,从数丈高空跌落下来。耶律元秋亦飞身着地,距百草道人三丈开外。
百草道人痛不可忍,乃咬牙切齿曰:“汝今日胜吾,只凭诡计,此仇吾日后必报。”
秋曰:“只怕汝没有机会报仇了,汝这恶道。”话罢,又使出天罡拳打向百草道人。
百草道人见其使拳打来,急忙一个翻身,企图让开,但左肩痛不可忍。动作迟缓,又被打中左腹。只因道人内功深厚,虽被两次打中,尚未丧命。
百草道人情知今日遇见高手,不逃则死,遂忍住疼痛,提一口真气,往山洞内一滚,滚进数丈。
耶律元秋见其滚进山洞,也欲入洞去。刚到洞口,则有数十把飞刀迎面射来。耶律元秋虽武艺高强,因担心洞内陷阱,遂不敢入洞。只得转身下到旁边的青草地,拔出一棵青草,但见这草果然是八条根,均匀分布。
秋遂采集数十棵八足草,装入包内。即刻离去!
行至百草谷出口,忽见前方有一队人马在此下寨。秋见这队人马人数不多,但尽是身强体壮之士。乃暗思曰:这队人马莫不是也来百草谷求取八足草乎?因八足草是治骨病良药,又被百草道人据为己有,一般之人很难求取。一些富家弟子花费重金请人入谷取药也是有的。但这些人不论怎样亦与自已无干。
耶律元秋行至百草谷界碑处,飞身上马欲行。忽然从前面人群里跃出四名大汉,横在前方挡住去路。其一人上前拱手曰:“壮士请留步,吾家公子在此等候多时了!”
耶律元秋曰:“吾乃金人,在此地并无朋友,汝家公子是否弄错了,找吾何事?”
大汉对曰:“吾家公就在前面帐内,壮士去了就知!”
秋在马上朝这大汉手指处一望,果见不远处有一个大帐。乃思之曰:“此些人一个个均是武林好手,身强体健!或许这位公子是想在此处劫吾取得的八足草也未可知?或许那帐内正是设有的陷阱,等吾自投罗网!”遂答曰:“倘若吾不去见汝家公子又如何?”
大汉对曰:“汝若不肯去见吾家公子,汝今日就休想离开这百草谷!”
秋见这大汉说话底气十足,是否很有把握拦得住自己。乃曰:“吾不想杀汝等,也不想在此处惹上麻烦,吾劝汝四人还是让路为妙!”
大汉曰:“若想通过此处,必须入帐见吾家公子!不然,吾料汝今日闯不过此处!”
耶律元秋闻言大怒,暗思曰: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这些人是不会让道的。遂暗提一口真气从马上跃下来,将四人各扇一耳光,又飞身跃上马去。
四位大汉被各扇一耳光,尚未弄清是怎么回事,耶律元秋又已经端坐于马上了。殊不知耶律元秋将四人各扇一耳光只在一瞬间完成,旨在教训这四人,让这四人知道,他们这一群人根本挡不住自己。
但这四名大汉虽被各扇一耳光,但仍然挡在前方不动。秋见这四人如此顽固,乃曰:“难道汝四人真想死吗?吾若想杀汝等,汝等刚才己经没命了。吾刚才不杀汝四人,并不是不敢杀汝四人,而是不想惹下麻烦!”
话音刚落,忽见一少年施展轻功,飞身而来。其轻功之妙,堪称独步江湖。少年来到四名大汉前面,拱手曰:“恭喜壮士成功取得八足草!”
秋视其人,乃东郭定远也!秋亦在马上拱手曰:“原来是东郭公子?”
东郭定远曰:“汝吾二人能有缘相识,乃是天意。请到前面大帐内叙话!”
秋即与东郭公子一同前往帐内,分宾主而坐,仆人献茶。定远曰:“能在百草谷取得八足草,且全身而退者数十年来只有壮士一人。壮士真堪称当世英雄!”
秋曰:“公子过誉了,某只是狡幸而矣。”
定远曰:“壮士武功盖世,岂能是狡幸。能将百草道人打死,也只有壮士一人能做到而矣。想这百草谷,机关重重,百草道人也是吾土蕃的一代怪侠。除壮士外,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为这八足草命丧百草谷中!此次壮士将百草道人打死,乃是为吾土蕃除一害也!然!壮士虽将百草道人打死,但仍虽小心!”
秋曰:“吾观公子之言藏有弦外之音!还请公子指点迷津!”
定远曰:“壮士虽已取得八足草,然而百草道人毕竟是壮士所杀。这百草道人的武艺壮士是清楚的,倘若还有一武艺更高之人来为百草道人报仇,未知壮士还能胜否?”
耶律元秋闻言,动容曰:“公子的意思是有武艺更高之人来为百草道人报仇乎?”
定远曰:“正是,百草道人有一师弟,名曰东郭力士,是吾土蕃第一高手。现为大将军府上幕宾!倘若东郭力士得知壮将其师兄打死,东郭力士必来与师兄报仇!那时壮士作何打算?”
耶律元秋曰:“一人做事一人当,若东郭力士前来寻仇,尽管来便是!”
定远曰:“壮士果然是豪言壮语,英雄本色!某甚为仰慕!若壮不弃,某愿与壮士结为忘年!未知壮士肯否?”
秋见东郭定远谈吐自然,又武艺不弱,亦堪称少年英雄。遂曰:“如此甚好!”
定远忙举杯曰:“小弟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
秋举杯即饮!
第十六章 李平山夜探天狼门
却说耶律元秋与东郭定远结为忘年后。东郭定远将手一招,一下人带一锦合进帐。定远命下人将锦合打开,谓秋曰:“耶律大哥初来吾土蕃,小弟当尽地主之宜。有不周全之处还望大哥见谅。按吾土蕃风俗,二人结交必互赠一物。吾今将吾家之八宝衣赠与大哥,还请大哥不要推辞!”
秋从合中取出八宝衣,细细观看,但见此衣细腻柔软,色泽纯正,滢滢有光。乃曰:“吾观此衣作工精细,定非俗物。”
定远曰:“大哥好眼力,此衣看似平常,实为至宝,能避刀枪。乃是吾土蕃赞普所赠!此衣乃是用一种葛腾油浸数月,再晒干,复又油浸、如此数次,再抽成细丝编织而成!”话罢,遂取宝剑往八宝衣上一刺,竞无半点痕迹!
秋曰:“定远弟的好意为兄心领,然此物太过贵重,为兄授之有愧!”
定远曰:“宝剑配英雄,只有像大哥这样的英雄才能配此宝衣!”
秋见定远心意甚诚,不好推辞,只得将八宝衣收下。又将自己的紫金宝剑解下来赠与东郭定远。东郭定远拔剑出鞘,亦细细观看,但见其剑,剑身透紫,微有光华,东郭定远知是一把罕见的上乘宝剑,并非一般的宝剑可比。如此宝剑东郭定远还是第一次得见,遂命随从亦拨剑在手,定远稍稍用力持剑削去,随从手中之剑被瞬间削断,且平过。东郭定远连说数声:“好剑!好剑!”
东郭定远将宝剑观看后又将宝剑还于耶律元秋,曰:“此剑乃是一把独一无二的宝剑,如此宝剑大哥日后定能用得着。小弟实不敢收,倘若大哥愿意,小弟想要大哥的坐骑。小弟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喜欢结交像大哥这样的英雄好汉,二是喜欢骑马。大哥的马正是小弟求之不得的。”
耶律元秋闻其言,思之片刻,遂曰:“既然定远弟如此爱马,吾就将吾的飞电马赠与汝。”
东郭定远闻言大喜,连忙起身曰:“多谢大哥美意。”
秋曰:“汝吾既已结为兄弟,又何必称谢。吾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话罢,起身离去!
东郭定远忙曰:“大哥请留步,大哥既己将马赠与小弟。大哥路途遥远,不能无马。”遂命一下人牵一匹马过来赠于耶律元秋。
秋见定远相赠之马亦是好马,只是比不上自己的飞电马而矣。然而有这样一匹宝马,也同样能在一月之内赶回地府门。
秋牵马行数步后,飞身上马,急驰而去。
东郭定远目送耶律元秋消失在山岭的拐角处,乃转身牵住飞电马,细细查看。众随从内有一人,最善相马,上前谓东郭定远曰:“此马高有六尺,全身乌毛,骨骼匀称,腿力强健。乃是一匹蒙古宝马。吾观此马不但能日行千里,且通灵性。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公子今日得此宝马,下月赛马,公子定能胜出!”
原来土蕃赞普最喜赛马,每年春秋各赛马一次,胜出者可进爵一级。东郭定远之父东郭均乃是土蕃左将军,因与右将军合普赞布不和,常受合普赞布欺压。且每年赛马亦败在合普赞布之下。合普赞布因有一匹千里马名曰:“红嘴!”其马身强体壮,全身红毛,能日行千里,只因这马嘴下有一块红斑,故称之为“红嘴!”合普赞布因有红嘴宝马,在赛马场上己连胜五年,深得土蕃赞普的赞赏!
合普赞布与东郭钧二人均参与朝政,且二人之政见每每相左。因合普赞布得宠于赞谱,因此合谱赞布之政见大多得以实施。而东郭均提出之政见住往受到合谱赞布的反对而不得施行。因此,东郭均为求赛马一胜,花巨资四处求马。然好马难求,终不可得。东郭定远欲为父亲分忧,也在四处求马。直到前几日,在利乌镇见耶律元秋之马高大雄壮。为求得此马,东郭定远才将家里的宝衣拿出来赠于耶律元秋,又设计与耶律元秋结为忘年之交。
数日前,东郭定远初见耶律元秋,见秋仪表不俗,又有宝马,乃知秋是英雄豪杰。本欲设计夺其宝马。后来又听说耶律元秋为求八足草而来。东郭定远自小在土蕃长大,知道八足草生长在百草谷内,且百草道人武艺高强,杀人如麻。数十年来,凡入百草谷求取八足草者,不论武艺如何,从来就没有人活着离开。遂将百草谷内有八足草之事告诉耶律元秋。乃暗思曰:此人一旦进入百草谷,定不能活着离开,吾只须派人将其马牵回便是。遂派四大高手在百草谷周围暗暗盯住。
殊不知耶律元秋第一次闯入百草谷却能全身而退。自此,东郭定远乃知耶律元秋非常人,遂与秋结为忘年……
且说耶律元秋取得八足草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回的赶去。一算时间,自他离开地虎门时到现在为止己经有一个月零五天了。从大金到土蕃,有数万里路程,在他离开地虎门时,他本打算在一个月之内往返一趟,不想路途太过遥远,光从地虎门赶到土蕃就花二十余日,又为寻找八足草的下落,又花六七日。好在遇见东郭公子帮忙,不然,若想寻得那八足草定是难上加难。现在从土蕃返回地虎门又需二十余日左右,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一共时是五十余日,五十余日本不算太长,但对于地虎门来说,在这五十多天里就有可发生天翻地履的变化。
以前,地虎门有四大金刚在,一般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四大金刚己亡其二,虎爪金刚又重伤未愈,毛面金刚不知能不能从天狼门中取回地蚕银光粉不说,耶律元秋最耽心的就是,毛面金刚入天狼门盗取地蚕银光粉之事会不会影起两派的冲突。这事弄不好,两个门派就会大开杀戒。且天狼门的金北行也不是好对付的,一双铁手打遍天下,未遇敌手。而这时又是吾地虎门最艰难的时候。假如发生不测,不知毛面金刚和众位堂主能不能振住地虎门。
却说耶律元秋在离开地虎门时,将门中之事托负于苏棋水和众位堂主和副堂主。并下令众人不得将自己外出之事泄露,故耶律元秋远走土蕃只有副堂主以上的人才知道,外人根本无法知晓。
耶律元秋走后,众人各干各事,只有三堂主吴铁雨尽心尽力为李平山治疗左肩之伤。吴铁雨精通医道,行医用药有独到之处。
当天晚上,吴铁雨即开始为李平山治伤。吴铁雨将李平山带到药房,令李平山将上衣脱去,细观李平山左肩,但见李平山左肩上一道剑伤甚深,在剑伤下面,有些发乌。吴铁雨用手轻碰发乌处,李平山痛不可忍。乃曰:“吴堂主休得触摸此处,痛不忍!”
吴铁雨曰:“不想李金刚此次宋境之行,竟受如此重伤,这道剑伤倘若稍有偏差,李金刚休矣。这剑伤下面又有一断经脉被人下重手用内功振破,所以左手不能运动。未知何人,内功如此深厚,能将李金刚的经脉振破一段?”
李平山曰:“此事说来话长,吾此次入宋,和多名高手交过手,中原武林藏龙卧虎,武艺高强者极多。吾若不是有紫金宝剑在手,恐怕早成了别人剑下之鬼了。好在总算是平安的回来了。”话罢,又曰“吾这伤势不知要多久才能治愈?”
吴铁雨曰:“李金刚之伤虽重,但在某看来治愈甚易,在十数日内定可全愈!”
李平山连连称谢。
吴铁雨不愧为大金医圣,李平山之伤只花了半月时间就己治愈。
李平山在治伤其间,无人打扰,门中之事一概不问,每日除换药饮药外,就把自已关在房中,潜心研究杨家的《七星剑谱图》!《七星剑谱图》一共十层,李平山本就是一剑痴,见《七星剑谱图》所载的剑术怪异,非同寻常。心内大喜,在十日内就将《七星剑谱图》里的剑式和心法全部记在了心里。只是后面两层的剑决与剑试甚为古怪,李平山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根本难以领悟其剑术的要旨。所以仍然在剑术上没有太大的提高。但尽管如此,李平山能将奇门剑术和七星剑法各练到第八层,己经是无敌于天下的高手了。
半个月后,李平山左手己完全恢复,在练武厅内将七星剑法和奇门剑式各练了一遍。只觉得功力大增,剑法更为怪异。遂决定当夜前往天狼门盗取地蚕银光粉为拓跋金刚医治腿伤!
却说天狼门亦是高手众多,守卫森严,除掌门人金北行和苗陈二护法外,其门下还有四大堂主亦是武艺高强。这四大堂主分别是东堂主金广平,南堂主白泽石,西堂主钱表杰,北堂主孙力万。在龙化州一带,金白钱孙四位堂主被称为“西湖四杰。”因为天狼门起源于贝耳拉湖以西,而贝耳拉湖又在龙化州以西,地方百姓将贝耳拉湖称之为“西湖!”故金白钱孙四位堂主就被称之为“西湖四杰!”
天狼门在上次比武中败在地虎门下,被迫退到贝耳拉湖以西,但贝耳拉湖以西是天狼门的起源地,靠山傍水,很得地利。外人若想进入天狼门,只有贝耳拉湖以西的一条路,这路径直通向天狼门总坛。天狼门总坛就在贝耳拉湖以西的长青山上,在长青山的后山有一洞名曰地蚕洞,洞内就有地蚕银光粉。
地蚕银光粉乃是一种神药,能使人体的骨骼变得坚硬。也是天狼门的掌门人金北行修练天狼拳所要用到的一味神药,金北行为使双手的骨骼坚硬如铁,每每修练完天狼拳后,必到地蚕洞用地蚕银光粉磨察双手。为使外人不知这个秘密,金北行遂将后山划为圣地,只有掌门,苗陈二护法,和四大堂主可以进入,其它人等一律不准进入后山,凡私自进入后山圣地者必死。为防止外人擅入后山圣地,金北行又暗自在门中选二十名武艺好手,亲自授其武艺,令守后山圣地。这二十人个个武艺高强,其武艺可与四大堂主平分秋色。这二十人在天狼门中,地位极高,被称之为后山护卫。
是夜,李平山换上夜行衣,骑一匹快马,子时由地虎门总坛出发,径奔天狼门而去。快马跑到贝耳拉湖附近,李平山将马停在一棵树下,然后施展轻功跃近天狼门的入口细细观察。
但见,天狼门总坛在长青山的半山腰上,入口只有一条路。且入口处有数十名高手轮班守卫,外人根本无法进入天狼门。再者,入天狼门只有贝耳拉湖西岸一条路,路边虽然草木丛生,但靠近入口处的数十丈内地势开阔且平蹋,根本没有任何藏身之处。即便有高手想混进天狼门,也极难通过入口出处的一遍空地。天狼门周边的围墙建在山坡上,又将围墙下的山坡挖成峭壁,围墙连山坡起高有数丈,比城墙还高。就算轻功再好也休想跳过去。
李平山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天狼门的入口处,见入口处有数盏宫灯,宫灯下有数名標形大汉守卫,要想从入口处进入天狼门,跟本就不可能。就连入口出的这一片空地若不想被人发现都难以通过。李平山暗藏在入口处的草木丛中,仔细查看,不敢妄动。只要稍有响动就有可能被守门的人发现,李平山深知在这数十名守卫中,其中有几名高手也不足为奇。
李平山卧在草丛中等了约莫一时辰,忽见一队人手持兵器,打着数盏宫灯而来。李平山知是守卫换岗,趁守卫不注意时,即刻施展轻功,两个起落就跃过了入口前的空地,急忙躲在入口旁边墙角跟下,卧在地上纹丝不动。忽见一人手持宫灯出来查看。因入口旁边的墙角下毛草甚深,故那人没有发觉。
李平山卧在地上,等了半时辰,见入口处的守卫均进去了。才从地上悄悄起来,施展轻功,沿围墙急走。走了数里,见围墙处处都有数丈之高,根本不可能施展轻功越过。遂取出随身所带的飞爪百链索扣住墙头,暗提一口真气,沿索而上。越过围墙即进入了天狼门的地界。但见半山腰上有楼院数十座,一条宽阔的大道从山脚延伸到山顶,大道的两边又有数十条支路延伸到各处。且处处都有守卫。
李平山暗忖曰:天狼门内果然复杂,处处都有守卫,处处都有暗道。未知那地蚕银光粉藏在何处。忽又记起吴铁雨说过,地蚕银光粉就在天狼门圣地内的一个山洞内。但天狼门圣地又在何处?正在思索之时,忽听二人沿路谈话而来。李平山急忙飞身隐到路边一棵大树上。
只听见一人曰:“兄弟!汝多久没有回家了?”
另一人对曰:“吾一年没有下山了!”
“那汝妻儿父母咋办?”
“吾没有妻儿父母,吾家就吾一人。吾没地方可去,就加入了天狼门,跟随师傅学习武艺。等吾学成武艺就可以去军中取功名!”
“兄弟,汝想法不错,但若想学习武艺,还需跟对师傅才行。咱们的师傅在门中的地位太低,武艺跟基太浅。若想习得上乘武艺,虽拜堂主为师才行!”
“跟堂主习武?哪有那么容易,吾认得他,他可不认得吾!咱山里面有数千人,谁不想跟堂主习武?”
“也是!咱们这样的弟子在山里面太多了。不过吾入天狼门三年多了,从未听说过咱掌门人在何处练功?汝听说过吗?”
“掌门人武功盖世,他练武功怎能让咱们看见,不过听说掌门人和四大堂主都是在后山圣地内闭关修练,那……”
这人话未说完,已被李平山从树上跃下来点住穴道。二人立时动弹不得。李平山将二人提到一隐敝处厉声问曰:“圣地在何处?”
二人见李平山眼露凶光,武艺高强,遂答曰:“在后山!”
李平山又问曰“后山在什么地方?”
对曰:“延左侧小路直行至山顶,再从山顶下去数丈即是后山。”
李平山闻言,向左望去。但见左侧楼阁错落,灯光如星,道路数十条。根本不知道该走哪一条。乃曰:“汝二人愿带吾去否?”
二人曰:“不敢!掌门有令,凡擅闯圣地者死!”
山曰:“吾不需汝二人闯入圣地,只需将吾引到圣地入口即可!”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李平山见二人不愿。遂从地上拣起一棵石头,反手一扔,就将不远处的树枝打断。又将宝剑拨出,欲杀二人。二人见状,忙跪地而求。
李平山又曰:“汝二人愿引路否?”
二人曰:“愿意!”
山曰:“汝二人若敢使计,吾即用一石子打烂汝二人脑袋!”
二人曰:“不敢使计!”
李平山遂令二人往圣地而去,自己在后暗暗跟随!
二人手持一宫灯,沿左侧一条小路,绕来绕去,约莫半个时晨才绕到后山。
二人来到圣地入口,转身看去,又不见有人跟着。正四处张望,李平山忽地飞身跃出,迅速将二人打晕在地。将二人扔在毛草丛中。遂往天狼门胜地而去。越过山顶,但见不远处一块石碑上刻着“禁地勿入”四个黑体大字。四周一片寂静,一条小路从山顶通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地方,但见后山一遍漆黑。在朦胧的月色中微微能看清数尺远的地方。
李平山沿路而下,行数里,并无动静。抬头看天,东方欲晓,但后山仍然黑暗。李平山蹲在路边,细细察看一阵,见后山并无动静。乃沿路继续前进,又前进数十丈,忽见三个大山洞并立于半山腰上。洞口一片平地方圆数十丈。
李平山暗思曰:想必那地蚕银光粉就在此洞内。遂施展轻功,轻轻一跃,两个起落就跃到一山洞洞口。洞内一遍漆黑。平山在洞口以耳贴壁,凝神倾听。见洞内有人声传出,乃断定洞内有人。遂往洞内轻步行进。进三丈,忽见一扇木挡住去路。因洞内潻黑,李平山在门外细细观察。左手按住门扣,欲将耳贴在门上,倾听洞内情况。但左手才刚刚按在门扣上,忽然,一张巨大的铁丝网从天而降。
李平山机警万分,一见情况不对,急施展轻功往洞外而退。但因铁丝网太大,下落速度又快如闪电。李平山武艺虽高,但身法仍然快不过铁网。故被铁丝网网个正着。
第十七章 智取地蚕银光粉
却说李平山在山洞内被一张铁丝网网住,但李平山艺高人胆大,并不慌张。就地一滚,连人带网滚出洞外。就在这一刹那间,洞内两扇木门瞬间打开,五名身着蓝衣的壮汉手持兵器飞身跃出。
李平山在网内听得风声响起,急急回头一看,但见洞内五人身法奇快,瞬间跃出洞外。李平山观其身手,乃知此五人均是天狼门内上乘高手。若不尽快想法脱身,必要吃亏。遂拨出紫金宝剑,将网砍开,飞身一跃,纵开二丈。
五名大汉见其从网内脱出,乃各各手持兵刃,抢身上前将其围住。一手持蛇鞭壮汉,以鞭指李平山曰:“汝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吾天狼门圣地!吾看汝活腻了!”
李平山身着夜行衣,手持紫金宝剑,见发话之人手上一条黑色蛇鞭有拳头大小,数股合成。李平山素知在大金境内以鞭为兵器的人不多,且大多使鞭的人其鞭只有一股。而这人手中蛇鞭却有三股以上,或许这人在使鞭的功夫上有独到的造旨。又见另外四人中,二人持矛,二人持剑。李平山见另外四人手中兵器,心内并不在意。因为只要紫金宝剑一出,那四人手中的矛或剑可在一招之内全部削断。实际上需要提防的就只有那名壮汉手中的三股蛇鞭。
因蛇鞭是软兵器,以柔克刚,难以削断。
在李平山眼中,从这五人的轻功来看,这五人在江湖上确实堪称上乘高手。但就凭这五人的武功若想跟奇门剑式相比,却是班门弄斧,相去甚远。此时李平山虽被五人围住,但他仍不把这五人放在眼里。遂更不答话,使一招奇门夺命剑直取使鞭之人。那人见李平山使剑刺来,如秋水行天,急忙将手中蛇鞭一摆,果见三条蛇鞭迎面而来。李平山急将宝剑一收,将三条蛇鞭挡开。另外四人见李平山攻向那手持蛇鞭之人,亦施展夺命招式从四面攻向李平山。
李平山见四人从四面急攻而来,即使一招白鹤展翅,冲天跃起数丈之高。忽又在空中将身形一变,使出一招倒挂金钩,从上攻来。只此一招就将另外四人手中兵器全部削断。
四人见手中兵刃己断,急急施展轻功跃在一丈开外。
但那手持蛇鞭者武艺似乎要高出众人很多,见李平山将四人兵刃削断之时,在李平山变招之前乃将蛇鞭一挥,如三条游龙向李平山急攻而来。李平山急忙引剑拒挡,在剑与蛇鞭相交之时,李平山手中宝剑却被蛇鞭的一股死死缠住。而另外两股蛇鞭却仍然分上下攻来,一股攻向面门,一般攻向丹田。
李平山见这人的蛇鞭果然与众人不同,且此人内功深厚,出招迅速。眼见二股蛇鞭就要击中自己,且紫金宝剑又被一股蛇鞭死死缠住。李平山暗提一口真气,用力将宝剑一抽。就将那股蛇鞭割成碎片,人也同时顺势往后跃开半丈。
手持蛇鞭者见状,大叫一声曰:“原来是地虎门的毛面金刚!难怪敢闯吾天狼门后山圣地。今日一见果然武功盖世。”
李平山见身份败露,遂曰:“汝怎知吾就是地虎门的毛面金刚?倘若不是又如何?”
手持蛇鞭者曰:“吾这条三股蛇鞭乃是天山蚕丝经九蒸油浸泡制而成,一般的兵刃根本削不断吾手中这条蛇鞭。吾这条蛇鞭曾在会宁府与短刀金兀铁交过手,金兀铁手中的短刀想必吾大金武林中人人人皆知。他手中的短刀亦是神兵利器,堪称削铁如泥,然!他手中的短刀并未能将吾手中的三股蛇鞭削断!能将吾手中蛇鞭削断的兵器普天之下只有三把剑?”
李平山曰:“哪三把?”
手持蛇鞭者曰:“这三把剑有两把出自地虎门,就是地虎门的两把紫金宝剑,这两把剑堪称吾大金的第一神剑。吾观汝手中宝剑亦是紫色,且身法奇快,出手不亚于地虎门的掌门人耶律元秋。在吾大金境内,能有如此武功者,恐怕只有五人。这五人别是天星剑郭品,千手剑胜耶律元秋,天狼门掌门金北行,长白道人白吉归,毛面金刚李平山!如吾猜得没错,汝就是那毛面金刚李平山!”
李平山曰:“汝方才言还有一把剑能将汝手中蛇鞭削断,是什么剑?”
手持蛇鞭者曰:“还有一把剑就天星剑郭品手中的天星剑。天星剑乃是天外飞石打造而成,坚硬无比!”
李平山曰:“吾观汝手中蛇鞭功力不弱,汝又是何人?”
手持蛇鞭者曰:“吾乃武林中微末之人,在江湖上没有名号。”
李平山曰:“汝有如此武艺,在江湖上竟然没有名号,着实可惜!然!等到过了今日,汝手中这条三股蛇鞭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在江湖上闯出名号了!”话罢!李山平将紫金宝剑一收,使一招奇门金盾剑,顿现满天剑影,将手持蛇鞭者罩住。只听得“悉悉”数声响动过后,手持蛇鞭者倒在地上,一股鲜血自咽喉流出,再往地上慢慢的扩散。
另外四人见李平山出剑如此迅速,只一刹那间就将那手持蛇鞭者杀死,且正中咽喉。四人又手中兵器兵尽断,情知不是这黑衣人对手,急忙往洞内而逃。
李平山知道自已身份己经泄露,倘若这四人逃脱,又将自已闯入天狼门后山之事说于金北行,那天狼门与地虎门两个门派然定然会风波再起。遂飞身一跃,将洞口挡住,阻住四人进洞之路。
四人见李平山在洞口挡住,知道难以入洞。遂施展轻功往洞外而逃。
李平山知这四人武艺不弱,稍不注意定然有人会趁机逃脱。遂施展轻功迅速赶上,立杀三人。剩下一人并不是杀不了,而李平山有意留下活口。因此次进入天狼门,只是为了盗取那地蚕银光粉。但地蚕银光粉究竟在何处,除了这四人外,外人根本无法知晓。
李平山深知,今夜已在此处杀死数人,天亮后金北行必然会发现有人闯入后山圣地。倘若被金北行发现有人闯入后山圣地,不说是盗不回地蚕银光粉,就是想活着离开,也太难了。金北行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因此必须要在天亮以前盗到地蚕银光粉。遂将这人点住穴道,以错骨手抓住这人左肩,这人痛得汗流夹背。李平山见火候以到,遂松开手问曰:“此三口洞内究竟有何物?为什么要划为圣地?”
那人答话稍迟,李平山遂将左手又往那人肩上一拍。那人忙曰:“此是吾掌门人闭关习武之地。”
李平山曰:“吾闻汝天狼门圣地内有地蚕银光粉,在何处?”
那人曰:“地蚕银光粉是吾掌门炼拳用的一种神药,就在中间一孔山洞内。”
李平山曰:“洞内可有机关?”
那人曰:“没有!但洞内有十名高手守卫地蚕银光粉。每当掌门来洞内练功时,洞内十人侧在洞口守卫。若掌门不在时,十人侧在洞内守卫地蚕银光粉!”
李平山曰:“如此说来,此时金北行不在洞中?”
那人曰:“二日前,掌门带苗陈二护法离开,至今未回!”
李平山曰:“汝可知金北行何时回来?”
那人答曰:“不知,或三日,或二日!”
问话完,李平山手起一掌将这人劈死。遂往中间山洞内走去。
时天己大亮,洞内己能看清。李平山跃到洞口,但见洞内如左侧山洞一样,仍是二扇大木门关在洞口。洞顶上支撑起一张铁丝网。李平山拣块石头朝网上打去,那网瞬间落。网虽落地,但洞内却没有人出来。李平山又是飞身一跃,跃到门边,暗提一口真气,一掌将门劈开。但见洞内甚是宽阔,两侧烛灯照得如同白昼。往洞内行进数十丈。忽见十人围一根大铁柱盘膝而坐,铁柱上支起一个大圆盘,盘内微微有银光发出。
李平山见那大圆盘内发出银光,又见圆盘下十人守卫。乃知盘内定是地蚕银光粉。
但圆盘下那十人见李平山闯入山洞,用内功打开洞门,却并未当回事,仍是在圆盘下坐着不动。
原来这十人是金北行专门按排在此守卫这地蚕银光粉的。只要不危机到这些地蚕的安危,哪怕是在旁边杀人放火,这十人恐怕也不会动一动。但李平山来到此处,就是为这地蚕银光粉而来!
李平山见那圆盘甚高,暗思曰:若施展轻功突然出手,或许能将那地蚕银光金粉盗取一部分。为拓跋金刚疗伤,只需一部分也就够了。遂往前行进五步,估计可以出手时,突然施展轻功往盘上跃去。正要接触到那地蚕银光粉时。盘下十人突然同时跃起,但见无数银针密如飞蟥向自己射来。
李平山急忙往后跃开数丈,将紫金宝剑拨出。
那盘下十人见李平山没有被银针射中,亦手持兵器飞身跃起,将李平山挡在洞的外则。
李平山见这十人起身的身法快如闪电,乃知这十人比方才那五的武艺还要高出数倍,且这十人发暗器的手法堪称独步江湖。李平山曾被杨茹芳用银针射中左肩,知到这银针暗器的厉害。银针虽小,但小有小的优势。在洞内主要靠火把照明,暗发银针,可令对手防不胜防,又能增加对手的恐惧感,让对手过独整张而老马失蹄。用银针作暗器,是在黑暗环境下最好的暗器!
李平山知这十人非同一般,尽是暗器高手,且身法奇快,武艺高强。若想通过这十人取得那地蚕银光粉比蹬天还难。但这次又必需要将地蚕银光粉带回去,只要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下次再想盗得地蚕银光粉就是难上加难了。
李平山见这十人在洞内成“一”字形排开,手持利刃。乃暗思曰:“吾有宝剑在手,先将这十人手中兵器削断再作理会。”遂将紫金宝剑一舞,顿现一道紫色剑墙,向那洞内十人以横扫千军之势杀来。刚刚与这十人接近,又是数点寒光一闪。李平山知是银针射来,急忙变招,引剑回守,且后退数丈。
李平山见这十人银针厉害,一时间被逼入了无计可施的境地。心内大急,且又担心金北行会随时回来。无耐之下,忽见洞壁上一个大火盘燃烧正旺,李平山暗提一口真气,飞起一脚将火盘向十人踢去。
十人见火盘飞来甚急,且盘中火碳均被踢散,如天女散花一般,点点滴滴,满洞皆是。十人急忙以袖护头,躲避火盆。
李平山见十人躲避火盆之时,急忙施展轻功,两个起落进入洞内。但见圆盘内无数白色地蚕,地蚕周边尽是发光粉末,急急取出布袋,装上几把,藏在衣内。幕地转身,已被十人分内外两层团团围住。
李平山见这十人目露凶光,手持利刃,且银针暗器会随时发出。李平山乃将身形一转,背靠在大圆盘下的铁柱上。这样一靠,就可避开后面五人的银针,只需对服前面五人即可。
李平山知这十人厉害,虽手中有紫金宝剑在手,仍不敢先动。李平山因在汾州官道上曾与黄河四侠交手,深知先动的危害。眼前十人连手,并不亚与当时被黄河四侠围攻的场面。遂背靠在铁柱上,手持宝剑,等待这十人先出手。只要这十人中有人先出手,就好趁势冲出洞外。只要到了洞外就基本上可以全身而退了。
但这十人似乎也深知先动手的危害,只是将他围住,但就是不肯先动。
片刻过后,李平山见这十人仍不肯出手。欲施展轻功冲出处,但又担心这十人银针厉害。倘若自己飞身跃起,肯定会有无数银金向自己射来。倘若被银针射中就麻烦了,但若这样耗下去,也不行。这是在天狼门圣地。不说金北行回来,就是苗陈二长老过来自己也难以脱身,苗陈二长老的武艺可不在自己之下。
李平山见这十人始终不肯先出手,欲施展轻功冲出更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前面这五人中间硬闯出处。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开银针的攻击。
李平山不敢在洞内再耗下去,遂暗提一口真气,挥宝剑直取前方二人双足,快如闪电。那二人见李平山剑光一闪,急忙飞身跃起。旁边三人急使剑往李平山刺来,三把宝剑配合的天衣无缝。
李平山却将紫金宝剑就地一扫,将旁边三人手中剑瞬间削断,顺势就地一滚,滚出数丈。
十人见李平山冲开包围,急急施展银针往洞口射来。李平山听得背后风声响起,急忙卧在地上不敢起身,待风声过后急忙跃出洞外。出洞后,只两个起落就跃到了后山的小路上。但见洞内十人各各手持兵器,尾随赶来。李平山见这十人武艺虽高,但轻功跟不上自己,遂不再担心。这十人尚未跟至小路,李平山己跃到山顶了。
越过山顶后,遂往右侧围墙赶去。
天狼门内毕意高手如云,有人见一黑衣人在屋脊上飞走,大喝一声,亦飞身跃上屋脊阻拦。而后山那十人也看看赶上。李平山见情况危急,将紫金宝剑一挥,使一招流星赶月,将前面阻挡者立杀三人,而后又飞身逃去!
刚刚跃过两重屋脊,忽一个声音飞来,自远而近曰:“朋友好武艺,敢擅闯吾天狼门圣地,还能逃出来,实属不易。”
李平山听这声音,似乎在百丈之外,但传入耳中却又强劲有力,如洪钟般响亮。只有内功极深厚之人才能将声送的这么远!但话一说完,这人似乎又近在咫尺。
李平山知道这人厉害,在天狼门内,能发出这样声音的人除了掌门人金北行之外就只二位长老和四位堂主。但不管是谁,李平山来不及多想,只顾逃跑。但刚又越过一重屋脊,忽见一把飞刀从左侧飞来,包含极强的劲力。李平山只得侧身一跃,后退半丈。又欲起身时,只见前面己多出两人挡住去路。
李平山认得这二人就是天狼门的东堂主金广平和北堂主孙万力。有这二人在前面挡路,要想逃出处就真的不容易了。
金广平忽然哈哈大笑,曰:“吾以是何方高人敢闯吾天狼门圣地。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毛面金刚,怪不得能从吾圣地全身而退!”
李平山知道自己已经身份败露,遂曰:“吾此来只为借贵门的地蚕银光粉一用!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北堂主孙万力曰:“吾门中的地蚕银光粉乃是本门圣物,只有掌人才能使用,岂是汝说借就能借的!”
李平山曰:“正因为难借,所以吾才亲自蹬门来取!”
金广平曰:“既然如此,吾今给你一个机会。吾久闻地虎门内毛面刚的剑术不在掌门人耶律元秋之下,汝今日若能冲出吾天狼门,就可以将这地蚕银光粉带走。”
李平山见身后有洞内十名高手,前面有二位堂主。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前面的二位堂主比后面的十名高手更为可怕。金广平的武功可与地虎门的紫面金刚不相上下,在去年五月,两个门派曾起冲突,李平山亲眼见到金广平与紫面金刚东方龙大战七十招不分胜负。此时被天狼门的众多高手围住,且又有金广平和孙万力在。李平山知道今日不死即伤,但心内仍有一丝狡幸。
听金广平话一说完,即使出七星剑法向身后十人攻去。那十人忽然一变,又形成一个圆圈将李平山围在中间。
李平山见刚才在洞内被削断兵器的人手上又已经换上了新的兵器。十人手中均是铁剑,分内外两层,内圈五人手中之剑稍短,外圈五人手中之剑稍长。观这十人装束身材完全一样。李平山见这十人摆成的阵势又和在山洞里摆成的阵势一样。但不同的是在洞内可背靠铁柱,躲开背后五人的攻击。而此时是在屋脊上,前后左右都需要防范,且还有金孙二位堂主在此。倘若二位堂主乘机出手就更危险了。但事到如今也只有面对。不过,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时刻对于他来说己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必需要冲出处,不能拼命。倘若冲不出处,不但救不了虎爪金刚,自己也会搭上性命。只要地虎门的四大金刚尽亡,天狼门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扩张地盘。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冲出处!
第十八章 生死太极银针阵
却说李平山被天狼门十名后山护卫围在屋脊之上,前面又金孙二位堂主阻住去路。若想逃脱,乃是万难。但他又不得不想办法冲出去。
李平山在洞内己经领教了这十名后山护卫的银针暗器,遂不敢施展轻功飞身跃出。倘若施展轻功,从这十人头顶跃出,定会被这十人用银针射成刺猬。就算再好的轻功也躲不开这十名高手密如雨点的银针暗器。
李平山也知道,此刻自已被这十人围住,倘若自己不先出手,这十人是绝对不会先出手的。遂使出奇门剑法的绝招奇门夺命剑向前方五人攻去。前方五人知道李平山手中宝剑是神兵利器,但见李平山持剑攻来,前方五人急急退去。后方五人却快如闪电的攻向李平山后背。
李平山闻得背后剑风起,急忙持剑转身拒挡。背后五人见李平山转身攻来,也急急后退。紫金宝剑尚末碰到后方五人手中铁剑,前方五人又快如闪电的跟进,用手中铁剑直刺向他后背。
李平山在十人中间左右转向,前后拒挡,但因这十人进退有序,步法协调,且身法奇快。李平山在十人中间将奇门剑法的所有招式尽皆使出,仍不能冲出这十人的包围。打来打去,反而还被这十人逼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百余招过后并没有前进分亳。
李平山使完这百余招奇门剑法,己将内力消耗了二成。乃思之曰:“倘若再这样打下去,根本冲不出这十人的包围。但这十人所使的招式也着实奇怪,总能让手中铁剑避开与自己手中的宝剑相碰撞。”遂使一招奇门金盾剑用剑影将自身罩住。
十人见李平山忽地不进不退,只将紫宝剑舞出重重剑影。十人则手持铁剑各自向后方跃开半丈,但仍将李平山围在中间。
李平山见这十人各自退开半丈,也将紫金宝剑一收停了下来。
金广平见状又是哈哈大笑,笑完侧曰:“李平山!吾知汝奇门剑法天下无双,又有神剑在手。但今日无论如何汝也冲不开吾天狼门的掌门人金北行苦思三十年才悟出来的十全银针阵。”
金广平话罢,孙万力又曰:“这十全银针阵又叫生死太极银针阵。无论什么人只要进入阵中,就休想从阵中全身而退。这阵能飞能降,能柔能刚,水火既济,五行不分,八卦不辨。吾掌门人金北行花三十年时间方悟得此阵,此阵从摆出以来,尚未与真正的高手接触过,却不想今日此阵能将地虎门的毛面金困住。吾久闻汝地虎门奇门剑法天下无敌,但尽管如此,也休想在吾太极银针阵中占到半点便宜。李平山!汝虽然位居地虎门四大金刚之一,又有紫金宝剑在手,但方才汝在阵中己将奇门剑法的所有招式己尽皆使出,有很多绝招己经变换三次以上,尚不能冲开此阵。吾劝汝还是放下武器,束手就缚为妙,否侧,即便汝冲开此陈,也难免会被银针所伤!”
李平山对曰:“岂有此理!吾乃地虎门四大金刚之一,即便不能冲开此阵,也能与此阵拼个两半俱伤!”
金广平笑曰:“若是如此,恐怕汝地虎门就只能剩下那断腿金刚了!”话罢,又是哈哈大笑。
李平山闻言大怒。将手中紫金宝剑一挥,但见一道紫光向左边二人快如闪电击去。左边二人急忙飞身跃起,在左边二人飞身跃起之时,八把铁剑从三个方向同时击来。李平山急忙引剑回守,又在阵中拆五十余招,结果仍不能占到半分便宜。李平山见这十人尽是高手,如此打斗下去亳无意义。忽又想起古书有言,但凡是阵法,皆有破解之道。只是此阵太过怪异,一时间想不出破解之法而矣。如此阵法堪称滴水不漏,十面尽是死门。也只有金北行这种怪人才能布出这种怪阵。
李平山在阵中一边打斗,一边思索破阵之法。忽然想起刚才孙万力言:此阵又叫太极银针阵,五行不分,八卦不辨。若是如此,此阵内即是无五行八卦生克之阵。只有太极和两仪,两仪即是阴阳,倘若在阵内加入五行生克,或许此阵可破。想到此处,即将招式一变,脚踏五行,剑展八卦。只此一招就将十人手中铁剑全部削断。此招乃是杨家七星剑法中的五行八卦剑。
金广平在旁,见李平山将十名后山护卫手铁剑全部削断,乃大惊曰:“此是何种剑法?绝非汝地虎门的奇门剑术!”
原来,二十年前,金北行为了将天狼门发展壮大。但又有地虎门在前方挡路,因地虎门己经是大金第一大门派。金北行练成天狼拳和天狼剑后自以为武艺天下第一,遂暗中约地府门掌门人耶律元秋比剑,并约定败者虽将门派解散。耶律元秋欣然应约,遂持紫金宝前住。金北行在比剑之时,因手中剑断,而比剑失败。按二人约定,金北行应解散天狼门。但金北行却曰:“吾今日之败,并非败在汝的武艺之下,乃是败在紫金宝剑之下。若汝手中无紫金宝剑还能胜吾,吾方可将天狼门解散。否则,吾天狼门与汝地虎门誓不两立。”
耶律元秋因与金北行比剑过后,知道金北行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倘若不用紫金宝剑,却没有把握能绝对胜过金北行。假如败在金北行剑下,地虎门将会在武林中威风扫地。遂不敢用普通宝剑与金北行比剑。金北行亦不肯解散天狼门,且无时无刻不想将天狼门发展成大金第一大门派。
金北行自从与耶律元秋比剑后,虽未承认失败,但心内亦害怕耶律元秋手中宝剑。为对服耶律元秋手中宝剑,遂根据耶律元秋的奇门剑术思得这生死太极银针阵。这阵乃是用银针的优势和太极阴阳来克制耶律元秋的奇门剑术和紫金宝剑。故用奇门剑术是无论如何也破不了这太极银针阵的,天狼门的四位堂主和二位护法都知道这个阵的厉害。
而此时,见李平山却将十名后山护卫手中的铁剑全部削断,二位堂主故大惊。亦认定李平山所使的剑法不是地虎门的奇门剑术。
李平山并不答话,趁机冲开银针阵,飞身越过二重屋脊往天狼门的入口奔去。
金广平与孙万力二位堂主见李平山冲开这阵飞身逃去,亦展轻功整追不舍。
李平山转眼间已越到天狼门的入口处,在入口守卫的数十名弟子见一黑衣人施展轻功自里逃出,急忙手持兵器,各各飞身上前擒拿飞贼。
李平山虽己逃到门口,但见门口守卫中亦有高手存在,而周边的围墙外高里矮,就算到了围墙上也根本跳不下去。只有大门才是唯一的出口。李平山知道必须要从大门口冲出处才行,遂使一招奇门夺命剑立杀二人。其余人等见这黑衣人剑法厉害,遂不敢再上前硬拼,后退数丈,却用飞枪一齐扔来。
李平山只被无数飞枪阻主片刻,但就在这片刻之间,金孙二位堂主己追赶过来了。二人一前一后将李平山狭在中间。金广平厉声喝曰:“擅闯吾天狼门还想全身而退,只怕没那么容易。”
李平山知道金孙二位堂主武艺高强,剑法精妙,但此时二位堂主手中兵器并非是剑,而是另外的兵器。但见金广平手上一根粗大的如意棒,那棒足足有五十来斤重,而孙万力手上却多了一根哭丧棒,那棒虽短,但又粗又厚。李平山见二人手中如此兵器,己知自已虽有紫金宝剑在手,但己不足以能将金孙二位堂主手中的兵器削断。看来真正的麻烦总算是到了。
孙万力亦曰:“按理说凭吾二人的身份本不该连手对服汝一人,但今日情况不同。”
李平山曰:“废话少说,江湖上以多欺少的事吾见得已经太多,又不只是你们两个。汝二人尽管出手便是!”
金广平曰:“既然如此,但请出招!”话罢,将手中如意棒一扫,李平山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劲力跟着过来,能在如意棒上使出这么深厚的内功,江湖实属少见。李平山急忙使一招白鹤展翅飞身冲起数丈之高。后方孙万力见他飞身跃起也是跟着飞身一跃,将手中哭丧棒往他后背打来。李平山听得背后风声响起,急忙转身引剑来迎。紫金宝剑与哭丧棒只是轻轻一碰,二人便各自退开数丈。原来孙万力将一股真气暗提在哭丧棒上,倘若哭丧棒不碰到李平山,也可用内功将李平山打伤。而李平山在转身之时,见孙万力的哭丧棒如闪击来,且暗透内劲。为避免被孙万力用内功打伤,也是暗提一口真气,逼入剑尖。因二人的内功不相上下,故二人的内力将二人同时逼退。
李平山立足未稳,金广平又是一棒打将过来。李平山以一敌二,拆五十余招。因金孙二位堂主均是武艺高强,且手中兵器难以削断。李平山在二位堂主的夹攻之下渐感招架吃力,难以应对。遂使一招长虹贯日向金广平急急攻来,金广平忙将如意棒收回拒挡。孙万力见李平山攻向金平,忙将哭丧棒一挥,变招为天狼摆尾直击李平山后背的督脉大穴。若此招得手,李平山不死即瘫。
李平山闻得身后风声响起,难以回剑拒挡,即使一招卧龙打滚滚出三丈,顺势暗提一口真气飞身向门口掠去。孙万力见李平山逃脱,亦知门口众守卫挡不住李平山。便将哭丧棒一摔,使飞棒向李平山后背击来。
李平山只顾逃命,并未提防身后,却被哭丧棒击中后背。因哭丧棒击来,带着一股强大的真力。李平山凭轻功本来跃不出天狼门入口,但在哭丧棒的真气一击之下,却从入口一掠而过,有如纸鸢一般的飘了出处,且还掠过了入口前面的那片数丈远的空地,在空地的尽头只是稍微落地跟本立不住脚,又往前窜出数十丈远才停住。
李平山刚刚停住只觉得胸口一热,一股热血自口中喷出。此时李平山才知道自己受伤非轻。再提真气时,己是一口气都提不来,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遂思之曰:孙万力的这一棒也真够狠的,至少要让自己三个月内不能恢复原气。回头一看,但金孙二位堂主飞身追来。李平山知道自己已经身受重伤,无法再战。遂用点穴手封住奇经八脉,强自支撑,向前逃去,逃过贝耳拉湖西,但见自己的马仍在树下。遂飞剑砍断马缰,跳上马背,狂奔而去。
金孙二位堂主施展轻功,追到湖边,见李平山己跳上马背。金广平曰:“快追!倘若此人从吾天狼门全身而退的事传到了江湖上就麻烦了。不但有损吾天狼门的声誉,更有损吾西湖四杰的名声!”
孙万力曰:“此人武艺太过高强,被吾用哭丧棒击中后背竟然还能逃脱。有如此功力的人江湖上实属少见。但不管怎样,此人被吾击中这一棒,至少三个月内不能恢复原气。这一棒也算是给他一点教训。但到了此处吾二人不能再往前追了,过了湖畔就是他们地虎门的地盘,在掌门末回来之前,吾二人不可以制造事端,一切等掌门人回来再从长计议。”
金广平曰:“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唉!数十年来,敢擅闯吾天狠门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不想今日却让这人从吾天狼门全身而退了。也不知掌门人还要几日才能回来?”
孙万力曰:“如吾估计没错,掌门人和二位护法三日后定会回来!”
原来金北行在半月前闻得地虎的四大金刚二死一伤,损失惨重,遂认为发展天狼门势力的时刻己成熟。本欲带领天狼门的高手将地虎门的总坛铲除,但又碍于朝廷的势力,遂不敢轻举妄动。因去年五月与地虎门比武战败,左副元帅金兀尤和天星剑郭品判天狼门不得越过贝耳拉湖以西。遂天狼门无法在大金发展壮大。而金北行又素有大志,立志要在大金将天狼门发展壮大,压过地虎门一头,成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故在向地虎门寻衅以前还需向朝延有个交待。
因近期打听得大元帅完颜宗旺正在大定府招兵买马,筹集粮草,准备再次伐宋。金北行遂带苗陈二位护法赍重礼前往大定府见大元帅完颜宗旺!只要完颜宗旺答应不插手龙化州江湖之事,遂可趁机将地虎门总坛一举铲除。夺得地虎门总坛的这块风水宝地!
且说大元帅完颜宗旺驻兵大定府,正在练兵,忽闻地虎门派人来报:“青州城内的杨氏武林世家和天龙镖局己被铲除!城内的英雄豪杰也被打死数十人!”
完颜宗旺闻言大喜,重赏来报信者。
原来完颜宗旺自上次伐宋遭遇众多民团组织和武林人士的抵抗,损失上将数十人,先锋将二人,心内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当前己按和议停战,但伐宋之心不死。双方停战后,完颜宗旺兵退大定府。谓军师郭球曰:“吾军屡次伐宋均遭到大宋民团组织的强烈抵抗,使吾军损失惨重。下次伐宋吾欲过大散关,经青州,渡黄河直抵开封府。但吾闻青州一带,英雄豪杰众多。势必对吾军不利!”
郭球对曰:“吾有一计可使大宋民团和武林人士减少对吾军的抵抗和搔扰。”
完颜宗旺曰:“军师有何良策?愿闻其详!”
郭球曰:“自吾军伐宋以来,所遇的民团均是由各地的武林人士和英雄豪杰所带领。此些民团组织力量强大,又不服大宋朝廷的节制,着实于吾军不利。近些天来吾亦思考怎样解决这一难题,思得一计!”
旺曰:“但说不妨!”
球曰:“若想解决各处民团的阻碍,只需将各地的一些有名望的武林人士和英雄豪杰解决掉即可!”
旺曰:“此计虽妙,但具体如何实施?”
球曰:“吾大金地面上亦有众多武林中人,且有不少忠志之士。可从中选取武艺高强者入宋,暗暗除掉一些有身望,有地位的英雄好汉即可!”
旺曰:“若能如此吾军下次伐宋定能马到功成,直抵开封!但末知用何人入宋合适?”
球曰:“此事可问郭护卫!郭护卫本是江湖中人,对吾大金的英雄好汉必定多有了解,定能找出合适人选!”
旺即令传郭品至,谓品曰:“吾欲令人暗入宋境,破坏其地方民团组织,暗中除去抗金的武林人士。郭护卫可有合适人选?”
品曰:“此事甚易!在吾大金龙化州有一地虎门,其门中武艺高强者极多。元帅只需一封书函,即可令地虎门为元帅效力!”
旺即刻修书一封,以达地虎门掌门耶律元秋,令其派人铲除青州的英雄豪杰,为下次伐宋扫清阻碍!
秋乃是辽人,遂不敢有违大元帅将令,只得派人前往青州!
事成后即令人报于大元帅完颜宗旺。
旺闻言大喜,即令众将商议起兵伐宋。定于十日后起兵!又令郭球卜凶吉。球袖占一课,得火天大有卦,即谓完颜宗旺曰:“此次起兵定能大有收获!”话罢,忽报寨外有人求见元帅。完颜宗旺即令郭品出寨,将来人带往会客厅。
品出寨,见来者正是天狼门掌门人金北行和苗陈二位护法长老。乃曰:“未知三位来此有何贵干?”
金北行曰:“吾久闻元帅喜欢珊瑚,近日,吾得一血珊瑚欲赠与元帅。还望郭护卫引见!”
品曰:“既如此,三位且随吾来!”
金北行遂带领苗陈二护法跟随郭品行至客厅,稍候,仆人献茶!
须臾,完颜宗旺出,谓金北行曰:“末知三位何人?来此有和贵干?”
金北行曰:“某乃江湖中人,久闻元帅喜欢珊瑚,近日某得一血珊瑚欲赠与元帅。还望元帅笑纳!”话罢,苗长河将肩上袍袱解下,取出一锦合放在桌上。又将锦合打开,取出珊瑚。但见那珊瑚鲜红如血,堪称希世之宝。
完颜宗旺见此珊瑚,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血珊瑚,大喜曰:“三位将如此贵重之物献于本王,未知三位何意?”
金北行起身拱手曰:“实不相瞒,吾乃龙化州天狼门掌门人金北行。因与地虎门有些过节,想与地虎门私自处理,还望元帅令朝延不要插手此事即可!”
宗旺曰:“此本是江湖之事,本王一向不管!”
金北行曰:“元帅若能如此,吾等就放心了!”话罢告辞而去!
第十九章 金北行强攻地虎门
完颜宗旺待金北行三人离去之后,又将血珊瑚细细观看。谓郭球曰:“本王从未见过如此美妙之珊瑚!此珊瑚堪称至宝!”话罢,面露得色!
时郭品在旁曰:“元帅可知金北行为何要千里迢迢赶过来赠送元帅如此贵重之物否?”
旺曰:“未知!”
品曰:“在吾大金境内,江湖上以地虎门为尊。但金北行不服,欲将其天狼门发展壮大,盖过地虎门一头。耐何地虎门内高手众多,四大金刚无人能敌!数年来金北行使终翻不过地虎门这坐高山!去年五月,是天狼门与地虎门斗得最凶之时。两派为避免门下弟子无辜受害,遂商议各各派出高手比试,败方不得逞强。又请吾与左副元帅金兀尤为这次比武主持公道。最后天狼门败,只得退到贝耳拉湖以西。天狼门虽退到贝耳拉湖以西,但金北行雄心不死,一直在寻找机会突破地虎门!
如今,听闻地虎内四大金刚二死一伤,以为时机成熟。但又打听得是元帅令地虎门入宋摆擂,才导致地虎门四大金刚二死一伤的。担心元帅会插手地虎门之事,才千里迢迢将此血珊瑚赠与元帅。”
郭球曰:“如此说来元帅是定要插手地虎门之事了!”
郭品曰:“正是!倘若元帅在地虎门生死关头不闻不问,日后只怕是再也没有江湖勇士会听命于元帅了。”
完颜宗旺曰:“若果真如此,当如何是好?吾已答应金北行不插手此事!倘若本王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之事传于江湖,亦非好事!”
郭球曰:“元帅可借此机会坐受渔翁之利!”
郭品闻言大惊,曰:“末知军师何出此言?”
郭球曰:“吾久闻地虎门在吾大金势力庞大,连官府尚愄惧三分。朝廷早就应出兵将地虎门一举铲除,但又因没有出兵借口,迟迟下不得手!现在正好借天狼门之手铲除地虎门。”
郭品曰:“地虎门自创建以来,己有二百多年厉史,虽然势力庞大,但地虎门人行事也还算端正,江湖上并没有关于地虎门的不利传信!”
郭球曰:“郭护卫有所不知,那地虎门掌门人耶律元秋乃是大辽契丹人。常与大辽左副元帅耶律重来往密切,有私通大辽之嫌。在大辽的统治下自然守法。然!现今大辽以为吾大金所败,退到西辽边境,但复国之心不死。倘若辽兵复来,耶律元秋又利用地虎门的庞大势力里应外合,就有动遥吾大金国本之嫌!故地虎门的势力一定要削弱或者铲除!”
完颜宗旺闻言曰:“军师深谋远虑,所言甚是!”
郭球又曰:“即便如此,元帅仍要插手管一管地虎门之事,不能在江湖上坏了元帅名声!”
郭品曰:“据此说来,军师打算如何插手地虎门之事?”
郭球曰:“在地虎门总坛被金北行铲除之后,元帅再派人出面令两家言和即可。如此一来,元帅既没有失信与江湖,也达到了铲除地虎门的目的!”
完颜宗旺闻言大喜曰:“军师之言正合吾意!”
且说金北行与苗陈二位护法长老走出完颜宗旺军营后,苗长河曰:“元帅己答应不插手吾天狼门铲除地虎门之事。而今地虎门四大金刚二死一伤,此翻吾倒要看看地虎门还怎样与吾天狼门为敌?”话罢,哈哈大笑!
陈正道曰:“元帅虽然答应不插手吾门铲除地虎门之事,但地虎门内情况复杂,势力非同一般。其门下八大堂主均是武艺高强,不可小觑。况且还有毛面金刚李平山在位,又有两把削铁如泥的紫金宝剑。要想铲除地虎门总坛恐怕没那么容易!”
金北行曰:“吾天狼门要想称霸武林,必须要灭掉地虎门。地虎门己将吾天狼门压制了十多年,此翻地虎门四大金刚二死一伤,是灭掉地虎门的最好时机!其门下虽有八大堂主,但只有四大堂主留在龙化州总坛,另外四大堂主远在千里之外,远水难救近火!此乃天灭地虎门也!倘若错过了这次机会,让地虎门将四大金刚补齐,那吾天狼门就在江湖永远不能称霸武林了!所以这一次不管是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抓住机会让地虎门永世不得翻身才行!”
陈正道曰:“掌门所言甚是!本来从去年五月开始,吾天狼门就可以向外发展。但那李平山凭手中紫金宝剑将掌门的剑削断取胜,才断了吾天狼门的发展之路。倘若不是因为那紫金宝剑,李平山与拓跋杰又怎会是掌门对手!”
金北行曰:“紫次吾天狼门一定要将地虎门连根拔起,吾三人当尽快回去,召东南西北四大堂主一同商议破地虎门之策!”
苗陈二护法曰:“掌门所言甚是!”话罢,三人各各扬起马鞭将马奋力抽赶。三人所骑,均是快马,一路上行走如飞。不出五天时间即回到天狼门。
金北行与苗陈二位护法长老刚刚回到天狼门,金北行即刻令金白钱孙四位堂入议事厅商议门中大事。
金广平,白泽石,钱表杰,孙万力四人接到掌门令速速赶到议事厅。
金北行端坐在议事厅正堂之上,左上首苗长河,右上首陈正道分坐两旁。
金白钱孙四位堂主进入议事厅,先拜见掌门金北行。
金北行见四位堂主己到,遂曰:“吾此翻将汝四人急急召来,乃是有大事要与汝四人商议!”
金广平曰:“吾四人但尊掌门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金北行曰:“吾此翻召汝四人过来乃是要商议如何铲除地虎门之事,古人有言:一山不容二虎。在吾龙化州天狼门与地虎门决不能长期并存下去。这些年来,吾天狼门欲向外发展,屡次受到地虎门的压制。且吾天狼门门下弟子多与地虎门常有冲突,自去年五月,吾门战败,被迫退到这贝耳拉湖以西已有一年多。这一年多,吾天狼门未敢向东展足半步,就是因为地虎门内四大金无人能敌。而此时,地虎门的四大金刚二死一伤,乃天败地虎门,吾欲抓住时机,先将地虎门总坛铲除,然后再派人铲除其门下各分堂。四位堂主以为如何?”
金广平曰:“掌门所言甚是,想那地虎门在吾大金江湖上称霸已久,至今己有百年历吏。所谓风水轮流转,转也该转到吾天狼门了。”
白泽石曰:“地虎门在吾大金江湖上称雄己有百年,江湖势力根深蒂固,且名声不坏!若想一举铲除其总坛,只怕是并非易事!”
钱表杰起身曰:“白堂主所言甚是,地虎门眼下虽然四大金刚二死一伤。但其门内实力尚在,其掌门人耶律元秋号称千手剑圣,其武艺不在掌门之下,毛面金李平山之剑术独霸江湖,无人能敌,八大堂主威振四方,个个武艺出众。还有许多一流高存在其中。若想铲除其总坛,仅凭吾天狼门之力恐怕是难以做到!”
金广平曰:“钱堂主何故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难道钱堂主如此惧怕地虎门不成?”
孙万力亦起身曰:“若要铲除地虎门,眼下着实是天赐良机。地虎门内虽实力强大,但其门下八大堂主有四人远在千里之处,若吾等对地虎门突然进攻,就算是用飞鸽传书也难以将另外四大堂主召回!况且其门下之毛面金刚亦是身受重伤,半月之内不能动武。就凭其门下四大堂主之力能敌得过吾四人和二护法长老否?”
钱表杰曰:“据吾所知,毛面金刚李平山入宋打擂并末受伤。孙堂主怎知李平山半月之内不能动武?”原来钱表杰近几日前往天龙山会友,刚刚反回,对李平山入其门盗药之事并不知晓,故有此问。
金广平遂曰:“钱堂主有所不知,遂将李平山如何夜闯天狼门,如何盗取地蚕银光粉,如何破了十全银针阵,如何被孙万力用哭丧棒所伤之事说了一遍。”
金北行闻言大惊,曰:“吾那十全银针阵就是为对服耶律元秋的奇门剑术所设,那李平山所使的剑术亦是奇门剑术,怎会逃出吾的十全银针阵?”
金广平曰:“据吾所知,那日李平山所使的破阵剑术并不是奇门剑术,而是另外一种更为怪异的剑术!”
金北行曰:“哦!如此说来地虎门来还有独门剑术深藏不露?”
金广平曰:“不论他门中有无其它剑术,但那日李平山已被孙堂主用哭丧棒所伤,且受伤甚重,旬日之内不能动武!”
苗长河曰:“如此说来地虎门内惜日危震武林的四大金刚形同虚设了!对吾铲除地虎门己不能够成任何阻力,仅凭耶律元秋和四大堂主根不可能与吾等抗衡!”
金北行曰:“吾本以为此次铲除地虎门还需要找个籍口,不想李平山却为吾把这个籍口先做下了。竟敢闯入吾天狼门圣地盗吾宝贝。”话罢哈哈大笑!
苗长河曰:“既然如此,吾等今夜准备,明日就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金北行曰:“苗护法所言正合吾意!”
孙万力曰:“话虽如此,恐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譬如古人言: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末能算胜。倘若吾等明日强攻地虎门,虽能取胜亦避免不了损失惨重。若是拼个两败俱伤,对吾天狼门又有何益!”
陈正道曰:“想必孙堂主另有高招?”
孙万力曰:“地虎门虽与吾天狼门同在这龙化州。但地虎门总坛所在地吾等从末去过,只知道其总坛位于龙化州以西的木合镇旁边,但其门内究境有多少暗道机关吾等从末知晓。倘若强攻,彼得地利,弄不好吾等还要大败而归!吾意先想法探明地虎门内的地形和暗道机关再下手,方可全胜。未知掌门意下如何?”
金北行曰:“若要等到探明地虎门内的暗道机关,岂不是还要等十数日?”
陈正道曰:“孙堂主所言不无道理!吾等可以一面暗探地虎门内的暗道机关,一面连合季氏兄弟。若能得季氏兄弟的帮助,铲除地虎门必定马到功成!”
金广平曰:“季氏兄弟虽与地府门有仇,但末必肯与吾天狼门连手!”
陈正道曰:“季氏兄弟与耶律元秋有不共日月之大仇,怎能不报?倘若季氏兄弟不与吾天狼门连手,试问,当今江湖上又有谁能助其报仇?”
孙万力曰:“陈护法所言甚是!”
原来季氏兄弟与耶律元秋在四年前结下大仇。
四年前,大金刚刚崛起,开始反辽。但仍在大辽的统治之下。季氏兄弟之父季定南乃是大辽的行军都尉,因与北院枢密使萧可也不和。萧可也侧凑请辽帝耶律重耳下令,将季定南调往北线镇压金军。耶律重耳准凑。季定南则带季氏兄弟二人出兵北上,镇压女直判军。但季定南开赴前线后,萧可也则暗令北军元帅不发粮草。季定南遂败回,萧可也则以反判大罪将季定南全家下狱,在狱中将季定南逼死。季长清与季长海兄弟二人在一名狱头的帮助下狡幸逃脱。逃脱后则暗暗潜入北枢密院刺刹萧可也。
季氏兄弟二人武艺高强,当时在北枢密院己将萧可也逼入绝境,本可报仇。但左副元帅耶律重与耶律元秋突出现。耶律元秋见季氏兄弟二人连手行刺北院枢密使,则出手相救。萧可也则幸免于难。
季长清与季长海兄弟二人虽武艺高强,但连手亦斗不过耶律元秋。且兵刃皆被耶律元秋削断,因耶律元秋阻其报仇,二人则发誓要杀耶律元秋!
在大金武林中,季氏兄弟因枪法独步武林,江湖上则称之为季氏双侠!
苗长河听完陈正道之言,亦曰:“看来,若想铲除地虎门,又不想拼个两败俱伤,也只好如此了!吾负责查探地府门内的暗道机关。孙堂主可前往大定府连络季氏兄弟!”
金北行曰:“如此安排正合吾意,汝等可分头行动。但绝不能让地虎有所觉察,提前防范。一切需密中进行。”
金白钱孙四位堂主一齐起身曰:“吾等谨尊掌门安排,定让一切在密中进行!”
且说李平山那日被孙万力用哭丧棒所伤,骑马逃回地虎门总坛,奔入练药阁,将所盗来的半袋地蚕银光粉交给吴铁雨。
吴铁雨打开袋子一看,果见袋内粉未滢滢有光,正是那罕见的地蚕银光粉!乃曰:“天狼门内有如龙潭虎穴,不想李金仍能将地蚕银光粉盗来,此举实属不易!现在只等掌门从土蕃归来,即可将拓跋金刚的腿伤治愈!但不知掌门能否真的将那八足草找来!”
李平山曰:“掌门出马,定能马到功成!”
吴铁雨乃是神医,听李平山将“掌门出马,定能马到功成”这句一说出口,乃觉得李平山话音中真气不足,内力受损,呼吸不匀!遂猛然转身将李平山左手经脉扣住,略略把脉,失声曰:“不想李金刚受了如此重伤,若不是李金刚自身内力雄厚,只怕是回不了吾地虎门了!”
李平山曰:“吾本来可以全身而退,但在途中却被金广平和孙万力二人持重兵器连手来攻,一不小心才被那孙万力用哭丧棒打中后背!”
吴铁雨曰:“李金刚此次受伤,不但奇经八脉受损,且伤及五脏,虽静心调养百日后方能动武!百日内需每日服用神龟丸十棵,以助恢复奇经八脉。在用药期间切不可行气运功,倘若强提真气就会使全身经脉振断而死!李金刚要切记。”话罢,先用银针刺穴法将李平山后背气门打开,在受伤处贴上一贴活血膏以助后背经脉修复。又从药柜内取出一瓶神龟丸交于李平山。令李平山在百日内静心养病。
李平山知道自己此次受伤非轻,但在吴铁雨用银针将后背气门刺开后,突然觉得所受之伤恢复了一大半,乃问曰:“吾刚才觉得全身经脉不能行气,可经过吴堂主一翻治疗后,似乎所受之伤己完全恢复了。何需再静养百?”
吴铁雨曰:“吾用银针为汝打开后背气门,督脉已通,所以汝感觉所受之伤似乎全愈。然!督脉虽通,但仍不可提气,只要稍稍提气,督脉经络将会破裂而死。李金刚要切记!”
李平山遂按吴铁雨吩咐往后院清修阁静心养伤。
吴铁雨待李平山走后,乃将地蚕银光粉倒入黄酒调均,然后密封起来。只待八足草到来后,即可为拓跋杰治疗腿伤!
转眼间又过了十日,吴铁雨见掌门仍未返回,乃暗思曰:“掌门临走前有言,说在一月之内必定返回。按往常掌门的作风,定是言而有信,可这次远走土蕃,屈指一算,己经四十余日了,可掌门仍不回来。已经超过了掌门临走时所说的一个月十余日,或许那八足草并不存在,只是《大宋医典》谬载而己。倘若八足草没有,要想治愈拓跋金刚的腿伤就得另谋它法了。”
吴铁雨在药房内思来想去,又从书架上抽出几本古典医卷查阅。正在查阅之时,忽闻一阵钟声响起,那钟声自远方传来,连绵不断。吴铁雨闻此钟声,心内大惊。
原来地虎门内有一口大铜钟,高有五尺。此钟乃是一百多年前地虎门开山始祖耶律无笑为整急召集门下弟子所铸,并为此钟立下规矩:只有在三种情况下才能敲响此钟。第一是新掌门接任时,要敲响此钟,但只敲一声,以告视全门下弟子新掌门开始处理门中事务。第二是掌门人亡,在掌门人死亡时要敲响此钟,只敲三声,以告视全门下弟子掌门人己经死亡。第三是门中临大敌之时要敲响此钟,要长敲半个时辰,以告视全门下弟子合力抗击来犯之敌。
在吴铁雨的记忆中,数十年来此铜钟只敲过两次,第一次是十五年前老掌门御任,新掌门上任时,此钟敲响过。第二次是十年前老掌门去世时此钟敲响过。
时吴铁雨在药房内闻此钟声自远方连绵不断传来,乃知有强敌来犯。遂急急取下兵器赶往西门,刚刚走出屋外,有弟子来报,天狼门掌门人金北行领其门下二护法长老和金白钱孙四位堂主来攻吾地虎门南门。
原来苗长河在数日前已暗中潜入地虎门多次,己打探得地虎门内的地形地貌和各处暗道机关。因地虎门内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东面靠河,只有一小路通行,且守卫甚严。西门是地虎门的正大门,其道路宽阔,守卫亦严,且在两边设有强弓硬弩和飞剑阵。若来犯之敌走西门无异于自取死路。南门是侧门,其道路也较为平坦宽阔,守卫虽严,但没较强的机关和拒敌阵法。苗长河就是在地虎门内探得这一情况后才决定由南门进攻。
第二十章 地虎门总坛临难
吴铁雨闻言振惊,乃暗思曰:“金北行选择从吾南门进攻,定是已经暗中得知了吾地虎门内的地形和守卫情况。不然他不会放着西面正门不走而改走南面侧门。”
吴铁雨来不及多想,只是手持宝剑施展轻功往南门急急而去。赶到南门,但见苏棋水己带领门下数百弟子手持强弓硬弩在门口拒挡天狼门众人。在数百弓弩手后面,又布下奇门铁剑阵。见苏棋水如此安排,吴铁雨心内稍安,但凭这数百弓箭手和这奇门铁剑阵至少可以抵挡天狼门半天时间。
吴铁雨急急绕过剑阵,来到苏棋水旁边,但见其它堂主并末到场,乃问曰:“今日门中临此大敌,怎不见曾木,完颜虹飞和完颜奇三位堂主。难他们三位没听到钟声?”
苏棋水曰:“完颜奇已在西面正门把守。曾木己去飞鸽传书通知各外地堂主速速回援总坛。完颜虹飞已去了后门。此次金北行令天狼门倾巢出动,只怕是要抓住这眼前这个时机,意在要踏平吾地虎门总坛才肯摆休。”
吴铁雨曰:“天狼门与吾地虎门的争斗也不上一两天了,本来早就该作出了断。只是今日吾地虎门怕是要大难临头了。掌门外出不归,毛面金刚和虎爪金刚又重伤未愈,马胡白刘四位堂主又远在千里之外,即便知道总坛临难,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能应战的只有吾们五人和几位副堂主了,可吾等众人的武艺又怎能抵挡金北行的天狼剑法?”
苏棋水曰:“要是四大金刚仍在就好了,以前有四大金刚在,天狼门也不敢如此张逛!”
吴铁雨曰:“为今之计也只能能挡多久就挡多久了!”话罢,飞身一跃,跃到弓弩手前面,以剑指金北行曰:“吾两派同在这龙化州数十年,一向相安无事,何况去年五月比武胜负己分,汝天狼只可在贝耳拉湖以西活动,且有左副帅金兀术和天星剑郭品二人为证。今日何故兴师动众前来吾地府门寻衅闹事?何也?”
金北行曰:“去年五月比武,本已胜负己分。但汝地虎门并非是凭武艺取胜,而是靠紫金宝剑取胜。既是靠宝剑取胜,胜之不武,又怎能服众。吾本应在去年比武结束后就该铲除汝地虎门,而今己等了一年多,汝等尚不知足!何也?数日前又有汝地虎门人盗吾宝贝地蚕银光粉、汝等如此寻衅、难还想永远将吾天狼门压制在贝耳拉湖以西吗?”
吴铁雨曰:“既如此,汝天狼门何不在去年出手,为何要等到吾四大金刚无力应战时汝等才来趁人之危?”
金北行曰:“吾本欲在去年五月比武之后就将汝地虎门铲除,但考虑到汝地虎门有两口紫金宝剑在,故一时没有动手。但事到如今,吾天狼门也不能任汝地虎门欺压下去。所谓成败有时,变幻无常,昨日虽败或许今日能胜,况且汝地虎门去年胜出并非是胜在武艺招式上,而是靠紫金宝剑取胜,胜之不武。倘若汝地虎门今日再派高手不用宝剑与吾天狼门比武乃能胜出,方能算胜!不知吴堂主意下如何?”
吴铁雨尚未开言,苏棋水飞身跃到阵前曰:“吾久闻金掌门奸诈狠毒,今日一见果然非虚!”
金北行曰:“苏执事何出此言?”
苏棋水曰:“去年吾地虎门四大金刚皆能应战,量汝天狼门非吾地虎门对手。而今汝等明知吾地虎门四大金刚皆不能应战,却在此时趁人之危!不是奸诈又是如何!”
苗长河上前对曰:“苏执事所言不妥,汝地虎门高手众多,自掌门以下除四大金刚外还有八大堂主,副堂主等人,此些人哪个不是远近闻名的上乘高手!有这些人在,吾天狼门又何来趁人之危一说?况汝掌门人耶律元秋在江湖上号称千手剑胜,无人能敌。且四大金刚中还有毛面金刚和虎爪金刚在!”
苏棋水曰:“虎爪金刚的腿伤至今未愈,想必汝门中人人都知。毛面金刚数日前外出,不知何故,亦是重伤而归!”
苗长河曰:“毛面金刚李平山有紫金宝剑在手,又武功盖世,在龙化州又有谁能伤得了他?”
吴铁雨以剑指孙万力曰:“数日前就是被汝门中孙堂主用哭丧捧所伤!”
金北行曰:“原来那日入吾天狼门盗走地蚕银光的飞贼就是汝地虎门的毛面金刚。如此说来吾就更有理由铲除汝地虎门了!古人云一山不容二虎,在这龙化州,汝地虎门与吾天狼门只能有一门存在,不然这小小的龙化州不得安宁!吾意,为避免门下弟子伤亡,还是双方派高手以比武定胜负,若汝地虎门仍能派出高手与天狼门再度比武,且不用紫金宝剑,仍能胜出。吾天狼门将离开这龙化州,前往它处另谋发展,若汝地虎门败,汝地虎门也要迁出这龙化州,另谋出路,可否?吾与汝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若无结果,吾定要踏平汝地虎门!”金北行话罢!
苗长河将手一摆,门下弟子抬来一个青罗伞盖,坐椅数张。金北行与二位护法长老,四大堂主坐于伞盖之下,静等地虎门回应!原来金北行见地虎门南门有数百弓箭手,弓箭手后又有一剑阵,一时难以攻破,需要时间商议对策,故给出一柱香的时间给地虎门商议所提条件,也是给本门商议对策!
吴铁雨听说金北行给出一柱香的时间,遂与苏棋水商议曰:“天狼门今日来者不善,意在铲除吾地虎门。而吾门中掌门不在,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位金刚均不能应战。此是吾地虎门最弱之时,吾地虎门定然抵挡不住天狼门的众多高手连手来攻,与其一同拼死,不如趁机先将二位金刚送走,剩下的人能抵挡多久就抵挡多久!末知苏执事意下如何?”
苏棋水曰:“吴堂主所言甚是,人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保住二位金刚,等掌门回来,就能重振吾地虎门!”
吴铁雨曰:“既如此,苏执事在此守卫,吾去安排二位金刚之事!”话罢飞身离去!
几个起落跃到拓跋杰房内,但见拓跋杰己被点住穴道,睡在床上。
原来,拓跋杰躺在床上,听得铜钟响声不断,乃知总坛有大敌来犯,欲起身助战。左右劝之不住,赵副堂主亦通医理,知其腿伤不可移动。遂将其点住昏睡穴。
吴铁雨见其睡在床上,乃放下心来,又从药房内取来地蚕银光粉。吩咐赵副堂主带人将拓跋杰和地蚕银光粉一起送往三分堂密道内暂避。安排好拓跋杰后,又赶到后院清修阁劝李平山离开总坛暂避。李平山曰:“掌门末回,大敌当前。吾为门中四大金刚之一,岂能逃跑避祸!倘若总坛守不住,吾有死而矣!”
吴铁雨曰:“李金刚此言差矣!倘若李金刚没有受伤,吾等决不会劝汝离开。可如今汝身受重,真气不能行走,留在此处徒死无益!不如离开暂避其锋芒,待到伤愈,即可与掌门重振本门!”
李平山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倘若吾地虎门总坛被攻破,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今日若守不住总坛,吾愿与总坛共存亡!”
吴铁雨见其说话语气坚决,不能力劝。遂趁其不备,伸手往其后脑一点,李平山立刻昏睡在地!吴铁雨命人将其与拓跋杰一起送往三分堂密道内。
因三分堂是地虎门的物资储备分堂,所以有多个密道!
吴铁雨将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送走后,心内稍安。又往西门和后门察看一遍,但见西后二门并无强敌,遂将完颜虹飞和完颜奇二位堂叫住南门,西门和后门只留一副堂主守卫!
一柱香尚未烧完,地虎门一二三四分堂的四位堂主己全部赶到南门。
却说金北行见南门弓箭阵难破,遂于阵前与众人商议曰:“地虎门内果然高深莫测!此弓箭阵深得兵法精要,未知是何方高人相助它地虎门而设此阵?”
陈正道曰:“此弓箭阵看是复杂,但破之不难!要想破此弓箭阵,只虽准备战车数辆,选武艺高强之人暗藏在战车内,冲到阵前,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杀,即可破此弓箭阵。实际上真正难的是弓箭阵后面的铁剑阵。”
孙万力曰:“陈护法所言非虚,吾等只要冲到弓箭阵前面,侧弓箭阵无用矣。此处道路平坦,冲过甚易。但后面的铁剑阵内暗藏杀机,倘若阵首再以四位堂主为头,要破此铁剑阵还当真是不易!”
金北行曰:“诸位所言非虚,吾观后面剑阵排列有序,首尾呼应,前后空间较大,阵中杀气强烈,若想破此铁剑阵还需要大费一翻功夫!”
阵正道曰:“吾等可以先破了前面弓箭阵,然后再破后面的铁剑阵。观其铁剑阵的虚实再想办法破解!”
金北行曰:“吾等既然识不得这铁剑阵是何阵法,看来也只要好先攻一攻再议,倘若一时难以攻破再想它法!”
苗长河曰:“地虎门在吾大金己有二百年的历史,第三代掌门人耶律木叶乃是大辽虎卫军都统,深知阵法和兵法。想必此二阵就是耶律木叶所创。耶律木叶既然将此铁剑阵和弓箭阵定为门内护坛的大阵,定然不是吾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金广平曰:“管它什么简单复杂,先攻了再说!”
金北行曰:“也只好先投石问路了!”
一柱香的时间转眼即过,周围一遍寂静。金北行飞身跃到阵前,曰:“吾刚才所提要求不知汝等商议得如何?”
苏棋水以剑指金北行曰:“汝刚才所提要求无理之及,明知吾地虎门内四大金刚不能应战,除四大金刚外吾地虎门内又有何人是汝天狼门中的苗陈二护法之对手?废话少说,若想灭吾地虎门,先破此二阵!”
金北行闻言大怒,遂下令攻阵!
苗长河将手一摆,前队数百带刀弟子往两边让开,三辆巨大战车自道中滚滚而来。战车前后左右均用五寸厚的硬木板为护栏,人藏在车内,强弓硬弩难以射透。
苏棋水见战车走近,一声号令,万箭齐发。但见所射出之箭全部钉在战车的护栏上,跟本伤不了车内之人。看看战车已冲过南门,苏棋水忽将左手一举,数百弓箭手全都退到剑阵之后。却将剑阵推向战车。剑阵领头者乃是地虎门内四大堂主,完颜虹飞和曾木各各手持钢剑立在中间,两边则是完颜奇和吴铁雨。
完颜虹飞见战车径直撞来,乃将钢剑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就将最前面的一辆战车削得粉碎。车内八人即刻飞身跃出。各各手持兵器立于阵前,完颜虹飞等四位堂主观这八人自车内跃出的身法,乃知这八人定是天狼门的内家高手,武艺非比寻常。这八人成“一”字儿排在阵前。忽然后面二辆战车内也相跟着跃出八人。三辆战车共二十四人,这二十四人均是武艺好手,个个轻功不弱。
完颜虹飞等四位堂主挡在剑阵的最前面,这二十四人要想冲入这剑阵,需先过挡在剑阵前面的四位堂主。双方对阵片刻,忽然前面八人手持兵器往阵中冲去,以二敌一,将完颜虹飞,曾木等四位堂主缠住,中间八人忽然施展轻功,意欲跃入阵中,将剑阵攻破。但刚跃起数丈高,忽然数百箭镞如疾风飞来,将那八人瞬间射杀!
孙万力见状谓金北行曰:“原来这二阵可以攻守相连,箭阵在后可以以乱箭防守武艺高强之人施展轻功进入阵内,箭阵在前可以以乱箭射杀来犯之敌,但凡有人冲过前方箭阵,却必死于后方剑阵之中!此二阵妙就妙在可以攻防相连!”
苗长河曰:“孙堂主所言甚是,若要破此二阵还需有识此二阵之人!若识不得此二阵,就算武艺再高也难以破阵!”
前去破阵的二十四人,有八人已被射杀,另外十六人与完颜虹飞等四位堂主杀得难舍难分。四位堂主忽然纵身一跃,跃到这十六人后方,将这十六逼入剑阵之中。经过一翻打斗,这十六人虽然武艺高强,但尽死于剑阵之内。
阵正道曰:“此翻前去破阵的这二十四人都是吾天狼门内一等护卫,不想全都丧命在阵中。由此看来这剑阵着实非同一般。”
金北行见这二十四名一等护卫全都丧命,心内大怒,乃曰:“但吾亲自破阵!”
话罢,手持玄铁剑,奔向剑阵。苗陈二位护法长老见掌门前去破阵,亦各自手持兵器同往。
完颜虹飞等四位堂主见金北行带二位护法长老亲自破阵,乃不敢硬拼,只在阵前略略抵抗便将金北行与二位长老放入阵中。
苗长河在阵中打斗一阵,见阵中人的腰牌上都是白色和银色的老虎,乃知这剑阵中的人尽是地虎门的副教头以上的人物。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且内功不弱,自己虽为天狼门的护法长老,但在一两招之内跟本伤不了这些人。倘若是单打独斗,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在五招之内定可以取对方的性命!但一旦成阵,强弱搭配,集弱成强,自己在阵又不能施展轻功。只得硬打硬拼。反而还被这些人困在了阵中。
却说金北行进入阵中,使出天狼剑法,立杀数人,在阵中左右中突,如入无人之境。苏棋水在阵外观见,乃将左手一挥。忽剑阵一变,金北行就被完颜虹飞等四位堂主围在中间。四位堂主武艺高强,且手中均是宝剑。金北行在阵中被曾木,完颜虹飞,完颜奇,吴铁雨四位堂主困住,一时间也是难以取胜,又冲之不出,又不能施展轻功,斗来斗去末占丝亳便宜。
金广平等四位堂主见掌门和二位护法长老被困入阵中多时,乃带领门下弟子开始强攻。苏棋水见天狼门众弟子冲来,乃将右手一摆,数百弓箭手冲到剑阵前面一阵乱射。天狼门弟子死伤不计其数。
金北行见后方箭阵有所松动,遂飞一跃,数个起落退出阵外,苗陈二护法见掌门退出,亦跟着飞身跃出阵外。
金广平见掌门和二位护法己全身而退,遂下令门下弟子亦退。时天色向晚,夜暮初临。
金北行知这二阵历害,当日不可破,乃带门下众弟子暂返天狼门,商议破阵之法。是夜,金北行与苗陈二护法,金白钱孙四位堂主正于议事厅内商议!忽报门外有人求见掌门。
金北行曰:“有请!”
须臾一人自外而入,但见这人头带棉帽,身穿粗布衣,脚穿皂靴,身长八尺,目光如电。进入厅中乃谓众人曰:“不知哪位是金掌门?”
陈正道起身,以手指金北行曰:“这位便是吾天狼门的掌门人金北行!敢问阁下此时来吾门中,有何贵干?”
那人对曰:“有人托吾给金掌门送一封书信来。”话罢,自怀内掏出一封帛书交于金北行,转身离去!苗长河起身曰:“敢问将士贵姓大名?”
那人曰:“在下山野乡人,没有名号!”
白泽石见这人话语中中气十足,且行走步伐轻盈,知这人武艺不弱。乃大怒,起身挡住那人去路,曰:“好大的口气!汝既没有名号,为何又送这信来?”
那人对曰:“这封信乃有人出十两纹银让吾送来!”
白泽石无耐只得放这人离去!
金北行拆开信函一看,但见这信函略曰:“地虎门护门大阵名曰鹍鹏展翅阵。此阵的精妙之处在于一个变字,以奇门铁剑阵为中心,弓箭阵为辅助。看似两阵,实为一阵!弓箭阵名曰奇门箭阵,可前可后,可左可右,可内可外,可虚可实,变幻无常。铁剑阵名曰奇门铁剑阵。若要破此阵法,需从奇门铁剑阵入手,铁剑阵一破,此阵必破!
破铁剑之法可用高手八十人持双刀,分为八队入阵,入阵后四队由左往右杀,四队由右住左杀,两队至阵中相遇时再以圆圈散开,此阵可破!”
金北行读信大惊,乃曰:“未知何人教吾破阵之法?”
陈正道曰:“吾观刚才那送信之人甚是诡异,待吾前去查个究竟!”话罢,飞身而去。施展轻功掠过几重屋脊,追至贝耳拉湖岸边,但见那送信之人正在前方不远处。陈正道远远暗中追随其尾!但见那人进入木合镇,行至四方客栈前,忽地飞身一跃进入客栈后院。陈正道见这人轻功不弱,知是江湖中人。亦急急施展轻功进入客栈后院,待其进入客栈,但见那人消声匿迹久矣,客栈内一片寂静,皎洁的月光散落在屋顶上,陈正道只得返回!
第二十一章 四堂主力守总坛
却说陈正道尾随那送信之人进入客栈后院,那人忽地隐去,陈正道只得返回!
原来那送信之人正是完颜宗旺帐下一员先锋大将,名唤金湖景!金湖景乃是受军师郭球之命将那信送入天狼门!
原来在完颜宗旺正欲起兵伐宋之时,忽闻天狼门欲铲除地虎门。军师郭球进言曰:地虎门乃是大辽势力,必须铲除!完颜宗旺亦认为地虎门有勾结西辽嫌疑,遂暂停伐宋。乃命天星剑郭品,军师郭球,牙将金湖景三人前往龙化州,暗中协助天狼门将地虎门铲除!
郭球等三人打听得天狼门进攻日期,乃暗中在一旁现察。但见天狼门众弟子却被地虎门的鹍鹏展翅阵挡在门外,不得前进半分。而天狼门内又无人认得此阵。郭球遂用书信作破阵之法交于金北行!
金北行看罢大喜,曰:“明日定破那鹍鹏展翅阵!”
次日,金北行率众弟子仍由南门进攻地虎门总坛!
地虎门内四位堂主仍将鹍鹏展翅阵列于南门口,以拒挡天狼门!殊不知天狼门己知悉破阵之法久矣。
苏棋水见天狼门众人又来,乃飞身跃到门口,谓金北行曰:“金掌门昨日己知吾阵法厉害,若不是逃得快,想必己丧命久矣!今日何故又来?”
金北行曰:“昨破阵乃是投石问路,并非真正破阵。昨夜吾己思得破阵法,故今日又来!”
苏棋水闻言大惊,暗思曰:若是金北行果真破了此阵,吾地虎门就真的完了,就算是日后重建总坛,也要威名扫地,在江湖上难以抬头!然!此阵是吾第三代掌门人耶律木叶所创。耶律木叶精通兵法阵法,为大辽立下赫赫战功。木叶掌门既然将此阵定为护门大阵,想必此阵定是难破!金北行虽然是一奇才,但未必能胜过吾第三代掌门人耶律木叶,亦未必能破得了此阵!遂曰:“汝既思得破阵之法,且问汝能识得此阵否?”
金北行曰:“此阵看似二阵,实为一阵!前面箭阵乃是奇门箭阵,变化无穷!后面剑阵乃是奇门剑阵,变化在内!二阵合为一体名曰鹍鹏展翅阵!”
苏棋水闻言大惊,乃思之曰:金北行果然厉害,不愧是一奇才。竟能识得吾门中护门大阵。但事以至此,也只能硬拼了!遂曰:“金掌门既识吾阵,但可放手来破!”话罢飞身隐入阵后!
金北行乃按照昨日信中所讲的破阵之法,于门下众弟子中选武艺精湛者七十四人,加苗陈二护法和金白钱孙四位堂主一共是八十人,分为八队,每队十人。左四队由四位堂主开路,右四队由二位护法开路。先甪二辆战车将奇门箭阵逼入后方。八队人各各手持双刀从两边冲入奇门剑阵之中。
左四队由金白钱孙四位堂主领头,冲入左则,一路砍杀而进,但见剑阵左则瞬间阵脚自乱。苏棋水在阵外见左则阵脚自乱,却将左手一挥,完颜奇,完颜虹飞,曾木,吴铁雨四位堂亦隐入剑阵之中,于阵左压住阵脚。但见左则阵脚才见压住,右则阵脚又乱,且乱得更快。八队人马在铁剑阵中约莫打斗二个时辰,就于阵中会合连在一起,又成圆圈向外攻杀。完颜奇等四位堂抵挡不住苗陈二位护法的攻势,铁剑阵忽地乱作一团。
完颜虹飞,曾木,完颜奇,吴铁雨四位堂主见铁剑阵己破,遂纷纷向后逃去。
金北行见状哈哈大笑,遂将手一挥。天狼门下众弟子一齐向地虎门内冲去。铁剑阵内众多地虎门人见天狼门人猛冲过来,也不战而逃。奇门箭阵欲用弓箭射杀天狼门弟子,但又见铁剑阵内尚有自已人,又有众多地虎门下弟子持剑跑在天狼门弟子前面,遂不敢放箭。只得将弓箭丢掉,拨剑与天狼门人打斗。
金北行见两阵己破,大喜,乃曰:“今日定可将地虎门逐出龙化州矣!”话罢,遂下令门下众弟子将地虎门人凡是腰牌上有金银色老虎者赶尽杀绝,不可留有后患。
众弟子在龙化州数十年来饱受地虎门人欺凌,对地虎门人怀恨己久。此刻听掌门令下铲除地虎门,则人人奋勇向前,又有苗陈二护法长老和金白钱孙四大堂主开路。地虎门人边战边退,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完颜虹飞,曾木,完颜奇,吴铁雨四位地虎门堂主见苗陈二人武功奇高,出手皆是杀招。所到之处无人能敌,如虎入羊群!四人乃同时飞身一跃,手持宝剑挡在苗陈二长老前面。
苗陈二位长老素知地虎门八大堂主武艺高强,内功深厚,在江湖上威名远播,遂不敢轻敌。二人杀到四位堂主前面,见四位堂主手持宝剑,怒目而视。苗长河乃曰:“吾久闻汝四人武艺高强,在江湖上威振武林。今日有幸一会,实感荣幸!但古人言好汉不吃眼前亏,汝四人若肯带领门下弟子离开龙化州,吾天狼门定不加害,未知四位堂住意下如何?”
完颜虹飞闻言大怒,以剑指苗长河曰:“汝天狼门今日趁人之威,灭吾地虎门总坛,此是小人所为!待吾地虎门恢复元气,定叫汝天狼门寸草不生!今日吾地虎门处于劣势,不过有死而矣!”话罢使一招苍鹰击殿攻向苗长河。苗长河见一道剑光飞来,急忙使一招白鹤翻身让过,趁完颜虹飞尚未变招之时,急使一招天狼转身一剑刺向完颜虹飞后背,完颜虹飞听得背后一道剑风袭来,又快又急,己来不及转身变换招势,倘若强行转身引剑拒挡,定要吃亏。无耐之下使出一招飞龙潜水滚到地面。苗长河忽地又是剑招一变,刺向地面。
曾木在一旁见苗长河剑法奇快,招招夺命,乃拨剑直取苗长河左肩。苗长河闻得左侧有剑刺到,乃收剑回挡。完颜虹飞趁机跃起,与曾木二人合斗苗长河。
苗长河在二人的夹攻之下,见在二人均是剑法高超,出剑快似闪电,乃夹在二人中间只守不攻。
曾木与完颜虹飞二人合战苗长河,虽然略显轻松,但二百余招也战不下苗长河。二人方知天狼门二长老果是武功盖世,难怪天狼门不服地虎门。原来天狼门如此实力。
这边完颜虹飞和曾木正在合斗苗长河。那边吴铁雨与完颜奇二人亦持剑合战陈正道。数百合未见胜负,双方斗得难舍难分。
由于地虎门四位堂主被苗陈二长老牵制在南面习武厅前,其它地虎门人群龙无首,被天狼门金白钱孙四位堂杀得四散奔逃。
地虎门内奉令守后门和正门的几位副堂主,见天狼门人己将南门攻破,且己杀到总坛的议事厅前。几位副堂主遂带领守门弟子上前助战!地虎门下众人见几位副堂主带生力军前来相助,乃迅速向几位副堂主靠拢。不出一个时辰,地虎门众弟子全都聚到了几位副堂主的行列中。因几位副堂主也是武艺高强,内功深厚。一时间却将天狼门众人挡在了议事厅前。
金白钱孙四位天狼门堂主见地虎门内有四五位副堂主阻住去路,一时难以通过。金广平遂仗剑抢身向前,直取左边二位副堂主,白泽石,钱表杰,孙万力也飞身上前各自与一位副堂主打斗。双方均是招招夺命,舍死相拼。战有半个时辰,互有胜负,白泽石见久攻不下与自己相持的这位副堂主,遂将宝剑一收,使出天狼拳里的绝招,天狼夺命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位副堂主一掌拍到数十丈外,这位副堂主虽然武艺不弱,内力深厚,但仍然经不起白泽石这一掌。被拍出数十丈后撞在一根柱子上当即死亡。
白泽石将与自己交手的这位副堂主一掌拍死后,又转身跃到孙万力面前,与孙万力连手夹攻一位副堂主。这位副堂主也被白泽石从背后一掌劈死。地虎门人见二位副堂主均被白译石瞬间拍死,乃知这四人武艺奇高,不可与敌。一部分弟子则四散逃跑,但仍有大部分的人留下来拼死抵抗。双方又斗半个时辰,几位副堂全部阵亡。完颜虹飞和曾木等四位堂主又被苗陈护法死死拖住,分身无术。则金白钱孙四位掌主各领一队人在地虎门总坛内横冲直撞,见人便杀。
地虎门总坛四个分堂的数百弟子被天狼门四位堂主杀得尸横遍地,四处奔逃!
金北行手握一柄精钢宝剑,带数名天狼门弟子自地虎门南门缓缓而入。见地虎门总坛已被基本铲除,但仍不见耶律元秋现身,心内大疑!乃暗思曰:吾在龙化州数十年,素不曾闻得耶律元秋离开过地虎门总坛,怎的今日在其总坛灭亡之时尚不见其现身,实是古怪!难道他不在总坛?又或许是其惧怕吾与苗陈二长老连手合战于他?金秋思来想去只觉得不合常理!乃一边推测耶律元秋的去向,一边往地虎门内行进。
行到南面习武厅前,但见苗陈二长老与地虎门的四位堂主斗得难舍难分,久战不下。遂暗提一口真气欲上前助战。但忽又想到耶律元秋尚未现身,倘若自己此时出手助战,消耗了一定的体力,而耶律元秋又现身出战,那就麻烦了!数年前自己曾是耶律元秋的手下败将,近几年自己虽己将天狼拳和天狼剑法又练深了几层,但耶律元秋的武功深不可测,或许自己今日仍不他的对手。若此刻再提前消耗半成内力,那就更不能战胜耶律元秋了。如此一想,遂不再出手相助苗陈二位长老。只在旁边静观双方的打斗,但斗来斗去均是平手,苗陈二长老战不地虎门四位堂主,四位堂主亦战不下苗陈二长老。
金北行在旁观双方各拆二百余招还是未分胜负,且斗来斗去亦无新招使出。乃将手一摆,身后四名护卫拨剑出鞘,飞身向前相助苗陈二长老合战地虎门四位堂主。
这四人在天狼门中亦是好手,武功不弱。有这四人相助,苗陈二长老立时占了上锋!但见顷刻之间苗长河一掌拍中完颜虹飞膻中穴,完颜虹飞虽是武艺高强,但苗长河的掌法更是厉害。完颜虹飞被一掌拍中,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真气自膻中穴涌入五脏六腑,浑身无力,宝剑脱手,应声而倒。好在完颜虹飞体内本身就有一股强大的真气与之相抗,若换作一般的武林中人,被苗长河拍中这一掌,只怕是早就振裂五脏六腑而死了!
完颜虹飞倒地未久,另外三位堂主也相继倒地。陈正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完颜虹飞,曾木,完颜奇,吴铁雨四位堂点住穴道。
四位堂主顿时动弹不得。
金北行上前曰:“将这四人带到西首习武场!”
四名护卫一人扛一人,瞬间就将地虎门四位堂主带到了西首习武场!西首习武场是地虎门总坛内最大的露天习武场地,此习武场可容纳数百人同时习武,方圆百丈有余。场地甚是宽阔,在场地的东首有三面黄色大旗,每一面旗帜上均有一只正在奔跑的金色老虎。在三根旗杆前面又有数排兵器架。兵器架上尚有零零落落的各种兵器。兵器架分两边排开,中间有数把石椅,石櫈。似是为讲武教头休息用的。
金北行见这宽广的习武场上横七坚八的倒着数十具尸体,其中也有几具是天狼门弟子的。又见东场首的三根旗杆上,地虎门的奔虎旗尚在高高飘扬,似否与今日地虎门的景象完全不符,乃施展轻功飞身一跃,在空中将身形一变,左足踢出,只一脚就将三根一尺围左右的旗杆全部踢断。
露此一招,足以说明其武艺己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吴铁雨等四位堂主见此一招乃暗忖曰:这斯果然武功极高,难怪不服去年比武之败,硬要与吾地虎门在这龙化州争强。就是掌门人尚在总坛,也不见得能胜过这斯!
金北行先将三根旗杆一脚踢断,一来是意在叫地虎门四位堂主见识一下自己的武艺。二来是要告诉四位堂主,除非耶律元秋亲自己出来应战,否则,地虎门内无人能阻挡住自己的盖世神功!
金北行与苗陈二长老在习武场上又等了半个时辰,乃不见耶律元秋露面,乃上前谓吴铁雨曰:“汝地虎门危在旦夕,为何还不见汝掌门人露面?何也?”
吴铁雨曰:“吾掌门人在数月前己离开总坛,往它处云游去了!若是吾掌门人在,只怕汝等不能踏进吾地虎门半步!”
金北行曰:“吾在这龙化州数十年,素不闻耶律元秋离开过地虎门总坛,亦不闻耶律掌门有云游之事!未知耶律掌门此次怎会暗中外出,究竟有何有要事要办?”
吴铁雨曰:“吾掌门人乃是一派掌门,掌门人外出勿需向他人禀明去处!”吴铁雨如此回答,言下之意乃是告诉金北行地虎门门下弟子只知掌门外出,未知掌门为何事外出!
金北行闻言暗思曰:耶律元秋一向不远离地虎门总坛,此次外出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大事要办。不然,好好的又怎会突然离开总坛?离开也好,既然汝耶律元秋不在吾今日就让汝地虎门四大堂主和两大金刚变成废人。遂又问曰:“既然耶律掌门不在,那毛面金刚与虎爪金刚何在?怎不见他二人出来应战?难道汝地虎门武功盖世,威振天下的毛面金刚与虎爪金刚闻得吾天狼门来攻,也躲起来了不成?”
吴铁雨乃是极其聪明之人,当下闻金北行之言乃知其欲用激将法逼使毛面金刚与虎爪金刚出来应战!乃曰:“数日前毛面金刚已带虎爪金刚离开总坛前往大宋开封治疗腿伤去了!”
金北行久闻拓跋杰之伤乃是腿骨被人用内功振碎,如此重伤就连大金名医胡公伯都难以治愈,何况开封那些庸医!当下乃知吴铁雨所言不实,一定是地虎门人为保存本门实力将两位金刚藏起来了!乃思之曰:今日天败地虎门,既然耶律元秋不在,定要想法将两位金刚找到一并铲除。不然日后养成锐气,又来复仇,吾天狼门岂得安宁!倘若今日将四位堂主和两大金刚一并铲除,就算耶律元秋将另外四位堂主召回,亦不敢与吾天狼门争衡,如此一来,吾天狼门将会在大金势压群雄,号令天下。如此一想,索性一不做二休,干脆把事情做到底!遂曰:“吾久闻拓跋金刚的腿伤连大金医仙胡公伯都难以治愈,试问大宋开封府又有哪位医仙能治愈拓跋金刚的腿伤?”
吴铁雨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胡公伯虽是吾大金医仙,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者之外更有能者。大宋开封名医荟萃,精于医道者不泛其人。”
金北行闻言大怒,知道吴铁雨之言不可信,拓跋杰与李平山二人定是藏在某个地方不肯露面,只是地虎门总坛暗道众多,又地方广阔,一时之间难以找到而矣。若不用点颜色,料这四人定然不会吐露两位金刚的藏身之处!遂施展分筋错骨手往吴铁雨左肩一抓,吴铁雨顿时痛得难以忍受,大汗淋漓!只听得左肩锁骨被抓得咯咯吱响。正在这时,孙万力与钱表杰二人将地虎门执事苏棋水擒到。
金北行知道苏棋水在地虎门中的地位,乃上前问曰:“耶律元秋去了何处?”
苏棋水曰:“耶律掌门此翻去了土蕃!”
金北行曰:“去土蕃何为?”
苏棋水曰:“去土蕃……”话未说完突然改口曰:“耶律掌门去土蕃何为,吾等属下怎么知晓?”
金北行闻言大怒,突然出拳打在苏棋水前胸上,苏棋水应手而倒,口吐鲜血,当即而亡!金北行又上前问吴铁雨曰:“李平山与拓跋杰人在何处?若有半分隐瞒,苏棋水即是汝等下场!”
吴铁雨曰:“吾方才己说过了,二位金刚数日前己去了宋境!”
金北行曰:“吾念你是吾大金一代医圣,有意留汝性命。不想汝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话罢,向苗陈二长老一摆手!
二人跃上前去,瞬间发掌将吴铁雨,完颜虹飞,曾木,完颜奇四位堂主打死!
金北行随即又吩咐钱孙二位堂主曰:“就算把地虎门翻上一遍,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此二人武艺太过高强,不趁此机会除掉,终究是吾天狼门的心腹大患!”
钱孙二位堂主领命而去。
第二十二章 两金刚陷身被擒
却说金北行将地虎门四位堂主与执事苏棋水五人打死后,又令钱孙二位堂主查找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的下落。
钱表杰与孙万力二人领命而去。钱孙二人带数十人由地虎门东首开始搜寻,搜寻完东首数十座楼阁后,钱表杰谓孙万力曰:“地虎门地阔楼多,若想寻出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怕是不易,未知孙兄有何看法?”
孙万力曰:“地虎门在龙化州已有两百余年历史,根基深厚,且一二三四分堂均在总坛,可藏身之处数不胜数,若想找出李山平与拓跋杰二人无异与海底捞针!需想个办法才行!”
钱表杰曰:“孙兄所言甚是!”
钱孙二人正商议间,忽一教头上前曰:“钱堂主,孙堂主!若想寻找地虎门的两位金刚,小的到是有一法子可行!”
孙万力闻言,赞曰:“李教头有何良策,但请说来!”
原来这李教头家在木合镇上开一酒肆,因木合镇与地虎门总坛离得近,故地虎门的几位教头与副堂主常去他家的酒肆喝洒,因此李教头认得地虎门的几位教头与副堂主。其中有一总坛护卫头领名叫何豹,常在木合镇仗势欺人,李教头久有将此人除去之心,亦知此人的住处。遂曰:“小的以为地虎门内能藏身之处甚多。就算吾等将这方圆数里的地虎门总坛翻上一遍也未必能找到二位金刚!”
钱表杰闻言怒曰:“汝讲这些话如同放屁!”
孙万力曰:“钱兄暂且息怒,让李教头把话说完!”
李教头曰:“吾认识地虎门的几位教头,且知其住处,若想寻得地虎门的二位金刚,只需将其抓来一问便知,即便问不出二位金刚的下落,也可知道地虎门中的一些隐密之处!”
孙万力曰:“李教头言之有理!”话罢遂令十名好手跟随李教头前往木合镇捉人,其余人等继续在地虎门内搜寻。
钱孙二人均知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的重要性,倘若不在此时将二人除去,待到日后二人伤愈,再加上地虎门外地的四位堂主和其掌门人,其实力仍在天狼门之上。倘若耶律元秋回来,见其总坛被灭,又招集门下弟子来找天狼门复仇。那时天狼门就真的麻烦了。钱孙二人为避免此事发生,必需要即时削弱地虎门的实力,而削弱地虎门的实力,最好的做法就是将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除去,只要将这二人除去,天狼就可高枕无忧。遂下令曰:“所有参于搜索的门下弟子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处。有先找到地虎门二位金刚者赏黄金五十两,授内家天狼剑法二十招!”
众弟子闻言大喜,因众人皆知五十两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日,更有二十招内家天狼剑法相授。众弟子投入天狼门下就是为习好武艺,只要能习得二十招内家天狼剑法定能在江湖上闯个出人头投地,或于军中建立功名!孙堂主此话一出,门下弟子寻找二位金刚更为卖力!
却说李教头带领十名天狼门好手行到木合镇上时,已是天色向晚,星月初照,满镇灯火之时。李教头素知何豹为人,知其人武艺算得上是位好手,但为人贪生怕,又好女色。在木合镇依仗地虎门势力无恶不做,欺压百姓,两年间由一个穷混混变成了一个有家业的人物。李教头几次欲出手教训何豹,但又怕激起两个门派的矛盾。因此尽管看何豹不顺眼,亦不敢相欺。而今日天狼门与地虎门己是势不两立,又料定何豹于地虎门大难之时必定会苟且偷生,趁机逃脱。遂带人前往木合镇擒拿何豹!
李教头带领十名好手行到何豹的住处,吩咐众人先将其住处围住,再带一人同往屋内擒拿何豹!
等到数名好手将何豹住宅围上以后,李教头手持宝剑,施展轻功跃入屋内,但见房屋东首一厢房内有灯数盏,又有两个人影映在窗帘上。似是一男一女。李教头暗思曰:这个**狗日的,汝地虎门的兄弟在那边血流成河,汝却在此乱搞女人。平日里汝干得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定要取汝狗命!遂轻轻走近房前,但听得房内一女子哭曰:“吾乃良家妇女,平日里不曾干过半点坏事,不想今日会落到汝这恶罪手上!”话罢又“呜呜……”的哭起来!
又听得何豹曰:“吾能看上汝,那是汝的福气,只要汝从了吾,吾保你日后荣华富贵!”话罢,又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布包,将布包打开,但见包内有黄金数碇,白银无数!何豹取出一碇十两的白银递到那女子面前,曰:“只要汝今夜肯从吾,这银子就是汝的!”
女子不敢拿他手上的银子,只是低头“呜呜”哭泣。何豹忽地大怒曰:“汝若不肯从吾,吾一掌劈死汝!”话罢,一掌拍在旁边的木桌上,但见木桌瞬间粉碎。妇人被吓得连呜呜声都没有了!
李教头在外面见何豹露了这一手功夫,知他武艺不弱,有这手功在,在江湖上称得上是一流高手。看来,能在地虎门内混个护卫头领一职,也着实是要有两下子的。但不知那么多金银财宝,这**不如的东西又是从何处得来。李教头正思间,忽见何豹欲对那女子用强。李教头遂暗提一口真气,一掌将房门劈开。喝曰:“何豹!汝平日无恶不作,今日死期到矣!”
何豹闻言,转身视之,见是木合镇东头一酒肆掌柜,遂不将李教头放在眼内,乃曰:“汝一个酒肆掌柜敢来管吾之事,胆子到是不小,口气也不小!只是不知汝今日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话未说完,掌力己到。
李教头见其使掌法打来,急忙身子一则,顺势避开,又使一招天狼转身,一剑刺向何豹前胸。何豹见其一剑刺来,力道不弱。乃知其武艺不在自己下,遂顺势一滚,滚到旁边,急急拨出一柄钢剑。二人在房内拆十余招未见胜负,何豹忽地飞身跃起,从窗口跃出房外,尚未站稳,只见一柄钢剑从左则似闪电刺来。何豹大惊,被房外之人攻一个冷不防,左臂被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流如泉涌而出。
李教头快速跟进,又是一剑刺在何豹右胸上。遂将何豹擒住。旁边数人见何豹受伤被擒,亦持剑从四周围了过来。
李教头以剑指何豹曰:“屋内女人是谁?汝从何处骗来?床底下的金银又是从何处得来!”
何豹闻言大惊,乃曰:“屋内女人是镇东头张铁匠的小女儿,因三年前张铁匠欠吾二两银子,至今未还,吾便将其小女儿抓来了!”
李教头又问曰:“那床底下的金银呢?”
何豹答曰:“那些金银是吾在地虎门的奉禄!”
李教头闻言就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怒曰:“就算汝小子在地虎门干上辈子,怕是也没有那么多金子让汝挣!”
何豹知抵赖不过,忙曰:“这些金子都是吾从地虎门总坛偷来的,昨日天狼门围攻吾地虎门,吾见地虎门四大金刚二死二伤,掌门外出未归。料定地虎门非天狼门敌手。常言道好死不如烂活!所以吾趁苏执事不在就从帐房中将这金子盗了出来。”
李教头为人正直,生平最恨这些小人,遂又是一拳打在何豹的肚腹上,顺手往何豹腰间一点,何豹遂不能动弹。李教头命随众十人先将何豹带往地府门总坛交于孙堂主。自己则转身跃入房中,将何豹盗来的金银拿出两碇给那被何豹抓来的女子,并吩咐这女子带这银子回家好生过日子。
那女子连忙双膝脆地,叩谢李教头大恩。李教头急忙将这女子扶起,又曰:“汝带这银子快回吧!”
那女子才赶紧离开。李教头见这女子离开后,也带着何豹盗来的金银飞身离去。瞬间赶上那十名随从,即将何豹盗来的金银分与各位。十名随从得到银子,即对李教头赞不绝口!
半时辰后,李教头将何豹带到了地虎门总坛,见到了孙万力。孙万力上前问曰:“汝可知地虎门那二位金刚藏身何处?”
何豹答曰:“吾乃地虎门内一护卫头领,地位甚低,二位金刚藏在何处,吾怎知道!”
孙万力提一口真气,使分筋错骨手往何豹左肩一抓,何豹瞬间疼得汗流夹背。忙曰:“小人在地虎门地位甚低,实不知二位金刚藏身何处?不过小人知道地虎门内三分堂暗道最多,二位金刚有可能就藏在三分堂内!”孙万力待何豹把话一说完,一掌拍在何豹太阳穴上,何豹应手而倒。遂下令门下弟子连夜前往地虎门三分堂搜寻。
众人在三分堂搜了一夜,在天快亮时,有弟子发现一个密道,急忙报于孙万力。孙万力前往查看,却听见密道内隐隐有人声传来。孙万力暗提一口真气,先用十成功力往密道内发一掌,打得洞口尘士飞扬,后又曰:“洞内的兄弟不必躲藏,汝等已被发现,还是出来为好。若藏在洞内不肯出来,吾即令人将洞口躲死,令汝等葬身于这密道之中。”
话音刚落,洞内一个声传来,曰:“既被发现,吾等出来便是!”
孙万力在洞口稍等片刻,但见洞内众地虎门弟子在赵副堂主的引领下将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抬将出来。
孙万力即令众人将赵副堂主和李拓二位金刚押往地虎门总坛,听候掌门发落。其余人等尽杀之。
金北行手持宝剑,端坐于地虎门议事厅正堂之上,见孙万力将地虎门李拓二位金刚寻到,心内大喜,思之曰:“吾今将此二人除去,地虎门遂再难与吾天狼门抗衡。倘若没有李拓二位金刚相助,就算耶律元秋武功再高亦不敢轻易来吾狼门复仇。”遂曰:“孙堂主辛苦了,先带众先弟子回天狼门领赏去。”
孙堂主与众小头目急忙称谢而退。
金北行从堂首走下来,先一掌将赵副堂主劈死,而后又伸手拿起李平山的紫金宝剑,拨剑出鞘,细细观赏。但见紫金宝剑微现光华,剑锋甚利,遂将宝剑交于左手,右手拨出自己新铸的宝剑,双手运功,将两剑一砍。自已新铸的宝剑被瞬间削断。乃暗忖曰:“想不到此剑如此锋利,当真是世所罕见。”正在思索之时,忽一弟子上前报曰:“钱堂主在地虎门的地牢里被一女子所杀,那女子武功奇高,吾等追之不及,追上的数人亦被那女子所杀!”
金北行闻言大惊,乃暗思曰:钱堂主武功深不可测,就是遇上耶律元秋亦可全身而退。怎会在地牢内被一女子所杀?确实让人难以至信。遂令陈正道前往地牢查看,令苗长河与金广平二人骑快马分头追那女子。
三人领令而去!
原来钱表杰带领数十人在总坛搜寻李拓二位金刚的下落,发现地虎门总坛地牢的入口。遂进入地牢,先将地牢守卫人等全部杀害。又令数人将所有关押之人尽行释放。众弟子进入内牢放人之时,钱表杰在地牢的入口处发现四间与其它地牢不同的地牢房,这几间地牢房不但装修豪华,而且极其美观。钱表杰打开第一间牢房,但见房内一张精致木床上放有一床极为美观的被子,床褥乃是中原苏绣所织,极其艳丽。日用物品一应俱全,且极为精致。胜过朝廷达官显贵的住房。钱表杰见如此一间牢房,却又空着,遂思之曰:想必此四间牢房是地虎门为关押极为特殊的人物所准备的。在房内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发现。遂走出来,见第二间牢房的门是关着的,顺手一推却不开,用力一推还是不开。又见门外没有锁,但这门就是推不开。遂在门边细细寻找开门之法。
忽地从门缝里发现这几间牢房的墙壁甚厚,且用花钢岩砌成,跟龙化州的城墙一样。且从门缝中看见两根粗大的钢棒将门扣住,这一发现使得钱表杰心内一喜,思之曰:难怪这门难以推开,原来是被两根钢棒扣住。或许李平山等人正藏在这间牢房内。乃将门边的一块木板取下,拔开扣在门上的两根粗大钢棒,将门一推开,但见一佳人端坐在床沿上。钱表杰大吃一惊。
这位佳人正是李平山从青州抓来的杨茹芳,李平山本欲将杨茹芳献与掌门为妾,但近两个月来门中事务太多,根本没有时间处理杨茹芳。只将杨茹芳关在这间胜似闺房的牢房内,且吩咐牢房守卫好生对待。
杨茹芳在牢房内静养了两个月,且好吃好穿。身体比以前略略胖了些,皮肤更白净了。宛如月宫仙子一般。
杨茹芳出身武林世家,从小习武。且培养了比一般人较高的警惕性。半个时辰前就听得地牢内有一片纷杂的打斗声不绝于耳。乃知地虎门出了麻烦,心内思之曰:或许今日可以趁机逃脱,转而又想,此牢房墙壁甚厚,如没有人从外面将门打开,就算武功再高也难以逃脱。遂坐在床沿上暗祝曰:“求上天保佑今日能脱离虎口!”祝毕,就坐于床沿上等着。
此时见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一中年人。
杨茹芳见其人进来,乃从床上站起,轻移莲步,向前移动丈许。但见其人身强体壮,穿着华贵,且双手均有硬茧,目光如炬,手持宝剑。
杨茹芳一见此人,乃判断出此人武功不弱。但未见此人腰带挂有地虎门腰牌,乃知此人非地虎门人。遂思之曰:“不趁此时脱身,更待何时!”
却说钱表杰进入房中,见杨茹芳身着绿丝衣,头戴红丝结,宛如月宫仙子。轻移莲步向自已走来。钱表杰忽地一愣。
杨茹芳暗提一口真气,以手指门外曰:“汝二人进来何为?”
钱表杰闻言转身,杨茹芳趁钱表杰转身之时,抢身上前,一掌拍中钱表杰后背心。钱表杰只觉得一股真气自背心而入,瞬间在体内形成一股强大的压力,将心肺振裂。一股鲜血自口中吐出,倒地即死。
杨茹芳夺其宝剑而出。刚出地牢,但见地虎门内伏尸遍地,血流成河。乃知地虎门有遭人灭门之祸,在地牢入口处呆了片刻,忽闻身后转来两声:“站住!”
杨茹芳回头一看,见三人手持宝剑赶来。观这三人身法,己知这三人武艺平平。杨茹芳遂不惧这三人。这三人抢上前来,将杨茹芳围在中间。忽一人见杨茹芳貌美,乃曰:“不想这地虎门地牢内还有如此佳人。真是匪夷所思!”话罢又向另外二人使个眼色。
杨茹芳见这三人均是脸露色相,心内大怒。乃使一招长虹贯日直取前面一人,那人见杨茹芳使剑刺来,欲拨剑拒挡。但剑未出鞘,只觉咽喉一冷,杨茹芳的剑已刺入了这人的咽喉。
另外二人见杨茹芳出剑快如闪电,知非杨茹芳敌手,乃急速转身逃去。杨茹芳亦不追赶!只沿地虎门正门而走。一路走来,只见地虎门人伏尸遍地,如打了大仗的战场一般!
杨茹芳见此场面来不及多想,只想着快点离开地虎门。遂施展轻功往地虎门东门飞身而去,刚走出数丈,又闻后面有数人骑马追来。杨茹芳知对方骑马,脚程甚快,自已跑不过那两匹健马。遂取出数根银针,扣在手内。待到那两个骑马之人走到近前,杨茹芳左手一扬,数枚银针如一道闪电射向二人双目。那马上二人瞬间倒地。
杨茹芳飞身一跃,夺一匹骏马,往地虎门东门急驰而去。
却说陈正道闻钱堂主被杀,乃瞬间赶到地牢内。但见钱表杰卧于地上,口吐鲜血。陈正道急将钱堂主扶起,以手测其鼻息,才知钱堂主已亡多时了。
陈正道见钱堂主这等死法,此间牢房内又无打斗痕迹,心内大疑。乃思之曰:“何人掌法这般厉害,能将钱堂主一掌毙命。就算是此人从背后出手,凭钱堂主的武功亦能稍作抵抗。却如何这房内又无半点打斗痕迹。”陈正道百思不得其解。乃将钱堂主上衣脱开,视其掌伤。但见钱堂主后背心有一个血红的掌印,心肺均被振裂而死。此种掌法,陈正道闻所未闻。但又见钱堂主后背脊骨损伤甚微,乃只知发掌之人气力有限,着实是一女人所为!
倘若是男人用此阳刚之气十足的掌法从背后偷袭,恐怕钱堂主后背脊骨早就被振得粉碎了!
第二十三章 天岭山英雄救美
陈正道在地牢内查明了钱堂主的死因后,即令人将钱堂主抬回天狼门。但思之再三,着实想不出钱堂主的掌伤是何人所致。
在江湖上,掌法厉害的高手着实不少,但有此种纯阳掌法,且功力不弱的女人,江湖上却是鲜有耳闻。若想弄清楚究竟是何人下的手,恐怕要等苗金二人将那女子捉回来才能知道!
却说苗长河与金广平二人奉掌门之令前往捉拿杨茹芳,二人各骑快马一匹往地虎门东门赶去。从东门外追赶两里路左右却是一分岔路口,一条路通往龙化州城,一条路通往天岭山。苗金二人赶到此分岔路口,稍停片刻,金广平曰:“苗护法!这里是一分岔路口,一条路通向龙化州城,一条通向天岭山。吾二人可分头追赶,定要为钱堂主报仇雪恨!”
苗长河曰:“金堂主所言甚是!”话罢,苗长河一扬马鞭,那马便往龙化州城飞奔而去。金广平遂快马加鞭往天山岭山飞奔。
却说杨茹芳从天狼门二弟子手中夺到一匹快马,狂奔出地虎门总坛。赶到那岔路口时,见后面无人追来。乃拨马往右侧路口而去,因自己在被李平山擒往地虎门时,曾经过这个分岔路口,知道这路口左边一条路是通向那龙化州城,但不知右边一条路是通向何处。之所以不走左边的路口,那是因为左边的道路过往行人甚多,在路上难免会碰上地虎门弟子或其它恶人,而自己又是女人装束,且是汉人打扮,一路上难免会生事。杨茹芳乃是聪明之人,遂不走左边正道,而是拔马往右边一岔路口急驰而去。
杨茹芳快马加鞭往右边道路急驰半个时辰,那马己跑得气喘嘘嘘,嘴里冒着泡沫。这马从地虎门一路跑到这里也着实是跑累了。杨茹芳遂一勒马缰,那马便慢了下来。抬头望去,只见前面一坐大山挡住了视线,而这小路却是越往前延伸越是宽阔,一直延伸到山里一眼望不到头的地方。很明显,这路越往山里越宽,那么翻过这座山就是这地方上的官道了。杨茹芳在地虎门内被关押了两个月,不想今日却脱离了虎口。杨茹芳心内暗自高兴,心想只要出来了就有办法找到那毛面人,夺回自家的剑谱。但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地方换上男装打扮才行,因自己当前这身装束太过娇艳,容易引人注目,对自己的行动多有不便……
正在思索之际,忽听得后面马蹄声起。杨茹芳转身望去,但见一人手持宝剑,身着白袍,飞马而来,瞬间就到自己跟前。只见那人骑马奔到自己前面之时,将马缰一勒,那奔跑如飞的快马前腿一扬,长啸一声,当即停住,没有丝毫向前的贯性。杨茹芳暗忖曰:此人臂力之大世所罕见!这人刚刚停住,遂将宝剑交于右手持拿,左手抓住马缰。将杨茹芳细细打量一翻,见杨茹芳颜色甚佳,又手持宝剑,乃知杨茹芳亦是江湖中人,遂问曰:“敢问姑娘从何处来?欲往何处?”
杨茹芳坐于马上,左手持剑,亦先将这人细细打量。但见眼前这人浓眉大目,鼻樑高挺,圆脸上血气充盈,一双手背青筋微突。且座下马亦是高大雄壮,脚力强健,比一般的马高出许多。又见这人方才勒马的臂力,杨茹芳己经知道此人定是位属高手行列,若是打斗,自己定非这人敌手。倘若这人是来捉拿自己的那就麻烦了,遂曰:“小女子乃是宋人,从大宋青州而来,欲到长白山寻一千年人参为家师贺寿!且问好汉是何方高人?贵姓仙乡?”
那人对曰:“敝人姓金,名广平,乃是此处天狼门人!且问姑娘师承何人?尊师名号?”
杨茹芳曰:“家师是一山林老道,少在江湖上走动没有名号!”
金广平又曰:“姑娘容貌甚佳,敢单身一人从大宋前往长白山实是胆识过人!”
杨茹芳一听此言,乃知这人是在问自己是否单身一人,遂答曰:“小女子岂敢单身前往,只是方才有一盗贼抢了吾的银两,吾师兄马快,往前追那盗贼去了!”
金广平一听,乃思之曰:此人还有师兄在前,既是兄妹同行,想必不是吾要找的人。遂又问曰:“那盗贼是否是一女子?”
杨茹芳曰:“正是!”
金广平闻言乃不再问话,遂调转马头,往前面急驰而去!
杨茹芳见金广平往前而去,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乃思之曰:“从此人的问话来看,此人或许正是为捉吾而来。但好在此人武艺虽强,但头脑却是简单,被吾轻易瞒过!但此人倘若沿原路返回,可是麻烦。吾须想法避开此人!”思索片刻,便驾马徐徐而行。行不数里。但见金广平又飞马回来,挡住去路!
杨茹芳知是冤家狭路相蓬,来者不善,遂暗扣三枚银针在手,以便出其不意!
金广平坐在马上,左手持剑。问曰:“姑娘究竟是何人,为何出言相欺?”
杨茹芳曰:“好汉何出此言?小女子并未相欺!”
金广平曰:“汝刚才言汝师兄往前追一盗贼,但吾骑马追出数里,并未见此道路上有新鲜马蹄印。何也?”
杨茹芳曰:“或许他二人往两边的山岭里跑了亦未可知!”
金广平曰:“姑娘休得狡辩!此山两边虽是平坦,但荆棘丛生,如何能走马?吾看汝就是打死吾天狼门钱堂主的那女子!”
杨茹芳曰:“好汉何出此言,小女子刚从大宋青州而来,与汝天狼门无冤无仇,怎会杀汝天狼门一堂主。再者,小女子武艺低微,又怎会杀得了汝天狼门的堂主?”
金广平曰:“姑娘休得狡辩,吾今先擒汝回去,听候掌门发落!”话罢,拔剑出鞘,直取杨茹芳。
杨茹芳早有提防,已暗扣银针在手。见金广平飞剑刺来,却将左手往前一推,三枚银针同时发出,分别射向金广平双目与咽喉。
金广平手中宝剑只刺出一半,忽见三点寒光射来,急急回剑拒挡。毕竞金广平武艺高强,出剑快如闪电,只将宝剑一收,就将三枚银针拨落。大怒曰:“汝这妖女,果然心狠手辣!”
杨茹芳见这一暗算不成,又见金广平出剑甚快,知道自己非彼敌手。遂拨出宝剑在手,提一口真气,飞身后退数丈。
金广平见杨茹芳后退,知其心怯。亦施展轻功,飞身跟进,直取杨茹芳前胸。杨茹芳引剑来迎,只守不攻。二人各拆数招,金广平忽地飞身向后跃开一丈。杨茹芳以为金广平欲出阴招,在金广平后退之时,杨茹芳亦飞身后退半丈!
原来金广平认得杨茹芳手中之剑正是钱表杰所有,这才且住。
金广平立在一丈开外,以剑指杨茹芳曰:“不想吾天狼门钱堂主果然是汝所杀!”
杨茹芳曰:“好汉何出此言?”
金广平曰:“姑娘果是口舌利于刀剑!吾且问汝,汝手中之剑从何处而来?”
杨茹芳曰:“家师所赠!”
金广平曰:“姑娘勿须自欺欺人!吾今叫汝死个明白!姑娘手中剑乃是吾天狼门钱堂主手中之物。此剑长三尺二寸,精钢打造,剑柄上两面皆刻有一个‘钱’字,剑刃上有三道小缺口!”
杨茹芳将剑一看,此剑果如金广平所说一般。遂不再争辨,曰:“汝既以认定钱堂主是吾所杀,又待如何?”
金广平曰:“先擒汝回去,交于吾天狼门掌门发落!”话罢,使天狼剑法直取杨茹芳!
杨茹芳遂使少林剑法相抗。
二人各拆十余招,金广平忽地剑法一变,使一招天狼捕食刺向杨茹芳左腹。杨茹芳急提一口真气,身子往右一退,让过金广平的一剑。左变掌,使出家传绝技“霹雳掌”一掌打向金广平后背。金广平身子往下一沉,避过!杨茹芳因发掌太急,收不住掌势,没有打中金广平,却将路边一棵尺许围的大树打断。
金广平翻身跃开,曰:“姑娘年纪轻轻,武艺平平,但掌法如此厉害,江湖上实属罕见!此种掌法有何来历?”
杨茹芳更不答话,挥剑直取金广平。金广平忽地飞身跃起,在空中招式一变,一腿踢中杨茹芳后背心。杨茹芳中此一脚,身子飞出数丈,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金广平飞身上前,以剑指杨茹芳曰:“吾开始没有出手杀汝,只是想见识一下汝打死钱堂主的掌法。想不到汝果然掌法厉害之极。既己查明是汝杀了钱堂主,吾也不需带汝回吾天狼门了!”话罢,便持剑刺向杨茹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一短剑飞来,将自己刺出的剑打偏尺许。金广平见这一飞剑打来的力道不弱,想必这人武艺不在自己之下。遂飞身后退一丈,抬头望去。但见前面两匹快马已奔到跟前。且这二人勒马停顿与飞身下马一气阿成!明眼人一看就知这二人武艺不弱!
在这二人中,其一人四十出头,胡须花白,狮眼牛鼻。身着紫袍,头戴狐皮帽,手持一口单刀。器宇不凡。另一人甚是年轻,约莫二十出头,身长八尺,头戴白棉帽,脸色红润,卧蚕眉,鹰勾鼻,身着灰色锦衣,不带兵器,亦是器宇不凡!
金广平见这二人到来,知这二人乃是江湖中人,且武艺不弱。出手相救这位姑娘,乃是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而矣,并非真是要与自己为敌。遂拱手谓二人曰:“敢问二位英雄尊姓大名?”
熟不知那二人见彼发问并不理会,只是反问曰:“汝是何人,为何对一弱女子如此相欺?何也?”
金广平见这二人大刺刺的挡在自己前面,对自已的问话如此不宵一顾。且自已乃是对这二人拱手问话,已经是降低了自已的身份,而这二人却无动于衷,如此不懂礼数!平心内顿时大怒。暗思曰:“吾乃天狼门手屈一指的堂主,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闻吾之名而胆丧!想这二人既是江湖中人,虽不认识吾,但肯定听说过吾‘西湖四杰’的名号,吾只需将‘西湖四杰’四个字报上,想必此二人就会知难而退了!在龙化州的地面上,除地虎门那几个堂主以上的人外,还没有人不怕吾西湖四杰的!就算是朝廷大员,闻吾天狼门之名也要敬让三分。”遂曰:“吾乃西湖四杰之一,姓金名广平。亦是天狼门四大堂主之一。这女子与吾天狼门有不共戴天之大仇!故欲杀之!还请二位最好不要插手此事,以免惑祸!”
旁边那老者听他言明身份,忽地哈哈大笑,曰:“吾以为是何方高人,原来是西湖四狗之一的金毛狗在此伤人。”
金广平原以为自已报上‘西湖四杰’的名号会让对方知难而退。殊不知这老者如此不将‘西湖四杰’放在眼内。若是平时有人敢当面如此羞辱西湖四杰,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但此时金广平心内虽怒不可忍,可一时弄不清这二人的来历,再者,刚才双方己会了一招,这二人远在数丈之外,从奔马上发剑,竟能将自己刺出的宝剑打偏,由此可知这二人武艺实是深不可测。倘若冒然出手又落败,且不说自已的性命能不能保住,但‘西湖四杰’的名号定会在江湖上大打折扣!因顾忌‘西湖四杰’的江湖声望,金广平内心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仍不敢冒然出手!虽然不敢冒然出手,但也并不能就此认输。倘若西湖四杰要杀的人,被人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这事传于江湖无异于给西湖四杰的名号当头一棒。遂曰:“想不到吾‘西湖四杰’的名号在江湖上人人闻风而胆丧,不想在汝看来却是如此不宵!想必朋友是位高人!但要想从吾西湖四杰手中救人,也并非易事,虽亮些本事才行!”
这老者听金广平如此一说,已看破了金广平的内心。金广平说这话有两层意思,第一是要想救人虽凭本事。第二是倘若自己输了,放人便是,但请对方手下容情!
老者既己看破了金广平的心思,先是大笑数声,笑完才曰:“吾本以为西湖四狗名动湖,无人敢惑,今日看来,名不符实!与江湖上之沽名钓誉之徒无异!”话罢又是哈哈笑!
金广平乃是天狼门堂堂一堂之主,素来不曾受人如此羞辱。今日一再被辱,实是忍无可忍。倘若再不出手,就是承认了这老者所言。遂曰:“朋友今日如此辱吾‘西湖四杰’那就得罪了!”话罢,使一招天狼纵身抢身上前,直刺这老者膻中穴。
但见那老者将手中单刀一横,于胸前挡住他的剑尖。左脚后退一步,上身纹丝不动。可想而知这老者武功之高。
金广平见这老者以单刀挡住自已的剑尖,才后退一步,心内大怒。遂暗提一口真气,往剑尖一逼,那老者果然招驾不住,连连后退数步。金广平见状暗思曰:“汝先前将吾西湖四杰如此不放在心上,现在知道西湖四杰的厉害了吧!今日管叫汝身首异处,不然,难解方才之辱!”
在那老者尚未站稳之时,金广平飞身向前,又是一剑刺出,快如闪电。
那老者虽是一招落败,但刀法仍是不乱。见金广平一剑刺来,老者卧地一滚,左手扬刀向金广平肚腹砍去。金广平急忙飞身跃开一丈,老者乘势而起。会此数招,金广平暗暗佩服这老者刀法厉害,但仍然看不出这老者所使刀法的路数!
忽然老者右手握刀,左足在前,摆出一个门户。
金广平乃是江湖阅历极广之人,此时见这老者握刀上步的姿势,像是齐州府孙家刀法的起手势。一想到孙家刀法,就记起十年前的一位故人。遂将宝剑一收,后退半步曰:“吾以为朋友是何方高人,原来是铁掌单刀孙百杰!”
原来十年前,孙百杰在会宁府与金广平和孙万力二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会宁府乃是大辽中京,会宁府府尹耶律庆见他三人武功高强,欲请他三人为幕宾。金广平与孙万力二人厌恨大辽的统治,遂不辞而别!而孙百杰则愿意跟随耶律庆,并为耶律庆办事一年多。但对金广平和孙万力二人当时的不辞而别十分不满,认为他二人均是无信义之人。
实际上刚才孙百杰一上来,就认出了金广平。又见金广平欲加害一女子,遂出言辱之!
此时孙百杰见金广平亦认出了自己,遂曰:“不错,某便是江湖上人称铁掌单刀的孙百杰!”
金广平此时弄清了孙百杰的来历,亦知江湖上传言‘西湖四杰’的名号在‘铁掌单刀’之上,遂丝毫不惧孙百杰,亦不把孙百杰放在眼内。乃曰:“吾久闻汝铁掌单刀独步江湖,但今天过后,铁掌单刀这个名号需改一改,改成无掌单刀较为合式。”言下之意是要断孙百杰双掌。
孙百杰岂有听不明白之理!
但孙百杰近些年在会宁府一带,一把单刀和一双铁掌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遂被金太宗完颜晟封为四王子完颜洪尹的护卫,并传授洪尹王子的武功。能得到金太宗的赞享,并非浪得虚名,而靠实力打出来的。
此时,孙百杰闻金广平之言,乃暗暗发笑,遂曰:“吾铁掌单刀的名号是在江湖上真刀真枪闯出来的。而汝西湖四杰的名号则是靠天狼门才响遍武林,若没有天狼门,想汝四人不过是江湖上四个小人而矣!有何面目在吾面逞能。今日吾倒要叫汝见实见实吾这双铁掌的厉害!”话罢,孙百杰飞身一纵,一刀劈向金广平。
金广平则身让过,随即使山天狼剑法里的夺命招式抢攻孙百杰。孙百杰一把大刀如舞梨花,刀法甚是精湛。二人各拆百余招。但见刀光剑影不绝。
完颜洪尹在一旁见二人打斗,看得呆了。似乎忘记了一切。忽然见二人刀剑同时离手,双方各退数步。孙百杰刀一离手,却暗提一口真气,使一双铁掌打向金广平。金广平见他使铁掌打来,乃不避让。亦提一口真,双拳齐出。打在孙百杰的双掌上,只听得“波”一声巨响。金孙二人同时振退数丈。
会此一招之后,二才知道双方的武功不分胜负,乃在伯仲之间。此招两人都接近了全力,亦斗了个两败俱伤!
金广平被掌力振退后,顿时感觉全身经脉涨痛,乃知自已己经身受重伤。又但心对方人多,于自已不利,遂强自支持,飞身跃上马背,急逃而去!
孙百杰见金广平逃去甚远时才放松全身。一放松全身,只觉得胸腔一阵巨痛。张口吐出鲜血。亦急忙打坐运功调息。
第二十四章 金北行剑刺郭品
却说孙百杰张口吐出鲜血,急忙打坐运功调息。完颜洪尹见师傅受伤,赶紧将师傅扶住问曰:“师傅!怎样了?受伤重么?”
孙百杰曰:“金广平果然武功不在吾之下,拳法刚猛无比。吾需调息静养片刻方能行动!快取九转正气丸与吾服下!”
这九转正气丸乃是治疗内伤,内损的神药,乃西域所进,疗效极佳。
完颜洪尹遂掏出九转正气丸给师傅服下,再不打挠师傅调息。正欲走开,忽见杨茹芳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乃走上前去,见杨茹芳姿质甚佳,有倾国倾城之貌。如此佳人死在此处未免可惜,遂将杨茹芳轻轻扶起,但见杨茹芳口中亦吐鲜血,受伤非轻。洪尹赶紧掏出九转正气丸放入杨茹芳口中。
但此时杨茹芳昏死多时,药虽入口,但不能下咽。洪尹乃将杨茹芳平趟在草地上,伸手往她膻中穴一点,杨茹芳“啊呀”一声惨叫就将九转正气丸吞了下去。
洪尹见杨茹芳将药丸己服下,又将杨茹芳扶起坐在地上。提一口真气开始为杨茹芳调息内伤。
杨茹芳服药后已开始慢慢恢复神志,又有完颜洪尹用真气为她调理气息。片刻之间杨茹芳便已恢复过来,但觉得后背有两股热流在连绵不断的输入自己体内。遂转头一看,见为自已疗伤的人竟是一男子。心内顿时大怒,转身一记耳光扇在洪尹脸上,随即又站起来,后退三步。骂曰:“公子如何这般不懂礼数,汝吾男女有别,受授不亲!”
洪尹被扇一记耳光,顿觉脸上一辣,尚未反应过来,杨茹芳己起身离开。但见杨茹芳轻移莲步,果是一位绝色佳人。谁见了这样的佳人都不忍心伤害。洪尹也一样。只是答曰:“吾虽知男女有别,但吾见姑娘身受如重伤,只是想帮一帮姑娘。不忍心将姑娘独自一人扔在这荒山野岭里喂老虎!刚才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杨茹芳一听洪尹言不愿将自己丢在这山里喂老虎,且言辞恳切,出自真心,又向自已致歉。心内顿时一热,乃思之曰: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恩将仇报了。遂脸上微微一红,曰:“小女子方才一时冲动,还望公子见谅!”
洪尹见杨茹芳态度好转,心内亦是高兴。乃曰:“故娘不必客气!敢问故娘贵姓芳名?”
杨茹芳正欲答话,忽觉一股气血自丹田上涌,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又昏了过去。
这时孙百杰已调息完毕,走上前来。先看了看了杨茹芳的伤势,乃曰:“这位姑娘受伤非轻,恐性命难保。吾二人尚有要事要办,这位姑娘就不要管了,听其生死也罢!”
洪尹见杨茹芳是位难得的佳人,内心己起爱慕之意,不忍心相弃。遂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吾意先将这位姑娘带回会宁府,再慢慢医治!”
孙百杰曰:“也好!那就这样!”
洪尹遂将杨茹芳扶上骏马,与自己同行,往会宁府来。
却说此次完颜洪尹在天岭山救下杨茹芳只是一次巧遇。此事还虽细说!
原来,金太宗完颜晟有五子。完颜洪尹排在第四,人称四王子或洪尹王子。
完颜洪尹虽排在第四,但野心不小,欲夺帝位,争立太子。因此四处收买敢死之士和武功高强之人刺杀女直贵族中的一些于自己不利的人。近日听得江湖传言曰:大金武林,高手如云。地虎天狼,尽是精英!遂私自带领铁掌单刀孙百杰前往龙化州地虎门一行。欲求要高手相助!
他二人快马加鞭赶到地虎门时,但见地虎门内伏尸遍地,血流成河。孙百杰江湖阅历丰富,深知江湖险恶,一不小心就要吃大亏。亦知能将地虎门灭门的人定非善类。又担心王子安危,倘若王子稍有不测,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遂不敢踏进地虎门半步。只是门外看了看便带王子离开,沿天岭山抄近路返回会宁府。未料到,却在山里见金广平欲杀杨茹芳。完颜洪尹这才出手将杨茄芳救下。
金广平在天岭山受伤之后,骑快马逃脱。心内亦暗暗佩服孙百杰的武功!亦知自己此次受伤甚是严重。目前看来奇经八脉尽被孙百杰的一双铁掌振伤,少说也要调养三个月才能恢复元气。遂不再返回地虎门,而是直接回天狼门养伤去了。
回到天狼门,即令人将自己受伤之事赶去地虎门报知掌门金北行。
却说金北行正在地虎门议事堂与陈正道和白泽石二人商议钱表杰之死。
陈正道曰:“吾刚在地牢内已查验过钱堂主的死因,钱堂主确实是被人从背后暗算身亡的!且出手打死钱堂主的确实是一女子所为。所用的掌法刚猛纯正,钱堂主的心肺尽被振裂!”
白泽石曰:“地虎门在此一百多年来,从来不曾听闻其门内有女流之辈。就算有,也定然不会是武艺高强之人。众所周知,近数十年来,地虎门的上乘高手除其掌门人耶律元秋外就只有四大金刚和八大堂主,除此之外尚有几位副堂主武功高强。但这些人都是男子。再者地虎门的成名武功并没有掌法,只有奇门剑术,天罡拳和虎爪神功。吾意,打死钱堂主之人并不是地虎门之人!”
陈正道曰:“白堂主所言不差,地虎门与吾天狼门只有一湖之隔,其门内就算有女子习武,也埋不过吾等。且数十年来,地虎门内从来没有女侠在江湖上成名!
再者,钱堂主武功高强,一般的高手根本伤不了钱堂主。”
金北行忽地一掌将堂桌拍裂,怒曰:“不论是谁打死了钱堂主,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要为钱堂主报仇雪恨!”
陈白二人连连称是!白泽石又曰:“如今吾等己将地虎门总坛铲除,李拓二位金也被擒住。紫金宝剑己为掌门所得。就算耶律秋此时回来吾等亦不惧怕。吾意,这地虎门总坛着实是一块风水宝地,不如吾等将吾天狼门总坛设在此处。未审掌门意下如何?”
金北行曰:“白堂主所言甚是,此处依山傍水,又近城镇,着实是一块风水宝地。倘若吾狼门占有此地,定能发扬光大!未知陈护法意下如何?”
陈正道曰:“此处着实是一处风水宝地,但是吾天狼门若占有此处,恐怕耶律元秋不会乐意!”
金北行曰:“不管他耶律元秋乐意与否,吾天狼门定要占有此地。如此一块宝地,让给地虎门算是浪费了!”
陈正道又曰:“地虎门总坛虽被吾等铲除,但其尚有四大分堂在外。只要耶律元秋集结四大分堂来犯,其实力仍在吾天狼门之上。何况今日吾天狼门又损失了钱堂主。”
正说间,忽报苗护法己回。
但见苗长河手持宝剑自外而入。
金北行问曰:“可否捉到那打死钱堂主之人?”
苗长河答曰:“吾与金堂主追至一岔路口,约定分头追赶。吾往龙化州城而去,金堂主往天岭山而去!
吾一路上快马加鞭,一直赶到龙化州城内。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亦未发现有骑马的女子。未知金堂主那一路能否有所发现?”
白泽石曰:“苗护法所乘之马乃是千里骏骑,比平常之马要快出许多。既然苗护法没有追上那人,想必那人定是往天岭山去了!相信金堂主定能将那人擒来!”
陈正道曰:“白堂主所言甚是!”
苗长河正欲开言,忽报金堂主身受重伤,已返回天狼门去了!众人闻言大惊!
白泽石曰:“想不到那人果然武功高强,竟能将金堂主也打成重伤!未知那人与地虎门是何关系?”
苗长河又问那报信者曰:“金堂主有没有说是被何人所伤?”
那报信者遂将天岭山之事从头说了一遍!
白泽石遂曰:“金堂主如果是伤在铁掌单刀孙百杰手上那就是了!”
陈正道曰:“掌门,现在金堂主又是身受重伤,吾意,吾等还是先返回吾天狼门老巢再从长计议。”
金北行笑曰:“吾方才说过,吾天狼门从今日起已将总坛搬到这里来了!”
苗长河闻言大惊,劝曰:“地虎门根基深厚,吾等虽将其总坛铲除,但其实力仍在吾天狼门之上。倘若耶律元秋……”
苗长河话未说完,金北行抢曰:“岂不闻兵家言:兵不在多在于将!如今地虎门已经是日落西山,强弩之未了!
其总坛曾木,吴铁雨,完颜虹飞,完颜奇四位堂主连执事长老苏棋水己亡,紫面金刚东方龙与黑面金刚云和尚又是命丧大宋。毛面金刚李平山与虎爪金刚拓杰己成废人,吾只需一伸手他二人即可丧命!地虎门只要没有四大金刚,吾天狼门又何惧之有?就算耶律元秋武功盖世,调集外地四位堂主来犯,吾天狼门亦可将其统统铲除。而今吾亦有紫金宝剑在手,正想与那千手剑圣耶律元秋分个高下,叫江湖中人知到天狼地虎到底哪个门派才是真正的泰山北斗!”话罢,哈哈大笑数声,忽又曰:“快去带人将各处尸首火化,打扫干净!”
堂下二位黑衣教头应声而去!
苗长河问曰:“且问掌门,这李拓二位金刚如何处置?”
金北行手持宝剑,走下堂来,径直走到拓跋杰与李平山二人中间,曰:“汝二人着实可怜,身为地虎门四大金刚,却到头来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话罢,暗提一口真气,伸手抓向李平山膻中穴,只要这一爪抓下去,其力道可想而知,李平山定死无疑。但就在这一刹那间,门外突然一道黄光飞来,急如闪电。
金北行果是眼疾手快,一眼就瞧出了飞来之物是一粒黄豆。急忙伸手接住。只觉得这一粒黄豆上夹带着一道阳刚之气,功力十分强劲,只怕是自己也难以将一粒黄豆这样射出。
堂内之人包括苗陈二位长老也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掌门己伸出手掌,就要将李平山抓死了,怎地,忽又见掌门身子一振,却又停住。此事着实难以理解,是不是掌门忽又想起了什么,而改变了主意!
原来金北行见那粒黄豆射来,快如闪电。亦急忙伸手接住也是快如闪电,整个动作在一刹那间完成,如同没有这事一般。旁人根本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金北行接住黄豆,凝神静听片刻,又无半点动静,根本判断不出此粒黄豆是从多远之外射出。甚至连发射此粒黄豆的人所在的方位都难以判断。遂暗思曰:“能将一粒黄豆打出如此劲力之人,江湖上实是少见,或许根本就没有。自己也未必能做到这点。地虎门内能有如此内功之人定是耶律元秋!”
但见金北行手掌一翻,只听得“碰”一声响,一黄豆就射入堂桌数寸深。金北行后退半步谓众人曰:“可能耶律元秋已经来了!己经送来了一粒黄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金北行目光四下里一扫,着实难以发现这射豆之人的所在。遂手持紫金宝剑,飞身冲出厅外。但见厅外的尸首己被全部清走,场地上只有斑斑血迹,四下里并没有人迹走动的迹象。遂施展归息**凝神静听。这归息**乃是金北行的听力绝技,能听清楚方圆五十丈以内的风吹草动。但凡有人,在方圆五十丈之内,只要发出轻微的呼息之声,金北行便能发觉。
金北行手持紫金宝剑,立在厅外的场地上,施展归息**凝神静听后仍无新的发现。乃确认大厅的方圆五十丈之内并无外人。遂又往厅内走去。
刚刚走到厅沿上,但见厅沿上有六位弟子手持宝剑护卫。左边三位,右边三位分立在厅门口的两侧。这六人都是天狼门的上等护卫,不但武艺非同一般,且极其灵活。
金北行在上厅之时乃暗中观察这六人,但见左边三人均是器宇不凡,不怒自威,都是将宝剑挂在腰上,脚穿芒鞋,腰前挂一天狼腰牌。右边三三位大汉,有两位脸上灰黑,腰上也是挂有天狼腰牌,但其中有一人呼吸较为凝重,不像是上等护卫之人,另外二人的呼吸之声倒是吞吐自然,气息深长。但这三人的持剑姿势却不一样。两边之人均是挂剑,而中间一人却是左手持剑,且中间那人所持之剑的宽度与众人之剑均有不同。一般的宝剑宽度都是二寸一分,而那剑的宽度少说也有三寸一分,比平常之剑足足宽了一寸余。金北行遂判定右边三人均不是天狼门弟子,乃暗思曰:“原来这右边三人均是冒充吾天狼门弟子,吾观这三人中,中间那人气息匀称,与众不同,且手中兵器也是与众不同。或许刚才那一粒黄豆就是中间这人发射出来的也未可知!吾须试一试这人的身手。”
心内打定主意,已走到大厅入口。忽然拨出紫金宝剑,使一招飞狼腾空,一剑刺向中间那名大汉。此招飞狼腾空乃是天狼剑法中夺命剑术里最为厉害的招式之一,此招一出就算是江湖上的上乘高手也难以躲避,近十年来,不知江湖上有多少好手丧命在此招剑法之下。而此时又是出其不意的出招,如这人不是刚才那射豆之人定然会丧命在此招之下。
且说厅沿上右侧中间的那名大汉,见金北行突然出招向自己刺来,且出剑之快,江湖上闻所未闻。招式又是极为怪异。在这一刹那间,那大汉已来不及躲避,只得将宝剑往胸前一横,硬接一招。金北行的紫金宝剑正好刺在那大汉的宝剑上,剑尖已透过那宝剑的剑鞘。但透过那剑鞘之后便再不能前进半分。只将这大汉硬生生的逼退三步。按常理来说,紫金宝剑无坚不摧,削金断玉如同切菜,一把普通的宝剑即便是挡住紫金宝剑的剑尖,紫金宝剑也同样能将其刺透。但这大汉手中的宝剑就是难以刺透。金北行忽然明白:这大汉手中之剑就是天星剑。普天之下能挡住紫金宝剑而不断,就只有一把剑。那就是天星剑郭品手中的天星宝剑。普天之下只有天星宝剑才能与紫金宝剑相抗。
金北行忽地飞身后纵半丈,收剑入鞘,曰:“吾以为是何方高人出手相救那毛面金刚,原是大元帅护卫!”
郭品见自己身份己被识破,遂举起右手将脸上一层灰黑色擦去,曰:“金掌门果然聪明,吾等如此易容,也被识破!”
金北行曰:“大元帅己答应吾不插手吾灭地虎门之事,不知郭护卫今日来此何干。为何要出手阻止吾杀那毛面金刚?”
郭品曰:“大元帅一向说话算数,此次令吾三人过来乃是来帮助金掌门的!”
金北行闻言哈哈大笑,曰:“帮吾,怎么帮?难道是大元帅令汝天星剑过来帮吾对付耶律元秋吗?”
郭品闻言亦是哈哈大笑,笑罢,乃曰:“若没有吾三人从中协助,只怕汝十天也破不了那鹍鹏展翅阵!”
金北行曰:“原来那日教吾破阵之法的人是汝等三人?”
郭品曰:“那日教汝破阵之法的人乃是大元帅帐前军师郭球!若是没有郭军师在,吾等又怎能破此大阵?”
金北行以剑柄指旁边一黑面者曰:“如此说这位就是郭军师了?”
郭球拱手曰:“那日在大元帅军营一见,吾对金掌门甚是仰慕,特意赶来一会!”
金北行曰:“郭军师此来不止是为了一会敝人吧?”
郭球笑曰:“金掌门果然爽快,大元帅令吾带一句话与金掌门!且到里面商议!”
金北行遂带领郭品与郭球二人进入厅内,金湖景守在门口。郭球见厅内众人均是天狼门首领,遂走到金北行面前,附耳低言几句!但见金北行将手一摆,苗陈二护法遂带领天狼门众人走出大厅。众人走后,大厅内就只有金北行,郭品,郭球三人。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虽在厅内,但被点住昏睡穴,与死人无异!
众人出厅以后,郭球曰:“大元帅虽答应汝不插手汝铲除地虎门总坛之事,但也令吾三人前来保护地虎门二位金刚的安全!还请金掌门高抬贵手,放过二位金刚!未审金掌门意下如何?”
金北行闻言大怒,曰:“地虎门这两大金刚不死,吾天狼门日后怎会安宁?”
郭品曰:“可大元帅己令吾三人前来保护地虎门这两大金刚的安全。看来此事需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第二十五章 议事堂郭金约事
却说金北行闻郭球言此事需想个万全之策,心内顿时大怒,曰:“看来大元帅是要为吾天狼门留下祸根了?”
郭球曰:“大元帅令吾等三人前来协助金掌门铲除地虎门总坛,但又令吾三人保住地虎门二位金钢性命,实是无耐之举!”
金北行曰:“郭军师此话怎讲?”
郭球曰:“金掌门可知道地虎门为何要令四大金刚前往宋境打擂吗?”
金北行曰:“吾只闻地虎门四大金刚先后前住大宋青州打擂。最后弄得四大金刚二死一伤!倘若吾猜测没错,定是那耶律元秋野心不灭,欲将其地虎门实力延伸到大宋境内,最后却落了个弄巧成拙,反而损失了其门下实力的下场!是也不是?”
郭球笑曰:“金掌门之猜测差矣!耶律元秋之所以要令其门下四大金刚前往宋境打擂并非是其野心膨胀,实是授大元帅差遣!”
金北行闻言惊曰:“哦!原来是大元帅令其前往宋境打擂!”
郭球曰:“大元帅屡次起兵伐宋,均遭到大宋民团组织与江湖豪杰的阻挡,损失甚大。去年八月,大元帅兵进河北,在河北河州地面上遭一民团阻挡。一战下来就损失了两名先锋大将脱里耳与萧先左。本来大元帅打算去年就要将河北全部占领。但因脱里耳与萧先左二人战死,大元帅兵锋受挫,这才与大宋议和。
宋金两国虽己达成和议,但大元帅伐宋之心不死,欲将吾大金彊界延伸到黄河以北。故欲再次起兵伐大宋。
青州城乃是吾进兵大宋必经之地,又闻青州地面上英雄豪杰极多,大元帅为避免蹈河州覆辙,故密令地虎门为吾大金清除阻碍!”
金北行曰:“所以耶律元秋才令其门下四大金刚前往大宋打擂,最后就落得四大金刚二死一伤?”
郭球曰:“金掌门所言不差,故大元帅才令吾三人保全其门下这两大金刚的性命。还望金掌门成全!
大元帅也是出于无耐之举。倘若大元帅先令地虎门四大金刚往青州打擂,害得四大金刚二死一伤,后又眼睁睁的看着地虎门总坛被灭而不施以援手。若此事传于江湖。日后天下英雄又有谁还听命于大元帅差遣!”
金北行曰:“地虎门四大金刚既是受大元帅差遣才二死一伤,那大元帅为何还要令汝三人前来助吾铲除地虎门总坛?”
郭球曰:“此事是全是大元帅吩咐,吾等亦不知大元帅是何用意!金掌门若想弄清此事缘由,只须往大元帅处打听便知!”
金北行闻言笑曰:“倘若吾今日一定要杀这二人汝等又将如何?”
郭品曰:“有吾天星剑在此,汝未必能达成所愿!”
金北行曰:“吾久闻汝天星剑是吾大金第一剑客,天星剑法无人能极,天星宝剑削金断玉如同切菜!倘若是往日吾倘惧汝几分,但今日则不然!汝手中虽有天星神剑,而吾手中亦有紫金宝剑。吾相信大名鼎鼎的天星剑不会不知道紫金宝剑的厉害!”
郭品曰:“吾亦久闻地虎门的两口紫金宝剑不在吾天星宝剑之下。但汝若想仅凭一口紫金宝剑就想在吾天星剑面前杀害地虎门的两大金刚,似否也未必就能如愿?”
金北行曰:“倘若吾再令吾天狼门下苗陈二位护法长老前来相助,汝天星剑还能否有把握保得住这二位金刚?”
郭品曰:“吾久闻汝天狼门内苗长河与陈正道二护法长老武功盖,威名播于江湖。倘若再加上苗陈二位护法长老前来相助,吾天星剑自问不能保二位金刚的性命。
但吾天星剑倘若再加上千手剑胜耶律元秋,试问金掌门其结果又将如何?”
金北行笑曰:“只可惜耶律元秋两个月前己离开地虎门,倘若有耶律元秋在,地虎门也不会如此惨败!”话罢哈哈大笑!
郭品亦笑,笑罢,乃曰:“耶律元秋虽昨日不在,难道金掌门能保证其今日也不在否?”
金北行闻言一愣,乃暗思曰:“倘若天星剑与耶律元秋连手,实是吾天狼门之心腹大患!”正在思索之际,忽闻郭球曰:“只要金掌门答应吾三人不杀这二位金刚,吾三人定然谨尊大元帅吩咐,决不插手汝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未知金掌门意下如何?”
金北行曰:“二位金刚不死,吾天狼门不得安宁!”
郭球略思片刻,乃曰:“倘若金掌门定要杀这二位金刚,也不是不可!不过……”
金北行抢曰:“不过怎样?”
郭球曰:“只要金掌门答应大元帅两件事即可!”
金北行曰:“只要能杀死这李拓二人,不说是两件事,就是十件事也不为多!郭军师但请说来!”
郭球曰:“吾令汝答应为大元帅做两件事,并非是大元帅授于吾等三人的意思。而是为吾等三人没有保住地虎门二位金刚的性命,在大元帅面前留条退路而矣!”
金北行闻其言,略思片刻。乃曰:“既是如此,吾亦有几点要求,只要大元帅令吾做的两件事不违背吾提的几点要求即可!”
郭品曰:“金掌门但请说来!”
金北行曰:“日后大元帅令吾所作之事不得违背江湖道义,不得影响吾天狼门在江湖上的声誉。第二,大元帅要以朝廷的名义将地虎门总坛这块风水宝地划于吾天狼门所有。只要大元帅答应吾所提出的这两件事,吾便答应日后为大元帅做两件事!”
郭球笑曰:“如此甚好!待耶律元秋回来,吾即令龙化州府尹大人前来宣判此地归汝天狼门所有!”
金北行曰:“但约郭军师所言非虚!”
郭球曰:“金掌门既已答应日后为大元帅做两件事,吾三人当言出必行。地虎门两大金刚现在交于金掌门处置,吾三人不再插手汝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告辞!”话罢,二人打开厅门,带金湖景一同离去。
厅外天狼门众人人见郭品等三人离去,即入厅内,苗长河谓金北行曰:“掌门!此三人来此何干?”
金北行曰:“此三人特为援救地虎门二位金刚而来!”
苗长河又曰:“既是为援救二位金刚而来,为何又将二位金刚舍在此处?”
金北行曰:“吾答应日后为大元帅办两件事作为交涉!令彼将这李拓二人交于吾处置!”
白泽石在旁,闻言惊曰:“掌门中彼之计矣,倘若日后大元帅强令吾等为其办棘手之事又当如何?”
金北行曰:“吾以有言在先,大元帅不得令吾等为其办理有损吾天狼门利益与江湖声誉之事!只要与吾天狼门没有利益冲突,为其办两件事又有何妨?况吾以让彼将地虎门这块风水宝地判与吾天狼门所有!
倘若吾今日不答应大元帅的要求,郭品定要出手阻此吾杀这二人。只要地虎门这李拓二人不死,吾天狼门从此不得安宁,故无论如何也要叫这李拓二人命丧当场,方能保吾天狼门周全。”
苗长河曰:“掌门差矣!今天就算有天星剑郭品在此。吾等若要取这李拓二人性命仍是探囊取物!
那天星剑郭品固然剑法天下第一,但掌门如今也有紫金宝剑在手。只要掌门将郭品挡住,吾等众人取这二人性命当真是易于反掌!”
金北行曰:“倘若郭品与耶律元秋二人连手,汝等还能挡否?”
众人闻言皆作不声!陈正道忽又问曰:“且问掌门接下来如何按排?”
金北行曰:“待吾先取这二人性命,免得夜长梦多!”话罢走到李平山旁边,暗提一口真气,就要出拳。忽见一剑鞘自厅外射来,如秋水行天。金北行急忙左撤一步,顺势转身,伸出左手将那剑鞘接往。紧跟着又是一道紫光射来,金北行避之不急,急忙飞身一跃纵开二丈,立于堂桌上。转身视之,但见一人身长七尺,头戴竹冠,身披蓝袍,松形鹤骨,手持紫金宝剑,乃地虎门掌门人耶律元秋是也!
耶律元秋将金北行逼退二丈,但见剑光一收,就将李拓二人穴道解开!
金北行立于堂桌之上。以剑指耶律元秋曰:“耶律元秋!汝今日才回来,为时以晚。汝地虎门总坛己为吾天狼门所得,汝地虎门的两口紫金宝剑吾已夺得一把,量汝一人也逃不出吾等众人的围攻!汝此时闯进来又能何为?
就算汝一人能逃脱吾等众人的围攻,量汝也救不出汝地虎门下的两大金刚!”话罢哈哈大笑!
耶律元秋立在大厅中间,目光扫射四周,但见厅内东首一人乃是天狼门护法长老苗长河,西首一人乃是堂主白泽石,左后则一人乃是护法长老陈正道。除此三人之外,厅西首尚有十数名天狼门好手在场!且众人手中均有兵器。且不说金北行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就是金北行不在。要对付苗陈二位长老也非易事!况且白堂主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虽其武艺与自己相差甚远,但接自已五十余招不成问题!
实际上自己是处在天狼门众位绝顶高手的包围之中,倘若动起手来,李拓二位金刚均是重伤未愈,又不能应战。就算自己逃脱,二位金刚也会定然被害。只要二位金刚被害,地虎门再难与天狼门争衡。当务之急乃是要先救二位金刚离开,保存吾地虎门实力。日后再来讨回公道!
耶律元秋打定主意,又见金北行立于堂桌之上哈哈大笑。遂随手取出四把小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射向金北行,苗陈二护法长老,和堂主白泽石。金北行等四人被耶律元秋攻个触不及防,四人分别见一道金光向自己射来,急忙躲避。耶律元秋见天狼门四大绝顶高手同时转身躲避飞刀,又急忙取出两枚生烟丸往大厅内一扔。整个大厅内顿时烟雾生起,目不能视物。
耶律元秋遂趁机救起李拓二人飞身离去。金北行带众人从浓烟内奔出大厅,四面张望,并未发现耶律元秋与李拓二人的踪影。遂谓苗陈二人与白泽石曰:“耶律元秋武功极高,但李拓二人身受重伤,吾料彼三人一时三刻之间逃不出地虎门总坛。吾等可分头追赶他三人。定要将李拓二人除去。”
苗陈二人与白泽石应声而往,金北行急急唤住他三人曰:“耶律元秋武功盖世,且又有紫金宝剑在手,汝三须持厚重兵器一同前往搜寻,不可分散,只有汝三人连手才敌得住耶律元秋!”
苗陈白三人应声而去!
却说耶律元秋将李拓二人救出议事厅后,急忙施展轻功抓起二人掠过两重屋脊,瞬间逃出百丈之外才将二人放下。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见是掌门相救,乃曰:“吾二人没有保住吾地虎门总坛,还请掌门降罪!”
耶律元秋曰:“汝二人非是不肯尽力,实是身受重伤,此次吾地虎门总坛被灭乃是天数!待汝二人伤愈之后,吾等再往天狼门讨回公道!”
拓跋杰闻言曰:“未知掌门在土蕃找到那八足草否?”
耶律元秋曰:“八足草吾己带回,但地蚕银光粉未知吴堂主放在何处?”
拓跋杰闻言急曰:“啊呀!地蚕银光粉……吴堂主己用黄酒泡制,放在吾睡架下面的一个铁合子里。方才走得太急,吾没带上……”
李平山抢曰:“此处非久留之地,且先离开此地再从长计议!”
耶律元秋遂抓起拓跋杰往东门急走,李平山虽不能提气运功,但腿脚仍是健步如飞!他三人对地虎门的地形十分熟悉。绕过几条巷道已赶到东门。但东门首有数名大汉引骏马数匹并马车一辆等在路边。
耶律元秋奔出巷道,东门首的数名大汉急急架马车前来。视之,乃地虎门总坛护卫教头王无信也!
王无信架马车奔上前去,耶律元秋将拓跋杰放在马车内,吩咐曰:“王教头快将李拓二人带往丰泽州金虎堂,令胡堂主好生护卫李拓二位金刚!”
王无信应声而去!
耶律元秋遂返回地虎门总坛取地蚕银光粉!
李平山骑马与王无信同行,只争一马头。行到王屋山脚下,李平山问王无信曰:“王教头怎知掌门今日会带吾二人走东门而出?”
王无信曰:“此事说来话长。那日天狼门众高手攻破吾地虎门南门之护门大阵后,吾已看出吾地虎门定然当不住天狼门众多高手的攻势。吾正欲带门下数十名好手前往南门相助,忽报苏执事在习武堂内被十数名天狼门好手围攻。吾闻报遂带人前往习武堂相助。待吾带众人赶到习武堂时。苏执事已将天狼门十数名好手全部解决。吾与门下众弟子在习武堂门首与苏执事相见。苏执事谓曰:‘王教头来得正好,吾正有要事令汝去办!’
吾曰:‘吾地虎门总坛危在旦夕,苏执事有何要事令吾去办但请吩咐!’
苏执事谓吾曰:‘昨日吾总坛放出的传令信鸽均被天狼门射杀。外地四位堂主均不知吾地虎门总坛临难!吾令汝带所部弟子从东门冲出总坛,持地虎令牌前往猛,飞,金,白,四分堂报讯,令马刘白胡四位堂主速速前来相助。汝再带人在龙化城内等掌门归来。将吾总坛被灭之事报知掌门!’
吾遂用飞刀射杀天狼门数人,带门下二十余名好手从东门冲出,赶往龙化城。到龙化城后,吾即令吾门下四名好手分别持地虎令牌星夜前往猛飞金白四分堂报讯。吾又令人在龙化城内日夜把守城内要道,待等掌门归来。于今日辰时许见掌门乘快马回到龙化城。
吾即将吾地虎总坛被灭之事与二位金刚被擒之事报知掌门,掌门遂令吾先将身上数十把飞刀与两枚生烟丸交出,再令吾没法寻快马数匹和马车一辆在总坛东门外等待!”
李平山曰:“汝既是前日带人离开总坛,吾与拓跋金刚被擒之事汝又是如何得知?”
王无信曰:“昨日午时又有门下弟子从总坛逃出,到龙化城将汝二人被擒之事告知于吾!”
李平山曰:“汝方才言两枚生烟丸又是何物?吾在总坛十数年,从未闻有生烟丸之物?”
王无信曰:“生烟丸乃是西夏人发明之物,以火药为引,以火硝为烟,抛之于地浓烟即生,故西夏人将此物名为‘生烟丸’!吾去年与吴堂主前往西夏办事,从一西夏商人处得来此物!”
李平山听王无信讲完诸多原由方释心中疑团。
李王一行人沿王屋山脚下又行数里,忽见前方数匹快马飞驰电至,为首一人手执长枪,身披绿袍,头戴金冠,坐下一匹黑马嘶嘶如电。另外数人亦是武者装束,手持各式兵器,虎虎生威。一刹那间那数匹快马已奔到王无信一行人前方一丈远处,但见为首那人将马一勒,坐下黑马长啸一声立时停住。视之,乃地虎门丰泽州金虎堂堂主胡月武是也!胡月武其人武功高强,善使长枪短枪,其枪法独步武林。江湖上称之为“百胜神枪”!
原来金虎堂所在地丰泽州,距龙化州不过百余里路程。金虎堂堂主胡月武闻总坛有难,遂带堂下五大高手前来相助。
王无信与李平山等人亦知金虎堂是地虎门下外四分堂最近的分堂。遂奉掌门之令前往。
胡月武在数十丈之外已认出了毛面金刚李平山。快马奔到李平山一行跟前,遂停枪立马,曰:“毛面金刚,王教头别来无恙!地虎门下金虎堂堂主胡月武带金虎堂下五大高手奉苏执事之令前往总坛相助!”
李平山曰:“胡堂主辛苦!吾地虎门总坛已被天狼门夺取,掌门令吾等先前往汝金虎堂暂住,待掌门回来再从长计议!汝等众人亦随吾先返回金虎堂听令!”
胡月武曰:“既是掌门有令,吾等即当奉令!”话罢,胡月武将长枪一挥,众人均调转马头,与李平山,王无信一行同往金虎堂来。
第二十六章 天狼门四侠连手
却说耶律元秋将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令王无信带往金虎堂后,自己又反回地虎门总坛议事厅取拓跋杰睡架下的一合地蚕银光粉。耶律元秋深知凭自已一人之力绝然敌不过金北行等众人的围攻,只有等到李拓二位金刚伤愈之后,再集结地虎门外四分堂的实力才能将总坛夺回!故此返回地虎门总坛只需拿到地蚕银光粉即可。
拿定主意后,耶律元秋飞身一跃,掠过两重屋脊,正欲前往议事厅,忽又想起王无信武功虽强,但若跟天狼门的苗陈二护法,堂主白泽石相比乃是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而李拓二人又不能应战,倘若苗陈白三人中只要有一人追上王无信。凭王无信的武功定然抵当不住,他一行人定然会死于非命。想起这一点,耶律元秋遂不敢即刻前往议事厅取那地蚕银光粉!只得返回东门为王无信等人断后。
耶律元秋飞身掠过数重屋脊,四下里一看,并无发现天狼门有高手追出东门,亦未发现苗陈白等人在东门边出现。遂卧于东门首一屋脊之上,只要发现有高手追出东门,就可当即阻止!
在屋脊上等有半个时辰之久,天狼门内并没高手出东门。估计王无信一行人这时己经过了龙化城,就算天狼门内有高手出东门,也追不上王无信等人了,耶律元秋这才前往议事厅取药。
耶律元秋在地虎门总坛数十年之久,对总坛的一草一木均十分熟悉。当下将紫金宝剑一收,施展轻功瞬间掠到议事厅屋脊之上。忽听得左侧一巷道内有声音传来,一人曰:“耶律元秋武功极高,对此处地形又极为熟悉。吾等众人才刚刚来到此处,根本不知道此处有多少密道,有多少藏身之处!且此处楼阁甚多,错落无序,地方又大,方圆数里。耶律元秋只要将李拓二人藏在某处,吾等就是将此处所有的楼阁都搜寻一遍,也未必能找见那李拓二人!”
另一曰:“苗兄所言甚是!吾等还是先到议事厅内等候掌门回来再从长计议!”
耶律元秋在屋脊上听得这二人一问一答,乃知道是陈正道与苗长河等人过来了,且正要前往议事厅。自已须赶在他二人之前先到议事厅内将地蚕银光粉取出,否则有这陈苗二在厅内再想取出地蚕银粉就没那么容易了。遂提一口真气,从屋顶上飞身一跃,落在大厅的门口,但见厅门未关。厅内两张睡架仍然摆在大厅的中间,无人移动!耶律元秋纵身上前,在左边睡架的蚕丝褥下取出一个小铁合。打开一看,但闻一股酒味扑面而来,透过黄酒能看见合底有一层白色粉未。耶律元秋遂将这小铁合盖上,装入袖内!正欲离去,忽又闻一个声音自厅外传来:“耶律元秋在江湖上号称千手剑圣,数十年间吾等素不闻耶律元秋在江湖上使用过暗器。但今日他却用四柄飞刀向吾等射出。倘若吾等从一开始就提防他的暗器,他又怎能如此轻易的将李拓二人救走!”
耶律元秋在厅内己知这说话之人乃是白泽石。
又听另一人曰:“他今日若不用暗器趁机救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能将李拓二人救走!”
说话之声离大厅越来越近,耶律元秋随即躲在大厅旁边的一根楹柱后面。
忽听得苗长河大声曰:“厅内何人,勿须躲藏!”
耶律元秋知道自己被苗长河发现,且这议事厅内别无出口,只有从大厅正门而走!既被发现,再躲藏在楹柱后己无意义。遂手持宝剑走出大厅曰:“苗护法好听力!数丈之外就能发现吾在厅内!”
苗长河曰:“耶律掌门!汝方才趁机逃脱,为何去而复返,何也!”
秋曰:“此处乃是吾地虎门总坛,吾不在此,又应当在何处?”
河曰:“耶律掌门何必强词夺理,难道是欺吾天狼门擒不住汝乎?”
秋曰:“非也,吾只回来取一样东西,这就离开!”话罢,飞身一跃,跳上屋顶。苗陈白三人亦施展轻功跃上屋顶将其围住!
耶律元秋手持紫金宝剑站在屋脊上,但见苗陈白三人手中兵器均是厚重兵器。苗长河手中一根降魔杵长约二尺,重有数十斤。陈正道手中一柄玄铁戒尺长不过一尺五寸,但其厚度约有三寸余,是普通宝剑厚度的十倍。白泽石手中一根哭丧棒长约二尺,大小如拳头,亦是数十斤重。紫金剑虽然削铁如泥,但若想削断这三人手中的兵器怕是不易。
耶律元秋见苗陈白三人均有准备,三人手中兵器又均不可削断,且这三人又都是武功盖世。在这三人中,苗陈二人武艺深不可测,只有白泽石武功稍逊。但凭白泽石的武功接自已五十余招不成问题,倘若在三招之内战不下白泽石,就会被苗陈白三人围攻,且三人均是手持重兵器,不论中谁一招都要身受重伤。
耶律元秋在屋脊上思之片刻,最后还是决定从白泽石这一方脱身比较有把握。遂暗提一口真气,使出奇门剑术里绝招奇门飞龙剑,直取白泽石。白泽石知耶律元秋武功厉害,亦早已推测出耶律元秋会从自己所守的这一方脱身。但也知道只要自己能挡住耶律元秋三招,耶律元秋就冲不出包围,遂早就提防耶律元秋会向自已突然出招。
此时见耶律元秋手中宝剑顿现无数剑影向自己刺来。白泽石遂将手中哭丧棒往前一推,提一口真气将身体向后逼退数丈,仍挡在耶律元秋前面。
左右苗陈二长老手中兵器虽重,但出手仍是快如闪电,就在耶律元秋出招之时,苗陈二长老也是同时出招。各各手持兵器从耶律元秋左右袭来。
耶律元秋在一刹那间连出三招绝招仍然刺不中白泽石,只得转身防守苗陈二长老的出招。
待耶律元秋转身之时,白泽石又趁机将手中哭丧棒攻向耶律元秋。
耶律元秋闻得背后一道劲风袭来,急忙使一招猛虎坠地从屋脊上跃将下来。落到梅花亭前面的一片空地上,苗陈白三人亦跟着从屋脊上跃将下来,仍将耶律元秋围在中间。
耶律元秋正欲出招,忽见一人施展轻功,手持紫色宝剑,踏梅枝而来。一刹那间便跃到白泽石身后,白泽石尚未发现,此人轻功之高着实匪夷所思!视其人,乃天狼门掌门人金北行也!
原来金北行听闻地虎门三分堂内密道极多,遂推测耶律元秋定是将李拓二人藏在三分堂内。乃前往三分堂搜寻,在三分堂内没任何发现,正欲前往议事厅与众人会合,经过这片梅林之时,忽闻打斗声起,遂施展轻功踏梅而来。
金北行一到,耶律元秋顿觉压力倍增,乃暗思曰:“先前被苗陈白三人围住尚不得脱身,现在又加上一个与自己武功不相上下的金北行,若再想脱身只怕是比蹬天还难!”
金北行右手持剑,大声曰:“耶律元秋!汝在江湖上号称千手剑胜,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汉闻汝之名而胆丧!但今日汝若想活着离开这片梅林只怕是汝真有一千只手也难以做到!
汝今日已经将汝门下两大金刚救走,对吾天狼门构成了极大的危胁!汝若今日不死,吾天狼门难得安宁!”
耶律元秋曰:“吾地虎门与汝天狼门在此数十年间,一直相安无事。汝为何趁吾不再在之时突然将吾门赶尽杀绝?何也?”
金北行曰:“古人云一山不容二虎,此龙化州乃弹丸之地,有汝地虎门在,吾天狼门难以展足。况汝地虎门的名号在江湖上远远盖过吾天狼门。吾不在此时将汝地虎门铲除更待何时?”
耶律元秋曰:“既是如此,又何必多言!汝等尽管出招便是。但倘若吾今日有幸走脱,日后定叫汝天狼门血债血偿!”
金北行闻言大笑数声,曰:“只怕是汝等不到那一天了。”话罢,将紫金宝剑一挥,使一招天狼行空,直取耶律元秋前胸。耶律元秋引剑来迎!苗陈白三人见掌门出手,也连手分上下左右攻向耶律元秋后背。耶律元秋被四人夹在中间,进退不得,只得使出奇门金盾剑法,将周身封个严实。
金北行见耶律元秋被四面夹攻,没有退路。又见耶律元秋自始至终只守不攻,只使出一套诡异的剑法将周身罩住。外人根破不了此套剑法。
金北行早已看出耶律元秋己经被攻得没有回手之力,只要想法破了他这一招诡异的护身剑法,即可取其性命。但此套护身剑法,剑影重重,出手快如闪电,似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金北行忽地引剑后退三步。苗陈白三人见掌门后退,亦跟着后退,但也是退到三步之外即刻停住,只要掌门一出手他三人即可连手而攻。退后的步数把握得恰到妙处!
耶律元秋见金北行等忽然停止进招,也跟着将宝剑一收停了下来。殊不知手中剑向未停稳,但见金北行手中宝剑一道剑光袭来,急若流星刺向自己丹田大穴。只因金北行出剑太快,距离又近,瞬间已刺到身前。跟本来不及出招拒挡。耶律元秋只得侧身退步,在退步之时,却被苗长河一降魔杵打中左肩!被打得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向左侧横飞而去。
在身体尚未着地之时,但见白泽石手中白光一闪,一柄飞刀射出。在射刀的同时,白泽石大声曰:“汝午前送吾的飞刀,吾现在物归原主!”
耶律元秋见白泽石手中飞刀射出,但此时自已身体腾空,无处借力,遂避不开白泽石的飞刀。在自己的身体尚未落地之时,白泽石的飞已经射到了自已的胸口上。耶律元秋只觉得胸口被一尖锐之物刺了一下,但没有刺入。乃暗思曰:“东郭定远所赠的八宝衣果然能避刀枪!自己当初将宝马赠与东郭定远也算值了!”
白泽石射出此柄飞刀所用的力道不弱,自信只要耶律元秋被此柄飞刀射中,就算不死也是重伤。但见飞刀明明射中耶律元秋的前胸,但飞刀就是刺不进耶律元秋的身体!白泽不见状大惊。金北行等亦惊。均以为白泽石射出此柄飞刀,耶律元秋定死无疑。殊不知耶律元秋有来自土番的八宝衣护身。
耶律元秋身体刚刚触地,就势一滚,又是滚出数丈。但觉得左肩一阵酌疼。毕竟苗长河内功深厚,所使的降魔杵又是重兵器。倘若是一般的人,根本承受不了苗长河这一降魔杵的力道。只因耶律元秋是在用内功护身之时被打中,所以只觉得左一阵酌疼,并没有受太重的内伤。
耶律元秋滚出数丈之后,急提一口真气,飞身跃起,瞬间掠过数重屋脊,往东门急逃而去。
金北行大喝一声:“追!”
苗陈白三人急忙施展轻功飞身急追。
耶律元秋情知凭一己之力斗不过金北行等众人,此时逃脱心内暗自庆幸!但刚刚掠过东门首的数座楼阁,欲离东门而去!忽闻一声音自东门外转来,曰:“耶律掌门何须离去太急,但请稍候片刻,某有话说!”
这声音似从数十丈之外传来,但话音一落,发话之人已出现在东门口。视之,乃天星剑郭品也。
耶律元秋见是郭品,乃飞身上前,曰:“郭护卫来此何干!”
郭品曰:“特来助汝解决汝地虎门与天狼门之恩怨!”
郭品话音一落,金北行己出现在东门首,接下来,苗陈二护法长老,堂主白泽石亦纷纷到来!
耶律元秋此时又被众人夹在中间,前面是天星剑郭品,后面是金北行等众位天狼门的高手。耶律元秋乃谓郭品曰:“郭护卫欲如何解决吾两门之恩怨?”
耶律元秋话音刚落,金北行己带苗陈白三大高手又将耶律元秋围往,正欲出招。郭品急曰:“金掌门且慢,请听吾一言!吾今特来和解汝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如若不听吾言并力拒之!”
金北行闻言只得将宝剑一收,亦曰:“郭护卫欲如何解决吾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
郭品曰:“金掌门!耶律掌门!汝二人乃是吾大金武林之泰山与北斗。倘若汝二人长此争斗下去,于吾大金武林百害而无一利。吾今特奉大元帅将令,请来知龙化州府尹大人萧丙西,黄龙府飞雪山庄庄主达不也二人于汝天狼地虎之争主持公道!”
却说达不也在江湖上声望极高,此次出庄乃是受郭品与郭球二人之托。郭球在见到达不也时己密令达不也相助于天狼门,削弱地虎门在大金的势力!
金北行闻言曰:“萧丙西乃是吾龙化的父母官,掌管一州之事务。达不也乃飞雪山庄庄主,在江湖上名望极高。但郭护卫若想借此二人之力来解决吾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怕是仍然不易!而今吾天狼门己将地虎门总坛铲除,杀死无数地虎门门下弟子和四大堂主并一执事。此大仇不共戴天!试问郭护卫欲如何解决?郭护卫又有何策可令耶律掌门咽下这口恶气?”
郭品曰:“此事说来话长,耶律掌门!金掌门!汝二且随吾同往议事厅等候,待萧丙西与达不也二人一到,吾等再商议如何解决今日之事,其余人等不许进入议事厅!”
众人一齐来到地虎门议事厅外,金北行只得吩咐苗陈等人在厅外等候,自己与耶律元秋,郭品二人进入厅内!
郭品左手持剑坐于堂首,耶律元秋与金北行二人分坐于两侧席首。须臾,萧丙西与达不也二人到。耶律元秋与金北行起身相迎!
郭品从堂首走下来,曰:“江湖纷争,祸起萧墙!今日特请汝二人前来此地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解决天狼门与地虎门之纷争!其二是为今日达成之和议做个见证!”
达不也曰:“有天星剑相邀,达某不敢不来!”话罢,向二位掌门见礼。二位掌门亦起身还礼!
萧丙西曰:“天狼地虎纷争十数年,早就该有人出面和解了!今日有郭护卫奉大元帅将令前来和解此事实是吾龙化之幸!”
郭品曰:“两位请入坐,待吾主持议和!”
萧丙西与达不也遂坐于左侧席上!
郭品曰:“金掌门!吾若令汝从此与地虎门化干戈为玉帛,末知汝有何异议?”
金北行曰:“吾天狼门己与地虎门结下不共日月之大仇,若要和解,且先听耶律掌门之意!”
郭品转谓耶律元秋曰:“耶律掌门!吾若令汝与天狼门化干戈为玉帛,若何?”
耶律元秋曰:“天狼门趁人之危,杀吾地虎门下数百弟子并四大堂主与一执事。且夺吾地虎门中紫金宝剑一口,如此大仇怎能干休?”
郭品曰:“汝地虎门与天狼门现今实力相若,高手相当,倘若长此争斗下去,于吾大金武林极为不利。况古人有言:冤冤相报何时了!倘若汝地虎门再与天狼门争斗下去,于门中弟子多有不利。不如就此干休作罢!如何?”
萧丙西起身曰:“郭护卫言之有理!耶律掌门!不如听郭护卫之言!如何?”
耶律元秋怒曰:“如此大仇岂能凭三言两语就此作罢!汝等欺吾地虎门无人乎?”
郭品曰:“耶律掌门且请息怒!听吾一言!汝地虎门与天狼均是大金武林之泰山与北斗!倘若汝二门长年争斗不休,势必引起内乱!大元帅正欲伐宋,又担心后院起火!遂令吾前来主持汝地虎门与天狼门之议和,倘若汝等不听,触犯大元帅虎威,后果不堪设想!”
耶律元秋曰:“若要吾罢手言和除非天狼门退出吾地虎门总坛,交出紫金宝剑,且向吾地虎门陪罪认错,并每年向吾地虎门献地蚕银光粉十斤方可!”
金北行闻言拍案怒曰:“岂有此理!欺吾天狼门无人乎?”
时萧丙西起身曰:“两位掌门但请息怒,两位掌门既已结成深仇大恨,但也不能托累旁人。吾意此事但凭天决,未审两位掌门意下如何!”
郭品曰:“如何从天决?”
萧丙西曰:“可令人置一瓮,于瓮内书‘胜负’二字,令二掌门抓阄!抓得‘胜’字则为胜,抓得‘负’则为负!
倘若金掌门胜,则耶律掌门须就此干休,不得再与天狼门有争!且地虎门总坛之地归天狼门所有,被金掌门夺去的紫金宝剑亦归天狼门所有!
若耶律掌门胜,金掌门则需将宝剑及总坛之地还于地虎门,且每年向地虎门献地蚕银光粉十斤!未知二位掌门以为此计如何!”
第二十七章 两掌门武厅比剑
却说龙化州府尹大人萧丙西欲令二掌门抓阄定胜负!
金北行闻言怒曰:“抓阄乃小儿戏耍之事,怎能用来决定吾堂堂天狼门之胜负!”
耶律元秋亦曰:“此计着实不妥!吾地虎门数百弟子被害,岂能凭这小儿戏耍之事善罢甘休!”
郭品曰:“话虽如此,但此计仍不失为一条解决汝二人之争斗的妙计!汝二人虽仇深似海,但实力相当,倘若任汝等打斗不休,恐怕数年内也难以分出胜负!只会让汝二人门下弟子无故丧命,令吾龙化州一州百姓不得安宁!”
郭品话一说完,达不也想起郭品之托,乃起身曰:“二位掌门,且容吾进一言!
吾意:二位掌门均是武林中人,如不愿抓阄或可凭武艺论胜负!但以三百招为限,倘若三百招之后扔不能分出胜负。则今日之仇暂且搁置,被金掌门夺取之紫金宝剑暂由金掌门保管,地虎门总坛之地暂划为天狼门所有。两年后吾三人再约汝二人比武,败方须答应胜方所提之要求!
在汝二人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不可令门下弟子相互寻衅,私下打斗,挠乱地方!此事需汝二人亲自解决!
这样一来既可避免汝二人门下弟子作无故伤亡,又将汝二门派之仇化为汝二人之仇!若何?”
郭品闻言笑曰:“如此甚好!”
耶律元秋曰:“如此不妥!紫金宝剑乃是吾门中圣物,吾地虎门必须取回!其它之事可依达庄主所言!”
金北行闻言暗思曰:“耶律元秋!汝身位地虎门掌人,好不自知,此紫金宝剑乃是武林至宝,江湖上人人欲取之!而今此剑已为吾天狼门所得,汝若想取回谈何容易!除非汝能胜吾,从吾手中将此剑夺回便可。不然此剑就是吾天狼门所有。然,汝刚才左肩己被降魔杵所伤,此时比剑汝又怎能胜吾!吾意就如达庄主所言,只要耶律掌门能在三百招之内胜吾,将此宝剑取回便是!但若耶律掌门今日不能胜吾,或败于吾剑下,亦按刚才达庄主所言!”
郭品闻言谓耶律元秋曰:“耶律掌门!吾等众人均以为达庄之言可行!耶律掌门若是今日不肯比武,亦可答两年后再比!但在汝二人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汝地虎门决不可与天狼有任何争斗,不然,触怒大元帅虎威,汝自己承担后果!
今日汝能否与金掌门比武,请尽快一决!”
耶律元秋被逼无耐,思之片刻乃曰:“就依达庄主所言,以吾与金掌门比武定胜负!”话罢,手持紫金宝剑往东首练武厅而来!
达不也,郭品,萧丙西,与苗陈白三人亦同往地虎门东首练武厅!
众人来到厅内,但见此练武厅长有数十丈,宽有十余丈,高有三四丈!可一次容纳百十人习武。厅首有数个兵器架,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尽有!
郭品手持天星宝剑,飞身一跃,纵到厅首,曰:“二掌门请!”
耶律元秋闻言亦是飞身一跃,纵到大厅中间。拨紫金宝剑出鞘,左脚横跨一步,右手持剑。
金北行也是飞身跃到大厅中间,距耶律元秋二丈开外。右手持剑,左脚成弓步。摆出天狼剑法的起手式!
二人在大厅上对视片刻,忽见耶律元秋右手一挥,一道紫光向金北行射来。金北行飞身跃起三丈余高,反手一剑刺上耶律元秋关元穴。耶律元秋忽然一个转身,顿现重重剑影,将金北行罩在剑光之下。
郭品在旁见耶律元秋使出这一招,乃暗暗叹曰:“江湖上称其为千手剑圣,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放眼吾大金武林,在武功造诣上恐怕无有出其右者!”正思间,忽又见金北行从重重剑影中飞身跃起二丈余高,在空中将身体倒转,如泰山压顶之势攻向那重重剑影之中!转身出剑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快的身法和剑法!
但见金北行手中宝剑破入耶律元秋的重重剑影之时,忽见重重剑影瞬间消失。只听得“当”一声响,金北行手中宝剑正好刺在耶律元秋的宝剑之上。
耶律元秋忽地左手出拳打向金北行,金北行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急忙飞身后退一丈。耶律元秋此拳打出,乃是天罡拳里面的夺命招式,名曰:“向阳拳!”此招向阳拳本是拳头与拳风同时到达。但耶律元秋使出此招时,忽觉左肩力度不够,故拳头落在拳风之后。金北行遂狡幸逃脱没有被打中。
郭品在旁看得清清楚楚,见耶律元秋打出此拳时稍有停顿,才知道:原来耶律元秋左肩有旧伤在先。不然这一拳打中金北行。金北行就只能败阵了!
金北行亦看耶律元秋打出此拳稍有停顿,乃是因左肩被苗长河用降魔杵打伤之故!经此一招之后金北行不敢再近身耶律元秋!只在二步以外用紫金宝剑与耶律元秋相距!又拆数十招,二人均是势均力敌,未见胜负!
达不也在一旁为二人数招数,已数到二百四十招。再有五十余招,这次比武就会结束,倘若末见胜负,就要等到两年之后!
只见达不也在一旁数曰:“二百四十三,二百四十四,二百四五!”但听得达不也“五”字刚刚出口,忽见金北行手中剑将耶律元秋手中之剑架开,转身上前一拳打向耶律元秋丹田大穴。耶律元秋忽地飞身跃起一丈余高,落在金北行背后。反手一掌打向金北行后背心。
金北行前一拳打空,情知耶律元秋会跃到自己背后出手,但已来不及转身出拳,乃顺势往地上一滚,躲过耶律元秋一记重掌。又忽地从地上跃起,落在耶律元秋前方一丈开外,右手持剑,左挂掌!
达不也见二人忽然停住,乃曰:“还剩最后十招!”
耶律元秋闻言思之曰:“此贼果然武功造诣深厚,接吾二百九十余招仍然面不改色!倘若吾今日不能胜,吾地虎门将损失惨重!不但报不了吾门下死去弟子之仇,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一口紫金宝剑落入仇人之手!
再者,倘若今日吾二人不能分胜负,地虎门在武林中的声誉也将大打拆扣。大金武林也不会再以吾地虎门为尊!而其天狼门却可以趁机崛起。待到两年以后,其天狼门的实力或许会远远超过吾地虎门!今日之战不容吾不胜!”
金北行亦听得达不也言还剩下最后十招,乃思之曰:“此人武艺果在吾之上,若无招数限制,或许吾今日将败在此人剑下!但好在郭军师答应将地府门这块风水宝地划与吾天狼门,三百招的限制定是郭军师授意天星剑而为之!不然,任吾二人打斗下去,就算此人左肩有伤,到最后吾定要败在此人剑下!此次比武还真要感谢郭军师暗中相助!
目下,还剩十招,十招之内就算此人拿性命相拼,最多也是两败俱伤!吾只需守往此人这最后十招即可!”拿定注意后,这最后十招遂只守不攻!
二人在大厅中间对视片刻,各有所思!但见耶律元秋的目光如同一柄利剑射向金北行!
金北行的目光深遂而平静,如海不扬波,将耶律元秋如同利剑的目光全部收纳!
苗陈白三人站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等待着二位掌门这最后十招的出手!
耶律元秋忽地飞身跃起三丈余高,在空中舞出万道剑光,如数百条游龙在空中翻滚!金北行亦飞身跃起,身前顿现一道紫色剑墙将耶律元秋的万条游龙挡在剑墙之外。忽听得“叮当叮当”数十声宝剑的撞击声,两把宝剑如两条银蛇同时飞向大厅的左则,穿墙而出,速度之快如流星行天。
二人宝剑刚刚脱手,但见耶律元秋双手变爪,如一头猛虎抓向金北行。金北行向后一个滚翻,亦是双拳齐发,正好打在耶律元秋双掌上!
在拳掌相触的一刹那,达不也大声叫曰:“三百!停!”停字出口,但见耶律元秋后退二丈。金北行后退三丈又数步才停住!见此一招,在场众人均以看出金北行内功稍逊!
达不也飞身跃到厅首,曰:“此次此武,耶律掌门与金掌门乃是平分秋色,末见胜负!两年后请二位掌门同临吾飞雪山庄,再度比试!”话罢,又曰:“达某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话音刚落人己离去!
郭品曰:“耶律掌门!金掌门!今日胜负未分,汝二人当严令门下弟子,不得私自寻仇!否则休怪大元帅插手汝二门之事!”
龙化州府尹萧丙西乃上前曰:“耶律掌门!既然今日汝二人有言在先!吾当以本州府尹身份判汝地虎门总坛之地为天狼门所有!”
耶律元秋闻言愈怒,但仍曰:“既已有言在先,府尹大人尽管照判便是!”话罢,取剑飞身离去!
郭品见耶律元秋离开大厅,乃上前谓金北行曰:“金掌门可知今日汝与耶律元秋比武为何会以三百招为限否?”
金北行答曰:“莫不是郭军师之计否?”
郭品答曰:“然也!但郭军师今日差点失算!”
金北行曰:“郭护卫何出此言?”
郭品曰:“刚才汝二人交手,在第六十五招上汝使一招倒挂银钩刺向耶律元秋前胸,耶律元秋使一招横剑破浪挡之,左手却同时出一招向阳拳打汝太阳穴。若不是其左肩有旧伤,出拳稍慢。汝恐怕在第六十六招就败了!”
金北行闻言大惊,暗思之曰:“此人果然厉害,竟能看出吾在交手中的一个微小失误!”遂曰:“郭护卫果然明察秋毫!”
郭品曰:“大元帅答应汝之事目下均己做到,希望金掌门不要忘记答应大元帅之事!告辞!”话罢离去!萧丙西亦跟随郭品而去!
金北行曰:“金某自然不会忘记答应大元帅之事!不送!”
却说耶律元秋比武不胜,心内愤怒!本欲打算待李拓二金刚伤愈后再集外四分堂之力将天狼门一举铲除,不想大元帅却令天星剑从中作耿!目下也只能等到两年后再与天狼门算这笔旧帐了!但忽地又想:天狼门内高手如云,金北行之武艺已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天星剑不插手吾两门之事,凭吾地虎门目下的实力要将天狼门彻底铲除也非易事。等上两年也未尝不可。两年的时间转眼即过,只要将吾门中三大绝技之一的奇门剑法最后两层参透,料那金北行定非吾敌手!只是奇门剑法博大精深,最后两层吾己苦思多年未得其解!想到此处,耶律元秋心中涌起一丝遗憾!转而又想:要是早已将奇门剑法的最后两层参透,恐怕今日早就叫金北行身首异处了!
在思索之际,坐下马已出了龙化城,时天色已晚,月色全无,大地一遍宁静。只有路旁传来秋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又行二个时辰己到王屋山下,时繁星满天,月色澄清。转过一个路口,忽见前方两个黑影挡住去路,在月色下隐约可以判断那两个黑影均是膘形大汉,且手执长枪。看来这二人也是来者不善!
耶律元秋本是武功盖世,素不将一般江湖高手放在眼内,但今日却是不同,因先与金北行斗三百招内力已损耗大半,且双手均被金北行的天狼拳振伤,虽伤得不重,但若与绝顶高手相斗,对自已的出招速度却是大打折扣!故此刻心内却稍有畏惧!因见前方二人手中之枪与一般江湖中人所使的枪大不一样。这二人似乎是专门针对自已手中的紫金宝剑所打造的枪,在月色下,但见这二人手中之枪长短不过三尺,但枪柄却是粗细如拳头,比普通枪的枪柄大数倍!且又是精钢铸成!这样的兵器,紫金宝剑是无论如何也削不断的!
敢使这种枪的人其武艺也定然不弱,且臂力巨大!但江湖上近十年来却从来不曾听说有人使这种兵器!亦不知这二人在江湖上的名号!
耶律元秋正思间,坐下马瞬间己走近了这二人!耶律元秋乃坐于马上曰:“且问二位朋友,尊姓大名?寅夜来此会吾有何贵干?”
忽一人曰:“耶律掌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将吾兄弟二人忘了!”
耶律元秋思之片刻,着实想不出这二人是谁,乃又问曰:“二位朋友果系何人?”
一大汉对曰:“不想耶律掌门如此忘事,吾就提点一二,四年前,耶律掌门在辽枢密院救过萧不也一命!耶律掌门可否还记得此事?”
耶律元秋闻言惊曰:“二位莫不是季氏双侠乎?”
那大汉答曰:“正是!耶律掌门在四年前将吾兄弟二人打伤,又用手中宝剑将吾二人的兵器削断。吾兄弟二人现在又打造了一件新的兵器,练了几年,今日特来与金掌门算一算这笔旧帐!”
耶律元秋曰:“汝二人又怎会知道吾今夜会路过此地?”
季常海曰:“吾兄弟二人自从四年前在北枢密院败于汝剑下,知汝武功高强,就躲在大定府城外的黑水村苦练武艺,本欲打算再过两年才来找汝报当日之仇。但数日前天狼门孙堂主却突然来到大定府找到吾兄弟二人,约吾兄弟二人与天狼门连手一同将汝地虎门铲除!吾兄弟二人均认为复仇时机己到,遂于昨日赶往汝地虎门外的木合镇。吾兄弟二人赶到木合镇时,汝地虎门己经被天狼门灭了。吾兄弟二人经多方打听,方知汝当时不在总坛。既然汝当时不在,吾兄弟二人便欲返回大定府黑水村,却不想又在龙化城见到汝刚从外地回来!当时吾兄弟二人本欲在龙化城外与汝动手,但又考虑到汝武功实在太高,倘若吾兄弟二人当时出手,仍担心敌不过汝!遂让汝先与金北行斗,吾二人料定汝一人敌不天狼门众高手的围攻,亦料定汝会经过此地反回金虎分堂。故吾兄弟二人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耶律元秋曰:“汝二人既是有备而来,想必今夜是有把握取吾性命了?”
季常海曰:“不然!吾兄弟两今夜并没有把握取汝性命,但若能取那是定然要取,若不能取吾兄弟两再回大定府练上两年,两年后再来找汝了却四年前的旧帐!”
耶律元秋曰:“既然如此,但请出招!”
耶律元秋话音一落,季常海忽地跃起数丈高,如一只夜鹰临空而起,手中钢枪直取耶律元秋太阳穴,在季常海刚刚跃起的那一刹那,季常青手中钢枪也己刺到耶律元秋肚腹处,出手之快令人匪夷所思!兄弟二人一上一下,连手来攻,配合得恰到妙处,且二人均是使重兵器!但出手之快仍是令人振惊,瞬间就将耶律元秋退路封往!
耶律元秋见季氏兄弟二人如此配合,心内暗忖曰:季氏兄弟能将重兵器使到如此地步,江湖上恐怕是无有出其右者!倘若此二人再练上两年,未必胜不了自已!
在季常青手中钢枪刺来之际,耶律元秋从马背上使一招燕子翻身,翻出二丈!在翻身的同时右手将紫金宝剑直取季常海左脚!
季常海本欲使钢枪刺耶律元秋右肩,却见耶律元秋将宝剑向自己左脚削来,只得将枪收回,挡住耶律元秋的宝剑,借力一跃,落到耶律元秋左则半丈开外。瞬间又拆二十余招!
兄弟两一左一右将耶律元秋夹在中间!季常青忽又使一招横扫千军直取耶律元秋下盘,在季常青刚刚出招之际,季常海也是一招猛虎跳涧攻向耶律元秋天灵盖。
耶律元秋见季氏兄弟出招刚猛,身法奇快,配合巧妙如同一人,心内大惊。乃将紫金宝剑挡住季常青的钢枪,飞身一跃,纵开二丈!却将季氏兄弟让到前方,使自己脱离了被前后夹攻的局面!
季氏兄弟将钢枪一停,曰:“耶律掌门果然厉害,吾兄弟两苦练四年的‘逻网钢枪阵’仍不能胜汝!看来吾兄弟两要想报四年前之仇恐怕是无望了!”
耶律元秋与季氏兄弟会此二十余招,见季氏兄弟之武功不亚于天狼门之苗陈二护法。乃思之曰:“此兄弟二人之武功果然比四年前精进不少,倘若再过两年,定会是吾之劲敌!与其等到两年后让这兄弟两前来复仇,不如就此将这兄弟二人除去!以免后患之忧!”拿定主意,乃曰:“所言非虚!汝兄弟俩着实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话罢,使一招奇门游龙剑直取季常青。
季常青挺枪来迎。季常海也从左侧抢攻,兄弟俩夹住耶律元秋斗五十余合,耶律元秋忽剑光一闪,一剑将季常海左脚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季氏兄弟料敌不过耶律元秋,忽地飞身一跃,同时隐入山林内黑暗中逃脱。耶律元秋亦不追赶,只是飞身上马往金虎堂去!
第二十八章 易江波客栈遇元秋
且说耶律元秋在王屋山将季氏兄弟打伤,季氏兄弟料敌不过耶律元秋,遂飞身往山林内逃跑!
耶律元秋深知季氏兄弟武功高强,周边山林内又密又黑,倘若追赶,恐为其暗算,遂不往山林内株杀季氏兄弟,只乘马往丰泽州金虎堂而去!
行至丰泽州,天已大亮。又因一日末曾进食,耶律元秋腹中**,遂打算在丰泽城内用餐后再赶回金虎堂为拓跋杰疗伤!前行不远,忽见前方有一客栈,名曰:“丰泰客栈”!
耶律元秋先将马栓在客栈左边的马厩内,手持宝剑进入客栈。但见客栈大厅内七八张餐桌均是满坐,只有靠大厅左则的第一张餐桌尚有两个空位,这张餐桌只有东首坐一少年人正在用餐。耶律元秋遂走进客厅,坐在这少年的对面。但见这少年穿着华贵,眉毛清秀,乃是宋人武生打扮,又见餐桌上放一把精钢宝剑,耶律元秋乃知这少年人是大宋江湖中人,只是不知这少年人来此何干!
耶律元秋亦将宝放在餐桌的另一则,转身叫曰:“来一壶洒,三斤羊肉!”
客栈掌柜答曰:“客观且请稍候!羊肉与酒马上就到!”
耶律元秋吩咐毕,就转过身去!那用餐少年忽问曰:“且问长者,从此处到龙化州尚虽多少时日?”
耶律元秋答曰:“此处乃是丰泽州!北上二百余里即是龙化州!吾观公子乃是宋人,未知公子何故欲往龙化州?”
答曰:“吾有一故人在龙化州!吾欲前往探访!”
秋曰:“公子年方二十,怎会有故人在吾大金境内?老朽正是龙化州人氏,刚从龙化州来!且问公子欲往龙化州何处寻找那位故人?”
少年闻言,面有喜色!问曰:“且问长者,在龙化州是否有一地虎门?”
耶律元秋闻言一惊,答曰:“有,地虎门乃是大金江湖上最大的门派,在龙化州己有二百余年历史。老朽家就在木合镇上,与地虎门相邻,对地虎门颇为熟悉。未知公子的那位故人是何许人也?或许老朽亦识得此人!”
二人交谈之时,店家己将羊肉与一壶烈酒端来。耶律元秋先食一口羊肉,喝一杯烈酒。
公子曰:“长者可认识地虎门内四大金刚否?”
耶律元秋口中正在嚼羊肉,忽闻这少年公子直指门下四大金刚,愈是一惊,先将口中羊肉咽下。又倒一杯酒,一饮而尽,遂曰:“地虎门内四大金刚武功盖世,在大金江湖上威名远播,莫说是老朽,就三岁孩童亦知其名!但未知公子要找的是哪一位!”
对曰:“且问长者地虎门下四大金刚如何称谓?”
耶律元秋曰:“地虎门下四大金刚有紫面金刚东方龙,黑面金刚云和尚,毛面金刚李平山,虎爪金刚拓跋杰!且问这四人中哪一位是公子的故人?”
对曰:“虎爪金刚拓跋杰!长者可知吾这位故人现在何处?”
耶律元秋乃是久经江湖之人,听这位公子说出虎爪金刚拓跋杰的名号时乃觉察出这公子目光中有一丝杀气。乃断定这位公子是与拓跋金刚有仇,或许这位公子就是来找拓跋金刚报仇的!秋遂思之曰:“虎爪金刚拓跋杰自小在吾地府门中长大,数十年来并没有与宋人有何来往,亦未与宋人结冤!未知这位公子何故对拓跋金刚如此深恨!”秋一边食羊肉,一边暗思。忽又记起拓跋金刚入青州打擂之事,倘若这位公子是大宋青州人那就说得通了!遂将一口羊肉咽下,又喝一口酒,问曰:“数日前,地虎门被天狼门灭了!未曾听说地虎门下四大金刚出战。听传言说,数个月前地虎门下四大金刚前往大宋打擂,去了大宋之后均没有回来。公子可能在龙化州找不见虎爪金刚拓跋杰了。”
公子曰:“数个月前,地虎门下四大金刚前往大宋打擂着实没错,但只有紫面金刚东方龙与黑面金刚云和尚二人死在杨铁山的霹雳掌之下。那毛面金刚李平山与虎爪金刚拓跋杰二人均是全身而退,长者为何说四大金都没有回来?”
秋曰:“公子怎会知道毛面金刚与虎爪金刚在大宋打擂之后是全身而退?莫非公子也是听江湖传言乎?若果真如此,江湖传信不足为信!”
公子曰:“非也,吾乃大宋青州人氏,当日打擂吾亲眼所见!虎爪金刚并没有死在大宋,着实是全身而退!”
耶律元秋闻言暗思曰:“果不出吾所料,这位公子如果是从青州来,那就是了!吾且先问他姓氏!”遂曰:“地虎门被天狼天铲除之时,地虎门下四大金刚着实没有露面!倘若公子不信吾之信,可自往龙化州打听便是!且问公子贵姓大名?”
公子对曰:“在下姓易!”
原来这位公子正是青州天龙镖局总镖头易振虎之子易江波!
且说数月前,易江波之父亲与师兄均在擂台上丧命于虎爪金刚拓跋杰之手。易江波将父亲与师兄安葬之后,即将镖局解散,只留数个下人帮忙打扫镖局卫生。又在家里为父亲守孝七日。七日过后就欲前往大金龙化州地虎门找虎爪金刚拓跋杰报仇雪恨!
妹妹江寒急止之曰:“哥!目下吾家只剩吾兄妹俩相依为命,母亲早去。不想今日父亲又亡,倘若汝此去报仇稍有不测。妹妹又怎能独存于世上!”
江波闻言,沉默半响,遂曰:“父仇不戴天,怎能不报!吾此去为父亲报仇后尽快回来便是,汝不用担心!且家中倘有数万两黄金藏在地窖之内,就算吾有不测,凭汝的武艺亦能守住这份家业!”
江寒小姐曰:“哥!吾只要汝平安,吾不能失去哥了!倘若哥稍有不测,吾一人活在这世又有何意义,要这么多钱财又有何用?”
江波曰:“如此大仇若不能报,吾昼夜不安,往为易家后人!想爹爹在时,走南闯北,天下英雄谁不敬服!若不报此仇,吾易家又怎能在江湖上立足!吾天龙镖局又怎能重振!”
江寒曰:“如此大仇定然要报。但古人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吾并非不让汝去报仇,只是那大金地虎门内尽是异人,前后两次来吾青州打擂,打死无数英雄好汉!那些在擂台上丧命的人,有哪一个不是江湖好手!就连吾青州武林泰斗杨铁山都在擂台上丧命,试问,汝此去能报得了仇么?况吾等对大金地虎门素不热悉,其门内是否还有武艺更高之人亦未可知!倘若汝此去稍有不测,谁又来为汝报?妹妹吾是为女儿身,即便武功再好,若要为汝等报仇终有不便!况圣人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江波闻言,亦觉有理,凭现在的武功着实没有把握胜得了那虎爪金刚拓跋杰!遂曰:“吾妹所言不差!报仇之事还需从长计议!”遂不再前住龙化州报仇,只在镖局内苦练武艺,思索破解拓跋杰大力虎爪功的武功招式!
易江波乃是聪明之人,那日在擂台上与拓跋杰交手之后,亦记住一些拓跋杰的武功招式,遂从记忆中的武功招式中思索破解之法,又改进自家天龙剑法中的一些招式。
忽一日收到庆州银枪镖局的邀请帖,邀请青州天龙镖局易总镖头于六月初十日前往庆州,参加银枪镖局贺总镖头的金盆洗手仪式!
却说这银枪镖局总镖头贺仁化因年势己高,走镖多有便,欲退出镖行。遂招集中原南北九大镖局同行举行金盆洗手仪式,金盆洗手之后遂不再过问镖局之事。同时向各地镖局同行宣布将银枪镖局总镖头之职传于长子贺正确。
易江波收到邀请帖时,虽已将自家天龙镖局解散,但因银枪镖局总镖头贺仁化与家父是莫逆之交,且贺总镖头为人正直,义薄云天。易江波既己收到请帖,只得前往庆州庆贺!遂吩咐下人备一份厚礼,于六月初一日从青州出发,快马赶往庆州银枪镖局!
六月初八日赶到阴山领,路过阴山领北坡时,忽见四名白衣人围攻一名紫衣人。易江波从小跟随父亲走南闯北,江湖阅历比一般人要多得多。深知江湖险恶,是非难分。此时见前方四人围攻一人,易江波遂勒住马,驻立观看,因距离甚近,看得也清楚。但见那四名白衣人均是武功不弱,从他们的拳法,脚法,剑法,刀法中可以看出那四人都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手。但中间那名紫衣人出招更是怪异,虽被四大高手围攻,却丝毫不落下风。
易江波驻马观察良久。忽然发现那名紫衣人所使的拳法与剑法,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招。招式虽然不多,但那四名白衣高手就是苦战不下!易江波勒住马将那紫衣人的拳法和剑法反复看了几遍,全都记下了,又在心里比划了一翻!那四人还是没有将那紫衣人战下。打斗了半个时辰,那四名白衣人似乎也发现了那名紫衣人招数有限,渐渐的也就占了上锋。但见那紫衣人忽地飞身一跃,跳出圈,往山林内逃去。四名白衣人整追不舍。
待这五人离去之后,易江波忽地飞身下马,于山坡上将刚才那紫衣人所使的招式练了一遍。只觉得这些招式着实怪异,未知是哪一位武林前辈所创。每一招打出均是出人意料之外,却又能打中人体的要害部位。易江波将这些怪异招式练了一遍之后,发现这些怪招共是十招、虽然只有十招,却胜过一般武学的上百招。
易江波在此学到了这十招怪异招式,心内大喜。忽又想起在青州打擂时,拓跋杰抓向师兄和爹爹的那一虎抓,再用这十招怪异招式破之。在心里暗暗比划一翻,却不想这十招怪招果然能将拓跋杰打出来的那一虎爪破解!乃思之曰:“有了这十招怪招,离报仇之日却是不远了。只要能将这十招怪异招式融合到自家的天龙剑法与天龙八极拳中,自家的剑法与拳法定能有一个巨大的堤高!”心内一边思索,一边驾马急行!于六月九日夜间赶到了庆州城。当晚在庆州城兴隆客栈暂歇一宿,于六月十日巳时赶到银枪镖局。
但见银枪镖局内气象一新,人物群集,众多镖局的总镖头,副总镖头,教头都从各地赶来为贺总镖头致贺。银枪镖局的大厅里坐满了江湖中人,楹柱上已贴上了新的对联,都是向贺总教头致贺之意。
易江波将天龙镖局铭帖递上,将所带礼品交与银枪镖局管家!遂进入厅内。但见贺总镖头满脸得意之状端坐在大厅中央,其长子贺正确侍立一旁。厅内两则席位均已坐了不少人,厅首左则前五个席位分别坐着中原南方五大镖局的总镖头,右则的前三个席位分别坐着中原北方三大镖局的总镖头,但右则这三大总镖头中间还空着一位置。很明显,这个位置就留给北方天龙镖局的。
易江波进入正厅后,走到贺总镖头前面,拱手,叫曰:“贺世伯好!天龙镖局晚辈易江波特来致贺!”话罢,又向贺正确拱手曰:“贺世兄!”
贺正确亦是拱手还礼!
贺仁化见易江波一到,中原南北十大镖局己经到齐,乃曰:“江波世侄!请入坐!”
易江波忙曰:“不敢!不敢!吾乃是后辈之人,岂能与众位前辈同坐!还请世伯另择一人坐于此位!晚辈坐于后厅即可!”
贺总镖头乃令北方来州镖局总镖头刘百灵坐之!因在北方所有镖局中,除去以往的北,神,天,庆,银,五大镖局后,来州镖局最大,故贺总镖头令来州镖局总镖头刘百灵坐!
刘百灵也不推辞,大概是知道北方所有镖局中除去北,神,天,庆,银五大镖局后,就数自已的来州镖局了!
众位总镖头到位之后,银枪镖局大管家刘杰雄遂开始主持贺正确的接任仪式!刘杰雄几句客套话之后,乃曰:“银枪镖局总镖头贺仁化正式将银枪局总镖头之任交与膝下长子贺正确!”
贺正确跪受银枪镖旗。众位总镖头一齐起身庆贺!
贺正确接任仪式完成之后,刘杰雄大声曰:“总镖头接任仪式完成,从此刻起,银枪镖局所有事务均由新任总镖头贺正确接管!”
众位总镖头庆贺完毕之后均己坐下,刘杰雄又曰:“银枪镖局贺仁化因年势己高,于今日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话罢,二下人用一金盆盛水,放于正堂之上。
贺仁化满脸得色,起身走上前去,将袖子一卷,就要于盆内洗手!忽一人飞身上前,大声喝曰:“贺老镖头且慢!请听在下一言!”
贺仁化抬头视之,但见其人身长八尺,脸大头方,手持宝剑,身着紫衣,乃北海紫衣贼古成虚是也!
贺正确闻言大怒曰:“古成虚!汝乃北海一毛贼,敢来吾银枪镖局撒野,吾看汝是活够了!”
古成虚哈哈大笑数声,曰:“贺老镖头于五年前在北海金龟峡打死吾师弟马成!吾闻贺老镖头于今日金盆洗手,欲退出江湖,归隐田园。故吾特从北海赶来,一算这笔旧债,待到此旧债一清,贺老镖头再金盆洗手亦未为晚!”
易江波站在一旁,将古成虚上下打量一翻,却见此人正是自己在阴山岭遇见的那位紫衣人!心内大惊,暗思曰:“原来这人就是北海紫衣贼古成虚!看来,今日此人是有备而来,且此人武功极为怪异,招式甚邪,轻功极高!估计银枪镖局要打发此人尚虽费一翻功夫!吾先看看此人意欲何为?”正思间,忽闻贺正确怒曰:“汝师弟马成乃是一江湖败类,无恶不做,死有余辜!江湖上人人得而株之!
今日乃家父金盆洗手之时,吾不想动刀动枪,倘若汝识趣,今日且请离开!汝师弟之仇日后与吾清算可也!”
古成虚闻言怒曰:“人言一人做事一人当,莫非贺老镖头不敢当当日在北海金龟峡所为之事乎!”
易江波闻言又是一惊,暗思曰:“原来此人是要逼贺老镖头亲自出手。贺老镖头年势己高,而这紫贼又不知从哪里学会十招怪招,倘若贺老镖头与此贼交手战败,那银枪镖局的江湖声誉将会大打折扣,日后走镖定会困难重重!此贼果然用心险恶!”
贺老镖头年己六十有五,在江湖上行走四十余年,名声极佳,南北武林豪杰无不敬仰,平民百姓无不称赞!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素不曾被人如此看扁,此时被古成虚出言一激,乃大怒,曰:“老夫今日本不想于汝一番见识,但汝不知好歹!老夫也只好在金盆洗手之前再为武林同道除去汝这一害!汝师弟马成那日在金龟峡先是强抢渔民,事后又欲来劫吾所保之镖,吾故杀之!汝这紫衣贼既与马成是师兄弟,在江湖上亦是一害,吾久欲将汝除去,不意汝今日自己送上门来!”话罢,走下厅首!
贺正确见爹爹欲于这紫衣贼动手,忙曰:“爹!汝年势己高,休与这贼一翻见识!待孩儿与彼出手便是!”
贺仁化老镖头走到这紫衣贼身前二丈远处,将左手一罢,坚定而有力。看那手势明显是告诉贺正确:“爹爹虽年势己高,但对付此贼易如反掌!”
贺正确见爹爹这一摆手,遂不再多言。心内亦相信凭自家的一条银枪定能将这紫衣贼打发!
古成虚见贺老镖头从厅首走下来,乃曰:“吾知汝银枪镖局高手甚多,贺老镖头一支银枪会遍大江南北黄河两岸之英雄豪杰未曾落败!今日吾古成虚只身前来,倘若汝银枪镖局群起而攻之,吾古成虚一人定然难以抵挡!”
贺仁化怒曰:“对付汝这种江湖败类,老夫一人足矣,何需他人相助!”
古成虚闻言心内大喜,曰:“贺老镖头一言九鼎!且请出招!”
易江波在旁暗思曰:“此贼果然狡猾之极,事先就当着众位总镖头的面说清楚是于贺老镖头单打独斗,此话一出,就算是将贺老镖头打死,旁人亦不得插手!再者,这紫衣贼虽学会十招怪招,倘若贺老镖头父子连手,此贼定然招架不住。但若是单打独斗,凭那十招怪招,贺老镖头可能要吃亏!
贺家枪法虽不在自家天龙剑法之下,但若用自家的天龙剑法还真是不好破解此贼的那十招怪招!想必贺家枪法也未必能破此贼的那十招怪招!若是贺老镖头落败,性命垂危之时,因方才之言,傍人定然不会施以援手。吾虽小心提防,在贺老镖头危难之时出手相助!”拿定注意遂绕到大厅西首前排!
第二十九章 易江波客栈惹祸
却说易江波绕到大厅西首前排!方才站定。忽见贺正确将手中一支银枪扔给贺老镖头,贺老镖头伸手接住。谓古成虚曰:“汝乃江湖一贼,吾本不欲与汝多费口舌!但今日是在吾银枪镖局内,古人云:‘来者是客!’吾让汝先出手一招!”贺老镖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将此话说出!在坐之人闻之,无不敬服!
只见古成虚右手拔剑出鞘,纵身一跃直取贺老镖头前胸大穴!贺老镖头并未回手,只是侧身一纵让过此招!此是贺老镖头言而信,让古成虚一招。待到古成虚再次出招时,只见贺老镖头手中银枪如一条灵蛇飞舞,数招之内就将古成虚逼退三步!厅内众多英雄好汉见贺老镖头手中银枪来去如飞,换招之间不落痕迹。无不叹服贺家枪法独步武林!贺老镖头老当益壮!
二人在大厅中间来来去去拆五十余招。古成虚己渐渐落败!
易江波在旁观之,心内大奇,暗思曰:“昨日吾在阴山岭明明见此贼打来打去就只有十余招怪招,并无其它招式!但今日见之却不然,此贼之武艺却是非同凡响,招式多变出人意料。此时就要落败,却为何还不使出那十余招怪异招式!”正思间,忽见贺老镖头一枪打中古成虚左肩,古成虚后退数步。贺老镖头复又抢身上前,欲一枪将古成虚刺死。
就在贺老镖头手中银枪正要刺入古成虚肚腹时,忽见古成虚左脚一台,身体后倒,一脚踢向贺老镖头前胸!
易江波见古成虚此时使出的这一招才是那十招怪招中的招式,料定贺老镖头避不开此招。急忙大叫曰:“贺世伯小心!”话才刚刚出口,但见古成虚一脚踢在贺老镖头的膻中穴上。贺老镖头中此一脚,整个身体临空而起,撞向大厅西首的楹柱,易江波急忙飞身一跃,将贺老镖头接住,就地一滚,贺老镖头才没有撞上楹柱!但古成虚此一脚的力度之大着令人难以置信。易江波接住贺老镖头在地上滚了数滚才停住!
厅内众人见贺老镖头忽然中此一脚均是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这紫衣贼还藏有如此厉害的招数!易江波此时才明白:为什么这紫贼开始没有使出那十招怪招。原来这紫衣贼素知贺老镖头枪法厉,虽然学得那十招怪招,但仍没有把握能胜过贺老镖头,待到贺老镖头占了上锋,轻敌之时他才使出那几招怪招来,令老镖头防不胜防!
贺老镖头此时虽中此一脚,但由于易江波出手相助,并没有身受重伤!随即又从地上跃将起来,复又使枪刺向古成虚!
古成虚以为贺老镖头必要撞在那楹柱上而死,却不想被易江波接住。心内大怒!忽又见贺老镖头手中银枪刺来,只得急急出招拒挡!
贺老镖头刚才中了一脚,心内似乎有些怒气,此时使出的招式尽是贺家枪法中的绝招。招招夺命,招招连环!
易江波此时见贺老镖头使出的招式与之前的招式大不相同,只见贺老镖头手中的一支银枪起起落落,进进退退均是对准古成虚的要害部位!见了贺老镖头此时使出的招式后,易江波才相信贺家枪法果是名不虚传,不在自家的天龙剑法之下!
古成虚在三招之内就被贺老镖头逼退数步,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但见古成虚忽又使出那些怪异招式来,怪招一出却又逼得贺老镖头连连后退,斗来斗去贺老镖头就是战不下古成虚!
厅内众人见古成虚与贺老镖头斗成平手,看得鸦雀无声。但见贺老镖头招式多变,百招之内没有重复的招式,但古成虚却来来去去就那几招怪招,并无新的招式使出。
二人又斗五十余招,贺老镖头使出的招式开始出现重招,但古成虚还是那几招怪招使来使去!
贺正确在厅首,见爹爹将自家的枪法己经全部使了一遍,乃然战不下古成虚,倘若爹爹稍有不测,银枪镖局的威名在江湖上将要大打折扣,乃大叫曰:“且住!”
贺老镖头闻言跃开一丈,古成虚亦后退数步!贺正确上前谓古成虚曰:“吾爹爹年势已高,汝乃年轻力壮,不如吾来奉陪几招,如何?倘若汝败,吾今不取汝性命!”
古成虚曰:“吾今日特来了却五年前的旧债,当年吾师弟是汝爹爹所杀,这笔债定要向汝爹爹讨回!倘若汝爹爹不在,却可以父债子还。而今汝爹爹尚在,且己答应与吾单打独斗!难道汝银枪镖局欲出尔反尔不成?”
贺正确尚未开口,古成虚又曰:“倘若汝爹爹武功不济,汝父子二人连手吾亦不怕!”
贺老镖头闻言厉声喝曰:“吾银枪镖局一向以信义为重,岂能出尔反尔!头可断,血可流,答应之事定要做到!吾今就与汝单打独斗,定要分个胜负!请出招!”
二人又于厅上斗数十合,贺老镖头似乎也领悟到了古成虚那十招怪招的路数,忽然将手中银枪一抬,刺向古成虚天庭穴。古成虚急忙向左则身让过,却将手中宝剑削向贺老镖头左手。殊不知贺老镖头忽然将手中银枪一抛,抢身上前,双拳齐发,重重的打在古成虚的膻中穴上。古成虚被打出数丈之远,又撞在门口的楹柱上,张口吐出鲜血。
贺老镖头忽又飞身跃起,取回银枪,刺向古成虚。古成虚料敌不过贺老镖头,又见贺老镖挺枪刺来,急忙就地一滚,复又飞身跃出厅外,向东门而逃!
贺老镖头见古成虚轻功厉害,遂不追赶,复又继续举行金盆洗手仪式!
却说易江波前日在阴山岭学到紫衣贼古成虚的十招怪招之后,心内突然顿悟一道理:“中原武学博大精深,各门各派的武功均有所长!倘若能集多家武学于一体,再加以锤练,取长补短。定能在自家天龙剑法的基础上创出更为厉害的武功招式!到时候再去地虎门报仇,就更有把握了!”悟透了这个道理以后,易江波遂开始处处留心各门各派的武功!未曾想到的是,在贺老镖头金盆洗手之时,古成虚却突然闯过来为师弟报仇!正好又是贺老镖头亲自己出手。自已又恰巧在日前见过古成虚的那些怪异招式,担心贺老镖头会吃亏。遂从后排绕到大厅西则前排,却将贺老镖头的贺家枪法看了数遍,一招一式均己记在心中!贺家枪法虽偷学而来,但也来得光明正大,乃是从贺老镖头与那紫衣贼打斗中学来,是时厅内众人均已见过贺老镖头的枪法,亦是贺老镖头当着众人面使出自家的绝招。在场之人能记下多少,各凭天赋,怨不得别人!
学到了紫衣贼古成虚的那十招怪异招式,又看到了贺老镖头亲自使出的贺家枪法乃是易江波此次出行最大的收获!这几天学的武功比自己前面两个月学到的武功还要多得多。乃思之曰:“若要前往大金地虎门为父兄报仇,光靠自己苦练武功是不行的。一定要走出处,要到大金去学。一边打听地虎门的事,一边学习大金的武功!只有这样才能报得了父兄之大仇!”
易江波正在想着如何习武,如何为父兄报仇之事。贺老镖头的金盆洗手仪式已经在众人的致贺声中结束了!待众人告辞走了以后,易江波亦去于贺老镖头告辞,曰:“贺世伯!愚侄家中尚有事务,晚辈就此告辞!”
贺仁化曰:“吾知汝父兄新亡,家中事务定然不少!日后若有用得着吾银枪镖局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况吾与汝父乃是世交,汝家之事即吾家之事也,贤侄勿需见外!”
易江波曰:“多谢贺世伯关怀,贺世伯心意愚侄记下了!告辞!”
贺仁化即令长子贺正确相送,贺正确送至庆州城方回!
易江波回来之后即开始研习贺家枪法的招式与从古成虚那里学来的那十招怪招!经过两个来月的融汇贯通,总算是把贺家枪法与那十招怪招融进了自家天龙剑法与天龙八极拳中!
一日,易江波正在后园练剑。江寒小姐忽入园中,观看良久。但见家兄的剑法己经有了匪夷所思的进步,乃上前问曰:“哥!吾观汝刚才练剑,所使的剑法已经超出了吾家的天龙剑法!那些怪异剑法汝是如何想到的?”
江波答曰:“此些剑法招式并非是吾所创,乃是吾上次去贺世伯家里时,从别人那里偷学来的!
近段时间吾已想通了一个道理,若想为爹爹和师兄报仇,光靠自己苦练武功是不行的!要想报仇,就要去大金,去学大金的武功,去了解地虎门!只有将地虎门的情况和武功了解清楚了才能报仇雪恨!”
江寒曰:“哥!吾知汝报仇心切!但就凭汝一人去大金报仇谈何容易!倘若汝稍有不测吾又将如何?如汝坚决要去大金,吾欲与汝同往,如何?”
江波曰:“万万不可!此去千里迢迢,江湖险恶,汝乃女儿之身,沿路多有不便!吾一人前往足矣,汝只需好生看守家业,待吾归来再重振镖局!”
江寒知哥哥心意已决,定要去大金报仇,况哥哥之言不无道理,遂不再劝解!次日即带珠儿往观音庙中为哥哥求得一护身符,又连夜绣一个荷包,将护身符装入荷包内送给哥哥!临行时亲手挂到哥哥身上!
易江波遂起身往大金来,行十数日即到丰泽州。
却说易江波在丰泰客栈内告诉耶律元秋自己姓易!复又问曰:“且问长者贵姓大名?”
耶律元秋答曰:“吾乃契丹人,复姓耶律!”
易江波曰:“多谢耶律前辈指教!吾尚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话罢,起身带剑而去!
耶律元秋曰:“公子请!”乃目送易江波走出客栈。见易江波步伐轻盈,身长八尺,眉自清秀,身材匀称,乃暗思曰:“此人日后定是吾虎爪金刚一劲敌也!”
易江波走出丰泰客栈,于马厩内牵出自之马星夜前往龙化州。是日,到龙化城时,天色已晚,乃在龙化城内驾马徐徐而行,行不数里,忽见前方有一客栈名曰:“广茂客栈”!在广茂客栈旁边却是大金朝廷馆驿,名曰:“龙化馆驿!”
易江波驾马行到广茂客栈前,从马上下来,先将马牵到客栈马厩内,吩咐伙计将自己的马好生喂养,多加草料!又掏出二两银子赏于喂马的伙计!
喂马的伙计得到二两银子心内大喜,忙曰:“客观尽管放心,吾保汝的马今夜草料食足,明日赶路精神百倍!”
易江波将马安顿好后径往客栈大厅而来,只见这家客栈规模甚大,前前后后一个四合院有数百间客房,数十张餐桌整整齐齐的排在大厅之内,且一大半餐桌均己坐满。
易江波走到掌柜柜台,谓掌柜曰:“要一间上房!”
掌柜曰:“客观今日好运气,小店的上房尚有最后一间,倘若客观再晚来一步就只有下房了。”
易江波问曰:“吾观汝这家客栈规模甚大,少说也有客房数百间,难道全都住满了么?”
掌柜曰:“客观有所不知!这龙化城乃是大金重要城镇,每日过往客商甚多,三教九流,江湖散人均聚于止!”
易江波曰:“上房一间多少银两。”
掌柜曰:“五两银子一天!”
易江波随手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柜台上,掌柜正要收银子,忽一大汉上前喝曰:“要三间上房!”
掌柜闻言,抬头视之,但见其人身长八尺,头带髡发,脸大脖颈粗,狮子鼻,卧蚕眉,不怒自威!乃答曰:“小店上房均已住满,最后一间上房己经被这位客观订下了,只有中等房数十间与下房!”
大汉曰:“吾家公子从来不住中房与下房,汝想法与吾家公子要一间上房,银两可加倍!”
掌柜曰:“小店着实没有上房了!”
大汉怒曰:“那就叫这位客观把上房让与吾家公子!可也!”
易江波闻言大怒,思之曰:“吾自小跟随爹爹走南闯北,虽是走镖为主,但也在江湖上做过不少行侠仗义之事。那时镖局尚在亦不怕此等恶人,而今吾只身一人,来去更为容易!吾观此人言语毫无礼数,定是仗势欺人之人!今日就教训此人一翻,也好叫此人日后收敛收敛这副德性!”拿定主意之后乃曰:“此间上房吾己订下了,银子也给了!吾亦不住下房与中房,只住上房!以先来后到之理论之,此间上房应由吾住才对!这龙化城内,客栈数十家,汝家公子如要住上房可往别处投宿!”
大汉闻言愈怒,曰:“客观!吾家公子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罪的起的。倘若吾家公子想取汝性命,易于反掌!”
易江波问曰:“汝家公子果系何人?”
大汉对曰:“吾家公子乃大富大贵之人!”
易江波曰:“吾不管汝家公子是何方人氏,此间上房吾既已订下,定然不让!”
大汉闻言,不再答话,忽然一拳打向易江波右腹,易江波右手变爪,忽地一截将这大汉打来之拳挡开,复又顺势抓住这大汉手腕用力一翻却将这大汉扭倒在地!
大汉与易江波会此一招知道打不过,只是左手握住右手腕,面带痛苦之色起身离去。看来,那大汉的右手腕大概是被扭断了!
掌柜见那大汉离去,即收了易江波的五两银子,吩咐一伙计带易江波往客栈东首而去。
易江波在客栈内住了一宿,次日早辰用餐之后即往城西而去!出城不远,忽闻后面马蹄声起,易江波转身视之,只见五位大汉骑骏马而来!为首一人是一位少年公子,四人均带兵器,二人持剑,一人配刀,一人手持一支判官笔。为首那位公子却是手无兵器!
这五人马快,瞬间走近。易江波看得更清楚了!只见这五人均是金人,为首那位少年公子头戴一顶狐皮帽,身着蓝袍,脸型微圆,肤如凝霜,目光闪烁。身后四人却都是膘形大汉!
易江波见这五人过来,忙将自己坐下马让到一边。那五人从身边一闪而过,但见这五人中,最后一人正是昨日在广茂客栈与自已争那上房之人!不想又在此遇见,正是冤家路窄。
易江波暗思曰:“想必为首那位公子就是那大汉所说的大富大贵之人,今日一见,那位公子果是穿着华贵,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正思间,忽见最后面那名大汉扭头向自己看了一眼,似乎已然认出了自已!那大汉忽然将马勒住,那大汉一停下,前面四人亦跟着停下。为首那位公子调转马头,前行数步,走到四名大汉前面,勒马挡在道路中间!
易江波见这阵势,己经知道这五人正是挡住自己去路,看来这次真的麻烦又来了!观这五人气势,就知这五人中有三人定是一流高手,只有为首那位公子与那名手腕被自己扭断的大汉武功稍底!
易江波驾马前行数十步,距那为首少年一丈开外!那少年忽地一摆手,示意让自己停下!易江波便勒住马!
那少年公子问曰:“朋友贵姓大名?昨日为何将吾随从手腕拆断?”
易江波答曰:“汝这随从乃是仗势欺人之徒,丝亳不懂礼数,且又出手在先,吾故给点教训与他!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少年公子对曰:“汝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的根基,就敢出手教训吾的随从,当真是胆大妄为之辈。若不是本公子有要事在身,昨夜就要来找汝算债!连广茂客栈亦要铲除!”
易江波闻言思之曰:“这位公子看起来仪表俊秀,如女子一般,不想行事却如此跋扈,如此心恨!且说话口气坚定,底气十足,不像是说慌”乃曰:“如此看来,公子着实心狼手辣!”
少年公子历声喝曰:“本公子一向如此行事!汝昨日断吾随从手腕,吾今日就要汝双手!”话罢,扭头对身后四位随从曰:“将他双手砍下来!”
少年公子话音未落,但见一使刀壮汉从马背飞身跃出,身法之快,江湖上实属少见。那大汉将手中单刀径直砍向易江波左手。易江波急忙拨剑出鞘,坐在马背上硬接一招!复又从马背上跃开二丈。那使单刀大汉也跟着又是一刀劈过来。所使刀法非同一般,又快又狠又准又猛!所使刀法乃是西域一派。
易江波使天龙剑法与这大汉拆二十余招,未见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