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西秦霸王
州,一队人马,.qb⑤.cOM/
开路的骑病之后,两骑并排前行,一骑略在前。
在前这人,身穿盔甲,形相威猛,神光摄人,年约四十岁左右,而他的略后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只见这年轻人得意的说着:“父王攻城略地,连克都州、廓州,数日间,尽有陇西之地,众至十三万,真是古今第一。”
“哈哈,仁,想我父子,如此英雄,只为金城府校尉,今一旦起兵,集十数万,这真是此一时,彼一时。”那个中年汉子更是哈哈大笑,说着。
此二人,正是薛举父子,薛举本是隋代河东汾阴人,幼时随父迁徒金城。家产巨万,广交豪勇,仗义疏财,自身武功又是第一流,却只任金城府校尉。
陇西百姓饥馁,群雄蜂起。金城令郝暖募军数千人,命薛举率领讨捕。薛举与其子仁,乘势发难,囚郝暖,开仓赈贫乏,遂自称西秦霸王,建元秦兴,定都金城。封长子仁为齐公,次子仁越为晋公,大将宗罗喉为义兴公,扩充军队,夺取监牧军马,所攻皆克。隋将皇甫绾率重兵驻抱罕。薛举选精兵二千,亲率迎战于赤岸,大破隋军,攻取抱罕,声盛大振。岷山羌钟利俗率军二万归顺,军威大振。薛举总兵略地,连克都州、廓州,数日间,尽有陇西之地,众至十三万。
“父皇,隋朝已败,不如抢先称皇,来建新朝,这样天下英雄,必须海归于父皇!”薛仁说着。
“哈哈哈哈。本是如此,关中称王,又见秦攻六国之势,只是,长安攻略事急。”说到这里,他不由沉思。本来没有李阀,关中三分之一已由他取之,只要一年时间,就可取下关中,这时真的再现秦国之势,但是现在,暗涌横生。形势像一条绷紧的弦线,一发千钧。
就在这时,前面发生一阵骚动。他立刻皱眉:“何事?”
“霸王,有人求见?”
“谁?不见,如再阻挡。格杀勿论。”
“霸王,是唐王的使节前来。”
“唐王,哪个唐王?啊,难道是南方那个?”本来不以为意的薛举。突然之间想到了,因此客气的说着:“请他们进来。”
“唐王使节,蒲观水,拜见霸王。”没有多少时间,一个年约二十五岁地男子,上前拜倒。此人行动之间。自有一种完美的形态。脸容古朴刚健,韧性十足。堂堂正正,一看就知道是条好汉子。
薛举高坐马上,神情无喜无乐,令人见而心寒,虽然和蒲观水同在一流高手的境界,但是很明显,此人武功已经离宗师只有一线了,眼光扫过,只见蒲观水后面,却有百人,个个整齐跪拜,显是都是精兵。
当下就说着:“原来是唐王使节,快快起起,不知唐王派你来此,有何见教啊?”
“霸王,恕外臣之罪,还请入室谈话。”蒲观水起身,却仍旧恭谨的说着。
虽然现在天下称王者很多,但是杨宣凝绝对是第一,称王建制,又得宋阀臣服,现在名义上,已经有惟南十一郡,以及岭南二十三郡,虽然岭南二十三郡只是花架子,但是声势却是浩大。
薛举不怒反笑,一愕之后就哈哈笑着说:“是孤失礼了,还请蒲大人随我入得太守府,想必这时在府中,已备下酒宴,孤就为蒲大人洗尘。”
蒲观水心中一惊,心觉得此人的确是一派霸主之姿,话说,短短二个月,就占领整个陇西地区十郡,兵十数万,论发家的速度,杨宣凝是拍马也比不上,果然,历史上这些人,才真正是有王八之气。
杨宣凝辛苦了几年,也不过真正掌了十一郡。
到了府中,薛举就说着:“快请卫尉卿郝>:.
等到了府中,显是先来等人已经处理过,只见堂内摆地全是雕镂精细的家具,中置三屏云石大卧椅,东西对称各两对云石圆屏靠椅,配以茶几、花几等物,气象庄严肃穆。
而薛举自上座,不过,显是人还没有全部到,只有在门槛外等候。
没有多少时间,里面传来了声音:“有请唐王使节。”
蒲观水默默静神,心中知道此行大关唐王关系,自己前途就在此行,当下心中燃起高昂的斗志,心中冷哼一声,踏上主大堂的白玉长阶。
他本是墨门传人,隐世门派,前来寻找公输门的传人鲁妙子出仕,在面见李播时恰巧碰上四大圣僧刺杀,救了李播的命,因此得以入仕。
堂内***通明,又静至落针可闻,当蒲观水跨步进堂,十道锐利的目光同时投在他身上,一眼扫去,此五人中,首座的,当然是薛举,左边是他的长子薛仁,右边是他地次子薛仁越。
而下面二人,一人很明显是大将,中年大汉
魁梧,下颔宽厚,头顶微秃,带着一股强悍狠辣的味有是薛举座下第一大将宗罗喉了,而另一人,中年文官模样,脸含微笑,正眯起一对眼仔细打量他。
蒲观水按照礼节,下跪叩首说着:“外臣蒲观水,拜见秦王。”
薛举说着:“蒲大人请起,赐座。”
蒲观水徐涂站起,大方的坐下,他代表地是唐王杨宣凝,而且还是隋炀帝亲封的,比这些自称的不知道高上多少,再论势力和家世,也是如此,因此理所当然有此待遇。
薛举目光落在他身上,点头说着:“唐王果是世上豪杰,手下多是人才,就看你的举止,知你身怀绝学,武功已至第一流境界,今趟蒲大人来见孤,不知有什么事情呢?”
蒲观水给他锐利地目光扫过,立时生出感应,知道薛举此人,难怪敢于自称西秦霸王。武功实是深不可铡,胜过自己,当下又站了起来,语气恭敬的回答说:“回禀秦王的话,外臣代表唐王,前来庆贺秦王。并且奉上国书和礼单。”
说着,他恭谨的拿出一张纸来。
那中年文官微笑起立,施礼说着:“还请蒲大人稍等。”
说着,就过来拿下这纸,又转奉给薛举,薛举拿过来看了,一扫而过,无非是一些庆贺的事情,但是目光转到下面礼单。不由一惊,说着:“唐王真是礼重了。”
“是,还请秦王允许外臣献礼。”
“准!”薛举说着。他武功深不可测,根本不怕有人在这样地场面捣鬼。
顿时,跟随着蒲观水地上百人,把六个精致地木箱。以及一百木箱抬了上来,一个个放在堂上,首先,打开了第一批精致地箱子。
顿时,在场的人都吸引住了目光。
两箱是真正价值连城地罕有珍宝,琳琅满目。以在场人地定力。亦要为之目眩神迷。其它四箱,只有几件兵器。二刀,一盾,一盔甲,薛举顿时眸子都睁大了,直上前去,拿了上来,仔细把玩,不由喝了一声:“好!”
这是杨素珍藏的历代神兵利器,任取其一,也是练武者梦寐以求的异宝。就算此时薛举夺了陇西,兵十数万,也一时找不到这样好的武器,薛举自是武者,当下把玩久久,欢喜之声形于脸色。
直到那个中年人咳嗽了一声,终于让薛举回过神来,他哈哈一笑,说着:“宗将军,这果是神兵,孤就赏你一把。”
宗罗喉大喜,他连忙上前,接过一把,手持这等神兵,稍一运气,立刻亮起寒芒来,顿时爱不释手,这等神兵,在战场上的价值不可估量,当下就说着:“谢王上。”
中年人有些尴尬,因为这本是以后分的,现场就分就有点迫不及待了,只是他也知道薛举以前不过是一个校尉,还不明白这等规矩,因此就又咳嗽了一声。
薛举哈哈大笑:“唐王真是有心,孤就笑纳了。”
他和手下第一大将宗罗喉,都是用刀的好手,这真是用事。
“秦王武功,天下闻名,吾王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还请秦王看下面。”说完,上百人,又把百箱打开,一打开,里面弩弓就出现了。
在场的人都动容,这种弩弓,并不是势力大就可以得到的,是国之利器,专门是贵族和皇室对付第一流甚至宗师地利器,别看现在薛举夺了陇西,兵十数万,这种弩弓未必能够找出十副出来。
别说他了,就算是杨宣凝自己,虽然有鲁妙子,但是到现在,也连一副也造不出来。
只见蒲观水上前,从容说着:“这种弩弓,与一般弩弓有异,以机括为力,威力却增强弓十倍不止,能穿射任何护甲,而且,弩在张开以后,弦管便稳在弩机上,就可有足够时间瞄准,如是百弩齐出,只要是人不是神,都必须避其锋芒。”
薛举也没有亲见过这种弩弓,听了大喜,连连点头。
蒲观水又说着:“此弩用脚上蹬,而使力量加强,射程增远,威力无与伦比。只是这种弩弓的制作,材料昂贵之极,而且最少要五年方成。吾王得杨公宝藏,得了八百弩,到现在,一弩也没有制出。”
实际上,得了一千弩,但是已经有二百弩,在刺杀之后,分赐给重臣,以防不测,所以,杨宣凝手中,的确只有八百。
顿时,在场地动容,虽然早传说杨宣凝是杨素的孙子,得了杨公宝藏,但是今日他们才亲耳听见承认,亲眼见到实物,当下都是一惊。
薛举亲自上前,取上弩箭,他一流高手,也许士兵要脚蹬,但是他只要用力一拉,将箭放在机括上拉紧,定在弩机上,又当场命一兵,将一副盔甲放到庭院中,只见一按机括,弩箭“嗤”地射出,正中盔甲,上前检视,只见
入盔甲,顿时,人人叫好。
“不知唐王何以送此大礼呢?”中年文官却问着,此话一出,人人注目。
“这位大人是?”
“卫尉卿郝>:.
看来此人,就是薛举的谋主了,蒲观水不敢怠慢。说着:“秦王,各位大人,你可知今年我家受到刺杀之事?这事,就是李阀会同慈航静斋所为,既然动用了四大圣僧。”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又是色变。刺杀地事件,在场的人都听说过,但是还不知道连慈航静斋和四大圣僧都出动了。
“你说李阀已和慈航静斋勾结?”郝>:
“正是如此,所以唐王才命臣送来百副弩弓,以防不测,要知,李阀现在围攻长安,不日就下。势必和秦王一战,以决定谁是秦川八百里之主,以秦王武功谋略。领兵作战当是不惧,只怕暗中下手刺杀。”蒲观水恭谨的说着。
他这是照搬唐王地旨意而说,虽然他不知道,历史上。薛举无论武功还是兵法,都可称世上第一流大将,曾经大败李世民,李唐军大败,死者十之五六,大将慕容罗、李安远、刘弘基都战死当场。
瑗是一等一的谋士。就对薛举说:“今唐兵新破。将帅并擒。京师骚动,可乘胜直取长安。长安一落,关中全归大王所有。”
薛举也是英雄,听了这话,顿时大喜,当出兵直攻长安,那时,长安未巩固,大恐,只是薛举出兵后,眼见长安要下,历史上却称病死军中,而他的儿子仁果继位,尸体还没有来得及入土,李世民又攻来,掌握时机如此精准,导致薛仁果连喘息之机也没有,不得不投降,如果给薛仁果退回金城,那李阀想取下关中,没有二年是不成,这就延误了战略时间,只怕天下不为李家所有——这用脚想想就知道有花腻,反正历史是李家人所写,李世民又开皇帝第一个观史改史之风,这个病死地记录,是真是假,只有天知道了。
“秦王,这不可不防。”立刻说着。
薛举沉吟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好,唐王美意,孤接受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孤也回礼五百战匹,以后我们二家,就互为盟友,二分天下!”
二分天下地话,谁也不信,但是这时,无论薛举和杨宣凝,都需要彼此,对杨宣凝来说,哪怕是薛举占领关中,也比李阀好多了,原因很简单,薛举哪怕自己地兵法谋略再强,到底出身低微,关中又是胡人世家地集中地,哪可能服他?要想真正控制关中,没有几年是不行地,到了那时,只怕杨宣凝早就统一南方,并且拥兵百万北上了。
蒲观水大喜,跪拜说着:“谢秦王。”
等宴会之后,蒲观水离开,在场的人都没有走,薛举问着:“郝先生,你看到底是怎么样?”
“唐王的意思,不会有什么害处,无非是怕李阀得势,甚至希望我们二家在关中打的越热闹越好,不过,他送来的东西,的确大利,李阀本是世家,与胡教接近,得慈航静斋和四大圣僧帮助,未必不可能,还请秦王多留意近卫安全。”
薛举默然点头,又说着:“我本想今年出兵统一关中,但是现在我方初建,兵员未熟,现在却有李阀插上一手,郝先生,你看到底怎么样办?”
“大王起兵不过二月,我方兵员未熟,而且已经多次战斗,将士疲惫不堪,暂时不可出兵,李阀也是,他就算取下长安,也必受损元气,一时无能恢复,所以这点不必担心,我有一策,厚贿突撅,得其兵马,合从并力,攻取长安。”
薛举大喜,说着:“先生真是上策,不知可愿意担任这个使节?”
“王上放心,臣愿去,大王趁此时间,可练兵,一旦事成,就联取长安,取得关中!”郝>:
“好好,得先生之助,吾大事可成。”
先不管薛举的绸缪,蒲观水被领到了一处宅院,太守府由数十大小院落组成,院落各成体系,又是紧密相连,每个院落均分正院偏院,间隔结构,无不选材精良。
蒲观水穿过两旁花木扶疏的长廊,来到一道跨越池塘地长石桥上,凭栏俯首,凝视正在池内安详游动的鱼儿,心中舒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唐王的旨意已经传达到了,不过,他向来识人,只觉得薛举面有黑气,似有死气,又觉得薛举武功深不可测,必自持武功,只怕会陷身死地,而且取地西秦霸王的称号,也是不吉利,心中一犹豫,就对着随从说着:“你等先取了国书和马匹回去,我留五十人在内,以观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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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大婚
实,按照礼制,只有皇帝结婚才能称之为“大婚”。\\、Qb⑤.coМ//
也就是说,必须是皇帝在登基前没有结婚(指皇后),才能举行大婚,如果是已经结婚的人登基为帝,那只须进行一次简单的册封礼,把以前的正妻,册立为皇后即可。
杨宣凝现在还算不得皇帝,因此娶宋玉致的礼仪虽然隆重,但是也不是按照大婚的规格来进行的。
和前日登基为王不同,那时,杨宣凝占不过七郡,现在却已经名义上拥有三十四郡之主的正封唐王了。
因此虽然杨宣凝没有大举宣扬,而且时间也很急迫,但是附近也有一些客人,其中最尊贵的,就是窦建德派来的大将刘黑。
杨宣凝召见刘黑,是在书房之中,这会稽太守府,事实上就是首都王宫,因此就算杨宣凝没有大加修整,但是几年来,也自然越来越精美。
刘黑前来,相对秘密,因此随侍女由后门入园,经过一道九曲回廊,沿途园林美景层出不穷,远近房屋高低有序,错落于林木之间,雅俗得体。
刘黑也非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只见厅堂、走廊、小厅等等,都极其精美,但是他注意到的是,那隐隐之间流露出的气息,那是无数精兵和高手形成的控制圈。
心中大叹,就看这点,就知道几年下来,随着势力越来越庞大,招揽的高手越来越多,杨宣凝实是已经羽翼丰满了,现在这种格局,当真是不惧外来刺杀了。
女官进去禀告,没有多少时间,就见她出来:“官家要你进去。”
刘黑就直进去。见到这个书房,房间中,最显目的,就是中间一张书桌,而四周墙壁,都作成一种书架的模样。放满了宗卷、文件、书籍。
坐在书桌的人正低头阅看着桌上的文书,身穿王袍,听得足音,抬起头来。
这很明显,这人就是杨宣凝了,非常年轻,但是不经意之间,已经充满了一种上位者地威严,以及随之而诞生的魅力。比起草莽出身的窦建德,的确更有王者之相。
刘黑心中暗叹,跪拜的说着:“夏王专使刘黑。拜见唐王。”
杨宣凝离开书桌,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刘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入座。”
刘黑谢恩之后。二人都自行回座,杨宣凝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见得这时,他还只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形相威武,眸子却是精亮。当真是看似豪强。实心如细法地大将。心中只有一赞。
又说着:“贵上不是长乐王吗?夏王这个称号?”
“回禀唐王,吾主不日建国称夏。只是还没有公告天下,难怪唐王不知。”刘黑就欲起身,却见他按手示意,因此就坐着说话。
“原来如此。”杨宣凝沉吟的说着。
历史上,刘黑本是一支起义军的首脑。先从郝孝德,后归李密。李密败,黑为王世充所俘,世充以他为骑将,但他对世充不满,乘机逃归窦建德。但是看来,这个世界,他是直接充当窦建德的手下,为第一大将了。
“那寡人就先恭贺夏王了,等将军回去,寡人必遣使同往。”
“谢唐王。”刘黑连忙起身,跪拜在地,这可是代自己的主上而谢的,当然不可以再坐着说话。
大业十三年正月,窦建德占领河间郡后,自立为长乐王,开始设置百官,分治郡县,又率兵攻占信都、清河二郡,可以说,现在的窦建德,势力并不大,称夏王,有点早了,不过这不关杨宣凝的事情。
当下问着:“那夏王派将军前来,有何要事?”
“是庆贺唐王大婚前来。”
“哈哈,那寡人就多谢夏王了。”杨宣凝淡然说着:“不过,将军还是直言吧!”
“唐王果然英明,黑本是粗人,那就直说了,吾主希望能够向唐王买得一批粮食、武器、马匹,以备不测。”
虽说隋朝粮仓多多,但是窦建德的地盘上却没有,而且,他占领河间、信都、清河三郡,也不过半年,哪有力量收得粮食?
原来,隋炀帝也知道北上还都洛阳,不是很容易,别地不说,现在已经成了气候的瓦岗军就在路上,因此他命左御卫大将军郡留守薛世雄,领三万幽蓟精兵南下,以一起策应,这正巧会在路上遇到窦建德。
而窦建德这时,正在拼命抢粮呢!
历史上,薛世雄南下,窦建德自己都在征粮,闻世雄前来,遂撤出诸城,以麻痹敌人。薛世雄放松了警惕和戒备;窦建德距薛世雄营寨一百四十里,建德率敢死队二百八十人先行,命令后续部队跟进于后,星夜奔袭世雄。翌日凌晨,窦建德进抵薛营前,正巧大雾迷漫,咫尺莫辨。突然发起冲击,世雄士卒大乱,纷纷离帐逃命,自相践踏,不可收拾。世雄率亲兵数十骑逃归郡,惭恙发病,因此死掉。
但是这只是非常小的特殊情况,而且在战略上考虑,杨宣凝是希望这支精兵能够和隋炀帝汇合地,这样才能够打败瓦岗军,回到洛阳。
由于关键时帮助隋炀帝夺权,裴矩进一步受到重用,他也清楚的看到了这支精兵的重要性,所以也劝说特旨命令薛世雄小心戒备,并且不要理会沿途起义军,直行与圣上回合。
因此在几种影响下,薛世雄再这样被打败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既然这样,那窦建德只有恐惧颤栗地份,毕竟薛世雄三万精兵发挥威力的话,那这时的窦建德是不可能对抗的,只有守城防备的份,倒可以守上几个月,让薛世雄不得不先赶去见隋炀帝,但是他崛起时间太短,没有储备。
前来买粮买马买武器。也属当然。
杨宣凝有着宋阀的支持,此时粮食地确不缺,而且,编户授田后,百姓所有地土地面积大增,今年秋天眼见已有大丰收。因此倒可以出卖。
当下就说着:“既然是夏王所要,那寡人也决不吝啬,寡人送粮食五千石,马匹三百,以贺贵主建国立夏,其它地,还需夏王出钱购买,这事,就由户部与你商量。”
“谢唐王!”刘黑全身一松。五千石虽然少,但是也可以帮目前的窦建德军撑一个月了,而且三百战马。也是大手笔,这礼,就算是国家之间,也不算薄了。
“我知夏王事急。这粮和马,就今天命户部拨下,你可先派人回去,只是我派使者,还需等我今日婚礼完毕,又等明日接受百官受贺。只有第三日才可派出随你回去。”杨宣凝温言说着。
“这个理所当然。我奉夏王命。前来庆贺,本应观礼仪完毕。”刘黑说着。
等刘黑告辞了出去。又有人上前,奉上一物,却是一个人头。
“杜如晦地人头吗?”
“正是,王上曾命我等接近,结之为友,以劝之来唐,只是此人
肯,李阀入关,此人就欲投靠而去,臣等就启动埋伏衣卫,将其杀了,送首级于王上御览。”来人是锦衣卫的一个百户,恭谨的回答着说。
杨宣凝带着一丝凝重地神色打开,仔细观看,就见得一个石灰制成的首级,首级颜色已变,虽然事先处理,但是还是带着淡淡的尸臭,就其看上去,本来应该是一个风流之人,但是此时,却再也看不出来了。
杜如晦,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后被李世民引为秦王府属官。如晦常从征伐,参与机要、军国之事,剖断如流,是一等一的谋士,可以说,与三国的贾栩、郭嘉、荀攸之类毫不逊色。
玄武门之变,也是他参与主谋,后当上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尚书右仆射,他与房玄龄共掌朝政,典章制度皆两人所定。时称如晦长于断,玄龄善于谋,两人配合默契,后世论唐代良相,首推房、杜。
据说,李建成对杜如晦非常忌晦,他对齐王李元吉说:“秦王府中可惮之人,惟杜如晦与房玄龄耳。”
杜如晦,武功虽不行,却是才智高绝,一旦给他上位,只怕己方许多绸缪都会被识破,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杀了的确是应该,也就是在这时,才能轻易了结,日后哪怕倾数万人,死上无数高手,也杀不得了他。
“这事,寡人知道了,就不必禀告给李统领了。”合上了首级盒,杨宣凝这里指的是李淳风,他身为唐王,自然有办法绕过虚行之和李淳风,关键时直接控制锦衣卫和厂卫。
“是,臣受命。”那个百户恭谨的说,然后就告退。
杨宣凝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心中大喜,他放下笔,今天还是他婚礼,就不必再继续工作了。
宋玉致今天,很早便起身了。
宋家派来的侍女,早早选了五重衣,上面龙凤都有,是龙凤同和袍。
等穿着完毕,与铜镜而看,衣裙灿烂,此时,还没有束发,只见黑发浓密到腰,当真是艳丽无双,雅致端方,果有母仪天下地风度。
一时间,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以后自己,就处于九重宫阙之中,虽然现在说九重宫阙还嫌早一点,但是七重宫阙还是有的。
心中一叹,又见八个十二岁的小侍女,明眸皓齿地,这是陪嫁的女子,点燃了新的香料,一时间,整个房间飘着香气,似幽似兰,慢慢的渗入衣服和肌肤,这样地香气,才不露半点烟火气,若有若无。
而中间一个夫人,虽然看起来很丑,但是却露出怜爱的神色,在为她束发。
“母亲大人。”这一句话一出,不禁泪眼婆娑,话说,宋缺由于梵清惠的缘故,因此娶丑女为妻,这丑女,虽为宋家主母,实际上不受重视,一生虽然衣食无忧,但是真正得了多少家庭温暖,就可想而知了。
看见母亲,虽然是宋玉致,在这个时候,也不由伤感而起。
她记起杨宣凝前几日,和她闲聊时说的话:“我如为女子,必不嫁天子王者。”
“为什么?”
“天子以天下为家,王者以国家为家,要得什么女子没有?如果单论女色,还真迷不了,你见得历史上,天子王者一旦多情,国家就有难,桀、纣、幽王、夫差,是沉于女色,还是沉于感情呢?”
“再说,天子娶妃,多有政治因素,平衡后宫也是正理,一旦太过偏爱某人,那其它受冷淡的妃子其情何堪,而她们的家族,又生何想?如有子女,更是惶恐中生出杀机来,所以,你我相敬如宾,白手协老,举案齐眉,感情安稳,帝后相谐,就已经是古今不遇地大福了。”
宋玉致忘记不了他说这话时地眼神,淡漠有之,怜悯有之,怜惜有之,爱意也有之,地确,身为天子,再难以心易心,和一个女子有着真正的爱情,实是国家之祸,绝对会从后宫辐射到朝廷,又从朝廷辐射到天下。
心中不由一颤栗。
才穿着打扮完毕,外面就是一片人声鼎沸。还有着铁甲地声音,以及大将的喝声——是王上迎亲的队伍来了。
沿途已经用藏香熏绕,母亲拿出锦帕,覆盖她的面上,又有人请她持着如意,沿途而走,其实锦帕还可透光,朦胧之间,见过无数侍女、近卫、官员的贵夫人,以及迎亲的礼部官员。
才入得凤舆中,有二侍女赔同,却听见有人在车外低唤自己小侍女的名字,小侍女下了车,不一会神色甚为欣喜的回来,只是一张丝卷,她不敢去掉锦帕,但是可向下透着一线光而看。
“今世你我有缘,万望帝后相谐,以后数十年,彼此不负此恩。”
丝卷上,正是杨宣凝的字迹,在这个时候,还记得给她这张丝卷,可见此时所想所说,的确是真心实意。
心中顿时大定,却又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滋味,竟然落下泪来。
杨宣凝并非无情,只是为天子者,与如为永恒者一样,都只有自己的感情方式而已,不能随世人而动。
“起驾。”
一声令下,沿途丝竹音乐之声不绝于耳,循着规定的路线入宫。
百姓也跪拜在道路二边:“娘娘千岁,千千岁。”
直到了宫门,这时,为了这次婚礼,专门修饰了大门,见此凤舆而到,大门轰然而开,直露大道。
虽然这时,宫殿还不成样子,但是体制已经有了。
只有正宫,才可从正门而入,这是皇后(王后)的唯一特权,其它诸妃,一日不是王(皇)后,就永无这等荣耀待遇,只有从侧门而进。
等入大道,于内宫前,贵夫人引其下凤舆,内侍和侍女,跪拜二边,行大礼。
而殿前,杨宣凝会亲自迎接,持其手而上台阶,直到入内,这同样只是皇(王)后的特权,当自己的手,被一个坚定而温暖的手握住时,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只有跟随着上前踏步。
一阶,二阶,三阶,四阶,五阶,六阶,七阶。
此时为王,还无九阶。
“王后,立住了,还要受得夫人等朝拜呢?”耳边传来了他低声的笑声:“至于其它诸妃的拜见,明日等拜了社稷祖宗后,再接受不迟。”
拜社稷祖宗,这同样是王(皇)后的特权,也就是向历祖历宗承认其正妻,名列于天家族谱之上,宋玉致不由一阵恍惚。
这样的荣耀,难怪后妃争夺如此激烈,自己就要亲身涉入了吗?
等跪拜之后,杨宣凝松开手,等贵妇率女官引至入内,执珠灯导引,进入喜床上坐好,以后又有诸多礼仪。
而此时,杨宣凝见得下面,庭院之中,绿树葱郁,不由微笑。此时,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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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财大气粗千古一帝
广登基后,下旨修筑他曾任总管的扬州城,改官名为扩城廓,广兴宫殿,修植园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处,建有归雁、回流、松林等“蜀冈十宫”。\\。QΒ5、CoМ\\
不过最宏伟的是另行在长江岸边建设的临江宫,时常都会到那里观赏长江的美景,但是此时,他虽然仍旧在可俯览长江的殿台处饮酒,却半点兴趣也没有。
裴矩入内,只见禁宫守卫森严之极,显是杨广有了宇文家的教训,现在控制起来相对森严了,他穿廊过道,长江水流澎湃的声音,隐隐夹着乐曲悠扬之声从前方宫阙连绵处传来。
宫内守卫处处,哨楼均有人站岗,个个虎背熊腰,眸中精光流露,这等禁卫,只要超过五百,杀宗师也可以了,前提是宗师不逃亡。
在大殿门口,却见得一人,只见此人长得斯文俊秀,年在三十五六间,这就是内侍郎虞世基。
别人可以看不起虞世基,但是裴矩却不敢于如此,此人虽然武功不高,但是性恬静,喜愠不形于色,博学,善草隶。受炀帝器重,专典机密,参掌朝政,可以说,是一等一的人才,只是日后数次劝谏均不纳,又见大臣相继诛戮,惧祸及己,遂唯诺取容,不敢逆帝,为时人所讥而已。
“茂世?何事在外等候?”虞世基和他一向是好朋友,因此裴矩以他的字来称呼,以表示亲热
“弘大,圣上在召见薛世雄,命我等在外等候。”
弘大,是裴矩的字,裴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着:“圣上果是不同了。”
如在以前,二人必可陪同接见,但是现在,事不泄于旁人,杨广似乎又恢复了当年晋王的风采和作风,都是如此严密阴毒。
虞世基点头应是。
没有多少时间。就又有一近侍出来,说着:“圣上召见二位大人。”
裴矩和虞世基,就进入内,殿中光线不好,但是杨广虽然脸色苍白,眸中却有神,头顶高冠,穿着龙袍,还是威仪自生。
而薛世雄跪在地上。眼有点红,似是哭过,但是又满脸振奋。精神抖擞,显是大是欢喜。
杨广往阶下瞧来,就对着斐蕴笑道:“斐卿家来了,你等三人都是朕现在最亲信之臣。还望你等同心协力,同度难关。”
显然,上次宇文家的事情,给他不少刺激,使他恢复了几分原本的本色。
斐蕴忙上去说着:“圣上放心,薛大人率三万精兵前来护驾。圣上自然高枕无忧。宇文家实不足为惧。”
杨广露出一丝冷笑。又叹地说着:“朕知道,朕的禁军。都是关中之人,长期远戍,离开家乡,今他们难以忍受,宇文家因此趁虚而入,掌了不少兵权,拉拢了不少人等,但是现在朕要回关中,更是得了军士之心,应了他们的意,宇文家也不得不顺从,今有薛卿回来,更是不足为祸,等朕日后回到了洛阳,再处置不迟。”
顿时,斐蕴和虞世基面面相觑,而薛世雄立即叫绝叫好,大赞圣智高明。
斐蕴上前说着:“圣上是天下之主,毕竟有大义在,而且圣上南征北讨,军功盖世,现在顺应军心,返回洛阳和关中,就算宇文家想谋反,也无人听他,只是回路还有一些时日,容他们多活几日而已。”
“圣上,自圣上宣布还都,禁军士气大镇,人人归心,原被宇文家控制的六万禁军,已有多位将领表示服从圣上旨意。”虞世基也自笑着说着。
“好,朕有十三万大军,都是精兵,看李密小儿,敢于挡朕之路?”杨广冷笑的说着。
“圣上,何时起军?”
“天下已事急,明天就起军,长安已急,虽然朕已多派使者,旨意关中各郡,说明朕不日回去,要他们守郡,想必一时间关中不会落,但是也要争取时间,一旦朕回得洛阳,再回长安,看关中,到底是谁的天下!”这句话,说地的确有信心,隋朝在关中经营数十年,杨广禁军又是关中之人,一旦回去,说不定关中立刻臣服于他的脚下。
李阀这时,绝对没有可能在关中,直面杨广正统的权威。
说到这里,他冷笑淡去,又问着:“杨宣凝那面呢?”
对这个杨素的孙子,他是又恨又欣赏,对他也产生巨大的恐惧,只是现在,根本无法与之对抗,虽然二方面军队差不多,但是实际上,归心是箭的禁军,已经不堪在南方作战了,只有二利才好。
“圣上,他已经集兵十万,直逼宣城郡,现在杜伏威和沈法兴正联军,正在对峙,圣上北上,至少杜伏威和沈法兴,不成问题。”见杨广露出复杂的神色,斐蕴又说着:“只是,为防万一,臣认为,还是留兵五千在江都,以防不测,圣上有独孤盛、司马德勘、薛世雄三位大将,应该足够了。”
这是很明显的道理,北上未必成功,如果全军出城,那后路也没有了。
杨广当然明白,他若有所思地说着:“斐卿说的是,北上,就不带宫女和诸妃,文官也大部留下,这城,就由斐卿守之。”
带上宫女妃子,那军队都会拖累,这时当然不可以,斐蕴早知道他会答应,因此低头说着:“臣遵旨。”
而在这时,会稽郡中,杨宣凝正接见大臣。
“禀告王上,会稽郡中,工部已经发觉了巨大的铁矿和铜矿,臣已经派专人探察,地确是巨矿。”鲁妙子禀告的说着。
“是啊,现在私铸成风,以代替旧朝五铢钱,但是此币质劣,逐形成米、布等日
格大涨,令人束手无策,虽然暂行丝帛为货币,但是推行不易,需要尽量投入一批开元通宝稳定物价。因此铜矿实是大善。”虞绰说着。
“王上,但是现在人人授田,又抽调大量壮丁为兵,民间实无多少余力,而开矿造钱,人少极多。杨广当年曾在武陵等十二个县内开辟二十多个金场,役民达六十万,死伤无数,却只采得五十多两黄金,废地百里。采矿之官,变成民之贼,未见其利,先见其害,此时。王上还是不可大兴役。”魏征连忙说着。
杨宣凝听得眉头大皱,起身而走,只能说着:“现在把旧朝的五铢钱熔掉改铸。以弥补铜铁之不足。”
说到这里,他突然之间灵光一闪,说着:“以后我们,可以掠土人为奴。以充开垦,开矿、建筑之事。”
“王上,此事不可吧,当年吴主孙权遣将军卫温、诸葛直,将甲士万人浮海求夷洲,但是瘟疫。死者十之七八。只掠数千人而归。卫温因此获罪,可见其难。”魏征再次坚持自己的意见。
“无妨。寡人可以向海贸商人收购外奴,不劳大军前往。”杨宣凝说着,见魏征还要说下去,摆了摆手:“寡人先出一笔金试看,成者继续,不成就止。”
这其实就是效仿黑奴贸易,不过,这时地官员,可没有后世那种迂腐的道德观,都觉得大善,连魏征见他说试看,也就闭口不说。
“刘卿,军队都已经召集上来了吗?”
刘子恭谨的说着:“已经召集上来了。”
“情况怎么样?”
“禀王上,兵务精不务多,臣和兵部诸人,以募兵为主,严加选择,淘汰冗赘,以质取胜。又经过训练,此十二万,虽然不敢说天下精兵,也足够扫平南方了。”刘子翊,今年已经六十九岁了,他经过了陈、隋,现在事唐,早已经没有多大雄心壮志,只想着再活几年,赶上开国盛事,也可以封爵裂土,因此作事很是用心。
“很好,那卿以为,我等应该如何呢?”
“禀王上,杜伏威受过重创,现在还没有恢复,不过,他身经百战,手下精兵不可小看,而沈法兴虽世为郡豪强,拥有宗族数千家,兵六万,但是到底没有经过战争考验,因此,对付二家联军,先破沈法兴为上。”刘子翊三朝为将,战争经验丰富,当下就从容地说着,让在场的人都暗中吃了一惊。
杨宣凝微笑点头,还在沉吟,这时,下面侍卫送上一报,像这种会议,有人送上,必是急报,杨宣凝拆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喜。
“罗士信已攻下江夏郡,而竟陵响应,守将方泽滔,率二万军投靠我军,再得飞马牧场五千骑回合,现在罗士信的兵力已达五万。”
方泽滔,本来历史上,他就是竟陵守将,杨广被杀后,占了竟陵,不过此人虽然取了一个很霸气地名字叫“独霸山庄”,但是实际上不追求划地称王,只是守得竟陵,以等明主出现,好归顺其麾下。
竟陵本是飞马牧场地粮草提供基地,和之关系密切,因此商秀珣变成了贵妃后,通过影响,又见得杨宣凝声势浩大,因此投靠也不足为奇。
“王上,罗将军扫平楚地,绰绰有余,可调五千骑兵过来,正好破得联军。”这时,一直闭目养神,不说话地李播说着,自上次受重伤后,他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这其实是一个警告和提示,现在罗士信地兵力比例相当大了,不可不防,杨宣凝心内称许,脸上却不作出任何表示,只是点头说着:“也好,方泽滔就归于罗士信帐下,而骑兵调遣于我处,提升罗士信为正三品宣威大将军,攻略楚地。”
楚地,其实就是以前三国时地荆州,荆州一取,就真正恢复了当年吴国全盛时的版图了,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北上。
想了想,杨宣凝又说着:“杜伏威和辅公佑当年造反,是为兄弟,当时不分君臣,因此现在事实上在军中形成两大巨头,这很明显会出现严重分歧,我们可以考虑这个因素,就算不能策反,也要引得他们生出间隙来。”
事实上,他认为,杜伏威这样容易投降,其实和辅公佑的势大分不开,当然,这个世界也是一样。只是辅公佑多了一个魔门背景而已。
“还有,刘卿的意见很对,沈法兴自身虽然是魔门的人,但是世为郡豪强,拥有宗族数千家,他的兵力。集有六万,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有二大弱点,一就是兵力从无大战,第二就是正因为各家出兵,所以军中号令不一,我方必雷霆一击,一下子破开大阵,使其大败而崩溃。因此骑兵和水师,都要调遣,同时攻打吴郡和余杭郡。将其消灭。”杨宣凝冷笑的说着,在地图上划上了线。
这虽然简单,其实基本上是无解地战略战术。
此时,整合了巨鲲帮水师、洞庭水师、鄱阳水师。再加上宋阀地水师,水师兵力四万,可所谓南方最强水师,再加上十万大军,召集后近八千骑兵,陆水同时进攻。沈法兴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只有死路一条。
事实上。越是高层越是简单,而复杂的是基层。很简单,如果一千人攻打一县城,那县城本身,周围邻县,县内大族,还有内部人员等等因素,非常复杂,而到了杨宣凝现在的地步,就算以天下为单位,也不过这几块地重要因素,反而非常简单。
战争是越打越简单,无论胜负都是如此。
最复杂的反
层次地战术上,太多因素和变数存在了。
从这个经验就可以知道,下位者从自己经验出发,以为国家一大,就非常复杂,其实说复杂是很复杂,但是说简单也很简单,关键是棋子的规模不一样了。
以一人为棋,就算是一个队正处理五十人地关系,也是非常复杂,但是以一郡为棋,其实来回只有几路,以一省为棋,天下不过这区区十几路二十路,而关键只有几路,只要抓住就可。
因此,上位者和下位者,在个人才能差距上,其实微乎其微,这点不可不知。
就拿这次的沈法兴来说,在计算中,其实就只有几个因素——杜伏威部、沈法兴部为主要因素,而李子通和隋军为次要因素。
因此部属针对起来,其实非常简单,没有多少其它的东西。
“李子通,会有会有变化?”果然,李百药说着。
“不会,李子通,现在也不过兵力二万,而且,他在江都郡,和我们,隔着余杭和吴郡,你觉得,沈法兴敢于把它放到自己老家吗?再说,就算放了,这点兵力也没有超过我方的预算,能够吃下。不过,我相信,一旦李子通得了圣上北上的消息,他的第一注意力,就是攻下空虚地江都,那可是大城,人口众多,得了,他才有挣扎地本钱,这时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而联合起来攻打于我方。”刘子解释地说着,在这时,他才真正露出了久于战事的老将风采。
“王上,现在我们只要地时间,长安守不了多少时间了。”李播身为宰相,考虑的问题更在于远方:“李阀为世家,长安一落,关中就降,只怕只要一年,就可整顿完毕,那时,以关中人口和财富,起兵三十万绰绰有余,那时,如果我们还没有打败三家,统一南方,那就被动了。”
“说的也是,天下其实最多分成十块,李阀如取关中,实是得了其中一块,而且还是兵力最多,财富最足的一块,攻打其它版块,就是水到渠成,泰山压顶了。”杨宣凝感慨地说着。
越是到这个时代进行研究,才发觉建立在获得关中基础上的李阀,基本上处于不败之地,关中八百里,肥沃异常,粮食足够,人口又多,因此随时可起兵二三十万,而且可以放心远征,不用担心内部问题。
而原本这时,周围无论是窦建德、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都没有能够占领一块,并且进行整合,因此无论兵力上,政治上,经济上,都远是不如。
王世充全盛时,洛阳兵力不满五万,而窦建德全盛时,出兵也不过十几万,而李阀,动不动就是二三十万。
李世民之功,无非就是财大气粗而已,仔细查看作战规模和粮食供应,都可以看见,李世民每战基本上都占有大量军事和物资上的优势,而且还有着压倒性的政治助力,这还不胜,那李世民,当真是笑掉大牙的庸将了。
如果说到隋末争霸中,针对李阀的相对公平地战争,那就是还没有取下关中时,和薛举地一战了,其实这时,李世民方面拥兵十五万,而薛举所有兵不过十三万,再加上李阀是世家,职业将门不计其数,又得了长安,而薛举不过是一个小官出身,可所谓天地地利人和尽在李阀手中。
但是,就因为占地优势不大,没有绝对优势来开个灿烂夺目的金手指,真实地历史上,李世民就因此被打的大败,而李阀吓的屁滚尿流,长安震动,如果不是薛举突然之间“病死”,那关中归属,天下的归属,就很成疑问了……这已经很清楚的说明了李世民到底有多少本事。
可是,千古一帝的美名,使人人眼睛瞎了,无需分析就喊着李世民厉害,却没有人真正分析每一战二方面的政治经济军事力量的对比。
想到这里,杨宣凝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这种千古一帝,当真是花架子,严格的来说,李世民无论是军事政治谋略,都只是中人之姿。
不过,这里的讨论还在继续:“圣上北上,不知能够还都不?”
“圣上现在已集了薛世雄三万精兵,又是北上还都,军心可用,因此李密估计是拦不住了,就算拦住,也必元气大伤,瓦岗军也就完了,只要圣上北上,那南方大局已定,结果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虞绰叹的说着:“那时,就算关中被李阀取下,也是根基不稳,威望不重,瓦岗军第一选择,就是我军,肯定大半必归于我军,至于李密个人意见,也不重要。”
“那洛阳城,就是王世充了,此人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统帅,就算洛阳变成一座孤城,至少亦可守一年半载。”
“这样就看窦建德的发展了,如果窦建德能够在今年发展迅速,那北方就是李阀、窦建德、还有其它几个并立的局面,如果窦建德发展不迅速,那我方就可北上了。”
李播摇头说着:“这是下策,我方夺取洛阳,也必付出代价,再说,南方整合也需要一定时间,如果仓促北上,没有辛苦经营,就算战胜了,也必须面对突厥联军,可能又不得不退回南方,把北方让给胡人,只有经营数年,强兵之后,才能打败突厥,统一天下,因此目前几年,坐山观虎斗是最好。”
杨宣凝深知此中关键,不过不想继续说下去了,洒然笑的说:“看来大家都胸有成竹,寡人真是欣慰,这些以前再说,只有取得江都,我们才能统一南方,并且夺取洛阳。”
诸臣顿时不再辩论,轰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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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兵法正道
月十一日,凌晨,杨宣凝已起身练刀,他这习惯,数改。\。0m\\
虽然说现在他已经是一流高手,但是始终没有能够突破宗师境界,但是有着邪帝舍利六成元精,再不成宗师,实是可笑,所以虽然登基为王,但是每天总花上二个时辰,潜心武道和刀道,希望能更上一层楼。
霸刀需血战天下才可得益,而杨宣凝已经不可能,因此他一直潜心研究黄庭经,以及各家送上来的武功秘籍,虽然多是二流,偶然有一流,但是也借鉴良多。
无论如何,他的武功还在缓慢提升,这就足够了。
随着他阅历的不断提升,所领悟的精义,也运用在刀法上,慢慢的,刀法渐渐脱离霸刀的范围,而具备了杨宣凝自己的刀意。
凌晨一个时辰,练刀道,只觉得痛快淋漓,收刀之后,杂声才入得耳中。
“去军营。”
杨宣凝率七万大军,进攻余杭郡。
余杭郡,统县六,户一万八千户,富阳县就首当其冲,一旦大军所到,富阳县不战自降,不过,得了富阳县,由于县城相对狭小,杨宣凝驻扎大军于县城外,城中留兵三千禁军,并不继续前行。
而沈法兴大恐,不但尽起六万军,还允许盟友杜伏威,率领二万军,集兵八万,自宣城郡而来,直到余杭郡内,共同对抗杨宣凝。
禁军现在,随时随驾者,已集有二百骑,都是一时之选缓而行,慢慢转入通往市集的大街。
富阳县并不大。城墙是石制,也不高,只是藤蔓班驳,蜿蜒在城墙上缝隙中,显然有些沧桑的古色。
所到之处,街上二边的百姓纷纷跪拜。只是许多人遮遮掩掩的投来了敬畏和好奇的目光。
富阳县历史悠久,秦始皇二十六年就置富春县,直到现在,县境内气候宜人,景色绮丽,交通方便,如果开发得宜,当是一个上县之地。
前面禁军开道,缓缓前进。
转过一个弯。突然之间,二辆牛车被刺一刀,疯狂地冲上来了。
禁军顿时一齐大喝。兵刃纷纷在手,就在这时,一个大汉从牛下飞出,在二个禁军直接穿过。顿时,二名禁军飞出两蓬血雨,连还手之力也没有。
几乎同时,周围二十余人,直冲而出,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禁军这时都反应过来。纷纷厮杀。
杨宣凝动也不动。只见周围三十骑也自不动,手持短盾。护住了杨宣凝,还有十人,已经持出弩弓,冷静的拉开,上箭。
就在这时,上方轻微一响,数支弩箭同样射出,顿时,数个骑兵中箭,二人翻滚而跌下。
几乎同时,禁军拔刀拼杀,只是瞬间的事情,数个刺客已经被砍杀。
“噗噗”之声不绝,数个刺客身形一动,血箭飞出,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杨宣凝眼神不动,等了片刻,见刺客都被杀尽,或者逃亡,才又命队伍前进,直到城外军营之处。
等到了军营,除非值勤的校尉,还有各将也来参拜,李淳风也在其中。
杨宣凝神态轻松,丝毫不以今天被刺杀为意,问了几句,就对着众将说着:“沈法兴和杜伏威,快撑不住了,哈哈。”
李淳风上前谢罪:“王上受刺杀,臣有罪。”
“无事,我已经说了,沈法兴和杜伏威,此行并非是真的能够刺杀,只是企图激怒于我,与之决战罢了。”杨宣凝随手拿起营帐中地一把弓,对众将说着:“各位卿家,可知道这把长弓如何制做,耗费几时?”
众将面面相觑,这时,尉迟敬德上前说着:“此弓,以~角、再以胶、筋、丝、漆等合制而成。要将这些材料合制成弓,因为不同的工序需要不同的季节来进行,例如冬天取木,春天取角夏天冶筋,秋天才把它合井合,再经历冬天的寒气,到春天再被弦,丝毫不芶,耗时四年。”
杨宣凝暗赞,因此说着:“尉迟将军说的好,就是如此,制一弓如此,何况行军打仗?现在沈法兴和杜伏威各不过二郡,却有八万兵,可所谓倾全力而来,而且还训练不一,每日耗费粮食都有1500,现在又是青黄不接之时,现在已经拖了一个月,沈法兴和杜伏威粮草快尽,军心不稳,哈哈,所以急着求战。”
“而我方,有数十郡,后方粮草充足,更有大量援兵在后,士兵又经过训练,无论上下,都人人自信,士气凝聚,这叫以精对杂,以安对劳,此消此长,而且,我水师已经和沈法兴水师作战,只要不日就可消灭之,那时,袭其后院,沈法兴崩溃可期,今日刺杀,可见二军已经穷途末路,狗急跳墙,灭亡就在眼前。”
“王上圣明。”在场的人都凛然喝着,心生肺腑之敬。
杨宣凝微微一笑,其实,这就是李世民的百战
兵法,有着雄厚的经济政治军事实力,所以一旦与人先守卫,拖延得时间,反正己方有地是本钱拖,而对方却拖一日就弱一分,等到对方拖的灯尽油枯,士气大跌,一战就可将其摧毁。
虽然看起来,杨宣凝只有七万,兵力比起对方八万,似乎还少一点,但是实际上,形势、实力、人口、经济、总兵力相比,就是财大气粗,根本就是持着“我打仗,就是用钱砸死你”的李世民兵法,也是无上兵法正道。
效果非常明显,一个月来,集军对峙而不战,沈法兴和杜伏威开始时还沉地住气,现在却已经有着焦急慌乱之相,根据刺探要情,军中也有士气大跌的迹象。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报告:“报,我方水师大破沈法兴水师,已在吴郡登陆。”
众人一齐瞠目结舌。到了这地步,还用得打吗?沈法兴已经彻底完了,吴郡登陆水师,老家被抄,二面攻击,沈法兴就算有孙武。白起之能,也回天无力。
杨宣凝昂头哈哈大笑,第一次品位到,以李世民的方法,以众欺寡的快感和稳妥性,如果自己老实地一开始就和联军对抗,有着杜伏威的百战精兵,说不定自己还要吃个大亏,甚至落败而回。
而现在。无需战斗,就可大胜。
战争不在正面对抗,而在于战略上地布局。
笑完。他立刻冷笑的说着:“命,遣使至沈法兴和杜伏威军中,叫他二人立刻归降,我给他们三天的考虑时间。”
又说着:“散布消息。务必使对方联军所知,吴郡已入我手。”
再命令着说:“集起所有骑兵,命各部准备,命水师自行其事,按机策应,如果明后天不降。立刻出兵。将其一举粉碎!”
这三道命令。真是死抓要点,如果直接进攻。沈法兴说不定可以行哀兵之策,让全军知道自己在死地,而行临死一扑,以联军的实力,说不定真地有希望翻盘,但是哀兵必不可久,给三天机会,那自然思来想去,这股哀兵之气就自己瓦解了。
众将顿时轰然应诺,各自准备。
其实,沈法兴是已经到穷途末路了,但是杜伏威还可以退兵,只是现在局面,退了又怎么样?沈法兴一灭,区区二郡地杜伏威,又能够支持多少时间呢?
三日后,凌晨
杨宣凝和手下一众大将,高踞马上,远远眺看对面地敌军。
八千骑兵,摆开阵势,黑压压的一片,让人感觉到无比地压抑。
杨唐军中一阵战鼓传来,各军整齐调遣,身穿纸甲,缓缓排列成阵列,源源不绝的从军营中涌现,不断布置在战场上。
一阵阵风来,吹得双方的帅旗猎猎作响。战车,战马狂嘶,夹杂着一下接一下传来的战鼓,震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如果据高台而望,远方海上,水师船只遮掩住一片,这水师并非是原本水师,而是运输着还在后方的军队,已经开始登陆的军队,布置已成,随时准备行致命一击。
十五万兵,如二只大钳,死死地夹住了沈法兴和杜伏威联军,当然,杨宣凝也从来不认为一个战场真的需要这样多人,这只是威慑。
真的战斗,也就是几万对几万,等厮杀纠缠时,再用骑兵突破,其实就这样简单。
“王上,不知道这二人投降不投降?”
杨宣凝露出思索地神色,沉吟的说着:“也许会临死一扑,这样的话,我们只有大战了,但是就算如此,他的唯一机会就是攻破我中军,不然地话,以他们的兵力和训练程度,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死路一条。”
说实际的,虽然沈法兴和杜伏威看似声势浩大,但是真正可战之兵,说是二万已经抬举他们二个了,二方面的真实力量对比根本不在一个台阶上。
只要二军发动,一批批投入,杨宣凝的指挥,无非就是先一对一,然后再派遣多余地部队进行侧面攻击,先在局部取得优势,形成二对一甚至五对一地局限,把敌军一部吃掉,再围攻其它军队,形成十攻一甚至二十攻一地滚雪球一样的胜利——而骑兵是达成这样目地最好的兵种。
他突然之间想起了玄武门之变,其实,太子军是李世民军的三倍,当时李世民也拼杀的穷途末路,只是竟然给他找到了太子,给予杀死,获得胜利,可所谓死中求生,翻盘成功,而现在,对方也只有这个机会。
说完,就发布命令,让自己中军核心三千禁军和一千骑兵,徐徐移动,直驻扎在一处小丘陵之上,这是永不动员的部队。
才移动完毕,就见对方一声呐喊,起兵上前。
沈法兴和杜伏威,终于还是选择了最后一搏。
战幕至此全面拉开。
杨宣凝顿时命令:“举战旗,发布命令。”
目光所到之处,战旗飞舞,而传令兵,也疯狂的奔驰命令。
虽然在上午,但是巨大烟花也冲上天空,并且连绵不断,一里一发,一直传递到远方十几里处,这是传达给水师。命令其自动攻击——具体指挥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只要水师自行攻击就足够了,形成二面攻击的局面。
一下接一下传来的战鼓,越来越高昂,充满了整个战场,到,以五千人为一单位的军阵,分成十个单位,缓缓而上,杀气弥漫整个战场。
决定性地一刻。终于来临。
二军都缓慢靠近,要知道,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如果快速奔跑,只怕跑上几百米就没有力气作战了,因此二方都有意保持体力,等直到二方面只有二十步时。几乎同时,双方统帅发出了命令,顿时,一阵震天鼓声,二方面都向前冲奔,这个声音。震动着整个战场。
二方一旦咬上。彼此厮杀。这时断无后退之理,原因很简单。一旦后退,立刻就是崩溃之局,眼见双方五万军都已经对上,这时,传达什么号令都没有意义了,因为传达过去,其实也没有作用。
杨宣凝才冷哼的说:“尉迟敬德!”
“臣在。”尉迟敬德上前一步。
“寡人给你三千骑兵,给寡人突破,打乱敌军阵势,破开对方的战斗。”
“臣遵旨。”
尉迟敬德翻身上马,带着五百亲兵,持着号令,顿时三个千骑的千骑长都受到号令,一声呐喊,跟随着尉迟敬德就上前。
一股钢铁洪流,一个叁角形地尖锥,以雷霆一样的速度,直刺向敌人的心脏。
尉迟敬德策骑走在这尖锥的尖端,刹那间投进重重敌军内,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在血溅中倒下,不到一刻,五千骑兵在他的率领下,杀入敌阵,顿时,原本相持的敌方阵列,立刻被撕开,把先部队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一旦敌军撕开,此部立刻崩解,杨唐军士气大震。
“杜伏威要出来了。”杨宣凝早有预料的说着,果然,敌军之中,二千骑奔出,为首的正是杜伏威。
尉迟敬德在敌阵内来回冲杀,所向披靡,骑兵士气高昂,在他带领下,有如虎入羊群。但是突然一队骑兵杀奔过来,尉迟敬德顿觉压力大增,眼一看,就见得一员大将。
“杜伏威!”尉迟敬德一声长啸,不惧反喜,策马直冲而上,手中武器化作厉芒,所到之处,拦截者纷纷跌倒,声势惊人之极。
而杜伏威也一声怒吼,策马上前,就要斩杀敌将。
“轰隆!”二个兵器相交,宛然雷声震响,二人都有若触电,整个人连着惨嘶的战马往后拋跌,骇人之极,不过都立刻翻身跳下。
尉迟敬德地兵器也是赐予的神兵,并没有被毁,但是也全身一震,半空中吐出一口血来,而杜伏威脸色一青,手中武器折断,又迅速转白,也显是受了内伤。
一交战之下,二败皆伤。
以杜伏威的城府之深,仍禁不住生出悔意。
当他见得杨宣凝只守不攻时,就应该知道双方在粮草上地差距,就应该退走另外选择战场,而不是继续对峙,而且,前天知道杨唐水师攻入了吴郡,更应该立刻退走才是。
战场上不急细想,他跃空闪躲,虽然兵器已毁,但是他的工夫是袖中乾坤,一拳所向,只听“轰”的一声,一个冲上来的骑兵顿时翻滚在地,杜伏威使出压箱底地本领,左袖扫过,劲气交击,附近二骑顿时吐血跌下。
杜伏威翻身上马,目光所到,只见尉迟敬德也自翻身上马。
尉迟敬德哈哈大笑,声镇全场:“杜伏威,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输了?你还有余力抵御我方第二支骑兵吗?有我在,你还想走?”
目光所到,杜伏威立刻色变,只见又是三千骑,蜂拥而出,在另外一边,贯穿而去,将联军的阵列冲入,所到之处,杀声震天。
杜伏威心下大骇,怒喝一声,顺手夺过一把长刀,就带着自己的骑兵,向后退去,尉迟敬德哈哈一笑,直追上去。
这一战直杀到当日中午,三千骑破开多处联军,联军崩溃,杨唐军取得全面胜利,在联军崩溃之时,水师方面二万人又赶到,乘胜追击,杀得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是役,杜伏威二万大军,仅二百人幸免,冲出战场,而沈法兴六万军尽灭,仅以身免,突围而去,全军崩溃。
次日,余杭郡、宣城郡、吴郡,宣布投降。
此战,完美的体现了“临之堂堂正正之师”,以及“用钱压死人”的兵法正道,正是历史上,李世民的兵法精要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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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春江花月夜
杭郡、宣城郡、吴郡三郡一落,江都郡宣布投降于杨时,杜伏威部和李子通部,二被截断,形势危急之极。//。qb⑤.cOm/
五万大军直入江都,虞世基、虞世南、裴矩等大批隋朝文官投靠杨唐,其中还有隋炀帝的皇后萧皇后,以及后宫无数佳丽,甚至还有隋炀帝的幼子赵王,时年十一岁。
江都宫中,四千禁军先入之内,进行排查,而宋玉致也得以先入内,统领宫女,清点诸妃,编制太监。
李播等人,与杨宣凝一起乘巨舰而来,此时已经是下午,诸人都意气风发,只见一片晴川,水天如镜,江水滔滔,自西而东,滚流不休,不觉心神为之大快。
周奉露出缅怀回忆的神色,悠然神往的说着:“扬州,我们终于回来了。”
周奉从龙甚早,但是到底是混混出身,才能基础有缺陷,作到了正四品将军,就一直没有再进,这次因为他是扬州老人,因此也随驾回江都。
扬州(江都),是通汇各地的水陆枢纽,尤其水路方面,处於运河与长江的交汇点,又是长江的出海海岸,其地理的优越性可以想见。
陆路方面,扬州乃东达山东、西至四川,南延湖广的驿路大站。成为海、陆、河的枢纽要地,南北水陆转运的中心。
像长江这种汇集天下水道的大河,谁也没有能力完全又或长期封锁。要把扬州重重围困,更非容易。
“王上起于江都,今又归于江都,可见王上实是天命所归。”陪驾的还有一人,那就是海沙帮帮主韩盖天,他极其恭谨的说着。海沙帮本以余杭郡为根据地,现在这情况,当然只有投靠了。
“韩卿说的不错,寡人今日回到江都,实是感慨万千啊!”杨宣凝平淡的说着,曾几何时。这个本来是庞然大物的海沙帮地帮主,现在只是病猫一只,授予了水师正五品,就收编其船队,看其低眉顺耳,不敢丝毫有违的模样,就让人感慨人生无常。
“王上,码头到了,还请王上准备入城。”江都码头已到。码头上早是兵马如云,原本隋朝旧臣,都密密麻麻的等候其中。
“先生。隋朝多官员,先生可一一选用,能够随驾的臣子,都是一时之选。虞世基和裴矩献城有功,寡人任其为虞世基为中书舍人,而裴矩为兵部侍郎。”杨宣凝说着。
诸人听了,都不由眉毛一跳,中书舍人,始于先秦。本为国君、太子亲近属官。魏晋时于中书省内置中书通事舍人。掌传宣诏命。南朝沿置,至梁。除通事二字,称中书舍人,任起草诏令之职,参与机密,权力日重。甚至专断朝政。
“王上要设中书舍人?”
“正是,我设中书院,中书舍人为其官,中书侍郎为其次,掌制诰,拟草诏旨,以后以有文学资望者充任,正五品。掌侍进奏,参议表章,以后凡诏旨制敕、玺书册命,皆起草进画。”
“是,臣等明白了。”
既然王上心意已决,那就如此推行,只是诸臣心中都不由暗中计量,心想王上对这二人,还是相当信任的。
等到码头之上,顿时,黑压压的数万人,一起跪拜:“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传来,人人都惊,个个面面相觑,杨宣凝也眉宇一凝,显是有些意外,这花样,不知道是虞世基还是裴矩搞出来地。
如果是虞世基搞出来的,还是让他日后去翰林院当个清闲官吧,不适宜当中书舍人,原因很简单,中书舍人参与皇帝机密,要谨慎甚微,厚重淳朴,如此喧哗取宠,实是不宜。
翰林自唐时而建,专是皇帝的文学侍从官,虽然日后演变成专门起草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专掌内命,参与由皇帝直接发出的极端机密的文件,事实上取代了中书舍人的职权,到了明时,更是实权相当于宰相,非翰林不入阁成为定例。
但是,杨宣凝却没有准备这样,在他看来,搞文学的,就应该有搞文学的样子,文学家入阁为相,实是不利国政。
因此,心目中准备建地翰林院,就是首席翰林学士还是为承旨郎,正四品,属官也设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侍读、侍讲、修撰、编修、检讨和庶吉士。但是主职,只允许主管编修国史,记载皇帝言行的起居注,进讲经史,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件。
诸人当然不知道这一念之间,就决定了一个人地命运,当下就随着杨宣凝踏步而出,直上码头,杨宣凝笑吟吟,果然第一首位,就跪拜着虞世基和裴矩。
“二位卿家,献城有功,快快请起。”杨宣凝连忙上前,亲手扶起二人。
一举动,顿时使后面降官,人人心安,看来新主子,不会薄待于他们了。
“谢王上。”二人都起身,四眸相对,杨宣凝对着邪王不由一笑。
起身上御车,然后就在大队禁军的保护下,开向江都皇宫,杨宣凝端坐于车中,心静神安,凝然不动,只让沿途街道万岁之声入耳。
街垂千步柳,霞映两重城!
城中南北十一里,东西七里,周四十里。杨宣凝第一次降临此世,就在这方圆八十里许的城内渡过,旧地重游,人事全非,岂能无感。
只是此时,杨宣凝久受王威,自然深沉厚重,这些感情不露于外。
其实,这时,由于没有经过落入李子通之手,来回争夺的情况,江都基本上没有受到战火,城中十数万人,繁荣还旧。
穿过如意和小虹两道大桥,两岸风光旖旎,长堤柳丝低垂,芳草茵茵。再远处是与旧城河平衡地另一道大河汶河,沿汶河向东而的大南门街,就是扬州最兴旺繁盛。商铺集中的主道。
杨宣凝触景生情,兴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可惜的是江都无王气,不宜为都,甚至久居都不可,只能作为闲情时地行宫。
“臣妾恭迎王上。愿王上千岁千千岁。”直到宫门,宋玉致,带领无数宫女和太监,上前迎接,其中还有大批原本隋炀帝地宫妃,只是隋炀帝萧皇后不在其中。
“王后辛苦了,快快请起。”杨
前,亲自扶起,说着:“王后与我。一起入内。”
入得隋炀帝享福地皇宫,只见庭院深深,到处是绿树连绵。繁花盛开,灿如云锦。亭子台阁,与走廊之中,点缀其中。才转过一处走廊,就见到一池清泉,波平如镜,池旁繁花盛开,枝枝秋艳,倒影水中。水面上更无一丝波纹。花光水色。交相映照。
众人哪见过这等美景,个个面面相觑。有地人甚至左右而看,再转过一处,就到了御花园处,只见园林深深,顺着长廊前行,穿过一处小湖,桥尽头,种着几株树,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此时花开正繁,宛如锦幕。
再到了大殿之前,设有三十六级台阶。按阶而升,进入殿门,殿中心宝座高高,这时殿上已经站立着一排甲士,等候王驾前来。
殿上,陈设俱是珊瑚珠翠之类,每隔五步,更嵌着一粒径寸的夜光珠。
“王上,圣上夜宴时并不点灯,而靠廊下悬挂一百二十颗直径数寸地夜明珠,再在殿前设火焰山,焚烧檀香及香料,既可使殿中光耀如白昼,又有异香绕梁,如入仙境。”宋玉致见他望着夜明珠,说着。
“此太过奢侈。”杨宣凝叹地说着,然后上座。
众人见了这等势派,无不拜倒:“臣等拜见王上,愿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参拜后,各自起身,然后就立于二旁,身在其中,人人都觉得,此时才有新朝之相,各个都满是欢喜。
“圣上北上,留给寡人好大的产业。”一开口,杨宣凝就如此说着:“先生回同户部,进行清点。”
随行隋炀帝到江都,史称旌旗辎重,连绵五百余公里,其中价值当然不计其数。
“王上,还请指示如何处置。”
“各大臣官吏,都一一登录,入户部,有司一一选之,给予安排。”这些大臣和官吏,都是天下三成以上世家豪强,安排的好,就等于获得他们助力,这点不可不谨慎,因此第一点就提出来。
“臣等遵旨,必加以严选。”第一宰相李播深知厉害,上前回着。
“古玩珍宝,一一登录入册,奉内府处置。”这点谁也没有意见,有许多珍宝,都是皇家专用,不容外臣篡用。
“跟随圣上前来之工匠,一一清点入册,归于工部所辖。”这点更是重要,随行隋炀帝的工匠,都是天下一时之选,规模三千,可以说,这个时代一半上等工匠,全部在此,有了这批工匠,鲁妙子的奇思异想都可以付之实践。
鲁妙子上前:“臣等遵旨。”
“至于一般珍宝,以及黄金白银,丝绸等财物,也一一登录入册,先入户部。”
见众臣都应诺,杨宣凝又说着:“虞世基。”
“臣在。”虞世基连忙上前。
“卿家献城有功,寡人甚是大喜,寡人还没有建得中书舍馆,不知卿家可愿意为我建之?只是只有正五品,委屈了卿家了。”杨宣凝温言说着,此人原本就是隋炀帝的中书舍人,掌朝廷机要,得他帮助,短时间就可控制隋朝许多秘密命脉。
虞世基却是大喜,中书舍人事关机密,专典机密,参掌朝政,品级不高,实是要害,当下就连忙上前:“臣恭谨受命,愿为王上效犬马之劳。”
“听说你有一弟,是虞世南?不知是否?”
“正是,在殿外等候呢?”虞世基连忙说着。
“召他进来。”
一声命下,顿时,虞世南被召见,只见此人也已经有五十岁了,跪拜在上前:“臣拜见王上。”
“卿家起来,闻卿原为圣上的起居舍人,不知是否?”
“回王上,正是。”
“甚好,寡人要建一翰林院。编修国史,记载寡人言行的起居注,进讲经史,多以文学之士而充之,寡人就先命你为翰林院侍读学士,同是五品。卿家可愿?”
“王上所命,臣岂可推辞,谨受命。”虞世南恭谨答应。
杨宣凝微笑,历史上称此人沉静寡欲,精思读书,从王羲之的七世孙智永禅师学习书法。他地字用笔圆润,外柔内刚,结构疏朗,气韵秀健。
又称虞世南有五绝。一德行,二忠直,三博学。四文辞,五书翰。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今日得他,的确大善。等一年过后,虞世基未必留下,说不定反而调去翰林院,但是此人,可重用,先调到中书舍馆。
这二任命一出。谁都可以看出。杨宣凝是有意安抚隋朝旧臣了。
“裴矩何在?”
“臣在。”邪王石之轩上前拜倒。
“卿家献城有功。又有功于西域,寡人任你为兵部侍郎。卿家可愿意?”
“臣恭谨受命。”石之轩拜倒谢恩,谁都知道,现任地兵部尚书刘子翊年已经七十,干不了几年了,侍郎之位,日后就在正三品尚书之职,不可不为重用。
“恩,大事已成,诸卿,不知还有何事?”
“王上,还有一大事,宫中诸妃和皇后,以及留在宫中地赵王,如何处置,还请王上示下。”魏征上前说着。
“恩,这正是大事,这样吧,宫中宫女,如有家人,全部放出,自行嫁人,如无家人,留在宫中,寡人也可许之功臣无婚者。”
“至于圣上诸妃,如受圣宠者,各可带太监二十,户部按品级授田,妃级可授五百亩,以下递减,以为自用,这是寡人心知,如无此条,以后诸妃难以存活,卿等岂不闻,冷宫多饿死冻死之事?圣上之妃,寡人不愿薄待如此。”
这言一出,顿时人人跪拜:“吾王圣明。”
要知道,隋炀帝广征天下美女,建西苑十六院,又有三百二十名美女,兼天下美色,各臣如是清醒者,当然担心杨宣凝见此佳丽,而沉迷女色。
杨宣凝虽然知道宫中肯定多佳丽,但是不愿意玷污皇帝的妃子,这在政治上名声也就罢了,反正经过五胡,现在天下风气开放,话说原本历史上,李世民可是真正的母女花一起享受,不但娶隋炀帝之公主,又将萧皇后入宫,也没有见得人说他——但是这仅仅是
隋炀帝的尊重。
“至于萧皇后和赵王,先召见她们吧!”
旨意已下,没有多少时间,萧皇后和赵王都入得殿中,各人一看,都地一惊,只见萧皇后云髻高耸,雾鬓低垂,宫衣华丽,又显出美妙成熟地身材,虽然脸色略苍白,但是美眸流盼,仪态万千,比一般的少女又多一份独到的成熟果实般诱人的风韵,当真是绝色,倾国倾城,让人目旋口迷。
杨宣凝也是心中一动,他记起了她的事迹。
历史上风流一时、迷君倾国地红颜女子不计其数,然而能象萧皇后那样数经改朝换代,总伴君王之侧地女人却是寥寥无几。
萧皇出生时,当时著名地占卜奇人袁天纲曾为她的相貌而惊奇不已,仔细推算了她地生辰八字,最后得出了八个字的结论——“母仪天下,命带桃花。”
由于有这一句“母仪天下”,杨广非常尊重她,皇后之位一直没有变,日后杨广上位,她也出了不少力,后来,宇文化及兵变,杀了隋炀帝,又当了他的淑妃,宇文化及死,又当了窦建德地宠妾,后当了两代突厥番王的王妃,最后又成了唐太宗李世民后宫中的昭容。
据说,贞观四年,唐朝大将李靖大破突厥,索回了萧皇后。这时萧皇后已是四十八岁,但是还没有半点老态,其诱人的风韵,让李世民不禁为之心旌摇曳,封为昭容。
而在她身后地赵王,此时只有十一岁,虽然身穿王服,但是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显是哭过,本来他应该是宇文家兵变,此子在帝侧,号怮不已。因此斩之于帝前,血贱于御服,时年十二。
>.帝风动不进膳,亦终日不食。又萧后当灸,先请试炷。后不许之,泣请曰:“后所服药,皆蒙尝之。今灸,愿听尝炷。”悲咽不已。后竟为其停灸,由是尤爱之。
“大胆,见了王上,还不见礼?”一声怒吼打断了他的思考,直见虞世基上前喝骂。
“唐王受封于圣上,圣上未崩。正统还在,我为皇后,岂可跪之?”萧皇后手拉着杨。不肯下跪。
虞世基又要喝骂,却见杨宣凝摆手说着:“萧皇后说的有理,圣上未崩,正统还在。不必拜我,不过,萧皇后,你也知道大势,寡人也不会矫情拜你,你和杨。寡人给你一千亩地。一处宅地。你可挑选二百太监和侍女,以居之。只是切守本分,不可多事,寡人心在天下,志在千古,也不会容不得你等二人,你等下去吧!”
萧皇后听了这话,说着:“唐王果还念得先前几分君臣之情分,既然如此,我就为多谢你了。”
说完,折腰一礼,就拉着杨下去。
见她离开,诸臣面面相觑,正要赞颂,杨宣凝却已经下得座来,来到殿外,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夜风吹动,殿上***通明,而居高临下,江水可见,凭栏而望,久久不言,然后才说着:“圣上英明神武,今天落得这个地步,寡人真是叹息。”
又低声吟着:“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众人一听,就知道是隋炀帝的《春江花月夜》,隋炀帝精于文才和诗歌,其中春江花月夜,就是其中代表。
《旧唐书.音乐志》云:“后主常与宫中女学士及朝臣相和为诗,太常令何胥又善于文咏,采其尤艳丽者,以为此曲。”
可知陈后主之原作相当妖冶艳丽。但隋炀帝的《春江花月夜》却是意境优美的写景诗,写尽春江美丽地月夜景色,境界开阔,极富动感。
这时,魏征又上前说着:“恭喜王上,王上既见圣上之沦落,必心有警惕,不复重蹈覆辙,此诚社稷之福、天下之福,万民臣工之福。”
这一句话一出,顿时将一种感伤地气氛一扫而光,杨宣凝心赞魏征既是赞美,也是劝谏,心想此人就算不如原本历史上,喜欢强谏,也很是愿意多出谏言,当下笑地说:“正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寡人有一诗,也是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光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这本是日后张若虚之诗,此是千古绝唱,有“以孤篇压倒全唐”之誉,语言清新优美,韵律婉转悠扬,完全洗去了宫体诗的浓脂艳粉,给人以澄澈空明、清丽自然地感觉,该诗中的“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和“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等皆是描摹细腻、情景交融地极佳之句。
诗的内在感情热烈深沉,又以自然平和而宛然流出,实是不朽之诗篇。
诗一成,不顾群臣之眼光,手指明月初生,不由哈哈大笑,声震整个帝宫与江上。
此情此景,指点江山,言感古今,江山如画,舍我其谁?论得平生多少事,只有一股英雄气为之心声,驱之共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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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送于圣上粮
越池塘花圃的曲廊,左转右曲,步移景异,意境奇特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的中心点,被石桥连接往环绕庭院一匝的回廊处。\、Qb5、coM//
内阁诸臣,连同房玄龄、刘子、虞世基、裴矩、宋师道、高占道等人都前来参与,诸臣应旨前来,却不是到那个明珠满堂的正殿,而来到一处小宫殿中。
这是一片人造的小丘陵,多是竹林,丘陵之下,又有一个大池塘,四周有水车,专门引得水来,引到一处小宫殿的四周,水花四溅,又就着风一吹,顿时一阵阵凉意徐徐而来。
众人一个个依次入内。这座纳凉殿,取其轩敞宽大通风之意,一阵阵凉风伴着水花吹将进来,众人都只觉清凉舒适。
众人见得,里面有二个女子正在下棋,显示是宋王后和商贵妃,而诸多侍女都等候在旁,个个丽质天生,眉目如画,肤若凝脂,虽然有家之女,以及受圣宠过的,都给予放出,但是还有大半宫女,没有受过隋炀帝圣宠,又自关中而来,哪可能回得家去?因此都留在宫中。就这一批,就知道隋炀帝宫中佳丽,的确不凡。
而杨宣凝笑吟吟的观看。
众臣连忙上前,行跪礼:“臣等拜见王上,拜见王后,拜见贵妃。”
其中,石之轩眼神最为奇怪,本来,按照协议,石青璇为贵妃,但是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有意如此,总之,是商秀珣为贵妃,也是四正妃之中第一位。
不过,事后。杨宣凝也给予解释,并且许诺,如果日后石青璇入宫,四正妃不会少得,毕竟四正妃是平等的,稍有差异也没有大关系。并且提拔石之轩为兵部侍郎,参与军国之事,作为一个帝王,这已经作的不错了。
至于惠妃卫贞贞,现在怀孕五个月,不会来此。
“诸卿不必多礼。”杨宣凝说着。
这时,宋玉致把棋一推,笑着:“妹妹,王上要说正事。你我还是先下吧!”
这一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暗中赞叹,到底是汉统世家。知道礼节,如是李阀那种满染胡化的家族,女性干政的情况非常严重,甚至有传统。
当下一行丽人。一阵衣裙摩擦地悉索声,各自退下,只留下了几个侍女,以及女官。
“为诸大臣上冰镇酸梅汤。”杨宣凝说着,接着又说着:“想不到圣上行宫,还有储雪之地下窖。倒是便利。”
冰镇酸梅汤早有准备。没有多少时间。就送了上来,又上了些西瓜。众人一拿到手中,就觉得凉意,一口喝下,已是暑气尽消,再稍吃了几块西瓜,众臣都自收手。
宫女又上了茶水,然后就一一退下,顿时,整个大殿中,除了殿外上百禁军侍卫外,就剩下这些大臣在内。
“诸位卿家,议事顺序,诸事宜,都见过了吧?那我们一件件开始议,罗士信现在兵力正足,于古荆州地攻略,现在竟陵、江夏、巴陵已下,而阳投降,并且永安已指日而下,这时并无大敌,因此荆州落到我手,只是迟早的事情。”杨宣凝说着:“之前,先南后北,先固后攻的政策,也获得各位同意,那我等应该如何具体落实呢?”
“王上,荆州并无大敌,各郡守军薄弱,当可在三月内结束战事,这样,立显当年吴国全盛版图,而此时并无曹魏在,正可图之天下。”虞绰为内阁成员,当然可以随意指点政事,说着。
“正是,攻下郡县,吏部已派遣人员进行管理,纳入行政体制,一旦战事平息,就可走上正规。”房玄龄说着,他对罗士信一人掌五万军,是有点警惕的,因为这已是现在的杨唐国三分之一的兵力了。
“南方以长江为天险,水师才是屏障,要想北上攻击,也必须先守得南方固若金汤,因此目前地水师,还要加强。”鲁妙子说着。
“现在水师已有五牙巨舰二十艘,各船五百计,人数五万,还要加强水师,似乎是不妥吧?而且造船也耗资巨大。”李百药为户部尚书,掌着钱粮,不由说着。
“各位大人,此次,我们占领江都,获得了大批圣上留下的船队,虽然其中很多是专于用于旅行,但是和战船在船体结构上并没有大差别,无论楫、橹、帆、席、索或沉石,都是同样的东西。只要稍加改造,就可转为军用。唯一的局限就是,精于水战的将领士卒,还要一些时日。”身为水军大都督,高占道胸有成竹的说着。
“而且,臣已设计出一种飞轮战船,利用水对船产生的反作用力推船前进,平时用帆,战时转弯或者快进快出,可用飞轮,放左右弦下置轮激水,翔风鼓浪,疾若挂帆席,比用船桨更省力和有效,就算在无风时,亦可日行百里。”鲁妙子说着:“臣得工匠,已经试制一船,结果所行甚好。”
在场的人一听,都是一惊,然后大喜,连一直
口的第一宰相李播也说着:“不知道改造费用可多?
“尚可,涉及一些船体结构地变化,不过耗费还不算大,工部联合水师,经过计算,大概耗费五十万两白银,就可改造完成。”
“恩,想想水战多风时,有时风向不对,虽可望而不可及,有这一批轮动战船,再配于精锐水师,的确天下水道是任我们横行,这点钱不算多。”石之轩也开口说着。
诸人对视,都是大笑,杨宣凝笑后,长嘘口气,说着:“此时,我军已掌天下十之七八的水师,如是尽多改造整编,在十年内,北方绝无可以突破我方水师地舰队,当年先帝和圣上讨伐陈朝,大造水师,也耗费数年不止,何况今日情况?能守得,我方才可从容北上。无论胜负,都可进退不伤根本,这是第一件要事,各位要谨慎作,用心作,不可怠慢了。”
“至于安抚流民。开垦农田,按丁授田,都已作了几年,已成定制,按照原本法度作,我相信各位卿家不会让寡人失望。”
杨宣凝也算是白手起家,从当日几十人走到了现在地位,已有开国开朝太祖之相,这一言出来。众臣低头回说:“臣等必用心作事,使王上放心。”
“不必如此惶恐,只是寡人受命于天。要兴天下汉人之道统,想千古兴衰大业一肩在身,就感如履薄冰,万千谨慎。不敢丝毫大意,也望卿等与寡人同心,共创大业。”
“臣等谨受命。”这一句话一说,诸臣一起下跪。
“都不必跪,此事议事,不必如此。各位卿家请起。我们再议下面的事。江都落下。而还有二患,那就是李子通和杜伏威二部。至于丹阳郡,已经上表,表示臣服,一应官员,等候处置。”
诸臣起来,对丹阳郡的情况却不放在心上,丹阳郡兵小力弱,怎么可能抵御大军?根本没有抵抗意义,又有屠城在前,当下就降了。
刘子上前说着:“杜伏威部,二万大军尽失,虽退回历阳,但是所剩兵马不足万人,其中精锐不足一千,再无违抗之力,丹阳既下,或战之,或劝降,都可为之,唯王上一念耳。”
“刘爱卿果是老为将,知得兵,的确如此,不过,杜伏威此人,不可小看,寡人宁愿劝降之,已派使者前去,不日应该就有消息了。”杨宣凝基本上,对杜伏威投靠并无疑问,因为此人本来就愿意投靠别人,并非一心想争夺天下,战到最后地人,而又说着:“只是,李子通这人,早年投靠杜伏威,却又暗中袭击,又篡称楚王,性格刻薄多变,素无忠义,寡人有些不安。”
“王上,这又何难,李子通贼兵虽有三万,但是还无根基,不足为患,派一大将,领五万军,又得水师配合,必可擒拿此獠。”见杨宣凝说这话,诸人顿时知道李子通死定了,当人人如此说着,不复招降之念。
“王上,杜伏威如降,必要立功以示忠诚,王上可遣之攻打李子通,想必此人也是很愿意。”石之轩说着。
这言顿时说到了杨宣凝心中,可以说,杜伏威失败,全因为李子通,二人当真是仇深似海,历史上,投靠了李唐地杜伏威,也是击败李子通,擒拿下送至长安。
因此笑的说:“甚好,寡人就有此意。”
“至于圣上……”说了这四个字,杨宣凝就沉默了,而诸臣也表情奇怪,面面相觑。
江都只留老弱,虽非弃守,毕竟杨广也想不到裴矩就是石之轩,能够迅速投得杨宣凝,使之得了完整的江都,连同大批物资。
但是杨广起兵,轻车从简,甚是用心良苦,要知道,禁军士卒家人多在关中,若是只有皇帝拖家带口,不但行军缓慢,一定将士离心,结果不外是另一个宇文化及……而现在杨广带着十余万精锐的哀兵,有道是归师勿遏,如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之势,一旦能够回到洛阳,获得沿途的大粮仓供应,足以维持数年争战……敢在重重困境中走出这步九死一生之路,不得不赞:杨广真是枭雄也!
这位雄才大略,征服陈朝,夺位登基,又开凿大运河,三征高丽,使南北政治经济交流更加频繁,使国家地南北隔阂减少,为华夏做出极大贡献地杨广,似乎真地恢复了本色,从挫折中走了出来,让杨宣凝心中泛起难以说明的味道。
不过,就算杨广再恢复本色,在南方也无作为,还是这个原因,禁军士卒家人多在关中,归心是箭,不可能在南方作战了。
自己取得了江都,后路截断,那使隋炀帝等于破釜沉舟,不成功,就只有土崩瓦解地下场,想到这里,杨宣凝又说着:“不知李密,又有何作为?”
“王上,是不是太过重视李密了?李密虽是蒲山郡公,十柱国世家之一,但是经烈王(杨玄感)之事,所族力量已经大部分折损,跟随者不过
“而翟让自大业七年,与同郡人徐世绩、单雄信起兵于瓦岗。直到大业十二年,已有五年,屡战之下,虽兵力只有一万,但是至少有五千为可战精兵,李密于十二年。入瓦岗军,十月,大败张须陀隋军,故翟让命他分统一军,可是就算张须陀之败军,降于李密,也不过二千余,虽是精兵,还是太少。直到大业十三年初,也就是今年初,李密建蒲山公营。也不过七千人,等夺取兴洛仓,开仓赈济,得流民五十万。称魏公,而李密和翟让之间矛盾增大。”
“但是这时,流民招募才不满半年,根本不可战,李密看似声势浩大,但是到底不为主上。不能完全指挥瓦岗军。而且必和翟让有冲突。”
“如是李密为主上。又能得洛阳,修整三年。也许可夺天下,但是现在,其可战精兵不过万许,只要遣一上将,用精兵五万,就可破之,王上又何必担心呢?”
“现在圣上以十数万精兵北上,李密正在路上,只怕一战之下,立成粉碎,但是此人又偏偏逃不得,李密能够成事,全在兴洛仓,离开兴洛仓,只怕五十万军立刻崩溃,再说,新投靠之各将各太守,也是一个原因,就象李阀必须打下长安一样,李密也必须打下洛阳才能得到他们的完全支持,如是李密离开河南,倒也是海阔天空,但是只怕跟随者不满五千,大将寥寥,就看李密能够不能够舍得了,能够舍得,北上河北,说不定还有机会,不能舍得,已是死局,王上何必担心呢?”
房玄龄终于开口说着,他平时不开口,一开口就石破天惊,从容而谈,对军国大事,剖断如流,几有指点江山,羽扇所向,强敌烟飞云灭之势,群臣都是心惊。
到底是千古名臣啊,个个不同凡响,杨宣凝心中大赞之时,又不由想起了“房谋杜断”这四个字,可惜的是,杜如晦已经被自己杀了,如果二者配合,真不知道是如何的组合呢?
但是,这一念只是瞬间,杀都杀了,就不必后悔,当下就大笑的说:“房卿果是国士,一言破得天机,只是,圣上再是精兵哀兵,但是江都一失,军中无粮,说不定真给李密翻盘,寡人就送给圣上,五万石粮食,如何?”
石之轩心中一叹,这一着,顿时又打到了要点上了。
圣上大军,足有十三万之多,因此五万石,如在行军战时,不过半个月的口粮,因此得了此粮食,也不可能返回江都,因为粮食和时间根本不足够,只有一门心思,破得瓦岗军,夺回兴洛仓和洛阳。
当然,最关键地,是一个内部隐患,虽然隋炀帝此时,权威还没有尽失,又有着回到关中的名义来凝聚军心,宇文家迫于这种全军压力,不得不顺之,但是他们也不是傻瓜,知道一旦局面好转,皇帝必清算于他们,因此就算在这样危急关头,也会拼命抓住机会来翻盘,而江都一失,军中无粮,就是大好机会,正好煽动军心。
如果杨宣凝不送军粮,隋炀帝无粮,那不但李密说不定可以大破之,而收编了隋炀帝的十数万精兵,顿时就真正成了气候,化龙而天,再难遏止,真正可以夺下洛阳。
甚至在军中,说不定宇文家也可反扑,杀了隋炀帝再北上,虽然这很可能导致失败,但是总比日后到了洛阳再清算好一些。
但是此时,一送粮,隋炀帝军心就稳固,宇文家和李密,再无机会。
君臣庙算,掌控江山,预设走向,竟至如此,石之轩第一次,真正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小朝廷,的确有着翻云覆雨,飞腾为龙的力量。
杨宣凝说到此处,他不禁微笑说着:“这事就如此决定,只要再等一二个月,也许瓦岗军尽破,而圣上居洛阳,李阀就算得了关中,也受钳制,而我等,就可从容统一南方,再进军北上不迟。”
心中对李密地下场,再无迷惑。
李密虽号称五十万众,实可战精兵不过万许,原本历史上,大业十四年,宇文化及杀隋炀帝,率众10万西归,不但此时兵力远++而且军心大乱,并且还无粮。
就算如此,李密与之激战,虽然宇文化及兵败北走,但是李密可战精兵也尽折,结果王世充以2人进击,李密军虽有五十万,还是大败,本营覆没,亲将秦叔宝、程知节、单雄信投降。李密走投无路,乃于九月渡河至河阳降唐。
而在现在,李密面对十数万精兵,而且还没有一年时间整编,因此,下场已经确定,他没有未来可言了。
只有为杨宣凝作嫁衣,这是大势如此,再无挽回余地,除非此人能够抛弃瓦岗军,抛弃数十万军,只身带着数千精锐而走,才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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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宴前
宣凝瞑目由深沉的冥想中逐分逐寸地苏醒过来。
御车还在前行显是现实中只过了一刻时间。
刚才冥想之中一瞬间元精化为精气流转全身行大循环精神几欲与某种不可测的力量结合。
天人合一宗师之始杨宣凝随手放下手中的《长生诀》其实隋炀帝得此书就曾经召集诸多学者破译已经基本上翻译完毕现在当然落到了他的手中。
只是杨宣凝读了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修炼但是凭着这一物触类旁通却窥得一丝宗师的边缘。
此时雨丝纷飞。自御车之窗向外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雨将天地融合成一体一阵风吹来这些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将此书原本和副本归档内库。”杨宣凝突然之间开口说着。
“是官家。”御车巨大类似房子分成几隔本是隋炀帝车上玩弄女人之用此时外面的女官应声说着顿了一顿又说着:“官家龙舟到了。”
隋炀帝的龙舟宽2o米长68米>殿、侍臣房间。
下得御车虽然有雨自然有数十撑的大罩而引行入得了龙舟之内先上甲板见得上千平方米的规模心中大赞这的确是这个时代的颠峰之作单是木结构的支持力就应该达到一个临界点了吧?
步进舱门一条信道往前伸展两边各有三道内舱的门户直到一处大殿原来这大殿的面积非常大。足可容纳百人会宴这在船上的确非常了不起。
船体并非完全封闭数个下着竹帘的小窗使外面地风和光受控制的入内。
“臣拜见官家。”一个女官上前折腰行礼薄薄的露肩低胸宫裙。根本挡不住里面的春光雪白而高耸的**甚至那嫣红的**都清晰可见把女性线条明显更加沟划出来她知道杨宣凝地目光落到她的**上脖上略显几分嫣红却还是问着:“官家要掌灯不?”
“掌灯吧!”杨宣凝说着。心中还是大赞后宫佳丽之多。
随着杨宣凝的命令银制烛台上的蜡烛一一点燃船体之内。就算是白昼也是昏暗何况今日还下雨?此时一一点上顿时大亮。
要知道。古代蜡烛是相当贵的这点杨宣凝早就知道不必到这个世界才学习。
是故读唐代诗人李商隐有“何当共剪西窗烛”的诗句。诗人为什么要剪烛呢?当时蜡烛烛心是用棉线搓成的直立在火焰的中心由于无法烧尽而炭化所以必须不时地用剪刀将残留的烛心末端剪掉。这无疑是一件麻烦地事。
这还罢了。关键是这时材料一般是动物油脂。价格昂贵非一般民众所能负担。所以点蜡烛及以蜡烛点灯在古代都视为浪费奢侈的行为梁太祖于开平三年正月元宵燃灯祈福。被当时史家认为是倒风俗於奢侈的举动。
不过似乎记得原本历史上三百年后南唐烈祖李昪曾找到以江浙所产地柏油柏蜡制烛代替因此后世蜡烛的价格低廉元宵的花灯风俗也渐渐游庚廷贵族之家走入民间成为普遍民间流传的社会习俗。
这个李昪精明能干颇得民心建国为唐史称南唐保境安民与同时割据诸国相比南唐地大力强由于兴科举、建学校文化也比别国昌盛只是七年后这家伙因服丹药中毒而死实是可惜。
这想远了他想了想怕自己随念就忘记了就吩咐地说着:“起居舍人何在?”
“臣在。”一个年三十的文官和一个女官同时拜下起居舍人分立二重正事由文官记录而内事有女官记录。
“录我所思寻松柏得柏油柏蜡以制烛。”
“是已录。”二人立刻挥笔写就记录在帝王的起居案上这时全部灯烛也点遍大批宫女也进入而近卫武力也安排妥当。
杨宣凝安座捧起茶盅呷茶徐徐体会又放下然后说着:“杜伏威何在?”
就如他所预料丹阳已下杜伏威兵不满万不堪再战因此在几日后就投降之并且前来江都。
没有多少时间一个头顶高冠年约五十脸容古拙的人进来跪拜而行礼:“臣杜伏威拜见王上。”
真按照历史大业十三年这个白手起家并且建立赫赫基业的男人其实只有十九岁但是这个世界虽然事迹相近却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而且此人还没有儿子不然也不到处抓人当干儿子了。
只是此人跪拜之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流高手风范。
“杜卿你既来见寡人寡人也知你地诚意寡人有路二条你看如何?”杨宣凝居高临下坐于上座上俯视说着。
杜伏威感觉到了小小殿中七八道深沉气机锁定自己还有十几道气息关注自己不由渗出几丝冷汗说着:“请王上示下。”
“第一条寡人封你为开国归南伯田地六千亩世袭不替你需解得兵权也自享福清贵只要你不谋大逆自可子孙延续寡人还不会出尔反尔。”
杜伏威眼睛一亮开国归南伯地位看似低了一点但是实际上这是归于古礼与隋朝动不动就封公完全是二回事有实在地利益和爵位要知道封有封邑虽然是古传统但是实际上到了隋时已经很罕见了就算有一般也是指个地方遥领按照岁入标准享受收成就是而不是实际上控制更不可世袭。
而且历代都有爵位隔代自行减等地规矩。许多贵族数代后直接沦为白身百姓也是大有人在一个世袭一个封邑这是何等恩遇。只要不公然造反就世传而下对家族来说实是最重要的根本有这个册封只要唐国不灭就富贵不绝了。
而且此爵相当于正四品按照唐法。县七品郡五品一般来说。居住在郡县中当地官员上任还要前来请安自是不必受气。
“王上所意。就是臣等旨意还请王上示下第二条。”
“第二条你入我军系统可自你原本军中选二百亲信之后军队改编。寡人任你为正四品将军。先领一万五千军。寡人命你讨伐李子通如有战功。再积累之等日后随寡人得了天下一并封赏如何?”
“臣愿选第二条路为王上效力。”杜伏威略一思考就答应地说着。
“那好你可退下了。”杨宣凝等他离开之后又说着:“召见东溟夫人和小姐。”
这同样没有多少时间一个女子进来她一身湖水绿的华服高髻云鬓身段体态都高雅优美
丽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贵妇这就是东溟夫人了
而在其后一个少女就着夏衣裙青丝乌黑闪亮肌肤玉骨冰肌此女就是东溟公主单琬晶了。
当然她随身地一个老者是尚公身材高大佝偻但皱折重重下的眸子常闪映着奇异的紫芒似有神若无神非常慑人留在了殿外。
“拜见唐王。”
杨宣凝嗅到了自她们身上产生的淡淡幽香非常诱人心中却没有半点波澜本来他想娶这母女为后宫但是此时见得她们却一点此种想法也没有了。
“你来迟了而且还不知时务。”杨宣凝冷然俯视二女淡然自若的说着。
“唐王何以此说?”东溟夫人冷静的说着。
“寡人自起兵得一郡二郡时你如投靠当不失大位就算流求为王也可许得。”东溟派占领地就是那个琉球群岛总面积大约为35oo平方公里这点土地当然翻不了什/.谓。
“寡人得五郡六郡时你如投靠可大有作为流求为府你等为公侯也是当然。”
“寡人得岭南之前郡十几数你等投靠还算是明智也不失爵位而现在寡人得数十郡南方几是一统水师数万众你等见寡人却还是称唐王不跪下称臣以息寡人之怒岂不是不识时务?”说到这里目光再落在二女身上哑然失笑的说。
东溟公主单琬晶顿时怒红了脸就要开口说话顿时觉得全身一镇周围隐藏的气机立刻压到她的身上再见得杨宣凝目光中已露出几分杀机却心中一寒没有敢于说话而东溟夫人沉吟的说着:“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妾身也没有想到唐王成事如此之自夺一郡到今直到现在也不过二年而已妾身识人不明见不得真龙还请王上宽恕不知王上要欲如何?”
杨宣凝点头说着:“这话说的还不错。”
说着举步负手踱步而行自上而下又油然说着:“现在寡人有水师五万要灭你根基实是翻掌之间不过只要你等知趣寡人也不会如此寡人就建流求县你可任一人为其知县而你等兵器制造之业也必归于工部。”
单琬晶终于忍耐不住:“你作梦!”
这一句话一出口顿时杀机形于室内杨宣凝目光森然眼见口中就要吐出一个“杀”字立刻高手尽出将这个东溟公主单琬晶乱刀分尸扔下江中喂鱼。
时至今日这种美女与他而言实和大白菜差不多彼此又没有感情杀了就和杀一条狗没有什么区别。
“我女无礼还请王上恕罪。”东溟夫人连忙行礼说着。
杨宣凝到底还有几分顾忌东溟夫人武功已经接近宗师与他现在的程度相当现在他身边力量配合许多武器也有很大把握绞杀此二女只是单琬晶肯定死定了但是东溟夫人说不定还可逃亡最重要的是她是祝玉妍的女儿杀了她们二个祝玉妍势必与他不共戴天虽然说南方已定但是祝玉妍真地鱼死网破那造成的破坏也是很大的因此他冷哼一声收敛了怒意。
“不过流求是我一手存建王上就要一手尽毁吗?”东溟夫人也问着。
“哼如论实力寡人实无必要再顾忌只是你是岳山之女而岳山也算是寡人之师你如献出武器制造之业寡人也不会欺得你等必有其它方面来弥补。”
“还请王上示下。”
“云梦湖你可知道?”
“妾身还是知道。”
“我封你为云梦子爵可在云梦湖附近得田三千亩而且寡人也把君山封给你等作为你派之根据地让你等祭祀上古湘君湘妃二女神世袭不替。至于流求也由你派人担任知县可任三届如何?”
东溟夫人顿时一动她地派别虽是魔门实是上古巫女派的道统祭祀的神其中很大部分就是这湘君湘妃二女神君山面积虽然只有一平方公里但是72个峰四面环水气候温和雨量充++绕土地肥沃宜于竹类和茶树生长。
岛上所产的特色绿茶——君山银针甚是名贵而此时流求虽然面积广大但是人口也不过数千相比之下并没有吃亏当下默然然后说着:“既然王上旨意已定那妾身就只有如此行事了。”
“既然如此那你等就下去吧!”等她们离开望着单琬晶愤愤不平地脸嘴角飘出一丝笑意。
“时日不早还有二人就宴后见得吧!”杨宣凝说着:“就布置宴会恩让寡人先见见尚大家。”
“是官家。”一声令下顿时乐师入内肃坐恭候显是宴上伴奏的班子。
而五十余宫女入内一一安排宴席由于早已经准备好因此也快的很乐队弦管并奏悠扬的乐韵绕梁回荡已开始试之。
再过片刻尚秀芳入内:“秀芳拜见唐王。”
杨宣凝直望过去紫衫红裙也是当时薄式眉目如画青丝流彩凝脂如雪既有着清雅的天生丽质又有迷蒙慵懒气质。
“尚大家何必多礼调试琴音吧!”
尚秀芳轻垂螓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说着:“是唐王。”
杨宣凝亦不由心中一动她地确是丽质天生使之我见犹怜也是自己势力日大所以这等女子也前来演奏要知道在原来她可是李唐地座上客。
尚秀芳来到筝前坐下伸出洁白纤润地玉手开始调教着筝弦“叮咚”几声顿时响彻厅内。
试音之后又过了片刻她静了心气伸手按在筝弦上一串清滑轻脆的筝音立时填满厅内地空间这筝音在空中引共鸣使杨宣凝心中大动他再望了望她只见这时她已端身而坐神色投入几忘身心。
杨宣凝细致的体会慢慢的生出几分敬意不管她是身份到底是什么至少在此时她是全心于音乐之上所以才成大家吧!
筝音把他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透过婉转不同的调段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不经意地流露出来那种迷失在音乐世界的美态。
一曲完毕杨宣凝张开眼吐出二个字:“传宴。”
顿时其它乐师迎宾曲而出数十个有资格参与宴会的人员都各自登上龙舟并且入得大殿之中参与王上召开的夜宴。
第九十七章 宴中
舟面积之大,比得上宫内的殿宇,中央六根金龙之柱纹雕。\.Qb⑤、cOМ//
首先是上座,只设四席,自然是杨宣凝、王后宋玉致、贵妃商秀珣、还有一个就是静妃沈幽兰。
其次,能被安排到殿堂的宾客,当然是极有分量的地方人士,不过,内阁并没有派人前来,就算如此,也设了二十四席。
侯希白入内,他一身青衣,手摇折扇,举手投足之间,就有一种文采风流,倜傥不群,潇洒自如,形成了他卓尔超凡的动人气质。
“侯公子请进。”女官上前迎接。
宫里之衣,本来就以美质为上,此时又是夏天,更是轻薄,束腰低胸长裙,束出盈盈一握的纤腰,以及雪白的肌肤。
这些丽人,天生丽质,顾盼间双目眸光流转,当下就使侯希白大叹,直接拿出扇子,毫无顾忌的就画了起来。
这些丽人,各持、琵琶、横笛、腰鼓、贝等乐器,奏出悠扬音韵。
没有多少时间,宋鲁也来了,二人都知根知底,都报以笑容,相互他施礼问好。
又过了片刻,东溟夫人单美仙人和单琬晶也自上来,二女虽是母女,看似姐妹,都可以归为绝色之流,也自交流几句。
按照习惯,宴前,是允许大家交流一番,作为主人的杨宣凝只会最后才出来。
因此没有多少时间,又有一个三十余岁的儒者上前。
“原来是王先生,今日能遇,当是有幸。”宋鲁上前,施礼说着。
王通,字仲淹。出生在官宦世家,其父王隆,曾于隋开皇初,以国子博士待诏云龙门,向隋文帝奏《兴衰要论》七篇,“言六代之得失”。颇为隋文帝所称道。
王氏家学渊源深厚,所以王通从小就受到儒学的熏染。《中说.立命篇》有“夫子十五为人师”的记载,可见王通少年时即精通儒学,学问极好。
本来原本历史上,此人生干隋文帝开皇四年,卒于隋炀帝大业十三年,死时不过三十五岁,但是这个世界上,这人还活的好好的。当下就笑地说:“不敢不敢,我受唐王要求,怎敢怠慢。自是前来。”
就在这时,又有人哈哈笑着:“原来各位都已经来了,万望恕我来迟之罪。”
众人望了过去,就见到了梅珣。此人是南海派掌门,一身武功,也已经到达一流境界,他甚是春风得意,因为就算不如宋家鼎盛,但是他已经得知。自己被授予正五品官职。为崖州郡太守。不日上任。
虽然南海派掌控崖州郡,但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就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已经到内的人群,突一阵哄动,原来是尚秀芳来了,尚秀芳天生丽质,行立坐卧,均是仪态万千,一颦一笑,无不能颠到众生。
她来到众人面前的时候,无不屏住呼吸。
她眸光在众人身上打个转,微笑的说着:“秀芳生性好奇,见诸位讨论得兴高采烈,忍不住过来聆听聆听。”
诸人当然知她在说笑,侯希白当下就笑着:“我们正研究今晚秀芳会否为唐王献上一曲?”
尚秀芳“噗哧”一笑,若无其事的说着:“这是当然,不过,这次秀芳也是宾客,也只有一首罢了。”
众人顿时大喜,连声说着:“一首就好,怎敢要多首呢?”
像这种色艺蔚然成大家的当世顶尖乐舞方面地高手,又不是现代那种任得圈内圈外玩弄的明星公妓,杨宣凝自然有着敬重。
侯希白又问着:“不知尚大家,在此呆上多少时间呢?据说尚大家要上西域,在下甚是盼望一起同去。”
尚秀芳追求音乐和舞蹈,投入于中,脚步遍于全国,甚至远到域外,从不在一地久留,所以侯希白才有此说。
“中土音乐源远流长,何需外求。”宋鲁不以为然的说着。
尚秀芳说着:“中土音乐源远流长,但是胡乐却可供我们借镜。如天竺、龟兹、疏勒、安国、高丽、高昌和康国的音乐都各有特色异采,尤以龟兹乐境界最高,不过,唐王给我一本七谱乐曲,与现有五音有异,秀芳正在研究,要在南林苑住上一阵。”
“南林苑?不知规模怎么样,唐王要大兴土木吗?”王通不由问着。
魏晋南北朝是我国社会发展史上一个重要时期,士大夫阶层追求自然环境美,游历名山大川成为社会上层普遍风尚。
文人、画家参与造园,寓画意于景,寄山水为情,造园艺术从自然山水园阶段,推进到写意山水园阶段。
隋朝结束了魏晋南北朝后期的战乱状态,社会经济一度繁荣,造园之风大兴。隋炀帝“亲自看天下山水图,求胜地造宫苑”,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尚秀芳抿嘴笑着:“上林苑,自汉武帝刘彻于建元二年而建,跨长安、咸宁、周至、户县、蓝田五县县境,300,有霸、产、泾、渭、丰、
、橘八水出入其中。三十六苑、十二宫、三十五观,在,长安虽还称上林苑,实规模不足原本十分之一。”
“南方地大人少,吴郡县五,户一万八千户,当日沈法兴与唐王战,战败,三千家受株连,兼流放于岭南,得郡中一半土地,唐王有意择吴郡而建南林苑,虽不及武帝时五县之地,也有一县之地。”
“如此说来,岂不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王通打断了她的话。
“据我所知,尚不会,因为非一日之功,也非王上一人之事,据说,这是日后赏赐国士之爵时,领有田亩,以成世家,现已有各道学世家。二十余支,数千人,各入主其中,王先生今天得见圣上,也必赐国士爵,入主一地呢!”尚秀芳笑的说着:“秀芳今日也可得一块。以为日后之居,也是秀芳自己出钱建得,非耗国库,秀芳不求奇材异石,不求异木异草、珍禽奇兽,只要入门山水绿,林隐湖中碧,也是满意了。”
“哦,如此说来。在下也要求得十数亩地,迁得大家邻居。”侯希白合上扇子,非常感兴趣的说着。
说到这时。就又有人进来,只见此人中等个子,满腮卷曲的红胡须,正是虬髯客。身后带着二人,见此,上前说着:“我才来得,听得一二句,希白和秀芳,要建什么园子呢?”
虬髯客和杨宣凝当年称兄弟。一别之后。现在已经分开二年。想不到现在又出现了,不过此时。虬髯客仅仅还是张仲坚,而杨宣凝已经是唐王,二者可所谓悬殊。
“仲坚兄来了,正说着南林苑呢,南林苑面积虽广,总体规划也是鲁妙子主持,但是王上目前只划出太湖洞庭山为王家园林,种有茶树,王上取名碧螺春,秀芳品尝过,汤色碧绿、卷曲如螺,其香扑鼻,又种于桃、李、杏、梅、柿、桔、白果、石榴等果木,茶树、果树枝桠相连,根脉相通,茶吸果香,花茶味,陶冶品质,一品定为贡茶,二品出卖,如今耗资不过万两白银。而太湖银鱼也被列为贡品,形似玉簪,色如象牙,软骨无鳞,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曾去一次,顿时心有喜欢呢!”尚秀芳笑地说着。
又问着:“这二位是谁?第一次见到呢!”
这人高挺雄伟,年在二十三四之间,长得并不英俊,但鼻梁挺宜,额头宽广,双目闪闪有神,予人既稳重又多智谋的印象,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地牙齿:“在下李靖,见得尚大家,真是三生有幸,这是我内子红拂女。”
红拂女也是一个佳人,肌肤胜雪,仪状自有,言词气性,都是一时之选。
虬髯客笑地说:“此是我弟,我弟妹也!”
就在这时,音乐声变,这是迎王之曲,各人都连忙立起,不再言辞,果然,一个女官上前:“唐王驾到。”
在宋玉致、商秀珣、沈幽兰三女陪同,十数位侍卫跟随,杨宣凝身穿王袍,入得内来,在场的人都连忙跪下:“拜见唐王。”
“各位卿家都快快免礼,今日之宴,只论风流,不论礼数。”杨宣凝连忙笑着,走下台阶,亲自说着:“各位远道而来,有失怠慢,我真是心中不安啊!”
众人连称不敢,各自起身,虬髯客望了过去,却见杨宣凝白色王袍,肤白如雪,面如冠玉,看上去真是翩翩少年郎,但是眼波所望,黑幽而深不可测,不过一举动之中,就一下展露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气度,雍容、睿智、冷静。
而在他身后的那个少年,也是一身青衣,沉稳安详,也是拱手作礼,笑而不开口说话。
诸人都知道,这少年就是锦衣卫统领李淳风。
这几年来,随着杨宣凝基业越来越大,锦衣卫地实力也随之大幅度膨胀,吸取了大量武者,已经隐然成大物。
至于御卫,个个膘悍中带着精光。
虬髯客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稍和各位说过几句,杨宣凝目光落在他身上,笑地说着:“原来是张二哥在此,二年不见,我真是非常高兴,二哥身后是?”
李靖给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立时生出感应,才知杨宣凝,武功实是深不可铡,当上就上前恭敬回答的说着:“小人是李靖,前日见得仲坚兄,蒙他赏识,折节为友,今日见到唐王,真是不胜荣幸。”
杨宣凝称虬髯客为二哥,李靖就不敢称自己为虬髯客之弟,这就等于是杨宣凝的弟弟甚至哥哥,如此,怎可得了?
杨宣凝神色不动,淡然笑着:“原来如此,既是二哥的朋友,必是国士,寡人真是不胜之喜。”
他心中有数,对他地见机,大觉满意,不过他到了此时此地,再怎么样历史上名臣,也是笑看闲庭,因此就又笑地说着:“各位,入座吧,今日不必多礼。”
众人轰然应是,各自入座。顿时,佳肴由丽人奉到席上来,音乐也自开出。
等各人入座,都上完菜
凝欣然说着:“在座或为寡人爱卿,或为国士。或寡人真是心中充满欢喜,今日,寡人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连忙站起,受礼而饮。
一杯之后,杨宣凝又笑地说:“今天不问礼仪,但问心舒,各位可随意。”
每席,总共八道菜。唯杨宣凝有九道,多了一只,但是这时一席。多半是一人,或者夫妻同席,因此分量实是很足,一般来说。能吃一半就很了不起了,其它的也就罢了,三道菜使诸人赞不可绝口。
松鼠桂鱼,其实就是挂鱼,桂鱼肉质细嫩,骨疏刺少。经花、油炸后、头大口张。尾部翘起。内似翻毛,形似松鼠。浇上虾仁、笋干、番茄酱卤时还会发出嗤嗤如松鼠地叫声,一口吃上去,外脆内嫩,甜酸适口。
又有上黄金大闸蟹,个大膘肥,一开出,满是黄油,也是美味。
又上银鱼,形似玉簪,色如象牙,软骨无鳞,肉质细嫩,味道鲜美之极。
开始诸人还有点拘束,但是深知杨宣凝之意的李淳风活跃气氛,宋玉致、商秀珣、沈幽兰也多说话,而虬髯客、侯希白、尚秀芳,都是风流不拘地人,也放开了,宴会气氛随之而浓,气氛登时热烈起来。
数十名歌舞伎,彩蝶般飘出来,在悠扬地鼓乐声中,载歌载舞。裙裾翻滚,长袖飘荡,身影迷人,各人都是大喜,难从她们身上移开。
酒过三巡后,杨宣凝露出思索的神色,悠然说着:“寡人已得江都,罗士信处,又得捷报,永安已下,今又有杜将军归我大唐,真是寡人之幸。”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古荆州地攻略,现在竟陵、江夏、巴陵、阳、永安五郡都下,几乎没有什么大的疑问了,如果不是因为隋炀帝没有死,附近郡县应该不战而降才对。
不过就算如此,古荆州之地,也指日可下,杨宣凝版图,已经超过了当年吴国,甚至有过之。
杜伏威连忙上前:“王上白手起家,一统南方,不过数年,自是天佑,臣能投效于王上,真是臣等福气,臣必为王上擒下李子通。”
“杜将军之才,寡人深信之,只要将军所到,李子通必束手就擒,等宴后三日,杜将军就可领军二万,出征,现在将军请起。”杨宣凝笑地说,见他站起,又说着:“今南方一统,当兴文事,以震汉统,今日请王先生来,就是为了此事。”
大厅内喧声立止,人人仔细听着,王通连忙站起,说着:“王上太过重看在下了,不敢如此,不过王上若有所命,自当从之。”
“寡人要兴汉统,自是要先启蒙,我愿先生,以一千字左右,三字一句,四句一组,内容粗浅,琅琅上口,内容多是以歌汉统,以启迪汉人心智,日后必为天下儿童启蒙读书之首本,不知先生可愿意?”
本来历史上,三字经是宋朝时应麟所作,书中有关元明清部分为后人所加。从南宋起就被广泛用作蒙学教材,直到清末,文笔自然流畅,朴实无华,深入浅出,情真意切。备受赞誉,不能不说是影响最大、最有代表性地书。
王通听了,顿时大喜:“此诚我之愿也,臣拜见王上。”
三国后,五胡乱华,其实儒家已经受到严重的打击,隋朝统一后,虽对儒学的态度而言,基本上是利用与扶持。但是对比佛法来说,简直是小儿科,隋文帝出生时,就受到了冯般若寺受智仙尼抚养,以及僧尼大力支持,不得不传播佛法,而废天下之学,儒学在隋朝并没有真正获得恢复,更不要说有多少发展了。
隋朝儒学在三教中的地位是最低,隋朝名士李士谦三教优劣,士谦曰:“佛,日也;道,月也;儒,星也。”
可见儒学当时只是佛道二教的陪衬。
基于这种现实认识,王通一方面渴望儒学地复兴与重振,另一方面当然也不会像先前地儒者那样盲目排斥佛道,他一直想重震儒家,在他看来,杨宣凝既要兴汉统,儒学当然是首重,所以才眼巴巴地前来,并且稍有示意,就立刻表示愿意归臣。
王通生性奇特,三十岁成名后便从不与人动手。弃武从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讲学,且著作甚丰。最为人乐道者莫如他仿《春秋》着《元经》,仿《论语》成《中说》,自言其志曰:“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
就是为了这个,当下杨宣凝就笑的说:“大善,寡人封先生为国士爵,位比正七品,赐田百亩,先生可潜心修书,先把这个启蒙三字经创出,为天下福。”
又说着:“尚大家一时之选,也为国士,愿大家为我培养歌舞之人,孔子称乐为重,今日寡人也如此。”说到这里,他心中充满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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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礼包师妃暄
余怜儿听到唐斩说的这话,还以他是随便在说说,不过在看到他脸上认真不似开玩笑的表情,一时之间心境微有波动,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最后脸上露出无奈而又伤感的表情说道:“唐公子,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我并没有拿你开玩笑,而是说真的。”唐斩认真的望着她说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马上就去伯母那里提亲,这样你就相信了吧?自从那天晚上在街上看见你,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你的身影,在想着如果能把娶为妻那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难怪为什么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会苦冒性命之险救一个陌生人,原来是因为这样?”余怜儿听了唐斩的话,打断他的话接着说道:“想必唐公子是否也如李林贵之流一样看上了小女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也有一丝嘲讽,想必时常为自己美貌而引起他人不轨之意而自恼。
“说句不想骗你的话,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丽的女人,而且你还是一个非凡美丽的女子,又岂能不招喜欢?试想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又岂能引起男人的注意?”唐斩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自己听,不过却在看到余怜儿听到这话眼中有一丝意外,想必有点对一个男人坦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一丝吃惊,自己接着说道:“所以我才竭尽全力的相帮你们,这一点我不可否认,不过在后来的接确当中又让我对你有了几分新的认识,又看到另一个你,一个善良的你,一个美丽温柔的你,一个知书达理却又不失女子刚烈的你,发现你是越发的令我喜欢了,我也由原先看上你的美貌而慢慢的掺杂了许多其它的情愫在其中。”
余怜儿听着唐斩说着这话,起先心中有一丝恼火,而后也不知为什么有一丝欢喜,毕竟有人当着她的面直接夸赞她的美丽,哪个女人不喜欢,最后却又归一种奇怪的心情,也不知这样的心情是什么,只是觉得对唐斩的恨意不复先前的强烈。
唐斩说这些话的时候朝余怜儿望去,看到她脸上虽有几分怒的表情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随着自己说的话慢慢消迭退去归于一种平静,看到她的反应心中一喜:自古恒不变的道理原来女人都喜欢被人夸赞,那后面岂不有戏?想到这里的,心中已经为美好的未来设计好了。
一时之间余怜儿好似被唐斩给说得有一丝高兴,二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想着心中想着的,时间好似停止了一样过去了半天,却只有一个瞬息之间。
就在此时,不合适宜的**一个来:“余怜儿小姐,原来你在这里!”
二人被这一声给从各自的暇想中惊醒过来,唐斩转过去朝说话的人望去,看到来人,眉头微皱,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的罗青脸上带着高兴之情的正朝自己走来,心中咒骂这个家伙为什么不去死!
余怜儿看到罗青这个时候出现,脸上露出一丝慌张的表情,也不知该要说什么,只得慌乱的打了个招呼:“原来是罗公子,不知罗公子的伤好了没有?”
罗青走到唐斩二人面前,明显得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疑惑的朝唐斩望去,转而又望了望余怜儿,想要从二人中看出点什么来,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心中存有一丝怀疑,不过也并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仍带着欢笑的表情:“只是少许伤,没什么大碍的,早就好了,到是余怜儿小姐,最近可好?自从上次一别就没有与怜儿小姐在相遇,心中颇有几分遗憾,不过还好在这里能见到怜儿小姐。”
“哦,是吗?”余怜儿听到罗青那近乎示白的话心中有一丝尴尬感,要是换在此前或许会感到万分的高兴,可是现在有唐斩在场,而且还经过了那天说过的话,在次听到他说这话就让自己觉得有点怪异感,是一种听起来不怎么舒服的感觉:“那天都没有好好的谢过罗公子的二次救命之恩。”
罗青说道:“怜儿小姐你太过客气,此等事情何需言谢,想那李林贵恶贼作恶多端,早就应该把他收拾了为民除害,二次碰到救下怜儿小姐也仅仅是巧合,只是没想到此事会拖累了怜儿小姐,害得你们要离开。”说到这里的时候转朝一边的唐斩说道:“说到这里,到是要十分的感谢唐大人收留怜儿小姐,并且还救了我们一行人的性命。”
唐斩见罗青到这里都好半天才开始跟自己这个主人说话,而且听他说话的口气把自己当成半透明人不说,而且还好似把余怜儿当成是他的女人一样,心中更是火大,想起上一次要对自己动手,现在是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踢到大海里,没想到他居然可以把上一次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真他妈的二,不愧是个人才,想来能做到太行山青云寨里的二寨主,定不是个无能的草包之类的。
伸手不打笑脸上,就算唐斩心中恨不得把他给杀了现在心中也只能想想,不能过多的表现出来,脸上装出笑意摆摆手说道:“不用太客气,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说了,孟大哥与马大哥与我也相有一面之缘,难道见死不救不成?那就说不过去了,你说,是不是,罗公子!”
罗青听到唐斩说的话心中自是想要发火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听这意思救他们那是看在孟林与马彪的面子上才救他们一行,否则根本不会救,也只能赔着笑说道:“唐公子仗义出手相助,罗青我谨记在心中,自是不会忘,到时候一定还唐公子的这个人情。”
唐斩听到他说还人情,心中一笑:如果你想要还我人情的话,就自己一头撞石头死了算了,也省去自己许多麻烦事,这就是算还了自己人情,不过想来他心中的想法肯定是相反的,说不定也在咒骂着让自己去死之类的。
第九十九章 汉统兴矣
战场下的杀声轰传峡谷,愈趋响亮。\、0M\
藏在一片山坡密林内的蒲观水自山丘而上望下去。
十万和十万的大军对峙,满布平原之上,蹄声轰天响起,五千骑兵从一方冲出,潮水一样的蔓延整个大,形成一股洪流,在平坦的平原上,这五千骑不断冲击,把攻击的距离减至不到半里,直有摇山撼岳的惊人威势。
“宗罗候率领骑兵冲击了。”蒲观水双目露出某名的神色。
骑兵不住接近,冲入了李唐军中。
蒲观水回头一瞥,见到自己后面的人正在记录战事,点头说着:“作的好,把一切记录下来,回去自可向王上请功。”
“蒲大人,你说此战胜负如何呢?”副使上前问着。
“二方兵力相差不大,训练和粮草供应也是如此,薛举和薛仁,武功都是一流高手,大将宗罗候更是智勇双全,论武功,李世民实是差上一些,而刘文静和殷开山,未必就胜出,只是薛举拥有五千骑,看来李世民败的可能性很大。”蒲观水才说到这里,就见得薛举骑兵连冲之处,李唐军虽努力与之拼杀,但是还是大乱。
其实,日后闻名天下的秦王玄甲,就是经过此役,李世民清楚认识到骑兵的强大之后才建立的,而玄甲破阵法,也从此战中获得。
“薛举哪来的这样多骑兵?是不是突厥而得?”
蒲观水大摇其头说着:“薛举起事于金城。附近正是隋军马场,先夺马场才得如此多马匹,突厥分成数十部落,每部也只有数千或者上万匹战马,再慷慨也不可能给这样多。”眼见宗罗候一骑在先,率领骑兵左杀右讨,所到之处无人可阻,顿时又赞说:“宗罗候幼与薛举习武,二人情同手足,是薛举的第一大将。现在果然不凡。”
又叹息的说着:“不过薛举到底不是大将出身,与兵法上有差错,如果这支骑兵再等半日再出击,当可一战就破开李世民大营,而不是现在这样纠缠着。”
副使沉吟一下,说着:“如果突厥愿意派兵,李世民根本阻挡不得。”
蒲观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着:“哪有这个可能,李阀和突厥的关系远比薛举亲密许多,当年李阀和突厥联手逼着圣上南迁。可见彼此联系之紧密。”
“既然如此,那突厥为何也不帮李阀呢?想必李阀必会提出这个意思。”
“东西突厥分裂,突厥也是元气大伤,隋天下大乱后,东突厥也无力直接攻击,所定下的战略,就是趁机支持各反隋势力起兵,大肆进行分化操纵,以加剧中原的战乱,当年三国分裂。以及八王之乱。都让突厥明白,只有中原不断内耗,它们才有机会。目前,薛举、窦建德、王世充、刘武周、梁师都、李轨、高开道,俱北面称臣,受其可汗之号。李阀也紧跟其后。”
“我方已经查明。薛举厚贿突厥。合谋进取长安时,李渊急忙遣使突厥。贿以大量金帛。而且许诺割让五原、榆林二郡,与突厥以灵州为界,条件是不仅不援助薛举,而且共助唐军。”蒲观水冷哼一声:“五原、榆林处河套,是中原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第一道天然防线,东突厥既得金帛,又将与中原的分界线向南推进数百里,自然更愿意与唐交易,因此转而支持唐军。突厥遣处罗之子郁射设率所部万家入处河南之,将势力扩张到河套区,李渊卖国求兵,将汉族抵御草原势力的屏障撤去,实是其心可诛。”
“是啊,出卖屏障,中原带就暴露在突厥骑兵之下,李渊难道不怕再来一次五胡入侵,当真是胡种,其心必异。”副使也自唾骂说着。
“不过,五原郡太守张长逊,又以郡降唐,实际上与突厥、唐朝都保持臣属关系,我看李唐站住脚跟后,会出尔反尔,毕竟五原实在太重要,一旦全部落于突厥手中,李唐自己都寝食难安,我看这事还有变化。”
“是啊,其实北方谁不向突厥称臣,窦建德据说现在也拜见突厥大汗,与之称臣,以获得突厥的支持。”副使叹的说:“现在不向突厥称臣者,唯吾王一人也!”
“我来北方,实考察,多多知情,突厥之策,我已一手在心,等回去见得王上,自写一策献于王上,以让王上知道实情。”蒲观水笑的说着。
“蒲大人,愿您多多指点。”副使恭谨说着。
蒲观水望了他一眼,知道他不可能与之争功,当下也就笑的说着:“也好,下面战事会纠缠一段时间,我先给你说说。”
“隋朝强盛时,突厥竭力支持各势力反隋起兵,造成天下四分五裂的局面,以便从中称霸。大业九年灵武郡的白榆妄、十一年上谷郡的王须拔和魏刀儿、十三年金城郡的薛举、马邑郡的刘武周、朔方郡梁师都、太原的李渊、五原郡的张长逊、武威郡的李轨、离石郡的胡人刘季真、
的郭子和,甚至河间郡的窦建德和刘黑,都都向突贡,寻求支持,而东突厥来者不拒,通过马匹买卖,甚至赐予,支持这些中原势力,以乱天下。”
“李渊起事时,突厥送马千匹到太原交市,许诺遣兵随李渊攻长安,李渊畏惧其喧宾夺主,因此只要五百骑,不过,已经得了突厥帮助的声势。”
“但是这种支持并非固定,突厥目前不宜直接入侵中原,所以以资财为中心,以贿赂的厚薄,决定支持的对象。是故突厥与十几个北方政权都有政治隶属关系,这十几个政权利益互相矛盾。有时甚至尖锐对立,在他们都向突厥求援情况下,突厥究竟支持何方,既不取决于双方关系的近密程度,也不取决于允诺的先后,而是取决于提供经济利益的厚薄,本来李阀最富,所以现在支持李阀最多。”
“只是,李阀到底不同于突厥,随着隋朝已经土崩瓦解。李阀在北方越来越强大,逐个翦灭割据势力,必和突厥相冲突,突厥为了保持北方的霸主位,必全力对付李唐。”
“我必向王上建议,多资钱米于北方豪强,以换取人口和其它物资,而这些豪强,必再以献给突厥,以获得支持。这样的话,突厥也顺水推舟,削弱对李唐支持,而加大对其它势力支持,如此,李唐统一北方之路,必坎坷难行,与吾王大利。”蒲观水虽然不知道,历史上,李渊为了获得支持。对突厥前后贡献。不可胜记,历史上称“帝经略天下,故屈礼,多所舍贷”。
但是,他也洞察了情势,也明白了北方要点。因此他说着:“如此。吾王就可从容布局。先发致人,置李阀于死。我必以飞书,传报于王上,请王上圣裁。”
说到这里,眼见下面平原近二十万人厮杀,杀声震天,数也数不清大群战士,各为其主,而不断扑倒在,其实,就是一个谁死快,谁死多的问题,眼见如此,蒲观水目无表情,他目光收回,遥看南方,那里,江山也万里,又在何事呢?
时间推移,经过千里江山,几十重郡县,又来到江都,直言而上,信件进宫,来到了皇家的一个幽美的大花园中。
筝音隐隐从一片竹林后传来,抑扬顿挫中,说不尽的缠绵悱恻。掠过绣林间的小径,跟前豁然开朗,一处凉殿半居于小湖之上,凉殿不大,由竹而制,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些人等。
首座的,正是杨宣凝和李播,而弹筝者,却是尚秀芳,她双手抚筝,低下螓首,只是就是那点微露雪白的肌肤,已足可扣动任何人的心弦。
女官带信入内,张目四顾,只见身处一间竹室之中。这竹室不过数丈见方,却极是清幽雅致。
先是水光一色,照耀着满壁上,这是临水而筑美态。
又有一架紫檀木所制书橱,上面满满是丹经道书,其下一张小几,小几之上,一个青瓷花瓶,插着数株花,疏疏之间,将放未放,又有一管玉箫搁在其上,而一个女子倚坐在上,正闲闲读着书来,真是静妃沈幽兰。
而杨宣凝和李播二人坐在中席,闭上双目,完全沉醉在筝音的天中,她的筝音比之石青漩的箫音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石青漩总有一种似近实远,遗世独立的味道。
而尚秀芳为艺术故,故以情入手,缠绵不舍,愈听愈难自了,但是又不会过于悲伤,而调其七情而从之,二人仔细品位音乐,对此之外的事一概不闻不问。
女官却不敢怠慢,跪拜在,等筝声稍息,就说着:“王上,有急报。”
尚秀芳闻声抬头看来,“啊”了一声,中断了筝声,杨宣凝却也不怒,知道非急件,不会如此,他张开了眼,见得尚秀芳正起身,连忙起身相扶,就说着:“尚大家,不必起身。”
尚秀芳与他肌肤相触,二人都有一丝异样感觉,尚秀芳嫣然一笑,风情万种,说着:“王上,秀芳蒙王上关心爱护,不胜感谢,只是军国之事,秀芳不敢多闻,王上以后要听歌舞,只管遣使召见就可,这时不作客套。”
尚秀芳何等聪明人,知杨宣凝性格在某一方面,甚是端谨,故虽然受得宠爱,语气还是十分谦恭有礼,果然杨宣凝笑着:“如此,不留尚大家了,只是尚大家不受珠宝之礼,寡人真不知道送什么才好呢?”
尚秀芳剪水双瞳扫过,笑着:“王上不如多给秀芳赐些碧螺春,如何?”
杨宣凝哑然失笑:“尚大家真是给寡人出了难题,今年碧螺春,极品贡量也不过二十四两,寡人赐了群臣,已去一半,再给尚大家这般拿去,寡人都没得喝了。”
尚秀芳幽然起身,裙长曳。低胸见雪,不着珠宝,但是天生丽质,果是风华绝代,却是笑着:“君无戏言,王上就算再是心疼,也要给些秀芳。”
杨宣凝脸露难色,说
秀芳既然如此说,那寡人也不得不割舍了,就再赐秀何?”
此时夕阳在山,返景直映入室中来,尚秀芳笑了:“王上心怀天下,何必如此吝啬,秀芳下次再问王上要了。”
说完,她折腰行礼,就自离开,而静妃沈幽兰也缓缓站起来,也自告归退。
这时,李播才睁开眼来。说着:“王上,你可知,你之宠爱,使她身份超然,大臣将领,无不以请之为荣,王上如是喜欢,不如直接纳入宫来。”
杨宣凝笑了,说着:“无妨,厂卫记录她行踪。倒没有见得她真正有什么图谋。如是没有,寡人敬其追求,爱其美色,有何不可?尚秀芳今年不过十七,身怀密学,容貌艳丽。再过十年。纳之后宫也不迟。要知,此女之美。在于进益,寡人真的期许她十年后,艺术音乐晋于颠峰时的丽质。”
说完,他取过密折,仔细读来,密折甚多,又反复读过,脸色慢慢沉了下去,又递给了宰相读来。
李播也仔细读过几遍,露出一丝喜色,说着:“恭喜王上,薛举破李世民,死者十五六,大将慕容罗、李安远、刘弘基皆陷于阵,为其所俘虏,与王上大业有利,而此人辨别清楚,洞察玄机,王上又得一能臣。”
“薛举破李世民,胡教不得不出手了,我看四大圣僧,联慈航静斋,都少不了,薛举虽然经过我方提醒,但是能否逃过此劫,还是难说。”杨宣凝说着:“不过此子确有用,意见几与阁臣所商甚合。”
“正是,突厥分裂,兵员不足,又少铁器和粮食,突厥此时断然不可大举入侵,但是却可大肆索取贡币,并且分裂操纵北割据势力,因此,北方豪强消长之势,竟然在于钱币,也算是历代少有,古来,以夷制夷,现在它们也学会以汉制汉,始毕、处罗、利,都已熟得此套啊!”李播说到这里,声音也低沉下去。
“突厥现在,一取半胡半汉之人在突厥为官,最近甚至有汉族投效于突厥,因此突厥几多奸计,我方就算取得天下,也想必有大把留在中原胡人世家,与之暗通消息,不可不防备啊!”杨宣凝顿了一顿,又说着:“长安位于关中平原,当渭河之南,秦岭之北,沃野千里,群山环抱。自古以来就是交通和军事要,周、秦、汉均以此为都,可所谓沃人富,有险可守这八个大字。论财富之盛,李唐自是远超诸雄,看来突厥倾向李唐不可避免。”
“王上,不必太担心,我等派遣礼部,与北方群雄交好,培植影响,互通贸易,也可购得精马入内,虽然数目不多,在钱币上也得不偿失,但是却可延长群雄之气数,增加李唐之障碍,王上,只要再多三年,臣保证南方固若金汤,精兵百万不敢说,六十万精兵可得,并且再无内患,王上才可从容北上,一举扫平天下,眼下这点钱币,又算得什么呢?”李播说着:“而且,我方与之海贸,渐有大利,正好添补在这上面,断不会劳民伤财,或者耽误了军政耗用,万不可让李唐,扫平西面之患,再遥看北上群雄逐鹿,乘蚌相争,坐享渔人之利。”
杨宣凝舒出一口气来,长身而起,伸个懒腰说着:“有先生在,寡人就可安心了!寡人爱好女色,宫中操习天女之舞,其中多丽色,正要多看看去。”
李播摇头笑着:“王上又何必欺老臣?天下大事,国内大小事,都在王上掌握之中。”
就在二人互视而笑之中,又有焦急的步伐而来,二人顿时面面相觑,杨宣凝遗憾的说着:“看来,上天还不想让寡人如此轻松啊?”
说着,又端坐回到席上,就在这时,一个女官入内:“王上,圣上与瓦岗军大战,瓦岗军大败,李密主营一日被破,五十万军顿时土崩瓦解,兴洛仓被圣上夺回。”
杨宣凝顿时猛的站起,不自觉的,全身功力运起,顿时,女官快速跑来的吸气喘息,甚至李播吸气异响,均一丝不漏收进耳里,他猛集中眼光到女官身上,其它景象顿时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此个女官的所有动静和表情,都丝毫可见。
“什么,果真如此?”声音竟然带着几分颤抖。
“正是,具体急报在此,还请王上圣览。”
杨宣凝连忙上前,短短几步,几乎一滑,一把手抓过急报,立刻就向它看过,连读几遍,他突然之间就把急报一扔,奔到外面,昂望天空,哈哈大笑:“上天助我,今吾大业成矣,今吾大业成矣!”
欢喜跳跃,几是忘形。
李播拣起密件,也读了几遍,渐渐,他也露出笑意,几经压抑,却还是笑出声来,声音越笑越大,最后,也自手舞足蹈:“苍天庇佑,汉统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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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落雁来投
支十五只船队缓缓拐个弯转入直道河面突然收窄急促。杨宣凝的帅船领先航行他立在望台上凝视前方大地随西沉的太阳逐渐昏暗渐渐入夜。
诸船之上***通明。
突然有女子的歌声从河中一艘小艇传过来唱着:“水泱泱映照碧宫奔波营役到头空功名富贵瞬眼过何必长作南柯梦!”
歌声凄婉动人充满伤感和无奈飘荡在上空在如此深夜份外令人悠然神往。
但是前面二船却是一声令下弩弓和甲士全部应命。
此时正是八月月光如水金黄灿烂本身就有如一个不真实的梦。杨宣凝心中一片宁和。
自从杨宣凝起兵之后虽然依靠着未雨绸缪不断获胜但是实际上大事如一波接一波的浪潮一样看似好整余暇实是每次都在生与死的边缘线上徘徊。
也只有在此时才真正奠定了帝王之基再也无人能够轻易摧毁了他甚至可以说南方一统已成定局。
“王上此人是沈落雁要擒杀吗?”自有锦衣卫和厂卫人员辩得上问着着。
“不必让她前来见寡人。”杨宣凝命令的说着。
这道命令之后小艇缓缓靠上大船女子的声音轻柔的传来说着:“如此良宵月夜王上可允许小女子前来盘桓片晌?”
杨宣凝闻言微笑的说着:“沈军师如果是小女子那世上没有几人是大女子了?”
说着就命甲板设跳板让沈落雁上来。
沈落雁眸子宛如一湖秋水如玉似雪的肌肤。风资绰约的姿态跳上了甲板又一袭白衣在月光下皎洁胜雪清风柔柔掀动衣来。端是裙如纱舞人若琉璃。
沈落雁眼望四处就见得甲板附近一层一层不知围了多少卫士心中明白杨宣凝到底谨慎绝不会给人刺杀的机会当下上前。
“沈小姐坐。”杨宣凝说着。
沈落雁就此落座这时。夜风吹来青迎河拂扬先是凝视着杨宣凝一会。又望上天上明月终于浅叹的说着:“密公败啦!”
杨宣凝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不过也看得出她清减了心中就有着一阵感触:“沈小姐喝茶吧!”
沈落雁自大业九年。就跟着李密转战各地一身抱负全寄托在他地身上其实如是愿意她早就为李密妻妾。只为了妻妾不干政之理。才一直独身如此。现在落到这个下场岂能无憾?
沈落雁的目光自月光之上。落到杨宣凝的脸上久久凝视唇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摇头说着:“唐王真是年轻只是时机过去就永不回头虽密公之败实是你之计谋但是成王败寇落雁也无话可说。”
杨宣凝笑的说着:“极是你既做他军师不知有何计谋可说?”
沈落雁望往河水淡淡的说着:“如果密公当日能够弃得兴洛仓率一万嫡系北上也许还有机会但是也只是也许唐王这次率领大军亲征淮南还没有臣服地郡县又命尉迟敬德出兵彭城水师进击东海正式踏入淮北地区又命宋阀起兵自岭南而北上二下夹攻古荆州之地可所谓深谋远虑布局得当只怕唐王还要和罗士信回合吧!”
杨宣凝深吸一口气当日他接到隋炀帝大破李密的消息立刻起兵命尉迟敬德率兵三万亲征彭城并且又命水师攻击东海郡不但是切断李子通后路更在于日后吞并淮北的战略。
而自己又亲率兵八万沿河进击钟离郡意图扫平淮南还没有臣服的郡县直攻江夏再和罗士信会师又命宋阀起兵自岭南而北上二下夹攻古荆州之地以一举扫平。大军所向倾十六万之众可所谓摧枯拉朽。
如今却被沈落雁一言说破而且布命令到现在不过三日在这个时代的通信和交通条件下沈落雁的密谍系统实是非常了得不由说着:“沈小姐果是李密军师真是了得沈军师不如改事于我仍是大业可期。”
沈落雁凄然一笑美目深注于他:“若密公前来不知王上如何处置?”
杨宣凝说着:“李密如是选择降我当受礼待我封其为侯就是了不过以后就不得掌兵富贵一生就罢了但是儿孙可不受此限。”
沈落雁皱起眉宇:“密公现在还有二万军这地位也太低了吧?”
杨宣凝摇头说着:“这完全不一样我方赐爵连同爵位和土地亲王二万亩郡王一万五千亩、公一万亩、侯八千亩、伯六千亩子三千亩、男一千五百亩国士一百亩世袭不替岂是空爵可比李密能得侯爵位已经是看在他事先王以及沈小姐掌握的密谍份上了而且李密能够投
圣上吗?或者李阀?只怕未必有我之厚。”
沈落雁沉默不言才叹的说:“也许唐王说的是唐王已得了翟让投效连同徐世绩、程知节、单雄信等大批将领也许密公地确争不了多少唐王真是深谋远虑当年写信于我等支持其财币时就在布局了。”
杨宣凝冷哂说着:“翟让寡人也赐侯爵他已经答应了败军之帅不足言勇其实如不是寡人使圣上北上翟让只怕让你和密公杀死了吧不要跟寡人说没这回事。”
“是啊败军之帅不足言勇密公无话可说我沈落雁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沈落雁用悲凉的语调说着。
“那沈小姐地意思呢?沈小姐若来寡人可透个底就是李淳风为宰相之子以后自有前途与庙堂之上日后锦衣卫统领的位置可坐上。不知沈小姐的意思怎么样?”
沈落雁怔怔的瞧他好半晌后才叹地说:“唐王果是作事滴水不漏啊!”
的确李淳风为宰相之子把持锦衣卫实是人君之忌不过。锦衣卫由李淳风一手创建虽然杨宣凝布下了许多暗棋到底是李淳风在系统内威望太高要提拔别人也必须有这个才能有这个力量压的住才行。
沈落雁本为军师自掌密谍有这个才能。也有这个力量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就上位必须严加考察一段时间。甚至必须先交出密谍由李淳风进行消化才行但是至少日后可以足够分量上位以完成新旧的替换。
这时。月光照耀于河水上烁烁生辉沈落雁幽幽一叹神情落寞好一会才微微一笑说着:“想不到唐王如此重视于我并且促膝深谈。可见世事无常。人所难料。”
说完了。沈落雁又是“噗哧”一笑说着:“落雁也要回去了。向密公作最后一趟的劝说?无论降李唐还是杨唐我都要劝他死了争霸天下的雄心乖乖地作个富贵侯爷否则地话只是自讨灭亡。”
顿了一顿又幽幽一叹说着:“翟让已经投效于王上不日南下会合瓦岗军已彻底土崩瓦解再难兴起而杜伏威都甘心降于你被任命为正五品将军天下除了李唐外再难与王上争锋了。”
说完沈落雁起身微伸懒腰展露女体美好诱人地线条再瞥他一眼含笑的说着:“得知王上如此重视落雁落雁倒是心情大好。”
说到这里她突地霞生玉颊神态娇媚无伦轻移娇躯坐入杨宣凝怀内杨宣凝软玉温香抱满怀却心中大赞原因很简单她的手脚放的位置都非常适当绝无刺杀之嫌疑相反杨宣凝倒是可以直接杀了她。
沈落雁的小嘴凑到他耳边微喘的说着:“落雁自跟随密公却一直守身如玉密公因此疑我这个世界当真是男人地世界我等女子要作点事情何其难也王上可任取于我勿要怪落雁放荡只是我真的不愿就此了结一生这次劝密公之后无论胜负落雁必前来。”
说着沈落雁的香唇重重印上他地嘴唇然后就立起反身而立落到小船之上然后一动真气就飘然而远去。
杨宣凝立起远望月光如白昼佳人慢慢远去。
其实自五胡之后风气极开放隋唐更是如此女子即使在婚后也可以外出交游饮宴形成自己的社交***日后唐朝更是成群结队的公然的调笑美少年。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杜甫地《长安丽人行》就描写的是这种盛况。
由此产生的风流韵事乃至佳话也是历朝历代最多的难怪后世那些主张“灭人欲”的朱熹之流的老夫子会酸溜溜地说“唐人胡风多淫肆”。
但是无论怎么样女子想作点事业除非是如慈航静斋暗中操纵或者学武则天一样以唐家儿媳地身份出面不然基本上是不可能地事情沈落雁转战多年也只有在当时落魄饥不择食的李密那里获得施展身手地机会也因此奠定了她数年来的效忠。
读书时沈落雁白衣如雪、指挥若定其飒爽英姿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的确是智慧过人胆色群。
只是她毕竟是因人成事李密得意之时沈落雁也是意气风谈笑用兵。李密落败失势了她只能如失家之犬了。
沈落雁通人情世故知审时度势原本在唐时嫁人为妻不掌要事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当日沈落雁就对徐子陵凄然说着:“对李阀来说我沈落雁只是个外人且我亦心灰意冷再无复昔日的雄心壮志!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收拾情怀好好做个李家之妇。”
其实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对李阀来说她根本不可能获得施展的机会而
来找徐子陵就是为了这一线生机如果徐子陵当日她只怕这个美军师。立刻会不惜身体转投少帅军了。
可惜的是徐子陵只是呆瓜根本不能明白这个意思只能让她怔怔的瞧他好半晌后叹的说:“徐子陵呵。究竟谁家小姐才可令你倾情热爱呢?”
如今杨宣凝表示接纳她自然不惜自身了想明白这点他也不由叹息一声。
不过人各有志杨宣凝不但没有看不起她反而生出敬意当然他也不会矫情。既然如此那他也会毫不客气的把她吃下。
这并非爱情而是权力带来地东西。自然毫不客气的笑纳只要你情我愿自然半点愧疚之心也没有。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存在了天下美色。任取任夺而且这等才能和美丽都称绝色的女子也奉献上前惟恐不受。
月色洒照下的长河无尽地延展眼前而钟离郡的码头区。已经出现了眼前。
这时。或者是夜中。或者是因为起兵地消息水道的交通出奇地疏落。但是码头区泊有四十艘船等十五只船队缓缓而到之时灯光大亮就见码头区已经扎上了军营上万精兵等候王驾。
杨宣凝却没有上岸。
毕竟在夜中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万一还是在自己船上比较安全等明日一早再上岸不迟。
不过消息还是传达了上来。
“王上我军水师先靠上钟离郡码头曾与守军生战事斩五百级而守军连夜退回郡城之中想必我军登6的消息也随之传达到了郡城中。”来禀告的女官带上了新的消息。
杨宣凝默然不言战事一起当时码头上各船各人哭喊震天四散逃命这倒不是杨唐军多残暴实是战争本身如此被殃及就是听天由命了。
当下沉声说着:“我方信使有没有到郡城了?”
“禀王上已经随守军前去应该也到了郡城。”
“恩就看明天他投降不投降了如是不降寡人明日就起兵攻之。”杨宣凝就着月光说着神态平静。
说完又到了书房之中。
说是书房实是非常大的房间宛然小殿。
行入其中幽静无声深陷足踝宣丝地毯铺就足有数寸厚。
女官就说着:“现在时日尚早王上是不是召见静妃呢?”
杨宣凝于是笑着说:“也好不知道她带领演练的天女舞到底如何?”
当下传旨而去由于就在船上没有多少时间就闻笑语之声:“王上臣妾等人前来拜见。”
纱帘之后鱼贯走入来五个少女盈盈敛裙拜见下来顿时一室篷勃生香宛然仙子天女一样杨宣凝略惊问着:“静妃要亲为寡人歌舞否?”
原来为一个正是静妃只见她身上只有一袭云罗轻纱高耸的酥胸两处嫣红将纱衣前襟鼓鼓的顶起纱裙更是单薄如果不对着烛光还可一旦对着烛光纱质近乎透明裙下地大腿时隐时现。
虽然穿着如此但是她的神色却是如此玉洁冰清、如空谷幽兰一样静静地绽放在馨香的室内。
“王上正是臣妾臣妾见礼了。”沈幽兰上前见礼。
而后面四女穿着更是薄纱比起沈幽兰来更是透明与**无异在烛光之下雪骨冰肌见得他望过来四女都是羞不可抑两点鲜嫩羞涩地**就绽放出来在白纱下清晰可见。
“好好那就舞吧!”
随着一声命下五个女子莲步轻移流苏飞舞佩饰飘扬叮叮当当中更显妩媚。
天女的舞姿如雪飘舞矫如惊龙又如柳丝一样柔美裙随身来飘扬手和纤腰软若无骨的扭动举手投足间风情毕现就好象真的天女下凡一样。
杨宣凝精神完全吸引心中涌起难以言喻地曼妙感觉心中想起一事如果是师妃暄在前亲舞如此相比更是胜上一些吧!
想到这里杨宣凝不再迟疑只是略一示意沈幽兰就旋转而过伏在他的胸前在用自己**压着他的胸口慢慢的一点点把他的衣服脱下直到去掉最后一件束缚。
当最后一件衣服脱下时杨宣凝感觉到无比的解放自己身体**裸地在众女面前却没有丝毫地羞愧逗弄着沈幽兰尖挺酥胸地同时他望向了下面越转越快的四个丽色。
此刻整个天地间只剩下裙带飞舞地声音重重的隔帘而让女子声声娇呤化作一曲婉转低回的无字之歌却透不到外面的月光之下。这就是天子之乐了。
第一百零一章 天子死社稷
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Qb5、cOМ//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身为圣上,御宇十三年,夹着十三万精兵,又有着大破瓦岗军之胜势,顿时,洛阳不攻自破,城门大开,王世充、独孤峰、还有越王杨都前来迎驾:“臣等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喊万岁,声镇全城。
杨广自御车而下,锐利如箭的眼神,往他们看来。
王世充跪在地上,自上而看,只见得鬓边花斑,多了几根白发,杨广记起他本是西域胡人,字行满。
此人甚通兵法,杨玄感反隋时,朱、管崇于江南起兵响应,世充募江都万余人破之。齐郡农民义军孟让率十万众至:<破之。
又镇压河北格谦余部及南阳卢明月,如今为洛阳守备。洛阳城中,有兵八万,此时尽在其人之手,不过。他掌兵权不过半年,根基不稳,所以才无法拒之。
而另外一人,独孤阀之主独孤峰。鹰勾鼻,坚毅脸形,自自己离开洛阳,其人就掌洛阳城中的禁卫,共分卫、骑卫、武卫、屯卫、御卫、侯卫等共十二卫,每卫约五百人,总兵力超过五千,实力不可轻视。
直到看到身穿王服。年十三越王杨,才露出一丝笑意,柔声说着:“诸卿请起,起驾皇宫,于大殿中,召见群臣。”
众人轰然应喏,引十余万精兵入内,一时间。城中集二十二万精兵,又得了兴洛仓,顿时兵强马壮,称雄天下。
在众兵围绕之下。杨广进入皇宫。
皇宫分为皇城与宫城两部分。皇城围护在宫城的东、南、西三面。呈“凹”形。北面与宫城有城墙分隔。皇城城墙都是夹城,有两重城墙。北面则有三重。更增其防御能力。皇城内东西有四条横街,与南北三直道交错,中央大道居中轴线,省、府、寺、尉等官署分别排列在大道两侧的横冲,众星拱月般,不离皇宫左右。
宫城则是皇帝地居处和接见群臣的地方。宫城之北,再有曜仪和圆壁两城,使宫城处于重重包围之中,防范严密处,更胜江都的皇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洛阳留臣也自不少,等上了殿,上百名朝臣一齐跪伏在地,额头触地,高喊万岁。
听到这种万岁声,杨广沉稳步履声晌起,踏上主座。
又是一个稳重的足音,在下一层地台阶处晌起来,却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杨广柔声说着:“众卿家平身,赐燕王座。”
仪官顿时唱偌,群臣谢恩之后,不由看了看这个少年。
隋炀帝北上洛阳,把幼子留下,却带上了太子杨昭的长子,也就是长孙燕王杨倓,是合法的继承人。
其实,隋炀帝地太子杨昭,大业元年就立为皇太子,此人武功高强,善弓箭,可惜早死,如果不死,三十岁坐镇长安,关中顿时固若金汤,哪会派得杨这个不满十五的小孩坐镇长安。
“朕有大旨,群臣听侯。”杨广目光扫过群臣,说着。
“臣等侯旨。”一行人又跪下。
“太子早去,朕心怀悲痛,然天下不可一日无储君,今朕就立太孙杨倓为皇太孙,以后同政参事,诸臣可奉命。”
“臣等领命,拜见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在这样的情况下,群臣当然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各个拜下,确定隋朝正统。
王世充和宇文化及,都是脸色大变,只有低头,不露出来。
皇帝回到洛阳,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立太孙,实是抓住要害,甚有国事家法章程,也是对长安的事情的回应。
长安本有杨,李渊攻入长安,立他为帝,改年号为“义宁”,遥尊炀帝为太上皇,杨称帝,只不过是李渊手中的傀儡,这谁都知道,现在杨广不发一言,只是立了皇太孙,顿时长安的所作所为,宛然小丑一样。
也确定了正
伐叛乱地大义所在,让天下人都看得清楚。
当然,更是理清内部系统的要点,大统确定,早早安排,哪怕自己万一,也可由太孙登基,不至于内乱,而获一线生机。
至于同政参事,就等于皇太孙监国,早早让他熟悉政事,培养嫡系,此时杨广,这才是英明神武的晋王风范啊!
“诸臣起来吧!”
群臣都起身,王世充不由乘机深深的看了看上座的皇太孙杨倓一眼,杨倓果然一表非凡,尤其端坐在那里,眸子冷静自信,竟有几分当年杨广的风采,心中大凛。
杨广最大的问题,就是诛杀了太子杨勇,又牵连了许多宗室,先帝杨坚之子几乎无一幸免,或杀或囚,导致杨隋皇室中人,几乎没有成年栋梁,其实隋炀帝的儿孙,都是一时之选,自小就表现出英明地素质,只是都太过年幼,不能当得大事。
而此时。太孙杨倓,毕竟十五岁了,却是不同,如是再给二三年。并监国事,就可成冠礼,无论是身份还是才能上,都有资本驾御群臣。统帅江山了。
“皇上,臣有本奏。”王世充上前。
“卿且说来。”
“皇上大破瓦岗贼军,五十万人皆崩,真是千古伟绩,只是,大部虽破,而各小股,各有数千数万不等。盘踞各郡,还未清除,臣愿起兵为皇上清扫之,愿吾皇圣裁。”王世充禀告的说着。
他为洛阳守备,这等事情,正在职权之内,当然可如此奏得。
虽然低头奏着,但是出于一流高手的敏锐。他感觉到上阶,杨广和杨倓凝视着他,一时间,不自觉地。心“霍霍”跳动起来。
杨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着:“这事朕已经知道了。王卿家少安毋躁,朕自有主张。不日就会宣布,现在王卿家可以退下了。”
等朝议之后,王世充和宇文化及,向着宫门之外而行,沿途尽是甲胃鲜明地禁军,显见洛阳城地控制权已全落入杨广手中。
宫城之上,门分两重,深达二十许步,左右连阙,被宽约十八步地城墙相接,城关高达十二丈,气象庄肃,又布满甲兵,令人望之生畏。
王世充和宇文化及出得宫门,这时禁命撤消,街上人车渐多,但是不时有一队队甲冑鲜明地禁卫经过。
王世充和宇文化及都是心中大凛,杨广击破瓦岗军,声势威严大震,又是正统,将士归心,现在入得洛阳,粮食又充足,可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手上,二人虽是大将,又各掌数万军,但是竟然产生旦夕不保地感觉。
不过,王世充自持受到杨广信任,与宇文化及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再加上二人都是谨慎之人,怕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杨广误会,落得首被打击的对象,因此都只是淡淡交流,没有多说什么,都各自回营,找自己地部下商议。
在宫中,杨广却携带着皇太孙在御花园中,虽说是花园,但是假山延绵伸展,奇峰处处,又配于湖泊,在雨雾下苍茫虚莽,景色变幻无定,极尽幽奇。
数十米高的山坡上,更是古木森,挺立山坡,华盖蔽天,小小一地,就营造出山涧谷底,峭壁危崖的美景,可所谓一园小天下。
许久,杨广才叹息的说着:“朕登基之后,就建此城,以为东都,以南北为中轴,让洛水横贯全城,分为南北,又以四座大桥接连,而城内洛水又与其它伊、瀍、涧三水联接城内,使城内河道萦绕,把山水之秀移至城内,予人天造地设于一城之力。”
皇太孙杨倓不敢出声,静静听着。
“朕又迁来了数万户富商巨贾于此城,又将三千户工匠安置到郭城东南隅的洛河南岸十二坊居住,以为军工之实,当时朕以为二都之实,天下之固,断无乱事,想不到今日朕落得这个田地,不过,昨日之果,今日还得之,皇太孙,你可知今日朕为何不许王世充出都讨伐呢?”杨广问着。
“禀陛下,皇上是要攘外必先安内吧,留得王将军在,才可对付宇文家?”皇太孙杨倓到底已经年已十五,又处于宫廷之中,见多了,因此谨慎的说着。
毕竟宇文家近于谋逆,说这个不会有问题。
“攘外必先安内,说的好,说的好!不过,皇太孙你毕竟还年轻,朕就给你解释。”杨广大喜,说着。
“瓦岗贼军乱我大隋,切断南北,才给天下贼子可趁之机,朕心深恨之,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瓦岗贼军,已被朕击破,但是死而不僵,如果朕大力讨伐,只怕一年都未必全部肃清,到了那时,只怕朕真地要困死洛阳了。”
“现在,瓦岗贼军余部,大部分投靠杨宣凝这乱贼
就由得他们而南下,不给予为难,等他们都离开,附至整个淮北地区,都在朕的手中,再无乱事,朕才能入关,一旦朕能入关,重得关中,我大隋可再兴。”
“皇上,那杨宣凝这乱贼,为何不北上?”
“因为他所谋深远,想让朕当他的刀,看准了朕之将士,都是关中人。不可能与之在南方纠缠,所以才放朕回去,你看他,只是偏师。夺彭城、下、东海三郡,占了淮北一角,不但是围剿李子通,也是为日后北上所用。而把整个淮北大部留给朕,不跟朕纠缠,放朕北上攻入关中,主力却征淮南,又向江夏去,显是要先平荆州,又攻巴蜀,以完成以南攻北之格局。朕也不得不佩服。”
“但是朕也不是他的刀,这就看时间了,是看他杨宣凝,先占巴蜀,还是朕先回关中,如朕能先回关中,我大隋实力,还是天下第一。假以时日,扫平南方,再现朕当年以北攻南,破陈之事。也是可能。至不济。也可平分天下,由你日后来解决。”
皇太孙杨倓顿时明白了。杨宣凝是怕杨广实力不足,进攻关中被破,反而给李阀得了大便宜,而且,攻打淮北,隋朝就再无生机,杨广那时狗急跳墙,根本不可能乖乖北上,又有二十万军,说不定二者就在淮北纠缠,打上几年,让李阀笑掉了大牙,趁机崛起。
只有真正给杨广留下隋朝再兴的生机,才能让杨广竭尽全力,进攻关中,这是隋朝地最后一线气数所在,杨广明知其用意,也不得不如此。
而且,巴蜀和淮北,以杨宣凝的实力,只可取其一,既然如此,就先缓淮北,而全力取空虚的巴蜀了。
当然,如是等杨宣凝取得巴蜀,杨广还没有入关,那杨广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杨宣凝自会全面攻向淮北,取得洛阳,再扫平北方。
国手布局,无非如此,所以杨宣凝送钱送粮,又准备占了夺彭城、下、东海三郡,以镇淮北一角,却不大举北上,与杨广争淮北,而杨广也不攻瓦岗军,坐看瓦岗军南下,一一收编空出地郡县,以壮大实力,君臣之间,仇深似海,却可所谓空前默契。
“皇太孙明白了吧?朕无能,让祖宗江山落到这地步,不过,假如在朕,甚至在你地手中,能够重兴,也是凤凰再生,再不受朝野明暗钳制,是故等于重打天下,正了得国的名分,瓦岗贼军南下,不过一二个月就可,等朕收编完淮北,就是朕扫平内部之时,时不待我啊,朕何惜史上留骂名,说朕对臣残暴,这些朕有准备了,无论怎么样,一年内,朕必须攻向关中,朕这一去,不知是不是能够回来,朕不能给你留下祸端啊!”说到这里,杨广目现杀机,又是语气悲凉:“宇文家,朕不会留下,王世充,也不会给他掌得大部兵权,至于独孤阀,朕要全部带去关中,不过,城中还有大将,而裴仁基和裴行俨父子,原本是张须陀部下,虽在张须陀战死,父子投降瓦岗贼军,但是这次,朕还是保留了下来,不给予加罪,为你日后所用。”
皇太孙杨倓听到这里,突然之间明白了,杨广已生出死志。
此去关中,不死不休,要为自己拼杀出一条路来。
只要得了关中,自己才可以稳居二都,控制三百里秦川,以图最后一道气数,扫平北方,南北分立,再看后世子孙的气数以定天下。
但是在之前,虽知希望渺茫,也要给自己留个干净地君臣系统,至少不能让自己一开始,就当人傀儡,受制于人。
想到这里,他地眼泪就不由落下来:“爷爷。”
“天子死社稷,朕也只是尽本分,朕带你回去,却留你叔杨在江都,就是为了这点私心,虽朕想不到江都如此快落下,但是杨宣凝毕竟是杨素地孙子,还会给朕留下这点根,皇太孙,不要嫌朕无能,朕此时,已经尽力了,如果朕破不了关中,你当皇太孙,是朕害了你,只怕留得清闲百姓也不可得。”杨广凄凉的说着。
“皇上放心,孙臣既为皇太孙,必死社稷,才得以见列祖列宗。”皇太孙杨倓却一咬牙,说着。
这话一出,帝孙君臣,相对而泣。
此时,在小亭外,雨点愈趋绵密,雨水顺着人造山崖陡峭,蜿蜒往下,身置其中,仿似进入一个超越人世地世界。
一条黑龙,鳞破血溅,满身伤痕,却露出了不死不休的狰狞牙齿。
几乎同时,关中青龙盘旋,与大蛇争斗,而白蛟盘旋南方,渐有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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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万民累大业
密,终究还是选择了去李唐,就凭这点,。qb⑤.Com
不过,杨宣凝一点也不可惜,瓦岗军中大首脑翟让投效,连同徐世绩、程知节、单雄信等人南下,已经得了大半实力,其中不泛名将,正好补充为将领。
因此,翟让封石台县侯,赐田八千亩,翟让转战六年,自然有一批心腹乡人族人,都因此获得了安身立命之地,按照爵制——男爵亲兵十人,子爵亲兵三十人,伯爵亲兵五十人,侯爵亲兵百人,公爵亲兵三百,郡王亲兵五百,王亲兵八百的编制——甚至可以有一百合法穿甲持兵的亲卫。
当然,身为贵族,在首都也有一套房子,这就不多说了。
而徐世绩、程知节、单雄信,都赐正五品将军之职,也各有自己的田地,住宅,财物上的赏赐,这套安置忙下来,也需要大量时间。
锦衣卫和厂卫的编制是正四品,沈落雁得以领正五品,也算是统领下面最高级官阶了。
哦,说到这个,就必须提上一提,秦琼这个家伙,自沈法兴兵败就不知所踪,后来才知道,又跑去投靠杨广了,竟然在破瓦岗军军中立了些战功,不但折了前罪,也获得了提拔,也算是杨广重组军权的一部分吧!
九月初,一处田野之上,夕阳出现在边缘处,斜斜照射入谷内,把树木影子投到地上去。化为点点金光,杨宣凝喝着茶,碧绿的天色如此高。静对着牵牛花,风吹来着,凉意而来,菊花开放着……
杨宣凝放下茶来。直饮一口,然后就叹息。
“王上大军所到,钟离、弋阳、蕲春、庐江、同安数郡纷纷落下,几无大战。整个淮南落入王上手中,如今又入军竞陵,直逼襄阳,想必钱独关也挡不了,王上又何忧之有?”说话的人,正是新得的沈落雁。
说着,又论述着:“钱独关原本是黑道巨头,汉水派地龙头老大。此人擅使双刀,称霸襄阳,竟然起兵,赶走了襄阳太守,把治权拿到手上,但是,此时他也没有什么作为。襄阳虽是固城,也难以独立。”
“钱独关。以及其妾白清儿,还有谋士郑石如,都是阴癸派的成员,阴癸派是魔门第一大派。许多豪强都与之有联系。只是祝玉妍重女轻男。又重视武功更于天下,不识大体。因此才落得这个地步,但是论武功实力,全派人员,虽不可与慈航静斋相比,也是极强大,现在此城已经是阴癸派最后一个据点,如果寡人轻易拔取,以她们睚_的作风,定不肯就此罢休,寡人也有三分顾忌。”杨宣凝说着。
“王上,襄阳极具战略意义,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襟河洛,三国时,魏、蜀、吴三方便力争此城,西晋伐吴,桓温北伐,均以襄阳为基地。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实赖有强兵雄镇于淮南、荆襄之间,就是此城,不可不取。”沈落雁亲自以炭炉煮茶,说着。
杨宣凝不禁点头,她的确是军师之才,至少对襄阳地论述,确是卓有见地,襄阳虽非像洛阳那类通都大邑,可是因它位于鄂、豫、川、陕的交通要冲。若想从中原南下,或要从关中进入江汉平原,都不能不先取襄阳。
因此有此襄阳,就可守得南方大安,这不可不知。
“寡人知道,所以寡人屯兵于竞陵郡,不但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投效于我,寡人也不吝啬封赏,但是如果不知时务,寡人也只有大军拔城了,虽然襄阳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密布,寡人也只有打这一仗。”杨宣凝说着。
“如此,落雁也放心了。”说着,她亲自奉上新茶来,茶香飘洒在空中:“那王上,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古代城外,田野还是一片绿野,只是葱绿中带着金黄,官道二面长满了草,远处,五百骑兵翻身下马,警惕左右。
不过,这种模样,谁也不会靠近,官道上来往的人等,见得这副架势,纷纷远离,快速而过,而一些蓬头垢面,衣袍脏乱流民,却被官骑策着,赶向各地。
“还不是随着瓦岗军而来地流民,大大打乱了寡人的计划,让寡人不得不佩服圣上,就一招,使寡人就不得不疲于奔命,放弃大规模长期作战,进蜀,只可派人绸缪,难以用兵强夺了,至少今年是这样。”杨宣凝苦恼的说着。
当日李密,夺取了兴洛仓,才得饥民五十万,现在杨广夺回,当然不可能给这些贱民吃了,毕竟他就要靠附近的几个粮仓,来获得进攻关中的粮资。
而杨广,就直接命各郡:“欲南下者,无论是贼是民,不得阻挡。”
甚至有意驱赶灾民南下。
顿时,瓦岗军余部,淮北
,甚至包括当地一些黑帮,都被驱逐,虽然少了一点作为人口密集地带的淮北,并不因此损了元气,反而治安清廉,一下子恢复了正常的生产和统治,快速平定了局面。
而许多瓦岗军头目觉得应该拉帮结派才获得重视,有时更是驱民南下。带来地效果就是五十万灾民南下。
南方人口,只有北方的三分之一,一下子得五十万人,当然是好事,可以编十五万户,正好充实于各郡,但是,粮食和治安问题,一下子变的非常严峻。
“虽然我唐国无论朝廷还是地方,都已具备,但是也承受了巨大压力,一一登记,按户编制,授田安置,都需要大量的人手,而最要紧的是,粮食上的问题。”
“王上,不是说寻了占城稻,亩产大增吗?”
“那有这事,先前不过试种。推广也是不易,民间种植习惯自成一体,官府要改变,也是很难。会爆发事端,再加上此时,圣上所建粮仓,多在北方。南方很少,因此其实我方虽得宋阀之助,又经过按丁授田,到底时日还少,粮食也只是稍有盈余,正好应付用兵,但是一下子多了这五十万流民,度到明年收获。预算下来,还是勉强,大规模用兵,实已不足了,更加不要说长途远征了。”
“我与圣上,争夺时间,寡人如先入蜀中,必得大势。圣上如先入关,也可得势,扳回一局,圣上这轻轻一放。就使寡人处于二难之间啊。现在支持罗士信和宋阀二下起兵拿下荆州。就已经是极限了。”
“我欺圣上将士多是关中人,因此才放得回去。圣上也欺我南方人口少,正要充实,并且照顾瓦岗军前来者的影响,不得不接受这批流民,可所谓相互算计,只是,这批人,也正好开垦,现在以工代酬,兴修水利,明年也可多得三百万亩水田,所谓白纸可画图,倒使寡人的水田计划提前运转了。”杨宣凝苦笑地说着。
“王上以工代酬,实是大善,不但减少了乱民滋事,也等于动员了数十万工役作事,兴修水利,兴修城池和官道,都是要行地事。”沈落雁带着一丝敬佩的说着。
的确,乱民一来,杨宣凝立刻进行控制,本来要攻伐地大军立刻赶到附近郡县控制,指挥着流民到达指定地点,一一登记,先抽出男丁精壮,编成百人一小屯,命各郡县,立刻兴大事,无论修建什么,都不可让他们闲着,用他们地劳力换取一定地食物配给。
而原本打过仗,杀过人的流民兵,都挑选出来,归于厢兵之中,进行训练和隔离,以减少异心者煽动造事地可能。
当然,各瓦岗军头目,更是第一时间命其入城,一一在吏部登记和安置,并且暗中给予监督。
剩下地老弱,却先给予安置,就近的原则,分派到各郡县,幸亏这时南方土地大,人口少,还没有开发的地点多的是,因此按照百户一村的原则,给予打散了重编安置。
还有二事,第一就是军中就有随军医官的旧制,每营中必有医官,现在招募点妇女和少年学习,也算是超前意识的发挥。
第二件,杨唐建国三年,也经过多次大战,受伤制残的军士,也有许多,这时却任为这些新村地村长里长,并且多赐二十亩田地,结果导致全军闻之,无不感而交口皆颂,军心大聚,倒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流民中,少数的读书人,以及工匠,也自抽出。
一片秩序,一片繁荣,但是的确不能用兵了,这也是为什么,不得不等在竟陵,让襄阳派人来谈判的道理。
“王上,虽然今年难以用兵,但是一旦度过明年,不但粮食大产,也可多得数万精兵,那时,用来就更是得宜了。”沈落雁说着:“再说,王上新得如此多郡县,也宜镇之以静,如果今年快速进蜀,说不定根基不稳,可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上请宽心。”
话是这样说,但是今年不用兵夺取蜀中的话,那明年说不定还有许多变数,也只有希望隋炀帝能够给予关中更多消耗了。
杨宣凝不想继续说这个了,问着:“朱粲,有何动静?”
说到此人,沈落雁不由皱眉,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此人还在冠县称帝,却没有多少异动。”
“未必,虽然朱粲一直思图襄阳,但是说不定会和钱独关联合起来对抗我军。”
“是,臣立刻派人细查。”在公事上,沈落雁立刻端正了态度。
朱粲,州城父人,县佐吏,大业十一年,起兵,自称迦楼罗王,集十万。不过,此军基本上没有任何政治和军事策划,迁徒无常,攻下州且后就大吃大喝,劫掠一空。粮食吃光后,就把县城烧
去劫掠就近的城州,以至于他所经过的地方百姓饿死山。
而最使人厌恶地是,朱粲食人,朱粲号令军士:“食之美者,宁过于人肉乎!但令他国有人,战何所虑?”
记得历史上,原本降附的周围州郡再也忍受不了这群虎狼队伍。纷纷起兵,相聚而进攻朱粲,杀得这些吃人兵最终只剩几千人,拥着朱粲败逃至菊潭县。无奈之余。朱遣使向唐朝投降。高祖李渊派散骑常侍段确前去迎侯。
段确非常厌恶朱粲为人,文人轻狂,就在酒席间乘着醉意问朱粲:“听说你常常吃人,滋味如何?”
朱粲也不示弱。回答说:“如果吃你这种爱喝酒的人,味道很像是酒糟猪肉。”
段确大怒,骂道:“狂贼,你入朝后不过是个奴才,还敢吃人!”
朱粲又惧又气,派人把段确和几十个从人都抓起来杀掉,把骨肉加佐料炖熟了装进大坛子,分给军人当军粮。然后。他转投王世充,被王世充拜为龙骧大将军。
李世民后来平灭王世充。朱也被唐军抓获,斩于洺水之上。
想到这些来自未来,又来自最近调查的资料,杨宣凝就露出几分杀意,又问着:“徐世绩、程知节、单雄信三人,现在怎么样?”
“王上,三人都安置了住宅。田地,家人,差不多已经完成了,正在侯命。”
“恩。寡人会召他们过来。先各给他们一府兵。这次,就看他们能够不能够建功立业了。”虽然说八万军。分于四万控制流民,但是还有四万,进攻襄阳这样地坚城,稍嫌不足,但是也可以用兵了。
“王上如此看重,想必他们会惶恐用事,不敢有违。”
“恩,寡人也是如此想,寡人会在他们三人之中,择一而巴蜀,配合宋缺前往,寡人只要求先能够在巴蜀站住脚跟就是,大规模用兵不可能了。”
这些年来,杨唐一手提拔追随下来地臣属,经过陆续地调置升迁,渐渐形成个相对紧密的群体,现在,新人入来,提拔起来,就有些问题了,不太可能太过越级提拔。
虽然徐世绩、程知节、单雄信都算是名将,特别是徐世绩,历史上被封为英国公,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徐世绩十七岁参加了翟让地军队,是瓦岗军中名将,张须陀也是他杀得,贞观十五年,薛延陀部又侵扰李思摩部。徐世绩率轻骑三千追薛延陀于青山,大败敌师,斩王,俘五万多人。
贞观十八年,李绩跟从太宗伐高句丽,攻破辽东、白崖等数城。贞观二十年,又率军大破薛延陀部,平定北。
高宗即位后,立拜徐世绩为尚书左仆射。徐世绩为人为政小心谨慎,对于皇帝家事一概不过问,外臣权位再高,血缘再亲,掺和入宫闱之事无论成败,最终难逃一戮。李绩又非皇亲国戚,为人又深沉谨慎,因此连武则天也对他非常敬重。
徐世绩最后,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军征高丽。大破平壤,获一百七十六城,六十九万七千户。至此高丽国灭,分其地置九个都督府,四十一州,一百县,设安东都护府统管整个高丽旧地。
自隋文帝以来,屡伐高丽,无一成功。隋炀帝四次伐辽,因此亡国。唐太宗御驾亲征,惨败而回,高宗继位,前后派兵部尚书任雅相、左武卫大将军苏定方、左骁卫大将军契必何力多次征讨,皆无功而返。直到徐世绩,乘高丽内乱,加之指挥有方,一举讨灭高丽。
可见其为政为军的才能,说实际的,杨宣凝实是有意提拔于徐世绩,但是也必须他作出功绩来,再说,他还年轻,现在只有二十三岁,正五品,还是差不多适宜的。
毕竟提拔地太快,以后就难以提拔,难以赏赐,难以使用了。
比如说,这次罗士信,平定楚地十数郡,功高甚大,现在已经是正三品将军,成功后,必提拔成正二品大将,并且再过一些日子,提拔成正一品大将,并且赐侯爵,但是日后实是难以再用他,最多再在统一战争中,用为上将。
功大难赏啊,他并不希望徐世绩也早早如此,毕竟,还想他日后扫平高丽,甚至进击东西二突厥和吐蕃呢!
为人之君,许多事,也是不得已,他可不想有诛杀功臣来结局。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绣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他凝视着四周秋景,低声吟着,一时间多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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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大事都来
谭正走到正爬在桌子上快要睡着的唐斩轻声说道:“唐大人,快醒醒!”
听到谭正的问声,睡得迷迷糊糊的唐斩条件反射的问道:“有什么事?”答话的时候却是连眼也懒得睁开,只是随便应了他这么一声,还是照样爬在桌子上接着要睡。
当这卫尉寺里的官其实说起来轻松的很,根本不用做什么事,除非是遇到打战,或是有大军要装备需求,否则就是成天的闲,自从上次耍了杨云那天之后就闲了快十天半月,只因为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到是卫尉寺里上上下下的人看唐斩的眼光全都有所不同,没想到连杨云都敢得罪,而且还这么的耍他却没有什么事,心中不由的佩服几分,开始对唐斩好奇起来,也打听到唐斩最近的所作所为,更是惊奇万分:同时得罪了杨家,李家,还有安禄山这三大势力的他居然还能活得如此逍遥自在,除了佩服之后也不由的暗猜他是不是运气太过好了。
谭正看到唐斩还要接着睡的样子,心中可急了,不过自从上次杨云事情过后,对于这个顶头上司更是不敢小看,也不敢得罪,见唐斩根本不注意到自己,连忙说道:“唐大人,慢醒醒,不要睡了,出事了,杨大人让下官叫你快去兵器库房。”
正要接着睡的唐斩听到又是杨云找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随口应了声:“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谭正声音有点急的说道:“唐大人,你快别睡了,出事情了,兵部派人前来领兵器,听说要打战了!”
“打战?”唐斩听到他说的话脑袋有二分清醒,于是站起身揉了揉眼问道:“要跟谁打战?”在自己的记忆中,好像现在离安禄山造反的时候还早的很,不知是要打的什么战。
谭正听到唐斩问自己,双眼朝四周望了望,在看到没什么注意到自己这边的人,然后把身体朝前湊了湊,小心翼翼的说道:“听说是契丹和奚人跟几个部落聚集了几万人,看那动劲好像图谋不轨,为了预防万一打起战来,安大将军主动请缨带兵前去,要是真万一打起来,也好有个准备。”
“安禄山主动请缨?”听到谭正说的话,唐斩心头不由的泛起嘀咕:没有好处的事情,安胖子绝对不会自己动站出来,而且听起来好像是要打战,这种看起来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怎么会凭白无故的往自己身上揽,那简直好比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站在一边的谭正看到唐斩脸上的表情陷入思考之中,他可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于是打断唐斩出声道:“唐大人,唐大人……唐大人,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回过神来的唐斩看到谭正望着自己,想起他刚才说杨云叫自己,也不知有什么事,于是问道:“杨大人他叫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谭正见唐斩提起正事,连忙说道:“唐大人,杨云大人叫下官请你过去,兵部派人前来领兵器,让唐大人前前看着点。”
唐斩听到原来是杨云让自己过去清点兵器,心中暗想他怎么不去,为什么非得要叫自己去,于是问道:“杨大人叫我过去,那他为什么时候不在场亲自看着,好像到兵器库房领兵器出来应该是他的事情。”
听到提到问题的点子上,谭正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陪着笑脸说道:“唐大人,杨大人他有要事要临时出去,不能亲自在场,他就吩咐下官让唐大人前去帮忙看着。”
唐斩听到谭正说的话,心中暗骂:临时有事,鬼才相信!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可是死瞪了自己几眼,而且不也是跟自己一样闲的发慌,根本没事情可做,现在倒好,一有事情就推了过来,老子才没那个闲功夫去清点兵器。
想到这里,唐斩反而是坐了了下来,说道:“不就是帮忙清点兵器吗?才这么点大的事情,交给你们就行了,我不在也是可以的。”
听到唐斩不去,谭正心中可急了,想起杨云命令自己要把唐斩叫出去时脸上的表情,心中满肚子的苦笑,见唐斩又要接着睡,连忙说道:“唐大人,你可别睡了,外面领兵器的人还等着呢,能不能快去?”
“我就不用去了,有你们看着就行了。”唐斩一下子就回了谭正的话,要是他人叫还行,杨云叫自己去,想都不用想。
谭正听到唐斩的话,脸色大急,刚想要说点什么,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人去哪了,怎么还不出来,都等半天了,难道还要叫我们好等不成?我们没那么多的时间。”
听到这声音,唐斩觉得有点耳熟,不知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见到从面的来人,这才看清,原来是安禄山的手下何千年,没想到他会到这里,不过在一想,心头也有一分明了,毕竟是安胖子自己要带兵过去,兵器肯定也是让他的人陪着来领了。
进来的何千年看到唐斩也是一愣,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老仇人,真是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
第一百零四章 进蜀之定
内城,内设池塘、小桥、假山、亭榭,景致极美。\\.//经过之处,以雕凿的玄武岩筑,古朴浑重。銮舆直入,至一处殿门前,方才下来。
一声高呼:“王上驾到!”
杨宣凝下了乘舆,入主江都也有数月,经过修饰,这里已是焕然一新。
“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入得里面,而上王座,群臣拜见。
杨宣凝平静的传下声音:“诸卿平身。”
大批禁卫,按剑挺立,眼都不眨一下,个个非常年轻,这批禁军,正是从不满十五岁的少年中培养而得,经过数年,终于可以上得台面了,虽然这时无论经验和武功还浅,但是再过几年,自然就是固若金汤了。
没有多少虚词,杨宣凝就淡淡说着:“徐荆二州已下,兵部要计量功绩,作个章程出来,有功就要赏。”
“王上,这次大胜,奠定本朝南方基业,可所谓固若金汤,应该从优赏赐,罗士信为主帅,升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朝中大臣居中协调有功,也该加俸,各荫一人为官,其它将士,一一记录在档,累算功绩而给予晋升和赏赐。”兵部尚书刘子翊上前说着:“北上的尉迟敬德,破二郡,可晋为正四品将军,杜伏威破李子通军,不日见王上,也可赐正四品将军。”
杨宣凝点点头,说着:“爵位呢?”
这问话,却只有内阁首相李播才能回答,李播上前说着:“罗士信的确立下大功,位可封侯,按制赐田八千亩。再论品级,二品得田八百亩,总计八千八百亩。其它将军,先列功于案。日后封赏。”
杨宣凝笑的说:“寡人也已经思量了,罗士信就封平荆侯,宣他来见寡人,暂去军职,先领爵位和田地。他也辛苦了,正好休息,而宋家有功,寡人也赏赐。”
“王上圣明。”众臣都说着,的确,罗士信的六万军,要整顿一下了。
“阵亡将士地抚恤,这不但要兵部报上名单,也要户部联合吏部。对此进行安排,寡人的意思很明确,普通将士就地建墓。雕刻姓名在其上,而灵牌送于家乡。归于土地神殿偏殿受祭。有品级的将士,尸体送回乡里。这一次对阵亡将士地抚恤要从厚从优,阵亡将士的子弟,可按律荫补。”
内阁诸臣,连忙说着:“臣领旨。”
顿了一顿,户部尚书李百药又说着:“王上,只是如此而来,财政耗费甚大,虽王上有杨公宝藏,以及新得圣上江都之财,但是大军所动,支出甚大,还请王上留意。”
杨宣凝听了,沉吟不语,又转向问着宋师道:“镇南公,海疆贸易地情况怎么样?”
宋师道上前,说着:“自王上把市舶司归于我商部,又重新制定了税率和征收章程,以及水师的壮大,我方海关和直接海贸的收入直线上升,直到如今,达六十万两白银,预料到年终,有可八十万两。”
杨宣凝再次沉吟,这也算不错了,但是比起三百年后宋朝,单是市舶岁入就有着二百五十万两,还差上许多,但是这时也没有办法,只有慢慢来,当下就说着:“如此甚好,多考虑有没有粮食口,用兵还是要粮。”
李播想了想,笑着:“王上,今年灾民流入甚多,粮食不足,不可大举用兵了,只是新得的土地,也需得赶紧派能员安抚!”
杨宣凝点头:“正是,这是要紧的事情,内阁要处理好。”
又对着房玄龄说着:“首相要处理要事,你就要帮着点,吏部要速登录降官,又要速选一批郡县官员,再由内阁挑选一人,任为巡抚,视察军民吏情,有就地便宜处置权!”
房玄龄应了一声:“是,不知期限是多少?”
北周与隋朝,初均有派官至各地巡抚之事,系临时差遣,因此对巡抚二字并不算陌生,但是这并非正式官职,有时间限制。1^6^k^小^说^网
“一年足矣,一年后,想必各郡县,也差不多正常运转了,可回来述职。”
杨宣凝想了想,又说着:“既然今年要少动,那我们就不动,但是也不可浪费了时间,这大半年时间,还必须有所绸缪才是。”
“关于军事,各郡要建起折冲府,任命折冲都尉统率,各县要充实县尉之厢兵,而各镇要整顿军事,充实兵员,加强训练,寡人知道粮食甚是不足,但是这等粮食还要筹集起来,寡人希望兵部能够进行大练兵,以明年大举用兵。”杨宣凝说着:“而府兵和厢兵,都要挑选,切不可大意,寡人要派使多查看,至于户籍和赋税之事,也要一一清楚,不知可征调多少兵来?”
这时,他还是按照以均田制为基础,建立府兵,统计百姓,按照财富分成九等,其中六等以上每三丁选一丁为府兵,官员和贵族不受此制,免其租庸调,但兵器须自备。
当兵者二十岁开始服役,四十岁免役,每府定了一千人,最高长官为折冲都尉。
战时,将领率领府兵往赴征战;战争结束,兵归其府,将帅则解除兵权。这种措施使军队不至于成为将帅私有,减少了军人拥兵专擅或割据地可能性。
“禀王上,如是六等以上每三丁选一丁为府兵的话,我方七十二郡,九十万户,可得府兵六十万。”兵部尚书刘子翊早有计算,上前说着。
这一话一出,诸人都是到吸一口气,六十万大军,如果训练成正规军,南方的确有着横扫天下的本钱。
“甚善,就如此执行。商部可购买粮食,甚至外出掠夺,今年务必要保证训练之粮充足。”杨宣凝说着。他知道府兵制,随着土地兼并而瓦解。因此日后必改革军制,但是这时,却可以减少支出,获得大量兵力,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再说说局面如何。薛仁果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王上,薛举死前,李世民曾追击,但是被击退,大军还没有乱,退到半途,薛举传位于薛仁果,死后薛仁果按照父策,继续回师。”石之轩沉声说着:“李世民紧追不舍。而据说薛举一死,原本陇西各郡,都有乱事。如果李世民继续追下去,薛仁果可能无法空出时间来控制陇西。土崩瓦解之势不远。”
“圣上呢?”
“圣上已经许以马换粮。看来,原本二十万大军之后。又在各郡征十万军,驻于洛阳统一训练,看来,大征关中,已经迫在眉睫了。”石之轩作为兵部侍郎,分析的说着:“此时,关中动荡,李阀总数就只有二十万军,如果李世民十万军不分撤回来,只怕就算有关中之险,也难以抵抗。”
魏征带着一丝担忧地说着:“我是李阀,必先拼死居关而守,拖得时间,而李世民趁机大攻薛仁果,以陇西各郡的情况,说不定就可大破薛仁果,这样全无后顾之忧,才可守得关中,并且发展壮大,如是给了薛仁果喘息的机会,陇西再难轻易获得,李阀就要二方受敌,困死关中。”
房玄龄微笑地说着:“这就看双方谁先解决,但是就算李世民抢先在潼关被破前,大破薛仁果,回师守得关中,也必元气大伤。”
又上前,对着杨宣凝说着:“王上,如今形式,王上不必执着巴蜀,巴蜀沿江而上,易守难攻,千里运输,实是得不偿失,王上只要遣一师而上,能占得要口就可,如今形势,王上等到明年,趁二家元气大伤,一战得洛阳,那天下几已定了。”
杨宣凝长身而起,说着:“大善,就如此决定。”
顿了一顿,又说着:“我等现在,就只要静观就可,看关内关外,如何演变。”
等诸事议完,又对着侍卫值班说着:“召李靖,今日就在琼华楼,寡人与他对月宴会。”
李靖自然知道这家酒楼,等灯上街时,他就上前,这楼处于群宴居的一处,清幽怡人,树木婆娑,景致极美,自是少数极贵者才可用之。
他伸手摸在刀柄上,一股奇怪地感觉由冰冷地刃身流进他的手内,再流进他地心里,他叹了一口气,解下长刀,给予禁卫,自己入内。
上楼之时,他心中还在思考一件事,就是现在大局地演变。
至到了这里之后,一切事都发生得太快太速,且是一件连接一件,令他有喘不过气来之感,更无暇真正地去思量自己地处境和定位。
徐荆一下,襄阳投诚,半壁江山已成一统,尽落杨唐之手。
而隋炀帝占洛阳,瓦岗军群雄南下臣服,一切的一切,都使天下发生根本性的变革,关中再不是一片乐土,甚至变成了众矢之的。
记得遇到虬髯客时,虬髯客曾经赞他说:“观李郎仪形器宇,真丈夫,日后必列公侯。”
又说着:“望气者言太原有奇气,使吾访之。”
入太原。果复相见。自己谓刘文静说:“有善相者思见郎君,请迎之。”
刘文静素奇其人,一旦闻有客善相,遽致使迎之。
而李世民褐裘而出,虬髯客默然居末坐,见之心死,饮数杯,招自己说:“此人真是天子也!”
话尤在耳,但是却天下大变,虽然太原起兵,攻下长安,但是却没有想象中关中之固,薛举兵法远超过想象,虽用尽全力杀死,但是胡教四大圣僧折其一,积蓄百年的僧兵几乎消耗一空,再难支持李阀。
而隋炀帝返攻关中,更是雪上加霜,李阀难有天子之势。
当日,听见了杨宣凝得了江都,虬髯客就大吃惊的说着:“原本见他,不过白蛇,一侯一将之格局。可眼见如此,是成龙之势也,何以为是。吾等必去观之。”
所以才前来,结果。前几日,虬髯客再北上时,就又密语说着:“二年不见,白蛟成龙,现在天下气数已变。吾也不知谁是真命,贤弟可自择之。”
这些日子来,他就是半醉半醒的辗转反侧,不知道怎么样选择才是。
他是兵法和天下大家,当然知道,现在情况,反而是杨宣凝更有成龙之相,而李阀,却是龙困浅滩。挣扎着博取飞龙之势,也许,这就是天下之争。应该有的扑朔迷离吧!
如此思考虽然多,其实是一瞬间地事情。来到门外。他收敛了心神,沉声说着:“臣李靖。拜见王上。”
“进来,与我同看。”杨宣凝正立着,对着下面江水地窗前一张桌子旁,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满是江水的河面,已经进来地李靖可以看见,下面许多渔船,已经靠上了岸,正随着微波荡漾着。
“李卿不必多礼,这里地鲜鱼特别上佳,李卿来此也有二月,不知还习惯不?”
“王上赐宅地,赐田地,臣受宠如惊。”
杨宣凝哑然失笑,往下望去,见到江边,除了渔船,又泊了十多艘船,个个华丽,一看当知是贵人地专船。
一轮明月,照耀着整个江面,凉风从湖上徐徐吹来,带来了凉意。
不觉,已经是九月了。
杨宣凝收回目光,微微一笑,说着:“每当寡人看见下面地船只,寡人就有一些满足,毕竟无战事,百姓才可安定生活。说完,就说着:“上宴,今寡人和卿,一起对月而饮。”
顿时,数个穿着青衣的仆人,上前,一一将美酒菜肴放下,李靖一看,就看见了是此楼名闻地“鱼八”,静江春酒,还有数道名菜。
月光照耀下,君臣入座,先敬后,就各自饮用。
窗口之处,就可看见一小片湖水,至于潮水涨退的声音,更是隐隐可闻,月光自窗口照射下,对面年轻王上的脸上,正照着,散发着一种光芒。
杨宣凝笑着说:“古人煮酒论英雄,今夜长江满月,千年醉酒,我们可效法古贤,畅论天下豪雄,亦一快事,李卿,对现在局面怎么样看?”
李靖说着:“王上只要再得巴蜀,天下就定了。”
“那李卿对巴蜀有什么看吗?”
“王上,自古以来,进入巴蜀地道路便以难行著称,因其被群山环绕,重峦叠嶂,山高谷深。其间大江如带,汇川联流,既是气势磅礴,更是险阻重重,自汉朝败亡,天下不断出现南北对峙之局,究其因由,皆因有长江天险。如巴蜀归于北方,就无长江之险可守,只要有足够舟船战舰,北方大军将顺流西下,难以抗衡,所以要南方安康,必先得巴蜀。”李靖说着。
杨宣凝不置可否,凝视着月光,许久,才徐徐的说着:“既然如此,寡人就给一万五千兵于你,再给五千水师,任命你为夷陵守备,你可趁机北上,宋阀自会支持于你,你可拜见天刀宋缺,他这次会和你一起。”
还没有李靖说什么,他就又笑的说:“寡人曾听石青璇奏箫,真是浑忘天下,她是寡人的四妃之一,寡人这时却不能入蜀见她,真是可惜,卿家就为寡人取得巴蜀吧,如此,寡人必亲自见她。”
李靖在这一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得与君绝。寡人曾听过某人如此歌之,真是让寡人动容,你就去吧“是,那臣就告退了。”虽然才吃了一半,但是王上要他退下,他自然只有退下了。
等李靖离开,杨宣凝才露出了一丝冷笑。
李靖,字药师,出生于官宦之家,隋将韩擒虎的外甥。祖父李崇义曾任殷州刺史,封永康公;父李诠仕隋,官至赵郡太守。
李靖长得仪表魁伟,由于受家庭的熏陶,从小就有“文武才略”,又颇有进取之心,曾对韩擒虎抚着他说:“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
李唐进击王世充的战役时,后梁萧铣政权派舟师溯江而上,企图攻取巴蜀,李渊调李靖安辑萧铣。
李靖奉命,率数骑赴任,开州蛮人首领冉肇则叛唐,李靖率八百士卒袭击其营垒,大破蛮兵。后又在险要处布下伏兵,一战而杀死肇则,俘获五千多人。
武德四年,李靖鉴于敌我双方的情势,上陈了攻灭萧铣的十策,李靖组织人力和物力大造舟舰,组织士卒练习水战,做好下江陵地准备。
李靖大败萧军,被杀及溺水而死者将近一万人,获得舟舰四百余艘。攻下夷陵之后,李靖又马不停蹄,率轻骑五千为先锋,直奔后梁都城江陵,使萧铣投降。李靖佐助李孝恭出师,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即消灭了江南最大的割据势力后梁,战功卓著。
李靖既然有此才能,那现在给他一万五千兵,五千水师,再加宋阀配合,攻略没有统一势力,分崩离析地巴蜀,也绰绰有余了,就看他能够不能够用心了。
如是迟疑不进,一年后都没有进展,那就杀了他吧,此人必有异心,留不得了。
无论他之前的身份是什么,他现在已经给了机会了,其才难得,他愿意拿这二万人,在这个时间赌一下其到底准备站在那一边,而不等日后生变。
毕竟这时,他再怎么样,也翻不了天,天时地利人和局限了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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