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天为绝顶我为峰(上)
罗士信和手下一众大将,高踞马上,远远眺望潼关,身后是十五万的大军。
潼关在东汉以前还没设关城,到东汉末,曹操为预防关西兵乱,才于建安元年始设潼关。
潼关以水得名,“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
这里南有秦岭屏障,北有黄河天堑,东有年头原踞高临下,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势成“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
但是,所谓的关卡,也不过是因人成事。
此时,正是清晨时分,风吹得帅旗猎猎作响。
罗士信遥看远处黄河之上,那里隐约是战船。
“大帅,黄河沿流而上,可到长安,李阀虽盛,毕竟时日尚浅,而且关中水师,已大半随隋炀帝带往南方,虽李阀苦心经营,搜刮船只,但是水师安有我方一半?如李阀水师尽折,沿河而上,潼关不攻自破。”徐世绩上前一步,说着:“有我方大军和水师在,长安再抽不出一兵一将支援其它,如此,汉中指日而下。”
就这句话,显示了徐世绩的洞察力。
罗士信看着远处的关卡,眼神复杂,说着:“关中一落,天下就平,万民可兴,真是快哉,诸将要努力作战,以建功勋,封妻荫子。”众将顿时一起应着。
而几乎同时,在汉中。
“咚!咚!咚!”六辆破城机缓缓推出,每辆都有数百人推动,和着军令鼓声,杀气弥漫整个战场。
总数六千骑,分成三队,每队各二千,整整齐齐排在阵前。必要时,就可由石之轩和宋缺,甚至包括杨宣凝亲自上阵的虎策御骑所在。
长达里许的盾牌长枪阵,形成方阵,都一色身穿纸甲,密密麻麻全是一身,在城上清点之下。有十六个方阵,正徐徐而进。
城上军队,何曾见过如此惊人的场景,一时心胆俱寒,毕竟李阀精锐不过万许。虽扩张,但是精锐,特别是忠诚和效死的精锐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变多,大半在长安,或者由李世民率领远征。虽然李阀知道汉中的重要,但是留在汉中的,精锐不过二千。其它数万,全是新兵,虽也经过数月训练,到底时日还浅。
凝视着城上的李孝恭,杨宣凝下达了命令:“李靖何在?”
“臣在。”
“临机作战,就由卿来指挥,让朕见你将才。”
“臣遵旨谢恩!”李靖跪拜谢恩,接过帅权。顿时一连串地命令发布而出。
稍过片刻。
“轰!轰!”六发震天动地的巨响,重八百斤的巨石,凭空而出,城墙之上,甚至城内。虽然汉中城牢固,但是也立刻漫天沙尘。飞溅碎石。
顿时,城外十数万,一齐喝采,震耳欲聋。
破石机所向,帅旗指挥,一开始便猛攻,每二架集中于一点之上,没有多少时间,城内城外,冒起数十股浓烟,隐见火焰。
“土车推进!”
“投石机以石火并进。”
所谓的土车,就是土坦克,上以厚土,下有人推,数以千计背着沙土的役丁(其中有许多是反抗者),在城上弓箭所不及的五十米外准备好。
攻城战的第一步是“填壕”,因此土车徐徐推进,连接成龙,这些役丁,就通过着土车下面而直扑深壕,虽然上面箭雨如云,但是大部分被抵抗,只有城上滚下火石,才可对土车造成威胁,不过,役丁拼命来回,已经开始填平缺口之中地河道。
而普通的投石机,就没有这样珍贵了,军中工匠甚至可以边战边造,上百辆投石机,十人一组,一起投数十斤的石头,以及从附近百姓家硬是搜刮而来的油火。..
这些投石机,虽然单个对城墙的威胁不大,但是架不住数量多,而且对城墙上地人都是极大的威胁,高空而投来的石块,一记下去,经常数人惨叫受伤甚至惨死,至于那些油火,更是使城墙上,城内连连火起,引得守军疲于奔命。
不过,破城机直到下午,就一一破碎。
虽然如此,但是三点之上,外墙已经出现了缺口,虽然城中准备充分,只要有时间,就可修复,但是李靖那会允许城中有这喘息之机,战鼓交鸣,以一万人为一方阵的杨唐军,每军又分三批,对着缺口薄弱处,发起了连绵不断的攻击,等一个军团力尽,另一军团就立刻推进。
李阀之军,组成血肉地长城,拚死顽抗,阻挡从缺口,李孝恭身披战袍,率领上百亲兵,不断调遣兵力,调整战事。
高台之上,三人喝茶,似乎眼前战争与之无关。
“可惜,破城机支持如此巨石,实是不堪使用,如有二十部,就可破得了此城了。”宋缺观看战场,也自叹着。
“破城机虽好,但是蜀道艰难,朕能够运来六架,已经算是难得了。”杨宣凝苦笑的说着。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虽说如此,但是实际上,陛下先以伐谋,得其大略,再以伐交,分其李阀之兵,三而伐兵,集十六万攻其五万,但是还是要其下攻城,攻破这城,才算得胜,不然,也无功。千计万算,还要得手才是。”石之轩淡然说着。
此时,石之轩坐于高台上,徐徐喝茶,也穿着盔甲,但是却不觉有半点杀气,神色平静,似对一切全不介怀,嘴角还露出一丝笑意。
这就是全盛时,毫无破绽的石之轩,杨宣凝虽然自问已经达到宗师,但是比起石之轩,还差上一些。如是单人对抗,石之轩又有着幻影身法和不死印法,只怕自己还是落败而降地结果。
但是他身为皇帝,有的力量,如是不惜一切,设计入陷阱,亲自出手。也可有六成机会杀得石之轩。
只是,这又何必呢?
汉中精兵不多,但是粮食充足,如是只围不攻,城内储粮足可捱上一年半载。其次是如果李世民击破了薛仁杲,带领十万军以及数万突厥骑兵而来,那将从主动沦为被动,虽不至于大败,但是突厥和李阀一体。再难轻易得手。
李靖当然也深知此理,一开始采取的就是三面围攻的战略,先以破城机攻击三点。使其出现薄弱之处,这样一来,城中五万军,立刻不得不分成三股,守在破碎虚弱点。
“箭楼”徐徐推进到要点,不但能在高处窥望城内的情况,而且能够发箭助攻,数十箭楼。虽然看起来攻击不大,但是时间一长,造成的威胁和伤亡就非常大了。
“二位,城中一直没有休息,已经分出了精兵和庸兵。二位是否可以带着高手参战呢?”杨宣凝说着。
从早晨一直到下午,又到下午。攻击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城中普通士兵已经疲态毕露,唯有一些精兵和好手,还在坚持着。
在军中,有没有骨干,完全是二回事。
“这个当然,这已经是最后一战。”说完,石之轩就起身,他这时,已经是大半魔门之主,自然不泛高手,甚至连安隆都在其中,这人是个大胖子,穿上盔甲也很是不伦不类。
石之轩亲自上阵,攻上城墙,就其一人,就斩敌过百,所杀地人,都是军中骨干,顿时所到之处,军心就乱,最后后来见甲兵蜂拥而来,城中李孝恭率领众高手冲来,就哈哈一笑,率领人员退出。
之后就是宋缺率队。
几场之后,已经是黄昏过去,但是由于城内外火焰重重,浓烟横空,因此都看得见。
箭矢和投石,飞蝗般于城内城外彼此交投,无数人惨叫着,翻滚着,生命在这种战斗中,简直和蚂蚁无异。
观看着城中激烈的抵抗,杨宣凝有悟于心,等二人回来,就说着:“二位不必出击了,直接各率领二千军搜索四周,李世民来了。”
宋缺闻言,双目射出神光,然后仰天笑着:“圣上果然一切在心,再无人能够翻出你地掌握,那臣就率领骑兵,以及我家好手搜索四周。”
石之轩也明白过来,叹的说:“圣上果然了得,明眼人都看出,城中数日之内必破,但是还是如此激烈抵抗,必有所持,而所持者,唯有李世民。”
“这倒不一定,不过,有备无患,朕在想,我是李世民,如何争取一线生机呢?”
“论兵力,李阀之兵硬是被牵制在各地,李世民又不是皇帝,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多调长安之兵来,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借胡教之兵,突厥之兵。”
“胡教虽然元气大伤,但是在此生死存亡之机,借得一千武僧还是可以,而突厥,不是李阀养的狗,想借就借,想调就调,又有着薛仁杲拦着,但是用尽办法,调来二千到三千骑兵,还是可能,加上李世民自己组织的玄甲一千骑,以及能够调遣地所有实力,规模大概有六千精兵。”
“李世民安不知现在的情况?关中一破,潼关难守,我军数十万长驱而入,不必打,李阀就已经完了,现在情况,只有行险一搏,留大军和薛仁杲对峙,尽调精兵,直扑于朕,如能一举破得朕,那才有一线生机。”
“但是朕十数万军,良将如云,谋士如雨,安能轻易破朕?”
“唯一地机会就是,朕日夜攻城,虽然大军可轮流,但是毕竟疲倦不堪,如等城破,入城而战,朕大胜失了防备之时,奇兵袭击,一举破朕。”
“朕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无论是不是,二位卿家,可各带高手和骑兵,搜索附近。”
“朕兵多。骑兵本来就是应付此事,就算朕猜测错误了,也不过使骑兵多劳苦一点,对大局无损,朕猜对了,更是可以重创李世民,使其最后一点本钱折去。”
二人都默默的听着。他们以前也见过杨宣凝。
那时少年青衣,翩然出尘,可风流倜傥,才学一时无双,惊才绝丽。
但是此时。这个才二十岁的男子,与高台之上,侃侃而谈,说话之间,身上纤尘不染。目光幽幽,那一瞬间流露出地难以描述的气度,君临天下。万事舍我其谁的大度,又和睿智冷静其心难测融合,轻描淡写之间,谈论天下大事,无不把握在心,似乎天地众生,也不过手掌之中纹路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英雄,如李世民者,也不过手上区区玩物。
就算是宋缺和石之轩,也不由生出心折感觉。
当下二人退下。石之轩就摇头叹的说:“李阀已经输了!”
宋缺默然,似有所思。然后点头同意说着:“现在大势已定,要扭转战局,唯有奇兵,圣上已有防备,自然已经无事,就算没有我们,只要本营有所防备,也难以奏效。”
石之轩细想片刻,冷笑的说着:“李世民不来也罢,如真地来了,要想回去,岂有这般容易?宋兄,不如我们合计一下,如何把他们一网打尽。”
宋缺幽然一叹,点头应是。
月光如水,自天而下,远处河流,蜿蜒奔流,光波点点,山峦林木郁盛,石隙流泉,仞壁飞瀑,更为这深山穷谷平添不少生趣。
而城下,杀声喊天,无数人舍死忘生,惨叫声,悲喊声,临死的呻吟,都无处不在。
极静极动,一方分明,宛然梦幻。
杨宣凝凝然不动,天下已经在手,再无人可以违抗。
说实际的,刚才地一段话,并非是借鉴历史,而是真的是他个人素质和谋略的体现,与大胜之前,觉察敌人的一线生机。
刚才断然说来,虽然全部是猜测之言,但是却似乎自己已经把握天地宇宙,所说必是真理。
见得二人神情,才知道,不知不觉之中,自己已经走到了前世难以想象地地步。
当年读时,李世民,宋缺,石之轩,师妃暄,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他们如大海,如深渊,如高山,只有遥遥想象其风采如今,却已经凌驾之上。
此时,就算从头开始,没有预知,他也有信心崛起天下,问鼎江山。
等二人离开,再记起一些历史,更加印证了自己想法。
无论历史还是这个世界,李世民争夺大位,当日李建成,其实就是走的和杨宣凝一样的战略路子,他是太子,无论招揽人心,还是安插人手上,都极有优势。
李建成同样在官场,宫廷,声望,兵权上步步进逼,李世民兵权,已经被分化,府中旧臣,已经被分崩离析,群臣已经避之,父皇已经厌恶之,无论在朝廷,宫廷,父皇上,都已经占有绝对优势。
就论私兵,李建成东林军三千,而李元吉也有兵八百,李世民当时,天策府全军,也不过三百兵,而在这种绝对劣势地情况下,李世民不是伏首称臣,而是发动了玄武门之变,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后,又逼着李渊退位,李世民登基。
《旧唐列传第十八》:“六月四日,建成既死,敬德领七十骑蹑踵继至,元吉走马东奔,左右射之坠马。太宗所乘马又逸于林下,横被所,坠不能兴。元吉遽来夺弓,垂欲相扼,敬德跃马叱之,于是步走,欲归武德殿,敬德奔逐射杀之。”
从这条可看出:杀建成、元吉时地实际操作人数应该在八十一人左右,这个数字包括唐太宗在内,事实上,当时的唐太宗是很凶险的,他不致丧命只是一些偶然性起作用。
《资治通鉴第191卷》:“建成、元吉至临湖殿,觉变,即跋马东归宫府。世民从而呼之,元吉张弓射世民,再三不彀,世民射建成,杀之。尉迟敬德将七十骑继至,左右射元吉坠马。世民马逸入林下,为木枝所,坠不能起。元吉遽至,夺弓将扼之,敬德跃马叱之。元吉步欲趣武德殿,敬德追射,杀之。”
也说明李世民当时发动政变,不过是一百人。
这已经充分让后人明白,李世民,当时已经到了何等穷途末路的地步。
曾经领得百万军,府中良将如云,谋士如雨,悍士如林地天策上将,那时,已经父皇弃离,群臣避之,手下众叛亲离,死士无多。
但是在这种时候,就凭府中百人,就发动了玄武门之变,改变了历史。
李世民沉稳之中,那压上全家以及所有手下性命地疯狂赌博地狠性,已经暴露无疑,所以,李世民,这次必来,想到这里,他冷笑的说着:“你既要行险,朕就让你输地干净,给朕召见锦衣和厂卫二部。大唐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为绝顶我为峰(下)
鼓声阵阵,号角号令,杨唐军有十六万之众,在保持连续攻击的情况下,还可以轮流休息。
这时,已经过了夜半,但是数万火炬点燃,使整个战场一片火红,军威之盛,确教人望之心寒胆怯。
汉中城上,李唐的每一个守城的将士,无不挣扎在生死存亡的恶梦之中。
“我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我还有什么心理弊端呢?敌人在生死挣扎之际,那是一根稻草也要拼命尝试,自己切不可忽视任何一线危机。”
在此大胜之前,杨宣凝立于高台之上,冥思苦想着。
汉中一破,长安震动,可以说,基本上,李阀的三十万大军已经摇摇欲坠,毕竟关中大军,各居郡县,可不是李家的死士,军心大乱是免不了,只要自己招降纳叛,李阀分崩离析就指日可待。
龙成风云集,树倒猢狲散,这其实是同一个意思。
人家依附于你,不过看你有成事的希望,一旦大势已去,人家自然不会死硬着一条路走到黑。
李阀根深蒂固,党羽丰满,世望高族,一旦夺取关中,自然依附者众,可所谓龙成风云集。
但是现在,汉中已经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旦汉中一落,关中大势不可扭转,树倒猢狲散就会出现,就算李阀也无法改变这个法则。
黄河之上,双方数万水师拼死厮杀,潼关之前,罗士信率十五万大军,不但紧逼关卡,更是为了监视黄河那边宋金刚部。
而洛阳一线,更是同样驻扎大军,以防备北上的窦建德。
薛仁杲和李唐有杀父之仇。而且战略上也有着根本的冲突,而且一旦放纵如狼似虎的突厥入内,薛仁杲的基业立刻崩溃,合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自己也安插了一万兵,由宋法亮统帅,任务就是在可能出现的地点。拦截十天。
还有什么是没有考虑的呢?
李靖?
先不说现在,天下大势已经很分明了,李靖难道是傻瓜?放着开国重臣不当,跑去当奄奄一息地李阀当条狗?
虽然同姓李,但是根本不是一族。而且李阀,正因为根深蒂固,所以外人怎么也难以上位,这点谁都知道,就看李阀的兵权就清楚了----大部分掌握了李渊和他的儿子手中。
而且对军队的控制。自己已经非常严密,李靖受命攻打蜀中,用的全部是自己的兵将。内安插厂卫监督,又有着宋家的牵制,就算李靖夺了蜀中,威望大增,也难以控制全军,更加不要说在现在,自己御驾亲征,控制全军。谁能谋反?
虽如此考量,但是他还是低声说着:“传朕旨意,厂卫对李靖地监督,全部启动。”
“臣等遵旨。”侍卫的厂卫人员应命。
虽然李靖可能觉察,但是这无所谓。上位者监督下位者,本是理所当然。特别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
“传朕旨意,各营各策,出营攻击外,其它以兵符为命,营地布防不得擅动。”
“传朕旨意,本营加强防御,一旦有变,奔驰控制全场。”
李世民在接近,这点使杨宣凝心中涌起一股连自己也难以明白的情结,李世民是号称千古一帝的男人,可惜地是,自己与他,真正也只见过一面。
目标不同,直到誓不两立,中间再无任何缓冲的余地,更没有人能改变这形势,只是李世民现今是穷途末路,而自己已经是占尽上风。
有这一瞬间,杨宣凝想真正委托李靖指挥,自己带领骑兵参与对李世民的围剿,来真正与李世民来场对抗。
但是这种冲动,硬是被压制下来。
从自己被袭击开始,对李阀布局已经在开始,会稽起事,取出杨公宝藏、袭杀了空夺取传国玉玺,直到卷席南方,岭南会盟,以至于后来支援薛举,使隋炀帝北上还都,直到现在攻取汉中,这一连串战略布局,就算自己回过神来想想,也觉得自己神通广大,把包括李世民在内的敌人戏弄于股掌之上。
争夺天下,一着领先,步步为先,这是一个滚雪球一样的过程。
李世民在原本历史上,地确是千古一帝,但是现在偏偏被困在池塘之中,有着龙心龙骨龙鳞,却不得不以蟒蛇的形态存在,这就是组织和兵法的真谛所在。
而自己,已经化龙,天下海洋,风起云卷,都随之而行,怎可白龙鱼服,亲自去擒杀李世民?如果脱离大军,只带万人地话,那说不定真的会被伏击,身死于大业将成之时。
只要自己座镇于此,在大军之中,谁也不能战胜于朕!
龙不亲自擒杀蟒蛇,这就是正道所在,顺之得昌,逆之不利。
心念于此,杨宣凝终于下达了旨意:“命镇南王全权处置李世民之事,可领二万军,对镇南王说,朕等候他的好消息。”
这一道旨意一出,他顿时全身一松,心中隐隐不安,已经尽都消除。
某个乡村的小屋
屋中家具很简单,但是显是经过一番打扫。
亭中有十数人,各个鸦雀无声,静坐冥想,或者检查武器。
突然之间,一人说着:“有人入村了!永康王,如何处置?”
众人都是一惊,直望向中间的李神通,此是李渊之弟,拜宗正卿、右翊卫大将军,封永康王,李神通一向和与李世民走的非常近,所以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李神通讶然:“杀掉这批人,再看看是偶然还是搜索在这里!”
李神通的武功,未必超过李渊,但是他在江湖威望却尤过其兄。擅使三戈戟,钩、啄、割、刺变化万千,名震北方。
说罢,他就提出了三戈戟。
才出了门,就听见外面几声惨叫,顿时心中大凛。
那是外面戒备的人员,都是李阀之中地好手。怎么就如此轻易被杀?放眼过去,却见大概二百骑直扑入村。
等看见为首者,更是脸色苍白。
不可一世横行天下的石之轩,悠然策骑,徐徐而来。毫无顾忌的直入阵前。
以李神通的强悍,也露出惊骇紧张地神色,手下顿时全部抽出兵器,严阵以待。石之轩地威名和实力,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像李阀核心人员都是非常清楚,顿时心中叫苦,石之轩既然已经来了。就说明拦截自己,并非偶然。
石之轩在离李神通十步处,停住马匹,居高临下,双目魔芒大盛,微笑的说着:“原来是永康王,真是幸会了。”
李神通苦笑,说着:“原来是石先生。真是幸会,不知前来有何要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还要问问你为何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呢?不如与我一起,见见圣上,相信圣上一定会非常欢喜。”
李神通眼神一凝。知道情况不好,闷哼一声。往后疾退,而两名亲卫高手,立刻闪入双方空隙,作为李阀之人,在这个时候,只有这个选择。
但是刀光一闪,石之轩策马前行,长刀撕开血肉地可怕声音立刻响起,两卫长刀撒地,往后便倒,立毙当场。
李神通却全然不顾,从舌尖一咬,直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后退的身影立刻加快了一半。
现在这个情况,很明显是杨宣凝早有准备,原本计划不可行,必须回去通知,不然的话,不但李世民会折在此时,而且陪葬的还有三分之一地精锐。
石之轩也想不到他如此干脆绝决,当下翻身下马,飞起一脚,拦截在前面的一个高手,顿时胸囗如铁锤一击,口出鲜血,倒跌而出,其它人还没有来得及拦截,石之轩已展开幻魔身法,如影附形的赶上李神通。
到底是石之轩幻魔身法厉害,只在十个呼吸之间,就赶上了李神通,李神通知道不好,也拿出全部力量,拼死一搏,两条人影在快速的闪动交锋,迅速得令人眼花撩乱,内气碰撞之声连绵不绝,进行着最凌厉最激烈的近身搏斗。
才五个呼吸之后,只听一声脆响,李神通脸如死灰,连连后退,而石之轩脸色也略有点苍白,但是转眼就恢复。
“你如不是心无斗志,要想赶着回去,也许还可以和我过上几招,真是可惜啊,其实你回去,也没有用了,因为宋缺地用兵之道,比我还胜上几分,你以为李世民既然来了,还能够回去吗?”
李神通勉强回头,却见一个方向,山野火光亮起,大火冲天而起,夜空也给染红,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扑到在地,气绝身亡。
徐子陵在附近山头,遥观远处火焰,旁边一人,却是侯希白。
徐子陵问着:“侯希白来见我,是令师的意思吗?”
“还有师妃暄的意思,这是最后的机会,既然不成功,就请子陵万万不要插手此事。”
徐子陵沉默下来,神色一黯,有感而发的说着:“难道师妃暄,终于要改变自己地选择了?”
侯希白默然。然后才叹着说:“当年师傅曾对我说,要以一种超然的态度去欣赏天下美女,当我第一眼见到妃暄时,就像看到到展子虔的真迹,觉得世上没可能有更好地美人,她令我领悟到美丽的真谛,那是超越我画笔的禅境。自她踏足尘世,让我等几人得睹,侯希白再非以前的侯希白。”侯希白双目异芒闪动,徐徐说着:“但是今日师妃暄的选择,使我更深刻的明白,人世间本没有完美的东西,连妃暄这样的女子,也不例外,唯有在最美丽地时刻,用笔墨把它们记录下来,成就不朽的美丽。”
“法尚应舍。何况非法,记录下来的师妃暄,已经不是师妃暄,只是我对美丽地最深刻的烙印,这必会在我数十年后,都清晰不染。”
徐子陵想起数次与师妃暄见面人景交融地动人情景,叹道:“说得好。你把我没法形容的感觉一语道尽。”
徐子陵随之,容色恢复平静,说着:“我一向希望再也见不到任何战争,但是我也总以为,师妃暄这样地仙子。怎么都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现在看来,倒是我想错了。”
侯希白叹息的说着:“也许有人能够全然无悔,但是却不是师妃暄,她身上有太多责任和牵连了。怎么可以由得她自己选择?而且,你可知道,今日宋缺来此。是有着深意。”侯希白说着。
“什么深意?”
“五胡以来,留在关陇贵族,一向积极与胡人贵族联姻,以保持基业,扩大在北方地政治军事实力,时至今日,北方已经由半胡半汉者掌控,而南方宋家那类汉族士族。婚娅自保,不尚冠冕,以保持血统及文化的纯正,今日关中大破,宋缺来此。你还不明白吗?”
“你说是清洗整个北方?”
“整个清洗北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那些贵族世家门阀,与胡族联系深的,只怕都没有多少好结果,宋缺威名赫赫,如果主持清洗的话,在现在地情况下,谁能够抗衡?”
“这不等于屠夫的角色吗?宋缺怎么肯当?”
“宋缺一心汉族正统,这点罪名算得了什么?妃暄自宋缺前来,就知道大事不好,现在李世民之袭,只是最后努力,如今努力破碎,自然只有顺应了,不然的话,只怕稍有违抗,就是多上千百人的人头落地。”
徐子陵听了这话,浮现出无比的惆怅,顿时,在洛阳,她那最后二人对看地片刻,就在心中流过,然后才徐徐点头说着:“说的对。”
默然了片刻,侯希白又说着:“我圣门有人专于搜索之术,已经发觉了李世民的痕迹,天刀宋缺亲自主持,连同宋家高手和圣门高手,总率三万人追击,已经遏守关卡要地,只怕李世民这次已经来得,回不得。”
“李世民不能退回吗?”
“出路已绝,已经困在此山之中,只是清除山路,砍伐树木,都需要时间,宋缺当然不会留给他余地。只是李世民也是决断之人,一被发觉,发觉来路已绝,立刻在一处山地上扎营,此山甚险,又有水源,马匹也可斩杀,一时间不会有问题,但是想出去,也是千难万难,等汉中一破,大军而来,也不过晚死几日。”
顿了一顿,又说着:“过上几日,也许还有师妃暄命胡教反戈之事,想必你不会愿意看见这样地情况?不如早早离开这里。”
徐子陵默然,凝视着这高山间的丘陵,月光之下,溪河隐藏在古木之中,一片宁和,茫不知可怕的战火,蔓延到这和平的天地间来,心中不由百感交集,只是说着:“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复。这些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了。”
侯希白皱眉说着:“听子陵语气,似乎有着放弃一切的想法?”
徐子陵苦笑的说着:“我想到地,只是趁早离开这个地方,我现在只想周游天下,与天地一体,再也不理这些事情。”
虽然他以前已经说过这话,但是现在却无比坚决。
以他的聪明,岂不明白师妃暄的选择?如是别人,也许被师妃暄的那种天人之资所动,但是杨宣凝,却根本无视,甚至把这种天人之资当成了稀罕的东西,肆意把玩。
如果师妃暄坚决抵抗,他自问,必毫不犹豫,与她一起,共同对抗杨宣凝,哪怕粉身碎骨,也毫不迟疑,但是如今,师妃暄却如此选择,这使他心中产生难以描述地痛苦和失落。
这并不单是男女的感情,更在于一种心目中地完美被打碎的感觉,使他顿时生出生无可恋,世事如风,无所执着的感觉。大唐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李世民授首
汉中
“轰!”
又一处城墙在檑木攻击下,轰然倒塌,碎石尘屑飞扬。
大火熊熊燃烧,直上云空。
攻城的杨唐军,就和蚂蚁潮一样,直冲向缺口之处。
杨宣凝静静不言。
攻城已过五日,已经有二万杨唐军折于城下,但是城中也差不多接近油尽灯枯,今日攻城前,杨宣凝亲自向李孝恭招降,却被李孝恭坚决拒绝。
“城破了!”城内杀声,哭喊之声震耳,火头四起,本来奋战,一直运输火油木石的汉中百姓,终于开始四散奔逃,而李唐的士兵,却在李孝恭的领导下,拼死展开更激烈的抵抗。
在缺口处,反复争夺,城上城下,伏尸无数、血流成河。
一支杨唐千人队,在首将的率领下,甚至直扑缺口,登入内城,但是李孝恭,亲率高手,以破釜沉舟之气,既然反包围在上,二方全都奋战不退,后面杨唐军,竟然接应不上,于是这支千人队,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尽皆战没,但是临战之死,无一人后退混乱,为将者,更是死战最后,亲杀二十余。
面对这个情况,杨宣凝略皱眉,问着:“这是何人?”
侍从小心翼翼的回答说着:“折冲都尉吴成。”
杨宣凝说着:“可惜,恤其家族赏赐遗恩加倍,赐忠勇二字。”
“臣遵旨。”
不过,这毕竟毫无意义,李孝恭反扑成功,他的周围亲兵也折了三分之一,军令之下,杨唐军十数万军,根本不在意这点伤亡。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这场战斗,战到了下午,临城抵抗的李唐军,已经大半消灭,余部退入城中,进行巷战。
由于剩下的李唐高手甚多。直战到黄昏,城中还没有肃清,指挥大将李靖,不得不亲自前来请罪。
杨宣凝闻报,在亲卫甲士的重重保护下。上得一处已经清理过的墙楼,居高临下,观察良久,说着:“大将军破城有功,何罪之有。此等,皆是李阀效死之士,朕当成全之。从即时起。无受降,大将军可点燃火具,命大军围困,不可放走一人!”
李靖大声应是,战到这个地步,还不投降,是李阀死了心的嫡系死士,自然不可留。这道旨意,本是正常。
自古受降者众,但是这种人,从不在受降之列。
没有多少时间,火把点燃。大战继续,从高空而下。整个汉中,就笼罩在冲天火光之中,杨唐军编队列阵,一一清查,凡有李唐士兵,乱箭、乱刀,长枪杀死,再不受降。
直到第二天清晨,城中全部肃清,李孝恭突围不成,身中六十余创,这个年轻的天才将领和李家王爷,授首于太守府中。
杨宣凝听到这个消息,默然无语,然后命厚葬。
汉中既平,凡杨唐战死者,都要一一清点,记录名号和铁牌,一般士兵,就地埋葬,而百人将以上,都要准备棺木,由其下属运到家族安葬。
汉中之战,战死者一万一千,伤者三万八千,其实打到最后,十五万人已经折了五万,当下就安居城中,清理地方。
汉中既下,整个巴蜀,和南方就连成一片,大量物资和兵力,沿水陆而上。
不过杨宣凝就算要修养,当然也不会给李阀喘息之机,命李靖率三万军,扑入关中,不但截断了李世民军地后路,也同时威胁着长安,这样的话,所到之处,各郡各县,就算不投降,也个个闭城而守,不能与其它郡县联系,更谈不上听从李阀号令,再组织抵抗了。.
“僧兵反戈,李世民授首,镇南王还在肃清余逆,不日回来面圣。”
这个消息传来,却已经是十五日之后。
这时,新建的忠烈城隍殿已经完成:“朕建城隍,以鉴察民之善恶而祸福之,俾幽明举不得幸免,使善者有祭,恶者有法,人当知畏而不敢妄为。”
基本上,已经形成了体系乡建土地神殿,县府建城隍,又于大城建后土之殿。
城隍殿,设英灵殿,战死灵牌都列于其中,每年新年和清明,都由当地县令、太守出面,亲自祭祀。
说白了,这的确是仿照日后日本的靖神社,将为国阵亡者列入祭祀,得以安息不朽
我之英雄,彼之敌寇
敌之英雄,我之敌寇
无论后世中国人怎么样仇恨,但是对日本人来说,他们都是为国战死的英雄
与其仇恨靖神社,不如消灭敌方的国运,不如祭祀自己地英雄
当日,也正是祭祀后,新堂初建,万人灵牌祭入在内,皇帝亲临上香,得知这个消息,杨宣凝正在后殿。
知道这个消息后,杨宣凝久久无语
神殿之后,有个花园,杨宣凝的思想影响了这个世界的神殿模型,在杨宣凝看来,神殿不但是神圣之地,更是修养安息之地,所以后面有周回外廊,阳光洒在这幽静的后园。
皇帝度步而走,浏览沿途,仰望假山,以及石块间顽强生长的草木,当转过了一处庭院,看见了一处新靠地湖泊时,突然之间,不由泪水飞溅。
侍从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言,小心翼翼,直到皇帝命他们退下,连忙退到十数丈之外,不敢靠近
水流声,在远方隐隐传来在小亭上,杨宣凝提起酒壶,斟满了二杯,自己拿起一杯,另一杯放在对面,默祈片刻,然后,一杯饮尽了
良酿入喉。酒味醇厚,香味浓郁协调。
杨宣凝说着:“世民兄请坐,此酒不错!”
再倒一杯,一口饮尽,说着:“朕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一心以你为目标,多少夜晚。朕苦心思考,如何消除你的腾龙之势,如何夺取你的气数,如何培育朕的大运!”
说着,满是缅怀:“朕在原本世界的。曾经读过银河英雄传说,里面地皇帝莱因哈特知道了杨威利的死信后,曾经动容失态。”
“他说:朕曾从你这儿听到过无数次的噩耗,这次最令朕难以接受。是谁允许你有让朕如此失望地权利?”
“如今朕才明白这时的心情,只是朕毕竟不是莱因哈特。也不是杨威利,虽然朕也想招降于你,或者容你离开。在以后岁月中,能够能与之继续互斗智慧谋略,甚至共建天下,但是,朕反复思考,还是许之镇南王全权其事。”
“朕还没有足够的器量和胸襟,容你退到突厥与朕为敌,也不想因此而彻底把你定性于国之叛逆。族之奸贼,天下到了这个地步,再无后路可说,朕只有如此行事。”
“不过,世民兄请放心。朕还不至于向你家小杀戮以绝祸端,朕一统天下。要造远胜于你的盛世,岂会连这点气量也没有?”
说完,把第三杯倒上,一饮而尽,然后直丢到湖中,转身就走,再不回头,直跨出这门,他心中浮现出奇异的感受。
那是空白,那是沉稳,那是手掌一切的安然,一瞬间,再无半点迷惑和迟疑。
汉中城外,一处古刹静室,一人抬头而看。
这人,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身型高欣挺拔,额头高广平阔,须眉黑漆亮泽,脸形修长,双目闪耀智慧地光芒,看完,合什低读佛号。
“智慧大师,不知有何见?”简单地石室中,除了两个坐垫外,再无一物。
师妃暄盘膝坐在其中一个软垫上,眼中异采闪起,凝注着这个圣僧。
“青龙气折,白龙腾飞,天下已定,再无可改变。”智慧大师如此说着,可是情绪却无半分波动,只有看到她时,露出一丝慈爱之色:“妃暄还要坚持入宫吗?”
师妃暄幽幽一叹,她这时,已经武功尽失,再无一点真气在内,但是,那种出尘之色,却越发明显,在她在世,似乎世界都变成了安详平和的禅境:“这别无选择,当日,我虽命僧兵反戈,但是本想让李世民突围而出,不想还是失败了,这事虽没有蛛丝马迹,但是却未必就真的不知。”
智慧大师神色转淡,不含丝毫人世情绪,说着:“当日,有宋缺和石之轩在,李世民落败身死,已经再难避免,我等三人,再难出手互助,否则的话,只怕这一世之劫都难以度过。只可惜了妃暄,妃暄有大智慧大剑术,有望冲破颠峰,但是却只有如此。”
师妃暄淡淡说着:“我区区一身又算了什么,只是以后怎么办?佛传中土三百年,才得如此基业,如世人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如何处之?”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智慧大师说完,又微微一笑说着:“世事无常,娑罗双树花凋谢,这世上,又有谁能安得长久?”
“天命虽改,然青龙气尚未绝,李世民今年已有一子初生,生于承乾殿,取名承乾,我方已经取之而走,以待后来。”
师妃暄回复恬然,悠然说着:“如此最好,妃暄以后再不问这事。”
智慧大师静若止水般微笑着:“妃暄果有大慧根。”
两人对换一眼,同时闭起双目,进入禅定地境界。
汉中一破,李世民死,随行精锐尽折,李靖截断后路,而这消息传到关中,附近郡县纷纷震动,顿时,正在潼关作战地李唐军,虽然还不至于立刻投降,但是士气大跌。
此时七月初,洛阳内阁
诸臣正在办公,李播这时。其实年方过五十,一身首相衣冠,与当日相比,还是那副温厚从容的风范,只是多了几分百官礼让地气度,对着内阁诸相,神情倒是相当的从容高兴:“陛下这次去。到真是顺利,果然真天子无往不利。”
这些话当然有些深意,只是这时也不必多说了。
“汉中已得,潼关是不是催一下?”李百药说了一下,顿时。在场地人都看了过来。
李播心中明白,眼下因为汉中之胜,关中已经打开了缺口,朝廷中自然出现了求急进的意见,并且这种意见还相当有市场。而且言灼有据----只要潼关一破,关中自然平定。
如果拖了下去,说不定无论是刘武周宋金刚还是窦建德。都要不顾一切的反扑,毕竟谁都明白,一旦关中落下,那连最后一线争夺天下地机会都会失去。
李播摇头,说着:“陛下还没有改变计划的旨意,而且,潼关之事的重要性,大将军罗士信也清楚的很。自然有所把握,我们作臣子的,没有办法对此进行改变。而且,各军各镇,防备的战线一点也不能动。各位,现在天下已定。只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就可得胜,何必冒得大险呢?”
“我们作内阁辅臣的,只要效法萧何,镇国家、抚百姓、供军需、给粮饷,就已经是作了本分了。”
“可是为何让镇南王领兵攻向陇西?”魏征不由说着。
宋缺现在是镇南王,但是对朝廷其实并没有立下为王地大功,只是当时时势之然,但是如果立大下功,声威赫赫,日后就更是难制……
“陇西有薛仁杲、突厥、李唐军,竟然三十万众,除了镇南王,谁人能以六万众而破之?至于其它,陛下自有考虑。”李播说着:“兵员,粮草,武器,都要按照计划,加快运输到汉中,以备大战之用。”
这时,已是下午,阳光自窗格透入,落下细碎光斑。
汉中拿下,李靖带走三万,而宋缺带走六万,还有五万留在汉中,但是其中有一半是伤兵,还必须修养一段时间才能作战,幸亏现在又有二万,连同一批粮草物资,运输到了汉中,自然无忧。
“陇西李唐军,主帅已死,军心大乱,又截断后路,粮草全无,当是易事,薛仁杲连年大战,又受围困,也难以坚持,只是突厥之事?”参政平章事,礼部尚虞绰想了想,问着。
“突厥此时不可为大战,所以镇南王这次去,仅仅是收复陇西,突厥也不能坚持太长时间,此时是七月,突厥马匹要过冬,必须储备粮草,并且吃地马肥,留给突厥的时间并不多,坚持二个月,必退之。”
“陛下的旨意,就是立刻在陇西驻重军,并且建马场,待得日后,兵熟马壮时,再与突厥分个高低。”
历史上,大唐之马政繁盛,为历朝之冠。
唐之初,得突厥马二千匹,又得隋马三千于赤岸泽,徙之陇右,二十年后,得马四十万匹,如此才能延续作战。
“陛下又有一旨,来由内阁副签,是以百姓百姓畏苦,多不畜马,今陛下旨意,能家畜十马以上,免帖驿邮征行,因此可见陛下的雄心,诸臣不可懈怠了。”
“我等明白。”
要与突厥争锋,就在于饲养马匹,其实相对游牧民族地逐水草而居地放养式畜牧,内地王朝以更先进的厩养,可产出更多地战马。
宋朝无马,不但是因为失了养马之地,也在于人口稠密,再无养马空间,当然,阉割和马种退化,以及良马种难求,也是问题。
话说,那时连胡种,也知道保守国家资源,严令禁止马匹对宋朝的出口。
只要占着陇右养马之地,又全国养马,自然有着源源不断地骑兵,以后对外作战,就算一时落败,也有再来的余地,毕竟中原统一,国力人力远不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所能比,突厥举族全民皆兵,死一个少一个,死一匹少一匹,无论怎么样骠悍,再怎么善战,都无法承担。
只要把握这点,那草原民族其实不足为患,一旦陷入战争泥潭,即使战争上没有被败,却也被疲于奔命地战争给拖跨了,历史上,东西突厥、后突厥、铁勒、薛延陀等,或是覆亡或求和称臣,莫不是如此。
杨宣凝早有此意,群臣当然明白,无不暗佩英明。
庙堂之胜,在于远略。大唐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子定千秋
七月二十一日,宋缺大破李唐军,收编降军八万,以此势,又直逼于薛仁杲,薛仁杲二面受敌,粮食又尽,相持半月,其将梁胡郎降杨唐,不得已,八月十六日,薛仁杲去帝号,白衣出降,受封知势侯。
突厥与宋缺对抗,各有胜负,提出了几项要求,其中有割地,称臣,贡金之说,宋缺大怒,亲率骑兵破阵,杀二千骑,突厥后退三十里。
这时,时已近九月,再不马匹养膘,来年马群至少折三成,杨宣凝许之丝绸五千匹,白银二十万两,突厥得了面子,退兵,顿时陇西之地尽归杨唐。
陇西一得,整编二十万军,杨宣凝下达圣旨,诏告天下:“天下已定,此时来之可共富贵,不来则必讨平之。”
这是开元元年九月,经过隋末十年的混战,天下局面已经明朗化,杨唐之势已经势不可挡,因此,关内各世家,各郡县,都纷纷依附前来,有的甚至直接易帜,接受杨唐的统治。
李靖所到之处,基本上无有障碍,大批原本李唐军直接收编。
九月六日,潼关兵变,献关,罗士信率十五万军,入关直逼长安,与李靖会师。
九月十八日,杨宣凝亲临长安,此时,长安城下,已经集了三十五万大军,而长安城中,虽有士兵十万,却心无斗志,特别是各家各族,都已经私通杨唐,以图后路。
在这样出者无门,战者无力的情况下,九月二十一日,李渊去帝号,出降,被封安平侯。关中顿时一统,杨宣凝入得长安,百万军民山喊万岁。
十月,杨宣凝颁布圣旨,对整个关中的郡县系统进行任命和重组,确定县、郡、州三级,规定县令七品。郡太守五品,州牧三品,当然按照规模大小,以及文武分家,又有调整。其它地点,暂时不论。
十一月,又颁布圣旨,确定了度量衡,规定了米为距离单位。克为重量计量单位,又采取十进制,以一两为五十克。十两为一斤,百斤为一石,千钱为一贯,又命官员以楷为官体字,进学公文,都用此
十二月,积蓄了大量新钱,开元通宝正式发行天下。同月,宋玉致产一子,这是嫡长子,顿时,人人注目。上表庆贺不计其数
别小看这四件事,都是关系国本的大事。天下都知必是混一天下,治平天下。
长安的皇宫,由隋帝二代而建,由皇城、宫城两个部份组成。
皇城皇宫的主门是位于南北中轴线上的三道门,皇城正南是遥对城南主门明德门的朱雀门,以长安第一大街朱雀大街连贯。
宫城正南地主门是承天门,连接承天门和朱雀门的一截街道称为天街。朱雀、承天、玄武三门,形成皇城宫城的主轴。
宫城由三个部份组成:中为太极宫,西为掖庭宫,东为东宫。
太极宫内共有十六座大殿,最主要的四座大殿为太极殿、两仪殿、甘露殿和延嘉殿,均建在承天门至玄武门的中轴线上。太极殿又是隋帝接见群臣,处理政务的所在地。
而杨宣凝此时,却在上林苑。
上林苑是汉武帝刘彻扩建而成的宫苑。跨长安、咸宁、周至、户县、蓝田五县,有霸、产、泾、渭、丰、镐、牢、橘八水出入其中。
现在地上林苑,就是皇家园林,规模扩大,划分为三十六苑,又有十二宫,还有许多御池,但是又不是宫禁,因此是招待一些特殊人士的最好地点。
此时,上林苑,论主家,最贵当然是皇帝杨宣凝,其次就是淑妃石青璇,她是四正妃之一,在长安毫无争议的女主人,已经开始掌控后宫。
昭仪李秀宁、昭容师妃暄其次,对于胡教的合作,以及奉上的女人,杨宣凝此时却平淡处之,考虑到胡教地势力还是如此庞大,要徐徐削之,所以册封为昭仪,也算有个名分。
也许是到了这个高度,再看师妃暄,只觉得她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却再无半点感情,连憎恨也没有,想起就玩她,不想起就任其生灭,总算记得她也算是一个人物,所以还保持礼遇。
至于昭仪李秀宁,倒还真有点兴趣,其实如果她早早嫁来,说不定还有四正妃之遇,现在兵临城下,献城而降,那连侧妃也没有,只有当个昭仪了。
此时大厅中安坐的,只有二人,尚秀芳正对琴安坐,调较丝弦,望向外面,雪花自天而降,铺天盖地。
大厅内点燃炉火,温暖如春,院子寂静无声,一片宁静。
尚秀芳想起后宫之事,往昔公主不过一处庭院,心中感慨万分,一边调音,一边弹出音符,虽是即兴之作,但在她的手中,却化作美丽的乐谱,充满回忆和伤感,又令人陶醉地曲调,似在温柔地挖掘着每个人心内至深处的感情。
杨宣凝品位着她迷人的芬香,看着她雪白如葱地指尖在七条琴弦上按、捺拨,一时心神皆醉。
超然入化,取得关中的豪情往事,似乎已经遥不可触且被淡忘了的事,只有点点真情,浮现在心中,一曲既罢,杨宣凝仍是品位良久。
对这种艺术颠峰的大家,杨宣凝却不愿再用任何权势来获得她,他宁可放她在天地之间漫游,并且为她护航。
对于淑妃石青璇,心中浮现几分遗憾,如有今日心性,何必求她为妃?
只是现在已成定局,也是无可奈何,天子也有不能妄为之事。
尚秀芳放下琴声,凝望着窗外的雪景,柔声说着:“陛下日理万机,怎有空前来?”
杨宣凝笑着说着:“朕为天下主,只要垂拱治天下,政事自有内阁和群臣来处置。这不,祭礼于天地,而离下午会见首辅,还有段时间,朕就有空来秀芳这里坐坐。”
尚秀芳悠然说着:“原来陛下除了争霸天下外,还是有些其它心情。”
杨宣凝听出这些话意,知道尚秀芳和数女都是交好。见得这情况,有些不满,当下说着:“朕一向有闲,何来此话?”
尚秀芳听罢,回望窗外景致。淡然说着:“女儿家的感觉非常厉害,又不会像男儿般总以为每个女子都对他有意。在一些细微的表情和反应中,男儿很易泄露出心中的秘密,陛下地心情,可很少真正落在她们身上。既然如此,又何收到后宫呢?”
杨宣凝想不到被看破,欲辩无从。苦笑说着:“帝王家事,都有定规,不然不足于治天下,任何人一旦给卷进这漩涡里,都难以脱身,更遑论追求超越。”
尚秀芳美眸一瞥,这种眼波中的风情,确是媚态横生。风情万种,柔声说着:“英雄豪杰,总是别有胸襟,今日一曲,陛下觉得怎么样?”
杨宣凝心中一动。却是沉吟半刻,然后说着:“很好。现在也只有大家能够如此。”
说完,拿出一块银牌,正面有着“通行无阻位比四品”四个字,反面刻上一首诗,正是那首将进酒,又有龙纹在上:“秀芳游行天下,出入宫禁,有此物,当是方便了许多。”
说完,长身而起,也不等她跪拜,就说着:“秀芳不必多礼,朕现在还要去见首辅,就不多呆了。”
出了此庭院,雪花飞扬,沿着池畔而上,侍卫高手自然侍从,也不上御车,而沿着池旁碎石铺筑的园中小道缓步前行。
雪花与竹林之间小径,杨宣凝也不由感慨自己地心情。
在以前前世,他一直觉得天子无情,但是实际上,真正身临大宝,才知道天子并非无情,只是不能任性。
再转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见得一个小殿,才登上台阶,自有首辅上前迎接。
连忙免了礼节,小殿中分坐下,杨宣凝就笑的说着:“群臣还有着上奏迁都长安之事?”
“正是,长安位于八百里秦川南岸,周、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均建都於此。八水环绕,龙气凝聚,帝王之都,陛下为何不取?”李播自杨宣凝崛起,就一直参政辅助,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地性格和想法,又在这时无有外人,就直接说着。
“洛阳不好吗?”
“洛阳同是帝王之都,但是还要逊色一分。”
杨宣凝默然,不过他不学朱元璋在政事上的高深莫测,当下就说着:“其实朕也有考量,你可知隋炀帝在世时,长安已经缺粮,不得不自己南方调遣,始建水运。
“如果朕定都长安,长安必集兵甲数十万,官吏商人百姓又是百万,如此,关中用粮,只怕更是不济,如得盛世,再过百年,何以为堪?”
顿了一顿,又说着:“朕在去年时,给你看地天下泥盘地图,上有植被,洒水而活,你可有所悟?”
李播一听,顿时记起,自己被召见入内,一室之内,建泥盘,绘画山川河流,以草代林,无不细妙,当时所说大妙,现在看来,还有深意。
当下一惊,问着:“陛下所说,莫是后土之事?”
杨宣凝大喜,说着:“正是,天地人三事,后土是地,当日泥盘之上,洒水而上,有草木之地,水渗入土而不散,无草木之地,水与土皆散,此是龙气生散之道。”
这一点,直如醍醐灌顶,李播心中顿时灵光一片,失声说着:“正是如此,正是如此,龙者,水土之凝,此是龙气大局之妙。”
当下不顾皇帝在场,度步而走,越想越明,说着:“关中,周大兴而八百年,秦汉兴于此,是故良田肥美,百姓殷富。沃野千里,地势形便,帝王之基都建于此。”
“大兴既久,人口繁衍,土地开垦,草木被伐,龙气渐散。太元十年,长安饥,人相食,西魏大统二年,关中大饥。人相食,死者十七八,而隋文帝因关中少粮,不得不逐粮而洛阳,此是龙气之移。”
想到这里。他猛的跪下,说着:“陛下受命于天,真天子也。果总揽天人之奥,关中龙气虽浓,却已有散离之相,如定都于此,只怕多有灾劫,陛下圣明!”
对这个解释,杨宣凝当然可以接受,其实他的意思就是。关中本来植被不多,按照历史,唐朝定都于此,一百年后,由于人口蕃衍。就把关中植被破坏干净,导致了旱灾水灾层出不穷。这才是真正决定唐朝兴衰地关键因素之一。
最关键的是,与草原侵袭和黄河的问题也有关。
草原和气温有关,上个小冰川寒冷期,贯穿东汉、三国、晋和南北朝时期,这导致大批草原势力,不得不为了生存而南下
而唐朝后期之后,气候转寒,草原势力又大举南侵,贯穿北南宋时期,这同样决定了宋朝的政治版图和气数。
气候温暖,汉族强盛,气候寒冷,草原入侵,这其实有莫大因果关系。
而黄河也是如此,黄河为患,始见周定王五年,汉武帝元光三年黄河决口,到东汉王景治河成功,而后九百年未见河患,而直到宋代,黄河始为大患,连连不绝,中原之地遂受其害,大气数向南转移
说白了,这其实就是植被的问题,在这时,无论是黄河还是黄土高原之类,都还不是大问题。
“朕设后土,就是为了保得草木,以养龙气,大地龙气安壮平稳,虽有天灾,也可调解,不足为患,如是大地龙气四散,龙脉转向,必出妖孽豪杰乱天下,所以朕不取关中,以后必建后土与土地神殿,岁岁植树,以养天下气数。”
“隋开皇六年八月关内七州旱,开皇十四年五月关内诸州旱,八月关中大旱,文帝率百官东食洛阳,首开了天子逐粮,因此龙气散之,朕为子孙计,安可如此?”
其实他地想法很简单,就是植被浓度高,自然水旱灾就少,就算有,也被大量植被所化解,水旱灾减少,那自然人祸就少。
如此,自然就是大气数平稳,天意人心都定,而且,如果保留大片关中植被甚至恢复,那甚至有着抵御草原民族,改善气候的功效,可所谓真正在大地格局上布局,与天地对上阳谋,哪怕自己王朝已灭,也可为后世汉族正统以争取气数。
这可不是所谓的法术所能达到的境界。
“然立都之后,京师必是百万之口,其粮又从何出?”李播冷静之后,又问着:“陛下虽可立洛阳,然此事还得解。”
“南与北不同,南临大海,雨水充足,气候温暖,只要黄河长江不灾,就无大祸,天下以长江分为南北,隋开运河,沟通五大水系,沟通南北,实是功德无量,也是气数转移南方之预兆,朕取占城稻,命南方多开水田,就是为了此事。朕立洛阳,也是为了调控南北,以应气数。”
“朕命工部,已造新式水车龙骨翻车和筒车,而占城稻耐旱早熟,稻麦一年二熟,一亩可有二石到三石,数倍于北方,十数年间就可大兴,洛阳所食,可无忧。”
其实原本历史上,唐朝还是重视北方胜于南方,南方基本上是放任,但是南方还是蒸蒸日上,安史之乱后,朝廷更是依靠南方而存活。
现在朝廷直接重视南方开垦,自然效果不可同日而言,基本上十数年后,就可走完百年自然进程,供应洛阳帝都不成问题。
“那北方之事?”
“北方之事,朕也自有考虑,等平了河北,突厥和高丽,朕都会清除,你是首辅,朕将此事告诉于你,望你心有定策,以行天下。”
“臣明白。”
等说过了事情,告退出去,杨宣凝才露出一丝微笑,其实改变气数,到了他这个高度,说难极难,说易也易,这根本不在于什么历史名人之类,而是根本性改变格局的问题。
长安不为都,政治经济军事不集中关中,关中自可修复植被,如果再加以宗教引导,又处于历史性地温暖期,那恢复北方植被,也不会太难。
这样的话,数百年后,哪怕自己创造地大唐已经不在,但是关中甚至整个北方元气不伤,不落到日后千里风沙无人无田地地步,草原上所谓的辽金甚至蒙古等族,安能如意入侵?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今日下得区区一子一棋,当是后世汉族千秋万代之福,这就是杨宣凝器量了。
论千秋功业,已不是唐太宗所能够比喻。大唐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万事预备
“圣上驾到!”
李播、虞绰、魏征、李百药、鲁妙子、石之轩、宋缺、房玄龄八人,都行跪礼。
步履声响起,声响一丝不重,一丝不轻,然后就是拂袖和上座的声音。
杨宣凝悠然说着:“众卿家都是国之重臣,不必多礼,平身就座!”
谢恩后,诸臣起身,坐入椅子。
房玄龄望往杨宣凝,只见肤白如雪,气度安然,心中凛然,自杨宣凝登基之后,似乎每隔一段时间,他的气度更加深不可测,这就是日夜受得天地人共养而成的天子之气吗?
杨宣凝露出一丝笑意,问着:“裴爱卿,兵部成立医科,每营必设医官,不知道办的怎么样了?”
“回禀圣上,已经建立,只是合格医师尚少。”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卿可在军中,自行培养,有几点注意,发了下去吗?”
“已经发行军中了。”
其实,军中就有随军医官的旧制,“军人被疮,即给医药,使谨视之。医不即治视,鞭之。”“诸每营病儿,各定一官人,令检校煮羹粥养饲及领将行。其初得病及病损人,每朝通状,报总管,令医人巡营,将药救疗。”“诸将三日一巡本部吏士营幕,阅其食饮粗精,均劳逸,恤疾苦,视医药。”
只是现在正式定制,甚至确定医制培养制度。
当然,杨宣凝对医学也没有什么了解,直是命人把“创口有病气,以至于化脓,遇火而灭,是故伤口先以酒清洁,包扎之物。必先煮之”的理论弄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弄上细菌的名称呢?直接把病气瘟气之类的名声弄上来,立刻和中医的传统理论结合,无需多起波折。
杨宣凝点头微笑,说着:“朕已命太医院,作三件事,第一就是总编天下医学,作《本草纲目》。先整编天下草木之性,必经实践,以为医学基础,第二就是先制出统一成方,朕赐名金创白药和防瘟方药。这是行军最重之药,要统一制造,随军而行,其三是整编天下医师之资格。”
本草纲目本是明朝伟大的医药学家李时珍所成,全收录植物药1095种。以纲挈目的完成系统,这改进了中国传统的分类方法,格式比较统一。叙述也比较科学和精密,因此直接把这个总体思想,传旨于太医院,以成系统。
中医无系统,这一直是个遗憾,但是现在,直接以国家之力,正本清源。想必千年之后,也蔚然大家。
至于金创白药和防瘟方药,实际上灵感来自云南白药,杨宣凝当然不懂云南白药地配方,不过这无所谓。现在他是圣上,有移山倒海之能。一道旨意,自有天下医道宗师,为之鞠躬尽瘁,制造出等同云南白药,甚至超过的药方,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二者,是批量生产的药方开始,为军中所贵。
石之轩上前说着:“圣上仁德,如此将士必效死用命。”
杨宣凝点头微笑,对这种话当然听听就算,他又问着:“全国各兵府训练改编,情况怎么样?”
“圣上,全国现已有兵员一百零一万,已经训练完毕,随时可动用。”
“工部呢?”
“圣上,得巴蜀关中之后,铁器已足,兵甲之造,日夜不停,现已充足,足可用兵。”鲁妙子上前说着:“纸甲一百六十万副,月产十万副,足可用事。”
“那好,吏部,关中和蜀中,整顿完毕了没有?”
房玄龄上前:“禀圣上,已经整顿完毕,各官各吏,都已填实。一路看中文网”
“户部,粮衣足否?”
李百药说着:“我朝得多处粮仓,皆前朝所遗,特别是兴洛仓,就此一仓,也足以兴兵百万数年,粮不成问题,只是寒衣尚是不足。”
“北方多寒,不可少衣,现是二月,十月之前,必须获得足够寒衣。”
“臣明白,请圣上放
“那内阁就作出安排,三月就可出兵。”
看到皇上如此说,在场的人都觉得心里有数,看来,统一天下,已经到了时候了。
却又听杨宣凝吩咐的说着:“既然大事已经说了,那就处理日常政事。”
说着,又指着案上二尺高的文:“如今天下还没有定,各方面要事如麻,朕自即位以来,内阁各爱卿都辛苦了,每天都有如此多案卷。有朝廷的,也有地方地,今日就一起处理,诸爱卿就在此批阅,朕再过目,可拟旨的,就立刻发下!”
李百药听了说着:“圣上勤政当然是臣民之福,不过,太过辛苦也是不好,不妨让臣等先看了,写出大纲要点,内阁意见,圣上再看,就方便了许多。”
杨宣凝一笑,说着:“现在天下未定,事端繁多,有许多事情,早一日处理,就对朝廷多一日益处,朕安敢懈怠,只等日后统一天下,给万民修养生息,国家政平,自然事情就少上许多了,那时朕再安享太平不迟。”
内阁亲事,外人不许随意进出,房玄龄亲自挽袖磨墨。内阁众臣,就开始批阅,时有议论几句,二个时辰后,这些奏章才批完。
杨宣凝就笑了:“好,下面的事情,就是拟旨,或者内阁公文,发行天下了,朕就离开了,以后就辛苦各位先生了。”“臣等恭送圣上。”
等圣驾离开,大殿上又沉静下来。批示完毕,到执行到下面,还有许多工作,宋缺一直望着,看见如此,心里都很感动。
杨宣凝和内阁大臣的勤政,配合如此默契。真是励精图治!
如此,汉统可兴,再现大汉之盛,威镇四海,混元宇内,相比已是不难。
杨宣凝理完了政,却又想出来走走。帝驾出行,当然要事先准备,因此半个时辰后,杨宣凝才得以便衣出宫。
随行者,却是侯希白。此人风流,游玩正是适宜。
此时,还是二月底,天气寒冷,半年中久不出宫的杨宣凝深吸一口。
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
长安郭城共有南北十一条大街和东西十四条大街,纵横交错地把郭城内部划分为一百一十坊。其中贯穿城门之间地三条南北向大街和三条东西向大街构成长安城内的交通主干,其中最宽敞的是等若洛阳天街的朱雀大街。阔达四十丈,馀者虽不及朱雀大街的宽阔,其规模亦可想见。
长安除朱雀大街外,最着名就是位於皇城东南和西南地都会市和利人市,各占两坊之地。市内各有四街,形成交叉“井”字形的布局,把整个市界划为九个区,每区四面临街。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每区之内,尚有小地巷道,便其内部通行。两市为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酒楼食肆不少更是通宵营业,为长安城不夜天的繁华胜地。
此时。长安已经完全恢复了繁荣,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鲫,比之洛阳的热闹有过之而无不及。
富户人家地宅院固是极尽华丽巍峨,店铺的装置亦无不竭尽心思智巧,担桶梁架,雕饰精美,或梁枋穿插,斗拱出檐,规法各有不同。
杨宣凝看了,不由叹息,如果不是心有成见,他也要定都在此了。
不过,当杨唐正式定都在洛阳后,长安的繁荣就会退色,毕竟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不在长安,虽然还会保持大都市的繁荣,但是却不会有“千古传诵说长安”地历史了。
有得有失,无非如此。
“公子,长安现在,已经稳定,再不见去年之乱相了。”侯希白说着。
“哦,你给我说说现在长安地情况,我知道的,都是大体。”杨宣凝很感兴趣的说着。
侯希白说着:“南洋贸易日日而盛,因此店铺中多有外货,据说大秦也有人前来,黄发蓝眼,和中土甚是不同。”
果然,杨宣凝见得店铺中除销土产百货外,其他珍玩亦无不具备,酒铺食店,林立两旁。行人肩摩踵接,好不热闹,已经有几分太平的兴盛气象。
虽然知道这本是大隋地遗产,无论是谁继承了这基业,只要稍加修养,就可得盛世,但是此时身为主人,君临天下,感慨别有不同。
“朝廷设市政署,管理城中一切买卖,以统一度量衡和戥秤来衡量,又有新钱发行,因此现在城中越发繁荣了,此是德政,不过,大水养得多种鱼,北雷南香雷九指,最近入得长安,和明堂窝胡佛并立。”
雷九指似乎是师承于鲁妙子,内阁大臣学生作这行当,似乎大是不妥,有心干涉,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面对这种情况,杨宣凝笑了。
城中繁荣如此,不能不说国事政局已渐趋平定兴旺。
如今他才二十一岁,已经为皇帝,能做多少事情啊!
更因他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地人,虽然身为皇帝,但是还是能从一个更超然地角度去看待这时代的一切。
五胡入侵地结果,其实就是汉族和胡族的一次混血和融和,原本历史上,上天选择半胡半汉的李世民作为皇帝,也可以说是气数,如今这点已经被他改变。
改变的真正原因,就在于杨宣凝极不认可这种民族融和,融和本是大道,但是却只有“汉体胡用”才是正道。
可是,李世民创造的时代,不拘泥胡汉之别,却只导致了汉族文化、技术、经济、政治向胡族辐射,众所周知的日本大化改新,就是全盘吸取唐朝文化,奠定了日本的气数。
至于草原上民族,甚至包括吐蕃,都受到了影响,深刻的影响日后地历史,后来一千多年。从辽、金、蒙古、清等侵汉凄惨岁月,都无一附带着当年唐朝的影响。
得中国之制,得中国之识,所以可篡中原神器。
杨宣凝断不允许所谓的万国来朝遣唐使的大学习运动,当然,有许多东西是可以传播出去地,比如中原地信仰。儒家的一些内容,但是万万不可传播政治和科技技术。
而怎么样在这大转变地时代里,创造属于中国的文明,并且传播隐藏无数暗门的学说和宗教,是一个大功德。大课题。
若能如此,也就是为后世立天心,为天地行造化,身为天地人的人皇功德,就此建立了。也无愧于后世子孙。
想着想着,杨宣凝地心里一阵阵发热。
就在这时,侯希白说着:“公子。长安的这家绿蚁酒楼到了!”
酒楼似乎并非新建,迎门便是两株疏枝相向的老树,虽然还没有发芽,但是也已经显示出不凡的气度,中间一条细石甬道,四周散置着花景。园虽不大,却布置得错落有致,前行几步。发觉有四个楼,入得一个。
“来,再饮一觥!”
才靠近,就听见有人大声说话。
杨宣凝不由望了过去,却见是一群读人。只是喝酒竟然用大觥,实在让他有点惊讶。虽然他也知道,现在这时的酒,度数本低,和啤酒类似,但是一觥,还是有半斗,一饮而尽地模样,实是有些吓人。
喝完,就有一个狂生敲击着几上巨觥,口中长声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黄冠子,说寇徐,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仆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此诗一出,在场的诸人就拍好,等说完,就有人就着酒意说着:“不管怎么样,圣上这诗,尽显豪情,既表现出对建功不成、时不我待的强烈欲望,而又接着写出了佯狂放诞、及时行乐之举,此诗如巨浪汹涌,奔泻直下,只是其中黄冠子,说寇徐,又有何意?”
“你还不知道吗?黄冠子就是当今首辅,当年圣上还是白身时,首辅见圣上虽然区区少年,但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已知天命所在,所以辅助之,这是君臣风云际会,百年难得的缘分啊?”
“那说寇徐,又有何意?”
这一说,人人都无言,显是不知。
“这个寇字,实是不知,也许是当时某人,至于徐字,似乎就是徐子陵。”
“徐子陵何许人也?”
“当年圣上潜龙扬州时,却为手下,后来就不知所踪,不过听说,近年来也曾经出现过,几次接近圣上,看来圣上还是念着旧情。”
杨宣凝不由哑然失笑,想不到寇仲这人,已经直接被忘记了,连有意追查者,也很难想起一个无名的混混。
至于徐子陵,虽然武功很高,但是也没有震惊天下地大事在他身上,也自然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兴衰如此,笑过之后,他也不免心底轻叹,转眼之间,人事皆非,当年的事情,就被当成真龙潜渊时的佳事了。
这些人地来历,他倒也是清楚,大唐建立后,已经各地已经开始科举,县试、郡士都已经过,全国已经决出了六百的郡士,再加上各家族有意投靠而派遣来的恩生,足有上千人参与公士考试。
为了突出荣耀,杨宣凝已经确定,一甲三人,二甲二十人,三甲三十人,一次就只取那六十人,上千人中只取这些,自然是荣耀。
杨宣凝准备设三宴,并且形成习惯,那就是皇帝亲自主持的宛林宴,其后由政事堂首辅主持的曲江宴、又由主持考官主持的关门宴,并且夸官三日,以为重视,让天下人都以此为荣。
想到这些,也不过是一闪念的功夫,杨宣凝已是面上带笑的穿过,来到了雅室之中。
这天下已是他地,享受这点安然,却是奢侈。大唐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一百二十五章 - 天下统一(大结局)
开元二年四月二十一日杨宣凝下旨镇南王宋缺领十万军驻扎于陇西这是防备突厥在关键时直扑关中打乱整个战略计划。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收藏~顶*点*书城
二十二日杨宣凝下旨罗士信领十五万军驻以长安为中心占龙门渡口北上虎视宋金刚其意是断绝刘武周可能支援河北的行动。
直接旨对罗士信说着:“刘武周虽占太原然其主不过民间富裕之家。官不过建节校尉虽依突厥而然军无蓄积以虏掠为资民无安心士族不附宋金刚虽勇然孤军深入你等只需徐徐推进以牵制其军不得动自有粮尽之时再行出击此时不宜战。”
开元二年四月二十三日又对洛阳集团下旨杜伏威率军五万徐世绩率军五万李靖率军十万并水师二万四路军以李靖为主帅自南出直扑河北攻向窦建德窦建德不得已舍了罗艺回师作战并且以开元五月二十九日二军正式作战李靖与之交战相持一月窦军不能前进多次作战不利士气低落最重要的是连粮草也有所不足而洛阳而上粮草军军械充足士气越鼎盛。
开元七月十一日李靖判断决战的时间已经到以五千骑直破窦军三路夹击窦建德阵势大乱全阵崩溃唐军追击田里俘获5万人窦建德负伤而率其夫人曹氏和数百骑逃回李靖步步紧逼。
直到兵临城下城中只有三万兵。左仆射齐善行说:“王上平定河朔士马精强一朝兵败如此岂非天命有所归也?不如委心请命观以前诸人都不失富贵。”
群臣附议。
其实到了这时大家都知道窦建德已经不可能再争夺天下了自然就起了心思谁也不会陪葬。特别是窦建德称王不过二年可所谓权威未巩特别是大败之时。
窦建德被群臣所逼不得已遂将府库财物分给部属让其各自散去三日后出降整个河北落入了杨唐手中。
杨宣凝下旨封李靖为正二品镇夷大将军。直逼幽州。
又封窦建德为义乡侯立刻到洛阳。
李靖和罗艺初战罗艺千骑出击获小胜又上书臣服。
开元二年八月十五日。杨宣凝下旨封罗艺为燕云侯涿郡总管率燕节军罗艺似是不足然还是臣服。交出了涿郡、柳城郡、怀远。
自此。原本隋伐高丽前线基地已经全部落入了杨唐手中。
杜伏威晋三品将军。封怀远郡总管密旨说:“卿今年可休然明年开始可出数百上千骑对高丽境内烧杀掠夺焚烧农田久久疲惫如是事成卿当有大功于国。”
徐世绩晋三品将军率军十万与罗士信同时起兵击向河东。
开元二年十一月与唐军相持的宋金刚军终因粮秣断绝被迫向北撤退罗士信步步为营占得沿途郡县而徐世绩率军追击一昼夜行2oo里交战数十次军队疲惫不堪。
徐世绩说着:“宋金刚败走军心已乱此时追击可乘势取之如是由他归之再和突厥联之朝廷难以攻下我军宁冒大险不可为国留下祸患。”
当下继续率军继续追击宋金刚率部2万精兵背城布阵决一死战程知节出骑兵大败宋金刖军消灭了宋金刚的最后主力刘武周大惊放弃河东之境与宋金刚逃往突厥。
自此天下统一。
开元三年元月杨宣凝正式返回洛阳以此为都并且大封功臣。
镇南王宋缺实封一万五千亩位第一李播封安国公实封一万二千亩位第二罗士信封历城县公实封一万亩李靖封三原县公实封九千五百亩杜伏威、徐世绩、虞绰、魏征、李百药、鲁妙子、石之轩、高占道等人有功于社稷都封侯实封八千亩到六千亩房玄龄身为吏部侍郎资历尚浅幸从龙还早封为伯实封五千五百亩尉迟敬德、虚行之、程知节、陈长林、李淳风同样为伯实封五千亩左右而单雄信等半途降将如果没有大功多在子爵和男爵之中。
至于像窦建德这样原为诸雄又降为侯者就不一一说来。
是月龟兹、突厥、高丽、党项、日本并遣使朝贡。
开元十二年四月六日师妃暄俏立于高台之上遥观暮色中皇城上空烟花齐放的盛景灿烂的烟火把天空点缀的无比灿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中百万军民的呐喊声直冲上天。
徐子陵所见她还是如此美丽也是如此的脆弱。
迎着夜风身穿貂皮脸色雪白眸子清亮但是那种空山灵雨的境界似乎更加真实不虚。
十年不见徐子陵呆望着她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月照上林只有远一点宴会上地声音还阴影传来。
徐子陵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说着:“妃暄这十年来可好?”
师妃暄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说着:“尚可。”
师妃暄因生一子一女一视同仁晋升为安妃但是这几年来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已经恩宠日淡经常数月不见到杨宣凝。
这个消息虽然是宫内但是也并非绝秘徐子陵见此心如刀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师妃暄迎上他的目光深深看进他眸子深处平静的说着:“徐子陵啊十年了你还是这个模样虽说上林宛宴会君臣礼不拘不过。是谁告诉你的消息让你来呢?”
徐子陵凛然一惊苦笑的说着:“难道?”
宫廷之事他也偶有所闻。
师妃暄露出一丝凄然的笑意:“没有关系无非是新进妃子的计谋而已却不知后宫诸正妃连同圣上都是何人这种把戏。只是自取灭亡。”
徐子陵哑口以对迎着她深邃澄明的眼神心中涌起难言地滋味好一会才艰涩地说着:“妃暄不想见我吗?”
师妃暄微现红霞语调却出奇平静缓缓说着:“来见又如何呢?”
默然半刻又说着:“子陵这十年来终晋身宗师境界唯请你教我四牲一女。为其师可否?只求二个能够安度一生就是了。”
徐子陵心生不祥的预感只有应着:“这个当然。”
师妃暄却又扑哧一笑说着:“当年在洛阳。我曾记得你为秀芳而动的神情现在她还不肯嫁你吗?”
徐子陵心中浮现出无比悲凉的感觉却只有笑着:“大家颠倒众生那肯曲于我今宴上一曲动全场。而她却已经整理好行装。准备开始另一段飘泊江湖的旅程。唉。也许她不属于任何地方不属于某一个人。她是属于曲艺和歌道、艺术的追求。”
师妃暄默然。
而在此时宴会之上宋缺、李播、罗士信、杜伏威、徐世绩、虞绰、魏征、李百药、鲁妙子、石之轩、高占道、房玄龄、尉迟敬德、虚行之、程知节、陈长林、李淳风、单雄信甚至李渊、薛仁暴、李密、窦建德这样原为诸雄又降为侯者的人都参与庆功国宴之会。
而主角就是李靖。”爱卿出于将门世家卿舅父韩擒虎曾抚摩着你说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而朕祖父也曾赞许可嘉今朕不得不赞先贤所说卿立此大功与国不朽!”
杨宣凝欣然说着。
此时李蜻也已经幻岁了他咳嗽了一声说着:“此是圣上大运所至臣安敢居功?臣有一事还请圣上恩准。””何事?卿立大功朕有何不许?”
杨宣凝看了看他说着。”回禀圣上臣在草原经了风霜又中了流箭常觉身体疲倦不堪使用伏请陛下天恩让臣回得家乡臣已十数年不回家乡想来多涕流。”
李蜻上前说着他自知现在位居郡王已经达到人臣的极点再留在朝堂上不但无益反有大祸。
顿时全场一静诸臣都若有所思。
杨宣凝露出一丝微笑李靖青少年时曾锐意进取然而一旦富贵在身又深惧盈满能知足而退他当然明白他地心意并十分欣赏他地这一举动于是说着:“公能识达大体深足可嘉卿既有疾想回乡修养朕安能不许必成公之雅志再赐你丝绸千匹。”
李靖大喜跪拜说着:“臣多谢圣上天恩。”
退下了之后场上稍有静默然后尚秀芳就说着:“塞外的大草原千姿万态的地表被草甸草原、森林草原和干草原覆盖的宽广大地、干旱和令人生畏地大沙漠延绵起伏、杂草丛生的丘原以及草原上的湖泊湖岸营帐树立、牛羊成群无垠的原野直伸展往天地的尽极不论满天白云、或是漫空星斗大草原、水远是那样迷人这次宴后我就想去草原去。””秀芳要到任何地点去朕都不会不许但是草原上现在还不行草原初平大批马贼还在肆虐情况太过混乱了。”
杨宣凝却断然说着。”这是圣旨吗?”
尚秀芳有些不满地说着。”正是圣旨。”
杨宣凝说着。
房玄龄这时已经成为了户部尚书知道朝廷机密知道东突厥已灭毕玄却伤而不死正组织拙捕网三大圣僧已经不得不受皇命倾力而出不杀毕玄不得回中原如是杀得草原上地毕玄朝廷已有计较。
当下笑着:“大将军得胜回乡这消息迅传播洛阳城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换新衣、烧鞭炮民情兴奋至极点这是数百年来汉家之极盛。臣掌户部所以知道。开元初年户三百万绢一匹易米一斗。如今全部户口总五百八十万户斗米四五钱外户不闭者数月马牛被野人行数十里不粮。民物蕃息。””而四夷被征服者二百万人女子孩子迁移内地而壮丁以为官奴十数年来建道路宫殿建船只修城池开矿石。不费国家一钱不动国家一民而成大事古今未有今日之盛也!“顿时人人赞声。李播却有一丝苦笑这十数年来大唐不断掠夺外奴充为民工工程浩大不逊于隋焰帝如果不是粮仓粮食足够。以及南方开始大兴。一亩出三石。国家就算不出工钱也承担不了这样大地规模。
自己已经为宰相十二年。不可再担任下去但是临退前必须劝告圣上。
宋缺默然不语心中思考。
“开元三年杜伏威开始策骑袭杀高丽以千骑为队所到之处见人就掠见房就烧见田就焚高丽苦不堪言。””开元五年高丽大师傅采林率高手袭杀杜伏威杜伏威负伤不死而前去高手尽折傅君皤战死傅君绰俘虏宋师道力保傅君绰圣上大怒宋缺上书请罪自请去镇南王之爵圣上不许罢官回城但是宋家也因此势力大折。”
“开元八年高丽被掠五年二十万人为中原奴田地荒芜国力疲惫杜伏威因此率军征高丽一路连捷平壤城最终被攻下共获一百七十六城六十九万七千户傅采林战死平壤。””高丽国灭凡军将士族全部迁移南方又迁内地汉族于高丽置九州四十一郡自隋文帝以来屡伐高丽无一成功。隋焰帝四次伐辽因此亡国。如今杜伏威建此大功晋爵镇丽公。”
“高丽既灭再无后顾陇西军马三十万匹是以可对突厥用兵历年来冲突连绵不断每年各有数千骑损折然中原可承之突厥难承之。”
“开元十一年八月李蜻击破东突厥颉利可汗被俘彻底解除困扰中土地多年大患一洗自汉亡以来中土军威不振的颓风晋爵为永康郡王位武将第一凡是突厥部全数贬为奴。”
杨宣凝仰望星空点点星辰灿烂夺目见到宋缺若有所思心中一动就起身稍过片刻宋缺果然求见。”镇南王和朕一起在外面走走吧!”
上林宛并非禁宫走出不远就是民所居住地地点。
当然杨宣凝此时集中的高手更是满布。
杨宣凝坐在特制的马车之中望往窗外看着洛阳的车来车往时而传来一阵阵爆竹之声充满太乎盛世的欢娱和繁盛。
杨宣凝看着:观看今日之威朕才真正相信朕已经创的了威世不逊色于任何先皇先帝地伟业。”
“圣上地确再兴了汉统千古之下唯一帝耳。”
宋缺说着时至今日这十年来杨宣凝横扫外夷内治安然声威赫然天下再无敢于公然对抗者杨宣凝又身具舍利精元是常人地十倍身为皇帝集天地人之气因此现在连宋缺也不知道他到了何等境界。
马车转过河道在身下涓消流过。洛阳城中豪宅大院林立河岸气象万千。
杨宣凝摇头笑着说:“朕一统天下先取高丽是因为高丽之地掌控了辽河流域辽河流域有千万亩肥沃农田高丽因此掌控东胡各族成为了突厥与本朝之外地第三势力朕岂会容它?”
"如今高丽已灭朕已控制了辽河流域东胡各族不得不臣服这五六年来朕一直迁移百姓到辽河领域以开其肥沃农田。”
"本朝灭了东突厥一直有呼战之声要趁胜灭得西突厥而朕其实已经不许镇南王可知何故?”
听见杨宣凝亲口说终止对外大规模战争宋缺心中一松本来想劝束的话就说不出口来沉思了一阵说着:“是民力之故吧!”
"哈哈镇南王只说了表面其实民力只是一个原因真正原因就是耕地。”
"耕地?”
宋缺吃了一惊想不到是这个回答。
"正是如此。高丽国灭朕取了辽河流域有肥沃农田汉族大可移居数十年后就自有汉族上百万永世不易可所谓越战越强而在草原之上。镇南王可曾注意每年降雨量?”
“圣上说草原无法为耕地?”
宋缺一点就明。
“正是如此镇南王你如仔细查看就可知道一旦雨水少于某度就不可耕作是以草原汉族难以立足如今得了东突厥之地足有数万里。但是却无法消化为己用如是继续作战不但朝廷耗资甚大而且强军精兵驻于远地难以掌制。不得不设镇设节度使只怕日后有祸端。”
其实唐朝地安史之乱有其深刻的背景。
大唐盛时征服西域数百万平方公里但是结果却是无法消化反而导致大量精兵良将集于边疆。许多人不知根本。以为这是节度使的错误。其实在当时情况下不实行节度使。根本不行。
在西域这样复杂的情况下节度使藩镇扩大权限是必须地。
想不建立藩镇办法只有二个第一个就是当地有足够的汉族因此官来治民将来治军可是西域和草原环境根本没有办法作到这点第二个就是不取草原为地”可是胡人的威胁时时存在圣上又有什么办法?””朕也没有好办法朕第一就是植树造林森林一多雨水就多地下积蓄就厚汉族才可扩大界线第二朕这次将东突厥男丁尽贬为奴数十年中已经不成祸端但是草原无主必有新胡朕因此划分草原赏一块块草原与依附小族并且限定各部地活动范围。分而治之第三朕准备在草原上多建庙尽废其长生天而兴佛教反正中原之地土地神殿已经具备后土祭祀道教大盛了。”
"至于其它草原势力朕只有清谷处理每年出兵掠夺草原人口为奴边疆将士不但可得军功还可得卖奴钱财中原也可得大量免费奴隶来治河修路可所谓兴工百万而不累一民长期以往人人想掠外族人口以富家园如此大愿足矣!”
宋缺若有所思轻柔的说着:“魏晋南北朝的长期分裂走向隋朝杨坚的统一实是继战国走向秦统一的另一历史盛事这决定了以后汉统千年气数当年南北朝之所以长期分裂匈奴、鲜卑、用、氏、羌各部入侵中原屠杀汉族无数我站在一个汉人的立场去看整个局势明白只有汉族地振兴才可解决所有问题。””当年清惠曾说汉族不但人数上占优势且在经济和文化的水平上也有明显的优越性只要有足够地时间可把入侵的外族同化可是这种建立在入侵和胡化基础上地民族大融合那就算一时可太平也必从此一蹶不振是失了道统失了气数如今圣上重建国势果然蒸蒸日上我此生大愿已平了。”
杨宣凝心中生出敬意的确原本李唐代表着汉族被动融合而取得天下结果才一百年天下就大乱以后辽金不断入侵蒙古女真更是入主中原汉统在以后果然一蹶不振这种预见实是了得。
就在这时杨宣凝往窗外望去。
宋缺察觉到杨宣凝异样的情况讶然如他瞧去。
远处一个可爱小女孩蹦蹦跳跳提着一篮子鲜果往他们飞奔过来。
侍卫就待拦截却见小女孩气喘喘的在马车前立定说着:“我娘叫我送上这个。”
杨宣凝心中一动说着:“让她过来。”
小女孩上来杨宣凝亲自接过果篮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说着:“我叫明空。”
说着就掉头原路跑回去远一点的地方一个女子优美的倩影白衣如雪裙下赤足。
宋缺皱眉说着:“原来是嬉嬉她来干什么?”
杨宣凝似笑非笑看着小女孩投入娼娼怀内娼娼轻挥玉手道别。
娼馆上次推辞不上京杨宣凝却也没有再要她进宫侍之也算是八年没有再见了。
她怀中地小女孩从气数上说上浮一贝壳一开一合旋转不休竟然还带着一些五彩帝气心中已经明白了。”十年没有见连她也得了宗师这女孩不知是她收地徒弟?还是亲生女儿?”
眼见她俩逐渐没入街道深处宋缺说着。
杨宣凝拿起一只这个季节罕见地鲜果微笑的说着:“明月当空这是个充满意象地好名字有缘自会再见。”
说完不再理会她们两个命车驾穿过洛阳街道再朝着帝宫进.时至今日他再无任何担心和忧愁。
任凭天机变化自可闲庭信步一切都在掌握中。
关于大唐到现在的争论
首先是变数,这点我已经非常清楚的说了:这个世界可以很复杂,但是其实又很简单,世界怎么样复杂是世界的事,人世怎么样复杂是人世的事情,这其实不重要。博弈场上,计量的不是谁更复杂,而是谁更客观。所谓的客观,其实就是抓住事情发展的要害点,而掌控变数,而真实历史,早已经对此作出了无数证明。
原本所在世界的太祖,除了被夺权而郁闷一段时间外,可有真正战略上的挫折?如是喜欢经常来个“挫折才能长大”,学杜伏威一样,搞什么“李子通变数”,他的尸骨早就不知道埋到什么地方了——清洗,整顿,政治运动,种种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扼杀变数,让一切都在掌握中。
内部变数——在二郡内,军队完全是主人公一手提拔创建,外臣就算是李播和李淳风也不得插手半点,张一张三,是虬髯客的人,现在是正九品县尉,各管二百五十县兵
虽然说政治可以影响军队,军队也可以影响政治,但是至少在短期内,这是二个系统,谈不上什么变数
至于陈长林,其实是个变数,但是首先陈长林与主人公没有利益冲突,反而有相互合作的紧密空间,其次就是主人公改组了水军,又控制了其族人,才放心使用,再加上附近根本没有大势力可以投靠,如果说陈长林在这样的情况还无目的叛逃,我无论怎么样也想象不出
前去宝藏的人,也多是控制住家人的亲兵,我不太可能认为有什么真正影响的变数,特别是事先他们根本不知道目的地,也不知道去干什么的情况下
外因变数——外因有几个
我们先说慈航静斋,慈航静斋的力量基本上在北方,南方相对少,这点不必多说,当时胡族大兴佛教,多在北方,慈航静斋忙着在北方造势,根本不可能把多少注意力集中到主人公身上
李阀更是,它现在实力太小,有潜力但是没有发挥出来,基本上现在是最弱的一个。其它的还有什么呢?倒是邪王说不定最具备威胁,因为他是最可能猜出主人公动静的人
读者是跟着主人公走的,知道底细,但是,在外人来看,主人公又算什么?半年前趁势而起,占领一郡或者二郡,兵不过数万,和那些动不动拥兵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势力可比吗?
在这样的背景下,主人公紧抓住一点:天下大变关键时
隋炀帝南迁,是导致天下大变的真正原因,导致南北力量的势力重组,导致瓦岗军和李阀获得崛起的空间,这点我在书中已经仔细说了,这里就不再罗嗦了,换句话说,哪个势力不把此时的注意力,集中到隋炀帝身上,就没有天下眼光
这时,别说大家不注意主人公,就算是重视,也没有多少力量来关照主人公,更加不要说,隋炀帝南迁,兵力就有二十万,其它物资等等调遣,来往百万人是肯定的,这样繁忙的格局,主人公十艘船千把人来往,算得了什么?哪家势力是神,能够查出来?
我们再说一个问题,一进去就已经事先知道杨公宝藏位置,事先知道和氏璧位置,事先知道净念禅院实力,是不是就能够作出上面的事情来?
说实话,这点我完全不赞同,好吧,就算你知道有杨公宝藏位置,事先知道和氏璧位置,事先知道净念禅院实力,但是你政治、军事,思路、手段上不配合,也没有用,我来说说取杨公宝藏和和氏璧的条件
第一:必须有根据地,而且根据地不能是百战之地,原因很简单,你没有根据地,你取了杨公宝藏和和氏璧又有什么用?等着人家喊打喊杀吗?有了根据地,在百战之地,你取得了杨公宝藏和和氏璧,这不是引得大家来围攻你吗?
第二,战略时机的问题
其实杨公宝藏又算得什么?我在原书中看了好几遍,最多不过武装三万军,大概正好和李阀积累的物资(人脉不算)相当吧,李阀初起兵时,也是三万军,但是如是取得关中,别的不说,五个十个杨公宝藏是有的,相比之下,单纯的一个杨公宝藏,又算得什么呢?
杨公宝藏的意义,就在于早期白手起家时,弥补一下和当时李阀过于强大的差距,如果等日后李阀已经取了关中,开始扫平天下,那杨公宝藏的战略意义就不是很大了
第三,取宝藏的时机
如果等李阀取了关中再去取宝藏,这就是当李阀是白痴了,运输这些东西,十几船,上千人是必须的,这瞒的过李阀吗?
只有在文章中的现在,李阀没有入主关中,没有占领长安,百万人迁移,以当时的人力和技术,是无法一一监督的,趁乱时取之,才是最恰当的
第四:还有天下布局的问题
我可以说,在北方,胡人已经经过十几个国家,并且经过二百年,胡人世家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几乎渗透北方社会各个方面,内部虽然相互争夺,但是对外却是统一的,除非你投胎到了胡人世家之中,不然你在北方白手起家,基本上只有被联合绞杀的下场
连隋炀帝都不得不逃到南方去,穿越者再强,早期在北方又算得什么呢?更加不要说这书中,还有胡教总代表慈航静斋的打压了
第五:再说说选在会稽郡原因
会稽郡是南方重镇,历史1000年,人口相对多,这是一个原因,其次就是再上面就是余杭和吴郡了,大家知道什么是沈法兴吗?此人家族根基就在余杭,自己又是吴郡太守,历史上,此人掌握三千家私兵,谁在那里起事只有死路一条!
历史上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在那二个郡站住脚跟,连李子通和杜伏威,一开始也不敢跑到那个地盘上
又说说杜伏威十八岁zhan有历阳,拥兵十万,此人在历史上可绝对是英明神武的人,虽然白手起家,但是注意拉拢知识分子,建官制,严军纪,绝对不是烧杀的主,本是一统天下的料子,但是此人身虽然天才,只是到底年轻,结果轻易相信李子通,被伏击,前功尽弃
但是这时,李子通和杜伏威都在江都,隋炀帝到江都,根本控制不了南方,他必须先解决掉这二个势力再说
因此,主人公选择在会稽郡,至少二年内只有他打人,没有别人打他的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主人公拥有最关键的早期发展时间,这才是最重要的
善战者无赫赫之名,大家看起来主人公一帆风顺,但是实际上,里面种种战略时机和大局控制,差一点就没有这样的经果,差一点就可能全军灭亡的结果
虽然背景是大唐双龙传,但是其实历史格局就是原本的隋唐之间,我的步骤,自认为,你就算回到真实历史上,也只能这样走,除非你投胎到世家当少主去,或者是胡人
有人说我书中说了太多了,但是我可以说,我已经几乎一笔笔说出为什么这样选择,但是许多人还是看不明白
我们再说说取了杨公宝藏和和氏璧的影响
此时,李阀还没有正式崛起,慈航静斋就算知道主人公杀人取了杨公宝藏和和氏璧又有什么用?
他们能够号召谁?
如果等李阀日后取了关中,各个势力觉得他实在是最有希望夺取天下,才会卖他面子,现在?这时李阀和慈航静斋如果号召天下围攻主人公,只是笑话
其次,隋炀帝二十万军南迁,杜伏威和李子通元气大伤,而其它南方势力,比如什么萧铣和沈法兴,还没有在天下舞台上出现呢,因此周围也没有力量动他
就算人人知道主人公取了杨公宝藏和和氏璧,哪个敢哼一声?
什么事也没有
等消化了二年,兵强马壮了,更是没有声音了
宝贝当然好,但是这些东西瞒不过人,一旦选择在不恰当的时间和地点取杨公宝藏和和氏璧,只有被天下围攻的下场,这就是布局和时机
至于攻击净念禅院
这是建立在四个基础上的
(1)当时隋炀帝南迁,军队和人员混乱,不然也难以轻易潜入和攻击
(2)净念禅院根本没有想到,谁敢于攻击他,或者说,要去攻击他(传国玉玺本是绝密)
(3)八百连弩
(4)立刻杀死手,不留半点余地,要给这群和尚醒悟过来,跟你打游击战什么的,八百人只怕要全部死在那里,只有主人公可以逃出
二方面各有优势,其实实力差不多,但是之所以出现一面倒的局面,无非有心算无心,并且一击必杀,以雷霆之势处决之,由不得别人有反抗的余地
说不客气点,我走这步,都是算了把握再行,这和净念禅院有没有警惕是无关的,这是任何人都难以防备的,唯一的防备方法,就是处于重兵之中
我再补充一下,我之所以袭击净念禅院,并非是一时冲动,理由在书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慈航静斋在北方造势的终点就应该是传国玉玺的真主。作为慈航静斋传人的师妃暄为万民找寻真主,这一个胡教背景的女人,挑选华夏天子的行为,虽然极其幼稚可笑,但是背后依靠着强大的胡教以及胡人联盟,甚至还有宁道奇,这种力量和影响将强大无比,不可小看,是可以影响许多势力的走向的,对张宣凝来说,也许师妃暄会为了保持表面的公正,而跑来问问他,听听他的看法,查查他的谋略,但是绝对不会真正选上张宣凝。
最好的办法,就是破坏慈航静斋这次造势计划
慈航静斋的力量,其实就等于外宣部,宣传计划一旦被破坏,它就什么价值也没有了
难道等着他们顺风顺水的扩大影响,大势已成,再被了空和四大圣僧围攻吗?(原本书中就有围攻),这比杀几个尼姑更是有价值,可以说,这是致命的一击,要知道,慈航静斋天下造势的核心就是传国玉玺,这在古代就是天命的化身,影响非常大,如果没有了玉玺,就算是慈航静斋,也不敢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拿一个假的玉玺,说天命所归吧,如果被揭穿,它还要不要混了?
因此失了传国玉玺,慈航静斋其实已经被废了,明白了吗?根本不需要杀里面的尼姑,慈航静斋的影响力其实已经被废了大半了,这才是战略上的考虑
我现在就说:站在文章中张宣凝的立场,我的谋略和方法,自认为已经近于最优化选择了,如果有人能够提出更好的战略战术计划,我不胜感激
如果愿意讨论的,找二张图
(1)隋朝地图
(2)隋朝农民主要起义示意图
这二图一看,就知道我为什么如此部署了,讨论也可以有的放矢了
恩,今天争吵激烈,我今天就只有这章了,请大家看看
第二十一章 正义(下)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眼见杀得众贼,只有几个机灵的人逃了出去,再呆了半刻,这些百姓终于醒悟了过来,族长读过几本书,识过几个字,上前说着。
“何必谢得,我无非是过路相遇,偶然遇得而已。”张宣凝微笑的说着,他徐徐收刀入鞘,拱手作礼:“老人家就不必多礼了。”
“救命之恩,粉身难报啊,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又要向何处去呢?”族长深深的鞠躬着,问着。
“我是张宣凝,扬州人,沿途求学,现在到长安去。”张宣凝摆了摆手,说着:“你们不必多谢,我只是正好遇到,现在敌贼已除,老人家还是先照顾族人吧,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就准备离开。
自己可不是真正的侠客,哪有功夫真的为他们这群人收尾清理,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这群人清醒清醒,别把自己当成冤大头。
“公子慢走,公子慢走,公子前往长安,可肯多绕一些路来,送我等老朽去县城中?我族在那里还有一些亲戚,正可安生,不然的话,公子如走,贼兵又来,我等死无葬身之地。”族长见得他真的要走,立刻大急,“扑”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吾族虽小,但是也当以大礼回报公子。”
“恩,大礼就不必了,不过,既然老人家有此念,我就送各位前往县城外吧,毕竟现在进城,多有麻烦。”张宣凝半刻的静默后,才展颜一笑说着:“到县外不过数刻时间,我当护卫大家前去。”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在县城外,有一家蓝伽寺,我家也有二个族人在那里出家为大和尚,也可先暂住几日,就请公子送我们到那里吧!”
县城外不远,就是小丘陵,小林山而建,自山门而入,经前中后三殿,出小角门,缘青石铺就的小径而上,便可直达山顶钟鼓楼。
“也好,那我们就过去吧!”到县外,步行的话,也要三个时辰,直到黄昏之时,才见得丘陵,此丘陵不过一百米高,从山脚就可见得山上的寺庙。
一行村民勉强而上,林山虽然初冬,但是山上庙宇中,还有大批的人上香,而击罄诵经声连绵不绝,看着个个虔诚的表情,张宣凝静然不言。
乱世多难,反使宗教得以大行。
这山顶,就是寺庙处,人群个个买得几文钱香来,一一上前礼拜,见得一群逃难的人来,其中还有几个背着抬着的人,就有一个和尚上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快快请入里面,治得伤痛。”
说话之间,就有一些小沙弥上前,将伤者引到一个院子中。
“多谢菩萨,多谢大师。”族长满口赞颂,态度远比刚才对张宣凝要虔诚多了。
等过了几个沙弥过来,里面就有一个中年和尚出现,族长连忙上前,把事情一一说明,看来就是族中的亲戚了。
“多谢张施主救得村人,功德无量,阿弥陀佛。”这个中年和尚的地位并不低,念着佛号,然后说着:“施主辛苦了,还请施主进入休息。”
张宣凝打量着,心中暗凛,发觉这些和尚沙弥,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是都有点武功,难怪在此之际,也不惧得乱贼,至于大股的势力,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妄然与天下寺庙开战。
在此天下战乱之时,虽然心中别有意图,但是不得不承认的确是难得的净土,而此时,寺庙也没有腐败不堪的时候,真信者甚多,处于蒸蒸日上之势。
真实历史上,经历南北朝,佛教势力已经非同小可,李世民因此而灭佛,而在这个世界,佛教势力更是庞大无比,以前没有直观,现在一观之,就觉得心中战栗,要知道,这仅仅是沧海一粟啊!
外面怎么样照看,先姑且不说,自有沙弥奉上素食素餐,并且奉上了一双厚布鞋子,看来,主事者很是细心,见得他没有穿着鞋子。
张宣凝笑着拒绝了:“不必,我求学于诸山川河流,立誓不穿鞋,脚踏于大地,而得天地之应,这鞋,你就拿回去吧!”
沙弥听了,很是吃惊,当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
吃完之后不久,就是晚上功课,只听一声钟鸣,与附近空阔相互共鸣,真是醇厚连绵,动得人心。
“阿弥陀佛,施主可曾用完餐了?”外面传来了敲门之声。
“已经用完了,大师请进。”张宣凝心中真正一惊,自己在他说话之前,既然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要知道,自己野性勃发,与天地有所契合,怎么会如此?
等开得门来,一个老僧在门前,面上微波不荡,身上荡漾着无喜无怖的氛围,只是一声“阿弥陀佛”,就让人觉得满是出尘和慈悲之意。
老僧也不进来,只是用眸子看向,说着:“老衲七岁前,未出家前,就是施主今日所救村人中人,今天当是多谢施主了。”
这老僧说完,更向张宣凝合什为礼。
张宣凝连忙揖手为礼,说着:“见得虎豹在道,君子当必除之,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呢?”
顿了一顿,又问着:“我未读得佛经,也闻得要破诸相,大师何必谢我?”
“昔日削发为沙弥时,老僧曾以前出家就是向得西天净土,学佛四十载,老僧以为要破诸法相,而近十年来,老僧以一体同悲,无缘同怜为悟,老僧当然也可谢得张施主。”
说完,老僧目视张宣凝,说着:“张施主,我见得血光浮现于眉宇之间,以后多行,必有劫难,不如避之于我寺庙之中,过得二年,才可无忧。”
“佛说,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而吾所学之道,也以精进勇猛为本,不复应有此念——我当趋吉避凶。”张宣凝哈哈一笑,说着:“烦恼就是菩提,如有劫难,何尝不是觉悟之因呢?”
老僧闻言,露出一丝笑意,只再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就合什为礼,然后离开。
等他离开,张宣凝冷笑一声,感觉到自己背上,已经渗出了一些冷汗。
在读大唐之时,总觉得慈航静斋霸道无比,竟然号令白道,影响天下,选择明主,心中不以为然之至,但是现在,就在此寺庙中一观,就知道数百年来,遍于天下的寺庙何其多也。
这时,寺庙有自己的地产,大批和尚可以安心修炼佛法和武功,再加上天下数以百万计的信徒,其实力当真非同小可。
如果慈航静斋的基础,建于这个之上,难怪有着下局天下的资格了。
自己之前所谓的正义和计谋,在这等浩瀚之力面前,也尚是小丑罢。
一时间,又如醍醐灌顶,对自己这些日子来的颠狂,又生出一身冷汗来,强行转移的天命,欲要我疯狂不成?
一想到这里,顿时满心恍然,寒意顿生。
第三十二章 队正(呼唤月票)
宣凝戴着面具,类如三十岁汉子,跟着自己的队正何在一处军帐之外,这时,数十兵将个个静气闭息,不敢有任何稍动,军纪之严酷,、Qb5、cOМ//
隋时,统率禁卫部队的官署是十二府,其后员来自各地“番上”的府兵,后又在增置左、右备身府,又增加左右御卫,因此就成了十六府(十六卫)。
正因为各地轮流派遣骨干充实十六卫,张宣凝这个副队正才得以充入其中。
而他此时所在,就是左骁卫所在,有骑兵六千人,多以出战,以现在的级别,还见不得大将军,只能见得左骁卫所在的主事将军。
前面一一拜见,没有多少时间就退出,张宣凝眼见快轮到自己,就收回目光,在门处等候。
“卑职拜见将军。”没有多少时间,就等到了召见,一进得门去,就连忙跟着何武施以大礼,身上盔甲不由声作响,虽说军中穿甲时无需大礼,但是第一次拜见主将,大礼还是必须的。
“恩,你就是何武?”正坐着处理公事的将军,也不叫起来,就翻了翻文件。
“正是卑职。”何武连头也不敢私下抬起。
“恩,为军十一年,斩首四十三,还可以,在我军中,好好干吧!”将军事忙,当然不可能多召见,当下就说:“你是石无忌?从军才半年,斩首三十二?”
“是,卑职拜见将军。”张宣凝可不敢有什么现代人之平等意识。这时只要敢于私下抬头。虽然未必是杀身之祸,也是杀威棒五十的大罪。
“恩,都起来吧!”将军说着。
当下,二人才齐声说着:“是,多谢将军。”
说完,再磕一下。二人才起身,这时才可以略抬头了,但是手必须放下,身必须微曲,眼光也不可平视将军,不过,眼睛的余光,差不多就可以把对面地将军看在眼中了。
原来这个将军。也只有三十余岁,脸色甚至略带点苍白,有点酒色过度地样子,但是眸中也不时闪过精光,身穿将袍,众兵捍卫,自有一番威严。12dc7de
将军的目光,落在了张宣凝的身上。时间多达一分钟,众人顿时把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这可是非常奇怪的事情,这种五十人之副手,才入得从九品下的官位,照例不应该如此注意才是。
当下人人都没有说话,屏息静气,一时间。静至落针可闻。
“你从军甚短,照例不能如此提拔,不过你记录之中,曾以一人一骑,斩杀马贼十六首,以此提拔,恩,看来你武功不错?”
“不敢将军赞许,卑职身为大隋军兵,自然服从上官命令。虽九死而不敢违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心中却不知道侯希白到底是怎么样编写个人历卷地,又找了什么人推荐,竟然引得将军如此说,但是这样的表态,应该不会有错。
军中最忌的就是自持勇武而不听号令,现在自己晋升到第二流高手,军中虽大,能够达到者也寥寥无几,毕竟一流高手都是一方之雄,一方之将了,这个将军也不过二流左右的水平吧!
将军想必知道一些事情,对他的表态也很满足,脸色放松下来,欣然说着:“你有这个心,我很高兴,我军中,用人唯才,拔人论功,只要你尽心尽力,忠于朝廷,我必不薄待于你。”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卑职一定尽心杀敌,效力将军和朝廷。”张宣凝连忙再次跪在地上,以三品将军之尊,说这话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众人一起称是,却对他有各种各样的猜想起来。
将军目光收回,欣然的说着:“那好,你如此忠勤,我心甚喜,我就多交些命令于你,好了,你们二个可以退下了。”12dc7de
二人连忙下跪叩首:“是!”
就在这时,周围一人却站出来说着:“哼,一人一骑,斩杀马贼十六首,不知道是马贼无能,还是石队正真有出人武功?卑职倒想要看看。”
将军一见,却笑着说:“项都尉有何提议?”
他地语气甚是和缓,显是对他
“无它,只要与我一战,就可知道了。”项都尉用凌厉的眼神横扫过张宣凝。
将军听得微微一呆,望向了张宣凝。
“大人是果毅都尉,卑职怎么敢与大人动手,这在军中可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张宣凝连忙后退一步,说着。
卫下面,有折冲府,每府千人左右,每府置折冲都尉为长,左右果毅都尉各二人为副,因此果毅都尉,已经是正六品的武官了,与张宣凝现在的级别相差很大。
“哼,这是我提出,何罪之有,你如能够与我对战五十招,我下面还有一个正队正之职,就让你担任,怎么样?”项都尉说着,然后就转过来对着将军说着:“还请将军裁决。”
将军沉吟半晌,仰天而笑:“好,我军中最重军功,最重武勇,就许你所说。”
将军如此一说,此事立成定局。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直注意到了这二人身上,至于队正何武,这种不凭武功,而靠资历的人,当然不受注意。
张宣凝心中闪电一样闪过,这是考验,还是示好?
如果自己武功不行,应该不会被砍杀当场吧,因为侯希白安排的关系,不会太弱,至少有点顾忌吧,特别是自己没有敌对地情况下,但是也难说——而且就算自己武功很好,比武获胜,也断然不敢在军中砍杀上官,哪怕说好了是放手一战。
因此如果自己表现出实力,又会成为这个果毅都尉的部下,而看样子,这个果毅都尉又是将军的心腹,是不是就是一种招揽的表示呢?毕竟如果真是二流高手,在军中还是受到重视的,能够招揽自然招揽。
想清楚了,他立刻应着:“将军所命,卑职自然服从,项都尉大人,还请恕卑职之罪。”
说完,他的气质立刻变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凛然的杀气,从他身上弥漫而出,无论怎么样,二流高手,已经都身心一体,虽然离人类极限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却已经算是强者了。
此杀戮决断的气质一起,本来身为下级地退让隐忍的气息就一扫而光。
将军心中一惊,又是一喜,果然是二流高手的气像,本来他觉得奇怪,二流高手,已经是非常罕见了,如果有人推荐,何必当个小兵小官,在军中也是勇将之流了,要知道四大门阀之主,也不过一流高手而已。
可见资历情报上所说,此人想与军中练刀,有几分可信,如果能够招募此人?想到这里,他一挥手,断然说着:“开战吧!”
当下,众人立刻腾出场地,让二人进去,当然,将军身后几个近卫,也提神戒备,毕竟来人可能威胁到将军,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少。
项都尉冷哼一声,他在此时当然不怕,心中无有负担,已经
长刀,长刀微指,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种凛然的杀气来。
他自小从军中而过,十余年来,自然杀人如麻,刀法也从中锻炼而来。
张宣凝知道军中和江湖不一样,当也猛的一提气,拔出刀来。
气机相碰,顿时激发杀机,项都尉大喝一声,一挺腰,长刀已经凭空斩杀,顿时数尺之间,竟然形成了沙场杀戮的气氛。
周围的同僚顿时喝彩起来。
张宣凝也猛的上前,长刀猛的迎上,只听一声震响,二人都是倒退一步。
周围等人又是喝彩起来,他们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都是久战之人,当然知道这二刀看似简单,实是最凌厉的军中刀法的典型,如果有所差距,立刻就会分出胜负,动不动就败亡,就此一刀,已经说明张宣凝和着与项都尉相近的实力。
“好!”项都尉只感觉到手腕发麻,一股内力直冲而上,他虽然悍勇过人,但是所学的内功并不是上好,别说一流了,就是二流也没有,在内力本质上就有所差距,但是他军中十余年,信心和杀力坚固,当下又一转腰,身刀之力合一,身体前冲,手腕一沉,又是一招。
这刀一气呵成,杀气腾腾,果然是军中好手,军中刀法。
张宣凝就此一击,已经受到他的程度了,比起自己,还差上一些。无论是内力还是刀法。但是他久在军中,杀气和果决之处,却胜上一些,当下也连刀数斩,施展霸刀刀法,与大开大阖之中。又有精巧细妙之法。
将军一看,顿时皱眉,已经知道差不多了,可是别人却无此等眼神,见二人相互交战,或斩或格,都是无懈可击,各显其能。当下就连声高喊叫好。
项都尉连砍十余刀,却已经微感力竭,军中刀法和内力,弊端就在此,刚猛有之,但是耐久远不如,当下就双目一瞪,凝起全身之力。踏前半步,一刀直斩而出,这刀斩出,风声呼啸,劲厉刺耳,带着万马千军中厮杀的力量,这是他最大的一招,曾经一刀将敌骑连人带马斩成二半地记录。
观望地人的喊叫顿时中断。这很让人意外,军中同僚比武,不必用此杀招吧,连将军都脸色一变。
张宣凝也大喝一声,长刀蓄满气势,猛烈迎上,二刀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甚至惊动了外面十几米的卫兵。
相战之后,一切静止。只见张宣凝稍退半步,屈身抵抗。而项都尉力压与刀,保持着压下半尺的程度。
将军就在这时,仰天长笑,说着:“好,胜负已分,二位请收刀吧,项都尉胜出,赏银十两,石无忌也勇武可嘉,虽败仍荣,本将就额外提拔,任你为队正之职,归于项都尉。”
他当然知道,看上去是项都尉占了上风,实际上项都尉已经到了枯竭的时候,而张宣凝还保持着大量战斗力,但是军中上下森严,使上级公开受败,那是完全不行地,现在干的才叫规矩,心中又满意几分。
张宣凝收回长刀,跪下,对着将军谢恩,又半跪于地:“卑职拜见都尉大人!”
项都尉也是人精,他收回长刀,说着:“石队正真是勇猛过人,我能够有你这样的下属,实是幸事。”
顿时,同僚都大声叫好,却没有人注意同样是队正,一刻前还是张宣凝上级的何武,高兴过后,将军也就说着:“好了,无事,就退下吧,项都尉,你就领着石队正,到他的队中安排一下。”
“是,末将这就去。”等出了门,项都尉就说着:“石队正,你果然不错。”
张宣凝听他语气亲切,显是已经有安抚之意,连忙上前表示感激,不管怎么样,场面话必须说得。
走出将营,就是其它的兵营了,不时遇到一队队正在操练的赵兵,这时才知道,什么不知道队形全部是狗屁,隋兵虽然不专门学习现代的站立之法,但是基本队形还是相当整齐——想想也是,如果一点规矩也没有,哪能排出阵来,并且在战场上不溃不乱。
项都尉与之并走,当然,他是上级,先走半步,这是张宣凝刻意如此,行走之间就是退后半步,不并肩而走。
古代等级森严,这点虽然是细节,但是如果不注意,立刻使人觉得福威自用,甚至有不臣之心,往往是杀身大祸。
礼法是古代社会地第一核心,这点不明白,回到过去就是死路一条,在古代叫嚣什么我们是兄弟,因此不必下跪,更是可笑到极点了,至于什么民主,更是连笑话也不配,直接是人渣和疯子。
项都尉笑着说着:“我下面正有一队,50骑,你的武功队正,一定会压的住,恩,你有没有亲随而来,我也安排一下?”
“跟我前来,有三人。”张宣凝连忙说着。
“恩,就在你手下,任亲卫,其中一个弄个伍长,怎么样?”古代上阵拼杀,都必须有亲卫,不然肉搏之中,谁放心自己身后和左右?这可现代是完全二回事,有亲卫,是战斗中实际需要。
现代军制更在于远处,近卫就不这样挑剔了,才可派遣近卫,而不由长官自己挑选心腹,这是环境的完全不同,在古代什么全数收编别人的近卫,这简直是逼着人家死,不造反才怪。
因此哪怕是张宣凝这级,有几个亲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上面也必须给予安排,并且允许其自有。
“多谢都尉。”
“这没有什么,平常事,我带去你去你的队中吧!”说到这里,已经转到了项都尉所管辖的营地中,因此经过,无论是什么士兵和军官,都肃然军礼,顿时使张宣凝感到了军中生杀予夺地大权。
两人来到一处小营之前时,只见内外全是士兵,附近就有战马,见得了项都尉,立刻前来听候命令。
项都尉冷然说着:“把所有人都给我叫来。”
没有多少时间,五个火都前来了,他们也各按照火来分成了五组,项都尉就说着:“按照将军的命令,这就是你们的队正了。”
“拜见队正。”无论是兵还是火长都上前跪拜,第一次见到主官,必须如此。
等礼拜完毕,项都尉就笑的说着:“这是陶副队正,你的副手,队中有什么事情,可问他,我就回去了。”
“恭送都尉大人!”这次连张宣凝都行礼了,等他离去,那个陶副队正,就作出恭顺的样子:“队正大人初来甫到,请允许属下给你介绍本队。”
张宣凝站直身体,点头微笑,从此之后,这批人就是他手下的部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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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夜战(呼唤月票)
中依照身份,五十人的队正,还不够资格去将军处值是正旅帅(掌二队)才有资格,知道张宣凝入军才半年,以前又在地方折冲府中,将军特地赐了十天时间,让他熟悉军队生活,。qb⑤.Com12dc7de
陶副队正叫陶吉,不知道听见了什么,对他很是殷勤,不厌其烦的陪同于他,向解释军中的一切,这时张宣凝才知道自己属豹骑卫之属,豹骑卫,总共有25个团,50个旅帅,自[.=.所亲自兼领的一团。
一团二旅,一旅二队,也就是说,其实项都尉管辖下,也只有四个队,自己担任50人的队正,的确已经算是位高了,这就是笼12dc7de
陶吉谀笑的说着:“将军和都尉,对大人真是没话说,给了你十天假期,而且,官服和盔甲都准备好了,现在大人穿起来,当真是威风凛凛,让人心服啊!”
张宣凝看了看他,他的脸色有点黑,大概是久在军中的缘故,因此说着:“说的也是,我也要拜谢都尉大人和我的上司郑旅帅,你一起去吗?”
陶吉笑着说:“正当如此!”
以都尉的品级,已经有固定的办公之所,这是一个虽略显蔽旧的院子,二骑到了门口,寄放了马,然后就求见项都尉,这时自然有亲兵上前报告。12dc7de
在等候的时间中,这时,春天已到,院中一颗大树已经发出了新芽,吐出了一些绿荫,但是大部分阳光还是漏洒而下,不过春日之阳光,是明媚和温暖的。12dc7de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没有多少时间,亲兵就出来:“都尉让二位队正进去。”
进得里面,果然发觉项都尉大人和郑旅帅都在,二人都端正的上前行礼:“卑职拜见都尉大人,拜见旅帅大人!”12dc7de
“来的正好,石队正,你在本团中数日,还适应得吗?”坐在公案桌后面的,就是项都尉,而郑旅帅也有小位坐着。
“托都尉大人和旅帅大人,卑职已经清理熟悉了属下,并且也知了军情。”
“恩,如此就好,郑旅帅,石队正是你属下,你就吩咐吧?”项都尉欣然的说。
“是,都尉大人!”郑旅帅连忙站起来,应是,然后才对着仍旧跪着的二人说着:“既已准备好,能否出战?”
“可出战,自当候命!”二人连忙应声说着,在地上不能起来,官大一级,真是可以压死人啊!
“那好,营口县有贼出没,数百人,你等率领一队,将其剿灭。”郑旅帅发布命令的说:“可征用营口县民役和衙役。”
“是,自当从命。”张宣凝连声应是。
“那好,就起来说话吧!”
“是!”这时二人才得起来,并且观察四周,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郑旅帅,但是每一次看见,花白头发都说明其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他已经不太能亲自上阵,因此解甲归田,退回乡中,就这一二年的事情。
按照隋法,十七从军,六十才能归,其中四十年,可真正奋斗了一辈子,也只有管百人的旅帅之位啊,不过这已经是很幸运了,多少袍泽,甚至连尸骨都没有地方掩埋呢!
“此去营口县,一应事情,都由你来裁决,但是也必须和县令搞好关系,得上几分助力,切不可自持近卫,骄横凛人,而地方上报,多是虚报,报喜不报忧,此贼到底是多少,还必须你去见识,切大意了。”郑旅帅自知自己解甲在前,倒也没有什么嫉妒之心,直接给予后来者警告。
“谢旅帅大人之训,一定铭记在心!”再次躬身一礼,张宣凝说着。
“那好,具体公文,这就给你,限期一个月,一月之后,无论成败,都来这里叙职,去吧!”
“是!”取到了公文,二人就退了出去。
“营口县离这里多远?”出了门,张宣凝就问自己的副手。
“大人,策马前行,三天。”
“那就来回必须六天了?”
“军中之事,迟者受法,因此宁可早到一二日,因此必须有八天时间的空闲,大人,我们不如今日就出军,公文之日在明天开始,但是今天下午还可赶上半天路呢,大人你看如何?”
“甚好,士兵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也足,无人休假,只要大人出示公文就可调兵出营了。”
“好,我们立刻就走!”
出行的确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出行半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受到了恶劣的天气。
雷雨倾盆而下,春雷阵阵,偶有电光,虽然这时已经是四月,但是雨水落在身上,还是遍体生寒,不过军中士兵似乎经受风霜,一时间还受得了。
每当电光闪烁时,只见五十余骑都在道路上艰难跋涉,道上泥泞处处,湿滑难行,就算是马匹也行的不快。
张宣凝苦笑的说着:“想不到天色突然之间大变啊,这样大的雨水,也真是难得一见呢,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呢?”
“大人,万万不可,军中出兵
而难收,我们领了命令出营,就不能擅自回应了,我城五十里,才可寻找躲雨的地点,这是卑职的错。”陶吉抹了一把雨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张宣凝仰脸,任着大雨倾盘泻注在他的身上,他已经修到了二流高手的境界,基本上寒暑可不侵了,这点雨寒,还承担的起,当下就吁出一口气说着:“这哪是你的错,天要下雨,春日多变,还能计算得清楚?恩,我们已经出行了多少里了?”
“大概已经行了四十里了吧,我们再行一段,差不多就可以找个地点休息一下了。”陶吉想了想,说着。
再行一段,闪电裂破天空,照得天地一片白,就看见了一处小庙。
两人勒马停定,观望而去,张宣凝就笑着说:“就在这个了,我们的马和兵,都不能继续淋雨了,去吧!”
“是,去这个小庙。”
当下,在漫天风雨之中,五十余骑策马前行,但是到了庙门口,就发觉里面有所动静,里面跑出来二十几余人,也是匆忙上马。
一见到是隋兵包围而来,这二十几骑呐喊一声,各自集中,形成了对峙的局面,显是很有敌意。
张宣凝不由耸肩的说着:“这批人是什么人?怎么这样心虚,一见到我们就要出战呢?”
“哼,必是逆贼无疑!”陶吉冷笑的说着,他已经按上了刀柄。
“逆贼已经这样多了吗?”张宣自语,不过随之微笑的说着:“这也没有什么,我们解决了他们再说吧!”
“哼,你等果然连雨追上来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搏个鱼死网破!”对面一个大汉发出了一声震耳狂笑,其声音远远传来。
而随着出战,张宣凝的亲兵张一张二张三也自策马上前,包围于他的左右后。
张宣凝知道对方认错了人,但是看这情况,这群家伙也肯定是逆贼之流,如果自己是老掌兵了,这队隋兵是老部下了,那可选择在我,但是在此时,却没有选择的余地,当下就冷笑一声:“你等立刻下马投降,不然杀无赦!”
“你等狗军,尽管杀来!”对方大汉叫骂的说着。
“陶吉,你指挥其它四火,把他们围住,别放走了一个!”知道一时间指挥士兵远不如陶吉,而且现在主要是必须在自己士兵面前竖威,当下就低声说着。12dc7de
见得陶吉点头,他就猛夹马腹,禁军马匹的确优秀,嘶叫一声,就直朝对方冲了过去,而在后面,张一张二张三紧密跟随,他们也身负不俗武功,而一火十骑,也紧跟在后,形成了凿穿。
在这个世界上,由于有武功在,因此凿穿战术实际上是勇将的第一选择,特别是骑马的勇将,只要能冲击破一道缺口,后面的洪流,就会把任何挡路的东西冲毁,导致对方的阵列破碎。12dc7de
战马爆发,张宣凝策马前冲,破军长刀已经生出黄芒,人来没有到,真气破出,人马之前的风雨,已被其势带起,当真是惊人之极。
对方立刻色变,显是没有能够想到,区区一队五十人的隋兵之中,有如此的高手存在。12dc7de
对方的首脑大汉,立刻知道不能由得他继续冲入,当下也怒吼一声,策马而出,身后也自有人跟随,二小队形成二支长箭,尖锐的对撞而出。
“轰隆!”一道闪电,就在战场上空划过,几使场地明如白昼。12dc7de
二骑对策,这区区数十米距离只是呼吸几下的事情,二队就已经猛烈的冲撞起来,只听“当”一声,二人都是借着冲刺之势,又是全力运刀,因此这声二刀相隔之响,人人可闻。
二人都手臂发麻,但是攻势都没有结束,二人对错之后,还要应付后面敌人的攻击,当下张宣凝不顾手麻,连连格挡后面的数刀。
当下“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几人应声而跌下,在马战中,本是一下或者几下对冲就见得生死存亡。12dc7de
二个隋兵,四个敌人,望了眼跌下马来,还在挣扎的伤员,其中可能还有幸存者,但是必须胜利者才有幸存者救疗,失败者的幸存者还不如自杀了事。
“哼,自己武功在此人之上,但是马术就是不如了。”张宣凝心中如此想说,勒住马缰,战马徐徐而回,二队也是如此,各自折回,又是对立。
这样的效果可达不到示威于敌我的效果,当下冷哼一声,束缚在体内各处的邪气顿时沸腾,直冲而上,瞬间之间,周围的马匹都嘶声叫唤,显是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邪气。
张宣凝眼中转红,冷静消除,狂热而生,他冰凉的吐出这句话来:“哼,你们等着,看我一举搏杀此獠。”
后面的人都是一呆,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应命,而张一张二张三犹豫了一下,停止出击,后面的隋兵见得连亲兵都没有跟上,也照样停下。
张宣凝深吸一口真气,轻按马身,马匹一声低嘶,直冲而去,对方大汉怒吼一声,又率着他的五六骑直对冲而来。
当下一击,他是身经百战之人,知道对方
高上一些,但是马术借力却是不如自己,而对方单骑至太藐视自己了。
不过他实际上大喜,二军作战,对方大意和狂妄,实是自己之幸。
只稍微一点示意,后面久战之人已经知道他的意思,当抵挡了一刀,余下几骑就一起动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斩杀此隋将。
“叮”的一声大响,二刀猛烈相斩,这次却完全不同,那个大汉如中雷霆,整个人从惨嘶的战马往后拋跌,半途之中,就吐出鲜血。
张宣凝也全身一震,刀光一转,一骑应刀而落,半空之中斩开大口子,“蓬”的一声掉在泥淖里,显是不活了。
数骑穿过,数刀齐攻,因此实际上就等于一个人一下子扩大几倍速度,这已经超过了许多高手的反应速度了,张宣凝也冷哼一声,自己也受了一刀,只是身有军甲,内有软甲,又有真气护体,再加上肌肉自动收缩,因此实际上只破开一道血口,并不影响作战。
不待对方喘息,真气贯入马中,这是日后的所谓马人合一之术,马匹受此大力,立刻又嘶叫一声,反过来冲刺,生死存亡,就是寸阴。
其它三骑悲吼一声,也自反身作战,但是又一交错之间,破军已经化作黄色刀芒,就算在雨夜中也清晰可见,只听“叮叮叮”三声,张宣凝身上一摇,又多添一处伤口,马势却是不停,直扑向后面还有的二十骑。
在身后,三骑猛的跌下,落于烂泥之中,鲜血飞溅,与雨水混合。
上面说的这样多,其实就是二个冲刺时间,论现代时间,最多就是二分钟,余下的敌骑才反应过来,怒吼一声,迎上了夜中如魔神一样的张宣凝。
不过,敌人二十余骑,其实核心就是刚才六骑,其它十几骑,就逊色许多了,因此就算是人数多有优势,也所到之处,一个个被斩杀,虽有反抗,也难以抵抗几回。
敌人围攻之下,又连死数人,再不能保持基本的阵列,乱作一团,毫无法度的朝张宣凝杀过来。
众隋兵都知道,这群人完了。
张宣凝立刻感觉到压力一松,长刀击出,“噗噗”两声后,两名露出缝隙的敌人,就被斩中,立刻跌了出去。
“轰!”又是一道雷电,照亮了场地,隋兵人人都目瞪口呆,显是被主官的武功所惊动。
武功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武功是万万不能的,陶吉望向了张宣凝,眼中显出了羡色和异色,就此之举,就可在下属中竖立威信,虽然还必须事后加以巩固,但是已经比得上在正常的情况下,恩威皆施半年的效果了。
不过,他久在军中,知道对方崩溃在前,怕其逃亡,当下一声号令,一火,已经下马扫看战场,看见敌人伤员,就补上一刀,而跌下来的二个隋兵,一人已经死亡,一人还活着,当下就二人抱起来,紧急包扎一下。
四火包围住了逃亡的地点,等军骑准备完备,他才望向场地之中,知道这群人无一能够活命。
就在这时,他为之变色,因为他听见了马蹄之声,立刻下令警卫,片刻之后,这个场地就已经策来百骑,正巧看见了张宣凝搏杀最后几人的英资。
为首的人望了望,冷哼的说着:“你等何人?”
“豹骑卫之属,赶往营口县,不想就遇到了此等贼人袭击,因此我等将其杀了。”陶吉久在军中,眼识过人,近来看齐,就知道是上级,当下恭谨回答。
“恩,真是凑巧,叫你主官过来。”
“是,大人!”
此时倾盆大雨,此队就下马检查,没有几下就上前说着:“梁贼已死。”
就在这时,张宣凝已经赶了下来,上前行礼,说着:“大人是谁,容我等参上。”
就看盔甲和旗号,就知道这行人的级别很高。
为首人哼了一声,说着:“我是骁骑所在,恩,你干的不错,报上姓名来。”
“是,卑职是豹骑卫队正,石无忌。”
“很好,想不到你有这本事,人我收了,马匹和其它战例品,就由你来处置,你的功劳,我会报告上去。”那人说完,也直接下达命令,立刻将各个首级砍下,然后又策马离开。
就在这时,张宣凝两眼张开,射出前所未见的异芒,隐含着无比冷酷的杀机——幸亏夜中,别人没有看清楚,有点杀气也当是刚才杀人所致。
其实邪气上冲,几乎要使他不顾一切的将居高临下的此人斩杀,但是心中又知道这是自找死路,姑且不说对方这百骑,看其神色就知道必是精锐,已经足够威胁自己,而且为首的人功力也不在他之下。
再说,杀上官就是不折不扣的造反,哪能如此卤莽从事。
混蛋,莫名其妙的遇到上一仗,他只能如此想着,尽一切力量压制邪气,等待雨水能够使邪气平息下来,口中腥味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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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千古真相(求月票)
行必死
以区区的副旅帅,又或者是现在的果毅都尉,在天下的大局,无非是一只随手可以捻死的蚂蚁,偏偏这只蚂蚁,竟然还乱得了大势,岂不必死?
隋炀帝不杀他,也自然有人杀他,甚至可以说,就算身为皇帝的隋炀帝想保他,也很难保得下来。\\、qВ5、cOM/
因此张宣凝早就把后路安排好了,而自己也早准备突围了,当然,也差不多不当石无忌的时候了,这种政治洞察力,其实是很明显的事情。
但是几番考虑,雁门之战还是要参与的。
等二百人,一百是骑兵,一百是步兵,追上隋炀帝,也差不多到了雁门了。
就算是临时的行宫,外面仍旧布满御卫,这些御卫都是百中挑一的军中精锐,就凭借这批军士,想闯入宫廷就难比登天。
等到御前,报上了石无忌的姓名后,由于有御旨在,因此很快就获得了通报,张宣凝依规矩解下武器,进入了庭院。
虽然是行宫,但是此处也有四处大殿,六处小殿,并且以林苑隔离,张宣凝立在庭院中等候,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现在这里可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点之一了,上千禁卫的力量,别说区区张宣凝了,就算是四大宗师只有立刻逃亡的份,稍加迟疑就是死路一条。
不然的话,又不是每代皇帝都是武功高手,如果连宫廷都可以随意来去,那宗师岂不是可以随意主宰皇帝的生命?
宗师宗师,毕竟不是神,而是人,其实,根据张宣凝自己的计算,如果被围困,大概一百名禁卫都不到,就可以使自己横尸就地,一流高手也许要一百五十名,宗师最多能够火拼三百名。
如果配合了弩弓之类的强力武器,就这眼前的千人之力,就可以把世界上不超过五个宗师全部歼灭在此——前提是有准备,并且围困住。
当然,完全激怒了宗师,撕破脸皮打游击战,皇帝也受不了,今天杀一个,明天杀一个,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因此这个世界,是相互尊重,相互敬畏。
“万岁召见石无忌!”一个公公从里面出来,宣旨说着。
“谢吾皇万岁!”张宣凝跪在地上,恭谨的磕了头,才起身跟着走,在走的时候,就奉上了一叠银票。
这个公公点了点头,收下了银票,一看见收钱,张宣凝就心中大定,这种近身太监,最善揣摩皇帝的心思了,如果皇帝不喜欢的人,根本是收都不收——不收的话,张宣凝就立刻会返身杀出去。12dc7de
虽然这里也算是禁卫重重,但是毕竟还在外围,说不定还可以杀出去逃亡,但是到了里面,就凭他现在的武功,连半点机会也没有。
八月夏天,但是在行宫之中,由于多种林苑,再加上池塘分布,因此反而清凉,延着石栏走廊,再走过一处处亭子,远处已经看见了更加森严的禁卫,并且隐隐传来丝竹管弦之声。
但是为了安全计,这一个个庭院其实设计都有考虑,虽然到处是回廊,但是基本上人手充足的话,每个死角都会注意到。
等到了一间房间之前,公公示意稍等,然后就进去禀告。
没有多少时间,公公就出来喊着:“宣石无忌拜见。”
张宣凝一进去,才看见中心的一点黄色,就立刻跪伏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臣安川县代理县令,果毅都尉石无忌,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如此,但是还是感觉到房间中,强大的气息在徘徊,其中有几个,远在他之上,而与他同阶的二流高手,竟然有十数人之多。
“你就是石无忌?很好,很不错,平身吧,起来说话。”等了好长时间,才从上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臣惶恐之至,吾皇万岁!”张宣凝再磕一下,才起身说话,就算起身,也不敢平视皇帝,不过眼光之间,就可以看见一个人正坐在桌前,显然就是隋炀帝无疑。
当然,此时隋炀帝还没有死,这其实是死后的号,但是张宣凝从后世而来,不称这个还称什么呢?
隋炀帝好整余暇望了过来,见得张宣凝年纪大概三十,举止之间,自然有一种凝重气度,他本是英明神武之人,哪能不识,心中已经略是点头,再见得他连头也不敢抬,态度恭谨之极,也有一丝淡淡的好感。
“石无忌,你区区一个果毅都尉,怎敢密奏于朕,言唐国公不是?”
张宣凝又立刻跪伏在地,伏在地上,说着:“臣哪敢言唐国公不是,不过,臣到安川县,意外发觉李居道私积兵甲,兵上千,粮上万,让臣触目惊心,而且其随从见事泄露,竟然敢于袭杀上官,臣身为陛下之臣
欺君,虽刀斧在身,也当如实禀告于陛下,臣惶恐,断。”
隋炀帝听得此言,也不多说,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突地一转身,望着他来。12dc7de
虽伏在地上,仍旧感觉到,在这一瞬间,他的双目精光直射,身为皇帝,就算再怎么样**堕落,当年英明神武也自然不凡。
其实隋炀帝也心中略有点惊讶,他军略上,年20岁时,就被拜为隋朝兵马都讨大元帅,统领50万大军南下向富裕、强盛的陈朝发动进攻,并完成统一。
长江天堑.古以为限隔为南北,当年符坚百万大军都没有突破长江天堑。可见这是非常难以完成的任务。可隋军在杨广的指挥下,一举突破长江天堑,哪怕陈朝再**大意,也是超然不凡。
在阴谋上,此人能够杀兄逼父,以晋王之身,夺取帝位,当然也是世上第一等的好手。
从时间意义的战略眼光上看,下令修建完成大运河实是利在千秋,功在当代的大事,将钱塘江、长江、淮河、黄河、海河连接起来。真正使南北黄河流域长江流域联成一体,使之气数相连,连接南北两个文明,并成一体,在当代也使统治真正延伸到南方。
可以说,中国有此运河才是大中国,这种功绩,李世民与之相比,简直是渣,只有秦始皇开二千年之帝制可相比。
在天下格局上,开拓疆土畅通丝绸之路,免去后患三征高丽,都是英明神武之举,连李世民日后也不得不照作——李世民以后的举动,哪个不是抄袭于他?12dc7de
隋炀帝看了他好一会,才微微一笑说着:“好,朕就喜欢你这样的忠臣。”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是想恩威兼施的,但是见得了张宣凝,心中无有来由的觉得欢喜,因此就免了,说着:“好,卿把情况说给朕听。”
张宣凝凝得神来,把情况一一说明,既不多加,也不少说,一一描述县中的情况,以及武器仓库,隋炀帝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听着。
一边说着,张宣凝也自观察着这位皇帝,只见这位皇帝的确形相奇伟,身材雄伟,穿着帝袍,头顶高冠,自有王气。
等他说完了,隋炀帝才点头说着:“朕知道了。”
就再无二话。
等了一会,隋炀帝就说着:“石卿忠勤可嘉,不过你的大功,朕也许了官职,就不晋升了,恩,就再赏你黄金百两,丝绸十匹,你现在可以下去了。”
想不到竟然就这样过去了,对略逆的事情一点也不过问,张宣凝愕然抬头望去,只捕捉到隋炀帝嘴角一丝苦笑,突然灵光一闪,只觉遍体生寒。
这道灵光照亮了整个世界,进一步理清了这个时代的秘密,当下就感觉到无比的寒意,只想着立刻退逃前往南方去。
不过,还是面不改色,说着:“谢陛下,臣告退。”
等出了宫门,张宣凝只感觉全身颤抖,心中却这才真正理清楚了。
汉朝三国,分裂相互厮杀,使汉族元气大伤,因此导致五胡乱华,在中国北方,五胡杀人如麻,占统治地位的已不是汉人。
公元306年,巴族人李雄称帝,定都四川成都,建国号大成,史称成汉。
公元315,拓跋族人卢称王,建国号代,占有蒙古地区。
公元319年,汉臣刘曜称帝,定都陕西西安,改汉为赵,史称前赵。前赵臣族人石勒称王。
公元337年,东晋臣鲜卑人慕容晃建燕,史称前燕。
公元351年,后赵臣族人坚称王,定都陕西西安,建国号大秦,史称前秦。
公元384,前秦臣鲜卑人慕容泓称王,建国号燕,史称西燕,占有陕西地区。前秦臣鲜卑人慕容垂称王,建国号燕,史称后燕,占有河北地区。
公元386年,前秦臣羌族人姚称帝,定都陕西西安,建国号大秦,史称后秦。前秦臣拓跋珪称王,建国号魏,史称北魏。
公407年,匈奴人赫连勃勃称大单于,建国号大夏……dc7de
这时的中原人已不是汉时的中原人,汉朝的原有人口早已不足的一半。多少百年的文明古城成为灰烬。多少文化宗卷遭焚毁。异族统治中原。
在这个基础上,胡人的统治阶级,关陇军事贵族集团诞生,它起源于代北武川,初建于关中,其发端便是成盛极一时的西魏八大柱国。
八柱国家,分别为:宇文泰(李世民曾外祖父),元欣,李虎(李渊祖父),李弼(李密曾祖父),赵贵,于谨,独孤信(杨坚岳父),侯莫陈崇。共创造出四个王朝,分别是西魏,北周,隋,
可以说,这才是三大门阀背后的真正实力——胡人北方大联盟!
北齐和北周时期上层贵族都极端排斥汉人,热衷于鲜卑化与西胡化。而杨坚的家族,其实从汉朝以来的名门望族,在西魏时期,杨坚的父亲杨忠便和独孤信一起投靠了权臣宇文泰,此后,杨忠因为屡建功勋,而且帮助宇文觉建立了北周政权,所以,官爵升至柱国,封随国公。
杨坚先辈武川镇司马杨元寿因辅助鲜卑有功被赐胡姓普六茹,杨坚上台后立即恢复了自己的汉姓,停止了鲜卑化,力行推行汉化。
正因为如此,本来视为胡人联盟一分子的杨家,因此就被胡人北方大联盟视为叛逆,所以可以说,整个北方的胡人世界,就要千方百计的颠覆它的政权!
隋炀帝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被世人评论昏庸之帝呢?也许用民过重、急功近利是一个原因,隋朝得位不正,隋炀帝本身得位不正,天下不服又是一个原因,但是真正的原因,就在于胡人夷种为根源的关陇军事集团仇恨和千方百计的颠覆!
南北朝时期,胡人鲜卑族建立的第一个王朝。西魏不要说,由鲜卑人宇文泰拥立北魏孝文帝的孙子为帝,建都长安。
北周也是鲜卑人宇文家所创,因此实际上,所谓的宇文家,李家,独孤家,全部是胡人!
自五胡起,西魏,北周,隋,唐,其实都是胡人治国掌天下,日后的元清,只是没有融和完全,或者年代太近,因此才落个夷人政权的名声。
而人人忽视隋唐的胡人本性,其实就是从李世民开始彻底进行愚民政策,修改史书,引导舆论而得,当然,唐朝的丰功伟绩也使这个政策得以成功。
而在这个时代的现在,南方对北方根本没有好感,称他们为夷种,非我华夏衣冠,因此事实上,陈朝的灭亡,就是历史上第一次汉族的真正灭国,要知道,晋朝还有半边江山在南方得以延续呢!
想到这里,他就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隋炀帝会逃到南方去?不但是因为突厥几十万军围困雁门,显示了关陇军事集团和胡人的联盟,更因为二百年来,在北方掌握军政大权的关陇军事集团的仇恨和对立!
偏偏南方汉族,又不真正接受杨家,毕竟杨家以前一直是作为胡人臣子身份出现的,因此二面不讨好下,隋炀帝走投无路。
当然,其实隋炀帝留在长安,仍旧可以掌控半边局面,不过,这并不是他的选择。
果然,其实在北方,汉人想崛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真正的实力不在于胡人门阀比如李阀在明中表现的实力,而在于同出于胡种而紧密联系,又扩张了二百的一个超级网络!
任何汉人在北方白手起家,对抗这个超级胡人网络,只有身死军灭的下场!
只有尽快统一南方,才能以南统北,恢复汉族的江山,想到这里,张宣凝已经明白,隋炀帝不是不知道胡种李阀要谋反,但是此时元气大伤的情况下,他已经无能为力了,自己也很难保全了。
等回到了军中,得知皇帝赏赐又赞许,陶吉立刻喜不自胜,露出了笑容:“庆贺将军,庆贺将军,这才真正好了。”
因为已经是果毅都尉,有资格勉强称得上将军。12dc7de
此人显是以为有了圣上的嘉许,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唐国公再大,难道大得过皇帝?
可见虽然此人是老江湖了,但是也受于见识和格局,不知死期将来,张宣凝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这支部队已经死定了,自己能够努力的逃出,已经了不起了,不过,陶吉放心,也是最好,死的糊涂就是幸福啊。
当下就说:“圣上许我任事,你现在就是一团副旅帅了。”
“啊!”陶吉大喜过望,自己本是副队正,一下子连升二级啊,果然跟着张宣凝水涨船高了。
“好好干吧!”张宣凝温言说着,心中思考此人还可以活几天。
“是,多谢将军提拔,多谢圣上隆恩!”陶吉竟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直把头皮都磕破了。12dc7de
张宣凝笑笑,心思已经下了决心——回南方,统天下,杀胡种,此就是他这世的大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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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慢了点,但是的确理清了隋唐秘事
恩,大家可以简单的看成“胡人集团”和“汉人集团”的对抗
隋唐兴衰关键,就在这里
并且申明:李阀,至少是那时的李阀,就是胡种,就是胡人的中原的利益集团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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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易县(求月票)
深,张宣凝领五十骑,兵四百,绕个大***,来到了潜入城中的要点,但是才等到了一处小林之中,望着里许外的城墙,张宣凝突然之间勒住马来,又挥手要众人停下。/。qb5、com//
“主公,何事?”焦烈上前问着。
在远处,城池黑黑的,宛然一只巨兽。
张宣凝神色凝重,说着:“我感觉很不妥当,也许城中有个陷阱。”
他本来意图,是趁夜中直接攻入会稽城中,毕竟会稽城也不过有一府之兵,千人而已,己方有五百,半夜而袭,还是有一些搏上一搏的机会。
但是才靠近了城墙,却产生一种无比敏锐的不吉预感出来,可是回顾四周,竟然没有人能够为他排忧解难,甚至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黯然叹息之下,他只有自己思量,自己能够暂时支配这群混混,无非是抰着杀敌之威,又以投名状而驱使之,但是这毕竟是不稳固的,如是城中半点防备也没有,当是可以搏上一搏,创造以不满百人,驱使降兵四百而夺取一城的丰功伟绩,留名青史。
说话,历史上倒不是没有这种事情。
但是城中如是有防备,要瓦解和摧毁我军,用什么办法呢?张宣凝想着,换个思路,立刻可想出几条毒辣无比的计谋来。
在月光之下,城外有一处平原,城外一里许处才有片疏林,自己就是其中。
特别是此群人的家属都在城中,如是城中有一官出现,显出家人,喝令归降,只怕自己半点机会也没有,立刻土崩瓦解,想到这里,张宣凝叹息一声,说着:“我们走。”
说着,他就转身策马,就行离开。
这很明显使许多人惊讶,四百余人一阵骚动,焦烈不由上前:“主公,这是何意?城中没有防备,我们正好一攻而下。”
“一攻而下?你以为是这样吗?”张宣凝望了他一眼,冷笑的说着,下令转向。
此时军中五十人,是他嫡系,当然又是临时的火长,所以一声令下,队伍就不得不被驱赶着离开。
这很明显使城中惊讶,果然,五百人向回赶了一段路,又走了里许,就发觉后面城墙上亮起了火把,上千人密密麻麻在墙上,这还罢了,张宣凝集功于眼,却是发觉果然有不是士兵的人等,心中就是冷哼一声,知道就是自己控制的混混的家属。
并且隐隐传来了人声,幸亏二里路,已经听不清楚了,但是就算如此,队伍中又起了一阵骚动,张宣凝心中知道,如是在城下,就完全不同了,家属一喊,自己这五百人立刻瓦解。
果然,战争就是生死存亡之机,一旦脱离了距离,这四百多人没有直接刺激,就不敢反抗了,只能不得不被自己驱赶。
不过,这一切到底是谁在主事?难道就是那个决曹吏云大人吗?
不过在这时,张宣凝偶然回过头来,遥望城墙上,千只萤火虫般不断颤动的火把,心中只有冷笑,在这样的夜中,谅城中也不敢追击,真要追击,夜中自己百人,破他们数百人,也不是办不到,那说不定还可以真的就在此夜夺取此城呢!
连夜赶路,四百余人都是垂头丧气,只是现在在骑兵的督促下,不得不跟着走,幸亏这批人平时都是强壮的汉子,赶路倒是很快,张宣凝心有定计,向着一个方向走着,而五十人也各当火长,直接分化控制这批人,他们久在军中,自然有一手,所以连行一日一夜,倒没有事情。
第二日下午,就来到了目的地——句章县。
句章县,相传系周元五四年越王勾践时建。句章城之句章港,是相当重要军港和贸易港口。古来就是和夷洲(是指日本岛屿及我国台湾等岛)有联系,多从此出,秦皇统一天下,此县就正式立建,隋时,会稽郡只建四县,、鄮、余姚三县全部并入章句县,因此实际上领地非常大。
不过,局限于官府编制,县衙之兵,其实就是衙役和县兵,不过二百许。
这不是实力不行,实际上,如是真的动员,三千兵都绰绰有余,可是,如无圣旨,就敢如此,立是死罪,没有造反心思,谁敢如此。
因此才有今日之祸。
当然,一旦有了借口,比如说,自己夺了这县,其它三县和会稽城,都会立刻扩军编制,以后就不会这样容易了,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张一,你拿我的东西,进去给县令看看,速速迎入。”眼见城门关闭,二百许的乡兵立于县城之上,张宣凝说着。
一个银牌,上面有皇帝亲军将领的标记,以及一
的石字,还有就是一道圣旨,是不久前,破格提拔石冲都尉的圣旨,这二件东西都不太可能落在逆贼手中,想必这个县令就要掂量掂量来者是谁了。
如不是他身后四百人其实都是中看不中用,真有五百兵来,那这区区二百乡兵早就一冲就散,他才不会现在就拿出这二件东西呢!
当然,这也是欺这县令还不知道内情,无论是在会稽郡,还是远在北方的皇帝情况。
果然在此时,张一还是见到了县令。
县令范致远,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真假,特别是圣旨,每个当官的人都必须学的熟透,以免被人欺骗了,这些学问,是逆贼难以模仿的,无论是质地,格式,用玺,甚至一字一印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因此跪听了圣旨后,立刻和县丞朱礼,以及主薄高赞上前研究,发觉的确是真的。
主薄高赞本专于文书,反复研究了几遍,又抬头看了看在一边等待的张一那犀利的目光,避了开去,才低声向着:“大人,怎么办?”
县令范致远犹豫了一下,这批人来历不明,总感觉不好,但是圣旨和军牌都是真的,毕竟皇帝亲军的折冲都尉,不但官阶是正六品,在他正七品之上,而且亲军待遇,毕竟不同于平常。
望了望县丞,问着:“朱大人有何意见?”
县丞,是其官名,始置于战国,为县令之佐官,对于一县的政事没有什么不应过问。其下是主薄和县尉,主薄和县尉才各有专职。但是正因为这样,县丞一旦插手,就有着架空县令的嫌疑,因此照例是对公事,无论大小,都不加可否,这其实就是闲散多余的官职。
县丞朱礼只是说着:“此是大事,自有大人决断。”
说完,他就闭口不说了。
虽然这是常态,众人也习以为常,但是此时仍旧这样说,都不由有点郁闷,只是没有办法,只有二人继续商量了。
“能够不能够只请石大人请来,军队就放在县外?”县令范致远想了想,说着。
“大人,如是其它军等,这也无妨,可是份算皇帝亲军,就不可如此了,再说,石大人的官阶在您之上,甚至理应出城迎接呢!”主薄高赞想了想,说着。
“这个,可是我没有接到军队到我县中的公文通知啊!”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一般来说,就算是上级要去那里,都会通知郡县,早作安排,可是这次突然而来,就不得不使人疑问了。
“此话也是,大人,您是一县之主,这由你来决断。”
说来说去,这还必须由县令范致远来决定,犹豫了半刻,又看了看圣旨和军牌,终于,他一咬牙,说着:“开门迎接石大人!”
张宣凝带着近五百人,静静等着,真的事情不行,也没有办法,就必须以自己五十人,直冲入县中,以自己武功,虽有风险,但是也可破县,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多了。
蓦地,城门开来,有唢呐锣鼓声伴着,为首十余人,显是县衙迎接了。
为首一人,穿着正七品的官服,第一个上前:“哎呀,下官让石大人久候了,还请石大人恕罪!”
张宣凝在马上翻身而下,笑着:“呵呵,大人太谦了。”
目光一望,就看见了县中三位大人,就等着县令一一介绍,然后就估量在心。
县令肯定不可留了,至于主薄高赞也不可留,这其实很简单,如果说一县就是一个小朝廷的话,那县令就是土王,下面司法曹、仓曹,户曹,士曹,田曹一样对应中央六部职责,而宰相,并非县丞,而是主薄。
主薄名义上掌置文书,但是多半是因为长官的亲吏,权势颇重。常参机要,总领府事,因此才是真正的权力第二人,一般来说,县令和主薄,都是相互勾结,成是一体,因此要动必须二者都动。
眼前的县丞朱礼,年纪不过三十几岁,但是有点沉沉之气,倒是想着是不是可用。
至于县尉丁元,年纪四十,虽然身子不高,相貌也不威武,但是就在那里一站,浑身就有一种肃杀之气,缉捕盗贼,主理刑事所带来的自然威严,其实就是现代的市警察局局长。
张宣凝露出了淡淡笑容,再和各位大人交谈数句,然后就进了城去,见得随兵也入城,就自然舒出口气来。
一县之城并不大,很快众人便来到了县衙。
县衙占地十余亩地,外面只看见大堂,本来就应该先洗尘,晚上再设宴接风,但是才入得大堂,张宣凝就自行入座主座了。
顿时,人人色变,本来
关系顿时僵化。
按照习俗,县令是一县之主,大堂上主位也只有他才能坐的,或者直属的上级主官,而哪怕比县令高上一级的郡内其它之官,只要不是太守,就无权坐此。
张宣凝哪怕是正五品折冲都尉,品级高上一些,但是也只能在大堂中坐侧座,这是主客之别,当然,这个规矩也不是绝对的,品级如是相差三品以上,也就无有此规矩了。
但是现在,却完全不是这个味道,更有喧宾夺主之势,县令范致远顿时心中一沉,说不出话来,心知不好。
“石大人远来辛苦了,还请入内休息。”主薄高赞上前说着,只要张宣凝起身让座,入得内去,也算是化解。
“不必了,我一路行来,幸得各位照应,免了风餐露宿,心中甚是高兴,手下孩儿也算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地,恩,不过,还没有正式通知郡中,范大人,高大人,还请二位亲自带我书信,前去郡中拜见太守大人,如何?”
县令范致远闻言,立刻脸色发青,差点气得吐血,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夺权了吗?怎么可容忍,顿时就要翻脸,怒吼。
就在这时,主薄高赞却是拉了拉他的衣角,县令范致远这才发觉,二十余持刀军士,已经包围了大堂,虎视耽耽,露出凶光,而张宣凝也是似笑非笑。
就在这时,县尉丁元已经跳了出来:“石大人,您虽是折冲都尉,也无权如此吧?”
顿时,人人都望向了张宣凝。
“你区区一个九品县尉,也敢于如此喧哗?冲撞本官?来人啊,把他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张宣凝冷笑一声,说着。
顿时,二个军士就上前,直拉而下,县衙中就有板子,当下就要拿来打之,县尉丁元大怒,几欲拔出刀来,但是眼见军士个个狞笑,露出凶光,终于忍了下去。
他也不是傻瓜,身为县警察局局长的他,也是很敏锐的,已经感觉到了杀机。
拉到堂下,就听见了劈啪的声音,他当场被责,虽然这二个军士还没有真的用心杀他,但是二十板子也不是容易受的。
人人面如土色,听着板子一下下而去,十板之后,县尉丁元已经血肉模糊了,二十板子结束,却已经是半身是血,人也几欲昏迷,看情况,没有修养二个月,是长不好了。
“哼,抬他下去,交给他家人处置,等他修养好了,再来上任。”张宣凝笑的说着:“范大人,高大人,你们二个如何?说句实话,希望二位莫让我失望!”
县令范致远怒气冲天,几欲吐血,在情感上,当然的极度不能接受,但是理智又提醒他,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不管怎么样,对方是有圣旨和军牌在的,就算失了此县,自己也不至于毁身败名,但是当场相抗,结果是什么,就难说了。
几番思考之下,县令范致远冷笑的说着:“既然是大人所命,那我也无话可说,我直管禀告上面就是。”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而主薄高赞犹豫了一下,也自上前跟上,下面的小吏,各自犹豫,有的就当场跟上,有的就是虽然站立,但是也肯定动摇不定。
只有县丞朱礼,还是木然而站,张宣凝也不以为意,笑说着:“虽然县令范大人与主薄高大人去郡城,但是县中不可一日无主,还请朱大人多多管事才是。”
顿了一顿,又说着:“本府之军已经不满,朱大人第一件事情,就为我招得乡丁吧,我可尽挑选之,以充军府,一应粮草衣物,也请朱大人筹办才是。”
县丞朱礼刚才冷眼旁观,见得他问,心中已经不知道几次考虑了,自己二十四为官,也当过县尉,成绩不错,结果得罪了上官,差点找得由来贬官去职,幸亏还有一个上官赏识,调来此县为县丞,这八年来,就不问不作,也算是按下身来了。
刚才的情况,他一看就知道不对,不过,此人毕竟有圣旨和军牌,而且看其随从中数十,也肯定的是军中人士,自己身为县丞,在县令不在时,本应该主事,再说,开门放此人进来,是县令,他都没有抗之,自己完其本分,也不是大罪,因此想来一想,就应了一声:“是!”
当他走出了县衙之时,发觉县中一百县兵,已经被收编了,县丞朱礼不由一叹,知道此县事实上已经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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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后宫计划(求月票)
衙之内,有一个很大的花园,.qВ5、C0M几座高i散布在池水四周,一缕缕清香在这山亭水石中飘荡,显的琴声更是有着飘飘欲仙,有凌空乘云之感,但觉胸中浊气一扫而空。
张宣凝和县丞朱礼,都耐心的听了一阵。
此时,一周已过,如论报告,应该早就报告上去了,而整个会稽郡内却没有任何动静,对张宣凝,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此,的确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但是想来,其实又是理所当然。
真正原因是郡中也不过一个折冲府的兵,人数不过千余,要攻打此时已经人数高达六百的张宣凝部,也不是这样容易。
其次,张宣凝以石无忌之名,领圣上亲领的折冲都尉之官,虽然占有一县为其食邑,但是没有破城杀入,也没有杀得县令,虽然桀骜,但是也没有超过底线,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以前多的是,只是平定天下后才少了一些。
因此,到底怎么样办,还必须报得上面。
等李播的琴声一停,县丞朱礼就问着:“石大人,此事如何办理?”
张宣凝就上前笑着:“朱大人才是县丞,我只练我兵,只需你备上粮草就可,这些事情,全由你来处置,不必前来问我,还有,军营可建好?如是建好,我都要住到里面去了。”
“军营已经建好,但是大人的所住还没有建成,不过既然石大人如此说,那下官就应命就是了。”县丞朱礼见他的确是真话,点了点头,就应着出去了。
望着他离开,张宣凝又是一笑,问着李播:“世叔,你长于官场,你觉得郡中应该如何处置呢?”
“你作的不错,完全不插手县中日常,只问兵饷,虽然使人大觉心痛,几乎搬空了县仓,但是也使人放心了一半,郡中,大概是加强军备和戒备,又直报你事到上面,不过,只要你不作出过激的行动,我想大概还是会维持既不承认,也不否定的态度。”
“什么叫过激呢?”
“扩军过多,攻打它县,或者尽废原本衙门。”李播笑着说。
“恩,我是折冲都尉,按照军制,自可有一千或者一千二百之军,稍过也没有关系,但是太多就不行了,我如是受朝廷法度,自然要维持在这个程度内,再说,一千对其它县郡也没有太大的威胁。”
“说的是,你只要维持一千,不攻打它县,也不尽废衙门,郡县中,就不会撕破脸,必向朝廷询问处置,就算朝廷知道后,立刻命人擒下于你,来回也要二月,也差不多是足够了,而且,如论得拖延,多上二个月也不希奇。毕竟你还没有公认杀官造反,我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朝廷下文让你立刻带兵,回归长安再来论得是非。”
张宣凝点头微笑,由衷佩服说着:“世叔真是一言说中我的心事,我遣县丞朱礼为我招兵,他阳奉阴违我心中清楚,但是只要他不公然反对于我,我就可借得官府之威而自行派遣人员下去招兵。”
“贤侄果然胸有成竹,不知招了多少?”
“按照朝廷法度,我此时最大权限是六团,论兵士是一千二百人,不过,还有其它后勤杂事,一千五百人也不算太过,我这次招募,已经招得一千八百青壮,虽然多了点,但是大可称之淘汰选拔,先练再选。”张宣凝嘿嘿冷笑:“我已经建六团,任原本军士为临时教官,训练之,每批一月,取其悍勇之士,想来,等朝廷旨意下达,我军也可练成了,虽然不是精兵,但是也是军士了。”
“至于原本混混,我许之同练,甚至许他们可以回去,但是这时,他们偏偏已是不敢,要知道,他们斩得原本老大和官人之手脚,本是死罪,全因为我此时身份不明,郡城中才没有处置其家人,如是回去,就是自取死路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如此聪明,我一放宽,就有人跑回家去,却不知,留在这里,他们家人还无事,一旦回去,立刻连家人一起处置,嘿嘿,这就是他们的下场,现在他们死心的必须跟着我了,不过此时,我倒用不着他们了,因此,必须习得军规,才可入军,或有武艺者,传授士兵武术,等闲之人,我还不要,只有落魄的打个杂役。”
李播哈哈大笑,又是叹服,要知张宣凝根基浅薄,最厉害处,就在于借势而去,当日如不是有五百人,也不能轻易夺得此县,但是此时,再以混混为骨干,那就是自己找死了——不堪为兵还不说,他们本来就是同气连枝的混混,又和会稽城中关系密切,说不定有人就可以在里面煽风点火了。
现在,各种人员相互混合,又以正规乡丁为骨干,军中就可走向正规。
只是笑过之后,又说着:“不过,你准备只练上
倒使我惊讶,我还以为你可招得数千呢!”
“招得数千,那我的反心就无需求证,路人也可知了,我又没有夺下郡城,以郡仓之富,立可为了对付于我,而集起万众,那时,就不好了,至少现在,虽然郡中戒备,多训练人手,但是终没有大张旗鼓的扩军。”张宣凝苦笑的说着:“再说,我的底子太薄了,就这一千二百人,也差不多用光了我的本钱,再多也没有办法控制,当然,如是已经夺下郡城,也可搏上一搏,现在就还是按部就班吧!”
李播望向远处,沉吟说着:“的确是如此,见你如此行事,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朝廷如有旨意下来,多半是要你去长安,你去不去?”
张宣凝吐出一口气来:“我也想过这问题,理由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去,那时我也差不多练成军了,所以这几个月,也必须筹办兵甲,一旦撕破脸皮,我就立刻要攻打其它县,甚至攻入会稽城中,所以必须未雨绸缪。”
李播点头,长身而起,说:“你倒看得很通透。现在的局势,如果你再回长安,必是一事无成,就算你逃过杀身之祸,也和帝位无缘了,最多不过是为人之将,就这样富贵罢了。”
又说着:“与朝廷撕破脸了,你又以什么名号来行事?不管怎么样,区区折冲都尉,是完全不堪使用了。”
对这个问题,张宣凝也是考虑过了,他毫不犹豫的说着:“我的根基还很浅薄,在根基没有建成之前,称王不可,最多只有考虑国公之称,或者总管之称,我先可称越州总管,等统一会稽四县,建军政,意图外扩时,才可称国公。”
“恩,的确如此,如你称王,名分就完全不一样,立纳入周围甚至天下人的心中,先称总管,现在起义军中,称总管将军者,不计其数,你大可用之,不会太引人注意,此是吴越地,以后可称越国公。”
“我还是喜欢吴国公这号,不过,目前,其实越州总管,也是不错了,此名分可建多军,可掌郡县,也应该有远近豪杰前来投附的名分了。”张宣凝从容一笑,说着:“军政重建,可以边打边固,但是我觉得,二年才能具备卷席南方之潜力,那时才可称吴国公,夺附近郡县。”
接着,展开图卷,摊放桌面,续道:“眼前有三件要事,必须同时进行,首先就是训练军士,确立根基,这事就由我亲自来办,其次是建立商路,以输入粮、兵、甲,要争霸天下,单纯靠自给甚是不足,还需要外面输入,幸亏此地本是沿海要地,会稽港中也是要港,因此大可运输之,这事,还请世叔帮我办之,如何?”
说到这个,不得不说一下张宣凝的战略考虑了,会稽郡的地理位置已经说过了,就说现在所选择的句章县,也正是港口所在地,控制着会稽港,因此可战可退可交易,就凭这点,就可以知道其才能谋略。
古人,其实对兵书和地理控制甚严,不使传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此许多起义军根本没有战略思考能力,他们是跑到那里是那里。
就连李子通和杜伏威这样天生有聪明,先天条件非常好,但是也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因此观其起事的轨道,也多是杂乱,至少是在早期,根本不明白许多关键点,因此错失了无数机会,而等日后阅历多了,成熟了,又失去了机会了。
想想吧,如是张角、李子通和杜伏威、日后李自成之辈,一开始就深明兵法地理,而不是靠自己的才智慢慢领悟,那可以达到什么高度啊?
“贤侄放心,我会作成此事,关键时也可让你出海。”李播一点就明白,这是要彻底利用海口的优势了,一旦战局不利,也大可趁船离开,根本没有被围剿的可能。
可战可守可退,这就是战略上的考量了,有此,哪怕再危险再不利,其实也是看似危险,实是无事,没有,哪怕眼前再有利,说不定就是一战失败,而走投无路。
“第三呢?”
“第三其实和第二点也有关系,南船北骑,我们要图谋南方,水师是不可不建,但是这时还没有机会,不过,沿海大股小股的海船势力也多的是,以后势大,大可图之,现在就建个小船队就可,这事,我已经召高占道前来,他以前是水寇,应该对水师有上一手,就不知他是不是愿意来了,愿意的,大可重任之,不来,也就算了。”
李播点头表示明白,像高占道这样的人,才能不高,因此机会也就这几次,如是来了,在人才缺少时,当然是第一任水师之将,虽然以后未必仍旧由他上位主管水师,但是就靠这个从龙甚早,开创水师的资格,也必可安享荣华,入得上位,封得侯来,但是如果这次没有来,一辈子就是小人物了
见诸事已定,张宣凝也自出来,在十个亲兵的保护下,策骑走在了城中。
其实县城之中,也有偏远之地,军营就新建其中,越过民居和街道,视线就突然之间开阔,在夕阳之下,一个军营出现在了眼前。
什么都可以代劳,第一批军人的成军和掌控,绝对不可代劳,像小强这样连第一批士兵和将领训练都委托与人的人,实在是世上罕见,张宣凝深吸一口气,策马进入。
当时就有众将士前来迎接。
张宣凝翻身下马,见本来自己的军士,各个当上教官,已经开始训练着一批批壮汉在进行着最基本的体力操练,也就是跑步和立正,把这点的现代训练,搬过来也是可以,虽然效果倒未必有多少真正特殊。
巡查了一下,时间就过的很快了,夕阳的余晖终于消失在地平线上,而内力的敏锐,又使他感觉到了无数人喘息的声音,以及烧制晚饭的声音。
“军粮已经足够了吗?”他就转身询问张一。
“县仓之中,已经尽多搬来大半,我们二千人,满足半年不成问题。”
“衣服呢?”
“冬衣也多筹办完毕。”
“很好,那明天开始,就由我亲自训练,直到新年!”张宣凝收回了眼光,断然说着,其它的事情,都可不理,都可暂时委托于人,但是第一批真正的军队成军,必须由他来主持。
生杀予夺,提拔心腹,挑选亲信,培养自己的权威,并且随时调整整个军中的等级和秩序,建立说一不二的无上权力,就在这时。
当然,自己也可以趁势修炼武道,以求进一步化解残余的邪气。
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毕竟不是单纯的历史世界,武功的存在,带来许多变数和规则的改变,虽然嘲笑小强抛下军队跑去冒险的不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还是必须远行三次。
第一当然是运回杨公宝藏,这必须等自己训练完毕,才可带着一批人去运输。
第二就是去飞马牧场,与鲁妙子见面,飞马牧场的重要性,不下于杨公宝藏,自己是势在必得,而和鲁妙子见面更是必行之事
第三就是必须去宋阀一次,卷席南方,甚至统一天下,基本上离开不了它的支持,当然,如是真的不行,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能够获得它的合作,胜算就多上许多,他已经有准备娶宋玉致为正妻,日后也是他的皇后,而商秀珣可以是他的四妃之一。
后宫制度,必是皇后一人,四妃其次(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妃再次,嫔再次,至于其它,真的不想再搞了,名分已经很多了。
这并非是梦呓,宋玉致和商秀珣的地位和影响,就决定了她们二个只有这样的结果,如是宋玉致还好,自然有其它女儿来代替,但是商秀珣就此一女,却手掌数万马匹,其丈夫其子必继承此庞大力量,因此南方任何一个君主都不会让其嫁于他人,至少张宣凝就是如此想的。
所以,这二个女人,出于战略上的考虑,其实已经是没有其它选择的余地了,不然,就算嫁给别人,日后也是死路一条,张宣凝毫不犹豫杀夫夺妻,或者夫妻一起杀掉。
这是三次远程,必须行之,脱离大本营,所带的人不可能很多,所以自己的武功非常重要,一不小心,被人围住,如是武功不好,那就万事就休了。
恩,至于东溟派,就不必亲自前去了,但是向东溟夫人提亲,娶单++身在南方发展,也差不多足够了,东溟派如是不同意,那就是自绝于张宣凝,张宣凝如是强盛,只能选择把这个拥有水师和兵器的势力连根拔起了。
如果顺路的话,也可以考虑把传国玉玺弄到手,如是能够暗杀或者围剿掉一个或者二个圣僧,甚至杀得了空,也是大好事,他可不会等到自己被注意上,受到了攻击再考虑怎么样解决,不趁在这时还不算引人注意,先暗中解决掉几个老和尚,还等何时?
恩,也许可以和邪王联盟,不过这样的话,石青璇就必须变成四妃之一了,哎呀,在古代,当个君主,婚姻真是不自由啊,现在皇后和四正妃,都快排满了,幸亏这几个女子,都是绝色,因此也勉为其难的笑纳下来充入后宫,不然就太辛苦了。
认真的考虑过这些问题,并且决定纳入计划,张宣凝收回了思考,把注意力集中到现在的军营。
现在,一心练兵,除此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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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始拜君臣说龙(求月票)
初下雪时,雪花并不大,如柳絮随风轻飘,但是过得一阵,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数十米外就不见形态了。
就在高一点小丘陵(不过三十余米)之上的一个房屋中,已经烧上了木炭,使房屋温暖如春。
一阵清脆的琴声从房屋中传出来,曲调雍容,平淡,又有喜悦。室中全无锦凳,仅在四周随意的散放着一些动物皮毛制的垫子,其中一个仆人,一个少年,都坐于垫子之上,鼻目倾听。
此时琴声,更是空灵,几与和雪花融和,又在融合之中,见得无法掩盖的喜悦。
只是不多时,一曲结束,余音还绕,等了片刻,少年才起身见礼,说着:“父亲大人,心情很好?很少见到父亲如此欣喜了。”
李播点头,吟出一首诗来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
如今上丘就野望,盖尽人间恶路歧。
少年闻之动容,问着:“父亲大人,这是你的诗句吗?”
“不,就是这位大人所作,这先不说,你且听听。”李播徐徐的说着,眼光落到小丘陵下面,虽是雪花重重,但是仍旧可以传来一声模糊的声音。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是三字经,但是念颂的,却并非幼童,而是粗莽的汉子,少年听了,略皱起眉来。
“吾儿似乎有所思之,你大可说来。”
少年说着:“孩儿虽来此只有一日,不知详情,想必是下面军营中读书,真是千古奇事也,军中习文,能济事否?”
军人应该没有思想,这点古人虽然不会这样说,但是意思却是极明白的。
“如传四书之类,不但吾儿,连我也要轻视于他了,不过,却只授三字经,倒反而见得其志气宏伟了。”李播笑问着少年:“吾儿可知吾意乎?”
“哦,是此位大人,意在雄师十万?”少年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说的是,这位大人前些日子与我说来,说军中悍勇当然是根基,下面兵卒不识字反而是好事,如是火长也就罢了,如是队正旅帅之类,岂可连公文命令都不识?因此才传诵三字经,以粗通文墨。”
“其它军中,似乎并非如此啊?”
“其它军中,自有宿军将之家投靠,他们子弟为队正旅帅之类,而现在这位大人,尚无多少宿军将之家投靠,又欲几年内成事,自然只有如此传授了。”
少年默然一些时间,然后才说:“父亲大人,您如此看好此位大人吗?要知,天下之大,拥兵上万者不计其数,何以对此人另眼相看?”
“吾儿淳风啊,走,我们下去看看此人。”
此少年,就是李播的儿子李淳风,今年已是十五,他并无异意,长身而立,就入得小丘陵,直进得军营,到了军营门口,守兵上前,喝着:“来者是谁,出示腰牌。”
李播就拿出一块银牌,那守兵上前,检查了一下,才又笑着行礼:“李先生,请里面走,这是规矩,万望恕罪。”
说着,又记录一下人数,
“无妨,本应如此。”李播摆手说着,他虽然经常来,但是也必须按照这样的程序来。
也就是这时,上千人还在雪中操练,在队正火长的喝令中,一个个都正步,练阵,持刀,练的热气朝天。
二千人之营,除了号令之外,竟然鸦雀无声,或有军歌,洪亮之极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李淳风越看越是惊讶,只见军中,除了号令,除了军歌,各有规矩,竟然再无异声,而壮兵也个个只知道操练、进食、当值、安寝。
“自九月二十八日起,此人不理外事,将征兵、政事、粮草、兵器、船只,都全交于我等,日夜居于营中,严军法,同操练,食宿皆同士卒,又令高占道等人,专于蔬菜和鱼肉,不惜代价,到如今已经一月十五,你看士兵多食鱼肉荤腥,又经操练,都极是雄壮,又习武艺,军令号令森严之极,而此人通过生杀予夺,提拔贬低,已建威信,说一不二。”
“现在军中,张一张三为亲兵之将,各领一队五十骑兵,而其它六团,分别是骆进、任杰、周奉三位为旅
三人中,也只有周奉悍勇,又有潜力,其它二人必是过,在此四月之中,又提拔出冯远定、冯胜集二兄弟,以及丁兴邦三人。”
“冯远定和丁兴邦都是乡中悍勇之人,各为一团旅帅,而冯胜集熟读经书,是冯远定之弟,为军中参赞,都不可小看,这些人等,都是四月中,选其亲近心腹而提拔之,余者都斩之。”
“还有一团呢?”
“还有一团,不设旅帅,而设队正,分四队正,取老兵充之,据此人所说,以后新兵入得,由四队操练,取其精锐,再入军中。”
“在此军中,如无战事,必晨、午、晚三操,军法极严酷。”李播解释说明。
“如此,士卒岂不怨之?”李淳风惊讶的说着。
“这个自然,四队先操练一月,虽有上好伙食,然累苦而病之士卒,也数以百计,当然有怨言,因此有怨言者,不习军规者,不入军壮者,当退,而取其精锐,无非十之四五而已,如不到时日,私下逃亡,斩首悬挂于营上。”
“如此严酷,士卒何以为之?”
“士卒一日伙食,极足,是其一,又有兵饷一两五钱白银每月,如是有功,再论赏,满三年者,军中赏田三十亩,因此每月淘汰千余,又进得千余,到此,已成军也,你看此军,人数虽少,仅一千五百余,已极其强兵。”
李淳风默默的看着,心中的确震惊。
号令森严,令行禁止,军纪肃威,生杀予夺,此的确是强军。
而张宣凝也在亲自操练中,此人本来风度翩翩,但是军中一年有余,生杀予夺,无不随意,现在虽然由于功法的缘故,仍旧白皙,但是举手投足之中,气度沉凝,已有一番威严自然而生。
“你观此人气数。”李播眼神深远的说着。
李淳风凝神望去,许久才停下,说着:“此人果是不凡,不过,仍是白蛇之像而已,不成龙形,单论此像,此生能为侯王,已是大幸,父亲大人何以重之?”
“人之出生,便有定数,此生何向,大半已定,后天之法,如是常人,虽有增减,多半无损根本,就如我们等上次所见,论得龙形,此时太原李家最胜,李密也可,但是此子,与我之前所见二人,同为天之异数,你可知二年前见得,连白蛇之像也没有?二年成长如此,其后难说啊!”
“孩儿,你要记住,天下未定,真龙不出,就算是太原李家最胜,其父李渊,其三子,都有龙形之气,但是也不过是龙形而已,徒具其形,只能算蛟,并非真龙天子,所以,才有众人各择其主,而逐鹿天下,如单是问得天赋,那我们何争之有?”
“神州无主,蛟龙蟒蛇,各竞其才,可所谓龙蛇起陆,天地反复,血战于野,谁能最后胜出,统得神州,才能尽揽其气,尽占其命,而得天地人三才,成为真龙天子,以成百年之定局。”
“就算田野小蛇,池塘鲤鱼,如能趁势而起,也未必不能斩尽其它蛟龙,而蜕化真龙,只是相对比较难也,风水之道,其实无非就是多增一分地基,争夺天下,还需才干谋略天时人脉。”
李淳风点头受教,却又沉吟说着:“父亲大人说的是,虽言龙蛇起陆,天地反复,各有机会,但是实际上,如是先天为蛟,自是胜于小蛇鲤鱼,无论天命,还是势力,还是根基,都是如此,父亲大人何以择此人呢?”
虽然是父亲,但是他还是有自己的看法。
李播哑然失笑说着:“吾儿说的是,只是李阀人才济济,无需我等,已是蛟龙之像,我家去得,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甚至不过是附庸之辈,万万不会重用,吾儿,你可愿如此?而资于此人,必可封公封侯,留名青史,再说,李阀本是胡种也就罢了,与胡教勾结,才是大祸端,胡教自汉末而来,借胡种之力,经二晋乱事而传播,不过,要想扎根于神州,非再来数百年之鼎定才可,不依国主,不成法事,吾注老子,岂可让之如此?至于世家渊源,也是其因,不过是其三而已。”
又冷笑的说着:“胡教传播,必借胡种之力,道安曾说,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或者以后根深蒂固,扎根于神州,也许不分胡夷,但是此时,胡教贼子,必支持其胡种,夺我华夏神器,你看自五胡以来,无不如此,今日慈航静斋,无非胡教之刀,虽言选拔明主,但是必择胡种,实已内定也。”
佛教内传,在五胡时就依托于胡种政权而传播,当时北方胡人政权的十六国,胡族君主如苻坚、姚兴等,
教加以推广,因此十六国时期成为佛教在中国北方发,中国四大石窟中的两个:莫高窟和麦积山石窟,都是在十六国时期始建的。另外两个则是在随后的北魏时期开始修建。
种种大事,都是胡种所支持,所建立,所成就。
以后更是直接支持胡种李阀,再以后观看其唐宋元明清历史,都可以说明,佛教在天下兴亡时,多支持胡种以乱天下,因此,佛教实是夺华夏气数而兴。
天无二主,多主者乱,本来华夏自有天地,上可传自上古神脉,下可应天子神器,因此其实天帝天子,是真正的父子,团结如一,虽有兴衰代替,也强盛无比,建立辉煌文明,就算在春秋战国时,胡人也难以成事,而自五胡时,胡天入侵,一旦占有气数,自然要培植自己的君主天子,天子出于多门,相互攻伐,所以华夏多难,稍有衰退,就有胡乱,胡夷日后更有百年和三百年天下,多来自此。
对李播来说,宁道奇这等人,无非是道贼而已,不壮己力,反为胡教助纣为虐,如不是其人武功甚高,难以杀之,早就杀了。
不过杀得宁道奇这等道贼,其实也无济于事,如有华夏神统自兴王者,才是**事,大国事,大胜事。
李淳风默默想过,才笑着拱手作礼,说着:“父亲大人说的是!”
“既然如此,那就随我一起见得此人。”
张宣凝是在训练完毕之后,得知李淳风前来,虽然控制住了心中的情绪,不显于色,但是立刻召见本身,就已经证明了其热情。
幸亏没有太过份,让李播李淳风父子生疑,只以为求贤如渴,或者表明了李淳风这一家的支持而有些激动而已。
不过,张宣凝深知欲为天子者,必除我之外,别无它物,李淳风哪怕真的是日后半人半神,也只可敬之,不可畏之,当下就笑着接待了。
门一开,就见一个翩翩少年,身材修长,一身青袍,神色淡然,虽然年纪轻轻,已经尽显风流了,见得张宣凝,立刻上前拱手作礼:“见过世兄。”
张宣凝连忙上前,扶起,然后就大笑,“贤弟如此风流人才,真是羡杀于我,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主人如此说着,顿时气氛为之融洽。
接下去,分得宾客而坐,当下就是谈笑,李播是有大学问的人,当是不必多说,李淳风也专于文学坟典,家传密学,虽然此时火侯还没有大成,但是也是人才风流,而张宣凝身前病于床上,多阅读之,虽然真说学问,自是远不如,但是后世研究,无不集其大成,再加上此人的确有点天资,因此说得几句,也是字字珠玑,极具本质。
这一次长谈,甚至连李播以前也没有这样过,无非是身份有束缚,谈话不尽心,这时,也觉得大是爽快,大合本心,对张宣凝的才学又有新的估计。
等到中午,于是张宣凝令设宴款待二人,但是在军中,虽是宴席,其实也不过数道平常菜肴,李淳风不动声色,见父亲习以为常,显并非是故意矫情或者怠慢,心中却已经有了估量。
张宣凝又说到天下之策,把当日与李播所说再说一遍,又叹的说:“此时我虽练得兵来,但是不过千余,与天下之大,尚不可为之。”
“世兄何必多谦,世兄之起,切合天地人三字,此在会稽,再无外患强敌,世兄又练得此强兵,只要稍过时日,就可趁时而起,夺一郡数县之地如等闲耳,再内修政治,以收民心,倡农桑、修兵甲,观中原群雄角逐,取附近郡县,一旦天下大变,就可以雷霆之势,取之南方,进逐中原,何叹之有?”李淳风如此说着。
一听此言,张宣凝闻言大喜,上前深深鞠躬行礼:“贤弟真是天下国士也,还请贤弟助我,如是不允,必是天不应我,我当无生趣。”
说着,还学刘备一样眼泪都出来了。
李淳风见此作态,虽是矫情,又诚恳之极,此就是政治之力,便明白此人的确有几分气象,当下也就从容拜倒:“世兄不以我年少卑鄙,至诚如此,我何敢再推迟,从今而来,愿为世兄门下爪牙。”
说着,就高喊主公,行了臣下的叩拜之礼。
而李播也自笑着:“我和贤侄有约,如取会稽,必同拜主公,今天就不也!”
张宣凝顿时大喜,环顾二父子,自觉心碰碰直跳,几欲晕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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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宇文(求月票)
兵已成,张宣凝这才得军营来,住于离军营不远处的雪封地,竟然到一月二十五日,还没有圣旨批示而下,这倒也是好事,削减了训练,以维持体力和士气。全\本\小\说\网
才下午,就在这时,李淳风就在外面说着:“主公,淳风拜见。”
“贤弟快快进来。”张宣凝听见了,连忙说着,这时,总算临时有仆人,将门打开,一打开,只见翩翩少年,后面有一仆人,手中端着一只大盘,盘中一个陶锅,传来了无比香喷喷的味道:“贤弟现在前来,有何事?快快请坐。”
李淳风微笑,命仆人将陶锅放上,对张宣凝鞠躬,然后才坐在张宣凝对面侧座上,说着:“父亲大人,说主公这四月以来,实在辛苦了,见我要过来,就带我带来厨子刚刚炖好一锅汤,是小鸡,蘑菇,鱼头的汤,想来火候也还可以了。”
张宣凝听着,说着:“还是世叔想的周到,练兵本是极苦,我正想多吃点呢!”
说着,就拿起调羹舀着汤喝,虽然古代没有味精,但是这几样本是极鲜美之物,没有味精反而正好,当下连连吃着,把一只小鸡都吃的精光,才放下陶锅来,自有仆人送上了茶水,喝了清口。
见张宣凝吃的香甜,李淳风也自一笑,他属的李家,非关陇军事贵族集团,不管怎么样是个官家,这等排场实在是小意思,要知道,家中可是有八个厨娘,金银餐具二十一套,八处庄子,二百号奴婢,这还算节俭了,
而眼前主公,是杨素的孙子,却没有半点当年的气象,杨素当年产业,邸店田宅以千百数来计,东西二京都有居宅,其奢侈华丽,别说姬妾众多,就是家仆也数千计。
等吃的差不多了,他才端正说着:“主公,我才从句章港回来,正看了我们的船。”
张宣凝眼神一凝:“我这四个月来,练兵不理外事,高占道也见过几次,他的船队搞的怎么样了?”
“主公,这就是我说的事情,由主公特批的二千两黄金,已获得大船十一艘,每船可载人二百,已可用事。”
“哦,这样快?”张宣凝略有点惊讶。
“不算很快,五牙巨舰,是一只也没有购到。”见他有点疑问,李淳风就开始一一解释,原来,隋代舰船工业是在隋初进行统一战争的物质准备的过程中,
隋文帝杨坚建国以后,为了实现其灭陈以统一南北的战略目标,从开皇元年开始,即进行了长期的建船和训练水军作为重点工作。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又是杨素奉命督造,可载八百人的五牙巨舰,也是他领导下所创造的,直到隋灭陈时,舟船数百里,可见隋朝水军舰队之盛。
隋灭陈后,战略转向突厥和高丽,水师和船只就多余了,因此大量船只、水兵、工匠流入民间,这时离现在不过十几年,正可用之,因此造船买船,甚至招募水兵,都不是很大的问题。
见李淳风有些遗憾,张宣凝也自笑着说:“五牙巨舰这等舰船,是朝廷军用,当然得之不易,不过,没有关系,你已经招募得工匠船师了吗?”
“已经招募,虽然为了避免郡中反应,因此有的没有上门,但是一旦主公夺下会稽郡,只要一声令下,就可建三处船坊,以资军用,唯五牙巨舰图纸不到,难以制造。”
“这没有关系,会稽郡是大港,我估计夺下全郡,自然郡府有此存案,就算没有,这也可以从其它途径获得,你们现在能够办成这个,已经了不起了。”张宣凝笑着说,顿了一顿,他才严肃起来:“不管怎么样,圣旨日近,郡中已经戒备,以防不测,现在郡中已经扩军三千,虽然不及我用心,练得强兵,也不可小看,你的意见是?”
李淳风也露出了严肃的神色,斟酌着字句说着:“郡中戒备,也属理所当然,我们这样作事,虽然未必尽是犯忌,也由不得他们不紧张,主公,我的意思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要不是圣旨立刻擒下主公,主公大可遵旨,先自海路而离开,等郡中松懈,再一举取之。”
张宣凝听了,知道这其实是二父子的计谋:点头,叹着说:“果然是好计,只是还有二点,一点就是郡中必须安插人手,以关键时内应,人不必多,数十就可,其次是,出海之后,按照船上粮草,只可用上七八日,因此我们为了达到松懈其郡的目的,必在海上停留十天甚至十五天以上,以松懈其志,这样大的粮草供应,必须有个据点,远一点就可,说不定郡中还会派人上海巡查。”
李淳风笑着说:“主公这话明鉴,不过主公这时人手,多半在它人注意之中,我家有批家丁,已暗潜之郡城,可为主公内应。”
张宣凝哈哈大笑,说:“贤弟果然周详,
由你去办吧,恩,不过,作这等事,还必须当地人参集有批乡人,你可用之,当然,以你为主,还有,海外岛屿,冯胜集的人多知之,你也与他一起作事,此时已经运得一些米粮,但是还要多积一些,以防不测。”
冯胜集,军中参赞,李淳风心中一动,说着:“是,主公。”
“还有,高占道,此人你观怎么样?”
“有几分才干,作事还算勤谨。”此人是张宣凝的老人,作为新臣,他不敢多说,斟酌丞朱礼,似有意之,您看怎么样?”
“恩?你这话是?”
“县丞朱礼本是县丞,主公占有此县,赶走了县令主薄,独留于他,他才得以掌得县中大权,但是这实是大犯忌的事情,一旦主公离开,他又有何面目对上原本的县令?虽这事非他的罪,但是也难以再同堂为僚了,听其口气,似有投靠之意。”
“投靠?此人久为政事,如得投靠,我当然求之不得,只是,他本为正八品县丞,怎么也不可能就为了这个投靠我一个区区正六品折冲校尉,你看,他是不是看出了一些什么?”张宣凝对这二个字,很是敏锐,略变色的说着。
“这是当然,主公虽然日不出军营,不干涉政事,但是就看主公这等练兵,这等用心,也要疑上几分,特别是主公,在买船的同时,哪来如许多钱,买得肉鱼,给军兵所用,以壮力气?如非有志,再忠勤也不会如此吧?朱礼就在周围,看在心上,当然有悟于心,如是觉得主公是英雄,就算投靠也不足为奇。”这段话说来,当真使人心寒,张宣凝凝视外面起风,风带着雪,打得窗棂沙沙作响。
“那其它人等呢?”
“不过,主公也别太担心,我买得船来,又多以军资,远超过县仓之有多多,当然不错,也瞒不过总揽其政的县丞朱礼,但是其它人等,各司一职,就难以尽知了,就算有疑,也多无实据,也无实用,只是县尉丁元,多与下面官吏行走,行踪诡秘,怕已是大害。”
“他知道什么?”
“他已经不是知道不知道什么的问题了,县尉丁元被主公所责,又失了权,心中早就大恨,就算什么也不知道,也自然会诬陷主公,如得一分二分流言,更必会夸张到谋逆之事,偏偏,这等臆测,又撞中了我们大事,因此,还请主公决断。”李淳风冷然说着。
张宣凝想了想,冷笑的说着:“说的也是,他不是说伤后未愈,不肯作事吗?既然人人都知他伤后未愈,那就索性伤后未愈,就让他这几日,旧病复发好了,恩,这事就由你来办得。”
无论是现在张宣凝,还是李淳风,作成这事也等闲,当下,李淳风就应了一声,就如此说着:“这等小事,今日下午就可完成,还请主公宽心。”
“这就全靠贤弟了。”张宣凝展颜笑着。
也就在这时,几艘巨船,就靠得扬州,并且自有骑兵上马,直前行到郡城,应该没有多少多少时间,扬州城中就会立刻派了官员前来迎接。
宇文化及卓立战舰指挥台之上,这五艘战船乃已作古的隋朝开国的大臣杨素亲自督建,名为五牙大舰,甲板上楼起五层,高达十二丈,每舰可容战士八百之众。
宇文化及目光落在岸旁林木外冒起的殿顶,那是隋炀帝杨广年前才沿河建成的四十多所行宫之一。
宇文化及年在三十许间,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还没有上岸,见得了众官跪拜,他冷哼一声,说着:“他们倒来的早。”
站在他后侧的心腹手下张士和恭敬的说着:“大人是右屯卫将军,自然这些人等,又是奉旨行事,早早拜得,理所当然。总管今趟如能把长生诀取得再献给皇上,当是大功一件。”
宇文化及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淡淡说着:“圣上醉心道家炼丹的长生不死之术,实在教人可哂,若真有此异术,早该有长生不死之人,可是纵观道家先贤,谁不是难逃一死。若非此书是以玄金线织成,水火不侵,我们只要随便找人假做一本,便可瞒混过去了。”
张士和陪笑的说着:“圣上明察暗访十多年,始知此书落在被誉为扬州第一高手的推山手石龙手上,可笑那石龙奢望得书而不死,却偏因此书而亡,实在讽刺之极。”
宇文化及冷哼一声,低声念了石龙的名字,又望了一眼,说着:“其实长生诀固是重要,但是清理扬州更是重要,石龙也是不幸,陛下就要幸临此城,自然要清理牛鬼蛇神,因此城中,无论石龙,还是竹花帮的殷开山,都要清除。”
皇帝移驾而来,当然要事先
特别是隋炀帝,他的心思是先驻关陇军事贵族集团和及的南方(此时南方,起义军都相对北方平静多了),再徐徐收得旧山河,因此早有长驻之心,这个驻地当然不可轻慢了,提前派遣重臣清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个当然,不过,此二人,都是一流高手,这个……”
“这又有何难,石龙这几年来,不理外事,在扬州之中的实力已经大半被竹花帮吞食,因此杀得此人,我只要出手就是了,而竹花帮帮众万人,殷开山本身又是高手,倒真正是难以立刻清除,必须等陛下到了,以二十万之众,杀他如杀一狗耳,找个理由就已经足够。”
说到这里,他又叹笑:“殷开山如没有侵占扬州,以他地位,可所谓难以动摇,连我等也难以轻易杀之,但是偏偏却占得此城,圣上要临此都,此人就已动天听,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张士和也只有赔笑,等了一会儿,宇文化及又自说着:“我必须在扬州作事,先驻扎得城中的行宫,清理人员,准备货物,还有一道圣旨,就由你去颁布吧,你给你一条五牙大舰,你可带上三百精兵。”
“大人,你说的是石无忌?又或是张宣凝?”
“正是,此人是霸刀弟子,化装来到圣上亲军,倒也建得功勋,屡破李阀之计,圣上也记得他,有几分才干和诗名,想不到竟然到了南方以避祸,你去,如是他乖乖听命,就让他来见我,如是不肯,当场诛杀就是了。”宇文化及漫不经心的说着。
这就是他对张宣凝的态度,虽然其实宇文化及本身也是关陇军事贵族集团中一大块,但是彼此其实矛盾也自重重,因此打击李阀,他也乐观其成。
同样是逼着隋炀帝去南方,但是李阀的意图是重在地方,而宇文家的意图却是趁机掌得二十万禁军,二方面都各有意图,在此之际,招募有才之将,也属当然。
由于出逃时,张宣凝只身几人,虽然逃到南方,听说重建兵府,但是也不过区区一千新兵,在他想来,己方是钦差,又带三百精兵,郡内又有呼应,就算是必要时采用强硬手段,也可拿下。
区区一个折冲都尉,自然不要他亲自前去。
张士和立刻应了,说着:“是,总管大人,恭送总管大人。”
此时,扬州太守等人已经跪等得急了,宇文化及冷哼一声,等圣驾而来,扬州就是天子脚下,这等官员,哪能有权守得江都?自然不必稍有颜色,他目光如电扫了一眼,冷笑的说着:“就让他们等一会也是理所当然。”
话说如此,他还是下得船来,这时上百名全副戎装的禁军校尉,“唰”的冲入,散布开了,封住下面所有通道。
“钦差大人下!”一声令下,下面的所有人都磕下头来,高唱一声:“万岁!”
然后再行三跪九叩之礼,等行礼完毕,就伏地静听号令。
二月中,虽然扬州此时无雪,但是地上也没有开冻。到处是薄霜,这行人跪在地上时间长了,就感觉寒气冲了上来,又不敢动,当下个个面如土色。
宇文家也曾称帝,建周。
北周由西魏权臣宇文泰奠定,由其子宇文觉正式建立。
孝闵帝年幼,大权掌握在堂兄宇文护手中。九月,宇文护杀孝闵帝,立宇文毓为帝(明帝)。武成二年,宇文护又毒死明帝,立宇文为帝,是为北周武帝。建德元年,周武帝宇文杀宇文护,亲掌朝政,进行了多方面的改革。
宇文生活俭朴,诸事希求超越古人,对下严酷少恩,但果断明决,耐劳苦,征伐时躬亲行阵,得士卒死力。
建德四年,他独与齐王宇文宪等少数人策划,力排众议,决定伐齐并亲自统军围攻金墉城(今河南洛阳.几路并进,攻克平阳。围晋阳时军事失利,自己仅得免。其后听从宇文“死中求生,败中取胜”的建议,终于攻克晋阳。六年,入,灭北齐。从此拥有了黄河流域和长江上游。
可惜的是,灭齐之后,宣政元年宇文率军分五道伐突厥,未成行而病死。虽是病死,其实上多有可疑,而其长子宇文赟即位。不久赟让位于子宇文阐。又两三年,杨坚逼阐禅让,篡周,建立隋朝。
凝视着下面个个跪伏的官员,宇文化及又是冷哼一声,此是大丈夫之乐啊,如非杨家篡夺了他的天下,现在就不是钦差而来,而是圣驾前来了,当年宇文熟胡讨伐生胡,又认为佛家在胡中势力太强,因此灭佛,结果身死国灭,想不到隋炀帝也同样被佛门所厌,而走向灭亡之路。心中如此一想,他才踏步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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