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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轮回纪事全文阅读

作者:不空不净     武道轮回纪事txt下载     武道轮回纪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章 解释

    却听得后面一个清丽女声呵斥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却听又有人答道:“刘姑娘,还请你在这里稍坐一会,不要乱走。”那女声大怒道:“这是我家,你管我往哪里走,倒是你,后院是你一个年轻男子应该乱走的么?还请你出去!”

    刘正风听到这话,面色不禁大变,他座下二弟子米为义更是急忙向后院走去,却被一位黄衫男子挡住。刘正风见状,不禁面色一沉,向史登达问道:“不知你嵩山派这又是何意思,江湖规矩,祸不及家小!我刘正风纵然有得罪嵩山派的地方,你直说就是,该是我赔礼,我亲自去向左盟主,使出这等龌龊手段,你且问问这在座英雄答不答应?”

    此言一出,座上众人更是群情耸动,生性最烈的定逸师太早就耐不住开口道:“嵩山派如此欺人,我倒是想向左盟主问个究竟!”一旁的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更是向史登达说到:“我江湖人士,最讲究道义,在下以为,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左盟主哪里会让你们做出这等事来?无论有什么事,还请让我岳某人作保,还请放了刘兄一家老小吧。”

    这话说得群雄都暗暗赞叹岳不群不愧君子剑的美名,如此急公好义,当真是英雄了得。一时之间,大伙都骚动起来,这边叫道:“那些嵩山派的小崽子忒不讲道义。”那边又有人说到:“这五岳剑派不是一气连枝么,今日做的如此难看,真是不知所谓!”

    这堂中沸沸扬扬,那史登达却是个木头性子,一动不动,毫无所觉。却见门外突然闪来三道身影,啪啪啪啪的便打了方才在人群中对嵩山派众人污言秽语的几个汉子几嘴巴,方才傲然立在这大堂中央,相互并立,却是傲然道:“我嵩山派如何,岂是尔等这些小人可以置喙的,这刘正风与魔教勾结,左盟主方才叫人扣留他的家眷,防止他有什么恶毒计策。”

    众人一看,便认出这三人具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嵩山太保,左边一个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的那位便是丁勉,使得一手大嵩阳手,威震江湖。中间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定逸师太等认得他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右边那人却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

    此时,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后心。

    原来这丁勉三人,原是在院外高处窥伺这大堂,一来想看看那曲洋到底会不会来,二来便是想一步一步的将刘正风心理防线打垮,以期他说出更多秘闻,一扬嵩山派正道魁首的风头。哪知这刘正风三言两语,竟是将嵩山派扁的一文不值,再这么下去,即使是计划功成,这五岳盟主的名声也就不要了。故而再也按捺不住,现身便攻击刘正风最薄弱的一点。

    这边屋内群雄听到刘正风勾结魔教有什么阴谋,却是又惊又怒,原来这在座的人中半数都和日月神教有纠葛,此时一听嵩山派这话,哪里还忍得住?但转念一想,这刘正风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在衡山派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等人,和魔教有什么好勾结的,要知道,论和魔教有仇,五岳剑派那可真是仇深似海。此时,连最冲动的定逸师太等人也不再开口说话,只盯着刘正风,看他如何解释。

    刘正风却是一脸诧异,看向开口的费彬道:“我今日都要退出江湖了,哪里还有什么阴谋可言。至于勾结魔教,在座诸位都深知,亡在我手下的魔教中人不知凡几,这话说出来,只会惹在座群雄笑话!”此话一说,在座众人又开始点头。

    费彬一声冷笑,向着座中群雄扫了一眼:“你说不与魔教勾结,那倒是说说那魔教长老曲洋是怎么回事,你和他几乎是性命之交,今日当着在座英雄,可能解释个清楚。你说退出江湖,却不是无端端做了个什么参将,不是有什么阴谋,哪里会甘心去做那朝廷的鹰犬?”

    他边说话,心中好不得意,心想这曲洋二字一出,正是那刘正风的死穴。却见刘正风面上丝毫没有惊讶之色,只是淡然望着这堂中又开始喧哗的人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略有无奈的说:“原来左盟主是因为这件事不满,此事我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不想今日,却因为它见辱于群雄,真是要对不起曲大哥了。”

    费彬听到这话,心中是止不住的得意,却是大声说道:“曲大哥?你今日可是承认了和魔教勾结?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遮遮掩掩的,莫不是怕这天下英雄容不得你!”

    这厢刘正风又是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不错,这曲大哥便是昔日魔教长老曲洋,当日我与他以音乐相交,原不知他是谁,后来蒙他信任,告诉了这层身份,我当时也想说,正邪不两立,当即就要割袍断义,从此刀剑无眼死在对方手里也就罢了,就当不认识这位音乐上的知己。”

    这话一说,身旁的定逸师太便叫了一声好。却听刘正风继续说道:“哪知我那大哥跟我发誓说,虽然他贵为魔教长老,可那是因为魔教一位上一任长老对他有传功授艺之恩,哪知十多年前日月神教东方不败突然上位,诛杀了他那恩师。他自己本人又是常年沉迷乐律,不曾参与多少江湖诸事,更不曾害了我正道英雄的性命。”

    这话一说,在座诸位都思索起来,均想倒是没有听见那曲洋有什么恶迹。

    那刘正风顿了顿,又开口道:“我那曲大哥自十年前,便遭到那东方不败手下的追杀,一直东躲西藏,虽是他手段高超,没有什么大碍,可对这江湖恩怨,早就看淡。这两年我俩一起研读佛经,倒是一齐生出了遁世之意,渴望那笑傲山林,琴箫唱和的隐士生活,之所以要讨个参将官职,说来惭愧。我刘正风一家老小,不敢就如此撒手不管,求个一官半职,也是怕这一点家产被人谋夺了。”说完,脸上微微出现了些羞愧。

    众人一听,心中也为他那番爱子之情所打动。心中对他结交曲洋倒也多了几分认同。

    只听他继续笑着说道:“我想来,虽然曲大哥虽然没有什么恶迹,但是毕竟分属魔教,一旦发生什么大的冲突,他自然也是要为魔教效力的。我虽然有点武艺,但是比起曲大哥,就远远不如了,与曲大哥一同归隐,一来也好劝他向善,二来这来日我正道日后也好少些损失,岂不是一举两得?当然,我与他互为知己,能够一同隐居,倒也是我平生所愿”

    这话说得又诚恳又是思虑深远,众人听到,无不心中动容,定逸师太更是双手合十:“如此教人向善,刘施主真是大仁大义,阿弥陀佛。”

    刘正风面上却毫无喜色,只是闷声说道:“这些话,我原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开口,我那曲大哥虽然是和教内有些人有些龌龊,但毕竟深受他那师尊大恩,不愿意说那魔教之中的腌臜事情,只想从此两厢不往来就好,今日我却不得不开了口,来日,说不得要向他好好赔罪了。”

    众人听到他这番为好友着想,虽然因为派别之见不好夸赞,心中却也觉得这番情谊于公于私都是可怜可悯,对刘正风这重情重义的大丈夫更是心折不已。

    刘正风看见在座诸位的神色,心中不免庆幸,幸亏今早曲大哥偷偷乔装前来报信,两人商量好种种说辞。不然今日这番情势,又哪里收的了场。

    正当此时,只听站在那三人中央一直没有开口的丁勉冷冷说道:“刘大侠这番说辞,在下也不敢擅专。还请刘大侠走一趟嵩山,面见左盟主,请他裁定。”

    说罢,那身后的嵩山弟子齐齐上前一步,将匕首架在那刘府家眷的脖子上。

第八章 威胁(求推荐,收藏)

    听到丁勉这话,周围人士又是一番群情耸动,但五岳剑派的几个掌事人中,定逸师太向来最恨魔教,此时也不开口。天门道人性格刚烈耿直,虽然深觉嵩山派这等做法欺人太甚,但是又心想要刘正风和左盟主去解释一下也是应该。

    唯独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心思多端,轻轻抚须,抬头对刘正风温和说道:“刘兄所言,虽然不无道理,倒是这毕竟是牵扯魔教的大事,嵩山派的师兄们有所疑虑也是常理。还请刘兄今日暂且不要洗手,待来日向盟主面呈之后,我五岳剑派再一齐为你共襄盛典。你那家眷倒也不必担心,我岳某人才疏学浅,却也一力死保他们的安危。”

    此话说完,当真是即为左冷禅找了台阶,又为刘正风递了梯子。唯独是那嵩山派三人心中狂喜,而刘正风嘴里却发苦,均知这去了嵩山,说什么,怎么说都由不得刘正风自己了。这左冷禅那里是为了剿除魔教,一者他要立威,二者他也想斩除衡山派一臂,哪里会放刘正风回来。岳不群当也不是不知这一点,可是这样一来,衡山和嵩山就真的不可能再有往日的亲密无间,二来,他心中还有那不可言说的野心,今日削弱衡山派,他并派时,倒也少了几分阻力。

    这边,刘正风双唇紧闭,一言不发。那边,费彬却一脸傲然,扬声说道:“刘大侠,请吧!”此时刘正风惨然向大堂内来的诸位好友看去,却见他们无不急急回避他的目光,心下真是一片悲凉,只觉自己往日高朋满座,称兄道弟好不快活,今日大难临头,却无一往日兄弟敢出声说句公道话,自己往日二十年,可活得什么鸟样。

    又转头望向那在敌人手中的家眷,心想左冷禅哪能放过他们呢,今日也不必去招受小人折辱,任他们随意安插罪名,日后不仅败坏了曲大哥的名声,连生与死长于斯的衡山派也大受牵连。却见他宽袍一展,却是拿出一把剑来,眼神坚毅的望着嵩山众人,道:“你嵩山派欺人太甚,我刘正风光明磊落,岂需要向尔等这样小人解释”又是转头望向衡山方向,双目含泪:“今日不肖弟子刘正风,武艺不修,竟然使师门蒙羞,万死莫赎,只能用一条性命来证己清白,师门大恩,只能来世再报了。”

    他手腕一转,剑刃便向自己脖子抹去。

    却听叮的一声,一枚暗器从窗外打来,将刘正风手上宝剑一下子打落在地上,只见一个高大老者从窗口跃进来,一身黑衣,满脸焦急。

    刘正风看到他,更是忍不住叫道:“曲大哥,你这样又是何必。”

    丁勉三人闻言心中狂喜,直走上来围住了来人。原来这来者便是曲洋,他与刘正风相交莫逆,见他要一死了之,哪里还忍得住,情知今日一现身便难以脱身了,却还是打出了那记暗器。

    却听费彬道:“来的正好,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神教长老也是你说请就请的?”只听宾客中满是讥嘲的一句话传来,群雄就看见秦穆盯着费彬慢慢走来,口中又说道:“你左盟主管得了五岳剑派,管得了我神教长老?可管得了那少林武当?管得了那皇帝老儿?”

    费彬闻言,却是怒极反笑:“还说没有阴谋,又来了个魔教妖人,当真是嚣张之极!来人,别让这个小魔头走脱了。”

    嵩山弟子立马将秦穆围在了中间,秦穆却毫不慌乱,只悠悠然说道:“我神教平日行事可能稍嫌狠辣了点,江湖朋友对我们有些误解,近年来我神教众人无不为这事烦恼不已。今日我神教心想,应该学学这正道大派的行事手段,也好一改往日风评。”

    只见他双手连拍,门口又近来数十位黑衣男子,却见他们也都挟持着一名妇孺或是老幼。一见费彬,陆柏,那被挟持的众人纷纷大喊起来着老爷,父亲之类的。却是这嵩山派二人的家眷。

    费彬二人一见这情形,目眦尽裂,吼道:“魔教妖人好生卑鄙,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

    秦穆满脸诧异的问道:“这不是你们嵩山派教我的么,我日月神教原来可不会这么正派的手段。不过丁勉丁大侠的家眷都被安置在那嵩山派内部,却不好请来和你一起团聚了。”

    那丁勉冷冷的一哼,心中却也庆幸不已。费彬和陆柏却一番后悔不提,只见费彬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妻儿,心知左师兄一番筹谋不能就此落空,口中说道:“我嵩山派岂是你这等贪生怕死之人,即使是妇孺,也绝无屈服在你这魔教妖人淫威之下,苟且偷生之理!”

    秦穆闻言,却是大赞道:“费大侠真汉子!自己的骨肉也是说杀就杀。不过这怎么杀可就轮不到费大侠说了算了,这要是费大侠发话,说要动刘正风刘大侠的家眷,我便杀一个陆柏陆大侠的亲人。若是陆大侠呢,我便杀一个费大侠的,至于若是旁人如丁大侠说话”这秦穆一脸苦恼的神色,忽而双手一拍,说道:“那我便先杀一个费大侠的亲人,再杀一个陆大侠的,反正我手里人多。”说罢像是解决了什么难题似的,满面笑容。

    这边嵩山众人听了,却不知如何是好,若说费彬发话,杀费彬的妻儿,那说不得费彬还真敢下令杀人,到头来还落得个大义灭亲的名声。只是这下令相当于杀师兄弟的家眷,谁又当的起,今日不埋怨,来日师兄不埋怨么?这条命令发现去,这嵩山太保之间的情谊,可就风流云散了。

    只听那费彬满面狰狞的说道:“说吧,你要如何?”

    “很简单,你放一人,我放一人,我们神教,这两日又跟你们正道学了点公平。”

    费彬却是怒道:“你们手上人比我们多,这又如何算得上公平!”

    只见那秦穆装似害羞的一笑,说道:“我这人可胆小,这留些人也好脱身,离开衡阳城后,你们若没人来紧追,我们每隔十里,再放一人。”

    费彬听了真是火气直冲天灵盖,却听丁勉开口道:“如此,便也依你。”又转头看向那刘正风,说道:“今日你还有何话说,这魔教为救你处心积虑,你可想过你衡山的名声!”

    刘正风听了,满面苦涩,却是一阵动摇。

    “丁大侠这话可就偏颇了,我与刘大侠是素不相识,今日来救,却是我神教长老的友人,便是我整个日月教的友人!”

    说着,他又拿出一张布帛,说道:“我这里还有一封日月神教告江湖同道的书信,说的却是我教曲洋曲长老心不在江湖,想退出这恩怨厮杀,我神教当也不强留,只是这虽然他不再是神教众人,但这教中兄弟情谊不变,若说是江湖寻仇,我们自没有理由管,但若是不顾道义向老弱妇孺出手,我神教也不是不会学这些正道手段!”

    他说罢,右手一挥,那神教弟子就放出了**个人质,对着丁勉说:“丁大侠,请吧。”

    那丁勉倒也干脆,一点头,双方就交换了这几人。然后这秦穆就带着曲非烟和刘区二位及其家属,施施然走出了这一地鸡毛的刘府。

第九章 刀杀(求推荐,收藏)

    秦穆让来的那神教众人陪着那刘正风,曲洋等人先行出城,自己却是转向众芳阁去接那若衡,待甩下一堆银票,又用手在那门廊上按了个掌印以后,那老鸨就跟遇见了活阎王似的,忙不迭地将他们二人送出了门口,众人在城门处会合,也不多话,只是埋头向河北地界日月神教势力范围内赶。其中琐事,倒也不必细提。

    却说众人走了**日,那曲洋便径直来找秦穆,和他商量到:“老夫本来就和那杨莲亭交恶,刘贤弟更是原来五岳剑派中的人,那杨莲亭权位虽高,心眼可小,再往北走,就真是羊入虎口。你我一行,便在这里分别吧。我与刘贤弟欲往那终南深处去寻找一个安身之所,再不理这些杂事了。”

    秦穆听闻,却是缓缓摇头道:“这样不好,那嵩山派三人这几日竟是紧紧追在我们后面,一旦分散,却是要让他们各个击破了,不若再走一段时日,我让教中子弟偷偷将这刘府家小接往别处,你我三人之后挡一会追兵,也容易脱身。”曲洋听了,缓缓点头,以为这是稳妥之策。

    故而再往下走,这一行人就慢慢地少了起来,除了这三人以外,就只有那扣留的几个家眷还有几个押送的弟子。这速度也渐渐快起来了,到了这日,却是到达一处树林所在,秦穆示意将那几个家眷放了,让那些弟子迅速撤离,却与那刘正风,曲洋二人默默地等在那树丛之中,以待来敌。

    这一等,就慢慢地到了傍晚时分,今日天色暗的早,这林中更是一片阴森,却见那嵩山派众人匆匆赶来,见到林子中坐在地上哭泣的家眷等人,倒也不敢冒进,点起火把小心翼翼的慢慢搜索。

    这边秦穆等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却听曲洋一声长啸,纵身往那丁勉处扑去,他去的太突然,丁勉竟是来不及拔剑,只好大手一翻,却是使出了看家的本领嵩阳神掌,和那曲洋便你来我往的战在一起。

    那丁勉号称托塔手,却是嵩山实实在在的二号人物,一身内力几乎比肩衡山派掌门莫大,此时他大嵩阳神掌使出,却是不疾不徐,气势凛然,一派宗师气象,故知江湖人称他托塔手,真是没有半点虚夸之处,曲洋虽然会一手黑血神针,在这暗处正好建功,但他却不屑这等占人便宜的手段,只是把自己的毕生绝学惊弦指全力施展。却见这两人一人势大力沉,不慌不忙,一人招式精妙,双手如那花朵一般,开了又合,美丽中蕴含杀机。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此时刘正风却接上了那大嵩阳手费彬,这刘正风一身衡山剑法,特别是那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习练了半生,又在这昏暗环境下,更是如梦似幻,让人不辨来处,也不知其归路。这费彬虽然也是嵩山十三太保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哪里见识过这等精妙绝伦的剑法,唯有左支右绌,一头冷汗。只因那刘正风怕给衡山惹上什么大麻烦,才一直手下留情,只是以困敌为上。

    却说秦穆此时,右手扶刀,脚踏着那日自金玉楼中习得的留踪步,在这小林中是仿若鬼魅,纵横来去,待遇见嵩山弟子,便是一式掠影斩出,那弟子往往连敌人是谁都没看清就身首异处,只看得他身后追来的陆柏怒吼练练,口里骂道:“好个贼子,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有种停下来跟爷爷一战。”

    这不过七八息时间里,那嵩山弟子就被秦穆斩杀了**人,直吓得他们忙不迭地跑出了这树林,不敢踏入一步。

    秦穆也不追击那些逃跑的杂鱼,施施然停下来转身望向来敌,也不抽刀,只是懒洋洋的问道:“仙鹤手陆柏?你最擅长是掌?”

    陆柏此时哪里有心思答话,手中长剑一刺,却是嵩山剑法中毫不客气地一招开门见山,此招意在当出便出,没有一丝礼让犹豫,可见陆柏心中真是怒极。

    “我给你机会出你最强的武学,你却毫不领情,那就别怪鄙人不客气!”这“客气”二字声尤在耳,秦穆手中突然飞出一道冷光,似那银河倒悬而上一般,却见他理也不理那陆柏递出的长剑,那刀光后发先至,只向那陆柏胸口砍去,陆柏何曾见过如此快刀,急忙抽身向后退去,有哪里来得及,只听哗啦一声,他胸前的布衣就被划了一道大口子,那肋骨处已经渗出血来了。

    这边秦穆得理不饶人,长刀连挥,刀身轻吟,那刀愈急,那声音越是清幽,使人闻此妙音却是再也想不到这美丽中竟然蕴含如此杀机,这招便是那新创的一招楚歌。

    那陆柏急急的使出嵩山剑法格挡。却说那嵩山剑法是左冷禅在前任残篇的基础上整理出的内八路,外九路共十七路剑法,最是威严大气,但这剑法唯一的缺点便是慢,往往讲究剑起势起,势尽剑回,堂堂正正,以势压人,又哪里挡得住这秦穆天下罕见的刀招。

    却说陆柏在那里满头大汗,每每险象环生,却发现每次那秦穆有机会击杀自己的时候便会突然变招收手,心中不由又是恐惧又是疑惑,心中忖度到难道这人还不敢杀他,怕不是怕了我嵩山派的威名?待想到这点,他心中便重新充满了斗志,大喝一声,竟是不再防守,一套嵩山剑法却是越打越顺,威风凛凛,心中好不得意。

    秦穆看到他如此,竟是越发欣喜,竟是向后退了一步,似怕了这剑招似的。更是放慢了招式,主动与他喂起招来,这陆柏平日里虽然也和师兄弟们对练,但一来顾及同门情谊,而且他们之间向来知根知底,切磋也无甚进步,今日碰到秦穆这等好手,当真是如鱼得水,自觉剑法大进,心中居然升起一丝感激来。只得意的想到:“待等会杀他的时候,留个全尸罢了。”

    心中正自觉自己十分仁慈,突然眼底一道银光像那炸裂的水花一样,迸射而来,只觉喉头一凉,心里却还不敢十分相信,却是盯着那秦穆说不出话来,秦穆看见他的眼神,反倒疑惑道:“你剑法既然早已使完,我还留你性命有何用?”

    复又开口说道:“好剑法,可惜你不会用。”

    原来这秦穆竟是在偷学他那套嵩山剑法,待他使过三遍秦穆自觉无误之后,便一刀将其斩杀,可笑他自以为对方不敢下手,空自得意了半响。

    秦穆说他不会用,却是这嵩山剑法是左冷禅所录,霸道大气之极,可惜这陆柏心胸狭小,又喜欢阴谋诡计,这剑法是学到了,却完完全全无有那以势压人的气魄,真是明珠暗投。

第十章 隐秘(求推荐,收藏)

    这厢秦穆刚刚诛杀了那陆柏,那边两人却是心痛若死,又知晓在这么下去,待秦穆转身过来帮助刘区二人对敌,说不得便要栽在这地儿了,当即都是将自己生平绝招不要钱似的打了出来,只见那丁勉双手微合成莲花状,默运气血,他那手掌便蓦地胀大了三分,却是他自己一式自创的绝学,这托塔手的名号倒有大半是从这一式中来的,这曲洋识得厉害,不敢硬接,只是十指如飞,刹那间便击出十来指,方才挡住这一式,即便如此,那手指也仿若被刀割了一般,是又酸又疼,陆柏一招得了势,也不恋战,只大喝一声:“走!”那费彬就连舞数剑,逃得生天,这也是那刘正风有意放水,不愿死拼的缘故。

    秦穆等人倒也不追,只是抛下那地上惊恐不已的家眷,纵身往那大山深处行去了。待走到一处无人所在的山峦之时,曲洋停下来说道:“好了,你却不必再送了,今日你救我二人于水火之中,我俩却不日便要避世远居,大恩大德,当是无以为报。”

    那刘正风听到这话,却也面色复杂的开了口道:“秦小友,你救我一家老小,但我身无长物,真真不知如何自处。”纵然心中还别扭秦穆这魔教身份,也还是开口道“今日我二人脱身之后,一来我刘正风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了,二来我二人都没有伤过嵩山弟子性命,想来那嵩山派是懒得找我麻烦。可是小友你今日杀了这陆勉,来日波折当是不断。”

    就听那曲洋冷哼一声:“何止,今日他出头救我,还假传那神教圣令,回去不知杨莲亭怎么揉搓他呢。一下子得罪这正邪两道,也真是胆子忒肥!”

    秦穆闻言,倒是无所谓道:“债多了不累,虱子多了不愁,这嵩山派哪天不与我神教为难。至于那杨莲亭,每日在黑木崖听奉承,眼前哪有这江湖大事,等这事传到他耳朵里,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却见那曲洋满目复杂的看着他,说道:“你这又是为何?”

    “长老不觉得,这江湖,哪里是个我等英雄有用武之地的江湖,我神教是骄奢淫逸无恶不作,那正道呢,却比我们神教更加龌龊,这是一滩污水,我虽身处其间,却从不能忍受这么个腌臜地方,山不就我,我则就山!”

    “当真是好年轻,好志气,真真是后生可畏。也罢,你要的那东西,今日便给你吧”曲洋说完,却结下了背后的瑶琴,递给了秦穆。

    刘正风一看却是大惊失色,抢着说道:“曲大哥,这琴是你心爱之物,如今怎么却给了外人。”

    曲洋却抚须一笑:“今日他救了你的性命,琴我不止一把,但这满世间只有你这么一个知己,给的不亏。秦小子,你要的东西,却在这琴中,看你找不找的到了。”说完,也不待二人说话,哈哈大笑的往前走去。

    刘正风立在原地,看了看秦穆手中的琴,又看了看看了看秦穆。复又看了看曲洋远去的背影,终是跺了跺脚,朝秦穆一拱手便向曲洋追去。

    却说这曲洋是日月神教的护法长老,看似没有什么实权,但日月神教却不单单是个武学门派。当年,张无忌张教主在时,明教盛极一时,当时反元的诸侯中,十路就有九路和明教有关,只是朱元璋毕竟是一代开国雄主,得国后把刀伸向自家兄弟,致使明教支离破碎。

    有鉴于前事,后来日月神教对组织架构进行了大调整,中心思想便是加强教主权威。故而明教各个堂口的精英都被抽调至教主直属,其余的势力,便分组各个堂口,譬如原来五行旗的人员,便组成了五个堂口。而这秦穆出身的风雷堂,便是当年光明左使麾下天地风雷四门的残余力量,杨逍当年号称擅长四十四门刀法,故而风雷堂好刀也是可以想得的。

    日月神教如今有七个堂口,但却有十大长老,其中原因,不是深知明教故事的人不得而知,而秦穆自来到这个世界,自身便知道许多秘闻,又对日月神教有一定的觊觎之心,故而把这种事情打听的非常清楚。

    话说,这明教当年,除了教主,五行旗,左右二使之外,还另有一股强大的势力,五散人是孤家寡人,当然不算,但是四**王可都是雄才大略的人物。金毛狮王谢逊身世悲惨,当初被阳顶天破格提拔,还没来得及组建势力,又满江湖的追杀成昆,自然没什么实力。但其他三个却是各有来头,比如紫衫龙王,原是波斯明教圣女,来中原便自带一股子势力,多年发展,早就不容小觑;青翼蝠王,轻功冠绝天下,却是明教情报组织的负责人,当然,这二人的势力,经过这么多年,早已折损良多,故而这继承势力的两大长老,也没什么能耐了。

    但曲洋不同,话说曲洋继承的便是那排名第一的白眉鹰王的势力,故而他们那一脉往往擅长掌上功夫,那白眉鹰王当年只手创下天鹰教,却是雄霸江南,即使在元末战争中实力大损,可是作为当年声势直追明教的大教,在江南的潜势力是不可估量的。

    更何况,那白眉鹰王是张无忌的外家,那张无忌谁也不知他死了没有,这教主收权时,便不敢过分,到了今日,虽然曲洋手下貌似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但日月神教不少老人都传言,当年曲洋从他师傅手上拿到了一份名单,这上面有着神教内部和江南那地世代忠于这天鹰教传人的许多义士,一旦拿到,几乎等同于三分之一个日月神教和十分之一的江南地方势力。

    东方不败当然也知道这段故事,故而他在杀了这曲洋的师傅,却并没有拿到那传说中的名单之后,便不再对曲洋下杀手,以期有一日可以从曲洋那里得到这方势力。

    不然,那曲洋在东方不败手下,哪里过得了十招,又焉能活到今日逍遥自在,秦穆找他要的,便是这份传说中的名单了。

    可这曲洋临了还摆他一道,这曲洋的随身之物,当是被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手下的人翻了又翻,他们都没找着,给秦穆,却叫他不知从何下手了。

第十一章 层次(签约加更,求推荐,收藏)

    秦穆目送他们二人远走之后,也不停留,提起身法,便向和若衡约定的小镇行去。只见他脚尖轻点,身姿便如那仙鹤一般,在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步便是丈余,原来此时他所用的,并不是自身练了十来年的《留踪步》,却是得自那万里独行田伯光的轻身功法。

    那田伯光自号万里独行,虽是有自催自擂之嫌,但他轻功高绝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一门轻功却是那江湖上人人都会的《草上飞》。但不知是哪里得来的秘传,田伯光这门草上飞却别有精妙之处,极善借力,一行百里都不太耗费内力。故而这轻功虽然没有那些大名鼎鼎的神行百变,凌波微步的精妙,也不及秦穆本身那门留踪步在对敌时迷惑人心的功效,但用来逃跑赶路却是上上之选。

    待寻到那小镇,不多时便找到了神教子弟留下的暗记,却是来到一处客栈所在。只见那若衡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大堂内,面前摆着几道小菜,她却也不曾用,只拿着筷子,一下一下的往那面前的饭碗中戳去,琼鼻皱起,口中还不满的嘀嘀咕咕着什么。

    周围的客商哪里见过她这等惊人容色,若不是她周围有着那一看就不好惹的神教子弟在一旁守护,这客栈只怕早就沸沸扬扬了。即使如此,今日这掌柜的生意也比往日好了三成,只喜得他眼睛都成一条缝了。

    秦穆往常都是只见到她成熟稳重的一面,心中还常常赞她心智坚韧,何曾看到她这番小儿女姿态,此时一见,倒是十分可爱。

    那若衡却早已看到了他进屋,忽地一下便站起身来,脆生生叫道:“少爷您回来了。”又是抬眼看到秦穆手中提着的瑶琴,眼前一亮,便围着那琴左看右看,半点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看到她心痒难耐的模样,秦穆只是一笑,便将琴放在她面前,心想自己对这玩意一窍不通,给这姑娘看看倒也无妨。

    “这不是那位曲长老的琴么?”若衡看了半响,方才确定道“他把琴送给少爷啦?”

    秦穆也不解释,只点点头。却听那若衡期期艾艾地问了起来:“少爷,你说,曲长老武功厉害么?”

    秦穆道:“身为我神教长老,他武功自然时厉害的。”

    这若衡头低的更低了,声音越发小了起来:“那,和少爷比,谁厉害?”

    秦穆这才深觉奇怪,转头看向若衡,说道:“这可不好说,若说是功力深厚,招式精妙,我当然是不如他的。但若真是生死交战,这拳怕少壮,他便不如我了。”心中又暗暗想到:“更何况我在天风楼学了五年怎么杀人,这个世界,那杀人的功夫,却再没有比我更知道得多的了。”

    “哦,那到底是厉不厉害?”

    “你问这些做什么?莫不是想学武?”秦穆却是愈发疑惑了,不知若衡今天是怎么了。

    却听得她不太好意思的开口:“那日,曲长老来找我,说我在琴艺方面天赋甚高,很适合学他那门武功。便叫我背了几段口诀。”

    秦穆闻言,却是意外之喜,他本拟来日在教中找找有没有适合这倔强姑娘的武功,心中早已想好有一门武学是极适合她的。但曲洋传承却也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兼这姑娘和曲扬都在这琴艺上有造诣,若说学习他的武功,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却听那若衡像是鼓起勇气般,说道:“少爷便是不让我学,我也是想学的。我不想做个无用之人,每每少爷在杀敌之时,不仅帮不到什么忙,还要人照顾!”说着,却是满目泪光了。

    秦穆见状,心中也是一叹,却是自己疏忽了,她一个这么倔强骄傲的女子,怎么会安心的活在他人的羽翼之下呢?

    “我也不是不愿你习武,只是想着,你年岁稍大,若让你习些平常武学,不知何年才有所成,想着来日看能不能找到些高深的武功,在给你防身。”说罢,又道“曲长老武功精湛,老于江湖,他若说你适合他的武学,便是你在这门武功上天赋应该是极好,你得了他传功,当戒骄戒躁,不坠他老人家威名,也不要埋没了这一门传承。”说到这里,秦穆不由得提高声响,疾言厉色起来。

    若衡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惊吓,反而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重重点头,又听她俏皮问道:“这武林上,大家怎么知道自己厉不厉害呢?”

    听到这话,秦穆却也缓了缓面色,只是说道:“这江湖中的高手,大多是以所习的内功层次来划分,这没有什么高深内功,只修习些外家的粗浅武学的武林人士,基本就是三流的武人了,江湖上八成的好汉,基本就是这个水准。”

    “若说有了一门内功,筑基有成,若是希望打破小周天,这便是二流;若是打破了小周天,正在迈向大周天,这便是一流了。打破大周天,就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了,那左冷禅,少林的方丈大师,武当的冲虚道长大概就是这个级别。”

    “那有没有超越大周天的呢?”

    “这个,便不好说了,我听闻武林中还有一层先天之境,但百余年来还未曾有人达到过,也许是有人有此神功,世人不知道吧。就像我神教东方教主,十年来号称武林第一,他现在是怎样的惊人业绩,也无人得知”

    只听那若衡又好奇的问道:“那少爷呢?”

    “我却是不过将将要打破小周天,但这半步近乎半年都还跨不出去。”

    只听若衡疑惑道:“我觉得少爷很厉害啊,那田伯光和陆柏不都打不过你?”

    却看见秦穆摇摇头,也不再和她解释什么,他自知自事,若说内功修为,他这身体的资质绝对是普通之极,能有这番内力,还是他十年苦修的结果,但他本身精神力强大,对招式领悟力极强,故而创出的鬼刀四式以快打快,剑出偏锋,威力极大,和一流高手对阵,并不落下风,若是对方不巧被他克制,更是往往成为他刀下亡魂,那陆柏便是这等倒霉蛋。

    只听他说道:“这武功层次,并不绝对,谁把它奉为圭臬,谁就是傻子。这世上不是没有绝顶的外功,也不缺少奇门绝技。你要记住,这江湖之人,要分强弱的唯一办法,就是分生死。“

    ”你活着,你便是强者。”

第十二章 西湖(求收藏,推荐)

    也许是若衡真如曲洋所言,对这门功夫极有天赋,练起来突飞猛进,尤其她还喜滋滋地跑来说,自从练了那惊弦指法,自身的琴技也有了突破,眉目之间的得意怎么也隐藏不住。

    在这小镇略作休整之后,秦穆和若衡也不回黑木崖,却又转身向南而行,也许是那嵩山众人都往北追他们去了,这一路行来再没有人在背后跟踪,倒是松快之极。

    秦穆好似漫无目的,每到一处便只顾着游山玩水,心情像似极好。他虽然不好奢华,但生性喜好清幽,每到一处,必然是住最干净的店,吃最出名的美食,若有闲趣,还会去当地有名的风景名胜去看一看,逛一逛,这逍遥滋味,不仅是若衡,秦穆自身来这世界十二年,都没有经历过,心下不禁觉得自己无意之间,倒是错过了许多美好。

    这段时间的放松,到带来了个意外之喜,秦穆自来到笑傲江湖,整日战战兢兢,不敢一步踏错,于武学更是不敢有一丝放松,此刻在这南方秀美之地,陶然忘我,一身紧迫却不自觉地放下了,不仅于刀道身法有所领悟,就是那久未寸进的内功幽明诀也好似大有进益,跃跃欲试,有突破之感。

    秦穆这厢生活是悠哉得意,水波不兴。这江湖上可就因他掀起了轩然大波,这几年,江湖虽然仍然口中痛骂日月神教魔教云云,实则东方不败当上教主之后,日月神教其实一日比一日低调,再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这正道整日把魔教放在嘴边,一是刷刷自己的正义感,在后辈弟子面前吹吹牛,二来则是将这几年江湖上发生的什么大大小小的恶事,都栽到那日月神教头上,大到什么杀人灭口,小到偷鸡撵狗之类的芝麻大事儿,一股脑儿都是魔教手笔。实则这些事是谁干的,有的人是真以为东方不败就那么闲,有的人却是乐见其成,自己得好处便罢。

    久而久之,这魔教二字,于江湖上而言,就如同一个符号化的象征,所有人都听过,但却没多少人真正见过。这金盆洗手一事,不仅牵扯出了一位魔教的长老,这倒也没什么,毕竟这位长老是出了名的不管事;最重要是居然还来了一位掌旗使,那么嚣张的摆了嵩山派一道,掌旗使自然是不值个什么,但这么嚣张的打脸,还是东方不败亲信手下风雷堂的掌旗使,就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这正邪两道的小派固然是看了一场好戏,说不得还幸灾乐祸,如那少林,武当这样泰山北斗似的大派心都却也泛起了嘀咕,只怕那位十年前闹得江湖腥风血雨,身法高绝,下手狠辣的东方教主又有什么想头,江湖上要大乱了。

    而这件事情的另一位主角嵩山派可就不只是心头嘀咕了,这日嵩山派大堂内气氛是一片沉重。皆因那嵩山十三太保二十年来纵横江湖,不说未逢敌手,但是从来没有说吃过这么大亏,居然还折损了仙鹤手陆柏。此次金盆洗手大典,不仅是威没立成,反倒成了江湖上的笑话!堂堂嵩山派不仅手段龌龊,拿人家家人性命威胁,而且还被人反手一掌拍在脸上,人家还说是你教他的,真是自打脸。

    只见堂下费彬道:“师兄,不能便宜了这贼子,不然我嵩山派的脸就被人踩在地上了,更何况,三师兄仇可不能不报啊。”

    左冷禅坐在堂上,双眼微合,仿若未闻,倒是一旁的丁勉迟疑着开口:“这秦穆武功倒也不算绝顶,但这一身轻功却是惊人,若要追杀这贼子,非得掌门亲自出马,不然就只有我们太保在一处设伏的好。可这秦穆平日神出鬼没,难以追到他的踪迹。”说完却是一脸难色。

    那费彬又叫道:“区区一个掌旗使,师兄,你且给我两队人马,我一定把他的头颅拧下来,以祭奠三师兄亡魂!”

    “够了!差事没办好,还有脸嚷?”这座上的左冷禅此时却冷冷的开口了。

    费彬和丁勉忙不迭地躬身请罪,须知二十年前嵩山派人丁寥落,正是这位大师兄一气鼎立起嵩山的门户,就连平时师弟们的教导都是他一手完成,更不用说他整理前人剑法掌法,又把嵩山派发展成五岳盟主,自身更是江湖上有名的绝顶好手。这嵩山十三太保中,没有一个对他不是既敬且畏,他此时貌似一生气,堂中便鸦雀无声了。

    却见他缓了缓语气,对两人说:“此事却也不怪你们,是我定策失误,未料到这魔教又重新兴风作浪,以致于功亏一篑。”

    丁勉连忙开口:“是我等办事不力,未料这贼子如此狡诈,致使那江湖上的小人对我嵩山派指指点点。”

    左冷禅这等枭雄怎会在意名声这种小事,却见他一摆手,说道:“些许宵小,只知犬吠,我嵩山如何,岂是他们能评论的。倒是那秦穆是个问题,但此时不宜再生事,当今的问题,还是五岳并派之事,至于那秦穆,待我嵩山攻上黑木崖,老夫亲自取他首级,放在三师弟墓前当酒壶!”

    复又安慰道:“此事非战之罪,你二人大不必心头愧疚。再说此次也不是全无功绩,这刘正风结交曲洋一事落定,无论他是什么借口,我看那衡山莫大怎么还有脸来推搪五岳并派之事,其余事项,还是按计划进行吧。”说完脸上已经是冷笑连连。

    两人心中感动,皆是低头应是。

    此时的秦穆二人却是来到了那人间天堂杭州,杭州却是宋朝古都临安,城内既是华贵,难得又是有名的环境清幽。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那秦穆慢慢带着若衡来到这西湖边上,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秦穆在西湖边玩赏了半日这难得的美景,却带着若衡走上一条偏僻的小道。小道尽头,却是一处清雅的江南小院,若衡抬眼望去,那小院门匾上用小篆写着两个大字,梅庄。秦穆却也不上前叫门,只是看了看这处院落的格局,便又带着那满头雾水的若衡离开了。

第十三章 窥武(求推荐,收藏)

    秦穆既然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自然也就不再着急,日日在这风景优美的西湖畔游山玩水,今日尝尝那闻名天下的西湖醋鱼,明天逛逛那神奇瑰丽的三潭印月,这番逍遥情态下,若衡早已忘却心中疑惑,只是好不开心的吃吃喝喝,心中还暗暗想到这日子倒也不错。

    却说今晨两人外出游玩归来,就见一日月神教的弟子近身附耳上来跟秦穆说了些什么,秦穆听后倒也不惊讶,只是嘱咐若衡这几日在客栈好好练功,轻易不要出门。心中却知那人出来之后,这江湖必然又生新变,若衡武学未成又是容色绮丽,出门极易惹事。

    当下也不顾身后那姑娘不甘心的神色,自己换了一套夜行衣,便纵身出门去了。

    却说他在杭州城内不知造访了几家屋顶,目睹了多少人家的秘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便来到当日细细观察过的梅庄之外。

    《幽明诀》这门武功,一来无什么大威力,二来习练又不见如何迅速,这天风楼将其作为入门筑基的功法,只取其一个大好处,便是其敛息之能独步江湖,如此一来,这天风楼即使是一个不入流的杀手,在那些普通的江湖人士眼里也往往神出鬼没,令天风楼信誉大好,名震江湖。再加上这么武功练到第二层即筑基有成之后,夜视能力也大大提高,更利于杀手在黑暗中的行止,简直是天生为这行业打造的内功,这功法被叫做幽明,正是取其这个特点。

    只见秦穆看了一眼四周,在那院墙上连登三步,就轻轻越过了这丈余的高墙,翻身进入院内,这院墙右侧靠近那院门处却有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目光炯炯,正低声说着什么,却不知这边早已经近来一个心怀鬼胎的小贼。

    秦穆这才在那后院寻了个隐蔽之地,坐在那房梁上,闭目调息等待。

    次日一早,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秦穆从藏身处望去,见那两个老者出去,却在门口和两个来客说话。其中一个身材壮硕,头上却是不仅一个发丝也无,连下巴处也是光秃秃的,远远看去,却像个硕大的马铃薯。另一个却身材高瘦,面目苍白,脸上却带着一些愁苦夹杂着不羁,不正是那多日不见的华山大弟子令狐冲,不过,现在可能不再是华山派的弟子了。

    话说这令狐冲的命运虽然遇上了秦穆,却好似更加不堪。虽然他这次没有落到个结交田伯光的罪名,但结交魔教这种事情自然是更加严重,更何况他前脚认识了秦穆,后脚秦穆就甩了五岳盟主一耳光,无论这岳不群心中怎样暗喜嵩山派终于倒霉了,这令狐冲还是带着一身伤被甩上了思过崖。后来的风清扬传剑,桃谷六仙胡乱治伤,又认识他洛阳的“婆婆”,情定任盈盈,邪道八方都给他来治病,这些事情,自然是都发生了。

    最惨的是,那小白脸林平之也按照那命定的轨迹,在岳不群的野心默许下,赢得了令狐冲心心念念的小师妹的芳心。这令狐少侠则被岳不群认为偷学了辟邪剑法,方才武功大进,已经被逐出华山啦。

    虽然秦穆从不做任何人的保姆,始终认为英雄不经磨练,不成大器。但这令狐冲的惨境却是有部分因他而起,此刻见他面容消瘦,双目无神,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心中还是有些许愧疚。

    却说那两人不知和这守门的老者说了什么,只哄得他俩眉开眼笑,不多时便带了他们往里走。引荐他们见了这梅庄得四位主人,日月神教的编外人员“梅庄四老”。这向问天穷尽毕生财力人脉,找来了这四位主人见之目不转睛的宝物,便装模作样地提出赌斗。

    这令狐冲此时是半点内力也无,体内还不时传来一阵隐痛。但他和这梅庄四友比剑时,剑法却是高绝,每每攻敌必救,虽是剑上没有一点内力,甚至有时连招法都不成形,但这梅庄众人,竟然往往在他手下连一招都使不全,不到一时半刻便要弃剑认输。

    秦穆在一旁观看,心知这便是得之风清扬的独孤九剑了,此时的令狐冲已然领悟了一丝无招胜有招的意境,是以有时看似一招递出毫无武学道理,反而生出奇效。这独孤九剑的剑理,和秦穆那十年来所创的鬼刀四式中听风一式极像,但是独孤九剑出自那一代人杰独孤求败,他纵横江湖近半个世纪,所创的独孤九剑,重剑剑法甚至他的剑道境界都影响了后世一批顶尖高手,秦穆两个世界的习武年岁不过十五载左右,这听风一式如何比得了这剑法精妙,竟也看得双目中精光连连,心中可惜,无有机缘习得如此绝技。

    他却又暗暗忖度,他这听风一式,不过是仗着他高人一等的速度,攻击他人一时之间的破绽,哪里像这独孤九剑,不管是他人快或者慢,总是攻敌必救,自己此时对上令狐冲,虽然自信自身速度超群,不至于陷入那样尴尬境地,但待这令狐冲习得那绝世的吸星**,自己就再也奈何不得他了,心中也是无奈,只希望自己设想的那门武学并无错漏了。

    这边秦穆心中浮想连篇,那边早已比完,这梅庄四友对令狐冲的为人和剑法都是敬佩不已,道最后竟然是想去求那被关押的重犯施救,却见那光头的马铃薯汉子眼中是喜色连连,只不过除了秦穆,其余众人注意力都在令狐冲身上,倒也无人感到他的不妥。

    只见他们数人一齐向那后院一处隐蔽所在走去,秦穆却并没有急着跟上,只是在原地耐心等待。

    不多时,只听得那处猛然传来一声大吼,饶是秦穆与那处距离足足有五十米左右,耳边也是嗡嗡作响,心中只庆幸自己谨慎,又为那发出叫声之人的内力深感骇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却见一个身穿令狐冲方才服饰的高大老者和那光头汉子相继出了这后院,却见那老者脸极长,神色似喜似疯,眉目中带有一丝狠辣阴沉,阔步走在前面,那光头汉子也不见刚才的奉承阿谀,也是一脸喜色,却是极恭敬地跟着那老者。两人也不停留,只迅速离开了这处所在。

    秦穆待二人走远,情知不能耽搁,飞身进入那二人出来的地方。只见那江南四友并那两位守门老者都混倒在地上,那内室却有个床褥摊开的床板,板上有个已经打开的密洞,秦穆也不犹豫,钻进这洞,只见令狐冲头戴黑布袋,倒在地上,秦穆自也不理,只在那地上寻找,终于看见了一处刻满字的铁板,心下大喜,却也不点灯,只仗着自己的夜视能力,记起这武林中威名赫赫的绝世武学来。

第十四章 散功

    这刻在那石板上的武学正是任我行留下的吸星**一功,那任我行后来对令狐冲说自己是不忍这一门奇功失传,将其刻在此处,以待后人来传承。可他明知这吸星**有绝大的缺陷,却又不刻下那自己在牢中十来年所创出的融功法门,可见他说自己不忍神功失传是假,恶趣味的想看看后来人再面临他功法失控的窘境是真,说不得正想着如那来日的令狐冲一般,学了这功法又没有秘法,只能为他所用。

    由此可知,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像任我行这般极端自私自利之人,对人世间的善意,终究是没多少的。

    秦穆背会了这功法,倒也不作停留,一手提上令狐冲,一手拿起那铁板,便出了这内室。他救这令狐冲,一来是不愿意他受那囚居之苦,以稍补心中愧疚之情,二来却是不想这任我行的计谋得逞,让这令狐冲代替他在地牢,梅庄四友还以为万无一失,反过来过几日这任我行还回来把令狐冲从地牢就去,还以其恩人自居。

    不提那梅庄四友醒来发现任我行不见了是如何恐慌,又怎样向东方不败报告。单说那秦穆带着令狐冲回到客栈,此时任我行早就带着那向问天自去召集早年他的心腹了。秦穆这边倒也写了密信,交代手下人快马加鞭送往黑木崖他的顶头上司童百熊处。

    令狐冲不过两个时辰便已经醒来,带看到这桌子边坐着的秦穆的时候,心中不由一惊,继而满面复杂的开口道:“又是秦兄你救了我?这未免也太巧合了。”语气中竟是满满的不信任。

    秦穆心知遇见一个相当于直接造成自身如此惨状的故人,即使是再洒脱的人也不会心中毫无迁怒。倒也不甚在意他的语气,口中答道:“倒也不是巧合,我一直让人跟着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光头。”

    令狐冲惊讶道:“你是说向大哥?他和你不是都是日月神教的么?”

    秦穆闻言,不屑道:“都是日月神教就是一路人了么?”令狐冲却是在一旁嗤笑:“果然是魔教中人,这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功夫倒也精深。”

    秦穆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同为正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却不知你华山嵩山二派如何?”

    令狐冲一噎,却不好再答话,他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这段时间又历经磨难,早非当日的天真了,对五岳之间的龌龊也不能说全无所知,他生性不屑于伪饰,又不愿被这眼前魔教之人看低了师门,故而一时不知怎么答话。

    沉默良久,令狐冲方才恨恨道:“我那向大哥最是义气豪爽,乃是天下少见的机智之人。你身为一教之人,不说帮他便是了,如此在暗中算计,岂不是可鄙。”

    秦穆闻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大笑了起来:“生性最是义气豪爽?他将你骗到那地牢,里应外合将你震昏后抛下你不管,算什么义气。假借比剑,偷偷将地牢之人救出,算什么豪爽。单就一机智,我倒是没什么二话,不过这大奸似忠,大伪似善之人,如何值得上我帮他?”

    转口又说:“你可知你今日救的是谁?”

    令狐冲满脸疑惑,摇摇头说道:“只知那位先生武功高绝,气度凛然。不过向大哥如此费心营救,想来是什么英雄人物吧。”

    秦穆却是毫不客气地打破了他的幻想:“说他是英雄倒也不错,不过你喜欢与否那倒也难说了,他乃我神教十余年前的教主任我行!”

    令狐冲闻言大惊,不由震惊的望着秦穆。

    只听秦穆接着说道:“若说任教主,也是雄才大略,当年我神教在他手中,也算兴旺。可惜时日越久,他越发是性格刚愎,残忍好杀,教内是人人自危,故而当年东方教主篡位时,除了少数他的死忠,其余人等都是乐得装作不知道来的。”

    “这任我行一出山,怕是我神教又要一场腥风血雨。你到也不必开心,任我行可就与东方教主不同了,东方教主虽然武功高绝,但多年不下黑木崖,于你正道也没有什么大害。这任教主当年可是野心勃勃,少林,武当,嵩山他哪个没有攻打过,这任我行出山,你正道怕是不得宁日了。”

    令狐冲听完,一下子愣住了,心中不禁在想,我今日和向大哥救出了这任我行,他日他若是危及师门,他就成了华山派的千古罪人。却又转念一想,他还有什么师门,心中不由悲从中来,几乎是潸然泪下。

    秦穆也不忍见他如此神色,开口说道:“我今日看你身体有恙,一把脉才知道你体内竟然武功尽废,还有七八股不知是谁的内力在作祟,可是难办的紧。我也不瞒你,我今日在你昏倒的那间牢房里找到了那任教主名震江湖的绝学,吸星**,我看确是正对你这症状,若我今日不救你,你大概也会学会这门神功,只是我却要告诉你一件事,这功法在江湖上是大大有名的魔功,你若学了,可就百口莫辩了。”

    说完,他便拿出那铁板,递给令狐冲。令狐冲接过来细细研读,神色一时喜一时忧,却是迟迟不能开口,心中不由挣扎。

    却听耳边传来秦穆悠悠的声音:“人有正邪,法有正邪乎?那你手中剑有正邪乎?若不能驾驭区区一道法门,那我辈武者,是修的什么武,又如何正心?你华山有门养吾剑法,却不知你那浩然之气,可有所成就。”

    令狐冲听罢,心中大震,又想着人都要死了,何必在乎那么多,当即便揣摩起其上的功法来。

    又听见秦穆说道:“这法门有其致命的缺陷,却是吸人内力过多,最后无法驾驭,你练此功,虽是缓解你的伤势,但无异于吸人内力,往后的路,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令狐冲听了,倒也无甚言语,只是神色感激的点点头。

    就这样,令狐冲是不得不练,而秦穆却是想着自己那门功法终于可以试行了。于是双双回到自己房内,开始这吸星神功的第一道法门——散功。

第十五章 初创

    这吸星**脱胎于当年北宋逍遥派的北冥神功,经过数百年传承,却是缺失了一部分很重要的法门,具体来说便是那导气融功之法。当年北冥神功不仅能吸人内力为己所用,而且几乎能无损的化为其特有的北冥真气,不虞有内力冲突的隐患,虽然吸人内力过多,终究危害自身丹田,但是对吸星**的修炼者来说,这只能说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得的幸福的烦恼了。

    当日创出这吸星**的高手应该也是逍遥派的传人,自身无有那门导气的传承,倒也另辟蹊径,从那北冥神功的丹田锻炼之法引申出来一门淬炼丹田经脉的秘法,却是把自身内力加上那吸来的功力全数散落在那经脉中,各居其位,互不干扰,到了御敌之时,方才使出潜藏在经脉中的真气。

    这吸星**虽然有这等秘法,却也不过是个取巧之策。若有人练了这门武学,对敌之时往往连自身功力的五成都不敢使全,这却是因为那内力在运用的必然从丹田而起,吸星**并没有解决内力冲突的问题,一旦使出来源不同的真气,轻则丹田仿若刀绞一般疼痛,重则自身的内力不受控制,那武林中的生死之斗,都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一重隐患在身,这修炼者纵然吸了一身的绝世内功,又哪里敢放手一搏?

    故知这任我行当年万事不管,只是一味地思索这吸星**的解决之法也并无什么不合理之处,他是个枭雄性子,哪里肯自己一身内力都不听自己使唤?

    这却也不关秦穆什么事情,他回到房间,静静思索这这神功要诀,面目中不免有些犹豫之色。他所思的那法门,固然是他十年来百般筹谋,自以为万无一失,但这功法一旦修习,便再无回头路可言,自身正身处这一片混乱的局势之中,一旦有个闪失,那系统虽然没说身死在这方世界是个什么情形,但料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在榻上沉思良久,眉目间闪过一片狠色,却是双腿盘起,五心朝天,按照那吸星**的散功之法运起内息来。

    不过一个时辰,就见他面目苍白,一脸萎靡之色,显然这丹田中苦修了十来年的内力,却是损耗了不少。

    却说旁人修行这吸星**,第一道难关便是这散功,这真气一事,关乎人的精气神三宝,稍有不慎,就是经脉尽断,精神大损。但秦穆的精神何等浑厚,对自身内力掌控力远迈常人,这最困难的一事对他来说,倒是不甚要紧。

    但接下来,秦穆脸上就不自然的带了一点紧张的神色,这一步却是关系到他的设想是否正确。只见他双目微合,又开始运行起那练了十来年的《幽明诀》起来,这一运功,便是三个时辰过去了,待他睁眼时,这天边却已经微亮,显是这一夜便在这不知不觉中流逝,但他脸上并没有一丝疲色,反倒眼中有着止不住的笑意和满足。

    却说这《幽明诀》来自他所存身的那方世界,本就是一门普普通通的筑基心法,不过是别有些奇效,但是在修炼上还是遵从这世界千百年来的基本法门,那边是一元筑基,三段冲脉。

    三段冲脉很好理解,这便和笑傲世界的那些武林人士一样,他们把体内的经脉分为三个阶段来打通,即为小周天,大周天,先天。先天过后,如何修行,秦穆如今还不得而知。

    但这一层筑基却是那方世界的特点了,笑傲世界的筑基,无外乎练些外家功夫,扎些马步,使其精气自身,他来的那方世界却是除了这些粗浅的法门以外,还有一道最重要的秘法,那边是内气真种的凝结,主世界武道发展将近数十万年,奇门绝艺层出不穷,但这筑基之法,无不是采用这凝结真种之法,这边是那口诀中的一元所在。

    何以故?这内气真种一旦凝结,便会不自觉地吸纳身体之中行功时的散落真气在其周围,虽然速度不快,但是相当于无时无刻不在以一种较低的速度修行内力,这是何等的作弊手段?最重要的是,随着这宿主的内力精进,这真种便会慢慢变得更加纯粹强大,使武者的根基越发深厚,欲登高楼,先打地基。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今日他行这散功之法,却并没有将其运行到极处散去那武道真种,便强行用自己的控制力将其停止。这真种自然而然地在吸纳内力,而吸星**却强行散去那一身内力,两者撕扯间,那些混杂着杂质的真气便被吸星**散落到经脉之中,而那真种和它周围的真气却相当于去除了一些杂质,更加精纯起来,而且,如此一来,秦穆体内内力虽然大大减少,只相当于当年刚刚突破第一层筑基有成时的总量,但其精纯程度,却是第二层大成,快打破小周天的模样,这样他复又练习第二层,真种和内气都是愈发精纯,待到他第二层再次大成时,估计这真气的质比没有散功前,要精纯又三成有余。

    更绝妙的是,这幽明诀的早期修行,是以打通经脉为主,而秦穆早已经打通了第二层所需的所有经脉,他再修习第二层,虽然不是向旁人恢复功力那么容易,但估算起来,也不过数日就成。

    却说秦穆为何想方设法,都要将真气进行这么一次提纯,却是他半年前就已经修行到了第二层顶峰,早已经不得寸进久矣,在他猜测,这真气一物,端的是看质与量,那些号称天才的人物,往往是自身第一次修来的真气的质就奇高,那内力的衍生速度自然也就比旁人快,而一众庸才人等,如他这般,修来的真气其质自然是和他们天差地别,不说修炼速度了,就是冲关之时,这混杂着许多杂质的真气,根本就无力去冲破阻碍,无论是主世界还是笑傲江湖世界,秦穆久久不能突破,问题大概是在此处,故而只有想方设法提高真气的质量。

    只不过这法门只有他这种精神力远超常人之人才能驾驭,不然终止散功过程这件事对任何武林人士来说都是自找走火入魔。就是他自身,随着真气精纯度的增加,散功所需要的精神力往往倍增,据他估算,当他散功三次再修成,他此时的驾驭能力,就不保险了。

第十六章 乍见

    这厢秦穆和令狐冲在客栈深居简出,一心修行,那梅庄四友和秦穆的书信就分别到了黑木崖。这任我行是东方不败的心头大患,也是杨莲亭狐假虎威的唯一威胁,故而这消息一到,杨莲亭也就顾不上这往日与童百熊的龌龊,一齐下令,却是让十大长老之中的鲍大楚,秦伟邦、王诚、桑三娘四人赶往梅庄查看任我行留下的踪迹。而秦穆的要求也被答应,他手下那个总旗的精锐共三十人都被童百熊派往他身边,协助捉拿任我行。

    这修炼之间,时光便像不值钱似的倏忽而过,眨眼间已经是一月有余,这秦穆这段时间早已经把那散功之法行了三次,自身内力竟然比往日精纯了一倍有余,终于在昨日打破了那小周天的枷锁,正式迈入那一流高手的境地,他内力既然过人的精纯,那实力自然也是不能以常理度之,加上那一手鬼神莫测的刀法,秦穆自信,这世间留得住自己的人,已然不多了。

    却说今日一早,那秦穆旗下的精锐便到了这客栈,秦穆心知那任我行自然还以为令狐冲还在地牢里,不日便要回来施恩与他,以收服一员大将。所以想来这两日就要回那梅庄。

    秦穆自出道以来,一向小心谨慎,几乎从不将自己置入险境之中,但任我行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能和他正面一战的机会实在难得,故而今次他特地将手下一些隐藏的力量带出,以防万一。

    秦穆刚走出房门,就见到令狐冲令狐少侠满面纠结的站在回廊上,秦穆倒也不太惊讶,只是问道:“你也想凑凑热闹?”令狐冲听了这话,面上的纠结倒是很快隐没了,只是开口道:“做了错事,自然是不敢不承担。”

    这秦穆想了想,竟是满面揶揄道:“你若是要去,可就要想好了,这任我行可不仅是我神教前任教主,对你来说,他却有更重要的身份。”

    令狐冲听罢,自是满目疑惑地看来,只听得秦穆继续说:“这任教主,却是我魔教圣姑之父,两人父女之情甚笃。”他说话的声音淡然无比,却仿若放了一个大雷在令狐冲耳边,直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秦穆看到他一时青一时白的脸色,也不再管他,抬脚往客栈外走去,令狐冲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拔腿便往外跑,心中这心思倒也变了,原想着要为正道做些事情,现今却想着两方不要打的太激烈才好。

    习武之人脚程极快,不多时,这一行人就来到了这久违的梅庄,此时梅庄虽是有梅庄四友和那神教四位长老在,但已经是一片人心惶惶,看到这么一批人直冲过来,差点忍不住就出手了。

    待双方叙过身份,方才重新谈起这正事。却见那四大长老中领头的一位身材瘦高的老者斜眼看了看秦穆,不无失望道;“这边是那童长老派给我们的精兵悍将?分明是个毛头小子!”

    秦穆心下自有计较,丝毫不露恼色,只是装似恭敬的低头不语。那老者见他不语,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敲了敲桌板,沉声道:“这件恶事该如何解决,你等是不是该拿个主意?”目光却是盯着那梅庄四友中年纪最长的黄钟公。

    那黄钟公倒也坦荡:“我等玩物丧志,为宵小所趁,今日酿成如此大错,自然是随长老回山,由教主发落。”

    那上首老者却是不耐烦的开口了:“发落,自然是要发落的,现在问题在于如何善后,这任我行如今在何处?”

    黄钟公一脸为难道:“这,属下就实在不知了。”

    却听门外一声大笑传来,只震得这屋内家具茶盏都是颤抖不已。就听见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鲍大楚,你要找老夫?”

    刚刚那位一脸肃容的老者此时哪里还坐得住,手擎兵刃站起身来,却是面目苍白,声音发颤道:“原来是任前辈到了此地,不知有何贵干?”

    刚刚说话的那人已经毫不犹豫的不如屋内,只开口道:“老夫在此困居十二载,如今故地重游,见见故人,不行么?”

    鲍大楚只能开口道:“任前辈如此,那自然是行的。”

    那任我行也不说话,只是突然伸手向鲍大楚的喉咙抓去,鲍大楚怎知他这么果决,右手单刀已不及挥过来砍对方手臂,只得左手手肘急抬,护住咽喉,同时左足退后一步,右手单刀顺势劈了下来。这一守一攻,只在一刹那间完成,守得严密,攻得凌厉,确是极高明手法。但任我行右手还是快了一步,鲍大楚单刀尚未砍落,已抓住他胸口,嗤的一声响,撕破了他长袍,左手将一块物事从他怀中抓了出来,正是一块黑木令。

    只听得当当当三声响,却是向问天递出长剑,向秦伟邦以及其余两名长老分别递了一招。三长老各举兵刃相架。向问天攻这三招,只是阻止他们出手救援鲍大楚。

    任我行右手翻转,想抓住了鲍大楚右腕,却听的一声刀响,一道银光直向他手臂袭来,任我行出手本是快捷无比,那刀光却是更加迅速,众人眼前皆是一片残影,倒像是一道水银做的幕布一般。任我行无法,只得快速的收手,眼睛却看向了出刀的那一位。

    这出刀的自然史从任我行进门起就一声不发的秦穆其人,却见他双腿微开,刀尖微挑,正是一派如临大敌的姿态。任我行看清他的面目,面上不由得一惊:“好刀法,我神教如今居然有如此后辈,真是可喜可贺。”却是刚刚粗粗交手,任我行已经感觉到这后辈不仅刀法出众,内功也有一流的水准,更是内力纯粹,任我行欲用吸星**给他一个教训却发现虽是不能说全无建功,但其内力比一般人难吸太多。

    这也是自然的事情,秦穆内力经过自己散功一事,不说精纯无比,就是散来散去,对这吸功**已经有了一定的抗性,自然会难以吸取。

    秦穆倒也不托大,只是开口道:“日月神教风雷堂掌旗使秦穆,见过任前辈。”

第十七章 恶斗

    只见那任我行倒也不再出手,只是打量着秦穆,越看神色越是满意,开口招揽到:“我久未出江湖,近日却也听过你的名声。你很好!打响了我神教的名声,可愿意为老夫效力?”

    秦穆只不说话,只是刀尖直指这位和颜悦色的老者。任我行倒是面色丝毫不变,仍是笑吟吟地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的喽。”突然大袖一挥,右手直直撞向那秦穆举着的刀背,秦穆反手一撩,那任我行的肉掌却是一翻,拍在那刀身上,却是发出一阵金戈之声。原来这任我行不仅擅长那狮子吼绝技和有一手好剑法,这一双肉掌却也不输于江湖上那些出名的拳脚好手。

    秦穆待过了这招之后,心中对这老者是更加警惕。也不愿意冒进,只是反反复复的使着一式听风,以招破招,那任我行虽然是掌上功夫了得,却也不敢拿肉掌去试这若影刀是否锋利,一时之间,两人倒是僵持住了。

    那边向问天倒是想来帮助任我行拿下秦穆,可惜那四位长老虽然碍于任我行的凶名不敢上前围攻,但是对他可是丝毫不怵,拿起兵刃便乒乒乓乓的和他打起来了,倒也是一派热火朝天。

    于是这堂中众人居然是战成两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众人虽然都是说来捉拿任我行,但却只放任那秦穆一人独斗任我行,无论是一旁装模作样大战向问天的四大长老,还是此间的主人梅庄四友,都不曾出手帮忙。

    这厢任我行和秦穆打的久了,心里也是一阵厌烦,面前这小子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若说能挡住任我行这么久倒也还差得远。只是他仗着一把好刀,一身快到极致的刀法,竟然也像个长满刺的刺猬似的,让任我行无从下口。

    但是任我行毕竟是久经战阵的绝世高手,却是不再发掌,脚步一退,张口一记狮子吼。他内力何等精湛,虽然此次不像他逃脱那次,众人都毫无准备被他一吼便晕了。但那屋内**人即使运起了功力小心防备还是忍不住气血一阵翻腾,手中使得招式也都变了形,差点伤到身边友军。

    任我行见状心中大喜,正要趁此机会出手给那毫不尊老爱幼的小子一记狠的,却见秦穆面色如常,见他看来,还笑笑从耳朵里挖出来个****的布团,却是早就防着这一招了。看得任我行任大教主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觉自己比中了一记狮子吼还难受。

    却见任我行转身就飞身向那梅庄守门的一位老者袭去,只是双爪一抓一扣,那老者右臂就被卸了下来,任我行也不恋战,只夺了那老者手上一把宝剑,丝毫不理其他前去救援的梅庄众人,转头就像秦穆攻来,可见心中已经是对秦穆恨急。

    秦穆心头一惊,手上刀法更是舞的飞快。可刚刚这位被夺了剑的老者却是数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好手:一字电剑丁坚。且不论他武功如何,这把剑可是他爱若性命的一把名剑。此时任我行用来,却也不再顾及秦穆的刀锋,只是剑光急刺向秦穆,却也是使的一手快剑,但此时他使来,却全乎不讲什么招式的精妙,只追求和秦穆兵刃相接,秦穆接了他几剑之后,却是明白了他的用意,这任我行仗着一身内力,想要以力破巧,不管秦穆刀法如何高明,也拿他无可奈何。纵然秦穆习练那门散功之法之时,内力精纯许多,但此时说来,他自身的内力虽然经过事后弥补,也不过恢复十之七八,更何况他练功也不过十年出头,还是那效果一般的《幽明诀》,哪里又比得上习练吸星**近四十年的任我行一身深厚内力。

    秦穆勉力接了这势大力沉的几式剑招,只觉得气血翻腾,眼看就要不支。那边梅庄四友中黄钟公却也耐不住,想要出手,只这两人交战都是瞬息之间,身形变换如风,若不是有足够的眼力和精微之极的剑法,如何能插得了手。他那门‘七弦无形剑’的绝技是迟迟不敢发出来,其余几人,情形也大致如是。

    却见一声剑吟,这门外却奔来一个身影,长剑一点,却是直击那任我行的破绽之处,任我行心都一惊,不得不回剑防守,却见那剑客得势不饶人,招招式式都往他必救之处攻来。待得任我行想要给这剑手一记狠的的时候,一旁的秦穆却又一刀斩来,这两人虽是初次联手,但都是武艺精深,眼力过人之辈,一时之间,倒也是配合无间,只可怜那任我行何时被逼的如此灰头土脸,心中真是愤怒之极。

    这边那人攻来之后,不提梅庄四友如何吃惊,却听的向问天在一旁大叫:“令狐兄弟,我们可是来救你的!”

    这剑客自然是令狐冲了,只见他一手独孤九剑愈发精深,内功自练了那吸星**也是一路狂飙猛进,此时俨然是江湖上不世出的高手了。却听得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向大哥,我与你义结金兰,全心全意待你,你却还要骗我。”

    向问天愈发着急,却说道:“我承认是我骗过你,可我这不是来救你么?”

    令狐冲更是冷笑:“又是谁将我关入那地牢的?若我不曾蒙人相救,那梅庄四友发现我不是那任教主,可会留我性命?你这么久才来救我,不知是如何讲我这兄弟放在心上的。”

    向问天听得这话,却是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好。

    任我行听了却是一脸惊怒,喝到:“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子,难怪有这等剑法,老夫好心好意来救你,你还练了老夫传下的**,怎地这般帮助老夫的敌人!”

    令狐冲却也不知说什么好,自己确实练了那门武功,再说面前这位是盈盈的父亲,自己还在和他争斗,说什么都觉得别扭。

    却听一旁的秦穆终于不再沉默,只是讽刺道:“什么**,不过是别人功法的残篇,却不知教主是如何从逍遥派之人手中强取豪夺而来,若是任教主真的有心,为何要留下有这等缺陷的功法,不过是准备拿着功法的要害之处要挟别人而已。”

第十八章 退敌

    那任我行听到这话,心中愈发恨极秦穆,手中是剑愈急,招愈毒。可惜他面前的一位是这个世界不世出的剑法奇才,一个是暗中布局筹谋十年的它界来客,两人皆非等闲,见他剑法精巧,竟然都是不惊反喜,使起武功愈发起劲,还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武学修养在这和这顶尖高手对战时正慢慢提高。

    这边任我行久攻不下,却是脚步一退,面色深寒的看着面前这两人。右手一抖,那手中的宝剑就像令狐冲疾飞而去,自身侧身攻向秦穆,却是左掌微张,吸星**便使了出来,虽是很难吸到秦穆的内力,却将用那功法中特有的吸力将若影刀刀身吸附在他的手掌中,这空出来的右掌竟然直直拍向秦穆胸口。正是其怒极发出的一式杀招。

    却说令狐冲在那边手忙脚乱的接下那柄充满真气的宝剑,再回头看秦穆这边,心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看到的竟是这般情形,待想要救援,却已经来不及了。

    秦穆此时正陷入了此生最大的危机之中,他那宝刀被吸星**控制,不仅如此,那与刀相接的右手也被吸附在刀上,动弹不得。此时任我行一掌拍来,却是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身死于这前任教主掌下。

    他虽然心急如焚,但脑内却是越发冷静,把体内内力不顾一切地催动,用尽全力去催发那楚歌一式中的震字一诀,终于在千钧一发之时将那刀从任我行掌中震落,也不顾此时任我行的掌风已经到达了他的胸口,只是向斜后方一跃,刀光从上而下劈来,却是一记那鬼刀之中威力最大也是最无余地的一招斩雷。

    这样一来,局势可就真正的成了两败俱伤。

    任我行何等人物,自然不许也不敢自己壮志未酬就和这无名小子玉石俱焚,但此时对他来说也是晚了,只见他掌力急收,上身后仰,却是运起全身内力想避开这一式,但这时刻又怎么避的开?只听得一声闷响,夹着一声刀刃入肉的声音。任我行胸口衣襟却是变得残破不堪,胸口却又一道入骨的刀伤,伤口正往外渗着血。

    那秦穆更是不堪,身形倒飞到门边,勉力站立,却脸色青白,过了数息,却是一口血直喷而出。令狐冲见状,急忙走到他身边提剑提防,防止任我行再次发难。

    任我行毕竟是枭雄性格,他明白自己虽然功力高绝,若说是一人要敌得过这满屋高手本来就不可能,只不过初见他脱困,念着他往日威名,众人也不知其武功到底如何盖世,所以都不敢出手,若是他能以雷霆手段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就很可能将这一屋的神教高手收服。

    可惜计划的很好,却遇见了秦穆和令狐冲这两个怪胎,不仅久战不下,现今还负了伤,这几位神教长老可能心思已经变了,此时不走,就要陷入围攻之中。却是恨恨地看了秦穆一眼,又是一记狮子吼,震得屋内众人都一时不好再出手,招呼着向问天就飞身离开了这梅庄。

    这任我行一退,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还不待秦穆坐下休息疗伤,却听得那边四大长老中那位瘦高老者阴恻恻的看向秦穆,开口说道:“这位也是我神教后辈?却是一身好本事。”

    却说自从东方不败掌权之后,前段时间还好,越往后就越是宠信杨莲亭其人,这风雷堂堂主童百熊是东方不败的老兄弟,手中握着很多实权,又是神教少有的耿介之人,和那杨莲亭自然是如水火般你容不得我,我容不得你。今次来的四位长老中有三位都是早已经投靠杨莲亭之人,虽然都是来抓捕任我行的,但其中的恩怨他们可没有忘记,今次见到这秦穆,他本身就武功高强,日后必成大敌,此次还立了大功,无论是于公于私,众人都是看秦穆不快的,此时见他负伤,心中已经起了杀心。

    秦穆还没有答话,早就听过秦穆吩咐的那些旗下兄弟已经全数进入这大堂内,只见他们都是太阳穴微凸,全身肌肉隆起,显然都是内力有成的好手,却还一手拿刀,一手拿盾,可见是精通那战阵之法。那四位长老一见,眉角就狠狠一挑,却是不想秦穆防备心理这么重,手下又这么精锐,再看看他身边的令狐冲,却知道今天是占不得什么便宜了。

    却听秦穆此时方才开口道:“属下本事如何,待鄙人伤好之后,长老不是一试便知?”却是半点不愿意退让。他固知这等小人,你越是强硬,他越是不敢惹你,此时他身受重伤,如是有半点虚弱之态,说不得他们就要趁火打劫。

    果然,这句话说出口。那长老是满面怒色,却也不愿意开口挑衅。

    只听黄钟公上前解围道:“感谢这位神教兄弟解我梅庄危急,舍下有僻静的所在正好疗伤,还请小兄弟不要推辞。”

    秦穆本来就有话对着梅庄四友中最为心性高洁的老人说,自然是不会推辞,却是带着令狐冲和手下的精锐往后院走去。那四位长老一看,更是怒火直冒,却知这黄钟公感激秦穆这次下死力相助,却是不愿意他有什么意外。自身更是奈何不了这秦穆了,心中也是怕任我行去而复返,只是甩甩袖子,往黑木崖复命去了。

    这边秦穆稍作调息,平和了一下体内躁动的气血,心知此次伤势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却是走出房屋,请下人去请此地的东道黄钟公来此地一叙。

    要说这令狐冲,大概是天生带有亲和光环,虽然梅庄四友也认出了他便是那位救出任我行的风二中,但是听闻他也是受人欺骗,简直是心有戚戚焉。这又是佩服他的豪气,又是佩服他的剑法。更兼得那丹青生每每酿了好酒都无人评鉴,此次来了个酒鬼,心中不知高兴成什么样,令狐冲也在这庄内悠哉悠哉,乐不思蜀,几乎以为自己过得是神仙日子了。若不是还记挂着任盈盈和她老爹,一时又想起那娇俏的小师妹和他那抚养他长大的师父,心中真是一点苦事都没有,只愿住在这梅庄不理俗事。

第十九章 回山

    这厢秦穆请来那黄钟公,也不在那院内说话,只是将其引入内室,亲手为他泡了一杯清茶,复又自己泡了一杯。只听他突然开口道:“黄老前辈是我神教的老人了,想来平日里对我神教有些独特想法,不知晚辈可有幸一听。”

    黄钟公听到这话,却是一怔,凝神向秦穆的脸上望去,却见其毫无异色。心中暗想他毕竟解了自己兄弟一难,自己也已经年过八十,还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当即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四兄弟身入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作一番事业。但任教主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东方教主接任之后,宠信奸佞,锄除教中老兄弟。我四人更是心灰意懒,讨此差使,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西湖,琴书遣怀。然而人生于世,忧多乐少,今日我犯下如此大错,想必东方教主是不会轻饶了我的,只怕这逍遥日子,没有几天了。”

    这话在这日月神教可谓是大逆不道,秦穆听闻,知晓这位老人也是推心置腹,没有半点隐瞒,却也不卖关子,口中说出了一句更加大逆不道的话:

    “若是晚辈想要当这神教教主,前辈会怎么看?”

    黄钟公听到这话,却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秦穆,半响说不出话来,神色间既是震惊,又是觉得秦穆这个年轻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却听秦穆继续说道:“曲长老归隐前已经将他手下的势力托付给我了,那风雷堂一众我也可以掌握三成有余,更不用说我还有其他手段。此事本不好对人言,但如今恰逢黄前辈,却是敬佩前辈为人,想与前辈共商大事!”

    黄钟公听了,方知自己虽然尽力高看了面前这个年轻人,却是仍然低估了他,心中也一阵心动。自己兄弟四人当年也不是没有一丝志气,生来就甘愿在这西湖畔消遣度日,只是那神教一日比一日混乱,两人教主都昏庸的令人难以忍受,再加上他们四人在教中堪称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这才无奈避居,心中也是觉得这样也能保得一条性命,总比哪天不明不白的死在那些争斗中要好。

    可今日听到秦穆这话,知晓他早已做了极多准备,依他的性子,这件事应该是大有可为,黄钟公心中自然不是毫无涟漪。

    可是黄钟公毕竟是老于世故,再加上梅庄四友平和度日已成习惯,不想也不敢下这么大的本钱,故而只是淡淡的言道:“老朽不过一个闲散之人,那你能商得什么大事,你救我等四人于水火,我梅庄四友该当报答你,只是我四人本事低微,毫无权势,却是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了。”

    秦穆却毫不失望,依旧只是淡淡的说道:“却也不需前辈出什么力,只需我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前辈跟江湖上的朋友说一声,您是站在晚辈身后,支持晚辈登位的,就可以了。”

    黄钟公深深地看了秦穆一眼,举起茶盏道:“这点小事,自然是应该的。”两人相视一笑,,茶盏一碰,却是丝毫不提刚才的事情。只是谈起些武学道理,江湖趣闻,一时之间,倒也相谈甚欢。

    却说秦穆为何要邀请这黄钟公入伙,一来这黄钟公是神教少有的风雅之士,为人最是不屑伪饰,和他说这番话,却是不虞他传话给那东方不败。二来便是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这日月神教立教数百年,内里势力错中复杂,有得意的,自然也有失意的。这失意的人物,大多散落在那江湖之中,轻易不见其人,但是若说他们一点实力都没有,那便是自欺欺人了,向来大势力之中,往往是得意的少,失意的多,这一派潜实力极强,却是因为一来没有个领头者,二来在神教之中没有什么人给他们说话,故而名声不显,往往在神教的权利更迭中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秦穆如此拉拢黄钟公,却是因为他是这失意的隐居一派中身份极老,武功极高,名声也极大的一位,如今向他示好,虽然不能说是拉拢了这神教所有失意之人,但是却是向他们放出了一个善意的信号,那些人虽然对权利更迭没有影响,但是对秦穆上位之后神教的稳定和影响力都起着决定性作用。

    秦穆这一拉拢,若是顺利,日月神教内他能控制和影响的教众最少都能达到六成,若不是东方不败武功高绝,他现在若想篡位,当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如此过了将近半个月,这天武林上突然传出消息,说是少林寺出面,扣下了那任我行之女任盈盈,欲引得那重出江湖,正在兴风作浪的魔教前教主任我行自投罗网,此事一出,江湖震动,不仅正道上的英雄纷纷赶往少林,欲要协助少林斩妖除魔,那邪道上的豪杰却也耐不住寂寞,集体前往少林观光,一个个磨拳檫掌,准备救一救这魔教圣姑,也好打出个名头。

    这令狐冲一听,还如何坐得住,看秦穆身上伤势好像已经没有大碍,便急冲冲地告辞了这梅庄四友,快马加鞭赶往少林寺。

    令狐冲走后,旁人还没什么,只那极好酒的丹青生整日愁眉苦脸,说少了这么个酒道知己,自己无论喝什么酒,却都不对味了,私下里苦闷不已。

    这边秦穆在梅庄里又住了几日,将自己的内伤养好了个七七八八,也不打算空耗着时间,寻着一天早晨,便向黄钟公辞行了。黄钟公也不挽留,只亲自将他送到大门口,两人目光一对,自有默契,却是不再多言,道了一声保重,他便放了秦穆北去。

    秦穆带着若衡,一路北上,却也不再游山玩水,只是一路走到河北黑木崖地界。

    他们众人在山下县城稍作休整,便上了这黑木崖,只是他们还没走到各自住处,便发现此时的黑木崖,气氛有一丝怪异,往来的神教教众,目光中都带着一丝惶急。

第二十章 风起

    却说那四大长老先行回了这黑木崖,心中犹自不太痛快,虽是不敢颠倒黑白独自揽功,但是在给杨莲亭禀报的时候不知将秦穆说的是如何如何的目中无人,嚣张跋扈;那杨莲亭一听心中自然是怒火横生,再加上心中甚为戒惧这小子年方弱冠就武功如此高强,来日得了势,怕是更没有什么人能制得了他,故此便想寻个由头将他铲除。

    但那秦穆是童百熊的人,童百熊此人为人甚是豪气,他看得上的人,便是全心全意的对他好,今日那秦穆有如此本事又立下了这等大功,他心中自然时喜不自胜,哪里肯依杨莲亭,故而他俩因为捉拿任我行的事情所建立起来的联盟就这么分崩离析,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水火不容。故而这黑木崖上的气氛是一天比一天凝重。

    这位童堂主是日月教元老,昔年曾有大功,教中上下,人人对他甚是尊敬。他向来和前任教主任我行不和,跟东方不败却交情极好。故而当年东方不败举事之时,童百熊也是鼎力相助,那东方不败登上教主后那几年,也是对他童兄弟前童大哥后的。童百熊由此也掌握了这神教相当大一部分实力,更不用说他远比杨莲亭要得这教中上下的人心,这样一来,杨莲亭虽然是掌握了神教中枢的权力,但是没有东方不败的命令,谁也没办法动童百熊其人,这两方弟子更是私下里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话说秦穆一回到黑木崖,便被童百熊请了去,进了那风雷堂的大堂,却见一个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端坐在堂内,那老者虽然是须发俱白,但是精神矍铄,神态温和,看到秦穆进来,更是脸上泛出了一丝笑意。却是止住了要行礼的秦穆,毫不见外的开口道:“作甚么这些狗屁礼节,坐!坐!”

    秦穆也不矫情,顺势坐下,就听见童百熊开口道:“你这次做得很好,不需要听那几个老匹夫在一旁聒噪!我看你做总旗也有些年头了,欲升你为副堂主,你可愿意?”

    秦穆闻言,倒也不再安坐,直起身来回到:“堂主厚爱,属下必粉身以报。”

    那童百熊一听便是哈哈大笑起来:“自家兄弟,什么报不报的,只是我如今和那小人交恶,自身都已经难保,此时升你做副堂主,对你却不知是福是祸。这东方兄弟,东方兄弟。唉!”却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秦穆一听这话,心知这面前的老人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也开口道:“属下这次上得山来,却是隐隐感觉有人要对我们动手,堂主,您还是早做准备为上。”

    童百熊闻言,面色愈发的无奈,只是开口说道:“我和东方兄弟是过命的交情,今日跟我说这些话,你确实不必再提起,我绝不是出卖朋友之人。东方教主近来受小人之惑,的确干了不少错事。但就算他身败名裂,我姓童的也决不会做半件对不起他的事。”

    秦穆见他如此,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喝着。童百熊看到他这般,也不曾怪罪,心知他说那番话也是为了自己好,复又说道:“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活了这大半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你却不同,这最近局势紧张,若是万一,万一事有不谐,你就尽快带着你的人下山,也为我们风雷堂留一点香火。这风雷刀的绝技,我今日也传给你,只望你好好将它传承下去,也不要堕了我们这一门的威名。”说完,却是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递向秦穆。

    秦穆赶紧直起身子,双手恭敬的从童百熊手上接过秘籍,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童百熊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便是。

    秦穆倒也无言,只得躬身告退。

    却说他回到了自家小院,那若衡正在曲洋所赠那座瑶琴上练着惊弦指法,见他归来,却是满面疑惑的说:“这琴自然是极好的,可是我每每弹来,总感觉这琴弦有些不适,细细看来也不是常用的蚕丝或者羊肠,这琴弦倒是十分坚韧,只是我总觉得,这材质不太适合做琴弦。”

    秦穆听到她的抱怨,却是心中一振,急急开口道:“这琴弦可是能拆下来?”

    若衡一听却是更加疑惑:“琴弦自然都是可拆卸的,不然那弹断了如何换?”

    秦穆闻言,自然更加兴奋。那曲洋是个极爱琴之人,如何会在那琴身上做文章,更不用说拆开琴身把那名单藏在琴内了,故此想来,这琴弦竟然是他最可能藏有秘密的地方,连忙催促若衡将那琴弦拆下来一观。

    却说拿琴弦拆了下来之后,秦穆将其徐徐展开,果然,那每根琴弦竟然都是一块镂空的布料,那布料密密麻麻的纹路竟然是一个一个的名称,身份,籍贯。却不知这布料是如何制成,却是坚韧之极。

    秦穆得到这名单,心中更是大定,心道如此,便是真的只欠东风了。

    他心中也不着急,只是在院内慢慢地恢复着自身的伤势。却说那记掌力其实极为凶险,任我行何等内力,若不是秦穆按照吸星**中淬炼经脉的法门修炼过,只怕那一掌便会打的秦穆此处经脉断裂。即便如此,他还是足足休养了近月才把这处经脉重新淬炼的没有后患。只是那任我行留在他体内的那道内力却是阳刚霸道之极,非常难以祛除。故而这么久秦穆的伤势还没有好完全。

    今日秦穆却不是观察自己的伤势,他将精神力沉入体内,细细观察,更是确定自己这段日子的感觉。原来这任我行留下来的内力阳刚之极,而秦穆本身的内力却是阴柔鬼魅,那任我行的内力日日被这阴柔内气洗刷,却也不剩下什么了。但是秦穆自身的内力在这疗伤过程中,却是仿佛有了危机意识,不仅运转的更快,而且更加精纯,秦穆一看,心中又对自己的修炼有了想法,只是默默地琢磨起来。

    过了数月,那杨莲亭得到密报,言说那童百熊暗自里跟那前任教主任我行有接触,心中更是大喜,忙不迭地说与东方不败听,还如此这般的添油加醋,东方不败其实也不甚在意,不过是下令,让那童百熊到黑木崖上来请罪。

    故此,杨莲亭手拿东方不败的谕令,点齐了手下人手,便派他们一路直奔风雷堂而来。

第二十一章 上崖

    待得天色渐晚,风雷堂众人就听得四匹马从长街上奔驰而过,马上乘者大声传令:“教主有令:风雷堂长老童百熊勾结敌人,谋叛本教,立即擒拿归坛,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一时之间,人人心中都是震惊之极,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那一行人已经是冲入风雷堂内部,和童百熊打了起来。不多时只见数十人骑在马上,高举火把,拥着童百熊疾驰而过。那童百熊须发俱白,满脸是血,当是经过一番剧战。他双手被绑在背后,双目炯炯,有如要喷出火来,显是心中愤怒已极。

    当秦穆自修炼中收到消息时,已经只能看见那一行人远去的灯火了。他立马将手下心腹招来,示意其守住上山的各个关口,然后请若衡带着几个机灵的小子去联系那曲洋所留名单中位高权重的几个。自己则快马加鞭,直追那一行人往黑木崖去了。

    却说那一行人脚程甚快,待得秦穆撵上他们时,已经到了黑木崖之下。却发现这一行人居然还不止那捉拿童百熊的教众,上官云并着令狐冲等人也在其中,令狐冲将手臂用白布包扎了,吊在他头颈之中,身上皆是血迹,躺在担架上,不时还似模似样的呻吟。还有那任我行和向问天都换了上教中兄弟的衣服,一旁有个极漂亮的姑娘也是身着男装,一行人正说着什么上官长老擒的敌人归来,要去黑木崖领赏。

    秦穆一见这等情形,心中就已经明白,那令狐冲去救任盈盈果然不仅救回了那姑娘的芳心,连同那姑娘的老爹也给拿下了。今日他们这等乔装打扮,应该是收服了这上官云,准备去黑木崖上去找东方不败的麻烦了。

    他也不上前救援那童百熊,只是静悄悄的下马,跟在那去领赏的人之后,准备混入黑木崖中。却说这一行人分属两拨,秦穆跟进来,两方人居然都不认识他,这边认为是捉拿那童百熊回来的,那边又觉得大概是跟着上官云办事归来,居然无有人盘问,可谓是巧之又巧,如有神助。

    这秦穆就低头混在那跟随的教众之中,避开那任我行等人的视线,向黑木崖上行去。一路上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但一见到上官云,都十分恭谨。一行人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上官云放出响箭,对岸摇过来三艘小船,将一行人接了过去。

    一行人沿着石级上崖,经过了三道铁门,每一处铁闸之前,均有人喝问当晚口令,检查腰牌。到得一道大石门前,只见两旁刻着两行大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义英明”,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

    过了石门,只见地下放着一只大竹篓,足可装得十来石米。上官云喝道:“把俘虏抬进去。”和任我行、向问天、盈盈三人弯腰抬了担架,跨进竹篓。

    铜锣三响,竹篓缓缓升高。原来上有绞索绞盘,将竹篓绞了上去。

    秦穆这等不起眼的小喽啰自然没有坐竹篓这等礼遇,却说他跟着那押送童百熊的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从一条七拐八拐的小道也上了那黑木崖,却也不再往前去禀报杨莲亭,,以免被人认出,只是运起那《幽明诀》中敛息之法,循着上来的令狐冲等人的方向,找了过去,不多时,就见他们几人往一处守备深严的所在行去。

    那处建筑粗看过去竟是有百十个手擎刚刀的壮汉守卫,但这想来是杨莲亭用来奉承东方不败的样子货,看着好看,内里可都是能哄杨莲亭开心的那等人物,却是一个高手也无。哪里挡的住秦穆这个合格的天风楼前杀手,只见他脚尖悄无声息的往地上一点,人就慢慢飘到那处建筑的屋顶。这檐下守备,竟是一个发觉的都没有。

    这东方不败是天下有名的高手,秦穆如何敢干出那掀开瓦片偷窥的事情来,天幸他精神强大,五感几乎通神,闭眼细听那屋内动静,竟是毫无阻碍之感。

    却听得那童百熊在里面大声说道:“东方兄弟,当真是你派人将我捉拿吗?”杨莲亭便出声呵斥他不尊教主来,却听的童百熊又开口问东方不败,当年任我行是不是真的身患重症,无奈退隐,为何此时又说他反叛神教。

    秦穆在外面一听,心中恍然,却是明白这童百熊虽然与任我行不睦,但当年只怕也干不出密谋夺位的事情来,只怕东方不败对他另有一番说辞他才肯挺身相助。上次他将秦穆手下派出去助他捉拿任我行,怕是一来想稳住那杨莲亭,二来只怕真是想见见任我行,一探这其中真相,只可惜那四位长老太废,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却见屋外来了一人,近身到杨莲亭耳边说了些什么,就听见杨莲亭喝到:“你还说你从无反心,我派手下去拿你家人,你手下居然敢反抗?”

    童百熊一听却是怒不可遏:“杨莲亭,你好卑鄙,居然要拿我家人做人质。东方兄弟,你就是这么看着他作践教中老兄弟的么?”

    那东方不败却是一直不回话,这边那保下童百熊家眷的自然便是秦穆的手下,他固知杨莲亭可以算个彻彻底底的小人,只能早做些准备,如今看来,倒是不枉他一番心思。

    却说那童百熊厉喝了几遍,也不见东方不败回话,那跪在下首的任我行是忍不得了,一式暗器就向那东方不败飞去,只见那东方教主一脸惊慌,竟是不及躲闪就毙命了。众人才知那端坐于上的竟然是个假货,这边啼笑皆非,那边童百熊可就真以为那东方不败是被杨莲亭暗害了,简直要痛心疾首的哭将起来。

    却说杨莲亭落入任我行手中,倒也是硬朗,却是半点求饶的话不说,听得他们要见东方不败,只是冷笑一声,心道他们自寻死路,便引着他们向后走去。

    这边秦穆心中可就极其抑郁,枉自己总觉得算无遗策,这怎么就忘了还有个假东方不败?自己还小心翼翼不敢冒进,真是杞人忧天。当下也纵身向大堂内跃去,只跟着前面一行人,倒也无人发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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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轮回纪事介绍:
异世之人,从泥沼中崛起! 他乡来客,在位面中横行! 千山度尽,万敌雌伏。他只问,汝今,可持否?武道轮回纪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道轮回纪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道轮回纪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