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晚上十一点,持续了三个小时的比试依然没有停止,满脸汗水的张梅斜着眼睛扫了一眼伸着舌头大喘气的吴铁,“就这体格子还敢叫号哪?”
张梅淡淡的嘲讽让抬不起双腿的吴铁气的本就涨红的脸颊好像充血一样,不服输的双眼翻着白眼着前方虽然满身汗水但依然显现悠闲的张梅,“你个死女人从那冒出来的啊,你是怪物吗。”
吴铁带着喘息的哀嚎让张梅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后退着跑到吴铁身边,扯过吴铁的脖领子,“有力气叫唤就说明你不累,我不停你就跟着。”
吴铁的哀嚎声,张梅的大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操场内,又一个小时过去,只剩下最后一项400米障碍没有比试,吴铁死死抱住操场侧面的电线杆,“不跑了不跑了,再跑小爷要累死了。”
有气无力的哀嚎让张梅咧开嘴笑了,灯光照耀下,一口大白牙的张梅让吴铁打了个冷战,“你干想干什么,小爷没成年。”
被吴铁气的喷笑的张梅终于停住冲刺的步伐,走到吴铁身边,手指弯曲,使劲弹了一下吴铁的手肘,酥麻的感觉传来,吴铁的手臂瞬时松开,无力支撑的身体砰的一下砸在地面上,屁股着地的吴铁龇牙咧嘴的看着坐在身边歪头在肩膀擦汗的张梅,眼底的探究,眼中闪烁的好奇让吴铁带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灵动。
休息了一会,张梅转头看向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吴铁,“累了?”
吴铁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这死女人似的不知道累。小爷。哎呦。”
满嘴没个正形的吴铁剩下的话直接被张梅一拳砸没,眼睛一瞪,怒视着看着张梅再次举起的拳头,“你在打,小爷发火了,哎呦。”
咚的一声又是一拳,被砸的脑瓜子直嗡嗡的吴铁腾的一下蹦起来,“我生气了。”
又变得活蹦乱跳的吴铁让张梅眼底快速闪烁了一下。微微仰头看着跳脚着大吼却不敢还手的黑小个,张梅嗤笑了一下,“恩恩,你还手吧。”
张梅无所谓的态度让吴铁气的嗷嗷喊着,看似软软塌塌的坐在地上没有丝毫防备的张梅让吴铁围着张梅转了两圈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这一刻,吴铁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而且以吴铁常年打架得出的经验来看,眼前这个老娘们是个狠角色,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吴铁哼哼两声坐在了离张梅三米远的地方。
“喂。你从哪来的?”沉默着悠闲的看着天空的张梅让有些好奇的吴铁到底没有压住心底的那份好奇心开口询问道。
扫了一眼满脸好奇的吴铁,张梅笑了笑。“就从学校来的。”
不是答案的答案让吴铁撇了下嘴,“拉到吧,学校的学生老师我都见过,我没见过你。”
呵呵的笑着,张梅把目光落在闲着用手指在地面上划来划去的吴铁,“你哪?为什么没完没了的打架,教导员可是要愁死了。”
张梅带着轻松的询问让吴铁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不为什么。”
明显带着不悦的回答让张梅挑了下眉梢,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笑着摇摇头没有在追问而是站起身拍拍身上沾染的尘土走到吴铁身边,扯起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吴铁,“走吧,进屋,省着一会感冒。”
张梅淡淡的关切让吴铁撇了下嘴,嘴里嘟囔了些什么,扯起吴铁,张梅松开手转身缓步往值班室走去,跟在张梅身后,看着张梅挺拔的背影,吴铁的眼中不断的闪烁着什么。
第二天天还没亮,习惯了早起的张梅睁开了沉睡了一夜的双眼,瞬间变的清明的眼睛看到坐在自己对面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吴铁,沉睡中的吴铁稚嫩的五官有着清醒时难见的平和。
悄悄的坐起身,张梅脸上有着深思,一晚上的相处,张梅对吴铁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从比试的训练中,张梅针对吴铁的体力和灵活已经悄悄做了一个简单的测试,吴铁超强的体力和灵便是张梅所喜欢的,吴铁的不服输也是张梅所欣赏的,但想要改造吴铁难度不可谓不小,吴铁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正直的人。
虽然吴铁谈的不多,但只言片语中,张梅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吴铁心中隐藏极深的愤世嫉俗,可以说,吴铁其实心很硬,虽然这份心硬在战斗中会很好的保护自己,但同样是这份心硬也会让吴铁变的很自私。
这让张梅有些犹豫,张梅不敢说吴铁已经定性,但让张梅拿至交去试探吴铁张梅不愿意,对于张梅来说,吴铁只能算是一个不算陌生人的陌生人。
而且从石静茹口中张梅了解到,吴铁的幼年过的并不好,虽然吴铁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又自己所喜欢的不服输和超体力,但张梅更看重的反而是品质,想了又想,张梅决定再跟石静茹谈谈。
打定主意的张梅悄悄的站起身离开了临时休息室,略微有些发白的天空让张梅仅仅犹豫了一秒钟,时间不允许张梅过多的耽搁,张梅还是抱歉的敲响了石静茹的寝室,睡眼朦胧眼角穿着大睡衣的石静茹看到收拾利索站在门边的张梅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梅的身后,脸上有了一抹担忧。
张梅笑了笑,“没事,吴铁还在睡觉,教导员,我今天要赶到广州,没时间停留,咱们谈谈吧。”
张梅的轻言让石静茹脸上露出一丝带着歉意的笑,点点头,错开身让张梅进屋,坐在凳子上张梅拒绝了石静茹要倒水的好意而是直接把来意说出,张梅的询问让石静茹心底顿了一下,眼底闪烁着期盼,“张梅,吴铁是不是过关了?”
石静茹眼底的期盼让张梅略微有些犹豫,在石静茹期待的眼神下缓缓摇摇头,“教导员,我跟你说句实话吧,吴铁的机灵和不服输我确实挺喜欢的,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我观察过,吴铁这个人心有些冷,能够让他在乎的东西不多,而且你知道037主要打的是配合,我担心吴铁不适应,毕竟心不宽装不下情谊的人不适合留在037.”
张梅虽然尽量把吴铁往好了说,但石静茹还是明白,吴铁的隐藏的个性让张梅有些不喜,瞬间消散了那份浓浓的期盼,苦笑的点点头,“张梅,我知道吴铁的个性不讨喜,但请你相信,吴铁那个孩子不是个心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要是有机会你看到你就明白了,吴铁是不敢相信任何人,当年被扔在火车站后,吴铁被遣送回乡,可老家已经一个人没有,冯佩云就是吴铁的母亲早就拿着钱跑了,最后把八岁的吴铁送到孤儿院,你或许不清楚孤儿院是什么地方,在那里吴铁吃了很多苦,我找到吴铁的时候,吴铁已经十二了,四年的时间,吴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小黑屋度过的,每一次都是因为抢吃的挨揍后被扔到小黑屋,无论是孤儿院的育保员还是小朋友都以为吴铁是因为馋,其实并不是,吴铁只是喜欢小动物,每次吴铁抢了吃的,都会悄悄的去后院喂那些野猫野狗。”
慢慢的讲述中,石静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因为常年挨饿而瘦小的孩子,那一双警惕却闪烁着凶光的孩子龇牙冲着自己使劲,红了眼眶的石静茹把自己了解后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后,带着恳求看向张梅,“张梅,你在看看行吗?吴铁那孩子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可救药,那孩子本质绝对不坏,只是童年太过于黑暗造成了今天的这样,我相信只要给他机会,吴铁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石静茹的讲述,石静茹的恳求让张梅沉默了好久,再次抬起头的张梅认真的看向脸上有着淡淡希翼的石静茹,“教导员,我不敢说吴铁一定合适,但我给他一个机会,你把他送到吉达那里,由吉达和徐宁亲自训练,半年后我看成果,要是可以,我带走,要是还是不能让我满意那么还是让他按照你安排的路线走吧。”
张梅缓缓吐出的要求让石静茹眼睛一亮,使劲点点头,“行,我会给张远打电话,不过。”石静茹想到已经担任总教官的吉达、徐宁有些为难,现在不像张梅那时候,可以把吉达抽调出来,吉达现在连任务都很少出。
石静茹的为难让张梅顿时想起已经调任的吉达、徐宁,拍了下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石静茹,“对不起教导员,我忘了,我给吉达、徐宁打电话。”
角色完全兑换的石静茹没有因为张梅这时完全不同的地位而有丝毫的尴尬或不悦,在石静茹眼中,只要自己的学生都有一个好的出路或是都有本事,就是她最大的成就,而且,外人或许不了解,但石静茹却是非常清楚,吉达、徐宁已经是上层挂号的人物,现在别说张远安排,就是司令员安排吉达、徐宁都不一定能够亲自上阵充当教官。
在石静茹的叮嘱中,张梅匆匆的离开了二医大,而陪着张梅聊了半宿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吴铁睁开眼睛看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时,瞪了瞪眼睛,跳起身跑出了房间,空荡荡的训练场内除了微微刮过的寒风没有一人,说不出为什么,或许是动物的直觉又或许是第一次不同的对待,没有找到人的吴铁带着心慌转身就往外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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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站在大门口,看着踏着晨光匆匆离开的张梅,石静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歉意与复杂,石静茹知道,虽然吴铁有着这样那样的优势,但单论吴铁的心性张梅其实并不是很满意,可不忍放弃吴铁,石静茹最终还是用人情压了张梅一次,恳求张梅能够给吴铁一个机会。
虽然以石静茹在学校的优势,完全可以把吴铁安排好,但吴铁幼年的遭遇促使石静茹不敢轻易撒手,石静茹就怕一个疏忽,吴铁变的让自己无法去面对已经牺牲的未婚夫,037虽然苦虽然充满艰辛,但037却是一个团结到任何人无法打进的大家庭,石静茹希望吴铁能够成长起来,像爱人那样真正的明白什么是有所谓什么是有所不为。
带着复杂的心情,石静茹重新回到寝室,坐在空荡的寝室石静茹静静的想了很久,对于能够有现在的结果,石静茹已经很满意,所有能够做的已经做了,现在就看吴铁能不能在半年后通过张梅的验收,说实话,虽然石静茹自己有信心,但最终的决定权在张梅手中,张梅已经成长到什么程度石静茹虽然不是很清楚,可从张梅只言片语中,石静茹还是明白,张梅更加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品性而不是你个人的身体素质有多好。
叹了一口气,石静茹甩开纷乱的思绪站起身走进洗漱间,收拾好个人卫生吃过早饭直接来到办公室,刚刚坐下,砰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的石静茹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喘着粗气的吴铁。
诧异的站起身。“小铁怎么了?”边问边走到吴铁身边的石静茹拉着吴铁。找了一圈的吴铁看到只有石静茹一个人的办公室,“小姑,那死女人哪?”
冲口而出的急促让石静茹皱起了眉头,“瞎说什么,那是你学姐。”
努力调整呼吸,吴铁反手拉住石静茹,“小姑,人哪?”
本想逗逗吴铁的石静茹看着吴铁焦急的面孔松开手。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走了。”
预料中的答案让吴铁好像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低垂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这样的吴铁让石静茹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想了想,“小铁,张梅是代表连队招人的,具体那个部队要看最终你能不能通过考验,张梅走时给你安排了去东北虎特训的事,你怎么看?”
石静茹的轻语让吴铁楞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脸上严肃的石静茹。“什么考验?”
石静茹缓缓摇摇头,“不清楚。明后天我安排你去S市,你将在那里接受半年的训练。”
石静茹的回答让吴铁沉默了一会,站起身看向石静茹,“那死女人也是在哪里训练出来的?”
石静茹皱了下眉头随即松开点点头,“是,不过张梅是由总教官吉达、徐宁训练出来的,现在吉达、徐宁已经很少亲自上阵训练学员,你能不能够让吉达、徐宁两位总教官亲自出手就看你是否能够得到两人的青睐。”
吴铁撇了下嘴,“有什么了不起,死女人行,我一定行。”说完吴铁转身大步离开,不服气的吴铁让石静茹挑了挑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而就在石静茹、吴铁谈论张梅时,张梅已经坐上了飞往广州的第一班航班,飞机上,张梅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吴铁,虽然请了吉达、徐宁亲自出手训练,但张梅真的不知道吴铁最终能不能通过考核,对于吴铁,张梅的心情有些复杂,看到吴铁,张梅好像看到幼时的自己,唯一幸运的是,身在小山村的张梅有着村民友善的关心和王贵花一家的呵护,可吴铁却只能一切靠自己。
对于吴铁不讨喜的个性张梅能够理解,只是理解也好,怜惜也罢这些都不能够成为张梅冒险的理由,张梅还是希望通过半年的改造吴铁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哪怕最终不能进入037也要明白什么是军人真正的含义,什么是橄榄绿的使命。
上午十点,匆匆赶到广州的张梅走出机场,看到站在机场大厅垫脚四处看的林晓,张梅有些沉重的心顿时变的轻松,“林晓。”
喊了一声的张梅冲着听到喊声露出笑容的林晓挥挥手,“梅子。”
兴奋的大喊一声的林晓顺着缝隙钻过去,蹦着抱住张梅,“你可真慢啊,你们队长都到了。”
林晓淡淡的抱怨让张梅呵呵的笑了,“我有点事,这段时间怎么样?”
强行接过张梅行李的林晓嘿嘿的笑着,得意的扬了扬头,“姐是谁啊,姐是林晓,看看,升官了。”得意的指着自己中校肩章的林晓得意的大笑声在机场内传递的很远,张梅满脸无奈的看着吸引了一大群人目光的林晓,拍了一下,扯着林晓赶紧离开。
走出机场,张梅看到了站在吉普车旁边的沈建,露出一丝惊喜,“你怎么也来了。”
抿着唇笑了笑,沈建拉开车门,“上车吧,回去休息休息下午选拨就开始了。”
张梅点头带着笑上车,背对着林晓的张梅没有看到挤眉弄眼冲着沈建做鬼脸的林晓那搞怪与了然的神情。
走走停停中,直到十二点十分才赶到隶属于G军区的南方神剑特种大队,走进宽敞的营区,张梅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完全不同于东北虎的粗狂也不同于037的简洁,或许是地域的关系,神剑大队营区内充满了绿色,郁郁葱葱的树木随处可见,营区内规划的也带有一丝南方的特性。
直接回到寝室,张梅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跟着林晓赶到食堂,走进食堂,招呼声响起,顺着声音看过去,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张梅再次露出了笑容,打着招呼坐在座位上,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们有着那份许久不见的亲切。
吃过午饭,仅仅休息了不到二十分钟,张梅再次坐在了测试的训练场内,G军区的测试正式拉开帷幕,十四场对抗,沈建终于又选出一名队员,而张梅依然是落空。
五天的测试终于结束了,疲惫的张梅眼底有着淡淡的乌青,揉着跳动的眉心,张梅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疲惫的张梅、失望的张梅、无力的张梅让沈建有些心疼,伸手碰了一下张梅眼底的乌青,“没休息好。”
微微传来的触感让张梅睁开双眼,看向满脸担忧的沈建,摇摇头,“有点累。”
了解张梅的沈建皱起了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张梅,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沈建带着疑惑的询问让张梅心底顿了一下,急促跳动了两下的心脏让张梅脸色有些难看,看向洁白的屋顶,张梅沉默着,久久不言的张梅让沈建心底的疑惑越发的浓郁,“梅子?”
好半响,张梅长出一口气,“沈建,你觉得现在的行事安全吗?或是说国家的地位安全吗?”
张梅低低的询问让沈建心底一动,眼睛瞬间眯了眯“梅子,你?”
苦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把脸,重新打起精神的张梅摇摇头,“沈建,明年就是奥运年,藏独不可能不出手,而随着国家的快速崛起,美英发达国家也不能坐视不理。”
张梅无奈的回答让沈建有些吃惊,要说藏独沈建相信,以藏独的狂热肯定会有所行动,但国际形势?这让沈建完全摸不到头脑,沈建不明白张梅怎么会担忧起国际形势,心底有所感触的沈建紧紧盯着张梅低垂的眼帘,“梅子,你收到什么消息了?”
可让沈建无奈的是张梅只是沉默着,这样的张梅让沈建心底颤抖了一下,不对劲,沈建了解张梅,张梅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心下一惊的沈建腾的一下抓住张梅的手臂,“梅子。”
低低的惊呼声让张梅烦躁的心越发的烦乱,使劲抽出手臂站起身大步离开,离开让张梅感觉有些憋闷的房间,走在略显有些空旷的营区,轻轻拂面的微风中,独自在操场走了好久的张梅坐在了操场的草坪上。
双手抱膝把头埋在双腿间,张梅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悲伤和无力感,能够做些什么?她还能做些什么?行事一年比一年严峻,随着奥运年的到来,随着祖国快速的崛起,争端也将慢慢浮出水面,岛屿、界线,一个接着一个的不断的袭击着这个正在高速发展中的国家。
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张梅不知道这双手还能做些什么,迫切的想要去改变想要去努力的张梅感觉到一阵阵从心底腾升的疲惫不断的袭来,发达国家的卑鄙,走狗们的无耻让见识过的张梅心中充满无力与憎恨,努力的去争取医首,不惜以命搏命也要拿到医首的身份,张梅为的就是那个可以调动的权利。
可这一刻,再次失望的张梅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单凭个人又能改变些什么?个人在强大没有坚实的后盾还能够做些什么?这一刻张梅的心中充满了茫然和无力。
周身萦绕着挫败的张梅让站在后面的沈建心疼,记忆中的张梅一直是奋进的一直是勇往直前毫不退缩的,但此时,站在张梅身后,沈建看到了张梅的无力看到了张梅隐藏极深的无奈与愤怒也看到了张梅那份从骨子里腾升的疼痛,虽然不了解张梅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但这一刻,沈建却清楚的看到张梅心底那份浓浓的悲伤与充斥心头的悲愤无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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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第二更)
这一夜,这让人无眠的一夜,张梅、沈建的心虽然所想不同,但却同样充满了煎熬,黑夜过去,当天空慢慢发白,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沐浴在晨光中,注视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看着被照耀下的大地,张梅缓缓的站起坐了一夜已经僵硬的身体。
迎着朝阳,张梅缓缓伸出双手,看着伸向太阳布满老茧的双手,张梅眼底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夜的时间,张梅想了很多,曾经以为失去的记忆再一次被翻出,那背着污点离开那重生后的欣喜,一幕幕的不断的在眼前闪过,走到今天,踏着鲜血走过的满是荆棘的道路,张梅不悔,如果能够用自己卑微的生命换取和平,张梅义无反顾。
五十天的失望对于心底充满迫切的张梅来说不可谓不是一击重击,但张梅相信,只要努力一定能够让自己心爱的祖国更加强大,战争也好,争端也罢,只要橄榄绿不灭,只要信念不消,那么一切都将会有所改观。
个人的力量虽然很小,但只要努力只要去奋起,一定能够让这股微小的力量汇集成波涛汹涌的大江大河,心中充满了希翼的张梅静静的站在晨光中,感受着落在身上的那丝温暖,布满阴霾的心好像也跟着洒进一缕阳光有了活力有了动力有了奋勇的勇气。
重新充斥了能量的张梅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转身看向那个静静的陪了一夜的身影,晨光中,带着晨露的身影让张梅有种厚重感。眼眶发热带着笑看着那个同样有着温暖笑意的身影。张梅缓步站在面前。“谢谢!”
一句谢谢道尽了张梅所有的感受,重新露出笑容的面孔下,沈建被黑暗包围的心也变得充满了阳光,抿着唇笑着看着带笑的眼,第一次伸手拉住了那双并不细滑的双手,掌心内传来的粗糙没有让沈建有丝毫的不适,因为沈建知道这双粗糙布满老茧的手代表的是生,因为沈建了解这双布满老茧的手代表的是希望。
微微红了一下脸颊。看了一眼相携的双手,张梅眼底略微有些羞涩,对于感情曾经是自卑的渴求,但现在,虽然一直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但真正来临的一刻,张梅还是意外的有了羞涩。
没有说出口的感情并不代表不是爱,挂在口中的喜欢不一定是真正的感情,相识相交相依相伴多年,很多事情到了这一步。彼此都已然明了,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只要回身就能看到的身影对于张梅来说反而是更能让心驿动。
答谢宴会后。张梅、沈建再次离开,辗转回到基地,短暂的休息后,沈建招收到的五名队员在预定时间内赶到基地,虽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但总算有了新鲜血液还是让人员紧缺的各个队长眼睛放光。
明知道没有自己事,但王强还是跟着凑热闹挤到测试会场,站在场外,看着场内做着最后测试的五名队员,王强砰了砰张梅,用手指点了点黑小子,“那个小子是从那个军区招收的?”
顺着王强的手指看过去,熟悉的面孔让张梅斜眼扫了一眼满脸感兴趣的王强,“S军区,相中了?”
王强摸着下巴嘿嘿的笑着,“这小子训练好了能进特一队。”
王强肯定的回答让张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最初沈建相中徐雪峰的时候,张梅就已经知道,徐雪峰是沈建为特一队培养的后备,毕竟特一队十名队员已经到了特种兵的黄金年龄,至多三年,除了王强都将面临退役。
如果后备不及时补上,那么对承担特高危任务的特一队来说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站在场外看了一会后,张梅离开了测试会场,慢慢的走回医疗队,张梅对于能够选出五名队员的沈建有一丝羡慕,毕竟现在最需要人的是医疗队。
回到医疗队看到坐在值班室边闲聊边做着手指训练的杨清、百安涛,张梅收起心底那丝烦乱坐在两个人对面,“没去看热闹?”
百安涛撇了下嘴,“不去,看什么,又没咱们什么事。”
同样因为没有新队员进队的杨清有些郁闷的点点头,看向张梅试探的开口,“张梅,咱们队什么时候能有新队员?不行就去地方院校选吧。”
明知道没有可能但心里着急的杨清说出心底一直存在的想法,其实不光是杨清就是百安涛也有这样的想法,张梅自己曾经也有了一闪而过的念头,但想到训练的时长,张梅还是把这个念头打消。
沉默了一会,张梅缓缓摇摇头,“地方学员就是选拨上来,训练的时间过长,一旦过了年龄即使想要留下,体能也无法跟上,哪有那么多的天才愿意来咱们这?”
张梅的否决让杨清、百安涛一滞,顿时垂头丧气的低头,事实确实如张梅所说的那样,谁愿意来?危险度高不说,对于单兵素质要求也极其严格,略微有些烦躁的百安涛拍了拍桌子,“不行请示上级,硬性指派算了。”
又好气又好笑的张梅拍了百安涛一巴掌,“得了,别出馊主意,急也急不来,还是慢慢来吧。”
被打击的百安涛白了一眼张梅,泄气的把玩着手中的手术刀,略微有些沉闷的气氛慢慢充斥整个房间,被这股气氛压的有些喘不上气的张梅站起身拍了拍没精打采的杨清、百安涛,转身离开了房间。
无论是沉闷还是喜悦,时间都不会因为个人的悲或喜而有所停留,依然不紧不慢的不断的前行,不经意间,时间滑到转年三月,正是进入奥运年的中国,隐藏在喜悦下的黑暗从奥运年刚刚迈进的那一刻就已经隐隐有些露头。
新年刚刚过去,全面进入警戒状态的037还没等到进驻西藏的时间,3月14日凌晨一通紧急电话在值班室内响起,急促的铃声尖锐而又刺耳,好像预示着那不详一样。
值班的韩野拿起电话,当地驻军请求的紧急支援让韩野脸色大变,挂断电话,直接拉响了营区内的紧急调动的铃声。
响彻营区上空的铃声让沉睡中的沈建瞬间睁开双眼,翻身下床抓起放在一旁的衣服套在身上跑出寝室,为了备战已经三天没有合眼的沈建眼中有着明显的红血丝,但这一刻全身紧绷的沈建却根本无法去考虑疲惫的身体,沈建知道,如果不是出现大事件,值班的队长不会拉响紧急铃声。
铃声下,一个个从屋内跑出的队员很快集合到操场,率先跑到值班室的沈建接过韩野递过来的紧急调动命令单后,快速下达命令,一条条命令紧急下达,在这个还带着寒风的午夜,整个037快速动了起来。
而回到办公室的沈建则拨通了军区电话,请求调动专机运送037全体作战人员赶往西藏,六点整,一切准备就绪的队员登上了紧急调动的专机,焦急中,因为遭遇气流直到下午三点专机才辗转降落在拉萨机场。
快步走出机场,登上紧急调动的大解放,一路疾驶,进入市区后,大解放的车速缓缓降下,在距离营区还有十五公里的时候,大解放再也无法前行,纷纷跳下车的队员看到那映入眼帘的破败所有人心底一沉,还是来晚了吗。
站在队伍中,张梅的双眼赤红,硝烟还没有消散,街道上布满了被烧毁的大客车,被砸毁的店面明晃晃的在眼前闪过,前方零星打扫战场的绿色让张梅有种嗜血的冲动。
奥运年,百年盛会,那是多少代中国人所期盼的,但当奥运年真正来临时,却又这样一群同样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打着解放和平的遮羞布行使着让人憎恶的行为。
进行简单的交流后,队伍缓缓前行,一路上,曾经繁华的街道边的破败不堪,曾经充满人流的步行街渺无人烟,曾经高高扬起着国旗的政府机关已经被砸毁的不成样子。
前行的脚步越发的沉重,当张梅看到一面被烧毁了一半的五星红旗时,心头腾的一下升起一股无法压抑的愤怒,无数先烈用鲜血铸就的五星红旗,承载着千千万万中国人信念的五星红旗好像一块破布扔在地上。
走出队伍,走到带着黑色烧焦物的五星红旗前,张梅蹲在地上,捡起了红旗,颤抖的手指狠狠的攥紧那承载了梦想的国旗,闭了闭眼,挡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红光,不原谅,此时此刻,张梅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原谅那些高喊着和平却残害同胞的藏独分子,终其一生,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把这群充当美走狗的败类打残打死。
紧抿双唇重新回到队伍中的张梅小心翼翼的把那面烧毁的红旗叠好放在背包里,而正是从这一刻,这面残缺的五星红旗一直陪伴着张梅走过下面更加艰辛的路程。
走走停停,步行了一个小时才赶到营区的队员们看到被砸毁的营区大门和营区内被扔进的碎石、啤酒瓶,本就阴沉的脸越发的阴沉,晚上六点,紧急会议开始,坐在人群中,听着被通报的人员伤亡,张梅一直备受煎熬的心底充满了悲愤,十八名平民的死亡,近百人的战士受伤,这个数字让张梅觉得痛心,尤其是让张梅感觉到心疼的是,十八名死亡的群众,至少有一半是被活活烧死的,耳边好像响起那一声声嚣张的大笑,张梅死死咬住牙关,双眼瞪的大大的,张梅在等,等待命令下达的那一刻,坚决不妥协坚决不退缩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给予残暴唯一的回答。(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第三更)
一个小时的会议后,除主力的特一队和抽出的一队、二队一级特战外剩余特战队员打散带领驻军抓捕残余的暴力分子,当接到命令的队伍离开会议室后,沈建直接打开幻影灯,白色的大幕上出现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男人有一双带笑的眼。
指了指男子,“坚赞,二十七岁,留美高材生,赤色运动中坚分子,这次行动的策划者,我们的任务就是在明晨六点前抓捕坚赞归案。”
随着沈建的缓缓讲述,幻影灯上的照片一张张的换着,眼底阴冷的看着照片中那双充满善意带笑的双眼,张梅觉得讽刺至极,就是这样一个年轻的高材生,就是这样有着一副伪善面孔的男子却策划了这起震惊国人的暴乱。
十五分钟后,所有的图片放完,沈建关掉幻影灯,打开大灯看向坐在下面一张张严肃紧绷的面孔,“多余的话我不再多说,希望大家记住一点,坚赞无论如何要在明晨六点抓捕归案。”
简短的动员会后,快速动起来的特一队、一队、二队抽出的队员离开会议室,而沈建也随之消失了一会,十分钟后,一切装备准备就绪的三十三名队员分别登上了开往目的地的大解放。
两辆吉普车,两辆大解放借着黑夜的掩护缓缓驶出营区,驶过破败的市区,慢慢的往郊区驶去,走出市区,车速缓缓提起,坐在第一辆吉普车内,张梅抱着药箱坐在后座闭着眼休息着。
一路疾驶。晚上十一点高速行驶了近三个半小时的吉普车车速降下。睁开双眼。瞬间变的清明的双眼闪过一抹精光,扫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到了?”
张梅低哑的声音在静寂的车厢内响起,坐在副驾驶休息的沈建同样睁开双眼,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没有,乃穷村车进不去,需要步行。”
同样看过地图的张梅了然的点了点头。眨了眨有些发干的双眼,略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吉普车在颠簸的小道上又行驶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停靠在小路的尽头,沈建率先打开车门,跳下车,左右扭动了一下身体,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中,把僵硬的身体活动开。
集合队伍后,三十三人的队伍踏着夜色快速的往坚赞躲藏的目的地乃穷奔去,足足奔驰了四十分钟。才靠近乃穷村,隐约的狗叫声传来。沈建发出信号,微微的风声在耳边响起,风声传递着信号,快速奔驰中的队伍迅速分散开,韩野带领一队的9名队员悄悄的借着黑暗的遮掩绕过进村的大路,脑海里默默回放着地图的韩野带着队员穿过菜地,从右侧缓缓潜入村庄。
而张威则带领着二队从左侧潜入,王强带领着十名特一队队员直插,而同样听到命令的张梅则紧紧跟在沈建身后,跟随在特一队身后潜行进村,悄无声息的慢慢靠近那座深刻记忆的农家大院,没有惊动村中看家护院大狗的三队到达指定地点后,一一发出信号,等待着进攻的哨令响起。
而接到信号的沈建低低的发出一声命令后,在张梅迅速隐蔽好并回应后冲出临时寻找到的隐蔽点,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若隐若现的绕着大院闪现,特殊的地理位置让查看地形的沈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坐落在村庄中心位置的农家大院内,亮如白昼的大灯明晃晃的悬挂在半空中,原定计划的强攻在沈建侦查完后被直接否决,被包围在正中间的农家大院前后相连的民家不允许沈建下达强攻的命令。
退回到临时驻守点的沈建登上一侧的屋顶看着前方一百米处的大院,窗户边偶尔闪过的人影让沈建为难,完全不明的内部情况让沈建无法下达最后的命令。
静静的站了好久,沈建发出了召集令,一分钟后,韩野、张威、王强先后回应,站在高处,把眼前的转述给三名队长后,沈建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大院,“这座大院原本是村委会,但自从坚赞回到乃穷后,这里就成了坚赞的据点,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现在并不是很清楚,五分钟,听到信号后,侦察兵进院侦查狙击手同时就位。”
命令下,四名狙击手快速冲出各自的队伍,找到最佳的射击点发出信号后静静的隐藏好,而三名侦察兵则迅速找到灯光下的盲点,悄悄的潜入大院,或爬行或是按照事先看好的盲点悄悄的靠近着正正经经的五间大瓦房。
焦急等待中,三名侦察兵足足用了三十分钟才把情况摸清,悄悄的退出,三名侦查员把侦查到的情况一一汇集到沈建处,脑海里快速的统计着三名侦查员查看到的情况,能够看到的暴力分子九人、九名暴力分子,四人喝酒四人打牌,一人看热闹,其中配抢着五人,屋内零散着摆放的刀棍和一些塞着棉线的玻璃瓶。
坚赞没有看到,三名侦查员查看到的情况让沈建微微皱了下眉头,沈建可以肯定坚赞一定在屋内,但坚赞的身边是否有随行者,随行者的武器装备如何这些都是未知。
深吸一口气,沈建再次把目光落在了前方的大院,低头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午夜一点十分,明晨六点之前必须抓捕坚赞归案是上级下达的死命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情况不明的状况下,侦察兵再次出击,可三十分钟后,依然没有看到坚赞,不过从右侧潜进的侦查员却看到了从里屋走出一名手持轻击的暴徒。
这个重要的信息让沈建微微松了一口气,快速的把利弊想了一遍后,沈建终于下达了五分钟后发起进攻的命令。
时间飞快流动,五分钟后,当时针指向凌晨两点分针指向十五的时候,沙沙声中,进攻的哨声响起,三十一名一级特战,除每队留守两名保护周围群众和早就隐蔽好的狙击手外,剩下的二十一名队员由三个方向悄悄的掩护着翻进大院。
灯光下,快如闪电的队员从不同方向冲到几个窗口,哗啦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的大叫瞬时响起,砰的一声闷响随即遮掩了那声在午夜时分略微有些刺耳的喊声,挣命似的狗叫声不断的从四周响起。
扔烟雾弹后,队员们迅速冲进屋内,随之响起的枪声伴随着嘈杂的狗叫和隐约的话音,话音响起时,站在外围的沈建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负责拦截保护群众的六名队员迅速分出两名队员,一左一右把守住左右两侧通往大院的进口。
隐约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的枪管让乃穷村胆大的村民瞬时收回了刚刚探出的头顶。
隐藏在黑暗中,看着前方打响的战斗,张梅的心头充斥着担忧,虽然知道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虽然知道计划已经很周详,但担忧还是慢慢浮现在心头,慢慢的当枪声终于落下后,等了一会没有听到队友喊声的张梅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张梅没有急着离开隐蔽点,而是静静的站在黑暗中等待着得胜的队友们,战斗结束的很快,九名暴徒全部被击毙,屋内准备顽强抵抗的坚赞和两名追随者被强力催泪弹催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三人刚刚冲出,就被把守在房间两侧的队员按住。
接到信号的沈建快步往屋内走去,当被捆住的坚赞走出时,沈建的眼睛快速的收缩了一下,完全不同于照片上,此时的坚赞有着一头长长的秀发,脸上画着浓妆,要不是被扯开的围巾露出了喉结,此时的坚赞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挑了下眉梢,沈建深深的看了一眼化好妆准备逃窜的坚赞,挥了挥手,韩野上前,给三名暴徒嘴里塞上毛巾套上从屋内翻出的大布衫,完全遮住头脸和上身后队伍快速撤退,临走时,沈建通知了当地驻军解手下面的安抚工作。
战斗意外的顺利没有让沈建松开紧绷的心,带领着三名抓捕归案的暴徒,没有停留的迅速撤退,用了比来时多了十分钟的时间撤回到路口时,看到停靠在路边的吉普车,沈建提着的心略微有些放松。
两名追随者被分别扔到了两辆大解放,而坚赞则带上了吉普车,被王强、沈建夹在中间的坚赞脸上始终罩着那灰突突的大布衫,当车缓缓驶动时,一直表现的很老实的坚赞突然狠狠的撞向右侧的王强。
突然被按住的头顶让坚赞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嘴里呜呜着什么的坚赞使劲甩着头顶的布衫,这样的坚赞让沈建微微眯了下眼睛,示意王强把坚赞头顶的布衫拿掉后,沈建直视着双眼闪烁着疯狂的坚赞,“你一定在想剩下四名追随者在那里。”
沈建的低语让呜呜的坚赞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继续使劲的扭动着挣扎着,外漏的疯狂让沈建嗤笑了一下,“坚赞,你在等待救援吗?刻意的装束,好像无力反击的束手就擒,你等待是037的一网打尽吧。”
带着深意的嗤笑,沈建若隐若现的面孔让坚赞瞬间僵住,微微眯了下眼睛,重新坐直的坚赞直直的回视着沈建,慢慢浮现在眼底的阴狠毒辣让沈建挑起了眉梢,撕掉伪善面孔的坚赞露出了隐藏在面孔下的狰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第一更)
重新被套上布衫的坚赞感受着身下传来的颠簸,坚赞的被遮挡住的眼中有着狂热的坚信,坚赞相信救援队一定就在不远处等待,慢慢的,身下的道路变的平坦,慢慢的,车速缓缓提起。
随着时间的延长,一直的平稳让沉寂了近两个小时的坚赞略微有些骚动,不断的告诉自己救援队就在前方等待机会的坚赞终于在一声枪响车速降下时露出了惊喜,呜呜呜的奋力挣扎着,嗤笑声再次响起。
突然的白光让坚赞下意识眯了下眼睛,被推到窗口的脸颊死死的顶在窗口,窗外的场景让坚赞的心瞬间停摆同时缓缓下沉。
坚赞不会看错,那有着一头卷发的是阿旺,坚赞不会看错,那有着残肢断臂的胖子巴桑,眼底充血的想要用力大喊,可死死卡主的头颅,嘴中塞的满满的破毛巾让坚赞只能无力的看着。
“坚赞,拉姆没有组织救援队,前来救援的只是你剩下的追随者,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还在想为拉姆找理由,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已经是被放弃的。”
耳边响起的低语让坚赞眼底闪烁着红光,努力的扭转着头颅,眼中的恨意好像要吞噬着一切,没有躲闪坚赞的目光,沈建回视着坚赞,“你该恨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冰冷低沉的呢喃回荡在心间,再次看向窗外,坚赞眼中有着一抹心痛,慢慢的双眼失去光彩的坚赞低垂下了看向窗外的眼帘,重新变的沉寂的坚赞让沈建眼中闪烁了一下。示意王强松手后。车速再次提起。这一次没有在减速的吉普车一路飞驰的回到驻地。
四辆先后驶进营区的车刚刚停稳,坐在后面大解放的张梅率先跳下车,跑到关押坚赞的吉普车前,在王强拉开车门跳下车后,一把把准备下车的坚赞推进车,在沈建的诧异、王强的瞠目中,张梅抡起右拳狠狠的砸在坚赞左右脸上,随即抽出的毛巾带出左右四颗大牙。
“梅子。”惊呼声刚刚响起。王强就发现被拔掉大牙的坚赞脸色一片死灰,而张梅则捡起毛巾上的牙齿,示意沈建看一下,视线内,牙齿内塞着一个只有米粒大小的银白色小豆,看到小豆的那一刻,沈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沈建确认没有看错,那银白色包裹的小豆就是藏独特制的灭口药,曾经多次让037的抓捕变成一场空谈。
同样看到的王强满脸诧异的看向张梅,“你怎么发现的?”
张梅咳嗽了一下。装作没有听见似的跳下车扯下坚赞,“保卫部已经到了。等着移交哪。”
张梅的躲闪让王强眼睛一亮,几步凑到张梅身边,“赶紧说。”
被追问的张梅脸色一板,“说啥说,没事。”
可越是这样王强就越是好奇,跳下车的沈建扫了一眼张梅外漏了一丝的脖颈,有些发红的脖颈让沈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沈建很早就发现,每当张梅出糗的时候红的地方都是脖子和耳后,只是很多时候这两个地方被遮挡所以发现的人很少。
这一次要是沈建估计的没有错,应该是张梅起了好奇心,毕竟张梅曾经说过很多次想要看看那灭口药到底是什么成分。
收回看热闹的目光,沈建走到吴永兴面前,“多少人?”
吴永兴呵呵呵的笑着,“十六人。”
预期中的人数让沈建脸上闪过一抹了然,“坚赞还等着拉姆组织救援队,但以拉姆的狡诈根本不可能。”
沈建的低语让吴永兴一阵好笑,眼中闪过嘲讽,“其实拉姆巴不得坚赞能够折损在这里,相信拉姆的也只是坚赞一个人而已。”
嘴角露出一抹讽刺,沈建低低与吴永兴交谈了几句后,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坚赞与两名追随者走到等待的保卫部前,交接的同时也把坚赞三人的情况简单的叙说了一遍。
看着被压上看守车的三人,沈建长出了一口气,身后隐隐传来的闷笑声让沈建脸上有了一丝轻松。
然而笑声还在耳边萦绕,大规模暴力事件随之发生,好像一把燃烧的火种,从3月14日拉萨的打砸抢烧开始,陆陆续续持续不断的暴力事件一起接着一起。
五天的事件,以拉萨为起点,纵线前推,整个藏族自治州全面陷入疯狂的烧杀中,驻军、武警、公安干警全面铺线,抓捕了一批又一批参与暴乱的佛教暴徒们,一张张曾经和善的面孔在撕下伪善的面罩后露出的狰狞深深的印在人们的脑海里,那一个个代表着信仰代表着慈善的面孔,此时已经成为了那一把把挥起的屠刀,慈爱屠刀不断转换的场景一遍遍在人们的脑海中闪现,此时此刻,好像游走在人间炼狱似的信徒们浑浊的泪水不断的流淌下来,那种被击碎的信仰让无数人陷进了一种怪异到极点的怪圈内无法自拔。
痛心愤恨不足以形容被残害的心灵,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这短短的五天内永远的消失,一个个曾经幸福的家庭同样在这短短的五天内破碎,哭声喊声汇集到一起,在整个藏区上空营造出一种压抑的哭泣。
而与此同时,承担着保卫和平的037立下军令状后分三队出发了,除了直属最高首长谭刚没有人知道突然消失的037一级作战去了那里,有心人的打探,故意的试探随之在营区外出现,可渺无踪迹的身影让那一双双有心的眼睛失望而归。
就在不断试探下,3月16日午夜,以沈建为首的三十三人分队,在边防的配合下翻越了边境线,快速消失在黑夜的身影让严阵以待的边防兵眼神中充满了惊异,常年驻守边境,没有人比这些边防军更加了解此时的边境线,六月飞雪、十月冰封,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就是最佳的形容词,此时的边境线,呼啸的寒风伴随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看似平静的原始森林内却隐藏着不知名的危险。
而同样了解即将面临的是什么的小分队却无暇顾及这一切,快速奔跑在第一位的沈建,半弯曲急速奔驰的身影在寒风中若隐若现,紧随其后的韩野,牛头紧紧跟在沈建身后三米外,以此类推,一二三一二三,横线拉开的队伍在黑夜中快速的在枯萎的草丛中急速奔驰。
夹杂在队伍中的张梅眼神冰冷表情肃然,曲扎牺牲了,卧底五年的曲扎还是没有保住命,暴漏后的曲扎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所有人不敢去想象,只是知道曲扎通过特殊渠道发回的消息让整个指挥所亮了一个晚上,随之由军委下达的命令摆在了037面前。
承担主力的特一队由沈建亲自带队,人员名单出炉的那一刻,张梅的脸色变了,037顶尖作战全部集合到这一队,张梅不知道他们执行的是什么命令,张梅甚至不知道赶往那里,张梅知道的只有一样,誓死完成任务。
带着这个坚定的信念,三十三人的小队在十五日傍晚离开了营区,顶着刺骨的寒风辗转来到边境,越过的边境线让张梅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明了。
急速奔驰了三个小时在即将离开原始森林的前队伍开始进行休整,而就在沈建带领的队伍进行休整的时候,韩野带领的四十人分队也悄悄在边防兵的配合下潜入边境,只是与之不同的是韩野带领的队伍深入的却是同样与藏区相邻的不丹。
同样是除了队长没有任何一名队员了解此次出征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只是同样立下军令状上缴了遗书后离开。
躲在背风的小山包后,张梅不断的往嘴里塞着干的噎人的压缩饼干,快十二小时没有进食,张梅不知道战斗什么时候打响,但大量消耗的体力却继续补充,冰冷的凉水,噎的直剌嗓子的饼干没有人去在意,怎么让体力尽快恢复才是所有特战所想的。
三十分钟的整修时间很快过去,队伍再一次出发,脚下是咯吱咯吱不断发出声响的积雪,头顶是不断呼啸的寒风,迎着风踩着雪,三十三人的队伍没有迟疑,不断提升的速度显示出心底的那份急切。
3月16日上午8点,经过了一夜的全速急驶,终于穿过茫茫雪海的队伍靠近了临近的边防大镇,没有进入城镇,而是直接绕到大镇边缘的树林,继续休整的队伍悄悄的隐藏在树林内,急促的喘息声不断的响起。
看着遥远的城镇,张梅被冻了一夜的双脚刺疼的厉害,而张梅知道,有这样感觉的绝对不会是一个人,虽然已经准备了一切,但海波4000米的寒风还是让队员们感觉到了那份难言的刺疼。
这一次,足足休整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接应赶到后,队伍才换装离开,依然是没有进镇,打散的队伍在五名接应的内线掩护下,交错着慢慢的靠近阿鲁纳恰尔,这个曾经发生过对峙的战场即将成为三十三人小队打响战斗的主战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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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第二更)
阿鲁纳恰尔,印度东北部边陲,其北部与西藏接壤,这个被印度划分为邦,但实际上隶属于中国的领土一直都是中印相争必不可少的地域,曾经,在这里,中印发生过两军对峙;曾经,在这里,中印发生过小规模摩擦;曾经,在这里,无数藏胞被迫迁移。
站在这座被印度称之为邦,被当地土著称之为“和平地带”的区域,张梅的心是复杂的,这里,曾是藏独不断想要讨好印度政府而高举旗帜的地方,而现在又将成为037打响战争的主战场。
简易的民房内,坐在沈建对面,注视着紧锁眉头看着地图的沈建,张梅的心中从进入阿鲁纳恰尔就一直存在的念头越发的强烈,犹豫了一会后,张梅终于下定决心,“沈建。”
张梅的低呼让沉浸在地图中不断想着详细着作战计划的沈建抬头,眨了眨有些发胀的双眼,下意识的露出一丝笑,“怎么了?”
“沈建,让我进去吧。”张梅没头没尾的话却让沈建的脸上的笑意一僵,腾的一下站起身,“你说什么?”
顶着脸色难看怒视过来的双眼,张梅缓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轻声开口,“让我进去吧,里面必须有自己人,现在曲扎牺牲了,以拉姆为首策划了藏区大暴乱的藏独高层们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坚决不退让,真正发起战争是种幻想,那么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在印军没有发现前把拉姆带回边境,机会稍纵即逝,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了。要是在这三天内无法把拉姆带回边境。那么将无颜面对伤亡的二百多群众和战士。”
“不行。张梅,你要明白,陌生的面孔,以拉姆的谨慎肯定不会同意接受,你现在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沈建带着怒火的反驳让张梅抿了抿唇,“考尔会带我进去,拉姆要举行庆功宴,需要打杂的人很多。考尔已经报名,只要跟着考尔,不会出现意外。”
张梅的劝说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身闷响打断,双眼闪烁着怒意的沈建一个箭步窜到张梅身边,鼻尖顶着鼻尖,“你疯了,你不是不知道拉姆在抓你,你不是不知道你已经挂上了藏独的黑名单,你现在出现是在找死。”
咬牙切齿的低喝让张梅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张梅的眼中闪烁着一束耀眼的光芒。“沈建,感情用事只会耽误战机,其实你我都明白,唯一适合的人选只有我。”
张梅略显冰冷的声音狠狠的砸在了沈建心头,其实正如张梅所说,如今适合的人只有张梅,张梅女性的身份在这一刻将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不错眼的凝视着张梅清秀的五官,沈建的眼底闪过一抹疼,“梅子。”
低低的呢喃声让张梅笑了,第一次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沈建的脸颊,“沈建,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是永不后退的战士,在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那怕踏着鲜血也要勇往直前,这是我们的誓言,只要能抓住拉姆,只要能够让嚣张的藏独彻底的消灭,那怕付出生命在所不惜。”
张梅带着笑意的轻语让沈建心头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低垂下眼帘,挡住了眼底那丝炙热的情感,沉默了好半响,沈建咬着牙关点头,“通知考尔,准备吧。”
张梅立正敬礼转身离开简易民房内临时指挥所,站在院内,微微仰起头,张梅眨掉了眼底那丝骤然升起的软弱,重新变的冷静的双眼让迎面走来的王强楞了一下,“站在外面干什么?”
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后,王强推门走进屋内,静静的站了房间内,低垂在两侧的双手攥紧了拳头,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不断的拍打着沈建的心头,好像被掩埋的剧痛让沈建的死死的咬紧牙关,沈建怕停止计划的喊声,沈建怕不顾一切的阻拦。
直到王强推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建才缓缓松弛下紧绷的身体,抬起头,沈建布满血丝的双眼让王强吃了一惊,“怎么了?”
沈建沉默的摇摇头,“联系考尔,张梅进驻云街一号。”
沈建干哑的嗓音吐出的命令让王强脸色大变,蹭的上前一步,“沈建,你疯了,张梅进驻,张梅进驻还能活着回来吗?”
王强涨红着脸颊的大吼让沈建的双眼慢慢充血,眼底闪烁着疯狂,“我比你心疼,没有后备,没有支援,曲扎牺牲,必须有一个人进入到拉姆所在的云街一号了解内部的实际情况,谁能担负这个任务,是你还是我。”
沈建带着颤抖的吼声让王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虽然明知道沈建所说的是事实,但王强还是接受不了,狠狠的一拳砸在桌面上,来回在屋内走了几圈后,王强突然停住脚步,“我跟张梅一起进去,必须有人给张梅打掩护。”
沈建无力的坐在凳子上摇摇头,“化妆进去是不可能的,以拉姆的狡诈你以为她想不到吗?考尔曾经说过,每一次拉姆举办宴会的时候,所有找到的帮佣都会做登记而且会搜身。”
沈建无力的低语让王强越发的焦躁,“那就这么看着张梅冒险。”
紧紧抿住双唇,沈建低垂着眼帘,沉默着让发滞的大脑快速运转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小时后,接到消息的考尔赶到临时指挥所。
而一切准备就绪的张梅站在众人面前,完全陌生的面孔让沈建、王强眼睛一亮,突然对张梅此次的任务有了一丝信心,眼底闪烁着好奇,王强上前一步,使劲掐了一把张梅黝黑的面孔,“怎么弄的。”只想知道张梅改变的肤色是否掉颜色的王强完全没有看到站在自己身后沈建那瞬间变黑的脸。
边问边看向手指的王强好奇的看着故意露出羞涩笑容的张梅,难得一见的场景让王强噗的一下喷笑出来,笑声打破了屋内压抑的沉默,突然改变的一切让王强感觉连心情都变的轻松了一些,布满阴霾的心头好像洒进一缕阳光,没有了阴暗与血腥。
完全陌生的张梅,就连熟悉张梅的考尔都好奇的走到张梅面前,“张,怎么弄的?”
张梅呵呵的笑了,指了指脸颊和手面,甚至为了让沈建等人放心,把袖子也撸上露出了胳膊上黝黑的肌肤,“李配的药,只是量很少,只能用一次,每次能够保持这样的肤色七天。”
说话时的张梅嗓音也有了一丝改变,有种丝丝的干哑,有种嗓子坏了又重新修复后的无力,虽然心中对张梅此次的进驻有了一丝信心但不放心的沈建依然让张梅在屋内不断的走、坐、站,同时考尔针对张梅所不熟悉的一些当地礼仪做了一个简短的特训。
下午两点,不能在耽搁的张梅在队友担忧的目光下背着一个小包跟着考尔走了,早就做了最后的送别,沈建没有在走出简陋的房屋,静静的等待在通讯器前等待张梅发回消息。
略微显现的有些羞涩的张梅紧紧跟在考尔身后,把一个新婚小媳妇的羞涩期待表现的淋漓尽致,就连考尔都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张梅就是一个新婚不足一个月的小媳妇。
一个小时候,徒步来到云街一号的考尔带着张梅从后门走进了这座让所有队员深刻记忆的大院,走过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敲开紧锁的铁门,考尔镇定的带着张梅走进酱色的大房子。
带着张梅来到主管萨利姆面前,轻轻扯了一下张梅的衣角,“萨利姆,这是阿丹,瓦利家的小媳妇。”
带着笑的介绍中,张梅微微低着头略微有些迟疑的上前一步,诺诺的行了一个合十礼,道了一声好,大胡子的萨利姆看着眼前这个黑瘦羞涩的小女人眼神有些疑惑,“瓦利?”
考尔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郁,“是啊,瓦利,赶车的老瘸腿。”
这样的解释顿时让萨利姆大吃一惊,“那个老东西竟然有了媳妇。”
啧啧称奇的萨利姆围着张梅转了两圈,紧紧抓住考尔的衣襟,黑红的脸颊紧紧贴在胸脯,推开萨利姆,考尔嗔怪的瞪了一下,羞涩到了极点的张梅让萨利姆哈哈哈的又是一阵大笑,考尔左右看了一下,上前一步,悄悄的往萨利姆兜里揣了一盒烟,“瓦利说让您多照顾照顾他家的。”
摸了摸兜里的烟,萨利姆点点头,“考尔,你带着她,她叫什么?”
摸了摸下巴的胡须,萨利姆怎么也想不起来刚刚介绍过的名字,考尔失笑的摇头,“阿丹,那么萨利姆,我带着阿丹继续打扫房间了,可终于解脱了,真是要累坏我了。”
带着淡淡抱怨,考尔带着张梅离开,临走是,张梅又是合十礼告辞后才小碎步追着考尔。
镇定的带着张梅穿过了长长的走廊,直接回到储藏室的考尔淡定的关上房门,靠在门上,考尔顺着紧闭的大门坐在了地上,额头很快渗出一层汗珠,明白考尔心底那份恐惧的张梅带着歉意的轻轻抚摸着考尔湿漉漉的后背,“考尔,谢谢!”
低低的呢喃声在考尔耳边响起,考尔颤抖着嘴唇,眼神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不是为了你,我丈夫不能白白被烧死,我的小拉撒不能白白被活埋,她们要付出代价,一定要付出代价。”带着浓浓恨意的喃喃声,考尔闪烁异样的双眼有着不断上涌的痛苦。(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第三更)
对于这个可怜的女人,张梅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没有那个人能够忍受至亲死在自己面前,无声的抚慰着这个让人怜惜的女人,好半响,终于控制住情绪的考尔抬起手臂擦掉眼泪,“张、不,阿丹,我没事,不看到他们受到惩罚我不会瞑目。”
拉住张梅的手臂,考尔抽了抽鼻子,细细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张梅,全部讲解完后,考尔带着张梅换上白色立领的佣人服,拿着空桶,洁白的毛巾后走出储藏室。
没有如张梅所预料的那样从一楼开始打扫,考尔带着张梅直接来到三楼,行走间,每当遇到一名或是脸上带笑或是紧绷五官的男子时,考尔都会带着张梅垂首站立,默默的记住每一张面孔,张梅跟着考尔来到三楼。
走上楼梯眼前出现的场景让张梅眼底快速的收缩了一下,张梅不会认错,那面对着楼梯口,微微仰着头发出喘息声的就是拉姆,虽然不知道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壮硕的男人是谁,但记忆中,拉姆的入幕之宾只有一个,快速低垂了一下的眼帘随即睁大,好像受到惊吓一样愣愣的发呆,而考尔则直接跪在地上,悄悄的拽了下张梅,顺着考尔的拉扯,惊慌的张梅直接软到在地上,考尔头紧紧贴在地面,“夫人,很抱歉,萨利姆告诉我要举办宴会,要在明晨之前把整栋别墅打扫干净。”
刺耳的喘息声,暧昧的亲吻声在耳边响起,涨红的双颊颤抖的身体无不显示着张梅的惊慌。沙哑带着诱惑的笑声响起。沙沙声中。软软的靠在考尔身上的张梅低垂的头被抬起,湿漉漉的双眼躲闪着贴近的熟悉面孔。
耀眼的红指甲轻轻的刮着张梅的脸颊,考尔挪动着身体,“夫人,夫人,阿丹只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媳妇。”
考尔略微有些刺耳的声音让张梅心底咯噔一下,含在眼眶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颤抖的越发厉害的身体以自欺欺人的状态蜷缩着。细长的手臂抱紧双膝,手指无意中放在了脚踝,笑声再次响起,“宝贝。”
糜音再次响起,放在下颚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松开,站起身,高高的高跟鞋在考尔拇指指尖转了一圈后踏着悠闲的步伐缓缓离开,十指连心,指尖的剧烈疼痛让考尔白了脸也让张梅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刺眼的寒霜。
表面上互相搀扶实际上紧紧拖住考尔腰部离开三楼,退出时。考尔拽过了掉落在一旁的水桶与毛巾,慢慢后退。转头之际,张梅快速的扫了一眼整个三楼,呈空旷的三楼整个打开,中间位置一张巨大的双人床上,交缠的身影被映在头顶上的镜子上,快速收回目光,慢慢挪到楼下,拖着考尔重新回到储藏室,张梅迅速把因为疼痛而脸色煞白的考尔放在凳子上,仔细查看了一下考尔已经肿大的手指,轻轻的触摸中,张梅的脸色一沉,虽然没有仪器的辅助,但张梅可以肯定,拉姆那一脚,已经让考尔的拇指指骨断裂,狠狠的抿了下唇,小心的把考尔的手掌放下,掀开上衣,露出一条不起眼的破旧腰带,张梅抠出腰带内的药品。
“张,住手,不能动,去、去找萨利姆。”
喘息的阻止声响起,张梅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直视着瞪大双眼的考尔,考尔扯动嘴角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在这里工作,这样的事情会时常发生,萨利姆已经知道如何处理,去吧。”
狠狠的闭了闭双眼,张梅转身离开储藏室,走出储藏室的那一刻,双眼又一次含泪的张梅脚下趔趄的顺着来路往前小跑着,当冲进后厨的张梅看到大笑中的萨利姆时,眼神闪烁了一下,哽咽着跑到萨利姆身边,“考尔、考尔。”
急促的喘息带着惊吓,没有说出的话让萨利姆嗷的发出一声哀嚎,拍了下额头,“夫人在楼上,考尔在那里?”
指了指身后,扯了一下萨利姆的衣袖,“坏、坏了。”
结结巴巴的声音有着任何人都能听出的惊恐,皱起眉头,萨利姆转身走向右侧的柜子,打开后,拿出一个药箱,跟着脚下踉跄的张梅来到储藏室,推开储藏室的大门,脸色煞白布满汗水的考尔冲着萨利姆笑了笑,“萨利姆。”
有些虚弱的呼声让萨利姆大吃一惊,“怎么样了?”
勉强抬起手臂露出肿大的已经发亮的手指,紧紧锁住眉头,萨利姆嘟囔了一句什么,走到考尔身边,打开药箱,喷上止疼药,又简单的包扎后,萨利姆站起身有些为难的看向考尔,“考尔,坚持两天,明天就是宴会,现在已经很难招到人,工钱会加倍,让阿丹干活,你指导。”
考尔犹豫了好半响,在萨利姆焦急中缓缓点点头,“好,但我要三倍的工资,同时药费和补偿费用不能少。”
考尔的讨价还价让萨利姆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成交。”
送走萨利姆,张梅坐在考尔对面,脸上有着担忧,抬起头看着微微皱眉的张梅,考尔无所谓的挥挥手,“没事,习惯了。”
依然苍白的脸色,一句习惯了,道尽了考尔所有的心酸,压下心头腾升的酸涩,张梅抿着唇笑了笑,“休息一会,有什么活我干。”
张梅带着关切的话语让考尔轻轻的笑着点头,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考尔突然站起身走到门边仔细倾听了一会,重新回到张梅身边,考尔拉过张梅,趴在张梅耳边,“张、三楼不完全是开放的,三楼又夫人的军火库,衣柜的后面,其实你仔细算面积就能算出,三楼的面积不对,我只是隐约的看到过一次,但怎么进去我不清楚,除了打算卫生,夫人不允许我们这些人上去。”
耳边低低响起的急促让张梅瞳孔快速的收缩了一下,想了想,张梅点点头,“我知道了。”
张梅并没有去怀疑什么,考尔已经在这所房子内做满了三年,而考尔也是曲扎的下线,要不是又考尔的掩护,曲扎不会坚持五年之久。
说完并不是很清楚的疑点后,考尔轻轻的紧了紧张梅的手指后站起身,“走吧,赶紧干活。”
张梅点头提着空桶和毛巾跟着手指包扎的考尔离开了房间,接水,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各种明显价值不菲的物品,站在张梅身边,看着头也不抬的张梅认真的擦拭着物品,考尔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开始,考尔真的怕张梅不会干活,好在虽然有些笨拙,虽然速度很慢,但总算没有破坏那些即使干一辈子也赔不起的物品。
七点,吃过一顿并不美味的晚饭后,张梅继续擦拭着本就洁净如新的家具,一楼、二楼,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
因为速度,因为不熟练,张梅直到午夜十分才算把整栋别墅按照要求打扫赶紧,当最后一块地板擦拭干净后,从地上爬起,张梅锤了锤酸疼的后腰,“累了吧。”
一直陪在张梅身边的考尔带着笑意低低的询问,张梅笑着点点头,同时有些好奇的看着考尔,“每天都要这样吗?”
考尔点头,“是,夫人要求很高,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击检查一遍,曾经。”不知道想起什么,考尔的脸色有些难看,停住了话语没有往下说,脸色难看的考尔让张梅的心微微顿了一下,没有追问,而是提起了水桶,“还有什么吗?”
收起心底的那份阴霾,考尔勉强扯动嘴角笑了一下,“暂时没有了,宴会明天晚上开始,今天只是把所有的卫生打扫一遍,明天要把院内的枯枝收拾一下,再把红地毯铺上。”
考尔的回答让张梅松了一口气,仅仅休息了不到五个小时,天刚刚有些发白,考尔再次带着张梅走出房间,来到宽敞的院子,指着院子直通大门碎石铺就的小路,“周围全部要清理干净。”
张梅点头,拿着袋子和叉子走进枯黄的草坪,边扎着偶尔的枯树枝和零星的烟头,边仔细查看整座别墅。
而就在张梅在院子内隐晦的做着侦查时,距离别墅十公里处的临时指挥所内却已经准备就绪,昨日午夜才收到情报的沈建看着手中那份详细的情报,心底有着无言的复杂,房屋结构、人员分布,人数,清楚到点滴的情报让沈建心中充满了担忧。
可无论怎样的焦急,等待是唯一能做的,而一天的时间,利用打扫卫生的机会,张梅把整栋别墅前前后后转了个遍,死角、盲点、进攻方位陆陆续续传递给后方指挥所后,张梅在客人到来前回到了储藏室。
七点整,隐约的嘈杂声响起,八点,音乐声响起,悄悄的打开房门,欢快的舞曲清晰的传来,四周看了一眼,张梅迅速闪身离开,一个箭步从走廊内半开的窗户钻出,绕到后院,小心的躲藏了一会后,张梅加速冲到墙边,一脚踹在墙体后,纵身一跃抓住了半空中的台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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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第一更)
悄无声息的潜到三楼,紧紧抓住房檐,倒吊着看向屋内,空无一人的房间,地上、床上散乱着各种颜色的衣服和内衣,等待了一会,张梅单手撑住半吊的身体,用一个细细的别针打开窗户,只开着一圈淡红色壁灯的三楼内隐约有着楼下传来的喝彩声和音乐声。
进入后,张梅小心翼翼的迈过散乱了一地的衣服和物品,看了下四周的摆设,打扫卫生时,张梅曾自己查看了三楼的面积,结合已看过的,正如考尔所说,三楼有一个被遮掩住的密室。
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敲了敲,闷响传来,张梅皱了下眉头,关上柜门,绕着柜子前走了两圈,当再次走到左侧时,张梅停住脚步,双手按住用力一推,缓缓移动的柜子让张梅眼神一亮,加大力气,把柜子前移,露出了柜子后面的黑色门板。
侧身走进后,看着锁住的房门,张梅再次拿出细长的别针,插进后左右缓缓扭动,十秒钟后,吧嗒一声,门锁开了,悄悄的推开门,张梅闪身进去,闪身进入的瞬间,密室内不断传来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让张梅的脸色瞬时变的很难看。
昏暗的灯光下,适应了昏暗的灯光的双眼看了眼出现在眼前的走廊,屏住呼吸,舌顶上颚,压下不断上涌的干呕,张梅贴着墙壁缓缓潜行,仅仅几秒钟的路程后,眼前再次出现一个宽阔的大厅。
出现的瞬间,张梅的瞳孔快速的收缩了一下,摆放了一地的武器张梅没有看到。零星散落的手雷张梅依然没有在意。张梅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被武器遮挡住了半个身子的血红男子。
熟悉的感觉传来。张梅的心脏突突了两下,好像停摆了一秒后,张梅快速的冲向那被遮挡了身体的男子,靠近后,血肉模糊的身影让张梅顾不上那份扑面袭来的浓郁血腥。
站在身影前伸出双手抬起了那一直低垂的头,入眼后,那血肉模糊黑洞洞的双眼,扭曲肿胀到变形却依稀能看出一丝本来面目。熟悉到好像深刻脑海的面容让张梅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
“曲扎、曲扎。”低低的不断的呼唤着没有知觉的身影。
没有反应,完全没有反应让张梅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狠狠的闭了闭眼睛,沉下心,把手指搭载曲扎的动脉,微弱的跳动让张梅的眼神闪过一丝激动,活着,还活着,张梅不去想为什么已经牺牲的曲扎会活着出现在眼前,对于此时的张梅来说。这个卧底五年的无名英雄只要活着就够了。
缓缓吐出一口气,张梅贴近近距离仔细查看曲扎。入目所看到的场景让张梅的心好像刀割一样,四肢被长长的钉子钉在墙壁上的曲扎,关节处以不可能出现的状态扭曲着,张梅可以肯定曲扎全身的骨骼至少又百分之五十被击碎,而且身上还有多除刀伤。
曲扎必须马上转走必须马上接受急救,快速做出决定的张梅蹲在地上,扣住脚踝,滴滴答答的发出紧急求救信号,电波传递,焦急等待中的沈建在电波响起的那一刻蹭的一下冲到电波前,一字一句的解读着密码。
“曲扎还活着,请求支援接应。”
简简单单的十一个字好像一击重锤狠狠的砸在沈建的心头,呼的一下站起身,“菜刀、牛头、狗熊。”
三声咬牙切齿的名字吐出后,王强、牛奔、熊海波站出,眼神闪烁着冰冷的沈建直视着三人,“曲扎还活着,准备接应张梅。”
让人大吃一惊的消息让三个人顿时变了脸,“是。”
而此时,传递完消息的张梅则抽出匕首,仔细查看着顶住曲扎的钢钉,张梅要确保万无一失的一次性把曲扎放下,避免曲扎二次受到伤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用后背顶住曲扎软软的上身,张梅弯腰保持身体的平稳,刀尖扎进墙壁用力一撬,带着鲜血,第三根钉子起出,微微扭动身体,再次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脸上头上身上布满汗水血水的张梅在把第四根钢钉起出后,小心的把曲扎放下,再次摸向曲扎大动脉,显现的越发微弱的跳动让张梅急的双眼赤红,快速的掀起衣服,拿出随身携带的强力救命药,拿出一根只有半指长的针管,把救命药推进曲扎的体内。
三支不起眼的救命药,是李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制作出来的,虽然并没有上市,虽然没有做过临床实验,但张梅相信李,相信即使没有那明面的报告,这也是能够保住命的药品。
注射好药品,张梅把废弃的针管和药瓶收好,随即从衣襟上抠出一个细长的小针,摸索了一下后,一针扎在了曲扎的胸口,这是当初特训时,徐宁所在的一所教官对张梅做出的特训,伤害虽然大,但却是最后一招保命用的。
确认没有丝毫偏差后,张梅微微松了一口气,小心的把曲扎带着黑洞的四肢伤口包扎好,张梅抽出腰间的绳子,把曲扎牢牢的绑在身后,越过阻挡前路装满弹药的木箱,张梅悄悄的背着曲扎往外走。
穿过走廊,来到门边,仔细倾听后,张梅轻轻的把门打开,闪身离开并关上房门后,张梅再次抬起脚步。
刚刚走出衣柜后,张梅突然停住了脚步,脊梁骨一凉的张梅迅速往后一退,手腕翻转的架住了眼前突然闪现的寒光。
抬起冰冷的双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黑脸大个子,来不及收起的诧异眼神,略显有些狰狞的笑让张梅的眼神中的寒气越发的明显,手中架住寒光的匕首快速的下滑,右脚直接踹向男子的下体。
身体微微后仰的同时左手扶住身体完全软塌塌的曲扎,同时右手匕首再次上挑,张梅知道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否则一旦吸引了楼下的注意力,那么一切都完了。
上踢的脚尖落空的张梅腰部用力回荡,使劲撞击上男子,张梅的举动让黑脸大个子男人裂开大嘴笑了,大手一伸,抓向张梅持着匕首的手腕,胸部往前顶上张梅撞击过来的上半身。
预料中的反应让张梅眼底寒光闪现,扶住曲扎的左手快速的伸出,撞击的瞬间,夹杂着利刃的手掌按在了男子的胸口,同时拿着匕首的右手腕翻转,割向男子脖颈,身体弯曲着一跃,整个人直接扑到男子身上,手肘死死的顶住男子的脖颈,咚的一身闷响,一上一下摔在地上后,张梅完全不给对方丝毫的反击机会,膝盖用力的上抬狠狠的撞击着对方的面门。
剧痛中,男子挥动着拳头狠狠的砸向张梅的后背,男子的举动让张梅错身,护住曲扎,把肋下让出,咚咚咚,一拳接着一拳的撞击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张梅的脸色一白,眼神越发的凶狠,单手架住男子挥动的拳头,上身顶着包裹着的拳头抱住男子的头顶,匕首狠狠的扎向男子的大动脉。
不撒手,带着喷射满头满脸的鲜血,一刀又一刀,当男子终于没有了力气后,张梅松开了手,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撑住发颤的身体,用力支撑的站起身后,喘着粗气,张梅把男子拖进密室,扯过一件棉布衣服把地上的血迹快速擦掉。
摸了把脸上的血迹,张梅再次来到窗口,打开窗户,摸了摸身后的曲扎,微弱的不仔细辨认就会完全忽略的呼吸,张梅背着曲扎按照原来的路线悄悄的撤走。
完全超出张梅体重近五十斤曲扎软绵绵的趴在张梅身上,吊在半空中的张梅双手死死的抠住房檐,一点一点的抠住只有寸宽的檐壁,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挪到房屋的侧面,汗水顺着鬓角一滴滴的流淌着,当终于靠近房屋侧面的楼梯时,张梅略微松了一口气。
眨了眨眼,把滴落的汗水眨掉后,歪头看了一眼身后依然没有清醒的曲扎,紧紧抿住双唇,张梅单手抠住檐壁,伸出手抓向楼梯,因为背着曲扎,张梅不敢让自己的动作过大,否则一旦软绵绵失去知觉的曲扎跟着倾斜过去,那么很容易让两个人直接从三楼坠下去。
当指尖终于触摸到那冰冷的细管楼梯时,张梅快速的伸直手指死死抓住楼梯同时松开抠住檐壁的手指,带着曲扎游荡过去,乍一松开时超出预期的重量让张梅支撑的手指腾的一下崩开,快速下坠的身体让张梅惊出一身冷汗,急速抬起另外一只手,半空中抓了两下才再次抓住楼梯。
晃荡了几下撞在墙壁的身体才缓缓稳住,脚下用力踩住楼梯往上一蹬,总算彻底安全的张梅急促的喘息着,歪头抹掉挡住视线的汗水,努力的调整着呼吸的同时,张梅快速的下滑,当双脚终于踏在坚实的土地时张梅长出了一口气。
四处看了一眼,依然清晰响起的喧嚣热闹让张梅紧绷的脸色有些松缓,背着曲扎快速的往早就看好的右侧跑去,翻过大墙,落地的瞬间,张梅发出了信号,刚刚响起就得到的回应让张梅眼神发亮,仅仅几秒钟,突然闪现的熟悉身影让张梅心头一热,快速的冲向前来接应的王强三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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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第二更)
即将撞击到一起的身影微微错开,王强快手的扶住张梅,看了一眼张梅身后血肉模糊的身影,王强的心沉到了谷底,来不及多说,张梅一把割开身上的绳子,牛奔接过曲扎,张梅转身再次把手搭在曲扎的动脉上,越发微弱的跳动让张梅急的嗓子眼冒烟。
狠狠的攥紧拳头,张梅看向王强,“通知队长,曲扎必须尽快转走。”停顿了一下,张梅咬了咬牙,盯住王强,“告诉队长,打这个号码,通知对方,医首请求支援。”说完张梅快速的报出一串号码,确定王强记住后,张梅使劲推了一把王强,“走。”
知道情况紧急,王强没有耽搁,三个人带着重伤的曲扎再次离开,刚刚脱离云街一号的视线范围,王强看到了躲藏在前方的沈建,冲到沈建身边,“队长,曲扎必须急救,张梅让你打这个号码。”
沈建点了点头,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了对方的电话,焦急中,响了很久的电话终于接通,带着一丝睡意的声音响起时,沈建说出了张梅交代的事情同时说出了地址,沉默了几秒后,当对方说出二十分钟后到后,沈建松了一口气,打出手势带着接应的队员快速撤走。
临走时,沈建隐隐的看着那栋灯火通明的大院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而就在沈建带领队员赶回临时指挥所时,接到电话的阿卡眼中闪烁着挣扎,医首、准则、军人使命,三个不同闪现的念头不断的在脑海里闪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阿卡额头渗出汗珠的时候。阿卡终于长出一口气。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站起身套上便装,拿出自己的大背包背在身上离开了住所。
而重新回到别墅的张梅再次查看了一遍三楼是否有疏漏后,又仔细清点了武器装备的数量,同时把杀死的大黑个藏好,做好一切张梅才再次回到储藏室,坐在凳子上,急促的呼吸声不断响起。
虽然不知道张梅去干了什么。但张梅身上脸上的斑斑血迹还是让考尔隐约猜测到一些,没有说话,只是端着脸盆打回一盆水放在张梅面前,同时拉开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看着忙碌的考尔,张梅默默的接受着这份没有言语的好意,洗净头脸的血迹,又换好衣服,重新变的干净的张梅坐在了考尔身后,打开的窗户不断袭来的凉气很快吹散了屋内的血腥味。
感觉到一丝冷气的考尔站起身关上了窗户,走回张梅身边的考尔抽了抽鼻子。在张梅的诧异中再次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一瓶不知名的香水扑哧扑哧的喷洒在张梅身上。
阿嚏阿嚏。被香气熏的直打喷嚏的张梅赶紧窜到窗户边再次打开窗户,被张梅逗的哈哈大笑的考尔摇摇头收起了香水,“虽然味道很刺鼻,但却能遮掩住你身上的味道。”
考尔带着笑的解释让张梅一下子反应过来考尔指的是身上的血腥味,张梅明白,一旦身上沾染上了那股血腥味即使换掉脏衣服洗了手脸也依然还是会有,尤其是,想到曲扎,张梅低垂着眼帘挡住了那么浓浓的担忧。
张梅不知道阿卡能不能尽快赶到,对于请求阿卡的支援,张梅心中有着深深的抱歉,在阿卡的领土内却悄悄的请求阿卡的支援,这不单单会让阿卡背上沉重的负担一旦出现意外会给阿卡惹祸,但如今的这样情况,曲扎根本等不到回国,张梅无法看着曲扎这个卧底五年的无名英雄就这样牺牲。
虽然知道阿卡并不一定在乎,但张梅还是觉得心里发堵,默默的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遥远处的漆黑,张梅的心是沉重的也是充满担忧的。
而就在张梅充满担忧的时候,悄悄赶到指定地点的阿卡看到了血肉模糊的曲扎,看到曲扎的那一刻,阿卡惊呆了,虽然常年游走在黑与白之间,虽然会经常经历战斗,但这样重的伤势却是阿卡所没有见过的,阿卡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梅会请求支援。
深吸一口气,阿卡抬起头看向沈建,“你相信我吗?”
阿卡停止救援却突然开口的询问让沈建微微楞了一下,随即回神紧紧盯着阿卡有着诚恳的眼神,略微沉吟了一下,沈建缓缓的点点头,“我相信张梅,既然张梅能够请求你的支援,那么一定说明你是值得信任的朋友。”
沈建沙哑却带着肯定的回答让阿卡沉默了一会后露出了笑容,笑容中无法遮掩的喜悦和自豪就连一项粗枝大叶的牛奔都清楚的看出,阿卡冲着沈建行了一个礼,“谢谢,那么请相信我,让我把这个人带走吧,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完好无损的交给你们,但至少保住命是没有问题。”
阿卡真诚的要求让沈建犹豫了,带走意味着什么,沈建很清楚,眼前这个出气多进气少的人不是别人,是他曾经亲密的战友,是为了斗争胜利失去一切的曲扎,紧紧抿住的双唇,锁住的眉头无不显示着沈建的挣扎,再次看了一眼明显吊着气的曲扎,沈建最终还是同意了阿卡的要求。
把曲扎交给阿卡并不是沈建有多相信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而是沈建相信张梅,沈建了解张梅,在这种情况下,张梅能够让这个人过来抢救曲扎,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曲扎被带走了,带到那里,沈建不知道,沈建只是知道,下次看到曲扎的时候,会是一张带笑的面孔。
而带着曲扎离开的阿卡看着昏迷不醒等待救命的曲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摸着胸口的铭牌,拿出了腰间的卫星电话,换卡后拨通了一个特殊的号码,一个只有猎人医者在危机时请求救命的电话号码。
一个小时后,阿卡带着曲扎经由特殊通道离开了,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人知道阿卡去了那里,也没有人知道曲扎被带到那里。
而静静的等候在储藏室的张梅默默的等待着,欢快的音乐依然不断的传来,笑声、吆喝声、调情的糜声不断的在耳边交替着,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张梅的脸色极其的平静,平静到了好像一滩死水,就连一项闪闪发光的眼神都变的平静下来。
十点、十一点、十二点、一点,当宴会的音乐声终于停下的时候,张梅一直紧闭的双眼腾的一下睁开,同样睁开双眼的还有考尔,一把抓住张梅的手臂,“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看到我夫人不会怀疑什么,毕竟每次宴会后,都是我先出去准备打扫。”
张梅顿了一下点点头,看着考尔整理略微有些发皱的衣襟后,一步步离开房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考尔再次回到房间时,张梅突然发现考尔一项平淡的面孔闪烁着怪异的笑容。
“夫人喝醉了,十八名守卫只剩下四人。”考尔带着颤抖的声音有着压抑的兴奋,心头突突跳了两下,张梅在考尔的示意下离开房间,弥漫着酒味的大厅内因为宴会刚刚结束显现的有些杂乱。
四处散落的酒瓶、用过的白色磁碟、倒在一侧的高脚杯甚至是红地毯上的污渍,张梅跟在嘟嘟囔囔抱怨着的考尔穿过大厅,来到虚掩房门的休息室,屋内横七竖八的身影和酸臭味让张梅的眼底闪烁了一下。
扫了一眼张梅,眼神闪烁的考尔让张梅脚下的步伐顿了一下随即转了方向,“萨利姆。”脸上露出怒气考尔咚咚咚的迈着愤怒的脚步冲到后厨,带着怒气的考尔让萨利姆呵呵的笑了,“考尔考尔,我知道了知道了。”
拦住想要发火似的考尔,萨利姆表示知道了狼藉的大厅是什么样,带着怒气哼了一声的考尔转身,“我要涨工资。”
带着嘟囔的考尔咚咚咚的迈着沉重的步子再次离开,而愤怒的背影让萨利姆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嚎,转身看向看热闹的大厨,耸了耸肩,“明天再说吧。”
而无论是萨利姆还是大厨都没有看到背对着俩人的考尔脸上那份平静的笑意,眼神闪烁着狠毒的考尔嘴角有着笑意,平静的脸色怪异的笑,这一幕结合到一起让考尔在灯光下的五官显现的有些扭曲。
而就在考尔拦住萨利姆的时候,张梅则快速的冲到三楼,刚刚冲到二楼楼梯口,楼上传来的呻吟声和喘息声让张梅微微眯起了眼睛,想了一下,看向敞开的楼道窗户,张梅左右看了一下,顺着窗户窜出,抓住窗沿,悄悄的爬上正对三楼的楼梯口窗户看向屋内。
眼前出现的场景让张梅的脸色顿时黑了,屋内的大床上交缠着四个人,只是扫了一眼的张梅原路返回,再次回到大厅借着拿东西的空挡,张梅传出了准备进攻的信号。
电波传递,接到信号的沈建转头看向一切准备就绪等待出发的队员,脸色肃然,“出发。”
一声令下,三十二人的小队依次离开简陋的民居,完全分散开的队伍,从三个不同的方向靠近云街一号,二十分后全部就位的队员们蹲守在各自寻找好的隐蔽点等待着发起进攻的号令。(未完待续……)
PS:今天估计只有两更,卡的厉害。这两张是土豆从昨晚开始码的,坐了一天半宿,豆宝都送回娘家了,头疼的厉害。土豆继续憋,要是十二点之前憋出来就发,憋不出来就明天看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2007年3月18日,凌晨三点。
喧嚣了一个晚上的云街一号终于陷入了一片静寂,转了一圈的张梅确定没有疏漏后回到了储藏室,推开储藏室的大门,空无一人的房间让张梅略微有些诧异,可时间不允许张梅过多的纠缠耽搁,蹲在地上,张梅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等待已久的电波终于响起,接受到信号的沈建发出命令,一声令下,三十二名队员分成三队以不同的方向潜入进别墅,而发出信号后,张梅再次离开房间,蹲守在楼梯口处等待着。
五分钟后,击毙四名守卫的队员悄无声息的走进别墅内,当蹲守在楼梯口的张梅看到率先冲进的沈建时,指了指大厅侧面的休息室,同时比出了一个七的数字。
随着张梅的指点,七名队员闪身,而张梅则带着除警戒外剩下的队员直接上到二楼,同样是指了房间与人数后,继续前行。
当张梅、沈建、王强等六名队员潜入三楼时,一股刺鼻的麝香味袭来,入目的狼藉让所有人皱起了眉头,紧锁眉头,沈建快速的打出进攻的手势,张梅直扑光裸着的拉姆,已经被酒精和纵欲麻痹了大脑的拉姆完全没有反应的直接被张梅一个手刀敲晕后,剩下的三人则被其他队友击毙。
做好一切,张梅给拉姆套上衣服并捆绑结实后,带着沈建直接来到了柜子后面的炸药库,扯掉的遮羞布,完全超出预想的武器装备让沈建黑了脸。微微皱了皱眉头。沈建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拽过王强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
扫了一眼王强变的锃亮锃亮的双眼,张梅一直紧绷的心略微有些松弛,张梅知道,炸弹手的王强一定能够处理好这批弹药,收回目光的张梅离开了密室,而正确了解了沈建命令的王强仔细查看了整个密室的防爆措施后,带着奸笑开始处理这批完全不见光的武器弹药,当设定好爆炸时间后。拍拍手的王强得意的笑了。
拽着沈建离开密室,重新锁好房门,王强走出柜子后,一个麻袋替代了曾经的拉姆,眼睛瞬间瞪大的王强看着张梅指了指地上的麻袋,张梅点点头,“这样方便拿。”
闷笑着王强走到麻袋前,提起地上的麻袋往后背一仍,抓紧麻袋口挥舞了一下手臂,“走。”
一行人离开了三楼。轻松的完全出乎预料的抓到拉姆让所有人感到一阵欣喜,刚刚走到大厅。“张。”
喊声响起,熟悉的声音让张梅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眼前看到的场景让张梅的瞳孔快速收缩了一下,“考尔,你。”
一身礼服,头上带着假发套的拉姆缓缓的走出走廊,“张,至少要十二个小时才能到达边境,得有人打掩护。”
缓缓走出的考尔浓妆艳抹中有着难见的风情,可这份难得一见的美丽却让张梅心中一滞,上前两步,站在考尔面前,轻轻的叹息,“考尔,不用这样。”
张梅带着叹息的劝慰让考尔露出了一丝艳丽的笑,伸出手按住张梅的肩膀,“你一定会让拉姆受到应有的惩罚是吗?”
张梅的心顿了顿,缓缓点点头,“是。”
笑容越发的美丽耀眼,“那就够了,张,答应我,无论如何也要让这群魔鬼受到惩罚。”
说完考尔带着笑轻轻推着张梅,“走吧。”眼神中闪过一丝难过的考尔嘴角挂着笑意,这样的考尔,这样准备牺牲自己的考尔让张梅的双腿好像套上了巨石一样,迟疑着也犹豫着。
张梅的犹豫让考尔脸上的笑意加深,“张,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你们所谓的任务,而是我想我的爱人和孩子了,他们等我等的太久。”
轻轻的喃喃声让张梅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闭了闭眼睛,挡住了那抹炙热,狠狠的抱了一下考尔,松手的刹那,张梅转身大步离开,一直不停的走到大门口,张梅回头看了一眼,灯光照耀下,一身红色晚礼服的考尔周身萦绕着耀眼的光芒,那抹光芒是那样的耀眼也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收回目光,在沈建的手势下,整支队伍快速的奔跑起来,奔跑在队伍中,张梅的心久久无法平静,曲扎、考尔,这些无名英雄的面孔不断的在张梅眼前闪过,藏胞、驻守的战士、藏独一张张或是良善或是丑陋的面孔同样在张梅的脑海里交替着出现。
张梅不知道这场持久的战斗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张梅甚至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能够看到胜利的那天,但张梅相信,有曲扎、有考尔,有无数无名英雄的橄榄绿一定能够让藏区的天空重新变的湛蓝并充满温馨。
眼神中充满坚定的张梅脚下踏着坚实的土地快速的前行,一个小时后,终于赶到预定地点的队伍与接应的当地村民接上头,依然是分批离开,但这一次,因为带了拉姆,所以,沈建、张梅、熊海波、王强四人一组,剩下的队员则不远不近的以包围圈的形式缓缓的跟进。
趁着夜色快速行驶的破旧大斗车中,张梅的手始终放在口袋里,黑夜即将过去,白昼即将迎来,张梅知道,一路上不可能完全没有声息的带走拉姆,现在的问题只是在于战斗什么时候打响。
张梅迫切的希望越晚越好,而就在张梅小队急速赶往边境线时,送走张梅的考尔站在空荡荡的大厅看着还有着点点狼藉的大厅,默默的感受着从心底腾升的喜悦,手指无意识的摸了摸脖颈的项链,眼神中闪过一抹红光,“拉姆、拉姆,下地狱去赎罪吧。”
低低的呢喃声很快消散在空旷的大厅,好半响才压下心底热切的考尔转了一圈后,当看到那些或是因为醉酒或是因为偷袭而被击毙的暴徒时,眼神虽然有些恐惧,但也有着一丝解恨,重新打起精神后,考尔推着装货的小推车把尸体一一搬到冷库。
马不停蹄的又把卫生打扫干净的考尔看着整洁如新的别墅,疲惫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笑容,看了看时间,当时针指向七点时,考尔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先是回到储藏室拿出自己随身的大包后直接来到二楼,随便找了一间空房间,洗澡换衣服,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礼服的考尔爬上了三楼,坐在那张让人作呕的大床上,考尔微微眯起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初生的朝阳照射在身上的那么温暖。
八点整,楼下传来一阵阵声响,听到声响的那一刻,考尔眨了眨有些迷蒙的双眼,瞬间变的清明的双眼闪烁着兴奋,拉过放在一旁的随身大包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炸药。
好像抚摸孩子似的抚摸了两下后,考尔的眼底有着舍去一切的疯狂,这些,这个能够让整栋房子飞上天的炸药是考尔三年来所有的工资,不惜去当妓女也要凑集到钱的考尔不在乎这副肮脏的躯体是否还有资格去见丈夫,只要让这些活埋了自己小拉撒的暴徒们死,考尔不在乎任何东西,把炸药紧紧抱在了怀里,手指缠上了拉响炸药的绳子等待着,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考尔的眼神也变的越发的耀眼,嘴角的笑意加深,默默的数着一、二、三,把每一层台阶数记得牢牢的考尔当数到三十九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头顶。
熟悉到化成灰烬也会认出的身影让考尔的眼中露出红色的光芒,“次杰,去像我的小拉撒赎罪吧。”伴随着呢喃声,惊恐的目光中考尔带着笑拉响了身上的炸药,轰隆一声巨响,足以炸碎整栋别墅的炸药让整个云街一号轰然倒塌半面房屋。
而就在考尔拉响了炸药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时候,带着拉姆的张梅等人却已经脱离阿鲁纳恰尔,完全没有停歇的队伍正在快速的往东北部边陲的边缘靠近。
与此同时,颠簸了一夜的拉姆发出了一声呻吟,下意识的想要抬起的手臂传来的僵直让一直游走在边缘的拉姆瞬间变的清醒,昏暗中,拉姆试探性的挣扎了一下。
而同样被呻吟声吸引的张梅眼神一沉,右手直接按在了扭动的身体,被制住的身体让拉姆的眼神快速的闪过一抹阴毒,拉姆知道终于还是出现了意外,仔细把所有的敌人想了一遍后,拉姆微微眯起了眼睛,被堵住的嘴让拉姆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大脑没有停止高速运转的拉姆感受了一下被绑住的身体,当除了口腔内略微有些血腥外,丝毫没有异状的身体让拉姆心底突然一动。
身下的颠簸,没有遭受到酷刑的身体,无不显示出对方只是想抓捕到自己,拉姆的聪明的大脑很快想到了那发生暴乱的国家,眼神瞬间闪烁着阴狠的拉姆知道自己暂时是栽了,可、眼神转动着,被堵住的嘴扭曲着,中国有句话古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拉姆的努力的活动着完全僵直的舌头,不知道过了多久,拉姆的舌头终于在窄小的空间内碰触到了移植到腮部的定位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3月18日二十三点二十七分,狼狈不堪的队员又一次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冲进原始森林深处的队员们疲惫的喘息让同样满心疲惫的沈建紧紧锁住眉头,仔细回想这一路来的追杀,从上午十点彻底走出东北部边陲区域内不足三十公里开始的追杀已经持续了十二个小时。
为了躲避追杀,沈建一次次改变路线,可敌人好像有如神助,无论怎样的更改路线都会让整支队伍面临再次的追杀,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追杀的人数越来越多,除了想要真正拦截抢回拉姆的人,还有一些想要拉姆性命的不明身份之人。
这样一来,虽然在沈建的设计下,减轻了一部分压力但同时也迫使队伍再次改变路线,越走越深的原始森林,面临的不仅仅是补给的紧缺,还有即将告急的弹药和前路的茫然。
想了半响,沈建把目光落在了拉姆身上,虽然这一路上抽出了大部分的人手,但仅有的三十三人,面对着成百的敌人,还是会出现疏漏,此时低垂着头颅的拉姆身上有着斑斑血迹,虽然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但还是让一项光鲜亮丽的拉姆显现的狼狈。
沈建能够感觉到问题还是出现在拉姆身上,可无论怎么想都无法想到到底问题出在那里,临出发前,张梅曾经仔细查看过,就连沈建自己也看过,沈建确认拉姆身上没有任何的监视器之类的物品,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眯了眯眼睛。收回看向拉姆的目光。沈建挪到脸上布满干枯血迹的张梅身边。“梅子,拉姆的牙齿敲掉了?”,虽然知道以张梅的谨慎不会遗留下这个大纰漏,但这是沈建唯一需要确认的,张梅同样皱着眉头盯着拉姆,疑惑的点点头,“敲掉了,牙齿中间的毒药都让我装起来了。”
张梅的回答让两个人对视一眼。眼底同样充满了不解,静静的坐在雪地上,冰冷刺骨的寒风偶尔吹过让张梅紧了紧身上已经破洞的衣服,身边的沈建习惯性的敲着膝盖陷入思索中,一下又一下极其有节奏的敲击声一声又一声在张梅的耳边响起。
慢慢的形成一种规律的敲击声让张梅浑身一震,腾的一下睁大的双眼预示着张梅想起了什么,努力着回想着曾经的玩笑话,张梅记得很久以前,在无国界的时候,一个美国的退役军医曾经说过。在美国很多重要的特工身上都会移植一种定位器或是监视器,这种东西虽然看似不起眼但用处却很大。一旦装有这种定位器,哪怕你上厕所都会被定位,虽然只是玩笑话,但张梅却想到了站在藏独身后的美国人,张梅不相信以拉姆四大头目的身份,美国人没有准备。
这样一想,张梅坐不住了,在沈建诧异队友期待目光下,张梅走到拉姆面前,冰冷的指尖摸上拉姆的身上,突然传来的刺骨冰冷让拉姆打了个冷战,呼的一下抬起头,瞪着阴狠的双眼看着紧绷五官的张梅。
指尖一点点的触摸着记忆中那些能够遗留的位置,张梅的眉头越来越紧,张梅的举动让明白过来的拉姆心底一颤,被捆绑住的身体腾的一下坐直撞向张梅。
拉姆的举动让张梅的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右手快速张开一把按住拉姆奋力扭动的上身,“沈建。”
张梅冰冷的喊声让同样看到拉姆举动的沈建眼神闪过一丝恼怒,沈建知道张梅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或是发现了什么,而拉姆的反抗也恰好印证了张梅是对的,一个箭步窜到张梅身边,一拳砸在拉姆的脖颈,闷响中,瞬间软到的身体让张梅紧绷的五官略微有些松弛,完全没有防备的身体让张梅加快手上的动作。
随着时间的延长,同样发现张梅举动的队友凑到张梅身边,“梅子,找什么哪?”
“拉姆身上应该有一个类似与监视器的东西,美国出产。”张梅简短的解释让所有人脸色一变,目光不善的落在了昏迷中的拉姆身上。
上下摸索了一遍,出乎预料的空手让张梅紧锁眉头,仔细换位思考着,“梅子,看看嘴里。”
同样换位思考的沈建目光带有深意的看向拉姆略微有些肿胀的脸颊,沈建的建议让张梅眼神一亮,掐住拉姆的双腮,挤开后,把手指探进拉姆的口腔,仔细摸索了一下后,在靠近最后一颗智齿的位置,张梅触摸到一个硬物。
眼神闪烁的张梅仔细摸清楚后把手指抽出,示意沈建按住拉姆后,抽出了手术刀,简单的消毒后,在腮帮子位置开了一个小口,割开的皮肉露出隐藏在皮肉下白色物体时,看到张梅动刀的队员们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小心翼翼的取出还没有小拇指指甲大的定位器后,张梅交给沈建,而沈建直接递给牛头,接过定位器,仔细查看了一下后,牛头肯定的点点头,“定位器。”
肯定的答案让所有的人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而难看中也有着一丝侥幸,互相传递的看了看后,张梅再次把定位器交给沈建,指着右侧,“沈建。”
没有出口的默契让沈建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带着王强拿着定位器快速离开,而被疼痛叫醒的拉姆看到被拿走的定位器后,剧烈的挣扎着,呜呜呜的想要发出喊叫。
蹲在拉姆身边,一手死死的按住拉姆挣扎的身体,一手在拉姆开了小口的脸颊上洒上一些止血药的张梅直视着拉姆布满血丝带着愤恨的双眼,“该恨的不是你,而是那些无辜的人。”
低低的喃喃声让拉姆顿了一下挣扎的越发的厉害,双眼好像带着刀子似的紧紧盯住张梅,拉姆恨不得马上杀人的眼神让张梅嗤笑了一下,站起身拍拍手,把拉姆交给牛头后,再次坐在原来的位置闭目养神。
正如张梅所说,真正该恨的不是没有人性的拉姆而是那一个个无辜丧命的老百姓和一个个破碎的家庭,这些年,因为所谓的解放,因为那份见不得光的私欲有多少家庭已经支离破碎?又有多少无辜的群众被虐杀。
憎恨,真正憎恨的人应该是那些背上沉痛的人们,暗暗摇摇头,张梅不想再去看那张让人憎恶的脸,张梅知道以拉姆的自私贪婪,只会看到想到自己,对于那些在她看来无关紧要的事甚至不会有丝毫的记忆,张梅不会把良善用到这样的人身上,对于张梅来说,无论前路多么的艰难,带回拉姆,给予藏独一个致命的打击是张梅坚决要完成的任务,收回散乱的思绪,终于有了一丝安心的张梅躲在背风处抓紧时间休息,一个小时后,放置好定位器的沈建、王强重新回到队伍中。
三个小时后,休整过的队伍再次踏上征程,这一次,再次改变路线的沈建决定带领队伍直穿茫茫森林,虽然路程会比原定路线远了一倍有余,但在没有支援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安全达到是承担了巨大压力的沈建必须做到的。
寂静的森林内,厚厚的积雪每踩一步都会深深的陷入,因为再次改变了路线也因为消除了隐患,这一次,足足用了三天时间安全穿过雪原的队伍看到了前方边境区域隐藏在枯萎中那绚丽的红,伫立在边境线内,成为一景的印方特有的建筑物让所有人为之精神一震。
虽然欣喜即将回到祖国,可所有人都知道,三天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太多,无论是对于急切的想要回到祖国的战士们来说,还是对于最后一击的藏独们而言,最后的决战都即将开始。
久久的凝视着那抹代表着希望的绚丽红,沈建相信以拉姆的重要性,完全失去踪迹后,最后的决战只会放在那片被白雪覆盖住的海拔4000米处,因为只有那里才属于真正的三不管处,因为只有那里才能够展开战斗。
扫了一眼虽然狼狈但却无法掩饰得意的拉姆,沈建微微低下了眼帘,很快,队员们就发现了沈建的异状,或是不解或是热切的目光渐渐的聚集到沈建身上,就连一直沉默的拉姆都隐晦的看着沈建。
几天的相处,拉姆对沈建非常的忌惮,沈建的沉着、沈建的冷静、沈建对战术的诡异无不显示着沈建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拉姆不相信到了临界点的时候沈建会没有准备。
心底突然升起的不安让拉姆狠狠压下,好像在给自己鼓气一样,“绿毛龟,你们死定了。”
色厉内荏的狠话打破了沈建营造出的凝重,长出一口气,沈建抬起眼帘露出了笑容,诧异中,沈建走到拉姆身边,在拉姆的惊恐中一击手刀切在了拉姆的脖颈,收回手转身面对一双双诧异的眼神,沈建收起了脸上那抹意味不明的笑,目光一一掠过无法掩饰疲惫的队员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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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当沈建的目光落在张梅身上时,微微停顿了一下,眼底快速的闪烁了一下后随即转开,目光在所有的队员身上转了一圈后,沈建心底快速的做出了决定。
“王强出列。”沈建沉声喊道,王强微微楞了一下,一步上前站在了沈建面前直视着沈建,可让王强诧异的是沈建却只是久久的看着却不吭声,沉默的沈建让队员们低低的发出一阵阵议论,可沈建却好像没有听见下面传来的窃窃私语一样只是紧紧盯住王强一言不发。
先是疑惑随即慢慢升起的不安让王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好像不敢相信似的回视着沈建,沈建眼底慢慢腾升的笑意让王强心底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沈建的意思,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王强眼底有着一抹闪烁着湿润的决绝和恳求。
轻轻的摇摇头沈建收回目光,“张梅出列、熊海涛出列、王浩出列、范景涛出列。”
随着沈建的命令,张梅四人出列,站在王强身边立正稍息后直视着沈建,而沈建则走到拉姆身边,提着昏迷的拉姆走到五人面前,“带着拉姆走。”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好像一击重锤狠狠的砸在五个人心头,从沈建喊出人名,张梅心底就已经有了一丝不安的猜测,熊海涛、王浩、范景涛都是相对而言比较年轻的战士,可以说算是特一队准备出的中坚力量,有着承上启下的作用,现在沈建的举动证实了张梅心底猜测是正确的。
感觉被抛弃被背叛的张梅眼底瞬间涌上滔天的怒火,紧紧盯住脸上有着淡笑的沈建。“沈建。”
双眼赤红咬牙切齿的低吼让沈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目光没有躲闪的直视着张梅。带着愤怒和伤心的眼神让沈建心底一疼,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没有了顾忌走到张梅身边,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把手放在了张梅被寒风吹裂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眼底带着浓浓的眷恋,“梅子,必须有人负责拦截住追兵,我是队长。我是雪狼的狼头,这个重担我必须担起,可你不行,无论是对037而言还是整个特种行列而言,你的重要性不用我说,所有人都很清楚,而拉姆同样重要,那是无数个像曲扎那样的无名英雄付出了生命才抓捕回来的。”
低低的劝慰声在张梅耳边响起,明明是柔和到了极点的柔声却让张梅从骨子里升起一股刺痛的冰冷,慢慢红了的眼眶看着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五官。眼中的眷恋眼底的温情让张梅的心好像翻滚的油锅有种灼烧的疼,张梅心底明白。明白沈建说的都对,甚至明白沈建抽出的人员是最佳的,可明白是一回事,感情却是另外一回事。
相识七年,这个男人好像蚕食鲸吞一样用了四年的时间在被硬茧裹住的心中深深的刻划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抹杀的痕迹,对于已经深刻意识到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有多重要的张梅来说,现在的放弃无疑是剔骨挖肉,剧烈的疼痛袭来,张梅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喘不上气又疼的厉害,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请求并肩作战在沈建挡在嘴唇上的手掌堵了回去。
木木的任由沈建伸出结实的双臂紧紧抱住,张梅低垂的着眼帘挡住那抹不断想要涌出的泪意,泪眼模糊中,眼前闪现橄榄绿深深的刺在眼底印在心中。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不断的在心底重复着,“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一声又一声带着疼痛的誓言中,张梅低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死死的攥紧拳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再次抬起眼帘,微微抬起头,深深的凝视着沈建,张梅扯动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顺着眼角滑落的泪让沈建心头一颤,同样扯动嘴角露出笑容,“相信我。”张梅笑着点头,狠狠的回抱了一下沈建,“等着我。”
低低的呢喃声让沈建脸上的笑意加深,点点头收回手臂,转头看向王强,脸上依然有着柔和的笑,“走吧,走外线。”
沈建眼底的决绝,眼底的不允许拒绝让王强眼眶一热,立正敬礼后,王强、张梅五人在剩下的队员带笑的目光下快速的离开,慢慢消失的背影有着队友们最深的祝福。
不错眼的看着那道深刻心底的身影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再次收回目光的沈建带着队员同样离开,消除五人的痕迹同时刻意留下自己这方痕迹,沈建带领队员赶往直线的海拔4000米处的三不管地域,一个半小时后,队伍赶到预定地点,停下急速奔驰的步伐,沈建看着眼前这片被白雪遮盖的嶙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头看向身后急促喘息的剩下队员,“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把那帮暴徒留下。”
带着轻松的询问得到了一阵爽朗的大笑,“队长,小瞧人,咱是谁啊,咱是雪狼,行走在刀尖上的雪狼。”夹杂着七嘴八舌的大笑声不断的响起,看着眼前这群跟随着身后出生入死的战友兄弟们,沈建心中快速闪过一丝疼,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轻松,带出一丝趣味听着队员们说着怎样去战斗怎样让那群暴徒看看雪狼的手段,心底越疼脸上的笑意越深,直到满眼的笑好像要溢出一样。
而与此同时,带着拉姆迅速赶往边境线的王强等人心底有着火烧的迫切,快点再快点,所有人心中都明白,只有把拉姆安全的护送回边境交给等在那里的接应,任务才算完成。
眼底略微有些发红的张梅紧紧抿住双唇,五官紧绷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视着前方那抹耀眼的红,望山跑死马,张梅从来没有这样深刻的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明明那抹绚丽的红就在眼前,可每当感觉到近了的时候,才发现还没到,焦急、担忧、不详、迫切各种感觉交织在心间的张梅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五个人沉默着拿出最快的速度急速的往边境线冲去,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一小时四十分钟,拉姆醒了,同样发现并想到的拉姆开始奋力的挣扎,被焦躁压的好像喘不上气的队员这一次没有了前几日的那份和煦。
紧紧绷住五官的张梅一个箭步窜到王强身边,手起刀落,手刀狠狠的砸向拉姆的脖颈,或许是知道了这是最后的机会或许是不想就这样束手就擒,奋力挣扎中的拉姆躲闪着发出了尖叫,刺耳的尖叫声刚刚响起,张梅的脸色顿时好像挂上了一层冰霜。
一个快速的弯腰,直接抓起地上的积雪塞到拉姆口中,同时五指张开死死的掐住了拉姆的脖颈,喘着粗气双眼赤红的张梅让提着拉姆的王强、熊海涛脸色顿时大变。
“张梅。”怒吼一声的王强直接抓住了张梅掐住拉姆脖颈的右手,王强看的出,动了真怒的张梅起了杀心,张梅不是在吓唬人而是真的想杀了拉姆,同时被张梅的举动惊住的王浩、范景涛急速上前同时伸出手抓住了张梅的手臂。
深呼吸、再次的深呼吸,知道自己失控的张梅缓缓松开手指,而怕拉姆再次激怒张梅的王强快速的敲晕拉姆,勉强压下心底那份灼烧的张梅弯腰抓起一把雪捂在了脸上,“对不起。”
被遮挡住的五官下一声低低的道歉声响起,王强压下骤然升起的心疼,拍了拍张梅,“梅子,你要相信沈建,也要想要自己。”
带着深意的耳语声让张梅被冰冷的积雪刺激后重新变的冷静的心微微一动,放下手臂,带着脸上那份湿漉漉的狼狈看向王强,王强坚定的眼神让张梅怔了一下后,随即慢慢升起一丝笑,点点头,“走吧。”
说完,张梅率先的冲出,无论心底怎样的焦急,看似不远的距离,王强、张梅五人还是用了五个半小时才赶到边境,发出信号后,在边防兵的掩护下,张梅五人悄悄的穿过边境线回到了祖国的土地上。
没有停留脚下急促的步伐,直接冲到边防哨所的五人看到了等待已久的谭刚,而只有五人回归的身影让谭刚脸色一变,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住了王强,王强脸色肃然的先把拉姆交给了警卫处后站在了谭刚面前。
“拉姆身上带有定位器,一路上身后一直有追兵,虽然定位器被转移,但追兵不会散,沈建最后定下我们五人带着拉姆转移,剩下的队员拦截的计划。”
沉声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后,王强深吸一口气眼神凌厉的盯住谭刚,“首长,我请求支援队长。”
简短的一句话表达了五人的所有意愿,本就因为沈建等人被迫滞留的谭刚焦躁的心顿时怒了,“胡闹,连情况都不清楚支援,怎么支援?”
谭刚的怒吼让张梅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中好像带着刀子一样盯住暴怒中的谭刚,虽然张梅能够理解谭刚作为最高首长阻止队伍进驻的心情,但张梅不接受,狠狠的攥了下拳头,张梅在王强据理力争和谭刚不断拍桌子大吼声中上前一步,刷刷两下,直接扯下肩章,头徽砰的一下扣在了谭刚面前,“我以个人身份支援沈建。”
张梅的举动好比指着谭刚的鼻尖破口大骂,气的谭刚呼的一下站起身,哆嗦着手指指着张梅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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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谭刚难看的脸色让王强心底一惊,怒吼了一声“张梅。”,快速扯过张梅的同时上前一步挡在了张梅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因为惊恐而急速跳动的不安,神情肃然的看向脸色铁青的谭刚,“首长,张梅是因为担心所以心情有些焦躁,请您原谅,也请您理解张梅的心情,战斗着拼搏的不是别人,是我们生死之交的战友兄弟。”
略微有些哽咽的低述让谭刚闭了闭眼,勉强压下心底那份腾升的怒火,再次睁开眼时,谭刚极其严肃的回视着王强,“王强,你是老兵,你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别说沈建还没有发来支援的信号,就是发出了,队伍也不能动,拉姆手持的是美国国籍,这也就是为什么没有支援偷偷把你们派出的主要原因,拉姆的重要性不用我说,你自己明白,对于沈建等人的牺牲,作为雪狼的直属首长,我的心疼不比你们少。”
停顿了一下,想到沈建想到那生死不明的二十七名队员谭刚叹了一口气,忍住心底的那份心疼,“王强,带领037队员归队。”
谭刚毫不迟疑的拒绝让站在王强身后的张梅微微低着头狠狠的攥紧双拳,时间已经过去近六个小时,接近弹尽粮绝的二十八名队员面临的是以百位数装备精良的敌人,战斗,拿什么去战斗?赤手空拳的去以身挡子弹?还是用那一个个没有了子弹的空枪?悲痛、压抑、愤怒,这些简单的形容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张梅此时的心情,充满了悲愤和无奈的张梅坚持的推开因为谭刚再次的拒绝而满脸涨红的王强。站在了谭刚面前。
重新走出的张梅直视的目光。赤红着双眼。眼底闪烁着滔天的怒火和能够真切的感受到的疼痛,“谭部长,上级的做法我理解,作为一名军人,我同样明白军人的职责是什么,可在我身后战斗的是我的战友、是我的兄弟、是我的爱人。”
心间剧烈的疼痛和压抑让张梅强忍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哽咽了一下抬起手臂使劲擦掉懦弱的眼泪,布满伤痕的手臂挡住了那抹外漏的激动。缓了几秒后,再次放下手臂,紧抿双唇的张梅重新恢复了冷静,此时的张梅眼神冰冷,眼底那份任何人都无法摧毁的坚持让谭刚的心顿时感觉到发滞。
深深吸了一口气,张梅再次开口,冰冷,沉静,好像一汪死水似的张梅注视着谭刚,“我不能明知道我的兄弟爱人有危险而置之不理。我会以个人的名义救援,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都将一力承担。”
说完张梅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后,转身大步离开,“张梅、张梅站住!”
回神的谭刚看着张梅带着义无反顾的背影眼底快速闪烁了一下后大吼着,可张梅的脚步却没有一丝的停顿,急速冲出,满脸涨红的谭刚一拳砸在桌面上,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强,而同样被惊醒的王强嗖的转身追了出去。
几个箭步冲出来到张梅面前,拦住张梅,看到拦在身前的王强,张梅的眼一眯,脸上顿时挂上一抹寒霜,“你要拦住我?”
平静却好像带着冷气的询问让王强无奈的挑了一下眉头,点了点张梅,低低的呵斥,“等回来在跟你算账。”说完王强不再看张梅脸上闪过的诧异,越过张梅看向谭刚,一丝笑容浮现在王强脸上,王强脸上那份解脱、释然却又带着丝丝兴奋的笑意让谭刚心底一顿忍不住暗自摇头。
只见王强同样扯下了肩章、头徽放在了地上后,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而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三名队员做出了相同的举动,眼前发生的一幕让边防哨所内所有的警卫和边防兵惊呆了也让谭刚面漏惊讶,伸出的手指略微有些颤抖的指着五个人。
相同的军礼后,王强冲着熊海波使了个眼神,熊海波微微一点头,在众人惊讶没有回神之时,默契十足的五人同时扑向静立在一旁的警卫排,在对方完全没有反应之际手起刀落间,快速的抢下满子弹的冲锋转身冲出了边防哨所。
快速消失的身影突然发生的变故让谭刚脸色一变,眼底却快速闪过一丝精光,大吼着瞎胡闹后,通知所有警卫原地待命等待指示,随即踏着愤怒的脚步重新回到了办公室,砰的一声巨响,砸上的房门让屋外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接下来如何做。
而回到屋内的谭刚站在门口,从兜里拿出了卫星电话,“出发吧,方位海拔4000米处。”低低的一段话后,谭刚挂断了电话,慢慢的走回办公桌后,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静静的放在桌面上的大校军衔,谭刚沉思了许久,才拿起桌子上那份代表了荣耀和鲜血的军衔,耳边好像还回荡着张梅带着哽咽的坚持,叹了一口气,谭刚的眼底闪过一丝欣赏,“难怪。”
低低的呢喃声很快消失在屋内,站起身,谭刚拿着张梅遗留在桌子上的军衔头徽走到了地图前,手指轻轻的沿着地图上的红线去寻找海拔4000米处,嘴里囔囔着什么。
而就在张梅等人急速赶往战斗地点时,海拔4000米处,以沈建为首的二十八名雪狼特战队员们却在主导着一场杀戮盛宴。
把所有优劣势考虑周详的沈建带着二十八名队员把老毛头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略发挥的淋漓尽致,二十八人分成四队,分成四个方位,彼此之间相隔的距离既能保持最快的救援又能做到完整的牵制。
经过侦查,确认身后追兵人数和属于那一方后,沈建先是先是以利用并不存在的拉姆为由头让两队人因为抢夺或是刺杀而进行一次大火拼,在敌人力竭时快速的把散落的零兵打掉后带着剩下的暴徒们拉来了长线战斗。
子弹少,那么就利用子弹内的火药制成一部分爆炸力较强但杀伤力比较弱的引弹,每一次爆炸后,都要以不浪费一颗子弹为尊则的要求,击毙敌人。
人员不足,就利用间距和对方彼此的不信任设置陷阱和埋伏,敌多我撤,敌少我上,就这样,把游击战十六字诀完全发挥出的沈建部队用了7个小时,把敌人完全牵制住,虽然己方也有损伤,但八个小时内,除五名队员受伤外,剩下的队员却依然完好无损。
3月23日凌晨三点,躲藏在被白雪遮盖住的岩峰内,短暂的休息了一个小时的沈建眨了眨干涩的双眼,抓起一把雪蹭了蹭完全僵住的脸颊,布满小口的手指被冰冷的积雪刺激的一阵阵疼痛,蹭完脸颊,沈建又抓了一把雪使劲蹭双手和双脚。
二十分钟后完全活动开后,沈建站起身活动了僵硬的身体,慢慢走出岩壁看到蹲守着做着警惕的马天庆,“野马,进去休息一会。”
沈建的低呼让马天庆蹭了蹭手背点点头,没有拒绝的回到岩壁内,靠在岩壁每一分钟打起呼噜,站在岩壁口,心底充满了焦躁的沈建沉下心默默的计算着剩下的人数和时间,战斗已经持续了九个半小时,因为不明的地理环境和彼此的防备不齐心,敌人损失惨重,但己方却也是真正的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
沈建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高高悬挂在天空的月亮,皎洁的月光散发着洁白,洁白的积雪,皎洁的月光彼此呼应着,你照耀着我,我呼应着你,好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样,难得一见的美景让沈建突然升起了兴致,慢慢的上前一步,走出了岩壁口,仰头欣赏着美景的沈建心底突然没有了刚刚那丝烦躁,走到现在这步,沈建感觉到自豪,为自己也为身后的队员,以卵击石却把石击碎,二十八人的小队,六十八发子弹却歼敌一百三十六人。
虽然这其中有一多半是自相残杀而亡或是被陷阱击毙的,但剩下的一部分却是己方队员亲手击毙,这样的战绩让沈建心头充满了骄傲,想到这里,沈建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浊气,斜洒在雪地上的倒影让沈建脸上的笑意加深,上前一步,好像要追逐影子一样,突然,沈建抬起的脚步顿住了,看着好像微微晃动的影子摸着下巴眯起眼睛琢磨着。
虽然没有了子弹虽然没有了粮食,可这里并不是只有自己这一支队伍啊,死人也好活人也罢,没有完全可以借用的,突然想到这点的沈建觉得自己变笨了,拍了拍额头,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略微带着一丝睡意的双眼一一落在沈建身上,当带着笑意的沈建露出满口白牙时,队员们仅有的那丝睡意顿时消失了,牛奔蹭了蹭有些发痒的鼻子,“队长,你又琢磨出啥坏水了?”
牛奔瓮声瓮气的询问让众人一阵憋笑,沈建白了一眼牛奔轻轻咳嗽了一下,把自己的计划细细的说了一遍,随着沈建的讲述,队员们的眼睛慢慢的变的锃亮锃亮,当沈建的声音落下,七嘴八舌的附和响起,活人的弹药死人的干粮,有要求先拿干粮的,有要求先拿弹药的,争论了一会后,沈建最终决定先拿干粮后拿弹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只有吃饱才能有体力战斗,带着兴奋的二十八名队员,沈建犹如走在自己地盘的狮子,一一的走向那被击毙的敌人,东一搓西一块,变身活地图的沈建准确无误的带领队员四处收集着食物,看着手里一块一块不断增加的压缩干粮,跟在沈建身后的队员双眼闪闪发光的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走在第一位的沈建,四十分钟,除了极个别掉落在缝隙中的冰冻尸体和完全没有收获外,沈建带领队员总够收集了一百十七块完整的压缩饼干,甚至可喜的在两具被掩埋的尸体上找到了装满子弹的弹夹。
叼着饼干牛奔悄悄的跟在沈建身后,“队长,咱去偷袭吧,现在就去吧,我想吃肉。”
嘴里吃着饼干,眼睛闪烁着隐隐绿光的牛奔低低的耳语围着沈建,沈建把嘴里的饼干咽下,吧嗒一下嘴,感受了一下外国货的美味后转头扫了一眼同时点的跟小鸡子似的脑袋,失笑的摇摇头,“先回去。”
说完沈建率先奔回临时的安全据点,被拒绝的牛奔瞬间变得蔫头蔫脑的没有精神,狠狠的咬着手中的饼干,入口的牛肉味让牛奔极度想念炊事班老泥头做出的顿牛肉,吧嗒吧嗒嘴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口水,加快脚下的步伐回到据点。
短暂的休息后,沈建看了看时间,想了一下后,目光看向郝向东,沈建的目光让郝向东眼睛一亮,嬉皮笑脸的凑到沈建身边,“队长。啥事?”
失笑的轻踢了一下郝向东后。沈建勾了勾手指。拉着郝向东嘀嘀咕咕交代了半响,随着沈建的耳语,郝向东的眼睛越来越亮,直至已经发光,这一举动落在牛奔眼中,急的牛奔一个劲的挪动屁股往俩人跟前凑,想听听到底什么事能让唯恐不乱的郝向东好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双眼放光。
当沈建交代清楚后,缩回靠近的身体。盯着郝向东,“明白了?”
郝向东带着满脸的笑使劲点点头,“明白,我现在就走。”沈建笑着点点头,“行,自己找五个人,凑成一个小队。”
这下听明白的牛奔还没等郝向东回应嗖的一下站起身挤到两个人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大脸,“队长,你看我咋样。”
挤眉弄眼的牛奔让郝向东和身边的队友喷笑出来。有些无奈的沈建看向郝向东,“带着牛头吧。省着他惦记。”
郝向东呵呵的笑着点头,随即又叫了四个一直搭班子的队友,凑成了一个六人小分队先行离开了据点。
而当时针指向五点时,沈建站起身,看向已然准备就绪的队员们,兴奋的队员让沈建失笑的摇头,“行了,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早就着急的队员们蹭蹭蹭的跟着沈建身后奔出据点,虽然并不知道沈建将会袭击那个位置,但队员们却充满了信心,半个小时后,在黑暗中左转右转奔跑了半天的队员们在沈建的示意下停住了急促奔驰的脚步。
当沈建发出隐蔽等待的信号后,队员们迅速按照原有的队形散开,依然是七人一组,分成三个方位后隐蔽好,而沈建则继续潜行了五百米左右后才彻底停住了脚步。
队员们并不知道沈建要等待什么,但隐隐的想到先行离开的郝向东等人,众人又有一丝了然,时间缓缓流动,突然远处闪过一道白中带蓝的光束,随着时间的延长,原本只有一丝的白蓝色光芒慢慢的形成一个光圈,一直紧紧盯住的沈建迅速发出进攻的信号。
黑暗中,尖锐的风声好像带着扑面袭来的雪花带着冰冷的刺骨,紧紧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队伍冲到了白圈出现的地方,眼前出现的场景让队员们眼神闪烁着略微有些嗜血的兴奋。
只见早前消失的郝向东六人,正在光圈内与敌人展开肉搏,闪烁着寒光的刺刀,被光芒刺激的散发出诡异的鲜红,一个个矫健的身姿越过用火药制作的光圈,手中的匕首直指敌人要害。
仅仅十二人的部队,因为突然遭遇的伏击,因为适应黑暗的双眼被骤然出现的光芒所刺激而形成的视线盲点,因为自以为度过了安全的夜晚而所有的放松,一切的一切造成了队伍的全歼。
当天空微微发白的时候,跟在沈建身后打扫战场的程斌看到了敌人黑漆漆的脸颊,十二具尸体有七具面部上有着明显的灼烧,暗暗咂舌的程斌凑到郝向东身边,捅咕了一下美滋滋的郝向东,“咋整的?”
郝向东嘿嘿的笑了,“队长说这个时间出击正好,正是敌人完全放松警戒的时候,队长让我们把子弹拆开用饼干外纸包上,在点燃的瞬间扔到敌人脸上然后,嘿嘿。”
得意的笑声让程斌了解了郝向东没有出口的结果,扫了一眼敌人灼烧后布满的黑点,程斌吧嗒吧嗒了嘴,“队长越来越狡诈了。”
程斌的感慨让郝向东附和的点头,亲身经历的郝向东比其他队员有着更深的体会,悄悄摸进敌人据点后,故意弄出的声响吸引了刚刚沉睡的敌人,在对方要醒不醒的瞬间把点燃的火药直接扔到面门,随即点燃早就洒好的火药圈,在白光和雪光的刺激下,瞬间流出眼泪的双眼会出现短暂的盲点。
完全计划到极点的郝向东用自己的双眼亲证了沈建看似简单的计划,握紧手中装满子弹的机枪,郝向东的心突然充满了信心,郝向东相信在沈建的带领下,他们这群其实被放弃的队员一定能够安全的回到祖国的怀抱。
快速的打扫完战场后,队员们迅速的转移,而就在沈建等人离开不足二十分后,被光芒吸引的另外一波敌人赶到出事地点,满地的尸体。狼藉的营地让负责侦查的敌人脸色顿时大变。急速离开。
上午七点。饱餐了一顿又补充了充足弹药的队伍整齐的站在沈建面前,沈建沉稳的目光一一掠过一脸风霜的队员,当沈建的目光落在甘勇身上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再次转移的目光中隐藏了一抹极深的悲伤。
“费立勇、甘勇、孔伟光、图红军、温大虎出列。”沈建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队伍中的五个人微微停顿了一下上前一步走出队伍。
看着面前五双带着恳求的眼光,沈建露出一丝安抚的笑,“咱们还要回家。下面的战斗,你们五个带伤的队员就不要参加了,保存体力也是战斗的一种。”
“队长,我能行!”沈建的话音刚落,温大虎瞪着双眼拍了一把受伤的肩胛,微微渗出的鲜红让沈建脸色一沉,“执行命令。”
“队长。”不甘的喊声得到的只是沈建微微眯起的双眼,低头扫了一眼受伤的部位,五个人沉默着慢慢走到一旁,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瞬间消沉的队员。沈建狠下心收回目光,从刚刚的战斗中沈建已经看出。眼前的这五个人已经到了极限的边缘,前路茫茫,沈建不能也不会让负伤的队员们涉险,带着这群战士执行拦截任务时,虽然知道机会很渺,但沈建却还是给自己下达了一个强制执行的命令。
带着这群战士回家,相互扶持的走过这些年,无论如何沈建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而沈建相信,每一个队员心中都有这个不可转移的信念。
而就在沈建带领队员准备再次展开战斗的时候,张梅、王强五人已经赶到了海拔4000,米处,茫茫雪海中,一夜没有停留的五人满脸的风霜与疲惫,双眼布满血丝的张梅眼底有着隐隐的急切,四处看了看眼前这处嶙峋的雪海,心底有着浓浓的担忧。
“梅子,发信号吧。”看着愣愣的看着雪海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张梅,王强轻轻推了一下张梅,眨了眨有些想要流泪的双眼,张梅低垂了一下眼帘沉默的点头后,把双手放在口中,慢慢的一阵细微的风声响起,随着时间的延长,风声越来越大,夹杂着狼啸的风声开始顺着四窜的风慢慢的延伸。
风声停止,等待了一会,张梅的心顿时沉寂了下来,被阴霾遮掩的心布满了黑暗,“梅子,梅子,没事啊,咱站的太远,往里走,队长他们肯定在里面。”
张梅那双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瞬间失去了光彩的眼睛让王强心底咯噔一下,王强了解张梅,一天一夜的煎熬已经让张梅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一路上,紧抿双唇的张梅身上不断闪现的杀气让常年出生入死的王强心惊,王强知道,一旦沈建等人真的出现意外,那么张梅会做出什么那么就真的成为了未知数。
抬起眼帘扫了一眼王强,张梅闭了闭眼,沉默的看向远处,抬起脚步再次率先奔出,冲着身边的熊海波使了个眼神随即王强快速冲出,快速的几个大跨步赶到了张梅的右侧,而同样心惊的熊海波则快速的冲到了张梅的左侧。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划过,三个小时过去了,三次呼叫没有得到回应的张梅神情越发的冷然,周身萦绕的气质越来越凌厉的张梅让王强急的额头渗出了点点汗珠,当前行的脚步再次停下是,看着又一次把双手放在口边的张梅发出啸声时,王强的心顿时提的高高的,让王强惊喜的是啸声刚刚响起,一声尖锐的啸声响起,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专属于狼头的回应让王强眼睛一亮,还没等王强发出声音,只见张梅整个人一震随即好像离弦之箭嗖的一下带着急促的啸声冲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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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一路上,隐隐带着狼啸的呼声没有停止,独属于雪狼狼头的啸声同样没有停歇,彼此回应彼此交融,慢慢的两种明明不同的呼叫却最终完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声音,眼底含着泪,脚下的步伐在踉跄中不断的加快在加快。
十分钟后,当张梅终于在翻过一道有些陡峭的白雪嶙峋的小坡后,看到了站在坡下的队员们,脚下的步伐顿住,愣愣的看着站在首位的沈建、站在沈建身旁的牛奔、站在牛奔身边的郝向东,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一张张带着笑容的面孔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心脏好像被一击重锤狠狠的敲上,咚的一下,眼前除了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一张张记忆深刻的面孔外在没有任何。
活着,还活着,这个认知深深的击打在张梅的心间,停摆的心好像又充满了流动,挥舞的手臂,慢慢移动的身影,当急速奔跑过来的沈建站在面前时,伸出颤抖的手指,碰了碰眼前这张深刻骨子里的脸庞,张梅扯动嘴角笑了,也哭了,大滴大滴顺着眼角流淌出的热泪在张梅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当不敢相信似的沈建又惊又急的看到张梅的身影时,那一刻,沈建的心咚咚咚的急速跳动了两声,冲到张梅身边,刚刚想要冲口而出的责备被张梅一滴滴滑落的眼泪熄灭,心头发滞的看着张梅满脸的风霜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沈建闭了闭眼,挡住了骤然升起的酸涩。缓缓伸出手臂抱住了身体僵硬的张梅。
轻轻的拍打着身体已经僵硬到极点也脆弱到极点的张梅。沈建不知道是安慰张梅还是安慰自己。喃喃着,“没事、没事,梅子,大家都活着,活着。”卑微到极点的要求对于出生入死的特战来说却是最真实的,抬起手臂收紧怀抱,真实的冰冷透过外套传递到肌肤,那种刺骨的冰冷却好像带着让人感觉到希望的炙热。
低低的耳语低低的呢喃有着无法掩饰的哽咽。眼圈同时发红的沈建感受着身体传来的束缚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虽然知道张梅不会放弃,但心里的感触和真实触摸到的还是有巨大的区别,真实的抱在怀里的温暖让沈建本就充满信心的心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激情挤的满满的。
而跟在身边的王强、熊海波扫了一眼红了眼眶的沈建和无声无息流着眼泪的张梅,眨了眨双眼,把那丝酸楚眨掉后,挤出笑容奔向坡下,拥抱着生死之交的战友兄弟。
熊海波紧紧抱了抱牛奔,咳嗽了一下,把那丝代表懦弱的哽咽压下。挤出笑容看着咧开大嘴的牛奔,“师傅。狗熊回来了。”
牛奔呵呵的笑着,使劲拍了拍熊海波的头顶,“不错,不愧是我牛头带出的兵头子。”
得意的笑容有着压抑的激动,四个人笑呵呵的看着一张张虽然有着疲惫带却精神奕奕的队友们,觉得心满了,而激动过后,王强扫了一眼人数,心底咯噔一下,隐藏着担忧的询问目光落在郝向东身上,郝向东呵呵的笑了,“没事,受伤了,在据点藏着哪。”
郝向东低低的回答声对于王强却好像天籁,心咚的一声重新落回原点后,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灿烂的笑容好像高高悬挂在天空上的冬日阳光,散发着无可替代的温暖。
当终于控制住情绪的张梅抬起头时看着脸上虽然布满疲惫但精神状态极佳的沈建时,脸上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住,笑眯的眼让充满希望的沈建轻轻的笑出声,狠狠的收紧了一下怀抱后,松开手臂,拉着张梅的手走下小坡。
直到下坡张梅才发现在众人身后还有着十几具尸体,挑高眉头,扫了一眼沈建,沈建得意的回视让张梅呵呵呵的笑出声,带着喜悦的笑声好像被点燃的火种迅速的在众人中传递,充满豪气的笑声响起。
带笑的眼一一掠过身边的兄弟、爱人,沈建紧了紧手指,“走,回去,甘蔗他们还等着哪。”
沈建的吆喝得到所有人的回应,虽然知道甘勇等人活着,但没有看到张梅始终觉得心吊着,点点头,重新集合的队伍快速回转,回程的路上,沈建简单的把现在的情况简单的向张梅、王强转述了一遍。
当听到身后近二百人的追兵只剩下不足三十人,无论是张梅还是王强面上都露出了诧异,王强吧嗒吧嗒嘴,凑到沈建身边,“乖乖,怪不得老谭说你是狐狸。”
王强提到的人名让张梅的心底闪过一丝阴霾,要说心底没有怨那是不可能,虽然能够理解上级的做法,但对于谭刚的不支援,张梅也觉得有些灰心,勉强压下的那丝波动,张梅依然带着笑看着闹笑的王强。
而沈建则悄悄的皱了下眉头,隐晦的扫了一眼张梅,虽然张梅面上依然有着喜悦的笑容,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阴霾还是让敏感的沈建捕捉到,沈建知道一定是有什么是自己所不了解的,眼底闪烁了一下,沈建看了一眼王强,王强微微跳动的眉头让沈建心底顿了了一下,随即松开。
附和的开着玩笑,当急切的队员们终于回到据点时,跟在队员身后的王强、张梅让没精打采的甘勇温大虎顿时露出了惊喜,抽出一直被握紧的手掌,张梅快速的扫了一眼受伤的五名队友。
当目光扫过甘勇时,张梅的心有些发沉,组织五名队员坐好后,张梅抽出随身携带的药品,开始处理伤口,包扎上药,很快处理好坐在前面的四名队员,张梅移动脚步蹲在了甘勇面前。
手指刚刚探到甘勇受伤的膝盖,手被按住了,张梅心底一顿抬起头看向甘勇,甘勇笑了一下,“梅子,没事,老温已经给我包扎过了。”
笑容下隐藏的苦涩让张梅感觉胸口发滞,坚持的拿开甘勇挡住的右手,掀开的甘勇的裤腿并解开纱布,入眼那带有黑色灼烧的黑洞让张梅闭了闭眼,“甘蔗。”
张梅低低的叫了一声甘勇,甘勇微微红了一下眼眶,呵呵的笑了,拍了拍膝盖,“梅子,什么也别说,我懂。”
其实不用任何人说甘勇自己明白,膝关节中弹的自己,军旅生涯将划上一个句号,正是因为清楚的意识到,甘勇才充满了不甘,甚至想着还不如直接捐躯了,甘勇隐藏的消极让张梅的心底一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开始处理甘勇的伤口。
穿透性枪伤,直接从甘勇的膝盖穿过,这样虽然减少了一部分麻烦但也彻底的把甘勇的膝关节打碎没有了一丝修复的可能。
处理好甘勇的伤口,张梅直接坐在了地上,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活着就好,可那丝从心底腾升的悲伤还是让张梅嗓子眼发堵,努力了深呼吸几次,调整着起了波澜的心绪,当终于压下心底那份悲伤后,张梅站起身拍了一下甘勇的肩膀,“别多想,回去我在想办法。”
张梅的安慰让甘勇苦笑了一下,使劲抹了把脸打起精神点点头,“梅子,没事。”淡淡的回声安慰让张梅抬起的脚步一顿,没有说话直接走到沈建身边,而就在张梅给受伤队友处理伤势的时,沈建已经把哨所内发生的打听清楚。
当王强的话音落下后,沈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摇摇头,“不对劲,老谭不是那样人。”
张梅或许不了解谭刚,但与谭刚相识十多年的沈建却是非常了解谭刚那个人,谭刚绝对不是一个怕事的人,虽然拉姆手持的是美国国籍,但这并不代表着谭刚没有后手,只是这个后手到底是什么,现在的沈建还没有想到。
暗自把这点疑惑压下,沈建转头想要给王强商量一些接下来的伏击,但转头之际看到行走过来的张梅,沈建停住了话语看向张梅,眼底的询问让张梅眼神一黯,走到沈建身边,低低的把几个人的情况说了一遍,而同样了解甘勇情况的沈建确认了以后,沉默了,同样听到张梅转述的王强扫了一眼低头的甘勇同样沉默下来,有些压抑的沉闷很快萦绕在三人周围。
好半响长出一口气的沈建打破这种僵滞,打起精神看向张梅,“先别多想,回去在想办法,准备一下接下来的战斗,最后一股敌人在山的另外一面,这波敌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动,一直隐藏在后面了,要不是。”
沈建的话音还没落下,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此时的淡淡的安宁,随即岩壁内感觉到了一丝微微的颤动,沈建的脸色一变,“出事了。”沈建想到的这声爆炸很可能引发的雪崩,同时想到这点张梅、王强脸色顿时变的极其难看。
三个人对视一眼迅速冲出岩壁内看向前方,远远的,翻滚的白雪让所有走出岩壁的队员脸色变的惨白,对视一眼,眼底隐藏不住的惊恐让一项心绪沉稳的队员们感觉到心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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