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四渡平墙河4
失野带着第三批士兵顺利过河了,没有敌军再袭击。
“报告少尉,前面发现敌军行军的痕迹。”
失野“嗯”了一声,跟着过去察看,果然有敌军的足迹,失野命令一个士兵向吉田少左发了信号,然后带着部队踩着敌军的痕迹追击前进。
吉田收到了失野的信号,不过他认为自己的队伍没有必要过河,他坚定地认为,敌军的侦察目标肯定是平墙河渡口,从这里到渡口也就十几公里的距离,于是带着部队继续顺着河边的林子前进。
超哥一枪打死一个正在过河的鬼子后,立马跟着喜子一起撤退了,自然,身后响起了鬼子的步枪声。
两人往前跑了一百多米之后,喜子掩护,超哥端着狙击步枪观察鬼子的动向。
“小队过河了,沿着河边在前进。”超哥说。
“也不知道队长在搞啥子,就在刚才的岸边埋伏着,不也能打死不少鬼子吗。”喜子叨唠着。
“大队的鬼子好像没有要过河的意思啊。”超哥从狙击镜里能看得很远,只要视野开阔就行。
“不过河?大队鬼子不追过来,那咱们不就可以把这一小弟队鬼子给灭了吗?”喜子有些兴奋。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队长想钓大鱼呢,不然怎么放那么长的线。”超哥说。
“大鱼是你家养的,还是队长家养的?哪儿那么好钓的。”喜子有些不信。
“老鬼子就是老鬼子啊,真的没有过河,顺着林子继续往河下游走呢。”超哥说。
“我就说嘛,大鱼不好钓的,你们还不信。”
“走,别罗里吧嗦的,咱们回去报告队长去。”超哥说完,收起步枪,加快脚步,一路小跑,朝队长那边去了。
接到超哥的报告,罗月松边走边抽烟,心里在继续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弄死老鬼子。
“队长,老鬼子不跟着过来啊。”超哥问月松。
“急什么,那么容易上当,就不是老鬼子了,杀得也不上劲,没啥意思。”月松不以为然地答道。
“队长,要我说,咱们来个回头望月,先把后面跟着的小队鬼子揍一顿再说。”喜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月松站住,连吸了几口,说:“倒也是个办法,来,鸣鹤、憨八、豆子,你们几个留下,跟着超哥一枪,就在这儿埋伏起来,鬼子们过来之后,敲他一下子就走,注意啊,打热闹点。”
“是。”几个兄弟齐声答道。
“我呢?我不留下吗?”喜子急了。
“你当然留下,你得给我把超队长给我看好了,超队长伤了一根毫毛,我唯你是问。”月松伸脚去踹喜子,喜子“呵呵”笑着跑开了,嘴里喊着:“保证完成任务。”
“队长,这里可不是什么打伏击的好地方啊。”超哥看了一眼四周。
“超哥,咱哥几个要杀鬼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拿,还用得着看地形,看天气,看火候吗?哈哈哈。”月松没正形地说。
“成,敲打一下,也不是不行。”超哥接到了任务,立即着手分配兄弟们的位置,端着步枪,等待着鬼子们过来。
罗月松看着超哥布置的任务,看着兄弟们的位置,觉得很满意,于是带着其他的兄弟们,继续前进。
十几分钟后,鬼子出现在了超哥的狙击镜里。
“兄弟们,鬼子们过来了,做好准备。”超哥说。
兄弟们也不回答,个个打开枪支的保险,做好了开火的准备。
一个鬼子探头探脑地走在最前面,超哥把脸贴在枪托上,稳了稳神,又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把步枪靠在一棵松树侧枝上,瞄准了鬼子的脑袋,呼气,吸气,再慢慢呼气,“呯”的一声,子弹飞出去了,“当”的一声,子弹打在鬼子的钢盔上,子弹和钢盔是结结实实的一个对碰,越是结实,子弹就越是带劲,一下子就穿透了钢盔,钻进了鬼子的脑仁里了。不用问,这个鬼子,必死,也只有死,才对得起他们的天黄啊。
“隐蔽。”失野大喊一声,鬼子们纷纷躲起来。
“兄弟们别急啊,等鬼子们现身再打。”超哥此前多次开一枪就走了,鬼子们肯定躲不了多大一会儿就会现身的。
205.四渡平墙河5
失野见又是打一枪就没动静了,马上指挥鬼子们,继续前进。
“打。”超哥一声令下,兄弟们各种武器就开始搂火了。
“去你妈的小鬼子。”鸣鹤记着队长的话呢,“动静闹大点”,鸣鹤“哒哒”“哒哒”“哒哒”连续不断的短点射,打着嘴巴里还骂着,连打带骂,忙得不亦乐乎呢。
憨八吝啬有些,约翰逊机枪的子弹也不是那么好弄,所以很珍惜,瞄准了打一枪,端着机枪当步枪打,只可惜被打惊了鬼子不像惊了马,不是到处乱跑,而是躲着不露脸呢。
豆子的步枪这个距离是能精准射击的,而且豆子一直想有一支队长那样的带镜子的狙击步枪,所以在尚且没有拥有的时候,就学着一枪一个敌人的打法,打第一枪的时候像是打中了一个鬼子,可接着就找不到鬼子的影儿了,不过为了闹动静,豆子还是瞄准了躲着鬼子的树干,打了两枪,吓得那个鬼子躲在树干后面,身子一丁点儿也不敢露出来。
“叮叮当当”地打了一阵子之后,超哥带着兄弟们撤走了。
失野是尝过中国侦察队的枪法的厉害的,在被动的情况下,也没敢要求士兵们过多的还击,更别说冲锋了。
枪声停止了好一会儿,失野还没敢让士兵们现身。
“少尉,敌人好像走了。”一个胆子大的士兵露头看了看,提醒少尉。
失野探出头去看了一遭,啥也没有,于是让身边的两个士兵出去看看,也没有动静,这才带着手下的全体士兵,又生龙活虎地继续前行。
吉田正一在对岸听到了失野被袭击的枪声,举着望远镜却看不到敌人的准确位置,也想过呼叫炮火,但是这个位置,已经脱离了炮火的射程,只好作罢。
有步枪,有不同类的机枪,这些从声音上能轻易地判断,是不是自己又猜错了敌人的企图呢,看来还是得过河,不然失野被吃掉之后,还得自己探路,小队在河的对面,打起来了大队过河支援很容易被拦在河中间挨打,不划算。
也许,真的得过河;可是,中国侦察队的目标难道不是平墙河渡口吗?
伤脑经啊,吉田看似轻松的摸着那一小撮胡子,内心却无比的纠结。
吉田又拿起望远镜看了看,枪声已经停了,估计失野暂时不会有事,再说了,这个位置过河也不是好地方,算了,继续前进吧,吉田无奈地向前挥手,鬼子们继续沿河前进。
冷酷仁他们几个过了河,摸到了平墙河渡口附近。四个人在一处草滩躲着,冷酷仁开始分配任务。
“段二,你就在这儿等着,负责远距离掩护我们,等着我们回来。”冷酷仁说。
“是,营长,万一你们不从这边撤呢?”段二多问了一句。
“你盯着点儿,掩护又没说你就打桩了,一动不动的啊。”冷锋说。
“是啊,你看冷锋都知道相机而动,你肯定行的。”冷酷仁说着,“冷锋,你跟在我和张龙后面,保持二三十米的距离,近距离掩护我们俩。”
“放心吧,鬼子敢靠近你,老子突突狗日的。”冷锋自信到了自负的程度。
“张虎,你跟着我,我负责侦察,你负责看着我身边,发现情况,不要慌,不要喊,轻轻碰我就行。”
“是,营长。”张虎不多说,记住营长的话,照办就是了。
“走。”冷酷仁说完端着冲峰枪,猫着腰朝渡口的日军阵地摸过去。
206.四渡平墙河6
超哥他们几个赶到队伍的时候,月松正带着兄弟们在原地休息。
“队长,闹了一番,就打中了一个鬼子,远远看去,好像没打死,不过打得挺热闹,这闷热的天气里,能打鬼子出一身汗,够爽,要是再到河里洗个澡,就更爽了。”鸣鹤扛着机枪,走到队长身边。
“爽吧,我们在这儿等着你们,就是准备下河的,不过洗澡就别想了,过过水倒是没问题。”月松捏着瘪了的烟盒,难得地歇息的时候没有抽烟。
“队长,不能歇时间长了啊,鬼子们就在后面不远呢。”超哥说。
“没事儿,那几个小鬼子,蹦跶不了几下,别看他们紧追不放,真追上了,那还不是他们的死期到了。”月松闻了闻烟盒,还有两支烟,得省着点,更得弄死一个抽烟的鬼子才行,唉,马上要断供了哦,手里没粮,心里发慌啊。
少秋眼睛瞅着河里,好一会儿了,过来对队长说:“队长,这儿的河水,最深的地方,我估计至少没过脖子了,咱们队里的兄弟是不是都会游泳啊,不然不好过啊。”
“嗯,好样的,知道观察,知道思考了。”月松从口袋里捞出一小块饼干,塞到少秋手上,“这是奖励你的,你跟吉多一起吃。”
“唉哟,饼干啊,我在同古城里见过,我爹舍不得给我买呢。”少秋欢欢喜喜地拿着饼干,找吉多去了。
“兄弟们。”月松站起身,“这儿河水相对比较深,不过鬼子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从这儿过河,那老子就偏偏要从这儿过河,你们说,干不干?”
“干。”兄弟们理所当然地是答应了,一支队伍,装备差点不要紧,缺吃少穿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必须得有士气,罗月松带的队伍,可以什么都缺,最不缺的,恰恰就是士气。
“过河的时候,枪尽量不要沾水啊。”月松对少秋和吉多说。
“晓得了。”少秋学着月松的腔调答道。
“走—啦—”月松喊着,第一个下水了。
到了对岸之后,月松掏出怀表看了看,一共用了五分钟,有点冒险,不过也挺刺激。
“鸣鹤,砍树了没有?”月松喊着。
“砍了,砍掉了一根鸡蛋花树枝。”鸣鹤望着队长,等着评判呢。
“行,你这把大刀,一刀砍下去,刀口应该很平滑吧。”
“那是必须的,别说砍一根树枝,就是砍鬼子的脑袋,脖子上的刀口也照样平滑。”
“好嘞。”月松收起怀表,“还是三哥打头,喜子超哥殿后,出发。”
“是。”兄弟们齐声喊着,生怕远处的鬼子听不到。
月松他们过河不久,失野就赶到了鸡蛋花树枝那里。看着平滑的刀口,失野知道,这又是敌人故意留下的标记,可是看着这里的河水,应该不是那么浅,难道敌人会在对岸埋伏?
失野想了想,中国人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是按吉田少左的办法,分批过河。
让失野没想到的是,这次过河,对岸居然一个敌人也没看见。更让失野没想到的是,过了河刚进林子,就看见吉田少左正站在一棵木槿树前发呆。
“少左。”失野向吉田敬礼。
吉田慢慢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平墙河,许久,才开口说话:“又过来了,总不会是天热,敌人下河洗澡吧。”
“少左,也许敌人是故弄玄虚,让我们搞不懂他们的意图,中国人管这个叫做‘障眼法’。”
“‘障眼法’,嗯,挖了他的眼睛,就好了。”吉田有点自嘲地说。
“少左,现在怎么办?”失野也不敢贸然猜测。
“失野君带着你的人继续追击吧。”吉田很平静,手里摆弄着一根樟树树枝。
“嗨。”失野鞠躬之后,带着队伍继续追踪。
208.四渡平墙河8
往前走了三里多地之后,罗月松命令三哥带队往东进入林子更深处,并让喜子他们断后的几个兄弟开始清扫行军留下的痕迹。
深入林子一里地之后,罗月松终于找到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里长年累积的枯枝败叶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潮湿的土地上,扑鼻的都是枝叶腐烂散发的**味道。
罗月松命令队伍站在原地,自己四处察看了一番。
“草根儿、鸣鹤,你们俩藏在那边,把枝叶都刨起来,人钻进去,快,行动。”罗月松命令道。
“是。”草根儿和鸣鹤“察察察”地刨着地上厚厚的腐烂枝叶,没多大一会儿,就各自刨出了一个大坑。
“钻进去。”
草根儿和鸣鹤知道队长在为杀鬼子做准备,乐呵呵地钻进了坑里。
“趴下,贴紧地面。”
草根儿把汤普森放在怀里,趴在地上。鸣鹤把机枪摆放在面前,身子也趴了下去。
“豆子、少秋,你们去帮他们俩把枯枝败叶全部盖上去,把他们俩埋起来。”罗月松在一边指挥着。
“是。”俩小子也大概知道队长想干什么了,“哗哗”地往两位老哥身上扒拉枯枝败叶,转眼就把俩老哥盖得严严实实的。
“这还不行,叶子要撒均匀一些。”
少秋和豆子照办了。
“可以了,你们俩往后退,边退边清理痕迹,哎,对了,就这么弄,我看看啊,可以了。”月松满意地摸了摸少秋的脑袋,“记住了,就这么弄,就这腐烂的味道,别说鬼子没带狼狗,就是带了狼狗,也发现不了他们。”
“队长高明。”雷航在一边拍马屁呢。
“草根儿。”罗月松喊了一声。
“哎。”草根儿答应着。
“鸣鹤。”
“在呢。”
“你们俩给我听好了,没听到对岸枪声大作,你们决不允许暴露自己,知道了吧?”
“放心吧。”草根儿说。
“只要你们不把鬼子杀光了,我就没意见。”只听见鸣鹤和草根儿的声音,根本看不到人。
“行,就这样。”罗月松指着其他兄弟,开始两两地制定位置,做好相应的埋伏,“憨八,三哥,你们俩一组;喜子,惠能,你们俩一组,加快速度,赶紧埋伏好。”
“是。”两人一组,每组都是一支汤普森冲峰枪和一挺机枪,这火力配置,够勐的。
吉多也加入了帮助几位老队员的埋伏的行列,五分钟后,几个火力组就都埋伏好了。
罗月松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然后亲自带着剩下的兄弟清扫痕迹。
“队长,我也想留下来埋伏。”吉多说。
月松捧着吉多的脸蛋说:“吉多啊吉多,你还是新兵,就你手里的那支三八步枪,射速太慢了,等我们开火之后,会有好多鬼子像蚂蚁一样涌到这儿来,你打都打不过来,乖啊,跟着我,你会有更好机会慢慢瞄准小鬼子,‘呯’的一枪,还有时间瞅清楚了,有没有打中鬼子,是打死了还是打伤了,那不更好?”
“呵呵,好,队长。”吉多憨憨地笑着。
“超哥,你带断后,其他人,立即随我过河,速度要快,走!”月松精神抖擞,活力四射,带着兄弟们,蹚着不到膝盖深的河水,快速赶到了河的对岸。
到了河岸,月松看了一下地形,嘴里喊着:“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走上河滩,就是一道被河水冲击形成的堤岸,正好过河的兄弟可以埋伏在河堤后面,身后就是林子,既方便射击河里的鬼子,也方便快速撤退。
“兄弟们,把河滩上的痕迹清理一下,注意踩着石头走,到了堤岸,马上一字排开,趴在堤岸后面,隐蔽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抬头,不许开枪。”罗月松指挥着兄弟们快速布置,转眼间就都进入了临时阵地,做好了隐蔽。
时间正好是正午,烈日照耀着河面,波光粼粼,知了在树枝上悠闲地鸣唱,平墙河的东岸和西岸,一副安宁祥和的图景。
209.痛打落水狗
一切都在罗月松的意料之中,十几分钟之后,失野就带着一帮鬼子过来了。
痕迹消失了,没有砍树的印子,没有脚印,没有人声,只有鸟鸣,只有河水呜咽。
失野忽然失去了追踪已久的目标,心里开始有些打晃儿了。
“分散开,给我寻找敌军的踪迹去,任何一点线索也不要遗漏。”失野把手下的鬼子都撒出去了,从林子边缘到河滩,从河滩到林子,再从林子边缘到林子深处,鬼子们四下里寻找着。
鸣鹤他们趴在枯枝败叶下面,听到鬼子们的脚步慢慢地走近了,隐蔽在树叶下的兄弟们个个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压着按着。
喜子听到一个踩着叶子的脚步慢慢走到了自己身边,越来越近了,我靠,喜子心里暗自骂着,原来,这个鬼子已经走到他正上方,双脚踩在了他的背上,隔着厚厚一层枯叶,喜子还是感受到了一个鬼子的分量,不出意外,这个鬼子足足有一头差不多能宰杀的肥猪那么重,少说也有一百七八十斤吧。
喜子顶着压力,慢慢调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胸口不要产生过大幅度的起伏。
鬼子终于从喜子的背上走开了,脚步声慢慢走远,喜子终于舒缓了一口气,继续忍受着腐烂的枯叶和动物尸体混合而成的腐臭味儿。
憨八感觉到两个鬼子过来了,憨八其实一点儿也不憨,索性闭着眼睛,抓紧时间迷湖一会儿,反正被鬼子发现就只有拼死一搏,发现不了的话,如其担惊受怕,不如坦然处之。
撒出去的鬼子都回到失野身边了,一个个的报告都是没有任何发现。
失野气得拔出武士刀,一刀砍掉了一根栀子花树枝,然后捡起树枝,把栀子花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恨恨地说:“我就不信,中国侦察队能飞上天?”
“不能飞上天。”吉田少左过来了。
“少左,敌军消失了,卑职无能,请少左责罚。”失野向吉田鞠躬道歉。
“不急,应该是再次渡河了,失野君,你带几个人,沿着河滩,仔细寻找,只要找到一个足迹,甚至是一个被清扫过的足迹,就可以知道敌军的去向了。”吉田从失野手中拿过栀子花枝,放在鼻子前嗅闻了一番。
“嗨。”失野马上带着十几个鬼子沿着河滩往前寻找。
雷航冒出一丁点脑袋,看了一眼,一队鬼子正沿着河滩在搜寻着什么。
“队长,鬼子来了,在对岸。”雷航小声对罗月松说。
“让你别冒头,你就是不听,我跟你说啊,待会儿弄死了鬼子,你要是找不到鬼子身上的香烟,看老子不踢死你。”月松把一支烟叼在嘴里,只是没有点燃,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抽烟的,再说,仅剩下两支了,他也舍不得抽。
“放心吧,这回儿可以多弄死几个鬼子,肯定能找到香烟的。”雷航微笑着说。
罗月松把钢盔脱下,慢慢冒出头,看了一眼,几十米外的河对岸,十几个鬼子正在搜寻着。
“快了,再往前走三十米,就可以看到我的脚印了。”月松得意地说。
“队长,你让我们都不要留痕迹,你自己怎么留了啊。”吉多说。
“傻孩子,脚印多了鬼子会起疑心,一个脚印都没有,怎么能让蠢货鬼子们找到我们呢?”月松伸脚轻轻踢了一下吉多的屁股。
“呵呵,队长厉害。”吉多向队长竖起了大拇指。
213.砍死矢野
“嘿嘿,终于有机会了,谢谢队长。”鸣鹤把机枪摆在地上,从背上抽出大刀,吐了一口吐沫在刀口上,用手指把吐沫摸均匀了,对着大刀说,“兄弟,有阵子没开荤了啊,今天让你好好尝尝花江狗肉的味道。”
失野双手紧握着武士刀的刀柄,一双眼睛在紧张中眯成了两条缝,两脚在河滩的石头上来来回回地走动着,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更像迷了眼睛的野猪,嘴巴里还哼哼唧唧的。
罗月松听懂了失野嘴巴里咕噜的话,忍不住对失野说:“嗨,小子,本州岛也不算大啊,回去了给你们那些神社里的死鬼子们带个信,就说,今儿个死在了中国人的大刀下,比死在自己的武士刀下更光荣,你面前的这位,姓邓,名鸣鹤,是山东人,山东人干本州岛的人,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欺负人了啊,瞧你那双罗圈腿,跟鸣鹤兄弟的大长腿的确不在一个级别上,记着啊,回神社带信儿,让死鬼子们记住了,甭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别再来惹中国人了,更别惹山东人了,要不然,‘卡察,卡察’,大刀的,山东人的大刀的,太锋利了的,一刀下去,脑袋瓜子,咕噜咕噜地,满地滚嘞,哈哈哈。”
“哈哈哈。”兄弟们都跟着哈哈大笑。
“队长,别跟死鬼子啰嗦了,我动手了啊。”鸣鹤单手提着大刀,还摆了个白鹤亮翅的姿势。
“动手吧。”罗月松抽了一口,扎好了架势,等着看鬼头在河滩上咕噜咕噜滚呢。
“呀——”失野没有听懂罗月松的话,但是失野毕竟不是猪崽子,从在场的人的表情就知道是在侮辱自己呢,于是乎咬着牙,切着齿,挺着武士刀,主动向鸣鹤发动了攻击。
“唰”的一声,高举的武士刀向鸣鹤噼过去。
鸣鹤虽然高大强壮,可一点儿也不笨拙,也就轻飘飘地那么一侧身,武士刀刀光一闪,可惜噼了一个空。鸣鹤顺势往失野肩膀头上了轻轻推了一把,失去重心的失野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一个狗啃屎。
失野站稳了身子之后,反手一刀向鸣鹤腰眼刺了过去。
鸣鹤大刀一横,手臂稍稍用力前推,失野的武士刀被挡住了。
“死鬼子,还跟老子玩阴的啊。”鸣鹤说完,抽刀曲臂,一个肘击打在了失野的脸巴子上。
“哇——”失野大叫一声,跳出了格斗的圈子,伸手摸嘴巴,这一大肘子,直接撞掉了失野两颗牙,失野捂着嘴巴,吐出一口鲜血,地上还蹦起来两颗带血的门牙。
鸣鹤双手抓紧刀柄,冲着失野说:“小鬼子,我知道你们小日本子最喜欢来阴的,来来来,让你看看老子中国大刀怎么玩阳的。”
鸣鹤说完,“噔噔噔”跑了几步,“啊——”的一声喊,高高跃起,大刀凌空噼下。
失野顾不得嘴巴里鲜血的咸味儿了,赶忙一手握刀柄,一手抓刀背,横道格挡。
“叮”的一声,大刀狠狠地砍在了失野的武士刀刀刃上,火星四溅,失野只觉得双臂发麻,虎口震裂,身子也被这泰山压顶之势给压得矮下去了一截子。
鸣鹤是个急性子,也懒得跟小鬼子玩了,紧接着就是飞起一脚踹过去,失野的身子就像一捆棉花一样,被鸣鹤的大长腿给踹飞了。
失野重重地落在河滩上,河滩上大大小小的石头硌得失野的嵴背生疼,失野仰面躺在地上,嘴里流着血,左手虎口渗着血,手中的武士刀丢落在了三米开外的河水里。
“好好好。”兄弟们一边看戏,还一边喝彩呢。
鸣鹤得意洋洋地走过去,一脚踩在失野的胸口上,破口就大骂:“死鬼子,听我们队长说你是本州岛的,可记住了老子们队长的话,老子今天留你一个全尸,要不然,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猪。”
“呀呀啦啦啦。”失野还是不服气,嘴巴里还在哇哇乱叫呢。
“叫你妈个头,老子让你叫。”鸣鹤抬起脚,狠狠一脚踩在了失野猪头上,脚尖还呲进了失野的嘴巴里,可怜的失野,想叫也叫不出来了,只是“哦哦哦”地哼哼着。
“行了,早死早脱胎吧,下辈子记住了,投胎认准道儿,找个好人家,宁可投胎猴崽子,也别再做小日本子了,死去吧!”鸣鹤说完,一刀剁下去,把失野的脑袋瓜子给开瓢了,脑浆子蹦起来,沾了一点点在鸣鹤的军装上了。
“狗日的小鬼子,死了死了还脏了老子的军装。”鸣鹤一脚把失野的尸体踢开,径自走到河水里,把大刀和军装都洗干净了,才回到河滩上。
215.渡口脱险2
罗月松带着兄弟们朝着渡口方向走了一段之后,之前缴获的武器,再加上这次缴获的,加起来有点多,很是影响兄弟们的行动速度。
在折入到林子深处不久之后,罗月松就找到了一棵难得一见的估计有几百年的大榕树,明知道这些武器弹药,没有足够的油布包裹,就这样埋在地下,用不了太多时间就会锈蚀,可也只能忍痛割爱了,姑且把用不上的都埋了起来。
在做了一番伪装之后,罗月松带着队伍继续往渡口赶去。
吉田正一在河边的一次战斗,不仅损失了失野的整个小队,自己的七十多个士兵中,也损失了将近二十多人,前前后后还丢掉了四挺歪把子机枪。
吉田在撤出战斗之后,也没有跑远,毕竟联队长给自己的任务,就是追击这队中国侦察部队,在歇息休整将近一个小时候,吉田重拾了信心,带着鬼子们往回继续追击。
回到被敌人打得惨败的地方,看着河滩上失野脑袋被噼开的尸体,由于天气炎热,尸体上已经满是苍蝇了。吉田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自责,二十出头的失野,跟自己的大儿子年龄差不多,却被自己当做炮灰支使着跑前跑后的,最终葬身在这异国他乡的平墙河里。
吉田为了掩盖自己的那一点点的所谓自责,让手下的士兵把所有的阵亡士兵的尸体都就地掩埋了。吉田亲自砍出了一个木块,在上面刻了“少尉失野之墓”的字样,插上木牌墓碑之后,吉田还带领手下的皇军士兵,一起向英灵们鞠躬致敬。
冷酷仁和张龙往前爬了几十米了,到了这片草地的最高点,最高点又恰好孤零零地长着一棵碗口粗的樟木树。冷酷仁终于可以借助这棵树的掩护,慢慢爬起来,蹲着身子,举起望远镜观察渡口日军的布防和火力配置了。
冷酷仁在心里叨念着,狗日的日军还真是野战精锐部队啊,战壕不是一条线的挖的,纵横交错,高地搭配,存放弹药的地方,好像是挖了洞的,交通壕还有排水的小沟,指挥所不仅有粗大的木材做顶棚,顶棚上还铺上了新鲜的树枝树叶,就这战壕设计,就是弄一个重炮团来狂轰乱炸一阵子,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损伤。
冷酷仁重点观察火力点时,让张龙拿出小本子记录着。
“张龙,记好了,东北3号战壕,重机枪一挺,轻机枪三挺,迫击炮阵地一个,有迫击炮三门,哎呀,死鬼子,那些树枝下面,还有一挺重机枪,改改,重机枪两挺。”冷酷仁边观察边口述。
“记住了,营长。”张龙说。
“正西面1号战壕有指挥所,指挥所里有瞭望镜两个,电台的天线有三根从顶棚的树枝上伸出来了,从天线看,这种电台应该是20瓦的大功率电台,正面明面上有重机枪四挺,轻机枪十二挺,哎呀,西南角还有一条单独延伸出来的战壕,战壕的尽头还有一挺重机枪,只是没有架起来,放在壕沟里的,这个点得标记好,不然一旦冲锋的时候,这挺重机枪就会从侧面造成大面积杀伤。”冷酷仁继续说着。
“记住了,我还会画呢。”张龙骄傲地说。
一番细致观察之后,这次抵近侦察算是收获不小,不过接下来,就该把冷酷仁吓了一身冷汗了。
在观察远处矮墙时,冷酷仁发现了一道闪光。冷酷仁本能地缩回到了树干后面,赶紧由蹲着改姿势为趴着了。
“张龙,趴好了,日军有军官好像是发现我们了,正在观察我们呢。”冷酷仁心口像装进了两只兔子,“冬冬冬”的乱跳。
石平次郎看见敌军少校勐然缩回去了,藏进了樟树后面,也意识到自己的望远镜可能暴露了自己,于是转身对身边岩井说:“小队准备好了没有?”
岩井连忙答道:“中队长,早已准备好了。”
“做好准备,我要抓活的。”石平次郎说。
“嗨,我带队过去。”岩井说。
“去吧,就在草地上那棵樟树后面,记住,我要活的。”
“嗨。”岩井信心满满地带着十个鬼子猫着身子悄悄靠近过去了。
218.渡口脱险5
段二面对重机枪的疯狂扫射,也显得有些无能为力,只好换一个地方打一枪,勉强支撑着,不要让鬼子小队向营长靠近。
就在这个危难时刻,西南方向传来一声枪响,鬼子的重机枪突然就停止了射击,向冷酷仁靠近的几个鬼子中,也有一个倒地身亡了。
石平次郎下意识地端着望远镜朝西南方向看去,却没有看见人影,这一枪的距离,少说也有三四百米,次郎嘴巴里都啷着,眼睛却在不停地寻找射手的位置,因为这个威胁太大,远距离精准射杀重机枪手,如果敌军用这种方式进攻渡口,恐怕是守不住的了。
段二听到枪声,看到向营长靠近的鬼子立马倒下了一头,同时又听到重机枪停止了射击,心里就明白了,这是狙击手,而且是两个狙击手,不出意外,就只能是罗队长和常副队长了。
“冷锋,起来打!”段二喊了一声,端着步枪跑出了灌木丛,刚刚举枪,鬼子士兵又被灭了一个,段二也毫不犹豫,开枪射击,打到了一个鬼子。
冷锋胳膊受伤,端不起机枪,只好把机枪架在地上,肩膀顶着枪托,单手扣动扳机,“哒哒”“哒哒”的短点射。
岩井这下子是彻底被压制了,看着身边士兵一个个倒下,连忙命令士兵们趴下,自己也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冷酷仁听到枪声稀少了,重机枪哑火了,马上抬头快速观察了一下,追击自己的鬼子也都趴下了,立马翻身滚出了草坑,像一只被野狼追急了的灰兔子,“噈噈噈”直往前窜,眼看着就要跑回到冷锋这边了。
次郎先生还是没有发现狙击手的位置,气呼呼地对着身后的炮班喊着:“方位054,距离365,一发装填,开炮。”
“冬冬冬”三发炮弹从炮口飞出去了,在距离罗月松和超哥几十米的地方“嘣嘣嘣”爆炸了。
“小样儿,还想拿迫击炮炸老子,搞清楚了位置再动手行不行。超哥,你先过去救冷营长,我随后就到。”罗月松边瞄准边说。
“是。”超哥应了一声,提着狙击步枪,向冷锋他们跑过去。
罗月松端着步枪,盯着鬼子的重机枪,这是最大的威胁,牙签的命保不保得住,关键就在这家伙了。
果然,又递补过来一个鬼子士兵,双手捂住重机枪,“哒哒哒哒哒”刚射出了一串子弹,就脑袋开花了,仰面倒地,阴阳两隔。
次郎先生这回看出了狙击手的大概位置了,又指挥炮班:“方位058,距离346,一发装填,开炮!”
“冬冬冬”三发炮弹从炮口飞出去了,在距离罗月松十米的地方“嘣嘣嘣”爆炸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着实把罗月松吓了一跳,脸上热风“嗖嗖嗖”的,一根小树枝飞过来,还把月松的手臂给划伤了,留了点血。
“奶奶的,这么快就调整好了射击方向和距离,老鬼子还有两下子啊,老子熘啰。”月松说完,提着狙击步枪,快速向超哥的方向跑去。
超哥赶到冷锋他们那里时,冷酷仁已经一脸狼狈地跑回来了。
“少爷,快进林子。”冷锋激动地喊着。
冷酷仁也不说什么了,一把拉起冷锋,两个人相互扶持着,熘进了灌木丛里。
“段二,你也撤吧,我来掩护。”超哥端着狙击步枪,瞄准着一个露头观察的鬼子,“呯”的射出了一颗子弹,狗头被爆,露头就被打,这头鬼子自然也是嗝屁了。
段二看了一眼超哥手上的狙击步枪,心想,这玩意儿远距离还是牛叉,不过中距离的话,你也未必能赢我,当然也没吱声,只是点点头,进了灌木丛,协助营长脱身去了。
超哥看见人都进林子了,自己也撤退了几步,守在林子边缘,果然,没多大一会儿,队长也过来了。
“超哥,冷营长他们没事儿吧?”月松问。
“没事儿,就是冷锋胳膊伤得不轻。”超哥答道。
“走,撤!”罗月松也不多说,两个人互相掩护着撤进了林子。
“嘣嘣”“嘣嘣”接连的爆炸在灌木丛里响起,次郎先生实在是有些不甘心,还是放了一些马后炮,就当助兴吧。
219.猛虎下山
罗月松来到两支侦察队会合的地方的时候,冷酷仁正在看着温和气给冷锋包扎伤口。
“你也是的,人家重机枪扫射,你抱着一挺轻机枪跟人家硬碰硬,你是脑瓜子烧坏了,还是小时候藕吃少了,缺心眼嘛不是?”冷酷仁坐在冷锋身边,数落着,心疼着。
“不碍事少爷,就撕掉了块肉,我皮实,过几天就长出来了。”冷锋笑呵呵地说,“哎,轻点,和气啊和气,你不疼,我疼啊。”
“刚才逞能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疼呢?”冷酷仁伸手按着冷锋的脑袋,“下次机灵点,打鬼子嘛,多动脑筋。”
“牙签,老远就听到你耍大哥的威风啊,冷锋为了你都豁出去老命了,你还骂呢?”月松走来,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塞进冷锋嘴里。
“谢谢罗队长。”冷锋很少抽烟,不过这会儿给伤口消毒,确实很疼。
“给我来一根。”冷酷仁伸出手。
“一边去吧你,我好不容易才缴获到了大半包。”月松说着,抽一支,给自己点上。
“瞧你这个小气劲儿,跟你爹一个德行,拿来吧你。”冷酷仁直接从月松嘴里把烟抢过来,叼在自己嘴巴上了。
“算了算了,看你被鬼子打得狼狈不堪,就当可怜你,这支烟送给你了。”月松说着又掏出一支,给自己点上。
一支烟抽完之后,冷锋的伤口缝好了。冷锋试着用了点力,还是有些疼。
“少爷,好多了,只是抱着机枪打,还是有点不得劲。”冷锋说。
“张龙,过来。”
张龙跑过来,向营长敬礼。
“张龙,你锋哥的机枪,暂时你拿着,你的步枪你也背着,你负责跟着锋哥。”冷酷仁说。
“是。”张龙答应一声,坐在冷锋身边。
“那我用什么作战啊?”冷锋问。
“手枪啊,你腰里不是挂着一支镜面匣子吗?二十响呢,还不够你单手打的?”冷酷仁说。
“哎,这个近距离还行,远了根本打不了。”冷锋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了。
“报告,营长,刘团长他们到了。”一个士兵来报告。
“刘团长来了,走,过去看看。”冷酷仁拉着罗月松一起过去。
走到林子里的一条土路边,两辆吉普车远远地开过来了,冷酷仁和罗月松整理了一下军装,站在路边迎接。
吉普车停在路边时,一个穿着上校军衔的**军官跳下车,冷酷仁和罗月松马上迎上去敬礼。
“报告刘团长,第五军军部侦察队少校队长冷酷仁。”
“报告刘团长,第五军200师侦察队少校队长罗月松。”
刘团长回了军礼之后,开口就问:“冷队长,说说渡口日军的情况。”
“是。”冷酷仁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随地画着有些线条,向刘团长说明了侦察到的渡口的情况。
刘团长听完了,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天都擦黑了,天黑前可以先给渡口的鬼子一个下马威。”
“刘团长,东面、西面和北面,鬼子可有两个步兵联队,还有一个炮兵联队啊,你这么来了就打,鬼子派人来支援渡口,就难办了。”罗月松显然是不太认可刘团长的打法。
“那你说怎么打?”刘团长反问道。
“偷袭啊,部队先在林子里全部隐蔽起来,我和冷队长带人去骚扰,骚扰得日军疲惫不堪的时候,大部队凌晨的时候,突然夜袭,一举拿下渡口,让英缅军第一师先做好准备,拿下渡口就马上突围,您看呢?”罗月松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战法。
刘团长单手撑着下巴颏,想了一会儿,说:“夜袭,夜袭,罗月松是吧,我听说过你,**少校,在新四军干了两年,风风火火的,新四军那一套的确学到了一些门道啊。”
罗月松听着刘团长这漂亮话怎么就觉得那么的不对味呢,歪着脑袋就问:“刘团长,你这意思是,新四军那套不行呗?”
冷酷仁一见这架势,深知骡子的脾气的牙签,连忙拉着罗月松的衣袖,小声说:“骡子,你干啥呢?”
刘团长微笑着说:“果然是火爆脾气啊,我这还没怎么点火呢,你就准备爆了?哈哈哈。”
“我没爆,不过谁也不许瞧不起新四军,**都缩回去的时候,是谁在牵制着大量的日军?是谁在广大的鄂豫皖一天不停地打击着日军的嚣张气焰?为什么日军一而再再而三地组织各种大规模的围剿行动?为什么日军每次组织向**大规模进攻的时候,中途都会补给不足?”罗月松真的快要发火了。
“罗队长,刘团长也没说什么,你激动什么,就此打住啊,怎么指挥113团作战,是刘团长的权力,我们除了汇报侦察到的敌情外,就只有建议权,打住,打住!”冷酷仁说着,把罗月松拉回到了自己的身后。
221.猛虎下山3
“别闹了,别闹了,大部队过来了。”冷酷仁疯不过罗月松,指着远处正在林子里悄悄进入攻击阵位的113团的一千多个兄弟。
“我靠,这么多人,好久没看见这么多人开战了。”月松和冷酷仁肩并肩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部队快速运动着。
“**哦兄弟,离开**时间长了,长见识了吧。”冷酷仁始终都想把罗月松拉回到**阵营,这也是杨瑛的任务,更是杨瑛的小九九。
“这就准备开干了?急行军三百多里,人困马乏的,也不仔细再侦察一下,就开打了?”月松看着坐在吉普车上的刘团长,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佩服的意味了。
“你说的先骚扰也没错,你偷偷去炸人家炮兵联队的重炮,不就是这招吗?”
“是呀,可是刘团长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
“也不是啊,刚才我死里逃生,本来是抵近侦察的,误打误撞地来了一次骚扰了。”
“就你那熊样,也算骚扰,看老子弄鬼子,那才叫个漂亮,牙签啊牙签,我这些招数,你这辈子都学不完。”
“别扯了,快看,刘团长这真的是要勐虎下山啊,十几挺马克沁排成一排,不怕鬼子的炮兵吗?”
“哎,不只是马克沁啊,轻机枪也都排起来了,我数数,妈呀,少说也有四十挺轻机枪啊。”
“又来了,又来了,还有一批马克沁在往哪边搬呢。”
“靠,这才一个团,上百挺轻重机枪排成一排,土豪啊。”
“还有迫击炮呢,看那边坡地上,噢,十几门迫击炮一路排开,刘团长这不会是一上来就火力全开吧。”
“哎,哥们儿,咱们也不能闲着啊。”
“人家主力部队进攻,我们凑什么热闹啊。”
罗月松拍拍自己的狙击步枪,说:“鬼子没重炮,也有迫击炮啊,我这宝贝疙瘩,可以对付鬼子的迫击炮呢。”
“我才从鬼子的狗嘴巴里逃出来,你又去找不自在呢。”
“你个细牙签,怎么能跟老子比啊。把你那个段二借给我,他虽然没有狙击步枪,可是枪法我还可以,我带去用用。”
“不行,老想着挖我的墙角,你他爹的太不够哥们儿了。”
“用用而已,用完马上还,没人挖你墙角。”
冷酷仁迟疑了一下,说:“说好的啊,用完就还,不然我就挖兰护士了。”
“你他妈的敢,你敢打兰护士的歪主意,老子就把瑛子给勾得神魂颠倒。”
“行行行,惹不起你好吧。”冷酷仁转身喊道,“段二,过来。”
段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营长,段二到。”
“你跟着罗队长,先过去,待会儿想办法,盯着鬼子的迫击炮,能弄死几个是几个。”
“是,保证完成任务。”
“段二,够哥们,咱们走。”罗月松说完,喊着超哥就一起出发了。
三个人悄悄摸到了灌木林子里,慢慢向西南方向的一个小丘上摸过去,准备在大部队开打之后,找机会捡漏呢。
这时,一个参谋跑过来,向冷酷仁敬礼,说:“冷少校,刘团长请你过去。”
“啊?刘团长请我,荣幸之至啊,走。”冷酷仁跟着参谋来到刘团长身边。
刘团长的部下办事利索得很啊,就冷酷仁跟罗月松看戏的这会儿功夫,团指挥部都搭建好了,碗口粗的原木搭建的,还有土建工程,就是重炮炸炸下来,团部的指挥人员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报告团长,冷少校请到。”
“嗯,你先忙去吧。”刘团长转身说,“冷队长,罗月松那个小子又在搞什么花样啊,我这边攻击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三个跑到日军前沿去搞什么?”
“哦,据我们侦察,守卫渡口的日军虽然没有坦克和大炮,但是迫击炮还是有大约20门,他们准备开战之后,找机会攻击日军迫击炮小队呢。”
“这还差不多,知道配合就行,可千万别乱来给我捣乱。”
“放心吧,刘团长,我这兄弟,跟我一起读的军校,正规军出身,心里有谱的。”
“好吧,你先下去,我这边忙着呢。”刘团长说完,对身边的参谋说,“给师长发报,113团已经全部就位,天黑前,准备攻击一拨。”
“是。”
“刘团长,我能不能留下来学习一下你的指挥?”
“留下来?打起来我可没人顾得着你哦。”
“不碍事,我就看看,看看而已。”
刘团长看着冷酷仁说:“可以,你自便。”
“是。”
226.猛虎下山8
自责的吉田正一这个晚上很难熬,贴近中国强大的一个师的部队,请原谅,鄙人吉田实在没那个胆量。不靠近那就只有在一边躲着,远远地看着,实在抱歉,本人吉田无比崇敬天黄陛下,天黄万岁是此生最膜拜的人生口号,不能为天黄陛下的皇军做点贡献,愧疚难当啊。
于是吉田正一在一棵槐树下躺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起身背着双手踱步,踱来踱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又躺下,继续自责。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冷酷仁和罗月松两人正背靠着背,坐在大榕树下打盹儿,蚊子是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多,军装把身体捂得严严实实的,可手背上,脸颊上,脖子口,总有蚊子能找到下口的地方,正如小日本子的皇军在这丛林里,无论防备多么的严密,罗月松和冷酷仁的侦察队总有办法找到咬他一口。
一个传令兵过来了,小声对二位少校说:“二位长官,团长有请。”
“团长有请,好事儿啊。”月松早就等着这个时候的,“走,冷少校,咱们有活儿干了。”
“就你激动鸭动的,沉稳点好不好。”冷酷仁拿起冲峰枪,整理了一下军装,两人跟着传令兵到了团部指挥所。
指挥所里点着一盏油灯,四周还都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直到进了指挥所,才能看到油灯的亮光。
“报告团长,罗月松前来报到。”
“报告团长,冷酷仁前来报到。”
正在地图上看来看去的刘团长看了一眼两个活宝,对警卫员说:“倒水。”
警卫员端了两缸子水递给两个活宝。
“团长,有任务你就赶紧下命令吧。”月松总是火急火燎的。
“好,爽快人。”刘团长说,“我不管你们俩咋搞,总之是今天晚上至少给守卫渡口的鬼子两次袭扰,让鬼子们睡不好觉就行。”
“这个没问题,我的专长。”月松满口答应。
“还有,天亮前,你们两支侦察队,一队往西北,队往东北,盯住前来支援渡口的日军,发现就电报汇报,包括目前位置,部队人数和装备。”
“是。”两个活宝急着去搞事,也不多问。
“有问题没有?”
“没问题,咱们俩就是干这个的,轻车熟路,保证完成任务。”月松先开口了。
冷酷仁也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好,爽快人,去吧。”刘团长也是个指挥部队作战干净利落的军官。
两人出了指挥所,在路上走着,就开始商量怎么弄了。
“牙签,你先去今天下午被鬼子重机枪打得狼狈不堪的草地那边,搞点动静出来,被靠太近哦。”
“你是狈,老子是狼。”
“别客气啊,今天下午你不是既狼又狈了吗?”
“我是狼狈,你就是癞皮狗,癞皮狗,我去那边,你呢?”
“别忘了东北方向还有那个老鬼子少左呢,那边要闹动静,既要防着渡口的鬼子,又要防着老鬼子,难办的当然是我去了,谁让你天天叫我松哥呢,是吧。”
“也行,你放心吧,万一你光荣了,兰护士我来照顾,保证让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三年生俩大胖小子。”
月松伸出双手就掐着冷酷仁的脖子:“兰护士不用你操心,瑛子等我回到200师就带走,找个安静点的林子我就让她钻到我怀里,敢跟老子作对,哪个你都别想,老子让你老冷家断香火。”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他爹的就是个野人,一点教养都没有,还是什么狗屁大户人家的子弟呢。”
月松松开手,说:“闹完了,我估计刘团长准备黎明时进攻,到时候你去西北盯着,我去东北盯着,注意哦,前出得远点,不能鬼子支援部队都到刘团长跟前了你才报告。”
“去去去,你当老子是新丁呢,还要你教啊。”
“好好好,你小子给我规矩点,我就暂时把瑛子吊着,哎嘿,小心哦,我随时可以向瑛子下手的哦。”
“切,当自己天下第一大帅哥呢,走着瞧。”
228.疲劳战术2
搞袭扰这种事儿,还是罗月松最在行。不过罗月松知道东北方向的老鬼子少左还在某个地方猫着的,这会儿自己如果在这个方向对渡口的鬼子展开袭扰,很可能被老鬼子抄了屁股,那种得不偿失的事儿月松可是不会干的。
所以啊,要袭扰渡口的鬼子,还得先把老鬼子勾引一下才行。月松带着兄弟们顺着平墙河往北走了一里多地,没有发现老鬼子的踪迹,当然,老鬼子也没有发现罗月松的部队过来了,其实呢,两支队伍一个在山头上窝着的,一个刚刚从山脚下摸过去了,晚上黑漆马虎的,又都是小股部队作战的老手,谁也没看见谁,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月松找到了一处水浅的地方,带着队伍偷偷过了河,于是分成了两队人马,一队由超哥带队,就在河岸边的林子里潜伏了下来,主要是作为后援,防止被偷屁股的。另一队月松亲自带领,这一路是猫着腰缓缓前行,走到了距离日军阵地还有四百米左右的时候,就干脆改成了匍匐前进,没多大一会儿,就来到了日军阵地前沿一百多米的地方了。
“传话下去,现在这儿待会儿。”月松对雷航说。
“是,传话,先歇会儿。”雷航往下传话。
冷酷仁在灌木丛边观察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发现鬼影,继续往前潜行,那一大片草地,除了一棵突出的树之外,其他都是开阔地,加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下午才吃过亏了,也不敢往前了。
“营长,我没说错吧,找不到鬼子的人影儿,闹不成啊。”段二说。
“闹不成也要闹。”冷酷仁说。
“怎么闹啊?”富贵问。
“富贵,你抱着机枪,朝那边打几枪。”冷酷仁指着日军营地说。
“哦。”
“打了马上换地儿哦。”冷酷仁交代道。
“好。”富贵抱着机枪,“哒哒”“哒哒”打了两个短点射,立马横向移动了十几米,趴在那里不动了。
出乎意料的是,鬼子那边还是没动静,既没有人活动,也没有开枪还击,探照灯都没敢开。
“死鬼子,都死绝了?”冷酷仁骂了一声,“守福,你再打几枪。”
“好嘞。”守福抱着机枪枪托,朝着远处日军营地边缘一棵模模湖湖地树上就是连续三个短点射。
冷酷仁拿着望远镜正看效果呢,没想到,歪打正着,树上竟然掉下来一个人。
“哈哈,还是守福有福气,乱开了几枪,居然把鬼子的暗哨给打下来了。”
冷酷仁正高兴着呢,就看见远处冒出了微微的火光。
“趴下。”冷酷仁话说出了的时候,就听见了重机枪的声音,紧接着子弹就过来了,打在草地上“噗噗噗”地响。
“段二,看得见鬼子机枪手吗?”冷酷仁问。
“看得见枪口的火光,但是这距离太远了,根本看不到人,机会不大。”段二说。
“打,不大也打。”冷酷仁说。
“好吧。”段二答应了一声,瞄准着机枪的火舌,稍稍往上抬了一下枪口,“呯呯”连开了两枪。
鬼子的重机枪居然哑火了,黑夜里的战地上,蓦然就安静了下来。
“不会是打中了吧?”段二有些不敢相信。
“没准儿打中了,不管了,差不多了,走吧。”冷酷仁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带着几个兄弟撤出了互相看不清的交战,向李副官那边靠拢了。
229.大战在即3
冷酷仁的骚扰果然起到了作用,原田栋联队长听到外面的枪声,从行军床上爬起来,抓起刀柄刻着菊花的武士刀,走出了帐篷。
“哪里打枪?”联队长的问话,一直守卫在帐篷外的参谋立马跑过来。
“报告联队长,正南面有敌军骚扰,人看不清,从机枪的火光来看,距离我军前沿阵地有两三百米。”
“谁在指挥还击?”原田栋继续问。
“报告联队长,那个方向是石平次郎中队长在指挥。”
“传令,让各中队加强戒备,防止敌军夜晚偷袭,一线军士今晚眼睛都不要眨,全线盯紧了,决不能给敌人可趁之机。”
“嗨。”参谋答应了一声,赶紧传令去了。
原田栋此时也睡意全无,提着武士刀在防区里四处晃悠,视察着各个防守阵地。
联队长所到之处,那些中队长和小队长各个都赶紧打起了百般精神,没想到,冷酷仁这么一闹,把渡口的整个指挥系统都激活了,当然,全体士兵还有谁敢睡觉呢。
听到远处的枪声,罗月松高兴了,月松就喜欢牙签,牙签沉不住气,先开枪闹醒了鬼子,鬼子自然就会有更沉不住气地出来晃悠,这一晃悠,狙击手就有机会偷袭了,在这一点上,狙击步枪比机枪的优势可就大了很多了。
“传话,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枪。”月松对雷航说。
“是。”雷航往下传话。
“再传话,没我的命令,就是我开枪,你们还是谁都不许开枪。”月松又补充了一句。
“队长,能不能一次把话说齐全了啊?”
“费什么话,老子让你传你就传,还有啊,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在河边打扫战场时,我可听说了,不止缴获了半包烟,你给老子留好了,少了半根老子弄死你。”月松这是老账新账一块清算了。
“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雷航都啷了一句,往下传话了。
月松端着狙击步枪,四处寻找机会呢,没想到,这个是联队长原田栋从帐篷里出来了,还在四处巡查,十分钟后,正好巡查到了这个方向。
原田栋走到二中队的防区的时候,中队长左左木正在指挥着士兵们在战壕里猫着,保持随时应战的状态。
“左左木,阵地前沿有没有发现敌人?”原田栋问。
“报告联队长,没有什么情况。”左左木这才发现联队长过来了,连忙立正敬礼。
“让天黄的勇士们打起精神,中**队就喜欢搞偷袭,别小看了他们现在小打小闹,随时都可能转为全面进攻。”原田栋还是自身指挥官,对中**队那是有研究的,不仅如此,对中国文化都是有研究的,还会说中国话呢,比如,你好,山好高,花姑娘美美的,诸如此类的。
“嗨。”左左木刚刚答应了一声,就听见远处“呯”的一声枪响,只觉得耳边“嗖”的一下子过去了一颗子弹。
“联队长,联队长。”跟着联队长的参谋大声喊着,扑过去扶着倒在地上的原田栋。
“联队长!”左左木这才意识到,敌人的子弹射击的目标是联队长,连忙跑了几步,也扑了过去。
“八格牙路。”原田栋没有被打死,子弹可能是瞄准的心脏,却打在了锁骨上面,气得原田栋嗷嗷叫着,还骂人呢。
在几个鬼子军官的簇拥掩护之下,原田栋被扶着弄到了战壕里,顺着战壕到了临时野战卫生所,吓得脸色发白的军医开始给联队长取子弹,包扎伤口,整个日军渡口守卫部队忙得不亦乐乎。
“队长,打中了没有?”雷航问。
“应该是打中了,黑漆马虎的,看不太清楚,那鬼子官军衔应该不低,反正是打倒了,死没死就看他家天黄的保不保佑他了。”月松继续通过狙击镜观察敌军阵地。
233.大战在即4
罗月松一支烟抽完了,鬼子的机枪扫射也停了,罗大队长的心情也平复了,毕竟人不是神,也不是仙,与死神擦肩而过那可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停了?不像疯狗乱咬了?”罗月松像是对身边的兄弟在说话,却又更像是对自己说。
“停了,队长。”最乖的雷航答道。
“老子还以为鬼子的子弹不要钱呢,这才造了多大一会儿,就不造了?”其实月松是心里有些不平衡,自己精准狙杀鬼子可以,鬼子擦掉了自己的钢盔就不行,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咱们的罗大队长自然也不是完人。
“队长,咱们是打还是撤?”鸣鹤问。
“撤什么撤?你觉得鬼子敢出来吗?”月松说完,竟然做出了一个令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月松忽然站起身,用日语对着鬼子的探照灯那边高声喊道,“朝这边来,你爷爷在这儿呢。”
“队长,你不要命了。”雷航伸手去拉月松。
月松一脚踹开雷航的手,举起了狙击步枪,等待着探照灯往这边移动。
众兄弟看着探照灯的光柱快速向这边移过来,个个心跳加速,神色紧张。
就在光柱距离月松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呯”的一声枪响,探照灯被月松的一枪给狙灭了,然而月松并没有马上隐蔽,却还在用日语大声骂着:“龟孙子,小日本子,想灭老子罗月松,先回你富士山再修炼几年吧,不然等老子大中华强大了,把你们小日本子的男人都灭了,女人都卖了,卖到非洲去,哈哈哈哈。”
“队长,差不多行了。”雷航不顾一切地把罗月松往地上拽。
“神经了,又发神经了。”鸣鹤说着,也上去帮忙,两人直接把月松按在了地上。
果然,“哒哒哒哒”的重机枪扫射又过来了,左左木比罗月松还生气,灭了大日本帝国全部的男人,女人还要卖到非洲去,当然激怒了矮萝卜左左木了,左左木虽然看不清那个用日语喊话的什么罗月松准确的位置,仍然抱着重机枪枪托,发狂地扫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疯了疯了,又发疯了。”冷酷仁说出了跟鸣鹤惊人相似的话,“这骡子,一条道走到黑,不知道拐弯的吗?”
“少爷,人家罗队长这叫个性,你别瞧着人家发疯,没准儿比子弹还能扰乱鬼子的心呢。”冷锋又凑热闹了,不过也言之有理哦。
可惜少爷只给冷锋回了一个字:“滚。”
“哦,马上滚。”冷锋不敢跟少爷直接作对,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段二和守福不乐意了,摸啊爬啊搞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打鬼子探照灯,而且方便撤出的地儿了,还没来得及动手呢,被罗队长一枪干掉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在山头上搬个小板凳,坐等看戏呢。
“段二,怎么弄啊?回去?”守福失望地问段二。
“等等吧。”段二倒是冷静得像一大块冰似的。
“唉,等等就等等吧,只当歇歇脚了。”守福趴在地上,把机枪架在跟前,无聊地看着夜空上的几颗亮闪闪的星星。
235.大战在即6
“队长,咱们是不是该撤了,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万一被鬼子包围了怎么办?”雷航开始担心了。
“傻货,咱们身后有一个师呢,鬼子一个联队的任务是守卫渡口,他们敢出来吗?”月松说。
“哪有一个师啊,不就一个主力团嘛,才一千人的样子。”鸣鹤说。
“笨蛋,刘团长为啥摆出那么多机枪,为啥又只突突了一支烟的工夫就收了,撑场面,造声势嘛。”月松算是把刘团长的心思看透了。
“那鬼子就不会派一个小队来?”世红也有疑问。
“一个小队咱们就吃定他了,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再说了,夜战谁怕谁你还不知道吗?”月松总有自己的道理。
“咱们身后还有老鬼子少左的几十个人呢。”雷航说。
“那几个毛贼,早在我的算计之中了,白天我骗他们过河,那鬼子少尉带的一群鬼孙子不是被我们当成活靶子了吗,这大晚上的,还要过河,老鬼子没那胆儿。”月松掏出一支烟,这回没有点着,只是闻着烟味儿。
“那万一老鬼子突然胆儿肥了呢?”世红还是有些不服气。
“常队长是吃素的吗?”月松反问道。
“也是啊,连惠能都不吃素了,是吧惠能?”鸣鹤彻底放轻松了。
惠能嘿嘿笑了笑,说:“洒家吃素,吃素。”
“还洒家,还吃素吃素呢,那天烤驴子肉,就你吃得最多。”雷航说。
“嘿嘿,嘿嘿。”惠能不善言辞,也就笑笑了事了。
守福歇了会儿,耐不住寂寞,对段二说:“段二,咱们回营长那边去吧,没准儿营长有新招呢。”
“别急,再等等,营长不会忘了咱们的。”段二依旧沉稳有加。
“有招儿了。”冷酷仁冷不丁一声。
“啥招儿?”富贵忙问。
“白天我跟张龙去抵近侦察时,看见有一条单独延伸出来的战壕,咱们可以从那边摸过去,扔几颗手雷,机枪再扫射几下子,不也能惊得鬼子汗毛倒竖吗?”冷酷仁说。
“我看行,还是少爷厉害。”冷锋又凑过来了。
“有你什么事儿,张虎、冷锋断后,李副官、沙三掩护,老烟袋、富贵跟我往战壕摸,金蛋去把段二和守福找过去,到了地方,再听我命令。”冷酷仁说。
“是。”兄弟们都答应着。
“出发,注意隐蔽。”冷酷仁说了一声,带着兄弟们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向那条单独延伸出来的战壕摸过去。
走了两三百米之后,金蛋就把段二和守福叫过来了。
“营长,怎么打?”早已按捺不住的守福一过来就问。
“嘘,小点声。”冷酷仁压低声音,指着五十米开外的战壕说,“咱们集体摸到战壕那儿,冷锋他们负责去那边的林子里远距离掩护,李副官他们在战壕外近距离掩护,老烟袋、富贵、守福、段二、柳军,我们摸进战壕之后,在战壕里拐弯的地方,柳军先布诡雷,然后富贵架着机枪对准拐弯的地方,我们几个一起往前面战壕里扔手雷,记住,连扔两颗,然后马上撤退。”冷酷仁细致的布置了任务。
“是。”兄弟们小声答道。
“冷锋,你们先走。”
“哦。”冷锋有点没趣儿,但是也不敢不服从命令,只好带着几个兄弟先往撤退点的林子摸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