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禽兽变诈几何哉(第一更)
“这小子莫不是疯了!竟要吸那毒血?”那青衣男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凌寒的举动,“看来,你也想被毒死,倒省的我动手了!”
“哈哈哈哈!”那白发老者高声笑道,“就是不被毒死,今日也没有活路!”
“早就说了,我夫君可很是厉害,你们不听,那只是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我夫君心狠!”那少妇也是满脸春意,一边崇拜的看着那“衣冠禽兽”,一边道。
而依旧骑在马上的那个年轻的男子看到凌寒如此重义,眼里微微的闪过一丝的赞许,但瞬间又变得冰冷。
凌寒充耳不闻几人的冷嘲热讽,用嘴对着伤口,用力一吸。
说来也怪,天宝的后背已是青黑一片,乌黑的血管扩散到每一寸肌肤,竟如密密麻麻的蛛网一般。
而凌寒一吸之下,那黑色的血液竟然如同泉水一般从伤口处自动流出,发出了恶臭的味道!
“噗!”凌寒吐出了一口黑血,又继续吸!奇迹发生了!密布在天宝全身的黑色血纹随着凌寒每吸一口毒血,就变淡一分,待凌寒吸了十多口,那黑色血纹竟然完全消失,而天宝背上的伤口竟流出了红色的鲜血!
“啊!兄弟,你说要陪我一起捉鱼打兔捉蛐蛐,可不许骗我!”天宝竟然转醒,微弱的说道。
“天宝哥,你醒啦!我不会骗你!”凌寒翻过天宝,见天宝虽然面色仍是惨白,但呼吸已然平稳,不由大喜过望!“哈哈,天宝哥,等我们回去立刻就去!”
“小姐,我还要糖人……”天宝又微弱的说。
露琼小云见天宝转醒,也都抹了抹脸上的泪珠,破涕为笑,“二傻!你真坏!快要吓死我了!这么坏,还想要糖人,门都没有!”露琼含着眼泪笑道。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原是那“衣冠禽兽”吴衣冠正拍着双手,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
“精彩!精彩!没想到我这袖箭上的剧毒你也能解,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不过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即使你解了他的毒,也保不住你们的命!还是乖乖受死吧!”那青衣男子一脸的阴笑,竟与方才的彬彬有礼判若两人,“衣冠禽兽”果然貌似衣冠楚楚,实则禽兽不如。
凌寒把天宝交给了露琼小云,道了一声:“好生照看天宝哥!”说罢,直起了腰身,一发力,浑身的真气涌动,鼓得衣襟发胀,竟像是有风一般在衣袖中流动。
此时凌寒已是怒不可遏,一脸阴沉的看着对面不怀好意的两人。
自己父母丧身时,自己重病在身,况且手无缚鸡之力,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待自己学成之日,再报仇雪恨。如今自己武道已有小成,并且体内的病症在车神医的救治之下,已是得到控制,恢复指日可待,而眼前的恶匪,竟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伤害自己的至亲,怎能让凌寒不怒!何况这些恶人竟还口蜜腹剑,两面三刀,更让凌寒的心中充满了杀意!
“哦!竟然也是舒筋修为!只是看样子刚刚跨过门槛,还不足为患!”那青衣男子吴衣冠暗想。
“呀!这小子竟然是舒筋强者,竟比我还要高上一级,一会儿我可得躲着点!别中了招!”那白发老者暗想,但脸上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等恶人!今日我凌寒定不饶你们!”凌寒怒目喷火,高声道。
“小子,别逞强了,一会儿你再给爷爷我跪地求饶,我也不会饶过你!”那白衣老者道。
“小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既然你那兄弟已经没事,与其拼个你死我活,不如握手言和吧!”那吴衣冠见凌寒的气势也是逼人,竟又开始说些软话。
只是凌寒再也不会相信这禽兽之言,冷冷道:“我和你握手言和,等你再害我么?休在巧言令色,今日我与尔等,至死方休!”
“无知小儿,看拳!”那白衣老者抢先发难,这是他吸取了方才被天宝打败的教训,生怕凌寒也是一样的套路,再将自己逼得只能招架,于是挥拳袭来。只见他的拳头之上,竟燃起了青色的火苗,被拳风带动的闪闪烁烁,到真如毒火燎原一般,烧向凌寒。
凌寒忽然感觉胸口一热,心中一喜,知道是那货源真气的出现时才有的感觉,一掌推出,“吼!”竟是一条火龙喷薄而出!那火龙摇头摆尾,张牙舞爪,直奔那白衣老者!
“啊!”那白衣老者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但是瞬间,瞳孔里映着的只是那条金黄色的火龙。那条火龙张开大口,一口将那白衣老者吞噬!
没等那白衣老者的惨叫声结束,他就变成了一堆死灰,微微的冒着些青烟。“毒火恶魔”遇到了用火的祖宗,结果只有一个,就是玩火**!
凌寒冷冷的看着地上那变成了青灰的白衣老者,心中竟是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那“衣冠禽兽”吴衣冠与那“蚀骨妖姬”一见凌寒竟然还有掌发火龙的神功,竟是一招就将那白衣老者化成灰烬,不禁长大了嘴,眼里充满的惊惧。
就连那一直不动声色的年轻男子也是略略动容。
“衣冠禽兽”与那“蚀骨妖姬”都心生退意。吴衣冠回头望了望那个年轻男子,见他并没有退却的意思,只好转过身来,回头一见凌寒的目光有如寒冰,顿时感觉如同冰水淋头,从头凉到脚,不禁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吐沫。
“小兄弟,先别动怒,方才放毒箭偷袭,都是毒火那老东西指使我做的,我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呢?既然罪魁祸首毒火都已经伏诛,我看我们真的就化敌为友吧!改天你到我鹿灵山上,我定请你喝酒,如何?如蒙不弃,不如我们就结为兄弟怎么样?”那吴衣冠见那白衣老者已经死了,索性把所有的罪责一股脑儿推到他的身上,急忙抖清自己,讪笑着对凌寒道。
“我宁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会相信你这张破嘴!接招吧!”凌寒已经上过一回当了,自然不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凌寒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那一股热气依旧还在,便有了依托,一掌平平的,直向那吴衣冠推去。
吴衣冠大惊失色,方才见凌寒发出火龙,迅猛万分,隔空就能击中,此刻这火龙来袭,自己竟如何抵挡!就在他还在盘算的时候,那条火龙已经近在咫尺!
吴衣冠慌乱中,一把抓住了身边的那少妇,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夫君!”那少妇见丈夫竟然用自己当成挡箭牌,不由心里一冷,言语中充满了幽怨。人常说,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凌头各自飞,没想到竟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虽然凌寒恼怒那吴衣冠人面兽心,但对那少妇并没有太大的敌意,她也并未真的出手为难,只是觉得她与这些人只是一路人,女人的心肠软,不一定也是心如蛇蝎。
所以凌寒一见那吴衣冠拉着妻子做肉盾,顿时对那少妇生出些怜悯之意,急忙想收回那火源真气。
只是那火源真气竟如平原牧马,易放难收!凌寒并没有能力收回火源真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火龙扑向那少妇!
“啊!”那少妇绝望的一声惨叫!
凌寒忽然觉得眼前青光一闪,一阵罡风吹过,竟吹歪了那火龙的方向!再一看,那少妇竟被人掠走,扔在了她自己的坐骑旁边。
而那个年轻男子依然坐在了马背上,竟像是没有移动过一般!
凌寒不禁也有些惧意,自己与那年轻男子相距十丈有余,他竟能来去如风,这身法,竟与那郭子音相仿!看来那年轻男子的修为要比自己不是高出一筹!
“啊!”一声怪叫的倒是吴衣冠,只见他紧闭双眼,双手一阵乱舞,“不要烧我,不要烧我!”行动言语竟是有些疯癫。
凌寒知他诡计多端,便道:“休要再使伎俩!看掌!”说罢,又是一掌推向吴衣冠。
第八十八章 悲欢未同生死共(第二更)
“夫君!当心!”那少妇见凌寒再度出手,急忙喊道!
神女有意,襄王无梦。虽说那吴衣冠在存亡之时,拉着那少妇垫背,但那少妇显然还是关心她的夫君。
只是那吴衣冠像是没有听到那少妇的提醒,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在胡乱的互动着双手,嘴里念念有词。
不过凌寒这一掌推出,只发出了一条小小的火龙,并没有前两次那么威猛,似乎体内的火源真气已经耗尽。
不过单单是这条小火龙,那吴衣冠也是躲避不及!
那小火龙瞬间将吴衣冠缠绕!
“夫君!”那少妇见吴衣冠并没有躲避,已经变成一个火人,伤痛欲绝的叫了一声,之后就双手掩面,像是不忍看到吴衣冠被烧成灰烬的惨状。
只是那小火龙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在吴衣冠的身上盘旋了两周竟然自动熄灭。
在看那吴衣冠,身上的青衫鞋袜包括头发眉毛皆被烧净,只剩一条遮羞裤衩,露出了雪白的肌肤。虽然衣衫烧尽,但他的皮肤并没有被烧伤。
也许他的父母起名时料到了今日,才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无衣冠。
露琼小云见到他浑身尽露,连忙捂住了眼睛,非礼勿视。
白朗却盯着那吴衣冠,目不转睛,似乎在想,自己的装扮莫非是下个季度的流行服饰,内裤外穿也能引领时尚。
只是那吴衣冠,忽然咧开了大嘴,哈哈大笑,边笑边道:“你烧不死我,我是金刚不坏之身,我是玉皇大帝的亲外甥!待明日我要点那十万天兵天将……”
凌寒见那吴衣冠此刻疯疯癫癫,也不好出手,便回过身看看依然躺在地上的天宝。天宝呼吸已然平稳,只是未睁开眼睛,正沉沉睡去,露琼也是拿出了香帕,轻轻的擦拭着天宝方才扑在地上时,粘在脸上的灰。
那少妇见吴衣冠并没有被烧死,只是变得疯癫,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吴衣冠,喃喃道:“夫君,你没有死,你不会死,走,跟我回家!”
“你是谁?你是来害我的么?”那吴衣冠反而一把推开了那少妇,“哼,不要跟我假惺惺的演戏了,要害我就真刀真枪的来,我才不怕呢,我是玉皇大帝的亲外甥!”
那少妇见他仍然夹缠不清,就一记手刀,打在了吴衣冠的后颈,将他打晕,之后竟单肩扛起了他,小心的放在了马背上。只是见那年轻男子并没有走的意思,也不敢走,只是在那里立着不动,脸上犹自挂着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驾!”那年轻男子双腿一夹马腹,轻喝一声,竟向凌寒等人踱来。
凌寒急忙转过身来,全神戒备。白朗也站在了凌寒的身边,紧盯着那年轻男子的一举一动。
“小子,你见过那火凤?”那年轻男子问道,声音竟是十分苍老,与他的外表竟一点也不协调。
凌寒暗暗吃惊,这人的眼力竟如此独到,一语就道破自己这火源真气的来历。
“见过又怎样?没见过又怎样?”凌寒道,心中暗想,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只能是想办法托住他,然后让露琼等人先走。
“我问你,你就要老实回答,不然,嘿嘿……”那年轻男子竟忽然闪身下马,形如鬼魅一般扑向了站在凌寒一边的白朗!
“啪!”的一声脆响,一掌竟将白朗击出了几丈远。
那白朗在狼群生活多年,反应的速度远超常人,但在这年轻男子面前,竟是丝毫没有反应的时间,竟被他一掌击中,饶是白朗筋骨硬朗,但还是吐了一口鲜血。
那年轻男子一击即退,也并未使出全力,看样这一掌旨在向凌寒立威,并没有想真的杀人。
“你!”凌寒怒目而视道:“我知道你的修为远高与我,但你纵然手下滥杀无辜,相让我屈服,你是休想!”
说罢转过身,对露琼道:“露琼小云,你们护送天宝白朗先走!”
“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露琼也见到了那年轻男子的手段,但心一横,倔强的说。
“你们在这里也是白白送死,反而还让我分心!云姐,快带着小姐先走!”凌寒心念已决,催促道。
“是啊,小姐,就听弟弟的吧!何况现在天宝和白朗都已经受伤!”小云劝道。
“你先带他们走,我,我不走!”露琼也是斩钉截铁的道。
“不用在这里啰嗦了,你们谁都走不了!”那年轻男子冷冷的道,好似这几个人的性命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一般。
“既然如此,大不了一死!来吧!出招吧!”凌寒一提真气道。
“告诉我,你是否见过那火凤?”那年轻男子并不急着出招,仿佛掌握着这几人的命运对他来说是一种乐趣,“你可以不说,但我下一次出手就不会留情了,你们中间定会死人!”
那年轻男子的目光扫过几个人,落在了露琼的身上,“她是你的小情人吧,下一个,就是她!”
“你敢!”凌寒狂吼了一声。
而露琼的脸上并没有害怕的表情,而是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仿佛能与凌寒同生共死也是一种缘分。
“你说我敢不敢呢!快说!”那年轻男子的声音忽然变得霸道。
“好吧!我告诉你!”凌寒叹了口气道“我并没有真的见过那火凤,只是在一个阵法里见过那火凤!”
“如此说来,就对了!”那年轻男子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你说的阵法,是什么阵法?”
“这个,是不传之密,即使你杀了我们,也不能告知与你!”凌寒坚定的道。
“说起阵法,这风铃岛上只有一家,就是沈家,定是他家的试炼**!我说的对么?”那年轻男子道。
凌寒心里又是一惊,那年轻男子能知道沈家的阵法玄妙,这个到不惊奇,但一言中的的道出是沈家的试炼**,这才让凌寒吃惊。
“你既然知道沈家厉害,我就告诉你,我就是沈家庄主的女儿,你若敢伤我们,我爹定不会放过你!”露琼道。
“哈哈哈哈!”那年轻男子竟仰天大笑道:“别说你是那沈老狗的女儿,就算是他此刻在此,我也照样收拾!”
“不许侮辱我师尊!”凌寒见他出言不逊,辱及师门,心中大怒,一拳袭向了那年轻男子的夹在马腹的大腿。
那年轻男子也不在意,只轻拉马缰,那马竟十分听话的退后了一步,轻松的躲过了凌寒的一拳。
凌寒见状也不停歇,使着天宝教给自己的拳法,紧接着第二招就递了上去。
只是那年轻男子骑在马上,凌寒根本攻击不到他的要害,但凌寒也不拘泥,这一拳竟是打向了年轻男子的胯下骏马。
其实凌寒心里也是有了盘算,即使我不能打赢你,如果我把你的坐骑打伤,就能给露琼小云逃脱创造机会,至于那少妇是否会阻拦,只能听天由命了。
“来得好!”那年轻男子竟然叫了声好,不知是觉得凌寒的招式精妙,还是猜透了凌寒的心思缜密。
“起!”那年轻男子用力一拉马缰,身体向后一仰,竟将那骏马拉的直立而起,不仅躲过了凌寒的攻击,而且那骏马的双蹄下落,直奔凌寒而去。
第八十九章 人似游鱼马如龙(第一更)
凌寒脚步轻移,躲开了那骏马双蹄,回身又是一拳直奔那骏马的脖颈。
那年轻男子又是一拉马缰,那骏马猛地一回头,凌寒的一拳自然落空,而那骏马回头之际,整个后臀也甩了过来,竟是直撞凌寒的后腰。凌寒向前踏了一步,之后整个身体向地面一仰,双肘支地,躲开了马臀的撞击,此刻已是在马腹下面,凌寒一脚向上蹬出,直蹬马腹。
而那年轻男子见凌寒竟钻到了马腹下,沉腰一坐,竟用了一招千斤坠,压得那骏马竟屈膝下趴,直迎凌寒蹬来的一脚。
凌寒一惊,虽然这一脚可以蹬中,但即便把这马腹一脚蹬破,也阻止不了这马匹的下压。这骏马的体重重逾千斤,即使上面没有那年轻男子,即便上面那年轻男子不使那千斤坠,若是将自己压在身下,也定会筋骨折断,更何况马上那年轻男子在使着千斤坠!
凌寒上蹬的腿急忙改变了方向,向侧面一带,自己从那马腹下滚了出去,滚了一圈,凌寒的面部正对着已经下落的马腹,只有半米之远,凶险万分。
但凌寒此刻也没有时间考虑方才的凶险,又是一脚弹腿,踢向已经贴在地面地的马臀。
那年轻男子丝毫不慌,双肩向上一领,双腿用力的一夹,竟带着那骏马又跳了起来,凌寒的一脚踢了个空。而那年轻男子一拍马首,那骏马的四蹄改变方向,直奔凌寒的头脸踩来。
凌寒见状,顺势一滚,滚到了马腹的下面,刚好骏马的前蹄也踩不到自己,后蹄也踩不到自己。
凌寒大吼一声,双掌向上急推,虽然没有了火源真气,但这一掌以天罡劲的运气方式打出,也是威力十足。
那年轻男子似乎知道凌寒故技重施,又想在马腹下做文章,一拍马臀,那骏马向前跳了一小步,刚好把凌寒露了出来。
凌寒发力的一掌又是推空,带出的凛厉掌风只是吹动了如同千万缕发丝的马尾,竟如长发飘逸的少女在甩头。
那年轻男子像是故意戏弄凌寒一般,挥掌一拍马臀,那骏马竟是“噗”的一声,放了一个长屁,直熏正在马屁股下面的凌寒。
也许“拍马屁”就是这么得来。
凌寒也顾不上那马屁的香臭,双手一起向上抓去,正抓住了发丝一般的马尾,双脚向上一钩,腰腹一挺,竟直直的翻了上去,双腿又是一弯,直踹向骑在马上的那个年轻男子的后背。
那年轻男子如同背后有眼,早已感知到了凌寒踹过来的双脚,只见他迅速的一拍马臀,那骏马吃痛,突然的向前猛窜了一步,反而把刚翻上去的凌寒的身体又晃了下来,落在地上。
“驾!”那年轻男子又是一拍马臀,那骏马得令,后脚弹起,向身后急蹬,这招式便是传说中的“尥蹶子”。
此时凌寒仍是抓住了马尾底部,那骏马的马臀已经在半空,马尾带着凌寒的身体也在空中,而那骏马尥起的后蹄直踢凌寒的后背。
这一招是马匹在千万年的进化中保存的生存绝技,杀伤力就如同关老爷的拖刀计,俊罗成的回马枪,是在狮虎等猛兽的追急下的保命一招。若是被蹬中,即使狮虎这样筋骨强健的猛兽,也不免被踢碎颚骨,一击毙命。
此时露琼小云已经把天宝白朗移到了车上,只是不肯离开,两人忧心忡忡的看着凌寒与那年轻男子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步步惊心的交锋。那受伤的白朗也是强支起身体,扯这车厢的门帘,密切的关注着这场争斗。
那青年男子指挥着胯下骏马,那骏马仿佛就是他的兵刃,神骏异常,竟如蛟龙一般。而凌寒则是身形灵动,也是攻守兼备,竟像在龙口处游动的小鱼,虽然惊险,但并未处于下风。
露琼见那骏马的后蹄弹起,凌寒情势惊险,急忙叫道:凌寒小心!”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弟弟当心!”小云见这骏马后蹬,也是急忙提醒。
“险!”白朗也想大声提点,只是自己的语言贫瘠,搜肠刮肚了半天,才蹦出一个表达自己心情的字,但累的又吐了一口鲜血。
凌寒心知不妙,只能双手用力的向上一拉,使自己的身体又向上升了一丈左右,之后一个后仰翻身,仅仅差了几寸,就被那马蹄踢中!
此刻凌寒身在空中,见身下正是抬起的马背,而马背前面就是那年轻男子,凌寒就势身体一转,骑跨在了马背之上!
正坐在了那年轻男子的身后,凌寒仿佛闻到那男子身上传来有些怪异的气味,心里默念道,千万别是有毒!
其实凌寒自己却是不知,服用过的那车神医给自己的两颗药丸,都是奇毒所制。尤其是十五月夜服用那颗消减冰凝气旋的那颗药丸,里面的药引就是刘三的那半截舌头,里面包含着“金毛碧狮”的剧毒,还有“千年蜍神”毒液的精华——蜍神泪,另外里面还包含了各种天下奇毒,可谓是世上毒药三千种,三千宠爱在一身。
在给天宝吸毒的时候,侵入天宝体内的毒药也很霸道,不过在凌寒这万毒之体面前,还是莫敢争锋,只能乖乖被吸出。
此刻凌寒的身体就是天下最毒的毒药,只是他还不知罢了。若是刘三知道自己的那半截舌头竟变成了凌寒腹中的药引,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凌寒见那青年男子就在眼前,双手向前一抱,便拥揽住了那年轻男子的腰身。
凌寒猛地发力一紧双臂,想紧紧抱住那年轻男子的腰。
这本是一记杀招,叫做“玉环神功”,练习之时,天天双臂抱树练臂,寒暑不辍,待到功成之时,在肉搏近战,若是能双手抱住对方的腰,略一发力,便可将对手的腰椎勒断。
凌寒并没有练过,只是随意发出,其目的也只是为了稳住身形。由于凌寒这奇招来的突然,与那年轻男子距离又近,竟是一把揽住那年轻男子的腰。
凌寒略一发力,竟觉得那男子的腰竟然很软,就像是塞了许多棉花。凌寒不禁吃了一惊!
“无耻!”那年轻男子竟是高喊了一声,竟与之前苍老的声音有些不像。
只见他头颈向后一仰,后脑直磕凌寒的面部。凌寒正在吃惊那年轻男子的腰上有异,这一记头锤却是躲闪不及,
“啊!”凌寒一声痛叫,顿觉鼻子一阵酸楚,鼻涕眼泪竟都流出。
凌寒下意识的松开揽住那年轻男子腰身的双手,想擦一擦脸上的秽物,但那年轻男子双脚一踩马镫,身子像后一靠,竟将自己身后马背之上的凌寒靠落马背!
凌寒只觉得胸口被一阵大力猛推一把,便轻飘飘的跌向马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臀部摔的生疼。
“哼!”那年轻男子冷哼了一声,一扬手,一道鞭影直奔凌寒,那鞭梢如同蛇头般灵动,竟将凌寒的脚踝紧紧的缠住。
“驾!”那年轻男子用力的一拍马臀,竟飞速的向谷口奔去,也不管身后的那露琼等人,甚至那少妇他都没有正眼再看,就拖行着凌寒,一骑绝尘而去!
“不要走!寒哥当心!”露琼高声叫道,情急之下,嗓音竟是有些嘶哑。
那年轻男子似乎听到了露琼这声娇喊,又是用力的拍打了一下马臀,那马吃痛,拖着凌寒,转瞬消失在了谷口,只剩下凌寒在地上拖起的灰尘。
“我们快追!”露琼急忙翻上白雪,就要追赶,小云也是上了马车。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一声娇柔的声音冷冷的说道,正是那个方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妇,此刻竟是一脸的妖魅。“醒醒吧,别演了!”
此时趴在马背上的赤身露体的吴衣冠竟一跃下马,哈哈大笑,道:“这下,看你们怎么逃!”
“你!竟然在演戏?”露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这吴衣冠竟也敢冒险,竟然看出凌寒所发的火源真气在第二掌的时候就已经衰竭,在凌寒发出第三掌的时候,鼓动浑身的真气,将那火龙的炙烧之力化解,竟来了个金蝉脱壳。
看来他这出戏不禁是演给凌寒等人看的,也是演给那年轻男子看的。
“乖乖受死吧!”
第九十章 留连戏蝶时时舞(第二更)
一骑红尘无人笑。
那年轻男子似乎心里憋着一股恶气,不断的催马狂奔。凌寒屁股后背着地,被那骏马拖着,想起直起腰身,但那马行甚快,根本不能着力,急忙暗暗运气,让真气游走全身。
一路的沙石颠簸,将凌寒的袍子纨裤,尽皆磨露,好在凌寒已经练肤大成,肌肤坚韧,并没有磨破,只是路上坑坑洼洼,尘土飞扬,也让凌寒吃尽灰土。
凌寒感觉自己的屁股后背,都被磨得火热,而那年轻男子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便喊道:“你打不过我,莫非要拖死我!”
“哼!是你打不过我,便使些下三滥的招数!”那年轻男子道。
凌寒心想,自己的招式光明磊落,根本也没有机会使用天宝教的那些阴险招数,便道:“你是怪我要伤你的坐骑么?”
“别明知故问了!”那年轻男子好像有些生气,用力一拍马臀,那骏马竟又向前一窜,带着凌寒腾空而起,之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这一下摔的着实不轻,凌寒忍不住叫了一声,之后便默不做声。
“你摔死了么?”那年轻男子听到凌寒惨叫一声,之后再无动静,便问道。
只是身后并没有声响。
他回头一看,只见凌寒双目紧闭,像是晕厥过去。
“还敢装死!”那年轻男子并不罢手,又拖着凌寒行了半里之远。
但后面竟像是拖了个死人,并没有一丝动静。
“你死了没有?说句话!”那年轻男子问道。
“死了还怎么说话!”凌寒没好气的道。
“哼!”那年轻男子冷哼了一声,不过并没有再催马快行。
凌寒仍被拖在后面,马速一慢,凌寒感觉背臀的火热之感,稍稍减轻。
凌寒忽见前面路中有块凸起的石头,心生一计,道:“你要拖我到哪里啊!快快放下我,有本事再斗个一百回合!”
“你不是我的对手!”那年轻男子的话音未落,忽觉后背生风,仓促间竟无法躲避,只能强运一口真气,凝结在背部。
原是凌寒在骏马将自己拖到凸石的瞬间,双脚并拢一蹬那凸石,身体借助惯性向前扑去,一掌直袭那年轻男子的后背,凌寒想一击得手,竟用上了全部的功力。
“啪”的一声,正中那年轻男子的后背,将那年轻男子一掌击得,飞出马背,落在了路边的草丛之中。
那年轻男子的反应也是神速,自己在向前扑倒的瞬间,也是用力的一挥手中的马鞭,竟也将凌寒拉落在地。
凌寒一落地,立即抓住了缠在自己脚上的马鞭,生怕那年轻男子再用力拖拽。
那年轻男子虽然中了一掌,嘴角边流出了一丝鲜血,但并没有大碍,想是修为高深,这一掌一击成功。
那年轻男子脸色依然阴沉,握着马鞭的手一用力,竟将凌寒拉得向前踉跄了几步,趴倒在地。同时,那马鞭已握之不住,脱手而出。
这一倒不要紧,凌寒露出了白得透明的后背和两半屁股!
“无耻!”那年轻男子恨恨的道了一声,竟转过身去,但同时一挥马鞭,“嗖嗖嗖”那马鞭竟松开了凌寒的那只脚。
凌寒刚觉脚踝上一松,又感到屁股上倒是一紧。
“啪!”的一声脆响,那马鞭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正中凌寒露着的屁股。顿时,一道血痕出现,红白相映,显得格外的醒目。
“啊!”凌寒用手一摸,先是感觉到火辣辣的痛,又反应过来,自己的裤子已经被磨露,此时正光着屁股!心里不禁暗想:莫非我与那吴衣冠有亲戚,竟然也落到裸奔的田地!
只是还没等自己再多想,那年轻男子的马鞭子又抽了过来!
“啪!”凌寒来不及躲避,屁股上又是一热,两道血痕相交,竟是打了一个大叉。
凌寒这回学聪明了,他见那年轻男子并没有回头,赶紧就地十八滚,狼狈的滚出了那马鞭的攻击范围。
“啪!”那马鞭如同长眼,又抽到了凌寒刚刚趴过的草地之上,将那地上的草叶抽得乱飞。
“啊!”凌寒悄悄的起身站起,揉了揉火辣辣的屁股,但嘴里却叫了一声。
凌寒拉了拉前面的长袍,围到了身后,心想,虽然都是男人,但光着屁股,也着实不雅。
“没有抽到你,你鬼叫什么!”那年轻男子似乎察觉到凌寒正在演戏。
“这……我叫我的,干你什么事?”凌寒反问道。
“怎么不干我的事,我挥鞭,你叫,好像是我打到你一样!”那年轻男子道。
“许你打我,就不许我叫,你这个人太不讲道理!”凌寒气愤的道“何况你真的打到了我!”
“打到你也是应该,谁让你那么无耻!”那个年轻男子转过身来,见凌寒已经站起,两手仍在揉着屁股,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笑意。
“你纵容手下出手杀人,反倒说我无耻,这世上还有天理么?”凌寒道。
“他们不是我的手下!我们只是结伴而行!”那年轻男子道。
“那他们乱杀无辜,你也应该制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凌寒道。
“是那几个恶奴先生事端的,他们见那妇人略有姿色,就心怀不轨,那老者才动手杀人的!”那年轻男子道。
“哦!”凌寒眉头一皱,心道:这廖家恶犬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刚在自己这里吃了苦头,又到别处去惹是生非,早知这样,真不该救他们,还累得天宝白朗受伤!
“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或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那年轻男子命令似的道。
此时凌寒见只有自己在,没有露琼天宝等人在此掣肘,便放松了一些,心想:大不了一死!便道:“你若好生请教,我或许还能告诉你,你若是出言不逊,以死相逼,那我可就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说罢,凌寒竟紧紧的闭上了嘴。
“别以为你的小心思可以瞒过我,你若不说,我先绑了你,回去再捉了你那小情人,看你还敢嘴硬!”那年轻男子倒是聪明,竟能看透凌寒的心思。
“你敢!”凌寒一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不禁怒道。
“你看我敢不敢!”那年轻男子说完,便欺身而来。凌寒只觉得眼前身影一闪,一股阴风直吹自己的胸前。
凌寒知道那年轻男子的身法超群,方才相斗,那年轻男子骑在马上,实是并未使出真实本领。
凌寒不敢轻敌,向后一踏,正是廖家那“踏沙无印”身法的起步位“遁”位,竟躲过了那年轻男子的一击。
“咦!”那年轻男子见凌寒只是轻移了一步,便让自己的一击落空,不禁有些诧异!随后,他身形一闪,又转到了凌寒的背后,又是一拳发出。
凌寒见这步竟能躲过那年轻男子的雷霆一击,心里也是有些惊喜,忽然想起了这一步正是那日廖泉与天宝相斗,所使的步伐的第一步!
凌寒努力的回想着廖泉的脚步,自己在那天破黑衣人的大阵之时用过一次,回去后,自己还琢磨了一下,有些不明的地方,还问过廖泉,只是廖泉因这步伐是家传绝学,不便教授,就没有再问。
但是廖泉也世给足了大师兄面子,在院子里走了三遍。示意自己并没有教授,若是凌寒自己聪慧,看了三遍能学会,也不算乱了家法,破了先例。
此刻,那繁复的步伐竟然如同一条蛇一样,在凌寒的脑海里映出。只见那条蛇蜿蜒前行,不断的在吞食着前面一蹦一蹦的青蛙,而每一只青蛙,就是八卦里的一个卦位。
凌寒就跟随着那条蛇的节奏,踩在每只青蛙所处的方位上。
年轻男子的身法虽然高明,一连打出几拳,都没有伤到凌寒半分,他不禁有些着急,顿时出手如风,攻击的速度明显加快。
只是凌寒并没有看那年轻男子的招式,而是自顾自的随着那条逐渐变长的蛇,继续吞吃着跳跃的小青蛙,也是越走越快,衣阙竟随着步伐带起的风凌空飘舞,一对雪白的屁股在破露的长袍下时隐时现!
两人你来我往,姿势倒甚是好看,竟如两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游戏花间。
“停!”那年轻男子见久攻不下,不禁高喊了一声!
第九十一章 蛇鼠一窝本无德(第一更)
那吴衣冠扯下了廖家舅爷的衣衫,脱下他的鞋子,也不顾那股沁人心脾的脚臭,自己穿好,就狞笑着,扑了过来!
小云知道露琼女儿家家,不喜练习武道,定不是那“衣冠禽兽”的对手,而天宝白朗都已受伤,只有自己还能支持一二,便跳下马车,挡在了露琼的身前。心里只盼在这时候,能天降神兵。
小云见那吴衣冠来势汹汹,急忙道:“先生且慢!”
“小丫头,你还有何话要说?”那吴衣冠对这形势也是清楚的很,知道这几人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并未着急。
“先生,你此时虽能将我等降服,但你知道我家小姐的老爷的掌上明珠,若是老爷知道小姐被你所害,定会找你报仇!到时,怕是你也不好收场!”
“哈哈!那汉子是我所伤,这梁子已经结上,就是我放过你们,你们就能善罢甘休?不如我杀人灭口,反倒自在!”那吴衣冠面露凶光。
“我那弟弟已经出谷,如果我们出事,他必然知道是你下的毒手,到时冤有头,债有主,你也躲不过去!”小云愤愤道。
“那小子……”吴衣冠一听小云提及凌寒,心里不禁也泛了嘀咕“你不用吓我,那小子被拖了出去,自身都已难保,还谈什么报仇,少和我危言耸听,受死吧!”
说罢,竟是一掌毫不留情,向小云袭来!
小云只能闪身躲避,好在她轻身功夫不错,那吴衣冠竟然一掌推空。
“小丫头,身法倒是不错!”吴衣冠道,“看招!”说罢又是一掌推向小云。
小云不敢硬接,依旧依仗自己的轻功躲避。哪知那吴衣冠使得竟是虚招,待小云身形一闪,一掌又是向小云躲避的方位袭去。
小云心中一惊,这次自己的一口真气耗尽,再想躲闪已经是来不及,只能一掌迎向吴衣冠的来掌。
“啪!”的一声,双掌相交,竟震得小云连推了七八步,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那吴衣冠见一击得手,也不停歇,又是一掌,追身袭向小云,小云已是无力躲避,只得闭眼等死。
哪知自己的身体忽然被人拉开,定睛一看,一道白色的身影竟从自己的身前闪过,直迎向跟来的吴衣冠!
“小姐当心!你不是他的对手!”小云急忙喊了一声。
那吴衣冠一看,竟是露琼迎上,心里一喜,本想收拾了那小丫头,在料理这小姐,没想到竟然送上门来,只是自己别一掌把她打死了,于是便收了一些气力。
又是“啪!”的一声。
小云不禁眼中含泪,高喊了一声“小姐!”
哪知,一个玄衣的身形竟是横飞出去,摔倒在地!光头秃眉,一脸惊愕,正是那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吴衣冠!
“夫君!”那少妇见吴衣冠受伤,又是急急的赶来,扶起了吴衣冠的上身。
“哇!”吴衣冠这次受伤不轻,吐了一口鲜血,“你!你……”连说了几个你字,便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露琼纹丝不动,好似黑灰里的一只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原来,露琼虽然不喜习武,但沈潮也是从小就教她练习内力,前几日又帮助凌寒学习“天罡劲”的运气法门,以露琼的聪慧自然是也跟着学会,这一掌实则包含了露琼十余年修炼的内力成果,又以天罡劲的法门打出,自然威力猛增,而那吴衣冠中途收气,此消彼长,吃了大亏!
只是他没有想到,大风大浪都过去了,竟栽在了一个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手中,实在是心有不甘。
其实,露琼也就是胜在内力比拼上,自己的招式倒是稀松平常,因为练招不似练气,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熟能生巧,在临场对敌时,方能有效,只是露琼喜静不喜动,如若打坐练气,倒能坚持,若是舞枪弄棒,拳打脚踢,自然不是自己的爱好。
所以练习招式时,露琼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沈潮只想露琼能够强身健体,练练真气就足以达到效果,也就没有强逼。
露琼方才出的一掌是见小云受伤,情急之下也没想太多,此时自己一掌建功,见那吴衣冠在地上喘息,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吴衣冠和那少妇。
“我不成了!你去帮我收拾了她们!”那吴衣冠恨恨的对那少妇道。
“夫君,奴家只会针织女红,可不会什么武功啊!”那少妇一收方才的气焰,娇柔的道。
“别装了,不然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吴衣冠道。
“唉!林欲静而风不止!小姐,我夫君也是鬼迷心窍,你们不要怪他,我不会出手的,你们快些走吧!”那少妇叹了口气道。
“好啊!你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吴衣冠忿恨的看着那少妇,似乎不相信这一向听话的内人怎么会此刻变节。
“夫君,我们回去过些安稳的日子不好么,打打杀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如就放过她们吧,何况见这姑娘这么厉害,连你都不是对手,我又哪里是对手!”那少妇道,“你们快走吧!我不伤你们,你们也别伤我夫君!”
小云见她说的真切,就扶着胸口,缓缓的上了马车。
而露琼则是转过身去,就要牵着白雪。
哪知那少妇的眼里竟又流露出一丝笑意,趁着露琼背对着自己,立即动如脱兔,指如疾风,急急的向露琼的后腰点去。
露琼哪里经过这磨砺,躲闪不及,竟被那少妇一点而倒。
“你!”小云见此惊变,心里后悔万分,明明知道这少妇与那吴衣冠是一家,定是蛇鼠一窝,还没有提防,这下可是凶多吉少了。
小云强撑着,下了马车,道:“不要伤害我家小姐!冲我来吧!”
“格格格格……”那少妇一阵娇笑,又是花枝乱颤,“我说过,你们想走没那么容易,就别挣扎了!”
小云听到这娇笑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刻,那吴衣冠盘膝调养了一阵,也有了精神,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少妇的跟前,色迷迷的亲了一口那少妇的粉腮,道:“还是娘子厉害啊,蚀骨妖姬不仅对付男人拿手,对付女人也是手到擒来!”
“呀!羞死人了!”那少妇半推半就,媚眼如丝的道“夫君,只是这几个人要怎么发落啊!”
“哈哈,你这小骚蹄子定是发春了,男的归你,女的归我!”那吴衣冠笑道。
“看你说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那少妇一想到天宝那高大的身材,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你们真是无耻下流!”小云见这二人浪语淫词,不禁气的满脸通红。
吴衣冠缓步过来,一脸的淫笑道:“小丫头,一会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罢,挥指向小云肩头点来。
小云急忙挥手格挡,只是内伤颇重,竟抬不起手,只能任由那吴衣冠点中了自己的穴道。
小云急的满脸泪水,大声道:“你若敢动小姐一根汗毛,老爷绝不会放过你!”
“小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那吴衣冠伸手就在小云的脸上捏了一把,“这小脸到还水灵!一会儿好好疼疼你!”说罢竟向露琼走去。
“你这禽兽!”小云无奈,只能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露琼虽然穴道被点,但还是能听到声音,知道那吴衣冠正向自己走来,一颗心也是扑通扑通快跳到嗓子眼,心想:决不能让这恶贼毁了清白!就想咬舌自尽。
只是那少妇随即点了自己的后背几下,就连闭嘴的力气竟也没有。
那吴衣冠走到了露琼的身后,刚想伸手抱住露琼,忽然感觉到自己脚下的灰土地竟然一阵摇晃!
小云也感觉到了脚下一阵摇晃,便睁开了眼睛,心道:莫非老天爷看不过去这禽兽的行径,要天崩地裂惩罚恶人?不禁心头一喜,纵然死了,也比被那禽兽玷污要好的多!
第九十二章 龙游鸿惊灵蛇步(第二更)
凌寒怕那年轻男子使诈,仍是继续踏着那步法,随着那脑中的小青蛙越来吃越多,那条蛇也是越来越长,而剩下踩着的每一步的方位都是匪夷所思!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凌寒一边惊叹这步伐的绝妙,一边不断的迈步,就好似在读一本旷世之作,非得一口气读完,方能大饱眼福一般。
棋谚有云:长将军而不死,属磨棋也!这年轻男子倾尽浑身解数,也未碰到凌寒的一片衣衫,若还是纠缠不休,那只能说近于无赖。
那年轻男子当真停止了攻击,也不再叫嚷,驻足观看凌寒这奇幻的步法!
凌寒又迈了堪堪百余步,才觉得脑里的小青蛙不再闪烁,而那条蛇也无法游动,只是那条蛇竟盘成了一圈,蛇头竟是在圈的正中,而这个圈,正是一个太极图。
如果没有那年轻男子的进招攻击,凌寒也不可能短时间的将这步伐融会贯通,尤其是最后那年轻男子的攻击渐渐迅疾,凌寒脑海了闪现出的步法竟是连廖泉都未曾走过的方位!
凌寒闭着眼睛,又冥想了一遍,顺着那蛇尾反推,竟有一千零二十四步,只是一步一步自己走来,并不觉得那么繁多。
并且自己今日所走的步法与廖泉那日走的步法并不完全相同。廖泉家的步法有些卦位感觉很是生涩,只能强行迈过,就像从“坎”卦迈向“困”卦,颇有刚出虎穴,又入龙潭的感觉。而这次是从“坎”卦直接迈向“升”卦,颇有拨云见日,欣欣向荣之感,迈步也是如同行云流水,水到渠成。
若是说那一次与黑衣人对决,凌寒所踩的步法都是随意踏出,那这一次的步法竟像是早就印在了凌寒的记忆里,只是通过那年轻男子的攻击,揭开了封印,至于为什么会是如此,凌寒自己也想不明白。
凌寒在脑海里又走了一遍,之后长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疲惫,反而精神抖擞,真气运转流畅,竟如刚刚入定打坐完毕一般。
“你这是什么步法?”那年轻男子的眼中似乎露出了艳慕的神色。
“这!”凌寒听廖泉说过,这叫“踏沙无印”,但若要叫此名字,定有偷师之嫌,何况凌寒此时所走的步伐,要比那“踏沙无印”不知要复杂多少,并且较那步伐也要完善的很。
如此说来凌寒倒不像是偷师,而那“踏沙无印”倒像是拾人牙慧,拼凑而成。“这是我自创的“贪吃蛇步”!怎么你想学啊?想学我教你!”
凌寒还有些小孩子的心性,想到了脑海里的那条不断吞食着小青蛙的蛇,也觉得有趣,便胡诌了这个名字。
“贪吃蛇步”?那年轻男子满脸的疑惑,心想:要说轻身功法,自己也见识过许多,像什么“凌波微步”,,“霓裳飞天”,“神行百变”等大多都是让人一听,便知这步法曼妙,飘然若仙。只是这“贪吃蛇步”,名字不仅粗陋,而那蛇爬起来,弯弯曲曲的,也不甚美观,便道:“这步伐实在精妙,只是名字太过粗陋!要我学定非一朝一夕之功,何况这定是无上秘籍,你真的肯教么?”
凌寒一听那年轻男子评论这“贪吃蛇步”难听,不禁脸上一红,其实那年轻男子并不知道自己脑中的画面,若是知道,定会对这个名字大加赞赏。
“肯教,肯教!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用拜师我就教你!”凌寒顿了一下,急忙道。
“还有条件?”那年轻男子的眼睛一转,道:“是不是叫我不要为难你那小情人?”
“兄台,沈小姐并不是我的小情人,而是我师尊的千金!我对她只有爱护之意,怎敢有非分之想!”凌寒一脸严肃的道。
“真的?”那年轻男子问道。
“我骗你干什么?”凌寒反问道。
“你们男……你难道不会像那个衣冠禽兽一样骗人?”那年轻男子道。
“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狡诈无耻!”凌寒愤愤道,一想到那吴衣冠,凌寒顿觉厌恶得很。只是现在不知露琼她们怎么样了,想到露琼,凌寒不禁有些担心。
“好吧!我且信你,我可以不去找那姑娘的麻烦,但我也有个问题,你若是不老实回答,我一定不会放过她!”那年轻男子又反客为主,提出了条件。
“这……”凌寒犹豫了一下,道“你且说!”
“看你犹犹豫豫的样子,不答应就算了,不要勉强!我知道现在也打不到你,想那姑娘文文弱弱,定不会这“猫步蛇爬”,收拾她可是轻松的很!”那年轻男子说着,竟要去骑马。
“别别!”凌寒一见,急忙拉住那年轻男子的衣袖,“我答应你就是!”
那年轻男子看着凌寒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眼中竟闪出一丝怒意,手一挥,竟将凌寒的手甩了下去。
“你的手脏,别弄脏了我的衣服!”那年轻男子道。
凌寒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在灰堆里打滚,手上的确沾满的灰尘,不只是手上,头发上,脸上,脖子里都是灰土。
那年轻男子若是不说,凌寒自己还没有感觉到,此刻方才感觉自己实在是灰头土脸。看来那步伐叫做“蛇爬”还是很贴切的,哪有凌波仙子会像自己这样,尘满面,鬓如霜,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
“要是有条小溪能够洗一下就好了!”凌寒左右看了一眼,只是山林,并没有溪流。
“你干什么?”那年轻男子见凌寒就要脱衣服,急忙问道。
“我脱下衣服,抖抖里面的灰尘啊!”凌寒不解的看着那年轻男子,“怎么?这也不许么?”
“不是不许,我还没有问你话呢!你一会儿在抖也不迟!”那年轻男子眼睛一转道。
“好吧!你问吧!”凌寒虽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里都是沙土,难受的很,但见那年轻男子很是庄重的样子,便答应到。
“你是在哪里见到那火凤的?”那年轻男子问道。
“不是告诉过你,在阵法里么?”凌寒道。
“我知道是在阵法里,可你知道么,阵法是由阵旗来布置的,这阵旗必然与阵中所出现的东西有关系!比如,你在幻阵里遇到一匹狼,那阵旗上定有包含着狼的一丝意念的东西,例如狼牙,狼皮等物件,换句话说,你在沈家试炼阵中,遇到了火凤,定是那阵旗上带有火凤身上的东西,或是羽毛,或是骨骼等物。”
凌寒听得目瞪口呆,虽然自己已经经历过两次幻阵的试炼,但对着阵法还真是一窍不通,只是感觉到很神秘。
“这么说来,阵法中遇到的人也是真实存在的!”凌寒问道,这个说法竟让凌寒有些激动不已。
“那也未必,有些幻阵只是激起你内心潜在的想法或者是你记忆的片段,就像做梦一样!”那年轻男子道。
“哦,是这样!”凌寒听后,倒是有些怅然。
“这下你明白了吧?”那年轻男子问道。
“有些明白了!”凌寒感觉心里一下竟空落落的。
“所以,我问你在哪里见到的火凤,是指在阵法里你看到的地方?”那年轻男子提示到。
“这个,师门不让外泄的!否则,性命不保!”凌寒忽然想起试炼之后,那黑衣人说过的话:“试炼结束后,你们每个人都不许将试炼的情况透漏出去,否则,杀无赦!”
“好吧!你既然怕死,那我只有要那姑娘的命了!”说罢,就要上马。
“不要,我说,我说!”凌寒一咬牙道。心想:师门怪罪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怎么也不能连累了露琼。
那年轻男子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奇异的神色,好像凌寒要告诉他秘密,他反而不甚欢喜。
“快说!我听着!要有半句不实,我立刻去毙了那姑娘!”年轻男子道。
“我是在一棵梧桐老树下,见到那火凤的!”凌寒道。
“那梧桐老树在什么位置?”那年轻男子急急的问。
第九十三章 巨蟒蛇步动地来(第一更)
“莫非是地震了么?”那少妇也感觉到地上一阵的晃动。
吴衣冠稳了稳身形,凝立不动。
地面又是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并传来了“隆隆”的声响,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地下行进。那几匹马开始不安的躁动,发出了几声长嘶。地上的灰尘扬起,黑乎乎的灰烬乱飞,一时间遮云蔽日,原本晴空万里,竟瞬间变得昏天暗地。
吴衣冠与那少妇急忙捂住了口鼻,而露琼与小云都被点了穴道,一动也动不得,只能在灰土中忍耐。
过了片刻,地面渐渐平稳,尘埃落定,阳光普照,竟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露琼与小云的头顶身上,都落满了黑灰。那几匹骏马也不断的抖落身上的灰尘。
“哈哈!”吴衣冠也扑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道:“好事多磨啊!”说罢那邪恶的手又伸向了露琼。
忽然,他的脚下一裂,一个巨大的头颅从地下冲出,竟将他瞬间顶到,摔在了一旁,接着,那头颅下巨大的身躯盘旋着,从地底蜿蜒爬出,用的步伐正是如假包换的蛇步,的确是弯弯曲曲的,虽有飞沙走石的气势,但无绰约如仙的轻盈。
“这是……这是什么怪物?”那少妇惊恐的瞪着眼睛。
吴衣冠正在摔在那怪物的身旁,见那怪物涌出的巨大身躯向自己压来,连滚带爬的向一旁闪去,脸上充满了恐惧之意。
竟是一条斑斓巨蟒!那巨蟒的身体有水缸一般粗细,头上还有一大块红色的斑纹,如漆似血。灯笼一般大小的眼睛血红,一对菱形的瞳孔射出了阵阵寒光,一张大嘴,露出了上颚的一对毒牙,竟有半米多长,一条火红的分叉信子左右摆动,伸出嘴外!
那巨蟒高昂着头,竟有四五丈高,身上的鳞片竟也都是脸盆大小,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那几匹马一见这庞然大物,也不顾主人在否,竟撒开四蹄,夺命狂奔!
都说色胆包天,可在这庞然大物面前,吴衣冠一身的色胆都被吓破,双腿竟如筛糠一般抖动,浑身发软,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夫君,快逃!”倒是那少妇,虽然也惊得花容失色,但仍高喊了一声,提醒那巨蟒身旁的吴衣冠。
“嘶……”那巨蟒似乎发现了身边蝼蚁一般的吴衣冠,巨尾轻轻一扫,就将那地上的吴衣冠扫到了自己的面前。
吴衣冠吓得肝胆俱裂,一时间便溺横流,散发出了一股骚臭。
那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一口将那吴衣冠活吞。
“不得无礼!”一个声音在那巨蟒背后轻道一声。
那巨蟒听到了这个声音,竟像一个三岁孩童般听话,立刻直立不动,只是那条火舌仍在吴衣冠的脸上舔着,像是想先尝尝味道,滑腻腻的液体弄了吴衣冠一脸。
“车神医么?”小云听着这声音耳熟,竟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大声叫道。
“咦,是小云丫头!你怎么在这?”巨蟒身后缓步走出了一个人来!
头上的方巾歪歪的缠在头顶,头发胡乱的披下,面容憔悴,两撇短须也长长许多,像是许久没有修剪,身上沾满泥土灰尘,只有一双眼眸还透着清亮,正是那足令“十殿阎君皆掩面”的车神医!
车神医环顾了一周,骂了一句:“这小兔崽子!知道我不会毒他,竟敢烧了我的院子!若让我再见了他,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车神医救命!那对狗男女要害我们!”小云听见车神医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急忙求救。
“谁要害你们?那凌小子呢?”车神医瞧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吴衣冠和另一边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少妇,又看了一眼萎靡在地的露琼,缓步走到了小云的身边,见小云的穴道被点,就在她的肩头轻柔了一下。
小云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流冲破了经脉的封堵,并且中掌之后的烦闷竟减轻了许多!不由目含感激道:“多谢车神医!请车神医救救我家小姐!”说罢,疾步跑向露琼。
那巨蟒见有人从自己的身边跑过,又高昂起头,紧盯着小云,但似乎也知这是车神医的朋友,并没有躁动。
小云扶起了露琼,“小姐,你受苦了!我来给你解穴!”
只是那少妇的点穴功夫的确独到,小云拍捏了半天,露琼还是动不了,小云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车神医。
车神医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兔崽子!兔崽子!气死我了!”但他脚步并未停歇,来到了露琼身边,只是轻轻的在露琼的眉心一点,露琼浑身猛的震了一下,之后身体一软,倒在了小云的怀里,仅接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有了诉苦之人。
小云揽住露琼的头,安慰道:“小姐,别怕,有车神医在,我们安全了!车神医不禁医术高明,而且古道热肠,现在谁也不能伤害我们了!”
车神医听到小云又恰到好处的捧了自己一下,微眯着眼睛,捋了捋此刻已是杂乱无章的胡须,道:“谁人敢在我的地头撒野,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凌寒那小子呢?”
“凌弟被一个年轻男子掳走了,天宝还被打伤,正在车里!还有白朗!”小云道,“那对狗男女还想非礼小姐!请车神医做主!”
“哼!”车神医冷哼了一声,目光狠狠的扫了一眼那吴衣冠。
顿时,吴衣冠的光头之上冒出了一股股冷汗,如注般淌了下来,像是正在洗澡一般。
车神医踱到了那巨蟒的跟前,轻拍了巨蟒的下腹一下。
那巨蟒竟温顺的低下了头,伏在地上。
车神医一抬脚,竟盘坐在那巨蟒的头顶,又拍了一下,那巨蟒慢慢的抬起了头,竟将车神医顶在了头上。
露琼此刻已经停止了哭泣,和小云一起见到了车神医使唤那巨蟒竟如使唤下人一般,都暗暗称奇。
而那巨蟒面前的吴衣冠,也是惊的目瞪口呆,吓得六神无主。
“您,您就是车神医?”吴衣冠仰着头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就是伤我朋友的狗杂碎?”车神医居高临下,反问道。
“小可,小可不知道这几人是车神医的朋友,不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请车神医饶命!”说罢,吴衣冠双膝跪地,连连磕头。
“还请车神医饶过我夫妇,就是做牛做马,我们也心甘情愿!”那少妇见状,急忙奔过来,也是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车神医,你可千万别信这对狗男女,他们可是奸诈的很!”小云扶着露琼一起过来。
“车神医,谢谢您的救命之恩!”露琼第一次见到车神医,盈盈下拜。
“嗯!”车神医见露琼虽然衣衫有些灰尘,但一股清纯无邪气质仍是流出,不禁点了点头。要知这车神医天天与药物为伴,或是毒蛇怪虫,或是恶草凶树,都是凶煞之物,唯独见到露琼,才感觉到了璞玉般的纯良。
“你就是沈家的小姐?”车神医眼里含笑问道。
“家父正是沈潮!”露琼明眸转动,又是微微的一欠身。
“不错!真是不错,和那凌小子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哈哈哈,不错不错!”车神医心情似乎大好,连连称赞。
“车神医,切莫再说,羞死人了!”露琼顿时如同粉面桃花,娇羞无限。
“车,车神医,您及时出现,这两位姑娘也毫发未损,您看,您看我们可以走了么?”那吴衣冠一见车神医的脸色多云转晴,急忙借此机会,想讨得性命。
“车神医!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坏!若是放走他们,不知又要害了多少人!”小云道。
“车神医,您放心!只要您饶了我们性命,我们一定痛改前非,求车神医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吴衣冠说罢,又是“咚咚咚咚”连磕了数头,那少妇也是连连叩首。
“你二人且抬头头吧!”车神医幽幽道。“我自行医立过毒誓,只救人,不杀人,就算大奸大恶之徒,也只能听苍天发落!”
吴衣冠二人一听,竟是有活的希望,连忙抬头看着车神医,眼神中充满了期待道:“那车神医,我们就此告退。”说罢就想开溜。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车神医眼睛一瞪,那二人的心又沉入了谷底。
“这两颗药丸你二人且吃下,每三个月需要到我这里服一次解药,这三个月,你们要做三十件善事,不然,这解药我是不会给你们!若是你们死性不改,被我知道,只是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这解药可就没有了,到时你们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车神医掏出两颗黑色的药丸,扔到了地上!
第九十四章 慌不择路投罗网(第二更)
“那梧桐老树,在岛的南方!”凌寒道。
“那是什么岛,怎么才能到?”那青年男子又是急急的问道。
“这……”凌寒回想起那日试炼,自己蒙着眼,被黑衣人带上马车,之后马车晃晃悠悠行走了许久,感觉竟是到了一处码头,之后出海迎着太阳,大概航行了两个时辰,就到了那个不知名的小岛。
那个小岛的北面是沙滩,在岛上,先是逃命到了小岛的西部遇到了白虎,之后有在东面的深潭遇到青龙,之后在岛的南门遇到朱雀,最后在北面的庄院遇到玄武。
只是最重要的找到那个码头在什么地方。那马车出了庄,七拐八拐的,凌寒也分不清方向。即使是分清了西北东南,万一那幻阵只是随意出现的码头,实际上并不存在,那谁也找不到那小岛的所在。
“怎么,不想告诉我?”那年轻男子问道。
“不,不是,而是……”凌寒忽然一把将那年轻男子按到在草丛里,低声道:“有人来了!”
“你要干什么,快松开我!”那年轻男子急忙把凌寒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拿下,回手一拳,打在了凌寒的腰部!
“呃!”凌寒轻叫了一声。
那个年轻男子也感觉到了身下土地的震动,也不再做声。
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竟有十余匹之多,马上之人都是浑身黑衣劲装,与沈家的黑衣教练不同的是他们都带着黑色的布套,只露双眼,布套的左侧,都绣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飞龙。
为首一人见到年轻男子的马正停在道边,悠闲的啃着青草,急忙一挥手。
众人拉马停下,人人警惕,四处观察。
为首的黑衣男子也是环顾四周。凌寒待那人的目光朝着自己的方向射来,急忙低下了头同时一把把那年轻男子的头按低。那年轻男子似乎不喜凌寒对自己动手,脑袋一阵向上晃动,但凌寒手上用劲,强按着不让他抬头。
为首黑衣男子的目光敏锐,朝着凌寒和年轻男子的方向盯了一会儿,翻身下马。
只见那黑衣男子身材高大,竟比天宝还要魁梧,他来到了年轻男子的马前,在马鞍上闻了闻,之后拉住了骏马的缰绳,轻轻的抚摸了几下那骏马的鬃毛。
那骏马倒是温顺,低下头,轻蹭着那黑衣男子的手臂。
忽然那黑衣男子手一挥,一掌击在了那骏马的胸前!
“嘶!”那骏马悲凉的长嘶一声,前蹄抬空,轰然倒地。
“我的马……呜呜……”那年轻男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坐骑被一掌打死,就想起身出去,只是被凌寒一把捂住了嘴,双腿也被凌寒的一条腿死死的压住。
一掌竟将一匹骏马打死,掌力之浑厚,下手之狠毒,可见一斑!
那黑衣男子鹰一般的眼睛又环顾了一圈,尤其是在凌寒他们趴着的地方,多停留了几秒。
一阵山风吹过,传来阵阵林涛之声,凌寒面前的高草也被轻轻拂动。
“走!”那黑衣男子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向前奔去,随后,那众人纷纷策马扬鞭,跟着那人,一齐前行。
待那马蹄声远,凌寒才敢放开手,那年轻男子起身朝着凌寒就是一巴掌扇来,这次凌寒早有准备,紧忙跳开。
那年轻男子的眼睛里充满恼怒之色,恨恨道:“为什么拦着我!他们打死了我的马!”说罢朝着凌寒又是一掌打来。
凌寒急忙运用“贪吃蛇步”,躲过了年轻男子的一击。
“有本事你别跑!”那年轻男子见凌寒故技重施,又急又气。
忽然一道黑影直袭那年轻男子的背部,竟是那黑衣男子!
“小心!”
还没等凌寒喊声落下,那年轻男子已经如同落叶一般,被那黑衣男子击中飞出。
那黑衣男子也不答话,转身就向凌寒扑来,一拳携千钧之力直奔凌寒的小腹。
凌寒一惊,不敢硬接来拳,脚下却没有停顿,那拳风擦着凌寒的衣襟而过,带起了凌寒的长袍,两半带着血叉的屁股也感觉到了那黑衣男子阴冷的拳意。
凌寒不敢大意,踏着“贪吃蛇步”飘然到了那年轻男子的身前,一把抱起那年轻男子,快步的向密林中逃去。
那黑衣男子也是虎跃鹰飞,急急追去,随后,五六道黑衣也是健步如飞,跟着那黑衣男子追去。
凌寒抱着那年轻男子,只见他双目紧闭,竟是受伤极重。此刻凌寒也不敢停留,只是一味的在密林中穿梭,饶是步法高超,但仍未甩开追兵,树枝的响动声音一直跟着距离自己十来米远的地方。
好在凌寒感觉越是运用这“贪吃蛇步”,真气运转越是流畅,身后的树枝响动竟然渐渐拉远。
“这些人为什么出手毫不留情,到底是什么人?”凌寒暗暗思量,可惜他人生地疏,并未认识许多岛上的人,自然想不出那些黑衣人的来历。
此时凌寒慌不择路,行了一会儿,就觉得眼前的密林似乎有点眼熟,自己好像是来过,又行几步,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凌寒顿时醒悟,自己竟来到了先前与白朗一同来过的那个蝙蝠洞,一股恶臭依旧从洞中传出。
凌寒略一停顿,就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又近,只得钻进了那阴森森黑乎乎臭哄哄的洞穴。
凌寒一手托着年轻男子,一手掏出火折,借助着微弱的光,就朝着洞穴的深处奔去。
洞穴里面阴风阵阵,倒是深入山底,凌寒便一直向前,也不管里面是否有出路。
片刻,就听洞口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大哥!那小子进洞里了!”一个声音道。
“这洞穴看来很深,你们两个,进洞看看!”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是!”随后,凌寒就听到了有人进洞的声音。
凌寒也不敢停留,只是一味的向前奔走,忽见前方竟有一条岔口,凌寒也顾不上想太多,奔着一个岔口就行了进去。
这个岔口里面也是弯弯曲曲,好在还算宽敞,并没有什么阻碍。穴壁只是凉凉的石头和滑腻的苔藓。地面却是越来越滑,但凌寒仗着步伐灵动,被没有滑倒。
“这里有个岔路口,怎么办?”一个声音传来。
“你走这边,我走那边!要是有情况,赶紧呼救!”
随后,就听一个人的脚步赶来,并有一点点的亮光在身后的洞穴里闪烁。
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岔口,凌寒心想,这回看你们还怎么兵分两路!随即,就朝着一个岔口里走去,哪知才行了百余步才发现,这里竟是一处死路,刚想返回,就听到了岔口处传来的声音:“小子,别跑了!赶紧出来,老子还能饶你一命,不然,就将你困死在里面!”
凌寒知道他在虚张声势,也不做声,就熄灭了火折,洞里顿时一团漆黑。
岔口处也是寂静了片刻,就听到了那男子嘟哝了一声:“莫非没在这条路?”
随后,就听到了那男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凌寒松了一口气,一摸怀抱着的年轻男子,额头竟如同火炭一般,热的发烫。
这可如何是好!凌寒心里着急,但却没有办法,只得把那年轻男子平放在地上。
静谧中,凌寒听到洞壁传来了滴答的水声,心中一喜,急忙燃起火折四处照看,果然看到一处倒挂的石笋,正在向下滴水。
凌寒撕下了自己身上一块长袍,心道:反正也是破了,不差这一块布了,再说黑灯瞎火的,也不用在意形象。方要去接水,就感觉到身上一粘,竟被什么粘住。
凌寒心里一惊,急忙手臂向前一挥,立刻感觉到像是有无数的丝线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臂。凌寒紧忙向后一撤步,哪知,脚底下竟然也有绳索一般,竟将凌寒绊倒!
凌寒的身体一倒,但并没有直接后背着地,而是倒在了一张大网之上!再想起身,已是无处着力。
凌寒只能不停的挣扎,谁知,越挣扎,缠在自己身上的丝线越多,最后,凌寒竟是一动也不能动。
“这下可是玩完了!不用别人杀,自己饿也饿死了”凌寒懊恼的想。
借着那忽明忽暗的火折,凌寒忽然看到了闪烁的七八只眼睛!
“是蝙蝠还是狼?”凌寒脑海里的闪出了一个问号。
那七八只眼睛逐渐的逼进,凌寒不禁吓了一跳,竟是只犹如磨盘大小的蜘蛛,摩擦着獠牙,嚓嚓作响!
第九十五章 天地火燃少女心(第一更)
吴衣冠看着落在地上那泛着幽光的药丸,伸着颤抖的手,连拾了几次,都没有捡起,还是那少妇拾了起来,吹了吹粘在药丸上的灰,放到了吴衣冠的手里一颗。
吴衣冠看着这个药丸,心想:以后的性命就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了!颇为自己今后的日子伤怀,他且不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行善积德,必有福泽。
那少妇倒的爽快,张嘴就将那药丸吞下!而吴衣冠的心中还在纠结,忽见那巨大的蟒头竟与自己只有一尺之隔,喷出的腥膻之气直奔自己的脸,眼泪差点没有被熏落下来!
吴衣冠立刻直接将那药丸扔进了嗓子眼,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们滚吧!”车神医金口一开,两人小心肝才落地,朝着车神医又拜了一拜,便灰溜溜的走了。
“不要杀我!救命啊!”一条光溜溜却沾满黑灰的胳膊从地上伸出来,晃了一下。
车神医几人急忙看过去顺着声音看过去。
那胳膊晃了一下,又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正是那个瘦子,廖泉的亲娘舅!吴衣冠脱完他的衣服,就把他扔在了那里,一时间大家似乎都忘了他的存在,忘了这些冲突发生的导火索。
“那人是谁?我就追了这巨蟒两天,家里竟然这么热闹!”车神医疑惑的问了小云一句。
“不用管他,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为了救他,天宝和白朗就不会被打伤,凌弟也不会被抓走!”小云恨恨的道。“对了,车神医,天宝和白朗受了伤,还在马车上!请你快些救治吧!”
露琼一想凌寒被那年轻男子掳走,此时生死未卜,不禁又担心起来。
“白朗?”车神医听到小云几次提到白朗,眉头一皱,问道“那白朗是谁?”
“上次来您这里,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狼群,凌弟在狼群中救了一个狼孩!之后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白朗!”小云道。
“哦?竟还有这样的事?”车神医很是好奇,以前只是听说过狼孩豹女,但却没有见过,急忙一拍那蟒头。
那蟒蛇听话的向那马车游走而去,虽然粗大的身躯曲折前行,但蟒头依然高昂,没有一丝晃动,车神医在上面一坐,煞是威风。
那两匹拉车骏马并没有跑开,见那巨蟒游来,吓得四蹄皆软,跪倒在地。
车神医掀开布帘,只见车厢里只有天宝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
“怪了!白朗跑到哪里去了,他中了那那年轻男子的一掌后,明明是我把他扶到了车厢里的!”小云见只有天宝,白朗却不见影踪,也十分惊讶。
“这傻子竟中了巨毒!咦,竟是那“风尘夺命锥”的奇毒!还中了一掌!好在那凌小子还够义气!不顾污秽,替这傻子把那毒血吸出!才保住了他的性命!”车神医眼里含着微笑,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但描述起来丝毫不差,竟如亲临一般。“没事,这傻子皮糙肉厚,内力倒也不弱。只是还尚有余毒,再小解两次就能康复了!”
听到此言,露琼两人知道天宝无忧,两人也松了口气。暂时又忘了白朗不见的事,
“车神医,天宝就是方才那个那吴衣冠所伤!”小云想起吴衣冠那阴险的伎俩,气就不打一处来。
“哦!原来他就是吴衣冠!”车神医目光一凛道。
“车神医认识他么?他们可是专程来找你的!”露琼问道。
“风尘三侠”,也是略有名气!不过与我并没有交往!”车神医道“找我的人何止万千,大多寻医求药,若是寻药,在我的地盘就该恭恭敬敬,看他们还有心伤人,找我定不是好事!
“风尘三侠”,就他们这样阴险狡诈,杀人如麻的恶人也配叫这侠名?”小云深感这三人做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发指,不禁气愤道。
“是啊,“风尘三侠”只是他们自己封的,江湖上知道他们的人都暗暗叫他们“风尘三鬼”,一是因为他们行事毒辣,有如厉鬼,二是那夫妇二人诡计多端,鬼般机灵。我与他们素未平生,没想这三鬼竟到我这里撒野,这里面定有古怪!”车神医一捻短须,也是若有所思。
露琼一听,再回想起那三人行径,真如恶鬼一般,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这回服了车神医的药,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作恶!”
“对了,怎么就看见他们这对狗男女,还有一个脾气火爆的老者,叫做“毒火恶魔”,并没有见到?”车神医问道。
“喏,在这里!”小云调皮的一指地上。
“在哪?”车神医顺着小云指向的地方看去,只是一层黑灰,并没有人影。“莫非他也钻到了地下?”车神医问道。
“对啊!他钻到了地下,去见了阎王!”小云笑道“他被凌弟一掌发出的火龙,烧成了灰烬!”
“掌发火龙?那小子还有这般本事?”车神医一听,立刻改瞪大了眼睛,惊异的道:“我只知道郭有瑜那老家伙可以虚掌发火!对了,还有那个“毒火恶魔”出招时会拳上带火。不过老郭的火力烧个菜还够,若是烧个人就不行了,至于那“毒火恶魔”拳上所带,只是涂的药物,发的磷火,是唬人的把戏!若是掌上发出火龙,还能将活人烧成灰烬,那只有服了火凤的“火源丹”才能有这能力,只是,凌寒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呢?”露琼亲眼所见凌寒打出的那威猛的火龙,也是感到十分的好奇,想知道这掌发火龙的原因。
“因为传说那火凤升仙已久,根本不在这世上!这也只是传说,至于那火凤,不知是否有人见过!不过我想,那火凤即便在世,凌寒也不可能见过,更不可能得到那火凤的奇宝,火源丹!”车神医道“不过凌寒要是真有这样的本事,那我可要抢这个宝贝了!”
说罢眼里竟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好像凌寒就是一件无价之宝似的,要比他那时说的“九天灵鸩”“见血封喉”还要珍贵。
“火源丹?”露琼问道“这火源丹又有什么用呢?”
“这火源丹乃是火凤身上的至宝,平日火凤并不是真如凤凰一般,只是像一只普通的朱红小鸟,就是大家常说的朱雀!朱雀喜爱吞火,无论是天上的烈阳真火,星精飞火,龙口怒火,九霄雷火,还是地上的钻木之火,击石之火,戛金之火,黑金之火,浪涛之火,都是它大爱之物!”车神医顿了顿,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燃烧的火。
露琼和小云第一次听说,就连火也有这么多种,对车神医的见多识广又增添一分敬佩之情。
“那朱雀饱食了烈火之后,就把这些火消化成火灵,而火灵日渐增多,朱雀身小,也是贪多嚼不烂,就再次把那火灵消化压缩,就变成一颗朱红的珠子,就是火源珠!这火源珠里,蕴含着天地阴阳之火的精华,可谓是火之祖宗,若是有人能驾驭这火源珠,那当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车神医的眼里,仿佛看到了凌寒发出火龙的一瞬,满是艳慕之情。
露琼与小云也想起当时凌寒一掌发出的火龙将那白衣老者化为灰烬的一幕,的确是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不过用这火源珠杀人实在是暴殄天物,如能驾驭这火源珠的火源真气,调节文武之火,就可以练出许多失传的灵药,或是节省许多因火候不到而损失的药材,到时,又能救助多少生灵!”车神医感叹道。
听了车神医的话,露琼小云才知道,车神医此刻看似不修边幅,还骑着让人恐惧的大蟒,说起话来有时也很粗陋,但他竟真有颗悲天悯人的医者仁心!
露琼感动得流出了一行清泪,心潮澎湃,心想,自己现在只是富家千金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与车神医这等胸襟一比,简直是枉活!
一股热血涌上了露琼的心头,只见她双膝跪倒,一头拜在地上的灰尘上道:“车神医的仁德让小女子拜服,如蒙先生不弃,小女子愿意拜在先生门下,朝夕侍奉恩师,学习神技,济世救人!”
第九十六章 幽冥鬼府藏机弦(第二更)
幽冥暗鬼府,静里藏机弦。罗网岩上密,诡丝腹中缠。
那只巨蛛见凌寒已成网中之物,也不着急,伸了伸腿,磨了磨牙,就准享用美餐。
凌寒见那巨蛛正慢慢的向自己爬来,心里想:这次可是自投罗网了!只可惜,自己大仇未雪,师恩未报,却要成为这爬虫盘中餐,腹中食。
哪知,那巨蛛接近凌寒一米的地方,竟忽然停住,而后迅速的爬开,就像是见了讨债冤家一般。
凌寒也是奇怪,莫非那巨蛛良心发现,吃人是不道德的,还是自己脏兮兮的样子影响了食欲?总之它不吃自己可是极好,至少此时保住了小命!
过了片刻,那巨蛛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反而躲得远远的,在一旁窥视!
洞里此刻一片宁静,只能听到身旁那年轻男子微弱的呼吸声,还有那滴答的水滴声。
凌寒知道已经没了危险,心道: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不然那年轻男子定是性命不保,自己也会被活活饿死,到时,那蜘蛛虽然不吃自己,但变作一具干尸,也是无趣的很。
身体不能动,但真气还可以流动,凌寒深运了一口气,让肌肤又充满了真气,鼓胀起贴身的衣服,顿时,感觉那蛛丝的缠绕竟像是有些松动。
那蛛丝方才缠得自己如同一个蚕茧一般,越是挣扎越是勒紧,凌寒静止了一会儿,反而蛛丝有些放松。凌寒大喜,继续运气,真气不断的流转,竟把衣服微微的向外顶开,与自己的皮肤中间有了间隙。
蛛丝对这衣物的粘力很强,但并没有直接粘在凌寒的身上,况且凌寒的上身还贴身穿了一件蛛丝软甲,这蛛网根本粘不上!
方才凌寒也是在慌乱之中,才被这蛛网缠住。
此刻凌寒运气过后,那蚕茧已然松动。凌寒就势向下猛蹬了两下,竟然在那密密麻麻的蛛网中蹬出个窟窿。
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凌寒努力的蜷缩着身体,把外面穿的长袍留在了那丝网上,而自己也来了个金蝉脱壳,只是穿着那蛛丝软甲和一条裤衩,光溜溜的钻出了蛛网!
凌寒擦了擦惊出的冷汗,心想:要是那吴衣冠见到自己这副尊容定会讥讽:小子,这回你也真的无衣冠了,真是报应不爽!
“啊!”那年轻男子呻吟了一声。
凌寒方想起那年轻男子定还是烫的厉害,伸手一摸,果然有如火炭。
凌寒在地上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那块方才在自己衣袍上撕下的布,小心翼翼的用火折在前面照亮,避开了洞里密布的蛛网。
偶尔踢动了地面上的杂物,竟发出了绿莹莹的光芒。凌寒朝着地面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地面上竟堆满了各种骸骨,有粗有细,有大有小,还有几具人骨,有的还是完整的骨架,还有的已经残缺不全。
凌寒双手合十念叨着:莫怪莫怪!就朝着那滴答的水流处走去。
那只巨蛛正在那水滴的旁边,显然,这是私人领地,水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凌寒正琢磨怎么弄走着蜘蛛,取点水。但那巨蛛一见凌寒过来,竟像害怕凌寒一般,仓皇的向洞外爬去。
凌寒心想,莫非这巨蛛不喜欢我身上的气味?紧着鼻子嗅了嗅,只是略略有些汗酸,并没有其他刺激的味道。
凌寒也不去想为什么巨蛛对自己退避三舍,便来到了那滴水的下面。
飞瀑之下,必有深潭,水滴之下,必有石穿。凌寒在那水滴的下面,发现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石槽,里面满是清水,也不知是多少年的冲击,才将这下面青石凿出这么大的石槽。
凌寒低着头沾湿了那块衣布,然后又拾起一根也不知什么动物的粗大腿骨,不断的拔弄着回去路上的蛛丝,害怕再次被缠住。
凌寒也不是胡乱的拨弄,而是专找那些粘在石壁上承重的蛛丝破坏,那蛛丝也是极韧,根本拨弄不断,反而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音,倒像是凌寒在弹奏着一曲东风破。
弄不断就烧断,凌寒便用那火折烧那蛛丝。
欲破蛛公,只宜火攻!果然,那蛛丝很容易被烧断,一张张大网就这样被凌寒尽皆毁掉,那蛛公呕心沥血织成八卦图就这样被毁于一旦。
那巨蛛只能在远处气的直挥粗腿,但仍是丝毫不敢靠近。
这回凌寒进退自如,绕着地上的白骨,回到了那年轻男子的身边。
凌寒把那浸湿的衣布放在了那年轻男子的额头,那年轻男子似乎舒服了一点,微弱的道了声:“水!”
凌寒此时已是身无长物,只能用手捧了,凌寒想起自己的手应该是很脏,就扬出了一点水,先洗了洗手,之后十指并拢,先捧了一捧水,自己尝了尝,清凉可口,并没有怪味。
于是凌寒又捧了一捧水,虽然回去的途中洒了不少,但仍剩下一小半,捧了到了那年轻男子的嘴边。
那年轻男子咕咚喝了一口,其余的水就都顺着嘴唇流淌了出来。凌寒又捧了一捧水,这次那男子倒是喝进了不少。但随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接着地上开始闪烁磷光,凌寒一见,那年轻男子咳出都是血,激起了磷火。
凌寒一摸那男子的头,虽然额头上已经盖着沾湿的衣襟,但此刻那衣襟也是被蒸的滚热。
凌寒拿下那块衣襟,又到那石槽里沾了一会儿,微微拧了一下,又贴在了那男子的额头放好。
凌寒心里不禁想:方才还打的不可开交,拼个你死我活,现在倒要救他,真是造化弄人。
其实凌寒觉得男子和那吴衣冠并不是是一伙的,并且他也未滥杀无辜,虽然折磨过自己,但并未对自己有杀心。不然何必要在马上与自己相斗,以他的修为,直接就可以将凌寒几人送上西天。那年轻男子现在身负重伤,此刻若是置之不理的话,必死无疑。
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凌寒叹了口气,还是于心不忍,生怕幽冥之中,负此同伴!
“冷!”那男子嘟哝了一句,蜷缩了一下身体,浑身正瑟瑟发抖。
怎么和那白朗一样,都是一字党了!一摸那男子的手,只觉得有些滑腻腻的,柔若无骨,但却是滚烫,“这男子的皮肤倒是真好!”
寒极生热,热极生寒。
凌寒也无他法,心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只好从背后紧紧的抱住那男子,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那男子似乎有些不情愿,挣了一下,就不动了,看样是伤的很重,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而凌寒的体温传了过去,显然还是有些作用,那男子不再发抖,而是沉沉的睡去。
凌寒又抱住了那男子的腰,还是感觉到软绵绵的,像是里面全是棉花一般,凌寒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这男子畏寒怕冷,多穿了点。
那男子身上的气味又传到了凌寒的鼻子里,凌寒感觉有些怪,自己以前定是闻到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闻到的。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并有一闪一闪的火光,从山洞的那一边闪现!
凌寒一惊,急忙熄了火折。
“妈的!那小兔崽子跑的到快!”一个声音道。
“是啊!这洞竟然这么深,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去了!”另一个声音道。
“他们会不会趁我们在洞里找,偷偷的溜出去了?”先前那人道
“不会,门口还有兄弟把守呢!要是他们逃出去,该有暗号了!”另外一人道。
“不过他的轻身功夫倒真的不赖,抱着一个人,老大愣是没有追上,真的厉害!”先前那人道。
“是啊!不过不知老大为什么要杀他们!也不怕节外生枝?”另一人道。
“这个咱就不懂了,老大的话总是没错!要是这里再没有,我看我们就回去吧!”先前那人道。
“也好,就在洞口守着,饿也饿死他们!”另一人道。
两人越走越近,凌寒借着那两人的火把,都能看到那两对发亮的眼睛。
凌寒的心砰砰直跳,看那两人的修为,竟也是不低,若是硬拼,定会惊动他们外面的同伙!何况此时那年轻男子还在昏迷不醒,投鼠忌器。
正在凌寒左右为难之时,就听到一声惊呼,
“哎呦!”
第九十七章 妙龄芳华入杏林(第一更)
“哦!”车神医先是一惊,转而一喜,一捻短须道:“小姑娘,拜我为师你可要想清楚,朝朝面对各种病痛,暮暮与死神为伴,年年与毒蛇猛兽为伍,岁岁跋涉野外山间,你可愿意?”
“我愿意!”露琼坚定的点了点头。
车神医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只是行医不可避免要面对死人,若能救得活人,必须了解死人,你怕不怕?”
露琼想了想道:“我不怕,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
“很好!难得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行医半生,正愁一身本事无人继承,今日有你这样的乖徒儿,实乃一大幸事!”车神医喜道,“乖徒儿,入我派也无需那些繁文缛节,你既然磕头拜师,就是我的徒弟了,不过需记住,我派名曰“杏林”,也是赫赫有名的一派,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犹不可妄杀性命!”
“徒儿谨记师命!”露琼道。
“非常好!今日你既入我门,为师就送你一样礼物,你且收好!”说罢,车神医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串杏核串成的手链,那杏核都被磨得光亮,看样子已有多年的历史。
“这,这是什么!”露琼双手接过了杏核手链问道。
“你带着这个杏核手链,可以蚊虫不近,百毒不侵,而且以后不论到哪里采药,就算是门派禁地,皇宫内院,也不会被阻拦!”车神医道,“并且我派的门人都有这杏核手链,你若是见到佩戴这手链的医者,便都是我派的弟子!你若是有困难也可以寻求他们帮助,莫敢不应!”
“谢师尊!”露琼急忙把那杏核手链戴在了手腕上,顿时感觉一股清凉,精神不由一震。
“我想你也是仓促绝定,定未告知家里,拜师也不是小事,你最好回去与令尊商议一下!”车神医想得还是周到。“不过你这徒弟,我收定了!如果令尊不答应,我便亲自去!”
“师尊请放心!我的命运要由我自己掌握!”露琼坚定的说。
“好极!你这性子我喜欢!”车神医含笑道。
小云在一旁暗暗着急,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不知道该发多大的火呢!本来就是偷偷的跑出来,现在又要拜师,见露琼的样子,竟是要直接跟着车神医走,不回庄里了,这让自己怎么和老爷交代!
只不过小云心里也清楚,这么多年只有沈潮与露琼父女二人相依为命,露琼因为任性,虽然做出了许多让沈潮发火的事情,但沈潮都舍不得责罚,最多只是骂两句,只是不知这次会怎么样。
“既然这里已经被烧毁,不如我们就先出谷!看看能不能寻到凌寒那小子!”车神医道。
露琼道:“师尊,只是那白朗不知跑到哪了去了!万一他回来,寻我们不见,该怎么办?”
“是啊是啊!”小云也附和道。
“那白朗是否认字?”车神医问道。
“只认识些简单的!比如吃,睡,拉…..”露琼红着脸道。
“那我们就先等等吧!”车神医道。“对了,那个地上躺着的人你们识得么?他怎么了?”
“他是风铃城主廖不凡的妻弟,说是前来找您的!”小云答道,“只是这人心术不正,想调戏小姐,被二傻教训了一番,放他们走了,谁知他又去非礼那吴衣冠的娘子,这下踩了钉子,几个手下都被打死,他也被捉住,带了过来,现在怕是吓破了胆!”
“哦?也不知他找我何事!”车神医一拍那蟒蛇,那蟒蛇竟又乖乖的伏在地上,“乖徒儿!你们也上来吧!”说着向露琼伸出了手。
露琼见这巨蟒竟如此乖巧,就有些好奇,一拉车神医的手,就坐上了蟒头。
而小云连连摆手道:“我怕死了,就不上去了!”
车神医也不勉强,一拍那巨蟒,那巨蟒便向那伏在地上的廖家舅爷游去。
“蟒宝听好,这个姑娘就是你的师姐了,你也要听她的话,就和听我的话一样,知道了么!”车神医抚摸了下蟒蛇的头道。
那巨蟒伸出了火红的信子,舔了坐在自己头上的露琼的脸一下,吓了露琼一跳。只觉得舔得自己凉凉滑滑痒痒的,像是在表示友好,露琼也放下心来。学着车神医轻抚了那巨大的蟒头一下,算是还礼。
“师尊,这巨蟒这么大,你怎么叫他蟒宝呢?”露琼好奇的问道。
“这巨蟒就是天生的神品,生来就是巨大,这蟒宝才一岁,你说,若是一岁的婴孩是不是该叫宝宝啊?”车神医问道。
“啊?它才一岁啊!”露琼简直不敢相信。
“是啊!若是成年,降服它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这我为了捉住他,还追了两天两夜!若不是追它,院子也不能让五味那混小子放火烧掉!”车神医道“不过能降服它,庄子烧掉再让五味那小子赔一个就是了,反正他富得流油!可惜了我那些药材,都浪费了!”
“什么,这庄子是五味烧的?”底下跟着的小云急忙问道。
“自然是那二货!”车神医道“那一日,他带来他师父郭有瑜亲手熬制的菩提莲子汤,想请问出谷,说是有要紧的事。而我刚刚将这蟒宝诱入圈套,正是收官之时,怎能离去。但五味执意要带我离开,我自然不许。那五味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郎中,就要用强,我一挥手就放在他的肩膀一只毒虫,吓得他急忙跑出庄。我怕他影响我收服蟒宝,就布置了一些毒虫围在屋子周围,不让他进院,没想到,这个二货居然想烧房子来逼我出来,我说烧死我也不出来,结果他竟真的烧了!”车神医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五味,真是鲁莽!”露琼道。
“也许他找您真有些要紧的事呢?”小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天塌下来也没有这蟒宝紧要!”车神医拍了拍巨蟒的头。那巨蟒像是能听懂车神医的话似的,有伸出信子,一连舔了车神医的脸几下,一滩透明的黏糊糊的液体,顺着车神医的脸上往下流,“好了好了,蟒宝不要闹了!”
“后来呢?”露琼问道。
“我见蟒宝想逃,也就不顾五味放火,便跟着蟒宝下了地下暗道。”车神医道。
“那这蟒宝很不好收服吧!”露琼见这巨蟒如此之大,又很凶猛,便问道。
只见车神医从耳朵里掏出了一根绣花针大小粗细的金针,那金针的顶端竟是圆的,并没有针尖。
露琼小云都好奇的看着这根金针,不知何意。
车神医道:“寻常杏林子弟,都有一包银针,内有九根,即鑱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和大针。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因为寻常弟子的功力有限,只能借助器具来治病救人,所以用针的种类也要齐备。而杏林中级的弟子,只有六根银针,分别是毫针,圆利针,三棱针,梅花针,芒针和皮内针六种,便也可医治百病!”
露琼见这些都是些入门常识,知道这是师尊在教授自己,听得很用心。
而小云则是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再想,那五味真是莽撞,连车神医的院子都敢烧,也不怕车神医一生气,赐他个“见血封喉”!
“若是杏林高级弟子,用三根针即可,并且能医治一些疑难杂症,他们都是美名一方的名医。”车神医道。
“怪不得您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原来只用一根针!”小云叹道。
“哈哈,这小丫头倒是机灵,普天之下,能用一根针的人只有两人!我便是其中一人!”车神医有些骄傲的道。
“哦,居然还有一人能与你其名?那定也是名满天下啊!”小云道。
“是啊,那人也是名满天下,他就是车前子!”车神医有些黯然道。
“哦!”小云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没听明白,为什么车神医说能用一根针的是两个人,而那个人也是车前子。是不是这只是车神医自负的说法?
露琼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若是自己也能学到师尊的本事,到时也可以救助苍生了!再看那根金针,竟像是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对了,车神医,您还没说怎么收服蛇宝的呢,和这根针有什么关系么?”小云问道。
第九十八章 鸳鸳并骑何所求(第二更)
其中一个男子一声惊呼,竟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不由的向前趴去,手中的火把拿捏不住,就势甩了出去。
那火把在空中转了几圈,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凌寒的身前!那火焰暗了一下,瞬间又燃起,将洞底照的大亮。
“妈的!什么东西!”那男子稳住了身形,并没有摔倒。
“师兄,你没事吧!”说罢,另外的男子顺势向前面一脚踢去。
只听到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绊到他师兄的竟是一具人骨,被他一脚踢中,碎成多块,落在洞底四处!
可怜这短命之人,血肉被那巨蛛食尽,骸骨仍不安生。
“咦!”那师兄借着那丢出的火把,正看到凌寒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背心,露着双腿,正抱着那个年轻男子,一双眼睛正恼怒的盯着自己!
“啊!哈哈……”那师兄一阵狂笑,道:“小子,你可让老子好找,没想到竟在这里躲着,还与那人做着苟且之事,哈哈……”
他身后那师弟也跟了过来,一见凌寒的样子,先是一愣,也是一阵轻笑。
凌寒站起身道:“清者自清,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先杀我们的坐骑,又来伤人?”
“小子,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今天必死无疑!不如自行了断吧!免得大爷动手,再多受些苦!”先前那师兄恶狠狠的道。“你小子看着也是人才一表,竟有这龙阳之癖,今天就让你“断袖洞中死,做鬼也风流”,纳命来!”
说罢,挥拳直向凌寒袭来!
凌寒听到这人不仅满口的污秽,还满脸的杀意,不由怒火中烧,提气在胸,已是一步踏出,正是“贪吃蛇步”,落脚的部位恰是那来拳男子的身前,不等他拳风近身,一掌急出,竟是后发而先至,正中那男子的前胸!
凌寒也是心存杀意,今日之事被这等恶人撞见,如被传扬出去,难保不会添油加醋,自己不免名声扫地,所以一掌击出,也是毫不手软。
“啪”的一声,将那男子一掌击飞出去,又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跌坐在地。
“这小子,这小子爪子很硬,快叫人!”那男子显然是小看了凌寒,凌寒此时练肤大成,真气充沛,再加上用了“天罡劲”的法门,一掌之威,也是不可小觑。
他那师弟一见凌寒面露寒意,似有杀心,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只联络炮仗,就想拉动引信。
凌寒那容得他通风报信,脚步急转,竟欺身到他跟前,双指一叉,直奔那师弟的双目,正是天宝那阴毒的招式。
“师弟当心!”那受伤的师兄也不闲着,急忙提醒同伴。
那师弟一见凌寒的招式毒辣,也顾不上再拉那引信,急忙挥臂招架,凌寒不等招式用老,双指变作鹰爪,又向下直扣那男子的咽喉!
“好毒!”那师弟心里一惊,也不敢大意,紧紧守住门户。
凌寒见那师弟已有防备,紧接着又是鹰爪变作虎爪,直掏那那师弟的小腹。
那师弟急急后退,躲过了凌寒的一掏,头上不禁落下了汗珠。这师弟原来与师兄搭档,也有一套功法,阴阳相合,配合的也是十分纯熟,临敌之时威力甚猛,师兄走的是纯阳的刚猛路数,而他使得的是阴柔路数。
只是今日,师兄见凌寒文弱可欺,竟是轻敌,被凌寒一掌打倒,原本二人是稳操胜券,到现在竟然险象环生。
再看那凌寒,阴招也是层出不穷,,斗了数十合,凌寒招招进攻,那师弟只能严防死守,竟是一招都没有还出。
“师弟,当心!啊……”那受伤的师兄见师弟只守不攻,也是着急,但刚提醒完,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凌寒和那师弟被这惨叫惊动,都停手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那师兄的身边,正咬在了那师兄的手臂之上。那师兄也是双脚并用,不停的向那黑影踢去。
也许是那师兄因为受伤内力不纯,也许是那黑影外皮坚硬,竟是丝毫不退。
那巨齿如刀,只听“咔嚓”一声,竟是那骨头折断的声音,那师兄的手臂处鲜血直涌,那黑影竟将那师兄的手臂一口咬断!
黑影正是方才想要吃掉凌寒的那只巨蛛!此时咬着那半截断臂,咀嚼几口,就将那断臂吞下。
那巨蛛嚼完那断臂,三只前腿紧踩住了师兄独臂与双足,任那师兄如何嚎叫挣扎,都是脱不了身,只有剩下那半截冒血的残臂在不停的挥舞。饶是凌寒有杀他之心,面对这血腥的场面也不忍直视。
那巨蛛一低头,又向那师兄的肩背咬去!
笑人断袖,结果断臂!若被咬中,必成断背。
“放开我师兄!”那师弟随手将一个物件扔向了那只巨蛛,那巨蛛有八条满是长毛的长腿,现在用了三条,还有五条腿空闲,其中一条粗腿只是微微一抬,就将那物件挡下,原是那个报信的炮仗,那师弟还没有来得急放出。
那巨蛛似乎对那炮仗十分敢兴趣,用脚一拔,那炮仗火光一闪,竟冒出了一股白烟,之后,一声巨响,洞中狭窄,震的几人双耳嗡鸣,就连那年轻男子也被惊醒,转过身来,看着这几人。
“轰”的巨响竟也吓了那巨蛛一跳,急忙放开了那师兄,八脚齐撤,迅速的爬到了洞壁的顶上。
那巨蛛本全身幽黑,躲在洞壁顶上竟浑然一体,难怪这兄弟二人进来,并没有发现。
“师兄!”那师弟见巨蛛退却,急忙扑倒在那师兄面前。只是那师兄先是被凌寒重伤,又被巨蛛咬断一臂,此时已是油尽灯枯,两只眼睛无神的看着扑倒过来的师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便断了气。
“师兄!你不能死啊!”那师弟疯一般的抱住了那师兄的尸身,声泪俱下道:“我还有话没对你说!其实我一直暗恋着你……你不能就这么死……”
凌寒一听,不禁暗想,这竟是贼喊捉贼!
那年轻男子听到这毫无顾忌的表白,竟接连咳嗽了几声。
那师弟的哭声由嚎啕,变成了抽泣,最后没了声音。只剩下那流水的滴答,溅起点点水花。
“我与师兄同入师门,已有十余载,师兄从小待我很好,凡事都让着我,后来师父传授我们阴阳双绝阵,师兄脾气向来火爆,正适合修炼阳拳,我则修炼阴拳,随着功力见长,我发现自己竟不喜女色,反而暗恋起师兄,只是害怕这断袖之癖让其他师兄弟知道,我不敢表白,后来也都娶妻生子,只是将这感情埋在心里,今日我师兄已死,我也了无生趣,只是规劝你们一句:江山万里同游,今鸳鸳并骑何所求。”那师弟娓娓道来,虽说是一桩丑事,此时听起,竟也让人愁肠百结。
凌寒见他似有死意,也不便再相逼,只是对他的规劝有些哭笑不得。
而那年轻男子似乎有些感触,没有说话,但是轻叹了一声。
那师弟说完,拾起一根正是刚才他踢碎的骸骨散落在这里的肋骨,朝着小腹猛地一刺,与他的师兄倒在了一块。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洞中两人也都没有做声。
沉默片刻,凌寒忽然想到,方才那炮仗已响,他们外面守卫的同伙定会赶来,便问道:“你好些了没有?若是好些,我们赶快离开这,他的同伙就要来了!”
那年轻男子见凌寒还是光着双腿,不禁脸上一红,将头又扭向一旁道:“我调息一会儿,就能走了,你先弄身衣服,到时也好脱身!”
凌寒一想也对,就脱下了那师弟的衣服,虽然腹部全是血迹,也顾不得,就穿在身上。
凌寒拉下了那两人的面罩,只见一个满脸虬髯,一个面白无须,虽未曾见过,只是觉得这师弟略有熟悉。
凌寒又将这二人的尸体并排摆好,心想,你们生不能同寝,死后也可同穴,也算是有缘,只是我们走后,怕是都得化成那巨蛛的口食,最终还是落入同腹。
那年轻男子调息片刻,也站起身来,只是略显吃力。
凌寒急忙上前相扶,那男子却一把推开道:“我可不愿和你鸳鸳并骑!”说罢竟是满脸通红,只是洞中昏暗,凌寒并未察觉。
凌寒递给年轻男子一个面罩,那年轻男子急忙带上,似乎要掩盖自己通红的脸。
凌寒自己也戴上了面罩,刚想前行,忽然听到了洞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弟九十九章 隔墙有耳暗中窥(第一更)
车神医晃了晃手里的金针道:“治病靠他,要命也靠他!这金针不仅是我的医病法宝,也是我的防身之物!”
“就这么小小的一根针也能治病?还能当做武器?”小云瞪大了眼睛,怀疑的问道,之前她也见过九针,长短粗细不一。
“用真气贯入金针,刺进穴位,便可弥补这针形的缺陷。需取暴气则真气聚于金针中身,拔出可吸尽脓疮;需放血则真气聚于针尖左右,也起到三棱针的效果;需长针则真气凝结成线,从针尖发出,缓缓而进,以弥补金针的长度。防身之说,岂不闻武道高手,徒手都能毙敌,何况有这金针!”车神医缓缓道。
露琼听得入神,心想:原来要想用一根针包治百病,还得修成上等的内功,不然还得依靠九针。
“那这金针如何御敌,人家可都拿着大刀宝剑的!”小云打破砂锅问到底。
“小丫头,救人和杀人只是一念之差,若是真气贯与金针,这金针就与那大刀宝剑无异!”说罢,车神医一发真气,那金针竟缓缓升起,车神医双掌与那金针还有一定的距离,就像是用丝线将那金针提起一般。
车神医双手左右摇动了两下,那金针竟在空中开始的旋转,竟像是一个金色的圆盘,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露琼小云见到这金针旋转,都感到有些惊异。
那巨蟒听到了这“嗡嗡”的声音,浑身一震,竟像是有些害怕一般。
“方才我就用这金针直刺蟒宝的七寸要害,令他浑身麻痹,首尾不能相顾,才收服与它!”车神医道。
露琼和小云这才知道,那巨蟒听到这“嗡嗡”声为何害怕,原来是吃过苦头。
那车神医双手又是一挥,那金针化作一道金光,急急的射向了躺在地上的廖家舅爷!
“哎呦!”那廖家舅爷惊叫一声,一下坐起,目光惊恐的看着面前的那条斑斓巨蟒,一抬眼又看到了车神医等人。
原来那金针直刺到了那廖家舅爷脚底板上的涌泉穴,令他登时清醒。而那金针刺过之后,又化作一道金光,飞回了车神医的手里。车神医又将金针放入了耳洞之中。
“你,你就是车神医?”那瘦瘦的廖家舅爷惶恐的问道!
车神医微微的点了点头。
“车神医饶命,小的不该鬼迷心窍,想来找您老人家的麻烦!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那廖家舅爷一听,汗如雨下,急忙磕头如捣蒜。
“哦!找我麻烦?你且说来,我与你并不相识,为何要找我麻烦?”车神医一听,这廖家舅爷竟是来寻事的,不由脸色一冷道“如有半句假话,哼,我这蟒宝今天还没有吃东西呢!”
那廖家舅爷伏在地上,蜷着身体,头都不敢抬起,生怕那巨蟒觉得自己身上肉多,再一口吞下。“回车神医,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我在城中的“风语楼”的雅间吃酒……”
“风语楼?那不是五味的地方么?”小云脱口问道。
“正是正是,平日里我与五师父也有些交情,只是这几日不曾见到他。前几日请人吃饭,五师父还亲自给我弄了几道佳肴,让我这脸上增光不少,那几道菜可真是美……”那廖家舅爷一见车神医阴沉着脸,急忙打住,咳嗽了几声,不敢再说些这些不相干的话。
“废话少说,挑紧要的!”露琼道。
“是!是!昨日我和我同饮的那两个小娘子还真是有酒量,没等把她们灌醉,我到先迷糊了,我就起身如厕,回来的时候,一推门,我不禁傻了眼,老母鸡变成鸭,那两个小娘子不见了,只见几个彪形汉子在里面吃酒论事,一见我进来,他们像是做贼心虚,竟抽出了明晃晃的家伙,按在了我的脖子上!怎么说我也是廖城主的妻弟,怎么能装怂,我便道:“你们这帮贼子,想杀人怎么的?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敢在我的地头撒野!”
“你到挺能吹!”小云笑道。
“哪里哪里,其实我这心里也怕的要命!那几个人见我像是丝毫不惧的样子,也不敢动手,一个貌似带头的汉子道:“不知兄台高姓,闯入我们房中,有何见教!”说罢挥挥手,那几个拿刀的汉子收起了家伙。我左右看了一眼,原来是我酒喝多了,竟进错了屋,但我不能那么说,都是要脸面的人。我道:“我便是全冠白,那廖城主是我的亲姐夫!见教倒没什么见教,只是听你们聒噪扰了老子吃酒的雅兴!”
“原来这瘦子叫全冠白,那他姐姐定是姓全,难怪廖泉叫廖泉,原是父亲姓廖,母亲姓全,可能五行缺水,才叫成泉水的泉”。露琼心里暗想。
“那几个汉子一听我报上名号反倒又把家伙放在我的脖子上,一个人道:“大哥,这是个混人,砍了算了!”那带头的汉子还算识相,忙示意那汉子放下家伙,紧接着朝我一拱手道:“原来是全舅爷,失敬失敬!我等初来贵地,不懂规矩,还请舅爷宽恕!”我见这人服软,也就就坡下驴,也是一拱手道:“好说好说!有缘见面就是朋友,待会告诉店家,这顿记到我账上!”
“你到很是大方,等回城里也要请我们大吃一顿!”小云道。
“请几位姑奶奶吃,别说一顿,一百顿都使得,求姑奶奶千万别把今天的事告诉我那姐夫,不然的话,我就死定了!”那全舅爷央求道。
“好说好说!看你点的菜品合不合我们的胃口在说!”小云道。
“小云,别消遣他了,快说后来怎么样?”露琼问。
“后来,那带头的汉子起身拉住我的手,塞进一样硬硬的东西,道:“怎敢让全舅爷破费,一点心意,算是给舅爷压惊!”我一掂量,分量倒不轻,定是个金元宝。我见已经有里有面,见好就收吧,于是,我道:“诸位朋友,我全某就不打扰了!改日定当请你们吃酒!”说罢我就回到了自己的雅间,也惊得浑身是汗。那两个小娘子一见我回来,都埋怨道:“莫非全舅爷如厕时遇到了哪家娘子,不愿意回来了?”我道:“娘子没有遇到,金子倒是捡了一块!”说罢,我掏出了那个硬物,果然是一锭金元宝!不禁感叹,那汉子出手也够阔绰。那两个小娘子一见这金元宝,立刻眉开眼笑,一个小娘子道:“都说那五谷轮回之所下面全是黄金汤,没想到全舅爷去一次,就捡了这么大的便宜!谁要是跟了全舅爷,那可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啊”,说着就搂住了我的腰,朝着我的脖子里吹气,弄得我痒痒的!”
“不知廉耻!”露琼低声道了一句。
全舅爷脸上一红,全当没有听到,继续道:“我一听她话里有话,好像真是我在那污秽之所捡到的,我一急便说:“这是隔壁屋的几个汉子孝敬我的!”那小娘子道:“那几个人你识得?”我道:“并不识得!”“那他们没来由的为什么给你这金子!”那个小娘子很是好奇。旁边的那个娘子只是把那金元宝塞进了袖子道:“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一起再吃几杯!”“二货,就知道吃,也不知道这金子是什么来路,就敢收!”那个小娘子道。我一想也对,他们不是城里人,还有刀有剑的,一见我进去又那么紧张,要砍要杀的,定不是良善之辈!万一是哪里的贼寇,图谋不轨,可不得了!此刻我的酒也醒了!我便道,你二人先在此吃酒,我再去探探,万一真像你说的,这几个点子来路不正,你们就去找我姐夫报信!”于是我到了后厨,找到了佟掌柜,告诉他有几个盗匪正在那雅间里吃酒,我要去监视。那佟掌柜一听,吓的一身冷汗,连忙道:“我们可是良民,不认识那些强盗。”我说:“只要你配合,保你的“风语楼”没事!”“一定配合!”那佟掌柜连连点头,顺手塞到了我兜里几张银票。
“真是无耻!”露琼听到他如此搜刮,又骂了一句。
“那佟掌柜带我到进了一条暗道,这是专门为了监视客人所设的,原来我也有耳闻,但并没有进去过,一进那暗道,里面全是灰尘,显然是好久没有进人了。佟掌柜带着我来到那个雅间的夹壁后,伸手抹了抹,竟是一面玻璃,透过玻璃,刚好看到整个房间,那几个汉子仍围在桌上饮酒。佟掌柜又在墙上抠出了两个木塞,房间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那些人说些什么?”小云好奇的问道。
第一百章 马蹄声碎太岁来(第二更)
那脚步声逼近,凌寒与那年轻男子急忙向外相迎,两个黑衣蒙面人奔了过来。
“怎么回事?”一个黑衣人见凌寒二人,以为是自己的同伙。
“没事!是我不小心拉响的炮仗!”凌寒低声道。
“妈的,总是这么毛手毛脚,找到那两个点子了么?”那黑衣人并未怀疑。
“没有!这洞穴岔口太多,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凌寒道。
“你身上怎么都是血?”那黑衣人接着火把,看到了凌寒的衣襟上沾满了鲜血。
“方才不注意,被块石头绊倒,擦破了点皮肉!”凌寒解释道。
“真是废物!既然这样,我们赶紧走吧,大哥怕那边人手不够,已经催促了!这次先便宜了那两个小子!”那黑衣人道。
说罢,那两个黑衣人急急的向洞外走去,凌寒和那年轻男子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出了洞口。
黑暗中,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洞壁上垂下,紧接着,洞里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凌寒与那年轻男子一出山洞,急忙挡住了眼睛,在黑暗中待了太久,还不适应这强烈的光线。
洞口处还有一个黑衣人,见几人出来,急忙挥手道:“那两个小子今天运气好,大哥让我们赶快过去,那边已经和对头交手了!”
说罢,急匆匆的向大道奔去。那两个黑衣人也紧跟而去,凌寒与那个年轻男子见无法脱身,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紧跟着那三个黑衣人奔向大道。
大道边的树林里上有六匹马,五匹活马,一匹死马。显然是那些黑衣人不愿引人耳目,将那死马也拖了过来。
五人分别骑上马,那年轻男子朝着自己的坐骑看了一眼,神色黯然,之后一挥马鞭,跟上了前行的凌寒。
大概行了一里多地,就看见前面竟有二十余骑,正在路中对峙。一面十余骑是全是黑衣蒙面,头上戴着面罩,自然是那黑衣人的同伙。
而对着的也是十余骑,但装扮各异,有提着月牙禅杖身穿僧袍的光头和尚,有一身蓑衣,戴着斗笠的老者,还有身穿身披兽皮,手持钢叉的猎户装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相同之处就是都面含杀气。
凌寒等人见那些人马将道路阻挡,便都勒马停步。
那十多个人听到凌寒等人奔来的声音,都微微回头,见是黑衣人的同伙,也并不在意。
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书生装扮的男子勒马向前,对着那个黑衣人的首领道:“这位兄台,不知为何拦住我等的去路,莫非你们是响马,想搜刮点钱财,只是我一介穷酸书生,可没有买路钱!”
“你们想去何处?”那黑衣首领冷冷道。
“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去哪里,与你何干?”那书生也不示弱,反问道。
“若是不去寻那人,就与我无关,要是去寻那人,就和我有关,而且很大的关系!”那黑衣首领道。
“你这人真是蛮横,我们爱找谁找谁,关你屁事!”那个光头和尚怒道,看样这和尚修行的并不怎么样,佛家三戒““戒贪”、“戒痴”、“戒嗔”。这“嗔戒”看来他每日定会破个百十回。
“我说关我事,就关我事,你们还是请回吧!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那黑衣首领道。
“放你娘的屁!老子想过便过,看你还能怎地!”那光头和尚出言不逊,骑马就想冲过。
“稍安勿燥!”那书生轻摇出一把折扇道,“大师还请息怒!凡事斗不过一个理字,待我再理论一番!”
那和尚气呼呼的一甩衣袖道:“那你快说,再不让过,老子就拍了他们几个西瓜!”
“兄台,既然你知道我们要去寻那人,不如行个方便,大家的目的都是一个,何必撕破脸皮呢?”那书生道。
“那个人我们要定了!”那个黑衣首领道。
“那人也是名扬天下,难保不会有硬手相助,就凭你们这些人怕是动不了他,不如我们联手,待功成之后,好处一人一半如何?”那书生道。
凌寒暗想,不知他们想见那人是谁,莫非是车神医?可是就像那书生所说,车神医名扬天下,救死扶伤,定会交下不少英雄豪杰,只是不知为何与这些人结怨。
“你到会算账,只是这笔好处我们想独吞!”那黑衣首领毫不客气道。
“那人如鹿,群雄共逐之!你们若是想要独吞,恐怕不太容易吧!”那书生道,“若是激起群愤,你们恐怕也难全身而退!不如大家见者有份,都能分一杯羹!”
“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配?”那黑衣首领道,竟是丝毫不留情面。
“我们不配你们配么?你奶奶的!”
“妈了巴子!和他们啰嗦什么,干死他们!”
“娘希匹!”
“**你娘!”
书生这边的众人一阵狂骂,言语也是五花八门,意思只有一个,就是问候那黑衣首领的老娘。
正骂着,忽然听到身后竟又有马蹄声响,一行大概有二十余匹骏马又奔驰而来。
为首一人方面大耳,满脸油光,未等说话,先是眉眼皆笑。他一勒缰绳,那座下马匹登时停住不动,身后那些同行也是纷纷勒马,只见他们都是一身的玄衣,腰悬兵刃,个个精神抖擞,较之书生那群人,气势上要胜出一筹。
“哈哈哈哈,”那人先是大笑几声,道:“是非兄,来的好早,竟没有等兄弟我!各位英雄,小弥勒有礼了!”说罢向众人一抱拳。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慈颜常笑,笑世上可笑之人!原是弥勒兄赶来,小弟本想等与你汇合,一同前往,只是有些兄弟心急,非要先行,小弟只好跟随大家先行一步,还请弥勒兄宽恕!而在这里偶遇一可笑之人,弥勒兄,一会儿您给评评,这人可不可笑!”那书生原本姓文,名是非,看样与那小弥勒也是熟识。
“哦,那人在何处?有何可笑之事?”小弥勒问道。
“万丈悬崖上一棵灵药,大家都在下面看着,准备去摘取,偏偏有位人兄不让大家去摘,并且说道,这灵药是我的!你说可笑不可笑?”文是非摇头晃脑道。
那黑衣首领知道那书生在讥讽自己,只是此刻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对方人多,若是冲突,并无胜算,于是也不做声。
“那这人真是可笑之极,良才善用,能者居之!若是我,不如先摘下那药,然后大家平分,岂不快哉!”小弥勒道。
“若是大家都像弥勒兄这般识大体,讲仁义,那世上就再无纷争!”文是非道。
凌寒心想,这些人嘴上说的仁义,实际上还不是利益所趋。只是这么多心怀不轨之人,车神医那边真的不好对付了。
“既然弥勒兄如此说来,我也觉得不如大家一起前往,反正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到时见者有份,你们看如何?”那黑衣首领暗忖一番,知道己方实力已经落入下风,若在坚持,徒劳无益。
“哈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我们还等什么!一同去吧!”那文是非笑道,说罢,一夹马腹,催马前行。
那黑衣首领也是调转马首,挥鞭而行。
凌寒此刻也是身不由己,朝那年轻男子看了一眼,那男子也正在看着他,四目对视,也是无可奈何,便随着众人一起催马而行,
凌寒心道:看来这年轻男子的目的大抵也与他人一样,到时是敌是友,也难预料。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马蹄声碎,扬起了冲天的灰尘,直奔车神医的山谷而去。
第一百零一章 吃喝嫖赌泄天机(第一更)
“这可是一桩天大的机密!”那全舅爷说的起劲,眯起了眼睛,砸吧砸吧嘴,欲言又止。
露琼和小云都瞪着眼睛等着下文,只是那全舅爷半天竟没有吭声,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车神医见状,知道这是全舅爷一贯的作风,空手套白狼,得空就揩油,显然是说的兴奋,忘了自己的处境。于是车神医轻轻的拍了那巨蟒一下,那巨蟒将头悄悄的伸了过去,忽然,张开了大口,鼓起了咽喉,如同一个巨大的气囊,猛的一喷!
“呼!”虽然声音不大,但气劲十足,夹杂着巨蟒口里腥臭的液体,一齐喷到的那全舅爷的脸上,吹得全舅爷那本来就精瘦的脸,皮肤都如波浪般起了褶皱,粘糊糊的液体,顺着他的脸上,缓缓的向下流淌。
“啊!救命啊!”全舅爷瞬间醒悟,自己的性命还握在人家的手里,这时揩油,无异于与虎谋皮。急忙道:“爷爷饶命!我说我说!”
“快点说,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车神医恐吓道。
“一个汉子道:“大哥,方才那个腌臜,为什么还要放过他!”另一个汉子附和道:“是啊!瞧他那怂样,一刀就能结果他!”
“我说过了多少次,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树的冤家越多,到时寻你麻烦的人越多!何况那人也有些来头,是那廖不凡的妻弟,若是伤了他性命,他姐夫且能干休?到时我们这桩买卖可就不那么好做了!那个带头的汉子道。
“还是大哥英明!我们怎么没想到!大哥,我敬你一杯!”
我心里想,这个大哥能屈能伸,道是个人物。
紧接着,一个汉子问:“大哥,我们这桩买卖到底是什么啊!你神神秘秘的,也不说!”
“这等紧要的事情岂能告诉你们,你们人多嘴杂,万一泄露出去,可就不那么容易做成了!”那大哥倒是精明,任由那汉子怎么问都不说!他越是不说,那几个汉子越是心痒难搔,而我也是觉得这买卖定是不简单。”
一个汉子使了个眼神,其他几个汉子会意,就开始轮番敬酒,那大哥倒是个贪杯之徒,几杯下肚,舌头也直了,眼睛也呆了,竟开始自己交待:“哥儿几个,我告诉你们个天大的秘密,谁都不许说……呃……说出去!我们就要发大财了!”
一个汉子道:“早就知道,跟着大哥混,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大哥我再敬你一杯!”一杯下肚,那大哥的脸更红了,像是要渗出血来。
“我和你们说,明日,明日一早我们就去那仙芝谷,去捉那车……车神医!”那大哥道。”
“为什么要捉我师尊!”露琼虽然已经知道,定是对车神医不利,但还是问道。
“我也纳闷,车神医美名远播,济世救人,怎么会有人为难?一个汉子也有同样的疑虑,问道:“虽然我不曾见过那车神医,但早就听闻他的大名,说他也起死回生的神技!我们去为难他,恐怕不太江湖吧!”
“你知道个屁,现在有人出重金悬赏,要请车神医去小住几日!”
“哦,那车神医要是不愿意去呢?”
“那悬赏上说,生死不论,花红照给!”
“大哥,按说这车神医也是仁义之人,谋财害命,可不是英雄所为,虽然我们也做些坏事,但这天理难容的事可要三思啊!”
“三思个屁,你知道那悬赏的赏金是什么?”
“啊,不知道!”
“那赏金就是…...”
那全舅爷闭上了嘴。
小云急忙问:“那赏金是什么?竟然让这些强盗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
车神医也凝神而立,想知道什么赏金能换自己这条命。
那全舅爷道:“这赏金是什么,我也没有听清,那大哥刚要说,就听到了敲门声,之后进来了一个汉子。那大哥便问道:“盘子踩好了么?”
“大哥,那进谷的路我已经摸清,明日我们就可动身!”说罢,就把那进谷之路详细的讲了一遍。我也是急忙记下,见那几个汉子也不再吭声,似乎要走,我就赶紧出了夹壁,回到那雅间,那两个小娘子见我回来,急忙拥了过来,好奇的问我情况,我便敷衍了事,说没有什么大事!”
“之后你就来到这里找车神医是吧!你也想捞一笔对吧!”小云问道。
“这,这,我虽然没听到那赏金是多少,但知道车神医现在也是奇货可居,便想先下手,来此请车神医,结果,就遇到了小姐你们!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全舅爷低着头道。
“这件事除了你知道,还有没有告诉其他人?”车神医问道。
“这……”全舅爷的眼光闪烁。
“快说!”车神医想,那“风尘三鬼”也是来寻自己晦气的,看来知道这件事的不止是一两伙人。
“我说我说!之后我便带着那两个小娘子找了家客栈,这酒喝多了就容易乱性……和她们胡闹一通之后,那个小娘子非问我听到什么秘密,我抵不住这枕边风吹,量她女流之辈也不能泄露,就告诉了她!”
“你这嘴倒是真够严的!还告诉谁了!”车神医又问道。
“我想明日还要做这买卖,也不留宿,想去找几个兄弟,一起做这这大事,没想到在去的路上,竟遇到了个天天厮混的赌友!非得拉我去摸两把!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话说的没错,没几把,我身上的银子输个精光。那庄家也知我的身份,问我是否借些银两。我一想,待明日干成这大买卖,定能还上,手又是一痒,就借了些银子继续赌,妄想能够翻本,谁知手气太差,竟将借来的银子又都打了水漂。
我心道明日还有大事,就想撤,哪知那赌友道:“风水轮流转,现在要是撤,就没有翻本的机会了!”于是我又借了些银子继续赌。开始几把,的确捞回了一些,眼看就能回本,但就是差一点点,我又继续下注,谁知运气却不在了,赢回的钱又都倒了回去。
我心想:这回可不能再借了!要误事了,就要走。那知那庄家此时却换了张脸,要跟着我回去拿钱,并将我借的钱数翻了一倍!我急了,一是家里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银两,二是我家就在廖府里面,这赌场的人跟着进去,定会惊动我那姐夫!我那姐夫本来对我这花天酒地就不喜欢,要是赌场的人跟着我屁股后面要债,定会惹怒了他。
于是我就商量那庄家,看能不能宽恕几日。哪知那庄家竟然翻脸不认人,还说要是不还钱,就到府里去要,借钱的借据白纸黑字有我的大名,原是那庄家趁我酒醉,在借据上做了手脚。
我不禁害怕,就央求道:明日我有比大买卖,要是得手,定能还上!那老板不信,非得去府上要钱,无奈,我就告诉他,要请车神医之事!他还不放心,就派了个人跟着我,要是我戏耍与他,就教那人直接去廖府要钱!”
“这么说来,那赌场的人也知道了我现在成了香饽饽!”车神医冷冷道。
“爷爷饶命,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全舅爷见车神医声音有变,赶忙咚咚的磕着响头。
“哼,就凭你们几个杂碎也想打我的主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车神医道。
“是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车神医的天颜,还请车神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全舅爷连连求饶。
“你且走吧!若是让我得知你,再为恶,我便找那廖城主将今日之事告知,到时看你如何收场!”车神医道。
“谢谢车神医,谢谢两位姑娘!那小的先走了!”全舅爷说罢抱头鼠窜。
“看来这消息已经散布开去,就像那”风尘三鬼”一般的恶鬼大有人在,这里已经是众矢之的,你们两个还是快走吧,不要受我牵连!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我这么高看,莫非我今年命犯太岁?”车神医道。
“不!师尊!你不走我不会走,不如你与我一起回庄,看谁还敢到沈庄撒野!”露琼坚定的道。
“乖徒儿!为师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令尊大人的能力,只是这事的锋芒指的是我,我不能拖累其他人!你还是先走吧!我倒要看看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奈何得我!”车神医道。
“那徒儿和您并肩作战!”露琼道“小云,你快骑着我的白雪回庄报信,让爹爹赶紧派人来保护师尊!”
小云知道事情紧急,也不顾胸口还有些憋闷,翻身上马,就要回府报信。
正在这时,谷口烟尘升起,铁蹄铮铮,似有踏破万里江山的气势,动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