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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使爱米粒     武道玄皇txt下载     武道玄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二章 玉人何处教吹箫(第二更)

    那沉默的男子看了看那气急败坏的墨大少,低低的道:“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胡闹了!若是你爹知道,少不了又要训你一通。”

    那墨大少见那男子竟然丝毫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意思,一时间竟是捶胸顿足,忽见他一口饮尽了一杯酒,竟如发疯一般冲向了那三个年轻书生。

    贾仁摇摇头道:“这二世祖疯了么,就他那点本事,定是要吃亏!”

    那白衣书生见那墨大少奔来,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心道:狗崽子,早就想拾掇拾掇你,送上门来了!

    那墨大少刚踏进那白衣书生的小间,就觉得自己的双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心不稳,登时向那白衣书生飞扑过去。而那边的白衣书生眼中含着一丝阴险的笑意,竟是一闪身,他的身后赫然出现了悬着的一把钢刀,那刀刃却是正对着扑来的墨大少,闪着寒光。这钢刀本是布置小间的装饰,但若是以墨大少的身形扑倒那刀刃上,倒是容易撞死。

    墨大少的瞳孔中映出了那钢刀寒光,一股寒意从心底油然而生,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大叫一声“娘啊!”忽然觉得,有一只手托住了自己胸口,化解了自己的前扑之力。

    那墨大少睁开眼睛一看,原是与自己同来的那个沉默男子拦住了自己,不由的叫了一声:“叔!”竟是吓得浑身发软。

    那沉默的男子朝着那白衣书生道:“几位兄弟,口角争斗,本是难免,但如此恶毒,就有些过分了吧!”说罢一手扶着那墨大少,一手在伏在地上的阿乙阿炳身上拍了两下,那二人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只是被点住太久,胳膊大腿还是酸软无力。

    “你们先扶着少爷回去!”那沉默的男子道。

    阿乙阿炳急忙搀住了墨大少,向门口走去。

    “怎么,你莫非还要为那二世主出头?”那个白衣书生道。

    那男子也不做声,只是缓缓的走到了那柄雪亮的钢刀前面,轻轻的握住了那刀柄,顿时,一股寒气从那钢刀上面发了出来。

    那几个书生不由得脸色一变,这男子竟然有如此大的煞气!

    就连凌寒与贾仁也是感觉到了阵阵的杀气。

    此时,楼上忽然传出一声低沉的丝管之声,就如一个绝世佳人,抚胸长叹一声。

    顿时,满屋众人都朝着声音望去,就连那墨大少也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回身望去。

    凌寒贾仁方才也是在一直关注那墨家男子与那三个书生的争执,也是没有注意,再一回头,只见那楼梯的缓台之上已罩上了一片轻纱,而轻纱后面,却是一个坐着的朦胧人影。隔着轻纱隐约的能看到那人高耸的发髻,却看不清那人的面貌,看来这人定是那玉姑娘。方才那丝管之声便是从这缓台发出。

    紧接着,又传出了两三声低低的箫声,像是一少女在轻声诉说:忍一时风平浪静,让三分海阔天空。这轻柔的箫声让众人顿时感觉到一股柔情,竟是丝毫提不起那争斗之心。就连那沉默男子握刀之手也是缓缓的放下,楼内的杀气顿时变成了柔柔的暖意。

    那箫声又传出了两声,好像是那少女在感谢那沉默的男子一般,颇有嘉许之意。

    凌寒不禁低声道:“这女子的箫声竟像是能够说话一般!真是神技!”

    贾仁道:“音律便是人心意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只是这女子技法高超,能让人更容易的感觉到她的意思而已。”凌寒听他说的轻松,似乎也通晓这音律一般。

    忽然那箫声竟然十分突兀的冒了一声高音,众人不禁一片肃然。要知这洞箫,声音圆润轻柔,幽静典雅,所以洞箫之曲目,很少有高音,而这一声高音,便似那笛声一般,暗符了“高音似笛,低音似钟”的技巧。

    紧接着,那箫声一转,时而高亢入云,时而低沉入水,宛若千里之外,又似作耳边轻语。

    凌寒闭上双眼,在这忽高忽低的箫声中,似乎看到了一幅幅的画面。

    那箫声先是轻柔如水,凌寒仿佛看到了庄严威武的大殿之上,一位英武青年坐在主位,两侧护卫的是那忠心耿耿的侍卫,大殿下面也是高朋满座,有道骨仙风的术士,有妙手回春的医仙,还有那笑容可掬的高僧。庖厨献上美食佳酿,殿中美女仙舞翩翩,一派祥和欢愉之景。

    然而曲风一变,忽然传出一片肃杀之音,那画面也是有变,似乎有军士来报,大敌当前!城外已是狼烟四起,一群身披甲胄的高大敌人已是兵临城下。那英武青年无奈,只得带着众人出城避难,只是身后追兵仍是紧随其后。最后关头,那英武青年带领众人走进玄阵之中。

    那箫声又是一转,由肃杀之音变成沉闷之音,只见那英武青年带着众人穿梭于茫茫的山林之中,不时有人掉队,有的被那野兽吞噬,有的被那毒蛇咬伤,最后,原本几百人的队伍,只剩下一百余人,终于在那英武青年的带领下,走出了那山林。

    最后箫声竟又转回悠扬,凌寒只见那英武青年带领着众人开荒伐木,建屋盖舍,重又建设家园,最终又恢复了原来那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

    就在此时,那箫声渐渐低沉,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众人听罢,竟如同做了一场梦一般,有的人一脸茫然,有的似乎还在闭目回味,这曲子竟像是一篇长诗,讲述了一段悲欢离合。

    待那一曲完毕,一个小厮走上了缓台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绾玉姑娘今夜将选一位知音共赏音律!诸位公子也知,这“风月阁”本是清倌人之地,若是有心猿意马之徒,还请去那花街柳巷,这里却不是那“窑子”!”这小厮说这话,便似给那墨大少听一般。

    凌寒也方从那箫声中转醒,便问道:“贾兄!何为清倌人?”

    贾仁道:“那清倌人,便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

    “哦!原是如此!”凌寒似乎有些懂了。

    “诸位公子,玉姑娘依然还是老规矩,吹奏一曲觅那知音者!摘牌依旧白银千两!”那小厮道。

    “白银千两!”凌寒吓得吐了吐舌头。

    “怎么,凌兄,若是没有,我这里倒是有银子!”那贾仁笑道。

    “哦!不!这玉姑娘还真是值钱!”凌寒道。

    “那是自然,这绾玉小姐品箫的技艺不敢说是天下第一,在这风铃岛上却是无人能及!所以贵一些却是有原因的!”贾仁笑道。

    那箫声又是传出,此时的曲调先是气势磅礴,紧接着又是肃杀,在接着,似有幽怨,最后归于平淡。

    一曲过后,众公子哥纷纷举手示意,要猜这曲之含义。

第一百六十三章 羌笛何须怨杨柳(第一更)

    那小厮道:“诸位公子不必着急,就请安雅间号牌分别回答!玉姑娘吹奏的是诗词一首,还请各位公子三思。”

    凌寒左右一看,只见自己所处的雅间正是二号,心里不由得有如鹿撞。

    “就请一号雅间这位公子先答!”那小厮道。

    一号雅间就在凌寒所处的小间的旁边,里面是一位二十左右岁的翩翩公子,旁边跟了一个小书童。

    那公子一听他先答,激动的有些结巴:“玉……玉……姑娘箫声真……真乃天籁之音!小……小生能听闻一次,真是三……三生有幸!最后玉姑娘这段曲子,我以为是那两军对垒,恰如七绝一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玉姑娘是否示意好男儿当纵横沙场?不知小生此解对否?”

    那小厮听了那公子的解答,微微露出了些笑。那公子瞥见,心里顿时喜滋滋的,似乎吃了蜜一般。

    其余桌的众人听罢,有的摇头晃脑,认为那公子所答的离题万里,有的则扼腕叹息,自己的想法竟被那公子说出。

    凌寒想了想,感觉那公子所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看了一眼贾仁,只见贾仁正在那里吃着葡萄,饮着美酒,似乎并没有在意那公子说的话。

    忽听那轻纱后传出一声箫响,众人都停止的议论,专注的朝着那缓台望去,那墨大少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也只是也望着那缓台。方才听罢那玉姑娘的一番清音,墨大少不禁有些自惭形秽,再不敢大声喧哗,至于玉姑娘吹奏的是什么意境,对墨大少来说,便如同对牛弹琴一般。

    “这位公子,能体会到金戈铁马,大漠黄沙已是十分难得!只是与我所奏还略有不同!”一个柔美的声音从那轻纱后面传出,“公子所言“好男儿当纵横沙场”,小女子却并无此意,有倒是“武能安天下,文可定乾坤”,不管习武还是从文,若是能为国为民,那都是好男子,好汉子!”

    那一号间的公子听到了那玉姑娘竟有嘉许之意,虽说自己没有答对,但仍旧心花怒放,满脸都是笑意,好像能听到玉姑娘对自己说话,也是一种福缘。

    “下面请二号雅间的公子来回答吧!”那小厮见一号间里的公子没有答对,便将目光转到二号雅间的贾仁身上。贾仁方才对那“**茶”的一番讲解,令那小厮也是敬佩不已,不由得对贾仁另眼相待,也期待着贾仁能有上佳的解答。

    哪知贾仁头也未抬,只是嘴里含含糊糊的道:“凌兄你来答罢!我是来见那清姑娘的!”

    “贾兄,这……”凌寒一时间也没有准备,闹得面红耳赤。

    “你没准备不如让我先答!”那三号雅间的一个白净的书生抢着道。

    “我不答,也轮不到你先答!”那贾仁虽说是自己不愿回答,但若让他想让,却也不容易。

    “贾兄,不如就让他先答罢!”凌寒一见有人来解围,心里不由一喜。

    “二位公子!若是让过,可是没有机会再回答了!”那小厮道。

    忽听那缓台传出一声轻咳,那小厮听到,急忙到了那纱帘之后。只见那玉姑娘与那小厮耳语了几句,那小厮连连点头,便出了那纱帘。

    “既然二位公子还没有想好,那就先由三号雅间的公子作答,玉姑娘道,既来之,便是有缘,不宜草率!”那小厮道。

    “看来那玉姑娘定是相中那个灰发的小子了!不然不能给他们机会!”

    “能得到玉姑娘的青睐,想想都让人心醉啊!”

    “是啊!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子修了什么福!”

    底下众人也是小声的议论纷纷,又朝着凌寒贾仁一阵指指点点。

    “那我就先答了!”那个白净的公子也不管凌寒二人是否有机会,很怕凌寒二人反悔,急忙抢着道。

    那小厮笑道:“这位公子不用心急,就请回答!”

    那白净公子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道:“听这箫声有雄壮,有苍凉,有幽怨,定是那首七律: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不知是却不是?”说罢,那白净公子很是得意,瞪着眼睛等着那玉姑娘的回答。

    “的确是有幽怨之意啊!竟让这小子猜中!”

    “嗯!看他那白白净净的样子,还真有点文采!”

    “没准是瞎猫遇到死鼠!”

    “这位公子所猜的也有些道理!只是小女子心本娇弱,一想到那勇士战死沙场不由得心痛不已,所以并不敢吹奏那伤心欲绝的曲调,而我曲中的幽怨也并非春闺怨妇!所以,这位公子所猜并不对!”玉姑娘道,那吐字声声,真犹如一颗一颗珍珠落入玉盘,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那白净公子一听那玉姑娘说自己并没有猜对,不由得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了藤椅中。

    “不过公子也不用灰心,这次也是只差了一点点!燕哥,还请你将这杯酒献与那公子,以感谢他这三个月来每日捧小女子的场!”那玉姑娘道。

    “是,姑娘!”那小厮道。之后便从那轻纱后端出一杯美酒,递与那白净的公子。那白净公子一时间竟有些激动,颤抖着接过那杯酒道:“谢谢玉姑娘赐酒!”说罢,一饮而尽,就如喝了玉液琼浆一般。

    “二位公子,不知有没有想好?”那小厮转过来,微笑着问凌寒与贾仁。

    凌寒依旧没有想出什么,倒是那贾仁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道:“这却是一首小词:黄河远上,白云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关。姑娘虽说吹奏的是那边关苦寒之地,实则是在诉说衷肠,自己就如同那孤城片云,虽然每日有这些拥趸,却缺少杨柳春风般真正的知音!”

    “那小子你说什么?我们个个都是玉姑娘的知音!”

    “定是猜不出,在那里大放阙词!”

    “是啊是啊!一看他那样子就是个附庸风雅之徒!”

    “唉!”只听那纱帘之后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一听到这声叹息,众人的心似乎都被揪到了嗓子眼处。

    “公子这番话,竟说道到了小女子的心坎处,而所猜的诗词,竟也与小女子所奏的曲子一般无二!今夜还希望能与公子秉烛夜谈,不知可好?”那玉姑娘一番话,似是柔肠百结,让人听了,骨头都快酥掉。

    那小厮一听,便道:“原是这二号雅座的公子猜中了玉姑娘的曲谜!还请这位公子跟我上楼!”说罢,就来牵引贾仁。

    凌寒一见那贾仁答对,看样子那玉姑娘已经有请,心里便开始琢磨,怎么上楼,但看那小厮只请他一人的样子,浑水摸鱼恐怕是不行了。

    有些公子哥也是专为了玉姑娘而来,一见那玉姑娘道那贾仁已经答对,看来今夜怕是没戏,便都要起身离开,包括那个三号雅座的白净公子。

    “且慢!”那贾仁忽然高声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知胜负落谁家(第二更)

    “哦?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那小厮不解的看着贾仁问道。

    凌寒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贾仁,不知他还有什么问题,莫非是兜里没有那白银千两,不能啊!方才他还说有银子呢,莫非忘带钱了?凌寒一摸胸口,自己身上还有几张银票,没有千两也差不一二。便道:“贾兄莫非没带银子?”

    众人一听,不由得爆发出一阵哄笑,不带这万把银子就敢进这“风月阁”,这小子真是个青皮。那些要走的公子也不由得停下,想看看贾仁这热闹。

    “公子莫非不愿小女子一叙?”那玉姑娘见贾仁似有异议,也是幽幽的问道。

    “玉姑娘多心了!玉姑娘一曲箫声堪称绝技,玉姑娘声音更如燕语莺声,我怎能不愿呢?只是……”贾仁犹豫道。

    “只是什么?莫非公子的银两不够?”玉姑娘问道,“若是不够也没关系,只是记在我的账上便可,既懂我心,有何必在意些金银!”

    凌寒一听,也是掏出了怀中的几张银票,细细一数,刚好一千整,便道:“贾兄,我这里刚好有一千两银票,不如你且自去!既然你能闻声知雅,便不要错过这机会!”

    那贾仁心里不由暗笑一声:这呆子!随后道:“玉姑娘,我这里并不缺银子,只是我这凌兄与我一同来的,我怎能丢下他自己去风流快活!”

    凌寒一听忙道:“贾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且自去,不用理会我!我在这里吃一会儿酒也是蛮好。”

    “哎!今日既然来这“风月阁”,岂能让凌兄形单影只!今日小弟定会让这“玉洁冰清,风月四姝”都来陪凌兄谈谈宫商角徵,聊聊诗词歌赋!”那贾仁笑着对凌寒道,“玉姑娘你且莫急,这是千两银票请先收好,等到聚齐那三姝再与你共饮,可不要怪我太贪心!”

    凌寒一听,这不是不给那玉姑娘面子么,不由得瞪了那贾仁一眼道:“贾兄弟!可不要胡闹,我这身上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不如你与那玉姑娘上楼吧!”

    “那位凌公子也不用多心,谢谢你还顾及小女子的感受,只是这位贾公子若能有这本事,那小女子也会佩服的五体投地!自我姐妹四人共进这“风月阁”后,还没有一起陪过一位客人呢!只是先说好,我那几位姐姐的身价可不是我能比起的呢!”那玉姑娘听到贾仁的话,不怒反喜,竟还鼓励了贾仁一下。

    “好!那玉姑娘且去等候!”贾仁道,竟是胸有成竹一般。

    众人见那贾仁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禁又是议论纷纷。

    “莫非这小子害了失心疯,到这里来犯了病?”

    “是啊,看样子是出门忘喝那醒神药了!”

    “能破了玉姑娘的曲谜,定是碰巧蒙对的,再遇到那三姝,定会漏了底细,倒时,肯定会出丑!”

    “依我见,就连那银钱他都出不起,你看他那同来,摸了半天,才掏出千两银子,真是好笑!”

    只有一个人对贾仁的说法大为欣赏,那边是方才大声吆喝的墨大少,心里正在想:这小子,竟然和我想的一样,必须让这“玉洁冰清,风月四姝”一起作陪,才是完美,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凌寒听了,脸上不禁有些发红。自小自己虽然没有太多的银钱,但也够日常开销,而自己的月供都是由奶妈来支配,自己也从没有花过银钱,自然不知这烟花之地又称“销金窟”,任你是一方巨贾,还是二世之主,若是迷上,都会花得一干二净。

    那贾仁听罢却是毫无反应,依旧在悠闲的吃着葡萄,又将那葡萄皮吐到了旁边的装果皮的竹篓里。

    那玉姑娘已经回房。二楼又传来一声喊:“洁姑娘到!”

    众人一听洁姑娘到,又开始兴奋起来。

    “洁姑娘,可是弈中高手,听说与五人同时对弈,竟都胜了!”

    “什么五人,听说是十五人!光城中棋院的师父就有十余名!”

    “我怎么听说是五十人呢?先不管了,今日定要赢她一子!”

    凌寒看着那个儒生手里还拿着一本破旧的棋谱,看来也是翻开了许久。便问道:“贾兄,你会这弈棋之道么?”

    “不会!”那贾仁道“不过我看过别人下!”

    “那我看你是没希望了!”凌寒道。

    “凌兄不用担心。不会下不代表一定输!说不定会有高人指点呢!”贾仁笑道。

    忽见几个汉子搬来了三副巨大的棋盘,放在了那缓台的后面,那纵横的棋盘,就连在角落的人也都看的分明。凌寒与贾仁就坐在那缓台的正对面,自然看的更加清晰。

    片刻,一位穿着黑白相间的长裙带着面纱的少女走下楼梯,只见体态婀娜,步伐轻盈,就如同那春日小鹿,清溪游鱼,让人一见,就有种青春燃烧之感。

    只见她坐在那三个棋盘中间,朝着众人一拱手道:“采洁这里有礼了!”声音清脆悦耳。

    众人也都纷纷还礼道:“洁姑娘好!”

    那小厮见洁姑娘已经做好便高声道:“诸位公子,我想洁姑娘的规矩大家都清楚吧!好!我在这里再重复一遍,身后有三盘棋,价高者可以获得与洁姑娘对弈的机会,并且输三子以内者,可以获得与洁姑娘畅谈棋枰逸事,交流棋艺的机会。下面请各位想与洁姑娘对弈者,便请在自己雅间桌上的信封之中,装上所出的银两。没有得拍得的客人,这银钱会原封不动的返还。”

    凌寒仔细的打量了桌子一番,果然在那插满鲜花的花瓶上面,放着一个空着的信封,信封的正面,还用梅花小楷写着两个字“雅二”。凌寒拿起那个信封问道:“贾兄,我对这弈棋之道可是一窍不通,都看你的了,不知你要放里多少银两?”

    那贾仁微微一笑并不作声,从那衣袍之中掏出了一沓银票,随意抽了几张,放进了那个信封之中。之后小声道:“凌兄,若是告诉你,别人也会听到,该知道我们的标底了!”

    凌寒有所顿悟的道:“原是这样啊!”

    “好,请各位将准备好的信封,放于桌角!一会儿便有人去取!”待众人将那信封放在桌角之后,立刻就有几名丫鬟端着木质托盘,将那信封收走。

    那小厮将信封挨个拆开,若是见那银钱数目根本就没有竞争力,便将钱重新装好甩到一。

    “好!下面就是揭晓竞拍对弈资格结果的时刻!我且宣布,今日出款第三名的是第八雅间的钱公子!”那小厮道。

    那在第八小间的钱公子一听,立刻高兴的跳了起来,嘴里喃喃道:“终于能和洁姑娘对弈一把了!”

    “出款第二高的就是第六雅间的赵公子!”那小厮道。

    “好啊!”原来那孙公子便是方才与墨大少起了冲突的白衣书生,旁边两人见是自己的伙伴,不由都弹冠相庆。

    “这第一名却是……”那小厮低着头仔细的看着那个信封上的桌号。

    凌寒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他并不是有多想见着“玉洁冰清,风月四姝”,只是看那贾仁说出那豪言壮语,也便想支持他能成功。

    “这第一名是那四号雅间的金公子!”那小厮终于公布了出来。

    “哦!居然没有你?”凌寒吃惊的问了一句贾仁,只见贾仁却毫不在意的样子。

    “哈哈!法螺吹得震天响,原来是囊中羞涩啊!”一个公子见没有叫道第二雅间的名字,幸灾乐祸道。

    “是啊!还想让“玉洁冰清,风月四姝”一起陪他饮酒,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另一个公子道。

    贾仁忽然道:“燕哥!我那几张票子你可要好好看看!不要看走了眼!”

    那小厮一听,心知有异,便急忙又打开了那贾仁装进银票的信封,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不禁脸色一变道:“诸位仁兄,实在对不起,方才的竞拍的金额小子却是报错!这位贾兄却是出了最多的银两,方才我竟然将黄金看成了白银,还请贾公子不要怪罪,只是钱公子,很抱歉,你只能失去资格了!”

    那钱公子一听,立刻愁眉不展,要知,他已经连续积攒了几个月的月俸,方才能在这里博上一把,没有想到,本来可以得到机会,被这贾仁一搅合,再度名落孙山。

    众人一听,那贾仁竟然是装的金票,立刻都默不作声,大多在心里暗暗骂道:“败家子!看你不把老子的家财都败光!”

    “那钱公子你且不用忧愁!我决定于你对弈一手,只是不能让众人看到棋局了!”那采洁姑娘竟是十分善解人意,见那钱公子惆怅,竟也是好言安慰,并格外照顾。

    那钱公子一听,激动的流下了两行清泪,道:“能与采洁姑娘手谈一局,即便无人看见,我也心满意足了!”

    “今日名次已定,就请各位公子准备与洁姑娘对弈!”那小厮高声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莫将戏事扰真情(第一更)

    说罢那小厮击了三下掌,上来了几个丫鬟,怀里各捧着一个竹篓,里面传出了棋子碰撞的“哗哗”声。那几个丫鬟将竹篓分别送到了凌寒贾仁所在的雅二,那金公子所在的雅四以及孙公子所在的雅六。

    而那雅八的钱公子则是一脸的期盼,见这棋子没有自己的份,心里十分着急,但又不好意思询问,只好在哪里抓耳挠腮,望眼欲穿。

    那小厮仿佛看透了钱公子的心思,便道:“钱公子不用着急,一会儿会给你上单独上个棋盘。”

    话音刚落,一个丫鬟端来一张棋盘,放在了那钱公子的面前,钱公子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凌寒看了下那丫鬟送过来的棋子,拿起了一颗,还颇有些分量,而且那棋子之间,隐隐的都有些吸力,只是不太明显,看来里面定是含有磁石。

    “各位公子,小女子一介女流,所以就讨个巧,执黑先行,各位公子没有异议吧!”那洁姑娘道,说罢,一双露出的美目朝着众人扫去。

    “没有异议,没有异议!”那钱公子对着洁姑娘扫过来的目光,不由的心跳加速,脸如火烧,连忙道,“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采洁姑娘既然如此说,小生又怎好意思拒绝?”那雅六的白衣书生道。

    “就请采洁姑娘先行,我等也好见识采洁姑娘风采!”那金公子也附和道。

    采洁姑娘眼里含着微笑,朝着凌寒贾仁望来,凌寒心里一阵慌乱道:“姑娘无须问我,小可只是个陪衬!”

    那采洁姑娘却道:“凌公子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正所谓相由心生,定是位顶天立地的奇男子,哪里却像是陪衬!”

    凌寒道:“采洁姑娘谬赞了,小可只是凡人一个,怎算的上顶天立地。并且小可对于这弈棋之道,的确是差得远,是否让姑娘先行,还请问贾兄吧!”

    贾仁看那采洁姑娘像是对凌寒很感兴趣的样子,心里暗哼了一声道:“久闻采洁姑娘的棋艺无双,今日我倒要领教领教!”

    那采洁姑娘何等聪慧,一听贾仁的语气,便知他心中似乎有股邪气,心里暗想:我与那凌公子只是多聊了两句,这贾公子怎么会有气呢?莫非他们却是那龙阳之好?但见那凌寒的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又不像有那断袖之好。一双秀目看看凌寒,又望望贾仁,已那女子敏感的直觉,忽然察觉到那贾仁有些蹊跷,再细细打量了一番,心里便有了分寸。

    采洁姑娘微笑道:“贾公子,小女子执黑先行,贾公子可以异议?”那采洁姑娘一口一个“贾公子”,似乎在提点这个“贾公子”却是个“假公子”。

    贾仁却像没有反应一般,只是淡淡的道:“对弈之道,原本就是争个胜负,采洁姑娘棋艺超群,我若相让,且不是托大!”

    那采洁姑娘笑道:“贾公子一掷千金,眉头也不曾眨一下,小女子以为贾公子定是个爽快之人,没想到贾公子却是如此的精细,倒让小女子吃惊,这等锱铢必较,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采洁姑娘见贾仁一副漠然的样子,也不由得出言挤兑几句。

    要知这手谈之道,必先静心,心急则必败,采洁姑娘如此言语,也是想先乱其心,这样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方才,自己求得先手也是攻心之计,为的就是示弱与敌,扰乱了对手的心智,那几个公子哥还茫茫然不知所以,其实这才是那采洁姑娘最厉害的杀招。

    而那贾仁听了采洁姑娘的话,不怒反笑道:“采洁姑娘所言甚是,若是棋艺高超,傲视环宇,自然可以让采洁姑娘先行,只是我自知棋艺不佳,面对采洁姑娘这等国手,哪里还有相让的本钱!若是明知技不如人,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可以相让的模样,那样也不算是男子汉,大丈夫,只能算是莽汉子,假丈夫!至于小可一掷千金,眼眉不眨这却是对的,有道是“看花魁吃豆腐渣,该省则省,该花得花!”

    “哈哈哈!好个看花魁吃豆腐渣!”

    “哈哈哈!就怕你吃一辈子的豆腐渣,也攒不出那一两黄金!”

    众人听那贾仁言语有趣,都纷纷笑道。

    那几个能与采洁姑娘对弈的金、钱、孙三位公子一听贾仁说自己相让只能算是莽汉子,假丈夫,不禁心头有气,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与那采洁姑娘对弈,也是为求一胜,才能赢得相伴的机会,本来自己的棋艺并没有胜算,这一开局就让人先手,却是被动。心里面不由都暗暗自责,自己的确有些鲁莽,但要像贾仁那样,寸土必争,却又都拉不下那面皮,只能在心里暗暗后悔。

    “莫将戏事扰真情,且可随缘道我赢!贾公子一番话,倒让小女子有些汗颜了!既然如此,那就由贾公子先行吧!不过与我对弈,却还有个规矩,这还得看各位公子的手段!”那采洁姑娘说罢,从竹篓里摸出了两颗黑子,随手向身后一弹,只听“嗖嗖”的破空之声,紧接着“啪啪”两声脆响,那两颗黑子分别落到了身后两侧的棋盘之上,独留了正中一块棋盘,那却是给贾仁预备的。那两颗黑子落点也是准确,正是棋盘的右上角三三位。

    采洁姑娘并没有回头,而且一手掷出两颗棋子,分别落在左右两边的棋盘之上,并且落点准确,落子稳当,竟如用手放上去一般。

    而落在棋盘的右上角也是有分教的,这正是表示对对手的尊敬!另外围棋中有“金角银边草腹”之说,占上一角,却也是一步妙招。

    众人一见采洁姑娘的神技,不禁都伸长的脖子,瞪大了眼睛,心道:这采洁姑娘不仅棋艺高超,这份掷棋的手法也十分独到,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凌寒见采洁姑娘这般手段,心了也是暗暗叹服,要知自己自从进入舒筋以来,对于听声辨位之术已是大为提升,但是只能判断来物,却不能像采洁姑娘这般,背对棋盘,就能辨出这落子之位。

    那贾仁见采洁姑娘是有意的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心里也是暗暗思量:看来这小妮子今天是要和自己杠上了。

    这贾仁生来便是聪慧过人,什么琴棋书画武道阵法,也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只这聪慧也有弊端,就是他什么都是浅尝则止,并没有深究,所以也是样样精,样样松,只是即便是这般松,也足以在各个方面,出类拔萃。

    他见那采洁姑娘要让自己先手,却道:“采洁姑娘说要相让,也是不必,不如我们猜个拳,愿赌服输,也算公平!”

    “你怎么这么啰嗦,本来我还很看好你,只是你这么磨磨唧唧,真像个娘们儿!”那墨大少见贾仁迟迟不落子,也是心急,不由高声道。

    “是啊!采洁姑娘都说要让你先行了,真是不知好歹!”

    那采洁姑娘一挥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那采洁姑娘道:“既然贾公子也不愿占小女子的便宜,那就猜拳吧,我这手里有一颗棋子,就请贾公子猜猜,是黑是白!”

    众人一听,都纷纷道:采洁姑娘定是有意相让,那白子都给那几位公子拿去了,手里定是一枚黑子!

    贾仁直直的盯着采洁姑娘眼睛,那采洁姑娘也是眼中含笑,直直的盯着贾仁的眼睛,四目相对,却都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之感。

    “采洁姑娘手里,却是枚黑子!”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战罢两奁分白黑(第二更)

    贾仁心里也明白,这采洁姑娘既然精通这弈棋,那身上何止只有黑子!而采洁姑娘手掷棋子的手法又是精妙,看来做起那偷天换日的把戏,也是小菜一碟。这一场猜拳却是羊入虎口,有输无赢。

    贾仁见采洁的眼里含着一丝笑意,似乎很是得意,不由得叹了口气。

    “贾公子何必叹气,你却是猜对了,我这手里刚好是一枚黑子!还请贾公子先行!”说罢,那采洁双指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在众人的面前晃了一晃。

    “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贾小子定还以为自己猜的准,不承采洁姑娘的情呢!”

    凌寒道:“贾兄,你猜中了!可以先落子了!”

    贾仁看了一眼凌寒,心里却知道是那采洁姑娘有意相让,眼里也是略有感激之色。那小厮却差那丫鬟,将贾仁的棋子换成了黑色。

    那贾仁见猜拳实已输了一阵,这对弈就再不能大意。于是,他捻起一枚黑子,没有下入那己方的右上角,而是一扬手,“嗖”的一声,那枚黑子直直的落在了己方的左上角。

    这棋盘距离贾仁等也有五六丈远,这落子的本事却难以投机取巧,贾仁能走此步,也能看出不弱的修为。

    众人见了,却都暗声骂道:“这小子会不会弈棋!竟然这般没有礼貌!”

    “是啊!真是不知羞耻!”

    那贾仁听了却浑不在意。凌寒虽然对于弈棋不太精通,但也知相让之礼,见到贾仁如此开局,也是摇了摇头。

    只有那采洁姑娘笑了笑,点了点头。贾仁此步,将棋子落入这左上角之三三位,距离那采洁姑娘更近些,就像是羊入虎口,送给采洁吃一般,实是对采洁猜拳相让的回报之意。那采洁姑娘冰雪聪明,却如何不知。

    采洁姑娘见贾仁落完子,对那小厮轻语了几句,那小厮便走到那钱公子的面前道:“姑娘先嘱咐我二十步棋,由我替姑娘落子,还请钱公子莫怪!”

    “不怪,不怪!小兄弟还请先行!”那钱公子看着那小厮的眼神便如看着那采洁姑娘一般。

    “几位公子,该你们行了!”采洁姑娘笑道,并不着急先行贾仁那盘。

    那孙公子还是有些功力的,捻起一枚黑子朝着那棋盘掷去,那白子也稳稳的落在了棋盘之上,下角的三三之位,行的也是稳妥。

    而那金公子却是一脸的难色,吞吞吐吐的道:“采洁姑娘,小生还没这么手谈过,这……这可如何是好!”

    “金公子既然不会这御棋之道也没有关系,就请亲自落子吧!只是需要注意,别被那棋子打破头!”采洁姑娘笑道。

    那金公子一听,喜的屁颠屁颠就上了那缓台,朝着盘坐在竹席上的采洁深鞠了一躬,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其目的不言而喻,只是为了闻到那采洁身上的幽香。

    采洁姑娘也不在意,微微的一笑而已。

    那金公子落子也是不落俗套,竟一子直落天元。其实他心里所想,却是出奇制胜,平日里早就将那棋谱翻个稀巴烂,目的就是想胜过采洁姑娘。

    采洁姑娘见几人都落子完毕,从竹篓里捏出两颗黑子,又挑出一颗白子,头也不回,还是随手一甩,那三枚棋子竟然自行分开,两枚黑子分向两侧棋盘,而白子正好落在了中间的棋盘之上。

    分向金公子那边的那枚棋子像是有意的戏弄金公子一般,竟直直朝着金公子的脑袋飞去,那金公子果然未修武道,见那棋子袭来,竟然惊得呆住,只是瞪大了眼睛,不避不闪。那棋子忽的改变的方向,绕开了金公子的脑袋,落在了棋盘之上!

    那金公子见没有砸到自己,急忙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便闪到了一边,捂住了脑袋,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吸入采洁身上的芳香之气,又都尽数吐出。

    众人一见采洁姑娘这次一掷三子,还能对冲向金公子脑袋的那枚棋子留有暗劲,不禁都佩服不已。

    凌寒也是暗想:这采洁姑娘竟然不看棋盘落子,这就相当于与三人走盲棋,只是这盲棋要更加之难。若是象棋盲棋,还必须说出“炮二平五,马八进七”等术语,而这弈棋的盲棋单凭落棋的方位与声音判断可是不易。那贾仁与孙公子所落的棋子,倒是能从棋子飞行的轨迹来判断落点,只是那金公子是一颗一颗棋子往上摆,却又如何判断?凌寒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只能拜服采洁姑娘的神乎之技。

    贾仁看到采洁姑娘如此落子,也是大为惊奇,心道:莫非这小妮子真有这听声辨位的本事?采洁方才并没有回头,便落子,这本事可不简单,而那采洁姑娘只是妙龄,并不能有这么高深的修为。

    见采洁姑娘已经落子完毕,贾仁与那孙公子也都分别的掷出棋子,落入棋盘之上!

    小厮也是与钱公子也是你来我往,针尖对上麦芒。

    贾仁落完子,不由得暗暗观察那采洁姑娘。忽见采洁姑娘在掷出棋子的瞬间,眼睛竟朝着对面迅速的瞟了一眼,然后一挥手,那三枚棋子又都准确的落在了各自的棋盘之上。这次那枚棋子却没有奔向那金公子,只是那金公子“一朝险被蛇咬,十年害怕井绳”,落子之后仍是迅速的躲向一边。

    贾仁,孙公子又是掷出棋子,而那采洁姑娘还是头也未回的掷出了三枚棋子,还是不偏不倚。贾仁又发现那采洁的眼睛朝着对面迅速的瞟了一眼。

    贾仁不由得好奇,也是回过头朝着采洁瞟过的地方一望,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在那采洁对面的阁楼底部,却镶嵌着一面镜子,采洁定是靠着这面镜子看准了几个人棋子的方位。饶是如此,采洁那抛掷棋子的手法,仍是一绝,并非投机取巧,只是并没有想自己原先想象中那么神奇。

    几人针锋相对,不出片刻,那棋盘局势已是兵戎相见,棋子也在空中“嗖嗖”横飞,如同万箭齐发,落在棋盘上“啪啪”作响,却像是战鼓隆隆。

    那金公子已是满头大汗,颤颤巍巍的又落下了一颗子,之后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竟像是刚刚爬上山顶一般。

    而采洁并没有等贾仁与孙公子,只是捻了一颗棋子,就掷到了金公子的棋盘之上。

    要知那对弈,便如那攻城略地。天元位好比是富庶的平原地带,虽然沃野千里,但是却无大江大山的天险,易攻难守。而自古兵家都是先扎根于周边,在进取中原,就如同大秦凭函谷而建,武侯出祁连而战。在对弈中,先占角,后占边,因为边角有棋盘边框的天险,不至于腹背受敌。先走天元,虽说是奇招,但根基不稳,必不能成大器。

    那金公子一见采洁姑娘落子,不禁面若黑灰,连声道:“采洁姑娘棋高一筹,我却是输的心服口服!”说罢踉踉跄跄的回到己位,却是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

    而那与小厮对弈的钱公子,在小厮询问了采洁姑娘两次之后,也是陷入了苦局,眼见对方大军压境,拆挤腾挪的半天,仍是苦无出路,只得推秤认输。

    场上只剩下了贾仁与那孙公子,而那棋盘上的棋却都已是杀成白热。只见孙公子那盘,表白上孙公子是略占上风,实着暗涌波动。孙公子已经是黔驴技穷,只想着一口气将采洁姑娘的子力全都消灭,用的也是破釜沉舟的打法,只是自己感觉却是如同吃了一口夹生饭,上不去,下不来,处处掣肘,步步惊心。

    再看那孙公子本人,也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淋,只是脸色却略显苍白。毕竟这掷棋不同于落子,距离又远,要求准度又高,走了二十余步的时候,那孙公子就有些吃力,只是靠着一口真气强顶。他也是那富家的公子,笑话那墨大少是二世主,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修炼的时候,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凭着一点小聪明,使得两招鬼把式。在这考验关头,自然是后劲不足。

    而那贾仁,依旧面不改色,大气不喘,而棋盘上的子力,也是活气良多,不似孙公子那盘已是死气沉沉。

    众人也是看得惊心动魄,眼见那孙公子那盘就要败北,于是大家的目光都转到了贾仁的那一盘。

    忽听“啪”的一声,随后又是“啪啪啪”的几声,却是那棋子撞在棋盘上落地的声音!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千回生死体方圆(第一更)

    众人忽然都噤若寒蝉,没有半点声响,那棋子落地的声音却是声声入耳。

    凌寒朝着旁边一看,只见那白衣书生孙公子的脸已如衣衫一般白,方才那颗棋子,便是他内力不足,并没有在棋盘上粘稳,便弹落在地。

    “还愣着干什么?你已经输了!”那墨大少此时却不忘落井下石,故意出言提醒道。

    孙公子瞪了一眼那墨大少,又深吸了一口气道:“采洁姑娘,小生技不如人,就此认输!”这孙公子的棋德却是不错,虽说输了,但并没有太多颓势。

    采洁也是安慰道:“孙公子棋艺已是极高,采洁虽能取胜却也是侥幸!”

    孙公子知道采洁姑娘只是自谦,便深鞠一躬,以示谢意。

    场上还剩了最后一盘,那便是贾仁与采洁的那一局。虽说是已经进入了收官之战,但仍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两人依旧杀得难解难分,众人看得也是心惊胆寒。

    渐渐地,两人越走越慢,最后竟都停手,只是静静的看那盘棋,苦苦的思索。

    棋盘中的局势已是犬牙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似乎每一条线上都有争斗,每一个角落都有厮杀。两人似乎都已是无从下子,只能苦思冥想。

    凌寒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盘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竟如同见过这棋局一般!

    凌寒猛然想起,那是在一个白色的房间,有一个白衣老人,两人面前就是一盘相同的弈棋!棋盘纵横交错,棋子黑白辉映。

    “在这里,是无所谓黑白的!都是棋子!”那老人的话还回想在耳边。那个血腥的战场,仍浮现在眼前。刀锋沾满鲜血,弓弦已经折断,将军纵马突击,勇士挺枪直刺,呐喊声,咒骂声,刀剑争鸣声,盾牌敲击声,交织在一起。

    凌寒顿时双拳紧握,眉头紧皱,嘴里还发出了“荷荷”之声。

    贾仁忽然发觉身边的凌寒有异,紧忙关切的问道:“凌兄你没事吧?”

    只见凌寒目光呆滞,直直的看着那棋盘,嘴里开始不停的念叨着:“都是棋子,活下去!都是棋子!活下去!”

    众人一见凌寒这个样子,不由开始暗笑道:“这小子果然出来时忘喝那醒神药,现在刚好呆病发作!”

    贾仁俊脸一绷,凛冽的目光却朝着嬉笑的众人扫去,众人看到贾仁的眼神,不禁都打了一个寒颤。心里却十分的不解,为什么看了那小子一眼,竟然会有寒冷的感觉。

    “凌公子!你没事吧!”那采洁看到凌寒有些异样,也关切的问道。

    “他没事!”贾仁着急的说道,而自己却是担心得要命。

    忽然,凌寒的眼中,似乎有道寒光闪现,只见他随手拾起一枚棋子,高声道:“黑白谁能用入玄,千回生死体方圆!”说罢,随手一掷,那棋子呼啸带风,竟直直的落入那棋盘之上。

    只是落入棋盘的声音却是不同,贾仁与采洁落子都是“啪啪”之声,而凌寒此子落盘,却十分沉闷。

    众人仔细一看,那枚黑子竟然嵌入了棋盘之中,只露出了一半。

    “咦!”采洁看着镜中的棋盘倒影,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急忙转过身来,仔细的看着那盘棋,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胆寒,最后,叹了一口气道:“凌公子,贾公子,我输了!”

    众人一听,那采洁姑娘竟然认输,一时间都愣住了!

    忽见那采洁姑娘一挥手,那盘棋上的白子皆落,“噼噼啪啪”的掉落了一地。

    众人不解的看着采洁,采洁道却指着棋盘上剩下的黑子道:“黑白谁能用入玄,千回生死体方圆!千回生死,方成玄皇!”众人在一看那棋盘上的棋子,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竟是那“玄皇”二字!

    凌寒也是一脸的茫然看着那棋盘,自己也说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知道自己明白了什么。

    “二位公子!采洁既然输了,便上楼恭贺二位!希望二位公子能如约前来!”采洁说罢朝着凌寒一笑,又朝着贾仁的喉咙和胸口看了一眼,便转身上楼。

    贾仁虽然穿着高领衣衫,已然挡住了自己的咽喉,但被那采洁看的时候,却如同没穿衣服一般**相对。好在那采洁只是微笑,也不拆穿,饶是如此,贾仁的心仍是一阵乱蹦。

    众人见凌寒贾仁竟然胜了采洁姑娘,先是一片鸦雀无声,之后便是窃窃私语,最后就是“听取蛙声一片”。

    “兄弟!虽然你有些娘们儿!但是我还是看好你!”那个墨大少高声道,好像贾仁的胜利也有他支持的一分功劳一般。

    贾仁也承情一般,朝着那墨大少拱了拱手道:“墨大少,还请问候令尊墨守归大人!”

    那墨大少一听,眼睛一转道:“兄弟竟然认得家严?”

    贾仁笑道:“不满墨大少,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呢!”

    那墨大少眨巴眨巴眼睛,心道:“我却不清楚还有这样的世交,改日兄弟从沈家下山,定要问个清楚。”

    凌寒一听,那墨大少却是那风铃城防务总长墨首归的公子,再看看那墨大少的样子,竟也与自己的墨非烟师弟有些相像,原来还是有些关联。想到此节,凌寒忽然拉了贾仁一把,低着头,不再看那墨大少。

    贾仁有些疑惑的问道:“凌兄,你怎么了?”

    凌寒小声道:“这个墨大少是我师弟的兄长,若是让他知道了我的名字,回头定会与他的兄弟我的师弟说起,这要是让师尊知道,我却如何解释?”

    “哦!了然!了然!”贾仁笑道,“等那“玉洁冰清,风月四姝”都陪你过后,怕是巴不得让别人知道你就是这“风月阁”的第一人。”

    “贾兄休要在取笑!”凌寒道。

    二人正谈论间,那楼上又传来了一声高喊:“文冰姑娘到!”

    凌寒露琼不禁翘首以盼,旁边那个金公子似乎缓过来神,对二人道:“两位公子,这文冰姑娘人称诗画双绝,若是能得到她的青睐可不容易啊!”

    那旁边的钱公子听了,便高声道:“切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这两位兄弟也一定能行!”

    “是啊!我看也是没问题!这,能有四姝相陪,可真是艳福齐天啊!”那墨大少早已把自己看成了凌寒贾仁一伙,说完还有些沾沾自喜。

    大部分的人停留的目的已经不是再想获得四姝陪伴,而是想看看凌寒贾仁二位今夜能否得到这“玉洁冰清”四姝陪伴。再者说剩余这“冰清”二姝,出场的银钱可是不低。

    一个俏生生的女子挽着男子的发髻,身着男子的长袍,英姿飒爽的走下楼梯,竟直奔凌寒贾仁的雅间,张口问道:“听说你们竟参破绾玉的箫声,又胜过采洁的弈棋?”声音竟如那银铃一般。

    “敢问这位姑娘……”凌寒一拱手,想确认下那姑娘的名讳。

    “我便是文冰!”那女子不仅样貌干净,说话也是爽朗,竟与那“玉洁”二姝的温柔似水截然不同。“我也想看看你们今晚还有什么本事!”说罢,一转身回到了那缓台之上。

    随后,几个汉子抬了一个黑色的木案摆在了文冰姑娘的身前,而两个书童立刻送过了文房四宝,但见那笔是紫毫笔,墨是松烟墨,纸是**笺,砚是澄泥砚,无不是当世珍品。

    不等那小厮介绍,那文冰便自己说道:“诸位公子,小女子本无德,在此抛头露面,只是为了寻那知己!今日规矩,也是简单,若是能答出我所出的对子,便可得到我手书一副,若是能出对难倒我,那小女子便可陪同那位公子,亦或是两位公子,一同吟诗作对!”说罢,那文冰的美目便朝着凌寒贾仁望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唯大英雄能本色(第二更)

    要知这“风月阁”虽然是“玉洁冰清”坐镇,但却不是每日都能见到这“风月四姝”,每月只有五日这四姝迎客,使得也是饥饿之法。所以每到这日,大多进的都是豪门公子,大多早就预定。也有为了博得红颜一笑,便如那雅三的白净公子,每日送些鲜花给那心怡的佳丽,就想见到四姝之时,能得到片刻笑脸。凌寒贾仁今日来,也是凑巧有个侧位,待小厮听到贾仁高谈那“**茶”方知这二位并非凡人,才请上雅间。

    文冰姑娘的墨宝世面上并不多见,坊间传闻文冰姑娘的字已是一字千金,虽说是有些夸大,但若是能得到文冰姑娘的字画,那岂是千两白银能够换得?

    众人一听文冰姑娘此言,又都开始摩拳擦掌,虽然众人心里知道,凌寒与贾仁既然能连续赢得绾玉,采洁的青睐,这诗词歌赋的修为定也是不俗,只是众人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万一凌寒贾仁二人一时疏忽,众人也有一线坐拥墨宝,红袖添香的机会。

    尤其是那些自觉饱读诗书的才子,此刻的眼睛睁得滚圆,生怕错过这等机会。

    不过片刻,那小厮的一番话便让这些心存侥幸的才子们如遇冷水。

    那小厮道:“方才文冰姑娘的话诸位公子可听清否?”

    众人齐声答道:“听清了!”

    那小厮继续道:“不过这对对或是出对并非随意!每答或是每问却是有价可循!”

    旁边的钱公子小声对凌寒道:“莫道不消魂,囊比黄花瘦!这每题却是千两白银,方才我为了能与采洁姑娘手谈一局,已是掏空了钱囊,这文清姑娘的问题却是不能再回答了!”

    “哦?”凌寒听罢,不由一愣,原来这一问一答竟也要银钱,并且还是双向收费!

    “每问每答,底限却是一千,价高者得之!还希望诸位公子踊跃参加!”那小厮继续道。

    众人一时间都在犹豫,有几个公子干脆就是开始品香茗,吃小食,已然是放弃了,只是看这热闹。

    “我出一千两!还请文清姑娘出对!”那位金公子确实财大气粗,立刻高声道!

    众人一听那金公子应战,也便不再应声,都知道这若是将价码抬上去,受伤的还是自己的荷包。另外,大家都想让这金公子试试水,反正花的是别人的银钱,自己不会肉疼。

    那小厮见众人没有再出价的,便道:“好!就由金公子先开接对!还请文清姑娘出对!”

    那文冰姑娘妙目扫了众人一圈,眼神却落到了凌寒的身上,道:“且听好!缘何把酒看花,想是平生知己少。”

    文冰呵气如兰,吐字清晰,此对明是给那金公子所出,但似乎却是向凌寒表明自己也是一颗芳心,无处寄托。

    凌寒见那文冰姑娘的一双美目始终不离自己左右,不禁也微微低下了头。而那贾仁见状,心里却暗想:这凌小子竟然这么有女人缘,方才抵挡了一个采洁,又招来个文冰,竟然有些暗暗后悔将凌寒带入这风月之地。

    “哈哈!这对子我却是知道!”那金公子笑道,“莫非文姑娘有意相让,竟出了一个老对,且听好,上联是:缘何邀月问天,想是平生知己少。下联是:只可把酒看花,懒开醉眼看人忙!文冰姑娘,不知小生此对对否?”

    众人一听,无不扼腕叹息,心里暗自后悔,方才怎么就没使些银子争一下!这么简单的对子,竟然让那姓金的小子捡了便宜。

    文冰姑娘出完对子,便笔走龙蛇,在那案上挥毫泼墨写着什么,待那金公子答完,她刚好将那紫毫放下。朝着金公子笑道:“金公子果然博览群书,这一对却是珠联璧合!小女子手书此对,赠与公子!”

    那金公子一听,笑得嘴都合不拢,连声道:“谢谢文冰姑娘!”

    小厮待那墨迹风干,便将那两幅对联迅速的裱起,手法十分的熟练,看样也是训练有素。装裱完毕,两名丫鬟早已上前,将那两幅字打开,展现与众人。

    众人一见那幅对联,对子工整,字迹传神,无不点头称赞,同时向那金公子投去艳慕之色。心里莫不在想:这副字,若是给我,即便出五千两白银也是值得!

    凌寒一见那字迹,确是龙飞凤舞,俊逸非凡,隐隐透着些风骨,不由赞了一声:“好书法!”

    那文冰姑娘听到凌寒称赞,也是一笑回之道:“若是凌公子喜欢,待会儿我也可以为凌公子写上一幅,还请凌公子雅正!”

    凌寒脸上一红道:“谢姑娘美意,只是我却没有那么多的银钱!”

    文冰姑娘笑道:“我与凌公子定是有缘,今日一见便觉得好似故人,一幅字画而已,权且当做见面之礼,切莫谈那些铜臭,污了墨香!”

    众人一听那文冰姑娘竟要赠字给凌寒,脸上不由的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

    贾仁见文冰姑娘竟然主动示好,心里不由得醋劲横生,但脸上却不露声色道:“既然文清姑娘肯赏脸,不知是否也可给我一幅佳作啊?”

    文冰姑娘笑道:“各位公子相求,小女子无有不应,不过还得如那金公子一般,答上对子,便可得了!今日还有两个对子,希望贾公子能有幸答对!”言外之意,却是未曾答应。

    那小厮急忙出来打圆场道:“下面开始第二轮的答对,希望各位公子能踊跃竞猜!出价开始!”

    话音刚落,一个后座的公子便高声道:“我出一千两!”

    “我出两千!”那个金公子依旧不罢休,得到甜头之后,气势更足。

    “我出三千!”却是那孙公子!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因为这三千两银子很可能就是打了水票。

    “我出四千!”却是那墨大少。说罢,他朝着那孙公子恶狠狠的望去,定是他记恨那孙公子方才的无礼,才故意抬价。

    “哼!”那孙公子冷哼了一声道:“我出五千!”也是看出那墨大少居心叵测。

    众人一见这二位已经将上,都是暗地里发笑,心里无不想,这回可是有场好戏看了。

    “我出六千!”那墨大少竟也是丝毫不让,“狗崽子!爷爷定不让你得逞!”

    “七千!”那孙公子竟然是毫不犹豫。

    “我……”那墨大少刚要出声,便被那孙公子打断。

    “九千!”那孙公子脸色一红道。

    “我……”墨大少站起身来。

    “一万!”那孙公子还是不等那墨大少出声,就报出了价格。

    “哈哈哈!我只是想说,恭喜你,你可以去回到了!”那墨大少笑道,心里也是十分的舒畅,终于报了一箭之仇,你让我肉疼,我便让你心疼。

    那孙公子一听,脸色涨得通红,不禁暗暗后悔,竟然让这粗人摆了一道,只是说出的话便如泼出的水,无法收回。

    众人见他那副样子,不禁都暗自发笑。

    “好,下一对便由孙公子来对!”那小厮却面不改色道,这万两白银却已是到手。

    “谢孙公子出金!下面小女子就出下一联,还请公子听好!上联是:唯大英雄能本色!还请孙公子指点!”那文冰见孙公子面有不快,便出对抚慰。

    说罢,一双秀目又是朝着凌寒一瞥。

    凌寒此时,却在想,那贾仁为何此时一言不发,莫非真的没有银钱了?

    贾仁只是在那里端着一杯茶,有些发呆。

    那孙公子本来还在计自己稀里糊涂的中了那墨大少的奸计,一听文冰出此对,心情也是顺畅了一些,细细想罢,便道:“谢文冰姑娘体恤,我的下联便是:是真名士自风流。不知可否?”

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兵出鞘奇对来(第一更)

    那文冰姑娘此时又已将这副对子写好,笑道:“拙作还请孙公子笑纳!此对的确工整,足见公子功力。”

    孙公子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文冰墨宝,心情也是大佳,朝着那墨大少狠狠的瞪了一眼,心道:这笔账迟早要和你算!

    那墨大少对孙公子的目光却是视而不见,心里却想着: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小厮见二人似乎还在怄气,便道:“希望各位公子今日在这“风月阁”只谈风月,莫论恩仇,今日还有最后一对,还各位公子请出价!”

    有了方才孙公子的教训,众人也不敢再胡乱出价,最后由后面雅座的一位公子以五千银子的代价拍得。

    文冰出的此联却是“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秋佳境”,只是那公子苦思半天,只对出“好阁好人好字好文,一世好友。”

    那文清含笑不语,只听那贾仁却在低声道:“痴色痴声痴梦痴情,几辈痴人!”声音细细,旁人并未听闻道,只有那文清听到,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之后便写了副字,交给那个公子,却是只有上联没有下联。

    那公子知道自己所对没有让那文冰姑娘满意,羞得满脸通红。

    “三问已毕,现在文冰姑娘可以答大家的一问,还请诸位公子出价!”那小厮道。

    “我出三千两!”那金公子立刻高声道。

    “我出四千两!”另一位公子道。

    “我出五千两!”后面的声音道。

    众人不断加码,直到价格升到了一万三千两。

    凌寒见贾仁仍不出声,便有些着急的问道:“贾兄,怎么不应声?”

    “怎么,凌兄喜欢这文冰姑娘?”贾仁听出凌寒似乎有些着急,反问道。

    “没,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你下!若是银钱不够,不如我们还是走吧!”凌寒见时间已是不早,便想起明日还要去那香妃墓,便道。

    “没有那“玉洁冰清”陪伴,我们岂不是空入宝山而回?放心,还没到我出手的时候!”贾仁笑道。

    那文冰姑娘见凌寒贾仁丝毫没有动作,也不时的朝着雅二相望。

    “那位公子已经出到一万八千两,不知还有没有再加价的?”那小厮高声道。“若是没人再加价,就请那位公子出对提问!”

    “且慢!”那贾仁此时却幽幽的道了一声。众人一听,都起身看着贾仁,心想,这小子沉寂了半天,险些都忘记他的存在。

    那文冰姑娘见贾仁出声,也是有些激动,急忙问道:“贾公子还要加价么?”

    贾仁缓缓道:“加价,我却是囊中羞涩了!”

    “没有钱你还乱喊什么?”

    “是啊!分明是捣乱么!”

    众人见贾仁说没钱,都嗤之以鼻。

    “我虽然没有银两,但是却有一柄宝剑!还请文冰姑娘过目,看看这柄剑却是值多少银两!”贾仁说罢,抽出了一个空鞘,只见上面却是镶金嵌玉,一见就是价格不菲。

    只是这剑鞘贾仁却没有递给前来的那个小厮,而是递给了凌寒道:“凌兄,这个剑鞘却是给你那把“干将碧狮剑”的。”

    凌寒听罢,便解下那柄绑在身后用布带包裹得严实的“干将碧狮剑”,打开了布带,露出了那带有碧狮花纹的短剑,顿时楼内的杀气升腾,众人无不感到神兵的锋寒。

    就连墨大少那一直低调的沉默跟班,也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果然是柄好剑!

    凌寒将那柄“干将碧狮剑”插入那制作精良剑鞘,长短大小刚刚合适,便将那柄剑递与那小厮,道:“贾兄是说的这柄剑么?”

    那贾仁急忙将那柄剑夺下,又递给了凌寒道:“我送给你的,怎能轻易给人?”言语间竟是有些恼怒。

    凌寒有些莫名其妙,但见那贾仁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言。

    那贾仁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柄短剑,那剑鞘同样的镶金嵌玉,只是比凌寒那把“干将碧狮剑”要短小一些,却是那柄“莫邪金蟾剑”。贾仁将那柄“莫邪金蟾剑”交到了那小厮的手中,道:“这柄剑你且拿去,仔细看看,能值多少银两,但我说明,这柄剑只是暂时抵押,我还不想割爱呢!抵押多少金银,我明日定然如数奉上!”

    那小厮接过“莫邪金蟾剑”,轻抽出鞘,竟也是寒光四射!

    那个墨大少的沉默跟班眼睛又是一亮,心中暗想:这两个小子是什么来头,竟然身怀重宝,这两柄剑无一不是神兵利器,他却用来抵押,真是败家!“好剑!好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柄剑是由那神兵堂铁堂主亲手所制!只是那铁堂主已经十余年没有打造兵器,不知公子你又是如何得来?”那小厮看似年纪轻轻,眼力却是独到,竟然一眼就看出这铸剑的剑师。

    众人一听,这短剑竟然是那神兵堂铁堂主所铸,一时间又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铁堂主似乎已经退隐了,怎么还能有他的作品呢?”

    “是啊,我曾去求过那铁堂主替我铸剑,只是他言道,已经不再铸造兵刃,怎么,难道他又重出江湖了?”

    “这柄剑既然是铁堂主所铸,那简直是价值连城了!”

    贾仁听罢,只是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道:“如何得来,就不便言明,你只道出这剑值多少银两便是!”

    那小厮道:“这柄剑光是剑鞘就价格不菲,可值千金,而且又是那铁堂主所铸,最少也值五千金,这剑身又是那千年玄铁打造,那就再加上五千金,并且在这剑身之上还有那天然的花纹,形似金蟾,这却不是雕刻上去,而是妙手偶得,这就更加值钱,我却无法判断这柄短剑的真实价值,只能说是一件无价之宝,若是在此抵押,自然可抵万两黄金!而凌公子那柄长剑,价格只高不低!”

    众人一听,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那贾仁看似平平无奇,竟怀揣了一柄绝世好剑。

    凌寒一听,自己这柄剑竟然也是无价之宝,不由有些不安,自己与那贾仁只是泛泛之交,虽然自己对他颇有好感,但人家一出手就这么大方,的确让自己有些不好接受。

    “既然如此,我就以此剑作为抵押,先预支黄金五千,不知可否?”贾仁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那小厮握着那柄“莫邪金蟾剑”,竟有些爱不释手。

    “咳!”文冰见那小厮竟只顾着看剑,而忘记了台下众人,便轻咳一声提醒。

    那小厮听到了文冰的咳嗽声,猛然醒悟,道:“不知贾公子预支黄金,是否还要加价?”

    “那是当然,我出黄金一千两!”贾仁道。

    众人一听,无不侧目,就连那出到白银万两的公子也是摇头,按照市面的比率,千两黄金,却是值三万两白银。

    那小厮立刻满脸的堆笑道:“贾公子出黄金一千两,不知是否还有贵宾加码?”

    众人一听,心里都在暗骂,这不是拿钱砸死人么,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那小厮见众人都沉默,便道:“那今日获得提问资格的人便是这位贾公子!还请贾公子出对!”

    凌寒也看着贾仁,心道:这文冰姑娘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知贾兄出的问题能否难住这文清姑娘。

    那贾仁也是朝着凌寒看了一眼,道:“文冰姑娘听好,我的上联却是:寂寞寒窗空守宝!还请文冰姑娘作答。”

    “寂寞寒窗空守宝!”那小厮竟也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寂寞寒窗空守宝!”众人也是叨念着,此联一出,顿时文惊四座。那些书生们也是苦苦思索,只是这联太过奇异,众人也是纷纷摇头叹息,转而对那贾仁都另眼相看,无不叹服。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缓台上面的文冰姑娘,都想知道她是否能够对出这个旷世奇对!

第一百七十章 轻歌曼舞若无骨(第二更)

    那文冰姑娘一听此对,蛾眉一蹙,目光直直的盯着贾仁,脑海里急速的运转着:寂寞寒窗空守宝!

    方才文清出闺房之时恰巧遇到了回去的采洁,那采洁曾对她讲,那雅二的二位公子豪情万丈,竟要聚齐“玉洁冰清”姐妹四人一起作陪,其中那贾公子心思紧密,颇有才情,而且修为也不低,那凌公子看似较贾公子驽钝一些,但也深藏不漏,所以要文清要格外注意,不过之后那采洁还笑着道,那贾公子虽然是男子装扮,其实却是个西贝货,应该是位姑娘女扮男装。而看那凌公子的样子却没有察觉,并且那“假公子”看样子对那凌公子却是真有情!最后那采洁道:“若是姐妹四人,不,应是姐妹五人,还有那个假凤真凰的贾公子一同与那凌公子欢聚一堂,品佳酿,调丝管,纵横博弈,吟诗作对,定是一段人间佳话!”言外之意竟是对那最后出招破棋的凌寒另眼相看。

    所以文冰进来后也是暗暗观察了一下那贾公子,发现那贾仁的确是个女儿家,只是用了易容之术。若不是采洁心思缜密,直觉过人,自己还是难以发现。

    文冰又瞄了一眼那贾仁,又想到,这贾公子当真有才,先当宝剑又出奇对,并在这对中隐入了自己的一往情深。一个妙龄少女情窦初开,意中人就在眼前却不堪戳破,即便守着这无价的宝剑却也不快活,所以这“寂寞寒窗空守宝”定也附和她此刻的心境。那一个“宝”字不禁又让人联想,除了那神兵宝剑,是否身边的凌公子也是她心头一“宝”呢?

    文冰姑娘虽然参透了贾仁的心思,但短时间内却无法找出合适的下联,其实并不是因为那文字里的精巧机关,而是实在没有下文可以配得上这“寂寞”二字,阁中少女的寂寞又是有谁能够体会!恐怕这“风月阁”的四姝都有这样的寂寞。而那贾姑娘却是意中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直抒心意,这等寂寞又是何等之深?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海角天涯,而是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

    如此体会了那贾姑娘的意境,文冰便觉得的这对更是难以相匹。

    其实这文冰姑娘倒也想出了几个相应的对子,比如“俊俏佳人伥伶仃”但总觉得那“俊俏”实是太白,对不上那“寂寞”,而整体的意境又是俗出了几个级别;比如“退还莲迳返逍遥”,意境倒是不差,但是对仗却是不工,若是“空守寡”倒可以对上“返逍遥”,只是上联是“空守”为一词,以“返逍”相对,简直是文理不通;再如那“纤细红线终结缘”,虽说字面上还说的过去,但此句却在“终结”一词中存在着歧义,到底是“缘分终结”还是“终结缘分”,若是与“空守”相对,只能取“缘分散尽”之意,所以还是不恰。

    凌寒见文冰的眼睛先是一亮,以为她已对出,不由待她说话,只是片刻她又摇了摇头,见那文冰嘴角微撇,以为又有佳对,结果仍是摇了摇头。

    而贾仁倒是淡定,坐在椅上,又开始吃葡萄吐葡萄皮,像是早已胜券在握的样子。反而让凌寒有些为那文冰担忧。

    众人见文冰的表情忽喜忽忧的神色,心思也都如一叶扁舟在风浪里忽上忽下,却都希望文冰姑娘答不出此对,那就能见识道贾仁二人是否能再进一步,将那“玉洁冰清”的慕清姑娘也折服,真就成全了四美相陪的佳话。

    文冰苦思冥想半天,也找不出合适的对子,下面的各位公子却也等不耐烦,纷纷嚷道:“文姑娘,快出对啊!看那小子得意的样子。”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是希望文冰早点认输。

    果然不出所料,众人这一声喊,也让文冰觉悟,便道:“贾公子,此对的确高绝,小女子却是对不出来!只是贾公子这番苦心不知那“宝”是否明了?”说罢目光含笑的望了凌寒一眼。

    凌寒却是仍不知情,心道,什么宝不宝的,文冰姑娘这句话可是来的突兀。

    众人却不理会文冰后面话的含义,一听文冰女娘认输,都高声喝彩,

    “好对子,竟然难倒了文冰姑娘!”

    “贾公子果然是文采斐然!佩服佩服!”

    “看来只差那慕清姑娘了!今晚真是不虚此行啊!”

    好像贾仁赢了文冰,竟是众人的胜利一般。

    只有那贾仁听懂了文冰的意思,脸色一红,转而举目望着缓台上风姿卓绝的文冰道:“文姑娘才思敏捷,小可只是险胜!还谢文姑娘口下留情!”

    文冰姑娘一听,顿时明白了贾仁的意思,是希望自己不要说破,便笑道:“贾公子,“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今夜良辰美景,切莫虚设!”

    “谢文姑娘指点,待会那清姑娘出来,我定会尽力,到时再与文姑娘把酒言欢!”那贾仁听了文冰的提点,心里顿时有一种冲动,真想此刻便告知凌寒自己的倾慕之情,只是这个场合,却不能这么莽撞,一是人多嘴杂,二是怕凌寒突然知晓自己却是女儿身,再难以接受。便目中含笑,朝着文冰拱了拱手。

    “那我却去寻那两位姐妹了,还希望凌公子贾公子能有幸邀得慕清姐姐!”说罢,一转身,“噔噔噔”的上了二楼。

    众人见文冰姑娘已经上楼,便开始在楼下高声喊,“快请慕清姑娘下楼!”

    “快请慕青姑娘下楼!”

    声音竟是一浪高过一浪!

    不出片刻,楼上传来了一声轻喊,“慕青姑娘到!”声音虽然不大,但包含一股内力,竟是犹如在众人耳边喊的一般,顿时,众人都闭口不语,只是瞪着眼睛,朝着二楼楼口处仰望。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竟将大堂内所有的灯火吹熄,原本灯火通明的厅内顿时一团漆黑。

    “怎么回事?灯怎么灭了?”

    “在搞什么鬼?”

    众人纷纷嚷嚷道。

    忽听“铮”的一声古琴之响,竟如那银瓶乍破,刀枪突鸣。

    众人竟觉得此声竟如同拨在心弦一般,顿时都静下声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恰在此时,那楼梯间的缓台上,四边的灯火都缓缓的亮了起来。而那缓台中间,竟立了一个人,身穿一袭白衣,脸上还带了一个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两个眼洞,却是一动不动。

    凌寒与贾仁见状,也是十分惊奇,心里揣测,莫非这就是那慕清姑娘。

    众人也都小声的嘀咕,“这人是谁?神神秘秘的?”

    “是不是那慕清姑娘?”

    忽听那人嘴里轻轻唱出一句歌词,“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而身体也如那木偶一般,立着的头忽然弯下,双手也是忽然垂下,便如同瞬间被抽去了骨头一般。

    歌声清婉,让人瞬间感觉到一丝惆怅之意。

    “铮铮!”那古琴音又是响了两声。

    接着那人又唱出了一句歌词,“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同时,那人白衣飘逸,身体竟如灵蛇一般轻轻的舞动,长袖带风,却如那轻荡双桨之姿。同时脚步也是迅速的移动,步伐曼妙,却如踏浪而行。

    凌寒不由得“嗯?”的一声,眉头深锁,看着那人的脚步,竟像是有什么发现一般。

    贾仁听到凌寒出声,便问轻声问道:“凌兄,有什么不对么?”

    凌寒摇了摇头,只是眼里还是充满了疑惑。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那人继续吟唱,声音有如天籁,同时身体也是随着歌声缓缓扭动,脚步也是继续轻移,待那一句歌词唱毕,那人又是凝立不动。

    “铮铮铮!”那古琴又是弦动三声。

第一百七十一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第一更)

    凌寒继续看着那人的步伐,忽然感觉到那人衣着打扮,一举一动竟是十分的熟悉,不由得目不转睛的盯着,脑中却在不断的搜索着记忆。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那人继续吟唱,脚步却越发的轻盈,而身体却还是时而灵动,时而僵硬,手臂腰肢时而如灵蛇轻摆,时而又如木偶般僵直。

    众人有音悦耳,又有舞悦目,看得都是如醉如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那人衣袂随身形的旋转而摆动,如初生芙蓉萍水而出,尽态极妍,一姿一态,极尽妩媚。待这句唱罢,那人又如早时一般,静静的立在缓台之上。

    凌寒看罢,脑中电石火光般闪过一个片段,心里暗道一声,“竟是像她!”想罢,神情不免有些黯然。

    而贾仁听到了那人所唱的词曲,胸脯却是起伏不定,心里更是柔肠百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正是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一双眼眸直直的看着凌寒,忘却了周遭的一切,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与凌寒二人。

    众人呆了片刻,方才醒悟,齐齐拍手,厅内顿时爆发出一阵掌声。

    贾仁听到这掌声,也是惊醒,俊脸羞得通红。

    此时,厅内的灯火也是再次燃起,照的室内通明。

    那小厮登上缓台,高声道:“今日慕清姑娘邀请一位公子共舞,若是能与慕青姑娘心有灵犀,便可成为慕清姑娘的入室之宾!这一舞,却是不须使些银钱。”

    众人此时犹自沉醉在方才那慕清姑娘的歌声舞姿里,听到那小厮的言语,却无人敢应,纵然有几个年轻公子也善舞,但都不敢上台一试。

    忽见一道人影闪过,轻巧的登上了那缓台,来到了那慕清姑娘的面前。

    “凌兄!”贾仁不由得叫了一声。

    那人影正是凌寒!

    凌寒背对贾仁,却伸出一只手,示意贾仁不必担心。

    贾仁看着凌寒上台,心里的确担忧,一颗痴心,“扑通扑通”,好像要从嗓眼处跳出。

    那慕清也是注意到了凌寒的步伐,待凌寒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并没有一丝的意外,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声:“你来啦!”竟是如水般柔情。

    “我来了!”凌寒也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众人一听,无不惊讶,莫非这两人早就相识?

    那慕清将脸上的面具缓缓的摘下,露出了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一双杏眼含春,顾盼生情,那容貌竟与那沈门试炼中的牡丹仙子别无二致。

    凌寒看到这张脸,似乎也不惊奇,微微一笑道:“小可可否与姑娘共舞?”

    那慕清也是美目含笑道:“有何不可!”说罢轻拍了三声。

    忽听楼上又有那古琴之声,“铮铮”之响传来,只是不似方才那般摄人心魂,而是古朴清幽,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而那缓台上的二人也是闻声起舞,

    只见那慕清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身形飘逸,如雾如烟。忽而双眉颦蹙,好似哀愁无限;忽而笑颊粲然,正如喜乐无边;忽而侧身垂睫,娇羞宛转,忽而挺身屹立,引弓按箭。而凌寒俊脸青衫,灰发飘然,身形俊逸,若神若仙,时而抬腕低眉,好似久别重见;时而明目顾盼,好似一晌贪欢;时而脚步轻移,轻盈矫健;时而玉袖生风,如狂似颠。

    两人你来我往,犹如翩翩彩蝶流连花间,配合的竟是珠联璧合,天衣无缝,就好似早已练熟一般。

    众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又不得不看这难得一见的舞姿,所以众人脸上的表情也是千人一面,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嘴角不时的还微微抽动。

    那贾仁却看出了门道,凌寒脚下的步伐正是那日与自己相斗所用的“贪吃蛇步”,而那慕清的步伐也是那飘逸步伐,只是与凌寒所走的步伐刚好相反,这一正一反,却将那曼妙的舞姿演绎的如行云流水,让人心旷神怡。

    一曲已毕,凌寒与那慕清都停下了脚步,只是凌寒心里却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竟能与那慕清舞的这么默契。

    “怎么样?慕清姑娘,今夜是否可以请我二人与你们姐妹四人共饮?”贾仁见凌寒与那慕清舞得默契,心里也有些醋意,但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豪言壮语。

    那慕清笑道:“贾公子,凌公子,就请上楼!燕哥,还请你将那柄宝剑还与贾公子,这等神兵我们还是不要留下!”

    那小厮燕哥虽然有些不舍,但那慕清姑娘已然发话,他却不敢不从,只好将那柄“莫邪金蟾剑”还与贾仁。

    贾仁笑了笑,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吟票递给了那小厮道:“燕哥,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请拿去喝茶!”

    那燕哥一见贾仁赏钱,心中不由一喜,平日客官打赏,只是些散金碎银,而贾仁出手便是银票,急忙接过道:“谢贾公子!”

    慕清引着凌寒贾仁二人一同上楼,只听到楼下那墨大少高喊一声:“二位兄弟,明日我请二位到“风语楼”吃酒,定要告诉我今夜你们是如何**的!”

    凌寒贾仁听到,心里不由一乐,这墨大少倒真是性情中人。

    慕清将凌寒贾仁带入一室,只见那房间内古朴精致,墙挂文清的字画,桌摆采洁的弈棋,而那三姝早就在室内等候,见凌寒贾仁二人进来,都齐齐行礼道:“二位公子好!”

    凌寒贾仁也是还礼,二人坐罢,那“玉洁冰清”四姝就坐在二人的对面。贾仁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虽然都很美艳,但美得也是各有千秋。绾玉婉柔,采洁灵秀,文冰飒爽,慕清雍容,就连贾仁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只是凌寒却不敢直视这四位美女,只是低着头,好像做了错事一般。

    “凌公子怎么这边拘谨,浑不似方才破我棋局那般英雄了得!”采洁笑道。

    凌寒抬起头道:“四位美女都国色天香,小可真是有些自惭形秽!”

    “凌公子何必自谦,对了,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凌公子!”那慕清道。

    “慕姑娘请讲!”凌寒道。

    “不知你这舞步是何人所授?”那慕清问道。

    “这个!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只是在脑海里突然浮现的!但旁边这位贾公子却算是我的半个老师!”说罢凌寒看了一眼身边的贾仁,心道,若不是你咄咄相逼,我也学不会这“贪吃蛇步”。

    贾仁见凌寒望着自己,心里也是想起那日初见时的情景,心里也不由一甜。

    “莫非这贾公子也会这舞步?”慕清问道。

    “别听他说,这奇妙步伐我却是不会!”贾仁笑道。

    这时,只见几个丫鬟端了些美酒佳肴摆在了房中的一张檀木桌上。虽说是几位美女秀色可餐,但已是半晌没有进食,凌寒闻到了菜香,顿觉已是饥肠辘辘。只是美女在侧,凌寒却不好意思前去吃喝。

    那文冰似乎听到了凌寒腹中打鼓,便笑道:“凌公子,贾公子还请入席,方才一番较量,现在还有一番较量,却是看看二位公子的酒量,是不是也如才学一般宽广!”

    几人便落座,那绾玉给几人都斟满了美酒,便道:“二位公子,还请满饮此杯,小女子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凌寒贾仁见那绾玉喝干,也是将杯中的酒饮尽。几位姑娘却是轮流劝酒,几杯下肚,凌寒也放开了手脚,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凌寒又是喝干了一杯酒,觉得微微有些头晕,胆子却大了些,便问道:“几位姑娘,我有一事相询,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凌公子有话便问,我却是知无不言!”那文冰也是霞落双颊,爽快的答道。

    “进门时,我见一个汉子上了二楼,却不知几位姑娘是否认得?”

第一百七十二章 飞入花丛无处寻(第二更)

    “汉子?”慕清美目一眨反问道。“这我并没有看到,按说这二楼不是随意就能进出的!这汉子却是谁,待我问问那燕哥!”

    “若是麻烦就不必了!”凌寒道。

    “这并不麻烦,我一问便知!竟然还有人能随意出入,我不知晓,这并不是小事!”慕清道。

    “清姐姐!我知道了,那汉子定是那小曼的兄长!”绾玉道。

    “哦?小曼的兄长?这么说你是识得那个汉子了?”慕清问道。

    “是这样的,前两日,那小曼来找我,说自己失散多年的兄长忽然回来了,并找到了这里,央求我让她和兄长团圆几日。开始我怕她骗我,没准她说是兄长,实是情人,毕竟她们都是师父使银子买回来的,也不敢让她们乱为,再坏了“风月阁”的规矩。只是那小曼说的可怜,她言道,自己本是良善家庭的女儿,父严母慈,还有一个兄长,父亲有门手艺,做了点生意,虽然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富裕之家。只是不知何故,父亲得罪了那沈庄主的亲眷,结果被那沈庄主差人迫害,不仅生意做不成,父亲还气出了病,为了给父亲医病,变卖家产,但最后父亲还是一命呜呼,弄得人财两空,母亲一时急火攻心,竟也撒手人寰,剩下这年幼的兄妹两个。为了安葬父母,兄妹二人也是无奈,小曼只好卖身为奴,而兄长安葬完父母就不知去向了。如今兄妹一别已是十三个春秋了!”那绾玉娓娓道来,声音如那幼莺穿林,众人一听也是唏嘘不已。

    凌寒听罢,心里暗暗思索,难怪那汉子在神兵堂一味的说沈家的不是,原来还有这等缘由。沈家子弟遍布风铃岛,的确掌控着各个要害部门。师尊一向宅心仁厚,教育弟子也是以仁为本,按说那些师兄不应做下这等恶事。定是弟子众多,难免有一两个性格迥异的弟子,并且这事情师尊定是不会知情,若是知情,断然不会饶恕那个弟子。要说沈庄子弟个个都是那奸恶之徒,凌寒却是不信。

    那绾玉继续道:“我见她说的可怜,就见了见他那兄长,看相貌的两人确是十分相像,而且她那兄长还要替小曼赎身!小曼便告诉他,虽然这里像是风月场,实际并不是那花街柳巷,自己已经拜入了师门,若是要离开还得师父同意。小曼与兄长道明,师父对她有救命之恩,是师父从火坑里把她救出,不然的话,她就真被买做窑姐了!师父赎下她后并没有强留,而是给她自由,只是小曼无依无靠的,便央求师父收留,说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师父的恩情,师父见小曼孤苦,并且眉目间还有着一丝聪慧,便收她为徒!他那兄长听罢,也是替妹妹高兴,就想在这里陪妹妹两天。我见她们亲人重逢,就应允了,嘱咐燕哥招呼,只是这些许琐事,并没有禀报清姐!”

    “哦,原来是这样!照你这么说,那汉子既然是小曼的家眷,在此盘桓两天也是无所谓。只是凌公子问起,莫非认得那汉子?”慕清问道。

    “那到不是!我也是初次见,只是有些好奇便随便问问!”凌寒想,万一自己说出那汉子是鹿灵山的海匪,且不是惊坏这几位姑娘,并且那绾玉定会受到那清姐的责罚!反正自己只是好奇,既然那海匪已经有人前去围剿,自己也不用操那么多的心里,但愿老天让那海匪全军覆没才好。

    “方才听说四位姑娘还有师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贾仁问道,她对着四姝的师父似乎很感兴趣。

    “这个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这里虽然叫做“风月阁”,看似做着一些卖笑的买卖,实际上我们却是有门有派的。我们师承仙舞一派,师父平日里根据我们性格的差别,分别传授我们琴棋书画歌舞等,并且传授我们修行武道的办法,我们开设这个“风月阁”,主要是为了结识天下英才!”那文冰道。

    “如此甚好,尊师能教授出你们四位这等才貌双绝的徒儿,想必不是凡夫俗子,我也是心生敬仰,希望有机会前去一拜!”贾仁道。

    “就如凌公子,贾公子二位这样的人才,师父必是十分喜欢,待明日我禀明师尊,定能接见!”文冰道。

    “不能上去!你们不能上去!”门外忽然传来那小厮燕哥的呼喊。

    “兄弟!你在么?”是天宝的声音。

    “凌寒!你在哪?”一个女子的声音高喊道。

    “露琼!”凌寒一听这声音,竟是吓得魂飞魄散!自己虽然与五味说是来探探那鹿灵岛汉子的底,但此时有四美相陪,并享用这美酒佳肴,分明是在喝花酒,这要是让露琼看见,自己可如何解释。凌寒连忙起身道:“下面是我的朋友来寻我了!我却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来过这里,不然要是让师尊知道,定会责罚我!我得走了!还请四位姑娘见谅!”

    那贾仁却笑道:“凌兄怕他们做什么!今日有四位佳丽相伴,简直就是天上人间,一会儿还要听曲绾玉姑娘的《梅花三弄》,再与采洁姑娘探讨下那“珍珑棋局”,还要请文冰姑娘挥毫泼墨,画上一副秋日盛景,最后还要请慕清姑娘教我也跳一曲《越人歌》,所以,凌兄何必忙着走呢?”

    “贾兄若是不走,你就在这里慢慢享用,我却不能再逗留,几位姑娘,凌寒就此告辞!”说罢,凌寒就急急的朝着门口走去。

    “快!拦住他们!”一声呼喊从门外传出,是那燕哥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上楼的脚步声。紧接着,凌寒就听到“啊!”“啊!”两声惨叫,紧接着那脚步竟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兄弟!你在么?”天宝憨憨的喊着,声音已经到了门口。

    凌寒一惊,急忙退回进屋里,焦急的问:“慕清姑娘,这个房间还有其他的出口么?”

    那慕清微笑的点了点头。

    外面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汉子进门就问:“凌兄弟在么?”紧接着五味,露琼,白朗都是进了房间。

    只见房间里面,桌上美酒佳肴,而桌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依红傍翠,两边分别是两位绝世美女,也是纷纷给那年轻公子夹菜,敬酒。

    “是你?贾公子?”几人都认识贾仁,五味惊道。

    “哦!原来是五味兄,天宝兄,既然来了,就陪小弟喝一杯如何?”贾仁笑道。

    露琼见贾仁双手分别搂着一个美女,不由得眉头一皱,便退出了房间,在二楼门口等待。

    “喝酒就免了,不知贾公子方才在这里是否看到凌公子?”五味问道。

    “凌公子不是与你一起回府了么?怎么能来这烟花之所?”贾仁反问道。

    “哦!我与凌公子有事,就分开了,我回了府上,凌公子他曾说要来到这附近,所以我们才到这里相询,打扰了贾公子的雅兴,还请见谅!”五味道。

    “好说!好说!都是朋友,不如就一起喝一杯!”那贾仁说罢,勾了怀里的绾玉下巴一下,显得十分亲密。

    “我们着急寻找凌公子?改日到“风语楼”,我请你!”五味道。

    天宝看到贾仁左拥右抱,不由有些好奇,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哪?”

    贾仁笑道:“天宝兄,五大掌柜很忙,天宝兄你并无事吧,不如与小弟一起喝喝花酒,还有那白兄弟!别客气”

    这边话音方落,便听到一首呼唤,在一楼大厅响起!

    “琼妹!”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第一更)

    露琼正靠在二楼的斜栏之上,虽然露琼涉世喂深,但也知道这“风月阁”不是处净土。一路跟着五味,沿着凌寒留下的独门记号,竟然跟到了这里,不由心里有些气闷。原本因为能看到凌寒的满心欢喜,都被这“风月阁”之风吹得云开雾散。待同天宝闯入那二楼,并没有看到凌寒,只看到了左拥右抱的贾仁,一颗芳心方才落了地,心里暗暗道:“凌寒,你若是敢在这里鬼混,看我以后再你的!虽说是那么想,没有见到凌寒,心里不免也有一点失落。

    而方才贾仁也看到了露琼皱眉退出,心里也是暗想,这露琼定是担心凌寒,才跟了出来。看来这女子也是与自己一样,早已芳心暗许。凌寒也是怕她看到自己有众美相陪,才慌忙的从后门逃走,说明在凌寒的心里,这露琼还是有些地位的,只是不知自己在凌寒的心中,是否会有如此高的地位。

    随即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喊声,像是凌寒!

    五味,天宝听到喊声,便退了出去。

    贾仁看到他们出去,不由的叹了口气。

    旁边的慕清笑道:“贾公子,方才进来的女子很美,不知你认不认识?她却是凌公子的什么人啊?看来很亲密的样子!”

    贾仁听了,脸上有些阴云,并没有做声。

    “原来凌公子却是叫做凌寒,凌寒!莫非是那个那传得沸沸扬扬沈庄第一高徒,凌寒?我说怎么这么厉害,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哦!那女子一定是沈庄主唯一的千金,沈露琼!城中都传言,这露琼小姐对凌寒也是情有独钟,并且为了凌寒,竟然毁去了与风铃城廖城主二公子的婚约,不知是真是假!”慕清继续道。

    贾仁还是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端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看他们的样子,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听闻他们婚期已定在了明年,到时,咱们姐妹也该准备点礼物啊!”慕清道。

    那贾仁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唉!就怕有人又空相思一场!”说罢,那慕清竟然哼唱了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贾仁双目含泪,竟像是要哭出来。

    “寒哥!”门外传来了一声娇呼,之后就听到“噔噔噔噔”的下楼声。

    那“噔噔噔噔”的声音每一步,便像一把重锤一般,砸到了贾仁的心头。虽然贾仁不怕凌寒在这风月之地和这四姝花天酒地,但是却怕凌寒的心中眷恋着这沈家千金,毕竟那露琼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自己却只能“银汉迢迢暗度”,再听到慕清在一旁煽风点火,不由得“腾”的站起身来,飞奔到出了门口。

    只见露琼亲热的拉着凌寒的胳膊,而五味,天宝,白朗等人也是热闹的围在凌寒的左右,自己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凄冷,两滴清泪忍不住滑落脸庞。

    这时,凌寒忽然朝着楼上张望,目光刚好看到了贾仁,便对五味等人道:“那不是贾公子么?你们先在外面等我片刻,我向他再道声谢!”

    五味天宝白朗听了都出了大厅,只有露琼依旧拉住凌寒的胳膊道:“我与你一起去,反正也是认识!”

    凌寒无奈道:“好吧!”

    贾仁看到那露琼与凌寒亲亲热热的,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酸,刚想转身回去,就听到凌寒一声喊。

    “贾公子!请留步!”却是凌寒在楼下喊了一声。

    贾仁本想进去,只是双脚却怎么也挪不动,便转过身来。只见凌寒挎着露琼正缓步上楼,心里又是一冷。

    “贾公子,赠剑同行之谊,容凌寒来日再报!”凌寒一拱手道。

    贾仁知道凌寒不敢直接说是今夜共赴“风月阁”之谊,只是说成赠剑同行,心里也略略宽慰,毕竟这是二人所共同经历的,于是便道:“凌公子客气了!只是希望这柄剑能保护好凌公子,我便心满意足啦!”

    “那我等先告辞了!贾公子也早些休息,切莫贪欢!”凌寒道。

    “凌公子请吧!”贾仁一拱手道。

    看着凌寒露琼二人下楼的背影,真如一对神仙眷侣,贾仁在扶着栏杆望着,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贾姑娘不必难过!还有我们姐妹陪着你呢!”不知何时,那“玉洁冰清”四姝都站在了贾仁的身后。

    贾仁回头看了看她们,一把抱住了采洁,伏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采洁先是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不是男子,也是抱住了贾仁的腰,一摸之下,果然纤细如柳,只是在衣袍中还塞了些棉花等软物,看似粗壮。见贾仁哭得伤心,不由得轻拍贾仁的后背道:“贾姑娘,不用伤心,我知道你喜欢那凌公子,要说以凌公子那样的人品武功,就连我们姐妹也都是赞许有加,倘若没有人喜欢才是怪事呢!”

    “是啊!贾姑娘,要不姐姐教你一招,定会让那凌寒对你死心塌地的,不知贾姑娘有没有兴趣学啊?”那慕清也安慰道。

    贾仁抬起了哭得通红的泪眼,脸上竟是道道粉恨,竟然如同被火烧伤留下的疤痕,令人触目惊心。

    慕清等人一见,都吓得纷纷后退,就连采洁也是一把推开了贾仁,惊道:“你,你的脸!”

    贾仁急忙摸了下自己的脸,随手在怀中掏出了一面精致的小圆镜,对着一看,也是一惊,随后收起了圆镜道:“几位姐姐,不用害怕,这是我的易容之术,这张假面不怕风吹日晒,只怕遇到水!看来还是已是用不了了!”说罢,那贾仁竟在自己的脖颈出轻轻的拉起了一块皮肤,用力的一扯,竟露出了白皙如雪的肌肤,而脸上那已经狰狞的脸皮也被撕扯掉。

    “哇!”那“冰清玉洁,风月四姝”竟然齐齐的惊叫了一声!

    只见一头黑瀑般的长发垂下,还自然的有些波浪的弯曲,一张俏脸,宛若银盘,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最妙的是那双亮丽双眸,暗含淡淡忧郁,仿佛清愁洗过一般!

    所以就连那旁边的四位美女见了,也都不由的发出一声感叹:“这贾仁之美,真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较之自己,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贾仁见“玉洁冰清”都在直直的盯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几位姐姐,你们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怪怪的!”

    “妹妹真是国色天香啊!”慕清不由的拉住了贾仁的手,赞叹道。

    “是啊!贾姑娘这等姿色,若是在我们“风月阁”,定是花魁莫属!便是风铃城,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贾姑娘相比!”文冰道,她性格直爽,并不在意贾仁是否对“风月阁”有偏见。

    绾玉也瞪大了眼睛道:“贾姑娘,就凭你这容貌,还怕那凌公子不动心?何况你博学多才,若我是男子,也会被你迷倒!”

    贾仁听到绾玉这么说,也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所谓美人者,以吐蕊鲜花为貌,以婉转莺啼为音,以九天皓月为神,以扶风弱柳为态,以无瑕美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方能称之为美人,而贾仁刚好如此!

    采洁见贾仁竟如此美艳道:“已妹妹这般美貌,还怕抢不过那沈小姐,明日只需本来面目前去,正大光明的,与那沈小姐一决雌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千年碧狮难驯服(第二更)

    凌寒随五味等人回到了郭府。会客厅内,郭有瑜,车马二位神医正在等候,而那吴衣冠夫妇,郭有瑜已是吩咐府内的下人收拾了一间客房,安排住下。

    方才五味只是简单的报了声平安,并将那“落阳铲”带回,就带着天宝等人去接应凌寒,果然看到了凌寒留下的标记。

    而郭有瑜,车马神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十分担心凌寒,所以就一直在厅内等候。

    凌寒落座后,就将今日与五味一起去拜访那铁大,遇到了贾仁铸剑赠剑,而后铁大也要一同前去香妃墓并重掌神兵门,以及调查那鹿灵岛的海匪的经过都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自己与贾仁在那“风月阁”那段风流逸事。

    郭有瑜与车马神医听后,无不惊讶,原来这铁大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并且这神兵门竟然与那香妃还有渊源。最后几人看了一下贾仁赠给凌寒的那柄短剑。

    郭有瑜轻轻的拉开那柄短剑,一出鞘,那短剑当真是寒光凛凛,杀气腾腾,郭有瑜用那短剑在青石板地上轻轻一划,便将那石板割开,又拿出一柄菜刀相试,那菜刀竟被那短剑如同削豆腐一般削短。

    车神医看了那柄短剑后,一本正经的对凌寒道:“凌小子,别看那贾仁像是示好与你,但你也要提防着点,一方面他那日对那黑白无常说话是真真假假,看样子定是个精明之人,另一方面那日我给他出针治病,就感觉他身上阴气很重,定是修炼了什么阴气重的邪功,难保他不是邪门歪道。”

    凌寒道:“我这凡人一个,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惦念的!”

    “这个却是难说,若是那邪门歪道想要对付你,什么伎俩都会使出,你虽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价值,但你的大名却早已传遍了风铃城,没准就被人盯上,再者,你是沈庄的弟子,也没准会通过你对你的师门不利!”车神医道。

    凌寒点了点头道:“谢车神医指点,我以后定会注意!”心里却想,虽然那贾仁一开始是有些为难自己,但之后对自己都是照顾有加,还不辞辛苦去求那铁大给自己打造宝剑,又花重金配上剑鞘,而今夜又与自己同游那“风月阁”若是说他对自己有所企图,凌寒真的是不敢相信。但凌寒知道一点,倘若那贾仁真的是要对自己的师门不利,那自己一定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而马神医对那短剑上的花纹却是十分感兴趣,道:“这个花纹真的就像我那小冤家,我可是想死它了!”

    凌寒知道马神医所说的小冤家便是那“金毛碧狮”,便道:“马神医,在那铁大那里,我看到了一幅画,那画中之人就是那香妃,而香妃的肩上就有一条“金毛碧狮”!不知这“金毛碧狮”能活多少年啊?”

    “这“金毛碧狮”本是一奇虫,不仅仅毒性猛烈,还颇具灵性,可以被驯服,看来,香妃就曾经驯服过这奇虫。古籍记载这“金毛碧狮”有千年寿元,每百年蜕一次皮,而蜕皮之后,它便开始寻觅主人,只是如何驯服这“金毛碧狮”,那古籍上却是没有言明,但我想,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是!”马神医道。

    “那“金毛碧狮”十分喜欢我的血又是何故啊?”凌寒问道。

    “这个,真正的原因我也是不清楚,但我猜是你体内的寒冰真气实际上就是一种毒,而那“金毛碧狮”喜欢这种毒,并且对它的成长应该是有帮助,所以会喜欢你的血!”马神医道。

    “那我能不能用我的血来驯服那“金毛碧狮”?”凌寒问道。

    “这个,只能是一试,若是能驯服那小虫,可是凭空添了一个高手!”马神医道。

    “时辰不早!各位还是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还得去探那香妃墓!”郭有瑜道。

    众人便纷纷回房休息。

    凌寒本来与天宝白郎一室,只是天宝一日没有抓到五味,见五味回来,非得要去他那里喝酒,便只有凌寒与白朗回到房间。

    而一进门,点起烛火,凌寒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仔细一看,却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个药碗,还剩了一碗底黑色的汤药。

    白朗看到那个药碗,竟是端起了碗,皱着眉,将那一小碗底的汤药又喝进了肚子。

    凌寒有些不明白,问道:“白朗!谁让你喝这汤药?这药师哪来的?

    白朗犹自在那里吐着舌头,看来那汤药着实是苦,听到凌寒发问,白朗道:“宝!”

    凌寒一听便知道,这定是天宝让白朗喝的,忽然也是想起,那车神医给天宝把脉,说天宝被是一个内力深厚的高手袭击造成了现在头脑不太灵光,并要给他开药,看来这药师给天宝吃的,结果这天宝怕苦,自己不喝,竟然教唆白朗帮他喝,定是又许愿白朗什么东西,这白朗才傻乎乎的替天宝喝这苦药。

    凌寒又问道:“白朗,你替那天宝喝药,天宝答应给你什么?”

    “娘!”白朗大声的道,眼睛里似乎还含着泪水。

    “什么?娘?天宝要给你找你娘么?”凌寒问道。

    “娘!”白朗点了点头道。

    凌寒暗暗想到,是啊,白朗即便是个狼孩,但也定是爹生娘养,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定是小时候被那狼群掠走,但狼群没有吃他,还把他当成同类,于是就变成了狼孩。只是现在恢复的人类的生活,定是让他想到了自己的亲人,便想让天宝帮助他寻找自己的娘。

    凌寒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娘亲,顿觉与那白朗同病相怜,不由得抱住了白朗道:“白朗,不用替天宝再喝那苦药了,明日起我也会帮你寻找家人的!不过你得想起家住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特殊的标志,你能不能想起自己姓什么,叫什么,这样我也好找。”

    白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忘!”

    凌寒想,这白朗想不起来,那可是真的不好找。想完,便拍了拍白朗的肩膀道:“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亲人的!”

    白朗听了,也是亲昵的用头蹭了蹭凌寒的胳膊,像是在感激凌寒。

    凌寒躺在了床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自己的眼前,竟像是一颗颗珠子,被细线串了起来。先是那吴衣冠说要进那香妃墓需要“落阳铲”,紧接着那全冠白又来寻吴衣冠的晦气,自己出手惩戒,之后便去拜访那铁大,却遇到了想要铸剑的贾仁,而为了打造洛阳铲,自己用那火源真气帮助铁大炼剑,神兵铸好之后,那贾仁竟然说是送给自己的,却耽误了自己那么长的时间,而铁大又是那神兵门的掌门,他的先辈还与那香妃有旧。又遇到了那个鹿灵山的匪徒,竟还大骂沈庄师门,若不是自己没有查明真相,岂能让那个有辱师门的匪徒走掉!之后为了调查那个匪徒,自己竟然又和贾仁相遇,并在那“风月阁”稀里糊涂的战胜了四姝,想想现在那贾仁应该依旧在那“风雨阁”有四美相陪,那四美竟也是有门有派,叫什么“仙舞派”,凌寒就是不懂,这个门派呢究竟是做什么的,看来只能有机会慢慢了解了。

    想罢,凌寒带上了那串念珠,开始调息运气,瞬间,凌寒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真气也是滚滚流动,令凌寒感觉到浑身的筋络一阵舒张。就这样,凌寒运行了几个周天,最后沉沉的睡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仙子驾临神兵堂(第一更)

    次日,凌寒一干人等,带着准备好的“落阳铲”,斧凿,铁锹,绳索,火把,蜡烛等物品,在城门口汇合了铁大,取了各自的马匹,还驾了一辆马车,装着那些工具和白朗,便由那吴衣冠带路,朝着封魔山的方向进发。

    封魔山,十座主峰,然后便是连绵数百里的山岭,密林,这片林中,也有着许许多多的传说。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香妃的传说,传说这十座主峰,每一峰都镇压着那魔头的一魂或者一魄,十座峰,刚好镇压了那魔头的三魂七魄。

    十座主峰里三座最高大分别是元神峰,阳神峰,阴神峰,那时凌寒等人剿灭九龙寨的匪徒,便是进的元神峰,而那郭有瑜结庐的地方便是那阳神峰,而今日要去的封魔第三峰便是那阴神峰。这三座峰成犄角之势,耸立在这封魔山的山口,而那七座小峰分别叫做天冲峰,灵慧峰,喉气峰,心力峰,中枢峰,藏精峰,向英峰,遍布在各个蜿蜒的山脉之中,有的甚至孤立在林海的深处。

    那阴神峰就在那封魔山脉的外侧,而一条大路刚好通往那阴神峰的山脚下。这条道路是连接风铃城与风铃岛第二大城“雨霖城”的交通要道,叫做“风雨路”。而这两座城城如其名,风铃城城势靠海,一年四季起风的日子较多,而那雨霖城则是雨水颇丰,所以当地盛产稻米,而风铃城城民所食的稻米大部分都出自那“雨霖城”。

    而这条路平日里也是车马人行不断,到了这秋收时节,更是热闹。为了图个出行吉利,行人都把这条路叫做“风调雨顺路”,那个希望自己出行,尽是风雨坎坷?

    众人骑着骏马缓缓而行,因为还有马车拉着辎重,也不能疾驰。而且那吴衣冠先前已经嘱咐,虽然探的是香妃墓葬,并且这里有香妃后人,但必须遵循那盗墓的规矩,并不能大张旗鼓的发掘。而白昼属于活人的世界,并不能施工打洞,只有到了夜晚才能进入墓穴,否则必然会打扰到死者的清静,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何况这香妃墓葬本身就危险重重,若是鲁莽行事,不仅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且还会有性命之虞,吴衣冠的那个摸金的大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秋日的山中,层林尽染,五光十色。

    一路上众人也是一边欣赏着秋日山中美景,一边前行,不时的也能遇到些对面行来的送粮车队,一般都是二十余辆,满载着新收的稻米,并且有持刀的护卫跟随。前些时日那九龙寨死灰复燃,也曾袭击了过往的商客,虽然被沈庄与风铃城联合剿灭,但那些大粮商还是害怕还有那土匪残余,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一趟粮食被那土匪抢走,那今年的生意就别想盈利了,所以都出些庄丁,持械护粮。

    倒底是干什么吆喝什么,那铁大一见护粮的庄丁手中的家伙,便小声对凌寒道:“这些兵刃看款式都是出自“神兵堂”之手,只是看那刀柄的颜色却与“神兵堂”打造的并不相同。”

    凌寒笑道:“铁兄,那又是何故呢?”

    铁大叹了口气道:“昨夜听我那徒弟讲,那雨霖城的“神兵堂”已经落入了那剑庐的手中,所以只是沿用着“神兵堂”的样式,而打造手法却不尽相同,所以那兵刃的颜色也是各异。”

    “那铁兄你说这两种方法打造的兵器哪种更好一些?”凌寒问道。

    “原来因为我败与师叔,便以为师叔铸兵的方法更好些,只是这十余年的苦修,也让我明白,其实铸造好的兵刃并不在于方法,而是在于人心!所以我觉得这“神兵堂”的内斗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人心不足所致。若是都能达到我那祖师爷的修为与造诣,就根本不会有这同门相残的事情发生!”铁大道。

    “铁兄所说的祖师爷是绘制那幅香妃画卷的前辈么?”凌寒问道。

    “正是!那位前辈便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铸兵大师,人称“欧冶子”的便是!”铁大道。

    “哦?竟然是他!”车神医本在前面骑行,一听到铁大提起欧冶子的大名,便拉了下马,等了凌寒铁大一下。

    “怎么?车神医认识那欧冶子?”凌寒问道。

    “凌小子,我要是认识那欧冶子,现在岂不是有上千的寿龄?只是我家传的一副医人用的刀具却是那欧冶子打造!那器具有刀斧钩锥剪针等,手工精细,锋利异常,我常用于开颅取涎,刮骨疗毒,真是得心应手。那刀具的手柄处有三个篆字,却是欧冶子,我便想定是这欧冶子所制。不知铁先生是否还会这铸造工艺,我好给我那露琼徒儿也寻觅一套!”车神医道。

    那马神医听闻,也是急忙勒马道:“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的份,铁先生,也给我打造一套吧!至于价钱,你只管开口!”马神医看了一眼在身边骑马的五味,心道,烧了我的院子,这笔账还没有细算,到时必须让这混小子五味帮我付钱。

    铁大挠了挠头道:“车神医,马神医,不是我不给二位打造,不过这个技艺师尊并没有传我,我想定是师尊也并不会打造这医用器具。若是几位真的想要,来日车神医先将你那套器具借与我,待我细细研究,或许也能依样画葫芦。我也是听闻师尊言起,这打造医用器具的技艺只有那欧冶子祖师爷会,而且他平生只打造了三套!”

    “那又是为何啊?”凌寒问道。

    铁大道:“我那欧冶子祖师爷当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纪轻轻便超越了他的师长,成为了岛上的第一铸剑师,虽然当时并没有出任“神兵堂”的掌门之位,但大家也都知道,他定是传承“神兵堂”衣钵的不二人选。只是一日,一位美若天仙,不染俗气的女子来到那欧冶子祖师爷所在的“神兵堂”,说要打造点兵刃。那欧冶子只见了那女子一眼,便心生爱慕。听闻那女子要打造些兵刃,立刻殷勤的迎上前去,便问那女子要何种兵刃。

    那女子问道:不知先生会打造何等兵刃?

    欧冶子道:只要是这世间的兵刃,没有我不会打造的。就请姑娘开口吧!

    那女子道:我也只是打造些寻常兵器,就是那十八般兵刃帮我打造一套,不过铸造这些兵刃的原料我却要最好的!

    欧冶子一听,急忙招呼身边的弟子,将堂后面的镇堂之宝“千年玄铁”的一块胚料扛出。”

    “千年玄铁?莫非就是你帮助那贾仁打造兵刃的原料?”凌寒握了一下腰间的短剑问道。

    “正是那千年玄铁,这千年玄铁本是稀有之物,而我那欧冶子祖师爷因为倾慕那女子,才将那块玄铁取出。那女子一见那千年玄铁,知道是贵重之物,便对那欧冶子道:先生,若是一般贵重的原料,我还出的起银钱,只是这么稀有的原料,我却没有那么多的银两!

    欧冶子道:姑娘不用担心,若是姑娘付不起,这几样兵器我便打造好送与姑娘。

    那女子一听却道:谢谢先生美意,只是我无功不受禄,都言先生是这风铃岛上第一铸兵高手,若能帮我铸好,这银钱我定不会短你。若是铸不好,我也只能另请高明,不过这废料之钱我却是不出。

    欧冶子一听,不由笑道:姑娘不就是要一些寻常的兵器,这“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我五岁的时候便都能打造,而我十五岁之后,便不再打造这等寻常的兵刃,都是交予我徒弟打造,即便用着这千年玄铁也不需要我出手了,今日见是姑娘来求,我才出手,怎么还能有铸不好之理。这样,若是我铸不好,这原料所需的银钱我不收便是!

    那女子一听,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先生帮我打造吧!这是那兵刃的尺寸与花样!还请按照这图来打造!说罢就交给了欧冶子一张图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炉火熊熊情愫生(第二更)

    众人都听着聚精会神,听到铁大说那女子交给欧冶子一张图纸,都很好奇那欧冶子是否能够铸造出。

    “那欧冶子能不能铸造出那兵器啊?”露琼美目一转,柔声问道。

    铁大回头看了一眼露琼,心道:这姑娘也是俊俏的紧,竟与那画中的女子很是相像。

    铁大朝着露琼一笑道:“姑娘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那祖师爷欧冶子一见那图纸,不由得一笑,心道:这不就是那寻常样式的兵器么,我还以为要雕龙刻凤呢!便道:姑娘,若只是这寻常样式,我徒弟便打造得来。言外之意,却是自己根本不屑打造这等寻常样式的兵器。

    那女子却道:请先生仔细看看那兵器的尺寸!

    欧冶子听罢,再一看那图上兵器的尺寸,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那尺寸并不是正常的兵器尺寸,而是那最长的长枪也不过三寸,最短刀剑的只有一寸。那欧冶子目光一凛道:姑娘莫不是来消遣我?这种尺寸的兵器莫不是小孩子拿来过家家?

    那女子道:先生却不用管我用来做什么,只需说得能打还是不能打!若是不能打,我便另请高明!

    那欧冶子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这图纸,道:这兵刃我能打,只是打之前姑娘只需告诉我,打造这么小的兵刃却是有什么用?我得知道姑娘不是有意消遣我,我才能动手!

    那女子一听这欧冶子能够出手打造,心中一喜道:告诉先生也无妨!我本是行医之人,先师授我救死扶伤之术,又赠我这兵刃图纸,告诉我说:若是能寻到能工巧匠,按照这图纸打造一套器具,再遇到疑难杂症,便可迎刃而解。我也寻访了不少名匠,但他们都打造不了,所以才找到了先生。别人求先生打造兵刃,都是为了杀人,而我打造这兵刃,只是为了救人!还希望先生能够打造成功。

    那欧冶子看着女子那清新脱俗的容颜,听闻那女子悲天悯人的言语,又忽然闻到了那女子身上传来了醉人的香气,不由惊道:“莫非你就是那香妃?”

    那女子道:正是小女子!

    欧冶子早就听闻香妃之名,世人无不称赞香妃的功德。欧冶子见了香妃本人,不由得暗暗佩服,道:既是香妃有求,我定当尽力!不管成与不成,这银钱却不用香妃再付。

    说罢那欧冶子开始割料,煅烧,并亲自挥锤捶打,那“千年玄铁”本身就很难伺候,再加上打造的尺寸又是如此之小,饶是那欧冶子技艺超人也是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浪费了许多材料,才打造出一套,然而打造出的小兵刃没等出炉,那拐子与流星就炼化了,所以这一套只剩下了十六柄!”

    车神医一听道:“原来如此,我说我家传的那些兵刃般的刀具怎么只有十六柄,原来是打造那时便遗失了两柄!”

    铁大继续道:“欧冶子一见这兵刃缺失了两柄,不由得长叹一声,便要将其余的兵刃都扔进炼炉。

    香妃一见,急忙阻止道:先生不要,虽然这一套缺失了两柄,但并无大碍,先生如此辛劳才打造出这些器具,扔到实属可惜,不如就送个小女子吧!

    欧冶子一听,便道:我所铸的兵刃,断然不会有这等残品问世!还是毁去吧!免得坏了我的名声!

    香妃听罢道:先生此言,小女子不敢苟同,这等器具,虽说欠缺,但若是在良医之手,定能救回不少性命,那病患见此器械,也只会感激,怎么还会恶言呢?

    欧冶子听闻,也是点头称是道:既然香妃如此说,那这套就先赠与香妃,我再给你打造一副!

    此刻天色已晚,那欧冶子再次燃起炉火,开始锻造。只是那器具短小,又毁了不少的材料。

    那熊熊的炉火照映着欧冶子那英俊的面庞,滴露的汗珠落在那烧红的铁料上“滋滋”作响,那香妃看着欧冶子,不由得也是心生好感。而那欧冶子每每觉得疲惫,便看一眼身边也是不眠不休的香妃,便有了无穷的力气。

    就这样,这对青年男女便在这星光下,炉火旁,铁锤声声中,度过了一个漫长而又苦短的夜。待到雄鸡报晓的时候,欧冶子终于又打造出了一副器具,而那“千年玄铁”也刚好用光。

    欧冶子将这副完整的器具交给了香妃,香妃一见,爱不释手,便道:这下终于完成了师尊的心愿,这两副刀具我便都可交给我那师尊了!

    欧冶子一听,不由急道:香妃姑娘,我这副器具只是为你所打,莫非你还要送人?

    香妃道:我师尊就想拥有一副这样的器具,所以我打造这器具并非是自己所用,而是要送给我那师尊。

    欧冶子道:那我就给你再打造一副吧!只是现在没有那“千年玄铁”了,待我过几日寻得,定打造好,送给香妃姑娘!

    香妃连忙道谢。分别之时,两人也是有些依依不舍。后来,那欧冶子又寻到了那“千年玄铁”,精心的打造了一副器具,再去寻找那香妃,却听闻那香妃与那魔头已是玉石俱焚的噩耗。

    那欧冶子万念俱灰,但是那香妃门下却给了他一副卷轴,他打开一看,竟是一副香妃的画像,只是并没有绘完。而那香妃的后人告知欧冶子,香妃交待过,若是欧冶子来寻,便告知他,说是香妃今生不能相伴,唯求来世再续前缘。而欧冶子要去寻那香妃陵寝,那门人却道,香妃陵寝不能轻易泄露,这是香妃的遗命。那欧冶子便掏出了一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了那香妃门人,求他一同放入香妃墓中,代替自己,与香妃同穴。那香妃门人见他似有死志,便骗他道,香妃还给你留了东西,只是需要你带着自己为她打造的十八样兵刃寻到先师的陵寝,才能得到。欧冶子一听,便起身离去,从此四处寻觅香妃的陵寝,只是直到过世,也没有寻到,这香妃画卷和那套医用器具就流传到了今日。”

    众人听那铁大说完,都是唏嘘不已,露琼已是泪流满面。

    那马神医忽然道:“这么说那医用器具你这里还有一套?”

    铁大道:“正是!只是先师有命,这套器具是给那香妃的,我也不曾真的见过。所以马神医就不用有别的想法了!”

    那马神医见铁大猜出了自己的心思,捻了一下短须道:“我只是随口说说,改日铁先生看看能不能帮我也打造一套!”

    铁大笑道:“这倒是可以,不过我得研究下,你还得寻到那“千年玄铁”我才能一试!”

    那马神医听罢,眼睛不禁朝着凌寒看了一眼,随后就瞟上了凌寒挎在腰间的那柄短剑,咽了一口水。

    凌寒见状,急忙抱紧了那柄短剑,道:“这虽然是千年玄铁,但却不能给你,你就断了这念头吧!”

    这马神医为了那十八把小刀小剑,可是真的舍得将凌寒这把宝剑毁去。他见凌寒不给,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铁大却道:“马神医不用灰心,你想找那“千年玄铁”,我却知道何人能有!”

    “哦?”马神医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忙道:“铁先生快告诉我,何人有这“千年玄铁”?我好去寻他”

    铁大伸手一指道:“不用寻了,他已经送上门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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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玄皇介绍:
凌寒,天生怪病,注定夭折,身负血海深仇,意外流落奇岛,偶得至宝“阎罗令”,却被人陷害,几乎万劫不复。沉沦中他逆修武道,历尽艰辛,终成玄皇霸业!然而大仇难报,爱人难守,为何不能快意恩仇?敬请关注米粒新作!每日两更,诚不我欺!武道玄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道玄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道玄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