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彭泽水战
对于楚国的大举来犯,孙氏自然是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又或者说是没有想到张绣集团会如此迅速发动战争。
事实上,因为孙氏地处偏远交通不便的荆南地区,张绣派往长安的蒋干都回到寿春一个多月了,这边孙权派出去的使者才带回了刘协的定诏。是以孙权前一天刚接受到了禅国定诏,还没好好高兴一番,当天夜里便是从边境紧急传来了张绣军出兵的军报。
张绣军的水师在一年前开始由周瑜吕蒙两人主导,在原扬州水师的基础上扩充重建。在张绣的特意授权一下,动用了上万的民夫,整修了数座船坞水港,又征调了淮南以及江东吴郡和会稽的所有船匠,一年时间,不长也不短,也整修新建了数百艨艟斗舰,用于征讨如今困厄孱弱的孙氏是绝对够用的。
而周瑜和吕蒙训练水军的地点,选择的是距离皖城很近的庐江郡南面的彭泽湖,湖对面就是孙氏的水师。是故北湖这边的楚国水师刚有异动,南湖的孙氏水军立马报告了异常。
孙氏集团如今的水师都督乃是蒋钦,得到手下轻舟斥候的探报,彭泽北湖的张绣军水师战船悉数开出水寨往南湖而来,蒋钦一面命人快马往临湘通报军情,一面擂鼓聚军,随时应变。
周瑜亲自统领的楚国水师停在了江面上排好阵列便不再动,这边蒋钦望着张绣军水军战船看了半天,终于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来不及向部将解释,蒋钦当即带麾下水师全军出战,直接正面进攻楚国水军。
张绣军的战船悬挂的是临时赶制的“楚”字大旗,将卒的甲胄服饰样式颜色什么的也没来得及改换,仍是原来的模样。而蒋钦手下的战船,主旗仍打的是“汉”字大旗,以及大大小小的“孙”“蒋”字旗。
于是这下形成了一股错觉,“楚”旗军队与“汉”旗军队针锋相对,不仅让人想起了一个词语——楚汉相争。
张绣本人亦在一艘楼船之上,准备一睹古代水战的风采。
开学福利大礼包,好书免费看个够!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二十八章 调虎离山
陈宫引出蒋钦的计策很简单,那就是先让周瑜统领水军先不要进攻吴军水寨,而是摆出一副封锁江面的态势,使得蒋钦疑惧楚军水师在掩护十余万步军在后面渡江,而不得不出寨急战。
此时的彭泽湖就是后世所说的鄱阳湖的前身,不过却和后世的鄱阳湖有很大的不同。其主要的不同就在于,后世的鄱阳湖位于长江以南,而此时的彭泽,却是在长江南北都有湖域。而张绣军占北湖,孙权军占南湖,中央宽阔的江面同时也是湖域。
刘表军有文治但无武功,前年孙权派元勋重臣程普率军协助张羡军将刘表军驱赶回了荆北,而去年张羡病死,而张羡之子张怿又无其父之才干名望,虽然继承其父之职为长沙太守,但事实上荆南四郡的大权却是已经落入了孙氏之手。
现在的孙权,占据着荆南四郡和豫章三郡,与刘表划江而治。虽然看起来比之其兄其父在世之时的势力疆域要庞大许多,还被封了吴国之号,但其实力比之前两年孙策占据江东时却是差了太多。
尽管刘表和张绣两人一个与自己有弑父之仇,一个有杀兄之恨,但是因为如今已经夺了荆南四郡而和刘表集团隔江相望了,孙权的主要威胁和最大敌人还是夺了自家江东之地的张绣。
早在年前,便有张绣军出征江南的消息从江北传过来,不过恰逢天子重归西都禅国封邦,天下诸侯都静待天下之变而暂缓了刀兵之事,这段时间孙权便是往淮南江东派出了大批细作刺探情报,得知张绣军仍暗自在集结兵马战船,便更是警惕着长江生变。
而孙权军得到的具体军情是,张绣军此次出征只带四大将之中高顺和张勋麾下的部卒,而张辽部和纪灵部则各自待命。而四大将中只有纪灵部是屯驻在江东,和孙氏接壤。而高顺部和张勋部皆是屯驻在江北的。
这些日子纪灵的军队并无任何异常调动,而高顺和张勋的部队想要进攻豫章和荆南是必须先渡江的。而如今陈宫授计,使周瑜统领水军在彭泽湖中心摆出了一副封锁江面的架势,却是令对岸的孙氏水师都督蒋钦疑惧周瑜是在掩护高顺和张勋部在后面渡江,由是而大开水寨全军出击。
要知道,因为张绣军占据着江东的缘故,下游可供张绣军选择过江的津渡如今多的是。而若是任由张绣军十几万马步军从容渡过了长江,沿江向西进攻彭泽等水港的话,吴军的水师必定在张绣军水军战船和步军的夹击下悉数尽没。
因为没有料到张绣军会如此等不及了一般便对自家发动了战事,所以蒋钦也来不及等候孙权和吴国谋臣们的指挥。兵在外,将随势而用。与其腹背受敌,还不如决死一战搏得一条生路。
看着不断接近中的吴军战船,先前曾在孙氏势力待过一段时间的司徒-华歆面朝张绣拱手道:“孙氏先前有江东战船,打败黄祖又兼并了不少江夏战船,现今又收得了张羡的长沙水军,如此以来吴军水师实力怕不在吾军之下。而那蒋钦,早年为水贼,纵横扬子江一带,后又从孙策四处征伐,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水军大将。其人还负有娴熟弓技,大王应当让周都督再小心些才是,切勿让其靠的太近!”
到底是一龙之头的华歆,持重足谋,这番建言直接道出了楚军此战的风险和意外变数所在。
不等张绣开口,一旁的楚国侍中刘晔却是先朝着华歆拱手笑道:“华司徒所言,大王却是早有预料和相应的安排了!”
张绣看着华歆和刘晔一副满意之色:“华司徒所言甚是,那蒋钦孤王略有耳闻,端的是个有一流水战弓射之术的好手。而公瑾乃是孤的头号儒将,避一避其锋芒是必要的。只是公瑾又好强要面子,孤也不便折其锐气。那蒋公奕不是善射么,孤便安排一位同善射之人前往助阵,倒是要看看,是那孙家的弓手善射还是孤的射手得劲。”
见刘晔和张绣一副早有准备的表情,华歆倒是忽然想了起来,刘晔和蒋钦乃是同乡,都是庐江郡人,自然是要比自己更了解蒋钦的,怕是之前刘晔已经向张绣建言过了对付蒋钦。
那边刘晔心里却也是有着疑问,本来自己是想要向张绣主动提醒蒋钦的。不料自己刚开口,张绣便是说已经有了准备不劳再操心了,只是问了自己一些蒋钦往日在扬子江的江湖事迹当做乐子听而已。
众人说话间,前面的张绣军战船前列却是已经和吴军的水军战船接上战了。
先碰撞在一起的是双方的蒙冲突冒。这种船身中小等的战船,体型狭长,行进速度极快,而船头装有坚硬的尖刺形状突出物,多用来冲撞敌船并贴帮近战。是损耗率最高的战船种类之一。
楚国水军自然不会傻愣愣呆在原地任由吴军的蒙冲突冒冲撞,在前沿一艘巨型斗舰坐镇指挥的周瑜看准时机一声令下,旗官随之发令,然后进军的鼓声擂起,得令的楚军蒙冲冒突当即悉数挂帆,面朝面地朝着吴军战船疾行。
不消多时,两军的上百艘蒙冲冒突便是在辽阔的江面上冲撞在了一起。因为战船的设计都是大同小异,船首坚硬而船身狭长脆弱,因而全速冲撞在一起的结果自然是优胜劣汰的。吨位大的撞翻吨位小的,船只结构坚固的撞散架船只结构老旧陈化的。除此之外也有一些例外,某些蒙冲冒突的舵手因为没有掌控好船头方向而使得自个的船身被对方的船头直接撞上,结果往往是狭长的战船被直接撞断成两截……
此时时值二月初,风向仍偏北。此战之前张绣的一干识天文通地理的幕僚谋士和随军的太常寺司天监的官吏便是推算好了风向,因此主动出击占北面南楚军更占得天时一些,这些反映在战场上的直接结果就是同等吨位差不多坚固程度的吴军和楚军战船迎面相撞,占便宜的往往是楚军。
虽然说楚军最终也没占多少便宜,也就比吴军少折损仅仅十来艘蒙冲冒突,但是要知道,当下的楚吴两国水师力量是基本持平的,甚至因为水军士卒的素质原因楚军还稍弱一些。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方所获得的微弱优势,都可能成为最终一方决胜的关键力量。
蒙冲冒突之后便是大型战船斗舰压上。所谓斗舰,就是专门为水战相斗设计的战船。斗舰有重心稳定的底部结构,船舷建有半身高的女墙,女墙下又开掣半身高的棹空,供划桨水手置身其中。甲板上距离船舷五尺建一层楼棚,开有箭孔枪口。楼棚上又有半身高女墙,可列战兵。
蒙冲冒突在丧失速度和冲击力之后对于斗舰的威胁是很小的,因为有高度差距,斗舰上的弓弩手居高临下。而若是蒙冲冒突上的战卒选择用勾挠攀附登船,那斗舰上完善的枪刺防御会教其做人的。
幸而大多数蒙冲战船也是双层结构,有小型船舱的保护,还是不至于被斗舰的水卒屠杀的。接下来便是趁着斗舰与斗舰相斗的空当,瞅准机会咬一口就立下大功了。
一时之间江面之上箭矢漫天乱飞,战船与战船的碰撞声、木头的断裂声,双方士卒的落水惨叫声,乃是成为了彭泽湖最主要的风景。
楼船一般是最后加入战团的,或者说很多时候没有挤身其中的必要。因为实在庞大高耸,而又攻防设施完善兵卒众多,这种战船在这个时代的水战中很难被击毁或缴获,一般情况下多是象征性的,以楼船的楼层数和高耸程度象征本国的军力。最多就是利用楼船上安置的抛石机和弩机,来给前沿提供中远程的支援。
张绣所乘的这艘五层楼船,安置了一台大型的抛石机和数台中型的抛石机,靠近战团之后,便开始向着对面远处吴军战船密集处抛射火油罐和石块。看起来架势很足,但是实际的战果却泛泛。一方面是这个时代的抛石机本就精度不准,再加上在水上作战,更是不稳。因而几十罐火油和上百石块投射出去,却只有不到十颗命中,还是在顺风情况下,命中率不足一成。
好在这十颗砸出去的结果还不错。一罐火油直接烧的一艘吴军蒙冲上的士卒不得不弃船跳水,另有一罐直接浇在了一艘吴军斗舰甲板上,虽然火油布发生意外没有引燃火油,但是好在楚军的弓弩手适时补上了几支箭头绑布的火箭,引燃了这罐火油,却是直接烧的这艘吴军斗舰上的十数名水手水卒满身是火。
至于其他的石块,也是砸死砸伤了不少吴军士卒,甚至还砸穿了一艘吴军斗舰的甲板,使其漏水。另外还砸断了两艘蒙冲船身。
吴军水师都督蒋钦,此刻却是藏身在一艘艨艟船舱下,眼睛怒视着面前一艘悬挂着楚军战旗的大型斗舰。
一刻钟前,正是这艘斗舰的指挥者命令手下弓弩手射火箭引燃了自军一艘主力斗舰,导致该艘斗舰战力大损,紧接着被楚军的蒙冲得了机会,楚军水卒趁机登船近战,接着越来越多的楚军艨艟战船围了上来,这艘自军的斗舰便是为楚军掌控了。
一艘斗舰的得失,却是当然引不起蒋钦的怒火的,蒋钦怒火的是,楚军这艘巨型斗舰上的指挥者本人。
开学福利大礼包,好书免费看个够!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死我活
蒋钦虽然谋略不足,但绝非无脑之辈,张绣军水师有备而来,自个就决不能按部就班地来而遂了楚军的愿,而水战有一个最大的坏处同时也是好处就是——混乱,若是能在桨橹交错间射杀敌军大将,那么对战局造成的影响绝对是决定性的。
蒋钦相信自己的实力,所以他在发现楚军旗舰之后果断换乘一艘普通蒙冲,缓缓靠近了这艘悬挂着“周”字大旗的巨型斗舰。
周瑜此刻立于斗舰最上层,举重若轻地调度协调着楚军战船,不过吴军水军自开打以来便一直保守的打法却是让周瑜嗅到了一丝异样。毕竟相比楚军,吴军水卒的水战素质更高。但是吴军却并未采用全面出击的激进打法来发挥己方的优势来打开局面,反而却是收缩缓进,在第一轮的蒙冲突进之后再无大动作,而是任由楚军发挥战船和器械的优势。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瑜一边周密谨慎的观察着整个战局,一边在心底快速盘算着吴军可能要耍的花招。
此时,在周瑜的快速灵活指挥下,先前那艘被引燃的吴军斗舰已经是被数艘楚军战船用钩拒围困在了原地,剽悍的楚军水兵们向这艘斗舰抛出了勾索,从四面八方攀附而上,接着便与救火不及的吴军水卒战在一起。
制造一艘斗舰的工艺和材费足以相当制造十余艘蒙冲冒突,是故在看到这艘斗舰被困,附近的不少吴军战船便是赶来增援。更是有一艘火船加足了速度,直接就往围困着自家斗舰的楚军战船船身撞。
所谓火船,就是以一般的蒙冲冒突为原型改制的负责引火之船。其船有两个船舱,一个位于船首,里面装满了火油之类的引燃之物。另一个船舱位于船尾,中空。整条船可以分成两段独立的部分,而船首又装有带有倒钩的铁制或铜制尖刺,在船头撞上敌方战船后可以死死勾缠住其船身,在冲撞得手后火船的人员便会退到后半只船身,而后再分开前后船身,操纵后半只船从容退走。
这艘楚军斗舰上的主将看见来袭的吴军火船自然是吓了一跳,此刻自己的船用钩拒勾住了吴军斗舰使其不得动弹,同时也使得己方的船固定在了原地,不可能再依靠转舵来规避对方的冲撞。
不过也不用太过操心,周围的楚军小型战船也是一直严防这吴军的火油船,见到这艘突然间杀出来的火船,立马便是有两艘蒙冲冒突挡在了这艘火船往自家斗舰的去路上。
大家都是能用来冲撞的战船,虽说你的吨位更重构造更有冲击力些,但是我们两艘挡你一艘,加上我们还是顺风,谁怕谁?
眼见这艘已经点燃了火油的吴军战船将直挺挺冲撞向楚军的这艘斗舰,却是不料在即将火星撞地球之际,这艘吴军火船却是突然转舵改了方向,与迎面冲上来的两艘楚军蒙冲擦肩而过。
咦?怕死了么?
虽然将船只设计成了两段式,但是这并不能改变火油船乃是自杀性船只的本质。在冲烧敌船的过程,总有很大几率,火油船上的兵卒用不上后半截船身逃生。有时是因为没有控制好燃烧程度而导致火油罐在撞上敌船的一瞬间爆炸,而直接连带后半只船身殃及。有时却是因为风水运气不大好又或是敌船善用钩拒,在仅仅相差几尺的距离被敌军用钩拒之类的器械挡住,然后火油船就悲剧了,因为敌船会直接放下负有重物的拍杆类器械,直接将被固定控制住的火油船砸个稀巴烂。
这两艘楚军蒙冲后面的那艘斗舰上的楚军水军将领此刻却是猛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看到了那艘火油船改变航向之后的前方,赫然正是自家的旗舰。
到底是这火油船的吴军指挥者临阵改了主意还是原本就是虚晃一枪,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接下来的大戏,已经和这名楚军水将没有多大关系了。
开学福利大礼包,好书免费看个够!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三十章 吴下阿蒙
瞄着方才周瑜探身的垛**出这一箭,虽然同样也因为黑烟的弥散而视界受限,但自信箭中的蒋钦当即命令掌舵水手调头撤退。
时下风向对楚军有利,并不适于吴军进行火攻。此次吴军火油船突袭楚军旗舰的计划自然是蒋钦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给自己寻觅周瑜制造机会,如果有可能击损楚军旗舰自然是最好。
虽然因此折损了一艘设备优良的火油船和数十名精锐水卒,但只要能换得射杀了周瑜那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小人为孙伯符将军报仇,多十倍代价蒋钦都是愿意的。
走舸没有覆棚等防护性措施,是最小型的船只,战斗力低,但机动性很好,在水上充当骚扰急袭的角色,一般也经常充当这个时代的救生船用,蒋钦方才便是从蒙冲换乘了走舸,来选择射杀位置的。
战在船尾的蒋钦一直观察着楚军旗舰的动静,在看到楚军旗舰最上面令旗攒动,紧接着又施放了好几艘走舸,蒋钦心中当即是大定,便是继续催促水手加力划船,也不回方才那艘蒙冲了,赶紧往吴军战船的集中区撤退。
楚军的旗舰自然是有护卫舰的,新近又被从边军调入张绣身边任八校尉之一的太史慈便是立身于其中一艘护卫舰之上。张绣给予他的职责和命令就是保护周瑜的安危并暂时归周瑜节制,方才那艘火船来袭,太史慈本欲命自己的战船靠前去阻挡,但周瑜却用旗舰的令旗令太史慈不得轻举妄动,太史慈没办法,只能在原地干看,不过好在看了一场二石砸船的表演,心中不能厮杀的郁闷稍减。
身为这个时代最善射的猛将之一,太史慈对于各种材质的弓弦声响和箭矢破空声极为敏感。蒋钦松弦的刹那,太史慈的心弦也是紧了一下。紧接那声细不可查的箭矢破空声,则是拨动了太史慈的心弦。不过这一箭已然不可改命,纵使是太史慈,也是在那箭从那股黑烟中钻出来一刹那大脑才反应过来。
再看旗舰之上,却是不见了周瑜的高大身材,而最上层的甲板上一群楚军水军将卒却是围在周瑜最后出现的那块儿成一团。
惊怒之余更多的还是愤怒,暗箭伤人,实乃习箭之人最为不齿之事。由是太史慈却是猿臂一挥,直接下令让战船起速。
起速的方向自然是直追吴军的那只小走舸,以太史慈的眼力,自然一瞬间便能从那支暗箭上判断出施箭者的方向。既然有放暗箭的勇气,那就必须要有随时被反杀的准备。
……
楚军旗舰上,周瑜背肩上插着一支羽箭,箭深入骨,可见放箭之人抱得乃是一击必杀的心态。好在周瑜在击沉吴军火船之后没有过多在垛口滞留,而是返身准备上望楼。不然这一箭,必然射中的是周瑜的胸口正面,那可就……
周瑜伏地咬牙怒目,整个上半身却是因为此箭撞骨的力道而暂时疼的失去了知觉,暂时起不来身,也不知箭头是否有毒,这贼厮,被某家逮住必定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随军的医官第一时间便是给周瑜做起了应急处理,周瑜憋着一口气,在一众将领中找到了吕蒙的面孔,当即是开口恨声道:“子明,汝暂且代某指挥调度,行都领督战之事!”
吕蒙对于周瑜的吩咐第一反应却是愣了一下,刚二十岁的他虽然因为受张绣看重,现在的身份乃是楚军水师的副都督,但是楚国水师的副都督可不止他一个,还有许多老资格的原扬州水师将领也是周瑜手下的副都督。在挂名副都督的水军将领里面,他吕蒙能拿得出来的战绩不过是震泽水战平乱一事,比起那些经年累月在水上吃饭的副都督排名还是很靠后的,万万没想到周瑜在受伤的第一时间却是指定自己暂时接替都督之职。
看见吕蒙第一反应是懵,周瑜更是发怒道:“吕子明,军令在此,还不受命待何?延误了战事本都督定斩汝头!”
吕蒙当即一拱手:“末将谨从都督之命!”
未完待续~~~~~~~~~~~~
开学福利大礼包,好书免费看个够!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三十一章 江夏出兵
蒋钦身中数箭掉落江中,太史慈当即系放下走舸派人去打捞蒋钦躯体。吴军那边也是拼了,战船上的弓弩手们顽强地与明显不在一个等级的楚军横江射手对射,同时也放下走舸去救蒋钦。
楚军艨艟此时已经是很接近了蒋钦落水的地方,因而却是丝毫不用担心会被吴军的走舸救走蒋钦。太史慈一人拈弓搭箭,连射十余箭,弹无虚发,却是从容将两艘吴军走舸上的什长主副舵手悉数射死。楚军的走舸顺利抢到了蒋钦的躯体,并是安全折回。
蒋钦此时早已没了呼吸,太史慈心里惋惜了一下,便是命令自家战船后撤,并让嗓门大的士卒向后传递蒋钦伏诛的消息。
……
吕蒙临危受命,接替周瑜指挥水战,仍是延照着周瑜的战术,稳扎稳打的同时寻觅着吴军水师的破绽漏洞之处,找机会再发动全面进攻。找不着机会也不打紧,张绣还另有安排,等到陆上生变便是总攻的开始。
只是等待了许久,南岸陆地仍然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是水上却是传来了一条天大的好消息——蒋钦被太史慈杀了,其尸首也被太史慈抢到了手!
确认了这一喜讯,吕蒙却是当机立断,命令楚军水军全线出击,并依照先前掌握的吴军战船之间的漏隙加派船只进行突击。自己也是令旗舰向前参战,太史慈领护卫艨艟在左右。一路上碰到吴军战船便是向其悬示蒋钦尸首,使得吴军军心大乱,不能作战。
吴军中只是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蒋钦不在旗舰指挥,而大多数的吴军都是以为他们的大都督乃是在后方坐镇的。所以不少吴军认为乃是楚军耍诈,不顾蒋钦尸身便是猛射狂攻楚军旗舰,但在吕蒙从容指挥、太史慈等左右战船奋战之下皆是被击退。
此刻在吴军旗舰上指挥着数百战船的吴军水师副都督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名无名将领临时顶一下缸还行,关键时刻却是想不出任何迎战楚军的法子。
于是仅仅几刻钟之后,江面上已经是一副楚军压着吴军打的情势。旗舰上没有什么得力强硬的指挥,而楚军气势愈来愈咄咄逼人,愈来愈多的吴军却是相信了蒋钦战死的消息。
终于,压垮吴军战斗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被点燃了,不知怎地回事,眨眼间吴军的水寨方向却是火烟四起,并且有喊杀声隐隐传来。
却正是陈宫设的计策,明里吸引蒋钦水战,暗地里却安排了一支彪军趁着吴军水军尽出而偷袭了吴军水寨。
这倒不能怪蒋钦不够警觉。事实上蒋钦也是防着兵马众多的楚军来釜底抽薪这一下,但是蒋钦只顾着派斥候细作盯着楚军高顺和张勋两部的兵马有没有暗渡过江,却是不曾料想得到,张绣会指派江东的兵马偷袭。
张绣手下四大将,其中张辽、高顺和张勋三部的兵马都集中在江北和淮南,只有纪灵一部的兵马驻守江东。而纪灵的兵马虽然与孙氏控制的地盘接壤相邻,但是因为江东地广的缘故,纪灵的兵马乃是分散在江东五郡行守备之事的。其中驻防在豫章三郡边境的兵马更是为吴军一直所严密监视。因为江东仍有不少心里暗向孙氏的士民,有这些暗线配合吴军的斥候细作,纪灵军的任何的风吹草动却是根本不可能瞒得过吴军耳目的。
纪灵部被看得死死的,蒋钦也沿长江一线特意提防了高顺和张勋派兵马偷渡过江,那么这支楚军却到底是哪部分的呢,其统兵大将又是哪位?
答案很简单,这支楚军并不属于楚军四大将的战斗序列,乃是江东本地的“郡县乡兵”,是原张绣任命的新都郡都尉祖郎、丹阳郡都尉徐盛为正副主将统领的本郡部卒。
祖郎虽然山贼出身名声不大好,但归张绣帐下后却因宛陵一战声名大噪,威名自丹阳远扬江东各地。但江东之战结束后张绣却调任祖郎为小小的新都都尉,这倒不是因为张绣对祖郎有什么偏薄之见,而是确实需要这位与江东山越各部族有千丝万缕关联的泾县大帅做些特殊的事情。
比如——担任新都郡都尉镇抚当地盘根错节的山越诸族,而事实也证明张绣用对了人。山越之乱爆发之时,却是山越占人口比重最高的新都郡没有任何的暴乱,连带着慑服了不少周边地区郡县的山越人。
除了安抚山越部族,张绣对这位历史上屡次能杀败孙策的所谓“山贼”“杂将”也是抱了很大的期望。在归化山越的过程中,张绣更是授予了祖郎更大的职权,使其可依靠自身在丹阳郡以及山越诸部族中的威望,自行择选精壮之士并编练。
最后编练成军,其主要组成部分仍是丹阳人,张绣便仍称其为丹阳兵。战前楚军分制,丹阳兵编入张绣中军八校尉的长水校尉部,祖郎即为楚国的长水校尉。
至于后来的东吴名将徐盛,张绣也是授其自行编练士卒之权。徐盛也是多挑选了归服的山越人为部卒,并加以正统的训练。使得这群体格力量等同蛮人的壮汉们习得阵列之法,战力发掘到极致。
这支彪军,被张绣别出心裁的命名为——解烦兵!既解君王之烦之意。
解烦兵同属长水校尉部,徐盛资历年纪尚轻,便为祖郎副手。
由丹阳兵和解烦兵两支精锐组成的奇兵,按陈宫的计策,绕行江南山林密集少人烟之地,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从后直捣吴军水军大寨!
无论是丹阳兵还是解烦兵基本都是山民山越出身,徒步跋涉于深山密林之间对于他们轻松的犹如家常便饭一般,路上的熊虎野兽对于这些人只是打牙祭一般的存在,各种奇虫毒蛇更是不可多得的药材珍宝……
最关键的一点,这些山越人和丹阳人和一般的江东士民不一样,却一直因受孙氏政策之害而是孙氏最坚定的反对者,于是不仅行动的保密性得以保证,作战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更是不用担心。
破袭战毫无悬念,吴军水寨中一个能打的将领都没有,士卒也尽是老弱病残,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已经是被祖郎和徐盛两人领兵控制。
老窝被端,主将战死,指挥不力,这场仗也只有老天爷能帮得上吴军了。可惜张绣的幕僚集团并没有预测错天气风向,直至战事结束也没有出现什么突如其来的大风大浪干扰了楚军的取胜。
在吕蒙的周密指挥和身先士卒激励下,楚军水军完全将群龙无首的吴军战船逼压在了彭泽南湖水域,吴军被断了撤往柴桑水港的水路,前后又全是楚军,于是自相混乱。有奋力作战欲为蒋钦报仇者,这部分人多是江东籍,与张绣军国仇家恨。也有见势不妙请降者,这部分吴军多是新近招募的豫章籍人,又或者是原荆南水军,对于孙氏没有多少忠诚度。
不论如何,胜负已定。彭泽一战,楚军斩首数千,生俘两万余吴军,缴获数百艘战船。吴军水军主力一战尽没……
旗开得胜的张绣自然是对此役有功之臣大肆褒赏一番。太史慈虽然射杀了蒋钦,但因其擅自追击违反了军纪,功过相抵。陈宫运筹帷幄,当论首功。吕蒙临危受命,指挥得当,论为次功。因周瑜伤势略重,便暂代水师都督。再其次便是祖郎和徐盛二人的功劳,各自记下一笔,待战争结束再行封赏。
二月初四,高顺部前军南渡过江。
二月初七,楚军攻陷柴桑。
二月十一,楚军征西将军高顺部八万部卒悉数南渡,开始进军豫章郡郡治——南昌。
二月十五日,江夏黄祖不宣而战,渡江收复了先前被吴军攻占的鄂城沙羡等地,重新全据江夏郡。同时并向楚国开战,派兵袭略楚国蕲春郡属县。而正在南渡的楚军征东将军张勋部被迫留滞在江北。
刘表集团派往长安的使者是最早返回的,但是刘表却比张绣还稍迟数日才承天受命。这其中有刘表身为汉室宗亲不能操之过急的缘故,也有刘表为登位韩王而进行了全套的准备的原因。
刘表登位韩王,袭承旧汉制。拜蔡瑁为大将军,张允为大司马。荆州名将文聘为征北将军,原江夏太守黄祖为征东将军。
黄祖的威望名位虽然不及蔡瑁张允文聘,但是因为素与刘表交好,黄祖身后的荆州黄氏亦是刘表的坚定拥趸,因而一直被委以江夏太守的重任,甚至自成一军,虽然对外作战胜少败多,但在却总是屹立不倒。
黄祖的江夏军虽然在荆州势力集团内有着比较高的独立性,但是还没到可以不顾刘表意愿而任意发动战争的程度。所以黄祖的突然出兵,却是可能代表一场不曾预料的战争的全面爆发。因而张绣第一时间便是急令正在渡江的张勋部留驻原地,待下一步的动向。
开学福利大礼包,好书免费看个够!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张纮归来
豫章郡,南昌。
如果说张绣的楚国封国大典太过简约行事的话,那孙权的吴国封国典礼就只能用草草了事来形容。
大敌压境,孙氏集团在是否立即受命封国之事还存有争议。不过最后孙权还是决定进封吴王之位,以不落了张绣楚王的气势。
毕竟如今张绣和孙权两方的实力差距很明显,若是气势上再输张绣一头,那么仅仅依靠长兄留下的那些老部下,孙权并不认为自己能对抗得了如今兵多将广粮足的张绣。
于是并不顾元老重臣张昭的反对,孙权祭拜了亡兄亡父之后即刻宣布进位吴王之位,并复抄从长安带回的禅国封邦诏书并散发向豫章三郡和荆南地区,同时设置百官,宣布张绣之楚国为吴国不共戴天之仇国,并撰写张绣镇压淮南世族血屠江东士民等等罪行为檄文散布往各郡县,号召荆南豫章之军民一心抗敌。
就在孙权焦头烂额于设置吴国文武百官诸制、从各郡县征调兵马、修葺南昌城防等事的时候,蒋钦于彭泽兵败身死的消息传来,却是给情势本就不乐观的吴国雪上加霜了一层。
孙权听得蒋钦被太史慈射杀、吴国主力水师一役尽没的消息之后的当即是眼前一黑,差点是要昏厥过去。倒不是他承受能力太差,而是这些时日的压力实在太大。以前是父亲孙坚和长兄孙策拿事,现在担子全在他孙权一个人肩膀上撑着,而他孙权今年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青年,这压力对于他不能不说是沉重。
眼下孙权虽然控制着豫章和荆南地区,一共七个郡的地盘,论国土面积的话孙权的吴国还要比张绣的楚国大上一些,但是如果论地区的开发程度和人口数量的话,豫章和荆南却是差了淮南和江东不止一两个层次。
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吴国的最大特征就是——地广人少!
倒是不至于到地广人稀的程度,毕竟这些年因为中原战乱,不少北方人都是跑到了南方地区求生。南方地区的人口比重如今虽然仍是少于北方地区,但是人口数量已经是相当可观的,但是这些北方迁徙的人口主要集中在了江东、巴蜀、荆北这三个方便到达且地理环境较好的地区,荆南和豫章已经交州这些多夷越蛮族的所谓瘴气之地乃是次等的选择。
所以尽管当下孙权坐拥豫章和荆南七郡之地,但其人口数量连张绣的江东五郡比不过,更别逞兵马数量了。张绣的楚国如今近四十万带甲之士,从数量而言已经是仅次于袁绍的晋国的存在。而且因为张绣采取的休养生息、养民少战、归化山越等国策,这个数量未来定然将是持续增长的。
而孙权呢,手下如今不过三万江东籍子弟兵、两三万豫章兵、一万多黄祖的江夏降军,五六万荆南兵、以及这一年来新招募的三万兵卒,满打满算加在一起不到十五万人马。
而要知道的是,张绣此次征讨孙权所带的兵马,却是足有十六七万!
如今彭泽一战,己方虽提前有所准备但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料到,而张绣军计划周密行动万全,自方折损了一员大将蒋钦不说,还搭进去了一万江东子弟一万荆南兵和豫章兵、新军各五千。
如此一来,孙权手下如今不过十二万人马。去掉需要守备地方、驻防各地关隘的兵马,孙权手上的可用之兵不过八万之众。而且这八万有一半还在荆南各郡县赶来的路上。
手头只有四万人马,孙权的选择只能龟缩在豫章郡治南昌城,固守待援。而对于周边城邑属县的纷纷起事和倒戈却是毫无办法。
张绣亲自统领的九万多楚军在最短时间内便是直驱到了南昌城下。这其中最大的功劳还是要归功于如今的楚国大司徒——华歆。
有这位深得民心的前豫章太守在前领军,楚军所过之处各县各城邑无不闻风而降。这些豫章郡各县的长官有很多都是华歆曾经的部属,也有不少孙氏安插的县令县尉,不过孙氏占据豫章郡的时间还是太短,根基根本谈不上稳固。吴楚力量对比的悬殊、加上华歆的招抚,民心士心共同所向之下,这些孙氏的县令县尉也只有被捆绑献降的命了。
得到了充足的民夫作劳役和就近的粮草支援,张绣以及楚军的将领们自然懂得利用战机,便是迅速驱兵南下,直接是包围了南昌城。
南昌之战即将打响的当口,却是有一行商贩打扮的人趁在楚军围城前进了南昌城。
半个时辰后,仍旧是一身商人打扮的张纮快步走进了吴王宫——也就是原豫章郡太守府。
此时吴王宫议事殿正吵作一团,以韩当周泰为首的主战派希望孙权趁楚军立足未稳之际即刻出城决战。而以张昭为首的保守派则要孙权暂避张绣锋芒,先舍弃南昌城,向西逃往荆南地区。而至于孙贲等人则是建言孙权固守城池待援。
各方说的都有理,又都态度强硬,纵使孙权好谋多断,一时半会却也是被吵得脑袋嗡嗡作响。
却是在众人争论不下之际,却是有门侍高呼唱声道:“东部先生到!”
孙权年少,手下的文臣武将不论哪个论年龄都是孙权叔伯辈的,其中尤以张昭张纮两张的年纪最长,且名望为最,是故孙权乃称张昭为张公,张纮为东部,以显对两人之尊重。
如今的孙权不像历史上那般,在兄长的庇护和磨练下养成王霸之气,还是像一般的将门豪强子弟比较轻礼教的,是故吴国的礼制很是轻松简化。若是主公亲近的文臣武将,都可以不经禀报只需唱名便可登堂入殿。
张纮虽然因故离开孙权前往许昌一年多时间,而这段时间孙权也有了自己的宿卫亲侍,但是老江东人都是识得这位大才的,因而张纮能一路畅通无阻直接上殿来见孙权是正常的。
开学福利大礼包,好书免费看个够!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三十三章 釜鼎之论
张绣派出的使节名曰胡综,年仅十七岁,其身份不过是张绣身边的一名亲侍,但其确实和孙权曾是好友。
胡综年少随家人避难到江东,之后并投靠了孙氏,胡综聪慧,又因为年纪与孙权相仿,便在孙策安排下和朱然一起与孙权读书,三人在一块相处了三年。孙策西征之时带孙权在左右,而朱然和胡综则留在了吴郡。
后来张绣攻袭江东,吴县之战中朱然同父亲朱治一同战死,而胡综却降了张绣军。吴郡太守顾雍因胡综之才,向张绣举荐,张绣便留其为身边亲侍,观其品性待用。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张绣接触到了很多历史人物,曹操孙策吕布这些传奇级别的人物就不说了,诸如周瑜鲁肃张辽太史慈陈宫这些文武奇才们早已是见惯不怪了。但是除了这些有名的人物,张绣还接触到了另一类人,这类人在历史上存在,也各有其才其能,但因影响力有限的缘故,最后只是别人的列传上的背景人物。
但不论怎样,这些人都是存在的,也有着其不可替代的作用。比起那些注定会彪炳史册的人物,张绣有时候更愿意给这些“龙套”角色一个机会。
孙权在城楼上,第一眼便认出来了是胡综在城下叩门,而远处楚军兵甲林立,纛旗飘动,旗下有一众骑士,张绣本人仿佛在其中远视。
“此人的确乃孤王之故友,是见还是不见?”孙权一副犹豫不定之色。
旁边的虞翻当即开口道:“此人既然与大王有旧,那必然是为张绣做说客来了,若是大王抗楚之心不定的话,见其无妨!”
虞翻一向语直心快,想什么就说什么,一张嘴极其不讨人喜欢。但因其往往能言中要害,故孙权和吴国一众文武对他也尽量忍着。
见孙权脸色难堪起来,另一旁的吕范忙开口道:“既然是大王的同窗故友,不见其实在有些过不去情面。不如接见,或许还能从其嘴里问出些许消息……”
吕范这么一说,孙权一张年轻的脸终于是和缓多了,开口道:“开门,接见!”却是不再看虞翻一眼。
……
少顷,胡综慢步走上城楼,先映入眼前的却不是孙权及其一班文武,而是一口一人高的釜鼎,下面架满了燃烧的薪柴,里面油汁呲嗞直响!
而这釜鼎旁边,却是一个铁制的牢笼,里面赫然是一头活着的老虎!
胡综见这阵势却只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脸色恢复如常,带有微笑无视这这些器具,直直往孙权跟前走去。
胡综刚走过釜鼎和牢笼,那边孙权身边的孙翊却是向前一步,指着胡综喝声道:“楚贼见吾王兄为何还不下跪?”
胡综只是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吾乃是以友人之身来见昔日同窗好友,却不认识什么吴王,也不管什么楚王。”
未完待续~~~~~~~~~~~~~~~~
开学福利大礼包,好书免费看个够!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攻心为上
这些其实很好解释,对于有着一个幼年丧父,少年丧兄经历的,成长的还不够成熟稳重的不满二十岁青少年来说,眼前这封帛书能够拉扯出他所有有关亡兄亡父的思念,更何况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孙权面对的压力重逾万钧,这一感伤,却是极为触心沉痛的。
张昭和张纮两人还好,只是从第三者的角度看这封帛书,得出的结论是客观性的。但是这封孙策亲笔的帛书给孙权看了,给孙权在认知上却是造成了直接性的改变和潜移默化的影响。
……
一个时辰后,胡综却是已经回到了张绣的面前。
胡综叩门入城的这段时间,张绣在华歆等文武的陪侍下已经是绕着南昌城转了一圈,刚回到中军方位,胡综便是刚好被吴军放回。
张绣此时显得有些兴奋,华歆的描述果然没错,南昌城小池浅,不宜长时间固守。纵使这一年以来吴军加固了城墙挖深了壕沟护城河,但其基本格局仍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久围强攻之下必然可以拿下!
“行事如何?”
胡综行了一拜道:“一切依计行事!”
“如此甚好!”张绣在马上望着南昌城楼抚掌大笑出声,笑得尽兴了这才策马吩咐道:“传令四面各军,即刻伐木立营,埋锅烧灶!”
高顺就在张绣旁边,当即领命称是。便是先行下去安排围城的各部楚军伐木立营,做长期围城的准备去了。
另一旁的陈宫却是拱手向张绣一副恭贺状道:“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最下攻城。大王如此施计,却是尽占了先势!恭喜大王此战已经稳操胜券了!”
张绣摇了摇头大笑道:“公台可是夸错人了,此攻心之计,乃是孤王临行前丞相所授,孤王可想不出如此奇计!”
原来是贾诩的授计,陈宫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状,不觉由衷叹服道:“吾不如贾丞相也!”
张绣正了正色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虽然这有上下之分,但两者之间相辅相成,有心战无兵战亦是无用。丞相长于算策心计是事实,而公台你足智多谋擅兵战之道,可千万莫要妄自菲薄,你两对于孤王之霸业来说却是缺一不可呐!”
史上含金量最高的灵异书单!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三十五章 楚韩相争
张勋再没脑子此刻也明白了王楷的意思,紧忙是探前身问道:“何以为战?”
王楷也是探出身子贴近张勋小声道:“如今便是有一个破敌的良机,就是不知道将军敢否一战了!”
“哈哈哈”张勋大笑出声:“张某虽武艺不通兵法不精,但若只是对阵荆州军将,却是无惧也!”
“只是不知,王郡丞有何破敌之策?若是本将军贸然出击被荆州贼军钻了漏隙,影响到了大王征吴的大计,此等失职之罪你们二人和本将军加在一起也是担待不起啊!”
张勋到底是彻彻底底的武夫,说话直来直去,意思也很明了。就是告诉王楷和许汜,本将军虽然有独立行事之权,但若是你两没有万全的取胜之策,那本将军可绝不会拿张绣钦命的江防重任和自己的性命前途做赌注的。
王楷和许汜又是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因为他们二人从张勋的话里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东西。只要张勋有被张绣授予的可以独立行事的权限,那下来一切都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回换到了许汜开口:“若是江夏郡有人聚兵举事,断了黄祖军的粮道,那将军您有几成的把握打败黄祖呢?”
“这就要看那人能聚拢多少部曲举事了,还要看我军斥候打探消息传递消息的速度了,若是举事变乱的程度足以万全切断黄祖军的粮草供应的话,那本将军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一战生俘黄祖那厮!”
啪!
许汜当即一拍手为张勋的自信叫了一声好,接着又是俯身到张勋耳边细语道:“不瞒将军,许某这里便是有两名人选,乃是江夏郡人氏,手下各有数千部曲,素与黄祖以及刘表代表的荆州世族集团不和。眼下黄祖主力尽出,只需镇东将军以楚王名义为这二人赐下封旨,便能让这两人率部曲于黄祖老巢举事,与我军前后夹击黄祖贼军!”
张勋听完许汜的话第一反应并不是惊喜,而是满脸的疑惑:“许郡丞怎会如此了解荆州以及江夏郡人事?”
许汜哈哈一笑,一拍自己脑袋说道:“许某倒是忘了给将军作介绍了,想必将军也不知道罢,许某可本就是土生土长的荆州襄阳人呐!”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汜说话的口音却是变了,由原本的司州兖州官话变为了荆襄土音。
旁边许汜的好基友王楷也忙给张勋解释道:“将军可别误会了,许郡丞虽然早年和吾一同在兖州做官,也和吾一样平常说兖州话,但不和吾一样是兖州人,许郡丞乃是早年在荆州被举荐的本地孝廉,辗转到了中原入仕的!”
这个时代的人是相当注重自己的籍贯的,也经常在自称或自我介绍时加上自己的家乡籍贯。比如赵云开口就是常山赵子龙,张飞开口就是燕人张翼德。张勋在降了张绣之后与许汜和王楷这两个吕布旧臣打的交道和直接的见面不多,不知道许汜的籍贯原来乃是荆州襄阳人也是正常。
许汜虽然在历史上并没有多少光彩之事,但在三国时期也属“东汉末年名士”之列,素有国士之名。有如此名气大的人担保,张勋倒是有八成相信许汜所言非虚。当即不再纠结其他问题,直接问道:“只是不知许郡丞所言二人乃是何人,又有何本事?”
“此二人,名曰张武、陈孙,早年乃是地方豪强,吾早年在襄阳也与之相识过。刘表主事荆州后降了这两人,后来便被刘表打发回江夏协同黄祖镇守地方,此二人虽有智勇,但一直不受刘表和黄祖信任重用,只要将军作保,吾再修书一封,必定可使此二人为吾军所用!”
张勋在张绣手下原本就是常年镇守在庐江蕲春一带毗邻江夏郡的,自然是听过张武和陈孙的名号,但是不知这二人与刘表黄祖集团不和,此刻听许汜娓娓道来其中缘故,倒是明了了许多,当下便决定按许汜之计,策反张、陈二人为己用。
提起张武陈孙两个人的名字不一定有人知道这两人是干嘛的,但是如果提到的卢马的话大多数人都会知晓。
所谓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这匹三国名马的第一任主人,乃就是张武。
如此这般再说张武和陈孙两人的事迹就容易多了。历史上张武和陈孙趁黄祖战死而在江夏叛乱,刘表则让刚投靠了自己的本亲刘备去平定边患,而赵云从这场战斗中夺了张武的坐骑,也就是的卢马献给了刘备。这才有了后来诸多有关于的卢马救主又碍主的诸多事迹。
……
就在张勋和许汜王楷在设计对付黄祖的时候,黄祖正在自军战船上大宴手下的文武诸将。
黄祖出身荆州黄氏一族,祖上出过名臣黄香,黄氏在江夏乃是一等一的豪族。刘表主事荆州之初,拉拢荆州世家豪族,便委以黄祖江夏太守的重任。
虽然黄祖从没有过什么大的政绩,甚至有时候还拖刘表集团的后腿,但黄氏对刘表的支持便是黄祖对刘表的最大功劳,因此黄祖这个江夏太守,做到现在也是当了快十年,也是有了自己的一套小型的文武系统。哪怕是刘表授了韩王之封,也是给予了黄祖在江夏相当大的军政自治权。
换言之,黄祖就是江夏郡的土皇帝。除了大致服从刘表的大战略并按时向襄阳缴纳赋税之外,黄祖在江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连在战时即兴举办酒宴也是没人能管的。
这场宴席的由头自然是借着黄祖新近收复了江夏全境为名举办的,毕竟很少攻城略地打胜仗过,也更少身为被别人低声下去所求援的那方,黄祖眼下的心情可是很好。如此愉快的时光,不吃些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一醉方休怎够尽兴?
黄祖手下数得着号的文官武将今夜都上船到席了,就连白天刚攻下楚国蕲春郡邾县的大将苏飞也是马不停蹄的不做休息,直接换乘了小船,赶在宴席开始之前登上了停泊在江面的黄祖水军旗舰大船。
宴会上人人喜庆之色,尤其是在苏飞登船之时,已经喝了不少酒的黄祖还亲手拉自己这位亲信兼副手登上甲板,赢得了满船文武兵卒的叫好。
苏飞闻见黄祖身上有酒气,疑是宴席已经开始了,便是赶紧向黄祖请自己赴宴来迟之罪,黄祖当即又是拉着苏飞手臂大笑道:“哪里,我军的大功臣未到,这庆功宴怎能提前开始。老夫乃是听闻你从楚贼手中攻下了邾县,实在太高兴了,先多喝了几杯!”
苏飞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熟知黄祖脾性的他还是故作有罪之态拱手道:“末将攻城不利,围城到今天才攻下了城池,拖累了我军整体进军实在有罪!”
黄祖更是高兴,对自己这个副手是喜欢得不得了:“如此说来汝确实有罪,本来今日已经吾是打算在彭泽湖上大宴的,被你拖累的只能暂在这江面上凑合了吃喝一顿了。汝不仅有罪,而且是大罪,本太守就罚你先喝三杯谢罪!”
黄祖的主薄也在旁唱和谄媚道:“将军一高兴又忘了,如今将军已经不仅是这江夏太守了,还是我大韩的征东大将军。苏将军也不要推辞了,这三杯薄酒只是小罚,来日若是不能斩杀楚贼张勋提其头来见征东大将军,可是要真真正正大罚的!”
“末将甘愿受罚”苏飞当即是从士卒手中端盘中干脆利落的直接喝了三杯温酒,喝完之后又是再拿过一小坛酒灌了半坛,又喝出声道:“征东大将军罚得好!”
“罚你个大头鬼,老子辛辛苦苦在陆地上给你拼死拼活,你却天天在大船上吃肉喝酒。不到五天时间,在张勋的楚军反应过来前打下邾县,这要是算慢的话你行你上!还要在彭泽吃酒,还张口闭口就要张绣张勋的人头,有种你倒是当面去和张绣张勋说这话啊!”苏飞恶狠狠腹诽着。
“哼,也难怪兴霸急着脱身,换我早特么背后送你一刀了!”
“痛快,痛快,这才是我江夏的儿郎!”黄祖见苏飞的表现,开怀大笑道。
“末将尚有一事请征东大将军相准!”苏飞终于是瞅准了时间,见黄祖喝了酒又正在兴头上,赶紧是一副极其诚挚的表情面向黄祖开口。
“哦~本将军的首功之臣,有何事要本将军相准,尽管开口就是。不论是良田豪宅,还是美女良马,只要江夏郡有的,尽可以赏赐于汝!”
黄祖**财,能让黄祖主动开口许诺赏赐的,绝对是让黄祖打心底高兴的人或事。
旁边那位江夏主薄脸色却是立马不太好了,但是看着正在兴头上的黄祖,和一副正经神色的苏飞,终究还是没敢插嘴。
苏飞接着黄祖的话头立即是开口:“末将也不要什么赏赐,正值战时为将者怎可将自身利益置于国事之前。末将乃是为了征东大将军的伐楚之事考虑,想要举荐一人,担任这新攻下的邾县长官,来为我大韩抚民护军!”
听苏飞又是为自己考虑,黄祖这边是越看苏飞越愈发顺心亲近了。便是开口问道:“不知苏将军所荐何人?”
苏飞毫不思虑便出口道:“甘宁甘兴霸!”
十一推书:最你读了么?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三十六章 文谄武蔽
黄祖的本意是想在苏飞刚说出被荐人的名字的时候立刻一口答应下来,以此表现对苏飞的亲近信任,同时也显示他黄祖对有功之人的大方褒赏。只是苏飞说出的这个名字进了黄祖耳朵以后,黄祖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副犹豫不定之色。
甘宁的名字被提出来,在场的众人却都先是一愣,半响才从苏飞的话里反应过来。黄祖的主薄捋着自己的小山羊胡子,眉头紧皱,第一个开口问:“苏将军所举荐的,莫不是那位最近才投靠了我江夏的巴郡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苏飞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对这主薄的话语用词略有不满,不过却也没有发作,而是仍继续拱手面向黄祖,劝声道:“如今吾军攻下了邾县,接下来就要直接面对楚贼张勋部了。而少将军在南岸亦已从吴贼手中收复了阳新,也是即将与屯守在柴桑的陆勉面对面。而征东将军还要统领水军战楚贼的水师,如此三路齐战,纵使大王已经从襄阳调兵来援,吾军兵力也是捉襟见肘。”
苏飞口中的少将军自然是黄祖的儿子黄射,有些智谋武功的黄家大公子,经常随黄祖一起征战。此番应吴国张纮之邀出兵攻楚,黄射便独领了一军,拿着张纮的给的书信渡江收复了长江以南的江夏郡土地,并与北岸的苏飞隔江呼应,齐头并进向西。
“在如此情势之下,若是我军能在后方多腾出些兵力调到前线作战,那我军的胜算就越大!而甘宁手下虽然只有八百原本在川东就跟从着他的部曲,但这八百人皆是好勇斗狠之士。不瞒征东将军,甘宁及其部曲在此次攻打邾县之役乃是都拼了性命立了大功的,这足以见甘兴霸从良归顺之心,望征东将军准其代理邾县之长,以其八百部曲为班底再重编楚军降卒,便可不费我军一兵一卒便能安抚邾县一地,也再不用征东将军再为此事劳神费力了!”
“不可!”
黄祖还没回答,那主薄又是大叫出声了。
“甘宁此人轻薄纵肆,年少便啸聚一方干水贼的营当,其锦帆贼的恶名在巴地昭著远扬。前几年还和沈弥、娄发等人在川东发动叛乱反对朝廷和官府,兵败了这才避乱我荆州。大王也是因和刘璋不对付才收留了此人,如今这贼厮又不知为何跑到了我江夏境内,他嘴上说他从良就从良了?到底是否归顺征东将军还得再看!”
这主薄说完这些话,苏飞却是有些很不快了,但是还不至于到怨恨的程度,毕竟他和这主薄并没有多少仇隙,两人虽然都在黄祖帐下,但是一文一武各有所掌,也并没有多少利益冲突。那么,此獠之所以敢在此时直接顶自己的话,怕是揣摩了黄祖的心思的结果。
再看黄祖此刻脸上一副任你二人先争辩一番我再做决断的表情,苏飞却是心中长长暗叹了一声。
庸才啊!
不过也好,这些话从他人口中说出总比黄祖亲口说出好。
苏飞深吸一口气,站前一步后摆了一下披风,将缨盔摘下托在手上单膝跪地道:“苏飞愿以身家性命作保,甘宁乃是诚心归服于征东将军,望征东将军看在甘宁一腔报国之志的份上,委其代领邾县之长,观其后效,若是不合韩王或将军之意,再调迁其也亦可!”
说完这番话,苏飞又是重重将头磕在了甲板上。
这个时代儒家礼教还未深化入髓,像下跪磕头这样的行礼在三国虽然已经有了,但是还不常用,哪怕是朝拜贺礼用的最多的也只是躬身作揖行礼而已。跪拜礼只是在特别需要的情况下才出现,比如祭祀先祖社稷,君王崩薨,又或者是情势重急、恳求哀求之时才用。
见苏飞居然跪在地上磕头给甘宁作保,黄祖赶紧是去扶自己这位得力副手,那主薄见苏飞一副坚定之色,倒是不多言语了。黄祖扶不起来下定了决心的苏飞,也不能让其他人去拉,而潜意识里对于非世家豪族出身之人的偏见又使他不愿意任用甘宁,但是又不好拒绝自己刚打了胜仗的得力干将,当下是在原地头疼纠结起来。
此时那主薄却是眼珠骨碌转了几圈,悄声走到黄祖身边小声对黄祖耳语道:“将军不如答应了,不过只是一个邾县之长而已,又不是我们江夏郡的属县,战事还不一定怎样呢,让那贼厮去守邾县,万一战事于我军不利,退军之时便是多了一军断后。若是战事顺利,到时大王那边一定还会有对新占郡县的任命,我们现在授他个代县令也无妨!再者苏将军刚立新功,若是不准其请,难免有损了将军您赏罚分明的美名……”
被自己的主薄这么一说,黄祖立马是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也是,这邾县捂得热捂不热还两说呢,反正到最后还不是本将军说了算……
心里又是权衡了一二,黄祖便是以一副心痛之状对苏飞道:“苏将军何苦如此,苏将军举荐的人选,本将军自然是放一百个心的,何必要屈将军之膝呢!”
苏飞终于抬头:“那将军的意思是……”
黄祖:“自然是准了!”
苏飞大喜,不过还不等他笑起来,黄祖却是又故作为难状道:“苏将军所言甚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吾军兵马确实不大够用,尤其是缺少精兵。甘兴霸有本事本将军是知道的,此番又立了战功,当个邾县之长自然是他手下的部曲也都是些勇猛善战之士,留在邾县镇压盗匪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吾拨甘兴霸一支整编兵马,换他手下的部曲来为吾军前军充作先驱精兵,如此怎样?”
苏飞抬眼看了一眼满脸自以为是施予恩惠的黄祖,又想到了好友甘宁的嘱托,只能是低头暗自咬牙,果断回道:“一切任凭将军调度!”
……
十一推书:最你读了么?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三十七章 老迈昏聩
祢衡在历史上乃端的是一位恃才傲物的人物,常口出狂肆之言,指摘时事,轻慢他人,个性极为不羁,平素只与“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交好,是个连曹操都不鸟的人物。
所谓恃才傲物,自然有其自恃的资本。祢衡就是这样一位一位才气名声和脾性胆量同样大的人物。
在最初被孔融举荐给曹操之后,曹操不喜其品性,祢衡同样也看不上曹操,甚至于当面把曹操的一众文官武将说成吊丧守墓杀猪屠狗之辈,惹恼了曹操之后,曹操便命其为杂吏中最卑贱的鼓吏,并举行酒宴在众人面前唤其击鼓羞辱其,却不曾料想被祢衡脱光了衣服上演了一出裸身击鼓的好戏。
羞辱不成反被其羞辱,曹操不怒反笑,大概是笑自己小看了祢衡的能耐。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祢衡又是愚弄了曹操一次,并骂的曹操那是个狗血淋头,终于恼羞成怒的曹操却是终究没敢杀掉祢衡,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不敢,就是忌惮祢衡的才气和名声太大,怕影响了自己宽宏大量求贤若渴的明主形象,最终却是派人将祢衡送去了荆州给塞给刘景升,欲借刘表之手除掉祢衡。
刘表也不傻,知道曹操这是借刀杀人之计,想用一个祢衡坏了自己的名声。但是当时天子和朝廷还在曹操一手掌控之下,因而曹操用朝廷名义派给他的人又不能不要,因而先将祢衡留在了襄阳。
相对于喜欢玩弄权术的刘焉和草根出身的刘备,刘表乃是一名有着相当高知识素养的汉室宗亲,其本质上乃是一名文人,因而和荆襄的士大夫们在内心上对于祢衡的文才是很佩服的,祢衡来荆州以后却是受到了刘表等人的优待。
祢衡的文采当然不是虚的,稍微露几手便是使得荆襄的文士敬佩不已。甚至一度到了刘表和他的幕僚没有祢衡的意见就不能给文章奏折定稿的程度。有一次祢衡外出,刘表和幕僚们写奏章,祢衡回来后看了他们拟写的奏章,却是直接将之撕了扔地上,可是刘表当时的心情竟然只有感到奇怪和害怕!
祢衡当即要来纸笔,一气呵成,奏章言辞、语义可观。刘表等人无不为自己的文笔修辞能力感到羞惭。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刘表一度器重祢衡,但是祢衡仍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轻狂脾性,对于曹操如此,对于刘表亦是如此。刘表忍了一段时日,终究是没能受得了这份羞耻,可是祢衡不能杀又不能送回去,左思右想的刘表决定还是学着曹操的作法,将其送往了自己的手下,江夏太守黄祖处。
刘表把祢衡送往黄祖处的本意就是想借黄祖之手杀掉祢衡,黄祖乃是一介武夫,脾气又急躁,祢衡去了说不定当天就被斩首示众了。另外也因为黄祖是一介武夫的缘故,本就没多少名声,杀了祢衡也不会影响什么。
但是刘表没有料到的是,黄祖居然因为祢衡的才名也能善待祢衡,并让祢衡负责帮他做文书方面的事。而祢衡孰轻孰重、孰疏孰亲,都处理得很恰当。这让黄祖也是心花怒放了一阵,曾有一次拉着祢衡的手说道:“先生,这些正合我的意思,和我心中要说的话一样啊。”
但是也到此为止了,黄祖正常状态下还能因为祢衡的利用价值对祢衡的狂言肆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此时黄祖喝了不少酒,正在收复失地攻陷了城池的兴头上,又当着手下所有文官武将的面,却被祢衡直骂作耳聋目障的老匹夫,登时就是再也没法当做全没听见了,心头又想起以往被祢衡轻慢的话语画面,加上酒力加作,便是满腹怒火化作了阵阵胸口起伏和手脚颤抖加面红气喘。
黄祖终究是没能扑上去打祢衡,刚一动势便是被众人给拦抱了下来。这些人倒不是想保护祢衡,而是觉得太不雅了怕难堪给别人闹了笑话。
他们不拦黄祖其实还好,揍祢衡一顿出个气这事也就完了,改日粗莽本性的黄祖便是会忘了今日发生过什么,反正已经开始年老力衰的黄祖用拳脚也是打不死年轻爱折腾体格奇好的祢衡的。
眼见黄祖的粗鄙本性暴露无遗,祢衡瞪着黄祖好久,终于是厌恶无比地吐出三个字:“死老头!”
……
黄祖终于炸了,气炸了,挣开众人的手,但并不再想打祢衡,反而是伸手从身旁的苏飞腰间拔出了其佩剑,怒声喝令道:“甲士何在,还不快快诛杀这乱臣贼子!”
场上众人大骇,慌忙间竟然都不知所措起来。要是黄祖杀得不是祢衡而是其他人的话,倒是第一时间还会有几个人顾及大局劝阻黄祖三思,但要是祢衡的话,场上众人平素可没少被祢衡痛骂贬斥过,都对祢衡是心怀痛恨的,加上又怕黄祖的暴躁脾气,因而一时之间却居然没人出言劝阻。
还是那位主薄脑子转的最快,转眼间便是从事态中联想到了种种可能的结果,于是第一个站出振声出言。
但是这个主薄这个时候站出来可不是给祢衡说好话的,而却是落井下石助波推澜的。
“汝等还等什么,还不快快遵从将令,诛杀这大逆不道的贼厮!”
让你平时骂我一无是处,让你平时那么卖力给那死老头做事,让你抢我饭碗,让你再恃才傲物!
黄祖的甲士们突然之间被黄祖喝令在宴会上行刑杀人其实是有点没反应过来的,但是被主薄大人这么一催促,当然是不敢再有所迟疑,立即是上前去架祢衡。这群五大三粗的甲兵们可不管什么名士才士的呢,写文章再好水平再高跟他们也没一文钱的关系。关键时刻听从命令才是王道,谁都不想被躁怒上头的主公因为迟缓拖拉打了板子。
一向专擅弄权的主薄大人这么一站出来定了调调,那些官阶次一点的文官武将们自然不敢有多余的异议。另一旁的苏飞心里虽然觉得可惜,但是又因为刚才和这主薄私底下做了买卖,不好再多说什么。
文谄武媚!老迈昏聩啊!祢衡仰天吐出一口气,却再不作声,也不反抗,任由甲兵们架起他。
黄祖见祢衡被刀枪架到了脖子上也不开口求他饶命,心头怒火更是无以复加,扔了佩剑便转身去船首,这边苏飞等人忙跟上。那主薄并不跟去,反而自以为得了将令一般,指挥起甲兵们带祢衡去船尾。
等到了船尾,这主薄便是喝令道:“不必赞名多事了,征东将军有令,即刻处斩!”
甲兵们也懒得唱名念罪之类的,反正他们只是执行者,出了什么事也与他们无关。再者就刚才的事态,也只能说这祢衡是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换了老子被骂千刀万剐都是少的。
但是行刑处斩多少还得有个样,总不能啥都不准备就直接一刀上去,毕竟这斩头也是有学问的,要想一刀下去人头落地也是需要相当经验的。
有专门行刑的刀斧手过来押着祢衡下跪,让主薄大人感到意外的是一向刚傲的祢衡此时居然没有拒绝下跪,而是任由刀斧手们摆弄成了最适合斩首的姿势。这倒是让这主薄多少有点失望,失去了一个在祢衡临死之前羞辱骂打祢衡的机会。
算了,也不多事了,说不定那死老头等会气顺了酒劲消了后悔了呢,还是赶紧弄死这丫的为上策。
怕等会的鲜血溅到了自己身上,主薄大人先四下找了个距离稍远的高台站着,看着祢衡跪地正面面向着自己,主薄大人也不打算废话,清了清嗓子就准备直接喝令刀斧手挥刀。
“给……”只是第一个字出口,这主薄腰腹间便是如遭重锤一般吃了重力,含糊着惨叫一声便是从高台上倒跌下了船,栽过船舷扑通一声直接落进了江水里面!
“都给本将军住手!”
……
十一推书:最你读了么?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三十八章
蕲春城,张勋军正紧锣密鼓准备着对黄祖军的反击,因为邾县的失陷,蕲春郡太守袁霸以及庐江郡太守步骘都给与了张勋军尽可能的支持,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是给四万楚军征调了大批的民夫车马和足够的粮草辎重。现在就等江夏生变,黄祖军心大乱之时给予雷霆一击了。
而另一边的黄祖军在攻下邾县之后也是暂时没敢继续进攻,张勋虽然在张绣手下是楚国四征将军里面最弱的一个,其手下的兵马战力也不怎么样,但只会凭借兵马数量优势打仗的黄祖仍是决定等襄阳和江陵派来的援军到了之后再行进攻。
刘表决定同孙权联合对抗张绣绝非一时之念,而是经过了长思远虑的结果。而张纮路经襄阳的一番游说,不过是刚好起到了点燃刘氏韩国与孙氏吴国合纵这把火的作用。
有着无比富裕的钱粮充作后盾,刘表在乱世中经营的情报网可是很强大的。对于身负江东二张之重名且为孙吴重臣的张纮的行迹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张纮是在孙策去世之后为孙权争取天子和朝廷的正式册封和曹操势力集团的支持而去的许昌,最后张纮上下一番游说,终于使孙权得以名正言顺继吴侯之爵、册拜讨虏将军,权领豫章事。而其代价就是张纮本人被留在了许都担任侍御史。
曹操愿意扶持孙权自然是有其利益考量的。当时曹氏集团北有袁氏集团强压,东南又有张绣集团兴风作浪,为了不使得张绣集团做大,便是打算行扶弱抑强之策,扶持丢失了江东根据地的孙吴集团来避免张绣短时间内兼并江南。
曹操算计的没错,只是到底人算不如天算,自数年前张绣举兵离开南阳的时候“天时”已经是悄然发生了转变,数年之后这种转变愈演愈烈,终于是成了一股不可预测不可把握的趋势,曹操和袁绍在官渡打了平手,刘备重新划地自立并稳固了势力,张绣雄踞一方实力愈做愈大,但时至今日也不再对天下局势的走向拥有先知先觉的能力。
许都事变就是当今天下变得更加多变复杂的最明显和最直接的例子。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都是没有料想得到,以不到二十岁的天子为首的董承伏完为辅的汉室集团居然举事成功!
曹操是最意外最没想到事情发生的一个人,要是再多长一个心眼多那么一点点戒备许都事变都是不可能成功的。当然其实在曹操内心里荀彧在事变之时的态度和决定比起许都事变整个事情更令他心头震颤。
袁绍也没想到天子居然会自己跑出许都,早知道如此就听许攸的建议派轻兵偷袭许都了。
张绣也是相当意外的,要知道历史上的董承等人举事乃是以失败告终的。却不想各种阴差阳错之下,被汉室集团觅得了千古难寻的良机,被其抓住了万千黑云下的唯一一缕亮光,一把翻牌!
同样也是这件事情刺激到了张绣,提醒了张绣如今这汉末三国和自己记忆中的三国历史已经是大相径庭了,自己这小蝴蝶翅膀扇的风已经是大到了把自己裹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地步了。以后便是不大可能对天下大局的走向有犹如金手指一般的预知能力了,就得靠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力走了。
想想也是,若是一直凭借对历史的了解,而避难就易地去照搬脑子中已知的东西一昧书写历史,纵然笑到了最后又有什么意思?历史,还是做一个开创历史的更有意义!
其实就连刘协自己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获得了自由,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就像是一只从小就在笼子里出生长大的小鸟,突然有一天被打开了笼子,却不敢相信外面的世界是真的是可以触碰的一般!
本章未完明日继续~~~~~~~抱歉
十一推书:最你读了么?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三十九章 邾城之战
虽然清楚孙坚之死的帐孙权迟早会找自己算,也清楚孙吴归还武陵、长沙两郡不过是张纮空口打白条,但是刘表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荆州的人口和财富主要集中在荆北地区,而刘表的根基重心也在荆北,虽然丢失了对荆南四郡的控制,但只是损失了部分的实力而并没太大影响到元气。现今刘表的韩国国土面积虽然在各诸侯国中算小的,但是人口和钱粮却位于前三甲。
韩国如今有二十万带甲之士,但是因为韩国位置处于四战之地,东南西北皆有强敌。西面刘璋的蜀国和张鲁倒不用担心,一个虽然势力大但国君怯弱,另一个主公虽有点本事但势力弱小。
北面的曹魏势力暂时也不用担心,虽然一直没有夺回来南阳郡和重镇宛城,但是曹魏这回经历了官渡之战,没个一年半载的蹦跶不起来。
至于东面的张楚势力和南边的孙吴势力就有问题了。张绣全据淮南和江东之地不说,还归化了山越部族,如今的楚国带甲之士三十多万,可战之士更众。而且其士卒久经训练,多经历过战阵之士,同等条件数量下陆战完爆刘表的韩军,而就算是打韩军最擅长的水战楚国水师也有一战之力。
而再看看吴国,兵马杂七杂八凑在一起不过十来万,与规划有序兵甲齐整的的楚军更没有可比性。说句难听的,现在吴军和韩军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打得过张绣的楚军。
而若是任由张绣攻灭孙吴和刘韩任一一方,另一国都将绝不再是楚国的对手。
于是乎,感受到虢虞相依的刘表在三思之后决定助吴抗楚。若是隔岸静观楚国兼并吴国,那张绣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自己的韩国,而自己也绝难抵挡楚军的进攻。
没有错,刘表虽然在历史上最多的是被评为守土之犬,但是可不像“同类”刘璋一般懦弱无能,就算都是狗,刘表也是那只会咬人的守土之犬。
而至于怎么处理和吴国的关系,刘表也自有打算。反正现在是吴国顶在最前面,该怎么头疼的是吴国的君臣。
在张绣已经渡江南征过去了一月多时间,张勋终于是展开了对黄祖的反击之战。此时虽然从江陵和襄阳赶来了韩军援军,但是张勋以及蕲春太守袁霸郡丞王楷一致认为韩军多半疲困,能保持正常战力的不过黄祖的五万兵马。
禀着不搞事就低调,搞事就大搞的原则,张勋此战动员了自己能指挥的所有人马,自领四万楚军在江北发动进攻,而镇东将军陆勉统领另外三万人马在南岸
向西进军。并联系了水师代都督吕蒙,还有蕲春和庐江的郡兵助战。
张勋的大举出兵其实正是一个约定好的信号,在张勋领军西进四日之后,张武和陈孙便是在江夏郡发动了兵变,虽然没能如约攻下郡城西陵,但是却全面断绝了韩军的粮道,并攻下了黄祖的老家安陆。
等张武陈孙叛乱的消息传到黄祖这儿,黄祖大惊失色之余,却是根本没有办法隐瞒这条消息。因为同样得知了兵变事情的张勋已经开始散布起了韩军后方失陷的消息。于是在短短一日之内,张武和陈孙在江夏响应楚军起兵的消息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传遍了江夏军和襄阳江陵来的韩军中。
而就在韩军军心动荡之际,张勋果断大举进攻,而黄祖自恃有襄阳的援军,兵马数量还略占优势,于是不后撤,楚韩两军便在蕲春郡浠水一带爆发大战。张勋上阵亲战黄祖,虽然杀败了黄祖,但被苏飞拦住。两军兵战的结果自然是厉兵秣马日久的楚军大胜,幸而代替了黄祖在江上指挥水军的襄阳大将张允及时挥兵相救,才不至于使韩军一败涂地。
相比之下,南岸的战事就没有多少看头了。陆勉虽然位列镇东将军,但本事有限,一直都奉行的是无过便是功的原则,只敢牵制袭扰南岸的韩军,却是不敢发动主动进攻。
陆勉保守谨慎的决定其实应该是他在此战做出的最正确的决策。南岸韩军的黄祖之子黄射虽不成大患,但是从江陵赶来助战的另一名大将刘磐却是韩军将领中少有的骁勇猛将,纵使陆勉分兵连营闭寨自守,竟然是也被刘磐领着麾下精锐部卒接连攻破了三座营寨。要不是陆勉手下的淮南兵发挥了善守的特长,精心编练的巨盾重步营拼死力战,说不定连陆勉的主营也是要被生猛无比的刘磐一鼓作气攻下。
楚国虽然不缺武将,但是也要看是哪一部分,像征北将军张辽手下有魏续宋宪侯成等吕布系的旧将,征南将军纪灵手下集中了雷薄陈兰等大部分的袁术旧部,征西将军高顺手下则有李通刘辟龚都汝颖系将领,而唯独征东将军纪灵和镇东将军陆勉手下没有得力干将。是故是被天生勇力的刘磐在楚军中是一番兴风作浪。
刘磐冒着箭石强攻楚军固守的营寨,都能够斩杀数名陆勉麾下将校,试想若是陆勉主动出击与韩军野战的话,说不得真的会给刘磐一个斩将夺旗立下威名的机会,到时候被韩军挺进到了柴桑和彭泽,那可就真出了大事了。
但是尽管刘磐在个人勇武这方面完爆陆勉手下的将卒,也尽管刘磐手下的三千荆南死士攻击力很强,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扭转南岸韩军和楚军的实力对比,尤其是在陆勉发挥个人所长,一根筋死守营盘的情况下,刘磐和黄射更是没办法。
伤亡惨重仍久攻不下,韩军难免士气低落,而此时却听闻了张武陈孙叛国投敌在后方作乱的消息,紧接着又传来了黄祖指挥下的韩军主力吃了败仗的军报,黄射和刘磐自然不敢再攻,便是连夜拔营后撤。
陆勉以及手下的将卒被刘磐打得有点怕了,却是大都不肯去追击撤退的韩军,虽然有个叫朱桓的小将竭力主张趁势迅速追击,但是生性守成的陆勉还是决定保守进军,采取走一步探三步的方式往西面追赶韩军。
结果当然可以想象,黄射和刘磐的部队基本上都是轻兵,跑的本来就快。而陆勉因为担心韩军有伏兵断后,不肯听朱桓的意见集中轻骑追杀,于是最终南岸这场追击战楚军是几乎连个毛也没捞着。
不过这时候也没多少人把目光集中在南岸楚韩两国偏师的厮杀上来,北岸黄祖和张勋的战事结果才是具有决定性作用的。
黄祖年轻时多少还有点胆勇,曾敢与猛虎孙坚正面刚。但是如今都五十多岁了,年老力衰早已不复当年——更何况当年也不怎样。如今面对名气实力与自个差不多在一档但是却年富力强的张勋,自然是没多少底气决战一场的。再加上张武陈孙在后作乱,黄祖心里整日忧心忡忡自己的老巢江夏和家族,更是没剩下多少心气。
于是,黄祖继续延续了他一吃败仗就跑的作风,招呼张允带来的援军一块打着“攘楚必先安内”的口号,也不顾和吴国和张纮的约定了,直接撤军了。
荆州军一向有保守的作风,信奉的原则跟他们的主公——韩王刘表一样,都是能不打仗就不打仗。就算是与吴国合纵抗楚,首要的原则也是必须先保存荆州军的实力。而张允乃是刘表的外甥,更是深受刘表的影响。说回来,张允还巴不得黄祖赶紧下撤军的命令呢。
毕竟跟随刘表在荆州呆了这么多年,张允也是看出来了,这黄祖就是一个草莽匹夫而已,全凭与刘表的关系和黄氏家族的名望上位的,军政诸事皆是不通,跟着此人要是能打胜仗才是奇怪事,还不如赶紧撤军平乱再说。
张勋不像陆勉一般怕这怕那,此刻却是非常清楚若是不趁着这一战赚够战功,再过几年怕是要被太史慈李通等楚军将领中的翘楚挤占下楚国的大将之列。
单论有自知之明这一点,张勋其实算相当不错的了。能力不如张辽和高顺,甚至可能被李通太史慈等后辈超过,这一点张勋很早就自己心里承认了。而经历的愈多,张勋也越是明白自己实力在哪一层次,所以更是兢兢业业。
于是这次,张勋拿出了十分的胆量和决心,决定要尽自己所能打好这一仗。
数日后,张勋领军追击到了邾县城下。
超乎张勋预料的是,邾城城墙上的韩军旗帜稀稀散散的并不多,城外也没有韩军驻军,紧挨着城池的水港也并无一艘战船,仿佛是已经被韩军弃城了一般。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是韩军的陷阱和埋伏,当然不论那样,张勋追击黄祖的决心和韩军马步军主力的决心是不会变的。
于是张勋大手一挥,先命斥候打探驻守邾城的乃是黄祖的哪位部将,又命麾下轻骑围绕着邾城撒开来,搜索附近的山林是否有韩军伏兵,最后派人催促后面的大队步军尽快赶上来。
专题:这些最火的新书你错过了么?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江表虎臣
有探子很快打探清楚了情况,邾城的韩军守将名曰甘宁,乃是黄祖前几日才任命的邾县县长,手下兵马据说不过两千。
接着斥候队也纷纷回报,说是城池附近方圆十几里皆是没有发现有韩军的伏兵,而且还探得韩军主力大队人马仍在往江夏撤逃的消息。
刘勋任庐江太守的时候,虽然奢豪暴虐,但是对外比较强势,这紧挨江夏的邾县乃是刘勋的控制区域。再到张绣用反间计驱逐了刘勋收降了庐江郡,派刘晔代理庐江郡守,最后又分置蕲春郡,邾县的百姓已经是在张绣治下安居乐业了三年,因而打探来的情报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张勋立即判定出来黄祖已无再战之心,怕是已经登船先一步跑了,而这名从没听过名号的邾县县长甘宁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的弃子而已。于是也不等后面的步卒主力赶到了,当即是亲率兵马陈兵城下,要即刻拿下邾县。
张勋没听过甘宁的名字很正常,锦帆贼的名号虽然响亮,但仅限于甘宁为寇时活跃的川西一带,最远也不过为荆襄之人所知晓。而张勋和这些地区都没有任何的交集,没听说过甘宁的事迹很正常。更何况张勋乃是一名正统的不能再正统的武将,对于这些贼寇出身之人只有不屑一顾。
六千楚军在城池下列好战阵,张勋如今的身份地位倒也不用他出马了,只是拿下一座小县城而已,有手下的偏将裨将们出马就够了。
一名小校先拍马上前去喊话劝降,倒不是张勋看重甘宁,而是张勋不愿意在无所谓的战事上多费兵力体力。反正自家已经是先礼后兵了,就看这甘宁识不识抬举了。
小校上前便是先亮出了张勋楚国征东将军的名号,也不多做啰嗦,直接便是朝着城楼上的守军提出了开门投降的要求。
而城楼上的回应更是直接,却是一箭直从城楼上射出,直接插在了喊话的这小校马前一步!
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的张勋勃然大怒,当即是下令全军攻城!
这六千楚军一半是轻骑一半是轻装步卒,便于追击但不善攻坚,此刻并没有多少攻城器械,有的只是勾挠绳索和就近伐木赶做出来的长梯,对付有护城河的坚城作用很小,但是如果只是攻打邾城这样城高不过两三丈的小城则是完全够用。
张勋心底下也有算计,城里的守军满打满算不过两千出头,就算据守着这低矮的土城墙也不会有多少加成,怎么也不会是自己六千矫健的淮泗精兵的对手。就算韩军临时强征硬抓了几千邾县民丁守城,起到的作用也只是添乱而已,而且民心还不定向谁呢。
不过六七米高的城楼上,甘宁看着稀稀散散守在城墙垛口各处的麾下部曲,又看向背着绳索又扛着长梯快速蜂拥而至的楚军轻兵们,心里一阵苦涩。
如今的甘宁早已不是当年只知道掳掠劫杀、奢豪无度的锦帆贼。经历了与沈弥、娄发共同发动的川东之乱,被赵韪(wei)镇压后甘宁幡然悔悟,逃亡荆州后四处拜访名师,学习百家诸子,虽然粗豪本性未改,但腹中已有点墨韬略。
开了光的甘宁眼光很清晰,知道自己应该寻觅一位明主来使得自己的本事得以施展,在寄身荆州这段时期,并不得刘表所重用的甘宁最终下定了决心,率领部曲继续东行,投靠已经袭取了江东之地,东南一支独秀的张绣。
张绣年轻力盛,雄心赳赳,根本不是刘表这种守土之犬能相比的。再者张绣四处“招延俊秀,聘求名士,鲁肃、诸葛瑾等始为宾客”(注1),是很有发展前景的新兴势力集团。又何有不投效之理?
但是不料在脱离刘表之后,走水路欲潜行的甘宁却是意外被江夏太守黄祖截道,黄祖自然是不可能放甘宁和甘宁手下的八百部曲往东去增强了张绣、孙策的势力的,紧急情况下甘宁只能是对黄祖虚与委蛇,正好遇见了故交苏飞竟然在黄祖手下为将,这才终于暂时在江夏立下脚。
虽然在江夏立下了脚,但是黄祖看不起甘宁,也更不信任曾经有水贼前科的甘宁。甘宁都能看得清刘表不修武事难以为继,自然也看得清黄祖是什么货色,但是无奈黄祖把守江口要隘实在太严,甘宁又不可能抛弃手下的兄弟,于是只能继续受委屈了。
如今没找到机会去投奔张绣,却先被张绣的军队打到了眼前,甘宁心里却是无比的纠结和苦涩。弃暗投明的机会就在眼前,甘宁何尝不想直接献城请降,但是还清醒着的脑子却提醒着甘宁,若是在此种情况下投降,是绝对得不到张绣军上下的认可的,更别提会被褒赏重用。
道理很简单,服从将令、为国而战乃是身为一名武将的原则,哪怕是被当做了断后的弃子,这也是一条绝不容妥协的原则问题。一个武将如果连原则问题都做不正确,又怎配得上为将?又怎样能让人家放心用?
既然想从锦帆贼蜕变为一名真真正正的武将乃至将才,这条原则就不能被打破。
深吸一口气,甘宁的目光清晰起来,沉声令道:“备战!”
城墙上的士卒不到一千,但令行禁止,甘宁一声命令,弓弩手们便是纷纷在
注1:“招延俊秀,聘求名士,鲁肃、诸葛瑾等始为宾客”此语出自《三国志-吴志-吴主传》,乃是形容孙权继任孙策之位之初的招贤纳士的情况,而甘宁也正因此而决定离开刘表处投奔江东的。
专题:这些最火的新书你错过了么?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
第二百四十七章 曹嵩之死
没有护城河,也没条像样的壕沟,楚军士卒们迅捷无阻地冲到了城墙下,接着便使用着最简单的攻城器械——竹梯和飞钩蚁附攀城,而城墙上的抵御措施同样简陋,只是一些用来推拒长梯的撑杆,对付勾挠绳索直接用双手和刀刃,再有便是一些不大不小的石块,至于守城杀器礌石滚木这些不要说做不出来,就算有也没法运上这宽不到一丈宽的城墙上。满城搜集在一起的火油也仅仅够防备楚军冲击城门的撞木,哪里敢分出来用作守备城墙。
攻防双方准备的都不是很足,那么接下来就需要凭借血勇之气一决高下了。
冲在最前面率领着楚军士卒攻城的是张勋手下的一员裨将,名曰张闿。没错,你没看作,这个张闿就是历史上杀了曹操父亲曹嵩一家百十口的那位,引发了曹操冲天之怒的那位。
张闿虽然因为虚构成分居多的演义而出名,但这个小人物确实是存于史上的,其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亦不仅仅杀了曹嵩一家。
张闿最早乃是黄巾军头领,黄巾起义失败后勉强投降了徐州刺史陶谦,身为汉室正统官僚的陶谦自然看不上张闿,对其亦是不放心。最后便是指使张闿杀了路经徐州的曹嵩一家,将其作为弃子使用。
这里很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个“指使”的含义,也很有必要为张闿在演义中的形象辩白一下。在史实中,曹操在收编青州兵之后并不算多么威名赫赫,身为老牌的地方大吏,陶谦也并不对暴发户一般突然起家的曹操有多么感冒,而曹操在讨董联军解散后对陶谦这种尸位素餐的不作为诸侯也是很厌恶,两人的关系一直是很冷淡。
这种冷淡的关系在曹操占据了兖州全境之后达到了敌视的程度,先是因为曹操支持袁绍,而陶谦支持当时进入青州的公孙瓒势力,双方开始有了刀兵上的冲突,但是还尚未撕破脸。
直到随后曹操在匡亭六百里大追击大败袁术、黑山军、南匈奴的联军,陶谦对于曹操的威胁更是到了寝食难安的程度,于是主动出兵兖州,攻陷了兖州南部的任城。
陶谦和曹操之间局势骤然升温之际,在琅邪避难的曹嵩也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赶紧是一边联系自己儿子,一边带着家人卷带了金银细软往兖州跑,而曹操也是赶紧派出应劭去接应自己的亲生父亲。
真正历史上的陶谦可不是演义上所渲染的敦厚无能之辈,丹阳人出身的他从小可是以“放浪”为名的,从不知仁厚为何物!壮年时和皇甫嵩一起讨伐过北宫伯玉,并在与韩遂、边章等西凉叛军作战立下战功,脾性上来了连汉末名将张温都不鸟的人物,就算是老了老了,刚直强硬本色也不曾改,端的是一块硬骨头。
要说这曹嵩也是够倒霉,自己儿子刚成为一方诸侯自己还没来得享福,便是给陶谦盯上了。于是乎,陶谦便是派出了部将张闿带数百士卒在半路以护送为名截了曹嵩一大家口子,实际则是指使张闿杀了曹嵩。而张闿倒是也是个知趣之人,知道陶谦已经不肯收留自己,不如杀了曹嵩取其财货另投他处。
而至于演义中的所谓陶谦为了讨好曹操而派张闿护送曹嵩,张闿最后见财起心而陶谦却是始料未及的这种说法,其实细究起来根本不成立。张闿作为黄巾降将从来不是陶谦的嫡系,而陶谦手下又不是再没有别的将领了,既然是讨好曹氏,为何要派非亲信的部将去执行这任务?
其实再细究一番,陶谦杀曹嵩的缘由并不仅仅只是陶谦和曹操有在地盘势力的冲突争端,而是陶谦和曹氏以及其曾经代表过的官僚集团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陶谦是一名正统的不能再正统的汉室官僚,这一点毫无疑问是普遍承认的。汉末以来无论是边塞叛乱还是黄巾起义,又或者是关东诸侯联军讨伐董卓,这些事陶谦都有积极参与,甚至在董卓死后还曾主动联合前扬州刺史周干、琅邪国相阴德、东海国相刘馗、彭城国相汲廉、北海相国孔融、沛相袁忠、泰山太守应劭、汝南太守徐璆、前九江太守服虔、博士郑玄等等一大票汉室大吏奉朱儁为太师,移檄牧伯,同讨李傕郭汜,准备奉迎天子,只是最后因种种原因又未能成事而已。
陶谦是忠心为汉的,而且是那种刚直强硬的汉室官僚,这种忠臣向来都有一种叫做“佞臣逆贼”的天敌。很不幸,曹嵩连带着曹操都是被陶谦划属到了这一类。
这里再多余说下曹嵩的生平其实就很好解释为什么陶谦会起了杀心的原因了。大略稍通历史的人都应该知道,曹操以及其父曹嵩原本不是姓曹而是本姓夏侯的,曹操之所以不叫夏侯操而叫曹操,乃是因为在其父曹嵩做了十常侍曹腾养子的缘故。
曹腾是宦官,人是好坏暂且不做评估,我们只需要知道他和大多数握有权柄的宦官一个禀性——喜好黄白之物并且喜欢收干儿子,而曹嵩呢,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有钱更会拍马屁,可谓是正对曹腾的胃口,于是顺理成章成为了曹腾的养子,得其庇护。而曹嵩自己以及曹操本人对此倒是没有多少反感,因为曹腾虽然是宦官,但也还是西汉名相曹参之后,做曹参的后人哪里会丢脸?
区别就是在这产生的,陶谦乃是正经的汉朝大臣,而曹氏却是宦党,又岂能相互看顺眼?
专题:这些最火的新书你错过了么?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