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惨烈攻城,李严除害
有些事物造成的影响很细微,细微到被影响者自己没有察觉。然而,就像滴入一杯水里的血液,看着好像很小,但那艳艳的血红却清晰可见。
山寨的血案,林立以为自己根本没有往心里去,但当他率着10000(身为太守最大指挥)大军兵临城下时,终究醒悟了过来,苦笑连连,
“原来,我还是做不到铁石心肠。”
穿越而来已快半年了,林立愁眉过,算计过,也冲杀过。自以为做好了乱世血腥的心理准备,但那血淋淋的一幕却像是烙在心里一样,始终难以忘怀。
宛城墙上,得知林立来袭的李旦心情更差。
又是这个林上庸!莫非咱俩是上辈子的仇家,今生照样不对付?怎么刚过上几天安稳好日子就遇到这煞星。
李旦心里发苦,但面上不动声色,看着城下林立整齐的军阵,呵,2000戟士,2000枪兵,那...那是?竟有6000的弓手!对比下自家城内的一万乌合之众,李旦心里更加没底。
不错,林立携怒而来,却没有昏头。攻城不是野战,骑兵没有多大的用处。而且居高临下的敌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城墙上等着你来攻,再用弓箭滚石甚至热油轻轻松松的将你打下去。
眯眼看向城墙上的李旦,倒不是林立见过他,而是这李旦骚包,或者初居高位不能自已,穿的可谓是珠光宝气,金光闪闪。如此暴发户似的嘴脸,再配上城墙众人隐隐约约众星捧月的站位,猜出谁是领头人,自然不难。
大军寂静的排在城墙下,没有攻城兵器的林立不敢轻易进攻,说来可笑,上庸的城池特色就是兵器,若是早想到攻城这天,建造兵器并不需要多久,甚至花费也只有其他势力的一半。只可惜林立此前做的一直是防范其他诸侯来攻,哪想到这才多久就会有大举进攻的时候。
林立不敢轻攻,城上的李旦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好么,还不清楚这林上庸好好地突然发什么疯,无端端的就发兵来攻。
难道是知晓了我的身份?李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机又暗自否定。知道他山贼身份的,只有自己同为山贼的手下们,而他们当然不会张嘴乱说。
李旦摸摸自己手上的碧玉戒指,莫非是那些掳来的女子?更加不对,死人是没法说话的,那日撤退,他知道自己下手有多狠,别说活口,就连完整的尸首都没几具。
哼。想不通的李旦索性放弃,颇为光棍的走到城墙口,张嘴道:
“林上庸不辞辛苦,来我这宛城不知何事?常说远道是客,但林上庸来势汹汹,旦可不敢开城迎接,还请林上庸不要怪我宛城待客不周。”
城下可是有6000的弓手的,距离城门也不过百米左右,虽说常人挽弓射程不过七八十米,由下往上射距离会更加缩水。但这里毕竟有6000人,就是千里挑一出现个会挽雕弓如满月的牛人一箭将他射杀也不是不可能。反正这时期尚且名声不显的弓神黄忠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可惜林立帐下还没有此等人物,或者说主公尚未发话,也没有人敢尝试。说不定太守大人就是来做客的呢。
看着墙上李旦似乎笑嘻嘻的嘴脸,林立恨不得一拳揍过去叫他满面桃花开。但这只能是恼恨的臆想,当下里,林立却是寒声喝道,
“好个贼子!先是纠集匪徒四处劫掠,侥幸不死竟还敢妄称官军骗取宛城?贼子不知发奋令百姓安居乐业,反而苛政重税,暴行无度。你当这天下英雄都是瞎子吗?”
林立一席话直叫墙上众人如遭雷击,那些虽李旦而来的山贼自然是面无血色不知自家老大怎么暴露身份的,身旁被骗过的宛城县三老则是大惊失色,惊疑不定的看着站在前面的李旦。
县三老不是指县里的三个老人,而是一名德高望重被推选出来的老人,负责教化县里的工作,在宛城无军时负责打理各项事宜。这老者已有六十之数,发系一长带,身姿有些佝偻。
李旦的身份他初时也曾怀疑,但被李旦几番辩驳再加上形势所迫方才低头。现在作为上庸太守的林立突然出来指证,老者自然是相信了,毕竟李旦入城后的各种举动都颇为可疑,更像林立所说的山贼行径。
县三老的目光李旦当然有所察觉,若是别人他估计也就再恐吓几句,实在不行一刀杀了也是干净。但这三老不同,乃是被人推举出的德高望重的老大人,他若一刀杀了,宛城民众定然作乱反叛,到时候里应外合,说不好,他李旦就要葬身此处。当下里,李旦面不改色,长声笑道:
“林上庸何故血口污我,我乃诸侯承认的宛城太守,说来林上庸与我不过平级罢了。还是林上庸见我宛城人少势孤,趁机相欺?”
林立默然。李旦山贼的身份,他确实没有实在的证据,空口无凭的怎能令人信服?不过,没有指认的证据,不代表就拿他没办法,宛城守军不是此前逃命的山贼就是新招的百姓,连正规训练都没有,战斗力更不用多说。而只要攻下城来,林立自认有的是办法叫他张嘴说实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此时。当下,林立拔出随身佩剑,怒吼道:
“众将士听令,随我攻城,拿下这信口雌黄的贼子!”
10000大军闻言再不沉默,散开阵型,架起扶梯就要冲城。那6000弓手随即前进,弯弓搭箭向墙头射去,掩护枪戟两队的攻城。
早在林立发令,李旦就一溜烟的从城墙上消失,也是连发命令,叫手下人据城而守。
箭如雨下,士兵的喊杀声此起彼伏。一队队戟士顶着头顶箭雨,奋不顾身的向城墙之上攀爬。只要冲上去,凭他们对那些农兵的属性压制,自然能站稳脚步。
而宛城军或许心里对自家太守的身份起疑,但此刻敌人已经攻来,当不是发冷时机,一个个抽出兵器疯狂的劈砍那些攀爬的士兵。
宛城荒废许久,要说军备什么都是笑话。而李旦初居此地,林立没有攻城兵器,他更是缺少守城的器械,就连士兵的刀剑都无法分发到位,弩弓什么更是只能想想。而林立的6000弓手的优势就得到了发挥。
宛城地势高耸,从上看下,仿似建立在一处低矮的山头上,如此自然形成了宛城易守难攻的地形。若是李旦有弓手从上进行压制,莫说林立只有万人,便是再多一倍也是白搭。这也是林立知道李旦举事马不停蹄就赶过来的原因。
几番权衡,攻城与守城的士兵陷入均势,却也是最为惨烈的形势。
不时有上庸郡攀登上城,却很快被人数众多的宛城兵围殴致死丢下城墙。一时间,宛城城墙就跟下饺子似的稀里哗啦往下掉人。
林立仍旧坐在马上,看着不断阵亡的士兵,心中焦急。
毕竟是攻城战,上庸此刻也没有办法派出援兵支援,而宛城守军不同,他们本就是由普通民众而来,伤亡大了,只要就地征兵耗也能耗死林立。
这点李旦显然也是想的到的。此刻他已回道重建不久的太守府,召来自己的原班人马,吩咐道:
“你们去城内将那些青壮全部征来参加防守工作。就说那上庸太守乃是觊觎我宛城的人口和底盘方来攻打。对了...”李旦瞥眼看见那三老稀里糊涂的也坐在这里,狠戾之色一闪而过,慢悠悠走至三老面前,猛然一刀将其砍死。可怜三老犹在纠结官军与山贼的区别,却不想枉死在此。擦擦被溅的血液,李旦继续道,“就说上庸军大举进攻时,三老正在城头劝谏,却被那林立一箭射死。”
如此自然是为了激怒城中百姓。手下山贼也是醒悟过来,看都不看尸首两分的老者,一个个溜须拍马称赞太守大人好算计,好手段!
......
城外的进攻还在僵持,城内的百姓此时也是知晓因果,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缩在屋内,惊恐的看着大街上到处拉壮丁的山贼众。这李旦占据宛城,原本就失却大量人气的宛城更显残破,街道上商家无几,各式垃圾四散堆积,无家可归的游民乞丐躲藏在街角桥洞,大多奄奄一息,无人问津。
这宛城内现居一壮士,此人身量高大,却不显彪悍,衣衫虽旧却极为整洁反倒衬出一种昂扬的精神。这汉子手提一把长枪,冷眼看着四处拉人的山贼,其中竟有些趁机干起了本来勾当。一时间大街小巷哭号四起,混乱不堪。
这汉子生得浓眉,脸如刀削,年不过而立。正是血气方刚颇有冲劲的时候,看到山贼趁乱作恶,结合平日李旦的作为,顿时怒极。手中长枪一紧,冲向那最为嚣张的山贼,一枪刺透后心,取其性命。
那山贼手上还挂着劫掠而来的珠宝,乍然身死,似未回过神来犹带着笑脸。
“嗤”汉子拔出长枪,也不擦拭血迹,低头劝慰几句被吓破胆的百姓,复向里处杀去。
那里的山贼早已发现此处动静,看那汉子杀人之后不知逃跑,反而向他们冲过来,顿时恶向胆边来,一个个挥舞着大刀就要将其剁着肉屑。
一方只有一持枪青年,另一方却有十数名张牙舞爪作恶多时的山贼,无人看好那青年,便是被他救下的百姓,也是不忍看恩公身死,张手捂住脸孔。
“铛!”枪尖与刀口的相击声,那汉子不慌不忙分枪刺向山贼心口,反观山贼,刀枪相交后似是没料到汉子力气如此之大,虎口一震,拿不住大刀叮叮当当的掉落在地,随即被汉子一枪捅入胸口,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成为第二个枪下亡魂。
“你...你是何人?竟然杀我兄弟,我们可是官兵,你不怕大人四处通缉你么?还不束手就擒,求大人开恩饶你性命!”
“一群贼子罢了,也敢妄称官军!某家李正方,便是杀尽尔等,天下人也只会夸某为民除害!”
李严似不屑与贼人多言语,当下复又提枪杀去,而被吓住的山贼自是无力抵挡,当下临终惨嚎不断,却是一个也没跑过,尽皆死在李严枪下。
第十四章 里应外合,李旦伏诛!
绝境时,一根稻草尚能压倒骆驼,何况是一根顶梁的圆木。
“什么?街道上出现了叛乱?”太守府内,自信满满的李旦仿似被针扎了似的站起,看着眼前低头汇报的手下,一种遭遇猪队友的感觉令他发狂。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叛乱,难道是那林立派进城里的奸细?”
“呃,不是间谍。兄弟们前去征兵时,有些人没克制住...做了些事情,结果出现了一个自称李正方的人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然后呢?”听到不是被奸细混进城,李旦松了口气,自己手下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还是自己考虑不周。
“然后我们就把那李正方围住了,正要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时...”顿了顿,那汇报的山贼似乎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继续道,
“然后被征的那些青壮就开始趁机作乱,一百多人冲过去救下了那李正方,又鼓动起其余人,现在规模已经扩大到好几百号人,兄弟们怕是守不住了...”
“砰!”李旦脸色铁青,一锤桌子,拼命压制住一刀将这手下砍了的冲动,沉默着在厅内走了几步,寒声道:
“从城墙上撤下一千人去帮助兄弟们围剿那些贱民,就说是被奸细蛊惑。”
原本是打着三老被林立所杀的幌子去城内征兵守城,现在却要说奸细混进城内反而从城楼往下搬救兵。如此结果,李旦是万万想不到的。
......
城内喊杀阵阵,城外却是不折不扣的每秒钟都在死人。前面有说,几番制衡,攻城方与守成方的实力相差不远,死伤也是大致接近。
林立依然保持着在最前线观望的姿势,倒不是他艺高人胆大,而是他希望将自己置于险地来鼓舞自己的士气。
攻城已持续有两个钟头,双方都有些力竭。甚至林立已经做了灰溜溜撤兵的打算。而就在之时,林立猛地发现城头上守卫的力度在下降。对面似乎没能获得生力军加入守城,反而撤下去不少人。
林立心中一动,他不是多智近妖的变态,算不到城内会出现变故,不过对面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林立不可能不把握住。当下里又是扬声一喝:
“贼人已经力竭!我军胜利已是势不可挡,儿郎们发奋冲锋,胜利就在前方!”
“战法火矢,发动!”
六千弓手齐齐怒吼,手中弓箭绽放出耀眼红芒,随机远远抛射进城,迅速点燃起靠近的建筑。这时期的房屋大多是木制的,又是炎炎夏日,一点火星尚能引起熊熊大火,何况这宛如星辰降世的火箭。
大火瞬间燃起,墙头守卫的宛城军明显慌了神,此时若有名将镇守指挥或许能压住恐慌保持军心不失。可惜,宛城军没有这样的名将,甚至就连太守的李旦也是早就离开。一时间,各种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四起,本就无心抵抗的农兵们丢盔弃甲,慌忙向城内撤去。
如此,夺下城门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上庸军也是明白这点,士气大振前仆后继,很快就将城头压制,随后迅速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
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是林立没有想到的。但他第一时间不是策马进城,而是吩咐左右,率人去包围宛城的东西两个城门。宛城背靠山坡,因地势只建立了三个城门,现在林立猛攻的是南门,但深知那李旦贼心的林立,第一时间就去包围城门,免得那李旦再次逃脱!
吩咐完毕,林立不紧不慢的随大军入城,控制住城门就是瓮中捉鳖的形势,倒不怕那李旦伺机逃脱。
入得城内却是令林立大吃一惊。他的士兵此刻正在列队聚集,没有妄动发起攻击,但城内却传出阵阵的喊杀声,甚至内容有些奇怪。
“传太守令,剿杀李正方,从者弃械投降可既往不咎!”这是负隅顽抗者。
“狗屁的太守!大家伙不要再被欺骗了!李旦只是个侥幸逃命的山贼,平日里作威作福,现在林太守大军来袭,必能除去此祸害!”这大概就是城头撤去守卫力量的原因了。
“.城门...城门被攻破,上庸军攻进来了,大家快跑啊!”好么,这是逃跑的农兵。
.......
五花八门,各种信息瞬间涌来,林立目瞪口呆,竟未回过神来。
“大人,怕是李旦平日里倒行逆施,现在百姓们奋起反抗了。”说话之人身高一米九左右(还是米算吧),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模样,乃是林立当日八部长之一的廖雄。八部长中,林立因各种情况提携了杨绍、刘瑞、班桂三人,现还在那五县磨练,而其余如廖雄、郁昭、祝恩、乐承、宁靖五人此次却是随林立出征。这五人中以廖雄57的武力最高,此刻负责保护林立安全,倒成了林立的护卫,就像典韦许褚之于曹操,只不过目前这能力和名气都差远了。
廖雄能想到的东西,林立当然也能想到,他犯痴多半却为了一个人名:李正方。
这李正方是何人,怎么有种颇为熟悉的感觉。林立愁眉苦思片刻,随即放弃,不管和人待会儿见到就知。
“宛城百姓听令!吾今来伐,实为山贼余孽,不干百姓之罪。尔等此刻放下武器,吾可不追究阻碍之罪!”
“你们这些人还在抵抗什么?李旦徒一山贼尔,值得你们为他添上性命?速速束手就擒,大人宽宏,已言不做追究!”却是乐承见机大喝。这乐承相貌精干,身材相较其余人要纤瘦一些,林立与之相处近月,发现此人精明能干,很多时候都显出了细致的特点,倒是另林立心中欢喜,准备回去提拔此人。
此刻,骚动源头的李正方正带着数百人在城内横冲直撞,他孔武有力,又颇有军略,带着人马小心提防围攻,遇到少数人就碾压或劝降收编,待到冲到城门处时,竟然被他拉起了小千人的规模。
......
“草民李严见过太守大人!”李严没有官职在身,见到一郡太守自然不敢施礼,当下就是抱拳行礼,而这名字一报,林立心中也是瞬间恍然。
李严,李正方!我们来分析下这个名字,姓李名严,字正方。严于律己,为人方正。
李严乃是蜀汉重臣!此人或许较之诸葛名气弱了许多,听过的人知道他是刘备的托孤大臣,但详细了解的就不多了。
李严少有勇武,偏生不是那等单纯的猛将,而是一员有勇有谋的智将,就连政治能力也是颇为高明,参与制定了《蜀科》。
“叮,系统提示,武将情报:李严,字正方,统82,武84,智74,政73,魅51。适性:枪b戟a弩s骑c兵b水c特技:戟将,对武力比自己低的地方部队实战戟兵战法成功时会心一击,耕作、监视、补修、远射。”
随着李严的行礼,一串的系统提示声响起,强大的属性令林立颇为惊喜,更妙的是他终于确定特技是可以复数的了!前面有说,林立前世玩游戏时就因为张辽等人的特技而感到遗憾,而现在复合特技的出现,令他对这世界更加感兴趣了。
愣神不过一瞬间,眼下,林立面带笑容,上前扶起李严,笑道:
“此次破城,正方当算首功。自不必多礼,且如今贼首尚未捉住,还未是庆功时候,正方,随我围剿贼人,稍后吾自有封赏!”
“严谢过大人赏识!”花花轿子人抬人,何况林立上来就给了他首功,李严面色一喜,当下跟在林立身后向城中心的太守府出发。
沿途的百姓见城中骚乱渐息,一个个鼓起勇气跟随大军前进。而太守府内,李旦面无血色的坐倒,他自然能看出当下的必死之局,不久前,他带人往东城门疾奔而去,却发现城门早有数百军卒紧紧围住,幸好他远远地避开,而那些士卒的指令又是围城门,方才逃过一劫。
不过此刻随着越来越近的欢呼声和怒骂声,李旦心知逃命无望,却无自杀的勇气,只能瘫坐在地,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林立没有令他久等。府外,林立看着这新建的却比自己的太守府还要豪华的屋宅,心中百感交集。
这批山贼前后竟然话费了林立三月之多的时间,从一开始得到消息到最先的围剿,再到后来的血案,直至此刻攻破宛城就要逮住凶手。这三个月林立的过得很煎熬,但现在,李旦已是插翅难逃的笼中鸟,他被血案搅动的情绪方才稳定下来。
一挥手,手下的士卒在李严、廖雄等人带领下涌进去。并未受到什么抵抗,那些山贼早已将兵器丢至一旁,乖乖的跪在地上等待林立的审判。
大厅内。林立端坐首处,作于分立李严、廖雄、乐承、祝恩等人,而在下首,被紧紧困住的李旦伏在地上,没有挣扎般求饶,也没有再放出狠话,一声不吭的跪伏于地。
“呵呵,先前李太守曾言知晓待客之道,只是见我大军威武不敢开城。但吾今已直面李太守,何以太守不发一言?”
“林上庸何必多言,旦知今日难逃一死,只是祈求得以全尸罢了。”许是生死面前看开一切,李旦抬起了头,面有乌青,想必是那些捉他的士兵心中气恨难平,暗下的重手。
“砰!”林立猛地直立而起,手指李旦,就是大骂:
“好!倒是宁死不屈的好气派!呸!贼子为恶之时,可曾想到那些被你祸害的无辜百姓,他们无端招致灾祸,而最后却也没有一个体面地死法!如今,你倒是竟然说要全尸,廖雄!”
“属下在!”
“将此贼子带下去,让他说出自己的罪孽,但敢稍许隐瞒随你处置!”
“属下遵命!”廖雄领命唤过侍卫将李旦拖下去,刚至屋外就听得拳脚及肉的“砰砰”声,想来这些人早已恨极。
“乐承。”
“属下在!”
林立唤过一旁的乐承,面色一冷,道:
“待那李旦交代完罪状,将其枭首悬于城门示众三日!并将罪状纸贴于闹市,以叫百姓之效。”
“属下遵命!”
......
第十五章 张鲁来袭,林立撤兵
宛城既已攻陷,摆在林立面前的问题就是占不占。
现在确实是占据宛城的大好时机。
觊觎宛城的李傕还在积蓄实力,隐而未发,所以短期内不用担心外来进攻;至于内部,林立大军来伐,杀了为祸的伪太守李旦,宛城百姓正欢庆,林立要是趁机占据估计不会受到多大的抵抗。
多么诱人啊!
就像好不容易扒光外衣,雪白的**隐约可见,而自己只需要顺理成章的压上去。
但是林立纠结了。自家事自家知。上庸兵力不足乃是实在事,而听情报汉中张鲁见林立出征,似乎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发兵来攻。而这是其军师阎圃所谏,却被张松得知风声偷偷透露的,当然这条消息为杨松换得不少利益。
再其次,林立手下人才的匮乏也是实在事,就算上李严也才不足十人。尤其是可堪为政的只有文官李严二人,只占上庸尚且好说,毕竟大本营,稳稳当当的没什么。但若图谋宛城,人手不足的缺陷就会暴露出来,到时打得天下却守不住,或者治理不周,宛城再次陷入动荡,林立的名声也就臭了。
如此,林立也就更加纠结。
李严是很有能力的一人,但其勇武就是林立帐下第一人,不说他还有不凡的政略能力。
当日杀了李旦后,林立就直截了当的向李严提出了征辟请求,而李严身逢乱世,自然有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渴望,所以考虑片刻也是直接应下。林立直接封其为破贼校尉,同时加封廖雄武卫校尉。
若此,林立目前可封的四名武将就齐活了。只是林立隐隐觉得李严似乎不是真心投靠,或者说,还没有完全信服,林立思索之下,无奈发现应是自己超低的魅力所致。所以,为了安稳住自己手下第一个真正的三国牛人,只能三日一赏,五日一赐,保持住忠诚度。
李严不是毛头青年,林立赤果果的拉拢他心里有数,也是心中暗暗感激,所以当他发现林立的纠结后,果断进谏了。
在林立驻扎宛城的第五天,李严求见。
“近日严观大人时常神思不属,斗胆询问。而今宛城方定,远近皆是赞扬之声,却不知主公为何事劳神?”他没有冒然的大谈自己对占据宛城的看法。
李严的来意,林立一眼看穿,正好他自己实在无法做出决断,正好看看这蜀汉重臣的观点。当下笑道:
“正方不知,吾今虽得二郡之地,却常为难兵力不足之事。西面那张鲁此前曾于传道之事被吾占了便宜,其心内必然记恨。而今上庸兵力空虚,若张鲁来攻,吾恐军师抵挡不住,今日已有退兵之意。”
林立手下武将不多,李严投靠后也是有细心的问过旁人军中情报,对现今情况有所了解。
“若主公为此事烦恼,严有一计可令主公无忧。”
林立眼睛一亮,这李严初至,难道就能解决自己的烦心事?当下赶忙道:
“正方教我!”
李严也不倨傲,微微行礼,侃侃道:
“主公记挂上庸之事,却忘了宛城尚有降卒七千之数,若加以收编,再自郡内挑选青壮,必可不费吹灰之力而得一军。”
降卒!
要说还是局中人容易被遮蔽眼睛,李严的一番话令林立茅塞顿开,当下大喜道:
“正方胸有甲兵,如此行事却可解我之忧!吾另留下戟士枪兵,宛城之事便交由正方打理,此外,廖雄与乐承二人乃我军中老人,一并留下助你行事。”
留下廖雄与乐承二人一来确实可以给李严打下手,助他收编降卒和征兵;二来也是可以起个监督作用。说监视话就难听了,但毕竟李严方投,林立不可能就给予他百分百的信任。对此李严心里有数,也没有什么不喜,投靠不过几天,林立就将一郡之地交予他负责,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信任。当下李严长揖及地,领命而退。
......
穿越半年,林立的猪脚光环没有发威过,但这次对张鲁的提防却不知喜悲的中了。
汉中之地,阎圃上书进谏张鲁趁虚而攻,张鲁二话不说拍板赞同。张鲁对林立虽无新愁,但有旧恨。何况乱世本便是人吃人,只能说他林立自己没有考虑自家实力吃了不能消化的东西。
汉中兵马远胜上庸,但因提防刘璋黄雀在后,只提了两万大军来攻!而且与林立仓促发兵不同,张鲁军三队出击,6000戟士由杨白(有说杨柏)率领,另6000弓手由杨任率领,而张鲁自己竟亲率8000人携攻城兵器冲车而来。
......
有相当于奸细的杨松在内,张鲁前脚出发,后脚消息就向上庸传递过去。
上庸城内,辛苦半日刚刚坐下休息的文官一跳脚,看着传来的消息哭笑连连。
林立出征时,他只隐隐觉得不该,却是忘了还有张鲁在旁虎视眈眈,没想到,林立那边战事顺利攻下了宛城,这边却是面临张鲁的攻伐,真是风水轮流转,即来的报应。
苦笑过后,文官却不显慌忙,无他,虽然林立出征时带走了城中精兵(有兵装,类似枪戟骑那些),但留守的一万士兵也不是老弱病残孕(...),进攻不足,守城应该绰绰有余的,何况此前去郡内五县征兵的刘瑞三人也传来了消息,似乎不日即将顺利回归。
“即刻整顿兵马器械准备迎敌!另派人前往宛城传达消息,向主公求援。”
......
宛城之中,林立将宛城之事交由李严三人后,就决定即刻班师回上庸郡。如果张鲁只是个热衷于传道的神棍,但对阎圃的战略眼光却是不能持有侥幸心理。为了自己大本营不失,林立率着6000弓手凭着飞将特技的效果飞速回归。
宛城一战,实属惨烈。林立带来的戟士和枪兵全部死的失了编制,幸好那些弓手在城下一直以箭雨掩护,只有少数不小心被城头的还击所伤,倒是没有什么的损失。
林立班师归朝第三天,迎面撞上前来传信的斥候,得知张鲁果然来伐,林立心下大急,再次下令提升军速,势必要赶上上庸防守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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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守城初日,进退维艰
张鲁气势汹汹的过来,却没想到自家杨松已经将消息透露,哦不,卖出来了。所以,当他两万大军兵临上庸城下时,愕然发现文官已带着人马严阵以待的守在城头。
“张师君远道而来,可是有事要见我家太守?只是不巧主公尚在外剿贼,不在城内。待主公回来官必定通报,好叫其前往汉中拜见师君。”艳阳高照天,文官站在城头,摇着一柄雪白羽扇,不慌不忙道。
双方虽有嫌隙,却不是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大仇。文官一开腔,张鲁却是咧着富太的脸,笑道:
“林公若在此,鲁或许便不至亲身而来。文官,吾常听闻手下谈及你,说上庸能有今日繁华,你为首功。吾向来喜爱才学出众之人,你何不投我麾下,必以先生之礼相待。”
“末学写过师君厚爱。上庸之景象,乃是主公与满城军民同心合力的结果,官不敢窃以为己功。至于投靠一事,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官虽死无以为报,如何敢弃而侍二主。师君不必多言,还是摆出手段,我军接下便是。”
张鲁脸色一变,“不识好歹!”
“全军进攻!”
两万虎狼之兵早已被太阳晒得发蔫,听得二人终于说完,一个个嗷嗷的架起攻城梯,悍不畏死的发起了攻击。
城头守军却不显慌乱,文官羽扇往下一挥,喝道: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杀!”
随着命令,留守的1000弓手弯弓搭箭向汉中军射去,旁边士兵操起滚木礌石热油一股脑洒去。
上庸不是荒废许久的宛城,各种军备都是比较齐全,远有弓箭手压制,待侥幸逃过的宛城军架起扶梯要攀爬时,发现自天空不断掉下滚木礌石,又被狼狈击落。这两样砸到或许还能活命,有那倒霉的被热油洒到,当时便是嗷嗷惨嚎,皮开肉绽升起青烟,一股股皮肉焦糊的味道四处蔓延。
见得手下士兵惨状,张鲁面不改色。攻城战本就是最为惨烈的,上兵伐谋,下兵伐城。
“冲城何在?给我撞开城门!”
冲城乃是不折不扣的攻城杀器,以百年老树锯成圆木,架在专用的战车上,二十左右士兵分扶顶着枪林弹雨就往城门撞去。
一路上不时有士兵或被射杀在原地或被滚木砸成血肉,后方的士兵就自阵列跑出悍不畏死的加入扶车党,保冲车速度不减。
城墙就在眼前,十米,五米...汉中兵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心中一喜,一个个张嘴怒吼出声,速度再提,下一刻,圆木以巨大的冲击势能撞在那看起来纤薄的城门上!
“轰!”撞击的巨响传遍战场,扶车党被巨大的冲击震开,一个个双手虎口出血,不断颤抖。
城门却没有被一击而破。
张鲁惊骇的看着上庸城门,其上有被撞击产生的裂痕道道,却像顽强而立的老兵就是不曾倒下。
城头上,文官松了口气。杨松的情报就说了张鲁带着大部队的冲车,对于冲车的厉害他是担忧的,所以特地传令城中百姓,将巨大的家具等物堵在门后,各种橱柜甚至床铺堵了竟有绵延十米!别说一击而破,就是再被他撞上几下,也是尚能坚持的。
张鲁不是蠢人,再又有两辆冲车付出巨大代价撞上城门却还是没能攻破后,他猜到对方必是早作了准备。
心中默叹,没想到上庸的情报和准备竟做的如此之好,想以破门为捷径的打算是落空了。
一瞬间,,战斗又回到了血肉与焦糊四起的攻城。张鲁随行有6000弓手人数远超上庸军,但上庸居高临下,射程和准头都要占优,竟以千人之数压制的汉中弓手抬不起头来。
“该死,这上庸哪里的这么多良弓!不是说那林立出征时已经带走了6000弓手,难道我被骗了?还是这空虚的上庸其实只是全套?!”
张鲁看着不断被射杀的手下,圆圆的脸蛋上写满了惊怒。上庸军备应该比较薄弱,不然那林立前面也不会向自己勒索弩弓。不过自己以劣弩充好,怎么反的这上庸的弩弓必自家军队的还要好上几分?
“叮叮...”
转眼已经黄昏,张鲁军奋战一天却连城墙都没拿下,无奈只能鸣金收兵。
当下,凄凄惨惨的士兵们一个个往后退去,因怕上庸守军趁机来攻,不敢一窝蜂的往回跑,只能一边小心翼翼的躲避流矢一边后撤。
文官长舒一口气,传令道:
“士兵就地休息,今日食肉糜!”
仗打得激烈,文官当然不会亏待这些时刻命悬一线的士兵,一边提供良好伙食,一边当着守军面吩咐对战死者家人的补贴要双倍,同时向他们灌输卫国保家的道理,振奋士气。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连身后事都有了保障,上庸军士气大振。
.......
城下张鲁帐中,张鲁看着杨柏和杨任二人,问道:
“上庸军死守城头,城门又被堵死,我军若再行强攻,伤亡太重,到时打下上庸城也是惨胜。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杨柏杨任相视苦笑,他二人若论勇武倒还凑合,可出谋划策却是难为他们了。
良久,见自家主公面色不善就要发飙,杨任小心翼翼道:
“我军强攻一日虽损失颇重,但上庸军也是元气大伤。我军若今晚偷袭,或可马到功成,一举拿下城头,到时我军大举压上则攻下上庸就易如反掌!”
夜袭也是这些低智武将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
上庸南面虽有大河,但离城池颇远,水淹是够不着。而若想要火攻,这城墙乃是青砖堆砌,想烧也烧不起来。
张鲁皱皱眉头,夜袭算是良策,只是看那文官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早有防备,若夜袭不成反而被趁机袭营士气必然大降。
唉,张鲁无精打采的命二人退下,愿意来此次攻打上庸乃是轻易之事,就没有让阎圃随军而来,要是军师在,想来必能有好的计策。
......
张鲁没有什么好主意,上庸城内,文官也在发愁。
上庸守城器械还是不够充足,今日奢侈用了一天,弓箭滚石等等都已告急。万幸平日林立对城中百姓不错,战争时候自告奋勇参与守城的精壮不少,而且不少百姓都拿出了家中不多的油粮,油可以煮沸用以守城,粮食则是为了犒劳将士。百姓的这番举动也是令文官感动不已,但如此只堪一时之用,若张鲁铁心强攻,不出三日,城头就会告破。到时打起巷战,就算百姓死伤不提,兵力不足的上庸军肯定只能是困兽犹斗,临死挣扎罢了。
文官摇着羽扇,望着星空,喃喃道:
“主公不知何日能归。上庸...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第十七章 闲暇逗趣,上庸告破
林立在哪里?
林立在那春天里...
6000人马自宛城而归,随行可堪聊天的只有五大三粗的郁昭宁靖祝恩三人。这,不聊也罢。
因战事紧急,大军日夜兼程。终于昨日进入上庸境内,距前方战场不过三日距离。到了上庸郡,就像是回了家。一直提着口气的林立终于放松了下,下令士兵缓行,注意休息,不能到了城下都是疲惫之师也打不了仗。
此刻正是午休,林立众停在了一处废弃的村庄休息。适逢大雨,虽是十月份了,天气隐隐有些阴沉,很多将士被雨水淋到再被风一吹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林立见状下令就地躲雨,而这时,一阵低低的嗷呜声传来。叫声几近不可闻,林立心中一动,带人循着声音而去。
在那一片残破的瓦房中,有两只小狗正可怜兮兮的**,不过巴掌出头大小,眼睛倒是全睁开了,黑黝黝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林立。两只小狗身上已经被雨淋透,黑灰色的毛发一绺一绺的纠结在一块儿,畏畏缩缩的躲在檐下甚是可怜。
林立被那眼神打动,缓步走了过去,小狗有些害怕,被惊得往旁边闪躲,林立赶忙蹲下来,像双手悄悄地抚摸过去。狗通人性,见林立没有恶意,像是找到了最好的避雨港湾齐齐跑到林立脚边,脏兮兮的就往林立鞋上蹭去。林立丝毫不嫌弃,顺势就抚上了湿漉漉的毛发。
侍立在旁的郁昭眼睑,看到不远处还有一只小狗直勾勾的看着这边,赶忙笑道:“大人,那边还有一只小狗,应该是一同被遗弃在这儿的。嘿嘿,三只小东西凑一块儿刚好一锅。”
林立瞬间脸黑了。
“啊,大人,属下错了,属下知错。不打头...”
哼。林立用剑柄又狠狠敲了两下,命其将那小狗好生带过来。
郁昭吃痛的捂着头,忙不迭的跑过去,一把将那小狗捞在怀里,又屁颠颠跑了回来。
三小团聚,齐齐团成团缩在林立脚边,有那长眼的侍卫递过干燥的布来,林立赞赏的点点头,轻轻将三小包好,起身离开。
乱世将至,人尚且为口粮而愁,这养的狗就更不用说了。
“赐名大黄大银和大白。”根据毛发,林立简单的取好名字。只是这幅做派配上姓名有些可笑,那刚被打过的郁昭就是顿时捂住了嘴,害怕林立发飙不敢笑出声来。
......
刘瑞三人已经很久没出镜了嘛,也罢,文官还在守城,林立尚在赶路,就顺便来看看刘瑞他们在做什么好了。
征兵的最后一站,武陵县中,刘瑞摸着腮边放肆的胡须正以一种挑剔的眼光看向县内自愿报名的青壮。
“啊,你叫董三?有什么才艺吗,哦,会唱歌。”
“你叫董四?董三的弟弟吗,不是啊,你也会唱歌。好的吧。”
....
优秀的兵员太多,但录取人数有限,只能另外增加要求了。
“子宇,军师有急信!”刘瑞正悠闲着,班桂挥舞着一封密函疯跑过来。
刘瑞顿时一惊,一把接过密函拆开,细细看去。
良久看完,刘瑞面沉似水,大手一挥,
“不用再进行复试了,恭喜在场的各位,你们全部被录取了。”
随手将密函传给班桂,“现在,所有人听令,随我开拔回城!”
一时间,鸡飞狗跳,喧哗连连。
......
揭过这边的闹剧,上庸城下。
张鲁双手挽在背后,看着依然如下饺子般不断往下掉落的士兵,双拳紧攥。
强攻两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上庸抵抗之顽强令张鲁暗暗心惊,那些城上的士兵已经不再局限于滚木等手段,甚至有的士兵看到攀爬过来的汉中军,张嘴就是一口痰吐去,那满脸带血的汉中兵直接被在当场,随即被一剑砍翻,摔下攻城梯,化成地上众多血肉的一团。
对于这等流氓无赖般的手段,所有人都显得愕然无措,人对于肮脏事物的躲避天性在这生死关头显得那么高贵。
张鲁不忍再看城头。城门处,喝喝哈哈的号子声,又是一队士兵扶着冲车撞去,轰然声中,那城门又增数道裂痕,岌岌可危的模样,却依然顽强的挺立在那边,毅然不倒。
“师君!臣有一计献上!”流矢乱飞中,杨柏一路小跑来到张鲁身边,盔歪甲斜的虽然很狼狈的样子却掩不住脸上得意的笑容。
“有何良策,还不速速说来!”
“师君,上庸贼子堵上了城门令我军冲车无用武之地,但这上庸城墙却是薄弱不堪,若以冲车撞去,不肖片刻定能打出一道缺口!到时挥军直入...”
“啪!”张鲁用力排在杨柏肩头,不管其呲牙咧嘴的狼狈样,大喜道:
“还不快去!”
杨柏哪敢多说,捂着肩膀以来时十倍的速度跑开,指挥着手下人扶着冲车就向城墙撞去!
城头之上,一直关注着张鲁军动静的文官看到这一幕,顿时想明白他们的主意,连忙喝道:
“快放箭,射死他们!”
嗤嗤的血肉被贯穿声中,不断有汉中军倒下,却是瞬间就有人补上,那冲车的速度丝毫没有收到影响,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城墙。
轰隆!尘土飞扬。
巨响声中,那冲车与城墙相击,城头众人只觉地震般不断摇晃,那些正在攀爬的士兵更是不堪一个个握不住长梯齐齐掉下来,惨叫连连。
上庸城墙并没有经过特殊加固,只一击,就被那冲车撞出了道道裂痕,文官脸色大变,连忙唤人离开那片地区,焦急的看过去。
张鲁似乎也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好的效果,但那些士兵却齐齐反应过来,眼见胜利在望,顿时士气大振,不用指挥就冲了过去。
“弃守城头,随我下去迎敌!”心知城墙坚持不住的文官连忙将城头守军撤下,趁着汉中兵还在攻城迅速列好阵型等待接下来的巷战!
不得不说,有时人力似无穷境,张鲁等人久攻不下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却一举破了城门,转而大占上风。
“杀!”
“杀了那贼眉鼠眼的小人,就是他先吐痰的!”
喊杀声中,汉中军终于打开了一个口子,前仆后继的就往上庸城内攻去!
那第一批进城的士兵还没来得及享受破城的快感,一阵若蝗虫飞过的机括声中,便被射死倒下,随机被持续涌进来的士兵践踏而过,与城内的戟士枪兵拼杀起来。
“杨柏队:戟兵c,战法无,攻击27,防御30,智力18,建设66,移动22”
“杨任队:弩兵b,战法火矢,攻击51,防御48,智力51,建设76,移动22”
“张鲁队:兵器c,战法破碎,攻击16,防御30,智力73,建设102,移动18”
前面便有提过,汉中军中并无大将,起码此刻三位都是属于战五渣,统武低,适性差,既没有强力战法,士兵的属性也低。但...
文官的统武只有37和44!而且适性只有弩兵堪堪是b,在他的光环下,上庸军的战斗力连5都不够啊!
两军一接触,场面瞬间呈现一面倒的局势,上庸军根本抵挡不住,一时间连连败退,被打得往后退了数米!
战局之危,已经刻不容缓!
第十八章 甘宁兴霸,锦帆飞贼
上庸城内,战争从汉中军攻破城墙的时候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刀光剑影中,喊杀声与不远处民众的惊恐声此起彼伏。破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根本来不及将所有百姓撤走。好在汉中军来袭时,城门附近的百姓就被疏散到了别处。此刻的巷战还没有波及到位于稍远处的百姓,但岌岌可危的形势还是令民众惶恐不堪。
两日的强攻,汉中军的损失不可谓之小,两万人的大部队此刻只剩不到一万五。而上庸军呢?
一开始就只有对方一半的兵力,守城时虽然大占上风,但汉中六千的弓手并不是吃素的。虽居高临下占据地势之利,但毕竟人数仅仅是对方的六分之一,天大的人数悬殊导致上庸军远程火力被全面压制,留守的一千弓手此刻更是不足四百人。戟士与枪兵略微好些,凭借着花样百出的守城技巧,只需小心戒备的他们伤亡并不大,两者相加上庸军和汉中军大概维持在一比四的伤亡比,这也是传统攻城的死伤比。
八千上庸军与一万五的汉中军,就是两军士兵势均力敌此刻也是寡不敌众的场面,何况因为没有良将,上庸军属性还被压制。
此刻勉强维持局面的原因有二,一是退无可退,身后就是自己的亲人父母,士兵们就算知晓强撑下去难免败亡也不敢放弃,因为他们此刻是上庸的最后一道由人肉组成的屏障;二者还需庆幸,被冲车撞破的城墙豁开的缺口并不大,只容四五人并肩,而上庸士兵就是靠着地形优势死死地围住缺口,只是单兵素质仍然稍逊的他们只能步步后退不断地拉大包围圈,尽量不让对方完美发挥人数优势。
上庸的死撑恼了城外的张鲁。
此刻的战场就象是绞肉机,每时每刻都在死人,不止对方的,而每拖延一分无疑意味着自家损失增大一分,这让胜券在握的张鲁如何不恼。
“冲车待命!以活口为中心,给我将那周围的城墙一并装塌!此战胜利,我许全军纵掠一日!”
张鲁的命令,让城内的上庸军心中暗暗叫苦,本就是随时可能溃败的局面,对方竟然看穿了他们唯一的优势,若再撞破城墙,另外开辟几个战场,上庸的包围局面就要不复存在。
相对的,汉中军却是打了鸡血般嗷嗷发狂,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刀砍向的地方也越来越狠。纵掠一日,所有军纪一概不论,这上庸城的富庶他们早有耳闻,而只要攻破此城,一切都会变成自己的。无论钱财还是女人。喜爱男人的也会得到新鲜感罢...
留守的上庸军此刻还有2000人未动。
城东校场,2000骑兵孤零零的列阵等候着,等待着出击军令,也等待着可以率领他们出击的将军。
自前日守城,他们就一直处于尴尬的地步。城头的守卫他们帮不上忙,而后面对面的厮杀他们也没有用武之地,他们是来去如风的骑兵,此刻却没有战场可供他们驰骋,更悲哀的是刘瑞三人在征兵,林立出征又带走了另五名部长。
城中有资格率领他们的只有文官,而文官从开始的守城到现在的巷战一直浴血在前,没有机会,另一方面也没有能力来管他们。
在这寂寞的时候,两千骑兵阵前的四名曲长正在争论。
“老杨,你的心情我们大家都懂,谁都想现在能冲出去揍死那些龟孙子!但现在没有任何命令下来,我们不能妄动!如果我们贸然出击,待会儿命令传过来我们人都没了,违纪事小,命令无人实施输了仗谁能担当的起!”
“对啊,老杨你冷静点吧。说不准军师大人心中早有定计,我们安心等待就是!”
那老杨不老,只是可能入伍多年了,也是个身量高大的汉子。闻听同僚们的劝说之语,眼睛瞪得宛若铜铃,喝道:
“还等个屁!没听到汉中贼都杀进城来了!军师不是神,那边战事这么紧张,就算想要指挥我们也是分身乏力!何况,我的老母就住在邻近的街上,万一那些汉中贼攻到附近,老母无力,还不是任人宰割!”
“老杨你这话什么意思。兄弟们亲人都在城内,谁不担心自家亲人的安危!老子年前刚娶的媳妇儿,我不比你慌?只是军中规矩如此,何况此刻乃险要之时,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真的打扰了军师的布置,到时我们才是枉死!”
“那你说怎么办?等等等,等个屁!要有军令早来了,按我说就是军师根本忘了还有我们兄弟,你们不敢动,我他娘的带着自己的弟兄前去救援!”这老杨估计一贯脾气暴躁,眼下他人又不能将他说服,老杨喘口粗气,转身就要带着自己手下五百骑出击!
“你敢!你老杨不过是个曲长,没有私自调动部队的权利,你今天要敢妄动,休怪哥几个将你拿下,大不了日后再替你求情!”
.......
四个曲长梗着脖子吵得脸通红,却还是拿不定注意,倒是身后的两千骑看的着急,却不敢插嘴。正吵着,一串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伴随着嗒嗒的马蹄声自校场门口而来。四人停下脚步戒备,凝眸看去,却是二十几骑,锦衣怒马,为首之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头戴三叉紫红束发冠,锦衣黑裤,腰间悬着铃铛,胯下嘶风兽,掌中双铁戟,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这....这这莫非是....”
......(大牛出场,凡子膜拜!)
时间转至两天前,堵河之上。
“老大,前面就是上庸的港口房龄港了。”
堵河安静的水面上,三两小舟正慢悠悠的晃荡在水面。小舟上,二十几个汉子背着弓箭,手持尖刀利斧,眉宇间自有凶恶的煞气。而最奇妙的是,这些小舟船首处悬挂着一枚枚精致的铃铛,随着船身晃悠叮当作响,煞是好听。
此刻若是有船家经过,听到这叮当的铃铛声怕是如闻丧钟,恨不得飞般远离,哪敢欣赏这声音好不好听。
这便是凶名赫赫的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此刻的甘宁哪有平日飞扬的样貌,无聊的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港口,无精打采的打个哈欠,挤出眼水,道:
“这上庸郡徒具繁华之名,偌大河上,竟连半个人影都没。想来这上庸郡守也是个庸才,不知这水道作用。”
“嘿嘿,老大威武霸气,老大说上庸郡守是个庸才,想必这劳什子太守就是个屁,哈哈!”
听到手下毫不掩饰的马匹,甘宁摸摸发冠,不置可否。
小船儿虽慢,但毕竟接近了,约莫半个钟头晃晃悠悠的到了房龄港。
甘宁上了岸,命手下人用锦帛束住小舟,活动活动肩肘,看着这果然一片破败景象的港口,皱眉不言。他做这锦帆贼已有些腻了,向闻这上庸郡守文武双全,将上庸军治理的生机勃勃,他才有心来投。可看此景,要么这上庸郡守目光短浅,尚不知水路之重,要么便是名不符实,不过是讹传罢了。反正都不会有什么好评价。
林立若知道甘宁心声,想来便要高呼:这却是天大的冤枉!
上庸的发展不过数月,他还没着手房龄港的开发,一来手下无人可用,单单陆上的事情便忙不过来,何况水道;二来他手下可堪训练水军的将领是一个都没,训练水军作甚,谁来训练?
此事揭过,却说甘宁心中已经对上庸郡守下了评价,却还是抱着试试态度准备前往拜见。好是不好,总要亲眼见过才能知晓。
二十几人骑着马(买的...吧)就往上庸城而去,紧赶慢赶一日功夫总算是远远地看到了上庸城。而这第一眼就让甘宁愣在当场。第一眼是个神奇的事情,常常令人错愕不及,此前林立无数的第一眼,此刻甘宁的第一眼尽皆莫过如是。
上庸在打仗!而且还是在被打!看攻击方的旗帜竟是汉中道士张鲁,那富家翁般的胖子怎会突然发兵来攻上庸?那文武双全的林太守呢,偌大名声的上庸军竟被个道士打得缩了头?
心中无数神兽奔腾的甘宁久久无法言语。
....
状态挺好,码了一章。今日是周末,这周的推荐...呃无数神兽奔腾。
第十九章 心中定计,甘宁获允
(有打赏都不知道,感谢字母哥和浪子的打赏,谢谢支持)
甘宁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一个上午。回过神来的他仔细之下,也发现上庸情况不对。从战场焦灼情况来看,似乎一开始便是处于据城而守的状态,但甘宁打定主意来投之前曾打听过上庸的情报,是有数万甲士的,这等实力对上来攻的张鲁兵马是不需要畏缩不出的,大可摆开阵型一决雌雄。
事出反常必有妖。开始时,甘宁以为那林上庸是带着大部队悄悄出城埋伏在侧,等张鲁军出现漏洞时大举进攻,与城内守军形成内外合计之势,想必是能一举破敌。
甘宁足足等了一上午,以他的军事眼光张鲁军出现了好几次的军心不稳现象,而那“埋伏在侧”理应出击的大部队始终没有出现,于是甘宁明白了,想来是林立带着人马外出,却没有防患张鲁会来进攻,这才使得上庸一开始便陷入危境。
想通这点,甘宁只觉兴奋不已,他不是胆小怕事见势不对就要放弃投奔打算的人,相反,眼下上庸的危境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立下大功作为投名状的好时机。以他的武勇,入得林立帐下想必会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但能有什么比得上带着一份大功劳来投更获重视?
甘宁心中火热,却没有昏了头,他回头看了看跟随自己纵横水面多年的锦帆军,说军真是抬举,拢共不过三十人不到,以他这点人马贸然冲入战场只能是泛起一丝水花随后被人海淹没,最后早折在此。
如此奈何?
要说甘宁也是有勇有谋的上将,此刻虽然还是水贼身份,但单凭数十人纵横不倒甚至创出偌大名声,他的能力可见一斑。
此时上庸险境摆在面前,随着轰然巨响,冲车撞开城墙,大量的汉中军涌进去展开巷战。以城墙为分,汉中军隐隐被一分为二,甚至若后面张鲁大本营处受到冲击,必会引起慌乱,到时汉中军首尾不能兼顾,墙内的士兵想要后撤回防却会被墙外人所阻,一来二去形成混乱,上庸军再趁势掩杀,一场大胜就在眼前。
心中已有定计,但却苦于无人随他冲击敌阵,甘宁心中算了算,要想引得张鲁大本营打乱,随行冲锋的须有上千铁骑,人数太少只能像投入河内的小石子,轻飘飘的打个水花就没了下文。
甘宁双眼一眯,自己无人却不代表上庸城内会没有兵马,好,那就先冲进上庸城内找到那指挥的大将,求得兵马出击。
惨烈的巷战还在继续,张鲁终于被拖的不耐烦,只会冲车四处攻击上庸城墙多出打开缺口,发挥自己的人数优势。
机会来了!
甘宁一跃上马,率着身后早做好准备的二十余骑,向着一处新打开的缺口发起冲锋。
“林上庸大军已归,尔等贼子还不速速弃械投降!”
这处缺口与张鲁军大部队距离略微远些,也是此处的百十士兵心中有了自己的算计,眼看攻下上庸城只是时间问题,何必钻到前方打得最凶的地方,由这稍偏地区进去,既能得到安全保障,若是运气好,遇到未撤的上庸百姓,岂不是还可第一时间捞些外快,反正师君有言,破城之后便可纵掠一日。
如意算盘打得好,却不想杀出甘宁这尊大神。那二十余骑远远地疾驰而来,口中更大喊援兵已至的消息。百十士兵被突然出现的敌人和那惊悚的消息震惊,尚未回过神来,甘宁已一马当下冲来,看也不看那恍惚中的士兵,手中铁戟挥过,直接将那小队长模样的人断了头,随即那常年刀头舔血的水贼们一个个嗷嗷叫唤着挥舞手中长刀,皆是冲势不减却一刀取走愣神官军性命。
喊杀声瞬起即逝,张鲁目光尚未转至此地,甘宁一行已经冲入城中,只留下数十汉中军惊恐对视,
“林...林上庸回来了!”
谣言的传播向来极快,不消片刻张鲁就得到了消息。
张鲁大惊,他是确知林立出征宛城才敢来攻,如果林立此时而归,里应外合之下,自己定难逃活命!不过很快张鲁就反应过来,掐指算算时间,攻城不过三日时间,林立除非是飞,不然怎么可能从宛城回来。张鲁暗骂一声,令人将那些仍在四散传播谣言的士兵拿下处置,转过头又加大了攻城力度,一时间,上庸军更加艰难,频频后撤。
甘宁入得城,也不及细看,顺着城内道路策马狂奔,果然没多久就被巡逻士兵拦下。
巡兵不过数十人,看着甘宁等人持械狂奔就以为是汉中军打了进来,当下就要攻击。甘宁见状大惊,连忙一拉缰绳,喝道:
“某乃林上庸特派归来的信使,军情紧急,尔等何故拦我!还不速速带我前去传达消息!”
甘宁勇武过人,这一番中气十足的大喝将那些巡兵唬住,为首的队长惊疑的打量几番,不敢多问,吩咐将其余人留下,缴了甘宁军械,随后转身小跑带着甘宁往文官处。
城内靠近战事的一处民宅,文官正将其当做临时指挥所发号施令,原本清秀俊朗的他此刻发髻微散,双眼血红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但其面上,犹有镇定之色。
“军师大人,主公派回的斥候来了。”
“速速待其进来!”
甘宁在屋外稍候,听得内里几句简短对话,不消片刻,那小队长复又出来,将其领进去。
“主公今在何处,何时能归?”甫一见面,文官也未多言语,头都不抬的问去。
少顷,见未得回音,文官不喜的抬起头来看去,却是惊疑而起,喝道:
“你是何人!主公斥候现在何处?”
屋内侍卫闻言顿时拔剑将甘宁围住,稍有不对就要乱刀分其尸
甘宁是什么人,武力上95的大将,岂会被一文士喝住,当下面不改色,微微弯腰,答道:
“某家甘宁,表字兴霸,是因仰慕林太守为人,特来相投。”
文官皱眉,“既是前来投军,为何自称主公斥候,不知谎报军情乃是大罪吗?”
甘宁闻言大笑,挺直腰杆,长声道:
“某家知晓军情危急,特为救上庸军民而来,为见大人一面,方才出此下策,还请大人见谅。”
“你有何能,也敢大言不惭。”
甘宁傲然一笑,“某家自幼习武至今未曾一败,更熟知兵略知晓军阵变化。大人若与我千余铁骑,莫说城外些许兵马,便是再多一倍,某也能轻取张鲁头颅借来一观。”
呸!
文官森然冷笑,他如今已觉这人乃是无知狂徒,特来消遣自己,当下不负多言,挥挥手,左右立时涌上,就要将甘宁拿下治罪。
“大人既不信兴霸之言,某便略施手段好叫大人知晓。”甘宁见得十余护卫挥刀来攻,自己虽赤手空拳也不慌乱,微偏身让过刀剑,随后三拳两脚就将侍卫揍倒,行至文官面前,正对上文官投来的惊异目光,长笑一声道:
“此刻大人可知兴霸之言非虚?”
文官不是心胸狭隘之人,甘宁虽冲撞颇多,但此刻见得其人果然武勇过人,心中大喜,道:
“壮士既有好大本事,倒是官看走眼。如此,允你持我手令,往城东校场领2000骑兵出击,此战若胜,官可保你首功!”文官也是病急投医,上庸军的颓势已显,那2000骑兵自己确实是无力指挥,索性信过此人,万一会有转机呢。
第二十章 终得惨胜,张鲁气绝!
一朝潜龙出深渊,四方风云皆色变。
“哈哈,谢过大人!”傲然笑声中,甘宁接过手令,出的屋门,先取回兵器,再带上自家二十余骑,马不停蹄便往东城而去。
此刻校场之上,老杨等四名曲长,目瞪口呆的看着甘宁递来的文官手令,心中虽有百般不解,为何这锦帆贼人摇身一变竟变成了自己的上级,但手令既已鉴过真伪,现下也只能听令行事,何况他们本就快按耐不住领兵出击。
甘宁知晓四名曲长心中必有诸多疑惑,但眼下非是解释良机,见得众人愿意听令,也不多言,调转马头,便出了东城门,绕一圈子往西门处的战场前进。紧随身后的二十余手下虽云里雾里不知情况,但多年来对自己老大的信赖让他们选择了听命行事,一个个嘻嘻哈哈的打马跟随。再随后,就是听从军令的2000骑,众人汇集一处,目标直指张鲁后军!
上庸城并非大都市,只有东西两个城门,张鲁自西而来便挑选了西门作为攻坚点,至于东门也没有刻意防备,此时来攻,目的便是上庸郡之地,城中逃走些许人他才不会介意。相反,守军见另一边就是生路,不经意的抵抗力度会变小,他只会打得更加轻松,倒是符合了围三缺一的意思。
......
西门处,汉中军用四处开花的手段已经大半入城,将上庸守军打得蜷缩于一角,不过是临死前无谓的挣扎,而远处,惊慌的百姓乱糟糟的挤在道路上,谁都想赶紧逃命,一个个往前乱挤,最终将本就不宽敞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只能无力的哀嚎尖叫。
张鲁坐镇后方,一旁杨柏杨任二人也笑意盈盈的陪着,此番胜利,战后的封赏自不会少,若是更进一步成为被封个将军职,岂不是光宗耀祖,祖坟青烟。
张鲁心情也很好,三日苦战,虽几番波折,但终究要迎来胜利。他偏头正与杨柏二人谈笑,突觉地面颤抖,一阵“咚咚”似擂鼓声正在接近。
杨柏面色一变,喝道:
“是骑军,怕有数千之数!”
东面远处,马蹄飞扬,尘土四溅,甘宁手握铁戟,紫红发带随风狂舞,大喝道:
“突破!”
“甘宁队:骑兵a,战法突击突破,攻击89,防御69,智力74,建设61,移动28”
这就是超流武将手下士兵的属性!这还是可惜甘宁骑兵适性只有a,若有s,则攻防属性还要再高十点,但就算如此,也足以完美压制杨柏杨任的部队了。”
一阵耀眼白光闪过,2000骑只觉身体内涌出惊人力量,一个个怒吼持枪,速度再提,瞬间冲至汉中后军面前,随后铁枪挥下,带起片片血肉只留下无数被洞穿的尸体。眨眼间,就杀了个对穿!
甘宁衣袍浴血,原本就紫红色的战袍此刻更觉鲜艳,甘宁咧嘴大笑,喝道:
“汉中鼠辈,兴霸在此,可敢一战!”
这就是发出了单挑邀请,但杨柏等人不是傻瓜,从刚刚一次冲锋就知晓为首将领必然武力超群,别的不多说,打他们是多多的。
甘宁一声喝下,汉中军尽皆默然,有数百兵士军心被摄,立刻弃械逃之夭夭。
身后的骑兵顿时齐声道:“将军威武!”
“督军何在?敢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张鲁恼怒手下无能,却更不满逃跑的士兵,不过2000骑兵,己方数倍于彼,竟然也会被吓破胆,如此懦夫,不如一刀杀了省的扰乱军心。
不知是张鲁的大喝还是督军们染血的尖刀吓住了汉中军,无人再敢脱逃,一个个仗着人多围了上来,甘宁自是不惧,刚刚张鲁发话,他已知晓必是敌军领头之人,再看其富太的身姿,必是那道士张鲁无疑。
“突破!瞄准那锦衣肥胖之人!杀!”
汉中军尚未围拢过来,甘宁看都不看冲来的士兵,直接调转方向,回攻而去!
2000骑愤怒的吼声一齐响起,张鲁惊恐的看向急速而来的骑兵,一把拉住杨柏往前一推,自己却趁机躲向一旁。
“主公...啊!”
杨柏正欲抽刀血战,猝不及防之下身体一个趔趄,待抬起头只见一双血红大眼,随机脖颈一凉,已丢了性命!
骑兵冲锋,势大力沉,一旁杨任逃得性命,却正好见到张鲁一杨柏为替死鬼的一幕,顿时心中寒气直冒,再不敢前去救援自家主公,转身躲藏到士兵中,远远地观望。
“哈哈哈,汉中鼠辈竟如此之多矣!”
眼见敌军四散逃命无人敢来阻上一阻,甘宁扬声长笑,却舔舔发干的舌头,转头看向了张鲁,刚刚一切他尽收眼底,心中对这肥胖道人更加不屑,扬了扬手中不断滴血的铁戟,喝道:
“儿郎们,,可曾力竭?”
“尚可杀敌!”战法的发动时要消耗气力的,甘宁初杀至,就是两个战法下去,他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手下士兵确实个个喘气如牛,但就算如此,也是个个扬声大笑,直言尚可杀敌,一个个竟都没讲周围的汉中兵放在眼里。
“好,与某同进!再杀他个进出!”
“杀!”
城外如雷的喊杀声文官当然听到,顿时大喜,这甘宁竟果真勇猛如此,必要向主公进荐此人,而现在...
“我军援兵已至,拖住汉中贼子,将其全歼!将士们,冲锋!”
已被打得狼狈不堪的上庸军顿时振作起士气,一个个红着双眼,挥舞枪矛扑向此前围住他们的汉中兵。
“该死,挡住他们,其余人随我后撤援救主公!”
与甘宁此前所料不差分毫,后军受敌,城内的汉中军不敢多待一个个想要撤退出去,但进来容易,出去难,被打的不足三千人的上庸守军此时发威,竟然将那些汉中兵打得节节败退。
战场形势,顿时逆转。
......
城门外,甘宁喘着粗气,红着脸和眼,看看身旁与自己一样的骑兵,再看看犹自畏缩惊恐看着他们不敢上前的汉中军,哦已经不能成为军了。
张鲁终究没有捉到,被他趁乱而逃,而前来的两员将,杨任杨柏一个被甘宁一戟段首,另一个乱军中被诛杀,尸骨无存。
自他领兵而来,大战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饶是铁人此刻也会融化留下铁水,更别说血肉之躯。随行两千余骑此刻只剩不到千人,令甘宁颇为心痛的是,那些跟着他做了数年的水贼死伤过半,此刻只有七八人还打马跟着他,而且每人都是带着累累伤痕。
但他们的军功是极大的,里应外合之计成功,杀敌过万,俘虏千余,四散溃逃者不过寥寥。更明显的是,因为他,甘宁甘兴霸,上庸之围被解,城中百姓免去被屠戮之苦。
甘宁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豪气,这就是战场,也是最能发挥我甘宁之才的地方,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提取三尺剑,建不世奇功业。
随着时间流逝,仅有的汉中军的抵抗也被一一压下,所有上庸军此刻才恍若回过神,面面相觑,然后猛地发起欢呼!
“胜利了。我们守住了!”
欢呼很快传遍了上庸城,那些逃得一劫的百姓纷纷加入了欢呼庆祝的队伍,有那感激的百姓回到家中取出毛巾与水,给浴血三天的将士擦去汗珠与鲜血,更多人纷纷效仿,一时间军民同乐,其乐融融。而其中,当属文官的感触最大,身为指挥者,不善军事如他,也知晓此前上庸已算是败得一塌糊涂,被杀尽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他自己也只是凭着对自家主公的拳拳之心,想要坚守到最后,然后自尽于此。
没错,他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然而现在却活了下来,而杨柏二人是做着将军梦的,现在却安静的躺在地上,永远的陷入梦乡,人生之无常,叫人感慨。
上庸的逆袭,甘宁功不可没。文官自然知晓,那些军民也看出若无此人领骑兵冲击敌阵,甚至一开始就完全打乱了敌人的指挥,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们。于是,一个人,两个人,渐渐地,自文官往下,所有自发来到了甘宁身前,看着解救他们的俊朗汉子,有那夫人端来水与白布,有那少女投去爱慕目光,更有无数青壮激动的脸庞。
见得军师前来,甘宁不敢倨傲,下了马,微微点点头,朗声道:
“今日之胜,绝非一人之功,乃军民百姓齐心之果。此时敌军已溃,还请军师发号施令带领我们收拾战场重建一个更坚固,更强大的上庸城!”
文官轻轻颌首,见得甘宁没有被突然的大功冲昏头脑而桀骜不驯,也是更加打定主意要好好地向主公推荐此人,而眼下的情况,无疑是需要一个能领头的人出来收拾局面,所以他虽万分疲惫仍然不紧不慢的发下一道道命令,随后宣布:
“今日得胜,当大加庆贺,传令三军,今日杀鸡宰羊,上下同饮!”
随即又悄悄唤过手下,吩咐对于逝去战士的家人予以补贴,钱粮或者帮忙照顾老弱。此刻众人齐乐,自不好大声说出来搅了活着的人的心情。
一场风波,就此而过。
.......
上庸城外十里左右,逃生的张鲁渐渐收拢了溃散的手下,令其心寒悲哀的是,一路下来,能归队的只有不到百十人。
再看张鲁,哪有平日养尊处优一副富家翁的样子。披头散发,满脸泥污,身上的锦袍甚至犹有血迹,左腿慌乱中也不知被谁砍了一刀,奔波这么远,加上血流不止,令得他头晕目眩,隐隐犯昏,只好下马暂时休息,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不愿起来。
“今日之败,全赖甘宁小儿所赐。待某家回归汉中,定要尽提兵马再攻上庸,到时捉住那甘宁,必要好生折磨以消心头之恨!”
张鲁还在暗暗发狠,一士兵突然急急忙忙的跑来,哆嗦着嘴唇,汇报道:
“禀...禀告师君,前面发现大队人马,怕...怕是有数万之众!而且地方似乎早就发现了我们,已将悄悄将我们包围了...”
“什么?!”张鲁猛地从地上站起,左腿受到牵动,鲜血直流,但张鲁此刻哪在乎这等伤势,着急的向着四周看去。
入眼心惊,只见四周无数人影悄无声息的围了过来,放眼看去,密密麻麻全是着布衫的精壮汉子,带头的有数十披甲执戈的士兵,再前面则是三员大将,为首之人身量两米开外,虬髯阔面,威风凛凛。
“那...那是上庸的...”
“某家刘瑞,今日好大造化,竟在路上捡了鼎鼎大名的张鲁张师君。师君这幅模样,不知何故啊?”
正如刘瑞所说,当真是好大造化,他一行万五人,收到消息就急急忙忙的从县内赶来,三日来未敢多休息片刻,但貌似还是没有赶上。只是看这汉中军的狼狈样,似乎上庸竟是守住进攻,甚至大败了汉中军。
张鲁面色铁青,看看自己身边百十残兵败将,再看看漫山遍野不知数量的刘瑞队,怒火大甚,一口郁气涌至心口,大喝一声,“气煞我也!”吐口黑血,摇摇倒在地上。
“师君...!”
“师君...师君升仙了...”
有那身旁的汉中兵,见得张鲁倒地,顿时大急跑来查看,一探鼻息之下顿时个个面如土色,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刘瑞愕然看着眼前一幕,身旁杨绍班桂摸摸鼻子走过,调侃道:
“子宇武艺有成,嘴上功夫的进境也是神速啊!”
是了,此刻若林立在此,必能看出刘瑞与出发前有了显著变化,似乎身体更壮了,而最直观用数据来显示,就是其统率与武力,分别上升了十点和八点!
在311提拔武将后,会有数月工夫给其历练来针对性提高个人属性,若有奇遇,也会出现属性大幅上涨的情况,而眼下,刘瑞前去征兵算是历练,却极罕见的第一次时间就除了奇遇,统武共提升了十八点之多,叫人欣喜。
第二十一章 战后小结,水军要建
风波逐渐平息,从林立出征宛城到张鲁趁虚来攻,这一连串事件叫人目不暇接。而张鲁的死震惊了天下诸侯,张鲁不是无名之辈,他在汉中稳稳地经营了十数年,其政教合一的政策也是独一家的手段,但偏偏这偌大名头的张鲁却死在了败退的路上,对此,天下众说纷纭。
林立回了上庸,看到张鲁尸首也是觉得头大如斗。这富太胖子身形肥硕,若是烹食了得够十数饿鬼饱饱吃上几顿。但毕竟不能吃,看着也只有渗人,林立沉吟片刻遣人将尸首送还汉中,也没有趁机要求什么好处,总归有下限的。
张鲁死尸没有什么价值,但那些前来攻打上庸被俘的士兵却不能轻易放走,林立派遣送张鲁棺木的手下带话过去,可以以每人百钱的价格赎回去,缺胳膊断腿的也是不二价。这次俘虏共有近两千人,以汉中的财力若是赎人也会元气大伤,但尽管如此,汉中也不敢不赎或者只赎一半,所以林立做好了大赚一笔的准备。恩,此事交予文官来做最好不过。
这笔战争财却不能收入自己的腰包,抚恤伤亡士兵需要一部分,而残破的上庸甚至宛城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来重建。守城时被那冲车撞破城墙差点导致一场大败,对于重建的城墙林立下了大决心。
上庸与宛城都是背邻山脉,而城墙就准备用那山石砌成,通体实心,厚度达到了先前的两倍,任他冲车厉害也休想再攻破。
筑城的民夫徭役以招工的方法招募,管吃管住还能拿工钱,那些吃不饱的游民或者田地里没有事情闲在家里的精壮纷纷踊跃。恩,此事亦交予文官,宛城事由则让李严负责。
汉中的进攻将上庸原本就脆弱的经济破坏的一塌糊涂,那些开垦的良田和建造的市场都被破坏的淋漓尽致,让林立气恼不已,但战争都赢了再提这个也是无用,正所谓不破不立,再次的垦荒和建造活跃市场都是当下必做的事情,林立想来想去还是交给了文官,另让班桂负责打打下手。
一连串的事情叫人头大,而林立也苦恼的发现,自己手下还是缺乏人才,与之前不同,随着李严和甘宁的投效,军事方面暂时得到缓解,但政治性人才的缺乏却显露无疑。
而反过来看,两次战争虽然最终赢得了胜利,但无一不是惨胜。可怜上庸原本的两万精兵打了两仗死伤过半,只有弓手和骑兵还算保留下编制,万幸刘瑞征兵圆满成功,自郡内各县征召的一万五千人补充进来,宛城也有招降和征召而来的一万人,只是都未经训练,没有多大战力。而部队的重新编制交给了刘瑞等人负责,至于宛城事宜还是由李严和廖雄二人着手。
惨胜说来都是运气,前者有李严城内呼应,后者甘宁奇军解围。若无二人,怕是林立早已全军覆没只看有没有重来机会。这其实也暴露了一件事,林立帐下还没有智谋出众之辈,文官毕竟只算政治性人才,以他为军师只是无奈之举,像林立出征他就没有及时发现张鲁的隐患。而寻找到一个智计百出,胸怀天下的谋士就是林立的下一步目标了。
林立归来,刘瑞等人前来拜见,林立便欣喜万分的发现了刘瑞的变化,71的统率,69的武力,也算是三流武将的属性,而刘瑞还有很大的潜力,以后慢慢培养,不难成为一流甚至超流武将。同去的杨绍班桂其实也有变化,但相较下就少了很多,杨绍武力加了3点,而班桂的统率提高了3点。
是不是好像忘了个人,一个大功臣。
甘宁歇在林立安排的屋中已有三天,颇有些郁郁不得志。
有心来投,甚至初至就立下大功获得军师的大力举荐,但在这种情况下,林立对他的态度却有些冷淡。没有封官,没有安排。
甘宁懒懒的在院内踱步,这屋倒是华美精致,占地也颇大,甚至就靠在林立太守府的左侧,如此待遇说明林立心中有他(...),但无官无职赋闲在家也是不争的事实,叫人脑痛。
甘宁在院内赏花,菊花开的正艳,没来由一阵烦躁,喝道:
“某家参军乃为博一功名,要这美景豪宅何用!”
似乎找到了发泄口,甘宁四下看看,继续道,
“这上庸太守不过尔尔,看其气观其行似乎并没什么高深的武艺,亏得外界传言这林立智勇兼备,果然谣言不可轻信。”
再一顿,复仔细看看周围,又愤愤的道:
“无能也就罢了,竟连识人之明都没有!某家武艺精湛,弓马娴熟,在这大江上更是来去自如,称得上世出豪杰,可竟被闲置在家连个任命都没!不消说,不消说,还是收拾离去,奔那江东去罢了!”
甘宁这厢打定主意就要离去,突听外面来了动静,当下噤声不语,往院外走去。方走得几步,有那活下来的水贼前来通报:
“老大,上庸太守来了!”
甘宁大吃一惊,这自己刚刚偷骂几句正主就找上门来,莫非自己不够仔细还是被人偷听了去?可这来的时间也太快了,应不是来问罪的,倒去看看何事。
心中暗暗计较打定主意,脚下却不曾放缓,须臾甘宁便行至大厅,远远就见那林立背着手直直站着,似在观赏屋内的装饰。
复又行几步,甘宁走至林立身后,行礼轻声道:
“不知大人光临,恕宁未曾远迎!”
林立缓缓转过身来,笑道:
“兴霸不必多礼,吾此次前来不过是心血来潮,只想与兴霸私下聊天,且忘了这太守的身份。”
甘宁愕然,不知这“无能之辈”做的如何打算,当下干脆噤声侍立,不发一言。
林立见得甘宁不做声,只当他是拘束,轻轻一笑。
这却是林立自我感觉太良好,甘兴霸何许人,那是鼎鼎有名的狮子王...锦帆贼时有那官员对他不恭敬,直接打杀了事。此刻不做声,只不过是因为刚刚偷骂过,心里有鬼罢了。
二人都没有言语,气氛逐渐微妙,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甘宁快要绷不住怒骂离去时,林立说话了。
“兴霸久在江上纵横,当知水路的便利和重要性。”
这一开口很突然,话题又有些奇怪,似乎是暗指甘宁锦帆贼的出身,当下甘宁情绪更差,却忍耐下来,回道:
“不过某家年少之时的荒唐之举,当不得纵横。不过这水路这重要,某深以为然。荆襄与江东地水路绵延,各种大小港口无数,往来的商船络绎不绝,乃是流动的金河。而且,许多城池邻近水路,若是有强大的水军,必可沿途袭扰,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攻下城池。”
“兴霸所言大善。上庸之地便有一房龄港,但此前吾苦于没有善水之士,空据宝地而无所得。”
甘宁闻言心中一动,跟我说这个,莫不是要拜我为水军大都督?当下喜上眉梢,就要躬身受命。
林立见状发笑,悠悠开口却道:
“南方江夏刘表,手下有蔡瑁张允二人久经水战,名门之士黄祖更是扼守多年,声名在外。至于江东,水战功夫更是享誉天下,有那大都督周郎,老将黄盖等孙坚旧部。吾常慨叹,若他们发水军来攻,吾该以何相争。”
甘宁闻言便要自荐,但因为刚刚自作多情一次,有些顾忌,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弓的更低。
林立大笑道:
“水军之忧,终究是前日烦恼!而今兴霸来归,便如久旱逢甘霖,叫吾神清气爽再无烦事!兴霸,吾有意任你为将,以房龄港为根基,一应财物全数供应,准你自行于郡内挑选善水者八千组建水军。不知你可愿接受解吾忧患?”
终于等到你!
甘宁兴奋的直抖,当下朗声道:
“主公放心,宁以性命担保,必训练出一支强盛水军!”
第二十二章 刘璋出兵,爵位上升
张鲁尸首运回汉中时,整个汉中都爆炸了。
张鲁长子张富泣不成声,立誓道:
“誓杀贼子林立以报父仇!”
这只能是誓言了。上庸一战,汉中损失了两万人马,而杨柏杨任二人乃是汉中为数不多的战将,也全部死在战场上,经此一役,莫说举兵来报仇,就是张家在汉中的统治地位也受到了动摇。
那些被张鲁镇压了十数年的贵族大阀,个个喜笑颜开的开始搞小动作。汉中富庶,五斗米教的推行使得汉中的粮食产量极高,若干年积蓄下来,成了所有人眼红的财富。而张鲁之死成了分割这巨大美食的号角。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的四处联系,而军师阎圃在这时站了出来。
“汉中不可一日无主,当今之计,应先将那被俘的两千兵赎回,再派人前往长安打点交好李郭,以钱粮为饵换来汉中守的职位。大公子,主公生前便多次夸赞你为人精明能干,此次正需要你挺身而出,压服众人不臣之心。”
以阎圃的眼光,汉中的乱象自然看得出,而实际上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如此前林立收买的杨松,此刻便已拉上了城内的贵族,隐隐成了一派不遵从张富的号令。
相对的,张富其实并没有什么威望,只是阎圃的支持让他还能略微的掌控局面,但分裂之势已不可避免。
政教合一的汉中,政权的分裂没能影响到教派的运行。那些道人或许没有什么能力,但胜在多年传播信徒不少,也算是张富一股强大的助力。
张鲁的死实在突然,突然到汉中上下都没能反应过来。也突然到知晓此消息的刘璋惊喜到不能自已
“哈哈,张鲁此前欺我年弱,父亲死后割据汉中不听我的命令,现在被人所杀,真是死得好,死得好啊!”
刘璋继承了刘焉益州牧的职位,却完全没有乃父之风,为人懦弱无能。张鲁之死,汉中分裂打乱,他却只有仇敌身死的大笑,却没看到此时正是占据汉中的大好时机。
刘璋没眼光,手下担任别驾从事的张松却是知晓良机到来,当下前往刘璋府内,陈言此刻乃出兵的大好良机,并且举荐了好友法正。
要说刘璋真的不愧有名坑爹一族的身份,张松的进言他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就同意了,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以梓潼守将庞義雷铜二人为将领着15000人兵出葭萌关和剑阁浩浩荡荡向着汉中攻去。
至于张松举荐的法正,刘璋却并没有多加留意,只是任了个小官敷衍,张松对此也是颇为可惜,暗叹自家主公没有识人之明,埋没了好友的经世之才。
汉中兵马原先颇多,但攻打上庸时死了大半,当得知庞雷二人大军来伐时,不管是正统的张富还是有着小心思的杨松都没了继续争权的**,一心联合起来对抗外敌。
胡乱拼凑下,凑出支12000人的大军以杨昂张卫二人为将前往迎敌。
双方血战汉中城外,毁坏了无数良田村落,搅得汉中地带更加动荡不安,但凭着主场作战一时勉强坚持下来,成了最为惨烈的拉锯战。
对汉中的形势,林立只是四处搜集情报,却没有插手的**,坐拥上庸宛城二地,他已吃的发撑,没有心思也没有能力再去管汉中的事情。
不知不觉,现已194年十月份了。林立心中有数,在这隐隐的规则下,各方诸侯都是属于暗暗积蓄实力,虽然因为自己的原因,张鲁和刘璋都已出兵,但对于天下大势而言,都算是小打小闹。只待新年一到,陈留枭雄曹操,濮阳鸠虎吕布,以及北方袁绍公孙瓒等都会按捺不住,到时候兵戈四起,就算端坐家中都会有祸从天上来的风险,而自己的实力还是太过弱小。起码相对于离自己最近的李郭与刘表两家。
宛城有李严和廖雄等人坐镇,主要是有李严这军政全能的人才,宛城的形势慢慢稳定。按照林立在上庸鼓励经商和开荒的政策,民生经济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宛城因几番战乱,穷的是干干净净,也幸好上庸尚有一些银钱予以支持。
民生逐渐安稳后,林立又推出三项政策。
一者是四处征集能工巧匠,开设锻冶场,铸造枪戟弩弓等兵器;
二者是满天下的购买马匹,建造大小马厩,扩大骑兵队的规模;
三者则是前世无法想象的举措,鼓励生育!
凡家中因子女过多而贫困者,以政府为保,给予津贴补助,乱世不敢生孩子是因为知道养不起,但林立说了,对于八岁以下的孩子政府会帮忙抚养,每月给予生活所需的最低保障,其余还是要父母努力,但尽管如此,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这时期首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人人每天为生计而奔波苦恼,但因为日升而出日落而息的作息方法,天黑之后早早上了床,那些有能力的夫妻还是忍不住发生点什么,所以人口的出生率很高,只是因为穷困而无法抚养,所以也发生了许多弃子卖女的事情。但现在因为林立的鼓励生育政策,那些家庭虽说没能够从此什么都不管一心造人,但毕竟好了很多,起码不会随随便便就饿死,不是吗?
另一边,甘宁的水军也在努力筹划当中,有林立亲口承诺的物资支持,甘宁也不客气的以高标准开始四处征兵,只是毕竟刚起步,连8000的人数都没凑齐。
援助宛城,铸造兵器,鼓励生育...各种事情叫林立头晕眼花,而原本还算鼓囊的钱袋也是一下子扁了下去。没有一件事不要花钱,没有一处地方不是吸金的无底洞。而林立惊恐的发现,自己许下的开销不小,却渐渐要供应不上了!
他的稳定收入基本还是靠上庸的税收,此前因为建造市场所以他没有缺过钱,而后一笔横来的战争财可是令他以为再也不用担心钱的事情,那句话怎么说,用钱能解决的,都不算事儿。
缺钱不能到处宣扬,不然再引起骚动就不美了,所以林立只好咬牙坚持,自己心中谋划。
而这时候一个好消息来了。
这日林立自房龄港视察而归,刚坐到堂上准备歇歇,一袭青衫的文官面带喜色的走了进来,躬身道:
“林立大人,献帝的敕使来访,告知爵位的授予!”
献帝敕使,爵位授予?林立一时没反应过来,云里雾里的命文官将那使臣领进来,方才醒悟过来,是了,自己拿下了宛城,占据两城之地,是会有由太守上升一级。
那使臣身着红杉,仪表不凡,倒不是林立以为的一个太监,但此人也未自报姓名,林立也没有兴趣询问,只是看其走流程。
“林立,授你州刺史之爵位,今后亦得好好地为汉朝效忠。”
既然只是走流程,林立也没有多家攀谈的兴趣,当下领旨谢恩,只是内心不以为然。
他奉行我道,对这颓弱的汉室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此刻尚是汉臣,表面功夫不能忘却,免得成为把柄被人诟病。
那使臣传达完旨意就要离去,似乎根本没有与林立多加言语的**,林立心中不爽这拿架子的行为,却还是唤过手下,命人偷偷塞去银钱,毕竟随着今后自己势力的扩大,爵位的提高也是必然,既然免不了继续打交道,还不如交好。此时林立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不远将来,一场变故,使得他此番交好没有发挥原本的功效,却带来了意外之喜。
后话暂且不提,此刻...
土财主没做多久,林立就成了穷b。
什么寻找智谋出众的人才,先放放,容洒家先找到生财之道!
第二十三章 李郭暗流,炒粮大法
献帝自被董卓胁迫到长安,现在又落在李郭二人手中,可说是失尽了汉家颜面,每日过的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李郭二人与董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他们没有董卓的胆子去行废帝之举,因为此前十八路诸侯来攻便证明了这是多么没有意义而又拉仇恨的举动。不敢废帝,秽乱宫闱,欺辱少帝却是学得青出于蓝。
董卓把持朝政时,愣把汉帝三千佳丽当成了自己的后宫,日夜宿于内宫,那些个貌美女子,上至妃嫔下至宫女都是由得他随性唤来服侍,过的是夜寐龙床的日子。
献帝年岁还幼,只有伏完之女伏寿为后,二人相依为命,仰李郭二人鼻息而存。
李傕郭汜常常被放在一起称呼,但二人性格却有颇多差异。李傕性格勇猛诡谲,善于用兵,有辩才;相对的郭汜则是莽夫一些,二人常常是李傕负责拿主意,而郭汜配合。
李郭二人相交数十年,身为董卓部将时就常常配合,作战凶猛,当时的侍中刘艾认为他们统兵能力是要强过江东猛虎孙坚的。
以上说这么多,只是为了突出二人关系好以及并不是无能之辈。这郭汜经常是听从李傕的建议行事,基情深厚深深夜宿李家,对此有一个人却感到了不痛快。
长安杨威将军郭府内,郭家大夫人气恼的看着自家老爷派回来传话的侍从,
“老爷今日还是宿在李府不回?”
待得到确切回应,郭夫人挥手令侍从推下,如脂玉般的手腕轻撑下颌,喃喃道:
“老爷已经连续七日未归,莫不是已经对我厌倦了。定是那该死的李傕在府内豢养了美姬才勾得老爷神魂颠倒日夜不思归家。这可如何是好?没了老爷得宠爱,又有何人把我当杨威将军的夫人呢。”
也许根本没有美姬,一样勾得郭汜不思家呢。
这郭夫人年方三十出头,生得貌美如花,身姿婀娜。虽已不是待嫁闺阁的少女,却刚好多了几份成熟的韵味,此刻独自痴痴发愣,又平添了一点黯然的神色,当真是美艳无比,叫得天下男人见之忘形。
可就算如此,也没能留住自己男人的心。
郭夫人黯然神伤片刻,良久,一紧粉拳,厉声道:
“那李傕使得手段叫老爷失魂,长此以往必为之所害!我倒要想些法子教老爷知晓,对这贼子警惕。”
丈夫不回家,妻子生了醋意。而这妇人一怒,不是男人的天崩地裂惊心动魄,却是若暗流积于船底,只待风云变幻,便要化作惊涛骇浪,吞噬生灵。
郭夫人吃醋会想出何等手段来离间李郭二人,林立无从知晓,也不屑于关心,因为时间转眼即逝,已是194年的11月。
.......
汉中的拉锯战还在持续,人心惶惶的百姓开始了大逃亡;
长安的西凉军还在纵掠,无家可归的民众仍然在大逃亡。
汉中最近的地方是上庸,长安附近安稳的是宛城。
这汉中与长安的难民首选逃亡地点恰好都属于林立治下,这叫林立悲喜交集。
冷兵器战争打的就是钱和人口,现在因为汉中和长安的混乱,人口算是逐渐充盈,但钱...
前文有言,林立的鼓励生育政策使得治下掀起生机勃勃的造人狂潮,虽说不过一月功夫也看不出什么,但等到时日到了,大腹的孕妇比比皆是,之后就是巨量的新生儿也即以后的人口。
这一举措乃是为了长久扩充人口,耗去钱粮无数。难民来投,林立好心的打开城门收纳,开仓赈灾,吃住用的还是钱粮。
穷b林立现在已经开始考虑将手下的士兵派出去冒充山贼劫掠了,哎呀,还能趁机训练新兵的战斗力。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理智阻止了他。也是一个月的功夫让他想到了同样一个有些损但是必冒充山贼劫掠要好的多的方法:
炒粮。
有细心观众或者311玩家应该注意到了第一章时上庸情报就有一项是钱粮比,那时候多少来着...
恩,反正现在是不上不下的一比四。
这个比例已经算是粮食价格破贵了,像蜀中或者之前的汉中,钱粮比应在一比六七。
上庸粮食贵是因为鼓励生育和援助难民,城内的有钱大族见粮食好像紧张起来了,急忙大量囤积,反正买了放在家无论是自己吃或者粮价再升时抛售也是稳赚的事情。而这时,林立不动声色的出手了两万粮食。这两万粮乃是库内最后的存量,林立将它出售后,立时收到系统提示兵粮不足,不及时补充就会引发骚动的通知。
但两万粮以一比四价格售出,给林立带来了五千的钱,并且,因为这突然大量出现的粮食,粮价瞬间暴跌,由一比四落到一比五。
看到这边,许多人懂了。没错,林立又拿出了卖粮所得五千钱,购买了两万五千的粮食。上庸饥荒的危险被扼杀于摇篮,一来二去之下,林立没有什么影响白白得了五千粮食,可说小赚了一笔。
这坑的是谁呢?自然是那趁乱哄抢的大族,不过五千粮食平摊各族并不算大数目,倒也没出现一朝破产家破人亡的局面,只是那些大族的族长从这一手嗅出了阴谋味道,暗暗提放起自家太守,哦不,州刺史林立大人。
这一城的炒粮只算小打小闹,毕竟市场在这边,而且本钱也有限。所以林立见初步取得成果,果断拿出了手中大半的钱粮,5000钱和15000的粮食,分别前往富庶的成都与战乱的汉中买卖。
蜀中一无战乱,二无天灾,成都发育很好,已经是五格神装了...钱粮比是一比七,五千钱可以换来三万五的粮食;汉中前期发育较顺,打团时不小心被杀了几次,经济落下不少...钱粮比为另一极端的一比三,一万五的粮食可以卖得三千钱。如此继续往返,直到两边粮价相对平等时收手,而可以想象,这时林立已经通过炒粮赚的盆钵满盈,笑得合不拢腿了。
文官被诸多杂事缠身忙得不可开交,此事林立便交予了刘瑞去做,一是信得过,二是其他没别人。况且,林立还记得刘瑞尚有提升属性的任务,此次炒粮想必可以对应提高智力和政治,若是拐来牛人或者少女,魅力也会上升不少...吧。
刘瑞可是初始属性几乎全六十的麒麟儿,林立才不会处心积虑的只提高他的武力,到时成了李元霸,所向无敌却死在智商上岂不笑话。
炒粮一事予以施行,穷b林立心中有了计较,短期内应无须再为钱粮多忧,所以原本首要任务的找军师又被拉到面前。
呐,我们来数数这时期智谋超凡的大牛们。
荀彧、郭嘉、贾诩、荀攸、程昱,曹操五大谋主。林立打听过了,除贾诩还在与李郭厮混,其他已经莫名的搭上了曹老板,正在效力,想要拉拢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卧龙凤雏还在读书,徐单福等水镜四友也在读书。不说了,刘备军此刻的军师是智力相比较勉强的关羽二爷。对此不需多说,无怪乎被前期被阿瞒打得是狼狈不堪,几番丢弃妻子。
江东强啊,周瑜正在辅佐小霸王孙策,鲁肃也是智谋出众,江东二张张纮张昭乃是霸王亲自求得的名士,智征双绝,不消多说。后期的吕蒙陆逊还在厮混,且不提。
魏蜀吴之后,已经出现并可堪一比的名士谋臣便是法正、陈宫、田丰、沮授、剻良、戏志才。
陈宫早从了吕布并进言夺了阿瞒兖州,想打主意就要去直面飞将的铁戟,且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小身板够他几戟。
田丰沮授效命于袁绍,出身四世三公名门的身份此刻还是大杀器,还是不做多想。
剻良是荆州大族剻家家主,效命于刘表,要他舍了家业来投靠,不如去会会吕布铁戟。
戏志才乃是阿瞒遇到郭嘉前的谋主,本该病死于194年也就是现在的他竟然还活着与郭嘉等人同时出现,但想来时日无多,而且阿瞒手下重臣的忠诚都是极高。
那么...法正!
第二十四章 法正来查,给我绑了
那么问题来了。
法正有两个基友,张松和孟达。法正其人名声很好,但两个朋友却是恰恰不同。
张松相貌丑陋,最为痛恨那些以貌取人的外表协会,如曹操。但此人智力出众,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会见阿瞒时,背下了他的孟德新书气的曹操直接撕毁,博闻强记的能力可见一斑。
孟达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与张松小心眼不同,他的坏名声是反复无常,历史上先叛刘璋,再叛刘备,最后竟然还要再叛曹魏回归蜀国,落得身死的结果,可说活该。
成都不是汉中,刘焉刘璋在此地的统治稳若金汤,手下能人辈出,张任等人对其也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成都与宛城相距遥远,以林立的能力手还伸不到那边,所以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等。
林立的出现扰乱了这个世界原本的秩序,与历史相悖的事情接连发生,如此前据城独立的李旦,宛城出现的李严,以及甘宁自堵河来投。
法正对刘璋是看不上眼的,他在刘璋手下做事,一是方便与两位好友在一起,二者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林立心知,以法正骄傲的眼光,还是会有抛弃刘璋另寻明主的事情,所以林立只需要继续努力发展,等待那些被埋没的人才一一出现。
......
刘瑞奉林立命令在成都与汉中间做起了炒粮勾当,这钱粮价格的不断波动自然惊到了两地的当家人,城池关卡间逐渐开设了盘查,所以这走私的日子开始艰难起来。
这时期没有纸币,没有银行卡。大量的钱堆在一起就是一座铜山,只能用长长的车队运送,粮食亦是如此。这运送的不便倒是小事,随着两地盘查力度加大,长长的车队本身就成了最显眼的目标。
刘瑞也正在为此事发愁。
汉中之地战乱不断,有着上庸军的护送倒是比和平的成都还要安全,而且这汉中里面还有可算是上庸人的杨松在内为应,隐隐还是保持着交易的妥善进行。
成都的问题就大了。
刘璋是无能之辈,张松却不是。钱粮价格诡异的波动早早令他起了疑心,却想不出什么头绪,于是,他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法正询问。
在成都北市的一栋普通屋宅内,张松见到了法正。
法正此时才十八岁。身着藏青色长衫,头戴鹅黄冠,十一月份的天气与热已经扯不上关系,但他的手里还摇着一柄羽扇。
十八岁!风流倜傥,俊朗机智。
法正正在屋内看书,他担任的是个闲职,有事没事也就赖在家里,读读书做做学问。
法正见门口不请自入一人,头也不抬问道:
“子乔(张松字)大驾光临,小可蓬荜生辉,不胜荣幸,只恨未能出门远迎啊!”这是在调侃张松不请自来,甚至门都不敲下就推门而入。
二人年龄虽差距不少,但彼此交情甚厚,这等小玩笑若在平时张松也会一口还回去,但此刻乃是为城中粮价古怪之事特来询问,当下直截了当的说道:
“孝直休要取笑为兄。今日来访,一是瞧瞧你这“闭门造车”的功夫,二来,确实有一桩烦事,为兄笨拙不得而解,想来成都城内,也只有孝直可以知晓。”
张松随意的坐至法正身旁,甫一开口,却惊了法正一惊。张松乃是别驾从事,更是刘璋的军师,成都还能有什么事情瞒过他?
法正来了兴趣,小心合上书卷,问道,
“倒不知何事令松兄烦忧。”
“成都的粮价有了很大的波动,从一比七竟然升到了一比五。我来之前也曾命人四处盘查询问,却得不出个结果,就知道是有人大量的收购粮食,才导致了粮价的上涨。城内百姓见粮价上涨,都下意识跟风大量囤积,一来二去,粮价更高了。”
法正闻言沉吟片刻,道:
“蜀中土地肥沃,几十年来风调雨顺,虽赋税略过,但百姓家中大都有余粮。是以大量收购粮食的应是外来之人。子乔知晓汉中战乱,多年民生被破坏,许是有那大户对粮食有极大需求才来成都购买。”
“孝直所言有理。但正如孝直所说,汉中战乱,如此大数目粮食岂是一家一户保的下来的。”
张松皱眉,这汉中大户或许买得起,但肯定没有实力将这粮食运回去,如此推想,幕后之人必有极大的实力。
法正轻笑,“兄长既为此事烦心,小弟就帮忙查探一二。兄长为军师脱不开身,可许我些许权利,容我便宜行事。”
“如此甚好!以孝直之能,定能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也好叫为兄放心。如此,我这便回去向主公替你求得命令。”
“呵呵,那小弟这便收拾收拾前往勘察。”
......
张松不愧刘璋红人,三言两语就为法正求得典农校尉一职。法正接到命令也未多耽搁,当下率领十数人马从市场着手顺着刘瑞不慎留下的蛛丝马迹一步步追查过去,直至被刘瑞发现。
这日,林立正披衣在书房批阅公文,随着各项事情增多,很多事已经不是文官可以做主决定的,就需要写成公文送交林立审批,甚至要抽空前来汇报,面提口授。宛城李严也是如此,林立上表长安为其求得宛城太守的官职,诸多事宜便由他全权负责,但时常会送来公文将宛城情报一一汇报清楚。
“又添了三千户人口,很好。锻造厂第一批军械出炉?很好。...”
接连不断都是好消息,突然一人通报求见。却是刘瑞派回递交收益和进展的斥候。
林立将其唤入,那斥候恭敬的行礼毕,只是递给了林立一封密信,看样子是刘瑞所书。
林立有些好奇,却未作他想,兴许是刘瑞担心这斥候记错数据才用密信。
挥手令其退下领赏,林立拆开信件,就着烛光细细阅读。
开篇是一贯可见的颂扬之语,林立反复看了几遍,笑眯眯的掀过去。中间便是正经事情,刘瑞此次又输入了一万钱和三万粮食,已分批次的差人输送回来,需要上庸派人前去迎接。林立笑意更甚,收益的运回与前往迎接的人选他早有定计,所以只有为庞大的利益而喜,而往常,情报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林立笑意不改,翻到了末页,仔细看毕,嘴角挂的笑渐渐不见。
刘瑞称自己被刘璋势力发现了炒粮行为,只是应该还没被锁定,因为负责追查他的只有十几人,为首的也是个名不经穿叫做法正的人物,并不是刘璋军师张松带头,所以刘瑞在询问是否要直接将那法正一行人杀掉以绝后患。
法正,法正。吾正愁寻你不得!
林立昂首开怀大笑,提笔回信,只一句:
“生擒法正,余者杀掉。”
以刘瑞本事,和他那边近千手下,拿下这十数人定然易如反掌,只是要小心不被发觉,不然被刘璋大军包围就是死路一条。
炒粮收益已经颇多,就算事发林立也没有什么可惜,但法正,这可是自己念叨已久的谋主啊。
第二十五章 绑来是客,从了我吧
(第一次强推了,小伙伴支持也很给力。不知道说什么,就多写了点,希望看官们看的舒服,看的精彩。另感谢数字哥、还还、阿凯等?的打赏)
山岭深处,葭萌关关口附近。
浩浩荡荡的刘瑞一行三百余人,押送着二十辆大车不紧不慢的往关外而行。车轮深陷,车上鼓鼓囊囊的被油布覆盖住。关口上,有那老早打点好的葭萌关守将远远看着他们,抬手令手下准备人打开关卡,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正在这时,一队人马出现在路中央,十几骑,个个便衣布装却犹带着精兵的铁血气质。为首少年身着藏青色长衫,头戴鹅黄发冠,手中缓缓摇着一柄羽扇,英姿勃发。正是那法正带着手下人一路苦查至此。
车队内,刘瑞眯眼看着拦路人,不动声色的打马来到车队最前,欠身作揖,赔笑着问道:
“这大白天的,几位大人何故拦道?”
法正看着一脸谄媚的刘瑞,这两米的壮汉突然有一种娘兮兮的神态跟你说话,可真是叫人受不了。
法正一紧手中羽扇,朗声道:
“我乃刘益州手下,法正法孝直是也。最近这成都粮价波动,想必就是尔等所为吧?”
刘瑞闻言心中一动,呵呵,正主上钩了。
远处关卡上的守将也发现刘瑞一行被人拦了下来,还以为是哪家瞎了眼的山贼,顿时就要带人前去教训教训他们。刘瑞往来成都汉中,剑阁和葭萌关两处的守将都私下里送了不少财货,以作打点。而此刻,见得竟然有不开眼的毛贼打起了自己金主的意思,这守将是又气又乐。
气不用多说,乐则是他这葭萌关有正规守军三千人之多,此刻与那刘瑞一行也不过一里地,当着官军的面作案,就像是小偷偷到了警察局,送上门来。
这守将要来教训毛贼,刘瑞却不敢叫他过来。当下派出一名手下前往关卡处安抚,而自己抬头对上了法正的眼睛。
“我等乃是往来正规的行商,在这成都境内做了数年的小本生意。怎么会和什么粮价波动有关。大人怕是误会了。”
“误会?”法正闻言失笑,反正此刻在这成都境内,他也不担心面前人能插翅而逃,当下只当与他玩笑,继续道,
“好一个小本买卖。二十辆大车,三百人的护卫,你们倒是好谦虚。也罢,叫我看看你们做的是何买卖,来人,给我搜!”
那随行十数骑也不多说,个个下马就往车队里走去。
二十辆大车乃是被三百人护卫在正当中的,这士兵要搜查自然渐渐走到了人堆中。
刘瑞看着敌人已经不知不觉落入圈套,缓缓站直身体。
法正是不会相信有人敢在成都境内向他动手的,要职旁边就有三千官兵的守军。而刘瑞猛然站直这一小动作却叫法正直觉性觉得有种不对劲。
他追查此事花了七天之多,奇怪的是前三天时他只知有伙贼人势力不小在这成都往返不停,却怎么也无法精确知晓对方身份,更别提掌握对方行踪。但就在三天前,这伙贼人却像昏了头,大动作不断一口气买了几万钱的粮食,固然瞬间将成都的粮价抬到了一比四,却也叫法正抓住了机会,顺着众人运输路线追来。
目标足有三百人之多,因为运输行军路线很慢。先前法正未曾出面拦截乃是想要等这些人与身后势力交接,到时便可通过这些小人物而挖出深藏的幕后主使。
法正打得好主意,刘瑞一行却没有如他所料因为车队庞大而快速交接,反而不紧不慢的往成都境外赶去。
这也叫法正失了耐心。反正待捉住了这群人的老大,有的是时间慢慢逼问出幕后人。
法正觉得不对劲,正在努力的往回推算,却想不出个结果。自己人数不多,动静颇小,对方不可能知道有人跟踪。
等等!
人数不多!
法正猛然惊醒,自己因为害怕打草惊蛇,行事从简,只讨来一十五骑跟随,但对方可是足足有着三百人的护卫!
“不好!快...”
撤字尚为出口,悄然走至法正身前的刘瑞露出森然笑容,一把抓住法正肩膀,喝道:
“晚了!下来吧,小崽子!”
与此同时,原本安安静静看着的侍卫自粮车板下抽出兵刃一拥而上将措手不及的十五骑砍倒。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一方乍起发难,一方却毫无防备。就像重重摔落马下头晕眼花的法正,除了刘瑞这边人,无论是被乱刀砍死的十五骑还是远远观望的葭萌关守军都是愕然呆立,不知何等情况。
一招将法正擒下,此行最后的任务已经完成,刘瑞痛快的舒了口气,随机又换上谄媚笑容,带着身后收拾好的侍卫继续往葭萌关而去。
葭萌关前,那守将疑惑的看着刘瑞正要盘问。
刘瑞早已挂着贱兮兮的笑容,悄然塞过去一锭金子,连连拱手,陪笑道:
“不过是不开眼毛贼,不打紧,不打紧。还请大人放我们过去。”
那守将早被金闪闪的金子亮瞎了眼,根本没仔细听刘瑞说了什么,摆手示意手下打开关门,傻笑着往后面走去。
被押在车队内刚清醒的法正见状大急,顿时就要出声提醒,却被一名侍卫毫不客气的在脑后砸了一下,顿时说不出话来,直接晕了过去。
.......
想来日后法正摸着后脑鼓起的大包都会恨的牙痒痒,不就是要我的人吗,打坏了算谁的?
.......
完成了林立的任务,车队顿时加快了速度,刚刚拿下了刘璋军的特派员,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一行三百人堵上了法正的嘴巴,日夜兼程的又过了剑阁,在汉中成功汇合了另一队人马,随后带着收获的钱粮,哦,还有个人回了上庸。
他们前脚离去,后脚知晓法正被掳的张松气的跳脚三尺,亲自带着大队人马沿途搜查,却哪里还赶得上。
........
一晃又是大半月,距离新年不过十日功夫了。
上庸城外,林立带着文官和护卫在城外十里等待归来的刘瑞。
不久,数百人的队伍押着二十几辆大车渐渐出现。林立露出笑容,迎了过去。
刘瑞自然见到了主公和军师,见得二人竟然放下手中繁忙公事出城相迎,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打马当先而去,到得林立身前漂亮的一跃而下,单膝而归,沉声道:
“微臣不负主公所托,钱粮已经带回!”
林立在意的哪是这个,见得手下莫名感动的样子,到了嘴边的“法正呢”连忙咽了下去,笑意盈盈的将刘瑞扶起,好生安抚几句,随机问道:
“那法正法孝直呢?可曾擒下?”
“幸不辱命,就在车队之中!”
说话间,大队人马也赶了过来,林立带着文官走了过去,一一安抚这些功臣,随后在车队当中见到了法正。
倒不是见过面,而是这部队众人都是刘瑞挑选的精兵,年岁都在三十左右,突然出现一个二十模样的青年,不用猜也知晓。而且...
林立看着披头散发嘴巴被堵紧紧绑在粮车上的法正,恨不得笑倒在地。谁能想到与这印象中智谋出众,擅使奇谋类似郭嘉程昱的人物的第一次见面会是看到对方如此狼狈的样子。
笑也只能憋在心里,毕竟是要将对方召来作为军师的,这等对待估计对方也是恨得不行。当下林立面色一沉,亲自将法正嘴里的不知名破布拿掉,并轻轻解开了绑的死死地绳索。
“立仰慕先生大才,乃命手下人请来相谈。手下人粗鄙,怠慢了先生,还请先生恕罪,立在此为他们赔个不是!”
一路被粗鲁押来的法正已有些迷糊,见好不容易有人好言好语的跟自己说话,心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当下舒缓舒缓被捆麻的手脚,缓缓站直,法正一脸颓唐,拱手道:
“想来我能查到踪迹也不过是一个诱饵。大人使得好手段,正认栽,随大人处置便是。”
林立心中发苦,看这法正的样子,怕不是以为自己要拿他怎么样。也怪自己没说清,人都绑来了,还能将士兵们杀了给他出气不成。
没奈何,林立用一种更加温和的语气开口道:
“孝直且看看此乃何处?”
那法正闻言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四周,这几日他被绑在粮车上,吃喝都受到限制,也没注意刘瑞等人行进的方向,只知已不在成都境内。这四处看看,地形上看不出什么,但前来迎接的士兵可是打着旗号的。
“上庸军?莫非你便是那杀了张鲁的上庸太守,州刺史林立?”法正震惊的看着林立,想不通远在上庸的对方为何知晓身在成都的自己,并绑到此地。
“呵呵呵...吾正是林立。”感情对外界而言,张鲁还是被自己杀死的,并且貌似还因此得了不小名声。
“既是州刺史大人,正愚钝,不知大人何故遣人擒我至此。”
“吾欲征辟你为我军军师,以主簿之职相待!”
主簿乃是林立爵位上升到州刺史后手下可封文官系最大的官职,此前军师文官也不过是低一点的谏议大夫。同样的,武官系,甘宁是忠义校尉,刘瑞是昭信校尉,李严则是第三的儒林校尉,其余有功之人尽皆获得封赏,官提一阶。但林立心知,自己可封有用官职有限,随着以后手下人才的充实,此前八大部长除了刘瑞皆会被慢慢淘汰,但这些人都是老人,就算官职不再,只要自己好生待遇,应该还会保持很高的忠诚度。
暂且不表,且看眼下。
法正十年寒窗,官职体系他是再了解不过。主簿乃是州刺史可封的最大官品,他实在是想不通初次见面的林立为什么会封给自己,何况还说要征辟作军师,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嘛?
“征辟一事,正恐力不能及!谢过大人好意。”不是不愿做,而是怕做不好。
这区别林立自然听得出来,当下笑道:
“孝直无需自谦,以吾之见,成都张松与孝直相比也是逊了多筹。只是那软弱无能刘季玉没有识人之明方才使明珠蒙尘,叫孝直赋闲至今。”
林立不是无名之辈,身为一方州刺史,也是朝廷大员,而此刻法正不过毛头小子,这番褒奖下去,饶是法正智计过人也有些欣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毕竟才18岁啊!
林立心知有戏,也不多说,就继续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他。
而身后的刘瑞众人却早被惊呆了。
这小子可是被自己自马上拽下来的...
那位狠狠敲了一棍的汉子就更是惊慌了...
至于文官,林立的打算没有瞒他。而他向来对林立是百依百顺,予取予求的...
场中冷了有半晌,还是法正受不消了,讷讷开口道:
“主公以诚相邀,孝直敢不效死命?只是军师一职太重,正此时无有寸功,更是俘虏身份,还请主公收回成命,待日后正历练足够,再为主公分忧!”
如此,足矣。
第二十六章 图谋汉中,结交曹操
194年12月23日,一条消息传到上庸叫林立惊呆了。
刘璋派出的军队在汉中中了阎圃火计,大军死伤惨重,两名主将一死一伤,梓潼军四处溃散,引得刘璋勃然大怒,亲自提两万兵马从成都杀去,军师张松随行以作防备。
一场持续月余的拉锯战最后竟是以弱势的汉中军胜利而告终。
汉中经此一役虽然胜利,但主力军队也基本死伤殆尽,面对成都的两万兵马再无力抵抗,而此时林立所需要关心的就是如何在这浑水中捞到点好处。
梓潼队可以说输在轻敌,但关键还是阎圃的一场大火,这让林立更坚定了扶持法正将其留下作为谋主的决心。
法正被俘投了上庸,但正如所知,刘璋对法正颇为看轻,所以对于原来的主子,法正并没有什么感情,从了林立后,跟着文官处理各种事宜,一来锻炼能力,二来也是熟悉林立军的情报。
既然忠心得到保证,林立对法正也是真诚对待,平日大小宴请不息,这次得到梓潼军战败的消息也是第一时刻将法正找来商量。
书房内,林立与法正相视而坐。
法正知晓林立打算后,皱眉想着对策,良久问道:
“刘璋亲征,汉中必然守不住,阎圃虽有大才,但苦于没有可用之兵,覆灭也只是早晚。却不知主公是想吞并汉中地还是只是想分点好处。”
林立一笑,反问道:
“不知这吞并有何良策,分好处又该如何做?”
法正轻咳一声,正色道:
“若图谋整个汉中,以我军站力怕是力有不逮,但若尽提上庸与宛城的军队也未尝不可一试。”
林立摇摇头,自家事自家知,几月修养,上庸和宛城确实渐渐从先前战乱中恢复过来,但现在没有能力更没有必要去与刘璋抢食。当下笑道:
“还请军师教我分好处的方法。”
法正摇了摇羽扇,一副指点江山的做派,道:
“汉中阎圃手下无兵无将,那另一派系的杨松却与我军交好。我上庸可私下派出军队挂在杨松名下,但实际指挥的武将需得是我军大将。”
林立皱眉,“军师也言我军实力还比不过那刘璋,贸然出兵不说能否拿下汉中,便是击退刘璋两万人我军损失也会不小,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
法正面上带笑,胸有成竹的道:
“主公放心,我军兵马悄然前往汉中只是做个样子来捧杨松的势力。汉中两个派系,阎圃因为此前张鲁军师的身份在军中取得了绝对话语权,但一场大战他的力量已经与那梓潼军一道损失。反观杨松,若得主公兵马相助必然轻易取得汉中话语权,到时候刘璋来袭,杨松可以主人身份下令,将汉中的兵马粮草甚至人口全部迁至我上庸,如此可谓不费吹灰之力反而真正得到一郡。”
前面便有言,战争打的无非人口与经济,此刻的中国还是处于地广人稀的阶段,掳掠人口也是各路诸侯常做的事情。
林立思索片刻,觉得法正的计策可行,但交与何人实施却是重点。
杨松实际并不算与上庸有什么交情,派何人与其交涉,哦该算劝降林立心中没有合适的人选。
而法正眼见主公有些意动,也不客气,当下长身而起,道:
“正自至主公帐下,承蒙主公平日关怀看重,但至此尚是寸功未立。如若主公有意,正愿亲自前往汉中说降那杨松,并将汉中的资源带回!”
让法正前去?林立顿时紧张起来,这法正虽说时刻全心全意要留下来帮助自己的样子,但若说心中对其完全信赖,林立自己都不信的。但此刻却是一个不错的时机,而且就算法正趁机逃跑,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当下林立同样站起,轻轻拍住法正肩膀,道
“如此便叫孝直费心了。待你谈成之后,吾会派校尉刘瑞率五千兵马奔赴汉中为援!”
李严镇守宛城不得走开,甘宁还在训练水军,帐下还是只有刘瑞可堪一用。而且,通过上次在成都与汉中的炒粮以及之后的智擒法正,刘瑞的属性确实又有大幅提高,也是不出林立所料的智政两项,政治十点智力八点。麒麟儿这此前的笑话已经渐渐可见雏形。
此次图谋汉中,林立派其出去也是打得让刘瑞再有所精进的主意,但此次任务林立却猜不到会有什么属性得到提高。
法正获了林立同意,也不多言语,起身告辞回去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希望你法正法孝直真心为我,莫叫我失望。
……
送走了法正,林立唤来了祝恩。
有好记性的看官应该记得他,八部长之一。当日八部长,刘瑞已经是林立手下排的上号的心腹,其余若杨绍班桂等人也是各有任命,获得重用。而唯有这祝恩一直没有什么任务,孤零零的在军中继续担任自己的部长。
这祝恩资质平庸,也是林立一直没有给其任命的原因,但将其搁置这么久,此刻才唤来,祝恩竟然没有丝毫不满和怨言,也许他最出色的能力就是忠诚了。
看着面前低头恭敬的汉子,林立拍手命手下人递来一件物事。
此物四四方方,乍看只是一个普通的木盒,靠的近处却可闻到难闻的味道。
祝恩接过木盒,有些不解的看着林立,得到示意后轻轻打开,入眼却是一愣,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血污满面,但还可看到脸上长长刀疤。
若是普通人看到这人头,怕是以为谁的恶作剧或者直接被吓得丢掉,但这老实汉子只是吃了一惊,更为不解的看向了自家主公。
林立笑着解释道:
“此是之前山贼头目的脑袋,事后查知竟是祸害多年的一个贼人,名唤张闓。”
张闓何人祝恩没有什么印象,但看主公重视的样子应该不是一个小人物,只是这贸然将他的头颅送给自己是什么意思?研究血型和星座吗,我也不会啊…
林立不知自己手下脑子已经转成了糨糊,继续道:
“此次唤你前来,正是要你带上这头颅前往陈留拜访陈留太守曹操,就说这是张闓首级。嗯,待其知晓后,明言年后吾欲发檄文于天下,欲起盟军前往长安诛杀李郭二贼,解救当今天子。”
“属下遵命。”
为人臣子,既不是靠脑子吃饭的谋士,那我只要乖乖听话好了。
第二十七章 汉中事毕,天下大乱
(感谢数字、字母、文字哥的打赏。五千字章奉上,谁说我更新不给力的,哼)
法正毛遂自荐前往游说杨松,凭借几次上庸与杨松的交易,他很轻松地进入了杨松府内,并见到了杨松本人。
杨松性贪婪爱好财货,这相由心生,长得也带着点小商人似的猥琐劲儿,而且因为近来阎圃的压制,他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整个人蔫蔫的显得没什么精神。
林立使者的法正来访,他得到消息不敢怠慢老金主,屏退了手下侍卫,亲自在书房内与法正交谈。
“上庸之围早解,师君也死于林刺史之手,却不知此刻孝直公前来所为何事?”待法正简短的介绍过自己,病怏怏的杨松已经开口,语气不甚好。
“呵呵,杨仆射此前有大功于我上庸,今日正来一是为还此情,二嘛,乃是为救仆射一命!”此谓先声夺人,先吓唬吓唬你杨松,待会儿才更容易说服。
法正贸然的一句要救杨松性命,却恼了他。
“却不知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会有何祸端取我性命,还请孝直公教我。”杨松铁着张脸,只要法正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要将他打出去,晦气。
法正年纪虽轻,在突发情况下可能会慌了手脚不知所措,但此次前来劝降乃是他自己做好的计划,面对杨松可能的反应都做好了准备,当下自然不会被这话里的不痛快吓住,反而老神在在的摇着羽扇,继续道:
“大人岂不闻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呵呵,怎么不知道,我现在不就是嘛。
“汉中张师君身死,杨大人与军师阎圃派系两分。那阎圃乃是陪伴张鲁多年的军师,无论是继承人的张富还是军中老将张卫等人对其都是信服。而反观杨大人,虽是汉中老牌家族杨家的领袖,但兄长杨柏的战死使大人失去了军中力量的支持,手中无兵拳头不硬。看大人神采不佳,应是被那阎圃夺了权利赋闲在家吧。”
法正一席话有理有据,却更激得杨松不爽了。不揭人短是素质,何况我兄长不也是被你们搞死的...
“无官无职,我自做一富家翁罢了。又有何弊?”
“杨大人安得全身而退的打算,却不想那阎圃能就此放你一条生路?此前阎圃大败梓潼兵马,却招来了刘璋的大军,汉中已经破败,决计抵挡不住大军的征伐。军师张松智谋兼备,以我看来应胜过阎圃一筹,如此大战之时阎圃再想以奇策突袭也是枉然。”
说重点。
“汉中必败,阎圃等人绝路之时必然投降,但杨大人你,却只是任人宰割的案板羔羊。阎圃以汉中地投降刘璋,却绝不会放过你,大人可知是何缘故?”
“莫非...”杨松不是蠢人,想到关键,顿时汗涔涔的紧张起来,“若叫那阎圃知晓此前是我将消息传给了上庸,定不会饶过我!”
“孝直公救我!”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胸无大志只想做个富家翁的杨松,当下惊慌拜倒在地询问对策。
法正面露轻松之色,轻轻扶起杨松,继续道:
“杨大人与我上庸有恩,主公自然不会坐视你被阎圃所害。正此次前来,便也是为了此事。”
“不知我又该如何行事?”
“主公已有定计。此次随我前来还有精兵数千在汉中境边待命,只要大人寻得时机悄悄打开城门将那数千将士放入城内,奇兵突起打那阎圃一个措手不及,定然可一举拿下汉中,到时杨大人你为主事者,所有人的生死还不是一念之间?”
“松只求性命无忧,待掌握汉中一切事宜全由孝直公你做主!”
“正却之不恭。”
.......
三日后,刘瑞接得法正密信,于夜晚率三千精兵自汉中西城门得入,守城官兵早被杨松悄悄打点好,阎圃因忧心于刘璋大军对此一无所知。
三千兵马安安静静的守在西门处,刘瑞身披坚甲,待见过法正后,随着杨松开始扫荡全城!
喊杀声顿时冲天而起,首当其冲的便是汉中校场,残存的千余兵马突遭袭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被拿下,随后杨松出面杀了张鲁弟弟张卫,劝降杨昂,随后大军合至一处,杀气腾腾的奔赴太守府。
太守府内,处理完公务的阎圃刚刚躺下就被突然的喊杀声惊醒,随后张富带着数十侍卫惊慌推门而入。
“军师,杨松反了!他偷开城门,放入上庸兵马,卫叔已经被其所害!汉中...我们已经守不住了。”
如晴天霹雳,阎圃刚坐直的身体愣愣倒下,消瘦的脸上写着后悔,喃喃道:
“无怪乎近来他一门心思闭门谢客,我以为他有心悔过,没想到却做得如此打算...可恨...可恨之极!”
“军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城中兵马溃散,根本组织不了反攻。军师,我们突围吧!东城门那边应该还没有被控制,我们走得了!”张富继承了其父富态身形,此刻肉呼呼的脸上写满了焦急,言辞恳切,希望阎圃能与他一同突围。
阎圃惨然一笑,伸手理理有些乱的头发,轻声道:
“杨松苦心策划,定不会放过我。主公,你还年轻,只要逃出汉中假以时日必能出人头地重振张家,你快走吧!”
“军师!”
“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阎圃闭起双眼,再不理会犹在呼喊的张富,脑子里回忆起第一次知晓上庸情报的时候,那时候...唉。若有重来机会,哪怕举倾城之兵也要诛杀林立!
阎圃萌生死志,张富百般劝说无用,喊杀声已渐渐逼近。张富泣不成声,恭敬跪下给阎圃磕了三个头,转身带着手下突围而去。
张富死后,阎圃引燃居室,**而死。
刚刚赶到的法正等人看着冲天的火势,惊叹无语。而那兀自血战的张富等人看清大火方向,再次痛哭出声,哀军之下竟然突出了重围,逃出了汉中城。
.......
阎圃**,张卫被诛,杨松一族反叛。
短短一夜,汉中形势突变,城中百姓胆战心惊的度过了夜晚,早上推开窗户看着正在清扫大街的上庸军,个个心中惊惶不安。
法正带着刘瑞等人,出面安抚城中百姓,宣读张鲁阎圃“十罪”,并将林立在上庸推行的政策告知汉中百姓,诱惑城中百姓收拾细软与他离开汉中。
杨氏一族已经绑上上庸大船,自不会留在汉中找事情,当下举族而迁。城中百姓却大致一分为二,有的受够战乱之苦,再加上林立的政策实在诱人,也收拾好随同搬家。也有半数百姓不信法正所言,依然留在汉中不肯离去。当然,这些人多半是五斗米教信徒。
法正之计完美成功,林立白得半壁汉中,甚至因为搬空了城内库房,得到了数万钱粮和军械!
......
194年12月28日,刘璋两万大军行至汉中。
入眼破败荒凉,人气淡薄,再不复往后日国库之象。
张松派人打听了城中百姓,得知了事情经过哭笑不得。
而形势动众甚至损兵折将的刘璋面对这等景象,勃然大怒,令手下士兵纵掠汉中三日,随后班师而回。
可怜无数百姓就此葬身。如果地下有灵,也会后悔当日的选择吧。
.......
“系统提示,194年12月,刘璋军攻占汉中,张富军覆灭。”
这是第一个灭亡的诸侯,而且竟然如此之快。
......
194年12月31日。兴平元年的最后一天。
汉中与上庸相邻,但裹带着百姓和大量物资的法正一行直至昨日方才到达上庸。
人员安排与物资分配都是头等大事,好在有了法正,而杨松杨昂虽然着实不堪大用,但在这琐碎时刻却也派上了用场。
汉中移民一分为二,一半继续迁徙至宛城,另一半则就地住下,一应良田房舍等待遇都是与上庸百姓相同对待,甚至林立有意将汉中移民分散在城内,希望用环境来将他们早日同化。就像当年张鲁派来传教的那批教众...他们现在已经不信教了。
消化吞食汉中带来的收益需要长久的时间,林立名班桂带着十倍的巡查卫队来维护治安,班桂有特技治安上升量会比别人高一些。
明日便是新年,林立唤齐手下至上庸府内一齐守岁,这时期的过年又称“三朝”、“岁旦”、“正旦”、“正日”,但团聚一起共享快乐的举动都是一样的。
因为林立的自私,这一天所有属下跟加班似的聚在林立身边一起享用年饭,大厅内,林立端坐上座,下首左右分坐文武。
武将一系打头乃是水军大都督(...)甘宁,其次是特地赶回的宛城太守李严,再下首就是昭信校尉刘瑞等人。相对的,文官一系打头乃是军师文官(...),本来文官有意让法正居首顺便正式接过军师一职但依然被其婉拒,所以法正位居第二,再往下就到了新降的杨松。
与武将系已经可见的规模相比,文官谋士的数量还是可怜,竟只有区区三人。林立心里怪异,但值此其乐融融之际也不愿再去多想。
很快,由春夏秋冬四婢女开始传来各式精致食物置于个人面前案桌上,这时期都是分餐制呢。
随后丝弦音起,入厅舞姬翩跹。
众人开始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喝酒谈论。
酒至三巡,酒量略差的林立有些多了。
只见林立摇摇晃晃的走下来,笔直走到了武将那边,伸手搭住甘宁右肩,咧嘴笑了声,酒气熏人的道:
“嘿...嘿嘿,狮子王(辛巴,甘宁字兴霸),我很中意你啊。”随后不管云里雾里莫名的甘宁,又一拐一拐的走到了法正面前,同样酒气熏熏的咧嘴笑道,
“我也很中意你啊!”
说完这两句林立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一下跳到众人中间,大声道:
“你们我都很中意啊!”随后身躯一晃就要倒下,幸好机敏的秋香看出他有些多了侍立在旁,正好一把扶住。
满堂文武大眼对小眼,不知说什么。
刘瑞看着翻着白眼的林立,低声道:
“主公的酒品...恩,真好。”
林立醉酒说浑话只是个插曲,待其被扶下去休息,场间众人很快继续热闹起来,这些人大都还未成家,这种好日子也没别的地儿可去,倒不如留在主公这里蹭吃喝还能互相间多熟悉几分。
是夜狂欢,不语。
......
第二天,195年1月1日,也即兴平二年。没有鞭炮的喧闹但早早起来的城中居民三五成群呼朋唤友的到处玩闹,反是比前世宅家要热闹许多。
林立自丝披罗被中醒来,没有酒后的脑痛,也没有哭啼啼乱性的产物,不过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早晨。
他却不是很开心,因为想起了家人。
呵呵,以后再说。
.......
前面有言,195年始,诸侯战乱就要开始,而林立也开始紧张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唤出了上庸和宛城情报,知己知彼。
“上庸:特色兵器
资金:35000
兵粮:79000
治安:91/100
耐久:3000/3000
士兵:28000
气力:90/100
枪:15000
戟:20000
弩:10000
军马:5000
冲车:1
井阑:2
楼船:1
资金收入:800
兵粮收入:5000
市价:5=1”
与初来相比,相差何止十倍。
这些数据是对林立半年努力的最好证明,更是让他在乱世争霸的信心来源!
“宛城:特色枪
资金:1200
兵粮:21000
治安:93
耐久:3800/3800
士兵:15000
气力:85/100
枪:8000
戟弩军马兵器楼船:0
资金收入:420
兵粮收入:3000
市价:5=1”
(这样看不挤了)
宛城此前可说只有李严一人驻守,偌大城池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开发,兵装更是绝对弱项,林立点点头,决定了下一步发展宛城的方针。
而兴许是因为都想过了安心的好年,无论曹操还是袁绍公孙瓒都没有第一时间就发起对四周势力的进攻,不动声色依然静静的蛰伏。
陈留郡,曹府。
与林立这边形成了显著对比,阿瞒府上一早前来拜访的文武可说是络绎不绝。
大将有本家八虎骑,曹仁曹洪曹纯夏侯惇夏侯渊曹真曹休夏侯尚,更有后称五子良将的于禁、乐进。外姓的还有两大侍卫典韦、许褚,机敏勇武的李典、吕虔等人。而且此前便说了,此时的阿瞒手下谋士竟然差不多齐了。荀彧、荀攸、郭嘉、程昱、戏志才。缺了贾诩,但没有英年早逝的戏志才毫不逊色。
这新年大事,众文武都是早早而来拜访,人妻曹也是早已梳洗完与他们一一笑谈。恩,忘了描述枭雄之姿了。
黑发高高束起,饱满宽大的额头上鬓角隐现。身着黑丝锦衫,双眉双目都是极细长,开合之间神光四溢,身形虽不身高却很挺拔,常年征战的脸上留下风霜痕迹,面色有些微黑,却透着毫不自掩的自信与昂扬,简言之,霸气落得满地都是。
“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来访。”
曹操正与一众手下谈笑,门口迎宾侍卫通报郭嘉的到来。
“呵,这郭奉孝,还是惫懒如此!”说话的正是与郭嘉平素极好的荀彧,这荀文若生的俊朗非凡,虽是文士,但身姿挺拔,卖相极佳,更难的是身上不似老粗们的强烈荷尔蒙味,反而有股清新淡雅的幽香。荀彧乃是有名的美男子,用来形容美男子的荀令留香就是说的他。
曹操目光轻移,看着自外缓缓走来的郭嘉,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全书完。
.......
.......
话说这郭嘉乃是后世无数少男少女的偶像,相貌俊美,举止风流,正如这偏寒的天气,他却只穿着一件青色薄衫,甚至可见雪白修长的脖颈。
郭嘉缓缓走来,轻轻一笑,道:
“见过主公。”
曹操点头示意不必多礼,却看到郭嘉手上提着一件物事,四四方方的木盒。不由好笑,道:
“怎你郭奉孝也学会送礼了?”
郭嘉面色一怔,提起手中的木盒,却没有直接递过去,轻声道:
“此乃州刺史林立托手下送来之物。”
曹操微讶,汉中张鲁的覆灭叫天下人都知晓了林立的大名,但曹操自问与其并未有过交集,而且两人领地也相距颇远。当下,曹操环视左右,问道:
“那送来之人呢?”
“主公,林刺史送来礼物虽好,却有些不合时宜。属下恐主公发怒杀之,已令其回去。”郭嘉一言震惊四座,若荀彧等熟悉之人,知晓郭嘉此自作主张之举虽不至于令曹操生气,但也有些逾越了。
曹操却是有着大胸怀的人。并没多做言语,反而奇道:
“如此良辰之时,奉孝却忧吾怒而杀人,倒是叫吾好奇这盒中之物。奉孝,打开吧。”
郭嘉有心等到人少一些或者到内室之中再打开,但曹操既然要当面观看来显自己并不会轻怒,郭嘉也是无奈,慢慢打开了木盒。
一股腐朽难闻的味道顿时四散开来,众人下意识捂住口鼻,尽皆抬眼看过去。
在这新年无限好的时候,林立托祝恩送来的那四四方方木盒中,赫然是一颗血淋淋无比凄惨恐怖的人头!
满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