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抉择与来援
另一边，因为五右卫门的掩护而有机会逃窜的方言也好不到哪里。
在五右卫门替自己裆下敌大将的同时，那些同行的暗杀者并没有放过自己，而是如同猎狗一般循着自己的踪迹追了上来。
“可恶！”方言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反抗，身后刺骨的寒芒恍若悬在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仅是为了逃生，他就已经竭尽全力。
眨眼间，又转了个弯。
这次往右。
这次往左。
再往左。
往左……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十分难走的巷子，对方言来说却如鱼得水，或者说正因为是巷子，面对那些专业的暗杀者，他才可能有那么一丝丝的机会，如同丧家之犬那般在巷子间逃窜。
哪里该跳跃，哪里该拐弯，哪里会是死胡同，一切的一切被方言都猜得十分准确，这似乎是幸运女神的眷顾，但好像又不是那样。
方言曾在类似这种污秽的地方长时间逗留，所以才会有关于这方面的经验，否则想要从十几个精通暗杀的暗杀者手中逃脱，那根本不可能的事。
虽说方言如同老鼠般逃窜的本领数一数二，但这种不停奔跑的旅途，始终是有尽头的，而且逃窜并不等同于逃跑。
这一点，就连斋藤归蝶在呼啸的风雨声中，也有了察觉。
“方言哥哥，把我放下来，都是我的错，你自己逃吧，不要管我了。”斋藤归蝶终于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风声中流窜，让人心怜。
“闭嘴，低头。”方言冷喝着，表情阴冷得可怕，之前那和蔼可亲的模样完全消失了，用‘装’一字都不能准确形容这种离奇的转变，这就好比第一与第二人格之间的差别。
但实际上方言此刻的心中是十分庆幸的，对方居然没有大声哭闹，这一点就让他十分欣慰和满足了，果然蝮蛇那老东西的女儿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异于之前的声音让斋藤归蝶心中一颤，刹然沉默了。
“只能这样做了吗？”方言沉默片刻，突然爆出这句呢喃般的低语，脚步也慢了下来，虽然大雨淋漓，可借助风的帮助，依旧让对方听得十分清楚。
是啊，这样就好。斋藤归蝶默默的低着头，心中没有任何想要埋怨和诅咒方言的念头，反而还在为对方真挚祈祷着。
“归蝶，等等我会让你在一个地方藏起来，你在那里乖乖的，一定要安静，他们的目标只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知道了吗？”
“诶？”
方言冷冷的指示道，语气不容对方有半点反驳，甚至连对方诧异的声音都没有理会，他再度拐了个弯，并快速的将背上的负担塞进了一个类似垃圾杂物堆积的地方，紧接再度套上竹谷制成的衣笠，再度转身狂奔。
斋藤归蝶曲腿蜷缩在角落，身上所有气息都被那股腐烂脏的气息给遮掩了，在这大雨中，她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只能愣愣地看着那道悲凉的背影渐行渐远。
“要来了。”
似乎因为将斋藤归蝶卸下的缘故，那几道最近的黑影变得更近了，甚至只有数米之隔。
虽然斋藤归蝶不在身上了，但现在并不是使用疾风步的时候，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选择逃跑，的确可以保留自己的性命，可对方一定会在这附近搜寻，那个小家伙也难以逃脱，之前五右卫门的努力也会白费，这种举动明显是不可取的。
不过将归蝶卸下后，方言的身手明显变得敏捷了很多，倒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吱呀——轰！
在思考的同时，方言侧前方的一个木房突然被撞开了，一道健壮的身影在地上狼狈的翻了个身，下一刻却带着撞翻所有的势头朝自己冲了过来，怀中寒芒乱闪，上面还泛着一层暗淡的液体，那是一把涂了毒的刀。
绝对不能被命中，哪怕只是刮破皮也不行。
方言深吸口气，心中闪过这么个念头，但该如何躲过那道身影却又是另外一个难题，这是小巷，不是大街，更不是斗牛场，如今前狼后虎，只能……选择死亡？
如同坦克般轰隆撞过来的身影见目标呆在了原地，心中一喜，速度变得更加迅疾，轰隆而至。
可在撞到对方的那一霎，目标却离奇消失了。
没错，就是消失，这并非夸张的比喻，而是如同蒸发般离奇的消失，没有半点征兆。
失去缓冲目标的健壮暗杀者一下子撞在了旁边的石墙上，摔了个狗啃屎，心中更是一惊，待他发现情况不妙时，身后传来的致命寒息在他回头之前，终结了他所有的生命。
“噗！”
再度出现在空气中的方言目光冰冷，一直留着防身的军刺匕首在空气一横，毫不留情地割断了对方的咽喉，从动脉喷射出来的血液将地上的水泊瞬间染红。
破隐一击，致命一击，双击叠加将对方瞬间打成濒死状态，像是被抽空所有力量的暗杀者将体重附在方言身上。
在方言杀死这拦路虎的同时，身后的豺狼如期而至，一股寒霜刺痛背脊，那是足以令人窒息的杀气。
方言一边将手中的猎物提起，一边转换位置，将其遮掩在自己身前。
“住、住手…不要！”暗杀者最后存留的意识在本能的求救，明明是杀人者却没有半点被杀的意识，这点不禁让方言有些好笑。
“到底要不要，你就相信你的同伴吧。”方言露出阴毒的笑容，将对方举在身前作为肉盾。
“不要杀我，停手！”暗杀者嘶哑的喉咙发出最后的声音。短刃匕首的光芒突破倾盆大雨，在雨中穿梭，飞驰而来。
噗噗噗——！
“咕噜……”
无数飞刀暗器，让肉盾身上冒出不同形状和大小的血沫。
虽然对方很好做了个缓冲，但作为盾牌来说，强度还是稍显不足，匕首纷纷冒出了前端尖刺，若不是匕首太短，自己绝对会被接连刺穿，划开皮肤被毒杀。
“真是没用的家伙，下辈子再肥点如何？”方言咂了咂舌，心中却冒着冷汗，将手中肉盾甩掉后，一个俯冲向前，手中军刺主动朝那道落下的黑影袭去。
一刀入骨，狠狠下拉！
仅是痛苦就将对方彻底击溃，看样子命也活不长了，可那因为痛苦而扭曲和惊愕的表情，仍然一动不动的盯在方言身上，完全没料到这资料中的弱者会选择反抗，而且还那么果断。
第二个……方言默念着，周围却响起了复数的脚步。
黑暗之中，刀刃相互撞击，和雷鸣闪烁与吼叫声一起，爆发出足以令人耳鸣的震响。
刀刃如同生涩情侣间的亲吻般相撞后快速格开，紧接着是十分常见的近身格斗，侧踢腹部，下撩裤裆，横扫格挡，蛮撞靠墙，那是完完全全的流氓战法，这是自己的特长项目，绝对不会输……
虽然方言脑中是这么想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经过长期奔跑和刚才战斗的方言的进攻速度明显要慢对方一成，更何况，对方还不只是一个人，之前的能杀死第二个敌人明显是出其不意以及侥幸为之。
在刚才和复数人影的碰撞中，方言有效的进攻只有那一次挥匕，下一刻便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脚踹入腹部，痛得差点失去意识。
对方似乎早有预料般，经验丰富得感人，根本没有像新手那样选择格挡，而是选择了最为精辟的躲避和侧踢。
该死，只能到这里了吗？！
方言紧皱眉头，脸部因为剧痛被迫露出缺氧苦闷的表情，心中仍旧在挣扎和反抗，可意识却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嘹亮的声音就像黑暗中的火炬，将所有绝望瞬间驱散了。
“方言大人，是你吗？！！”
方言心中一凛，双眼猛睁，再度燃起的求生**让他下意识一脚大力踢在了身侧旁的箱子上，将其破坏并发出巨大的响动。
三个站在方言一米不到的暗杀者脸色一变，也是大惊，没想到都到这种时候了，对方还有来援。
三把刀刃同时在空气中高速挥舞，切割雨水，形成无法躲闪的包夹之势，朝方言身上不同几个要害部位刺了过来，分别是喉咙、胸口、腹部，在这种医学落后的年代，哪怕只有一个地方刺中，结果都毫无疑问会让对方陷入濒死状态。
但这种距离，以双方实力对比来看，方言却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疾风步也处在冷却之中，而那道声音距离这里明显还有段距离，想要求助外援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想点办法解这个局，自己还是会死！意识到这点的方言眼瞳骤缩到极致，背脊冰冷，大脑疯转，心脏砰然。
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第九十一章 绝对不准舔
方言接下来的动作可谓近乎本能，他将身上的用于挡雨，用竹与谷物制成的廉价衣笠扒下，狠狠朝身前一甩，大量累计在上面的雨水飞溅而出，带着厚重的衣笠甩在了他们脸上。
在暗杀者们慌忙的将衣笠打飞后，眼前的方言早已不见了踪迹，在他们四神无主的需找目标的时候，那道嘹亮声音的主人，早已带着不可匹敌的强势从高空飞落。
轰！
一把精致大戟狠狠砸在地上，掀起阵阵泥土和水珠，三名暗杀者如同被反坦克弹的余波命中那般，被重重甩在了墙上，鲜血染喉，陷入了重伤。
“可恶的暗杀者，受死吧！”柴田胜家手中长戟再度挥舞，如同死神的镰刀，用漂亮干练的手法将他们的性命接连收去。
借着那个机会，趁机从对方胯下钻过的方言靠在墙上，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呆呆的望着这一幕，浑身乏力，却又被获救的实感给满盈，如果不是对方来得及时，自己大概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吧。
“抱歉，方言大人，是我太不中用了，现在才来护驾。”柴田胜家羞愤的低着头，任由雨滴重重击打在自己身上，在简陋的蓝色便服上勾勒出美丽而诱人的曲线。
但现在可不是发情的时候，还有太多的事情等待方言去解决了。
“胜家，快，五右卫门为了掩护我，一个人独自面对敌方的大将，快去救援！”方言右手一挥，用近乎咆哮的语气命令道。
“不行，现在必须要保护你才是。”柴田胜家厉声打断方言，这身为第三者冷静的判断。
“那就带我过去，五右卫门，必须也要保护，她如果为我而死，我会愧疚一辈子的。”方言冷冷道，并率先帮对方领路。
现在的情势如此迷乱，本来还想将对方敲晕强制送回的柴田胜家望着那倔强的表情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听从方言的建议，微微点头。
“我知道了。”
在征求对方同意后，方言循着来的路子折路返回。
似乎因为差点死亡炸毛的关系，方言的精神和记忆力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轻而易举的再度折回刚才自己所走过的死亡路径，甚至连藏在杂物堆的斋藤归蝶都没有理会，而是急忙的赶回了之前松永久秀埋伏自己之地。“应该就是这里了。”方言看了下周围的布局，刚才为了寻找逃生的契机，自己早就将周围的环境全部记了下来。
“这里的确有打斗过的痕迹，但是似乎已经结束了好一段时间。”
柴田胜家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和质疑，由于这场大雨，并没有留下任何血迹，可常年呆在战场的她还是轻易的从周围留下的痕迹中判断出那是只有利刃才会留下的伤痕。
不过想要在这种天气下搜寻，明显有些不太可能……这句话柴田胜家明智的选择了保留没有说出。
“五右卫门！你在吗？！”方言皱了皱眉，忍不住大叫着。
声音在四周回荡，传得很开，可回应的却只有劈啪作响的雨声。
“可恶！”
方言心中一沉，狠狠朝墙上捶了一拳，表情不甘的咬紧牙关，神色间无意识的露出悲伤的神色，他低着头深吸口气，在原地闭上了眼睛，仍由雨滴滴落在自己后脑，思绪飞转，越在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就算胡乱搜寻也没有任何线索，再说在这种大雨中还想找到什么线索，无异于天方夜谭。
如果五右卫门真的出事了，那也是无可奈何、无法挽回之事，现在能做的，只有替对方报仇这等更加没有意义的事情。
方言再度将眼眸睁开，瞳孔里面的色泽比金属还要阴冷，甚至泛着一层淡淡的磷光，道：“胜家，我们回去，让信奈派出士兵搜寻刺客和五右卫门的踪迹，我们暂时返回。”
“我知道了。”虽然方言没有怪罪，可柴田胜家还是自责的低下了头。
咔哒……
就在这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与此同时，方言肩头还仿佛被东西压住了一般的感觉，而声音的来源同样是……头上！
还有残存的暗杀者？！
方言心中一紧，反应过来和抬头的速度甚至比柴田胜家还要更甚一筹，但对方隐藏气息与身形的技术实在可怕，就算方言反应如此之快，还是被那道黑影盖住了所有视野。
他身体一僵，没有任何反抗，如果对方想要杀死自己，只需要这一瞬就够了，可对方并没有那么做，再说了，那熟悉的味道和娇小的身躯，除了那可爱的家伙，还能有谁。
五右卫门轻盈的身体平稳的蹲站在方言肩上，方言缓缓抬起头，五右卫门低着头，两对不同颜色的眼眸以独特的方式相撞在空气之中，随后又陷入默契的沉寂。
“五右、卫门？”方言像是怀疑自己感知般发出答案明显的疑问。
似乎看出方言神色间难以散去的伤痛，五右卫门嘴角得意的一撇而笑，用开玩笑般的口气哼声说道：“方言氏，有没有想在下，我可是为了你差点连命都卖出去了。”
那经常口吃却又如此令人熟悉的声音让方言冰冷的表情逐渐崩塌，愣愣出神，触感和雨水的声音几乎同时回归，喃喃道：“是啊，如果没有你在，我肯定死了。”
“能帮得上您真是太好了呢，方言氏。”五右卫门的表情更加得意和开心了，幼红的双目都跟着闪烁出满足之意。
方言一把将对方从上面取了下来，狠狠抱住，双眼像是被对方感染那般变得略显通红，语气都有些哽咽起来，低声道：“不，那些事情都无所谓，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五右卫门……”
“咳咳咳——”
不知是不是触碰到了伤口，五右卫门连声咳嗽，本欲想出声阻止，可那近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及颤抖的身形，却让她少有的怔了下，旋即只能有些无奈的忍着痛意任由对方紧紧抱着自己，但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更加纯粹和得意起来，同样低声答复道。
“您能活着，也真是太好了，方言氏……”
……
时间隔了一会儿，雨水落下的声音依旧噼啪，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停下的念头。
“咳哼！”
一直沉默在旁边站着，尴尬淋雨的柴田胜家嘴角抽搐，再也忍不住轻咳出声，方言才狡猾无比并不动声色的放开对方，眼中那抹晶莹也被雨水所掩盖。
要知道，像这种能免费抱着五右卫门这小萝莉不停占便宜，闻着幼女奶香还不会被反抗的机会可不多，如果柴田胜家依旧没默不作声，他搞不好会抱着五右卫门直到夜半雨停也说不定，诶嘿！
另一边被松开的五右卫门也连忙撇开视线，故意装作看风景，拉了拉那大大的面罩，尽量遮住自己早已红透的小脸，脑袋也在不停冒烟。
方言深吸口气，故作镇定的率先说道：“五右卫门，现在还不是庆幸的时候，有必要先回去和信奈那家伙说一下，虽然那些刺客可能早就趁着这次大雨跑路，可还是要让大伙好好堤防一下。”
“明明是你不舍得放开我。”五右卫门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话说回来，五右卫门，你没有受伤吧？”方言像是记起了什么，露出紧张的表情连声问道，双手也忍不住像要确认什么的般向对方摸去，如果失去五右卫门这么个得利助手，可是会让很多计划止步于计划之中的。
“托您的福，只被伤到了些皮肤，等等，方言氏，你要干什么，等等……”五右卫门瞪大了眼，连连后退，可身后却被冰冷的墙壁说挡。
“什么干什么，我们虽然明面上是主臣，可实际上却是主仆关系，主子有必要确认仆人的身体状态没错吧？”方言正义凛然的反驳道。
“那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主仆规定啊，在下可完全没有听过！”
五右卫门红着脸大声反驳着，然而对方那一副执拗和关心的样子，又让五右卫门脆弱的内心为之一颤。
看来对方是真不想放过自己了，还真是个无赖的家主啊，每次都趁这种机会……
“真是太卑鄙了，简直比忍者还要狡猾，方言氏。”五右卫门狠狠咋舌。
“我可是你的大脑，如果不狡猾，被敌人耍得团团转该怎么办？”方言自豪的哼声答复着。
“呜呼……”
五右卫门被方言抵在墙上壁咚了一会，抿了抿唇，最后才无奈的将一直穿在身上最外层的黑色忍装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精致锁子，以及稚嫩雪白的肌肤，那明亮的色泽完全不必斋藤归蝶差上多少，看起来大概都是奶油味的。
“只准看看喔，就算打着消毒的主意也不准乱舔乱碰，绝对不行喔……”五右卫门小脸通红的认真警告道。
方言才没有理会，而是完全被那如同会发光料理般耀眼给吸引住了眼球。
其中，数道红中夹青的淤伤特别明显，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痕迹。
不过胎记什么的也没有呢，真是干净，还是说在别的部位？
咳咳咳咳……
“看来真的没有问题，都是差不多休息一阵子就能恢复的伤势，真是太好了。”方言仔细打量了一会，嘴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唔，托您的福。”五右卫门也十分庆幸的应了一声，接着又像害怕对会做些什么般连忙把忍衣穿好，继续道：“不过您身上可是比我惨多了，很痛吧？”
第九十二章 小孩子也受不了
方言现在才注意到，自己的腿和胳膊上有多处擦伤，不过在那么狭窄的小巷奔跑，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环顾四周，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了，四周漆黑无比，但看时间想要入睡明显还是有些早，大概是为了避免卷入这种莫名的骚动，所以才选择关掉了灯火隐藏起来，这是在战国中理所当然的处世方法，那些行侠仗义的家伙可不会频频出现。
“也只是和你一样的皮外伤，不过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感染还是很麻烦的。”方言轻描淡写的摇了摇头，和惊爆游戏时相比，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嗯，这里就暂且先撤退吧。”五右卫门同意的点了点头，身为忍者她也十分清楚，这种类型的伤虽然常见，但不及时处理还是会出大毛病的，尤其是在老的时候。
“是啊，这件事必须要好好处理一下呢。”
方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虽然知道战争本就无情和凶险，可遭到这种已经威胁到生命的袭杀，还是让他十分恼火的。
“话说回来，方言大人，和您一起出来的姬女殿下呢？”一旁的柴田胜家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问道。
“放心吧，突然遭到暗杀，我已经将她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方言如实回答道。
紧接着，柴田胜家一脸黑线的看着方言从一个称为杂物堆，实际上是垃圾堆的地方把斋藤归蝶给拉了出来，本来香喷喷的一个小萝莉，眨眼间就变成了灰姑娘，褐麻衣变成了黑色，更加平民化了。
“喂，这么做不太好吧？如果被蝮蛇那老家伙看见了，一定又会发飙的。”柴田胜家有些尴尬的说道。
“不会的，那老头把自己女儿交给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不会搞出这种闹剧的。”方言摇了摇头，道。
“没错，如果父亲大人有异议，我也会出声阻止他，方言大人在如此危险的时刻还能想到保护我，这真的是让我十分感动。”斋藤归蝶整了整衣服，可看到那满是污痕的衣物，皱了皱眉犹豫了下还是无奈的选择了放弃，换做十分恭敬和优雅的朝方言行了个正规的鞠躬礼。
“不用谢，好歹你也是我义理上的妻子，再说我也无法看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因为我而死在这种地方，那些家伙明显是冲我来的看，反倒是你受牵连了。”方言浅笑着，一如既往的说出了厚颜无耻的台词。
“在成为方言哥哥妻子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有位方家奉献出生命的心理准备，所以根本没有牵连这种说法，之前让你放弃我的话语可不是玩笑。”斋藤归蝶轻轻摇头，幼小的眸子深处明显悸动了一下。
完全不合年龄的话语让方言狠狠愣了下，旋即又笑着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无奈道：“你这小丫头。走吧，回去，答应你的热水澡，好在没有食言呢。”
“嗯，一起吧。”斋藤归蝶触碰了下自己脏兮兮的小脸，歪了歪脑袋，也跟着笑了起来。
“诶？”
谈笑间，一股劫后余生的实感却充实在众人心头。
……
回到那古野城，看到浑身湿透外加伤痕累累的众人，织田众人无不动容。
“方言，发生了什么事？”信奈皱着眉，语气凝重的问道。
“遭到袭杀了，说来话长，先替我准备下热水吧，我想洗个澡，如果现在再得病，可真是雪上加霜了。”方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知道了。”信奈迅速吩咐人下去准备，接着转过头看向方言，问道：“不过你这个样子去洗澡，没问题吗？”
“没事。”方言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信奈点了点头，性格粗暴的她少有的没有多问，这不禁让方言有些诧异，难道是因为双方角色的改变，而让对方变得更为纤细了吗。
“信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我义理上的妻子，要不和我一起来吧。”方言踌躇片刻，突然试探性的爆出这么一句话。
闻言，全场出自织田家的家臣表情突然石化了，虽然名分义理上的确没什么问题，可这家伙居然在这种公众场合说出如此直白的话，实在是……太有勇气了。
织田信奈同样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小脸窜红，紧接着便是一阵如同蒸汽爆发般娇羞的怒吼：“去死！谁谁谁谁要和你一起入浴啊，去死！死一百次！只会发情的猴子。”
抱有一丝期待真是太傻了，不过这也是信奈可爱的地方吧。方言咂了咂舌，牵着归蝶的小手连忙从庭院中跑开了，这时候水也大概要烧好了吧。
待方言离开片刻，丹羽长秀才笑眯眯的劝谏道：“信奈大人，虽然明眼人都知道那是调侃，不过不接受方言大人的好意真的没问题吗？待今川家主今川义元的到来后，您和归蝶殿下同时嫁给方言大人的消息和请帖可是要发往全国各地的大名了，这样可是会被外人说风凉话的，方言大人的名声也会因此降低。”
“我知道……这种事情到时候再算吧，而且方言那家伙不也是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也没有为难我的不是吗？”信奈倔强的摇着头，她和方言差不多，到现在还没有成婚的实感，如果真要有什么重大的改变，可能是等婚姻之日真正到来的时刻吧。
“呜呼，早知道最开始就该强烈拒绝好了，搞得现在陷入这种两难的处境，真是作死啊我！”
织田信奈抱着脑袋哀嚎，一想到真的可能和对方这样那样，脸色不禁变得更加通红，本能的咒骂道：“该死的猴子，发情的猴子，而且还是患有萝莉控这种不治之症的猴子，可恶……”
信奈那纠结的样子，让众人一阵摇头和好笑。
“在下先下去了。”五右卫门轻咳一声，准备先回去了。
“嗯，去吧。”信奈头疼的挥了挥手。
……
另一边，那古野的浴汤场里冒着腾腾白烟，一个巨大的木桶中，正装着一大一小两位未来的夫妇。
木桶中，方言暂且不提，一丝不挂的斋藤归蝶缩在水中，只露出张精致的小脸，在蒸腾的雾气下，雪白的娃娃脸上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红晕，加上因为水而变得更加雪滑粉嫩的肌肤，竟有种妖媚的神色，明明还只是个幼女萝莉，真当对那些拥有变态萝莉控属性男人的充满了诱惑。
如果是变态萝莉控的话，现在一定把持不住扑上去了吧，但方言并不是变态萝莉控，只是有点轻微的萝莉控倾向罢了，就以那方面的三观来说，方言自认自己还是十分正常的，至少现在对对方的感情更多的是爱护，而不是生理需求。
但不动手，看看总行了吧？
然而这是不行的，炙热到这种程度，近乎要吃人的目光，就算是十岁的小孩子也受不了哇。
“我说方言哥哥，你从一进来，你的目光就一直盯在我的身上，这会让我很困扰的，难道我脸上还留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斋藤归蝶一脸为难和复杂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第九十三章 小学生太可怕
(明天考试，今天还在码字，六点起床，今天加更，至于能加多少……我觉得是时候求一**荐打赏了，不要要某一直如怨妇般哀声呼唤哇。)
“你脸上什么都没有，只不过于太精致和漂亮，让我有些看得入迷了。”方言这才收回了视线，脸上没有太多的尴尬，嘴中毫不吝啬的将赞美之词吐出，语气平静得毫无恭维之意，毕竟那只是纯粹在吐露事实罢了。
“真的？”斋藤归蝶颇感惊讶的问道，在问的同时，还有些不相信的用谁搓了搓自己的小脸。
“没有对你说谎的必要吧？”方言微笑着轻轻点头。
斋藤归蝶抿着唇，得到充足的赞誉和肯定后，她的表情明显变得更加开心了，胆子也大了起来，水汪汪的眼睛低头看着那摇曳不止的水面，像是自言自语般嘀咕着道：“我知道可是…方言哥哥，我……是不是太小了？不过要是方言哥哥想要的话，我可以……”
“归蝶，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直接喊我名字也是可以的，不用太拘谨。”方言突然打断了对方。
或许对方不太清楚，但身为在场人和被害人的方言却深有感受，如果再让对方这么胡言乱语下去，过不久该兴奋得发疯胡言乱语就是自己了。
“诶，好的。”斋藤归蝶愣愣的点头，直呼对方名字，这和在后面加上敬语相比，可是在实际意义上进了一大步。
方言点了点头，眼眸认真的在对方身上停留打量了许久，才继续回答对方的问题:“确实太小了，你现在才十岁吧？”
不得不强调，女生十岁发生的种种事情，甚至可能影响她的一生，身为未来丈夫兼教育人，方言实在不想做出那种会让白纸滴上墨水和压得褶皱的事。
“嗯，不过我会努力的！”斋藤归蝶眼中燃烧着名为冲动烈焰，同样认真的答复道。
“是吗，那过来吧。”方言目光迟疑了一会，竟同意了。
“诶？！我知道，可是…我……是不是太小了？”
得到对方同意的斋藤归蝶眼睛瞬间瞪大了，她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果断，心中的不安顿时扩到了最大。“噗——哈哈哈，你还真是可爱啊。”方言沉寂片刻，突然十分不和礼节的摇着头笑了起来，之前的话明显只是个玩笑而已。
“既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那不要说那些奇怪的事情啊，不过归蝶你知道的东西也是不少啊。”
“唔，因为家母大人从小就教育我很多关于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才会知道那么多。”
斋藤归蝶不满的鼓着腮帮，红着脸解释道，可很快又接着大力地摇了摇头，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望着方言，低声嘀咕道：“不过我什么都没做过。”
“所以想尝试一下？”方言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斋藤归蝶乖乖的点头，眼神中露出期待之色，在战国中，这种年龄也该逐渐衍生对那方面的事情有了适当的兴趣和好奇了，这并非什么奇怪的事情。
方言带着笑容盯着对方看了片刻，直到对方，才缓缓摇头，道：“想要尝试新事物是很好的事情，不过你现在还太小了，知道太多对你自己不好，你晚上会胡思乱想然后睡不着的。”
“呜——噗噗噗噗（果然不行吗）！！”
得到对方准确的否定后，斋藤归蝶顿时失落的低下了头，可爱的小脸顿时‘啪’的砸在了柔软的水面，表层还不停冒泡，明显是在嘀咕着什么不满之言。
“如果你年龄再大一些，我倒也可以说给你听，甚至和你尝试一下，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吧。”方言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进行安慰，接着从木桶里走了出来，在进木桶泡着之前已经洗过了澡，现在也该出去搽药之类等，毕竟还有太多事情等待自己去做了。
“大概是几岁？”斋藤归蝶突然抬起头问道，这是一层给自己上的保险。
“至少也要到你信奈姐那个年龄，十六岁。”方言看着对方期待慢慢的表情迟疑了片刻，才放出了最低限度。
“诶？！还要等六年吗？”斋藤归蝶眼睛又再度瞪大。
“是你太奇怪了吧，十岁就有那方面的想法，还真是早熟得不行啊，所谓的世家的大小姐。”方言苦笑道。
“我在多泡一会，方言你先过去吧。”斋藤归蝶不满道。
“嗯，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留有什么太多的后遗症。”方言点了点头表示会意，转身而走的样子竟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才不会……”斋藤归蝶失落的在水里叹气，在对方离开后，她才明显感觉到水温的降低，刚才或许自己心情激动得体温高到可以煮沸温水也说不定。
……
“还真是可怕的小学生。”
出到外面，穿好衣服，方言双目间竟留有一丝后怕之色，缓缓松了口气后，才朝庭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冰冷的雨滴在庭院外噼啪作响，似乎真是要到夜里或是第二天才肯消停，织田信奈和众人坐在庭院里，静静的等待方言的到来。
庭门松动，方言推开门口走了进来，径直的坐在了自己的坐位，深吸口气后，已然再度布满寒霜的瞳孔猛然扩张，凛声道：“今天我和归蝶遇到了袭击，经过我刚才的思考，敌人已经很明确了。”
“是谁？”信奈好奇道。
“唯一有可能的，应该是三好家，或是今川家内部的家伙派来的，不过我认为十之**是京都三好家的那群家伙。”方言沉寂片刻，才道。
此言让躲在黑暗中的蜂须贺五右卫门心中一惊，自己应该没有说过任何情报才对,仅以线索和大局观便判断出来了吗，真是可怕的家伙。
“为什么你敢如此肯定？”信奈疑惑道。
方言平静的分析道：“今川家内臣现在和我利益并没有冲突，真要动手，待义元上到京都后再解决我也不急，更何况现在动手明显不太明智，好处也不多。但京都的三好家就不一样了，如果今川上京，等待他们的便是灭顶之灾，所有的权利都会转让到义元手中，现在最急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织田信奈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方言语气一顿，又道：“而且最近三好家更换了家主，换成了一个名为松永久秀的家伙，你们谁对那家伙有了解吗？”
“就是那个视谋反背叛若等闲，谣传毒杀了自己家主然后篡位，不停对各地大名发起进攻，被称为战国的魔女的家伙吗？”信奈脸色少有的凝重起来，如果自己上洛，那家伙绝对是个少有而又棘手的家伙，倒也提前有过一番预备和调查。
就在这时，五右卫门突然出现在了庭院的角落，认真声道：“方言氏，最初袭击我们的那个家伙，的确是松永久秀。”
“看来真的是她啊。”方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关心道：“五右卫门，身体护理好了吗？”
“托您的福，一切安好。”五右卫门脸色一红，慌忙摇头。
“方言，你准备怎么办？”信奈正色问道。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稀里糊涂的攻打过去吧。”方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道：“现在我们抓不到对方的小辫子，只能暂时仍有对方肆意妄为了。”
“的确如此，胡乱出击是兵家大忌。”丹羽长秀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还真是糟糕啊，那疯狂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攻打过来，只能被迫防守了吗。”柴田胜家挠了挠头，十分苦恼的样子。“今天的事我也有责任，如果方言大人出事，我也只能割腹自尽以表忠心了吧。”鹿之介语气沉重的自责着。
“嘛，也不要那么悲观，能提前知道对手是谁事情已经简单很多了，再稍微加强下警备吧，如果她想动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这里可是有曾经织田家的大将们啊。”方言笑了笑，语气一顿，突然转了个轻松的话题继续道。
“话说回来，五右卫门和胜家今天成功保护了我，应该有些赏赐才对。”
“赏赐？！”胜家的双眼一亮，想法全部都写在了表情上。
“胜家，别被这些小钱小利给收买了啊。”信奈瞥了对方一眼，为自己曾日不争气的部下感到悲哀。
“可是……”胜家看了信奈一眼，犹豫片刻却没有说出来。
第九十四章 方言军团？
（感谢快活小猫的588打赏~）
之前在尾张，柴田胜家最初在织田家任职时收到的俸禄可是十分吝啬的，身为家老的她收到的俸禄竟只够勉强糊口，好在她身为家老，倒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可现在因为战败的缘故，所有的东西都被付之一炬，沦为普通武将，现在一穷二白，还不在意这些事情是不太可能的。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点无论用在那个年代都是行得通的。
更何况，如今胜家身份大转变，在今川家方言手下任职，职位降低，得到的俸禄却是之前的三倍，这就有点让她动心了，毕竟现在她的身份不再是背景深厚的家老，而是一介再普通不过的武将。
而造成双方俸禄差距的根本原因，不是别的，正是曾日身为尾张领主的织田信奈为了搞些大事，便毫不犹豫的克扣下这些赏钱当做筹备资金。
“被我克扣三个月工资，至今还没拿到报酬的信奈你一定不懂吧。”
不过柴田胜家不点明，不代表方言没有任何表示，他突然露出了坏笑，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给揭穿了：“曾经你为了发展老家尾张，老是克扣下属的工钱，这一点可是被很多人在私下里埋怨过喔。”
然而信奈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她脸色不变，反而不以为意的抱着胸反驳道：“为了国家的发展，家老们也应该出一份力不是吗？”
“就算如此，这也是你的不对。”方言摇头道，“信奈你神经比较大条，可能没在意这些，但俸禄这个东西，却是动力之根本，世界历史也有证明，克扣工钱欺压下属的大地主可是会被农民给举旗讨伐的喔。”
“……我才没有欺负她们。”信奈倔强的一拍地板，话说到这，她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
而与此同时，坚决维护信奈的胜家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维护自己的主人道：“信奈大人才没有欺负我们，我们都是自愿追随信奈大人的，区区俸禄，我认为能吃饱饭也够了。”
“是吗？”方言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用钦佩的语气道：“既然如此，从今日开始，胜家你三餐我全包，至于俸禄和赏赐，就干脆取消了吧。”
“诶……”柴田胜家脸色一变，眼珠微转，迟疑片刻后还是乖乖退了回去，低声道：“当我没说过。”
“六，你的节操呢！”信奈气愤得顿时瞪大了眼，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胜家。
“抱歉，信奈大人，我堕落了。”胜家羞愧的低下了头，可她实在拒绝不了连普通武将都肯给三倍俸禄的人的赏赐。
“噗——”
一副在忍耐什么的丹羽长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信奈大人，不得不承认，方言大人在笼络人才这方面确实做得比你好，至少对待自己的下属，他是毫不吝啬的，满分是也。”
“长秀，你也被背叛我吗？”信奈痛心疾首道。
“抱歉，信奈大人，在这一点上，正确的确实是方言大人，我可不能带你走上错误的道路视野。”丹羽长秀打开折扇，不好意思的将面容隐藏在扇子后面，只露出一双平静而又无情的双眼。
“可恶，自从从家主之位跌落下来后，我的声望就越来越低了，现在只剩下犬千代一人肯留在我身边了吗？”信奈心情有些沉重道。
“不，犬千代也认为方言大人是正确的，至少方言大人从来不会让我吃五加科。”犬千代面无表情的把信奈推开了。
“嘛，五加科那东西对身体不好，犬千代你和五右卫门现在都在长身体的时候，想吃什么就直说吧，能满足的我绝对不会客气。”方言自傲的拍着胸脯，有义元当自己后盾，金钱方面还是过得去的，毕竟今川家可是能把今川的污官都给养活的富豪大名啊。
“…谢谢。”五右卫门也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毕竟这句话也太明显了一点。
“方言大人也要把我纳入方言军团的后宫了吗。”犬千代一直毫无波澜的小脸突然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样子有些娇羞的说道。
然而这么一句普通的话，便轻易的把满面春风的方言推下了地狱。
按犬千代的说法来看，好像真的有那么点道理，方言正在不停的收复家臣扩大自己的势力，如今不仅是今川家重臣，还收刮了织田家所有的核心成员。
最重要的是，所有能亲近方言身边的，无一不是女性，其中幼女还占据了三分之一。
想到这，所有在场女性的目光霎时变得冰冷起来，就如同看着一直恶心无比的蛆虫那般。
“犬千代，话不能乱说啊，这是爱护不是爱情，再说我已经有两名义理上的妻子了，其中一名比你还小，在对你下手明显有些不好吧？”方言连忙苦笑着摇了摇头，推脱道。
提到婚姻，织田信奈的脑袋又开始冒烟了，一副准备去拔刀把这个家伙给砍了的冲动，为什么这家伙每次提到这种话题都能这么淡然啊，真是可恶，这样不就搞得自己特别认真，特别蠢了吗。
“也是哦，毕竟归蝶殿下的貌美我也无法比拟啊。”
犬千代天真点了点头，虎头虎脑的样子倒也是有趣，可在解掉这个疑惑的同时，另一个疑惑又旋即升了起来，好奇道：“不过信奈大人以后也要嫁给方言大人，其实争论这个并没有什么意义吧？”
“有！”
“有！”
信奈和方言同时出声，意见竟少有的相同了，两人诧异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了下，又立即分开。
方言顿时眯起了眼，道：“信奈你一定是想说，如果拥有家臣的眷顾，立场不仅能变得更加强大，未来搞不好还能骑在丈夫身上，翻身做地主，是这样吧？再怎么说，这毕竟是个女性也能继承家督，成为大名的国度啊。”
“没错，虽然织田家覆灭了，但信奈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我可不是那种容易臣服于他人胯下的家伙。”信奈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的野心。
“但如果不出意外，你一辈子都不可能骑在我头上了，这一点你也十分清楚吧。”方言笑了笑，道。
“哼，那你可要小心了，意外什么时候发生都有可能，所以这才是意外啊。”信奈傲然的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暂时屈尊于对方胯下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毕竟方言现在在战国也是小有名气和实力。
“和待在我身边相比，信奈你渴望权利吗？”方言突然问道。
“当……”
方言挥手制止了对方莽撞的发言，双目流转着奇异之色，认真道：“信奈，我希望你认真思考并回答这个问题，不一定要现在给我答复，我会根据你的答案，对你的未来做出处置。”
如此严肃的口气，不禁让织田信奈脸色微变，沉默了下来。
“现在先谈谈关于胜家你的赏赐吧，你想要什么？家宝还是金钱？还是说名利？如果条件允许，我会适当满足你的请求。”方言慷慨的问道，他对这个世界的金钱和地位一点都不在乎。
“在下不敢善作决定，还请您来决定。”胜家兴奋得脸蛋有些发红，嘴上却客气道。
“是吗，那就俸禄吧，我把信奈被我克扣下来的俸禄全部给你，如何？”方言笑道。
“诶，感激不尽。”胜家愣了下，却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你开心就好。”方言微微点头，目光移到了蹲坐庭院角落的五右卫门身上，眉头微皱，即诧异又心疼道：“话说五右卫门，你的地位可是比信奈她们高的家老，为什么喜欢往角落里蹲。”
“因为在下是忍者是也。”五右卫门高傲的仰着小脑袋，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忍者和喜欢蹲角落有关系吗？方言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对于五右卫门的错误三观，一时间是难以纠正的了，只能道：“五右卫门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五右卫门异于常人的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份恩赐。
“为什么？”方言目光一亮，好奇道。
“在下身为方言氏你的贴身忍者，保护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每次都这么赏赐，你很快就会倾家荡产喔。”五右卫门认真的话语，不禁让胜家有些尴尬。
“如果你能让我赏赐到倾家荡产，不也证明了你的实力和价值吗？”方言笑道。
“诶，这个……”五右卫门顿时一愣。
第九十五章 五右卫门的想法
照对方的说法，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自己也未免不是一条路径，可这却完全违背了五右卫门一开始的初衷，如果仅靠金钱来证明自己，到时候自己恐怕就不是忍者，而是赏金猎人了。
虽然两者相近，可实际上完全是两种不同东西。
前者是注重自己理念与精神追求的产物，后者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拜金主义了。
五右卫门认真的沉思片刻，感觉自己又提升了不少，当即摇了摇头，再度态度坚决的推辞了，认真道：“忍者是不需要证明自己价值的，实力只需要锻炼即可，二者和赏赐都没有半点关系，赏赐之事请恕我难以从命。”
方言再度看向对方的双目再度变得柔和了很多，缓声道：“五右卫门，你似乎误会了什么，这次我送给你的，可不是什么凡物，而是是你最想要的东西，真的连听都不听就要拒绝吗？”
“我最想要的东西？”五右卫门再度怔了下，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从对方将川并众合法化后，她已经没有剩下的愿望了，再加上她本身就对权利没有什么想法，如果说还有什么祈愿的话，那一定是紧跟在其左右，佑其一生，仅此而已。
“我应该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才对。”五右卫门皱了皱眉，疑惑道。
“真的？”方言盯着对方疑惑的面孔，露出微妙的表情。
然而就在这时，庭院的门口再度被打开了，突兀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紧接又是一片寂静。
在澡堂将自己洗得白白嫩嫩，再度焕发世家少女风范的斋藤归蝶出现在众人面前，淡粉色的和风浴衣和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将少女的柔弱之色体现得淋淋尽致，少女的出现，就连阴暗的庭院都变得耀眼起来。
“喔，美人啊。”方言双眼泛光的鼓着掌，毫不犹豫的将赞叹之词抛出。
在场之人也以沉默表示对方言观点的赞同。
出浴少女的绝色完全不是漂亮一词可以完全涵盖，楚楚动人的那一份高贵的气质，正是身为公主的大名所独具的，更何况那还是覆着幼女气息的半步萝莉，更将那种清纯无垢的效果发挥到了极致。
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种开场，斋藤归蝶的小脸顿时通红起来，怯生生的问道：“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
“不，来得太及时了。”方言微微一笑，朝对方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斋藤归蝶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听从方言的吩咐，坐到了他的身边。
“趁这个时候，给你介绍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朋友吧。五右卫门，你也过来。”方言道。
“蜂须贺五右卫门，参上。”带着酷酷的台词，五右卫门身形一晃，只是数秒，那身着漆黑忍装，带着色黑暗的身影便从庭院角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方言的另一侧，速度之快，恐怖至此。
另一边的斋藤归蝶像是被吓到一样，一下子躲在了方言身后，被方言握住的小手也跟着紧了紧，看来这位年幼的公主也有过某种不好的回忆吧，对于忍者。
“不要害怕，五右卫门是我最亲信的家老，年龄和你差不多，都是很可爱的孩子呢，而且她刚刚才救过你的命，你不会忘记了吧？”方言笑着解释道。
“就是刚才那位忍者吗？”斋藤归蝶脸色有些怪异，平日注重礼节的她没有任何表示。
要知道，忍者与大名公主的地位差距可不是一两点，这就算用乞丐与一品大官来形容都颇为不适，因为忍者根本就是连户口都没有，连乞丐都不算的道具。
可即使是这样，也并不妨碍斋藤归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眼前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实力却异常强大的萝莉忍者五右卫门。
“五右卫门，跟归蝶打声招呼吧。”方言露出善意的表情道。
五右卫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向后挪了一步，皱眉拒绝道：“在下是忍者，不需要朋友，只需要主人和命令，有时间去处理那些事情，还不如多锻炼下自己的实力。”
“好了好了，不要说得那么绝，你的身份现在可不只是忍者而已，小心台词说长了又咬到舌头了喔。”方言笑着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这动作几天下来已经成为习惯了，舒不舒服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方言发现只要自己一碰到五右卫门的小脑袋，对方就会立即哑火，乖乖听话。
不过让人有些意外的是，五右卫门这次不仅没有乖乖听话，而是一脸严肃和认真的反驳了。
“方言大人，您现在在战国被称作挟持今川家家主的幕后主使，想要取你脑袋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如果不是我正好在，您今天就回不来了，请您要有自觉。”
看来这招只有在两个人的情况下才有用，方言虽然借此更新了下自己的情报，眼睛却十分不满的眯了起来，道：“归蝶，上去牵住她的手。”
“诶…我知道了。”斋藤归蝶愣了下，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自己那么做，可出自性情，她还是乖乖的听从对方的指示，让两只陌生的小手就这么缠在了一起，但在那一霎，两只萝莉的眼神都变了。
两只小手紧握，一直柔弱无骨，细白软绵，充斥着少女理应拥有的触感，另一只手却被老茧填充，如同年迈的挖矿老汉，这是两位年龄相仿的女生却拥有的完全不同人生的最有力证明。
虽然五右卫门双手都穿着特殊的网丝手套，让人无法切确察觉，但自己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手，因为自身的自卑而去躲闪的动作也被方言察觉得一清二楚。
而斋藤归蝶之所以有哦写激动，是因为五右卫门还是她第一个牵过手的近龄女性，也是第一个亲身接触的忍者。
“五右卫门你一直害怕和芥蒂的，就是这个东西吗？”方言略显心疼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每个忍者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和苦难，否则忍者这个职业根本不能成立，因为这本来就是个令人痛苦的职业，这也是为什么五右卫门一直对自己抱有最后一份芥蒂的根本原因，那就是主仆关系，这足以追溯到奴隶时代遗留下来的契约比那些所谓的封印更为可怕，那是上在精神与心理上的枷锁。
不仅是方言，就连织田家的家老们也发现了这一问题，也察觉到了方言真正想要赏赐给对方的礼物，陷入沉默在其旁观的同时，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才不是——”五右卫门慌忙的摇着头，面无表情的低声否认着，也不管斋藤归蝶诧异的表情和身份，连忙将手抽开，在这期间视线也本能般瞥开了，心虚的她根本不敢去和方言对视，也没有和如此耀眼的归蝶对视，明明今早上还盯得那么来劲。
“不是自卑吗，那是什么？”方言双手按住了对方柔弱的小肩膀，不依不饶的问道。
“不，这不是什么值得自卑的事情。”
五右卫门犹豫片刻，脑袋不停的摇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一刻，竟不再躲避方言，表情充满了坚毅之色，冷脸倔强道：“因为这就是现实，有时间去自卑，还不如多锻炼下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方言氏，我希望我能一直像今天这样，保护着方言氏，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更何况，自卑什么的，从来没有过，我已经比世上绝大多数的忍者都要幸运，请方言大人。”
方言神色微凝，沉声道：“原来如此，五右卫门是这么看待自己，五右卫门不想为自己多考虑一下吗？”
“不想，我从懂事的时候我就是义盗，这种信念会让方言氏困扰吗？”五右卫门耿直的答复道，那执拗的表情已经做好被喷得狗血淋头的准备，最重要的是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她先身为忍者，后才是家臣，这是她的职业操守和道德，这永远都不会改变。
而且方言又替她完成了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也就是解放川并众，让他们成为名副其实的义士，她已经打从心底感激方言，并有付出自己的一生为代价，穷其一生好好守护对方的心理准备了。
但让五右卫门意外的是，方言突然笑了，并且十分高兴的继续悠悠摸着自己的脑袋道：“虽然困扰会有，但我觉得，这才是五右卫门可爱的地方。”
“什么，可爱？！就算你再怎么夸我，我也不会赞同你的观点。”五右卫门刚刚冰冷的眸子顿时软了下来，可吞了口唾沫，又瞪了起来，似乎想吓退对方。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瞪起眼睛让表情更加人性化和丰富的五右卫门，既连一旁的斋藤归蝶都有些赞叹，为什么方言哥哥身边的幼女都那么可爱，让人有种抱在怀中揉捏一番欲罢不能的感想法。
“不，这可不是什么夸奖，五右卫门是真的很可爱，就算你想否认也不行，不然为什么川并众会那么忠诚的追随你的步伐呢？”方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五右卫门在想什么，就像我知道斋藤道三那老头子在想什么一样。虽然五右卫门你和我都有这种心理准备，单如果一直顾虑旁人的目光和主流思想，一直不说出来，而是选择不停的说些撑场面，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就会因为这层芥蒂而止步不前，五右卫门认为我说得对吗？”
五右卫门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陷入了沉默，然而身体里面，却有什么东西突然烧了起来。
第九十六章 义元的到来
“五右卫门，你真的只想和我止步于这种关系吗？”方言再度问道。
“……这样便好。”五右卫门深吸口气，表情又恢复了最初了冷漠无情。
“现在可是你难得一遇，可以让你打破心中那层枷锁的唯一机会，真的要放弃吗？”方言看着对方，缓声道。
“不需要。”五右卫门咬了咬牙，深深低下了头，语气决然，可黯然神色间却明显有着什么被隐藏起来的东西。
方言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个十分狡猾的笑容，突兀道：“如果我说，这是我的愿望和希望，你也打算放弃吗？”
“诶？”五右卫门沉下的脑袋瞬间懵了，缓缓抬起抬起时，因为惊讶而扩展的瞳孔呆呆望着眼前的展露笑意的男子，心中不禁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那般。
“这是……方言氏的愿望？”
“五右卫门，毕竟你也是个女孩子，所以这种话还是我来说吧。”
那道明显心动的目光让方言欣然一笑，把手放在对方头上，柔声道：“五右卫门，为了我放弃忍者的身份吧，我希望你能打破那份界限，成为我的同伴，而不是仆人，这便是我赏赐给你的东西，你愿意接受吗？”
方言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很明显的察觉到对方细弱的身体突然一颤，但这份不适感和紧张很快便解除了，被一股莫名的冲动给代替。
哇咔，这不就是和告白一样了嘛？
不过方言氏每次都能巧妙的借助这种场景，借助这种机会，对自己幼小的心理进行毁灭式的打击，实在太可怕了，如果沦陷了就再也起不来了吧……五右卫门深思熟虑着，脸颊红得飞起。
方言收回放在五右卫门脑袋上的手，换做轻轻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故作严谨的问道：“回答呢？答应？拒绝？”
五右卫门没有说话，只是轻咳一声，瞬间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只留下能听见却完全无法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以及呆呆愣在原地的众人。
“我、我…知道了，如果这也是方言氏的命令话，在下也只好服从了吧？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如果五右卫门不在，方言氏的后宫之旅恐怕会中道崩阻是也。”
“剧情人物蜂须贺五右卫门对你的好感度达到了100（忠诚）。”
方言微微一愣，可那道美妙的声音至少让压在他胸口的那块大石也落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最终也被有些尴尬的笑容所代替道：“还真是有五右卫门风格的回答啊。”
“恭喜方言大人，又用一贯狠辣的手段收复了一枚少女心呢。哇咔，包括五右卫门这样就有三个能够随意贴身的女性了呢，真让人羡慕。”
与此同时，丹羽长秀玩味的声音在一侧响起。
方言撇过视线，接着又毫不遮掩的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吐露出来：“是啊，的确不容易，什么时候你们才能像信赖信奈一样，全心全意的侍奉我呢，我的想法可是将你们全部纳成我最忠心的部下啊，在我眼中哪怕就连今川家的价值，都不如你们。”
听到这句话，柴田胜家和丹羽长秀等人顿时闭嘴不言了，这种问题是在过于难以回答，就连那份厚重的信赖她们都不敢轻易背负。
信奈当即拍着地板，大骂道：“方言，你这么当我面挖我墙角，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方言幽幽看了对方一眼，再度意味深长叹道：“不用我说，这些事情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信奈皱了皱眉，迟疑着要不要逼问，可犹豫再三，终究是没有问出来，因为她十分清楚对方绝对没有说过一句骗自己的话，也没有那个必要，只是话中蕴含的其他含义自己没有理解罢了。
接下来的会议十分简单，已经预料到未来的敌人，实际上已经没有太多要谈下去的价值和意义，所以很快便接着散伙各忙各的去了。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方言邀请信奈一屋同睡之事又被无情的拒绝了，拒绝了，拒绝了。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两遍，而替代信奈的出马的，当然是因为幼小而让方言无可奈何的斋藤归蝶殿下。
不得不说，被要求在夜里讲故事催眠这种事情，方言打从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虽然他人生有些黑暗，可这并不影响他在童年后才接受过一千零一夜这等童话故事，肚子有墨水的他自然可以滔滔不绝，总算勉强应付一番。
可更让方言哭笑不得的是，在他讲故事的时候，一直害羞在黑暗里躲起来的五右卫门居然跑了出来，津津有味的听着自己说的故事，直到归蝶入睡后，才再度用不知名的方法继续跑到梁子去睡觉了。
半夜里，五右卫门依旧侧躺在方言卧室的梁子上。
随着一声树叶被风声吹动的飘响，五右卫门闭着的眼突然微微张开，露出一道细小的弧线，那是具被兴奋感包围的身体，完全没有睡意，面具下的嘴角也忍不住勾勒出一个美妙的弧线，脑中还在不停浮现那抚摸自己头部的手心，以及温柔的话语。
好开心，今天的方言氏对我非常温柔呢。
之前的一厢情愿，甚至有些遥不可及的愿望没想到居然变成了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是梦，那就让我一直沉睡下去吧。
……
今川义元大军的退伍迟迟未到，时间也在等待中缓缓流逝，但好在有两名萝莉的陪伴，每天还可以调侃下信奈，倒也不算枯燥。
直到第三天，也是这么一天，让方言首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眼前闪起的亮光让方言渐渐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外边早已放晴，或是称为第二天会不会更好一些。
然而吵醒自己的并不是光线，而是依旧闹腾的声音。
“方言哥哥，快起来，快起来了！”
萝莉体型的斋藤归蝶不知为何慌慌张张地在走廊里跑着，中还途绊了一下，咕噜噜地滚向了方言，‘啪’的一下摔在了方言的身体上，那本来顺畅的呼吸戛然而止。
“啊…！归蝶，屁股！你的屁股骑在我头上了！”方言惨叫一声，就算经过了一些属性强化，可他依旧不是什么超人，刚才那一下让他脑袋有些爆炸，翁翁作响着。
“呜呼！”然而斋藤归蝶的悲鸣更甚，察觉到大事不妙的她脸颊立即烧红起来，抽泣道：“抱歉…我、我我我已经嫁不出去了。”
“什么嫁不出去啊，你已经嫁给我了好不好，就算想要叫我醒，迫不及待的想要听昨天没有结束的故事，也不要用这种奇怪的方法好不好，而且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只有晚上才会说故事的喔！”方言苦笑着将用小屁股骑在自己脸上的萝莉推开，连忙坐起了身，生怕对方再来一下。
斋藤归蝶有些醒悟的表情顿时止泪，方言略显恼怒的样子让她忍不住露出小狗般可怜兮兮的模样，歉意道：“抱歉，老公大人。”
噗！一口老血！
最后四字如同四字真言那般强大和耀眼，从未想过会用在自己身上的词汇让方言感觉心脏受到了猛击。
什么老公大人啊，我才不想结婚，我才刚刚十八岁啊！方言一脸痛苦的捂着心脏，残念满满，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为了那些东西而献出自己宝贵的人生啊，这交易简直亏大了，结婚、工作、生孩子……我的人生连青春都没有就要开始更年了吗？
“方言哥哥，怎么了？没事吧？受伤了？”斋藤归蝶见状也是有些紧张起来，毕竟对方昨天才刚刚受到袭击，会有些后遗症比如大脑受创致残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不，没事。”方言咬了咬牙，深吸口气稍稍平复下心情后，才道：“归蝶，再说明事理之前，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斋藤归蝶歪了歪脑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既不慌张，也不呆愣，而是有些僵硬的方言。
“以后，能不能不要用你刚才喊我的那个词汇来叫我。”方言双掌合立，低头恳求道。
“你指的是…老公大人？”斋藤归蝶天真的再度把刚才的事情重复了一遍，殊不知这四个字可以对一个才十八岁的青年造成何等伤害。
如今的方言已经口吐白沫，放弃思考，彻底扑街了（和本提督现在扑街的样子一模一样，读者大大们给点力撒）。
“诶，方言哥哥，不要死啊。”斋藤归蝶愣了下，可很快又慌忙地抓住方言的衣襟，再度疯摇起来，紧张无比的大声喊道：“至少现在还不能死，今川家的国主大人，国主大人她来了！”
“你说什么？！义元那家伙，来了？”方言脸色一变，整个人如同僵尸般呼的弹起，脸色从惨白变成铁青，没想到还没快活几天，自己这游戏副本中最大的劫难却在不知不觉中，突然降临了。
第九十七章 信奈的决心
咔哗——！
在方言暗自心惊，冷汗满瀑的同时，一直从未有人敢擅自闯入的主卧室突然被拉开了，清晨的光芒从外面蜂拥而入，其中一道身影矗立在中间，闪烁着如同在世菩萨般耀眼的炫光。
敢如此放肆和突然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向我行我素的王者，织田信奈，只是与往常信奈不同的是，今日信奈的装束有些奇怪。
刘海像两侧梳开，茶色长发用樱色发饰高高盘起，结成了发髻，露出宽宽的额头和下方精致的五官和面容，两瓣薄嘴唇还被南蛮特制的樱色唇膏抹成粉色，下身则是用纯白名贵丝绸制成的嫁衣给包裹起来的纤细腰身。
或许是平日的奇怪装束才导致这家伙不太起眼，可仔细一看，这微微翘起的长睫毛、小巧挺直的鼻子、玫瑰花瓣似薄薄的唇却在这张异常精致的脸庞上构成了如鬼斧神工般的精致脸蛋，绝妙的平衡，那是足以把任何美女都甩到银河系外的绝色。
可更令人着迷和惊叹的，并非那如同普通世家大小姐般体弱病态的嫩白肌肤，而是闪耀着公主大名那份高贵气质，以及那一双散发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霸气，自信满满的双眼和气质。
被织田信奈的新娘装扮和微红的脸颊所吸引，方言目瞪口呆地盯着看失神了好几秒，这一点就连斋藤归蝶也不例外，可他心中却又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
毕竟凡事出奇必有妖，如今妖精倒是出来了，可奇怪的事情还没有具体显露。
方言收回视线，深吸口气，冷静而又诧异的赶忙问道：“信奈，你这幅打扮是这么回事，今天今川义元要来一事我已经知道了，可你这明显是要出嫁的模样，你准备要和谁结婚吗？”
没错，今天的信奈穿上了江户年代十分有名的花嫁和服，然而这并非什么脑袋开窍，而是脑袋有洞，那是阴谋的味道。
织田信奈闻言，嘴角勾出一道迷人的弧线，傲然得意的说道：“和谁结婚什么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世上能成为我明谋正取的丈夫，除了将我在桶狭间大败的方言你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人吗？所以快哭着感谢吧！”
除此之外，对方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信奈，你这家伙……”
方言脸色一变，有些惨白，对方表露得如此露骨，如果还不知道，那真是可以死上一万次了。
“没错哟，我决定了，我要光明正大的从义元那家伙手中，将你夺走。”
如此是说的织田信奈红着脸，缓缓降下身子正坐在了对方面前，三指朝着地，朝满脸复杂的方言行了最正式的夫妻之礼。
方言吞了口唾沫，女方都做到了这种程度，他也不好再拒绝和推迟下去，只能咬着牙硬上了。
身后是紧跟而随的织田家老们，柴田胜家一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的样子塌坐在了硬木板上，低声哭泣，自言自语着：“呜呜呜呜，公主大人，终于也要努力追随自己一生中的缘分和幸福了吗？果然身为女儿身的我，已经不能阻止了……”
“我们的公主大人也要长大了，不过配上方言大人还是有点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呢。”丹羽长秀则是满脸平静，仿佛‘看穿一切’似的，不过用脚来想，信奈会出此谋略，肯定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原来肉食者都有搅屎棍的作用是真的吗，太可恶了。
前田犬千代则是满脸欢喜和好奇，这等年龄的她只能沦为观众，进入看戏模式。
望着那深深埋下的茶色发髻和脑袋，方言的表情这次是彻底僵住了。
在这时，那道年老浑厚的笑声传入了众人耳中，回头看去，原来是斋藤道三那老头，只见他摸着不长不短的胡子，笑眯眯的说道：“今川家家主正好移位到清洲城，接下来为了上洛，必然会渡过美浓才能前往京都，毕竟那可是捷径，为了今川家的大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操。”方言表情僵硬的说出了最能体现自己心情的两个字，这一老一少的父女是打算整死他吗，居然挑选这么关键的时间结婚。
斋藤道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下一瞬露出了只有男性才懂的猥琐笑意，道：“看来方言阁下也造人心切啊，今日结婚也可以洞房了吧，虽然姬女尚且年幼，可信奈还是没有问题的。之前信奈因为身为姬大名忙于政务，现在终于可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呢，真是让人开心。”
“别说风凉话了，老头子！”方言将信奈连忙扶起，如果自己没有表态，对方大概要把半天时间消耗在这跪拜之礼上吧，然而那含苞待放，美若天仙的姿态却让他有些再度失控的可能，那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还在不停的往自己脑脊里乱闯。
方言狠狠地摇了摇头，双眼直直瞪向了那悠闲的老头，不贫道：“我之所以能那么快爬到这个地方，除了自身稍有些能力之外，更重要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当然。你这家伙，也用了那个方法吧？”斋藤道三双眼露出狠辣之色，嘴上却轻描淡写，像他们这种近乎可以用窃国来形容的高速攀爬者，无疑是利用了自己的美色，想当年，老夫也是……道三话语间已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杀。
可斋藤道三脸色一正，眼睛也跟着瞪了起来，吹着胡须道：“话虽如此，方言，你不会打算空手套白狼吧？美浓这种大国，可不是单凭一两句话就能拿下的。虽然不知道你想拿美浓做什么，可如果你要是还想着利用我进城将美浓拿下后，又打算将这桩婚事无限延后，四处狩猎一番，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只要老朽还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你做足这等没事。”
“才……”方言脸色一僵，‘没有’二字并没有说出，因为他已经看见那悄然打开的地狱之门。
“义元大人。”
伴随一声恭敬，织田家众人接连跪下，就连曾日的姬大名织田信奈也是如此，全场站立的唯有方言和道三，以及那傲然挺立的优美身姿和对方身后的从者。
方言的嘴张到最大，咽下一口气后，拼命挤出难看的笑容，可嘴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义元，今天天气不错啊。”
“唔哦哦哦！没想到除了上次信奈正装以外，还能见识到东海道第一弓取，今川家国主的迷人风采，老朽真是三生无憾啊。”斋藤道三抱肩而立，一脸好像刚从极乐净土回来的表情，放下重担后谁也无法阻挡他成为色老头了。
“蝮蛇吗？”今川义元只是轻轻瞥了对方一眼，便不再理会。
可不知怎么，今川义元那原先平静的表情，在看到方言的那一霎，突然笑了起来，那是就连方言也极其少见的甜美笑容，可这本应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美景，却让方言的后背被冷汗彻底沁湿。
“方言，听说你要结婚了？”今川义元平淡的问道。
“是。”方言呆若木鸡的点了点头，可很快又意识到不对的地方，自己应该没有将这件事泄露出去才对。
“看来传闻不是假的啊。”今川义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对此事早有听闻。
“传闻？”方言疑惑了。
“没错，传闻是老朽派人散播出去的。”
就在这时，斋藤道三终是如同大魔王般满脸狐笑的站了出来。
第九十八章 方言的野望
（在魔法大大的鞭挞下，我已经尽了全力，一天六更，从早上六点写到现在，每章都是3000字左右的满章，近乎两万字数，真的好累，这真的是我的极限了，明天的法制史考试我已经看到了结局……有点欲哭无泪，又有点满足，拜，睡了。）
“请帖也发出去了，如今已经过了三日，想必各国大名也都差不多收到了吧，瞒着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见你这几天和小女玩得这么开心，也不想打搅，顺带还可以给你惊喜，何乐而不为呢。”斋藤道三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悠然道，似乎在说些什么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请帖？”方言砸了砸舌，心中更是一沉，如此明白的事理只是稍一透露他便能有所领会，可他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是真怕自己女儿嫁不出去了吗。
然而事实正是如此，斋藤道三还真是在为自己的女儿们担心。
如果斋藤道三不趁着自己还是大名，美浓尚且还在手中的时候和对方谈判清楚，生米煮成熟饭，后日今川将美浓收入囊中后，他便一无所有，到时立场也会变得十分难看，这无疑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局，也是最糟糕的结局，谁也不想看谁的脸色行事。
斋藤道三他可以容忍方言开后宫，可却不能容忍对方将自己的女儿们置之于后，其中一个必须要成为正宫，这点哪怕对方未来的妻子是一统日本的幕府将军也不能让步。
“看来义元殿下今日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吧？”斋藤道三完全没有理会方言，而是直白的对上了今川家国主，替这件事补上最后一刀，如今自己尚未退位，依旧是美浓大名，这等资格还是有的。
“没错。”今川义元沉默片刻，才缓缓点头。
“那么您对这桩婚事，有什么疑问吗？方言本人可是已经同意了喔。”道三笑着问道，怎么看那张可恶的恶人嘴脸都依旧是那般，可畏可恨。
今川义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方言，才幽幽叹道：“这不是挺好的嘛，今川家和斋藤家联婚结盟，还能让方言继承美浓的大业，两全其美之事，我怎么会反对呢，不过我没想到速度居然会这么快，真是让人惊讶。”
这句话蕴含着义元对斋藤道三的责难和考验，她想要拔高筹码迫使对方退却，虽然她也并非看不开之人，可将自己嘴唇夺走之人，至少也不是这等廉价的筹码可以夺走的，能和对方联婚之人数不胜数。
“没想到义元殿下对方言还是很看重的嘛。”斋藤道三的眼睛稍稍眯起，似乎对这个提问早有预料一般。
“是啊，这家伙的价值还没有被榨干，暂且不能那么轻易的让出去。”今川义元毫不留情的进行着评估。
“意思是说，只需要我答应你先前的条件，您就会吧方言让给我吗？”斋藤道三依旧运筹帷幄的样子。
“……没错。”今川义元皱了皱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义元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对局从一开始你就是必输的那一方，如果你连这点都无法看透，那你就永远不可能从这棋局中脱离出来。
方言暗暗叹了口气，就算只能站在一旁无法插嘴，可他还是能感受到哪看不见的牢骚和不满在空气中激撞，心中的罪恶感不禁变得更加强烈起来。
悄然翻开人物关系的面板，上面今川义元对自己的好感度在不知不觉中居然达到了足足94点，虽然尚未满值，但也足以说明对方的心意和态度，自己在对方心中应该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一部分，甚至称为目前最高值也说不定。
这也足以证明，这小丫头片子，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自己这么辜负对方真的没问题吗……
方言看了眼那为了争夺自己而陷入苦恼的少女，不禁有些踌躇，如果自己现在阻止对方，应该还来得及才是，然而这计谋却是让对方将路上所有领土收入囊中并轻易夺得天下，成为天下人的最佳捷径，没有之一。
若想达成对方的愿望，让对方光复足利将军幕府，成就今川家功名，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而这么做也能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这霍然是个两全其美的万全之策，也是方言最想看到的结局。
如果硬要的缺点，大概就是自己暂且无法从明面上接受对方那份少女初情了，但儿女私情这等小事，相对于一统国家和为了自己今后的人生相比，这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漏洞罢了，对于这一点，义元那家伙肯定也十分清楚，甚至在听到这份传闻的同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吧。
因此，无论从那方面考虑，方言都不觉得自己该站出来阻止这由自己一手导演出来的戏剧。
“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斋藤道三表情一变，突然大笑起来，下一刻眼冒精光，并毫不怜惜和犹豫的将自己拼搏一生的心血接连抛出，豁然道：“方言是少数我在战国中认可的少年，让他继承美浓，我没有任何意见。”
“什么……”今川义元难以置信的扬了扬眉，心中更是一惊，她只是想过与对方结盟，可没想到对方居然肯让方言继承美浓家业，这不就是相当于把自己一生心血交给另外一人了，或者明说让渡给今川家了吗。
可她很快又醒悟过来，这种器量哪怕是蝮蛇也无法做到，看来这其中，那狡猾的家伙又添油加醋的捣鼓了些什么吧？
今川义元当即转头看向那平日里嬉皮笑脸，如今表情却有些愧疚的方言，起初的目光也有些渐冷下来，身为国主，眼前又是如此完美的交易，如此高利益高份额的回报，无论是谁都会欣喜若狂的接受，并把区区一人，哪怕再怎么天才有用的家伙都给抛出去，而选择换取一个国家。
毕竟一个人再如何有才华，穷极一生也无法创造美浓这般富强的国度。
可明明是如此划算和明显的交易，今川义元却犹豫了，因为她陷入了和方言一样的问题，对自己心中那最后一份仁义道德的底线，自己这么做会不会伤害到对方。
一旁如同其名般紧盯着对方不放的斋藤道三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又笑了起来，劝说道：“义元殿下，不会是想放弃这桩美婚吧？请帖已经发放出去，再加上如此丰厚的礼金，如果您选择了拒绝，恐怕不仅是今川家本臣会趁机向你进谏讨伐，就连天下人都会笑话的吧？”
今川义元银牙轻咬，幽暗而又低沉的眼瞳扫了眼方言，和视线一样没有感情的声调才嘴中缓缓流出：“是啊，不能拒绝呢。”
尽管这么说，可谁都能看见那反对方言出嫁的想法，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已清清楚楚的表达在了那张充斥女性魅力的面孔之上，她深吸口气，决定把决定权交给对方，再次问道：“那么，方言，你也同意这桩婚事？”
“没错，我同意这桩婚事。”方言咬了咬牙，毅然点头。
“是吗，我明白了。”
今川义元点了点头，脸上表情依旧如同谭水般平静，但相对于平静，这其实更像是枯井一般，有些机械的拍了拍手，平静道：“原来这就是方言你不需一兵一卒就拿下美浓的战略，真是令人钦佩的牺牲精神，如果今川家再有多几个像你这样舍身为国的大将，想必今川家早就成为天下人了吧。”
“而织田信奈也不再是大名身份，虽然是个战俘，可身为蝮蛇的义女，倒也变得名正言顺，再加上可以用于结盟一事，想必也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吧。”
“义元，能听一下我的想法吗？”方言深吸口气，语气突然变得恭敬起来。
“哦？”今川义元那古井无波的眼瞳闪动了一下。
“还记得我曾经像你讨要的报酬吗？”
“……记得，天下第一美少女对吧。”今川义元扬了扬眉，不动声色的回答道，“所以我才把织田信奈赐予给你了不是么。”
但这么干脆的回答却让在场众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信奈更是满头黑线，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赏赐啊，战俘说到底也不是东西，而且这么不正经的东西你也别答应下来啊，可稍一考虑，众人也释然了，毕竟这才有方言的风格。
在这一刻，所有人脑中都本能的给方言和今川义元打上了怪异主仆的印象。
“是啊，那毕竟也是我的请求呢。”方言点了点头，没有半点想要驳辩的想法。
“这样一来我们就两清了。”今川义元也微微点头，将关系划得更加明确。
可方言却摇起头来，缓缓道：“不，真正有趣的事情现在才要开始。”
“你说什么？”今川义元眉头微皱，没有急着去反驳，而是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最初的目的就是你，义元。”方言直言不讳的说出极其下克上的言辞，家臣与国主，那是怎么想都是无法结合在一起的存在。
全场人员也被这句话震得目光有些呆滞起来。
喂喂喂，你义理上正统的两位妻子可是还在你旁边的喔。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真正令人震撼，甚至骇然的事情还在更后面，在场的众人除了方言和义元二人之外，没有人能理解它们二人之间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无形羁绊。
第九十九章 你不反对？
(今天比较忙，只有一更咯~顺便让我休息下。)
“所以我想了一下，想要夺得你最好的目的，并非是替你完成大业，因为我认为你再如何改进思想，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但我就不一样，我是男人，因此我向我有责任向上攀登，站在和你一样的立场，而不是等你退位下居，难道不是吗。”方言目光如炬，郑重道。
“你想要成为大名吗？方言。”今川义元目光闪过一道精光，语气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激动。
斋藤道三看向对方的目光也变得更为有趣起来，这家伙也想当个窃国臣子吗？
方言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道：“没错。美浓身为下克上的国家，崇尚武家，有实力者夺取国家也变得名正言顺，所以我要夺下美浓，并成为美浓的大名。当然，我也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
“呵呵，怪不得你不愿意屈尊于城主之位，原来是一个想成为国主的臣民，真是厉害啊，方言你，这样那个赌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吧。”今川义元嘴角微微勾起，那样子不禁没有半点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起来。
“那只不过是暂时安顿那些愚臣的计谋罢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打算的？”
“在前几日那场分配会议上。”方言如实回答。
“怪不得你那么想要织田众人，原来是这个理由吗。”义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方言……”信奈目光窥视的目光也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个男人的城府也太深了，实在可怕，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大概真的要被对方彻底压制在胯下不能动弹和反抗，只能乖乖认命吧。
但这家伙也太可恶了，真视自己为无物吗，居然当她的面把这种事说得那么直白，好歹自己也是对方义理上的妻子，心中虽有不满，可信奈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足，至少没有胡乱去激怒今川义元捣乱。
毕竟此时就连斋藤归蝶这个年幼的公主也没有太多的表态，身为长辈的自己肯定也要起带头作用，再说自己好不容易从战场活下来，现在又乱嚼舌根，如果义元那家伙突然暴走想要砍自己脑袋可是义正言辞，谁都拦不住的是说。
“不，如果不是为了您，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妄为的，抛弃如今所有而投奔到区区美浓成为小地主，这种危险而又没有太多好处的事情，只要是一个稍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方言谦逊道。
“那么，你这么直白的和如今今川家国主明说要偷她即将要夺下的城池，你想干什么呢？”今川义元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个男人实在有趣，相对于那些一成不变的大朝臣子，对方每次都能给自己新的惊喜。
“我想得到您的支持。”方言微微一笑，道。
“松平元康？”今川义元挑了挑眉，突兀道。
“是。”方言虔诚的点了点头，他想成为三河松平家那般独立存在的大名。
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今川义元一反常态的摇了摇头，道：“我是不会帮你的。”
“为什么？”方言诧异的问道，这件事对她来说绝对不坏才是。
“因为我讨厌你。”今川义元如孔雀般高傲的仰着头，双眼睥睨，脸上尽是不满之色。
方言疑惑了，他又默默的翻开了人物关系面板，发现义元对他的好感度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还上升了一点，变成了95,这句‘讨厌你’也未免太教科书了一点。
果然今川家的都是傲娇……
方言默默看了对方一会，才有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就算你不答应也没有关系，我会在你上洛之行，路过美浓之地时以今川家臣子之名，带着蝮蛇趁机将美浓内部政权全部夺下，这是阳谋，除非你不上洛了。”
对方的话让今川义元陷入沉默，因为如果对方真想这么做，自己还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除非自己要剥夺流放对方，并将对方的战果全部夺走，可她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如果仅是为了今川家，那也太卖命了，这并不符合她的性格。
“义元你打算来阻止我吗？”方言毫不在意的问道。
“每次从你这家伙嘴中吐出来的东西都很让人恼火呢。”今川义元看了对方一眼，最终叹了口气，摇着头道。
“因为你还不习惯别人对你太好。”方言微微一笑，眼瞳间闪过莫名的柔色。
“够了，每次都说同样的话，我耳朵都要长茧了。”
“如果能让你看到我的忠心，每天说上一千遍也不是问题。”
“真是狡猾的猴子，哼。”今川义元鼓着腮帮，眼眸间有些怨念，接着她哼着扭过了头，突然朝外面走去，嘴中还不忘说着必要事项。
“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我什么都不没有听到，我才不想管那么多呢，想结婚你就结婚吧，谁要理你啊。”
“义元，谢谢。”方言凝视着那道离去的身影，不轻不重的话语才从嘴中缓缓吐露。
“你碰上了一位同样不得了的君主呢。”斋藤道三望着那道身影也不禁有些感慨，如果自己曾日的君主也如此开明，自己大概也不用走上这条窃国之路了吧。
想到这，斋藤道三不禁回过头，沉声道：“方言，你真的要走上那条道路吗？”
“如果想要保护好那家伙，只是身为臣子已经不够了。”方言点了点头，目光移向身旁之人，认真道：“道三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哼，只有这个时候才肯用敬语吗？”斋藤道三述说着相当不满的言辞，可脸上却没有半点想要拒绝的意思，紧接着，他看向方言，似笑非笑道。
“话说回来，你这家伙胆子可真不小，居然在你妻子面前说这种话，晚上可是会睡地板的喔。”
“……我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方言想到可能发生的一系列后果，也是吞了口唾沫开始为自己默哀起来，话说回来自从来到这后我有睡过床吗？
“我才不会做那些无聊的事。”信奈抱着胸，一反常态的冷哼着，“恰恰相反，如果你因为我在场而变得懦弱不堪，胡编乱诌，事后我反而会看不起你的。”
在今川义元离开后，织田信奈等人便毫不迟疑的站起了身，甚至有些松了口气的意味，或许早已习惯或是身为现代人的方言没有什么感觉，可对于她们这种土生土长的战国人士来说，卑尊束缚还是相当具有影响力的。
况且义元那家伙从一开始进来，就没给过好脸色，来自贵族血统与大名的沉重气息有些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诶？也就是说，你不反对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方言怔了下，不禁有些傻眼，自己是听错了还是怎么了，信奈这个有名的醋坛子居然没有炸开，这在是开什么国际玩笑。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再说我也不会、不会太在乎什么关于结婚的事，至于乱搞女人，如果你有那份胆量就去试试吧。”信奈露出温柔的笑容，双眼却豁然冰冷，甚至蕴含着杀气。
“如果方言哥哥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玩，我也会伤心的喔。”同样立场的斋藤归蝶附和道。
在经历桶狭间战争后，织田信奈正朝另一条世界线或是命运走去，已然不是那个无法无天的第六天魔王，身上不再锋芒四射，而是稍许内敛，隐藏在黑暗让人有些无法看透起来。
“可这手是怎么回事？”方言拼命挤出笑容，脸色有些铁青，咬着牙忍耐着腰间传来的剧痛，果然还是会有醋味，所以从第六天魔王变成了邻家少女是吗？
不过这也理所当然，甚至有些让人庆幸，如果是曾经信奈喜欢的人被抢了，她身为大名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拔刀将对方给砍了或进行黑幕流放了吧。
“这只不过是‘夫妻’日常进行的交流而已。”信奈轻描淡写的回复道，脸上阴沉的笑容只是一闪而过，并不留痕迹的将手挪开了。
“原来如此。”方言紧绷的表情终于松了下来。
“话说回来，夫君大人，你对我今天的服饰，似乎还没有进行评价呢。”信奈睫毛微弯，微笑道。
那温柔的声音让所有人打了个寒颤，就连方言脸上都情不自禁地滑下一滴冷汗。
这家伙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而导致人格分裂了吗？这怪异的人格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信奈绝对不会那么温柔可爱，如果进入传说中的黑化线，自己要不要考虑将这种危险的人物永远封存在人物卡之中算了。
第一百章 洗干净等着吧
也就是说，为了防止那种事情发生，现在必须要好好安抚对方一番是也，方言吞了口唾沫，感觉责任重大的他突然将双手突兀按在了对方小而柔软的肩膀上。
“诶，方、方言？”看着那仿佛要放出饿狼般幽绿的双眼，信奈语气顿时紧张起来。
方言没有回答，而是十分认真地盯着对方看了很久，直至连对方都感到不好意思忍不住撇开视线，才十分认真和肯定的竖起大拇指，问心无愧的赞誉道：“当然是，完美！”
毕竟信奈的纯白花嫁还是相当养眼的（认真脸）。
“是…是吗。”信奈脸颊顿时一阵发红，视线开始有些慌乱起来，抿着唇小声的低语着。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别人。”方言向旁人丢去目光。
“今天的信奈大人绝对可以打满分，如果努力点，分分钟将方言大人攻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丹羽长秀双眼冒光的鼓励道，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我长大也要穿公主大人这样的嫁衣。”犬千代羡慕道。
“才不是，谁要攻略这种…他啊。”信奈拼命的摇着头，面红耳赤，只是想象下和对方卿卿我我的样子，身体就恶心得开始打颤了。
见状，方言嘴角勾勒出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容，饶有兴趣的说道：“话说回来，信奈，你今天穿上了这身衣服，意味着什么，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意味、意味着什么？”信奈愣了下，眨着天真的双眼看着对方，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还在装傻吗？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嘛，当然是造人了。”方言意味深长的说道，期待之色早已不言而喻，他似乎明白长秀那家伙在想些什么了，如果多出些子嗣，自己家主的地位肯定也会好上很多吧，看来后－宫什么的真是太乱太阴暗了。
“造人？咦？”信奈表情变得更加困惑了，可这种困惑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一阵卷席而来的火热给烧了个透，并掀起那遮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那是当时让自己彻夜难眠，用脑袋撞地板数百次的噩梦。
糟了，为了将义元那家伙一局，反而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了，这家伙可是有将织田家所有人揽入下属（后－宫）的色魔，自己这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吗？信奈脑袋开始冒着烟，彻底呆住了。
“看来你完全记起来了呢，信奈。”方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信奈姐姐今晚也要过来听方言哥哥讲故事吗？”斋藤归蝶勾起甜美的笑容，倒是十分乐意，熊小孩子们图的唯有热闹二字。
“唔……”
面对方言的紧逼，信奈吞了口唾沫，脸色十分复杂和纠结，她并非傻子，可这种事情，她真的不想去承认和利用啊，曾日还是将目标望向世界的姬大名，如今一转眼却变成了人妻吗？这种展开真的打死都不想要的是也，我可是要将天下全部收归囊中的大名啊，哪有那种闲工夫。
咦！等等……
信奈困扰的目光突然盯在了斋藤归蝶那娇小的身体，双眼精光一闪，深吸口冷气填满肺部，豁然道：“是吗，我理解了，既然这是方言的期待的话，今晚就洗干净等着吧。”
“诶*n？！！！！！！”
无数人惊叫起来，瞪大了眼，其中也包括了方言，难道信奈真的开窍了？
“谁叫方言你每天都哭着跪着求我，你如此努力如果我不做出些表态，也会有损我的名声的吧，不过所谓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就是说这个吧。”信奈抱着胸，语气也有些打颤，似乎对自己刚想到的决策也不太敢肯定，因为那实在太需要勇气了。
我可没有跪下来喔！如果跪下来有用的话……方言吞了口唾沫，道：“我愿意做牛粪，如果有鲜花肯往上插的话。”
“咳咳，这些事情晚上再说吧，我我我要去处理政事了。”信奈红着脸朝自己的房间跑了回去，似乎打算换一身衣服。
呆呆望着那泛红的脸颊，方言再度吞了口唾沫，虽然想说肯定有哪里搞错了，可女孩子才不会用这种事情来捉弄讨厌的人，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
“喂！公主大人的表现和计划不一样啊。”柴田胜家一脸恐慌的在身后与织田将们低语着。
“我也没想到信奈大人居然有这种勇气。”丹羽长秀眼瞳也是闪烁着惊奇的光芒，虽然她鼓励信奈站出来摆明自己的立场，可她并没有催促对方做这种事情，就算是她也不忍强迫自己家住去做这种事情，这最重要的一步果然还是要自己踏出去才是最好的结局。
“这下可真的玩脱了呢。”当初持反对意见的犬千代面无表情的笑了一下。
“……”长秀和胜家顿时不说话了。
……
暂且略过那些繁杂的白昼政事，方言在与道三商量好如何配合将自己老家打下后，望了下外面已经转黑的天色，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果断抛下一切往浴室里跑了过去，准备真正做到‘洗干净等着’一事。
虽然之前已经把卑弥呼给啪啪啪了，可这种如此正式的洞房花烛，还真是有生之年的第一次，不好好体验怎么行呢？
至于婚姻，已经全家挂彩的信奈只要得到道三的同意，过个形式也差不多了，信奈本人也不喜欢那些胡闹的做法，大概也是一切从简的样子，这倒是让方言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那家伙真的会来？”方言坐在桌前查阅着资料，至此他依旧抱有严重的怀疑心态，原作中信奈可是偷梁换柱，移花接木的好手，把相良良晴那猴子耍得团团转是也，除去猴子本身不敢霸王上弓猛虎上树的胆量外，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信奈实在太纯情了。
呲——
门帘被刷的打开了，方言心中一惊，连忙将视线移了过去。
紧接着出现的，是一个小巧可爱的面孔，已经带着坏笑的脸颊。
“方言哥哥是在信奈姐姐吗？”斋藤归蝶带着坏笑轻轻的走了进来。
“唔，原来是你啊。”方言不禁失落的低头叹了下。
“什么叫原来是你啊，真是太失礼了，原来方言哥哥只是个被**驱使的野兽。”斋藤归蝶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
“是啊，所以你快长大吧。”方言没有在意，而是习以为常的一只手按在了对方脑袋上摸了摸，将手指插入她的头发，慢慢梳理起来。
“为了快点发育，我现在每天都有在努力喝从信浓运过来的牛奶了喔。看，胸部也开始变大了。”斋藤归蝶信誓旦旦的挺起了胸，夸耀着自己完全没有开始发育的身体。
方言心中一惊，仔细端详片刻后却露出十分同情的表情，当想长高却几年都没长高的心情他还是可以报以理解的，只好语重心长的鼓励道：“还真是辛苦了，要继续加油啊。”
“什么啊，我可是认真的！”斋藤归蝶叉着腰，瞪着眼，小嘴又气呼呼的嘟了起来，让人忍不住像亲上一口。
“我知道我知道，归蝶你现在还小，变成信奈那样的大美人也是迟早的事。”方言打着哈哈，视若无睹的安慰道：“所以呢？今天又因为睡不着所以跑这来的？”
第一百零一章 幼女要黑
“我的房间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斋藤归蝶环顾了下四周，疑惑道。
“骗人，明明你来的第一天为了防止你不习惯和男性相处，就给你安排好其他的独立房间。”方言轻轻敲了下对方的脑袋，不过这小家伙除了第一夜外，几乎每天都要来自己的房间倒是一个事实，自己房间几乎要变成对方的房间了。
斋藤归蝶摸着脑袋可爱吐了下舌头，露出腼腆害羞的表情道：“其实是被方言哥哥今天早上帅气的话语给吸引，所以才乖乖跑过来的。”
这算是在骂自己中二嘛？方言在心中腹诽。
斋藤归蝶仰头看着自己未来的丈夫，无比自豪道：“没想到哥哥居然想要成为大名，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方言扬了扬眉，诧异道：“我将要夺取的国家，可是你老家美浓，你不在意？”
“哥哥以后可是我的丈夫，如果您是个傻瓜，可能我还会阻止你，但既然您有这个野望，身为妻子的我就会在您的身后不留余力的支持您，这才是我们身为妻妾该做的事情不是吗？”斋藤归蝶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低语道。
方言露出惊讶的表情，完全没想到眼前这尚且年幼的少女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这已经完全从早熟上升到谋略的程度了，难不成‘织田信奈的野望’里的幼女都是怪物吗？
“哥哥在害怕吗？”斋藤归蝶用手背捂着唇齿，嘴角与睫毛微微弯起，那是像郡猫一样皎洁的笑容，那淡淡的笑意中，还渗透着这个年龄完全不会有的成熟感。
方言一阵沉默，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孩子了。
似乎察觉到对方的不安，斋藤归蝶向前迈了一步将自己体重交给对方，并把脑袋深深埋入对方怀中，一边闻着那能让自己安心的味道，一边缓声道：“不过哥哥可以放心喔，自从哥哥救了我之后，归蝶就打算一辈子乖乖的站在你这边。”
“那还真是幸运啊，能得到归蝶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垂帘。”方言笑着刮了下对方的鼻尖，肺部不断被强行塞入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幼女清香，那是夹杂着沐浴清香与奶香的味道。
“只有漂亮而已？归蝶我可是很可怕的喔。”
斋藤归蝶深遂的双瞳凝视着方言那充斥着疑惑的表情片刻，突然微微叹了口气，可脸上依旧绽出充满纯真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方言大人，相信身边的人是好事，但这可是战国，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随便太过于相信，不过哥哥能这么信赖归蝶，我真的很高兴呢。”
紧接着，在方言惊愕的表情下，对方从袖中悄然掏出一把精致的怀刀，穿透了清凉的绸衣抵在自己下腹，那已经出鞘的锋利带着冷光，将皮肤压出一道浅浅的白痕，似乎只需要稍一用力便可以将这道薄薄的皮肤破开，把里面的内脏绞成肉汁。
任谁都没想到，这平日人畜无害的年幼少女身上居然会带如此可怕的武器，其可怕的地方，便是那隐蔽性，方言虽然不敢自称强者，但对危险的敏锐程度依旧比普通人强上数分，可在他察觉到危险时，刀锋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身上，随时可以取自己的性命。
就算除去方言对归蝶这位幼女近乎为零的警惕性外，可能在让他毫无察觉的状况下穿透衣服贴近身体这个事实，就足以令人震惊了，想必这又是一把出自战国某个名匠的暗杀短刀。
从外人看来，斋藤归蝶如今只不过是被方言给抱住，只不过时间稍长这点令人生疑罢了，不过要是对方真有那个想法，连这个疑点也会跟着消失吧？
如此完美而又明目张胆的暗杀发生在眼前，就连一直如影随形的五右卫门也浑然不知，不然肯定会有所举动，至少在这位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女孩下手之前，用忍刀切断对方的脑神经将其毙命还是可以做到的。
另一边，若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这突然而又离奇的一幕吓得半死，可方言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脸上惊讶的神色反而变得更加好奇，疑声道：“这个是？”
斋藤归蝶神色认真道：“父亲曾经说过，如果将来嫁给的丈夫是个大傻瓜，那么就可以用这把怀刀将他杀死。”
“还真有蝮蛇那家伙的风格，下克上原来也可以遗传的吗？”方言干笑着调侃了一句，可心里却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为什么我身边的女人都是那么可怕的家伙？
“方言大人，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会对你行刺吗？”
见到方言反应如此平淡，斋藤归蝶失望的嘟起了嘴，手中平稳刃尖突然若有若无的颤抖起来，那是在犹豫是否该为挖掘对方更有意思的表情，而考虑是否要再往皮肤里继续深入的举动。
“不不不，我相信归蝶你是有那种胆量的，不过以你对我的感情，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才对，所以把刀子收起来好吗？这可是很危险的东西，要是稍有不慎，我可能几天都下不了床了。”
方言脸色开始向青与白转变，之前他如此淡定是因为他坚信对方没有任何理由对自己行刺，因为以他的角度来看，这是件没有任何意义且对对方也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在精神稳定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发生。
可现在不同，少女的好奇可是推动她们莽撞的第一动力，再加上年幼的缘故，对方真把刀子捅进来的概率还是相当之高的。
“感情？真是狡猾的借口啊……”斋藤归蝶表情变得更加不满了，说着完全不合年龄的话语，可手中的怀刀却乖乖的收了起来，并像认错般递到对方手上。
至此，黑暗中的五右卫门才圆睁着眼，发现这可怕的一幕，自己的家主居然差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暗杀了！
虽然知道斋藤归蝶不会对方言下手，可五右卫门稍稍冷静后，却仍旧倒吸口冷气，目光变得无比冰冷起来。
就算知道不可能，可这种差点被暗杀的事实却不会改变，这已经超越了笑话，甚至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并自责自己是不是过于弱小，连保护重视之人这点小事都无法察觉的程度了。
潜伏的黑寡妇：由战国名匠贞宗所打造的紫金武器，无需灵魂绑定，无使用要求，可以带出该游戏副本，攻击62－57，附带技能：潜伏，致命绝杀。
潜伏：佩戴后，这把武器将自动进入潜伏状态，在攻击前无法用肉眼看清，攻击后显形，直到脱离战斗状态。
致命绝杀：你的第一刀必定会对敌人造成双倍伤害，对同一人只能触发一次。
方言也因此松了口气，可扫了眼那把武器后，表情又无法淡定了。
好家伙，这完全就是把以暗杀为生的神兵利器啊，好在对方是友军，不然死得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捅死的。
可那无需灵魂绑定以及可以带出游戏副本两条说明，却让方言双目不禁一亮，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并摆出严肃的神情，道：“归蝶，这是蝮蛇那家伙送给你防身的？”
“的确是父亲大人送给我的。”斋藤归蝶诚实的点了点头，似乎察觉到方言变得略显沉重的喘息，语气一顿，疑声道：“有什么问题吗？哥哥。”
“这把武器暂时借给我如何？”方言并没有去使用那些卑劣的借口，而是无比诚恳和直白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毕竟这是一把能让哥哥脸色大变的神兵利器呢……”斋藤归蝶睫毛微弯，呼呼笑着，大大的眼睛却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似乎对方言耿直的请求十分满意一般。
第一百零二章 少女，你胖次呢？
“既是哥哥拿去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喔，毕竟就连我现在也是您的所有物了，而且我也不会对哥哥进行刺杀，拿着也没有用了。”
“我知道了，我会记下你这份诚意的。”方言没有做作，直接将那把精致怀短刀给收了起来，接着脸色一沉，突然道。
“不过这事归这事，对于你刚才放肆的行为，我可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你，毕竟你可是试图将你丈夫给杀死的坏女人，有必要惩治一下，不然以后还不得翻上天了？”
“诶？可是……”斋藤归蝶稚嫩小脸少有的露出见鬼般诧异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翻脸这么快，这厚颜无耻的程度就连刀子也无法戳穿了。
“可是？”方言眯起眼睛。
“我知道了，请惩罚我吧。”斋藤归蝶鼓着腮帮瞪了对方一下，才十分不满的吐出这句话，早知道刚才就把那小刀子捅进去就好了。
方言没有理会对方的表情，直接抓住了对方的小手，将对方拉到自己身边，指了指自己并拢正坐的双腿，接着道：“趴上去。”
“趴上去？”斋藤归蝶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对方想做什么，可行动力依旧和平时那般强盛，乖乖听从了对方的意愿，将自己的体重和柔软身躯压在了对方腿上。
“很好。”方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肯定很疑惑我想做什么吧？”
“唔。”斋藤归蝶别扭的转过头，眼角好奇的视线瞥向对方，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在我们东方，有句话叫棍棒下出孝子，虽然我不是你的父亲，不过我未来的妻子连孝敬丈夫都不会，我也会十分头疼的。”
听到棍子二字，斋藤归蝶似乎记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顿时有些苍白，瞳孔露出畏惧之色，再怎么说她也只不过是个孩子，这边的教育方式可是比天朝还要蛮横些许，就算略显早熟，也无法避免这些噩梦。
“不过对你这么小的孩子，我可不忍心使用棍子，所以放心吧。”方言一边安慰着，一边将对方身上睡衣款式的和服下摆给拉了上来。
紧接着，伴随一股淡淡的清香，两瓣光溜溜，如同桃子般诱人挺翘的小屁股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如果冻般在空气中凛然颤抖。
似乎被那光景给吓着一般，方言愣了愣，下意识问道：“归蝶，你的胖次呢？”
“晚上睡觉谁穿那东西啊，会影响发育的好不好？”斋藤归蝶的脸羞愤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对方虽然是自己丈夫，可居然这么毫无顾忌的把自己下摆给掀了起来，就算是她感到十分羞耻和意外。
再说打屁股什么的，这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羞辱哇，而且五右卫门那个家伙也在，肯定会偷笑，况且就连我爸爸都没有这么打……
啪！
清脆无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呜！”斋藤归蝶的思绪被那股触电般的疼痛给打断了。
“是吗，看来你真的有好好在努力啊，不过这并不影响。”方言赞许的点了点头，可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言辞而去停缓半分，高扬的右手仍旧毫不留情的扇了下去。
“哥哥，好疼。”斋藤归蝶眸子顿然起雾，可怜兮兮道。
“如果不疼就没有意义了吧？”方言理所当然的回应道，并且再度高扬起右手。
啪啪啪啪。
起初还显得透白皙嫩的小臀部，在这么几下后，立即变得粉红粉红的，完全不输给刚才那张几乎羞愤得几乎要钻下地的小脸。
“好了，念你触犯，就只打五次好了。”方言一本正经的说道，偷偷看了眼在自己手下成功蜕变的桃色馒头，心中不禁有些想笑，想必这小丫头片子明天连走路都会生疼生疼的了。
听到这句话的斋藤归蝶身体一颤，僵硬的转回过头，那张漂亮的小脸已经挂满泪痕，变得和小花猫一样。
“哇啊，居然哭了，明明昨天差点被杀都忍住了。”方言狠狠咂了咂舌。
“因为，真的很疼啊。”斋藤归蝶咬了咬唇没有哭出声，无辜的回答道：“再说被追杀又没有受伤，也不会痛。”
“居然怕痛吗？还真是……”方言一阵无语，可这种反差的弱气也是对方的萌点吧。
“真的很疼？”方言忍不住又看了眼对方那被自己修理得惨惨的臀部，心中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不过自己应该有控制好力道才对。
“唔嗯。”斋藤归蝶点点头。
“那还真是抱歉。”方言无奈的道了个歉。
“哥哥，帮我吹一下吧。”斋藤归蝶突然提议道。
“诶。”方言表情猛地一僵。
“吹一下或许就没有那么疼了。”斋藤归蝶一脸正经的说道。
“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啊？笨蛋！”方言好气没气的骂了句，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可不是手指或者膝盖受伤之类的，那可是臀部啊，对着臀部吹气……方言只是想象，就感觉得出那是糟糕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光景，那种事情只有真正的变态才鼓得起勇气吧。
“可是真的好痛，辣辣的，我也有好好反省了。”斋藤归蝶又悲鸣起来，语气都带有了哭腔，那是一副标准的你不做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真拿你没有办法，揉一下就好了吧，如果不行那就没有办法了，只有喊五右卫门出来帮你上药了。”方言盯着那粉红粉红的小屁股好一会，才叹着气退了一步，把底线压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
“好吧……”斋藤归蝶眼珠子微转，同意了，立即回过头乖乖的趴在对方腿上，眯起了眼睛，那样子就像去按摩店里的客人，只不过那眯起来的眼瞳里却闪烁着一股得意之色。
而此时方言脑子里在想的是，如果自己出手将那扇大门推开，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回头了？
方言神色复杂的看着对方平躺的身姿犹豫片刻，在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以及这仅是对自己之前行为的补过，死死吞了口唾沫后，才将不知不觉中有些僵硬的手伸到刚才被自己一手造成的地方。
方言像是试水冷暖一般，先轻轻的用手戳了下，才打算把自己手放了下去。
“咳！”
可在触到的那瞬间，斋藤归蝶的惊呼把两个人同时吓到了。
“什么鬼？”
方言愣了下，发现这个声音根本不是从下身发出来的，视野不知怎么的变暗了许多，两人抬头一看，五右卫门正抱着胸站在他们面前，睥睨着他们两的目光没有半点感情波动，想必那隐藏在忍者面罩的也是这么副模样，如同吃了蟑螂般嫌恶，尤其是那看向自己的目光，简直是恨不得一刀替斋藤归蝶补上的感觉。
“方言氏，你会真的打算摸上去吧？”五右卫门目光冰冷，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在木房中回响。
“诶…五右卫门你什么时候来的？”方言吞了口唾沫，只感觉一股无名的压力只冲脸上，他刚才怎么听到短刀出鞘的声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夜的缘故，他似乎看到了从对方身后冒出来的漆黑烈焰，黑得近乎可以把那娇躯彻底包裹。
自从五右卫门好感度满值后，再也不遮掩自己的想法了，虽然这算是个进步，可那老是喜欢躲起来的习惯还是改不掉。
第一百零三章 你这个禽兽
“对吧？”五右卫门没有理会对方的提问，目光哇凉哇凉的，脚步轻轻在榻榻米上挪了一下，后背微弓，那是准备砍人的姿势。
“对的。”方言吞了口唾沫，理智的选择屈服了。
“很好。”五右卫门点了点头，“其实归蝶殿下跑过来是想来听故事吧。”
“没错，我睡不着的原因怎么想都是方言哥哥你的错，那么有趣的故事可是从所未闻呢。不过能和方言哥哥睡在一起也是极好的事情，也是我义理上该做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侍奉吧？”斋藤归蝶也同样畏惧的吞了口唾沫，迟疑片刻，竟正义凛然破罐子摔般的全部说了出来。
听到两位如此明确的回答让五右卫门身体一顿，脸色也变好了很多，那诡异的气氛顿时缓了下来，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我这可是为了阻止方言氏你犯错，归蝶殿下还小，这么做是不可以的喔。”
“我知道，谢谢。”方言露出充满真心的笑容感谢道，不过用被打碎了牙齿还不得不往里吞也可以形容现在这种情况吧？
“您明白就好。”五右卫门松了口气，心中的忧虑也少了很多，拉下忍者面罩露出里面微微勾起的唇边，两眼突然放光道：“既然如此，那就说吧，昨天故事突然中断，可是让我急了一整天了。”
“明明是你们自己睡着了好不好？”方言嘴角抽了抽。
“不过哥哥说的故事还真的是前所未闻，十分有趣呢。”斋藤归蝶同样感慨道。
“但那些故事可不是我编的，只是经我之口转述给你听罢了，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我改天带你本书回来给你好了。”方言实话实说道，可脑中却忍不住回想起每天夜里都因为被对方紧抱，而热腾得汗流浃背的事实，服侍什么的见鬼去吧，在正夏这可完全是地狱啊。
斋藤归蝶目光突然变得诧异起来，反问道：“如果故事不是从亲密的人的口中说出，你认为故事还会那么迷人吗？恐怕连听都不会去想听吧？”
方言一阵无语，稍稍考虑，的确如对方所说。
五右卫门同意的点着头说道：“归蝶殿下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不是方言氏亲口述说，是绝对没有那种魅力的喔，再说我也不识字。”
“唔，五右卫门，上次明明说好喊我名字的。”
“失礼了，一时间还是无法纠正过来。”
“如果下次还喊错，我可要进行惩罚游戏了。”
“好吧，我知道了。”
“五右卫门，别一副我是文盲我光荣的样子啊。算了，还是老样子，今天只说一个故事。”方言叹了口气，开始每天每夜日常的述说之旅，故事题材自然是最古老的童话，一千零一夜。
“nice奈斯！”
五右卫门和归蝶高兴的乖乖在方言身旁蹲坐了下来，皆对刚才的事半点不提，方言则是一副微妙的表情，该怎么说呢，身为男生却被被小孩子环绕和喜欢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躺下来，站着是想怎么睡喔。”方言像是放弃了抵抗，也无奈的侧躺了下来，顺便吐槽道。
“人家的臀部还很疼呢……”斋藤归蝶嘀咕着，选择了和对方一样的睡姿，不过晚上肯定又会像八爪鱼无赖那样缠过来的吧。
时间慢慢流淌，一千零一夜著名的故事不断从方言最终复读出去，虽然不可能全部背下，可将具体内容说个清楚还是难不倒他的，不知不觉中，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已经摆成‘大’字睡了过去。
“最后，阿拉丁和他的伙伴卡曼达一起快乐的生活了下去，并继续冒险之旅。”方言最后一字落下，看着那已经完全熟睡的两个幼女，也缓缓松了口气，并转过身拉过那备用的单薄的绵料盖在了她们身上。
再转头向窗外，只有被阳光晒得枯黄的树叶和枝干在风中飒飒作响，至于房外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果然还是没有过来吗。”方言对着门外喃喃自语，表情也说不上失落，毕竟这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可下一刻，就在方言准备将思绪转开，陪这两个小家伙躺下睡觉的他，突然发现那用木头制造的幛子门突然被挪开了一丝。
幻觉？方言皱了皱眉，自认视力还算不错，毫不迟疑道：“是信奈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发现的缘故，门被压得轻轻‘嘎吱’了一声，也更加坚定了方言的想法，同时心中也倍感惊讶，这家伙居然真的过来了。
“已经发现了喔，如果不是的话，我数三声可要喊人了。”方言皱了皱眉，谨慎的态度并没有给予对方太多时间进行犹豫。
知道再也藏不住的信奈终于肯露出个半脑袋，在心中迟疑挣扎片刻后才肯站起身，颤着身姿，朝房间里轻轻的走了进来。
今日夜晚信奈并没有穿着那副纯白嫁妆，而是换了一套和斋藤归蝶一样，以简单和方便为主的和式睡服，但简陋的装饰并没有让这颗明珠变得黯然，反而还将那雪白的肌肤烘托出来，比月色还要耀眼和妖艳。
有种让人忍不住像说出那句名言：月が绮丽ですね。
至于织田信奈的和式睡服里面是不是和斋藤归蝶那小家伙那样是缕空的，只是考虑到这一点，方言看向对方的目光就不禁带上了一些异样的色彩，而且相当影响气氛，毕竟对方可是自己的妻子，并且已经达到合法可啪年龄的少女啊。在方言思绪万千的同时，织田信奈挪着碎步，正坐在了隔着斋藤归蝶与五右卫门的方言对面，虽然没有说什么，可那样子就象棋中的楚河汉界，隔着一条难以度过的河流。
“什么时候来的？如果是刚刚的话，可还真是可惜了，你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方言不动声色的和对方搭讪，缓缓道。
“比如说你想要侵犯归蝶？”信奈本来平静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有些生气的森然强调道：“她可还是个孩子啊，你这个禽兽。”
“咳咳咳！”方言顿时尴尬的连续咳了几声，也没想到对方会提出到这个，只能哭笑不得的解释道：“那是个误会。”
“如果没有五右卫门及时抢救，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我还以为你是个能控制住自己的男人，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信奈冷哼一声。
虽然对方以进为退，稍微压制住了场面，可对上方言，这还是太甜了一些。
“不就是摸一下臀部吗？我可不认为那有什么大不了的，话说回来，你还有空管归蝶，还不如多为自己考虑下。有勇气过来这一点值得赞扬，不过这也说明你做好了心理准备没错吧？”
方言破罐子摔，同样不满的冷哼一声，眼睛却突然眯了起来，变得不再遮掩的目光简直如同饿狼和痴汉无疑，仿佛无形大手般的视线肆意的在信奈身上来回扫动。
“咕？！”信奈眼睛圆睁，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直白，脸颊‘唰’的通红，冰制的面具也跟着崩塌，双手下意识挡住自己的身体，接踵而来的便是一阵气急败坏的谩骂：“你这个变态，就这么急着想得到我的身体吗？”
“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那种话。”方言皱了皱眉，面色古怪的摇了摇头，道：“从一开始我们就说过，这只是个让美浓沦陷的短暂的婚姻骗局，这才是我们的主旨不是吗？”
对方淡然的模样不禁让信奈为之气馁，僵硬着表情，可半响后又生怕对方反悔一般连连点头道：“是啊，交易啊交易，我才不会喜欢上像你这种可恶的男人。”
“没错，千万不要喜欢上我这种可恶的男人。”方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对方忠诚度已然满值，他也没必要从恋情那方面入手，又道：“反倒是你，为什么跑过来了？”
“为什么……”信奈张了张嘴，语气不禁一塞，气场突然弱了下来，低声嘀咕道：“都是长秀她们喊我过来的，不然我才不会过来呢。”
“在我面前说违心的话脸不疼吗？如果你打死也不愿意，长秀她们绝对不会紧逼至此吧？”方言毫不犹豫的将对方戳穿了。
“才不是！”信奈脸色一红，立即摇头反驳道：“都怪你之前提议什么假婚提议，现在搞得我身份越来越怪，身为妻子的我如果和丈夫分居而住，且不说你，我的名声一定会被传得特别古怪。”
“没错，我是为了我自己才过来的，不然到时候连处理政事都要被别人用那些奇怪的眼神看来看去，就算是我也会不习惯，也就是说，这是为了我的名声而不是为了你才会来到这里的。”
“声音麻烦小一点，归蝶已经睡着了。”方言不满的责怪了一句，才无奈道：“虽然这件事我有错在先，但你也不是半推半就的同意了吗？你说这些话是想要些补偿还是什么，如今事情已经快要结束，你再忍耐一下吧。”
“忍耐？”信奈愣了下，脸上本来还有些娇羞的表情现在已经完全没恼火给取代，她静静的站了起来并转过了身，用因为努力忍耐怒火而颤抖不止的声音道：“你这混蛋，给我出来。”
第一百零四章 BAD END
“这里的确不是商讨的好地方。”方言同意的点了点头，因为担忧两名幼女的缘故并没有太多疑惑，而是起身乖乖跟在了对方身后。
夜深人静的夜晚，信奈带着方言离开了主卧室，在外面侍卫暧昧的目光下，朝较为偏僻的西院走了过去。
转眼间，他两到达了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那古野城的西院，这里最初是给佣人备用的住所，可因为战争的缘故，佣人跑了只能暂时用以堆积杂物之类，就连早上都不会有什么人来，更别说现在还是晚上。
战国的夜晚比现代都市更为漆黑，可因为坏境十分良好的缘故，只要有露天，便能透过那清澈的月光将人看清，完全不逊色于白昼灯的作用，只是略微黯然了些，可这暧昧的色泽却让人有种言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里就可以了吧？”方言率先打断了对方准备继续前进的步伐。
织田信奈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信奈？”方言疑惑的皱了皱眉，又喊了一声，今天晚上的信奈不得不说有点奇怪，旋即他听到了一阵清晰至极的深呼吸的声音，那种悠长的声音让人不禁让人联想起高压锅的蒸汽。
“方言，你刚才说忍耐？”信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了头，脸上堆满了平静之色，可那股平静。
“是啊。”方言没有理会对方难看的表情，而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诚恳道：“我知道你一直对这件事很反对，也不情愿，不过为了接下来的计划，我认为你有必要继续忍耐几天，等到事情过去后，我再站出来为你正名，这样你也可以重新另寻新欢了吧。”
“呵呵。”信奈露出迷人的笑容，瞳孔却泛着异常而又冰冷的磷光，二话不说的大步向前并抓住了方言的衣襟。
“信奈？”
方言心升疑惑还没来得及提问，便感觉天旋地转，自己‘砰’的一下被狠狠摔在了坚硬冰凉的地上，刺骨的痛意和冰冷立即从身后传来。“咕！！！”
那是一个让人无法喘过气的完美过肩摔。
“信奈，你做什么？！”
半天才回过神的方言也有些恼火了，待麻痹感渐渐消失正准备狼狈起身时，对方似乎早有预料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打算那么做一般，身子突然一沉，用自己的体重反将自己再度死死的压在了地上。
“我做什么？”信奈坐在方言身上冷笑着，右手不知道何时掏出一把防身用的短刀，凛声道：“你这种可恶的男人，就死在这里好了，放心吧，在杀死你后我也会跟着自杀的。”
“诶？！”方言完全被那股豁然的杀意给惊呆了，在那瞬间，信奈的样子，和他在战国游戏以及电视剧里面看到的“冷酷无情的魔王?织田信长”的形象，完全地重合到了一起。
信奈要干掉自己？
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
话说回来女孩子身上必须要有柴刀之类的武器是标配吗？
方言平时灵活的脑袋突然有些不够用了，可对方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身后还是冰冷僵硬的泥土，现在就连大罗金仙下凡都救不了自己了，因为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短刀已经果断地朝他自认帅气的脸部捅了下来。
嗤！
短刀被方言及时躲开，并以不可逆转的力量没入泥土半寸。
事实证明，朝脑袋冲过来的攻击最容易躲闪。
而那深入半寸的力劲也充分说明了对方的决心。
“信奈，有话好好说……”方言少有的慌乱起来，瞥了眼自己已经拼了老命，可依旧是从发梢穿过的短刀，额头不禁流下无数冷汗，如今他心中终于敢肯定对方是玩真的！才不是开玩笑。
因为如果这东西刚才插进的不是地上，而是脸上，自己绝对已经gameover了。
但现在被彻底压制在身下，双手也被对方提前用膝盖关节顶着生疼，身后更是无路可退，这种状况下就算使用了疾风步也无法从对方手中逃脱，因为那是减少体积碰撞而不是空间转移。
说好的忠诚度一百呢？
这忠诚到尼玛都要把自己未来的主子给捅了！
所以他才那么讨厌那些不确定性，方言在心中咆哮连连，吐槽不能，望着那张冷若寒霜的脸，以自保为核心的思绪疯转，搜寻着有可能解开这个局的办法，但所谓的灵光一现可不是说来就来的东西，那是用机遇与知识构建成的奇迹半成品。
“居然闪过了，不过下次可就不会那么好运了。”信奈嘴角露出疯狂的笑意，身体似乎也在为能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给杀死而兴奋的不停颤抖着。
这个家伙……居然会死在自己手下，这一点就连其本人也感到意外吧？
“信奈不要开玩笑了，我错了，不要这样。”
“玩笑？你不会还真的蠢到认为这是玩笑吧？如果真是那样，那干脆把这个当成梦境，快速解决从这里逃出去吧。”
方言试图用语言拖延时间。
只不过化身为第六天魔王的信奈冷静得可怕，感情和行动几乎是分开的，下手也没有半点留情，高扬的短刀改刺为切，抵在了对方脖颈，这次她的目标是方言的咽喉，这是无论如何扭动也不可避免的部位，闪烁寒芒的致命攻击再次袭来。
该死，我要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已经完成攻略的女性手上。
不，我不能死，应该还有办法……方言被这突然的事件捣鼓得连遗言都没心情去想，因而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求生的念头。
说时迟那时快，方言望着那张仿佛只有冷漠和无情的少女，突然急中生智，大声道：“你是谁？！”
面前这个少女纵横在战场也有一年半载之多，可以说什么事情都领略过，深知对敌之时，最大的忌讳就是被人拖延时间，只要是敌人，无论眼前的家伙说些什么“饶命啊”，“等一等”，“我有话说”，“你死定了”以及“雅蠛蝶”等等……各种言语，她都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因为战场是没有时间让她进行犹豫的，她也没有过犹豫，否则她也不可能从无数场战斗中存活下来，这冷酷无情的人格可谓是信奈的第二人格或者保护人格也不为过。可刚才那句话的准确性，再加上眼前人的身份以及另个自我心中那侥存一丝的眷恋，让眼前的少女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武器。
此时方言的咽喉处紧贴着冰冷的刃峰，对方只需要轻轻一刮，就有美味的鲜血从里面喷涌而出，那是眼前少女最喜欢的东西。
“你不是信奈吧？”方言心中大喜，知道有戏，当即眯起眼，继续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你说什么？”眼前信奈用喃喃自语的口气道，眼中除了冰冷外，还有一丝迷茫之意。
“果然，你不是信奈！你是谁？信奈的第二人格？附体魔物？魔王信奈？第六天魔王？！”方言更加坚信了，疑惑变为了肯定，如同炮弹般连番射出。
魔王信奈窒了一窒，难以置信的瞪着大大的眼睛凝视眼前之人，接着又再度冷笑：“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相见才对。”
方言心中猛地一突，也没想到自己唯一猜测的可能性竟变成了现实，可为了跟上对方节奏，又不得不继续接下话题，道：“如果我说因为你是我义理上的妻子，所以……”
“你还有一次机会，现在在你面前的可不是那个白天只会处理政务的呆瓜，如果你认为胡言乱语能骗得了我，那就大错特错了。”魔王信奈讥讽道。
那是毫不留情的死亡宣言，再加上那紧贴的短刀不禁让方言语气一顿，连吞沫都不敢，冷气连吸抿着脖子，生怕喉结的蠕动会让血液破体而出，再度刺激到眼前只能用疯狂的魔王信奈。
“好吧，刚才我在开玩笑，魔王信奈，我曾经说过我是未来人，你也知道吧？”方言重整旗鼓道。
“继续。”魔王信奈点了点头，用不耐烦的眼神继续催促。
“虽然这和未来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这是常识，我也可以十分肯定的和你说，你这是病，得治。魔王信奈，你的病名为人格分裂综合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方言鼓着勇气道。
紧接着，眼前的魔王信奈露出悄然甜美的笑容，轻轻挥动手中的短刃。
下一刻，脖子透过一丝凉意，愕然的双目悔恨圆睁，顷刻间鲜红的血液带着锈味从咽喉破体而出。
方言卒，年享十八岁，人生中唯一的遗憾就是脱团。
bad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