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信奈，你责任重大啊
为什么这家伙能如此正义凛然的把这种话从嘴中说出，脸皮到底要厚道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个疑惑不禁环绕在众人心中。
现在就连信奈的脸上也是红一阵青一阵的，陷入了极度混乱之中，暂且不提脸皮薄厚问题，可被男人求婚这种事情，打娘胎里出来还是头一遭，可她聪明的脑袋，却忍不住开始思索起这么做的意义来。
诚然，如果自己真的和方言结婚了，毫无疑问的对方就变成了斋藤道三的女婿，如果真是这样，再加上前边所说的一切，斋藤道三会将自己打拼一辈子的美浓给让出来也变得极为的理所当然起来，甚至没有半点好奇怪的地方。
正因为如此，织田信奈的目光才变得如此诡异和复杂，这可怕的家伙居然考虑得这么深，难道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吗？
可居然要利用自己，真是混蛋！人渣！禽兽啊！信奈在心中连续骂了对方三次，可让她惊奇的是，她不仅没有半点反感的意思，反而还有一些……小期待？
但正因为感觉似乎也不坏这一点，才让织田信奈陷入了无限循环的混乱之中。
“我说了很奇怪的话吗？如果我成为蝮蛇那老头的女婿，他将自己的梦想和果实让渡给下一代，也变得理所当然了吧。”方言扬了扬眉，随后淡然无比的举起身前的绿泥色茶杯抿了一口，轻声问道。
“的确没错，这个政治婚姻对于军略来说是十分正确的选择，利用这招逼迫道三让位的确是个妙计，可以给九十五分。但就算这是个妙计，我也反对，信奈大人可不是工具，算我看错你了，方言大人！没想到信奈刚刚宣誓效忠，你就利用信奈大人做这种事情。”丹羽长秀率先站了出来，冷声道。
“信奈大人好可怜。”前田犬千代也持着反对的态度点头。
“方言，虽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可如果你敢这么，我绝对第一个就把你给砍了！”柴田胜家半蹲着，手已经放在刀柄之上，随时准备拔刀。
与此同时，鹿之介也最先有了反应，以同样的攻势对上胜家，议事厅突然变成了战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得让人害怕。
砰！
就在这时，清脆而沉重的声音响起了。
方言手中的茶具突然狠狠落在了木地板上，皱了皱眉，表情侯然冰冷，双目透出无比锐利的视线，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嗯？”所有人又静了下来。
“信奈，真的讨厌我吗？”
“唔！”
“额！”
“这……”
所有人再度陷入了沉默，她们只看到了表面，织田信奈为了这次攻下美浓而成为了政治婚姻品，却没有从织田信奈的立场上看待这个问题。
所有人目光再度移向织田信奈，之前还神经十分大条的家伙，如今居然红着耳朵低着头，脑袋冒着蒸汽，在原地不知道是数花瓣还是画圈圈，所有人瞪大着眼，表情突然傻住了，时空就像这么定格了一般。
与别人不同，身为当事人织田信奈如今陷入的是无限循环的混乱，再加上自己从未用有色眼光看待过眼前男子，突然被这么一捣鼓，顿时有些发懵，本来还算聪明的脑袋也不好使了。
不仅是方言，就连织田家的众人都没想到，曾日身为姬大名的家主织田信奈，竟是意外的纯情。
理由很简单，信奈这家伙不仅一直眼高于顶，认为世上绝对没有可以碰的上自己的男人，还对男人没有半点兴趣，一心只想天下布武，可谁知道居然跳出了一个与自己同样的怪胎，不仅拥有和自己同样的志向，还能在战场中将自己打败，如此一来，信奈便不得不第一次正视这关于男女方面的问题。
另一边，方言语气一顿，话语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语言如刀，连接不断，一刀刀的砍在她们心上。
“我有强迫信奈答应吗？不要把我说得像土匪一样强抢民女似得，如果真不愿意，拒绝就好了。再说了，我有说过计划只有一个吗？为什么只是一个计划的提出，就能让你们方寸大乱？你们真的有信赖我吗？”
吞沫的声音接连响起，方言一个个尖锐的提问让她们无言以对，甚至羞愧至极。
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丹羽长秀表情一僵，羞愧的低下了头，道：“十分抱歉，方言大人，是我失态了，我愿意受任何惩罚。”
“唔……”柴田胜家也红着脸，乖乖坐好了。
“真是不像话。”方言冷哼一声，才转过头对着身侧之人，认真道：“那么信奈，你愿意接受这个提案吗？”
“什么？！”完全混乱的织田信奈被狠狠吓了一跳，恍若惊弓之鸟，脸色变得更加通红。
还要让自己说一次吗？方言脸色也有些困扰，这种话就算是他，在这种公众场合也不好意思复述那么多次，他轻咳一声稍稍整理情绪后，才十分郑重的一字一句再度重复一遍，道：“我是说，信奈你愿意，嫁给我吗？”
“可可可是，突突突突突然说出这这这这这种事情，我我我很困扰啊！”织田信奈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回应着。
“就算困扰也必须回答！这是关于我们下一步计划的重要决策，放心说吧，谁也不会责怪你，这个计划的听众也只局限于这次在场的所有人。”方言目光一凛，突然朝对方逼近了一步。
但这种情况要让人家怎么拒绝啊……
织田信奈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确认道：“就就就就是说，方言，被我我我给迷上了吗”
“我应该从一开始就说过，信奈你是个战国中不可多得的美人，你从一开始也明白你自己的魅力吧？”
方言这句话说得无愧于心，信奈的貌美的确是和义元不相上下，如果肯正装打扮下，也是回头率近百的少有存在，否则也不会在原作开天户岩的时候成为了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和偶像。
“而且我认为，像我和信奈这种同时拥有夺取天下，迈向世界野心的人，世上可以说找不出第二对了才是。”
“不过就如长秀、胜家她们所说，这毕竟外形上是个政治婚姻，而且还是个十分不错的政治婚姻，虽然我十分想直接逼迫你同意下来，可我还是想尊重你的选择。”
提到政治婚姻，织田信奈总算稍稍冷静了下来，但冷静的她却依旧不好做出抉择，因为这计划是完美的，实在让她想不起反抗的念头。
织田信奈皱着眉沉思，语气也稍显认真起来，道：“可是，如果我拒绝了，这次的作战会变得复杂起来吧？”
方言笑了笑，安抚道：“不要在意，你是个女性，至少未来丈夫的人选我会让你自己来决定！我会支持你的选择，要和自己喜欢的男人结婚，这是一般女性从小的梦想吧？”
然而就是这种完美无缺的态度和行为作风，才让织田信奈万般无奈，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微笑，让信奈这个不谙情事的小丫头也被彻底迷得有些神魂颠倒了。
听闻方言如此是说，丹羽长秀她们才松了口气，如果这是逼迫，她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反对甚至考虑倒戈造反，但如果这是出自公主大人自愿的话，那不就和……
“信奈大人，这其实就和告白一样啊，不过跳跃幅度有些大就是了。”丹羽长秀突然笑了起来，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模样。
“告、告白吗？”柴田胜家皱眉咬着手指，和犬千代一样的反应，心中暗道‘糟了’，因为无论于公还是于私，家主都很可能会沦陷啊。
“我鹿之介相信的家主，可不是什么人渣。”鹿之介也松了口气，自傲的挺起了胸膛，道。
“是啊。”卑弥呼眯着眼，却什么都没说，因为要是以正常的三观来评价，方言也差不多是这个等级。
当然，这里指的是人渣、败类、禽兽方面。
然而被如此明说，不仅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让织田信奈变得更为紧张和混乱了。
“但但但但是……”
“难道信奈你现在有心仪的对象了吗？”方言突然道。
“暂时没有……”信奈低着头，弱弱的回答。
“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就以我为人选进行考虑如何？我们都不小了，而且你身上的重担也很重吧？织田家的血脉现在只剩下你和信澄两个人，现在无论是光宗耀祖，继承家业，还是替织田家着想，最为基础的都是多生子嗣才对，还是说你想把这个重担都交给信澄一人？”方言以十分冷静的口气说道。
“噗嗤！”又听到了类似茶水喷出的声音，全场又变得不淡定了，卑弥呼脑袋里的筋又断了第二根，为什么这个混蛋家伙可以把这种话说得那么简单。
“什么！生孩子？！！”信奈再也忍不住，面红耳赤的奈大吼着站起身，两眼已经彻底变成了漩涡状的混乱，从头红到了脚，脑袋烫得已经可以烧开水了。
“……难道是生猴子？”方言诧异的反问道，对方到底对猴子这种生物有多执着啊。
“生生生生生生生生生生生生……”
噗通！信奈站都站不稳了，呆呆的呢喃几句后，就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暂且扑街，不省人事。
“公主大人！”柴田胜家紧张无比的大叫了一声，连忙过去查看信奈的状况，只见信奈浑身通红，就像泡温泉或者桑拿过度一般。
“啊，信奈大人晕过去了，是太兴奋了吗？”犬千代默默的补刀道。
“嘛，毕竟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就是求婚，难免会受不了这种冲击。”丹羽长秀在折扇后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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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绿帽高戴的义元
“果然这个话题对信奈来说刺激太强了吗？”直到这时，方言才露出无奈的表情开始叹气起来。
“方言大人你也是太狠了，居然这么调戏我们家家主。”丹羽长秀忍不住谴责道。
方言瞥了对方一眼，缓缓道：“即使特地演出一场像这样蹩脚的相声，至多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未来还是要履行这份承诺的，所以必须要得到信奈准确的答复才是。”
“多谢您的体贴。”丹羽长秀诚挚道。
方言脸色微缓，但如今最让他担心的并不是信奈的承诺，而是今川义元那家伙如果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现在该如何？”丹羽长秀问道。
“虽然信奈没有答应，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真是麻烦啊，这个小丫头。”方言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道。
“带上信奈，先前往正德寺吧，关于这件事，以后我会再继续努力，如果不行，就算了，以后我会找机会弄个双赢之策，信奈是我的下属，可不能让她委屈才是。”
“多谢方言大人的体谅。”丹羽长秀眼神流转柔色，身姿轻盈的朝方言来了个最为正经的土下座，长跪不起，感激之情尽显。
……战国东山道，日本地理中央，美浓国将日本一分两半，因地理位置绝佳及可怕的商业经济被无数大名所忌讳和妒忌着。
清晨的朝阳一如既往的照射在耸立于峰峦间的稻叶山城上，里面人来人往，繁盛至极。
刚一大早，五十铃千代的身影便出现在稻叶山城的楼阁，带着方言的传令，与美浓国的蝮蛇斋藤道三会见了。
“道三大人，我回来了。”五十铃千代风尘仆仆，脸上还有未抹去的灰尘和困倦之色。
“欢迎回来，一路上跋涉辛苦了吧，千代。”斋藤道三客气的寒暄着，神色间却没有半点怜悯之色，不愧阴毒蝮蛇之名。“这是我身为斋藤家家臣应该做的。”五十铃恭敬的回应道。
“如何，今川家，或者说那古野城方言的态度是？”斋藤道三目光一炬，直入主题的问道。
不仅是斋藤道三，天下无数大名都早已看出，方言在今川家的地位，甚至可以说就是另一个今川义元，权利之强盛，名望之可怕，甚至还在其家主今川义元之上。
“宣战了……”五十铃低着头。
“什么…抱歉，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今川家向我们宣战了！”五十铃千代以无比坚定的口气又重复了一遍。
“宣战？！”斋藤道三如枯树般褶皱的脸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呆在原地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虽然友军兼义女的织田家被对方灭了，可自己选择明哲保身，不仅没有出动盟军，甚至没有任何阻拦今川义元上洛的举动，对方理应不会对自己出手才是，方言这一手让他倍感意外。
斋藤道三目光当即转调到五十铃千代身上，但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亲信，也没有理由骗自己，再说这种事只需要稍一调查即可知道真相，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无视对方吃惊的表情，五十铃千代轻咳一声，接着又道：“是的，这是那古野城方言的来信，还请过目。”
“拿来。”斋藤道三回过神，猛地抢过千代刚刚从怀中掏出还留有体温和香味的信封，连忙拆开，只见上面写着。
‘致我最亲爱的斋藤道三老爷子，我已经征服了你的干女儿，现在准备来收你的地了，价格在正德寺面议，请务必准时到来，否则后果自负，在你摸到这封信的两个小时后，我最多等到中午，古德拜。’
斋藤道三：……
在看到这封信内容的那一刹那，之前还是困惑万分的斋藤道三，现在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什么鬼，难道对方是信奈最近雇来的猴子吗。
在一旁窥望到对方难得的古怪表情，五十铃千代好奇的低声问道：“信里又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为了防止斋藤道三怀疑，或者搞出什么意外，五十铃千代并不敢路途将这封信拆开。
“奇怪的东西？”
五十铃千代的提问让斋藤道三突然笑了起来，他狞笑着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紧紧握在手中，凝声道：“何止是奇怪，简直有趣，到底多久了，居然有人敢威胁我，没想到这个战国除了信奈外，还有如此有趣的家伙，难怪这家伙能击败信奈。”
五十铃千代不明觉厉，但又不得不问出来，道：“道三大人，对于今川家的宣战，您准备怎么办？”
斋藤道三摸着嘴角边的胡须，又笑了笑，道：“备马，老朽决定先去会会那位未来的‘女婿’，到底有什么通天之能。”
“诶？女婿？道三大人准备直接策马去尾张那古野城吗？”五十铃千代的表情变得更加好奇了，方言给自己的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居然能让这个以阴狠老辣的毒蛇露出笑容并且乖乖听话，深入敌腹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不，是正德寺！”斋藤道三勾着嘴角，样子看上去很是满足，自从当上美浓大名后，这种表情和心情到底多久没有出现过了呢。
“居然是正德寺吗？！”五十铃千代眼睛瞪得更大了，愕然的表情可爱至极。
正德寺正是织田信奈与美浓蝮蛇第一次交锋，并成立同盟关系的地方，在那个地方，织田信奈展露出惊人的一面，就连斋藤道三都倍感吃惊，所以将对方认可了，这次要被认可的，居然是方言吗。
“是啊，居然又是正德寺，希望这次，能得到更令我满意的答复。”斋藤道三眼露精光，喃喃自语着，蹭蹭的走下了稻叶山城城楼的阶梯。
……
“全军，向美浓进发！”在方言宣布进军美浓的同时，自己手下兵马并没有任何动静，仍旧该训练的训练，该种田的种田。
而今川家，今川义元那边也在不慌不忙的准备上洛之行，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显摆自己强盛军势，两万部队摆出长龙大阵，本阵更是才刚到末森城，慢得可怕，哪怕没有任何阻挡，要达到京都，至少也需要近一个月，平日只需要十五天。
终于从繁杂事物脱身，将尾张一步步掌握的今川义元已经具备了天下人的潜质，不仅是身为战国大名的地位得到了提高，就连眼光也得到了极大的扩展，整个人开始散发耀眼的光芒，比之平凡的大小姐还多了一股高贵之色，举手抬足之间都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挪开视线的傲气。“报告，义元大人，方言大人的使者来访。”义元的下属恭敬的声音在房间里传开。
“哦？终于来了吗，让他进来吧。”义元点了点头，道。
“是！”
不久，蜂须贺五右卫门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义元面前。
“义元大人，我系（是）方言大人的臣下，特来向你汇报关于宣战美浓一事。”五右卫门结结巴巴的说道，看样子十分紧张，不过这种表现也不让意外，眼前之人可是不久未来的幕府将军，地位高得吓人。
“你不是方言身边的那个小忍者吗？他最近不是向美浓宣战了，这种时候他应该很需要你才对，你怎么跑过来了……”
今川义元皱了皱眉，又道：“算了，速战速决吧，那家伙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让你来找我借兵吧？出兵援助他是不可能的哟，借助我的名义胡乱宣战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必须要让那家伙吃点苦头才是。”
“不是的，您误会了，义元大人，方言大人是让我来向你述说关于攻略美浓一事，以及接下来的计划，并非向你借兵。”五右卫门面色古怪的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是借兵？我可不记得川并众的实力什么时候大到能攻下美浓，还是说，那家伙又有什么奇怪的计策，能将斋藤那老家伙和美浓三人众等元老全部活抓回来？”今川义元好奇道。
“是的，方言大人说只需要一天时间就可以把美浓攻下，所以让你不要担心他，请集中精力上洛。”五右卫门如此是说。
“一天内攻下美浓？”今川义元瞳孔微微骤缩，可片刻后又觉得理所当然，饶有兴趣的问道：“有意思，说吧，那家伙想说什么。”
“方言大人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让你加上洛的步伐，防止意外发生，当你经过美浓的时候，就可以轻松的将美浓收入囊中，并受用他一一为您奉上的嫁妆即可，想必国家以及大名的力量，也会因此变得更加强大吧，您的上洛之旅也将成为五百年后的一段佳话。”
“什…嫁妆？那家伙真的那么说的？”今川义元脸色又涨红起来，仿佛看见了那家伙嬉皮笑脸的样子。
“是！”五右卫门连忙低着头，心中有些怜悯和同情对方，义元大人之所以能有这种表情，前提还是不知道方言的具体计划，这么看来，被蒙在鼓里的义元大人相当可怜啊，自己喜欢的男人都要光明正大的出轨了还傻乎乎的，真想稍微提醒对方一下。
不过为了天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事无两全其美，相信义元大人一定会体谅方言氏才是。
“哼，真有那猴子的风格。”今川义元打开折扇遮住了微微发烫的脸，防止在下属面前失态后，才问道：“具体计划呢？”
“由于我不参加这次战役，所以不知道，方言大人也没有让我转达你，只是让你加快前进的步伐。”五右卫门摇了摇头，道。
“哼，我知道了，就让那家伙放手干吧，别死就行。”今川义元不满的哼了一声。
“我知道了。”五右卫门微微点头，下一刻便化作黑影从房间中消失了。
第七十七章 美浓蝮蛇
战国的六月，太阳的狠辣不仅没有削弱，甚至还随着时间天数的推移，愈演愈烈，森林都开始冒出淡白色的蒸气。
“好热啊……”
“就快要六月六的三伏天了吧。”
“正午赶路真是要命。”
“在这种时候来场暴雨就好了。”
士兵们穿着比麻布衣沉重数倍的足轻装甲，如此感慨着，偶尔擦汗的动作是那么的让人眼熟，毕竟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不下五次了。
在方言带着寥寥兵马离开那古野城来到正德寺的时候，时间的指针已经挂在了正午，以垂直的角度劈在人的脸上，让人无所遁形。
“方言，你这么写，道三那老头子真的会来见我们吗？”
织田信奈骑着马跟在方言身后随口问着，肩上依旧扛自己最喜欢的种子岛铁炮，腰上挂着的一串葫芦互相碰撞得咚咚作响，金黄色的虎皮一如既往地抢眼。
方言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意味深长的强调道：“那老头绝对会来见我的，毕竟…我可是他女婿啊。”
“你乱说什么！我可还没有答应过你这种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和我完全没有关系。”织田信奈红着脸大吼，水灵灵的大眼目光闪烁，心中的动摇一览无遗。
没错，为了夺下美浓，方言即将要和信奈结婚……
起初这个提案遭到了无数人的反对，尤其是织田家的众女，方言的行为可谓触犯到了她们的底线也不为过，把女人当政治道具。
可一切的一切，都被方言轻描淡写的一句给抵了回去：“信奈，真的讨厌我吗？”
再加上织田信奈近乎默认的娇羞模样，织田将众人都对此感到无可奈何，就算是政治婚姻又如何，信奈本人不反对，家主也赞成便没有任何问题。
方言苦笑着摸了摸鼻子，道：“可你也知道，在这个战国中，光有口头约束的同盟是没有意义的。因此为了结成同盟，大名的话就要迎娶对方的人作为妻子，女大名要认对方做干妹妹，两方结成了亲戚的关系，同盟才会有效力，正因为如此，你不也是把道三那老家伙的女儿斋藤归蝶认作妹妹，捆在了清洲城么。”
“可就算如此……”织田信奈磨了磨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她也不是傻瓜，也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就算如此，她也不想因为这种理由，而与对方结为夫妻，这才是她最为纠结的事情。
“信奈你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这么简单的和我结成夫妻对吧？”方言像勘破了对方的心理，突然道。
“诶！才不是，不是……”信奈表情一惊，连忙摇头道，可变得更加通红的脸颊却出卖了自己。
方言不禁莞尔，道：“难道信奈你期待更为浪漫的爱情？”
“浪漫爱情什么的，才不是……”信奈害羞的低着头，不停玩弄着马脖颈上的鬓角，露出小女生一样可爱的神色。
“是吗，真是遗憾，如果信奈有那种期待的话，我会十分认真的追求信奈呢。”方言笑着说道。
“诶？！”信奈的表情变得更加困窘了，顿时接不上话来。
身形落在信奈方言之后的丹羽长秀等人都叹息着摇头，道：“信奈大人完全被方言大人玩弄在鼓掌间啊，不过能让信奈大人如此方寸大乱的家伙，恐怕也只有方言大人了吧？”
“唔……”柴田胜家鼓着嘴，明显有些不甘家主就此沦陷，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随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方言一行来到了目标地点：正德寺。话又说回来，正德寺是美浓和尾张国境上的门前町（由寺院势力治理的城镇），是两国武装都不能介入的中立地带，作为征服尾张的方言和美浓“蝮蛇”斋藤道三会面的地方，再合适不过了。
“方言大人，道三殿下似乎已经在本堂里面等待了。”前去侦查的士兵回来转达报告道。
“是吗？”方言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翻下了马。
“需要更换下服装吗？”士兵贴心的问道，毕竟对方是战国大名，相见必须要得体才行。
“没必要，就这么过去吧，信奈。”方言摇了摇头，道。
“来了。”信奈乖乖的跟在方言身后。
“如果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沉默，让我来。”方言提醒道。
“我知道。”信奈会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同样挂着一丝不苟的正色。
紧接着，方言无视信奈接下来的表情，直接拉住了对方的小手，朝本堂中走了进去，乍看下，竟颇有种女婿见岳父的即视感，只可惜双方的立场和那会事完全不在一个时空上。
两方会面，正德寺的本堂已然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除了信奈和方言外的其他人，包括美浓士兵，都是远远站在本堂外，防止冲突。
即将进入本堂的方言，也看到了守在本堂外，化身为少女，绑着金柑发饰的明智光秀以及五十铃千代，对此方言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五十铃千代也以点头回应，而明智光秀却面露兴奋之色，焕发出一种像见到偶像一样的光芒，突兀的朝方言来了个四十五度的鞠躬，甚至还要有过而之。
“方言大人，我是明智十兵卫光秀。”
若不是场景不合，恐怕这个弧度就是九十而不是四十五了吧。
这个光景让方言不得不露出意外之色，暗道自己的影响力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方言在本堂门前停下了脚步，轻声道：“你就是明智光秀吗？”
明智光秀愣了下，惊声道：“方言大人知道我吗？”
此时的明智光秀和木下吉藤郎一样，都不过是初生牛犊般的存在，并没有太大的名气，然而方言现在却早已成为义元身边的一把手，如同她的家主蝮蛇那般天下闻名。
“嗯，曾经听过你的事情，被誉为文武双全的明智十兵卫光秀，刚崭露头角的年轻新锐，如果有机会，再聊吧。”方言微微点头，留给对方一个如今只可仰望的身影，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多谢您的赏识。”明智光秀望其项背，恭敬道。
鹿之介的脚步也到此停了下来，与美浓来的士兵保持一段距离并肩而立。
本堂之中，美浓蝮蛇斋藤道三早就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静静的等候着。
方言牵着信奈的手，进入到本堂之中，第一眼就看见了斋藤道三那坐在地上，已经上了年纪的身子。
与此同时，沉闷的脚步声也让斋藤道三发现了方言，闭上的双眼突然睁开，并露出与古板外貌截然相反的锐利眼神，恍若一条噬人毒蛇。
单凭这双无比辛辣的双眼，就足以吓退绝大多数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吧。
对此，方言只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轻巧的带着信奈在对方面前坐了下来，调侃道：“蝮蛇，来得挺快啊。”
如此肆意妄为的发言，就连自喻轻狂织田信奈都捏了把汗。
而斋藤道三的想法则是另一种，好大胆的小子，居然敢坐离自己那么近，连佩刀都不带，难道不怕自己把他一刀砍了么。
斋藤道三眯着眼睛，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次调侃，道：“毕竟是要见将我义女夺走的，我未来的女婿啊，不过见你丈人穿成这样，很失礼吧？”
“穿着要跟着对方的改变而改变，不让对方有奇怪的芥蒂不也是一种器量吗？”方言反笑道。
落得下成的斋藤道三嘴角微微勾起，摸着胡子的感叹道：“真实伶牙俐齿的小家伙，勉强算你合格吧。”
方言扬了扬眉，道：“就算你不同意，信奈也是我的人了，不过我还是顺便问一下吧，身为老丈人的你感想如何？”
斋藤道三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缓缓而露，狞笑一声，道：“气势不错，但也仅此而已，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威胁我，还要夺取我的宝藏，我现在就想一刀把你砍了！”
方言眉头微凝，只感觉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前，‘蝮蛇’这个称号，恐怕只有与对方相抗之人才可以深刻理解，无论是飞扬跋扈的态度，还是突然凌冽的攻势，又或者百炼成钢的身心，都不是一言一语可以清楚表达的，他是那种甚至只需只言片语，就能将场面瞬间逆转的存在。
斋藤道三荡漾而开的杀气浓烈到足以吸引外面武将的注意，在身为家主的同时，他还是个纵横战场的武士，但对此方言却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露出的笑容像是春风和煦那般温暖。
“呵呵，可惜的是，战国之中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可其中，并不包括你蝮蛇，就算外面所有的美浓将士冲进来，都无法取我性命。”“要试试吗？”斋藤道三眯起眼，言语间，他的手已经放在腰侧的刀柄之上，速度之快简直无法用肉眼看清，甚至可以比拟年轻的战场武将，让人忍不住怀疑，对方真的是个糟老头吗，绝对成精了吧。
见状，站在本堂外的山中鹿之介都快步冲了进来，明智光秀一个凛神，紧跟其后，为了护住，她们眼神都闪烁着浓郁的杀气，场面突然剑拔弩张起来，气氛无比紧张。
方言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用毫无畏惧的微笑对着道三，缓缓道：“如果有那个胆量，就试试吧，不过你这么做了，后果你也知道吧？无论结果，明日今川家的马蹄就会毫不留情的冲进你的领地，将美浓摧毁。”
斋藤道三摇了摇头，冷笑道：“斋藤家我并不打算反对今川家上洛，你认为今川家主会为你一人而对美浓发动战争吗？哪怕你是为今川家立下大功的重臣，最多也只是被人惋惜没有利用完全部作用罢了，出兵攻打什么的根本不会有人做。”
“是啊，如果我死了，今川家的确不会因为我一个人，而阻挡自己前进的脚步，但是！”
方言语气一顿，紧接厉声道：“如果我已经留有数月之内必能攻下美浓的策略呢？所谓的上洛其实就是找个借口，如果可以，顺带收复路上的大名，还能获得个美名‘平顶江山’的名号，何乐而不为，最重要的是，你绝对无法将我杀死。”
“哦？有意思。”斋藤道三眯着眼，心中却有如惊涛骇浪。
自己从进来开始就一直观察着对方，也发现了对方所说的一切并非谎言，而是真凭实据，眼前之人真的没有半点恐惧，脸上浅笑的表情并非忽悠，而是发自心底的从容。
这家伙居然真的有从自己刀下逃脱的手段，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斋藤道三不禁皱起了苍白的鬓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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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最后一个请求
斋藤道三皱了皱眉，又道：“听说你只带了不到一百名士兵，你认为你是我的对手吗？”
方言自傲的仰起头，傲然道：“他们都是今川家的精兵，这一百名士兵在战场中足以战胜千兵万马。”
对方将自己的疑问一个个破去，斋藤道三不仅没有烦躁，反而露出了笑容，问道：“有意思，方言，你也想和信奈一样，想要从我的手中夺走美浓吗？”
方言摇了摇头，道：“你错了，老头子，我是来继承你的愿望和梦想的，如果是夺走，我根本没有必要和信奈结婚，只需要让义元进攻就好。”
斋藤道三冷哼道：“继承？开什么玩笑，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那种能耐？”
“我有没有那种能耐，以老头子你的眼力，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吧？别骗自己了，至少我要比你家的那个废物儿子要强得多不是吗？”方言同样以笑容相对，并直言戳进了对方的痛楚。
“你这家伙，真是让人讨厌啊……”斋藤道三看向方言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冷起来。
方言无比狂妄的狞笑了下，道：“不过有些讽刺的是，既是被你讨厌的我可是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就算称之为你的知音也不为过吧。你的儿子只配给信奈牵马，而我，则是让信奈心服口服为我牵马的存在，这差距可不是一两点，如果美浓在你儿子斋藤义龙手上，我只需要十天半月就可以将其彻底攻下。”
自己儿子有几斤几两，斋藤道三比谁都清楚，可如此直言勘破却让他瞳孔狠狠一缩，他诧异的转过头，疑惑道：“信奈，你不是被逼的吗？”
织田信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才不是，蝮蛇，这家伙可是很厉害的，可不要小看他了，方言可是能把你梦想和愿望全部看穿，并有能力帮你实现的家伙。”
“哦？这家伙知道我的想法？”斋藤道三饶有兴趣的望向方言。
“你这家伙虽然被天下人称为‘夺取美浓的蝮蛇’，可你真正的目标，却是整个日本吧？占据有利地形，筑美浓不破之山城，存关东之肥粮，还想养起百万雄兵，待时机成熟，便倒戈而起，平定乱世，建立从所谓有的商业帝国，还真是狡猾的家伙，以下克上也要有个限度啊，再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都一把年龄了还不准备退休吗。”方言仍旧轻描淡写的贬低对方道。
“什么？！”斋藤道三眼神一凛，将目光移向信奈，对此信奈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有告诉对方任何事情。
但方言的话语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老头子你的战略是相当有眼光的，只可惜，你作为一介商人而非武士来到这个世上，因此以你的能力和智谋，夺下美浓一国就已经让你变得垂垂老矣，没有太多时间的你已经无法达成你的梦想了吧。”
“你说得没错，虽然尚且年轻，却一语道破了老头子这辈子从未和人所说过的所想之事！没想到除了信奈有这种心兼世界的异种，还有其他人能看穿我，退下吧，光秀，这家伙和信奈一样，是能让我委托重任的存在。”斋藤道三微微点头，似乎因为认同的缘故，脸色也变得好了许多。
“鹿之介你也退下吧，你未来的家主，我可不是会止步于此的男人。”方言目烁精光，同样给予对方尊敬道。
“我知道了。”明智光秀微微点头，和鹿之介一同退了下去。
“谁是异种啊，蝮蛇！”信奈愤愤不平的大叫道。
斋藤道三没有理会信奈，而是对着方言不甘心的反问道：“我无法做到的事情，你认为你能做到吗？”
“老头子你又在说笑了，这个战国之中，除我之外，还有人更合适做你的接班人吗？不，只有我和信奈继承美浓，才能让你一生的心血不会白费，因为能继承斋藤道三你梦想的人，只有信奈和我！”
“还真是自信，你以为这条路会那么容易吗？”斋藤道三不屑道。
方言与那双眼睛相对，无比自信的轻笑一声，凝声道：“信奈有眼光却没有人信服，但我身为未来幕府将军义元的亲信，借助将军大义之名，只需微微抬手便会有无数浪人武士拜倒在我的脚下，何惧无法一统天下，废除幕府的腐朽制度，成立富饶的商业帝国？”
“哈哈哈哈哈——！”
斋藤道三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朗声道：“有趣，实在有趣！没想到天下间除了信奈，居然还有这种人，你是战国中难得的英杰我已经知道了，只可惜不是本国之人，也不是大名，否则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写出让国状吧？”
方言摇了摇头，道：“老头子，我不需要你的让国状，美浓将来是我准备给义元和信奈的礼物，我什么都不会要，所以不用考虑我，你只需要乖乖配合让位就好。”
“没想到你还是个不喜权力的男子，实在难得啊。”
斋藤道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下一刻却咧开了嘴，固执道：“你的想法，老朽已经明白了，就算知道会战败，我也不会那么简单的就将美浓让给你，就算是信奈也不行，因为我愈发地想和你在战场上较量一番了呢，政略问答也就到此为止吧。”
方言眉头一皱，脸色如同乌云般阴沉，不耐烦道：“老头子，一把老骨头就别傲娇了，我可是很忙的，日本这种小地方可无法让我止步，如果快点把位置让开，搞不好你还能看到你梦想中的商业帝国，而且信奈可不希望你死。”
“哦？”斋藤道三眼睛微眯，疑声道：“如此狠辣的你，会理会这种女孩子家的请求吗？如果我不死，你永远都不要想得到美浓，这可是战国，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酒。”
方言露出诧异的表情，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你死不死和我夺不夺美浓完全是两码事，再说我爱美人胜过江山，答应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老了，突然想去死了？”
斋藤道三眼睛一瞪，不满道：“你就是这么跟你老丈人说话的？！美浓还想不想要了？”
“美浓必须要，你也不能死，这是我答应过信奈的事情。”方言信誓旦旦的答复道。
“你也太年轻任性了，正所谓，遂二兔者不得其一，天下间两全其美之事根本没有。”斋藤道三缓缓摇头道。
“谁说没有？我帮义元夺得天下，位高权重的同时，还能得到无数美人的暧昧，这不就是两全其美吗？”方言不服气的反问道。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就此让出美浓的，你以为我打拼那么久容易吗？你必须要在战役中击败我，否则一切免谈！”斋藤道三哼着气，便不理会方言所言。
知道语言攻略已经无法成效的方言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缓缓道：“也就是说，如果我能让心服口服，你就愿意将美浓让给我吗？”
“没错，只不过到时候我也会战死沙场吧，毕竟那才是我真正的归宿啊。”斋藤道三微微点头，老眼浑浊的叹息着，样子显得十分落寞，如同脱臼的毒蛇。
“好吧，我同意了。”方言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点头道。
“方言，你答应过我要让道三活下来的。”信奈皱了皱眉，拉住方言的衣角，在对方耳侧低声道。
“放心吧，这个老头子在引我上钩呢。”方言同样低声提醒道。
“什么意思？”信奈疑惑道。“在旁边看着吧，我会解决的。”方言轻抚对方腰肢，把对方吓走道。
“我知道了……”信奈红着脸连忙闪开，道。
“哦？”
无视眼前两个放闪光弹的家伙，听到自己会死，斋藤道三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你这家伙终于想明白了吗？战国之中唯有冷血才能夺得天下的事实。”
“道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没说要和你在现实中作战，我有让你尽兴并心服口服的办法。”方笑道。
“你说什么？不要以为你用天真的话语就能打动我。”斋藤道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说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出来吧，我答应你的条件，反正美浓的将来都已经盖棺定论了，所以在这里就别摆出一副顽固老爷子的臭架子装什么大瓢蒜了！”方言指着对方鼻子大骂道。
“你这家伙，根本就不想和我们战斗，但身为背叛主君、夺取美浓的蝮蛇，如果做出这种拱手让人的事情来就一定会让自己颜面尽失！世间也一定会笑话蝮蛇老迈无能，所以你才说不出口！不过你这老家伙还算有点良心，准备在战役中不留痕迹的放水，成就我的威名吗？”
“厉害。”
斋藤道三双手抱着胸，沉默片刻后竟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那是张百分之百的恶人嘴脸，比妖狐诡计得逞的表情还要更加可恶，接着他缓缓道。
“又被看穿了吗？呵呵，不愧是让信奈心服口服的男人，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术，但拐弯抹角那么多，竟然还是瞒不住你。”
“我说过了吧？隐瞒是没有用的。”方言同样露出笑容与对方对峙着。
斋藤道三微微点头，忽然道：“好吧，如果你仍旧能看穿我‘现在’的愿望，能看穿我对你的最后一个请求，我就把美浓送给你好了。”
“什么……！”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脸色剧变，同时将目光移向方言，这可是一个极佳的机会，无论对方再怎么厚颜无耻，身为大名在这种场合说出的话都会履行，这就是道义的力量。
但斋藤道三这种老顽童的愿望，可不是谁都能那么容易揣测到的。
第七十九章 年幼的未婚妻
“你这老家伙，必须要在这里说吗？”方言皱了皱眉，突然骂了一句，谁也不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就连信奈也都激动的在他身旁一直发出好奇和鼓励的目光，只要能拿下美浓，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吧。
“没错，必须要在这里，在场的诸位就当下见证者好了，这份礼物你应该很喜欢吧，如果你真的知道的话。”斋藤道三笑眯眯道。
如今小狐狸与老狐狸只见到底在说什么，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双方对峙良久，半响后，方言竟在所有人面前露出颓然之色，无奈摆了摆手，道：“居然反将我一棋，算你赢了。”
而最让方言担忧和头痛的是，要是这种事宣布出去，义元那家伙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又该如何安慰自己家可爱的家主这一难题，将会为难他好长一段时间吧。
斋藤道三满意的眯起眼睛，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快，我等着你的宣言呢，这对于爱美人的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
“好吧，就如你所愿，反正亏本的不是我。”
方言无奈的挠了挠头，像是整理情绪一般，片刻后，他在无数人惊愕的目光下，突然朝眼前的老头子斋藤道三行了个像初学者般无比标准的土下座，并以无比严肃的语气缓缓说道。“今日起，我会将斋藤道三的义女信奈和女儿归蝶，一同娶回家中，还请岳父大人同意。”
轰隆！
外面凝聚的乌云，终于带着银色划破了天空。
所有人的表情就跟水凝云一样，彻底僵住了。
自己的家主，在刚才，居然说，要把斋藤道三的两个女儿，娶回家中？！
“好，我同意了。”斋藤道三笑眯眯地摸着胡须，样子明显对方言的答案十分满意。
“哼。”但起身的方言却没有给对方好脸色，反而一脸烦恼的模样。
“不要一脸不情愿，你不是爱美人更甚江山吗？老朽的女儿可不是什么残枝败叶，别看现在已经是个头上无毛的糟老头子，当年也好歹算是个能利用自己容貌讨好君主的水灵灵的美少年呢。”
“别说风凉话，你知道我这么做的后果吧？”方言好气没气的说道。
斋藤道三没有理会方言的表情，而是欣然一笑后，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用漂亮的书法写起了‘美浓让国状’，欣慰道：“没想到老朽这辈子居然能遇上你这种奇人，也算是运气，就让我，在这里写下让国状，把美浓一国，把我的梦想，都托付给我的女婿方言吧！从此之后，我就可以隐居尘世了。”
而且那个老蝮蛇居然还同意了！所有人的下巴顷刻间掉在了地上，一时间无法复原。
“我！不！同！意！”反应过来的信奈咆哮着站了起来，如果这里有张桌子，肯定更为合适(╯‵□′)╯︵┻━┻。
织田信奈居高临下的指着下方一脸平静的方言的鼻子，脸都烧红了，难以置信对道三大吼大叫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和别的女人一起侍奉这种人啊！”
斋藤道三疑惑道。“信奈，你对归蝶也嫁给方言有所不满吗？还是说你讨厌归蝶？”
织田信奈猛地摇了摇头，声音依旧高昂道：“才不是那会事！你当我们是滞销商品吗？还买一送一！”
“既然如此，那就没问题了，这里没有你能插嘴的地方，退下吧信奈，你已经不是大名了。”斋藤道三高兴的哼着声，露出微妙的表情挥了挥手将其拍开，并将让国状递给了方言。
“该死的老头子，给我留下那么多难题。”方言一脸残念的嘀咕着，连谢都不谢便接了过来，看完后交给了身边的信奈，途中他压根没去理过信奈，而是一直用怨念的眼神盯着对方，恨不得现在就拔刀把这老家伙给砍了。
在收过让国状的同时，本堂外的气氛也变得缓和了许多，尤其是明智光秀的表情，直接就是松了口气，这并非畏惧，如果可能的话，她是不想和那个人战斗的，因为她有种预感，自己绝对打不过这个男人，必败的战斗谁也不愿意去承受。
“虽然现在问有些多余，方言你真的有将美浓一举攻下的策略吗？”斋藤道三好奇的凝声问道。
“当然，可不要小看我啊。”方言认真的点了点头，接着抱怨道：“不过你刚给我的难题可真是难倒我了。”
听到对方切确的答案斋藤道三也不在意，也没有多问，只是笑呵呵的抚须道：“这也不过是将你的考验提前了一些，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今川家的小丫头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会暴跳如雷吧？”
“蝮蛇，你说什么？暴跳如雷？为什么？”信奈压住心中的恼怒，疑声道。
“这小丫头还不知道吗？”斋藤道三诧异的目光在方言和信奈之间来回扫视。
“毕竟是尾张的傻瓜公主。”方言看了对方一眼，迟疑片刻，才缓缓点头。
“所以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信奈不耐烦道。
见方言示意了，斋藤道三也懒得继续隐瞒，直接道：“虽然不敢肯定，但这家伙至少是今川现任家主，今川义元的小情人，再不济，关系也不会简单。”
“什…么……！”对感情之事极为迟钝的信奈表情一僵，如同机械般转过头，目光呆呆的看着方言。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种简单的事就算是普通的小姓都知道。”方言讥笑着反问道。
“知道才有鬼了！”那表情让信奈再也安奈不住，管不了这是什么场合，便张牙舞爪的朝对方扑了过去，将方言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和咆哮。
“你这处处留情的家伙，居然在有家室的情况下还跟我、跟我求婚！”
“道三不也是在知道的情况下把你和他女儿嫁给了我吗？他不都没说什么，能嫁给我这种如此有能力的男人还不偷偷庆幸，这是你三生难遇的机…卧槽，那里不能踢，你想守寡一辈子吗混蛋！而且这东西也不只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哦，老婆大人，我错了，饶命！”
织田信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红耳赤的大吼大叫道：“蝮蛇是蝮蛇，我是我，什么有能力的男人，去死，人渣，败类，禽兽不如！”
方言本就理亏，哪敢反抗，心中不禁叹息着，如果被暴打一顿就能解决这种事情该多好，真正更为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斋藤道三也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这幕事后的余兴相声节目，心中却思绪万千，可看着身为战国名人的方言却能在这种场合忍受信奈的殴打，知道对方性情完全没有问题后，也不再为自己女儿斋藤归蝶的未来过多担心，将所有负担放下后，他竟有种解脱升天的感觉。
如果能早点遇到这个家伙，自己的人生大概也不用那么多疲惫了吧？斋藤道三在心中默默的笑了起来。
夫妻相声看了片刻后，也该准备告辞了，斋藤道三站起了身，道：“你们两个新婚夫妇慢慢玩，反正你们还年轻，时间多得要死，老朽先就此告辞了，我还要回去和大臣们说明一切，让他们做好小信奈入主美浓的准备，归蝶我也会送过去那古野城的。”
见对方要走，方言立即出声道：“慢着，老头子！”
斋藤道三疑声道：“还有什么事吗？”
方言连忙问道：“你不会就想这么回去吧？”
斋藤道三扬了扬眉，不以为意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连国家都没有的我已经没什么价值了吧？”
方言无奈道：“你这个老家伙难道真老糊涂了吗？你这么回去就是去完全是找死，你儿子斋藤义龙早就对你不满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要是你再把让国这件事告诉家臣和他，他肯定会趁这个机会，毫不犹豫的举兵倒戈的，而你首当其冲肯定会死，这点我和信奈可不能同意啊。”
听方言这么一说，斋藤道三微微皱起，稍微考虑这个可能性后，心中一惊，道：“血亲之故暂且不提，以斋藤义龙那家伙的性格，搞不好还真的会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啊，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美浓可是我不惜欺骗主君家也要夺得的富饶土地啊。”
“没错，美浓斋藤家可是由你一代之内筑起的实力，你要是过世了造成的衰退是十分显而易见的，我可不想帮你收拾烂摊子。”
方言不怀好意的点头称道：“不如在今川家到来之前，你就先暂时和我回那古野城吧，而且让斋藤义龙那种没有器量的莽夫统治美浓，实在太可惜了。”
“可如果我不回城，稻叶山城空虚，义龙那家伙迟早也会攻过来的吧？”斋藤道三皱了皱眉，凝声反问道。
“稻叶山城不是还有竹中半兵卫吗？”方言露出狡猾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半兵卫的存在？”斋藤道三眉间出现凝重之色，沉声道。
“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美浓雪藏的军事奇才，天才阴阳家，话说在前，那家伙我要定了。”方言神秘一笑，安慰道：“所以只要你不回去复命，斋藤义龙那家伙就没有胆量攻打由半兵卫守护的稻叶山城，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乖乖和我回去吧。”
“蝮蛇，和我们回去吧。”信奈也劝说道。
斋藤道三犹豫片刻，直到望到信奈那认真的表情后，才乖乖点了点头，道：“那就暂时麻烦你一阵子吧。”
“乐意之极。”
“既然如此，那就把老朽的女儿一起接过来吧。”斋藤道三又拿出一张纸业，准备唤人将自己的女儿再度唤来尾张，只不过地点从最初的清洲城变成了现在的那古野城。
“年幼的未婚妻吗？”方言又露出了苦笑，这到底是多少年前的梗了，可自己还是逃不过这个命运啊。
出到本堂外，五十铃千代从他身边经过时，低语道：“跟我过来，我任务完成了。”
第八十章 如果你硬要我摸的话
“诶？”方言心中一惊，诧异道：“拿到让国状就算完成了吗？还真是轻松啊。”
他认为至少也要让信奈成为稻叶山城城主才是。“拿到让国状，再加上今川家的绝对势力，所以才判定成功了吧？”五十铃千代苦笑了一声，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在斋藤道三惊异无比的目光下，带着方言进到了一个小树林里，如今五十铃千代已经完成了任务，已经没必要再看对方的脸色了。
小树林中，五十铃千代深吸口气，转过身猛地朝方言鞠了个躬，低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了，你需要什么东西，积分还是技能书？选了好给你。”
“你第一个想法居然不是选择跑路，还真是乖孩子啊。”方言摸着下巴笑道。
五十铃千代起身，一捋发梢，眼神略显无奈的叹息道：“逃跑？先不说你身上还有我两件装备，再说我要怎样才能逃过今川家两位超级忍者的追捕啊？我可不是什么资深者。”
“就算如此，你这么乖反而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啊，这样不是让我少了很多乐趣嘛，把技能书给我吧。”方言笑眯眯的说道。
“……难不成，方言你真的对我的身体有兴趣？”五十铃千代嘴角微微勾起，一手按在胸口，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透着一股妩媚之色，她可是对自己的身体和颜值可是相当有信心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难道你认为我会是那种人？”方言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样子十分为难和难以置信。
“我只是对你的心理状态感兴趣而已，再加上我也算是个有原则的男人，所以你想拿**来卖个好价是不可能的，不过要是你硬要我摸，再加上还是免费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勉强的摸一下。”
在说话的同时，方言还趁对方不注意在不知不觉的拉近了双方的距离，下方隐藏的手也悄悄伸出去了，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以肉眼无法看清的加速在对方胸前突然大力揉了一下。
在双手陷入一团柔软的瞬间，方言表情顿时变了，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果然天下午餐，还是免费的最好吃。
惨遭袭胸的五十铃千代身体一颤，像触电一样猛地跳开，双腿内八字，以十分少女的姿势捂着胸，脸上涨满红晕并用见鬼的眼神瞪着方言惊叫道：“你干什么？！”
“什么跟什么啊？不是你想卖，然后让我试吃一下的吗？就行超市里的热狗试吃之类的……”方言一脸无辜的看向对方，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不过右手似乎还在回忆某种难忘的触感，十分猥琐的握了握。
“超市试吃？！本小姐是那种廉价的货物吗？！”五十铃千代气愤无比的怒吼道，本来还想调戏下眼前这个男人，没想到这个家伙完全不是狼，而是个疯子。
“哦，原来是价格高点的货物吗？”方言若有所思的点累的那天，看向对方的眼神瞬间变了，就像在估价一般平静，“的确如此啊，手感挺好的，大小也适中，都让我回忆起拿饭盒去超市吃热狗的情景了。”
“才不是价格的问题……”五十铃千代抿了抿唇，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自己的胸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摸了，而且还是被这么可恶的家伙，除了她妈妈之外还没有别人摸过呢。
然而五十铃千代在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方对手，甚至要是这家伙有那种想法，她连反抗都做不到，只能万般无奈的在心中咬牙切齿，忍住这次怒火，要是因为几句耍性子的话让事情变成‘那样’就糟了。
五十铃千代深吸几口气，在心中稍稍平静那股不甘后，才十分冷静和认真的说道：“我就不吐槽你的前后逻辑了，只不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差劲！”
“如果厚颜无耻就能免费摸别人的胸，这个锅我背了。”方言无所谓的耸着肩道。
“……”五十铃千代表情一僵，她突然想要骂脏话了。
“好了，不耍你了，东西给我。”方言也知道见好就收，表情一变，笑朝对方伸出手道。
“哼。”
五十铃千代冷着脸将东西从背包中取出，并主动提出交易申请，似乎连一秒都不想再和这种男人呆在一起了，凛声道：“我的装备也该还给我了吧？”
“嗯，给你给你。”方言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将对方之前给自己的两件蓝装丢上了交易栏。
只见对方甩过来的技能书和其他技能书并不一样，这本书闪耀着浅白色的光芒，其中书的正中央还有一个大大的问好。
“随机c级技能书，开启后，你将获得一本随机c级技能书。”
“果然是完全随机的吗。”方言咂了咂舌，将这东西收入囊中，暂时还不打算使用。
而五十铃千代也没有催促对方，毕竟开不开这是对方的自由，她突然问道：“对了，你的主线任务三是什么时候接到的？”
“主线任务二结束的下一刻。”方言如实回答，接着疑声道：“怎么，你没有？”
“唔，好奇怪……”五十铃千代皱着眉疑惑片刻，下一刻却脸色大变，嘴中更是忍不住飙出‘卧槽’二字。
“怎了么？”方言问道。
“为什么？我要被强制送回至高游戏空间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居然没有主线任务三！”五十铃千代惊呼道。
“诶？为什么？！”方言也愣了，难不成任务也因人而异么。
“我也不知道。”五十铃千代急了，本来和对方这次的交易就比较出血了，谁知道对方有的福利形主线任务三自己竟然没有，少了一份任务奖励，这可下可亏到家了，现在还想让对方把技能书吐出来绝对比登天还难，早知道就不给对方那么快，可谁又知道自个家的系统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少了个任务？
无助的五十铃千代下意识向身旁的方言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接不到主线任务三？”
“我怎么知道，怪我咯？”方言耸了耸肩表示无罪，接着沉默片刻后突然缓声道：“会不会是因为你主线任务二的等级太低了？”
“主线任务的等级太低了？什么意思。”五十铃千代疑惑道。
“你主线任务二的难度等级是a对吧？可我的却是s。”方言定了点头道。
“诶、诶s级？！你通过了？！”五十铃千代再次高声惊呼道。
“没错，如果硬要找个理由，我认为除此之外别无他选。”方言认真的答复道。
“你这个怪物！为什么不早说啊！”五十铃千代气急败坏的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可一想到靠近对方可能会被吃豆腐，又连忙跳开，抿了抿唇，不知带怎么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都怪自己太天真了，居然相信能活在至高游戏里的人。
“……这个和任务等级有什么关系吗？”方言迟疑片刻，道。
“你真不知道？”五十铃千代红着眼睛盯着这个可恶的家伙。
“不知道。”方言无比老实的点了点头，一副谦虚求教的模样。
可那副无辜的模样，却不知怎么的更加剧五十铃千代心中的愤愤不平，现在该被可怜同情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五十铃千代咬了咬牙，在心中默念道：‘五十铃啊五十铃，你可是五十铃世家的大小姐，你的人生绝对不能就此放弃，你还有你想要追求的东西，绝对不能放弃。’
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五十铃千代深吸口气，目光突然变得冰冷沉寂，凛声道：“想知道吗？付给我一千点奖励积分。”
方言也盯着对方看了片刻，突然微微一笑，嘴边却无比冷漠的蹦出两个字：“不要。”
五十铃千代的瞳孔微微一缩，表情变得更加沮丧了，连声道：“你不想知道？这对你这种追求游戏副本高完成率类型的人来说，应该是相当重要的情报才对，再说你无法容忍不确定因素不是吗？”
“不，你错了。”
方言摇了摇头，用无比可悲的目光看着对方，道：“我之所以会拒绝，是因为从你的行为举止来看，我已经大概揣测到s级任务会得到的东西了，无非就是特殊的奖励，其中可以考虑的就是延长在该场景呆的时间、特殊的装备、特殊的技能、特殊的任务、奖励任务之流。”
“你怎么……”五十铃千代眼睛又圆睁得无比可爱。
“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追求游戏副本高完成度的家伙，只是个勉强在至高游戏中苟延残喘的新人罢了，不要太看得起我了，这会让我困扰的。”
方言一脸轻松的抱着肩靠在了旁边的树干上，突然露出个十分无耻的表情，继续道：“虽然你没有接到和我一样的福利任务这让我有些意外和同情，不过也仅此而已了，我也不是有意骗你的，再说我也帮你把主线任务二给过了，也算救了你一命，如果你想要获得一些补偿，不如换个态度，用心求我如何？”
“你让我求你？”五十铃千代眼露凶光的反问道。
方言没有回答，只不过表情却变得更加自信，甚至毫无顾虑的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就差没说出一句十分中二的台词‘来吧，少女，把你的灵魂献给路西法大人’。
“你这家伙！”五十铃千代的样子变得更加凶狠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掏出把什么来一样。
第八十一章 专属世界的用法
“这种表情是得不到男孩子的眷顾和欢迎的，变得再温柔一点，最好再来点杀必死之类的东西。”方言满脸微笑的指示道。
五十铃千代没有任何举动，只是气愤无比的瞪着眼前落井下石的男人，鼓着腮帮，呆在原地半天居然没有任何举动，不知道是在疑惑还是在沉思。
半响，见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方言只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毕竟，我也是有原则的男人啊。再见，以后如果有缘我们再遇，刚才那个就当饯别礼了。”
方言刚刚想挪步离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等等！”那声音干脆利落，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
方言疑惑的目光循迹望去，果不其然，五十铃千代和自己僵持片刻，竟毫不犹豫的将脸上冰冷的装甲甚至所有的正面印象再次摧毁。
“我错了……”
五十铃千代抿着唇低声道歉道，居然放下了平日的骄傲在自己最痛恨的男子面前露出流浪狗般卑微可怜的眼神，弓着腰乞求着原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那些世家大小姐都是那么能伸能屈的吗？真是让我意外啊，还是说只是你比较没有节操？”方言的表情诧异无比，他有自信让对方屈服，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而且还那么干净利落，简直让人相信。
然而在至高游戏中，这却是比特技和演技更令人赞叹的真实，的确让人无法反驳。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如果单凭低声下气的几句话就能拿到奖励积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简单的任务了吧？”五十铃千代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有些破罐子摔，又有些无奈的说道。
“和你想的一样，至高游戏中真的有一个只要通过了s级难度的任务，都会有特殊的奖励或者是福利的制度。”
“哦，然后呢？”
得到对方肯定的方言表情依旧平淡，这东西已经不是他想要的了。
五十铃千代一阵心烦，完全揣测不了这个男人的想法，只好接着道：“你到底还想怎么样，难不成真的要我跪下来求你不成，这我可做不到！而且做这些事情也没有任何意义吧？”
“是啊，下跪什么的也解决不了什么，所以说……”方言目光如炬，居高临下的紧盯着眼前的少女，毅然道：“要不要和我组队？”
“诶？”五十铃千代怔了怔，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想要我和你组队？！”
方言给予肯定回答的点了点头：“没错。”
五十铃千代露出嫌恶的表情，嘴上却有些好奇的反问道：“为什么我偏偏要和一个喜欢对陌生女性**的男人合作？而且还是和你这种性格那么恶劣的男人！再说你也没有必要和我这种新手合作吧？”
“因为我需要一个引路人，而且你也不是新人，不是吗？”方言淡淡的答复着，一语惊人。
五十铃千代表情不变的自嘲道：“你在开玩笑吗？虽然我确实知道了些小知识，可仍旧还是新人。”
“你根本不是什么萌新，一个老触手出来卖萌也太可恶了吧？”方言轻描淡写道，再度将对方的伪装给戳穿。
“……”
“如果我这次猜的也没错，你至少也是经历了七场或七场以上至高游戏的老鸟才是。”方言咂了砸嘴，似乎完全没考虑到这么拆点掉对方伪装的后果。
沉默骤然降落，紧接着没有过多久，五十铃千代表情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改变，她目光突然阴沉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很久，疑声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言面无表情摇了摇头，静静道：“目前没有太多完整的证据，但拼拼凑凑，在加上我的直觉，我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敢肯定你绝对不是新人。”
五十铃千代一改之前低声下气的样子，露出从容的姿态双手环绕抱着胸，疑惑道：“所以才打算框我一下？刚才就算试图摸我胸激怒我也是想证实这个想法吗？”
“没错。”方言点了点头，目光一直紧盯在对方身上，表情没有因为对方主动承认而有半点愉悦，反而更为严峻和认真，两人立场似乎在这么个瞬间来了个大逆转，虽然这是和平场景，对方没有完成任务的实力，可这并不代表对方没有实力杀死自己。
“反倒是你，你也看出来我没有太大的把握了吧？为什么主动跳出来了？如果你一直死皮赖脸或者干脆的离开，其实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至于报复的话，只要以后找个时间，像我这种新人你应该有一百种弄死我的方法才对，不能再多。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如果我不说呢？”五十铃千代似笑非笑道。
“那我只好就此提高防范，仅此而已。”方言吐了口气，如实说出了最坏的打算。
“哼，还真是有趣，好久没见到像这样的新人了。”五十铃千代低声轻笑的摇了摇头，她饶有兴趣的看向对方出现了明显的认可之意，但接下来的话语却不禁有些轻蔑和骄傲起来。
“你的猜测只对了一半，我的确不是什么萌新，但也不是老鸟，因为我是比老鸟更强的资深者，我经历了十一次游戏场景。”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方言目光一凛，眼睛微微眯起，可嘴上仍旧那般狠辣。
“不过经历足足十一次游戏场景的资深者您，为什么会沦落到和新人一起经历游戏场景的下场呢？就算是封印技能的特殊任务，或者说是所有能力因为特殊情况而被彻底剥削也不太可能，至少你的身体素质和丰富的经验都不会改变，再加上之前累计起来的场景次数，至高游戏系统绝对不会给你和一个第一次接触至高游戏正式任务的人接触的机会，或者说漏洞才对。”
没错，方言敢一口咬定的对方是老鸟的根本原因并非是观其行察其心，而是因为自己是第一次接触正式游戏场景。
“想把本小姐剥光吗？”五十铃千代微微一笑，在这个话题上选择了沉默，过于轻易的将自身暴露无疑是相当愚蠢和致命的。
但另一边，那恍若洞悉到什么真相的目光让五十铃千代不得不给予正视，哪怕对方只是个新人。
“五十铃小姐，我不喜欢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我希望你能给我准确的答案，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的配合你，而且你也需要我的配合不是吗？这应该是我们双方都无法拒绝双赢协议才对。”方言冷静道。
五十铃千代沉默片刻，才突然像认命般叹了口气，接着恨声道：“因为我失败了。”
“能具体点吗？”方言眼露精光，他有种预感，对方接下来说的话，将会让自己在未来的无数劫难中逃过一劫。
五十铃千代摇了摇头，缓声道：“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待这个所谓的至高游戏的？”
方言顿时哑然，半响后遗憾道：“我只是个新人，看法其实不多，我只知道这是个强者为尊，视人命为草芥，但又眷顾玩家的囚笼。”
五十铃千代露出讶异的眼神，似乎也没想到对方能总结得那么简介准确，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就算我经历了十一次游戏副本，也没有窥视到其中的真相和尽头，但毫无疑问的是，任务的难度会一点一点的攀升，奖励也会随之上升，这便是系统对我们的眷恋，可惜的是它眷恋的只有强者，弱者无法完成任务，这便是强者为尊，至于视人命为草芥……”
五十铃千代话锋一转，突然有些期待，但又不抱有希望的随口问道：“你拥有专属世界吗？”
“有。”方言毫不顾忌的告诉对方真相。
“真的？”听闻，本来不抱任何希望的五十铃千代顿时瞪大了眼，不禁确认道，对方可是个刚进来的新人，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骗你干嘛。”方言诧异瞥了对方一眼，疑惑道：“专属世界这个东西很稀有吗？”
“也不算稀有吧，勉勉强强，也就千里挑一有一个。”
五十铃千代脸不红气不喘的撇了撇嘴道，似乎忘记了自己也在这千分之九百九十九之一，接着她连忙问道：“那你知道专属世界的使用方法吗？”
“不知道。”方言如实摇头。
“既然如此，那我告诉你好了。”五十铃千代惊喜之色更浓，身形情不自禁地的挺了挺胸，语调高昂且无比兴奋的说道：“专属世界的作用，就是……”
第八十二章 只不过是囚徒
“专属世界的作用，就是让玩家们发泄!”
“发泄？！”对方话音刚落，方言就傻眼了，脑袋里不禁翻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要太惊讶，你幻想的东西也范围之中，不过还真没想到你是个界主呢。”五十铃千代撇了撇嘴只是露出个鄙夷的表情，脸上竟没有太多的抗拒，似乎对此并不见怪一般继续解释道。
“之所以会被称作用来发泄，是因为专属世界自身的限制实在太多了，比如说里面的东西不可以带离专属世界外，无法获得人物卡，，专属世界里无法接到任务。如果当你自以为拿到个宝藏，可后来发现这个宝藏是假的，并没有什么卵用，紧接着暴跳如雷甚至迁怒于他人也是无可奈何的吧？”
“真的假的……”
听闻方言狠狠咂了咂舌，自从新人测试游戏以来，他还没进过自己得到的专属世界‘惊爆游戏btoom’，没想到是个鸡肋，好在自己没有进去也没有过于期待。
“废话，这件事当初还闹了许些风波呢。”五十铃千代翻了个白眼，紧接着道：“除非你有特殊的可持续任务没有完成，否则你将无法继续获得任何东西。不过就算有任务也只能获得任务之内的东西，且不会再有任何延伸。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专属世界的东西只能在你拥有的各个专属世界中相互流通，不能带走，专属世界甚至无法影响至高游戏本身，这也就是所谓的独立性，或者说‘专属’。”
“你难道没有进过你的专属世界？”五十铃千代下意识一问。
“因为实力不济的缘故，再加上场景特殊的缘故，进去搞不好会被抓起来的。”方言苦笑一声道。
“哦，记起来了，惊爆btoom。”五十铃千代恍然大悟道，立即想到了对方身边的卑弥呼以及对方是个新人这一事实，不过新人就可以得到专属世界，这也太可恶了吧？
“如果在专属世界进行锻炼呢？效果会保留吗？”方言又问。
“这是当然的。”五十铃千代点点头，可又猛的摇了摇头，十分严肃和认真的强调道。
“但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你在经历过这个正式游戏后就会发现，你的休息时间会慢慢的延长，延长到可怕的境地，比如说，半年才进行一次游戏。”
“半年？！”方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察觉到了其中的严重性。
这太可怕了吧，这可是半年啊，如果有半年时间，哪怕奶油小生都能变威猛壮汉，这至高游戏系统到底在想什么，居然给别人这么大的空子可钻或者说漏洞……
这是一般人的想法，可事实真的是那样吗？
时间的增多只会让人变得更加烦躁和不安，至高游戏系统本身不提供任何娱乐性场所或者可活动空间，再加上未来的不确定性，这简直就是监狱…不，是比监狱还要可怕的地方！
至少监狱犯罪知道自己未来的下场，而至高游戏的玩家的未来永远是不确定的，是生是死，谁都不知道，说得好听这叫可期待命运，说得难听便是没有希望的绝望，谁又敢肯定自己能活着走到地级难度游戏场景，成功达到回去那美妙的现实成为超人的梦想和条件。
面对这几乎没有未来的时间枷锁，如果是那些战斗狂或者锻炼狂还好说，整天缩在个人房间锻炼身体就好，但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高毅力的强人，退一步说，就算是那些强人，每天面对那如病院般苍白的围墙又能坚持多久？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舒服”五十铃千代微微点头，也知道对方察觉到了这点，直白道：“当你出去之后你也会逐渐发现，随着副本次数的增多，正常进入副本的时间也会跟着延长，千万不要以为这是让玩家更好的进行准备，其实这完全就是一种折磨！”
“你十一次任务进行的时候，休息时间具体是多久？”方言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以一周为基数，在五场之前，你每增加一场经历次数会增加一天额外的休息时间，五场后是两天，十场后是三天，以此类推，我在第十一次参与正规游戏场景时，休息时间是二十五天。”
“这么换算累加下来，其实我已经在至高游戏空间里休息了172天，其中还不包括在至高游戏中进行游戏的天数。至高游戏中任务消耗时间人级最长记录是三个月，最短是一星期，平均都是一个月左右，如果全部加起来，我大概在至高游戏这个鬼地方呆了一年半，400多天。”
“这么长时间的间接性经历已经完全不能算是体验或者公费旅游其他什么的，而是一种人生，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只有至高游戏玩家才有能拥有的人生。”
“我们每天在名为至高游戏空间的监狱里蹲守，直到系统开启新的游戏副本，放我们出去，我们才能重获自由，听说后来因为这种现实而感到压力太大想去自杀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这种感觉拥有专属空间的你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说到最后，五十铃千代脸上只剩下了苦涩，虽然至高游戏中拥有公会玩家们独立经营的消费场所，可那些地方绝对不是普通单行者可以承受得了的，而且还是长时间承受。方言没有说话，但相对的，表情却变得更为严峻起来，同时暗呼侥幸，好在自己已经拥有了两可以打发时间的专属世界，不然一直呆在房间里哪怕有卑弥呼、信奈等人作伴也会枯燥得无可奈何吧。
不过听完对方用时间和生命总结出来的感想，方言的心情并好不到哪去，如果问谁有这种被囚禁的体会，他认为蹲坐在家中牢笼一年多的自己还是拥有一定的发言权的，他能理解那种一天到晚呆在同个地方无可事事，停止想法的机械式人生。
气氛因为五十铃千代有些低沉的话语，也陷入了巧妙的沉寂。
但很快，五十铃千代用力拍了拍脸，将脸颊打得通红通红，又重新振作起来，朗声将这份阴霾驱散道：“好了，亲爱的萌新，五分钟时限快到了，我准备先回去，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话说回来，最关键的地方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你会突然降难度等级来到这里，你第十一次游戏场景的难度是什么？”
被对方这么一提醒，方言顿时抬起头盯向对方，想到个十分重要的地方，那便是场景难度，虽然不是很在意，可如果场景难度达到第四等级地级，便可以回到现实世界，这无疑是一个逃脱至高游戏的好方法。
“呵呵，你觉得呢？”五十铃千似乎早就预料般晒然一笑，叉着腰，神秘兮兮道：“当然是……”
第八十三章 只不过是尘埃
“当然是……第二难度，黄级低等！”
“什么，黄级低等？！”方言眼睛猛然瞪大了，开什么玩笑，玩了十一盘还是黄级低等，如果对方没有说谎，那到底是什么情况，场景难度的改变状况难道不是循循渐进，不留活口的吗？
“很好奇吧？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这样的喔。”五十铃千代露出个奇妙的笑容，就此打断道：“具体情况等你结束这次游戏后出来我再告诉你把，不过你还要在这里呆一个月的世界，到时候我可能已经进了下一个游戏场景，或者是在游戏场景里面，不然就是人间蒸发了。”
方言表情有点难看，被吊胃口的感觉比便秘还难受，尤其还是这种至关重要的地方。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这也是对方的底牌或者是说强迫让自己主动去找对方的方法。看了眼五十铃千代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可实际却有着和年龄完全不合的成熟气息和经验，嘴边还不停挂着轻淡表情的说着似乎与自己无关事实的傲然姿态，方言只能认栽般长吁一口气，气愤而又无奈的问道：“到时候我该怎么找你？或者说确认你的死活。”
“不是你联系我，而是我联系你，只要你的名字是真的，那就没问题。”五十铃千代微微一笑道。
“你在开玩笑？”方言眉头一皱，对方居然让自己干等。
“你可是连名字都没有的‘无名’，想要联系我也未免也太自大了吧？至高游戏系统是不会向没有进行过一场杀戮场景的新人开启好友和查询模式的喔。”五十铃千代长叹一声，悠悠解释道。
“那就没有办法了。”至此方言脸色才微微缓和一些。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了，等我消息吧，一个月后，我每天都会试着联系你的。”
“麻烦你了。”方言点了点头。
没什么好说的，再加上时间缘故，五十铃千代朝对方点了点头后，下一刻即化作无形，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那让人仿佛产生的错觉空间模糊感，让方言恍惚了一下，呆呆站在原地一会，才发现对方是真的离开，而不是耍什么小手段，同时也微微叹了口气，和对方说的一样，所谓的至高游戏玩家，其实也不过是每个世界突然加入的尘埃和过客罢了。
时间稍稍推移了一会，方言调整好情绪后才离开这片小树林和信奈她们回合。
“方言你到底跑去干什么了啊，那么久，全部人都在等你喔。”信奈小声抱怨道。
“辛苦你了，和老乡的普通谈话而已。”方言露出笑容勉励道，毕竟自己不在期间，都是信奈在代替自己指挥队伍。
可让方言意想不到的是，织田信奈眉头微皱，突兀道：“老乡？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跑去上厕所了吗？”
“诶？我有这么说过吗？”方言愣了下，五十铃千代可是当着所有人面拉着自己离开了啊，他不禁转头看向卑弥呼，卑弥呼也是一脸古怪的样子。
方言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了确认这种事实，他连忙压低声音在对方耳侧强调道：“五十铃千代，你不认识了？就是上次被我们关押到牢里那个漂亮的小丫头啊。”
对方方言仍旧抱有很大警惕的织田信奈连忙跳开，红着脸大声道：“不要用这种方法接近我，五十铃千代什么的，哪路的神仙啊。”
“信奈你不会因为我爱的告白变傻了吧？这么快就忘了？”方言皱了皱眉，对方似乎不像在说笑。
在这时，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斋藤道三也走了过来，调侃轻笑道：“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出发了吧？打情骂俏什么的在路上也可以进行喔，但正德寺距离那古野城的距离可不近呢。”
“诶……”
方言惊奇的看向对方，对方只是一脸盈盈笑意，似乎没发生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是抱怨了下自己为什么要去小树林那么久，并没有多问，似乎也对五十铃千代这一家中重臣毫不知情那般。
一个人可能是意外，但两个人，甚至更多的时候呢？
怎么可能……方言终于忍不住地开始颤栗了，脸色有些惨白，在他用微妙语气强调，甚至主动问出五十铃千代这个自己的老乡时，对方仍旧一脸茫然，似乎认知五十铃千代这个人的，在这个世界只剩下方言和卑弥呼二人一般。
这个事实不禁让方言心中有些恶寒横生，如果说只是普通的消失还能算个过客，可连记忆与存在本身都消除了，那他们至高游戏玩家到底算什么？
过客？
旅行者？
破坏王？
这种说法也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自己明明就是比任何事物都要不起眼，被人唾弃，被人无视，无人问津的藐小尘埃……
……
正德寺和道三商讨结束后，斋藤军与今川军两对人马合为一道洪流，蓝色的旗徽和浅灰色的旗徽并排在前，开往那古野城。
无数看到这一幕的人皆是诧异惊奇，可很快又释然了，斋藤家为了明哲保身而去与未来的幕府将军，今川家合作变成盟友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但这种只能用奇迹来形容的速度却让少数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路途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方言变得有些古怪的缘故，信奈一反常态的没有闹腾，而是如同闹变扭的沉默了。
另一边，同样因为这个所谓的同盟消息，斋藤家的大本营，斋藤家的重臣们，在稻叶山城的正厅中召开了内部的紧急会议，并吵成了一团。
“道三大人突然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本家，没想到居然是去和今川家的代表方言谈和了。”
“美浓还是得依靠道三大人的扶持啊。”
“可道三大人不是最先回来报告消息，而是‘陪’着今川军回到了那古野城，是不是遭到劫持了？如果他们以道三大人威胁我们投降，该如何是好？”
“如果真是这样，为了守护本家，暂时投降给今川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说什么，为了大名大义，应该做的是闭城防守才是，想必急着上洛的今川义元也不会对美浓继续进攻才对。”
“哼，只是无用的缓兵之计吗？”
“你说什么？！”
斋藤家的重臣们乱作一团，美浓的斋藤家本来就不是以军事力量出名的国度，本来以为今川上洛之行，织田家可以稍微阻止或者消耗下今川家的实力，让他放慢步伐，不敢攻打美浓。
可谁知道，半路居然杀出了方言这么个鬼东西，以兵力损失不到一千的代价便将织田家全部收复，实在是前所未有，骇人听闻。
再加上失去了一代将美浓斋藤塑起的斋藤道三后，他们便成了无头苍蝇，无论是什么策略，以斋藤家现在的士气，要是突然被其他大名进攻了，一定会以光速沦陷吧。
“肃静！”
就在这时，一声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正厅中挡开了，转头望去，空荡荡的道三正席身侧的副座上，正坐着一位穿着阴阳师白袍的貌美男子，竹中半兵卫，或者说是竹中半兵卫的式神前鬼更为准确。
年幼的竹中半兵卫身体冗弱，再加上比较怕生的缘故，一直以来都是让能与自己精神沟通的前鬼代替自己出席这些会议。
但这个秘密在场的除了竹中半兵卫的叔父，美浓三人众之首的安腾守就外，其他人并不知晓。前鬼代替竹中半兵卫击退了很多大名军退，在这纷乱之际也显得极其有威望，仅次于暂时代替道三指挥职位的美浓之首，安腾守就。
“正德寺会议中，最近被道三大人重用的明智十兵卫光秀也跟了过去，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对，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我们也只能继承道三大人的遗志了吧。”白袍前鬼挥着羽扇，沉声道。
斋藤家的重臣面面相觑，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守就大人，前去侦查的传令兵已经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安腾守就点了点头，催促道。
得到许可的传令兵连忙赶到正厅，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单膝跪下后，道：“道三大人一切安好，最新的消息已经传来了。”
“嗯，辛苦你了，快说。”安腾守就随口抚慰了一句，急忙道。
“是！”传令兵点了点头，才恭敬的将在场想听的好消息给传达出来，道：“道三大人他……”（感谢一直以来默默支持我，为我投推荐票的小部分热心读者，最近考试月比较忙，实在无法脱身，辛苦你们了，至于加更，如果没有那还是人？！不过还是得放假再说啦，在这里仍旧得厚颜无耻的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各种求，哇咔咔咔……噗通…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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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然而她只是个幼女
“道三大人的确和今川家结盟，并且答应要将自己的两个女儿信奈大人和归蝶殿下，全部嫁给今川家的重臣方言大人作为夫人。如今道三殿下正与方言大人前往那古野城，具体事项暂时没有消息。”
斋藤家的重臣们听到这句话，胸口上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像打了一剂强心剂，表情不再像之前那般难看，紧接着便是一阵恭喜恭贺以及感叹的声音响彻于大院之中。
“结盟了吗，真是万幸啊，这样就可以避免战争了吧。”
“太好了，恭喜姬女大人，居然能嫁给如今被今川家家主最为宠爱和最具有实力的重臣，方言大人，也算是十分幸运了，总算是有个可以安稳着落的地方。”
“想必斋藤道三大人一定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吧。”
“诶？谢…谢谢……”一直缩在角落末席的斋藤归蝶愣了下，双眼露出迷茫之色，过于年幼的她甚至连该摆出什么表情都不知道便被要求接受这种已经注定的命运。
这种情形和上次被父亲大人派去成为信奈姐的样子十分类似，已经有过一些经验的斋藤归蝶倒也不会惊慌失措，只不过对于要嫁人这个事实还感到有些陌生和难以适应，所以才会露出这种迷茫的表情，至于感到为难，这对于战国大名之女来说，这种感情在一生下来就被父母给否定，根本不会产生。
但就算是为难的表情具体展露出来，甚至大声抗议，斋藤家的重臣们也会视若无睹，完全跟看不到一样选择无视吧。
对于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桩交易，而大名家公主的私人感情在斋藤家能和今川家联盟的重要战略意义面前，明显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事情，再加上对方身为次女而非长女，她剩下的价值大概也只有联婚这么一点了吧。
另一方面，大臣们之所以这么看重，是因为就算这情报是个谎言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形式，只要斋藤归蝶送过去了，今川家那边就必须得承认这件事情，这便是政治手段，况且这件事对今川家来说还百利无一害。
道三大人安然无恙这一点倒是意料之中，可是……前鬼眉头微皱，敏锐却发现了某些奇怪的疑点，以斋藤道三的性格，如果真的与今川家结盟成功，理应是本人回来和家臣进行告知才是，为什么要跑到如今今川家的地盘，那古野城之中？
“除此之外呢？道三大人还有说什么吗？”前鬼眼睛眯成了一条弧线，道。
“是，除此之外，道三殿下还留下的亲笔信纸作为证明。”传令兵恭敬道，并将怀中的信纸递给了安腾守就的侍卫。
与斋藤道三相识已久的安腾守就接过并打开信封，眼神微微一掠，立即知道这是道三亲笔，没有任何值得去怀疑的地方，便点头道。
“这的确是道三大人的亲笔信纸，以内容看来，道三大人的确和今川家结盟，要求将我们将归蝶殿下接送到道那古野城。”
“不亏是道三大人，没想到效率居然能这么高，真是太可怕了。”
“不会是那个来会谈结盟的家伙水平太差了吧？”
“不过能和未来的幕府将军，今川家结盟，也算一桩好事。”
“……”
话音刚落，正厅之中便能听到无数庆幸叹气的声音，没有任何人会为斋藤道三的女儿斋藤归蝶遭到这种待遇而感到半点羞愧和怜悯，似乎对方生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一般。
“守就大人，能让我过目一下吗？”前鬼在安腾守就身侧恭敬道。
“好。”安腾守就点了点头，毫不迟疑的将信封交给了对方。
前鬼接过信封，可令人讶异的是，他并没有急着用眼睛看，而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接着才开始查看里面的内容。
“前鬼，有什么问题吗？”安腾守就谨慎的在他身侧低声问道。
“不，没有任何问题，道三大人的确安在，信封内容也没有任何问题。”前鬼眯着眼睛道，他并非不普通人，而是名为式神的超科学存在，仅是那么简单的几个动作这只式神便从这个信封从调查出诸多信息，比如说在场的人数、坏境、道三当时的具体情况等。
竹中半兵卫之所以那么放心的让前鬼代替自己出征，除了前鬼不会背叛这重要前提外，其身为妖狐的狡诈和灵敏，以及身为安倍晴明真身也是极为重要考量。
“如此便好，既然如此，那就快安排，将归蝶殿下送去那古野城，并将道三大人接回来吧。”安腾守就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眼前之人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对方的手段安腾守就还是十分信赖和肯定的。
“嗯，送过去吧。”前鬼皱着眉点头示意道，没有将心中的疑惑吐露出来让对方陷入不安。斋藤家如今处于被动，再加上自家家主还深陷敌阵，还这样按兵不动不出牌的话，就算平安无事，道三大人大概就要住在尾张一辈子无法回来了吧？这对美浓来说，可是绝对致命的打击。
竖日，斋藤道三的女儿，斋藤归蝶被如实的送往那古野城。
……外面传来的喧闹声，让满脸困倦的织田军将们纷纷醒来。
眼下正是盛夏时节，在没有空调的情况下还想要入睡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一大早的，做什么啊？”方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背后的榻榻米被汗液全部浸湿。
“方言氏，是斋藤的使者，道三大人的女儿归蝶殿下被送过来了！”穿着漆黑忍装的五右卫门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单膝跪着恭敬回答道。
“才过了两天就送过来了，没想到他们效率挺快的，是连夜赶来的吧？”方言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原地道。
“大概。”五右卫门微微点头道。
“还真是辛苦那个小丫头了。”
方言看了五右卫门可爱的侧脸联想起动漫中斋藤归蝶那娇弱的模样不禁感慨，可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记起了什么，突然朝对方招了招手，道：“五右卫门，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五右卫门好奇的挪步至方言身侧，可那恭敬的姿势依旧没有改变，目光由下往上，直直的看着对方，依旧是那双让人过目不忘的妖治红色双瞳。
蜂须贺五右卫门，该游戏场景最先追随方言的下属之一，如今替对方完成让川并众获得正名的愿望，好感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达到了神乎其技的99点，可那最后一点，却怎么都涨不上来，真是让人头疼。
正因为如此，那副过于恭敬的态度才让方言倍感无奈，也让他揣测到这一点大概是出在了什么地方，可就因为知道，方言才会叹气。
方言用手轻轻拍在了对方柔软的发梢上，轻声道：“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用那么拘谨了，你好歹也是第一任跟着我的家老，坐下来平等交谈也是可以的。”
“诶，唔……”
被摸脑袋的五右卫门紧张得脸色发红，幼红的双眸动荡闪烁着，却也没有躲闪和反抗，只是拼命的摇头，连声结结巴巴的恭敬道：“怎么可以，无论什么时候，方、方言氏都是我的家主啊。”
方言心中眉头微微皱起，相对于对一个人的感情，一直锁在人心底深处的传统思想才是最难解决的，如果没有什么契机的话，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的程度了吧。
“只是家主吗？真是让人伤心的词汇啊。”方言只是露出个夸张的表情叹了口气，便将手收了回来，缓缓站起身整理衣物。
“呜呼…其…其实……”五右卫门为难的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那只温暖大手离开脑袋的顷刻，她感觉心中竟有种淡淡的失落感，想要捕捉和追赶那道身影，但一直束缚自己的主仆观念却牵制住了她的脚步。
“算了，慢慢习惯吧，相对于家主，我更希望能当五右卫门的同伴才是。”方言遗憾的站起了身，朝外面走了出去。
“同伴，吗……”五右卫门低着头呆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才化作一道黑影，继续守护在那道身影的身边。
方言疾步赶到那古野城正厅，发现织田众人早就到场就坐，毕竟要迎接的是一国公主，也不好怠慢。
“方言。”
“方言大人。”
“小鬼。”
“我似乎是最晚的？”方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口和众人打了声招呼。
“不，时间正好，所以早晚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丹羽长秀提醒道。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方言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自己的正席，目光却从一开始就盯在了两侧席老中间的黑发黑瞳少女，斋藤归蝶的身上。
与此同时，斋藤归蝶俏生生的目光也凝聚在方言身上，之前与信奈结为姐妹这等还算小事，谁知道还没几天，居然要和自己的姐姐嫁给同一个男人，这……
从归蝶六岁开始，她便被灌输无数奇奇怪怪的知识，其中也包括了自己的价值和作用，也知道自己会有当做政治婚姻道具的思想准备，然而就算再怎么有思想准备，也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更何况还是和姐姐大人一起嫁给同一个男人，这是没有办法用脑袋去模拟和想象的，不过……
这就是那位传送中三日内将织田家全部收入囊中的大人吗？好年轻……幼小的斋藤归蝶双眸闪动，这便是她脑内的第一个想法。
虽然斋藤归蝶是迫于形势，为了斋藤家才下嫁到今川方言家。
但方言的传说早已遍布日本战国，在听闻自己将要嫁给这位英雄人物时，身为花季少女的斋藤归蝶小小的内心也颇为激动，至少表面和名声上看，这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以对方的能力和实力，自己的未来也将会飞鸿腾达吧。
斋藤归蝶那小小的脑袋，竟没有半点惊慌失措或者说迷茫之类的，而是立即估价出对方最真实的价值，这一点恐怕就连方言本人都没有想到。
“她就是老朽的女儿。姬女，和方言打声招呼吧。”斋藤道三主动挪位出来，介绍道。
斋藤归蝶眨了眨眼，先是紧张无比的和这位在名义上，将要成为自己丈夫的男子行了个十分标准的夫妻跪拜之礼，接着才盈盈起身，道：“啊…那个…方言大人，我、我是斋藤归蝶，今年十岁。”
方言目光凝视在那将脑袋深深埋在地上又缓缓起身的少女身上，对方拥有和义元十分相似的乌黑长发，精致小巧的五官，明亮怯生的双眼，如同婴儿还没有完全蜕变的嫩白肌肤，谦谦有礼的态度，不管怎么看都是未来的美人胚子，紧张什么的第一次见面也完全可以理解，可是——！
说了那么多废话，不还是个稍微漂亮点，但实际却让人不忍也无法下手的幼女，或者说即将步入萝莉阶梯的小丫头嘛？
方言一只手乘着下巴打量对方，沉默良久，紧接着轻轻摇了摇头，并爆出了一句十分失礼的话：“真是的，……”
第八十五章 这个幼女挺特别
“又是个幼女吗？”方言叹着气，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噗！”
在一旁的织田信奈直接将茶水喷了出来。
虽然说诚实是件好事，不过对刚见面的未成年人妻就有那么高的要求，再怎么说也有些不妥吧？
不，这完全就超过了不妥的界限，完全就是变态了啊。
此刻不禁是织田信奈一副‘这家伙完了’之类的表情，就连其他人也是十分尴尬的样子。
同样身为家老参加欢迎会议的五右卫门则是涨红着脸，家主身边的幼女似乎目前就只有自己一个吧？犬千代那家伙毕竟还是服从着信奈，当然不能算数。
这难道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家主这个变态……
另一边，正施于礼节的斋藤归蝶没有答复，可表情却完全呆滞了。
幼女？诶——？！是在说我吗？
足不出户的斋藤归蝶一直都认为世界上的成功人士，大概都和自己的父亲大人那样严肃或者臣子那般谦和，却没想到方言为人会如此随意，随然搞怪了点，不过还是让斋藤归蝶那颗小小的心脏给松弛下来，至少没有那么紧绷。
“还真是爆炸性的发言啊，和您未来义理上的妻子见面的第一句感慨居然是这个吗？”丹羽长秀轻咳一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方言大人不是挺喜欢幼女的吗？什么时候口味换到胜家那种巨－乳身上了？”犬千代耿直的问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胸部大小的问题十分在意。
“诶？！为什么这里会扯到我？”柴田胜家惊奇的瞪大眼问道。
片刻后，终于回神的斋藤归蝶小拳紧握，炯炯有神的双目望向方言，无比认真的回答道：“方言大人，我、我会努力的成长的，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姐姐那样。”
“不，请不要向那种奇怪的方向发展。”方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一脸复杂的奉劝道。
说实在，虽然这个计划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可突然就有了那么两位一大一小的未婚妻，还是难免在心理上有种怪异的感觉，准确来说便是没有实感。
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只好这样了。想通的方言在心中默默的叹气。
“方言，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信奈当即怒道，这家伙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损自己。
方言瞥了对方一眼，突然笑了起来，道：“看吧，归蝶，这就是你的姐姐，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力狂，不要学她，快过来。”
“诶？”斋藤归蝶看了看信奈，又看了看方言，陷入了两难的处境，可沉默片刻，还是选择挪位至方言身边，对于她来说，和丈夫相比，姐姐和父亲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信奈看到这幕也是狠狠愣了下，旋即又啧了啧舌，没有说话。
对此，在一侧的斋藤道三也露出了微笑。
和信奈完全不同，身为家庭次女的斋藤归蝶无法继承父亲的大名，也有身为战国大名妻子的器量和自觉，历史未来中是个以夫为天的异种少女。
生长在乱世中最具代表性的下克上武家家庭的斋藤归蝶，对于自己在权力漩涡中扮演的角色了然于胸，若让织田信奈和她比内房管御之术，信奈毫无疑问是完败。
而且斋藤归蝶还是少数会以她自身的意志来决定未来的命运的女子，就算再历史的长河中，作为战国时代的女子，这种独立性与魄力是绝无仅有的，就算现还年幼，也开始展露出关于这方面的天赋。
至少和普通的女孩相比，斋藤归蝶在十岁就体现出来的这种果敢和断绝，是相当少见的。
“哦？”
发现这点的方言沉寂的目光也变得有趣起来，近距离下，他锐利的双眼盯这位年幼的少女，就像看到了一个新的玩具。
斋藤归蝶怯生的双目只能给予微浅的回应，雪白晶莹的肌肤上冒出点点红霞，呼吸也变得略显凌乱，她年龄虽小，就算有些陌生，可也不妨碍她对男女之情的认识，除了父亲大人之外，她还是第一次和另外一个男性如此靠近，尤其这位男子还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那漆黑的双眸有着强烈侵略性，比之在美浓正厅的父亲也不相上下，霎时间，斋藤归蝶居然有种自己要被从内到外，全部都被对方剥光的感觉，太难为情了。
“你几岁了？”方言再度问道。
“…十岁。”斋藤归蝶老实的回答道，年幼通灵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动人。
“是吗，才十岁啊，不过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方家的一员了，以后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我知道了，方言哥哥。”斋藤归蝶乖巧的点了点头，这种模样的小女孩毫无疑问是最讨人喜欢的。
方言微微一笑，他像是宣布主权一般，无视少女的惊呼，竟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将这位还穿着和服的小萝莉少女揽入怀中，紧接着他目光移到自己老丈人身上，并用霸道无比的声音朗声道。
“道三，你的女儿还真是个，奇才啊，我喜欢了。”
“你满意就好。”斋藤道三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方言哥哥……”斋藤归蝶的小脸变得更加通红了。
“果然还是喜欢幼女……”犬千代面无表情的嘀咕道。
五右卫门脸色有些苍白的在下面瑟瑟发抖，小脑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糟糕透了！”信奈咬牙切齿道，一联想到自己未来也会在那个男人怀中，她就会气愤（羞愤？）得面红耳赤。
柴田胜家表情更为怪异，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幼女代表了未来，代表了希望，你们的歧视是不对的。”方言正义凛然的说道。“不，您只是单纯的变态而已。”丹羽长秀指出了最为关键的地方。
“方言哥哥…你是变态吗？”斋藤归蝶怯生生的问道。
“喜欢小孩子是变态吗？如果是的话，我就无法喜欢上归蝶了喔。”方言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斋藤归蝶蹙眉认真的沉思片刻，才缓缓摇头，如果有人喜欢自己是变态，那自己就是比变态更可怕的东西了吗，那怎么能承认呢。
方言满意的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接着正色道：“话又说回来，在义元那家伙到清洲城之前，我们似乎没什么事可以做了？”
“不，只是你没事做而已。”信奈毫不留情的直言戳穿了对方，自己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呢。
织田信奈身为那古野城代理城主，需要处理政务，丹羽长秀算半个辅佐，胜家需要增进实力，鹿之介需要复兴尼子家，五右卫门需要执行日常的侦查和防守。
“是吗？看来真是这样啊，既然如此，那我要走了，你们好好努力。”方言豁然一笑道。
“走？你要去哪里？”信奈皱了皱眉，像是关心的问道，虽然最近这家伙有些讨人厌，可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最近刚认的家主兼丈夫啊，那种义理关系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深入她的内心。
“当然是带着我们的小公主在那古野城里转悠一下，顺便培养下感情，信奈你也要过来吗？”方言提议道。
“你是故意的吗？”信奈脸上布满了黑线，就差没拔出压切了。
“好吧，我错了，信奈酱我会给你带伴手礼回来的，就这样，拜。”方言毫无诚意的道了个歉并站起了身，牵着归蝶小小的手心迅速的跑路了。
在所有人诧异无比的目光下，方言竟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跑掉了，虽然是以迎接为主，可这才刚刚准备开关于未来计划的重要会议啊。
“真是服了，那家伙当甩手掌柜的实力比我还厉害……”信奈猛地咂了咂舌，突然一副认栽的表情倒在了凉地板上。
“还真有他的风格啊。”斋藤道三摸着胡须笑了起来。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明智光秀担心的问道。
“不要看方言大人那样，他也是在为我们着想呢，如果我们能处理好那古野城的政务使其蒸蒸日上，在今川家那边的立场也会变得坚定许多，这不正是代表方言大人信赖我们的表现吗？”丹羽长秀摇了摇头，解释道。
“那家伙只是单纯的想偷懒吧，拜他所赐，我们还欠那些狗屁大臣一个增收数倍粮食的承诺呢。”信奈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眉宇间都愁出了一个‘川’字。
“信奈大人也开始明白我们当时的抱怨和苦心了吧？”犬千代突然狡猾的笑了起来。
对方的话让织田信奈陷入了沉默，因为曾几何时，自己也是放下国家事务跑路的家伙啊，哪有资格说那家伙，背面传来的凉意总算让信奈稍稍清爽了一下，她重整旗鼓的扭过头，对着坐在自己左侧的柴田胜家指挥道。
“胜家，你去保护那家伙吧，虽然那家伙身边有五右卫门那个小忍者，但身为重臣兼我们的家主，要是出事了我们地位会变得很尴尬，最好的情况也可能是被像分丸子一样被逐个吞吃，不一定能像这样聚在一起了，说起来还要感谢那家伙呢。”
“我知道了。”柴田胜家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连忙起身准备追上方言的步伐。
信奈语气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翻起身子道：“胜家。”
“什么事？”柴田胜家疑惑的问道。
信奈脸色一红，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如果那家伙敢乱对姬女动手的话，就帮我教训他。”
“喔！”柴田胜家眼睛瞪得老大，点了点头，这才跑了出去。
“已经对自己身份有些了解了吗？信奈。”斋藤道三也不反对，而是开心的笑了起来，道。
“才不是。”信奈嫌弃的哼了一声，抱肩说道：“只是姬女太小了，如果真发生那种事对她不好吧？健全的成长可是很重要的。”
“是这样吗？”斋藤道三笑眯眯的问道。
“够了，该死的老头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方清澈而具有穿透力的眼神吓到，信奈咂了咂舌，不再理会对方，而是站起身离开了正厅，准备去处理繁杂的政务。
“信奈大人害羞了呢。我要去帮助信奈大人处理政务了，道三大人您自便吧。”丹羽长秀也笑了起来，跟在了对方身后。
“去吧去吧，我去弄点酒喝。”斋藤道三点了点头，也跟着站起身，忙了一辈子，刚放下重担的他也是时候该悠闲悠闲一下了，人生五十年，自己已年过花甲，剩下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吧。
“道三大人，我帮你沾酒吧。”明智光秀急忙站了起来，恭敬道。
斋藤道三没有答复，也没有拒绝，只是面露微笑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第八十六章 这个幼女超神了
（感谢小嫩的的打赏，以及快活小猫的588打赏，十分感谢。）
另一边，方言用巧妙的理由推脱逃跑后并没有哦急着带着斋藤归蝶到处乱窜，而是把它带到了一个没有人能打搅的房间，然后……
“归蝶，能把你衣服脱了吗？”方言扶着下巴盯着那娇小稚嫩的身躯沉思片刻，突然道。
“诶？！”斋藤归蝶表情一僵，意识到什么后直接傻掉了。
起初她还好奇对方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种看似十分偏僻地方，毕竟为人随意并不代表为人随便，而且对方还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再加上还是有名的臣下，再怎么说也不会和那些处男一样对那方面的事情那么上心，更也不可能那么猴急，毕竟自己也跑不掉，而且从自己的年龄来看，怎么说也不太可能。
但在听到对方这么明显的发言后，斋藤归蝶双眼不禁有些发黑，连像自己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这到底是何等的荒淫无度啊。
“您刚才说什么？”斋藤归蝶稍稍整理下情绪，却吓得连语句都忍不住用上了敬语，她那稚嫩的牙口因为联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而羞耻得发颤。
“我想让你把衣服脱了。”方言眉毛扬了扬眉，强调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诶、这个…问题……”斋藤归蝶脸色瞬间涨红，在原地扭捏片刻才尝试性般微微点头，怯生生的低声答复道：“问题很多…我现在还太小了，如果您真的需要的话，我、我可以用别的方法……”
“啧，明明才十岁，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方言表情突然一黑，连忙打断对方道：“等等！归蝶殿下，你不会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吧？”
他可不是什么动漫里的木头男主，很快就察觉到对方的表现完全偏离了自己的意念。
不过从刚才对方的表现来看，如果真有那种倾向，这小家伙似乎没有打算拒绝自己？
想到这，方言的表情不禁变得更加糟糕和古怪。
“奇怪的地方？”斋藤归蝶愣了下，皱着眉疑惑道：“难道方言大人带我来这种偏僻的地方，不是为了造人吗？”
“诶、诶——！”方言嘴巴张得老大，紧接着又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靠妖哦！你才十岁，稀奇古怪的念头就那么多，想当年十岁的我连掀女孩子裙摆的勇气都没有，这么一比简直弱爆了，而且和十岁连初潮都没的小女生要怎么才能造人啊混蛋。
话又说回来，才十岁就有这么充足的造人理念和心里准备真的大丈夫？！！
这小家伙到底是谁教育出来的？怎么这么彪悍！
不过喜欢造人运动的幼女，这点无论如何都要给好评……
而且你知道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片子轻描淡写的将‘造人’这两个字吐出所带来的冲击力吗！
作为一个成年人，方言表示在听到这句话以及配上那十分害羞和生涩，却又在强忍什么而没有忍心拒绝的表情后，心里几乎是崩溃的。
但像这么极品完美的幼女，这辈子能遇上一两个就能算是幸运满值了吧？
毕竟你想想看，连光原计划的初章都不用执行了即可直接就跳入了最后阶段的萝莉到底要去哪里找。
方言喉咙疯狂蠕动了一下，脸上神情变幻不定，连番深呼吸让大脑血液流通且在经过各种反复不断的选择后，总算是给自己划出了一条底线，十动然拒，断然遗憾道：“虽然很希望满足你的愿望没错，不过以你的年龄来看，在等五六年吧至少。”
“太好了，原来不是打算造人啊，吓我一跳。”斋藤归蝶用手按了按胸口，同样松了口气，那紧张无比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一点。
见状，方言满脸黑线的强调道：“归蝶，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教育你的，但还是尽量不要一直把造人造人挂在嘴边，这很不文雅，你是女生。”
“不，因为这种话只能对未来的丈夫说，所以我忍了这个词已经五六年了，请不要在意。”斋藤归蝶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解释道。
原来从五岁就开始这方面的教育了吗？这是何等尼玛卧槽……
“原来方言哥哥不是那种猴急的人啊，把我吓了一跳，好可怕，好可怕……”
被方言果断拒绝的斋藤归蝶用着不知道是期待，还是畏惧的目光，悄悄窥视着对方，紧接着又用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继续嘀咕道：“不过方言哥哥真的不打算这么做吗？”“才不会那么做，放心吧。”方言撇了撇嘴，果断拒绝道，视线也像为了证明自己忠实般挪开了。
虽然好人什么的和自己无缘，方言也不敢说自己的下身有多么理性，但只有幼女和萝莉不能随便出手这种十分常见的道德底线还是十分深入他的内心，这就好比如监狱里，哪怕同样是犯罪者，性－侵犯罪者在监狱更容易触到其他犯罪者的底线和暴怒一般，哪怕是犯罪，也是存在着犯罪歧视的情况的。
不过在这混乱的战国之中，即使连幼女都不放过的畜牲仍旧不可计数，大概对方也是因为长年缩居天守阁之中，又被不断教唆，所以才对这方面的事情那么畏惧吧。
“是吗？真的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继续烦恼了，方言哥哥能体谅我真是太好了。”
连番问话后，斋藤归蝶总算露出个满意的表情，放下心来，同时也轻信了眼前之人的话语，不过这也理所当然吧，至少以她的小脑袋来看，是完全想不出对方骗自己的理由和意义。
再说方言本身也没有打算对方对方出手，毕竟幼女……
另一边，在感叹自己幸运的同时，斋藤归蝶脚边开始散落着像活瓣般飘零落下的腰带，身上的衣服更是已经‘啪踏’‘啪踏’一件件的被自己轻松的剥落掉在地上，并将自己的所有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和眼前这个人的面前。
“但要是哥哥有需要的话，我刚才也说过，我会有特别的方法进行应付的喔，母上大人亲自传授给我的方法。”斋藤归蝶喃喃自语着。
原来一切罪恶根源是你母上大人吗？！母上大人我喜欢你！
“我说啊，你母亲教唆给你的东西，实在是……”
本来还想说什么吐槽，顺带问下特别方法到底什么鬼的方言在看清眼前光景的那瞬间，眼瞳豁然骤缩到了极致，呼吸也猛地一窒，整个人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呆滞状态。
一头乌黑瀑布般笔直落在臀下膝间，伫立在那的是一块完全不带任何瑕疵的白玉，由下往上看，入目的无不是干净得让人自卑的嫩白躯壳，其中还点缀着些许象征性别的粉色。
“咕噜——”方言十分自觉的用手捂住下侧脸面防止自己的事态，可吞沫的声音已经势不可挡，鼻血也要跟着出来了，他第一次认识到了小学生的威力。
是在下输了……
之前还认为对方身上的华贵装束是个装饰的方言，在看到这幕后他便打算将自己的理念彻底推翻，眼前之人绝非凡物可以装饰，之所以会穿上那些衣服，完全是为了把自己过于耀眼的光芒给暂且遮蔽罢了。
“衣服已经脱完了，不知道方言哥哥想要我干什么？”斋藤归蝶笑容满面的问道，落落大方的将自己所有资本摆放在对方面前，完全没有半点危机感。
不知道是还没有察觉到眼前之人那已经变得十分粗重的喘息，又或者是期待着眼前之人能做出些什么那一般不停夸炫着自己的傲然身姿，少女的心思果然完全无法让人猜透，既纯粹，又复杂。
“算了，我、我还是先出去好了，柜子里有我派人准备好的衣服，穿成刚才那样绝对无法出去，所以我才让你穿上这些衣服。还有，这里以后也会是你的卧室，就这样……”方言语气一反常态的有些慌乱了，含糊的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便连忙朝门的方向跑了出去。
咔咔咔——！
在猛地拉上门掩后，方言当即靠在门上大口喘息，眼眶不知不觉中竟有些微微发红，那是理智差点脱离自身掌控的常见状况。
方言深知，刚才那种状况，如果自己再继续这么呆下去，虽然不至于疯狂到把对方狠狠的压在胯下，但prprpr舔舔舔一番之类的事情绝对无法避免的，毕竟那副绝妙到极致的嫩白肌肤，就跟上了一层牛奶一般诱人。
顺带一提，这才不是什么变态之类的解释。
如果有牛奶放在自己面前，不去喝的人才显得有些不正常吧？
“诶？方言哥……”
另一边，斋藤归蝶被对方迅捷到极度的动作给惊得呆了一呆，在还没得及反应过来时，对方就已经提前跑掉了，冰凉的房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可房间在片刻的沉寂后，如银铃般清脆嘹亮的笑声又再度低声奏响。
“噗呲——！还真是有趣啊，方言哥哥，这种程度就认输了吗？”斋藤归蝶嘴角弯出一个绝妙的弧度，再也忍不住地坐倒在地上捧腹低声浅笑着，直勾勾盯着那扇木门的明亮眼瞳，竟让蕴含着一股人感到惊心的魔力。
第八十七章 那古野一日游
时间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方言也换好普通的平民便装穿上草鞋，与同样换下华贵服饰，穿着普通麻布装的斋藤归蝶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走吧。”
“嗯。”
就主动牵起对方的手，准备带着对方前去龙蛇混杂的市场里。
而对于目的地是哪，斋藤归蝶也没有多问，只是乖乖的反牵着对方的手，默默跟着，不过目的地什么的，穿上这身衣服的同时，她也有了个大概的答案。
但即使是拥有一定成熟的心智，也避免不了这个年龄段牵手带来的安全感和依赖性。
……
随着距离府邸越来越远，人的数量便越来越多，吆喝般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华贵的绸制衣摆逐渐被清一色的褐色麻衣给取代。
在那古野城中最大的广场上，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进行着最基本的商品买卖。
那古野城起初是织田尾张最初的本城，也是信奈的老家，虽然后来本城移到了清洲城，可这也不影响最初本城带来的影响，无论是商业，还是农业，都比其他城好上不少。
像是被这种气氛给感染一般，方言刚才尴尬的样子终于消逝了十之**，笑眯眯的看着又回到自己身上的黄麻布衣，样子十分满意和阳光
“还是这套衣服穿着舒服啊，清爽又不失方便，对于实用主义的人来说简直是不二选择。”
斋藤归蝶呆呆的看着对方，半天说不出话，她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因为这种小事露出这么满足的表情。
与对方不同的是，来到这平民集聚的地方，她反而变得有些畏畏缩缩，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归蝶你没穿过平民的便装吗？”方言也察觉到了对方的不适，好奇低下头道。
“不是…不……的确是第一次穿，话虽如此。”斋藤归蝶为难的摇了摇头，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方言哥哥，果然还是回去吧，这样会给您添麻烦的。”
“无妨，视察民情对统治领地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吧？”方言蹲下身摸了摸对方脑袋，笑安慰道。
像这种类型的对话已经进行过三次了，看来她对自己占用了方言时间这件事，抱有相当的歉意，对她来说，刚才那种程度的交流已经足够了。
“可是……”斋藤归蝶抿了抿嘴，嘴上不老实，可她目光窥视着周围的光景，明显抱有好奇和期待，可嘴上还是想说些什么。
“对你来说，我的命令应该比你的担心更为重要吧？”方言蹲下身子，双手按在对方肩膀上，不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机会，这个动作让对方身体一僵，但这份紧张感很快就被消除了，连同之前的全部一起消失得一干二净。
“反正衣服也换好了，人也到这里了，就去看看吧。”方言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我知道了，抱歉。”斋藤归蝶终于打消了顾虑。
方言也终于放下心来，接着他眼睛突然一亮，道：“对了，归蝶你刚从老家赶来尾张，一定很饿了吧？尾张的丸子可是很有名的，要不要去尝一下？”
“嗯。”斋藤归蝶一扫之前的担忧，一副听你指示的模样。
然而接下来的状况，却和方言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啊，那里有卖鱼的。”
“去看看吧。”
“好的，谢谢。”
斋藤归蝶窥视着肉铺的小帐篷，一边嗯嗯地点头，一边浏览着摆在货架上的商品，双眼流露着好奇，表情就像孩子一样开心，最初还以为对方会难以适应的方言也笑了起来，再怎么说，对方现在也只是个孩子啊。
接着的时间，完全是由斋藤归蝶带领方言前行，方言只能被动的回应着，不曾出过门的大小姐对一切事物都显得那么好奇。
“去面包店吧。”
“好。”
“那边的店铺是做什么的？”
“谁知道呢。”
“喔，里面有好多只鸡，而且还是活的！”
“……”
“好香啊，味道的话…难吃。”
“小姐，您这么做会让我为难的。”
“十分抱歉，这个我买了。”方言连忙道。
“诶，好的，咦……”店铺老板接过钱抬起头，在看到方言的瞬间，他突然皱起了眉，目光紧紧锁在方言脸上。
“有什么问题吗？”方言疑惑道。
之前还有些怀疑，可听到这个声音，店铺老板的脸色顿时大变，将钱退了回来，并伸直着脑袋，语气激动的低声问道：“这个钱我不能收，您就是那位新来的那古野城城主方言吧？！”
“我很有名吗？”方言完全没有那方面的自觉。
“是的，而且我们对您非常感谢，因为您的到来，那古野也变得繁荣了许多，我们小店的生意也变好了，赋税也降低了，真的是十分感谢！”店铺老板激动的连忙鞠躬点头，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不要在意，这是我的本分，况且……”
正当方言还想说些什么，可远处的声音已经开始呼唤他了。
“方言哥哥，快来这边，这里有好多奇怪的东西……”
“抱歉，我要过去了。”方言笑着将另一份的钱放在桌子上，接着连忙跑开，要是这个大小姐突然闹失踪或被绑架，他可就相当头疼了。
方言和斋藤归蝶一个接着一个地逛着店铺，虽然衣服变得和普通小姓差不多，可天生丽质的大名公主和魅力满值爆表的方言在这些人之中，还是显得十分惹眼，回头率甚至达到了恐怖90%。
时间一长，方言便开始显露出疲惫之色，可斋藤归蝶的脚步却依旧轻盈。
“没想到归蝶你那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方言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对不起，累了吗？是我太得意了。”斋藤归蝶回过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慌乱的朝方言鞠躬道歉。
“不要紧，接下来去哪里？我想看看归蝶你更多的表情，尤其是笑容。”方言笑着安慰道。
“好的，十分感谢，不过还是休息一下吧。”斋藤归蝶如对方所言的微微一笑，表情又变得开朗起来，乍看下，竟有些泛光，就像天使一样。
被照耀的方言愣了下，就连疲惫之色也少了许多，所谓的小孩就像天使一样，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吗。
方言摇了摇头，露出满意的笑容，道：“我知道了，正好旁边有一家丸子店，就去那里吧，顺便补充下能量。”
斋藤归蝶舔了舔粉嫩的嘴唇回味着，兴奋说道：“我要抹茶味的。”
“好好……”方言摸着对方的小脑袋答应道，脸上尽是‘慈爱’的表情。
“糟糕了，完全找不到啊。”
另一边，被织田信奈唤出来保护方言二人的柴田胜家却一脸困窘，那副样子也不能算是迷路，准确来说是找不到人，变装后的方言二人从背面上看，可是和普通人家没有什么区别的，除非能看到正脸，不过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两个人的难度可不比用沾了润滑油的筷子夹兵乓球的难度低。
……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这里商品的品种很少呢。”坐在丸子店里吃着丸子的斋藤归蝶道。
“没办法，这里以前是你老姐织田的地盘，发展相对于繁荣的美浓来说相对贫瘠。”方言解释道。
“原来如此。”斋藤归蝶点了点头，突然道：“那方言哥哥你喜欢信奈姐姐吗？”
“诶？”方言表情一僵，道：“为什么你会问这个问题。”
“只是好奇而已，不过方言哥哥要和姐姐结婚，一定是有一定的好感的吧。”斋藤归蝶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方言苦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不好躲闪，便认真的给对分析道。“好感的确有，但其实也说不上喜欢，就像归蝶你明明是第一天认识我，却在认识我之前成为我义理上的妻子一样，虽然有些不太好听，不过都是先上车后补票，为家族做出贡献的存在。”
“嗯，那方言哥哥喜欢我吗？”斋藤归蝶耿直的问道。
“当然，归蝶你不仅可爱，而且还很懂事不是吗？”方言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懂事？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斋藤归蝶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身前的方言顿时有些傻眼，脑袋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对方**的妖媚身姿。
的确，这家伙不是小孩子，是小妖精，而且还会磨人……
在方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这些对话的时候，窗外雨水突然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乌云遮蔽了太阳，天色逐渐暗淡。
夏天虽然很热，但正因为这样，才促进了雨循环，亚热带地区的雨水也会变得很多，再加上一马平川和肥沃的土壤，这也是为什么尾张和美浓会被称为日本粮仓的重要原因。
“啊，下雨了。”斋藤归蝶兴致满满的表情变得失落起来，之前成熟的样子就像幻觉一样被迅速掩盖起来。
“归蝶你讨厌雨吗？”方言好奇的问道。
“不，我很喜欢雨，只要一下雨，我就能坐在房间里待上一整天，心里也十分平静，不过这次的雨却扰乱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所以讨厌。”斋藤归蝶摇了摇头，如实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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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我很快就会跟上
“既然如此，那下次我们再找机会出来吧。”方言愣了下，只好这样安慰道。
斋藤归蝶点了点头，两人陷入沉默片刻，她突然道：“方言哥哥，带我回去吧。”
“回去？现在？会感冒的。”方言诧异道。
“……我想淋雨，不过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斋藤归蝶眼神间同样也有些犹豫。
“是吗……”方言看着外面的越下越大的雨天，如果回去太晚，信奈那个性急而又耿直的笨蛋也会担心的吧，这里距离那古野城城下也只距离不到千米，身体又经过一系列的加强，如果真要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就冲回去吧。”方言提议道。
“诶？真的吗？”斋藤归蝶愣了下，没想到对方会答应自己这么任性的请求。
“没事的，不过你可不能感冒，所以你要在我的背上并披好雨衣，没问题吧？”方言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守护好方言哥哥的身后的。”斋藤归蝶满足的笑了起来。
方言也跟着笑了起来，然而心中却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如果在雨天遭到袭击，可是十分致命的事情，要是硬要找个理由，大概是因为他想守护这份笑容吧。
下定决心后，方言找店主结账顺便多付了些钱，借了个临时挡雨的衣笠，和斋藤归蝶来到了门外，准备开始狂奔的旅途。
“准备好了吗？”丸子店门前，方言将斋藤归蝶放置背上，斋藤归蝶那连六十斤都没有的体重在他面前不值一提，脖颈也被对方稚嫩冰凉的手胳膊紧紧环绕着，可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奶香却让方言一阵感慨，又是一个未来的世家美人。
“嗯，冲吧！方言哥哥！”斋藤归蝶兴奋的大叫道，双手紧缠对方给予回应。
方言微微一笑，一个箭步朝外面的大雨冲了出去，斋藤归蝶那兴奋的呼喊声也渐巡渐远。
在两人离开刚不久，方言身侧一桌的单人桌也迅速起身，并朝雨中的同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诶，还没给钱呢！”店老板愣了下，紧接着高挥手臂，洪亮的声音在身后大吼着。
……
雨水在小巷中汇成黑色的小河，屋顶上落下的无数水流激烈地冲击着地面上的水洼。
大雨让人迷失了道路，本就不熟知那古野城的方言将路途拉得更加遥远，拜像小孩子一样激动的冲刺，衣服上早已满是污秽的泥泞，让方言有种淡淡的忧伤和怀念。
这就像从前，自己总是会在雨天被喊去买东西，而且还不准带扇，如果因为大雨而晚归或将买回来的东西弄湿，都会遭到一阵不公平的拳打脚踢，直到浑身淤青，动弹不得为止。
直到最后，甚至连出门的资格都失去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日会变好，后天会变得更加美妙，虽然每日都那么祈祷着，但现实却从来没有回应过自己的期待，除了……来到这个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世界后。
“方言哥哥，怎么了？”背上突然传来的声音在这雨中十分具有穿透力，让方言连忙回过神。
“诶…什么事？”方言眨了眨眼，将遮蔽视野的雨滴和乱糟糟的思绪大力甩开。
“不，没什么。”斋藤归蝶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步伐变得凌乱和缓慢的原因，还是出自少女的直觉，她觉得对方身上在刚才冒着某种名为黑暗的东西，似乎就要从身体里喷涌而出。
“抱歉，让你担心了，不过很快就到了，接下来就可以洗个暖暖的热水澡了。”方言笑着安慰道。
“嗯。”斋藤归蝶重重的点头，接着伏在方言背上，尽量配合对方的行动。“真是乖孩子。”方言笑得更加满足了，并加快脚步。
可就在这时，方言发现身侧突然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迷路了吗？迷路的话，就让我来给你带路吧，迈向地狱的步伐。”
方言猛然回头，不知何时，他身边竟紧跟着一个身穿黑袍的家伙，悄无声息的紧跟并让人无法察觉，锐利的目光和翘起的嘴唇在阴沉的大雨中若隐若现。
“真、真的吗？”斋藤归蝶将头缓缓抬起，可在看到那漆黑斗篷和笑容的顷刻，却整个人缩进方言背上，勒着方言的双手变得更加用力了，身体还在不行的颤抖。
这个人是坏人！
斋藤归蝶脑中略过这个想法的瞬间，视野突然猛地一沉。
一直背着对方的方言心脏就在刚才不知怎么突然那么一震，竟以本能般选择弯下身体，并停下了脚步。
啪——！
脚下水滩被这止步一脚给踩得水花四溅。
与此同时，方言脑袋上的头发在身体下沉的那一瞬间，像是被风还是什么东西‘呼’的摸了一下，心惊的他连忙抬起头，那是把躲隐藏在空气的漆黑之刃，准确来说是一把长得如晒衣杆般十分夸张的十字戟。
和躲过这一击的方言不同，无数雨水的在这一击下化作两瓣，可见此人武器之锋利及刀法之恐怖。
若方言选择蛮冲，自己哪怕侥幸躲过，背后的斋藤归蝶也将尸首两地，骇人至极。
“归蝶，闭上眼睛，勒紧我的脖子！”方言心中大惊，连声指挥道。斋藤归蝶没有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果断和勇敢。
真是个乖孩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出手？”方言在心中暗暗点头，接着大喝着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然而这只是缓兵之策。
换做平时，方言一定不会和对方废话，而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使用疾风步，遁入黑暗之中选择保命，然而现在并不行，如果他使用了这个技能，降低身体碰撞面积，自己背上的斋藤归蝶就会跌落在狰狞的水泥滩上，变成待宰羔羊。
斋藤归蝶虽然只是个少女，却又是斋藤家和今川家唯一的连接点，不管于公于私，他都不能随意的将对方抛弃，对方一定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才选择出手的吧，真是狡猾而又无情的猎人。
方言视线拼命看向四周，在观察对方破绽和逃生机会的同时，他还从瓦砾的隙缝中，察觉到有分不清是人是兽的冰冷目光正投向这里，街道两侧的建筑屋顶上也出现了漆黑身影，人数大概有十个左右。
不知何时，自己居然已经被包围了，明明自己连自己的路线都不清楚，对方却彻底掌握了吗？方言目光一凛，脚下步伐交替得更加猛烈，然而却甩不掉这个如同影子的家伙。
“呵呵。”沙哑的声音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冷笑着，从黑袍深处掏出的尖锐的十字枪戟再度朝方言猛的挥了过去。
刀光剑影在身前晃荡，被这么一逼，方言即将迈开的脚步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又再度连忙道：“你是谁？想要什么？钱？奖励积分？潜能点？如果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照办。”
“哦？您倒是说出了一些很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呢，不过我的任务可不是这些，而是你的脑、袋。”
沙哑的声音冷漠的回答着，数米长枪再次挥舞，与吼叫声一起，朝方言门面劈了下来，那是以方言如今的身体素质及实力完全无法接下的凶猛一击。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和斋藤归蝶都会死在这里，既然如此……方言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锵！！！
然而响起却不是刀枪入肉的沉闷声响，而是如同晴天霹雳的金属碰撞，激起的火花顿时照亮了狭窄的巷子，一直隐藏在黑暗寻找机会的身影也被迫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五右卫门，参上！”娇小的身影带着急厉的声音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稚嫩的面容上挂满了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肃然之色。
“哦？”沙哑的声音只是轻吟一声，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倒还松了口气，它早已对这个躲在阴暗里的小老鼠警惕许久，却又没办法准确查询到对方准确位置，对方主动暴露身形反而对它更为有利。
“五右卫门！”得以继续存活的世界哪怕只有数秒，都那么让人高兴，方言兴奋的大叫道，可这种情势却没有时间让他嘘寒问暖的了。
“方言氏快跑，这里就由我来挡下！”五右卫门高亢的声音响彻在这个地方，目光满是坚毅之色，那是哪怕是壮烈牺牲了，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后悔的眼神。
“诶，但是……”方言同样发现了这点，扫了眼旁边完全压制性的人数，一时间陷入了犹豫。
“放心吧，我可是你的专属忍者，我很快就会跟上。”五右卫门表情没有半点动摇，厉声强调道。
第八十九章 战国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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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方言氏有在下跟随，竟然还遭到如此突袭！这简直是耻辱，难道你还想剥夺我挽回容面的机会吗？！快走！”五右卫门连声训斥和催促着，对方神情少有的慌张。
有着五右卫门护卫，还能让对方进行暗杀，这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也当然是会着急的吧。
“…我知道了，五右卫门，你一定要活下来！”方言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但犹豫也只是半个呼吸不到，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立即转身朝巷子的另个方向窜了进去。
如果能走到正街，被袭击的可能就会降低很多，而且还能搬来救兵，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更多的人，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没有错！方言如此坚信着，然而那颗坚如磐石的心脏，却有些不争气的颤抖，脸色也极为苍白。
毫无疑问，那是在害怕时才有的狼狈神情。
是在害怕有什么东西，从自己手中，因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而失去的极大恐惧。
但就算恐惧着，方言仍旧做出了最为正确的选择，如果硬要说的话，这并不是他自身勇气，而是天赋技能死亡之心的选择。
另一边，主战场仍旧如覆薄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站在原地互相对峙着，而其他通行的暗杀者则是朝那道仓惶而逃的身影继续寻去，这也是人手不足的无奈之举，只身一人最多能挡住敌人的大将。
睁着猩红双目的五右卫门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理会方言最后留下的祈愿，甚至连心中的失落和遗憾都没有空去理会，漆红锐利的双目和眼前之人笔直相撞。
这家伙很强，如果分心，大概连一回合都无法撑下。
对此，五右卫门心知肚明。
“居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逃跑，真是正确的选择，不愧是能让织田家三日崩塌的大将，厉害。”
然而方言玩命般的逃窜，不仅没有让沙哑声音的主人有半点担忧，反而因为这余兴般的节目更显兴奋起来，可它很快又摇了摇头，将视线移至五右卫门身上，道：“真是感人肺腑的主仆，没想到还藏了个小忍者，只可惜你要死了，而且那家伙也无法活下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袭杀我的家主。”五右卫门眉头微皱，少有的发出问道。
“还想拖延时间吗？”
然而沙哑声音的主人并非愚笨，立即看穿了这个想法，但对于对方的问题，她也没有拒绝回答。
“反正你也活不长了，就当送给你的礼物吧。”沙哑的声音如此是说，并缓缓摘下了隐藏自己的帽兜，紧接着暴露在空气的，是褐色肌肤，精致五官，与这个时代的女性鲜有的、清爽的短发，那是一张带着异国风情的脸庞。
“三好家，松永弹正久秀。”松永久秀带着甜美的笑容回答道。
没错，眼前之人，正是织田信奈一生中难得一遇，将自己家主三好长庆毒杀并篡位，掌控半掌将军府足利的战国枭雄，新一任三好家家主，松永久秀。
如果方言此刻还停留在这里，肯定会气愤的大跳骂街，为什么属于信奈的剧情和试炼会降在自己身上，自己可不想要这种随时可能反骨的病娇变态不可！
“果然是你吗。”五右卫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双目间透出了然之色，似乎早有预料。
今川家当即如日中天，若要问罪魁祸首，除了方言之外岂能还有第三者，如果想要放缓今川步伐，斩除方言绝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而对方身为三好家，如果被今川家上洛成功，未来就只剩下臣服和死亡两个选择了吧，要么浴火重生要么沉默死亡，对方果然选择了前者。
越美丽就越危险，虽然有过听闻，可五右卫门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把眼前的这个人，跟传说中的恶人形象联系到一起，那是一具散发着母性光辉的人形。
然而在知道正主本体的瞬间，五右卫门也失去了所有希望，松永久秀除了恶名远昭以外，还是一名镰枪的高手，其实力之强盛，甚至要超出鹿岛新当流剑士的王者，剑鬼将军足利义辉，仅比上衫兼信等顶级武将差距丝毫，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拥有一颗智慧过人的大脑以及毒蝎般的内心。
正如五右卫门所想，松永久秀手中持着的武器与普通的十文字枪不同，枪芒的左右两边，各生着一对弯月一般的利刃，在步兵之间的长枪步战之中，主要的攻击方式是刺击，但是在一对一较量的时候，长枪只能沿着直线攻击对方要害，与攻击套路变幻莫测的短刀相比，有着压倒性的不利。
可源自大和兴福寺的宝蔵院流十文字枪，却能够利用弯月一般的刀刃，做出薙刀一般的切砍动作，同时还可以当做镰钩枪使用。
“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你那表情，不会是绝望了吧？真是可爱，不过让你当个明白鬼，我也是够仁慈的。”
五右卫门动摇的眼神，让松永久秀不禁又露出甜美的笑容，乍看下竟有种母性的光辉，可手中的十文字枪却试探性的动了起来，迅如雷电。
五右卫门妖治红瞳猛然一缩，身形侧闪，借助小巧的身姿和灵敏的步伐总算躲过了这一击，虽然是试探性的攻击，可若不好好处理，依旧会成为致命的刀矢。
可让人奇怪的是，仔细一看，便可以清楚发现五右卫门的动作却比平时慢上很多，这并非是因为反应慢了一步，而是因为外物所致。
奇怪……好像闻到了一种怪异的香气……五右卫门皱了皱眉，但是在她注意到这一点之前，已经无法挽回，并陷入了无尽的劣势。
“你这家伙，居然比忍者还要卑鄙，居然用毒！”五右卫门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属于它们的骄傲和专利居然被夺走而且反制了，这让她如何不恼火。
“啊啦，不可以用吗？这种东西，看来你已经完全中了我的春花之术呢。”松永久秀笑眯眯的问道。
在自己拖延时间的同时，对方何尝不在拖延时间，因为雨的原因，毒挥发扩散的比平时慢了许多，而因为自己专注于和对方对持，甚至连对方什么时候下毒，周围其他暗杀者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然而早就蠢蠢欲动的毒蛇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猎物的。
松永久秀手中的十文字枪高速翻转着，像是蛇一样绕了上来，竟在空气中划出一张银色大网，哪怕是在这种小巷，她依旧能把这把超长武器发挥得淋淋尽致，骇人至极。
锵！
再也无法用身法进行躲避的五右卫门被迫架刀格挡下那迅如疾风的一击。
只是这一击，就让她的手麻痹到几乎无法握住短刀的程度。
糟了，好困，现在连抬手都感觉困难，双方的胜负仅在顷刻间便分出个结果。
而在借助挡和片刻迟疑的时间，五右卫门也判断出来，这并非什么致命毒药，而是一种令人精神昏厥的药物，倒也真算幸运。
一滴冷汗伴随雨滴划过五右卫门嫩白的脸颊，她左手缓缓将腰侧的另一把短刀拔出，下一刻，竟毫不犹豫的插进自己的大腿，血液溅出，雨点滴落，冰冷生疼的刺骨疼痛窜上背脊，总算让她恢复了一些意识。
“还在反抗吗？”
确信胜利已然在手的松永久秀露出欣赏的目光，手中锋利的枪刃却毫不留情地向着五右卫门白皙的脖子砍了过去。
“如果有那个本事的话，就试试看吧！”
乓！
就在这时，五右卫门突兀大喝一声，并将怀中提前准备的显微尘抛洒在空气中，大量迷雾顿时布满在小巷之中，使人视野陷入了一片空白。
然而那尖锐而笔直的十字枪是没有眼睛的，正是因为是没有眼睛之物，才能无视这会让眼睛发热酸疼的特制石灰粉末中穿行而来，准确无误的刺在了五右卫门那娇小的身体上。
噗！
四周寂静，血液和雨点滴落在地的声音清脆动耳，同时也很快被雨水隐匿冲走。
在迷雾散尽的同时，松永久秀旋即瞪大了眼，那位小忍者，居然不见了！
忍者，战国的特殊职业，身为一个生来即执行命令的道具，居然会选择逃跑，而不是以自己的生命来拖延时间，这点让松永久秀倍感诧异。
但她却不知，蜂须贺五右卫门虽然自喻为忍者，也每天在坚持艰苦的忍者训练，可并非什么冰冷的杀人道具，而是个有血有肉的山贼头领，再加上方言的各种调－教，早就变成忍者中的异种了。
“有意思！那家伙身边都是这样的家伙吗？如果他能通过这次的试炼，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松永久秀舔了舔诱人的红唇，对意料之外的事情仍旧倍感高兴，她嘴角因为兴奋而情不自禁的咧开，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不停喘息着，整张脸竟仿若高－潮般红润，完全就是个变态病娇。
已经够了吧？这也是方言氏的命令啊——要好好的活下去。
五右卫门闭着眼，屏着呼吸，身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让她不敢放松警惕。
因为其本人就隐藏在松永久秀不远处的瓦砾之间，她面对黑暗，如此思考着，连目光都不敢投放出去，生怕被对方发现，静静等待对方的离去，俨然就是一副见猫的小老鼠模样，安静下来的世界只剩下了噼啪的雨声和松永久秀自言自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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