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神智
“人并不完美!”许麟注视着面前的魔主,声音坚定的说道。
而魔主在听完许麟的话以后,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犹疑的神色,可许麟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半晌过后,在静默中,魔主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的声响,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而且这笑声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许麟的脸色依然如旧的波澜不惊,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
“真是个妙人,是在是妙不可言啊!”魔主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宝物一般,一对儿如夜月的双眸,紧紧的盯视在许麟的身上,不由得又是击掌赞道:“那你给本座说说,是怎样的不完美。”
许麟皱着眉头的沉吟了一下,魔主的神经质,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可方才的话,又的的确确是其心中所想,这时面对魔主的质问,许麟倒是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了。
“妖修道,先是为其神智,因为本是混沌未开,先得人之其智,确是为了明理,然而理念有了,也就有了神道,又称为世间的大道。”
说完这段话,许麟又冥思苦想了一阵,而魔主却是听的津津有味,似乎是在欣赏着什么。
“但是人修道,因得先天之势,所以明理也快,然而太过孱弱了!”说到这里,许麟仿佛有些恍然的思绪里,好像真的照进了一缕阳光,让原本浑浊不堪的头脑,顿时如拨云见日一般的明朗起来。
“人之寿元太短,也就百年的光景,可天机玄妙,又不是一个百年能够达到的。所以人修道先是为了寿元,可随着修行时日的过长,这原本的初衷似乎早已忘了,而只是盲目的为了活着而修道,是为愚蠢!”
魔主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的收敛起来,神色间。已然恢复到了过往的肃穆当中。
许麟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注视到魔主脸上的变化,而是继续说道:“但是人与妖的结合体又是不同的吧。”许麟嘴角明显有了笑容的弧度:“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再加上强大的身体,这就是很好的结合了。
“但是那样的话,就已经不是人了!“魔主忍不住插口。
“那又如何?”许麟的眼中充满着无限的兴奋之意,直视着魔主锐利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之意,而是继续道:“蛇化蛟。蛟成龙,是为一个变化的过程,可最后是强大如天的存在,那它还是原本的蛇吗?”
魔主顿时怔住,然后竟然不知该怎样反驳许麟,只听他接着说道:“不只是蛇,这大千世界里的一切,不都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吗。为的只是四个字而已。”
“适者生存吧!”魔主嘿嘿一笑,然后看向许麟:“你这番言论。在正门当中,可以称为大逆不道了吧。”
许麟有些不屑的回道:“是因为以人为本的原则?”
魔主笑而不语,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佛门说,众生平等,也就是说,无论是人还是一草一木。都有活着的权利,不分贵贱高低。道家又说,法成自然,顺在自心,则一切皆成。也是说天地法则中。自然有着它自己的变化,而我们要做的便是遵循,可这世间的一切,在天地面前,有贵贱高低之别吗?”
魔主不语,许麟也不再说,两相沉默了一阵以后,再次对视之时,魔主笑了,许麟则是一脸的不甘。
他的愤怒不是源自魔主,而在乎这个天地间的人,因为人已经自以为是的给这个天地定了一个破绽百出的法则,那就是人乃天地之灵,是上天有了眷顾,才有了先天的灵智,可那些飞禽走兽,亦或是妖灵精怪们,则是差了人一个等级。
也就是说,佛门中人的口口声声,还有道家整天宣扬的正义,其实他们本身就已经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意念,而且这种意念一直被世间的众人所认可,因为他们都是人,对自己好的事情,谁能不接受?
沉默中,许麟有些发狠的忽然说道:“我只想变强!”
魔主的眼睛里,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闪光点,看着眼前这个正在置气的少年,不知怎么的,竟然生出了一种爱才的心思。
“成人也好,不成人也罢,即使沦为妖魔,只要够强,那我就化身为妖魔也在所不惜!”
“好!好一个不计后果!”魔主又一次发出一阵阵震人耳膜的笑声,酣畅中,魔主一头的白发,无风自动,外露的霸气更是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似乎这个男人,本来就是这天下的霸主一样。
突然间,魔主向着许麟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然后嘿嘿然道:“但是在你成为妖魔之前,先把元魂瓶还给本座。”
许麟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对于魔主的忽然转变,实在有些难以适应,但是许麟不笨,更是不傻,在魔主咄咄逼人的注视下,许麟轻拍腰间的储物锦囊,一个黑色的瓶子已然出现在许麟的手中,并且在魔主微微招手的时候,这瓶子便已经出现在了魔主的掌心。
魔主满意的掂了掂瓶子的重量,一抹黑光闪现之后,瓶子上原本的裂痕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快速的恢复起来,随即一个完整的元魂瓶已经出现在了许麟的面前。
“为了帮助你达成妖魔的伟大愿望,本座这次倒是想帮帮你。”
魔主脸上的笑容,让许麟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但是魔主却是接着说道:“也算是一种交换,就为了你的这个想法,从今而后,你与本座之间所有的联系,都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交易!”
“平等?”这是许麟下意识想到的一个词汇,可是许麟还不至于天真的如同七八岁的孩童一样。
他与魔主之间,一个是已经站立在人世的顶峰,一个还在山下缓慢的攀爬,如何比较?如何公平?
仿佛是猜到了许麟的心中所想,然而这种自知之明,反倒是让魔主真的有些喜欢,因为一个能够看清自己现状的人,永远有着未可知性,但正是这种不能确定未来的可能,反倒是让魔主越发的欣喜莫名。
有时候掌握一切,也不见得就是那么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不能确定的未来,才能总是充满着惊喜。
这是魔主与血痕道人的不同,前者喜欢挑战刺激的事情,后者喜欢将对手扼杀在希望的摇篮里,而对于许麟的意义也就大不一样了。
面对魔主,许麟如是处置得当,至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可如是和血痕道人对上,现在可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凝实的黑光,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在魔主的掌心微微闪烁了一下,便是出现了一根玉簪,然后又是飞向了许麟,在其拿在手心的时候,一股微凉的感觉,顿时便是通透全身,让其浑身为之一震的周身舒爽。
“这是玉灵引,乃是天地本初的一石玉所造,虽然没有形成本我灵识,不能成就灵宝之列,但是后天造化亦然不错,却是被人制成了一件有趣的珍宝。”
许麟感受着这根簪子一样的物件,在手心传来的阵阵清爽,不由得面色一喜:“这宝贝应该有醒灵的作用吧?”
“与你合用,与我无用!”魔主嘿嘿一笑,然后看着许麟手心里的簪子,眼色之中已经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倒是柔和了许多:“妖魔的修炼,最易迷惑神智,如是不清明而失了人性,就真的已然成了真妖魔,与你不好,所以得妖魔之体固然重要,人之本性却亦不能丢失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分身
温凉如水,碧绿通透中,似有着一股灵性的光泽流转其间,许麟注视着手中的玉灵引,随即看向魔主的眼眸,对方眼中的笑意,肆虐而无所做作,也就是说方才的一番话是出自真心?
似乎能认知到许麟的内心想法一样,魔主倒是不以为意,已经在他这个层次上的人,对于掩饰和做作,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于是这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坦然。
许麟恭敬的一礼,这倒是出乎了魔主的意外,这个看似谦卑的少年人,其实骨子里是有着不让人的傲气,那种执拗的性情,竟然在此时对自己有此一礼,也该是出自真心的吧。
呵呵一笑,魔主也是受之坦然,对于许麟的拜礼毫不客气的接下道:“与你这般讲解道法中的奥秘,还只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强,记得本座以前对你讲过的话吗?”
眉头微皱,许麟抬起头,瞅了魔主半晌,先是没说话,不过眼睛里的冷意,与魔主对视之后,却没有任何胆怯的退意,而正是这样的许麟,让魔主放声大笑道:“这个世上,还能如此与本座对视的人,倒是不多了!”
没搭理魔主此时的话茬,而反倒是低声一语的回道:“果实的青涩,太酸,不易入口,即使吃下了,也是食之无味,可能成熟之后,却又是一番的滋味了。”
“是啊,就是这么个道理!”魔主斜眼瞅着许麟,随即又看向天边,然后才嘿笑一声的继续道:“世之无常,犹如风云变化一般的使人琢磨不透,然而人之一生,也许一眼也就看过去了。”
“那时太多的人过于知足了。”许麟这话回的很快。以至于魔主不禁又对许麟有了刮目相看的意味。
“你这话说的对,也是不对。”魔主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收敛,一脸上的肃穆,倒是有了些沉重的意思。
许麟一眼看过去,心境里不禁感受着魔主此时的突然变化,这个张狂霸气的男子。其一身的性格,实在是难以琢磨,然而现在这般的内敛,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吧。
“知足者常乐!”魔主淡淡的瞅着眼前的许麟,又是说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是有着大意境在里面的,而片面的理解,只会损伤自己。”
许麟皱眉,魔主却继续着他的话语道:“人之一生。说一千道一万也就是为了活着而已,可有太多的人只为了活着而活着,也就成了那树杈上永远不能成熟的青涩果实而已。”
似有所悟,但又理解的不太透彻,许麟看着魔主,魔主却是又笑了:“会明白的,如果你能以这样的身体和功法继续活着的话,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那前辈的活着。是否已然适可而止了呢?”
许麟这话问的很无礼,但是魔主不怒反笑。这笑声一直持续,咕咕作响于风声之中,却又有着一番萧瑟的意味,直到截然而止的时候,魔主的神情却是有些恍惚了起来:“本来是可以的。”
许麟听的不明白,而魔主也不想让许麟太清楚。于是盯视着他又是说道:“今日之时,确实有了些收获,比如说你,超过了本座的预想,这也就是好的。”
许麟没言语。魔主不以为意的继续道:“然天下大势以起,波涛汹涌中,你能沉入地海深处,还是浮于波浪之上,是有些期待的。”
“会活着的。”许麟的话很短,可透露出的,是一种必然之后的坚毅。
魔主嘿嘿一笑:“拭目以待便懒得说了,今日之后,你与本座也就再无瓜葛,就是希望再次相见之际,你已然有了真正的本事来站在本座的面前。”
感受着笼罩在自身的那股霸气,在逐渐的散去,再抬头看向魔主的时候,那一头的白发在飞舞中,已然有了些纷乱,并伴随着那宽大的白袍咕咕作响之后,面前的高大身影,已经开始变成了一方虚像。
在无声中散去的时候,还有外围的那一层层的黑色云气,直到许麟再次看到了天际的光芒以后,才霍然的发现,眼前早已没有了魔主的影子,只有手中那股温凉如水的玉灵引。
魔主走了,突然的来,无声息的离去,来回之间,任意自如,许麟根本没有阻挡或者逃离的机会,而这让许麟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发自于心底,与灵魂上的颤栗,是对于强者的敬畏,还有生命的爱惜。
必须活着,许麟目光沉静的看着碧蓝的天空,瞅着眼前一片苍翠的绿,许麟在心底没来由的一声叹息,然后浑身乏力的便是坐到了地上。
一脸的颓然之态,终究还是弱的可以,在那个人面前,自己便真如鼠蚁一样,毫无用处。
“走了?”适时而来的声音,让许麟心里一阵的烦躁,也便懒得回答。
似乎发现了此时颓然的许麟,感受着其心境上的变化,画僧倒是冷笑了一阵道:“这个人比不得。”
等了一会儿,不见许麟搭理自己,画僧虚化空中,显化之像竟然又是凝实一分,这让许麟着实的吃了一惊,因为他不曾动过魂照镜,那宝贝可依然在自己的储物锦囊之中,那面前的画僧又是怎么回事?
手中一抹血光立时亮起之际,许麟一脸警惕的瞅着漂浮在眼前的画僧,随时有可能出剑与之拼命的架势,倒是惹得画僧一笑:“吓着你了?”
见许麟依然冷冷的盯视着自己,画僧知道不能玩的太大,于是两手一摊:“魂照镜可还在你的储物锦囊当中,身为器灵,小僧可翻不起什么大浪,至少对于身为主人的你来说,一点恶意也生不出。”
“那你是如何做到的?”
念了声佛号,画僧笑嘻嘻的看向许麟:“境外显身之术而已,是一门鬼门秘术,你想学么?”
许麟心念一动,魂照镜便已经握在了手中,然后感受着其中的变化,一股股千丝万缕的气机连线,混绕在画僧的身体之上,只是方才看不见,这时用了魂照镜才看的真切,原来这厮真的逃不脱魂照镜的束缚。
不过这境外化身,倒是真的有点意思,许麟不禁来了兴趣道:“你肯教我?”
“小术而已,如何教不得?”画僧笑容很纯净,但是看在许麟的眼里,就是觉着邪异无比,不由得心生警惕的时候,画僧才是缓慢道:“那就要和小僧一样,脱去肉身,来玩玩鬼道才行。”
果然,这厮还真是在故弄玄虚,许麟不由得冷哼一声的时候,画僧却是嘿嘿一笑道:“方才见你颓然之态,这才有了逗弄你的心思,不过看适时而发的杀意,这心灵倒也不是太过脆弱。”
“背上一座山的感觉,你会明白?”许麟重新坐到地上,一股疲累之意,已经爬满全身的时候,画僧却是在空中任意的飘逸着自己的身体,就仿佛是刚学会飞翔的鸟类一样。
“这境外化身是刚整会的?”
画僧笑着点了点头:“之前魔主来的时候,躲在魂照镜里,便想着自己会的鬼门秘术,也就想到这此法,没想到一试便成了。”
“哦!”了一声,许麟便再没了话茬,而画僧却飘忽到许麟的近前道:“你就不觉着奇怪吗?”
许麟抬起头,然后看了看画僧:“你是说那元魂瓶?”
“不错,正是这玩应,本应该是鬼门的玩应,倒是被魔主弄到了手,并且这七个瓶子之中,偏偏只留下了一个,便被其亲身来夺,你就不觉着奇怪?”
许麟低头皱眉了一会儿道:“来的可不是魔主的本体。”
这话听得画僧一惊,然后才索然道:“分身?”(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反转
冷冷的一笑,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回忆过往,从与魔主第一次相遇的开始,一直到现在还不能从容面对那张脸的颓然心态,许麟只能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当今世上,我算比较了解他的吧。”
用奇异的眼神,看了许麟良久,画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按照你的机遇来说,也真的不知该如何来评价。”
“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造化了!”许麟嘿嘿的冷笑着。
画僧听的也是一乐道:“还真是。”
“魔主的本体气息,我太知道了,那种凌然于天的气势,可不是方才那一抹身姿所能特有的,也不过是如微弱的烛火一样,有了一点火的特性罢了。”
画僧皱皱眉,对于魔主,他知道的很多,不晓得的也不少,而曾经属于他的那个年代了,大多来自传说,虽说只是差别了几百年,却是谬之千里的。
“那你怎么看?”画僧思索一会儿,才又是问了一声。
没有立即回答画僧的问话,许麟也在想着到底有哪里不同,从与魔主在琅琊秘境相遇的开始,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突然跳出的画面,却是那最后一幕的场景。
无数的生魂与尸体,从琅琊秘境的层层面面飘荡飞出,被一股巨大的吸食之力,引入到了那一个青铜巨鼎之中,而之后出来的,却是犹如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出现,即使是一身的死气,但是那浑身散发出的特有气息,还是让许麟难以忘记。
“或许……”这话还没说完,许麟又摇了摇头,心中不禁又想到了方才与魔主的对话。这‘适可而止’的四个字,从魔主口中说出的时候,真的是有些无尽的无奈在里面。
听了一半的话,画僧心里很不舒服,面上倒是不显的焦急,只是静静等着许麟下面的话。可等了半天,许麟也没在吐出一个字,不禁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
“这玩应,你可曾见过?”许麟忽然抬头,然后举起手里的青玉碧簪。
画僧犹疑了一下,不禁心中冷笑,这许麟心机也够深的,即使到了如今,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羁绊在里面。还是不肯跟自己透露心中的想法,倒是这时候来个大回转,把话题给引开了。
但是画僧不知道的是,许麟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心里隐隐的真觉察到了什么,印象颇深的那一幅幅壁画,琅琊秘境中,当初魔主讲解这些壁画中的神情。至今深刻非常,而且自己那时候能够侥幸活下来。很大一部分功劳是来自吕娇容的。
所以一个猜测,也是只是一部分,对于魔主的想法,许麟自觉得根本无法体察的淋漓透彻,也许看见了冰山的一角,以现在他的实力来说。这便已经够了。
一股青烟忽然冒出,从许麟的手掌上,而反观画僧的鬼爪上,竟然不知何时燃起一抹幽冥鬼火,绿色中透露出淡淡的黑色。
咧了咧嘴角。画僧定睛瞅着许麟手里的碧玉灵簪,然后才嘿嘿一笑道:“这东西对你可真的是一把双刃剑。”
许麟皱眉,然后功法运行的时候,却没有什么异常状况发生,并且在这其中,许麟忽然发现自己在用剑心通明之术的时候,玉灵引上所散发的气息,竟然和自己身体上的气脉极为的契合,一股温凉的感觉流遍全身的时候,竟然格外的舒爽。
于是许麟有些疑惑的看向画僧,可还没等自己将不解之处说出口之际,顿觉丹田之处忽然有一股气在膨胀。
许麟暗叫一声不好,血息燃魂竟然在顷刻间,犹如一团烈火一样的席卷全身,根本不在许麟的控制范围之内,而再看画僧此时的面容,两点寒光已经映射在许麟的脸上道:“真如利剑一样吧!”
伸出青色的鬼爪,尖利的指尖微微碰触到了许麟的身体上,画僧在笑,看着已经蜷缩在地上的许麟,嘿嘿的低笑着,那声音冷酷异常。
魂照镜,已然出现,就在许麟的怀中,然后被画僧抓在了手里。
低头瞅向一脸痛苦的许麟,画僧双眼有着幽幽的绿色鬼火在燃烧着,四周的空气仿佛一下子跌到了冰点以下,而在画僧越加灿烂的笑容里,魂照镜正一点点的被画僧拿在手心上。
血息燃魂,从内而外,忽然蒸腾而出的时候,那血红的色泽一下子便将许麟的整个身躯给包裹其中,画僧的手上再次冒出一股黑烟,那是一种痛入灵魂深处的灼烧之感,然而画僧却依然在笑着。
猖狂中,尽显狡猾之色与一腔的怨恨。画僧哈哈的大笑着,狰狞的面容上,已经被扭曲所替代,他大声的叫嚷道:“看吧,此一时彼一时了吧!”
许麟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这厮竟然偷袭自己,然而此刻的他,真就没有反扑之力吗?
许麟笑了,这个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许麟从未奢望过,在他全家被杀的时候,他就一直是一个人而已。
所以此刻,看着画僧的狰狞,许麟的笑容里更遍布了残忍的愤恨之色道:“以为这样就完了?”
画僧微微一惊,因为在许麟这话音刚刚落下之后,他的身体竟然僵持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就连握着魂照镜的手掌,也难以抽开。
“最后的挣扎?”画僧眼色再次狠戾道,然后厉啸一声之时,四周一团团鬼气,从地底生出,全部涌向许麟的身体之中,但却被许麟周身外围的燃魂血息给通通腐蚀吞噬掉。
画僧依然不甘心的继续使劲全力,此时的他,就好比一头一直在伺机而动的饿狼一样,终于找到了反扑的时机,如何能放弃此刻的机会?
只要拿到魂照镜,再用秘法将此镜与许麟之间的纠葛斩断。那么便是自由之身,如果情况好的话,或者还可以借机占了许麟的身躯,那便是最好的局面,而僵持之下,比的就是耐心与力量。
况且这玉灵引就是一个最好的契机。与自己的浑身鬼气不合,自然对血神子更加的憎恶,怎能放下如此契机?
可让画僧诧异无比的是,恍然间,一股清凉如水的气息,竟然从那火红的色泽中,蜿蜒流淌,一直蔓延到自己的手上,紧接着便是全身的气息。
一如鲜红染红的清水。或者是墨汁滴染了清水,本是周身鬼气的画僧,其身体的气势再次一僵之际,四方不断聚集的鬼气,此时也是就此的戛然而止。
嘿嘿的冷笑声中,本是蜷缩在地上的那个人,却是已经站了起来,一手握着魂照镜。另一手上,却是青烟直冒的玉灵引。可让人诧异的是,其周身还燃烧着赤红的火焰,显得妖异无比。
“这也是你的双刃剑!”这是许麟的声音,透露着一股阴狠的味道。
画僧想要说话,但是这透体而入的清凉气息,好像疾风骤雨一样在他的身体里疯狂的侵袭着。而最要命的是,自己现在的鬼灵之体,此刻已经完全在魂照镜的掌控之中。
许麟冷笑的瞅着趴在地上的画僧道:“魔主已经说过,这东西与他无用,对我却是再适合不过。如今才晓得,真是这么个理儿。”
画僧眼色中不见之前的凶厉,发倒是有了哀求的意味,因为他怕死。
但是这样的眼神在许麟的心思里,已经变得极为的丑陋。
之前帮助自己的种种,无论是生死一刻间的善意提醒,还是对于修行中知识的传授,都是为了方才的突然一击,很好的算计啊!
许麟微笑着散去了浑身的血息,再次变为普通的少年,衣着轻展,只是头顶上,在散去血息的时候,多了一根玉簪,插在头鬓之上,倒是如玉一样的神采,只是这脸上,却满是阴邪的笑意,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丑恶的姿态中,才有许麟的本心,因为他的心就是此刻所展现出的凶戾,无论是对于他人,亦或是自己,只要为了活着,那么一切皆可杀!
“晓得吧,我的功法,融合魔道与正道之间,而这玉灵引偏偏又是天地纯净的一抹气息所化,与我不和的也只是一半而已,如是反转功法呢?”
听完许麟这话,画僧微微一惊的时候,许麟才又嘿嘿一笑道:“如是只用昆仑的法门,灵犀亦剑真解这门法门之上,有了玉灵引的搭配,就不再有血息炼狱般的气息,想必会圆润许多,无论是对于正门还是魔门,也都有了一个值得交代的名分,因为我始终是正门的弟子不是?”
画僧的眼帘深处,瞳孔放大,不仅仅是因为许麟方才的一番话,更是因为身体之中的那股清凉之息,已然走到了脑宫的时候,才有些模糊的再次听见许麟放肆的笑声,一直缠绕在自己的耳边。
“魔主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在门中已经有不少人对我起了疑心,这玉灵引来的恰到好处,也是方才明白过来,万物之理,来回轮转,无论怎样通达,也不过就是一条路而已,走明白了,也就可以倒着走,反着用,你也算死的不冤了!”
一指戳下,从许麟头顶射出一抹气息,碧玉通润的顺势而下的时候,却又是化作了一点剑息显化,直达画僧的脑宫深处,与其里边的气息一起爆发之际,本是鬼灵之体的画僧,其身子一如云雾翻转一样的忽然炸射开来,而许麟微笑看着那飘散四周的云气里,聆听着这最后的哀嚎,心意里,却是多了一丝说不出的爽利之感。
原来都是该杀干净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转变
反转镜面,黄橙橙光辉不散,一抹面容映在其间,俊俏的脸庞上,有着苍白如冰的肤色,眼帘深处所透露出的,却是阴寒至极的邪异目光,让人冷如临冰。
抬头看天,那里已不再是一望无际的蓝,许麟眯起了眼睛,一股烦闷的感觉在内心深处,这时竟然开始躁动了起来。
“又是一个人了啊!”嘟囔一声以后,临身飞起,许麟的身形便已经消失在这片林子里,而这里又重新回到了先前的幽静。
白古城,残砖断瓦的壁垒上,到处有着伤员在挪动着一块块碎裂的石头,还有那一具具残缺的尸体,阴云密布的城头上,李老将军笔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不发一语。
“师兄,此间事情已完,接下来便是凡人间的战事,你我是否不便再插手其中。”
明如的话,冷酷的如这时刮起的冷风一样,让明礼有些不满的一皱眉道:“魔宗都打破了之前的约定,难保不留后手,如果咱们这时就这么走了,要是还有修行者怎么办?”
“明鈊去时的身后,可有一位未知的高手存在着。”明如冷漠的看向明礼,后者的神情也是微微的一怔。
明翰打眼看了一眼金国安兵扎寨的方位,然后回看向明如道:“你去吧!”
“我也去!”
大家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这个突然而然的声音,发现正是站在众人身后的陈婉茹。却是脸色通红的看向众人。
深知陈婉茹与许麟的关系不一般,这在望月峰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明翰则是微一点头,便算是答应了。
明如转身,与陈婉茹正准备御剑而飞的时候,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不由得又是回过头来:“师兄,宗门对待小师弟,是否变了心意?”
“嗯?”明翰皱起眉头的看向明如,却没有再说话。而明如的嘴角却是荡起了一道弧度:“别忘了。他始终是望月峰的老十四!”
这话一说完,明如的遁光便连带着陈婉茹一起,射向了远方的天际,并快速的化作了一道流光。从金国阵营的上空穿梭而去之际。也引起了一阵的骚动。
明翰目光复杂的看着那道流光的消失。本是平静如水的心绪,这时竟然起了一丝涟漪,明翰自己明白。这是因为明如的话。
但是在明翰这次离开宗门之时,曾特意的被正在闭关的玄德老祖叫去,虽没见得老祖面貌,但是隔着一道厚实的墙壁之后,老祖的声音,还是如实的传递到了明翰的心里。
“监察其行径,不正可杀之!”
那面石壁很厚,上面长满了青苔,还有无数过往岁月的痕迹,在昆仑,这里是历代宗门大长老的闭关之所,也可以说是昆仑门徒心目中最为神圣的所在,但是今天,明翰所感受到的,只有彻骨的寒意。
但是明翰心中也有疑惑,虽然在来连霞峰的时候,清虚真人已经和他说起过许麟的一些事情,他也明白了许麟的功法传承完全出自另一个宗门,然而玄德老祖的一句“可杀之!”又包含了太多的含义。
还有清茗真人,现在又多了玄德老祖,围绕在小师弟身上的秘密,到底真想又是怎样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明翰来了,也再次见到了许麟,还有他那一身邪异的功法。
望向天边,明翰的目光一时间难以收回来,不由得又是喃喃而语道:“真能杀吗?”
浩瀚而无际,却是有风的吹拂,在耳边,再用身体去感受,那是一种无拘无束的自在,许麟虽然身化幽影,但正因为是这样,身体的伸缩自然,随风而荡的起伏,才能感受的更加真切。
这一刻里,许麟的心不再愤怒,亦不再冷撤如冰,那是一丝难得的平静,即使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却是在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直到那抹遁光的出现为止。
明如的气息,是许麟最为熟悉不过的,还有那一点淡淡的花香,却是出自另一个女人的身上,让许麟有些难以担待的含情脉脉。
“师姐!”许麟笑着显出身形,然后当空一礼的问候一声。
明如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在其眼帘深处,却是有着让人难以觉察的一丝波澜。
“婉茹师姐。”许麟也笑着看了一眼正注视自己的陈婉茹。
“看来是无恙。”
明如的话,让许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是本事见涨了些。”
明如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许麟也不以为意的指了指白古城的方向:“那边呢?”
“有二师兄在那守着。”
许麟“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而明如这时却是将遁光收回,然后一人飘然而下的时候,对着许麟与陈婉茹又是说道:“你们俩叙叙旧。”
许麟颇为尴尬的瞅了一眼不远处的陈婉茹,然后待明如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才正视陈婉茹瞅来的目光道:“我们也下去吧,上面风太大。”
沉默中,陈婉茹跟随着许麟来到了一处溪水旁,清泉轻响声中,幽暗的天空上,已经布满了乌云。
“是要下雨了啊!“许麟坐到了一旁的青石板上,上面光滑并透露着一股凉意,而陈婉茹只是微微的低下了头。
“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许麟的脸上有了笑容,看向陈婉茹的时候,她也正看着他。
“如果从未下过山的话,如果不经历的那么多,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改变。”说这话的时候,陈婉茹的眼眸里,已经满是晶莹的泪水。
嘿嘿一笑,许麟将手伸到了清凉的溪水中,然后才自语道:“世事无常,又岂是你我所能左右的。”
“和我回山吧,我和父亲说,咱们再不下山就是。”
许麟诧异的看向陈婉茹的那一脸的期盼,好半天没再说话,因为在这一刻,许麟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心动了。
与世无争的昆仑山,可以专心无二的研习道法,不再有仇恨,不再有欺骗与谎言,还有眼前的女子,会一直陪伴着自己。
但是……
许麟犹疑着看向溪水里那张倒映着的脸,那是自己的脸,一副阴晴不定的神态里,却是有着被**所充斥的眼眸。
还有,即使是现在想过那样的日子,昆仑的那些人真会这样的放任自己吗?
玄德老祖的称谓,在许麟的脑海里忽然的闪现而出,那一副正义凛然的表像背后,许麟所能想到的,只有杀机四伏。
“魔宗崛起,怕是昆仑也不再会是最后的桃花源了。”许麟神情淡淡的看向陈婉茹,然后起身站起之际,却是走到了她的近旁。
然后拉起她的手之时,许麟忽然意识到,这原来也是一颗救命的稻草,而这种意识,并没有让许麟心中有丝毫的窃喜之意,反倒是多了一种悲凉的情绪。
因为无论怎样,原来他只能是个骗子,骗人感情,骗人钱财,骗人性命的骗子而已,也只是为了自己能活命,所以许麟就只能是这样。
泪水终于滑落了下来,尽管陈婉茹想拼命的忍住,但是在许麟握紧了她的手的一刹那间,心中所有的忍耐也全部彻底的崩溃掉,再没有丝毫掩饰的痛哭起来,然后紧紧的抱住许麟的身体,生怕他再次离开,所以只能拼命的抱着,去感受他的气息和温度。(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走吧
远处的青山,苍翠而又繁茂,云雾缭绕的半山腰之间,给人一种飘渺无踪的味道。
明如低垂着眼帘,一片朦胧之色,不再有过往里的冰冷,而孤寂的身影里,却是透露出的是一种落寞的神态。
白衣如雪,肌肤一如冰玉的颜色,那一抹清丽的背影,看在许麟的眼里,不知道心里又是怎样的一番感觉。
虽然他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但是许麟眼中映衬着的,却始终是远处的那个身影。
将陈婉茹轻轻的推开,许麟的脸上挂满了温暖的笑容,然后轻声的在其耳边道:“走吧,别让师姐等久了。”
陈婉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许麟的怀抱,心如小鹿一样跳着的同时,脸上也有了一抹迷人的红晕。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许麟脑海里忽然开始回味起胸膛接触时的肉感,那饱满如花蕾一样的香气,让许麟的心里突然动了一丝邪念。
即便如此,还是强自压下这种渴求的**,因为许麟已经习惯克制这样的自己,并且觉着,其实压抑着**的时候,再看眼前的女人,会让其变得更加诱人。
就在这一刻里,许麟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魔主一直渴求的就是这样的自己,一如他眼前的陈婉茹一样,就好像一颗已经趋于成熟的果实,如果将想“吃下去”的**给压制到极致,再入口之时,不仅仅是香溢满口,还有一种全身心爆发时的快感在里面,那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临界点。
但是那边的那个女人呢?
许麟的眼睛里,被邪异与**充斥其中,正是因为她的高贵。也是为了打心眼里的喜欢,还有男人特有的征服**,让许麟此时越加的欲罢不能。
如是将这样一个一直渴求的女人压在身下,想必便会有那种临界点的**和快感了吧!
这样的想法很邪恶,尽管那是一位一直在关心自己的女人,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师姐。可就是这样的身份,让许麟的心里更加的兴奋。
会对不起她吗?
屁!
女人,跟谁睡觉跟谁亲!
有了生的气息,在那片好似朦胧的雾气里,许麟又一次看到了冷若冰霜的明如,就在她回头凝望的时候,许麟心中的那股冲动便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回想着十万大山之时,明如小鸟依人的躺在大师兄的怀抱里,两人之间的默契。这都让许麟心生嫉妒,更可恶的是那些关于二人之间的传闻,这一切又让许麟心如刀绞,但是如何解决呢?
今天,已经有了眉目!
“咱们走吧!”明如淡淡的看了一眼许麟身后的陈婉茹。
后者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点头的同时,许麟却是回声道:“我不想回去。”
陈婉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背影。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而与此同时。同样皱起眉头的还有明如。
“为什么?”
许麟转头看向远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天高任鸟飞!”
半晌,明如没有说话,而那陈婉茹更是看不懂,本是有些平静了的心思,又乱了起来。
明如的眼眸里。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的脸面上,却更似秋水的寒冷。
许麟不以为意,眼前的明如还是那个明如,永远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在这样美貌脱尘的背后,又是怎样的心思,许麟也不在去揣测,因为他现在的目的性很强,昆仑,现在还回不得。
“感天地之精,再吸灵,结还丹,化空成婴,步虚的境界,倒是让你的心劲儿高了不少。”
这话说的很冷,也很利,似乎能穿透人的心扉一样,但是许麟的面容上始终挂着微笑,那笑容有些腼腆,但是更多的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成分多了些。
这是装出来的,所以他的话也要契合眼下自己的表情。
“师姐的话说的有些过了。”看着明如的那张美脸,许麟不禁想起先前抱着陈婉茹时候的那种肉质丰满的感觉,心下里竟然有了些联想。
暗地了嘿笑了一声,许麟又是接着说道:“心劲儿再怎么高,又能上得了青天?”
“昆仑没有这天高,还是在这天之下面,但是你却不愿上去,是为何解?”
“到底是被师姐看出了心思。”许麟的面容没变,却温声的继续道:“下山前,师傅给了历练的时日,本应回去,但说句实在话。”许麟脸上的笑容逐渐的开始消失,然后黯然一叹:“玲珑剔透的师姐,又怎会不明白师弟的难处?”
明如皱起了眉头,在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面色上终于有了动容,然而她却没有往下接,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跟许麟解释,但是现在的局面之下,明显是许麟已经觉察出了什么,师门对其的怀疑,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么能让许麟不寒心呢?
但是对于许麟的敏感,还有现在的一种叛逆,明如不想就此让许麟现在离开,因为那样做的后果,已经让明如有些害怕。
可现在拦着他,让许麟回了宗门,对待他的态度,宗门又是怎样的一番打算,明如看不懂,所以她的心又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最坏的后果,是让许麟与宗门的关系越来越远,而在明如的心里,许麟便是自己的。
因为他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小师弟,是明如一直在照顾着他,在山门里,走的最近的便要数明如。
也许这是一种寄思,对于亡弟思念的一种转嫁,明如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在她看来,这本就没什么不好,而许麟也确实就是她的师弟。
所以当初明如会告诉许麟,如果遇到敌不过的对手,大可以摒弃宗门的尊严,也不用去顾及个人的门面,逃了便是。
而今天,面对许麟,明如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再无法说出这样的话,原因无它,是有宗门在那摆着,居然摆在了比许麟还要重要的位置。
这样的结果让明如有些悲伤,因为眼前这个和自己当初弟弟一样大小的男子,曾经做了弟弟该做的事情。
面对危难,面对不可抗拒的天劫,他为了自己,可以舍命!
“那就走吧!”
这话说出的时候,明如的脸色忽然的一白,而许麟听得也是一怔,不禁仔细的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上,竟然有着淡淡的忧愁。
这是明如很少露出的表情,也是许麟不曾见到过的,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因为那个问题,大家心知肚明。
宗门的疑虑以及疑心,这让面前的两个人都伤心,却是不同程度的,许麟不以为意,如今的局面早有所料,因为骗子的谎言,始终有被揭穿的那一天,而怀疑就是必经的一个过程,但是他还有所留恋,尽管内心里,许麟告诫自己,不要贪恋温暖的花室,但是那里的温度,可始终缠绕在许麟的心头,挥之不去。
明如的伤心是矛盾的,正如先前所想的那样,所以现在他对许麟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虽然简短,可已经算是表明心迹了。
“我会回山的!”许麟笑着看向明如,以及她身后的陈婉茹。目光里透露着一种坚定,是让人十分信服的表情,当然,这也是装的。
可是明如信了,陈婉茹也信了。
就在许麟飞身而起的时候,也不曾说话的二人,依旧盯视着那个身影,直到他化为天际的一道云气为止,陈婉茹依然不愿意收回自己的目光,而明如却已经低下了头,一脸的黯然与失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坟冢
许麟真的就这么轻易的走了,有告别,有承诺,但是眼前的两个女人,却是各自揣着自己的心思。
“师兄那里,你我就说没找到许麟便罢。”
这是明如的话,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恢复到过往中的一样,只是这声音,却是低沉了许多。
陈婉茹完全不明白,尤其是先前明如师姐与陈婉茹的对话,更是让她一头雾水。而此时明如的所说的,她却是隐隐的明白了些什么。
“宗门对许麟,是不是……”
还没等陈婉茹把话接着说完,明如已然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是陈婉茹很少在明如身上看到的怒气,尤其是对自己。
所以,她明白了,本来有些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苍白,然后却是听到明如黯然的声音道:“宗门有宗门的考虑,还不是你我能说的上话的,有些事情只能尽人事,但是终究会怎样,谁也说不好。”
“我会站在许麟这一边。”陈婉茹的脸上写满了倔强,而当明如审视这种神态的时候,盯视明如的双眸,陈婉茹又是说道:“永远!”
明如的嘴角出现了一抹奇妙的弧度,然后低垂着眼眸:“原来我不如你,却是早已忘了当初的倔强。”
幽幽山林,苍翠挺拔,林间偶尔有风起伏,带着一阵阵湿泥的味道,迎面而来之际,让人心地坦然的舒畅,但是这周围的林子里,却又是安静的有些异常。
一处坟冢,很大,没有墓碑,在一个圆形的旷野地上。显得格外凸出。
那一阵子的阴冷,在望一眼这坟冢的时候,却能让有种打骨子里的冰寒。
而在这样一处幽静的场所,阴气却是时而的冒出,从那坟头上,犹如雾气一样实质的阴气。扩散周围的同时,却是有两道遁光乍起在这迷蒙之地。
“是这里吗?”一个人声出来的时候,四周没有多少变化,依旧如先前一般的静悄悄。
“该是没错,听闻上一次仙府关闭的时候,不知飞出了多少的腰牌,而这一处,正是家师偶然寻觅得来的,但遗憾的是。竟然不能取之。”
回答问话的声音,有些沙哑,然而一对儿绿油油的招子,又好像黑夜中的两点鬼火一样,时而隐现在雾气里。
“我说溟土兄,你那倒霉师傅还真是够倒霉的,如果当初驯服了这坟冢里的家伙,恐怕就能渡过上一次的天劫。而不至于魂飞湮灭。”
被称为溟土的家伙,一身黑袍罩身。只有两点绿光显露在外,阴狠的瞅着对面的坟冢:“如不是这样,还有你我的油头吗?”
“还是按先前说的一样,杂家帮你驯服了那妖尸,府引腰牌便归我。”这话说完的时候,一个油光明亮的秃头渐渐的显出胖圆的身形。一脸横肉的脸上,一对儿小眼睛,笑眯眯的瞅着对面阴气直冒的坟冢。
“笑面佛,定下了的事儿,你几时听闻道上的人说溟某反过悔?”
笑面佛听到此处。甚是满意的嘿嘿一笑:“这便是好的。”然后在心里又暗自嘀咕一阵,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走吧,去看看入口去。”溟土率先飞了出去,而在其身后的笑面佛,依然是一脸笑呵呵的面色:“还真是个急性子。”
说着便也跟了过去。
白古城。
明如已然和陈婉茹归到了城里,其身前站着的正是二师兄明翰还有明礼。
“明鈊会不会……”明礼一脸担忧的刚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是被陈婉茹一眼给瞪哑巴了。
“许麟的命牌还没碎。”这是明翰的话,似是在安慰陈婉茹,但是后者的表情依旧黯然的很。
“牌子在你手里?”明如这时抬起头,直视着明翰有些讶然。
“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而这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都聚焦在明翰的脸上。
“宗门之人的命牌,一向是由各峰首座执掌与各峰之间,明鈊的命牌怎么会在你手上?”
明如的话已然有了冷意,而这番话也就变成了一种质问。
深知明如本性的明翰,并没有因为明如语气中的不敬而动怒,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道:“临行前师傅给的。”
明如一怔,不仅仅是她,包括陈婉茹与明礼也都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但是明翰没有过多的话,却是转身离开了。
“等等!”明如喝止住了正要离开的明翰,然后快步到其近前,盯视着明翰的双眼道:“师傅可有话说。”
半晌的沉默里,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凝固,而陈婉茹这时已然有些泪眼朦胧,心里想着,看来自己的担心真的成了真,宗门对许麟已然有了戒心。
没有回答明如的话,明翰的脸色不变,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透露着是一股冷意,如利剑般的锋芒,让明如心下却是不由得一寒。
明翰要走,他的身影沉稳而果决,就如他的剑一样,宽厚而大,却是有着吹毛断发的剑息,那种巍然的气质背后,有明如的冷冷一笑:“即便如此,他还是我的师弟。”
再次站住身形的明翰,其周身的气息微微一晃的同时,那停住的一刻里,明翰气息却是有些散了,但是他的声音依旧沉静道:“他也是我的师弟。”
“要的就是这句话。”明如周身的冷意,已经让这间不大的屋子里的空气,开始有些凝固了起来。
“你不明白。”明翰没有转身。
明如也没有再往前一步,只是冷冷盯视着面前的这个不太远的背影道:“我明白的是,在十万大山里,他救过我们大家的命!”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在明如的话音落下的时候,似乎这流水的时间也是静止了一般,让人有着窒息的紧张。
而这次明翰没有再回话,却是步伐沉重的走了,连头都没回,明如则是一直盯视着这个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眼帘深处,那眸子里的目光,已然动了怒气。
低低而泣的是陈婉茹,不明所以然的是明礼,可只有明如知道,宗门对待许麟的态度,真的是变了,一切皆因十万大山的开始,或者准确的来说是,因为玄德老祖,但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做,或者这时的表现,只是因为先前陈婉茹那倔强的话语,让其有了醒悟。
但是,这真的是醒悟吗?
鬼气森然的坟冢前,笑面佛正四下打量着这个没有墓碑的坟冢,然后静候着溟土施法的完成。
那是一种灵魂烙印之类的法门,在看着溟土施法的同时,笑面佛暗暗的想着。因为这时溟土已然拿出了一个白玉小瓶,然后在嘴中最后一句咒语念完的时候,这滴鲜血便已然飞离瓶身,却是落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之上,然后便是了无生息。
等了半天也不见一丁点的动静,这让笑面佛变得有些不耐烦。
“杂家看着坟冢,也就是个土堆,如果一铲子过去,你要信得过杂家的力气,相信定能打出一道门来,可比你那法术管用的多。”
“你这念头,当年我师傅也是这般想的,结果门未凿开,却是将那金甲尸给惊了出来,以至于重伤渡天劫,你若是觉着本事比在下那倒霉的师傅还要大,便可试试。”
笑面佛的笑脸僵住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圆胖脑壳道:“那你继续,杂家不急。”
溟土不再说话,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之上,正是血滴落下的那一处所在,却是如墨汁如水一般,开始有了显化,这本是黑湿的泥土,竟然开始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红色。
而与此同时,在山林的另一端,就距离这坟冢不太远的地方,一众道士正悄无声息的往一处山腰洞口飞去。
许麟目视着这些人的踪迹,然后歪着脑袋,摸着自己的下巴,心中不禁暗想着,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林里,竟然有着这样一群修行中人,行踪诡秘不说,但是那身形之外隐隐透露出的气息,也太过于不寻常了些。
行事诡异,必然有妖,而这正也是许麟的想法,但事实上,他更加谨慎着自己的言行,探一探也是无妨的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茅山
潜行而走,身化雾息,随风而散的许麟,轻轻的落到了那山洞的外围,凝神闭气了一番,待估算着这些人已经走远了的时候,许麟才小心翼翼的踏进洞中。
四周很黑,洞口有些窄,仅能容一人而过,想着先前那群道人鱼贯而入的姿态,怕也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不宽敞了。
再凝目看向洞口深处,漆黑的如一条粗大的蟒蛇一样的身躯,崎岖盘旋于此处。如此看来,这洞的深度,怕是已经贯穿了整个山脉,并且一直延伸到地下,因为这路径是越走越往下的。
不敢放开身形,许麟一直不缓不急的小心潜行着,眼观四周的同时,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昆仑山上的事情。
这也是一种从心底深处惹出的疑虑,欺骗者无论在面子上表现出怎样的淡定,在其心里,总是有一个疑心重重的毛病。
观明如和明翰当时的作为,昆仑对自己是有了戒心的,二师兄的一番审视,从前至后的,就已经不给自己留有余地了。
这事儿……许麟摸了摸自己头顶上的那支玉簪,不由得又是一笑,也会是有缓和的机会吧。
想着想着,不知觉的许麟已经走了很远,这山洞出乎预料的深,四周依旧很窄,但是扑面而来的凉气里,却似乎透露出一种寒冷,一种许麟很熟悉的气息。
那是死人身上的阴气,许麟有时候觉着自己很喜欢这种气息,让人可以安静的感觉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平静。
死人很好,不会虚伪内敛,不会谎话连篇。不会虚与委蛇,所以许麟自觉,自己是喜欢死人的。
可是死人的血不再热了,这又让许麟有些难以忍受。
人总是纠结着事情的不圆满,而此时的气息当中,许麟觉着那是来自彼端世界的一种气息。就如自己的血剑一样,九幽之寒,诡秘难揣的阴暗中,有着择人而噬的贪婪。
停下了脚步,许麟犹疑着还要不要向前,回首凝望,那似乎是一段退路,对自己而言,那熟悉的光亮早已不再。而此时黑暗中的森寒之息,又是让人如此的着迷。
胆颤中有着让人热血沸腾的危机感。
嘿嘿一笑,许麟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然后又歪了歪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无限的放大,无论是丑陋的,只要睁大眼睛,死劲儿的咬紧牙关。直到头颅不自觉的颤栗之时,许麟开始变得异常兴奋。尤其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许麟只能前行。
一如他至今为止走过的路,又何尝有过“退路”之说?
白古城,一面面迎风招展的旗帜,浩浩荡荡的在马蹄声中迎风招展,那是生的希望。当城楼上那些活着的人看到的时候,他们兴奋的欢呼着,为了再一次能够活下去而激动着。
这一幕看在明如的眼里,至始至终那张白如冰雪的脸庞上,一如既往的冷艳着恍如隔世中的雪莲。又仿佛是盛开在海市蜃楼当中的女子一样,波澜不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沉默,怎么?那样的看着,不就是为了活着吗?
明如的眼帘开始低垂下来,想到的,是那个身影,一个本不该想起的人,在这些欢声中,他又在那里?
一张娇柔做作的脸,善意的微笑背后,又有着怎样的黑暗?明如看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这种突然而来的感觉,让人有些悲伤。
可最难过的却是为了宗门,那一个巨大的门面背后,却是可以轻易的左右一个人的命运。
她的弟弟,以及现在的许麟,宗门就真的容不下他们吗?
寒风中,她依然站立在云顿,看着渐下的夕阳,望着黑暗缓慢的逼近,这将是一个颜色,在明如的心里,始终笼罩着。
许麟已然停了下来,躲在一块凸起的岩石背后,整个身体以一种雾气的形态贴伏在上面,手里捂着的是,一根玉簪。
魔主送他的东西,这时候是有些碍事了,在他以血魔的形态出现的时候,玉簪中的清灵之息,如火焰一样的灼烧着他的灵魂。这种感觉不太妙,但是久而久之,许麟又非常喜欢,就像很多喜欢自虐的人一样,原来那是一种让人迷恋的感觉,疼痛感。
不合时宜,便取下来,很简单的道理,可这样明白的问题,在许麟不远处的那些人,似乎有了迟疑,为的是那一口石棺。
正中央的位置,是摆放它的所在,石洞的延伸到此也有了结果,原来这里是一处隐秘的所在,又或者说是一处坟墓。
许麟心里已然知晓自己今天到底来了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原来是死人的居所,就怪不得为什么有了那么多的阴气。
这是一个很大的墓室,但这样的称谓它,似乎又有些牵强,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简陋了,就比照凡人的墓穴来说,空荡荡的四周,除了怪石嶙峋之外,别无其它,更别说什么陪葬品,就连根筷子也瞅不见。
但这里有了一个石棺,你就得说它是墓室,因为古语不是说了吗“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换言之,有了死人的洞穴,他就是个墓葬之地。
于是许麟在好奇心的引领下,以掩藏自身为前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那群道人的作为,直到望见了地上的那些画符,许麟忽然间有了些眉目。
茅山派,这个专门以驱邪避鬼而闻名于世间的宗门,在凡人的心里,可是一尊大菩萨。
但是在修行界,茅山派已然落寞了许久,究其原因,许麟不晓得,但据传闻,是被龙虎宗压制的。
龙虎宗当今的掌教真人,徐广益这老家伙,许麟是不怎么喜欢的,为人暴躁如雷,不能容人,但不能否定的是,他那一身的五雷之法,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其人当然不可小窥。
而如今的茅山派,却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人物,甚至连茅山如今的掌教,许麟都不知道是谁。
然而两宗却是颇有渊源的,至于细处,许麟知道的不多,但是晓得两宗似乎有着莫大的分歧。
茅山一门,一直有个认知,就是无论是死去的怨灵也好,还是成为僵尸的尸体也罢,只要可以驱之用之,但凡可收,没什么太多的计较和讲究,为此还一篇专门用以驱鬼赶尸的秘法。
可在龙虎宗的眼里,这就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人之死,生前一切皆以了解,如是成了鬼,变成了僵尸,那就是不容于乾坤五行之内,视为妖邪,便可诛灭,所以龙虎宗的原则就是,见一鬼杀劈一鬼,见一僵尸,轰一个僵尸,一切皆以匡扶世事,消灭妖邪为己任,而且也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两派有了矛盾,有了争议,那就整吧,明里来暗里去,你来我往的几个回合下来,茅山成了今天的不值一提,只能在凡间做些驱鬼捉尸的小事,而龙虎宗却是成为了赫赫有名的正门道宗。
这些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以后,许麟不由得就更加好奇的瞅着眼前的这群道人。
而这个石棺中,到底又藏着什么呢?(未完待续。。)
ps: 之前断更了很久,原因是得了一场大病,现已痊愈,在此向喜欢这本书的读者朋友道歉了。
接下来,会一直努力更新,争取不断更,有时候不能更新,也希望大家理解一下,毕竟不是全职在写作,有自己的工作,而且近来很忙,望大家体谅一二。
第三百六十七章 棺椁
打眼瞟向地面上那些龙飞凤舞的“鬼画符”,许麟有些看不明白,本来他的符道就已经弱的可以,这时在仔细瞧去,顿觉头昏眼花,凌乱至极。
“如果吕娇容能在身边的话……”
许麟竟然不由自主的开始怀念这丫头了。
可就在这时候,一名长脸阔鼻的老年道士,默不作声的走到了棺椁的近前,而其余的六人,则闷声不响的站在他的身后。
一个勺子形状啊!许麟心里如是的感叹着,这一幕他还是能看明白的,原来这些茅山道士摆出了七星方位的莫名站位,那么脚下那些大大小小的符篆,怕是要用来配合这个阵法的吧。
老道士扬起双手,微微一击掌,两手碰撞后的响音,在这个山洞的腹地中,空旷的余音渺渺。
紧接着是一枚符文亮起,犹如黑夜中的烛火一般,即使是微弱的,但是却依然不能被黑暗完全的抹杀殆尽,直到一枚枚符文纷纷闪亮而起之际,那一如万家灯火般的光芒,已然将这个墓室给照了个通亮。
那是一口铜棺,虽然先前许麟一直以为是石头契合的,但现在能看的真切。
棺椁很大,上面锈迹斑斑,隐约能看清一些图文刻字,却是上古之时的文字。
许麟瞅的费尽不说,不远处,站在铜棺近前的老道士,这时却是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尖利刺耳。就好像摩擦时发出的响音一般,很是奇怪。
恍然间,地面上本是有着间隔的一道道符篆,在老道士的声音响起之后,却是有着一抹光线,彼此串联其间,竟然将这些符文给连在了一起。
惊叹着这奇妙的一景,许麟同时发现,眼前的这些已经串连在一起的符文,很是有些莫名的眼熟。不由得赶紧再看棺椁上的符文刻画。心下一惊之时,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原来这些道士所刻画的符文竟然与棺椁上的那些字符有些相同,而不一样的地方,却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就好比一个字。两相对比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正反的不同,但完全是一个字而已。
“阴阳对立,取其中?”许麟在心里疑惑的时候。一阵烟尘从棺椁上飞起,而随之而动的是,许麟周身的气血,竟然也随着震了一下。
心下骇然,这玩应儿好大的牵引之力,居然能让自己气血不稳,这棺材里面的东西,得有多大的能耐?
正犹疑的时候,又是一颤,这次的动静很大,许麟已经能清楚的瞅见,这青铜棺椁真的动了,整个形态上的晃动,连带着附着其上的灰尘,也是一层层的荡漾四周。
但是身处青铜棺椁近前的老道士,却是巍然不动,双眼直视着面前的这个物件,双手更是不停,一道道残影过后,看的许麟是眼花缭乱,这老道士的指诀,未免打的也太快了。
然而就在此时,棺椁上的顶头两角,以及下方的两个角落,忽然冒出一股黑气,去势嗤嗤作响于半空之上。
见此一幕,许麟心下发紧的同时,已经将血影幽身催发到极致,深怕被茅山的道士们发现,但是许麟更为担心的,却是青铜棺椁里的那个东西。
茅山,以驱鬼炼尸最为出名,不用想,那棺椁里存放着的,必然是僵尸无疑。而对于炼尸一道,许麟也只能从字面上去理解,究其修道至今,尚未遇见过以炼尸术与其对战过的敌人,但是许麟知道的是,似乎这炼尸一脉,是很有讲究的。
书中有云,人若死,尸体被邪气俯身者,亦或是人死之际,魂一散而魄滞者,可化为僵。
但是被邪气俯身的,又要借风水一地才可,邪气入体,是从地下往上,需要一个累积的过程,这也就有了所谓的“养尸地”之说,但是民间却称这样的地方为大凶之所。
至于后者,人死之时,魂散而魄滞留,是因为人有三魂七魄,魂乃阳性神灵,附于人的气,主宰精神思维活动。魄乃阴性神灵,附于人之形,主宰人的形体活动。
如是含冤而亡者,因为心中的执念,或恨,或怨,或贪,皆能让魄滞留于咽口之处,是为一气,也可成僵。
许麟不会看风水,但是从四周的阴气阵阵,也能感受到此地不善,然而就在此时,那巨大的青铜棺椁,似乎是为了印证许麟心中的猜想,竟然在轰然一声的时候,飞空直上不说,在巨大的震鸣声中,咕咕的黑气,也从棺椁内部一并如一道黑色的瀑布一样,直上在那半空之上。
气血涌荡,被许麟强行压住的同时,眼看着如此惊人的一幕,那站在青铜棺椁近前的老道士,竟然依旧未动分毫,连带着他身后的六人也是一样。可是他们的手里,却是纷纷的取出了一个物件。
许麟看的清楚,那是一面金光直闪的镜子,光华如水的镜面,闪耀着刺眼的金芒,却是盖过了地面上的那些符文的光亮。
七面金光镜,不约而同的照耀着,没有了棺盖的棺椁,而那面棺盖,这时恰好的掉落到了许麟的不远处。
将目光偏转,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副不太清楚的雕刻画卷。
心下不由得再次一紧,因为许麟看到的,是一个擎天巨鬼,獠牙满口,眦目欲裂的怒视前方,还有那穿于一身的盔甲,造型古朴,却更添主人的凶厉与威猛。
这必然是一具早已成僵的尸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僵尸。
僵尸的分类,修行界也早已有了划分,依次为,铁甲尸,铜甲尸,银甲尸,金甲尸,飞天尸魔以及最后的不化骨。
而后两者,也只是存在于传说当中,根本就没有特别细致的描述,具体的能力,也没有详尽的阐述。
但是此时许麟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念想,那就是眼前的这个青铜棺椁当中的东西,绝对非同小可。
撤吧!许麟脑海里不自觉的产生了这么一个念头,也觉着此事不是自己能参与的,更何况,对于炼尸一道,许麟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所以在一瞬间,这个主意便已经定了下来。
身形极为缓慢的开始后撤,许麟全力的将自己的气血给掩息下来,可还没等他后退多远的时候,情况忽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的骤变。
只见七道被茅山道士所操持的金色光镜,在纷纷照射到了青铜棺椁之上的时候,连带着地上的符文,竟然在一刹那间也是飞天而起,然后如一团螺旋的气纹一样,统统的聚焦在青铜棺椁的上方。
许麟看的清楚,也终于明白了,这七个茅山道士,先前所做的一切,原来只是为了此时。
那无数的符文,就在此刻已经组成了一道巨大的符箓,然后形成了一个棺盖一样的形状,一同落下之际,青铜棺椁中,竟然传出了一声惊鸣的嚎叫。
时间紧迫,许麟不敢再多想,身形翻转,刚想疾驰而出的时候,耳边这时忽然传来了一声别样的笑音。
诧异中,许麟惊愣的回头凝望,却发现在这充满了戏谑的笑声里,从那墓室的顶端,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而然的从天而降,轰鸣四起的声音中,夹杂着老道士的怒喝之声。
许麟可不管这些,如今他的心里,只想着离开,可是还没等他冲到洞口,身形不由得再次急转一侧,却是突然的止住身形,然后隐匿于一个嘎啦角落里,因为这时的洞口方向,不知何时已然站着一个人,两点绿油油的光芒,给了许麟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这又是一位不同寻常的人物!(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尸
“还真是热闹哈!”
许麟看的真切,说这话的人是一位肥头大耳,一脸肉嘟嘟的胖和尚,而此时的他,已经立于距离棺椁不远的地方,却是距离茅山道士们很近。
然而让许麟有些意外的,是这些茅山道士们表现出的镇定,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恐或者慌乱的情绪,只是一门心思的操控手中的金光镜子。
这些人的反应太过奇特,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又让他心底一凉。
那两点如鬼火一样的目光,此时竟然就聚焦在他现在的藏身之所,就那么一直看着,一动不动。
“嘿,这还有个家伙!”胖和尚红光满面的也瞟向了许麟的所在,让其颇有些尴尬。
脸色如冰,面露阴沉的许麟,聚集散落四周的血息,身形渐显之际,那胖和尚又是忽然一惊:“不是鬼啊,竟然是个人?”
“笑面佛,我对付这家伙,你将那些茅山道士料理了就是,还按照先前的约定!”
听完溟土的话,笑面佛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红晕,不似醉酒后的嫣红,而是一股仿佛**来临的潮红之色。
目光的闪烁中,有着凶戾嗜血的意味,就如一头饿极了的野兽一样,狠狠的盯视着眼前的猎物。
“这和咱们先前的约定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啊!”
被称为溟土的中年道士,只有两点裸露在外的目光。犹疑的闪烁了一下,而后便有了决断。
伸出手来,许麟看见溟土的左手,尖利的仿佛鬼爪一样的手掌上,霍然出现了一件物件,似乎是孩童时期玩过的摇铃一样的东西,居然闪烁出一抹幽光。
“事成之后,这东西也归你!”
“嘿!”了一声,笑面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贪婪的神情之后,转眼狠戾的瞅向对面的一众茅山道士:“为了这口棺材。你还真舍得下血本!”
而在这话音一落的时候。一道残影闪烁之后,轰然一声炸音便已经弥漫四周的同时,笑面佛已经欺身而上,然后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拳轰出。但却打在半空之上。居然被空气阻隔住了。
难怪这群道士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生色的镇定。许麟下意识的看向地面那些符篆,这时却是亮如星辰。
嘿然一笑,笑面佛一脸横肉晃动了一下。踏在半空之上的身体,忽然胀大了一圈,整个人真如一个巨大的铜佛栖身于空中,然后再次一拳打出的时候。拳速之快,居然呼啸出一种尖音弥耳,而好似波浪的气纹,一起随着这一拳,再次砸中那面看不见的壁纹之上的时候,整个墓室也是随之晃动了一下。
“武修?”许麟下意识的一愣之际,却感受到了对面传出的一股颇为寒冷的气息,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着自己。
“确切的说,应该是武者与修者的兼备而为!”说话的正是面前这个神秘莫测的溟土。
许麟渐渐聚敛的身形,再次变得有些捉摸不定,就好像一层云气聚散离合的反应一样,不过相对的,许麟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是比溟土身上的气息来的还要冰寒。
两股气势相对,溟土竟然落了下风,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可毕竟是老经事故,沉浮于世已经多年的溟土,形形色色的修者已经见过不少,至于面前这个长相稚嫩的少年人,未必就真的有实力,这在两可之间,所以却是被溟土看成了虚张声势的成份多了一些。
一抹寒光乍起,却是许麟先动手了,那是一股剑压来袭,沉重如山的气势,犹如一座高山的威压,突然而然的撞了过来。
身形微动,两点如鬼火一样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溟土的身前忽然的多了一片阴影,然后许麟便发现自己的这息剑息,竟然斩到了一个好似铜铁一样的物件上,不禁发出一声嗤鸣之音。
可这还没来,下一个瞬间,握着血剑的右手,突然的传来了一股巨大的震荡感,险些让血剑脱了手的许麟皱眉凝思,便是后退了一步。
而在这时候,许麟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片阴影,不禁心头微微发寒的同时,四周的阴气已然沸腾到了顶点。
只见站在溟土身前的,是一具穿着巨大黑色斗篷的家伙,一脸青色不说,眼瞪如铜铃,并有着一点红艳之色,最让人心底发寒的是那满口的獠牙,惨白中,有着深冷的幽寒之色。
僵尸!
这是许麟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此物,视觉上的冲击感,比想象中来的还要猛烈,但是这时候不是迟疑的时候,所以下意识里,许麟快速的又是斩出一剑。
剑息飘渺无踪,随即又在冰冷的寒气中聚集,直到降临到那站在原地的僵尸的身上之际,一朵巨大的冰莲才适时的霍然开放。
“一剑两意?”溟土低低的发出让人头皮有些发麻的笑声,然后一脸森寒的瞅向抽身急退的许麟道:“也不怕把剑修的杂而不纯?”
半空中游移的身形,已经化成了一片血雾的许麟,并没有回答溟土的问话,更没有那个心思,因为此时的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僵尸给牢牢的锁定住,并且许麟能感受到那股嗜血的冲动,正在向着自己,不断的蓄积力量。
果不其然,正如许麟预料的那样,利用灵犀亦剑真解而临摹出明如的剑意,并没有收到臆想中的效果,也只是在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冻结在僵尸身上的冰莲花,便忽然的碎裂开来,而那僵尸更是拔地而起的扑向了许麟的方向。
剑圈画圆,一如圆轮一样的形状,被许麟毫不迟疑的一剑击出,但是被扑之而来的僵尸,毫不费力的就是一拳击碎。许麟面露阴沉,然后身形一荡,以迅捷如风的姿态,飘忽而散的时候,这僵尸的行动速度竟然不亚于许麟的身形,这让他诧异无比的同时,反手又是一剑击出,却是用了剑息分散式的神通,并且下意识里了,注入了自己的血息燃于其内。
一化二,二变四,四成八,只在一个刹那间,许麟的一剑,便成了八剑,而且这剑息凌厉无比的同时,呼啸着一声颤音轻响的便斩向了飞扑而来的僵尸。
“倒是有些道行!”溟土一直原地未动的瞅着对战的两方,也正如先前所想,许麟现在所表现出的实力,明显与先前散发出的气势不符,果然是个喜欢虚张声势的家伙。
但是许麟现在所施展出的神通,又有些诡异莫测,尤其是那剑息中的凌厉之意,让溟土也不敢太过于小瞧对方。
所以在一个念头升起的时候,本是毫不畏惧的迎向许麟八道剑息的僵尸,竟然在空中快速的一个翻转,只留下了一道道残影,并以迅疾无比的速度,轻巧的躲过了许麟的剑息,让其斩落在那厚实的石壁之上。
这不是普通的僵尸,许麟心中有了个底,虽然对于僵尸的分类,许麟很了解,但是具体到实处上,还是有些难以判定。
不过看着眼前的僵尸形态,再感受其身上所散发出的阴气之力,从那微微的银亮之色中,许麟断定,这玩应说不好已经是银甲尸的级别,相当于人类修士步虚的级别,这也就难怪那溟土能够如此的镇定自若。
但是区区一具银甲尸就真的以为可以纵横无忌吗?
许麟心底冷笑的同时,周身已然成为了一片血雾不说,并且滞空于原地,不躲不避的等着那具银甲尸的飞扑而来,这让溟土微微皱眉之际,耳边却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道:“燃!”(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落网
血色弥漫,粘稠如有实质般的色泽中,却是有着液体从半空中落下,并隐隐的散发出诡异的光泽。
见此一幕,溟土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然而这时再下命令,想让自己的僵尸回转方向,却是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映照了方才溟土的念头。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心神与手下操控僵尸的联系,恍然间,仿佛是被一把利刃突然切断的感觉,不仅仅是充斥在神识里,更有一种刺痛感,从脑宫深处传遍全身,下意识的,溟土大喝一声:“不好!”
只见,原本体型彪悍的僵尸,如一枚飞奔在半空中的石头一样,一个冲刺,便已经置身于在血雾之中,然后便不见了身影,犹如石沉大海一样,毫无踪迹和声息。而那片漂浮在半空上的血雾,还是依然完好的存在着,仿佛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淡如烟尘,薄如轻纱,血雾的色泽开始不再像之前那么浓烈了,然而其中所蕴含的煞气和杀意,却更给人一种近在咫尺的感觉。
与此同时,在这个简陋的墓室的另一端,笑面佛已经抽身回到了先前所站立的方位,而那些茅山的道士们,完好依旧,似乎没有什么损伤,但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为首那一位长脸阔鼻的老道士,这时的脸色却是苍白如纸,白的吓人。
不过眼下,最为让人在意的,不是许麟化身的那片血色迷雾,更不是溟土的失声惊呼,而是那具棺椁。
一阵阵黑气从棺椁四周的地面上涌现出来。层层翻滚,并夹带着低低的嘶鸣之声,细致而尖利,好像是婴儿的啼哭,又仿佛是夜莺的啼哭,但是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一具已然出现的尸首。
蟒袍加身,狰狞鲜明的色泽中,透露出一股威压似的厚重感,还有那身缠着的玉带,绿色里,透露出仿佛鬼火一样的荧光,而尤其让人惊讶不已的,是这具尸首裸露在外的肤色,居然是闪闪发亮的金色。
在这被茅山道士们用符篆照耀犹如白昼的墓室里。这具尸体所呈现出的闪亮色泽,让人诧异莫名的同时,却是心生无比的寒意。
太明显不过了,眼前这具僵尸,绝对是有着真人级别实力的金甲尸!
金甲尸,顾名思义,浑身如金,金刚不坏的躯体。甚至可以耐得住修士们手中法宝的击打,这是要接近上千年才能有的成果。而人世里,更是一个传说中的存在。
嘴口显露在外的尖牙,有着如金锥一样的锋利。那仿佛是被锻造出来的一双手上,居然也遍布着金色的小鳞片,密密麻麻的一直到长长的指甲尖端。
最为让人在意的是这金甲尸的容貌,五官端正不说。犹如金子造就的脸庞上,安详无比的沉睡着,却是仿佛一个婴孩酣睡的神态。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刻的寂静无声,就是为了下一刻里的彻底爆发。
因为方才那种尖利的啼哭声。没有了。
安静,诡异的安静。
四周里,是一片静悄悄的。
可就在这时,溟土却是忽然发出了一声颇为刺耳的惨嚎声。
笑面佛顺声看去,只见这家伙,不再有先前的孤高冷漠的不可一世,虽然看不清他那一脸的神态,但是在那低垂俯身的头部和身体上,笑面佛明白,这家伙被人给算计了,而且伤的还不清。
不由得下意识的看向墓室的另一端,那一片悬于半空之上的血雾,犹如烟云的雾气里,只能看到表面的稀薄如无物,但是往内里看,竟然又是模糊一片,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笑面佛生出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自从进入到这墓室的开始,似乎一切已经不再自己的掌控之中,虽然在临行前,笑面佛便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但是事到临头的时候,心态又是一番别样的变化。
收回目光,笑面佛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的轻举妄动,反而变的无比谨慎,因为距离这具棺椁最近的人,就是他自己,可让其心生不安的是,面前这具僵尸,可是有名的金甲尸,如是一个拿捏不好,最先完蛋的必定是自己。
小心翼翼的后挪着脚步,笑面佛一脸慎重的盯视着,还悬浮于棺椁之上的金甲尸,生怕自己的异动将其惊醒了过来。
然而他却忘记了那些被他打的够呛的茅山道士们,更忘记了那已然消失在金甲尸身上的符文密线。
此时站在七星方位最前端的茅山老道士,其脸色上虽然是惨白如纸,甚至有豆大的汗珠在额前滴落,但是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是他脸上渐渐浮现出的笑容。
在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上,嘴角轻撇,眼眯成线,诡异难测的笑意里,却是有着鬼魅一样的阴森。
一声“不好”出自笑面佛的口中,这时的笑面,已经变成了一脸的惊慌失措,然后身形暴起的笑面佛,冲着茅山道士们的方向,大骂一声:“贫僧,,,操 ,, 你们 ,老妈子!”
身处血雾之里的许麟,此时的身形已不再凝结,而是四散在雾气之里,神识落于血剑之上,至于这半空之上的血息,则是调用了隐藏在剑身之中的血海之力。
对于这个血海,许麟不敢全力施为,因为就算已经是步虚级别的实力,许麟还是觉着,如是自己一个操作不好,随时都有被反噬的可能,而这样的结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血雾中的血息,已经完完全全的将这个突入进来的银甲尸给全部包裹了起来,然后利用血息中特有的腐蚀之力,吞噬之力,毒噬之力,无时无刻不在侵透着,这个正在四处挣扎的银甲尸。
遮蔽,血雾特有的隐藏效果,甚至能够将修为差不多修士的神识也严实挡在外面,却是完全靠了血海的血息,再融合许麟其本身的血息,所特有的效果。
可就是这样有效的一种掩饰,让许麟有了全力对付银甲尸的机会。
还是依靠着血剑中的血海之力。
靠其剑息牵引并制约着银甲尸的行动,然后又有一小股随着血海中的血息一起降临的生魂,缠绕并撕咬着银甲尸的尸体。在几息的时间里,本是活蹦乱跳的银甲尸,其行动便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一如落入蛛网里的蚊虫苍蝇一样,不再有着之前的气力,反而越发的萎靡起来。
意识里,许麟能清楚的感觉到,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不单单是吞噬,还有腐蚀的功效,而完全是来自毒噬之力。
许麟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毒素,对于毒理他不太知道,但是这确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至少对于面前的银甲尸,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是再有一些时间的话,许麟相信自己必然能将眼前这个一脸凶戾的玩应,给完全化成一堆浓水,但也只是如果。
不能再等的溟土,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不仅仅是因为金甲尸已然就在眼前,更是因为,那些茅山道士们,先他一步,已然出手了。
这是溟土的必得之物,但是没有了手中的银甲尸,对于一个以控尸为主的修士来说,其实力下降了一半还不止,所以溟土心里虽然焦急,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抢回自己的银甲尸。
许麟不知道溟土心中复杂的想法,但是他晓得,这个不顾一切冲过来的家伙,是要来拼命的。
而他就在那里,身化成一片的血雾,静静等待着他的到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因为他不想放手,也不想就这么半途而废,这具银甲尸对于血剑来说,绝对是大补之物。(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厮杀
一声清脆的响音,悠然入耳,却是来的不急。
那犹如风一样的声音,在脑海里,居然就这么吹了起来,似乎有着麦田里的芬芳。
迷醉中,许麟似乎又看到了记忆深处的,一个快乐的上学郎。
然而对于许麟来说,快乐,是很短暂的!
一如他现在自己的理解,杀人后的愉悦,强迫女人之后的胜利感,还有那一泄如注的**濒临。
这是他现在的快乐,而那个上学路上的崎岖,还有一望无际的风景,早已经被一片血色所侵染。
于是猛然醒悟的许麟,面色阴沉不定的,感受着那个扑之欲来的冷气于杀意,倾听着一阵阵让自己头晕目眩的清脆铃音。
而在静静的等待之后,那个叫做溟土的家伙,也真的冲进了自己的这片血雾之里。
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在许麟的嘴角微微荡起,尽管那阵阵的铃音,让其很不舒服,甚至是痛苦,但是为了品尝最后酣畅淋漓的快感,这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许麟成就在半空中的血雾,是茫茫一片,占据着这个墓室的一角,不大也不小。
但是任何功法的施为都是有着自己的层次,就如许麟以往出剑一样,先要蓄势,然后凝结剑势,最后蓄积心中的剑意与手中的剑锋相互呼应,达到一个极致的平衡以后,方是一剑而斩,痛快果决。
这是一剑的杀法!
而自从许麟得到了血剑以后,并且意识到那片隐藏在血剑里的血海之时,许麟的攻击开始有了自己的转变。
其一便是以自创《血神凝刺法》为基准,化身一片血雾,在由神识操控血剑。引发其中的血海之力,结为一体。是为血雾现在的样子。
虽然外表只是一片茫茫然的雾气,但是内含波涛汹涌的无尽杀意,这个难度很高,也很难掌握,所以许麟每每在引发血剑中的血海之力的时候。总是极为克制自己的**,不敢过于贪婪的全力催发,也只是利用血海之力的一部分。
但这并不是血雾的全貌,除了外围的遮挡神识之力的这一点之外,当溟土真正的介入到这血雾之里的时候,才深深的明白其中所隐藏的凶险。
墓室的另一边,就在笑面佛佛大声的嘶骂之后,弥荡在棺椁周围的阴气忽然为之一滞,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竟然被一股莫名的巨大吸力所牵引。
直到笑面佛转头回望的时候,才真切的看见,原本那具动也不动的金甲尸,这时已然坐了起来,其面目所看的方向,正是笑面佛他自己。
这是让人颇为毛骨悚然的一幕。
更是笑面佛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但是它还是发生了,而原本的计划是。这玩应应该由溟土来对付,他只是协助而已。
那一张金色的脸庞上。有着让人心寒的獠牙,但是最为让笑面佛在意的是,那逐渐睁开的眼睛,血红一片,似乎代表了无数的死亡与狰狞。
不敢再看的笑面佛,不顾一切的展开身形。犹如一颗被掷投而出的石头一样,飞快的向墓道的方向飞去,此时他以不顾先前与溟土的约定,更是不在乎那个所谓的府引腰牌,要的只是逃命。
笑面佛很快。但是让他难以置信的是,金甲尸的行动 ,要比他还快!
只是一个瞬间,还没等笑面佛反应过来的时候,其墓道的口上,便已经站立了一个身形高大的身影。
笑面佛懵了!
肌肉扎实的身体上,蟒袍栩栩如生的图画,真如活过来的一样,而在这浑身金光直闪的身体上方,还是那一对儿血色狰狞的双眸,正紧紧盯视着正冲向自己的笑面佛。
“你,,,妈!”笑面佛大骂一声的时候,手中已然多了一根周身漆黑的铁棍。
右臂凝力,猛然挥出,夹带着一阵阵呼啸的风音,当头便是狠戾的砸下。这一击凝聚了笑面佛全身的力气不说,尤其是在恐惧之下,所爆发出了潜力,更是无穷大,也可以说是他的最强一击。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金甲尸面对如此攻势居然不闪不避,那一对儿狰狞的血眸,除了在紧盯着对手之外,其双臂上扬,相互交叉,竟然在轰然而鸣的响音中,硬生生的挡了一击。
有金属破碎的声音,这是笑面佛所能清楚感受到的,虽然他也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这一击,竟然没将对方砸个手烂脑破,但是反应很快的笑面佛,连忙借着这股相交之力,扬手,身体上浮,然后再次的一棒砸下,今天非砸死你不可!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的是,金甲尸似乎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傻,也好像是吃到了苦头,这一次金甲尸,竟然躲到了一边。
于是乱石飞起,一块块巨大的石屑漫天卷起的时候,笑面佛置身于一个地面深坑之中,双目四瞟的同时,回首又是一棍抡起,这次确是又有了金铁碰撞的声响,震耳欲聋!
一种十分不祥的意识,回应在笑面佛的脑海里,因为除了烟雾迷尘,现在他很难看清四周的方向,但是那股紧贴近身的阴气,始终就围绕在他的四周,于是他拼命收棍回身,尽量想护持自己的全身之时,终于他看清了自己的正面,那片虚影中,一只布满了金鳞甲片的手掌,猛然向着自己抓来。
冷喝一声,笑面佛一脸怒容的一棍戳出,在那只手臂先一步,笑面佛手中的铁棍,却是戳进了一个坚实的实物上。
用劲全身的力气,笑面佛想也不想的全力施为,在一边怒吼连连的声音中,笑面佛涨红的脸颊,血气纷纷上涌,一棍贯入而出,这是一种力量的穿透感,而大喜过望的笑面佛,还觉着不够。
直视着那个僵立在半空中的手臂,猛然使劲搅动自己手中的铁棍,然后荡起一阵阵道立真息于铁棒之上,笑面佛今日就要你去见佛祖!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边笑面佛拼劲了全力,另一边那只本来僵立在半空中的手臂,忽然间,犹如电光石火般的速度,竟然飞一般的冲了过来,这让笑面佛根本反应不过来,待他明白的时候,胸膛上,已然插进了一个手臂,而那股随之而来的阴气,已然就在自己的面前,还有一张面貌凶厉的脸庞,近在咫尺!
溟土的处境,可谓是很糟糕,原以为一个只有虚张声势的年轻修士,即使到了步虚的级别,相对于早已迈入这个级别已经不知道多久的自己来说,只是小儿科一样的人。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少年人实在太过于诡异。
使用了他从未见过的诡异功法不说,现在竟然连自己引以为傲的银甲尸,也被其不知弄到了什么地方去。
虽然明白眼前的这片血雾凶险至极,但是丢失了银甲尸的溟土,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即使他还有别的僵尸可以操控,但是银甲尸,可就这一头而已。
所幸的是,在溟土的手中,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宝贝,勾魂引!
这件宝贝,是其师傅传下来的,也是他这炼尸的一门的至宝,当初为了那具金甲尸,他虚与委蛇的同意笑面佛的交换条件,而笑面佛知道他将要把这东西给自己,更是大喜过望,因为这个勾魂引,实在是一件极其稀罕的上古奇珍。
面对许麟的琢磨不定,不管你到底是鬼,还是人,只要有了这件勾魂引,量你也跑不掉!
但是当他真的置身于血雾之里的时候,虽然他一边摇晃着手中的勾魂引,也确实让许麟难受的够呛,可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又是发生了。
置他人于危难之里的人,却实在想不出,自己竟然已经落入到了虎口之边!(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蜘蛛
许麟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这样的人做起事情来,总喜欢诱导别人,让其掉进事先做好的圈套里去,继而杀之。
所以许麟喜欢蜘蛛,对于这种长相丑陋的生物来说,许麟极其欣赏它捕食猎物的方法。
先结一张有粘性的网,然后当猎物入套的时候,再将其用网丝缠绕,还不立即置对方于死地,用一种毒素注入到猎物的身体当中,而这种液体有极强的腐蚀效果,会让猎物的身体中无论是内脏还是脂肪,都融化成为一种汁液,供给蜘蛛吸食。
修行界,从前有一种人面蛛,体型硕大不说,其织结出来的网,不单单是极具粘性,更有极强的韧性,刀剑不断。
而最为让许麟喜欢的是,是这种妖蛛,总是在将猎物折磨的筋疲力尽,甚至是有了后悔生在这个世上的念头的时候,才将那种腐蚀的毒液再注入到猎物的身上,这样做的后果,便是痛苦的过程,会再次叠加。
都喜欢新鲜的**,散发着如美酒一样芳香的血液,在一个人活着的时候,这一切才是最为美好的。
所以,折磨会让人便的痛苦,全身的肌肉还有神经过度的紧张,血液的流速就会加快,而那时的血液,才是最为甘甜的。
一如现在冲进来的溟土一样,至于许麟,就是躲在迷雾背后的那头蜘蛛。
虽然许麟现在因为溟土手中的勾魂引,有些狼别不堪,甚至对于银甲尸的腐蚀和控制也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但是疯狂的人,总喜欢做疯狂的事情,难度越大。挑战越高,在最后获得扼杀别人的时候,快感中的**,才能使许麟由内而外的酣畅淋漓。
但是这个过程,不单单是会隐忍就行了的,因为许麟忽然间觉着。自从溟土冲进血雾以后,本是断了联系的两者之间,似乎又构建出了一道许麟看不到的精神桥梁,而这个银甲尸,尽管现在被自己掌控着,但却仿佛是一个沉睡已久的人,终于苏醒过来了一样。
它竟然开始用尽全力的向溟土方向移动。
许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之前之所以能那么容易的将其掌握在手里,任自己施为的原因就在于。这片能隔绝神识的血雾。
银甲尸自从进了许麟的血雾,便真的犹如一具没有自主意识的行尸一样,只能靠着本能来反应,而这对于许麟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一件玩具,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因为溟土来了。
“一起收拾掉吧!”许麟咧开嘴角,双眼尽赤的喃喃一语。
一道金光继而亮起。在这片浓郁的雾气里,不再只有鲜红的色泽。而是多了一道别样的色彩。
金光很亮,也很快的穿透了层层雾气,然后温暖的挥洒在了溟土的身上。
溟土犹疑了一下,然后便僵住了表情,还有他手中的铃铛,一同止住了声音。而在这一刻里,那具刚有了灵性的银甲尸,其双眸中的一点灵光,也在这个瞬间里,就此消散。
那是**的滋味。像小虫子一样的在许麟身体里的每个角落,不停的撕咬着。而已经涨红了脸的许麟,被这种情绪所左右着。
而这时候,他已然早已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或者是不能过度操控血海之力的禁忌,有的只是嗜血的冲动。
还记得先前在战场上,那鲜嫩人心的滋味。
真想啊!
于是他动手了!
一层迷雾翻滚,有一条红的有些发黑的舌头,吐了出来。、
轻轻的,触碰到被黑巾包裹的溟土的脸上。
溟土内心颤栗了,却在金光中动也不能动。
于是两点烛火一样的光芒,锁定了他的身形,在一片迷雾里,那亮丽的鳞甲,游移而穿梭到了他的近前。
头很大,那是蛇!
溟土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着这个他所熟知的生物,而在此时,他的内心里,却生出了一个念头,原来他是这么不了解“蛇”这个称谓与意义。
直到那蛇口忽然变大,然后一口将其脑袋彻底吞噬之际,溟土能动了。
也仅仅是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他竟然忘记了他是一位修仙者,就连手中的勾魂引也是扔了,就那么本能的双手抱住这个将自己脑袋含住的蛇头,身体拼了命的挣扎着。
却是无以为力!
许麟加快了功法催动的速度,银甲尸再次被一浪高过一浪的血息所冲刷着,对于这一点,许麟不感兴趣,因为这终究是一具已经死去了的身体,它身体不再有热度,更不会喷洒而出的那种让许麟兴奋的颜色。
于是他的注意力开始偏转到那个“人”的身上。注视着他被血蟒所吞噬,注视着他的身体安详的躺在血蟒的身体里,那是在血蟒身体上所呈现出的一个“人”的形状。
嘴角的笑容,让许麟有了一丝安定的情绪,然后在他微微一招手的时候,手里却是多了一件东西,那个曾让他痛苦难受的摇铃。
太强大了!
许麟赞叹着,却不是手里的这件东西,因为许麟竟然看也没看的就将其丢进了储物锦囊当中,他现在所兴奋的是,血剑的强大,和自己功法所契合以后的威力。
不单单是身化无形,许麟的**根本就没有实质,而是与血海之力,一起融合成这片弥漫着的雾气。
神识寄身于血剑之里,这是中心,操持着血雾中的种种变化,还有各种力量的效果,无论是吞噬,还是腐蚀,或者是毒杀,许麟都能感觉,功法中的这一切,加强了可远不止一倍那么简单。
而最让许麟得意的是,是血灵的安排,它就像一个守护者一样,游移在血雾的外围,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它可以说是最为致命的杀手。
还有魂照镜的使用,许麟越发喜欢这件上古奇珍,它带给许麟的是,可以随时行凶杀人的机会,简直就是绝配,这面镜子,就像特意的为自己打造的一般。
那个人呢?
许麟嘿嘿一笑的看着面目已经逐渐模糊的银甲尸,然后在血光迸射的刹那间,藏身在血雾最为里面的地方,一道红光激射而来。
果决快速的,一下子就插入到了银甲尸的头顶中央,可随即传来的一股巨力,却是银甲尸最为本能的反应,它在做最后的抗争。
但是入体的血息太多,其中毒素更是弥漫到了它的全身,就在许麟利用血神劫指特有的神通,来操控血剑的时候,相互辉映着的血息,像是找到了一个归宿一样,竟然连带着银甲尸体内的汁液,一起涌向了血剑。
它的全身开始颤栗,并且不断的在抽动着四肢,活像被雷劈中以后的痉挛一样,而许麟就是那头准备享受被折磨透了的猎物的蜘蛛一样,他终于亮起了他那隐藏已久的獠牙。
这一切又是为了那个“人”而已,因为他才是许麟最后的盛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夺命
鲜红的汁液,不断的从那黑暗的深处,流入到许麟神识所寄宿的血剑之中,而此时的血剑,如一只饥饿了许久的大蜘蛛一样,开始了它恐怖的吸食之力。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很安静!墓室的那个角落里,七位茅山道士们,依旧安静无声的注视着自己所操控的金甲尸,看着它的任意妄为,瞅着它的强横无比,而对于笑面佛的一脸痛苦,却是熟视无睹的。
俗世里,大军出征之际,每每是需要人头和鲜血来祭旗,以激励将士们的战斗意志,可对于现在的茅山道士们来说,金甲尸的觉醒,也同样需要鲜美的肉食来慰藉,于是笑面佛便成为了最好的选择,一位步虚高手的毕生修为,没有比这来的更为靠谱的了。
但是意外的发生,不是因为笑面佛在死亡濒临前的最后挣扎,徒劳无功的作为,对于气势越加强盛的金甲尸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反倒是加速了笑面佛的死亡,直到那本是肥胖的身体,干瘪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时候,笑面佛的脸上,再没有了笑容,有的只是,圆目怒睁的不甘与绝望。
这个结果对他而言,是意外的,也是绝非能想到的结果。
之前所有的谋划与计策,或是成功后的意气风发,也都随着他的生命逝去而消散了。
而在这之后,金甲尸抬手随意的,将这个只剩下一包骨头的尸身便是扔到了地上,可他的目光偏转,却是游移到了令一个方向。
那里血气极盛,翻腾的血息中,有着沁人心扉的芬芳,那里的颜色。是金甲尸所熟知和喜爱的色泽。
这是一股突然而来的威压,强大到许麟竟然生出了难以抵抗的心绪,但也仅仅是一个瞬间,许麟所寄身的血剑,却是发出了让许麟也心生顾及的剑息与威压。
这是两相的针锋相对,不由得许麟任何拒绝。却也是他自从进入古墓之后,血剑第一次违背了他的意志,所产生出的自我意识。
但也只是一个呼吸间,金甲尸竟然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从那始终僵硬的表情上,许麟看不到任何的理由,但是他恐惧的心思,却没有随着金甲尸的转头而消散,相反。这种害怕的情绪,居然在不断的加深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血剑也回复到了先前的安然与听话,许麟心下冒冷汗的同时,之前的兴奋也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一样的烟消云散,不由的加紧了手下的活计,这银甲尸必须尽快解决!
金甲尸的目光从许麟的方向移开了,不是因为血剑的缘故。相反在它看来,眼下急需杀掉的不是许麟。而是不远处的那七个杂毛道士。
这一瞥,不单单是一眼,却是一个含义。
茅山七人中的为首老道士,领略了金甲尸的意识,于是他那苍白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难以莫名的震惊。
茅山一门。向来以驱邪辟鬼而闻名,其中尤其是炼尸之术,闻名遐迩,所以对付僵尸的手段,那不仅仅是层出不穷。要求的是精益求精。
对于这具金甲尸,也是这位长脸阔鼻的老道士,偶然间在一位门中前辈的手札中找到的记录,虽然这位前辈早已死去多年,但是这个消息,可谓是重量至极。
金甲尸,吸日元之精气,再以五行属金的特性,并经过了将近千年的修炼,方能修得成道。
然而在这期间所经历的劫难,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天地人三劫,不是一次两次的就会了解,确是要接连不断的犹如人间的兵祸一样,那是过一段时间便会有的。
所以金甲尸的形成,其波折难度,远超人修道成真人境的几率,这也就造成了金甲尸在人间界的数量,往往过百年而不遇,绝对不是说说就完了,那是真的想遇都遇不到的事情。
如是金甲尸出世的消息,在修行界里走失了出去,无论正道魔宗,亦或是那些躲在十万大山的妖修们,还是北边那万里森森的鬼门境地,都会有无数的“大拿”真人,跑出来来争夺这具妖尸。
魔宗,妖修为的是,身外化身,没有比金甲尸更为合适的对象了,其本来的境界就是真人之境,如是再多一具一样有真人境界的身外化身的话,那可不仅仅是实力大增那么简单,如是下次天劫再临的时候,胜算的把握最少要增加一倍的几率。
修道修了好几百年,为的是什么,无非也就是长生而已,而更高层次的人,却是了为无上大道。
但是在这条充满无数坎坷与崎岖的道路上,有着许多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劫难,所以为了让这条路能走的更为简单一些,一切能扫清路途障碍的东西,都是修行者必争之物!
正所谓活得越久的人,其实在真的面临死亡逼近的时候,他们的神经和意志要比常人脆弱的多。
那么正门的修行者又为了什么呢?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杀!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替天行道,僵尸本就为世间浊气之体,是为邪物一样的存在,是正门人士眼睛里的沙子,那是容不得的,更何况为了不使歪门邪道打它的主意,最好就是灭了吧!
茅山的这个长脸阔鼻的老道士,不是因为知晓这个道理,更多的是看重金甲尸的珍贵,因为它有着真人境界的实力,其真实的战斗力,堪比真人后期的人修!
而茅山有着强大的炼尸术,如是能够得到它,那么已经示弱已久的茅山,便有了可以直指强门豪派的实力,更何况茅山的底蕴是有,唯一差了的就是真人这个级别的修士而已。
所以此行,必得此尸!
一个红色的锦囊,突然的出现在了老道士的手里,这个举动,是在金甲尸看过来的时候,同时发生的事情。
而老道士并没有回头看他的同门一眼,可他的手在颤抖,因为他知道这个看似寻常的锦囊当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力量。
不能再等了!
为的是那不朽的长生之路!
不能再犹豫了!
为的是恢复宗门往日的荣光!
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正所谓一将功成万古枯,没有死亡,就不会有新生,如果死亡是必然的,那么你们就死吧!
没有任何的犹豫,长脸阔鼻的老道士,眼帘深处,在闪过一道冷冷的寒光之后,毅然决然的捏碎了手中的锦囊。
不久前,那些被刻画在地面上的符篆,熄灭了!
半空中,亮如星辰的符箓也就此黯淡了。
这个简陋的墓室,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再次变成了黑暗,没有了一丝的光亮,而在这漆黑犹如深夜的色泽里,却是发出了六声惊恐的哀鸣!
那是不可置信的质疑,还有到死也不明白的惊讶与绝望。
但是老道士明白,这是他早已谋划好的事情,也是事先最坏的打算。如是必要的情况下,是可以牺牲同门的!
为了那个伟大的目标,你们安心的去吧,不久之后,你们就会发现,其实你们是死得其所的。这是老道士此时的想法,也是他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理由。
人总得为自己找个出路吧!
老道士就用着这种牵强的理由,为自己谋求了一个看似无比光明的前程。可他不知道的是,一切事情的发展,总是有着不可预料性,即使你把所有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还是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茅山有一种禁术,所谓的禁术,就是禁制施行的法术,因为这种法术的发生,会造成很多不好的结果,是人们难以接受的事情,而老道士所施展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法术。
七星照命之法!(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七星照命
哀鸣响彻在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里,连带着的还有冷冷的注视。
许麟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波澜不惊的,因为这一幕太熟悉了。
至今想起在琅琊秘境里看到的一切,与眼前的情景对比起来,又是何其的相似。
面对生死,不同的人有着不一样的选择,或是舍生取义,亦或是泯灭人性,这在许麟看来,其实只能算是个人的决择而已。
记着在一本修行传记中曾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人性本恶,终其一生,人之心,始终也是必然有着损人而利己的私欲。”
所以现在这位茅山老道士的作为,许麟觉着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又是一个卑劣的人。
另一个方向,同样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还有那具金甲尸,尽管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但他的身上还依然散发着蒙蒙的金光,一如先前的神态,面无表情的注视着。
散尽血雾,一个身影落下,那是许麟,其神态饱满,面露红光,如刚刚喝完了美酒一样,可在隐隐之中,许麟周身所散发的气势,不仅又是增强了一分,但却没有引起金甲尸的注意,因为他始终在看着前方,那些茅山道士们的所在。
直到一个物体落在许麟脚前的时候,金甲尸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所落下的实物,也只是一个只有皮包骨的银色人皮而已。
许麟神态阴沉的注视了金甲尸的这一眼的目光,可也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瞥。却让许麟浑身为之一僵,根本不敢有一丁点的轻举妄动的心思。
心下骇然的许麟,已经开始思量,要如何脱离此处,但是面前的金甲尸,给他带来的感觉,就如一座高山一样的压在他的身上,根本容不得他的任何反抗。
然而在此刻之下,五声轰然的碎响,不禁又让许麟转头凝望。便发现在茅山道士们的所在。那个长脸阔鼻的老道士的身后,接连爆响出一道道冲天而起的血雾。
漫天的血雨,在黑幕中,凌厉如箭的四处喷洒。许麟看得清楚。内心本来已经平息的心绪。却在这时,好似被点燃了一样,不禁双手紧握的瞅着。脸上却露出了有些贪婪的神色。
“七星照命,武城师叔,这是为何?”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却是来自老道士的身后,并且这声音的音调,撕心裂肺不说,更是有着难以置信的语气。
也就是这一声的质问,让这个被称为武城的老道士,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但是他没有回头,
不过那握紧锦囊的手掌,却是在轻轻的颤抖着,而后便有了一丝狞笑,荡漾在他的嘴角。
如电光一样的蓝色匹练,在武城老道士突然回转身形之际,已经破空而出的瞬间,又是一道血光迸射,却是出自那个刚刚质问出声的年轻道士的口中,并且随着他身体的倒下,便再也没有了声响。
老道士的嘴角终于咧开,脸色变得极为狰狞不说,更是仰天长啸了一声:“是为了宗门!”
听着这样的回答,许麟冷笑着不出声,并且看向让他极为忌惮的金甲尸,这厮还是先前的样子,面目上根本没有一丝波澜的情绪,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一样。
直到那个张狂的人,其身体上,忽然再次大亮起来的时候,那些地上刻画的符篆,居然又一次亮起,但颜色已然有了改变。
只见以武城老道士所站的方位为支点,七点最为萤亮的光亮,已然照在了他的身上,并且许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不仅仅只有七点光亮,而是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元气,竟然在此时不断的聚集到武城老道士的身上,其浑身的气势,更是在不断的增长着。
然后当他回首再看向金甲尸所站立的方位时,抬手间,竟然凭空抓出了七道金光,与此同时,武城老道士的周边,还有脚下,那些先前所布置的符篆,一同亮起之际,这个被黑暗笼罩的墓室,也再次的犹如白昼一般。
金甲尸依然没有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武城老道士的张牙舞爪,可在这样的静寂里,许麟居然感受到了一股恐惧,悄悄的在心底深处,快速的蔓延到了全身。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刻里,金甲尸回眸一笑,却是对着许麟的,这让许麟的神经一时崩到了极点,可在下一个呼吸的时间里,七道金线,居然同时的出现在了金甲尸的身体上,然后还在快速的缩紧着。
于是金甲尸终于有了反应,只是方才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在许麟看来,这是一种很怪异的表情,也让他想到了一个说法,皮笑肉不笑。但正是这种表情,才让许麟感受到了那笑容背后的残忍。
金甲尸的动作很慢,因为那突然出现的七道金线已经缠满了他的全身,可就是这样缓慢的动作,却更能凸显出金甲尸的气力之大,真有些匪夷所思。
已经完全张狂了的武城老道士,这时的脸,已经涨得的通红,双手用力拖拽着那一道道金线,并且其脚下还有身后符篆的光芒,已经完全聚焦到了他的身上,而最让许麟诧异的是,这老道士竟然有了足以和金甲尸相匹敌的力量。
眼前的一幕,虽然让许麟有些难以相信,但是也能想得通其中的道理,金甲尸相当于真人中后期的实力,而现在的老道士,之所以可以如此的强大,完全是依赖于那诡异的七星照命之术,但这也是许麟奇怪的原因所在,这个奇异的阵法,真的有这样的威力?
逆天啊!
许麟眼中的目光,不时的闪烁着,说实在的,他非常想要得到这个阵法,可眼下的局势,却是最后逃跑的机会,但是奇怪的是,许麟没有动。
不是因为他不贪图那个七星照命之术,更不会妄想,能将这具金甲尸收到囊中,而是因为有个人不想让他走,确切的说,那不是人,而是一具尸,金甲尸!
对于灵识相当敏锐的许麟来说,自己的身上,始终有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神识,在探视着自己,而这种古怪的神识,让许麟感受到了一种强大,仿佛是无所匹敌的一种意识。
于是许麟也就真的没敢动,尽管现在机会已经出现,可是他不敢冒这个险!
神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的许麟,紧紧的注视着两人的互相牵制,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僵持,直到那金甲尸的全身,突然间涌荡出一股肌肉般的波浪纹络,整个身子,居然爆膨了起来。
武城老道士见此一幕,眼中厉芒一闪,半空中那些飘着的符篆,随着老道士的一声呼喝,忽然间便化作了一道道光影,噼里啪啦的就是射到了金甲尸的身上,却意外的没有引爆,反而像是一种封禁。
许麟眉头一挑的时候,金甲尸不断上涨的身躯,也在此刻就此停住,然而在沉闷中,金甲尸的右脚,猛然的就是往前一踏,地面碎脸,石屑崩碎不说,一股震荡感,便紧接着传来的时候,许麟却是动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困笼
那是一剑侵袭而来,一如一幕屏障压来,剑息所成的幕障,在斩来的中途,竟然还有变化,接连不断的幻化出来的,是一变二,二成四,一连着是一十六道剑息的席卷,犹如汹涌的波涛一样,冷冽的呼啸着。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金甲尸与已经犹如一个疯子一样的武城老道士僵持不下的时候,许麟的剑息,对于茅山的老道士来说,还真就如雪中送炭一样的及时。
可无论是面对许麟突然而袭的金甲尸,亦或是兴奋异常的茅山老道士武城来说,最让两者惊异的一幕发生了,尤其是金甲尸,其眉角轻挪,嘴角下咧,目光更是闪动个不停,似乎有着一抹颇为意外的神色。
然而更为让人诧异的是,还没等许麟的剑息临身,在这金甲尸附近,居然接连闪现出一道道金光,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许麟斩杀过来的剑息近前,两相一经相遇,便是不断的电光铁火,从空气中爆破出来。而许麟却是没有再出剑,身形矫健如他,一个闪身,竟然便奔向来时的墓道方向,没有一丁点的犹豫,仿佛事先早已准备好了一般。
这小子是想逃啊!
金甲尸眼睛里已然有了笑意,没见他有所行动,却是第一次说了话!
“走得了吗?”
这声音犹如金属摩擦出来的响音,刺耳尖利不说,更透露出一股子阴狠的味道。
许麟听在耳朵里,心里顿时就是一凉。
事先早已打定了主意,此地绝对不可留,更不会妄想和这金甲尸举剑拼命,一心想的就是怎么能够借势脱身。终于趁着金甲尸与茅山的武城老道士僵持不下的时候,哪还敢有所停顿。所谓机不再失,失不再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但是想着金甲尸的强横无比,那可是犹如真人中后期的实力,如是行动太明显。必然遭来这厮的誓死一击,因为金甲尸的藏身之所,万不能暴露了出去,如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自己的老窝,麻烦定然不断,而那时的来人,可就不是许麟这个级别的修仙者,而是真人级别的大修仙者了。
想清楚这其中的关键处,许麟借以佯攻之势。再加以逃脱,虽然说不上聪明以极,但是至少多了一层走脱的机会,应该能够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吧!
但是意外的是,这金甲尸的四周,竟然早先布置好了一层尸烟瘴气,隐匿于周围,适时而起。还真是起到了作用。
可是在听到金甲尸的话语声以后,许麟的心里更是无比的冰寒。即使晓得还有变化,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都到这时候了,哪还顾及的了那么许多。于是便暴起身形,瞬间便已经激射到了墓道的门口,哪想着。忽然头顶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其音之快,竟然隐约有了破空之势。
“日!”许麟一脸怒容的大骂一声,随之身形也是截然而止,而紧接着。一座厚实的石门,便是凭空落下,轰隆一声,就是砸到了地面上,许麟恨恨的瞅着这块厚重的大门,不由得心生一叹:“断龙门啊!”
顾名思义,所谓的断龙门,便是墓葬的一种完全封闭的形式,此墓门一下,便是进退不得,外面的人休想再次进来,而里面的人,也别想再出去,更何况,许麟看着墓门之上,那鬼斧神工一般的刻画图样,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悲凉,竟然又是符阵!
对于这么个玩应,许麟实在所知甚少,别说应用,平时看都觉着眼花缭乱的,前番两次的在符道之上栽跟头,曾也想着闭门苦学一段时间,但一是没那个天资,二是这段时间以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哪有功夫思虑这符阵之道。
回转身子,许麟下意识的看向金甲尸的方位,而后者也正一脸嘲讽的看着他,心下苦笑了一声,许麟的脸上,却是布满了一沉阴厉,为今之计,不如一条道走到黑,管他是金甲银甲,杀他,,娘,,的!
可就在这时,没等许麟举剑杀将过来,墓室之中的地面,竟然忽然间有了起伏之态,轰隆隆的响音不绝于耳的时候,许麟下意识的腾空而起之际,墓室上方,竟然又是传来一阵呼吸的风声。
闻此变故,许麟面色大变,然后辗转腾挪的向后撤,都要快贴到墓室的墙壁上之时,面前居然多了一面墙,却是从墓室的上方落下,和那断龙门的石门一样。
但是这还没完,一连三块巨石门墙,从许麟面前的三个方向,纷纷落下,就那么轻易的将其困在了其中,索性的是,头顶上方还没有墓石门墙落下,不由得疾驰身形,想要飞离出去,然而一道金色的光泽,从面前的三面墙壁上忽然粘连而起,竟然就此形成了有一道门墙,却是横在了许麟的头顶。
又惊又怒的许麟,只好落下身形,抬头观看,只见那已然是一道金色的门墙一样的石板之上,竟然还有阴影落下,而见此一幕的许麟,心下暗叫一声糟糕的时候,石板“啪”的一声,便就此落了下来。
一个正方体的牢室就此形成,关着的,正是偷鸡不成反倒连米都没拾到的许麟。
这是一个坚固异常的石牢,面前的三面墙壁上,黑呼呼的,但是刚伸手触碰这墙壁的时候,一道金光闪现,将许麟的手给反震了回去,虎口都差点断裂的许麟,面露慌张之色,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就在他有些惊慌失措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声极为阴森的笑声。
鬼哭之音,是尖利的仿佛能够刺破人的耳膜,但是这时许麟听到的笑声,诡异阴森不说,更像是一种啸音,声音谈不上尖利,却是有些浑厚的如同闷雷一般,直到再次听到一声尖利的惊叫之时,许麟才明白过来,外面恐怕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也正如许麟所料的那样,这时的金甲尸,竟然已然挣脱了其身上束缚的七道金光细线,然后扑身而至的方向,正是武城老道士所在的方位,这引起了老道士的惊怒的吼音,但是却没有往后退去,反倒是站稳身形,双手画符,接连脚下与身后的符箓图篆,然后大手一挥而就之际,一张巨大的符箓已然在半空形成,金光直冒的与金甲尸撞在了一处。
破空之音,碎石断裂的巨响,还半空之上的火花迸射,让这个墓室,顿时金光大盛,但在刺眼夺目的光辉中,许麟已然听到了一声犹如骨裂的声响,极为清脆和清楚。
只见半空之上,那张金光四射的巨大符篆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如有水晶上的裂纹一样,不仅没有停顿,反倒是如水纹涟漪一样的四下蔓延,直到整个符篆都被裂纹布满的时候,武城老道士涨红了一张老脸不说,其满头黑白参差不齐的长发,居然在一瞬间,变得如纸浆一样的白。
双眼尽赤,似乎能滴出血来的武城老道士,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此时唯有的念头,便是拼劲全力的要与金甲尸抗争到底,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其脚下以及身后的符篆图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犹如风吹蜡烛一样的,一根根就此熄灭掉。
而在那张巨大的符篆背后,有着一张金色的脸庞映在那里,虽然仿佛是被火灼烧了一样的,青烟直冒,但是那脸上的诡异笑容,是没有一点痛苦的,只有一种残忍的笑容映在脸上,却是轻轻道了一句:“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