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吕布之勇
泽州盆地,位于上党郡高都和阳阿两城之间,是三晋大地通向中原的要冲,史称“河东屏翰,冀南雄镇”,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长平之战正是诞生于此。
这一日,刘凡领着兴汉大军,浩浩荡荡赶到了雄伟壮阔的高平关外。
高平关,北达幽燕,南通伊洛,西接河东,“据天下之脊,当河朔之咽喉”,是上党郡的交通咽喉和军事要冲,一直为兵家必争之地。
但此时的高平关大门却敞开着,一个守关的士兵也无。
刘凡让周勇接管了高平关,让大军驻扎在此。他则带着赵云、高顺和郭嘉登上了浩浩雄关的最高峰。
高平关三面环山,这里崇山峻岭,地形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长平之战遍及大半个高平,涉及到的山岭、河谷、关隘、道路、村落无数。
站在高平关之巅,能将长平之战的古战场一览无遗。一座座崇山峻岭,将一片荒芜的原野揽括其中,一条长长的古城墙在原野中婉蜒曲折,长达百余里。
那是秦古长城,城墙上白骨遍野,头颅成山,一眼望去,苍茫悲壮,无数的英雄烈士埋骨于此。
“平沙漠漠野苍苍,恒多风雨幽魂泣!”刘凡怅然一叹,目光眺望向了远处的泽州盆地。辽阔的原野上,两支威严齐整的兵马列阵对峙着,一股惊人的肃杀之气从两方阵营中散发出来,弥漫在整片原野,惊得飞鸟都不敢从上空飞过。
看到这一幕,刘凡迅疾下山,跨上神焰驹,带上赵云和郭嘉,领着一队亲兵便向泽州盆地疾速赶去。
苍茫的原野上,狂风在怒吼,战马在嘶鸣,两支威武之师争锋相对。
左方阵营是一万骑兵,他们个个手持锋利弯刀,身穿皮革精甲,胸部以下,背部中央和后腰等处,缀有小型坚硬的甲片,头戴皮盔,胯下的战马都是又高又大的蒙古马。他们齐整的林列在原野上,个个挺胸昂首,手中弯刀在烈日下耀射寒光,赫然是一支精良的并州骑兵。
骑兵方阵前方五十步远处,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威武将军傲立在一匹漆黑如墨的俊马上。
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一杆方天画戟,端的是器宇轩昂,威风凛凛。
此人正是并州刺史丁原的义子,这支并州骑兵的统帅吕布。
右方阵营共分三个方阵,一支五千多人的骑兵方阵在最前方,后面是一支两万人的步兵方阵,位于最后的则是一支五千人的弓箭兵。
队首两个骑马将军,皆是三十左右的年纪。左边将领面目威严,身长七尺,身穿连衣铁甲,外披青云战袍,头戴钢盔,手执银枪,姿容不凡,正是那白波军渠帅杨奉。
右边将领落后他半个马身,身高八尺,国字脸,浓眉大眼,颔下蓄须,身穿漆黑板甲,头戴青铜盔,手持一柄七尺大板斧,也是威风凛凛,此人是杨奉手下第一大将徐晃。
吕布策马奔出数十步,手中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大喝:“贼将杨奉可敢与我一战?”
声音嘹亮张扬,如惊雷般在原野上炸响,带着一股蔑视一切的气势,让人又惧又恨。
看到主将如此威风,一万并州骑兵齐声呼喝呐喊:“贼将杨奉,可敢一战!”气焰嚣张至极,根本不把对面三倍于他们兵力的白波军放在眼里。
杨奉凝望着远处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吕布,真恨不得一脚踹在他那还算俊朗的脸上,给他留下一脸鞋印子再说。
杨奉毕竟是一军主帅,心中傲气上涌,他杨奉惧怕过谁?执枪便要奔出。
徐晃策马拦在他身前,拱手说道:“杨帅,吕布此子勇猛如虎,不能应战。公明愿率五千骑兵冲杀,杨帅率领步兵和弓箭兵摆开阵势冲杀,如此,这一万并州骑兵不足为惧!”
杨奉不听,喝道:“公明退下!身后数万将士看着,本帅怎能当这缩头乌龟,日后在军中还有何威信可言?”说着他策马避开徐晃,扬起手中银枪奔出阵去。
杨奉也听说吕布勇武非凡,但毕竟只是传言,他自认武艺不俗,即便不敌,料想也应该能全身而退,这才出阵应战。
杨奉策马如飞,口中大喝:“吕布小儿,休得猖狂,看本帅斩你于马下!”
“杨帅神威!”数万白波军将士看到主帅如此威武,纷纷呼喝,呼声顿时盖过了对面的一万并州骑兵。
吕布嗤笑一声,双腿一夹马腹,飞奔而出,还未靠近杨奉,手中方天画戟已高高举起,随即电般刺出,犹如一阵旋风扫向了杨奉。
一股惊人的寒气从画戟上传来,杨奉心头颤栗,有心避开这一招却也知道画戟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根本躲不开,唯有挥枪格挡。
“死!”吕布居高临下,口中冷冷吐出一个字。
看到这一幕,徐晃大惊,连忙弯弓搭箭瞄准了吕布,他现在可顾不得什么光明不光明了,先救下主帅再说。他大手一松,只见一支精铁利箭激射而出,直取吕布门面。
吕布一戟震开杨奉手中的银枪后,方天画戟正欲往前一挺,结果了杨奉,颊边感受到一股惊人的寒气,他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一支利箭袭来。他自幼习箭,知道这一箭精妙至极,根本无法避开,只有挥戟将箭矢扫落。
杨奉趁着这一空隙,从吕布画戟下抽身而退,一连退到三丈外,才心有余悸地站住。
他冷冷扫了眼徐晃,发出一声冷哼,再次挥戟朝杨奉杀去。
杨奉逃过一劫后,便知吕布武艺超群,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收起小觑之心,挥舞手中银枪,施展出自己最拿手的精妙枪法应敌。
他只作防守,不去进攻,倒也和吕布战战兢兢战了十来个回合。
突然,吕布横眉怒目,双手握住方天画戟,当空一扫,画戟被他抡转起来,在空中猎猎生风,呼啸苍穹,犹如一只风火轮朝杨奉当头碾压去。
迟迟拿不下杨奉,吕布失去了耐心,使出了他的必杀招,霸王戟法中的风轮式。
杨奉大惊,举枪格挡,心中惊呼我命休矣!
不出杨奉所料,他手中的银枪瞬间便被吕布这极为霸烈的一戟震飞,那寒光闪闪的画戟横空袭来,直取他首级。
“杨帅莫慌,公明来也!”徐晃不知何时已经挥舞着大板斧杀了过来,一斧头当空劈下,又快又疾,挡住了吕布刺向杨奉的必杀一戟。
“我有公明,无忧矣!”杨奉大喜,执枪再战,和徐晃合力拼杀吕布。
“好!”吕布大喝一声,不怒反喜,重抖精神,手中方天画戟大开大合,一人独斗两大将,却仍显游刃有余。
眨眼间,三人便拼杀了数十招。
吕布主攻,一杆方天画戟舞得虎虎生风,如惊涛拍岸,霸烈而又迅疾,招招取徐晃和杨奉二人致命之处。
徐晃和杨奉主守,两人互为犄角,其中一人有危险,另一人必定相救,如此好几次都从吕布手中化险为夷,但也惊出二人一身冷汗,暗呼吕布此子比传闻中还要凶猛。
吕布大力挥出一戟,震开徐晃和杨奉后,从两人合围中抽身后退几步,一双星目冷冷望向二人。
“你二人倒有些本事,能逼布使出绝技!”吕布面目冷峻,扬起手中方天画戟,一双眼睛略带暴戾之色,逼望着二人。
被吕布那双冰冷的眼眸一望,徐晃和杨奉都是遍体生寒,但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怎会退缩,虎目一瞪,将兵器横在胸前壮胆。
“喝!”吕布大吼一声,举起手中方天画戟,一股暴烈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而出,胯下战马长声嘶鸣,载着他电射而出。
“小心了!”徐晃和杨奉相视一眼,催动胯下战马,齐步奔出,迅若奔雷。
一柄七尺大板斧横空劈下,来势汹汹,直斩吕布脖颈,一支银枪当空袭来,快若闪电,寒芒闪烁间向吕布胸口刺去。
两人配合默契,不给吕布施展杀招的机会,要逼他回守。
吕布满脸桀骜骄狂,策马直奔,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方天画戟漫天挥开,铺天盖地的寒光笼罩住徐晃和杨奉二人。
徐晃和杨奉大惊,只感觉身前有无数只画戟向他们袭来,那吞天噬地的威势令二人胆颤心惊。
哐当声响起,两人手中的兵器被方天画戟一扫,皆是从手中脱落,横空飞出数十丈,高高坠落,倒插在大地之上,仍不安分,疾速抖个不停。
终于,杨奉所使的那支长枪支撑不住轰的一声,当场炸开,森寒的碎铁片飞向四面八方,望着令人胆寒。
“嘶……”不仅是杨奉和徐晃,便连那遥遥观望的数万将士都纷纷倒抽口凉气。
吕布之勇,震天动地!
刘凡率领着赵云等人从侧面赶到战场上,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头皮发麻。这厮定是吕布无疑了,没想到如此威猛,现在的自己万不是其对手,就连他最为看重的赵云甚至也要稍微弱上一分。
“你们败了!”吕布冰冷的眸子凝望着杨奉和徐晃,面无表情,一抖手中方天画戟,形成两道森寒的戟尖分取二人。
杨奉和徐晃皆是惨然一笑,他们大业未成却要身亡,一股悲意顿时弥漫心头。
“戟下留人!”刘凡高声疾呼,策马奔出,要阻止吕布杀人。
第六十五章 宿敌
观战场上白波军的三个威严方阵便可知,和吕布厮杀在一处的两名白波军将领拥有领兵之才,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杨奉和徐晃,这等人才刘凡怎愿放过。
吕布听到刘凡的呼喊声,只是冷冷斜了刘凡一眼,手中方天画戟照常挥出,甚至速度要比之前更快。
刘凡注意到这一幕,大喝一声:“我乃骠骑将军刘凡,命你停手!”
吕布手中动作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抹妒色,他年近三十却只在丁原手下担任一个小小的主簿,面前这小儿年纪轻轻却担任了骠骑将军,两相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骠骑将军又如何?布战场杀敌建功,谁也无法阻挡!”吕布神色桀骜猖狂,狞笑一声,挥戟直刺杨奉和徐晃二人。
刘凡敬重吕布英勇,却也不会纵容他乱杀人,扬起手中烈焰枪,胯下神焰驹发出一声龙鸣,四蹄响声如雷,迅如疾风,载着刘凡电射而出。
但吕布的戟法何其之快,刘凡还是没能及时赶到。
赵云和高顺心有灵犀,早早执弓在手,经过精确的算计后,松开了手中的弓弦,两支精铁铸成的利箭呼啸射出,先刘凡一步迎上了那疾速刺出的方天画戟。
铿铿两声响起,吕布挥戟成功将袭来的两支利矢击落,横了赵云和高顺一眼,心中暗惊,这两人力气之大,射出的箭矢竟让他握戟的虎口隐隐发麻。
但他无惧,刘凡越是想救下这二人,他越不让,杨奉和徐晃他杀定了!
吕布脸现暴戾,再次挥戟刺出,这一戟速度更快,威势更猛,迎风呼啸,爆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
杨奉和徐晃感受到方天画戟上传来的凛冽杀气,心中胆寒,观吕布刺出的这一戟,快若闪电,根本无法避开,唯有拔出腰间的佩刀格挡。明知吕布这一戟他们根本抵挡不住,但却也不想束手就擒。
刘凡也怒了,他是此次征缴白波军的主帅,丁原的并州军只是从旁协助,需要听从他的命令。没想到这个吕布自恃勇武,竟然桀骜至此,丝毫不给他面子,要当着他的面杀人,这如何能忍?
“吕布,尔敢?”刘凡瞪眼怒喝,他策马疾冲到吕布跟前,手中烈焰枪疾速刺出,瞬间刺出七下,合成一枪,枪尖如腾飞的神龙,凌空呼啸间朝吕布的方天画戟席卷而去。
七探蛇盘枪!
只见枪尖处光芒爆闪,枪芒暴射间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一个疾旋便将方天画戟卷入。
杨奉和徐晃面上都是一喜,这个自称骠骑将军的少年枪法出众,竟然接住了吕布这霸烈至极的一戟,他们有救了。
吕布心头一惊,他讶异刘凡小小年纪能使出如此精妙的枪法,但他征战沙场十数年,何曾惧过别人?
“呔!”吕布居高临下,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当空一搅,和烈焰枪撞在一起,铿锵声不绝于耳。
他策马前冲,伸展手臂,方天画戟向前刺出,只听轰的一声,枪芒涡旋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方天画戟如游龙出洞,一股森然的凌冽杀气喷薄而出向杨奉横扫而去。
吕布如何不知刘凡想要收服这两名白波军将领,他看刘凡不爽,如何能让后者如意。本来吕布想一戟将杨奉和徐晃皆刺死,一个也不给刘凡留下,但是刘凡这一枪太过犀利,吕布只能退而求其次,方天画戟破开了枪芒漩涡的一个缺口后,直直刺向了白波军的主帅杨奉。
杨奉乃一军之帅,在吕布眼里份量要高过徐晃。
看到森寒的方天画戟凌空刺来,杨奉挥刀格挡,心中悲呼:“我命休矣!”
短短几个呼吸间他情绪悲悲喜喜,只因战场形势转换太过频繁。
“杨帅!”看到画戟舍了自己而刺向杨奉,徐晃疾呼,手中长刀斩向了方天画戟,只听哐的一声,他手中的长刀应声断裂。
刘凡哀叹一声,吕布太强势,他已经尽力了!
刘凡执枪的右臂低垂着,虎口处破裂,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流淌,落在地上发出滴答声。刚刚那一招学自赵云的七探蛇盘枪不仅被吕布破去,还让他受了伤。
“公明保重,望善待那些白波军兄弟……”
杨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呼,便见吕布的方天画戟如长蛇般袭来,割破了他的脖子,脖颈处的鲜血如喷泉般飞溅开来。
轰的一声,杨奉的尸首从马上重重跌落,仰面砸在黄土大地上,激起阵阵烟尘。
“杨帅……”徐晃跃下战马,扑通一声对着杨奉的尸首跪了下去,一双虎目早已湿润。
却见吕布再一挥戟,杨奉的脑袋脱离了身子,高高抛起,被他一手抓住,提在胸前,随后冲着刘凡冷笑。
那笑容的意思是,我杀了他你又能奈我何?
“呀……我跟你拼了!”看到这一幕,徐晃虎目欲裂,咆哮一声便朝吕布扑去。
刘凡策马拦在徐晃身前,朝他摇了摇头,道:“你现在不是他对手,上去只是送死,何不留得性命,寻机报仇?而且你死了,你身后的白波军势必大乱。如此,本将军只能亲率大军将其剿灭!”
徐晃胸腔剧烈起伏,心头的怒火被他压住,他知道刘凡说得在理,渐渐冷静了下来,冲刘凡一抱拳,道了声谢,随即一双虎目一直喷火,怒瞪着吕布。
刘凡心中也有诸多疑惑,吕布杀了杨奉便罢了,却又割下他的首级,这是赤果果的向他示威。他想不明白的是,虽说吕布勇猛无敌,但也犯不着平白无故得罪自己,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吕布,将敌帅人头交给本将军,本将军给你记下一功!”刘凡跨马横枪,逼望着吕布。
“不必了,布自会找刺史大人表功,可不敢劳烦骠骑将军!”吕布冷冷一哼,随即策马转身离去。
望着吕布不可一世的背影,刘凡只想飞起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向后翻转三圈半难度系数5.0抱膝落地直踹他妈一个**脸!
什么玩意?妈的,给你脸不要脸!刘凡本还抱有收服这天下第一猛将的心思,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吕布是存心要和自己过不去。
不过刘凡也无惧他,这个三姓家奴在他手里翻不出多大的浪花。若他不来惹自己便罢,一旦真正惹怒自己,管你什么人中吕布,都给老子死!
刘凡也知道自己的武力和吕布还有很大差距,只能暂时压下胸中这口憋气。
这时,郭嘉,赵云和高顺也赶了过来,皆望向吕布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背影,发出一声叹息。
此等猛将不能收为己用,有些可惜,但心中更多的则是替吕布默哀,得罪了刘凡,只怕他离死不远了!
“子龙,你可有把握胜过此人?”刘凡凝望着赵云,说道。
赵云星眸亮起,脸上战意涌现,朗朗道:“云无法战胜此人,但他想要打败云却也很难!”
赵云是兴汉军中公认的武艺第一人,连他都无法战胜那桀骜骄狂的吕布,郭嘉和高顺都不免倒抽一口冷气。
“以子龙之勇,也只能和吕布打个平手,这世间还有谁能胜过他?”刘凡神色一黯,他冥冥中有种感觉,自己迟早还会和吕布碰面,到时便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赵云突然说道:“子龙心中有一人,或许他有办法战胜吕布!”
第六十六章 佛道争论
吕布此人勇猛无敌,又对刘凡充满了敌视,日后二人间必有一战。
刘凡无惧任何人,吕布的桀骜与骄狂令他不爽,此时从赵云口里得知有可能胜过吕布,自然欣喜万分。
“此人是谁,现在何处?”刘凡难掩心头的喜悦,急声问道。
“云的师父童渊!”说到童渊,赵云脸上浮起一抹敬畏,接着恭声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应该在五台山。”
童渊的大名刘凡怎会不知,闻言大喜道:“得空子龙便陪我上趟五台山,拜会下童老前辈!”
赵云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另一边,主帅一死,白波军顿时乱作一团,场面极为混乱,喧闹叫嚣声不绝于耳,都吵着要给主帅报仇。亏得这支部队几乎都是徐晃一手操练出来的,他在军中的威望甚至不在主帅杨奉之下,这才镇住了这群白波兵。
徐晃命人收走了杨奉的尸身,他一挥手,乱成一团的白波军将士顿时肃静下来。
徐晃快步走到刘凡面前,抱拳道:“在下徐晃,拜谢将军救命之恩!”
“你便是徐晃?”刘凡心中一喜,道:“兴汉曾听嫂夫人提起过徐兄,她托我,若遇到徐兄,便给她们婆媳二人报声平安。”
听到母亲和娘子都平安无事,徐晃一脸激动,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拱手道:“公明拜谢将军收留母亲和娘子大恩!”
接下来,刘凡很容易便说服了徐晃,让他加入兴汉军。
问过徐晃才知道,那个被吕布砍下首级的将军正是白波军的渠帅杨奉。
刘凡悲叹一声,历史上的杨奉也是忠于汉室的,曾数次保护汉献帝逃亡,是个可敬的汉子,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提前丢了性命。
刘凡对着杨奉的尸身鞠了一躬,并当着徐晃和他身后的数万白波军将士立誓,定会夺回他们旧帅的首级,让杨奉以完整的身子入土。
徐晃和数万白波军将士齐声呐喊,逐渐认同了刘凡。
回到高平关,刘凡书信一封,盖上骠骑将军的金印,令人快马加鞭送到晋阳,交到并州刺史丁原的手里。
信中,刘凡以骠骑将军的身份命令丁原交出白波军渠帅杨奉的首级,并提醒丁原小心吕布此人,最后还告诫他这几个月内切勿入京,以免遭来杀身之祸。
并州刺史府大厅内,已过花甲之年的丁原坐在主位上,他看完刘凡的书信,气得胡子乱颤,一拍案台站了起来。
“义父,刘凡小儿在信中都说了什么?”吕布注意到丁原的神色,站起来问道。
丁原将书信递给吕布,后者接过后一看,也是大怒:“刘凡小儿欺人太甚,平定白波军的大功都让给他了,他还要抢走杨奉的首级,而且还挑拨义父和奉先的关系!”
“义父,杨奉的首级不能给,我们不能向刘凡示弱!”吕布抱拳大声道。
“刘凡现在官至骠骑将军,朝廷命他全权负责征缴白波军的事宜,我们并州军只是从旁协助,这个人头不给也得给啊……”丁原坐回位子,叹息道。
他接着说道:“义父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封信的最后一句话,他让义父不要入京,说会遭来杀身之祸!”
吕布一听,急声道:“义父别听刘凡小儿胡扯,他一定是担心义父入京后掌了京中大权,损了他的利益!”
丁原望了吕布一眼,抚须朗朗道:“义父也是这么认为,皇甫将军召我入京,让我掌兵守卫京畿。义父身为大汉重臣,食君之禄,理当干些忠君之事,岂可因为一点危险就不敢探京师那汪浑水!”
“况且,奉先我儿天下无敌,义父何处去不得?”
丁原一脸平静,说得颇为正气凛然,心中所想却是凭借着手中的数万并州兵马在京师中混得一席之地,最起码也要不弱于刘凡。
吕布连连称是,微低着头,掩住了眼眸深处那一抹森冷的寒芒。
数日之后,丁原派人送来了杨奉的首级,并回了封信。丁原在信中替他义子吕布向刘凡赔罪,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吕布一般计较,却只字不提是否入京之事。
刘凡心中叹了一声,他已尽了人事,能否躲过此劫便看丁原自己的造化了,强求不得。
如今杨奉已死,白波军五虎帅中便只剩下李乐和胡才,这二人虽然收拢了数万白波兵,贼势颇大。但刘凡军中文有郭嘉,武有周勇、高顺、张燕、于毒,如今又多了个徐晃,自然无惧。
将剿灭李乐和胡才之事交代下去后,刘凡便和赵云,骑上快马向五台山赶去。
刘凡有预感,他和吕布必将再次碰面,而且将是作为死敌出现在战场上。他必须变强,就像曾经玩过的那款三国英雄传游戏一样,能痛爆吕布菊花,刺他个菊花残,让这三姓家奴再也嚣张不起来。
五台山高大雄伟,五座刀刃般的山峰插天而起,山上云雾缭绕,苍天大树数不胜数,不时地有飞鸟啼鸣着飞掠而过。远远地便能望到山上殿宇层叠,楼阁峥嵘,佛塔和道观林立。这里佛塔道观作青山的幽雅饰品,古寺和道观凭高山添雄浑气韵。
这种佛道景观并列的山头,刘凡还是第一次见,心中暗暗称叹。
赵云对五台山颇为熟悉,寻了处地方藏好俊马后,便领着刘凡走上一条丛林小道,上山而去。
崎岖的山路蜿蜒在丛山峻岭之中,从山顶往下看宛如一条玉带盘缠在高山的腰间,很是奇特。
在山麓之巅有一颗苍天般的松柏,它斜插在悬崖峭壁上,铁骨铮铮,枝干雄浑有力,犹如神龙的躯干,撑开一朵直径足有数十丈的天然巨伞,笼罩住下方一座石台。
石台上,矗立着一黑一白两道英挺的身影。
刘凡和赵云走到二人身边,看他们正聚精会神地眺望着镶嵌在山林间的一座座殿宇楼阁,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立在一旁等候。
悄悄打量了眼这两人,他们一个身穿黑色打满补丁的道袍,一个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僧衣,都是白发苍苍,胡子发白,面色红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一切万法不离自性,渊便以这观自在寺为棋子,落于天元位!”白衣老者突然开口,一双浊眼闪着精光,右手在虚空徐徐一划。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随着白衣老者话音落地,只见那山林边缘处一座斗角飞檐的寺庙突然腾空而起,在群山间飞速移动,最后重新落地,坐落在群山的正中央。
这一幕颠覆了刘凡的认知,惊得他目瞪口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慈就用水云观居于上角星位!”黑袍老者凝望山脚,淡淡一笑,轻挥了下衣袖。
只见山林深处的的一座白色道观缓缓飘起,向外移动,最后坐落于五台山西北一角处。
白衣老者抚须一笑,声音再次响起,“诸行无常,诸漏皆苦,诸法无我,涅盘寂静,这诸天寺也占据一个星位!”
黑袍老者神采清矍,笑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仁观的位置理应由上天来决定!”
他话音刚落,一阵清风在山林间拂过,将一座华丽壮观的道观吹到了一处悬崖绝壁上。绝壁四周遍布峥嵘的巨石,犹如一片片锋利的刀刃,齐齐指着这座道观。不仅如此,道观立于狭窄的峭壁上摇摆不停,似乎随时都有坠落的危险。
“左兄,天意让你的这枚棋子置身于这天地棋盘的边缘绝地,随时有覆灭之危啊……”黑袍老者哈哈一笑,继续挥手移动脚下的一枚枚“棋子”。
这两名神仙一般的人物傲立在山巅,衣袂飘飘,你来我往,将山林间的无数亭台楼宇当作棋子,口中不时吐出一句句精妙的佛言和道语,暗含无穷的宇宙奥秘和人生哲理,让人叹为观止。
刘凡早已惊呆在原地,这只有在神话中才能出现的一幕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刘凡隐隐猜出,这两人是以天地为棋盘,五台山中的道观和寺庙为棋子,在下一盘佛道交锋的惊世棋局。
再一看身旁的赵云,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对眼前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了。
许久之后,两名老者才停止手中的动作,束手相对而立。
“左兄,你我相交数十年,也争锋了数十年,只怕有生之年你我都无法断决,这世界,是道为尊还是佛为上?”白衣老者叹了一声,说道。
“童兄着相了,这世间万法皆为同源,无论是道为尊或是佛为上,与你与我又有何区别?”黑袍老者右手抚须,朗朗一笑道。
白衣老者闻言,哈哈一笑道:“没想到左兄不仅道法超群,对我们佛家的术语也有所了解,渊佩服!”
“此次便为平手收场如何?”
“理当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各挥了挥衣袖。顿时,山林间的那些道观和庙宇飞速移动起来,很快便又回到先前的位置,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不是一场梦。
看到两位神仙一般的人物望了过来,刘凡连忙上前,拱手行礼,道:“世俗之人刘凡,草字兴汉,拜见两位仙长!”
“仙长?有趣,你竟然叫我们一声仙长,那你便来说说,这佛与道到底孰优孰劣?”白袍老者笑望着刘凡,打趣道。
“若二位仙长可以饶恕兴汉妄言之罪,凡兴汉便斗胆一说。”
两位老者相视一笑,都觉得刘凡此人颇为有趣,纷纷点头道:“快说,我们不怪罪你就是!”
刘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才拱手朗朗道:“兴汉以为,佛道本一致,但就中华大地而言,当以道家为本,佛家为迹!”
这是后世佛道之争的本迹说,稍微有点偏向中华本土的道家。
黑袍老者闻言大喜,一双精目灼灼望着刘凡,抚须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如此有见识,不错!”
白衣老者面上却不喜,沉着脸道:“此话何解?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即便你是云儿的朋友,老朽也要将你轰下山去!”
“师父!”一旁的赵云上前挽住白衣老者的衣袖,面露哀求。
一向威武如神魔的赵云竟然也会露出如此神态,差点惊掉刘凡的大牙。
“你且到一边去!”白衣老者不为所动,轻拂了下衣袖,赵云便被他甩到了一侧。
赵云一脸歉意的望着刘凡,表示他也没辙了,刘凡回他一笑,让他不必担心。
刘凡早已偷偷施展读心术,将两位老者关于佛道方面的见解搜刮了过来,在结合后世的辩证方法,此时成足在胸。
刘凡整了整思路,朗朗道:“青帝伏羲创立八卦,距今已数千年。伏羲八卦一画开天,衍生阴阳,蕴含道家至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故伏羲八卦可称得上道家的最早起源。”
黑袍老者面带微笑,连连点头,白衣老者面无表情,也点头表示无异议。
刘凡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接着说道:“后老子著‘道德经’一书,结合了先人关于道的见解,书中阐述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从此标志着道家在中华大地正式成型,后又逐渐兴盛,发展到今。”
“佛家的成型虽然和道家不分先后,但传入中华大地却是在两百年前。佛家名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也蕴含着道家的‘一画开天,衍生万物’的至理。因此,从中华大地来看,道家要早于佛家。所以兴汉才觉得佛道本一致,当以道家为本,佛家为迹!”
刘凡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白衣老者顿时转怒为喜,凝望着刘凡道:“孺子可教也,老朽其实也不是纯粹的佛家中人,只是看不惯这白胡子老道才和他有一争。这白胡子老道妄学了数十年的道法,还没小兄弟的一席话管用,如今老朽算是放下这一心结了。”
“这世界理应是佛道一致,道家为本,佛家为迹!”
说着,白衣老者和黑袍老者相视一笑,将刘凡和赵云迎入山林中的一间茅屋。
第六十七章 破绽菊花
这两位老者身份都不简单。
黑袍老人正是赵云的师父童渊,而白衣老人乃是当代大道士左慈。
对于左慈,刘凡自然也有所耳闻,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在后世中被传得神乎其神,近乎半仙。刘凡他自己也有过躲避鬼差,来到这个世界的神奇经历,这个世界存在左慈这样的世外高人便不足为奇了。
知道了眼前两名老者的身份,刘凡对刚刚那盘以天地为棋盘,以庙宇和道观为棋子的棋局便也不再觉得惊奇了。
如今,刘凡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请左慈出山助他。
刘凡朝着左慈和童渊躬身一拜,道:“今天下大乱,百姓无不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兴汉恳请两位爷爷出山相助,若能得两位爷爷相助,这乱世指日可定,天下百姓也会感念两位爷爷的大恩!”
左慈和童渊相视一笑,二人轻拂了下衣袖,刘凡便感觉有人扶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心中更觉惊奇。
左慈收敛笑容,抚须叹道:“大汉江山传承了数百年,杀戮太重,一切因果将在这一世应验,这是它命中的一劫,却苦了天下百姓。并非老道不愿出山,只是这世俗之事,我等方外之人不便插手。”
童渊说道:“天下大势,自有天数,非人力可以改变。纵使我们有心插手,冥冥中自会有阻碍我们的人出现,如此一来局势将更加混乱,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刘凡心底一惊,他并非这个世界之人,若是他的一切努力都注定无法改变天下未来的走向,那么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两位爷爷的意思是,无论我们这些世俗之人如何努力,这天下的走向都不会变化了?”刘凡一急,说道。
左慈和童渊都摇头,笑道:“并非如此,能决定天下走势的便只能是尘世中人!”
看到刘凡不解一副不解的模样,左慈说道:“这就好比一汪清澈的潭水,水中有大小鱼儿追逐竞食,不过这些鱼儿无论本领多大,多么闹腾,最多只能在水潭中掀起一些涟漪或浪花,潭水还是清澈的。而若是站在潭边的人伸手搅浑了这汪潭水,潭水便不再清了,那么这汪潭水以及水中的鱼儿,它们未来的命运会如何,便连这潭边之人也无法预料到。”
左慈乃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若他真插手了这场乱世之争,只怕会有更多的人在战争中丧命。况且,这世间未必只有左慈一人拥有大神通,若这些拥有大神通的隐士都出世的话,只怕天将大乱,到时出现的局面谁都无法掌控,受苦的还是那些普通百姓。
刘凡顿时有点明悟,躬身行了一礼,道:“谢二位爷爷指点,兴汉受教了!”
“你能这么快明白也不容易。”左慈打量了眼刘凡,笑道:“你这人还算不错,可有兴趣拜老道为师?”
刘凡有些心动,问道:“若是兴汉拜了左爷爷为师,便也是那潭边之人了吧?”
左慈点点头,道:“没错!你可愿意放弃那俗世之争,随老道学那神通妙术?”
刘凡摇了摇头,道:“多谢左爷爷好意,兴汉这条鱼儿过惯了水中的生活,只怕暂时无法置身于潭水之外!”
“左兄别打趣他了,你此番前来不是有东西要赠予他吗,快拿出来,然后滚回你的深山去!”童渊上前一步,伸手说道。
“童兄还是如此火爆脾气!”左慈哈哈一笑,右手一翻,手中便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瓶。他将白色小瓶递给刘凡,道:“这是你师父当年拜托老道炼制的九转玄丹,一共只有九颗,你可要收好了!这九颗九转玄丹有可能会影响到未来天下的走势,若非你师父对老道有大恩,而且你小子品性还算不坏,老道绝不会将它拿出。”
师父,莫非是张角?刘凡刚要相问,却被左慈一个眼神制止了。
“九转玄丹珍贵无比,但凡有一口气的人都能救活,还不快拜谢左兄。”童渊在一旁说道。
九转玄丹如此珍贵,刘凡受宠若惊,恭敬地朝左慈弯腰一拜,说道:“兴汉拜谢左爷爷赐药!”
左慈倘然受了这一拜,对童渊说道:“童兄,如今佛道之争算是有了个了解,老道这便告辞了!”
童渊摆摆手,没好气地道:“去吧,老朽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挂念你那江东的两位义孙女吗?”
“哈哈,童兄虽有三位高徒,身边却无女娃相伴,着实无趣。老道那两孙女长得极为可人,又聪慧异常,一静一动,有趣得很。老道还要赶去欣赏她们的琴瑟妙曲。老道去也!”
刘凡只觉得眼前一花,左慈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屋子里。
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刘凡心中惊奇,连忙将手中的九转玄丹郑重收起。
左慈离去后,童渊望着刘凡,道:“你的来意老朽已知晓,实话告诉你,这普天之下能胜过吕布的屈指可数,即便是老朽,若单单比试武艺的话,也不是那吕布的对手。”
刘凡脸上不忧反喜,道:“童爷爷竟然知道了兴汉的来意,必定有对策相授了。”
刘凡的变现有点出乎童渊的预料,他暗暗点头,道:“吕布乃楚霸王转世,他今生有两大目标。一是寻找他前世的红颜,二是杀尽天下姓刘之人。你姓刘,日后还会因为一位女子与他发生纠葛,你来寻求方法对付他也情有可原。”
刘凡脑海中浮现出一道曼妙的身影,莫非那个貂蝉是虞姬转世?
童渊望了眼刘凡,说道:“你既然是云儿的朋友,老朽自然会帮你,你们随我来!”
说着童渊迈步朝外走去,刘凡和赵云连忙跟上。
一片竹林中,童渊背对着刘凡和赵云站立着,高大的身子一动不动,巍然如泰山。
童渊的声音缓缓响起,“吕布所使的戟法名为霸王戟法,天下任何招式在霸王戟法面前都脆如朽木。霸王戟法共有一百零一式,其中前一百式无任何破绽,使出这些招式吕布他便立于不败之地。”
“那第一百零一式呢?”刘凡问道。
童渊转身望着刘凡,点头道:“霸王戟法唯一的破绽便是这第一百零一式,这一式名为四面楚歌,凄凉霸烈之极,一旦使出,天地风云色变,无招不破。然物极必反,四面楚歌太过霸道,却也成了霸王戟法中唯一的破绽!”
刘凡脸上一喜,问道:“这一式的破绽在何处?”
童渊面上带着一丝古怪,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腚处魄门!”
腚处魄门就是**菊花,刘凡听了顿时哭笑不得。他曾在游戏中爆了吕布菊花,莫非还要在现实中上演一遍?不过若真能爆了吕布菊花,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刘凡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坏笑。
童渊注意到刘凡的**表情,顿觉菊花一紧,在心底替吕布默哀了一声,说道:“老朽便教你一门枪法,让你能挨过霸王戟法的前一百式,逼得吕布使出那最后一式四面楚歌!”
第六十八章 董卓入京
一条羊肠小道上,一队骑兵匆匆行进,激起身后尘埃滚滚。
这支骑兵人数大约在三千人左右,个个骑着丰神俊朗的大宛良马,身穿轻甲,头戴圆形皮盔,手执弯刀,一路风尘仆仆向洛阳城方向疾驰。
为首的是一名面貌粗犷的将军,他五短身材,穿着厚重的盔甲,肥头大耳,脸色黝黑,满脸络腮胡,一双铜铃大眼中不时射出凶光。
“文优啊,你说本帅此次带了这么点人马入京,是不是有些冒险?”肥头将军拉了下马缰,暂时止步,微眯着眼说道。
他身后一中年文士,一身襦袍,手摇羽扇,面带笑容道:“将军不必多虑,文优自有妙计,当能让将军尽快掌控朝廷!”
肥头将军听了哈哈一笑,道:“我有文优,天下无忧矣!”说着一声令下,身后三千骑兵齐声应诺,绝尘往京师方向前进。
这肥头将军正是西凉军统帅董卓,他本在河东屯兵,收到大将军何进的密诏后便想入京夺权,不料恰逢陈仓羌兵叛乱,这才耽搁了。陈仓是汉中咽喉,不容有失,董卓亲率麾下数万西凉军赶往平叛,历经半年终于镇压住了这股羌人。
在平叛过程中,刘凡诛杀何进和十常侍的消息便传到了董卓耳里,让他打消了入京的念头。毕竟,骠骑将军刘凡手中握有两万精锐兴汉军,有此人坐镇京师,给董卓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入京。
谁能想到,京师中那班老臣自作聪明,派刘凡出兵并州,帮了董卓一个大忙,这便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缘。
这不,后方刚一稳定下来,董卓便率着三千西凉铁骑匆匆赶往洛阳。剩余的西凉军他并未轻动,而是镇守陇西各要地,陇西是他的老家,是他日后的退路。
董卓入京了!
这个消息不知被谁传出,顿时朝中大臣个个惶恐不安。不过,庆幸的是,董卓此次入京所带的兵马不多,而且他入京之行颇为低调,既不宣扬也没扰民。
董卓入京后,除了偶尔拜访昔日的故友外,便是闭门不出,让一众大臣多少有点安心,认为传言有误,什么董卓残酷暴戾,喜欢杀人食肉,一切都是讹传。
没几日,汉献帝下旨,传董卓入殿觐见。很快,关于董卓的赐封便下来了,他官拜卫将军。
董卓此次平叛羌人有功,不好不赏,这是众臣商议后的决定。
虽然朝廷封董卓为卫将军,却不让他掌实权,董卓手中兵又少,倒也让朝中不少大臣安下心来,唯独卢植和皇甫嵩等有数的几个大臣隐隐不安。
这一天夜里,卫将军府中来了一个客人。
此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乃是董卓昔日的部将华雄,现在的城门校尉。
两人密探了好一会儿后,华雄才匆匆告辞。
这日之后,一到夜里,华雄便会偷偷打开城门放董卓麾下的骑兵出城,到了白天便有一支兵马打着卫将军的旗号,浩浩荡荡开进洛阳,战鼓震天,俨然千军万马源源不断。
有朝中大臣接到消息来到城门处相拦,却被李儒犀利的言辞喝退。按李儒的说法,董卓官拜卫将军,拥有开府建衙的资格,理应拥有属于自己的府兵,若再敢相拦,便是以下犯上,定斩不赦!
李儒身后的西凉骑兵个个面相凶恶,怒目瞪视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大臣,杀气腾腾,吓得这群大臣双腿发软,转而向城门校尉华雄求助。华雄却置若不闻,任由董卓的这支虚兵反复出城进城。
看到董卓虚兵源源不断地入城,朝中各大臣开始慌了,却畏惧董卓显露出来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董卓联合何进的旧部将吴匡,杀死了车骑将军何苗,并吞了后者手中的兵力,势力真正大涨。
此时,朝廷一众大臣,都渐渐不安起来,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最后商量决定,由卢植写封密信,命人快马加鞭递交到并州刺史丁原手上,让他率领并州兵入京担任执金吾一职,牵制董卓。
先前丁原便收到皇甫嵩的一封书信,让他入京掌控京师守卫,但丁原多少有点担心入京后的地位,再加上刘凡的警告在先,这才迟迟没有动身。当收到卢植和众大臣的这封联合密信后,丁原欣喜若狂,立马率领一万并州骑兵匆匆赶往京师,很快便被封为执金吾,掌管京师卫戍部队。
也活该是丁原命该绝,董卓依李儒之计,以自己的爱驹赤兔马和高官厚禄收买了丁原的大将吕布,联合他谋害了丁原。
顿时,丁原麾下的一万并州兵也落入董卓掌控中,其势力之大,直盖过征北将军皇甫嵩。
皇甫嵩虽然掌握着数万北军,但这些年来,在何进掌控下,北军中最精锐的将士都被他消耗殆尽,剩下的北军士兵大都是老弱伤残,而且军备粮饷跟不上,这些人的战斗力实在不堪,根本不是董卓军麾下西凉军和吕布手里那一万并州兵的对手。
很快,董卓一改往日低调的作风,在洛阳城和周边城池四处走动,强占豪宅,奸*淫妇女,并放纵麾下西凉兵四处劫掠,但凡有反抗者皆遭到残忍的虐杀。
洛阳城百姓无不惶恐不安,但朝中大臣都畏惧董卓的强大势力,无人敢出头,百姓们开始想念起刘凡和他兴汉军来,若有这支精锐雄狮在,又怎会让董卓这只恶虎如此嚣张?
连带着,朝中那些逼走刘凡的大臣都被京师百姓恨上,天天有人指着他们的脊梁骨戳骂。
董卓并不满足于在民间作威作福,在做了诸多准备后,终于将魔爪伸向了朝堂之上。
这天早朝,明光殿中。
司徒丁宫,司空刘弘,尚书卢植,卫尉张温,太傅袁隗,征北将军皇甫嵩,议郎陈琳,尚书令荀彧,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虎贲中郎将袁术,太中大夫杨彪,侍中伏完,济北相鲍信等一众文武大臣济济一堂,商议如何对付董卓。
董卓虽官居卫将军,却被众大臣排挤在朝堂之外,未曾参加过早朝。
“近日多有奏折弹劾董卓纵容下属胡作非为,诸位爱卿有何良策?”汉献帝刘协高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左右,朗朗说道。
刘协虽然年幼,但在太傅袁隗的悉心教导下,一举一动已经颇具帝王的威严,董太皇太后坐于珠帘后也是看得连连点头,脸上颇为欣慰。
列于袁绍身后的是济北相鲍信,他一身甲胄,面貌普通,一双虎目却极为有神,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毅。鲍信和丁原一同进京,手中握有数千精兵,入京后便和袁绍走到了一处,董卓忌惮袁氏一族在京城中的影响,因此未曾出手对付他。
鲍信见大臣面面相觑,没一个说话,冷哼一声,出列奏道:“陛下,如今董卓势大,为今之计只有下旨召他入宫觐见,臣等安排数十个刀斧手埋伏于大殿左右,只等董卓一到便将其拿下,就地正法!”
袁绍面色一变,瞪了眼鲍信,这是后者自作主张,完全没跟他商量过,立马出列奏道:“陛下,此举不妥!”
刘协微皱着眉头,道:“有何不妥,你且说来听听!”
袁绍挺了挺胸,朗声奏道:“陛下,董卓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那只是在朝野下而已,他还是忠于陛下的。况且他屡立大功,就此拿下他未免会寒了天下人之心!”
“竖子之言,亡国之论!”皇甫嵩拂袖出列,看也不看袁绍,大声奏道:“陛下,臣同意济北相的方法,此举若能除去董卓,实为我大汉百姓和天下社稷之福!”
袁绍被皇甫嵩当场驳斥,并被骂为竖子,心有不甘,却畏惧皇甫嵩的威严,不免面红耳赤,尴尬入列。
尚书卢植也横了袁绍一眼,出列奏道:“臣附议,陛下可同时下一道诏书,召回骠骑将军,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第六十九章 权倾朝野
未等刘协同意,却见一身锦衣玉袍的董卓,腰配大刀,身后跟着李儒和吕布,也不脱鞋,大摇大摆地走入了明光殿。
“这……”所有大臣都惊呆了,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早就将董卓排除在早朝之外,怎会想到董卓如此大胆,未奉诏便敢擅闯明光殿,而且还配了兵刃。
“董卓,你未经传召,敢携兵刃擅闯玉殿?”司徒刘弘出列,指着董卓的鼻子喝问。
董卓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何人在此聒噪,奉先我儿,还不快将其拿下!”
“诺!”吕布答应一声,一个箭步奔出,来到刘弘跟前,看到后者面露惊慌想要躲入人群中,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伸手一探,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把抓住刘弘的腰际,将他整个人提在了半空。
“董卓,我乃当朝三公,你敢辱我!”刘弘孱弱的身子在吕布手中不停地挣扎,见没有丝毫效果,便不顾形象地咆哮起来。
“摘了他的官帽,此刻起刘弘不再是司徒了!”董卓微眯着眼说道。
吕布得令,一把扯去刘弘头上的高帽,同时用力一撕,后者身上的华丽官袍哗啦一声也被撕裂在地。接着他从刘弘腰间抽出一条腰带,将后者双手往身后一绑,随后像丢死狗一样往地上丢去。
这一连串折腾下来,此时再看刘弘,只见他披头散发,衣裳不整,双手被绑在一处,跪坐在大殿中央,面容灰败,模样凄惨至极。
“董贼,你犯上作乱,不得好死!”堂堂三公之一的大司徒刘弘,何曾受过如此羞辱,虽然双手被绑,嘴里却喋喋不休地怒骂着。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惊呆了朝堂上的一众大臣,就连小皇帝刘协也被董卓的虎威震住了,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董太皇太后更是气得当场晕倒过去。
“大胆董卓,此乃玉殿之上,还轮不到你如此放肆!”
皇甫嵩厉喝一声,大马金刀上前,想要擒拿董卓,却见吕布半路杀出,拦在了他身前。
吕布身材高大,往他身前一站,竟比皇甫嵩还要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瞪视着他,让他不敢妄动。
“义真,你我也算旧识,若你能识时务,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否则,休怪董某不念旧情!”董卓一双大眼逼望着皇甫嵩,缓缓说道。
皇甫嵩冷冷一哼,回道:“现在朝堂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是吗?”董卓鼻孔朝天,一双凶目缓缓从朝堂上站立的各大臣身上扫过,看到他们纷纷惊慌地后退,不敢与自己对视,不由哈哈大笑。
“放肆!”皇甫嵩横眉怒目,朝外喝道:“羽林军何在?将此目无圣上,无法无天的董贼拿下!”
一阵齐整的脚步声响起,只见皇甫跃领着数十名羽林郎鱼贯而入,将董卓和吕布等人团团包围住。
皇甫跃跟随刘凡诛杀了何进,立功后便被提升为羽林中郎将,他又是皇甫嵩的侄儿,也算是皇甫嵩在京师中的一大臂膀。
“皇甫将军好大的威风!”董卓斜了皇甫嵩一眼,目露凶光,发出一声冷笑,随即拍了拍手。
顿时,门口涌入一队威风凛凛的士兵,竟然是守卫皇宫的禁卫军,为首者身材矮小,长得鼠目獐头,是卫尉丞董越。
卫尉张温出列,指着董越怒喝道:“董越,没有本将令牌,你敢随意调动禁卫军?”
董越举起手中一个方形的金质令牌,嘿嘿笑道:“卫尉大人,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张温一摸腰间,面色大变,指着董越厉喝:“大胆董越,敢偷盗本将令牌!”
说着他望向殿内的禁卫军,拂袖朗朗道:“宫廷卫士们,本将才是皇宫禁卫军的统领。此二董实乃国贼,目无尊卑,咆哮朝堂。本将命你们将此二贼拿下!
却见那队禁卫军动也不动,这时董越收敛了笑容,突然厉喝道:“将张温拿下!”
禁卫军将士纷纷应诺,奔出四名如狼似虎的士兵,将张温牢牢架在原地。
“董卓,你真要造反吗?”皇甫嵩一双虎目逼视着董卓。
“不敢!”董卓上前一步,朝龙椅上坐立不安的汉献帝躬身行了一礼,禀道:“陛下,此处有贼人生乱,微臣护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皇甫嵩听了哈哈一笑,突然厉喝道:“董卓,你且说说这殿堂之上,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些贼人?”
见皇甫嵩如此咄咄逼人,董卓又怎会和他客气,冷冷喝道:“皇甫嵩叔侄带兵入宫,欲图不轨,左右给我拿下!”
这些禁卫军将士都是董卓的西凉兵假扮,对董卓自然是惟命是从,纷纷应诺,拔出兵刃朝皇甫跃和他身后的羽林郎围去。
皇甫跃和身后一众羽林郎不甘示弱,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和禁卫军刀剑相向。
这是要变天了,所有大臣脸色都大变。如今京师中,董卓手中握有绝对优势的兵力,一旦惹怒了他,逼他对大汉天子和朝中百官下手,大汉江山离覆灭便不远了。
“罢了,跃儿,收起兵刃吧……”皇甫嵩颓然一叹,脸色黯然。
如今的形势,皇甫嵩没有任何胜算,一旦两方动起手来,惹怒了董卓,不知后者会做出什么惊天举动。他不想看到大汉朝廷就此覆灭!他现在只后悔没有早点采取措施,诛杀董卓,现在一切都晚了。
皇甫跃和一众羽林郎怏怏地收起兵刃,不再抵抗,很快便被这群禁卫军绑了,丢在一旁。
董卓环视了眼朝堂,见文武百官无不战战兢兢,心中得意,突然目光扫向了朝堂一侧的珠帘,说道:“来人,将那卷珠帘撤了,如今天子圣明,又有本将军这股肱之臣。太皇太后年迈,就没必要听政了!”
众大臣皆大怒,但却没人敢言语了,生怕触怒董卓让他做出更加惊人的举动。
很快,珠帘便被禁卫军撤去,昏倒的太皇太后也被太监和宫女架回宫去了。
卫尉张温突然长笑一声,凄凉喝道:“董贼,若骠骑将军在此,借你一百个胆也不敢如此放肆!你目无遵纪,犯上作乱,一旦骠骑将军班师回朝,便是你的死期!”
董卓心中杀意大盛,当初边章和韩遂在凉州作乱,他因镇压不力,张温作为朝廷的钦差曾当众羞辱他,骂他面貌奇丑,粗俗不堪,他早已将张温怀恨在心。
“呵呵……”董卓冷笑,走到张温面前,逼望着他说道:“卫尉大人,当初不知是谁将刘凡赶走的,怎么,现在倒捧起他的臭脚了,不觉得晚了吗?”
张温面色涨红,刘凡出征并州确实是他一手促成的,此时被董卓当众说出,他一张老脸挂不住,若是地板有个洞他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董卓接着说道:“确实,若刘凡坐镇京师,董某万不敢入京!”
突然他脸现厉色,咆哮道:“可现在董某坐镇京师,谅他刘凡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回京和董某叫嚣!”
董卓退后一步,厉喝道:“来人,张温咆哮朝堂,将其拿下,乱棍打死于大殿门口!取其心肝熬汤,董某要食其肉!”
张温被一众禁卫军架着往外走去,面色大变,怒吼道:“董贼你惨无人道,不得好死……”
很快,殿门外传来一阵阵凄凉的哀嚎声,众大臣皆面露不忍,但却没人敢说话了。
没多久,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众士兵抬了进来,扔在大殿上,吓得众大臣面色惨白,对董卓更加畏惧。
“来人……”董卓目光望向皇甫嵩,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正要下令除去这个对他颇有威胁的人物,却听大殿上响起三声长笑,他转身望去,却是那个其貌不扬的曹操。
董卓曾和曹操联手镇压过黄巾军,还算是旧识,一双虎目朝曹操望去,问道:“孟德何故发笑?”
曹操被董卓逼望着,面不改色,大声道:“卫将军可听说过狼与虎的典故?”
“愿闻其详!”
曹操一拱手,朗朗道:“山林中有头恶狼,凶狠无比,但凡它看不顺眼的野兽都会被它残忍的杀害,然后吞食,林中百兽莫不惧它。但百兽虽惧它,却因它的残忍无不想着除掉它。某一天,山林中来了一头幼虎,它虽年轻,却十分勇猛,更懂得拉拢百兽,在它的带头下,百兽合力终于除掉了这匹恶狼。”
“好一个狼与虎的典故!”董卓冷笑,他如何不知曹操是借故暗指他是狼,若再造杀戮,只怕会引起群臣的反抗。
他本不屑,身旁的李儒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一番,董卓面色这才平静下来。
董卓拂袖说道:“皇甫嵩叔侄带兵欲图不轨,司徒刘弘公然咆哮朝堂,不配为三公,革去三人的官职,立即打入天牢!”
禁卫军纷纷应诺,绑了皇甫嵩、皇甫跃和刘弘三人,押了下去。
董卓突然对着刘协躬身一拜,道:“臣已替陛下扫清佞贼,陛下当可高枕无忧,只是如今这司徒一职空缺了,不知何人可胜任?”
刘协被董卓虎目一瞪,跌坐回龙椅上,战战兢兢道:“将军立下大功,当可位列三公,领司徒一职!”
董卓一双虎目又望向朝堂众大臣,他们无不恭声应诺,大呼司徒之位非将军莫属。
董卓哈哈一笑,一甩袖袍,领着吕布和李儒,身后跟着一众禁卫军,大摇大摆离去。
不久之后,董卓又逼着刘协下令封他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从此他真正掌控了大汉朝廷。
董卓掌控朝廷后,将镇守陇西的西凉军调回京师,随后开始大封左右亲近之人。如任命其弟董旻为左将军,李儒为郎中令,吕布为中郎将,封都亭侯,李肃、牛辅为中郎将,李傕、郭汜、张济等为校尉,田仪为主簿。
董卓又听取李儒的意见,开始笼络朝中大臣。他连下几道圣旨,征辟大量党人入朝为官。如征黄琬为司徒,不久升太尉,王允为太仆,后升司徒。又强召当代家蔡邕入朝,让其出任祭酒一职。
一时间,董卓权倾朝野,天下无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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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荒淫的董卓(求推荐票)
洛阳城北大街矗立着一座巍峨华丽的豪宅,这豪宅原先是大将军何进的府邸,经过扩建后便成了董卓的相国府。
相国府富丽辉煌,府内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斗角飞檐,各抱地势。穿过一座秀丽的大花园,沿着宽敞的青石路往里走便来到了相国府的正殿。
大殿恢宏壮阔,四根红色巨柱撑起了这片大气辉煌的空间。殿内明灯高挂,宽长的红木案几呈两列排在大殿左右,其后有屏风纱幔,尽显古朴奢华。
此时,一群衣着暴露的妙龄少女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大殿上首,董卓衣衫不整地半躺在宽敞的靠椅上,两名颇有姿色的少女立在他身侧,替他捏肩捶腿。大殿左右,一众大臣坐于案几后的矮凳上,心不在焉地欣赏着舞蹈,个个面露不安。
董卓近日棒杀了不少大臣,惹得朝中官员皆是惶惶不安,生怕自己成为董卓的下一个目标。
“宴无好宴啊!”所有大臣心中都悲叹。
一段歌舞完毕,众舞女退去后,董卓才慢悠悠起身,举起手中的酒爵,笑道:“诸位大臣
能赏脸光临鄙府,说明已经认同了本相。大家同殿为臣,同为大汉股肱之臣,大家同饮此爵!”
众大臣心底都大骂,谁认同你了,还不是你靠手中兵权强压我等,还大言不惭自称为股肱之臣。
这些大臣当然只敢在心中暗骂,面上皆露出恭色,赔笑着举起案几上的酒爵,齐声道:“能与相国大人同殿为臣,是我等之荣幸!”
董卓大笑一声,干了爵中酒后,大声笑道:“为了感谢诸位大臣的支持,本相特地请来了宫中一位美人,给诸位大臣献上一段绝世艳舞!”
说着他拍了拍手,便见大殿一侧的嫣红纱幔慢慢掀开,一名面戴轻纱的白衣丽人从纱幔后缓缓走出。
虽然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看她身材曼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双赤足小巧玲珑,晶莹剔透,随着她轻移莲步,一种不同于别的美女的气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这是一种集高贵、典雅端庄于一身,其中还揉合着那种温婉娇柔的妩媚风情。
在座的大臣家中也是**美妾成群,都是见识过美女的人,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子实在是个绝代尤物,大叹董卓有福气,能请来这样一名丽人。
白衣丽人朝董卓盈盈一拜,便轻点玉足,扭动蛇曼腰,在大殿中翩跹起舞起来。
随着她舞动轻纱,一阵似曾相识的麝香味从她身上散出,沁入众大臣鼻间,撩拨着他们心头蠢蠢欲动的欲火。
“光有舞蹈怎能尽兴?”董卓大声笑道:“来人,奏乐!”
顿时,大殿两侧纱幔后涌出一队乐师,他们或弹拨琵琶,或吹响竹竽,一段香艳的舞曲便在大殿中上演。
董卓一双大眼扫过众大臣,看到他们皆是露出一副迷醉的神情,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笑道:“美人,好戏可以开演了!”
白衣丽人抬头望了眼高坐在殿堂上的董卓,美眸中露出一抹哀求,但董卓只是冷漠地回望着她。
董卓眼中充满了威胁,想到儿子生死便掌握在他手里,白衣丽人心底悲凉一叹,伸手解开了身上的罗裙。
随着衣裙脱落在地,露出了里面一袭浅色薄如蝉翼的透明轻纱,纱内空无一物,浑身玉肌雪肤、幽谷峰峦玲珑浮凸,盈盈仅堪一握、纤细如织的柳腰下芳草萋萋若隐若现,再配上那细滑雪白的肌肤上一抹醉人的嫣红,端的是香艳绝伦。
众大臣无不看得目瞪口呆、垂涎欲滴,纷纷伸长了脖子,似乎这样便能离美人近一点。
董卓看到众大臣这副嘴脸,大笑一声,快步走到那名美人面前,一把扯下她脸上的轻纱。
众大臣纷纷凝目望去,如此香艳的美人不一睹芳容岂不可惜。
“太……太后……”待看清美人的面容后,所有大臣皆惊得地摔落了手中的酒爵。
他们一个个都迅速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殿前那道香艳的**,有的大臣脸上开始出现了怒色。
这名香艳美人不是别人,正是已故大将军何进的妹妹,先帝的老婆,当朝何太后!
“哈哈,诸位大臣看都看了,又何必惊慌?”董卓肆无忌惮地笑着,一只大手已经放肆的
伸进轻纱中,覆上了何太后胸前的那对傲人娇挺。
当着众大臣的面,被董卓如此羞辱,何太后从来没有如此羞愧和惊慌过,她想要抗拒,可是她的头脑却是清楚得很,这头恶狼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一旦她惹怒了董卓,她和儿子必然性命难保,为了儿子她只能将这份屈辱深埋在心底。
董卓戏谑地望着一众大臣,当着他们的面,羞辱先帝的女人,他们却敢怒不敢言,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手中握着一只硕大娇软的酥胸,董卓能明显的感觉到何太后那有些加速的心跳,他得意一笑,用力一抓,肆意地改变手中那抹娇挺的形状。
“嘤……”何太后吃痛下,忍不住娇吟一声,一张玉颜早已羞红。
董卓不由的哈哈大笑,两手用力一扯,何太后身上最后那袭丝衣竟然也被董卓撕开,何太后那一丝不挂的香艳**全部裸露出来。
“够了!”司空丁宫再也隐忍不住,一拍案几站了起来,他花白的胡子在空中发颤,指着董卓厉喝:“董卓,你如此倒行逆施,当众羞辱先帝的妃子,心中可有君臣之纲,眼中可还有这大汉天下?”
董卓手中动作不停,一双虎目逼望着丁宫,冷冷道:“何太后独守空房已久,空虚寂寞,本相这是在替先帝略尽绵薄之力!”
“呵呵……”丁宫冷笑,不甘示弱地盯着董卓,“董贼,你当真是不知羞耻!你接连诛杀汉室忠臣,老朽一忍再忍,却没想到你无耻到这种地步,连先帝的女人也不放过,你这是在羞辱满朝文武!”
“丁宫,你能说出心中的想法,不容易啊!”董卓一双虎目环视大殿左右,厉喝道:“还有谁不满我董卓的,今日皆可一并站出来!”
丁宫扫了一眼昔日的同僚,看到他们皆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没人支持自己,心头更加绝望,仰天悲呼:“伯慎啊伯慎,你出的好主意,将唯一一个能镇住董贼的骠骑将军支出了京城,这是天要亡我大汉啊……”
伯慎是卫尉张温的字,当初正是张温提议派刘凡出征并州,并获得了满朝文武的一致同意。
看到丁宫如此绝望,众大臣心有戚戚,皆开始懊悔当初的决定。
“你们为了所谓的名节,能任由可能导致朝廷覆灭的危机出现,凭什么享受大汉俸禄?一旦董卓入京,只怕你们哭都来不及!”这是刘凡昔日的警告,当时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却历历在目,心中皆懊悔莫及。
董卓大怒,他今日是来铲除异己的,可不是来听丁宫凄凉的哭丧,朝外大声喝道:“丁宫妖言惑众,辱骂本相,立即拿下,斩于殿门口!”
殿门口冲入两名高大的西凉兵,面带狞笑,往丁宫扑去。
丁宫一脸悲壮,凄凉大笑:“悔相道之不察兮,致使今日之祸兮。先帝,罪臣来见你了……”说着他毅然转身,朝一旁的大红柱子撞去。
砰的一声,丁宫额头撞柱,缓缓倒地,鲜血从他破开的天灵盖汩汩流出,淌了一地,大殿中顿时笼罩了一层凄凉的悲意。
看到这一幕,众大臣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丁宫的死,让何太后生出一丝同情,但她对丁宫更多的则是恨意,他身为大汉重臣,却老朽无能,才致使今日之祸。
丁宫虽死,董卓却不愿放过他,挥手道:“将他尸首拖下去,绑于洛阳城门三个月,以儆效尤!”
除去了司空丁宫,董卓心中大感快意,开始当着众大臣的面,肆无忌惮地玩弄起怀中的美人。
何太后虽然年过三十,但风华犹在,而且多年高贵的皇后生活早已经将这个昔日的屠户之
女雕琢的高贵而又富有风韵。
董卓的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似乎也有些困难起来,毕竟这个在他怀里**的美女可不是一般人。
这可是先帝的女人,更令人刺激的是朝中一帮大臣正在一旁观战,这种刺激可是绝无仅有。世间也只有他董卓能想出来这一招吧,董卓心中不免暗暗得意。
“果然是女人中的极品呀!”董卓双手抓住了那对娇挺,感受到一种酥软娇嫩,不由兴奋地大声道。
这句话话钻入何太后的耳朵里,她的心里竟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屈辱和痛楚。
面对着眼前这个挺着大肚子的一个肥头大耳的丑八怪,又是当着昔日那么多大臣的面,何太后心中更加羞愧交加。
可是董卓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他一把将这个母仪天下的高贵女人有些发颤的身体拥入怀中,嘴里大笑道:”美人,你拥有如此绝美的躯体独守空房岂不可惜,今天就让董某代先帝好好宠幸你一番!”
说罢,一用力将何太后那充满**的身体抱了起来,而董卓几乎将自己满是络腮胡的肥脸贴上何太后那娇嫩艳丽的脸庞,伸舌撬开后者的樱唇,探入小口中一阵狂吸猛舔后,笑道:“美人说句话吧,本相从来不强迫女人干她不愿意的事!”
躺在董卓怀抱里的何太后明显的感觉到董卓那两只有力的臂膀牢牢抱着她,玉颊边满是董卓粗重的喘息声,她香香舌头被董卓粗舌卷在一起,小嘴里都是董卓的腥臭唾液,胃犯恶心,却只能苦苦忍着。
她知道董卓这话的意思,可是这突来的屈辱已经足以让何太后感到羞燥不安的,董卓还要逼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主动求欢,不由面露犹豫。
“美人不管你那宝贝儿子了吗?”见何太后迟迟不开口,董卓面色一变,在何太后耳边轻声威胁。
儿子刘辩便是何太后的软肋,一听董卓此言顿时什么羞耻都顾不得了。
“奴家求相国大人临幸!”何太后忍住羞耻,强颜欢笑,说完便将臻首深埋在董卓那满是黑毛的粗肥胸膛里。
何太后脸上露出了了笑容,尽管这笑容是多么的凄凉哀怨,可是在董卓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美。
董卓笑道:“美人开口了,董某又怎会让你失望!”
说着他当着百官的面,将何太后**的身子横陈在大殿红毯上,肥胖的身子狠狠压了上去。
何太后的心里在流淌着鲜血和泪水,可是为了儿子她只能默默忍受着董卓的侵犯。
董卓那肥大的身躯压上何太后那光滑白皙的娇躯的一霎间,他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成就感。
我董卓相貌奇丑又如何,为人粗鄙又如何,还不是睡了当今大汉最尊贵的女人,汉灵帝的老婆,当朝何太后!不仅如此,我董卓还要睡遍汉灵帝的每一位妃子。嗯,那些大汉公主出身尊贵,一个都不能放过!
董卓一边在**,一边在动,而且身子的动作越来越勇猛。何后久旱逢甘露,竟然也开始主动的迎合着董卓迅猛的进攻。
一旁数十名大臣在观战,董卓很兴奋,越战越勇,开始粗野的嗷嗷叫了起来。
何太后娇躯在董卓身下承欢,一边娇喘嘘嘘,一边却是两行清泪潸然而下,此时她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仇人刘凡的身影。
若是他在,自己断不会受到董卓如此的羞辱。刘凡虽然杀害了她的哥哥,但毕竟从未亏待过她们母子。
“刘凡,你快回来!”何太后一边在董卓肥胖丑陋的身体下婉转承欢,一边却在心底呼唤起了刘凡的名字。
此时,不仅何太后在呼唤刘凡,便连那满朝的文武大臣也都在心中呼唤他。
第七十一章 攻取函谷关
远在千里之外的五台山上,一片竹林深处,刘凡闭着眼睛,手持烈焰枪静静站着,用心去感受周围的风吹竹摇。
突然,他的身子动了,或翻身,或下蹲,或前扑,或腾空而起,身姿如游龙,流畅如疾风,手中的烈焰枪更为显目,犹如一道赤色的闪电在竹林中疾速穿梭,枪身击空产生的气流使得竹叶发出簌簌声响,纷纷坠地。
半晌后,刘凡持枪静立,睁开双眼,漆黑的眼眸扫过眼前的一棵棵光秃秃的竹子,最后落在那一地的竹叶上。
地上的竹叶有规则地聚集在一起,细看的话便会发现,这些竹叶排成的图案赫然是一个极为逼真的太极。而且这轮太极并非静止不动,而是随着清风刮动竹叶,连带着太极图也跟着旋转起来,极为神奇。
赵云不知何时来到刘凡身后,抱拳笑道:“恭喜公子,练成太极枪法!”
“我现在可是你的小师弟了!”刘凡笑着打趣一声,回头道:“我们来五台山也有三个月了吧,是时候下山了,奉孝那边有没有传回什么消息?”
这一阵子,他专心修炼太极枪法,与郭嘉那边的联系全部交由赵云处理。
赵云说道:“果真如公子所料,董卓已经入京,杀害了执金吾丁原和卫尉张温等掌兵大臣,如今他已经把持了朝政。一个月前,他借着圣上的名义颁下一道圣旨,让公子出任并州牧,并率兴汉军屯兵并州,明摆着不想让公子入京。”
“丁原不听劝告,没有防备吕布,不然何至于此!”刘凡手中烈焰枪往地上一顿,激得竹叶纷飞,他星眸亮起,一脸漠然道:“京师是我们兴汉军的大本营,无数将士的家人都在洛阳,绝不容董卓那厮胡作非为,董卓必诛,吕布必杀!”
刘凡在京师中多有部署,倒不担心韩香儿她们的安危,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赶回京师,与董卓一争雌雄。
赵云脸上也涌现出战意,道:“为了迷惑董卓,郭嘉替将军接受了朝廷的任命,并让周勇和徐晃率领两万兴汉军镇守晋阳。郭嘉和高顺等将领则领着三万兴汉大军,一人两骑,昼伏夜出,悄悄赶往了函谷关外,只等将军前往汇合,便可发起袭击!”
“奉孝真乃神人也!”刘凡听了大喜,郭嘉彷如他肚里的蛔虫,知道自己绝不会困守并州,才定下奇袭函谷关的计策。
刘凡和赵云辞别童渊,策马如飞,往函谷关方向疾驰而去。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说,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函谷关的守将乃是董卓的女婿,中郎将牛辅。
函谷关毗邻黄河,两侧都是高山,高大雄伟的关楼建在高山之间,巍峨凌空。浩瀚雄关,不外如是!
此时,星辰漫天,皎洁的明月悬在天幕中间,洒下一片银白月光。在月光的照耀下,函谷关便彷如一只趴在群山间的远古巨兽,从那高大染血的城墙上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天地间异常安静,只有从远处传来的打更声,一下下有节奏地响着。
函谷关外,一支数万规模的兵马悄然逼近着,在距离关楼前一里远时,关楼上站岗的士兵终于发现了这伙人马。
“敌袭!”
关楼上响起一声疾呼,顿时城墙上人影幢幢,关楼上的烽火台很快燃起了熊熊烈焰,守关将士一队队赶来,迅速就位,个个弯弓搭箭,瞄准了下方密密麻麻的敌人。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西凉兵,骁勇善战,又有雄关据守,自然不会将关楼下来袭的敌人放在眼里。
一名精瘦的汉子,长眉深目,鼻子高挺,面色白净,作将军打扮,站在高楼上往下眺望。他是守关的将领之一,牛辅的心腹部将胡赤儿。
“城下何人?”胡赤儿手执一张漆黑色大弓,面色冷峻,朝下高呼。
关楼外的队伍从中分开,一行四人骑马走出,来到关楼两百步外。其中一少年将军一挥手,身后数万将士霍地一声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步调一致,极为整齐。
胡赤儿睁大眼睛往下一看,队首四人个个丰神俊朗,其中三人皆是一副将军打扮,年龄都不大,但都威风凛凛,另有一白衣儒生手摇羽扇,面容惬意。这四人气质不凡,特别是为首的那名将军,姿容无双,看得他暗暗心折。
这四人正是刘凡、赵云、高顺和郭嘉,身后跟着三万兴汉大军,全部是骑兵。
刘凡望了眼胡赤儿,朗声喝道:“我乃骠骑将军刘凡,速开城门让我等入关!”
胡赤儿深目亮起,拱手笑道:“原来是骠骑将军路经此地,末将奉中郎将之命在此值守,是否放行还需请示中郎将大人!”
刘凡皱了皱眉头,故作不耐烦,道:“那还不快去叫出牛辅!”
“是,是,将军稍候!”胡赤儿恭声应着,朝身边一亲卫打了个手势,后者匆匆离去。
函谷关帅营里,牛辅正搂着一名美妾辛勤耕耘着。虽然有规定军营里不能有女人,可在他们西凉军这却不兴这一套,哪个将军房里的热炕上没有三两个女人?
牛辅正处在巫山**的兴头上,忽听营帐外有士兵高喊:“将军,胡校尉让小的前来传话,骠骑将军刘凡在外叩关!”
“刘凡?来得好,正愁着岳父大人的五十大寿给他送什么,这刘凡便自己送上门来了!”牛辅哈哈一笑,一双大手握着身下美妾胸前那对又白又大的浑圆,下身猛烈**了几下,泄了欲火后,朝外喝道:“来人,替本将军着衣披甲!”
一刻钟后,牛辅穿着一身亮银色战甲,身后跟着一队亲卫来到了函谷关关楼上。他面貌粗犷,满脸胡渣,眼睛瞪得浑圆,朝下喝道:“贼将刘凡,你不在并州做你的土霸主,却跑来这函谷关,莫非是嫌命太长么?”
说着,他悄悄斜了眼藏在暗处的胡赤儿,后者手持大弓,一支粗黑的箭矢已经搭上,瞄准了刘凡。
刘凡注意到牛辅的神色,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本将军听闻相国大人的五十大寿要到了,特意准备这张神曜弓,要献给相国大人!”
身后赵云连忙递过一张黄金大弓和一支金色箭矢,黄金大弓在月光下耀射出璀璨金光,极为惹眼,恰到好处的掩住了那支金箭。
看到刘凡手里的那张金光熠熠的华丽大弓,牛辅面露贪婪,若是献上刘凡的人头,再加上这张神曜弓,他的地位将从众中郎将中脱颖而出,大将军的职位便非他莫属了。
“将军果然识时务,末将这就命人打开关楼,迎接将军入关。”牛辅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朝下高呼。
他藏在身下的左手悄悄一挥,胡赤儿当即会意,弓成满月,右手轻轻一松,只见弓箭激射而出,在黑夜里犹如一颗流星疾速撞向了刘凡。
眼看着那支箭矢朝就要击中自己,刘凡却不闪不避,他在蓄力,保证神曜弓能一击必杀!终于,他拉弓的右手轻轻松开,一支金箭斜指苍天,迎风呼啸,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往函谷关关楼上的牛辅飞射而去。
这一箭威力之大,反震得刘凡手里的神曜弓激烈晃荡。
这时,牛辅也看清了刘凡手上的动作,后者不躲避箭矢,反而想要射杀自己,他顿时嗤笑一声,这函谷关关楼高达数十丈,两人间的距离又在一箭之地外,即便刘凡天生神力,也断不可能伤他分毫!
而胡赤儿这一箭,居高临下,足以到达两百步之外,刘凡小儿不闪不避,不死也残。到时他打开关门,率军冲杀,这份天大的功劳便落入他囊中,不免面露得意。
眼看着刘凡就要中箭,现在想躲闪根本来不及,牛辅心头狂喜,直接忽视了那支朝他射来的金箭。
但就在胡赤儿的那支箭矢撞向刘凡胸口的瞬间,一支银枪如一条长蛇突然冒出,铿的一声将箭矢击飞,让牛辅的一切美梦皆化为了泡影。
而这时,他感觉到一股惊人的寒气逼来,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刘凡那射来的一箭,在他看来根本不可能射到自己面前的那一箭,他大惊,此时想要躲避,可他的速度怎快得过神曜弓射出的金箭?他刚迈动步子,便听轰的一声巨响,冰冷的金箭洞穿了牛辅的胸甲,穿胸而入,随后从后背中飞飙而出,带起一道灼热的血浪,泼洒在关楼上。
牛辅瞪大着双眼,仰面倒地,他死不瞑目!
这一幕,看得关楼上守关的一众将士目瞪口呆。如此远的距离,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射出如此远的一箭,却没想到,他们的主将就在他们面前活生生被射杀了。
此时,他们再看向刘凡,那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少年,他的身影瞬间高大了许多。
牛辅倒下了,胡赤儿一脸的不敢置信,没想到他自作聪明,让牛辅吸引刘凡的注意,自己暗中射杀刘凡的计策失败了,反而搭上了主将的性命,不由面露灰败。
这神曜弓乃是当今天下第一神弓,若连两百步外的敌人都无法射杀,便不配神曜二字!
刘凡嘴角噙笑,将神曜弓递给赵云,挥了挥手,身后士气高涨的三万兴汉大军浩浩荡荡前扑,向函谷关发起了冲锋。
“替将军报仇!火箭准备,射!”胡赤儿很快恢复神态,悲愤地大吼着,他对牛辅倒没多少感情,只是牛辅乃是董卓的女婿,再丢了函谷关的话,他胡赤儿定难逃一死。
成千上万支火箭从函谷关上铺天盖地往下飞射,遮天蔽日,如蝗虫过境,让人胆寒。但兴汉军将士马不停蹄,个个执盾在手,飞冲向楼门。
一轮箭雨完毕,兴汉军只折损了数百骑兵,后续部队仍浩浩荡荡往前冲去。
“射,往死里射!”胡赤儿站在关楼上,狰狞地大叫。
但就在这时,函谷关里出现了骚乱。一名名守关的士兵突然倒下,都是被一刀劈飞了脑袋。更惊悚的是他们连敌人是谁都看不清楚,顿时关楼上人心惶惶,都担心下一个倒下的是自己。
“众将士听令,关内有敌军细作,一旦身边出现面生者可立即格杀!”胡赤儿大声下令。
随着胡赤儿这道滑稽的命令一下,函谷关中到处都响起了哀嚎声,喊打喊杀声此起彼伏,守关将士人人都担心被杀,遇到不熟的士兵皆是挥刀相向,一时间,函谷关内血流成河。
原来,早在刘凡发动攻取函谷关前,郭嘉便命人分批扮成商旅混入关中,伺机袭杀了一些守关将士,换上他们的兵服,混在守关士兵中,只等今日。现在时机到来,他们一并杀出,果然杀了胡赤儿一个出其不意。
张燕和于毒领着一伙好手混在众守关士兵中,一路偷袭,杀向城门,打开了函谷关的大门。
一个城门牙将领着一队士兵朝张燕杀来,张燕横眉怒目,扬起手中大刀,一刀劈落了牙将的脑袋,将其血淋淋的脑袋高举在手里,大声呼喊:“骠骑将军班师回朝,相拦者便是此等下场!”
众守关士兵胆寒,趁着这一会儿功夫,刘凡率领着数万兴汉军铁骑飞冲入函谷关。
一场血战爆发,一边是好战的西凉军,另一边则是精锐的兴汉军,两方人马厮杀在一处,震天动地。函谷关中火光冲天,士兵怒吼声,战马嘶鸣声,弓箭激射声,兵器相撞声,各种声音夹杂在一处,构成了一副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
赵云一马当先飞冲上了关楼,一路杀到了双目赤红的胡赤儿跟前,很快便将其制服。
剩下的西凉军众将士,没了牛辅和胡赤儿两位主将,仍然顽强抵抗,他们死战不降,最终两万守关的西凉军全部被歼。
兴汉军这边,尽管准备充足。大战前不仅射杀了敌军主将牛辅,又在关内布置了伏兵,士气高扬下,仍是付出了五千多士兵伤亡的惨痛代价。
刘凡心惊,董卓为人不怎么样,但不得不承认他带出来的西凉兵确实是一支精锐的虎狼之师。
幸亏在函谷关与洛阳城间并无什么阻碍,否则再来一个这么关卡,即便能杀到洛阳,他手里的兵力也不会剩下多少。
令刘凡喜出望外的是,大战结束后,于毒不知从哪逮到了一名将军,问过之后才知道他是牛辅帐下的校尉董承。董承可是未来汉献帝的岳父,他的女儿很有可能会嫁给刘协,刘凡命人好生招待他,不准怠慢。
胡赤儿是个胡人,日后可能还有用处,刘凡并未杀他,只是将其暂时收押。
第七十二章 长公主
洛阳城这边,董卓在相国府摆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逼死了司徒丁宫,更奸*淫了何太后,一夜间传得满城风雨。
第二天,洛阳城城楼上果然挂起了丁宫的尸体,坐实了这些流言。
顿时,京师上下,无不人心惶恐。
面对董卓的荒淫和残暴,京师百姓个个提心吊胆,大门都不敢出了,但也难免会被西凉军找上门。被抢了钱财还算小事,家里若是有个闺女,并且稍微有些姿色,一旦被那帮土匪撞见,便是被掳到军营,遭到惨无人道的淫*虐,性命难保。
他们开始想念刘凡,还有他麾下的兴汉军。刘凡是好将军啊,平易近人,从不会欺负百姓。他麾下的兴汉军将士大多来自洛阳城的平民家庭,士兵们个个遵纪守法,可不会像董卓手下的那帮西凉军土匪那样,每隔一阵便出来劫掠一番。
但京城里的百姓们也知道,董卓势大,西凉军凶猛如虎,即便刘凡能率着兴汉军赶回来,只怕未入洛阳城,便会被董卓一口吞掉。
他们既期盼刘凡早点回来,又担心刘凡和他的那支兴汉军的命运,心里陷入两难。
这天中午,相国府中来了一个稀客,五短身材,其貌不扬,身穿大袖袍服,将整个人都藏在里面。
董卓的义子吕布亲自迎了出来,对他极为客气,将其迎入府中。
“义父在屋内酣睡,先前知会过奉先,若是孟德兄到来,便在屋中稍候片刻。”说着,吕布朝客人拱手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这位客人正是曹操,应董卓先前之约前来相见。
董卓为人残暴,敢忤逆他的大臣没一个有好下场,曹操自然不敢违约,但却又不想让人知道他和董卓走得近,才作这番打扮。
曹操将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在屋内来回走动,脚步声颇大,但里屋中的酣声却不见停,反而随着脚步声越发响亮。
此时,一个天大的机缘摆在曹操面前,他藏在袖袍中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柄匕首,手心都冒出了汗。
曹操早已打探清楚,董卓喜欢睡午觉,这才有了刺杀他的念头,但机会真正到来时,他不免有些紧张。
若能亲手除去董卓这窃国巨贼,他曹操必将名垂千古,而且这一功勋将比刘凡更加显赫,封侯拜相都有可能。但是一旦失败,等待他们曹家的将是灭门之祸。一时间,曹操陷入两难。
“自古富贵险中求,我曹孟德便拼上这一回!”曹操一咬牙,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朝里屋走去。
屋中的董卓睡得很沉,斜躺在一张大床上,袒露出大半个胸膛,上面满是肥肉和黑毛,随着他粗重的鼾声微微颤动。
曹操摸到董卓床边,掏出匕首,刚要刺向董卓胸口,却见他忽然翻了个身子,顿时吓了一跳,正要夺门而逃,却听董卓的酣声仍在,并未醒来。
曹操擦拭了下额边的冷汗,再次鼓足勇气,握紧匕首便往董卓胸口刺去。
“原来孟德兄也在啊!”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呼喊,吓得曹操一个哆嗦,手中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这番动静下来,董卓也被惊吵醒了,他望着站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曹操,眼中闪过一抹凶光,道:“孟德为何站在床边?”
曹操心中虽害怕无比,神色却不变,朗声笑道:“操观相国大人睡得正酣,额头冒汗,便不自禁地想上前替相国大人拭汗。”
“孟德有心了。”董卓点了点头,他这几年养尊处优惯了,吃胖了身子,即便现在是深秋时节,身上也会出不少汗,这点曹操倒没说错。
随即他又望向门口的袁绍,道:“本初也来了,本相正好找你俩有事商量,我们书房议事。”
说着,董卓便起身下榻。
曹操趁着董卓不注意,将脚边的匕首踢入了床底,屋内是红毯铺地,倒也没弄出什么动静。
傍晚时分,曹操和袁绍并肩从相国府走出。
“孟德兄刚刚可是有所谋划?”袁绍一把将曹操拉到墙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曹操。
曹操仰天一叹道:“本初兄怕操得了功劳,却不知害苦了天下苍生,更害了你我!”说着一把甩开袁绍,跨上一匹俊马迅速离去。
袁绍不解,回去后和陈琳说及此事,陈琳大惊,说道:“今孟德行刺失败,董贼事后必定有所察觉,孟德若逃出了京城,董贼必定会认为将军和曹孟德是一伙的,将军还是连夜逃命吧!”。
袁绍一听吓得脸色苍白,立刻吩咐亲信收拾行李,连夜逃出城去。
早在袁绍逃离京城前,曹操已快马单骑先他一步逃离了京城。
袁绍只顾自己逃命,竟然连弟弟袁术还有叔父袁隗等人都不通知。而袁术布置在袁绍府中的暗线得到了这一消息,立马回报袁术,袁术大骂袁绍狼心狗肺,便携家眷连夜出逃,也躲过了这一劫。
第二日,董府中有下人在打扫房间时发现了那柄匕首,上报给董卓,董卓勃然大怒,下令通缉曹操和袁绍。得知他们皆逃离了京师后,更加确定曹操和袁绍昨日是来行刺他的,更加震怒,将曹操和袁绍未来得及逃离京师的一众亲人家属尽数问斩。
经过这次事件后,董卓变得更加暴戾欢淫,夜夜留宿皇宫,将一众先帝的妃子和宫女尽数奸*淫一遍,但凡有劝谏的大臣皆被他残忍杀害。顿时,京师之中人心惶惶,谈董色变。
洛阳皇宫清凉殿,一张柔软华丽的大床上,上演着诡异的一幕。
一个千娇百媚、高贵如仙的绝色美人正一丝不挂地斜陈在大床中央,她那柔若无骨的雪白娇躯在一个肥胖老朽的丑陋身体下挣扎蠕动着……
董卓异常的兴奋,他赤着身子,按住身下那肌肤胜雪的美貌女子施暴,一双满是黑毛的粗手握住她胸前硕大的一对娇挺,肆意揉捏,气喘吁吁地大笑道:“太后又怎么样,还不是让本相干了?来,叫几声夫君听听。”
何太后满脸是泪,啼哭不止,雪白诱人的娇躯随着他的动作猛烈地晃动着。
皇宫中另一间密室里,三名浑身散发出尊贵气息的绝色美女窝在一张大床上,抱头痛哭。
她们都是汉桓帝的女儿,是大汉最尊贵的公主,分别是阳安长公主刘华,颍阴长公主刘坚,阳翟长公主刘脩。
三姐妹都长得如花似玉,除了阳安长公主刘华嫁给了不其侯伏完外,颍阴长公主刘坚,阳翟长公主刘脩虽然早已成年,但都未出阁,一直住在北宫金华殿深宫中。汉献帝曾经要将这两位族妹下嫁朝中大臣,但却遭到二人的一致反对,她们眼光极高,声称这世间男子皆是庸俗之辈,除非能出现一个令她们敬服的男子,不然她们终身不嫁。汉献帝大怒,将这两公主打入深宫中,从此便被世人遗忘。
三姐妹在床头呻*吟哭泣,潸潸泪水洒在枕头上,世间任何男子望上一眼,都会生出将她们抱在怀里,好好怜惜一番的冲动。
哐当一声,殿门打开一条大缝,一名肥头大耳,赤着胸膛的丑陋男子淫笑着走了进来,正是董卓。
三位公主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落在董卓眼里,他更显得意,粗野地大笑道:“三位公主殿下,感觉怎么样啊?要不要陪本相快活快活?”
三位公主看到董卓进来了,哪能不知道他那龌蹉的念头,此时都恨不得立时死去才好,只能尖叫啼哭,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三位公主只是啼哭,董卓听得心烦,向床边走去,狞笑道:“今天本相要一箭三雕,好好玩玩桓帝的女儿,尊贵的大汉长公主!”
阳安公主刘华呆呆地看着董卓,突然悲声道:“相国,求你放过妾身的两位妹妹,妾愿以此身代替妹妹!”
董卓转头看着她如花般的容貌,笑道:“本相更希望你们三姐妹能共同伺候!”
“董贼,我们死也不会让你如意的!”颍阴长公主刘坚,阳翟长公主刘脩面露羞愤,纷纷从发盘间拔下一支寒光闪闪的发簪,握在手里,要与董卓拼命。
董卓嘿嘿笑着,喝道:“既然你们不愿意,就让你们的侄女来代替吧!本相早就想玩玩这美人榜上的美人了,只是碍着你们姐妹的面子才没给她开苞,现在你们不给面子,本相便不客气了!”
他朝外大吼道:“来人!把万年公主给我请过来!”
三位长公主同时大惊,这万年公主刘琴是灵帝唯一的女儿。刘琴聪慧秀美,乖巧可人,虽不是她们嫡亲的侄女,三女却一向都对她爱护有加,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颍阴长公主刘坚大骂道:“董贼,你凌辱公主,不得好死!”
董卓冷笑道:“你们若不识趣,多一个万年公主又何妨?”
阳翟长公主刘脩手中的发簪哐的一声坠落在地,流泪道:“相国,你要玩就玩我吧,只求你放过我的姐姐和侄女!”
三位长公主中,阳翟长公主刘脩最为年轻貌美,董卓早就想玩了,此时听了大喜。
“还是美人你识大体!”他淫笑一声,往阳翟长公主刘脩走去,一边走一边脱去身下的那条短裤,狰狞的下体顿时曝露出来,在空气中晃动,忽听门外有士兵高声喊道:“禀报相国,骠骑将军刘凡攻破了函谷关,牛辅将军战死,目前兴汉大军已经逼近了洛阳城!”
董卓大惊,便如一盆冰水迎头泼下,满腔欲火瞬间化为无影无踪,当即推开阳翟长公主,喝令宫女进来替自己穿上衣服,出宫回到相国府,找来一众部将到殿前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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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唇枪舌战
相国府大殿,董卓高坐在主位上,皱着眉头听殿前跪着的一名斥候禀报情况。
听完斥候的报告,董卓眉毛舒展开来,大笑道:“你是说刘凡带着两万多的兴汉铁骑,便来攻城了?”
“相国英明!”斥候匍匐在地。
“刘凡小儿有勇无谋,他不知道攻城方的兵力至少要多出守城方三倍以上的吗?洛阳城内单是西凉军便有五万,况且洛阳城高大坚固,我看他如何破城?”董卓哈哈一笑,他一颗心终于完全放下,正准备起身入宫,继续那未完成的凌辱公主计划。
李儒连忙出列,禀道:“相国不可轻敌,函谷关乃浩瀚雄关,易守难攻,又有牛辅和胡赤儿两员大将,他们麾下的两万将士也都是西凉军中的精锐,都不能拦住刘凡。他此番竟然敢兵临洛阳,必然胸怀破城之策。”
董卓心头刚燃起的欲火瞬间又被李儒这番话给浇灭了,顿时面露不愉,若非李儒是他最为看重的谋臣,只怕早已命人将其拖出去斩了。
“文优多虑了吧,洛阳城又高又大,又是本相最精锐的五万西凉兵守城,除非那刘凡能请动雷神降下天雷,劈开这洛阳城。否则,纵使再给他多一倍的兵力也休想破城!”董卓阴沉着脸说道。
李儒淡然自若,拱手作揖道:“相国可知刘凡是如何攻取白波垒的?”
董卓脸上有些不耐烦,哼了一声道:“本相略有所耳闻,刘凡使用的是老掉牙的水淹之计!”
“相国说得没错!”李儒轻摇羽扇,朗朗说道:“白波垒同样坚固无比,又是三面环山,可以说其攻取的难度丝毫不在洛阳城之下。刘凡没有强攻,只是利用数万只纸鸢,往白波垒中泼洒下了滔滔天水,水淹白波垒,这才能在一天之内便攻陷了白波垒。此子胸中有丘壑,身边又有颍川奇才郭嘉相助,难免不会再出奇策,不得不防!”
董卓一惊,连忙收敛神情,起身朝李儒行了一礼,道:“亏有文优提醒,本相差点便看轻了刘凡此子。”
“众将听令,随本相前往洛阳城楼一会刘凡!”董卓一声令下,大步走出了大殿,他身后跟着李儒、吕布和张济等一众部将。
天空幽蓝,数朵白云如奔腾的俊马在空中变幻着各种模样,俯瞰着矗立在大地上的巍峨雄伟的洛阳城。高达数十丈的洛阳城城墙上遍插火红龙旗和西凉军的狼头旗。
洛阳城外,千里砾石,万里风沙。两万的兴汉铁骑森严地林列在城外广阔的原野上,刀甲精良,旗帜分明,阵型严整,一片森冷的肃杀之气弥漫在这片天地。
董卓站在洛阳城城楼上,李儒和吕布在左右陪着,眺望着城外浩浩荡荡的兴汉铁骑,脸上露出惊奇。
“刘凡年纪轻轻,领兵却颇有一套,单是这支铁骑便可看出此人胜过朝中那无数将军校尉,若是他能为我所用,这天下唾手可得!”董卓忍不住叹了一声。
吕布眼中闪过一缕寒芒,冷声道:“义父何必长他人志气,刘凡小儿能训练出这支威武之师,靠的不过是他的那些部将,他本人武艺平平,若在战场上相遇,奉先三个回合内便可取其首级!”
“奉先之勇,义父怎会不知?”董卓望了眼吕布,缓缓说道:“只是这战场厮杀,不单是将领的单挑,更多的则是两支军队的碰撞,兵锋强盛才是决定整场战争胜利的关键。”
他征战沙场数十年,这番话说来颇有气势,众将领纷纷点头称是。
董卓将目光重新投向城外兴汉军方阵,说道:“军中谁嗓门较大,替本相喊刘凡前来答话。”
身材魁梧的华雄出列,禀道:“末将愿意一试!”
董卓颔首后,华雄往前一步,深吸了口气,突然一声吼:“相国有令,让骠骑将军刘凡上前答话!”
吼声如雷,乘风奔腾而出,传出很远,直冲入兴汉军营地。一嗓子吼完,华雄面色潮红,胸腔剧烈起伏,他向董卓告了声罪,便退到一旁休息。
刘凡正在帅营里和一众将领商议攻城事宜,却听一道惊雷般的吼声在营地中炸起,急命斥候前往打探详情。
没一会儿,斥候回来禀报,才知道原来是董卓的部将华雄在洛阳城楼前吼了一嗓子,要让刘凡前往城下和董卓对话。
刘凡一惊,这华雄有如此惊人的嗓门,当可和他的三哥张飞有一拼。
董卓既然要求对话,刘凡怎会惧他,立马带着众将领和亲兵,一行人骑着俊马,浩浩荡荡来到洛阳城外两百步处。
刘凡骑着神焰驹,手执烈焰枪,身穿血色战甲,傲立在洛阳城下,一眼便望见了城门前高挂着一具孱弱老迈的尸体。
这具尸体显然挂在城门前许久了,尸体上的衣服有些脱落,尸身开始腐烂,无数虫蝇嗡嗡叫着围在尸体上啃食,远远地便能闻到一股恶臭。
刘凡凝望着这具白发苍苍的尸体,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恨意,但这抹恨意很快退去,剩下的唯有同情和敬服。这人正是前司徒丁宫,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丁宫和张温都曾极力要求大哥出征,这才让董卓钻了空子,不知他们死前可有悔意?”郭嘉摇扇一叹道。
“他们虽对我多有刁难,却也是为大汉江山着想,他们都是汉室忠臣。”刘凡叹了一声,随即抬头打量着城墙上露头的那些家伙。
为首一人长得肥头大耳,面相粗鄙,目露凶光,必是董卓无疑了,刘凡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反而将目光放在董卓身边的一名中年儒士身上。
这人刘凡怎会不认识,当初在洛阳天牢中,他们同睡同吃,畅谈天下,各舒胸中抱负,亲如兄弟,一起度过了暗无天日的牢中生活,长达两年。
刘凡获封兴汉校尉后,更是保他出狱,让他出任兴汉军司马一职,怎料他却因家中有变跑回了凉州老家。如今再相见,却是分列两个敌对阵营。
当初,刘凡救济李儒,是抱有日后借助他对付董卓的念头,可朝夕相处了两年,刘凡早已将李儒看成自己的兄长。现在得知,董卓能有如今的地位和权势,全靠李儒的一连串计谋,刘凡怎能不心痛?
李儒被刘凡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有些吃不消,他尴尬一笑,别开脸去。
董卓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以为意,大笑道:“刘凡,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何不归顺本相。本相保你官拜大将军,成为本相之下的第一人。你我联手,这天下唾手可得!”
刘凡望着董卓,轻笑一声,面露不屑道:“董卓,你食君之禄,当尽忠君之事。入京以来,却屡屡残害忠臣,淫*乱后*宫,纵容属下劫掠百姓,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你一点廉耻之心都无,恶事做绝,必将遗臭万年!刘某又怎会和你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刘凡这番犀利的言辞,犹如当头棒喝敲击在董卓心窝子上,让他暴跳如雷,他指着刘凡喝道:“刘凡小儿,本相重你英雄,欲重用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你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的是相国大人吧!”刘凡紧紧攥住手里的烈焰枪,目光一凛,冷冷说道。
董卓怒极反笑,眼中射出凶光,大吼道:“洛阳城中有五万西凉军精锐,周边数城另有十数万西凉军。只要本相一声令下,定叫你这支军队灰飞烟灭!你凭什么和本相斗?”
刘凡扬起手中烈焰枪,枪尖斜指苍天,傲然道:“只要刘某破开洛阳城,城中数十万百姓便是刘某的兵,数百汉室忠臣便是刘某的将,他们都恨不得食汝之肉,饮汝之血!有此精兵强将,刘某何处去不得!”
话音落地,董卓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确实如刘凡所说,一旦洛阳城被破,只怕不用刘凡动一兵一卒,洛阳城中的那些刁民就会将他碎尸万段。
董卓心底虽慌,却面不改色道:“洛阳城坚固无比,本相有五万精兵守城,你只有区区两万兵马,想要破城,难如登天!”
“是吗?”刘凡冷笑一声,道:“不出数日,刘某便能破开这城门,到时必亲手诛杀你这恶贼,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说完,刘凡看也不看董卓,一声令下,领着众将领掉头就走。
被刘凡三番两次指着鼻子喝骂,董卓如何忍耐得住,指着刘凡背影咆哮道:“刘凡,你别忘了,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可还在洛阳城中,听说她长得国色天香,本相早就垂涎已久。你若不投降,本相立马破了她的处子之身,并让一众属下分享这骠骑将军的女人是何滋味!哈哈哈……”
刘凡微微一怔,面容上露出一抹痛楚,但步子却没有丝毫停留。
见到刘凡置若罔闻,董卓面露狰狞,朝左右吼道:“放箭,给我射死这群反贼!”
顿时,成百上千只利箭从城墙上呼啸而出,扫向刘凡等人的身影,却在半空力尽,尽数落于马蹄之后,不能伤及刘凡等人分毫。
董卓怒骂一声饭桶,丢下一众部将气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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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香消玉殒
洛阳城外,兴汉军帅营里。
帅营中央空地上摆着三颗脑袋大小,黑乎乎的大铁球。
赵云,郭嘉,高顺三人围着这三颗大铁球,面面相觑,都不明刘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唯独刘凡坐在案台前,一脸的兴奋。
早在出兵并州前,刘凡便命郑浑秘密研制一种武器,引燃后能够像爆竹那样发生爆炸,但是威力要比爆竹强百倍千倍。
刘凡听说过宋代的震天雷,但并不知道具体是如何制造的,只能将自己对震天雷大体的了解告诉郑浑。
用硝石,硫磺和木炭以一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制成能够爆炸的火药,然后在外壳以生铁包裹成球形,上有一口,类似葫芦形状,葫芦口上安一条引线,点燃引线后能使火药爆炸。
这是对爆竹的一种改良,郑浑刚听刘凡大致说了下,一双浊目便放出光芒,他有种预感,这种名叫震天雷的武器一旦诞生,必将引起天下轰动!
郑浑知道刘凡对这种名叫震天雷的武器极为重视,和一众徒弟们日夜实验,终于制成了三颗粗劣的震天雷,并赶在刘凡兵临洛阳城前悄悄命人送到了刘凡手里。
这三颗震天雷,或许威力比不上真正的震天雷,但刘凡对郑浑有信心,只要这三颗震天雷能轰开洛阳城门一角,便能震住董卓和他麾下的西凉兵。
洛阳城里,董卓回到相国府后,立马派主簿田仪率兵前往骠骑将军府,将刘凡府中的家眷尽数抓来,他要让刘凡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田仪赶到骠骑将军府却扑了个空,韩香儿和赵筝早已不见人影。他气急败坏,又赶往刘凡的造纸厂和兵工厂,却发现这里也早已闭厂了,所有的成品纸和武器全被转移走,一个人影也没留下。他只能匆匆赶回相国府,将这一情况报告给董卓。
原来,早在刘凡攻取函谷关前,便令赵牛秘密转移了府中家眷,洛阳城中的造纸厂也停止运营,就连郑浑的兵工厂也暂时封闭,不再生产任何兵器。郑浑领着一众弟子和工匠另寻了处偏僻的山谷,秘密研制震天雷。
董卓接到田仪的回报,气急败坏,他三番两次在刘凡手里吃瘪,才知道刘凡早有谋划,这才不惧他的威胁,心情极为郁闷,他心一烦便想找女人发泄一番,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三位长公主。
但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三位尊贵的长公主只有在心情上佳的情况下慢慢享用,才能体会到三姐妹的诸多妙趣。此时心情糟糕透顶,只适合发泄。
董卓想到了何太后,命人将她洗得香喷喷的,送到他卧室,准备将在刘凡身上受到的气全部发泄在何太后香软的身子上。
当董卓推开房门,淫笑着走进卧室时,在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破空声。
森寒的匕首,在空中划过,疾速斩向他的咽喉。
董卓飞速后退,动作迅速得如一只猎豹,让人不敢相信这是肥胖年迈的董卓能做出来的。
他退出卧室,浓密的眉毛陡然皱紧,微微一发愣,便见利刃再次电般袭来,随后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胸口。
在何太后那悲愤的俏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但随即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无比的惊愕和怯意。
在董卓那被兵刃划开的衣袍内,露出一件黄金软甲,救了他一命。
董卓肥胖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他大手一伸,轻轻松松地捏住何太后的手腕,用力一扭,将她的手拧到背后,狞笑道:“就凭你也能杀得了我?”
他将何太后踩在脚下,随手夺过匕首扔在一旁,冷笑道:“想不到你敢刺杀本相,你儿子的命不想要了吗?”
“辩儿他会理解我的……”何太后趴在地上,凄凉地笑着,随即脸上出现了悲愤欲绝的神情,咬牙切齿道:“老贼,你要我陪你做那些肮脏龌蹉的事,我恨不得食你之肉!”
董卓提起她,狠狠甩了几个耳光直打得她嘴角流血,脸颊发青,怒声道:“你要还想你们母子活命,就乖乖地听我的,好好服侍本相!否则把你丢到军营里,让士兵们活活干死你!”
“呸!”何太后悲愤交加,吐出一口唾沫,乘着董卓闪避之际,她低头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董卓大叫一声,痛得松开了手。
何太后跌跌撞撞地扑到地上,迅疾拾起那柄匕首,一抬手便向他的腹部刺去。
还未及身,她忽然想起董卓身上有软甲防护,仓促之下,她刀尖向下,往董卓命根子刺去。
董卓目露凶光,挥手去抓她,带得她的刀偏了一些,噗地一声刺进了大腿,鲜血迸流。
董卓痛入骨髓,大怒之下,左手拧住她的玉颈,右手拔刀,一刀便刺进了她的胸膛。
何太后面色立时变得惨白,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捂住流血不止的胸口,凄凉笑道:“老贼,我杀不了你,可是天下之大,一定能有杀你的人!”
董卓呆住了,他只是怒急出手,并没有真想杀她,此时见她受了致命伤,一时手足无措,知道叫太医来也无用,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何太后摇摇晃晃地退到墙边,后背靠在墙上,鲜血从她高耸的胸部流淌下来,她低声笑道:“老贼,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我已经知道骠骑将军刘凡率兵包围了洛阳,他很快就会破城,他会亲手斩下你的狗头!”
在她苍白的容颜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红晕,她的眼睛闪闪发亮,轻轻地微笑道:“他一定会来的,他会亲手杀了你,他会救出洛阳城所有的人,不再遭受你的虐待杀戮。他会辅助皇上,成为一代明君!他会平定天下,还天下人一个太平盛世!只可惜……”
她有些凄凉地笑着,轻轻地道:“只可惜,我再也看不到这一切了,看不到了……”
她娇弱的身子无力地顺着墙滑了下来,缓缓地倒下,秀美的脸颊微微地歪到一旁,双目微闭,静静地躺在地上,那模样就象是睡着了。
谁能想到,何太后在临死前能说出如此一番为国为民的话。房间被一层凄凉的悲意所弥漫,让董卓这个杀人魔头也不禁愣在原地。
侍女们被董卓叫来,她们守候在何太后的尸体旁,默默地垂泪。
她们小心地脱去她的衣服,替她擦洗身上的血污。雪白娇躯上面到处都是鞭痕、抓痕、齿痕,侍女们惊骇欲绝,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何太后都被董卓如此凌虐,最后还落了个惨死,她们这些侍女更是命比纸贱,若有一点违逆董卓之意,必然死无全尸。想到这里,每个侍女都为自己的命运悲哀起来。
董卓失手杀了何太后,心中懊悔不已。何太后是他享用过的最貌美的女人,她服侍人的技术也是一流,如此一个绝色尤物就此香消玉殒,令他那一张肥胖的老脸上,又是悲痛,又是愤怒。
这一日,董卓从床上起来,看着床上服侍的几个少女相貌都不出众,心下不喜,忽然想起三位长公主还关在宫中,心中一狠道:“三位长公主一向看不起我,我何必还要和她们客气,不好好玩弄一番,怎么对得起此次入京之行?听说阳安长公主的女儿伏寿虽然年幼却极为貌美,何不将她一块弄来。还有那万年公主,听说和刘凡关系颇好,也要一并弄来侍寝。”
想到这里,董卓立马起身,命田仪去把阳安长公主刘华,阳翟公主刘脩,颍阴公主刘坚,伏完之女伏寿以及万年公主刘琴通通带到秘室中,供他享用。
刚下完命令,忽听门外有士兵高声疾呼:“禀报相国,骠骑将军刘凡请动雷神,降下天雷,劈开了洛阳城门,我军大乱!”
董卓大惊,他没想到先前的一句戏言竟然应验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急命人找来李儒,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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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震天雷之威
洛阳城外,风在吼,马在啸,风沙在咆哮!
辽阔的原野上,一辆辆巨型弩车齐整地排列开来,共有数百辆之多。
每辆弩车上都配备三名强壮的士兵,其中两人分立在弩车左右,推着弩车缓缓前进,另一人则驱着一辆装满巨型箭矢的平板车,跟在后面。
这些弩车都是刘凡在函谷关军械库中搜刮来的,是攻城的利器,射程要比普通弓箭远很多,而且威力更加惊人。
数百辆弩车一字型在洛阳城楼下摆开,气势惊人。一支支长达七尺的巨箭被装上弩车沟槽之中,箭指洛阳城,在朝阳的映照下,那巨箭箭尖寒光闪烁,耀人眼目。
城楼上的士兵忍受不了这股逼人的寒气,纷纷弯弓搭箭,射向了这些弩车。密密麻麻的箭矢铺天盖地往下射去,却都在弩车数丈外落地,它们射程不够,根本不能伤弩车分毫。
随着郭嘉一声令下,弩车上的两名士兵齐用力,拉紧弩车上的发条,紧跟着双手一松,数百支一人来长的巨箭腾空而起,迎风呼啸,电般射向洛阳城楼。借着绞盘带来的强大扭力,直将城楼射得千创百孔。
守城士兵有的被巨箭贯穿过胸腹,被巨力带起,飞飙出去,狠狠撞在城墙上,粉身碎骨!有的则被当场轰烂头部,脑浆和鲜血迸流,死相凄惨,场面惨不忍睹。
如此惊悚的一幕落在守城将士眼里,他们皆胆寒,一看到巨箭袭来,纷纷抱头鼠窜,躲入墙角。
面对威力如此惊人的巨箭,即便是手持盾牌也会被砸飞,没人再敢露头。
几轮齐射过后,城墙上已经倒下一大片守兵,而城门上方更是被扫荡一空。
借着这一空档,高顺带着数十名陷阵营士兵飞骑而出,直奔洛阳城门一角。前排士兵合力抬着浮桥,赶到护城河时迅速放下,让身后战友疾速通过,随后他们人人高举一块盾牌,立在浮桥左右,将它团团护住。高顺则领着剩余的三名士兵向洛阳城门奔去,待到城墙下时,他们迅速下马,从马背上取出三颗黑溜溜的大铁球,埋入城门底下,只在泥土外露出三根粗黑的长绳。
城楼上有大胆的士兵看到了这一幕,不明所以,但也猜出了那三颗大铁球会对城门构成威胁,迅速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守城的将军华雄。
华雄一声令下,无数士兵冒死从城墙上露头,同时向下方射箭,并砸下滚木礌石,丢下浸满火油的燕尾火炬,打算将下方的敌人和那三颗大铁球一同烧掉。
看到这一幕,高顺眼底露出一抹喜色,他一挥手,士兵们迅速上马,飞速退走。
“放箭,射死他!”华雄看出高顺是兴汉军中的一员大将,在墙头上大吼。
顿时,无数支利箭改变了目标,纷纷往高顺和他身边的陷阵营将士身上招呼。
刘凡和赵云见状拍马驰出,接应高顺,他们手拉弯弓如满月,嗖嗖连续向城头射箭。
两人所使的硬弓力道强劲,长箭破空而去,直射城头。
城楼上的守兵正弯弓搭箭射向高顺,突见一支支利箭劈空射来,那凛冽的箭芒令人胆寒,他们惊恐地叫喊着,躲闪着,却躲不过那夺命的利箭,无数士兵当场被被利箭穿喉而过,仰天倒地而死。
高顺归来后,加入刘凡和赵云的队伍,三人纵马驰骋在洛阳城下,一边躲避箭雨,一边弯弓射箭,豪情万丈,视数万守军有如无物。
又有弩车不时地抛射出巨箭,无数个露头射箭的士兵顿时被轰成了残渣,城墙上血肉飞溅,场面极为血腥。
守城士兵士气低落,幸好这时他们的车弩也及时推了上来,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绞紧轮盘,巨箭对准城下射去。
数支一人长的巨箭在弩车的巨大推力下,腾空飞起,直奔刘凡射来,那力道可逾千钧,一旦命中,足以将他连人带马轰得稀烂。
看着巨箭凌空射来,刘凡大喝一声,神焰驹迈开大步,瞬间便移到了三丈开外,躲过了巨箭。巨箭噗噗地射在地上,大半没入了泥土,尘土飞扬。
郭嘉看到这,一挥手,兴汉军的车弩立即转向,面对着城头上的几部车弩射出巨箭。
巨箭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弧线,犹如天外陨石落向城头。一部车弩当即被乱箭击毁,其他几部车弩也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旁边有几名士兵惨叫着,身子被巨箭整个穿透,倒在地上挣扎哀嚎。
华雄急命人调来更多的车弩,与兴汉军的车弩对射,一时间洛阳城前巨箭漫天横飞,双方无数士兵在哀嚎中倒下,场面动魄惊心。
双方激战正酣,没人注意到那城门前地上露出的三根长长的黑色绳索,被守城的士兵扔下的火炬点燃,上面已经冒起了白烟。
城墙上,华雄皱着眉头瞪视着喊杀声四面震响的战场,四周有数十名士兵手持巨盾小心防护着他。
见部下士气低落,军心不稳,他拔出大刀,高举向天大吼道:“众将士不必惊慌,我洛阳坚城,固如堡垒,区区两万敌军铁骑,并不适合攻城,他们就是用一个月也无法攻破!待得数位将军来援,定能将敌军杀得片甲不留!”
话音落地,便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轰然响起,霎时间天地变色,狂风呼号,漫天的泥土被抛上天空,遮天蔽日,整段城墙摇动不止,仿似天崩地裂一般。
“地震!”华雄失色大叫,已是立足不稳,一跤跌倒在地,与士兵们滚作一团。
他的吼声被淹没在巨大的震响之中。泥土碎石漫天飞射,哗啦啦打在士兵们的铁盔上。
在城外兴汉军方阵中,战马狂嘶,跳动不止。虽然他们离洛阳城门足够远,但这声音实在太响,战马仍然是抵受不住,就连马上骑兵也惊得面无人色,不少人被甩了下来。
刘凡,赵云和高顺纷纷勒住战马,立在洛阳城前,面色冷峻,双目盯着前方的洛阳坚城。
洛阳城那厚重的城门被炸开了一口一人大小的深洞,在城门前的土地上,陈列着一大堆碎石瓦砾,正中央是一个深坑,泥土焦黑,似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双方将士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那号称不破的洛阳城门,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被深深地震惊了。
“雷神之怒!”
一道厉喝自战场上响起。众将士被这一声震醒,见郭嘉骑白马立于两军阵前,羽扇向天,激动大喝道:“这是雷神之怒!董卓暴戾无道,上天震怒,特命雷神前来助我兴汉军破敌,降下天雷,劈开了洛阳城门!”
兴汉军将士知道这是郭嘉借上天之名来鼓舞军心,摧毁敌军战意,纷纷纵声狂呼道:“董卓暴戾无道,上天震怒,降下天雷示警,尔等还不投降!”
兴汉军士气大振,反观洛阳城上,众兵将凄凄惶惶,再无战心,士气低落到谷底。敌军竟然有雷神相助,那么厚重的城门,被雷神轻轻一击便化为齑粉,难道兴汉军真是上天派来的正义之军?
华雄呆了片刻,醒悟过来,纵声大叫道:“这是妖术!众将士听令,随我杀出城,将妖人斩尽杀绝!”
但众士兵早已吓破了胆,没人答应,纷纷面露惧色,有的士兵已经开始掉头往城内跑了。
华雄大怒,挥刀砍翻了数名逃走的士兵,怒喝道:“敢有临阵退缩者,立斩不赦!”
众将士这才害怕,举起兵器,跟着他就要向城下杀去。
“相国有令,暂时休战!”
不知何时,李儒站在了城墙上,望着城外幽幽一叹,说道。
第七十六章 议和
没多时,兴汉军帅营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刘凡坐在主位上,他面前站着一位身穿儒服,气度不凡的中年文士。
这人正是李儒。
对于李儒,刘凡曾经将他当成真正的朋友,他们同吃同睡,不可谓不亲近。当初,刘凡是有预料到李儒或许会成为董卓的谋士,但当后者真的为董卓出力,与自己站在对立面时,一种被朋友从背后捅刀子的那种撕心感觉无比的强烈。他不清楚自己现在对李儒是什么感觉了,或许恨要多上一分。
刘凡一双星目逼望着李儒,神色漠然,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刘凡冷冷一笑,道:“文优别来无恙,你不在相国府享福,却来光临我这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李儒闻言苦笑一声,道:“将军还在怪儒当日不辞而别?”
刘凡腾地站了起来,指着他喝道:“文优,你为了家人赶回凉州情有可原。可是,你自问在董卓身边都帮他干了些什么荒唐事?你帮他入京,替他谋划诛杀丁原,更棒杀了朝中不少大臣,更荒唐的事是他在众大臣面前奸*淫何太后,你却不闻不问!”
李儒面带尴尬,苦涩一笑道:“儒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能有何苦衷?”刘凡冷冷逼视着他。
李儒抱了下拳,双眼直视着刘凡,道:“恕儒不能说,不过将军放心,儒这一条命是将军给的,儒再是小人,也定当回报此恩!”
刘凡拂袖坐回位子,不悦道:“说吧,你此番前来的目的。”
“儒是代表相国来和将军议和的。”
“议和?”刘凡嗤笑一声,道:“文优,你也知道,这洛阳城我指日便可攻下,你却来议和,不觉得痴人说梦吗?”
李儒朗朗说道:“将军也知道,即便能攻破洛阳城,可城内不仅有五万的西凉精兵,还有吕布的数万并州兵,洛阳城周边的弘农郡和河南尹辖域内的数十城池另有十数万西凉兵,将军自信都能将他们一一歼灭?”
刘凡被他说中心事,抬头瞪了他一眼,道:“我只要杀入洛阳城,诛杀了首恶董卓,其它兵马再多也必然溃散,又何惧之有?”
李儒摇头道:“董卓被西凉军和吕布的并州军团团保护,哪有那么容易死?将军手中只有两万兴汉军,你就不怜惜他们的性命?再则,一旦洛阳城被破,以儒的了解,董卓必然下令西凉军焚毁整座洛阳城,然后挟持圣上西逃。只怕将军不仅不能诛杀了董卓,反而会成为千古罪人!”
刘凡心头一惊,李儒说的确实是实情,极有可能发生,嘴里却道:“董卓倒行逆施,天下人无不想诛杀他。只要洛阳城一破,各方诸侯自然纷纷起兵入京,无需本将军亲自动手,董卓也逃脱不了!”
“即便将军真的能杀了董卓,但他一死,西凉军群龙无首,必将肆无忌惮,到时天下将更乱,受苦的还是这天下百姓,儒认为将军应该能明白这点。倒不如坐下来议和,为将军争取更多的利益。”
李儒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刘凡无从反驳,而且他也知道目前董卓势大,他仅凭借着手中的两万兴汉军,即便真能杀了董卓,也不过是个鱼死网破的局面。这些兴汉军都是他日后争夺天下的筹码,可不能葬送于此。
董卓必须死,但却不是现在,他刘凡总有一日会手刃此人,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后,刘凡缓缓说道:“休战也不是不可以,董卓须答应本将军三个条件!不知文优可做得了主?”
“相国大人已将休战议和事宜全权交给儒办理,只要将军不是让他退回西凉或是引颈受戮,一切都可商量。”
“好!”刘凡也不废话,朗声道:“第一,董卓必须搬出皇宫,日后不得夜宿皇宫,并释放一众被他关押的大臣。第二,并州之地乃我兴汉军辛苦打来,本将军虽不愿就任并州牧一职,但我会让我的部下担任。第三,本将军入京后须加封为骠骑大将军,地位不在董卓之下,朝中一众事宜,相国有权决断,但却必须征得本将军的同意才能实施!”
这三个条件刘凡明显的狮子大开口,可李儒却拍手道:“儒便替相国大人作主了,这三条可以接受!”
接下来,刘凡让郭嘉和李儒商讨停战议和的具体事宜,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方才拍板定下。
这三天期间,两方虽暂停交战,但却都严阵以待,直到两方最终达成了协议,相国大印和骠骑将军金印盖在协议上时,双方才收起剑拔弩张之势。
洛阳皇宫密室中,短短数日,这里关押的美女便多了两位。除了最先被董卓抓来的阳安长公主刘华,颍阴长公主刘坚,阳翟长公主刘脩外,万年公主刘琴,以及刘华的女儿伏寿也被董卓抓来这里。
“琴儿姐姐,听说抓我们的坏人会吃人,寿儿好怕。”昏暗寂静的密室中,突然响起了一道怯怯的声音。
说话的正是伏寿,今年刚满十岁,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她偎依在刘琴身边,身上穿着一件貂皮小袄,脸蛋粉雕玉琢,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一双晶亮大眼左顾右盼,眼中充满了小女孩的天真无邪。
刘琴望了眼身旁心力交瘁下昏睡过去的三位姑姑,轻轻捏了捏伏寿粉嫩的小脸蛋,笑道:“放心吧,记不记得姐姐和你说过的那位白马将军?他会赶跑坏人,救我们出去的。”
刘琴只是安慰伏寿,其实她也不知道刘凡能否赶回来,从董卓手中救走她们,一颗芳心忐忑不安,为了避免遭到董卓的凌辱,她做好了随时自尽的准备,藏于衣袖中的另一只手悄悄握住了一支凤钗。
听到白马将军,伏寿的一双大眼顿时亮起,兴奋地拍手说道:“寿儿知道他,他叫刘凡,他发明了汉宣纸,还当上了将军,消灭了强盗,原先宫里的那些坏人都被他赶跑了。这次他也一定会来救我们!”
“寿儿懂得真多!”刘琴微微一笑,轻抚着伏寿的小脑袋,心底却是一叹,董卓势力太大,她既希望刘凡能来救她,又不希望刘凡出事,一颗芳心惴惴不安。
哐当一声,殿门打开,借着夕阳的余辉,依稀可以看见一个男子迈着大步朝里走来。
刘琴和伏寿彷如受了惊吓的小猫,眼中露出惊恐,身子往后退去。
三位长公主也被惊醒,先是面露惊慌,接着纷纷往前移了一步,将刘琴和伏寿护在身后。
“董贼,你会遭报应的!琴儿和寿儿还小,不懂事,你竟然连她们也不放过!”阳翟长公主刘脩凤目圆瞪,指着来人怒骂。
“会不会遭报应我不敢确定,但我敢肯定,他从此再不会有好日子过了!”男子突然开口,声音冰冷至极,从他那漆黑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杀气,让人一望如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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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喜讯
但紧跟着男子眼神一柔,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抿,勾勒出一弯静谧的弧影。
万年公主刘琴欢喜地叫了一声:“刘凡?真的是你……”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带颤抖。
昏暗的密室中亮起了一盏明灯,男子英挺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一头飘逸的头发微微束着,黑又深的眼眸,俊朗的容颜,嘴角浮起一抹醉人的弧度。
刘凡收起火镰,抬头望着刘琴娇俏的脸庞,笑着说道:“我来晚了,我答应过你的父皇,要好好照顾你,却让你受了委屈。”
他眼神柔和,笑容温雅,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刘琴,让她如沐春风。
“不委屈,你能及时赶来,琴儿高兴还来不及……”刘琴轻摇臻首,嘴里说着不委屈,心头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酸涩。
不知不觉泪水迷蒙了她的双眼,她再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嘤咛一声朝刘凡飞奔而来,扑入他怀中。
刘凡轻搂着刘琴柔弱无骨的身子,嗅着她发间的芬芳,一股甜蜜涌上心头。
三位长公主都是喜极而泣,呆呆地看着刘凡,这个救了她们的伟岸男子。
她们本已绝望,此时仿佛看到了一缕曙光,心头都生出一抹期盼,汉室江山或许会因眼前这个英武的少年将军而重新崛起。
她们虽久居深宫之中,但关于刘凡的种种传奇经历也有所耳闻,都知道大汉出了一个少年将军,发明了汉宣纸,打败了黑山军,诛杀了何进和十常侍,是月旦评英雄榜上的第一郎,是世之奇才!
更何况,在她们和侄女刘琴一同被关押的这些日子,刘琴时时念叨着刘凡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的刘凡简直是天上神仙下凡,世间只此一位,说起他,刘琴便满脸兴奋,仿佛刘凡便是她的如意郎君一般。
如今,她们亲眼见到了刘凡,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他确实是个极富魅力的男子,能勾走世间大多数女子的芳心。
抛开家族大局不讲,她们都只是普通的女子,最爱慕英雄。
除了已经嫁人的阳安长公主刘华外,颍阴长公主刘坚,阳翟长公主刘脩皆一脸羡慕地望着刘琴,她们都是眼高于顶的皇家公主,从未将世间男儿放在眼里,却也在不知不觉间一颗芳心暗许。
不过,她们此时却都微蹙着眉头,因为她们看到,刘凡那只不安分的大手正搭在刘琴那浑圆的小屁股上,轻轻抚摸。
“呸……”看到这一幕,两姐妹顿时面红耳赤,都轻啜一口,心中大骂刘凡流*氓。
“琴儿姐姐,他就是你说的白马将军吗?”不知什么时候,伏寿已经跑到了刘琴身边,微微扬起小脑袋,伸出一根葱葱小指指着刘凡。
刘琴呀的一声醒悟过来,想到刚刚那羞人的一幕都落在几位姑姑眼里,顿时玉颊生晕,连忙从刘凡怀中抽身而退。
她俏生生立在一旁,双手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襟,点了点头后便低垂着小脑袋,但一双俏目却不舍得离开刘凡,时不时地飞瞄一眼。
伏寿上前一步,站到刘凡面前,双手叉腰,抬头哼道:“你不是白马将军,你连白马都没有!”
刘凡被身前这个可爱的女娃逗乐了,笑道:“皇宫中不让骑马,我将白马寄放在宫外了,怎么,难道你小小年纪却对马有兴趣?”
伏寿一双大眼闪闪发亮,她上前挽住刘凡的胳膊,露出一副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娇声道:“那你能不能带寿儿骑上你的那匹白马,寿儿从未骑过马,一直想骑马驰骋,可是父亲不让。”
她的天真笑容,让刘凡想起了小师妹,他忍不住捏了捏伏寿那粉嫩嫩的小脸蛋,笑着答应了。
“好啊,我能骑白马啦……”伏寿十分开心地笑着,在原地蹦跳。
“寿儿,还不回来!”阳安长公主面色一板,娇喝道。
伏寿朝刘凡吐了吐舌头,这才踱步走到娘亲身边,不过一双大眼仍直直地盯着刘凡,用眼神示意他别忘了两人间的约定,刘凡不禁莞尔。
“妾身拜谢将军救命之恩!”三位长公主走到刘凡身前,盈盈行了一礼。
三女的容颜有些相像,无一不是国色天香,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尊贵之气,刘凡不敢多看,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刘凡知道她们都是汉桓帝的女儿,是尊贵的皇家长公主,不敢怠慢,虚空将她们扶起,道:“三位公主受惊了,此番出去后,兴汉会命亲信之人暗中保护几位公主,断不会再让宵小之辈侵犯公主!”
“如此有劳将军了!”阳安长公主替姐妹道了声谢,便带着十分不情愿的伏寿告辞离去。
颍阴长公主刘坚,阳翟长公主刘脩也想不出什么留下的理由,见侄女刘琴只顾着跟刘凡抛媚眼也不挽留她们,只能心中暗叹女大不中留,齐齐向刘凡拜别。
见几位亲人都走了,刘琴想到现在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面色一红便要往外走,刘凡一把拉过她,望着她那双动人的大眼,说道:“过几天便是大年夜了,我想迎娶香儿过门。”
刘琴俏脸霎时转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只感觉天塌了一般,泪水夺眶而出,连忙低下头去,不想让刘凡看见。
她开口幽幽地道:“香儿姐姐,好幸福……”
刘凡却突然抬起她的下巴,直直地盯着她道:“同一天,我想将你一起娶进门,只是你身为大汉朝的公主,我怕委屈了你……”
“真的?”刘琴从大悲到大喜,一双俏目盯着刘凡,生怕他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刘凡笑着点头。
刘琴心中开心极了,只是女儿家的矜持让她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是低声道:“琴儿很开心,不觉得委屈……”
刘凡哈哈一笑,只觉得刘琴此时的娇羞模样无比的动人,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吻上了她那嘤嘤红唇,只感觉到娇嫩而富有弹性。
刘琴敏感的身子在刘凡怀里变得酥软,一张娇颜早已通红,她发出一声娇喘。
红唇如火,娇滴滴的而富有弹性,刘凡情不自禁,一口将那娇嫩的红唇含入了口中,顿感满口生津。
刘琴初始还惊慌失措的挣扎着,但是很快便沉入到了美好的感觉之中并享受起来这中美好的感觉。
如凝脂一般白皙的手臂紧紧抱住刘凡的后背,二人翻滚在床榻之上,肉身紧紧相依,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诱人的气息,青春的火焰滚滚燃烧……
“刘凡,不可以!”
就在刘凡那只咸猪手异常不老实的撩起刘琴那宫装长裙的时刻,却是使得刘琴如遭电击,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刘凡也清醒了过来,果然是温饱思淫*欲,自己保持了这么久的处男之身差点便要在新婚之夜前失去了。
看到刘凡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刘琴两只眼睛红红的,怯生生地说道:“你别生气,琴儿只是想在新婚之夜时,将最完整的身子呈现给你,到时你想让琴儿做什么琴儿都依你……”
“傻丫头,我怎会生你气!”刘凡轻轻笑着,漆黑的眼睛里映着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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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奇女蔡琰
中平六年,也就是公元189年的最后一天,大年夜。
洛阳城内灯火辉煌,家家户户高挂灯笼,鸣放鞭炮,敲响锣鼓,共贺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个新春。
这年的新春,洛阳城百姓是打心里的高兴,因为自从刘凡和他的兴汉军回来后,董卓和他手下的西凉军安分了不少。虽然那帮土匪对百姓们的劫掠仍会时而发生,但这些生事的西凉军一旦落在兴汉军将士手里,等待他们的便是残酷的军法处置!
在鞭杀了不少犯法的西凉军士兵,包括一些校尉以上的将军后,洛阳城总算暂时恢复了安宁。
今天,是骠骑大将军刘凡娶亲的大日子。
刘凡此次归来,无疑成了洛阳城百姓的大恩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全城百姓的关注,他们都听说刘凡此次迎娶的新娘子共有两位。一位是早就被人所熟知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韩香儿。另一位新娘子的身份更为尊贵,乃是先帝的爱女,美人榜上有名的万年公主。
谁能娶到这两名绝世佳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更别说刘凡同时迎娶二女,无数年轻男儿对刘凡是羡慕嫉妒恨哪。
而洛阳城中未出嫁的怀春少女们,则恨不得自己能被英武帅气的少年将军看中,即便是成为府中的丫鬟她们也心甘情愿。
她们都相信,进入刘府,生活便有了着落,从此再不用过外界那提心吊胆的日子了,这是无数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可惜,刘府很少招丫鬟,今年为止一共就向民间招了四名少女,可以说无数少女打破了脑袋都想往刘府挤,却不能如愿。
洛阳城北街一幢红瓦高墙的豪宅里,一名模样俏丽,做丫鬟打扮的豆蔻少女兴匆匆从院外跑来,她手里高举着一张艳红色的请帖。
院内,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一袭白衣胜雪,坐在近水的亭子里抚琴。
琴声是那么的悠扬、那么的轻灵,美得令人不忍心打扰,甚至有蝴蝶和飞鸟也被琴声吸引来,在亭子上驻足,静静地欣赏。
少女跑到亭子前,欢喜地叫着:“小姐,骠骑将军给老爷发请帖了,可是老爷被相国大人请去了,不在府里。我们可以凭借着这张请帖去偷偷瞧瞧这个能让万千少女芳心暗许的少年将军是何模样,小姐你说好不好?”
白衣少女轻扬起臻首,露出一张娇俏的容颜,她双眼明亮有神,一身书卷气,淡若出尘。此时,她微蹙着秀眉,纤纤十指轻轻抚琴,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幽怨,骄哼道:“一个武夫成亲罢了,有什么好瞧的,不去!”
言罢,她继续抚琴,但琴声却没刚刚那么轻灵了,多了几分酸涩之味。
少女撅着嘴道:“可是小姐,你以前经常夸那个刘凡的啊,你说他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不去见上一见呢?”
白衣少女抬头瞪了侍女一眼,哼道:“不去就不去,谁让他这么早成家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话颇有歧义,她面上一红,说道:“现在天下未平,好男儿当以天下大事为己任,他却只顾小家,他不知道温柔乡是英雄冢吗?”
“可是小姐你之前也说过,好男儿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成家也没错啊?”少女不解地看着小姐,怯怯地说道。
白衣少女伸出一根葱葱玉指轻点了下侍女的额头,不禁笑道:“你啊,以前倒没见你记过这些,怎么这会记性这么好了!”
少女看到小姐脸上露出了笑容,开心地拍手道:“小姐,你决定去了?”
白衣少女轻轻应了一声,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道:“我倒要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白衣少女的身份可不简单,她是当代家蔡邕的爱女蔡琰。
蔡琰自小聪慧,博览群书,又精通音律,可以说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能入她眼的男子没几个。自从她搬来京师后,耳边听到的都是关于刘凡的赞美,既然刘凡被大家夸得那么好,她怎能不去见识一番?
此时,南街骠骑将军府,礼乐喧天,宾客满盈。一直以来寂寥的将军府大殿,被流光与明灯装饰得明媚无比。院前繁花一夕开尽,红地毯铺地直达将军府大门。
刘凡身为骠骑大将军,在京师中是仅次于董卓的存在,连董卓都要礼让他几分,因此他的新婚宴席极为热闹,朝中文武百官大都派出了代表参加,就连董卓也派出了他的军师李儒带着一份厚礼参加刘凡的新婚宴会。
汉献帝刘协命人送来了一副金匾,并以刘凡和公主新婚的名义大赦天下,以此来彰显皇室对刘凡的看重。
刘凡也曾命人快马加鞭赶往幽州,将自己成亲大事知会给刘、关、张三位兄长,并邀请他们入京,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足以帮三位兄长谋取到令他们满意的官职。
刘备很快便回信了,他在信中恭贺刘凡,却也说了他们现在的难处。原来,青州黄巾军死灰复燃,贼势浩大,他们被刘虞派往青州,协助奋武将军公孙瓒共同镇压黄巾军,不能脱身。
值得一提的是,信的最后,刘备悲戚连连,大叹他命途多舛,到如今仍然只是个小小的都尉,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刘凡读着刘备的回信,不免鼻子一酸,立马上表奏请汉献帝册封刘备、关羽和张飞。
董卓虽然掌控着朝野,但他也不好得罪刘凡,在他的颔首下,刘备被封征虏将军,并领平原国相,关羽和张飞分别获封破虏将军和讨寇将军。
兄长的事有了着落,刘凡心头唯一的挂念便是王虎了,只是自从上次在巨鹿一别后,王虎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刘凡也曾让密探多番查探却至今毫无音讯。刘凡虽然担心王虎,但也知道以王虎哥的本事应该不会有危险,这才稍微放宽了心。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刘凡穿着光鲜华丽的新郎官锦袍,双手各牵着一名身材曼妙、头盖红布的女子,缓缓走入殿堂。当他迈上最后一个台阶时,无数的花瓣如烟花一般在他身后乍然盛开。
一派绚丽繁华!
顿时,满堂喝彩,在座的宾客纷纷起身向刘凡恭贺。
蔡琰和她的侍女做公子哥打扮,白衣翩翩,倒也颇为俊俏。她们坐在角落里,本来就不怎么能看清刘凡,此时所有宾客都站了起来,伸展着脖子,更是将她们的视线完全挡住了。
这还得了,蔡琰眼珠子一转,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朗声喝道:“昔闻骠骑将军少年英雄,乃世之奇才,今日百闻不如一见,一娶便是两个绝色佳人,果然称得上奇才二字,却是奇离古怪的好*色之才!”
声音朗朗清亮,顿时盖过了喧闹声。
满堂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转身,将目光落在蔡琰身上,对着她指指点点,猜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公子哥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在骠骑将军新婚之夜大放厥词,难道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刘凡面上微微一愣,并不生气,反而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他微微一笑,牵着刘琴和韩香儿往蔡琰走去。
蔡琰达到了她的目的,自然不会白白错过近距离接触刘凡的机会,她鼓着一双大眼毫无畏惧地看着刘凡,他那刀削般的俊朗五官,星辰般深邃的眼眸以及嘴角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都能令人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
刘凡走到蔡琰面前,双眼亮起,略带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单薄,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俊俏公子。
蔡琰被那么多人瞧着都不觉得难为情,此时被刘凡一双星目一望,顿时面色通红,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怎么,公子敢在大庭广众下大放厥词,辱骂刘某,却不敢和刘某对视?”刘凡被蔡琰的模样逗乐了,不自觉打趣起她来。
“有什么不敢的?”蔡琰抬起头,心中给自己打气,她一双大眼瞪着刘凡,气鼓鼓道:“亏你还是男儿身,却敢做不敢当,你娶都娶了还怕别人说吗?”
刘凡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小兄弟,我和两位娘子情投意合,娶她们乃天经地义,若不迎娶她们在下岂不成了负心汉?”
顿了顿,接着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刘某不才,愿以区区此身守护她们,怜爱她们,此生定不相负,让她们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天地为证!”刘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突然单膝跪地,深情地望着二女,指天立誓。
刘凡这一举动顿时惊呆了众宾客,在他们看来,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为了区区女人不至于放下男儿的尊严。
而刘凡,身为骠骑大将军,地位仅在董卓之下,却在大庭广众下行此惊世骇俗之举,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有的宾客则暗自窃喜,认为刘凡实在太过看重女人,定难成大事,对他的敌视反而少了许多。
场上最幸福的莫过于韩香儿和刘琴二女,她们掩在红布下的脸蛋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近在刘凡身前的蔡琰早已呆若木鸡,一张小嘴张得老大,怔怔地望着刘凡,说不出话来。
“公子请自便,刘某便不奉陪了!”看到蔡琰无话可说,刘凡也不愿刁难他,携着两位佳人转身离去。
刘凡的身影很快便被人群湮没,蔡琰急了,冲着刘凡的背影高声喊道:“在下蔡琰,家父是尚书蔡邕!”
喊完后,蔡琰小脸充满了沮丧,低着眉头,双手捏着衣襟,心底暗道:“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的名字。”
她现在有点后悔刚刚说出那样一番羞辱刘凡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被他恨上。
一旁的侍女看到蔡琰这番模样,低声安慰道:“小姐,再过一段时间便是老爷的大寿了,他是骠骑大将军,老爷一定会邀请他,到时我们还能见到他。”
蔡琰这才想起再过一个多月便是爹爹的寿辰了,小脸一展,重露出如花般的笑靥,她此时做男儿打扮,这番模样落在邻座人的眼里,顿时迎来了一阵鄙视。
蔡琰哼了一声,这样的人她才不愿去理会。
刘凡耳力颇好,自然听到了刚刚蔡琰的喊话。
“蔡琰?”刘凡微微一笑,原来是这个小才女来砸他场子。
历史上,蔡琰的命运可谓极为凄惨,先是嫁给了她并不喜欢的男子,后来又被掳掠到匈奴,饱受番人的凌辱,历经十二年的凄凉生活后终于被曹操赎回,却又被迫嫁给了一个校尉。她一生命途多舛,却也留下了动人心魄的胡笳十八拍,是个令后世无数男儿都心疼不已的奇女子。
不过,竟然让他遇上了,蔡琰的命运便不会如此!
刘凡携着二女来到殿堂上,在众宾客的恭贺声中拜了天地,随后便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娇滴滴的美人步入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