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兵痴高顺
洛阳城门口出现了一幕极为诡异的场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数十名持着刀剑的威猛士兵围着一个瘦弱的乞丐,这一幕视觉反差极大。不知情的人看到城门处围着那么多士兵,还以为大白天有贼兵来犯。
为首的城门司马似乎也觉得对付这一小小乞丐,这一阵势有点大了,便朝左右两名士兵喝道:“你们去将那小乞儿抓来,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两名士兵得令,一左一右,凶神恶煞的来到刘凡身前,刚要动手,便听扑通两声,两人双双跪在刘凡面前。
“张铁,吴晓,你们两个吃屎的吗?”城门司马看到这一幕,胡子都气歪了,他咆哮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大踏步走了过去,一脚踹开两人,就要亲自动手拿下刘凡。
但等他看清刘凡手里拿的东西后,紧跟着扑通一声,也跟着跪下。
“大人饶命,小的不知大人是奉诏入京,小的该死!”城门司马耸拉着脑袋,嘴里连连求饶。
刘凡将手中那道刘虞给的圣旨副本收入怀中,看也不看他一眼,大摇大摆走入洛阳城。
此时谁敢相拦?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士兵,全都蔫了,纷纷退后,主动给刘凡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围观的行人啧啧称奇,这一幕极具戏剧性,又可以给他们增添一笔饭后谈资。
刘凡刚一入城,便有人快马加鞭将这一消息报告给了羽林中郎将何生。
这个何生不简单,是当朝大将军何进的侄子,他掌管着底下一百多名羽林郎。这些羽林郎对他是惟命是从,那些不听话的大都被他收拾掉了。
刘凡根据路人的指引,走了大半天终于看到了皇宫的影子。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头的宫殿群。沐浴在冬雪中的皇宫十分壮观,一排排辉煌的宫殿,一座座华丽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矗立在风雪中,犹如一条玉龙盘卧在冰原上,恢弘壮丽。
刘凡抬头望了眼皇宫大门,朱漆大门又高又大,足以让四辆马车并排驰入。在门楼上挂着一尊巨大的黄金大匾,上书“朱雀门”三个大字,字体龙飞凤舞,气势惊人。
此时朱雀门大开,可以看到正中有一条康庄大道直通皇宫深处,旁边更有无数小道从大道分岔出去,通往各个宫殿。
虽说刘凡在后世,也曾见过无数世界著名建筑,但是和眼前这座皇宫相比,那些世界级的建筑都只能算是小儿科。
正当刘凡望着巍巍皇宫惊叹之际,耳边响起一道厉喝:“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两名甲胄鲜明,十分英武的士兵朝刘凡走来。
这些都是负责皇宫守卫的卫士,可是日后的同僚,刘凡不敢怠慢,连忙从怀中掏出那道圣旨副本。
两名士兵接过圣旨副本一看,脸色一变,躬身一拜道:“原来是羽林郎大人!”
羽林郎,官秩比三百石,虽然手中无兵,但确是实实在在的将官,不是他们小小的宫廷卫士能得罪的。
看到刘凡在原地发呆,其中一名士兵恭声说道:“大人初次入宫,可要小的陪大人到羽林郎驻营报道?”
刘凡正不知入宫后该去何处,这士兵愿意带路再好不过,点点头,便由这位士兵领着,进入皇宫。
这位名叫朱典的士兵极为机灵,认定刘凡是他日后的贵人,一路行来教了刘凡不少宫中的规矩,让刘凡这个门外汉对大汉皇宫有了点朦胧的认识。
皇宫中禁止喧哗,若非特殊情况不得跑动,不准盯着宫女看,不得乱闯后*宫等等。
“大人,前方那座宫殿便是羽林郎的驻营了。”走了大约一刻钟,朱典指着前方一座颇有气势的宫殿,说道。
“朱大哥,多谢了!”刘凡抱拳一笑,向他致谢。
“大人折煞小的了,小的就先告辞了!”朱典连道不敢,告辞离去。
刘凡望着朱典逃也似的背影,微微一笑,朝前方宫殿走去。这段时间可把他累坏了,现在到了皇宫,总算能松口气了。
走进中央一间大殿,刘凡看到有个身穿铠甲,头戴银盔,面目威严的将领正坐在案台后,手中捧着一册竹简在翻看。
想必此人就是羽林郎的主管了,刘凡暗暗想着。
“在下刘凡,奉诏进京就任羽林郎一职,这是圣旨副本,请大人过目!”刘凡站在案台前,拱手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那位将军仿若木头,照样看他的竹简,将刘凡晾在一旁。刘凡以为他没听到,用更大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话语,那位将军还是动也不动。
刘凡此时又饥又饿,能一路走到这已经不容易了,哪受得了这气,径自找了个蒲团坐下,心中早已将这个将军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终于,那个将军放下手中的竹简,站了起来,伸展了下懒腰,这才注意到一旁正生闷气的刘凡。
他眼中先是闪过一抹疑惑,随后仔细打量了下刘凡,面上微微一笑,上前抱拳,道:“小兄弟可是协助郭太守斩杀了黄巾贼首的刘凡?”
刘凡正生他气,懒得起来,侧了下身子,将屁股对准他,淡淡说道:“正是在下!”
那位将军不以为意,倒觉得刘凡此人颇有个性,便凑了上来,在刘凡身边找了个蒲团坐下。
“在下高顺,字平昌,酷爱兵书,一时读得入迷了,怠慢了刘兄弟,还望恕罪!”
“高顺?”刘凡一惊,差点站了起来。
高顺的大名刘凡怎会不知,在三国历史上,前者自创一支兵马,名为陷阵营,人数只有数百,在战场上却是百战百胜,闯下了赫赫威名。
刘凡平复了下心情,转过身,抱拳说道:“高大哥多礼了,是小弟气量小。不过这也怪不得我,我这肚子实在是太饿了。”
高顺长得人高马大,国字脸,面色白净,眉宇间有一股清气,让人看着很舒适。
他听了刘凡的酸语,哈哈一笑,领着刘凡先去大吃了一顿。
接下来,有了高顺的帮忙,刘凡入职流程办理的就快多了。末了,高顺将刘凡拉到他的住所,取出一只烤得流油的烧鸡,还有三四盘菜,一壶茶水,两人边吃边聊,倒也快活。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了半个月,宫中的锦衣玉食确实养人,刘凡面色红润起来,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
这一日,高顺来找刘凡,带来了一套申请下来的羽林郎甲胄。在高顺的热情帮助下,刘凡终于穿上了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套战甲。
一身银白色铠甲,头戴钢盔,腰悬羽林郎玉牌,脚踏黑色军靴,一副翩翩美少年将军模样。刘凡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既帅气又英武,不免一阵得意。
“好了,别臭美了!”高顺拍打了一下刘凡的脑门,笑着打趣。
他突然凑到刘凡耳边,悄悄说道:“你可得小心何生这个人,听说他有那方面的爱好。”
“不会吧!”刘凡一张俊脸瞬间成苦瓜了,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尽有这种不*良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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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比嚣张
刚说到何生,这个人就出现了。不过想想,他作为羽林郎的顶头上司,一直不出现才奇怪。
何生穿着华丽的锦袍,慢腾腾地走入大殿,他身后跟着一队威风凛凛的随从,都和刘凡一般打扮,赫然都是羽林郎。
何生身材臃肿,相貌粗鄙,虽然穿得颇为华丽,但遮盖不住身上的那股怪味,刘凡不由皱了皱眉头。
“属下见过大人!”高顺低头行了个礼,他见刘凡愣在原地便偷偷扯了下后者的衣襟,刘凡这才躬身行礼。
“你就是新来的羽林郎刘凡?”何生一开口,露出满口的大黄牙。
刘凡偷偷看了一眼,便不忍直视,低着头,恭声道:“正是卑职!”
“抬起头来,让本将军好好瞧瞧。”何生见刘凡老低着头,对他的容貌更加好奇,开口催促。
刘凡无奈,只得苦着一张脸,和何生匆匆对视了一眼,又连忙低下。
这猪头可别看上我,不然我以后连饭都会吃不下,刘凡暗暗想着。
“不错!”何生赞了一声,又绕着刘凡观察了一圈,嘴里连连称赞,他这是把刘凡当成货物来品评了。
刘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苦苦忍着。
“你初入宫,很多规矩不懂。今晚来本将军府里一趟,本将军教你一些处世之道。”何生阴声阴气地说着,脸上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不待刘凡回答,便转身离去。
刘凡暗用了下读心术,待窥探到何生心中种种龌蹉念头时,直将他诅咒了千百遍。
“属下今晚还有事,恐怕去不了!”刘凡大声回答,语气中透着一股坚定。
“宫里每天失踪那么多人口,本将军无法一一顾及,只能照顾到身边亲近之人。你年纪轻轻的,可别不懂珍惜这大好前程!”何生脚步顿了顿,似乎不相信刘凡敢拒绝他,他发出一声冷哼,随后大摇大摆离去。
何生前脚刚走,刘凡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趴在蒲团上大口呼气吸气,不愿起来。这个何生,竟然想着和自己行那苟且之事,这还不算,他似乎还要拉上几个太监和侍女来凑热闹,窥测到他的这种龌蹉心思,打死刘凡也不愿去他府里。
“刘弟,你得罪了何生,只怕以后没好日子过啊。他走之前的那句话明显是在威胁你,你不怕吗?”高顺趴在刘凡身边,笑着说道。
“高大哥,和一个得罪了何生的人走这么近,你不怕吗?”刘凡学着他的样子,反问道。
“哈哈,刘弟,你果然对我高顺的胃口!”
“别,我可没有那方面的爱好。”刘凡笑着打趣。
高顺起身,走到案台前,拿起一册竹简,说道:“其实我早就得罪过何生了,只不过他几次报复都未果,只怕不久之后还会设计来害我们。刘弟以后尽量和我在一起,我在应付危险这方面,还有些经验。”
“高大哥,你又要读兵书了?”刘凡看到高顺又拿起了兵书,没好气地说道。
“我最近在研究一个阵法,能以少数精锐兵力摧毁一支大型军队,而且这些兵力大多都能保存下来,可以反复作战。”高顺举了举手中的兵书,笑着说道。
“这么厉害?”刘凡两眼放光,他自然知道历史上的高顺创造了一支名为陷阵营的精锐部队。没想到这么快,高顺就萌生这种想法了。
“还在摸索阶段,所以我最近在读各家兵书,希望早日能有个成果。”说着,张顺寻了个位子坐下,读他的兵书了。
刘凡不好打扰他,便来到院中演习武艺。
羽林郎在宫中颇为清闲,有大把的自由时间。只有在皇帝下达诏命,指名道姓需要其护驾时,便会由当值太监领着拜见皇帝,在一段时间内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可以说,羽林郎是一个极为轻松的闲职。
刘凡演练完剑法九式中的撩字剑诀,发觉又进步了些,不免一阵得意,正欲去屋内拉出高顺比试一番,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院内响起。
数十名羽林郎排成两纵队跑步进来,盔甲和刀剑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他们迅速移动,将刘凡围住,肃杀之气弥漫四周。
好大的阵势,刘凡心底冷笑,这何生还真当自己是软柿子,这么好捏?
为首的羽林郎是个颇为俊朗的年轻将军,脚步略为轻浮,刘凡并未将他放在眼里,避过他,径直离去。
他哐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将刘凡推了回去。
“奉中郎将之命,特来考校新任羽林郎刘凡的武艺,若考校不通过,革去其羽林郎之职,仗打一百,驱逐出宫!”俊朗将军大声喝道。
高顺受了惊扰,从殿内走出,看到这一幕,脸上浮起一抹苦笑。
羽林郎的考校是朝廷律法明文规定的,虽然看出是何生的故意刁难,但高顺却插不了手。
这个为首的俊朗将军,高顺也认得,此人和他同一时期成为羽林郎,名叫林逸。林逸成为羽林郎不久,就成了何生的“入幕之宾”,是何生的爪牙之一,曾来刁难过高顺,不过没有成功。
刘凡冷眼瞧着林逸,此人一看就是绣花枕头,怎么会成为这队羽林郎的头,他想不明白。
“王鹰,你去考校他的剑法,记住,不许留情!”林逸冷冷说道。
“诺!”一名高瘦的汉子从队列中跃出,站到刘凡的对面。
“刀剑无眼,伤了残了可怪不得王某,若是怕血,现在认输滚出羽林郎驻营还来得及。”王鹰阴冷的目光逼视着刘凡,他根本没将这半大的小孩放在眼里,神情十分不屑。
“你不是我对手,去叫你们队中剑法最高的人来。”刘凡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刘凡话音落地,在场的羽林郎脸上都很难看,多久了,都是他们嚣张的份,眼前这个人位子还没坐稳,比他们还嚣张,不能忍,纷纷请战。
这刘小弟也太嚣张了,竟敢公然和这么多羽林郎叫嚣,不过我喜欢,高顺在一旁暗暗叫好。但很快又替刘凡担心起来,这队中剑法最好的名叫皇甫跃,出身将门世家,是个狠角色。
“王鹰,你退下!”队列中传出一道略带沙哑的嗓音,那个名叫王鹰的高瘦汉子脸上闪过一抹惧色,抱了下拳便恭敬地退下。
队列中慢慢走出一人,他身材高大,面貌俊朗,脸颊上带有两道十字疤痕,但并不影响美观,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威武。
高顺暗暗叫糟,此人正是皇甫跃,羽林郎中公认的剑法第一,听说和车骑将军皇甫嵩是同宗。他那两道疤痕便是在一次血战中留下,听说那一战他斩杀了千名贼兵,闯下千人斩的赫赫威名。
“在下皇甫跃,特来领教小兄弟的剑法。”皇甫跃走到刘凡面前,抱拳说道。
皇甫跃的气势极为惊人,刘凡收起轻视之心,回了一礼,道:“客气了,请!”
刘凡拔出腰间匕首,虽然羽林郎的佩剑也极为锋利,但他还是习惯用这柄匕首,它饮过血,见证了刘凡的成长。
两人对视一眼,皇甫跃一声大喝,便冲了过来,他剑出如电,直指刘凡胸口。
飞掠而来的剑芒透着一股杀气,普通人望上一眼便会颤栗,更谈何去接这一剑。但刘凡无惧,他不仅亲身经历过生死搏杀,更目睹数十万人碰撞的惨烈战场,面对皇甫跃这霸烈的一剑,他腾空跃起,手臂往下一伸,犹如腾飞的俊马,手中匕首向下一扫,覆盖住大片空间,直接将皇甫跃的飞剑格挡开。
这是剑法九式中的的扫字诀,纵使对方千军万马,我唯一剑扫开。
皇甫跃早有准备,后招接上,脚下步伐小碎步移动,手中宝剑一抖,速度极快,彷如幻化出三把剑,分别刺往刘凡的脖子、胸前和小腹。
“好!”,刘凡大喝一声,双肩一振,右手腕疾抖,只见他手中匕首在空中划了一个诡异的圆圈,竟将皇甫跃手中的飞剑吸了过来,破去了对方这一招。
“小兄弟剑法超群,跃佩服!”皇甫跃后跃一步,收剑抱拳道。
“将军神武,只以剑法考校,也令在下十分心服。若将军使出全力,在下定然抵挡不住。”刘凡同样抱拳,诚恳地说道。
刚刚皇甫跃纯粹的施展剑招,所用的力道和刘凡不相上下,如此才会被刘凡轻易破去,否则以他的力量,即便剑招被刘凡所破,也能强行突破,刘凡必然不敌。
“小兄弟年幼,在下说过只领教剑法,便不会食言。剑法的考校算你过了。在下告辞!”皇甫跃朝刘凡一抱拳,便径直离去,看都没看林逸一眼。
林逸铁青着脸,望着皇甫跃远去的背影发出一声冷哼,随即吼道:“田豹,由你考教刘凡的拳脚功夫,若敢留情,中郎将的怒火由你一力承担!”
“属下不敢!”一名十分魁梧的汉子应了一声,从队列中走出,站到刘凡面前。
“得罪了!”田豹也不废话,提醒一声,便朝刘凡冲去。
他身形极快,犹如一头扑食的猎豹,脚步不停,右拳如风,往刘凡脑袋砸去。
这一拳毫不留情,力道惊人,刘凡看到这反而笑了,他一猫身,堪堪避过,同时右脚一伸,田豹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飞飙出去。
羽林郎们本来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等着看一场好戏,如此戏剧性的一幕让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但看到一旁铁青着脸的林逸,又迅速闭口,表情滑稽之极。
虽然跌得很惨,但田豹却一点事也无,他从地上跃起,咆哮着冲向刘凡。刚刚他大意了,结果出了那么大的丑,他要找回场子。
“田豹,考校有规定,倒地者便是输,这局你已经输了!”高顺的身影出现在田豹面前,伸手拦住他,冷冷地说道。
田豹一听,面色灰败,讪讪地入队。
“小子,别以为侥幸赢了两场你就能留下,还有一场射艺,若不能达到优秀,一样给老子滚蛋!”林逸毫无风度地咆哮着,命人取来弓箭和箭靶。
刘凡没有想到还要考校射箭,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根本没碰过弓箭,一上场肯定完蛋。
正在他不知所措间,一道公鸭嗓般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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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汉灵帝
“陛下有旨,宣羽林郎刘凡觐见!”
一名衣着华丽的太监快步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姿容俏丽的宫女。
“见过郭常侍!”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后,林逸面色一变,躬身行礼。
他身后的羽林郎见此,也纷纷行礼。
来人是中常侍郭胜,就连何进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何况他们这些小小的羽林郎。
“你们谁是刘凡,快随咱家走一趟。”郭胜环视众人,大声问道。
林逸低着头,面色铁青,他直接被郭胜给忽视掉了,却又不敢发作。
刘凡看着林逸那张憋屈的俊脸,心中感到无比的畅快,这道圣旨来得真够及时,不仅解了他的围,还能看到林逸吃瘪的模样。
“在……在下就是。”半天后,刘凡才站了出来,故作慌张地说道。
“为何迟迟不出声,莫非不将圣旨放在眼里?”郭盛目光逼视着刘凡,厉声呵斥。
“大人有所不知,刚刚林将军说要考校在下的射艺,若不通过便要将在下乱棍赶出皇宫。在下惶恐,不知如何是好。”刘凡装出一副惊惧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说着,还特意看了林逸一眼。
“你是陛下钦点的羽林郎,何来考校一说?”郭胜发出一声冷哼,眼睛顺着刘凡的目光望去,最后落在林逸身上,喝道:“林将军好大的威风,竟敢质疑陛下的圣断!”
“卑职不敢,卑职是奉何中郎将的命令行事!”林逸冷汗直冒,双腿颤抖,索性顺势跪下,博取同情。
“就是那个何生吗?好,好,咱家有机会一定要会会他!”郭胜冷笑一声,转向刘凡,语气放缓道:“你不必担心了,随咱家面圣去。”
刘凡给高顺投过去一个眼神,让他放心,又横了林逸一眼,便跟着郭胜大摇大摆地去了。
刘凡此举直把林逸气个半死,却无处发泄,最后眼睛瞪向那个田豹,他一声厉喝,命左右将其拿下,一群人这才灰溜溜退走。
崇德殿本是南宫正殿,后来被明光殿所取代,崇德殿便成为汉灵帝休息以及召见臣子的一处场所。
崇德殿规模极大,殿内被里里外外划分为好几个阁间,顺着中央宽敞的玉道深入,便来到了最里间的孝德殿。
郭胜向刘凡简单交代了一些宫廷的礼仪,让后者在外面候着,他则穿过一道珠帘入内禀报去了。
趁着郭胜入内通禀这一会功夫,刘凡双眼四处瞄着,这可是皇帝住的地方,难得一见,可要看仔细了,出去后才有吹嘘的资本。
孝德殿极大,墙壁光洁雪白,每隔几米便悬挂着一张名贵的字画。殿内玉柱又高又大,上面雕刻着许多华丽的壁画,一眼望去十分气派。在殿内四角的位置,摆放着一座座玉台,上面奇珍异宝无数,看过去都极为名贵,刘凡一一观察过去,心中猜测着这些东西哪个最值钱。正当他流着口水猜价钱的时候,玉帘内传来一道悠长尖细的声音:“陛下口谕,宣羽林郎刘凡觐见!”
“羽林郎,请吧!”郭胜撩开玉帘,走出来说道。
刘凡恢复了常态,辞别郭胜,穿过玉帘,顺着石阶往前走去,越往里走,里面越暖和。四周姹紫嫣红,流动的池水,漂浮的花瓣,青青小草,无一不给人一种春天般的气息。
“皇上你好坏啊……”正在刘凡呆呆出神时,一道似嗔似喜的声音从玉池宫深处遥遥传来,接着便听到几声“噗通噗通”的响声,似乎有人落水了。
刘凡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听屏风后传来一道颇为威严的声音,“是刘凡吗?若是的话便进来吧!”
“正是微臣!”刘凡恭敬地回答一声,低着头,轻轻地迈入玉池宫。
“怎么,寡人有那么可怕,竟让你不敢抬头?”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透着一股不快。
刘凡稍微抬起了点头,恭声道:“微臣不敢,陛下的天威与天地同尊,微臣不敢冒犯!”
刘凡这句马屁拍得刘宏极为舒服,立马便将先前的不快给忘了,慈声笑道:“好了!寡人赦你无罪,你抬起头来,让寡人好好瞧瞧!”
刘凡依言抬起头,心中想起郭胜的吩咐,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男子,便低下眉头,不敢再瞧。
就是这一眼,刘宏给刘凡的印象便极为深刻。不是因为刘宏长得多猥琐或是多有创意,而是因为他此刻正裸着上身,下面也只穿着一条裤衩,而他的身旁还坐着一名几乎全裸的美艳妃子。
“色!实在是太色了!”刘凡心中悄悄给刘宏下了评论,却又咽了咽口水,不可否认,这样的日子哪个男人不想拥有?他也不例外。
刘宏仔细打量了一眼刘凡,啧啧称奇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能协助郭典斩杀了贼首张角,替寡人除去一大祸患,还长得如此俊秀!”
刘宏一抬头望见浴池边上的那些妖精也正痴痴地盯着刘凡看,不由怒道:“你们不在池里呆着,上来作甚?全给寡人滚下去!”
“噗通噗通”声再次响起,刘凡终于知道了刚刚的落水声从何而来,原来这个刘宏喜欢看美女落水。
刘宏盯着刘凡沉思了片刻,突然朝池中的宫女喝道:“你们通通退下,吩咐侍卫,没有寡人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宫女们得了解脱,心中虽然高兴,却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战战兢兢地从池中爬出,一个个近乎全裸地从刘凡身旁穿过,有大胆者甚至将胸前的娇挺凑到了刘凡脸上,直弄得他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一条条白花花的大腿在刘凡面前晃过,带着刚刚沐浴后的露珠和香气,无一不诱*惑着他。刘凡的身体虽然才十三岁,可是心理年龄早已成熟,面对如此赤*裸裸的诱*惑,小弟早已挺立,却一动也不敢动,憋得十分难受,可那刘宏似乎没有看到一般,放纵这些宫女戏弄他。
好一会儿后,宫女方才退了个一干二净,刘凡长吁了口气,逃过这香艳的一劫后,他脸上留下了许多唇印。
“陛下,香妃先行告退!”刘宏身侧的绝美妃子站了起来,微微一福,便要退下。
刘宏一把拉过她,正色道:“爱妃和她们不同,整个后*宫的妃子,寡人就信你一个,你就陪在寡人身旁吧!”
绝美妃子羞赧一笑,道:“谢陛下隆恩,能陪伴在陛下身边是香妃的荣幸!”说完,便静静地立在刘宏身旁,一双俏目大胆地打量着刘凡。
第二十二章 畅谈天下
“刘凡,你可知寡人今日找你所为何事?”刘宏脸色平静,手指轻叩着桌子,一双眸子盯着刘凡。
“微臣不知!”刘凡恭声应道,他虽然能读心,但皇帝的心思他怎敢随便拿来卖弄。
“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如此拘谨!”刘宏嘴角含笑,很满意刘凡的回答,指着身旁的一个位子道:“你过来,到寡人身边坐着,寡人要和你谈谈心!”
皇帝的这个命令对其他臣子来说是一种殊荣,但刘凡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
见识过周涛和何生,刘凡知道这个世界好男风,而且比后世还要风行。
“皇上不会也有那嗜好吧?若是强来,我该答应还是拒绝?”刘凡心中转过千般念头,这可是当今天子,不从的话,必死无疑,从了的话,节操难保。
看到刘凡这番模样,香妃扑哧一笑,轻启朱唇道:“你莫怕,陛下是和你谈谈以后的差事。”
刘凡抬起头,这才有机会打量香妃。她约莫二八年华,容貌绝美,身上只有一袭轻纱覆体,天鹅般优美挺直的白皙玉颈,浑圆玉润的细削香肩,胸前的雪白娇挺若隐若现,盈盈如织仅堪一握的纤纤细腰,修长优美的雪白**,一对精致完美的娇嫩玉足,上面十只纤长秀美的足趾,每一根都嫩如葱白,闪着晶莹诱人的光泽,真的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让人鼻血狂喷!
如此尤物,怪不得汉灵帝会不舍得她离去,刘凡暗暗吞下口水,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在刘宏身前的小凳上撅着屁股坐下。
刘凡那么明目张胆地欣赏美人,只差没流口水了,刘宏怎么会不知道,但他脸色如常,没有丝毫要怪罪的意思。
刘凡和香妃站的位置正好在一边,也就是说香妃正站在他身后,和他不过咫尺的距离。
身后站着个美人,又有一阵阵仪人的芳香传入鼻间,再一联想刚刚那美艳的娇躯,刘凡一阵心猿意马,好半天才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刘宏暗自好笑,突然脸色一板,喝道:“刘凡,你可知罪!”
汉灵帝突然发火,让刘凡领会到了伴君如伴虎,他脸上冷汗直冒,暗暗后悔刚刚太色急了,那么明目张胆地偷看皇帝的老婆。这关键时刻,读心术悄然运转,待窥测到刘宏的心思后,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微臣知罪!”刘凡往前一步,跪了下去,故作惶恐道。
“说说你罪在何处?”刘宏铁青着脸,逼问道。
“微臣不应该偷……偷看陛下的妃子。”刘凡红着脸,支支吾吾道。
看到刘凡这副囧样,刘宏哈哈一笑,拍着桌子道:“寡人刚刚逗你玩,你表现不错。寡人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爱卿你有功!”
他示意刘凡坐下后,突然问道:“寡人听说你曾是张角的弟子,此事是否属实?”
“陛下,微臣确实与张角有过数个月的师徒关系,拜师之前微臣并不知道他要举兵造反。而且举兵之后,微臣也从未参与过任何对抗官军的行动。”刘凡神色如常,小心地回答。
“你在巨鹿城杀死周涛也不算对抗官军?”刘宏一双眼睛极为犀利,逼视着刘凡。
“微臣与周涛乃是私人恩怨,那天微臣与他立的是生死状,乃是为了解决个人恩怨,是他技不如人。”刘凡缓缓说道。
香妃俏脸上闪过一抹忧色,刘凡这是明显的狡辩,可别惹得陛下一个不高兴砍了他,那就可惜了这一副好相貌。
但出乎她的意料,刘宏眼中一亮,不仅没降罪,反而赞道:“好!寡人果然没看错你,有胆有见识!”
刘宏叹了口气,躺在靠椅上道:“其实张角举兵造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若他不举兵,照样会有其他人举兵。但这个天下是祖宗留下的,不能毁在寡人手里,所以他必须死!”
刘凡心底一惊,没想到刘宏能有如此见解,看来还没昏聩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刘凡,你来说说这大汉天下如何啊?”刘宏咬了粒葡萄,漫不经心地问道。
刘宏突然发问,而且和一年前张角问的一模一样。刘凡一呆,他甚至猜想,这两人若非生于乱世,或许能成为一对好知己。
刘凡整了整思路,将一年前回答张角的话剔除掉诋毁皇帝的部分,然后又加了一些其他见解,便再一次说了出来。
“大汉王朝幅员辽阔,百姓千万,是一个空前强盛的王朝。然时常有外族侵犯,朝中宦官、外戚、士族又只顾着争权夺利,派各自的亲信借着征讨外族之名,私吞军饷和粮草,长此以往,国库日益空虚。又逢天灾不断,百姓无人管,各州都出现了路有冻死骨的惨象,各州郡的官吏只顾着敛财,搜刮百姓,不管百姓死活,朝廷的威望日渐衰弱,导致民怨沸腾。长久下去,只怕国将不国!”
一年前的一幕在刘凡脑海中重现,在小山之巅,张角指剑向天,意气风发地呐喊:“就让我张角给这大汉王朝敲醒第一声警钟吧!”
刘凡眼角泛有泪花,刘宏看在眼里,还以为他是在替大汉江山惋惜,不免生出同感,并未追究刘凡说出这番大逆不道话语的罪,只是叹了口气。
刘宏何尝不知大汉王朝已经病入膏肓,只是他无能为力罢了。
“刘凡,你既然说到朝廷派系之争,那你说说朝堂上共有哪几个派系?”
这有何难,刘凡使出杀手锏,将刘宏心中所想盗取了过来。
他微一沉吟,整理了下思路,说道:“何进身居大将军之职,掌握数十万兵马,位列三公之上,更是当今皇后的兄长,以他为首的外戚算是一个派系。”
刘宏点了点头,赞道:“不错,他算一个!”
刘凡顿了顿,接着道:“以张让为首的中常侍,掌管着皇宫内的一切事务,他们有陛下做后盾,朝中大臣没人敢得罪他们,他们网罗了一帮朝中重臣,这些人可以称为一个派系。”
刘宏听了,神色一暗,点点头道:“以张让、蹇硕为首的宦官也能算是一个派系。”
很显然,刘宏对这些宦官还很有感情。
刘凡注意到刘宏的神色,突然说道:“还有一个派系,那就是各州郡的豪门士族。他们历经数百年不倒,又相互联姻,势力错综复杂,相互渗透,牵一发而动全身。家族中又有多人在朝为官,就连许多平民出生的官员也多受他们的恩泽。他们或是在朝为官,或是担任一方刺史,手握重兵,又相互勾结。因此,他们才是朝堂上最大的派系!”
刘宏脸色变了又变,铁青着脸,待刘凡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突然握拳将手里的一串葡萄捏得汁水四溅,站起来,咬牙切齿道:“没错!这些士族,狼子野心,是群喂不饱的狼崽,简直该杀!”
历史上的刘宏没少拿士族开刀,可是士族的强大,影响之深远非一个杀字可以解决的,刘凡想要劝劝刘宏改变方针政策,却又怕后者正在怒头上,万一被他给咔嚓了,那可得不偿失了。因此,他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刘宏却并不愿就此放过刘凡,缓了缓语气,再次问道:“爱卿既然看得如此透彻,那么爱卿可知当今天下,共有哪几个大的士族?”
“来了。”刘凡微微一笑,答道:“今有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一代家主袁绍现任司隶校尉,掌管着整个京城的治安和司法,权力极大。其弟袁术,现任虎贲中郎将,手中也有数千精兵。因此汝南袁氏,可以算是一大士族。”
刘宏点了点头,示意刘凡继续。
“颍川陈氏。当代家主陈纪,其弟陈谌,其子陈群皆是当世大儒,陈家门生故友极多,可为一大士族。”
“颍川荀氏。当代家主荀彧,其侄荀攸皆乃王佐之才,荀家人才辈出,家产千万,又多与陈家联姻,可为一大士族。”
刘凡见刘宏频频点头,便毫无顾忌地将自己所知的几大士族一一道来。像河内司马家族,太原的王家,弘农的杨氏,琅琊王氏,诸葛氏,江东陆氏等等。
刘宏越听越惊,不是因为在这大汉的土地上有如此多的士族大家,而是被刘凡的一番话,为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渊博的见识而震惊。他若是知道刘凡这番话都是盗取他心中所想,只怕会被气得吐血而亡。
刘宏抚着颔下稀松的短须,笑着赞道:“难得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见解。寡人想让你当二皇子的贴身护卫,你可愿意?”
“微臣领命!”刘凡恭声应道。
“很好,你可知寡人此举的用意?”刘宏别有深意地问道。
“陛下的圣意微臣不敢揣测,微臣只想做好分内之事。”刘凡很聪明地答道。
刘宏很满意刘凡的表现,微笑点头,他看了香妃一眼,突然说道:“先前你协助郭典除去张角,小小的羽林郎略显寒碜,便由寡人做主,将香妃赏赐给你,你可满意?”
“陛……陛下,这怎么成,香妃是陛下的妃子,微臣只是小小的羽林郎。”刘凡被这突来的赏赐,吓得直接趴在地上,这皇帝是要他命啊,将如此美人赏给他。
刘宏哈哈一笑道:“寡人说过的话从不食言,香妃虽是寡人的妃子,寡人却从未动过她,她至今还是个处子,这点你尽可放心!”
刘凡一急,脱口道:“陛下,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年纪还小,还不……不能……”
“不能行房是吗?”刘宏将刘凡扶了起来,笑着道:“你虽然年纪还小,等再过两年,只怕不用寡人拉线,你就急着找相好的了。”
见刘凡张嘴似乎还要说,刘宏脸色一沉,喝道:“好了,寡人主意已决,你退下吧!”
刘凡怎会料到这刘宏变脸比翻书还快,只得怏怏地退下。
看到刘凡远去,香妃悲声道:“陛下真要将香儿赏赐给他吗,他还只是个孩子!”
刘宏拍了拍香妃的肩膀,沉声道:“香儿,你我相守一年有余,一直相敬如宾!对于你,寡人只有敬重,怜惜,却无爱意。你替寡人看住刘凡,他只能为寡人所用!这算是你报答寡人当年的救命之恩,从此你我两清!”
香妃含泪点头,她只是一介女子,和千千万万苦命的红颜一样,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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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美人在侧夜难眠
永乐宫中,汉灵帝刘宏正陪着爱子刘协和爱女刘琴玩耍。
刘琴是汉灵帝唯一的女儿,聪慧美丽,刘宏极为疼爱她,刚满十岁便封她为万年公主。
“父皇,你看!孩儿这幅画画得如何?”刘琴兴匆匆地将刚画好的画捧到刘宏面前,微仰着小脑袋,神情颇为得意。
“姐姐,给我瞧瞧!”刘协凑上前来就要抢画。
“不给,父皇先看了你才能瞧!”刘琴个头比刘协高了点,伸手拦在了后者身前,一副我就不给你看的神情。
刘协看不到画,赌气道:“哼!不给就不给,下次我有好玩的东西,我也不给你玩!”
刘琴一听,急了,拉着弟弟的手来到那幅画旁,讨好道:“好弟弟,姐姐刚刚跟你闹着玩的,你可别生气!”
刘协小孩子心性,哪会真生气,见姐姐服软了,拍手笑道:“好说好说!“说着便往那幅画上瞧去。
画上是一匹英俊的白马,马上坐了个年轻的将军,可惜看不到正脸,只能看到一道英挺的背影。
“姐姐,你怎么不画正脸,却只画个背影?”刘协看着不解,撅着嘴问道。
刘琴才刚十岁,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此刻她陷入沉思,稚嫩的俏脸上浮起一抹羞色,半晌后才呢喃道:“他是姐姐梦中所遇,可惜梦醒后便再也记不清了,因此只画了个背影。”
“哦,好可惜呀!”刘协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如此英武的白马将军,正是无数少年人的偶像,刘协也不例外。
刘宏望着玩闹的一对儿女,哈哈一笑,伸手将刘琴抱坐在膝盖上,正色道:“琴儿,父皇有一想法,不知你能否答应?”
“父皇请说,琴儿无不遵命!”刘琴眨着大眼说道。
刘宏微一沉吟道:“父皇想将你许给大将军何进的侄儿何生,不知你意下如何?”
何生是京城里的一恶霸,仗着何进的宠爱,平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经常出入花楼,京城无人不晓,刘琴又怎会不知,一听之下,俏脸霎时白了一片,悲声道:“何生虽是花花公子,但他既是大将军的侄儿,女儿不想让父皇为难!”
刘协一听便不乐意,拉着刘宏的手,恳求道:“父皇,何生乃是纨绔子弟,你让姐姐嫁给他,不是毁了姐姐吗?
看到两人姐弟情深,刘宏心中颇为欣慰,笑道:“父皇刚刚和琴儿开玩笑的,琴儿这么小,父皇怎么舍得?”
两姐弟这才松了口气,抱在一起欢呼起来。
刘宏突然脸色一板,正色道:“协儿,父皇今日替你寻了一个护卫。日后你要和他好好学习武艺,切不可再贪玩了,知道吗?”
“父皇,你都给孩儿找了多少个护卫了,那些人个个跟木头似的,无趣得很。”刘协撅着嘴,闷闷不乐地应道。
刘宏瞪了他一眼,道:“所以你就能仗着皇子的身份欺负他们?宫中有多少侍卫被你整的几个月都下不了床,现在所有侍卫都宁愿被贬到边关去充军也不愿教你,你让父皇如何放心你?”
“是那些人武艺太差,一点点突发状况都应付不了,协儿只是在考验他们。”刘协不满地顶嘴。
“这是最后一次,若连他也教不好你,父皇以后便不再给你找护卫了。”刘宏没好气地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孩儿一定让他后悔接了这个差事!”刘协眼珠滴溜溜一转,得意地大笑。
刘宏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协儿就是太过聪明了,但年纪轻轻便锋芒毕露不是好事,希望那个刘凡不会让他失望,能煞煞协儿的威风。
刘凡还不知道自己刚被汉灵帝摆了一道,他从孝德殿出来后,便被高顺拉着到校场上切磋武艺。
高顺除了酷爱兵书,还喜欢舞刀弄枪,自从当了羽林郎,他被林逸那伙人孤立了,连个陪练的对手都没。之前他看刘凡年幼,没好意思开口。自从见识了刘凡对阵皇甫跃使出的那套精妙剑法后,他就在院门口候着。这不,刘凡一出现便被他抓走了。
校场上,高顺使大刀,刘凡舞长剑。两人互相喂招,场上刀光剑影,铿锵声此起彼伏,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快,交错在一起,拼到最激烈处时,两人刀剑相撞,身影分开,都忍不住大喝一声好。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场纯招式的较量不分胜负,但都耍得淋漓尽致,极为畅快。
“刘弟的每一剑看似普通,但在刘弟手里使出,极为精妙,令平昌叹为观止。”高顺由衷赞道。
“高大哥过奖了,你一直压着力量,若使出全力,小弟定不是高大哥三合之敌。”刘凡笑了笑,如实说道。
高顺摇头笑道:“那是因为刘弟你还年轻,再过几年,高大哥也不是你对手。”
“再来?”刘凡哈哈一笑,意犹未尽道。
“再来!”高顺大笑,两人的身影再次交错在一块。
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各自回屋。
羽林郎在羽林大院中都有各自的一套屋子,虽然不大,但屋里的各种家具都有,而且都是按照低级官吏配置,刘凡还是比较满意。
他推开屋门,不由愣在门口,本是杂乱的屋子被收拾得井井有条,门边上多了两盆盆栽,屋子的一角还多了个梳妆台,阵阵饭香从厨房中飘出。
“这是我的屋子吗,难道走错屋了?”
刘凡掩上门,正欲离去,却听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公子别走,奴家韩香儿,是陛下将奴家赏赐给公子,公子难道忘了?”
声音甜媚,听得人骨头都酥麻起来。
刘凡怎么会忘,他本以为汉灵帝是开玩笑,谁想竟来真的,这还让不让他活了。夜里多个如此娇媚的女子在身边,和尚只怕也会坐卧不安。
“不行,必须跟她约法三章,井水不犯河水!”刘凡暗暗想着。
推开门,刘凡苦着张脸走了进去。
一阵淡雅的香气袭来,一个绝色美女俏生生地立在内室门口,含羞带怯地望着刘凡。
只见她身穿淡蓝色紧身宫装,勾勒出玲珑曼妙的诱人身姿,白色抹胸遮掩不住,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肌肤,一对诱人的娇挺呼之欲出。她那精致的玉颜上略施粉黛,更添几分娇媚,樱桃小口娇艳欲滴,惹人遐思,一双诱人的眼眸看着刘凡,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
“我的妈妈啊!这不是要人命吗?”刘凡鼻血唰唰下流,他连忙伸手捂住不争气的鼻子。
这绝色美女正是汉灵帝赐给刘凡的那位香妃娘娘。香妃本名韩香儿,二八年华,本是江南大族韩家的小姐,因韩家得罪了宦官,被判满门抄斩。韩香儿主动入宫,求汉灵帝宽恕。
韩香儿天生丽质,是书香门第出身,气质本就绝佳,又身体天生带有一股淡雅香气,自然而然便从中万千佳丽中脱颖而出,成为灵帝的宠儿。至于汉灵帝所说的韩香儿仍是处子之身,打死刘凡也不信,放着这么一个绝色美女不上,就是柳下惠也办不到,除非汉灵帝那方面不行了!
刘凡听完韩香儿的身世,不免对这个苦命的江南女子多了一些同情和钦佩。
“你留下可以,但我们必须约法三章!”刘凡收起同情之心,板着脸,装出凶狠的样子说道。
刘凡的目光躲躲闪闪,不敢和韩香儿对视,这副半凶不凶的模样,落在韩香儿眼里,却惹得她扑哧一笑。
美人一笑百媚生,刘凡还怎么凶得起来,他拍了下脑门,一脸无语,算是被她打败了。
吃过韩香儿准备的香喷喷饭菜后,晚上的睡觉成了难题。
屋子中只有一张床,虽然够两个人睡,但刘凡有那贼心可没那贼胆。身旁睡个绝色美娇娘,万一把持不住,挺枪失*身了,有损他的威名。
最后,还是韩香儿聪明,取来厨房里不用的木板,拼在一起,摆放在离床一丈远的地上,然后铺上毯子和被褥,一张简易床就做成了。
韩香儿主动要睡地上那木板,可是刘凡怎会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睡地上,不由分说将她轰上了床。这其中难免有肌肤之触,那滑腻娇嫩的触感,让刘凡又是一阵心猿意马。还好最后关头,把持住了。
韩香儿感受着这份关心,嘴上不说,心中一直甜蜜蜜的。她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俏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甜甜睡去。
可怜的刘凡,躺在木板上,闻着近在咫尺的少女芬香,眼前不时浮现出那具诱人的**,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双眼皮打架,他才在疲惫不堪中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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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治刘协
第二天日上三竿,刘凡才不情愿地从床上起来,伸了伸懒腰。他昨夜没睡好,一双眼睛肿得跟熊猫似的。
身边睡个美娇娘,任谁都会心动,更何况他这个小处男。早知道就提枪上了,也不至于如此没精神,刘凡心中刚冒出这个想法,又很快将它掐死。这时候可得忍着,怎么也得到成年以后。
韩香儿一早就起来了,她早早准备了早饭,又将刘凡昨天脱下的脏衣服拿去洗,回来看到刘凡已经醒来,便去屋外端来了一盆清水。
韩香儿的小手极为灵巧,很快就帮刘凡把那一套繁杂的锦衣护卫服穿上,又不顾刘凡的反对,弯下身子替他穿上靴子,整个一贤妻良母模样。
穿好衣服,刘凡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又用盐漱了下口,这才恢复了些精神。
用罢早饭,韩香儿有点不放心地叮嘱道:“公子初次去会二皇子,一定要小心!”
“放心,那小家伙我还没放在眼里!”刘凡笑了笑,从韩香儿身上他感觉到一种温馨。
韩香儿扑哧一笑,道:“什么小家伙,他可是二皇子,你可不能玩得太过火。”
望着她那百媚横生的模样,刘凡忍不住轻捏了下那张吹弹可破的玉脸,随后跳着跑开,嘴里调笑道:“娘子放心,你就乖乖在家里等着我凯旋归来!”
从那张娇颜上传来一种滑嫩无比的美妙触感,刘凡嗅了嗅手上的那抹余香,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看到韩香儿羞红了脸,不由哈哈一笑,吹着曲子扬长而去。
永乐宫前的大花园中,一个五六岁,长得颇为俊俏,锦衣玉服的小男孩正躲在一块岩石后,手中抓着一个弹弓,一双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前方。
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朝他禀报道:“二皇子,那个刘凡来了。”
“知道了。”刘协挥挥手,让他退下。
“弟弟,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听说这个刘凡比咱们大不了几岁,万一弄伤了,父皇会怪罪的。”刘琴从岩石后露出的她的小脑袋,俏脸上挂着一丝担忧。
“姐姐,我就知道你心软,早知道不带你来了!”刘协哼了一声,突然食指竖在嘴前,示意刘琴别说话。
刘凡吹着小曲,脚踏皮靴,意气风发地跨入花园大门。他早听说二皇子刘协十分调皮,这次一定要治治这个小家伙。
一想到可以将这个未来的皇帝抓在手里打屁股,刘凡脸上浮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刘琴本来还有点不忍,看到刘凡这副猥琐的模样,不由小声哼道:“弟弟,下手重点,朝他屁股多来几下。”
“姐姐放心,我一定让他后悔接了这份差事!”刘协小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刘凡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径直向假山这边走来,他绕过岩石,将那屁股正对着刘协姐弟。
刘协看到这,取出一颗弹丸大小的铁珠子搭上,瞄准了目标后,用力拉紧手中弹弓。
“让你屁股开花!”望着那扭来扭去的屁股,刘协发出一声冷哼,松开了弹包。
“咻!”一道急剧的破空声从身后传来,刘凡脚步顿住,迅速拔出腰间匕首,也不回头,匕首一挥,光芒连闪,击来的铁珠刚靠近剑芒便化为一滩粉末飞洒在四周。
“小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刘凡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刘协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把舌头咬断,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刘凡的屁股,一连发射出七八粒铁珠。但这些铁珠都和先前那粒铁珠一样的命运,化为尘埃,不能伤刘凡分毫。
“小家伙没招了吧,我有剑法九式在手,天下任我走!”刘凡得意一笑,心中飘飘然。
他转过身来,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朝岩石走去。
“弟弟,怎么办,他过来了,你看他那得意样!”刘琴咬着玉牙指着刘凡,此刻她和刘协同仇敌忾,都看刘凡十分不爽。
“姐姐,你先上去拦住他,弟弟想到办法了。”刘协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
刘琴不疑有他,俏生生地从岩石后跳了出来,背着手,踢踏着小蛮靴,朝刘凡走去。
刘凡以为岩石后躲的是那个小家伙刘协,怎会想到冒出个娇滴滴的美少女,不由愣在原地。
“大胆刘凡,竟敢私闯后*宫重地!”刘琴走到刘凡跟前,伸手拦住他,美目一瞪,颇有一番皇家公主的威严。
“这位宫女,在下奉皇上旨意,来给二皇子当护卫的,可不是私闯。”刘凡笑着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在她面前晃了晃。
“让我看看!”刘琴凑上前去,玉手一伸,便要去抢。
但就在这时,一道急剧的破空声响起,一粒铁珠子急速射来,目标赫然是刘琴的小屁股。
刘凡色变,可他此时想要掏出匕首去救人根本来不及,情急之下,往前一扑,抱住刘琴,往一旁闪去。
怎料刚躲过弹珠,脚下青石地板上突然冒出一摊清水,刘琴又在刘凡怀中拼命挣扎,刘凡感觉脚底一滑,一个站立不稳,便带着怀里的刘琴一同跌入了旁边的池塘。
此时还是初春,冬意未消,池塘里的水十分的冰冷,刘凡和刘琴都冷得直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刘凡会水,抱着刘琴往岸边游去,可是怀里的刘琴一直挣扎,本来很快就能上岸,结果又被拉下水去。
“你再乱动,我就自己上岸,将你丢在水里!”刘凡朝她凶道。
被刘凡一吓,刘琴果然不敢乱动,乖乖地趴在他怀里,小脸上充满了委屈。
刘凡抱着小美女好不容易爬上岸,被风一吹,浑身凉飕飕的。
刘协,那个罪魁祸首,此刻正站在不远处,举着弹弓瞄准刘凡,嘴角露出一副恶魔般胜利的笑容。
刘凡将怀里的小美女放下,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击,很快便将这小坏蛋抓住,缴了他的弹弓,将他抱住,屁股朝外,啪啪啪,一连打了好几下。
刘协先是愣住,接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刘凡下手太重了。
“我是二皇子,刘凡,你敢打我,你死定了!”刘协疼的呲牙咧嘴,嘴里却不服输,威胁道。
“臭弟弟,敢害你姐姐,该打!”刘琴双手抱肩,冷的瑟瑟发抖,但看到刘协那惨样,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刘凡打着未来皇帝的小屁股,怎一个爽字了得,哪会跟他客气,不打到他求饶不打算撒手。
刘协以前仗着二皇子的身份,哪个侍卫敢如此对他,如今这个刘凡仿佛天不怕地不怕,威胁对他一点用没有。
刘协心中慌了,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屁股被打的痛苦,哀嚎着求饶。
刘凡让他保证不会有下次,刘协此时哪敢不从,乖乖发誓,刘凡这才饶过他。
刘凡望向不远处的小美女,又看了看手,脸上露出一抹意犹未尽的笑容。刚刚在池塘里,他可没少乱摸,不管是那未发育的酥胸,还是那浑圆的小屁股。当时刘凡以为她不过是个宫女,没想到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
刘琴看到刘凡这番模样,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小脸一片通红,她狠狠瞪了刘凡一眼,便飞也似的跑了。
“看来是告状去了,不知道那个汉灵帝听了会是什么表情?”刘凡自言自语,哭笑不得。
“刘凡,虽然本殿下承认了你的护卫身份,但你以后也不能随便打我,更不许不听我的命令,知道吗?”刘协脱困后,重新摆出皇子的架势,指着刘凡喝道。
“看来你是屁股又痒了?”刘凡向前一步,邪邪地笑道。
“别,你别过来,我再也不敢了!”刘协举着双手投降,脸上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遇到这个比他还要像恶魔的刘凡,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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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打你成猪头
刘协虽然口中称不敢,但刘凡知道他是口服心不服。
想让这个未来的小皇帝心服口服,还得耍些手段。
刘凡认为最吸引小孩子的莫过于玩游戏,他很快便想到了几件后世的玩物,其中最简单的便属毽子了,而且毽子适合多人一起玩。他将这个想法和刘协一说,后者拍着双手,兴奋地叫起好来。
这时候,毽子还没发明出来,但最简单的毽子刘凡自个便会做。他唤来一名太监让他去寻来四根鸡羽毛,又让一名宫女去准备铜钱和针线。
不得不说,这太监的动作够快的,没一会儿就寻来了四根七彩的羽毛。过了不久,那名宫女也找来了针线和铜钱。
刘凡接过这些材料,依着记忆中的毽子模样,一针一针地缝了起来。很快,一个精致的七彩毽子就做好了。
将大致的玩法跟刘协说了下,后者便急不可耐地喊来几名宫女和太监,亲自当起了教官,一边教一边玩。刚开始还有人不会,但慢慢的一摸索,几乎都会玩了,一人踢一脚,来回传毽子,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
天色渐渐暗下来,刘凡将毽子收起,让太监和宫女们都散去。
刘协正玩得尽兴,见刘凡把毽子收了不免有点不高兴,但他早怕了刘凡,而且毽子还在后者手里,现在可不能得罪。
“二皇子,今天便玩到这吧!”刘凡淡淡说道,他自然看到刘协满脸的不高兴,不过他才没把这小屁孩放在眼里。
“可以。”出乎刘凡的意外,刘协答应倒挺爽快,接着他突然抱着刘凡的胳膊,撒娇道:“师父,咱们明天还能玩毽子吗?”
“等等,你喊我师父?”刘凡没想到这小屁孩脸皮这么厚,刚刚还是仇人,如今便叫他师父,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父皇说了让你教协儿武艺,这不是师父该做的事情吗?”刘协很精明,旁敲侧击,让刘凡哑口无言。
“好吧,看在你叫我师父的份上,明天还能玩毽子。”刘凡算怕了他,笑道。
刘协得到刘凡的承诺,大叫一声师父万岁,这才欢天喜地的摆驾回宫了。
刘凡出了永乐宫,便往家里赶去。说实话,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藏在屋里,他不放心。
此时,韩香儿正在院子中清洗衣服,这些都是她的贴身衣物,大白天她躲在屋里不敢出去。到了黄昏,周围人影渐渐少了,她才将这些亵*衣拿出来洗。
“好香,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一名体态臃肿的华服公子从院外走过,鼻子在空中轻轻嗅着,问道。
“好像是有一股香味。”身旁一名俊朗的小将伸鼻一嗅,谄媚地说道。
“错不了,而且是女人的香味。走,和本将军去看看谁在此处金屋藏娇。”华服公子淫笑一声,一路嗅着香味,朝一处院子走去。
华服公子正是何生,那个俊朗的小将是林逸,他们身边还跟着另外三名羽林郎,一行五人大摇大摆朝刘凡所住的那个院子走去。
“大人,这处院子好像是羽林郎刘凡的住所。”走近院子后,林逸脸色一变,低声说道。
“管他是刘凡还是马凡,到了本将军的地盘,统统都得给我趴着!”何生把玩着手中的扳指,一脸凶相,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问道:“可是那个拒绝了本将军邀请的白脸小子?”
“正是他!”林逸狠声道。他在刘凡手中吃过亏,对后者是恨之入骨。
“那更要去会会了!”何生哈哈一笑,领着四人鱼贯而入。
院子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韩香儿还以为是刘凡回来了,脸上浮起一抹欣喜,但仔细一听,来的人不止一个,面色一变,急急端起衣盆,往屋内走去。
但一道人影比她更快,窜到门前,将门堵住了。
“这里是羽林郎刘凡的住所,你们擅自闯入,不怕我家公子怪罪吗?”韩香儿咬着玉唇,转过身,朝来人娇喝道。
何生正盯着韩香儿曼妙的屁股,狂流口水,此时见她转了过来,顿时惊为天人,失态下手中扳指竟然掉落在地。
他一脚踢在一名羽林郎腿上,后者这才一个激灵将扳指捡起,恭敬地将它戴在何生手上。
何生干咳一声,调整了下神态,摆出一副自认为最潇洒的笑容,拱手作揖道:“在下乃羽林中郎将何生,想请小娘子到鄙府一叙!”
韩香儿望着他那丑陋的嘴脸,差点没忍住呕出来,她强忍住,淡淡道:“妾身没兴趣,大人请回吧!”
热脸贴了冷屁股,何生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你没兴趣,本将军却对你感兴趣!”何生心中早已痒痒,被拒绝后更无顾及,淫笑着扑向韩香儿。
“别过来,我家公子马上就要回来了……”韩香儿抱着衣盆,如何躲得开,她只能惊恐地往角落里钻去。
“你家公子回来了又能如何?在这洛阳城中,没人敢忤逆本将军!”何生淫笑着跟了过去,将韩香儿堵在角落里。他一眼看到了衣盆上的那些粉色亵*衣,香喷喷的极为诱人,光看到这些贴身衣物就让他兴奋不已。
一想到待会这个绝色美人就要在他身下承欢,他鼻血狂喷而出,下身早已高高立起,他再也把持不住,向美人扑去。
韩香儿俏脸惨白,她绝望了,正欲一头撞向墙角,以保清白。
“啪!”
一声脆响,何生脸上挨了重重一下,横身飞了出去。
刘凡不知何时站到了韩香儿面前,眉宇含煞,冷眼望着何生。
“公子……”待看清来人模样后,韩香儿低吟一声,俏脸上挂满了委屈的泪水。
“林逸,你们这群饭桶,给我杀了这小子!”何生从地上爬起,摸着肿红的肥脸,嘶声揭底地吼着。
半天没有回应,他看了身后一眼,这才发现跟他一起来的羽林郎,包括林逸在内,都趴在地上惨叫着。
刘凡看到韩香儿那副模样,一阵心疼,但他面容却如一尊杀神,一步步朝何生逼去。
“你,你别过来,你身为羽林郎,敢犯上作乱不成?”何生色厉内荏地吼叫着,身子踉跄后退。
何生本就是个纨绔子弟,拳脚功夫一点不会,全仗着他叔叔何进才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他自知不是刘凡的对手,只能拿出权势来压人。
“好大的罪名!今日我管你是谁,调*戏我家娘子就是该打!”刘凡冲上前去,抓住何生的衣领,劈劈啪啪,连甩了他几巴掌,直打得后者哀嚎连连,眼泪鼻血齐出,惨不忍睹。
“公子算了,香儿没事。”韩香儿小声劝着,她担心刘凡日后会遭到何生的报复。
“没事就能算了吗,若是你出了差错,即便我杀了这个畜生也于事无补!”刘凡眼中打出火了,看来他以往还是太低调了,让人以为好欺负。
刘凡一拳砸出,正中何生鼻梁,直接将其鼻子轰歪,鼻血和鼻涕狂涌而出。
“饶……饶命……”何生哪受过这种罪,他战战兢兢地求饶,一股尿骚味从他胯下散出。
再是一拳,直接砸在他嘴巴,只见门牙被轰烂,一口黄牙和着血水飞溅而出。
刘凡仍不解气,又一脚狠踹在他腹部,那鼓起的小肚直接瘪了一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刘凡朝他脸上吐出一口唾沫,喝道:“滚!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再出现在我院子里,我必杀你个鸡犬不宁!”
何生此时的模样惨不忍睹,本来就臃肿的丑脸如今和真正的猪头没两样,他爬起来一句话都不敢说,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玩外走,在几个羽林郎的搀扶下,狼狈地退走。
何生怕刘凡失去理智,不计后果杀了他,如今留得一条命在,他心中的千万条报复计划才能展开。
“刘凡,有你无我,若不灭你,我何生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何生面目狰狞,心中发出嘶声揭底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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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下狱
“怪我回来晚了,才让你受了委屈!”刘凡扶着韩香儿回到屋里,脸上充满了自责。
韩香儿轻摇脑袋,低头柔声道:“公子刚刚叫我娘子,还有那番话,香儿很开心。”说完羞红了脸。
刘凡却没注意到她的神色,想了想,道:“香儿,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永乐宫吧,你独自在屋里我放心不下!”
韩香儿嘤咛一声,点头答应。
两人用罢晚饭,高顺便来敲门。
韩香儿怕见生人,想躲入了内屋,却被刘凡拉住了。
“刘弟,你胆子也太大了!”高顺一进门就急匆匆说道,他刚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
“是暴打何生这件事吗?他调*戏香儿在先,况且我现在还是皇上亲自任命的二皇子护卫,他不敢拿我怎么样。”刘凡笑了笑,让高顺放心。
高顺这才注意到刘凡身边多了一个美娇娘,连忙躬身行礼,心中大叹刘凡有福气。
韩香儿盈盈回了一礼,这才飞也似的逃入里屋。
“何生是不能将你如何,可是他叔叔何进可是当朝大将军,能轻易决定你的生死。”高顺一脸担忧,提醒道。
但很快,他突然凑上前来嘿嘿笑道:“刘弟金屋藏娇,为了美色,不惜得罪大将军,暴揍何生,足以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高顺话题一转,酸溜溜地道:“弟媳确实是个绝色佳人,不知刘弟你从哪拐来的,我可不认为你比平昌更有魅力。”
“是陛下亲赐的,怎么,高大哥有想法?要不改天我和陛下说一声,让他也赐你一个?”刘凡笑着打趣道。
“别,算我怕了你,连圣上都敢挂在嘴边。”高顺一听是汉灵帝赏赐的,哪敢说什么,他接受的可是传统的君臣之纲。
两人又闲聊了会,刘凡突然问道:“高大哥难道愿意一辈子做个羽林郎,就不想上战场,实现你胸中的抱负?”
高顺听到战场这两个字,两眼放光,但随即神色一暗,道:“好男儿哪有不想上战场的,可惜这世上还没出现平昌的伯乐。”
刘凡指了指自己,正色道:“我,刘凡!”
高顺被刘凡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拍着刘凡的肩膀,笑道:“刘弟,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当我高顺的伯乐,你还是先想办法应付何大将军的怒火吧!”
“说好了啊,高大哥,只要有上战场的机会,到时你可别拒绝我?”刘凡不以为意,嘿嘿笑道。
“一定!若刘弟你能让平昌一展胸中抱负,平昌从此跟你又如何?”高顺也笑了,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刘凡等的就是高顺这句话,他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高顺连连点头,他可不相信刘凡小小年纪能有办法将他弄到战场上去,再次叮嘱一声小心何进,便告辞离去。
得到高顺的保证,刘凡心中的计划才能更好地展开,他非常的开心,一个人傻笑了半天才回到里屋。
屋内灯火未熄,韩香儿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裸露在外的白皙香肩对着刘凡,微微耸动,闪着诱人的光泽,一只晶莹洁白的脚丫子也露在被子外,望着令人怜惜。
刘凡凝望了半晌,赞叹一声,为了如此绝色佳人,暴打何生又如何,即便是那个杀猪的何进亲来,自己也照打不误!
刘凡躺在木板上,心中转过千般念头,得罪了何生便等于得罪了何进,必须想个法子避开他们的锋芒,不然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竟睡了过去。
待刘凡睡熟后,韩香儿转过身子,一双俏目盯着刘凡。这个汉灵帝选中的少年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再加上今天的经历,让她不知不觉中芳心暗系,或许跟着他会有个不错的结果,她带着甜甜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刘凡便带着韩香儿去了永乐宫,令他惊喜的是,那个小公主也在。刘凡以教她玩毽子为代价,让刘琴暂时收下韩香儿,做她的贴身侍女。
韩香儿知道刘凡这么做是为她好,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乖巧的点头答应。
有了韩香儿和刘琴两个大小美女的加入,昨天那些宫女和太监就没福气玩毽子游戏了,只能在一旁羡慕地看着刘凡四人玩。
不得不说,这毽子游戏更适合女孩玩一些。刘凡和刘协这一队,根本不是刘琴和韩香儿的对手,没一会儿便招架不住,举双手狼狈地投降,惹得两位美女娇笑不停。
过了午时,刘琴便带着韩香儿离去,走之前还将毽子带走,刘协不让,无奈他那个新拜的师父见色忘义,将他拦住,他只能干瞪眼。
刘凡注意到刘协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怎会不知这小家伙在想些什么,看来还得拿出点真本事来,于是当着刘协的面舞起了剑法九式。
每一剑都耍的极为潇洒,飘逸如风,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刘协心中正咒骂着刘凡,待看到后者耍出的剑招如此威风,小眼睛睁得大大的,在一旁连连拍手叫好,吵着要学。
刘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得意一笑,开始一招一式地教刘协。没一会儿,刘协就发觉上当,叫苦连天。
原来,剑法九式舞起来看着很潇洒,可是练习每一式,都带着扎马步、练下盘的累活。刘协小小年纪,又娇生惯养,如何受得了。
不过,刘凡只说了一句话,便让刘协下定决心,乖乖练剑。
一连半个月,刘凡都在平静安逸中度过,他渐渐地便将得罪何生这件事忘了。
这一天,刘凡如往常一样,在大花园中教刘协剑法,刘琴和韩香儿觉得有趣在一旁托着香腮瞧着。
刘琴实在想不通刘凡到底对刘协说了什么话,能让她那个淘气弟弟如此听话的练剑,便跑过来问刘凡。
“你凑耳过来,我就告诉你。”刘凡神秘一笑,道。
刘琴俏脸一红,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将一只晶莹小巧的耳朵凑到刘凡嘴边。
刘凡开口,有意无意中碰到那娇嫩的耳垂,低声道:“我告诉他,要想让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喜欢上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学好我教的剑法。”
说完,刘凡哈哈一笑,跳后一步,避开了刘琴挥来的拳头。
刘琴恨恨地瞪了刘凡一眼,带着羞红的玉颊跑开了。
刘凡并非对刘琴这小丫头敢兴趣,只是觉得逗弄皇家公主比较好玩,还可以给宫中烦闷的生活添点乐趣。
“你们是何人,这里是后*宫禁地,不得擅闯!”一道厉喝声从花园门口突然传来,刘凡心中一惊,抬头望去。
只见何生领着数十名身穿甲胄的羽林郎,闯入永乐宫大花园,根本无视在门口相拦的太监。
刘协收剑,望着这群人,怒喝道:“你们擅闯永乐宫,不怕父皇灭你们族吗?”
刘协练习了半个多月的剑法九式,胸中有一口丹气,这番话说得颇有气势。
何生冷笑一声,从衣袖中取出一道圣旨。见圣旨如见皇上,在场的人纷纷跪下,就连刘协也不能例外。
“皇帝诏曰,羽林郎刘凡目无法纪,犯上作乱,殴打羽林中郎将,罪无可恕!着羽林中郎将何生革去其羽林郎之职,押入天牢,择日问斩,钦此!”
何生念完圣旨,一脸得意地看着刘凡,他想亲眼看着后者听闻这个噩耗会是怎样的一番模样,是磕头向自己求饶呢,还是害怕得痛哭流涕?
但都令他失望了,刘凡脸色平静,任由这伙羽林郎将自己押走。
“他是我师父,你们不能押走他!”刘协怒吼着冲上去,但被几名羽林郎拦住,不让他靠近。
刘协平时虽然不怎么服刘凡,但他知道刘凡对他是真心好。况且他读的是圣人诗书,在他眼里师父是如同父皇一般的存在。
“我要禀告父皇,治你们的罪!”刘协挣扎,大喊。
一旁的韩香儿花容失色,刘凡都是为了救她才有此劫的,没了刘凡,她也不愿独活。
“公主,求你救救公子,香儿给你磕头了!”韩香儿小脸惨白,跪在青石板上求刘琴,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香儿姐姐,你我虽然相处得不长,但我一直当你是姐姐,你快别这样,一会我就和弟弟一同去向父皇求情。”刘琴也急了,将韩香儿扶起,拖着弟弟急急向崇德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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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保命
崇德殿中,一群衣着十分暴露的妙龄宫女,在大殿中翩翩起舞,汉灵帝坐在龙椅上,左拥右抱,不时地拍手叫好。
刘琴一路拖着刘协,怒气冲冲的杀到了殿前,看到这一幕,嘴巴都气歪了。
“你们都退下!”刘琴摆出公主的架势,娇喝道。
殿中的宫女纷纷停下了动作,一起望向大殿上的皇帝。
“退下吧!”刘宏挥了挥手,将左右两名美人也打发走,从座位上起来,走下台阶。
等外人都走远了,刘宏快步走到刘琴身前,大笑一声,道:“是谁惹寡人的宝贝女儿生气,说来听听,父皇替你做主!”
“还不是父皇下的那道圣旨,将孩儿的师父给抓走了。父皇不放人的话,孩儿以后再也不理父皇了。”刘协撅着嘴,恨恨地道。
“师父?协儿你什么时候有师父了,父皇怎么不知道?”刘宏似笑非笑地说道。
“就是那个护卫刘凡,他教给孩儿一套十分厉害的剑法,便是孩儿的师父!”刘协哼道。
“父皇,你到底放不放人,今天必须给孩儿一个说法!”刘琴双目通红,十分委屈。
刘宏哈哈一笑,一手一个抓起两个小家伙,来到座位上,将他们抱在自己左右。
他见两个小家伙一直挣扎,叹了口气,酸味十足地说道:“那个刘凡果然有点本事,短短几天便将你们姐弟驯服了,看来他在你们心中的地位还在父皇之上。”
“父皇,我和弟弟最爱的还是你,但你也不能随便抓人!”刘琴急了,反驳道。
“姐姐说的没错,父皇,孩儿最爱你了,你放了师父吧!”刘协抓着刘宏的胳膊,撒娇道。
刘宏神色一正,沉声道:“父皇下旨将刘凡下狱也是迫不得已,父皇这是在保护他!”
“真的?”刘协脸现喜色,问道。
“当然是真的,父皇怎会骗你们!”刘宏笑着说道。
刘琴和刘协这才松了口气,又让刘宏保证不会伤害刘凡后,两人便牵着手出了大殿,匆匆向韩香儿报喜去了。
“刘凡,你能否从天牢中挺过来就看你的造化,寡人尽力了!”刘宏望着一对儿女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声。
……
“哐当……”
幽暗的天牢中,铁门被打开,一束刺眼的阳光射入,只见两名凶恶的士兵拖拽着一个犯人往牢里一扔,大门一阖,天牢中再次陷入昏暗。
天牢刑房里,一个大汉赤着胳膊,手里抓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铁棍在熊熊烈焰上烤着,铁棍上不时传出哧哧炸响,细小的火花四处飞溅。
大汉名叫周勇,负责看守天牢里的死囚,他长得十分高大,面相凶恶,一条疤痕占了半个额头,让人看着更显狰狞。
周勇曾在战场上收割过数百颗敌军的头颅,凶名赫赫,本能一路高升,可惜后来得罪了朝中权贵,差点殒命,最后只能沦落到在天牢里当牢卫。
“去,将那新来的死囚拖来,老子要给他上活烙!”周勇盯着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眼中精光一闪,残忍地笑道。
他虽然很久没上阵杀敌了,但骨子里还是嗜血的,经过时间的打磨,这种嗜血的渴望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愈加浓烈,每个来过天牢的死囚都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两名牢卫眼中都闪过一抹惧色,连忙应诺,匆匆离去。
他们来到门边,借着油灯打量了眼死囚。见他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身材略显瘦弱,四肢捆绑着重重的铁链,身上伤痕累累,血肉模糊,显然在送来之前已经被人折磨过。
看到这,他们暗暗摇头,如此年纪就得罪了当朝权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咳……”刘凡感觉喉咙有股猩甜堵着,忍不住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缓缓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是天牢吗?”刘凡望了眼拖着自己前进的两名官差,有气无力地问道。
“是天牢,也是死牢,来了这里你就安心等死吧。”一名牢卫提醒道。
“废什么话,一会周头发怒了,你我都吃不消,快点拖去刑房。”另一名牢卫说道。
两人不再多说,拖着刘凡往天牢深处走去。他身上的铁链在地上拖拽,一路发出哐哐当当的脆响,从幽深的牢道中传出老远,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到了刑房,两人麻利地将刘凡绑在一根木桩上。
周勇抓着通红的烧棍大步走了过来,等他看清刘凡只是个半大少年时不免愣了一下,随即大声笑道:“老子当牢卫这么多年,还没给如此细皮嫩肉的小子上过活烙,今天倒是能过把瘾了。”
“一会要是痛,你就大声喊,越是大声老子越兴奋,听清楚了没?”周勇面目狰狞,凶狠的瞪视着刘凡恐吓道。
刘凡浑身是伤,哪有力气理他,没好气地回瞪了他一眼。
“小子,死到临头还充好汉,这次活烙老子保证让你痛痛快快,舒服得死去活来!”周勇狞笑一声,举着烧得通红的铁棍便往刘凡脸上印去。
“长得太帅也是种罪,这下毁容了……”刘凡望着越来越近的那抹通红,迷迷糊糊说着,脑袋一歪,便昏了过去。
周勇如何知道刘凡在说些啥,他嘴角噙笑,这小子是被他吓晕过去的,对他来说这是“荣耀”。
眼瞅着烧棍便要印上那张俊脸,周勇手里动作突然一顿,伸出一只手抓过了刘凡胸口处露出的一枚玉牌,脸色一变,朝两名看热闹的牢卫喝道:“都给老子滚,老子要独自给他上活烙!”
两名牢卫正颇有兴致的在一旁瞧热闹,等着聆听那凄凉的哀嚎声,听了周勇的话都感觉莫名其妙,但他们如何敢违逆,只得怏怏地走开。
等到那两名牢卫走远了,老周将烧棍一扔,迅速将刘凡从木桩上解下。
望着刘凡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遍体鳞伤的身体,周勇这个多年没哭过的汉子,突然跪地嚎哭。
“王虎兄,小弟差点便铸成大错,周勇对不起你!”周勇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玉牌,跪在地上,额头扣地,磕得嗵嗵直响。
刘凡如何能知道,关键时刻,王虎给他的那枚玉牌救了他的一条小命。
“拖下去吧!”周勇对赶来的两名牢卫说道。
两名牢卫接过刘凡,仔细查看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诧。
“周头,我看他脸上没烙痕啊?”一名牢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子烙在他屁股不行吗,还要跟你汇报?”周勇吼道。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两名牢卫吓得两腿发颤,连道不敢,拖着刘凡飞也似地逃出了刑房。
天牢里幽暗潮湿,弥漫着血腥和恶臭,这里一共关押着数百个死囚,他们一般活不了几天,不是在天牢里死去,便是被拉出去问斩。
这些牢卫之所以愿意在这鬼地方当差,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在这乱世中,能有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便不容易,哪有他们挑选的机会。
两名牢卫拖着刘凡,经过一间间牢房,一路上不断有喊冤声和哀嚎声从牢房中传出,还不时冒出一只只干枯的手,望着令人遍体生寒。他们虽然天天见,也看得头皮发麻,不敢久留,加快脚步,在到达最里头时,将刘凡扔入一间空闲的牢房,便捂着鼻子匆匆离去。
“去请个军医来,给那新来的死囚医治。”周勇一脸平静,朝两名归来的牢卫吩咐道。
“周头,这好像有点不合规矩?”一名牢卫小心地回道。
“在问斩之前,囚犯若是死了,你们担负得起吗?”周勇脸色一板,喝道。
囚犯在天牢里死去再正常不过了,他们几乎天天见,可是如何敢反驳眼前这个魔头。
“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去请军医。”一名牢卫战战兢兢地退下。
第二十八章 中平四年
“唔……”
刘凡刚醒过来,便闻到一股腥臭,差点被熏晕,他忍住心头的呕意,让自己慢慢适应这种味道。
抬头打量了眼四周,周围一片昏暗,幸好墙角处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依稀可以让他看清这是一座牢房。
想到牢房这个字眼,刘凡迅速摸了下脸,反反复复摸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毁容后,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看来那个恶脸汉子只是在吓唬我,他并未给我上烙印。”刘凡松了口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墙角。
刘凡回想起被带到天牢前的那一幕,一团怒火在胸中燃烧。他被押走后,先是被带到一间黑屋,历经各种酷刑,被折磨得遍体鳞伤,若非胸中有口气强撑着,他早已死去。
想到这,刘凡连忙低头查看身体,这才注意到身体四肢的伤口都被人处理过,不仅敷上了药膏,还缠了绷带。
“看来我命不该绝……”刘凡低声笑着。
这时候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刘凡摸着空空的肚子,想起了韩香儿做的香喷喷饭菜,口水都要流出来。
“难道自己没被打死,反而要饿死在这里?”刘凡苦笑,他可不愿如此窝囊的死去。
“有没有人啊,给点吃的……”刘凡用尽力气呼喊,可惜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有人听到,便作罢,窝在墙角不再费那力气。
“小子,省省力气吧!即便他们听到也不会给你吃食的,这年头,死囚就是用来省粮食的。”隔壁牢房传来一道同样虚弱的声音。
那人话音话音刚落,便听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在牢道中响起,没一会儿,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现在牢房门口,他放下一盆饭,看了刘凡一眼,迅速离去。
听到隔壁牢房里响起动静,刘凡一愣,随即迅速起身,往那盆饭扑去,这是活命粮,可不能让给别人。
那盆饭毕竟离刘凡这边更近一些,刘凡比那人更快一步,将饭盆抢到手,令他惊喜的是,白米饭里还有一只大鸡腿。
刘凡也不顾脏,用手扒拉着吃饭,又不时得啃下鸡腿,羡慕得隔壁那人狂咽口水。
“小兄弟,给点白米饭,在下也好久没进食了。”隔壁那人手上拿着一只破碗,伸了过来,恳求道。
刘凡也不是绝情之人,这些白米饭他确实一个人吃不完,便将那人的破碗倒满。
“要是有口水喝就好了……”刘凡拍着鼓鼓的肚子叹道,可惜这里是天牢,有点不大可能。
他刚发完叹息不久,那道高大的身影又出现了,只见他放下一坛酒,转身离去。
刘凡欣喜地抓起酒坛,仰头灌了几口,胸中酣畅淋漓,那感觉太舒服了。他又看到隔壁那人趴在牢墙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有点不忍,便往那破碗上倒了一些。
两人酒足饭饱后,便靠着背说起话来。
“小兄弟,你一定是遇到贵人了,文优在这牢里呆了一年多,还从未见过被如此善待的死囚。”那人叹了一声,说道。
“小弟刘凡,老兄如何称呼?”刘凡问道。
“在下李儒,字文优,因得罪了大宦官赵忠被捕下狱,幸好儒事先有准备,花钱买通了另一个大宦官张让,才迟迟没有被处斩!”那人叹道。
“原来是李儒大哥,小弟久仰了!”刘凡心中狂喜,这个人可得好好巴结。
若历史轨迹不会出现大的改变话,李儒将成为董卓的首席谋士,巴结好他了,董卓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敢当,文优一介儒生,还要靠着小兄弟你才能填饱肚子。”李儒苦笑一声。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天天有神秘大汉送吃食,刘凡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而且经过这次的磨练,身子骨也不像之前那么瘦弱了,小小的腹肌开始显现出来。
李儒跟着刘凡每天都能吃饱,对后者越发感激,却也越来越担心,他怕刘凡被问斩后就再也没有这种吃饱饭的日子。
牢狱中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凡除了和李儒畅谈天下大事,便是在牢中练习拳脚功夫,他要变得更强,他相信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李儒却没刘凡那么乐观,到了天牢能活着出去的,他还没听说过。
这一天,刘凡正在牢里练习拳脚功夫,随着他四肢晃动,身上一条条粗壮的锁链被抖得哗啦啦响。
这时,牢房大门突然被打开,周勇走了进来。
这身影很熟悉,刘凡正欲开口询问,周勇扑了过来将他嘴捂住。
他在刘凡耳边低声说道:“我乃王虎结拜兄弟周勇,今夜戌时,揽月楼见。”
周勇身子很快便和刘凡分开,这时牢房中走入两名太监,手持圣旨,朗声说道:“刘凡接旨。”
“可惜了一个文武全才的少年英雄,却也要上那断头台,我李儒的好日子也到头了。”隔壁的李儒看到这一幕靠在墙角,摇着头,一脸惋惜。
为首太监摊开圣旨,朗朗诵道:“皇帝诏曰,罪人刘凡先前教导皇子有功,又念其在牢狱中表现出色,特免其死罪,恢复二皇子护卫之职。另有任命,择日再诏,钦此!”
“谢陛下!”刘凡面无表情的接过圣旨,他本来就无罪,才不会对此感激涕零。
周勇迅速解去刘凡身上的锁链,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你自由了!”
刘凡朝他报了抱拳,快步走到隔壁牢房门口,低声说道:“李大哥保重,小弟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李儒早已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进了天牢还能得到赦免,知道自己遇到贵人了,连忙拱手作揖,目送刘凡出去。
走出天牢,阳光照在脸上特别的刺目,刘凡用手遮了遮,半天才适应过来,随后便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心中特别的畅快,忍不住仰天喊了一句。
“我刘凡重获自由了!”
他在心中加了一句,“何进,你叔侄二人施加在我身上的,我刘凡必将十倍奉还!”
“公公可知今年是哪一年了?”刘凡向身后跟随的一位太监问道。
“回大人,今年是中平四年。”太监恭敬的说道。
“我竟然在那天牢里呆了两年……”刘凡一呆,望了望自己,才发现不知不觉间长高了许多,以前在牢里一直没注意。
经过这两年的牢狱生活,刘凡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但他丝毫不以为意,领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太监大摇大摆地走在洛阳大街上,引得许多人纷纷注目。
很快,刘凡便来到了朱雀门,那又高又大的朱漆大门还是如以前一样气派。
守门的还是那位名叫朱典的士兵,刘凡还记得他,便喊了一声。
“朱典大哥!”
朱典正和另一名同僚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突然听到有人喊他,转过身来看到了一身破烂的刘凡。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落在他眼里,让他哭笑不得,他清楚的记得两年前,刘凡也是一身破烂来到朱雀门,由他领着入宫。
“大人还是这副打扮入宫,让小的大开眼界!”朱典强忍住笑,大声说道。
“让朱大哥见笑了!”刘凡不以为意,笑了笑,辞别朱典,再次踏入了巍巍的大汉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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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揽月楼,收周勇
永乐宫大殿中,韩香儿、刘琴和刘协三人都急得团团转。
他们一早便得到消息,刘凡今日便会被放出来,可是午时都过了,刘凡的人影还没见着。
刘协扎着马步,摆出练剑的姿势都半个时辰了,为的就是刘凡出现的那一刻夸他努力,结果人影还没见着,他已经累得有些站不住脚。
“好姐姐,快去门口看看师父来了没?”刘协额头冒汗,催促道。
刘琴扑哧一笑,道:“傻弟弟,你一直摆那姿势干嘛,不会等他要来了再摆,他又不知道。”
与两年前相比,刘琴出落得更加动人。娇小的脸蛋,精致的五官,明眸皓齿,肌肤白皙,胸前的娇挺也凸显出来,一身浅蓝色的宫裙十分得体,衬托出她修长曼妙的身材。
韩香儿俏立在刘琴身旁,她一头乌黑秀发轻挽,一双美眸顾盼生辉,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丝丝焦急。
“我还是去殿门口候着公子吧!”迟迟不见刘凡出现,韩香儿有些担心,急急往外走去。
一道身影正好从门外进来,顿时和匆匆往外走的韩香儿撞了个满怀,那人撞了人却不避让,反而一把将怀中娇软的身子搂住。
“大胆,你是谁?快放开我!”韩香儿拼命挣扎,伸手捶打他胸膛,才让来人将她放开。
韩香儿退后一步,一脸羞愤,抬手便要给眼前之人一巴掌,但当她目光与他一接触,便再也不愿移开,这人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公子吗?
“公子,真的是你!”韩香儿欢叫一声,扑入了刘凡怀中,让后者感受了一把美人在怀的感觉。
少女特有的芬香在鼻间缭绕,胸膛处和双手满满的都是滑嫩酥软,大腿厮磨在一起有种异样的娇滑,令他心跳加速,再望一眼怀中那张绝美的容颜,刘凡的小弟已经把持不住,不知不觉高唱凯歌,顶在了韩香儿的大腿间。
刘凡一个激灵,这里可是永乐宫大殿,旁边还有两个皇家小孩看着。他尴尬地咳嗽一声,轻轻将韩香儿推开,避免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韩香儿早羞红了脸跑开,她哪会不知道刚刚那隔着薄薄的裙子,顶在自己大腿间的是什么。
“公子长大了……”她躲在远处偷偷看了眼刘凡,想到刚刚的场景,再次羞红了脸。
刘琴比较懵懂,认为刘凡和韩香儿久别重逢,拥抱一下不算什么。她背着手走到刘凡面前,打量着这个消失了两年的少年。
刘凡高了许多,足足比刘琴高出一个脑袋,容貌也有了些许变化,清秀的脸庞多了一丝刚毅,眼神更加有力感,难怪韩香儿一眼没将他认出。
“刘凡,你怎么这么迟才出现,让我们等了一上午。”刘琴移开目光,没好气地说道。
“公主殿下,我在天牢里呆了两年多,浑身又脏又臭,不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怎好意思见你?”刘凡凝望着刘琴秀美的侧颜,调笑道。
“哼,算你有理!”刘琴无言,闷闷不乐地站到一边。她平时伶牙俐齿,可是在刘凡面前却频频吃亏。
“小家伙,马步扎得不错,下盘也很稳,就是不知道剑法九式你练得如何了?”刘凡走到刘协身边,打量了一圈,笑道。
刘协等的就是刘凡这声夸奖,小脸一阵得意,说道:“师父你瞧好了,剑法九式,协儿已经都会了!”
说着,刘协挥舞着手中的小剑,在大殿中一招一式演练起了剑法。
“劈!”
刘协腾空跃起,右臂伸展,挥剑斩出。
“挂!”
只见他身子前倾,手握小剑,慢慢下压,直到小剑贴着地面。
……
看他每一招都耍的有板有眼,刘凡在一旁暗暗点头。刘协年纪还小,又没有自己神奇的读心能力,全靠自己摸索,短短两年时间能练到这个程度已经不容易。
看到刘协耍完最后一式,刘凡拍手赞道:“好,基本的动作要领你都领悟得差不多了。不过你要记住,剑法九式每一式都是活的,要学会临危应变,融会贯通!”
刘协连连点头,能听到刘凡夸他便已心满意足了,他相信等自己再长大点一定能施展出和师父一样的威力,到时定要演练给父皇看,刘协最期待的还是父皇夸他。
天色渐暗,刘凡辞别了韩香儿他们,往宫外赶去。他现在的身份是二皇子的护卫,身上有进出宫门的令牌,因此一路畅通无阻。
刘凡穿过一条条街道,最后来到了一家张灯结彩的酒楼前。
“揽月楼”,刘凡抬头看到牌匾上的这三个大字,确定这里便是周勇相约的地点后,便走了进去。
揽月楼占地极广,共分三层,每一层都是金碧辉煌,而且越往上装修越精美豪华,消费档次也越高,是整个洛阳城最闻名的酒楼。
刘凡和伙计一说是周勇让他来的,这伙计立刻引着他直上三楼的一个雅间。
揽月楼呈环状结构,布局奇妙,远远看去,便如一道盘旋的天梯,天梯两侧点缀着一间间华丽的雅间,绚丽至极。在最高层,抬头便能看到一轮银月,由于揽月楼独特的建筑设计,使得在雅间中的人抬头望去,月亮美轮美奂,仿佛就在窗前,揽月楼名称由此而来。
雅间里,周勇已经点好了一桌子酒菜,看到刘凡进来连忙招呼他坐下。
“当初在天牢,周某不便和公子相认,还请恕罪!”周勇开门见山,拱手向刘凡致歉。
“周大哥在牢中对小弟多有照顾,是我应该向你道谢!”刘凡连忙站起,回了个礼,一脸诚恳地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大笑,彼此的尴尬顿时消散。
“不知公子和王虎兄是何关系?”落座后,周勇问道。
刘凡笑了笑道:“小弟刘凡,和王虎哥情同兄弟。”
“可是你们的年龄差距?”周勇疑惑道。
“小弟的父亲和王虎哥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逝世后将小弟托付给王虎哥照顾,小弟习惯叫他王虎哥。”刘凡笑着解释。
“你父亲可是刘封?”周勇突地站了起来,一脸激动。
刘凡曾听王虎说过,他父亲确实叫刘封,便点了点头。
“原来是恩公的公子,公子请受周勇一拜!”周勇突然跪在地上,让刘凡措手不及。
刘凡连忙将周勇扶起,正色道:“周大哥快请起,你救过小弟一命,小弟承受不起。”
两人弄清了对方的身份后,便不再拘束,坐下边吃边聊。
原来,刘封、王虎和周勇三人曾在一个地方当兵,他们一起在战场上冲锋,一起杀敌,过着“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的铁血日子,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战争结束后,三人便结为异性兄弟,刘封为大哥,王虎老二,周勇老三。刘封曾经在战场上救过周勇的命,因此他一直称刘封为恩公。
刘凡还从交谈中得知,周勇因得罪了京中权贵才沦落到天牢里当差。
“周勇大哥,若有机会上战场,你愿意出山吗?”刘凡举杯,笑着问道。
“天牢那鸟笼子,周勇早不想呆了,公子若有办法让周勇上战场,周勇必效死命!”周勇也举杯,大声笑道。
刘凡和周勇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举杯干了杯中酒。
两人又畅谈一番,刘凡起身告辞。临别前,他嘱咐周勇替他照顾好天牢中的李儒,周勇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刘凡出了揽月楼,一路避开巡街的士兵,直奔一条巷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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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兴汉校尉
刘凡一路追踪着墙角的记号,七拐八绕后,来到一条小巷,敲响了一间茶楼的木门。
“铁蹄霍霍向漠北。”门内传来一声暗语。
“鹿角铮铮指关中。”刘凡在门外对道。
木门打开,出来一个小厮将刘凡迎了进去。
“公子驾到,小的失礼了!”那伙计躬身一礼,让刘凡稍后,他去请掌柜来。
刘凡打量着眼前这间不大的茶楼,这是张角当时跟他透露的地下势力之一。张角布置在洛阳城的明面势力已被连根拔起,只剩下几处负责打探情报的茶楼,这是其中一处。
“公子想必就是主人曾提起的托付之人?”一名掌柜打扮的中年人从后堂走出,他颔下一缕络腮胡,眼神灼灼,望着刘凡,给人一种十分精明的感觉。
“在下刘凡,不知掌柜如何称呼?”刘凡抱拳说道。
“原来是少主,张贵有礼了!”掌柜连忙躬身行礼。
“张伯不必多礼,我这次过来是要弄清楚暗探的势力分布,这对我日后行动有帮助,请张伯明示!”
张贵行了个礼,说道:“在京师,类似这样的茶楼一共有七间,还有一家酒楼,一间药铺,算是最大的一股势力了。另外,我们还有一股势力布置在冀州,有三四间茶楼。”
“就这么点?”刘凡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不瞒公子,主人在世时便已经断了此处的财源,怕的就是叛徒泄密。没了财源,我们能保持经营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有足够的财物来源,实在没法往外扩张。”张贵躬身行了一礼,解释道。
“财物方面我来想办法,你想办法联络冀州那边,让他们尽快往青州方面布置暗所,那边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传达到我手上。”刘凡眼中精光一闪,说道。
“公子放心,张贵一定尽快吩咐下去!”张贵答应一声,随即问道:“我们如何才能联络到公子?”
刘凡取出一枚铜板,右手轻轻一掰,只见这枚铜钱哐的一声分为两半,在张贵目瞪口呆中,将其中一半交给他。
“你无需联系我,若我有需要,我会让人拿着半枚铜钱过来找你。“刘凡徐徐说道。
张贵连忙应诺,随后将刘凡恭敬地送走。
刘凡在宫中的住所还是原先的那处院子,是汉灵帝特意给他留下的。回到宫中的的住所后,刘凡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脑袋,想着张贵说的话。
张贵说的没错,要想扩张地下势力,组建一个完善的情报网,需要大量的钱财。刘凡如今可以说身无分文,没权没势,要想弄来足够的钱财实在难如登天。
这还是刘凡第一次为钱发愁,在这乱世中,最赚钱的无疑是兵器和粮食,可这两样东西都不好弄到。
既然无法弄到兵器和粮食,那么就只能靠发明了。刘凡首先想到的是纸张,据他所知,这个时代也有纸,名叫蔡伦纸。但这种纸比较粗糙,毛笔在上面书写不方便,而且字迹保存不久,因此更多的文人和官员不会用蔡伦纸,还是喜欢用竹简。
刘凡想到了后世的宣纸,制作工艺和蔡伦纸大致相同,唯一大的差别就是换了造纸的原料。只要他能造出宣纸,应该可以狠狠赚一笔。带着这种发财的梦想,刘凡这一夜睡得很死。
第二天一早,刘凡走出院子,远远地看到有几名羽林郎鬼鬼祟祟地走来。
看他们面生,神色中还带有一丝慌乱,刘凡眼皮一跳,朝其中一人望去,暗中施展读心能力。
刘凡心中一惊,这何进胆子真够大,竟然派刺客扮成羽林郎混入宫中,要在今夜刺杀刘协,这是不将汉灵帝放在眼里。
一旦刺杀计划成功,不仅刘协小命不保,刘凡作为二皇子的护卫也很难在汉灵帝的暴怒下全身而退,何进这招一石二鸟之计太过歹毒。
很快,刘凡便镇定下来,面色如常,和这伙假羽林郎插肩而过,往永乐宫行去。
刘凡白天在永乐宫花园指点刘协剑法,到了晚上他并未离去,而是悄悄藏身于刘协寝宫中。
他并未跟刘协说,怕的是打草惊蛇,因此连刘协都不知道,他师父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他寝宫的屏风后面。
一直到子时,大殿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他们知道行踪败露,计划改变了?”刘凡悄悄松了口气,正欲从屏风后走出,却听外面传来一道宫女的尖叫声。
虽然很小声,像是被人捂住了嘴,但刘凡还是听清了。
刘协也听见了,他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喊道:“谁?”
没人回答他,一名黑衣蒙面的刺客从门外跃入,举剑便向他刺来。
刘协虽然练习过剑法九式,但他毕竟年幼,又不曾真正与敌厮杀,看到那寒光闪闪的剑芒刺来,吓得不轻,小脸一片惨白,求生的本能让他往后退去,同时嘴里大喊救命。
刘凡从屏风后扑出,手执匕首将刺客的长剑击飞,同时飞起一脚将他身子从空中踩落在地,靴子踏在他胸口。
“师,师父……”刘协小命保住了,待看到救他的是刘凡后,激动地叫了起来。
刘凡示意他别说话,眼睛朝门外望去,淡淡说道:“都出来吧!”
埋伏在外的刺客相视一眼,从暗中现出,他们个个手持宝刀,从门外跃了进来。
刘凡眼睛一扫,还站着的刺客一共有五个,不过他并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这群人的武艺比真正的羽林郎还要弱,再来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这群刺客可不这么认为,他们也不废话,挥舞着手中大刀一同向刘凡扑去。
“徒弟,看好了!”刘凡轻笑一声,冲入人群中举剑一扫,铿锵声此起彼伏,眨眼功夫,便将这伙刺客手里的兵刃全部解掉。
这伙人是何进派来的,刘凡怎会跟他们客气,三下五除二的将他们一个个摔倒在地。
“师父好棒!”刘协看到刘凡如此神武,先前的惊惧早已消失,拍着手欢叫起来。
这一番动静下来,永乐宫中的太监和宫女都被惊醒,他们一脸惊慌的向刘协寝宫跑来,生怕刘协出事,一边跑一边大呼抓刺客。
顿时,永乐宫中灯火通明,太监、宫女、侍卫通通出动,人影幢幢。
这群刺客似乎早有准备,趁刘凡一不注意纷纷咬舌自尽,刘凡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他暗叫一声遭,扒开他们的黑色外衣一看,里面穿着的哪是什么羽林郎的衣服,而是一身粗布麻衣。再撕掉他们头上的面罩一看,全部都毁容了,看不清原来的长相,唯有头上缠着的黄巾十分显眼。
刘凡苦笑,看来何进早有准备,这是要嫁祸给那黄巾军余孽。
第二天,永乐宫发生皇子被刺杀的事情满朝皆知,汉灵帝龙颜大怒,决定发兵征讨黄巾余孽。
没几日,汉灵帝又下旨设立西园八校尉。刘凡如何能想到,因为他的出现已经悄悄改变了历史的走向,让本是一年后才会出现的西园八校尉提前成立。
刘凡救了二皇子,立下大功,汉灵帝特封他为兴汉校尉,地位与西园八校尉等同。
第三十一章 奉旨募兵
洛阳城西街最繁华的街道上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宅院,院子大门两侧矗立着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它们鼓着一对铜铃般的巨眼冷漠地望着眼前的世界。
这座宅院便是汉灵帝赏赐给刘凡的府邸,大门门墙上高挂着一块青铜大匾,上书“兴汉校尉府”五个镀金大字,是汉灵帝亲笔所书,叫人拓印上去的。
刘凡成为兴汉校尉后,便向汉灵帝呈上一份下属官员名单的奏章,要了牢卫周勇和羽林郎高顺做他的副将,李儒当司马。汉灵帝都答应了,今天是他们搬来校尉府的日子。
值得一提的是,和刘凡分居了多年的韩香儿也从宫中搬了出来,住进了新宅。这意味着,他随时都可以将这位美娇娘“就地正法”。
一想到韩香儿那绝美的容颜和娇软腻滑的身子,刘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似乎意识到自己作为一军将领,此举有点太失态了,刘凡连忙收敛神情,负手而立,犹如一尊雕塑立于大门口,等候高顺他们到来。
很快,高顺和周勇相继出现,唯一遗憾的是李儒并未前来。问了周勇才知道,李儒出狱后,让周勇替他传话,说他家中有变须赶回凉州老家,救命之恩来日再报。
刘凡脸色露出一抹苦笑,他还是没能留住李儒,后者此去应该很快便会遇上董卓,从此成为董卓手下的首席谋士。
周勇看到刘凡这番神色,说道:“李儒此人忘恩负义,公子不必为这种人劳心。”
刘凡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来,今天可是好日子,可不能扫了他们的雅兴,便笑了笑,道:“不提他了,周大哥,高大哥,今晚府内摆宴,咱们不醉不归!”
兴汉校尉府虽大,却没几个下人,只有两名侍女和两名家丁。因此,刘凡只能让韩香儿炒几个拿手好菜。
三人入座后,便有一名侍女端着一盘盘菜上来了,刘凡又命家丁取来好酒,三人边吃边聊。
席间,刘凡和他们说了下奉旨募兵的事情,高顺和周勇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交给他们去办。正事谈完,三人又喝了一会,怕耽误明天的正事,便各自散去。
刘凡带着一身酒味回到屋中,韩香儿早烧好了热水等他,不管他愿不愿意,硬是将他推入大木桶中。被热水一烫,刘凡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惹得一旁的韩香儿娇笑不停。
“这刘弟也太能闹了……”隔着老远,高顺都能听到刘凡的哀嚎声,不禁摇头轻笑。
等刘凡洗好身子,韩香儿已经躺在床上了,背朝着他,似乎睡着了。
刘凡轻笑一声,从身后抱住韩香儿娇软的身子,张口将她那晶莹白嫩的耳垂含入嘴中轻轻咬着,一双手握上那对傲人的娇挺,一种娇嫩无比的触感让刘凡心神荡漾,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弄起娇挺上的那粒稚嫩樱桃,同时另一只手慢慢往下探去。
韩香儿哪经得起刘凡这番挑逗,发出一声娇喘,突然**绷直,她伸出一只小手挡住了刘凡下探的动作。
“公子,再忍几天,香儿来月事了……”韩香儿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祈求道。
刘凡本来鼓足了勇气准备强上,但女人的月事可是马虎不得的,他只能忍住,不过胯下的小弟却不怎么听话,一直牢牢顶在韩香儿的股间。
似乎知道刘凡若是不泻火的话,今晚不会安静,韩香儿俏脸一红,起身跪坐,将一张羞答答的绝美娇颜埋在刘凡股间。臻首轻摇间,檀口吞吐,香舌缠绕,吮弄间弄得刘凡飘飘欲仙,没一会儿便缴械投降。
韩香儿抬起臻首,露出一张泛着潮红的俏脸,她含羞带嗔地白了刘凡一眼,用手帕将檀口中液体接住。
“委屈你了!”刘凡尴尬一笑,才十六岁就想着开荤似乎有点早了,要知道在原来的世界,他的处男之身可是一直都在。
这也不怪刘凡,只能说韩香儿太诱人了。
“公子哪里话,香儿心甘情愿……”韩香儿娇羞的说完,便将臻首埋入被窝。
刘凡轻拥着她的娇躯缓缓入睡,虽然最后关头没行夫妻之实,但韩香儿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无人能替代。这一刻起,韩香儿便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次日,洛阳城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些人都冲着一道圣旨而来。皇帝要建新军了,而且这支新军与众不同,据说全部是骑兵,凡是被选上的士兵,不仅待遇好,家人还可免去赋税劳役。
如今天下大乱,找个混日子的差事都不容易,好不容易碰到这个天赐良机,有志气的男儿们,个个摩拳擦掌,苦练武艺,争取在募兵大会上崭露头角,争夺五千名的新军名额。
洛阳城有人口一百多万,再加上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壮士,此次募兵大会单是报名的人数就高达十万人,想要在这十万人中脱颖而出,没有点真本事只怕不行。因此,报过名的汉子回到家中后,便埋头苦练,都只为在三天后的募兵大会上胜出。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这日,城西大营人声鼎沸。今天是兴汉军在此募兵的第一天,刘凡作为一军的主帅,也来到了现场,与他同行的还有高顺和周勇。
随着“咚咚咚”三声激扬的战鼓声响起,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整个营地鸦雀无声。
刘凡越众而出,站在高台中央,一身银白色铠甲,头戴钢盔,腰悬帅牌,脚踏黑色军靴,整个人显得威武帅气。他漆黑的双眸扫过全场,毫无畏惧地迎上数万双饱含敌意的眼神。
这些眼神里有惊讶,有轻视,更多的却是不屑。刘凡看在眼里,并不以为意,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而下一步刘凡就是要去掉这些人对自己的轻视,不说完全信服自己,但起码也要达到认同他的地步。
刘凡目光一凛,环视全场,大声说道:“今天各位到场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各凭本事,获得加入新军的资格!若是有人对本将军不满,现在尽可离去,本将军绝不相拦!”
话音刚落,底下嘘声一片,有人开始喊着要离去,不加入这破新军了,这新军派个娃娃当统帅能有前途吗?
高顺和周勇看到这场面不由替刘凡捏了把汗。
众人议论纷纷,但没人愿意第一个离去,他们皆抱着梦想而来,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就断送了这次机会,因而更多的人选择旁观。
这些人的反应早在刘凡预料之中,他健步走到帅台上的一只巨鼓前,双手各抓住一个鼓槌,左右手交替,用力挥舞起来。
“咚……咚……咚……”巨鼓有节奏的响起,鼓声浑厚振奋,声声相扣,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出,瞬间湮没了众人的议论声。
这一手击鼓的技巧,刘凡这几天来日夜苦练,更不耻向最低等的鼓兵求教,他为了找到击鼓的节奏感,每天击鼓次数不下数千次,每天都是双手红肿方才疲惫地睡去,把韩香儿看得心疼不已。
刘凡展露出这一手帅气的击鼓,使台下许多人收起了对他的轻视。这是个实力为尊的社会,若是你没有真实力没人会服你,只有当你具备了让人信服的实力,别人才会认可你,这就是古代人的心理,这跟现代社会的情形完全两码事。
刘凡重新站到台前,扫视了一圈,很满意众人现在看自己的目光,虽然变化不大,但这却是他说服他们的基础。
刘凡整了整思路,朗声道:“战国时期,甘罗年仅十二岁便在秦国拜相。本将今年十六了,不能为国略尽绵薄之力,每思及此,便觉愧对祖宗。今圣上隆恩,賜我等建功立业之良机,在下虽不才,也愿学那甘罗,为国为民为家,抛头颅洒热血,兴我大汉之国威,难道你们就不想吗?难道你们只因为本将年少,便要错过这次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良机吗?若真是如此,算本将看错你们了,你们还不配成为我兴汉军的一员!”
刘凡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最后几句更是大声喊出,如震天之雷敲击在众人心窝。这段煽情的演说让底下的许多汉子都激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立刻上阵杀敌,报效国家。底下群情沸腾,心中的爱国之情被刘凡撩拔出来,便犹如星星之火,越烧越盛。
最后,数万汉子犹如经过训练一般,齐声喊道:“为国而战,兴我大汉。为家而战,保家卫国!”口号声雄浑激扬,震人耳匮,从大营散播开来,直上云霄,回荡在天地之间。
“为国而战,兴我大汉。为家而战,保家卫国!”这是刘凡为兴汉军创下的口号,底下汉子异口同声地喊出来,说明这些人渐渐认同了兴汉军,认同了刘凡。
接下来就是选拔军中低级将领和士兵的时刻,刘凡当起了甩手掌柜,交给高顺和周勇负责。
第三十二章 喜获赵云
三天后,募兵大会在高顺和周勇的主持下顺利落幕。
校尉府中,刘凡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呼啸而过的寒风,若有所思。
此次,兴汉军一共征兵6813名,比朝廷规定的五千编制多了近两千人。汉灵帝对此睁一眼闭一眼,刘凡也乐得手中多点兵马。不过,多出来这些人的军饷和装备全部都要刘凡自行解决,朝廷不会多给分毫,这是刘凡近期的烦恼事之一。
“将军,这是募兵大会上选拔出来的低级武官的名录,请将军过目!”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刘凡的思绪拉回现实中。
刘凡回过头来,望着一身甲胄的高顺,笑道:“高大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生分!”
高顺挺直腰杆,肃然道:“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坏了军中规矩,请将军莫怪!”说着,递给刘凡一份帛书。
刘凡知道高顺的脾性,也不强求,接过名单后,快速扫了一眼。此次募兵大会共选拔伍长,什长,队正,百夫长共计1986人,除了伍长和什长的名字没在这上面外,队正和百夫长的名字都刻印在这份帛书上。
突然,一个名字映入刘凡的眼帘。
“赵云!”
刘凡心跳加快,瞳孔放大,直勾勾盯着帛书上的这两字。
“将军!”刘凡这副彷如中了邪的模样落在高顺眼里,让他焦急万分,忍不住大喝。
刘凡回过神来,做了几个深呼吸,又是挺胸又是弯腰的,半晌后,总算按捺下心中激动的心情。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这才说道:“高大哥啊,这个赵云是什么来历,你清楚吗?”
高顺神色一正,朗声道:“这个赵云乃是常山人氏,擅长使枪,年纪轻轻,武艺却颇为不俗!”
“哦!”刘凡眼中的喜色越来越浓,果然是他!可是赵云不是应该在幽州公孙瓒那里效命的吗?怎么跑到京城来了,得找个机会问他一下。
“高大哥与他比试了没,他武艺比你如何?”刘凡轻笑着问道。
高顺摇摇头,露出一丝惭愧,道:“末将武艺不如他,赵云此子,稍加磨练,定会成为一名勇冠三军的猛将!”
高顺给赵云下的评价极高,若非刘凡是穿越而来的,定然对此嗤之以鼻,可是历史上的赵云可不是勇冠三军吗?他长坂坡救主,单枪匹马从曹操数十万大军中安然脱身,更斩杀数员敌军大将。汉水之战,他带领数十骑,救出黄忠,更骚扰得曹军数万大军不敢妄动,最后在汉水全歼曹军。
赵云的英勇,让他的对手未战先怯,因而在战场上,死在他手上的猛将并不多,多是被赵云几招吓走的。枪挑枪王张绣,钻打许褚,血喷曹洪,吓退张辽,这些猛将无一不是赵云的手下败将。
“赵云,你我联手,这天下还有哪里去不得,我会助你实现武将最巅峰的梦想!”刘凡拳头紧握,眼神灼灼地盯着帛书上的赵云两个大字。
高顺告退后,韩香儿在两名侍女的陪伴下,迈着翩翩步伐从外面行了进来,望见刘凡正在穿外套,忙快步走到刘凡身前,帮他整好衣襟,柔声道:“这么冷的天,公子还要出去?”
刘凡点头笑道:“是啊,在这府里呆久了我怕会闷出病来,想出去走走,香儿要不要一起去?”
韩香儿俏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微嗔道:“公子明知我怕冷,还要来诓我,莫不是讨打吗?”
刘凡哈哈一笑,感觉有点吃不消韩香儿的娇态,朝两名侍女吩咐道:“好好照顾夫人!”说完,便大踏步朝外走去。
西市贫民窟中,杂乱密集地林立着许多破旧的木棚。这些木棚都是流浪汉们亲手搭建,用来落脚和避寒的,因此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一处矮小却十分规整的木棚前,一名英武的少年将军推门而入,举着手里的布袋,兴奋地朝里面喊道:“筝儿,你看哥哥买什么回来了?是猪肉和大米,我们今晚有肉吃了!”
“哥哥,真是你回来了!筝儿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一名模样清秀,面带菜色的少女哭着扑进少年将军的怀中,再也不肯起来。
少年将军将布袋放下,替少女擦干眼角的泪痕,柔声安慰道:“筝儿,哥哥是去参加募兵大会,好为国效力!怎么会不要筝儿呢?”
少女这才微仰小脑袋,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道:“真的?可是你为什么去了这么久?筝儿又饿又冷,好担心哥哥!”
“傻妹妹,参加募兵大会中途不能离去,这不一结束,哥哥就赶回来了!”少年将军扶着少女站起,解开布袋笑道:“筝儿你看,哥哥现在是军队里的低级武官了,这些粮食是将军赏赐下来的。还有这些,整整五贯的月钱,足够我们兄妹花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
这少年将军正是赵云,他刚参加完募兵大会,领了封赏便急急回赶,为的就是和他妹妹早些团聚。
刘凡出了校尉府,也没找高顺和周勇这两个大忙人相陪,只是叫了两名亲卫跟着。此次募兵大会,他一共招了亲卫一百零八名,这些亲卫个个身手不凡,放在军中都是什长以上的武官。作为刘凡的亲卫,这些人待遇比起普通士兵足足高了一个档次,在军中的地位也颇高,因此他们也不觉得委屈。
这两名亲卫一个名叫赵牛,生得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练得一手硬气功夫,尤以拳法最为了得。另一个叫陈二,陈二长手长脚,身材高瘦,犹如一个长臂猿,练的是内家功夫,据说轻功非凡。
刘凡带着二人走在西市的贫民窟中,他等不及了,这是要奔赵云老巢去的。
他按照赵云在募兵大会上留下的地址一路前进,最后在一间木棚前停住,一阵饭香从里面飘出。刘凡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发现自己走得匆匆,竟忘了用餐,被这饭香一诱*惑,肚里的蛔虫便起来活动,饥饿感油然而生。
刘凡心中冒出找赵云蹭饭的念头,他微微一笑,领着二人往木棚走去。木棚的门没锁,他轻轻一推便开了。
赵牛和陈二刚一进屋,双目便四处巡视着,待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负手而立,站在刘凡身后。
赵云正在盛菜,听到开门声,以为是妹妹回来了,便喊道:“筝儿,你先领郑爷爷入座,饭菜马上好了!”
刘凡尴尬地咳嗽一声,赵云这才回过头来,看到三个陌生人站在家门口,他快步走出,一脸戒备,问道:“三位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赵云虽然在募兵大会上见过刘凡,但距离太远,并未看得仔细,因此没有认出眼前这人便是他的顶头上司。
“在下刘凡,特来拜访常山赵子龙!”刘凡一抱拳,笑着说道。
赵云脸色一变,猜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上前一步,单膝着地,面朝刘凡,抱拳朗声道:“兴汉军麾下百夫长赵云见过将军!”
“此处并非军营,赵大哥不必多礼!”刘凡见赵云认出了自己,连忙上前扶起他。
赵云身高八尺,身材伟岸,面白唇红,五官俊朗,再加上一身甲胄,端的是英武无比,如同天上战神下凡。
刘凡赞叹一声,亲热地拉着赵云入座。两人闲聊了一会后,刘凡问起了赵云来京的经过,后者略一犹豫,便说了出来。
原来,赵云和妹妹赵筝属于常山赵氏一脉,赵氏在常山郡也算得上豪族。后来黄巾作乱,赵云的父亲赵安,身为赵氏族长,他便率领族人与贼寇抗争,在一次战斗中遭人暗算,中了流矢英勇就义,那年赵云十四岁,赵筝才十岁。
赵安一走,他的弟弟赵财便用诡计谋取了赵氏的族长之位。黄巾之乱结束后,赵财便名正言顺的成了常山太守,又担心赵云威胁到他的地位,便派人追杀赵云兄妹。
幸亏,赵云自幼师从枪神童渊,练得一手好武艺,在知晓了叔叔的阴谋后,便携带妹妹一路逃亡,风餐露宿,数次躲过赵财派来的追兵。赵云本欲前往幽州,投奔素有仁义之名的北平太守公孙瓒,路过洛阳城时,听说朝廷征召新军,待遇优厚,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报名参加了募兵大会。
听了赵云的一番诉说,刘凡暗呼走运。多亏了汉灵帝让他在洛阳城公开募兵,若非如此,赵云就去了公孙瓒军中,自己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刘凡神色一正,说道:“赵大哥,赵财只是个小人,我会助你夺回赵家的一切!”
赵云望着刘凡真挚的眼神,微微动容,随即摇摇头道:“赵财毕竟是云的叔叔,他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只要他日后不再骚扰我兄妹,我便饶他一命,让他继续当他的族长!”
“将军稍坐,云去厨房端出饭菜!”赵云抱歉一笑,便进了厨房。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银铃般的笑声。木门被推开,一名模样清秀的少女领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
只听那少女喊道:“哥哥,筝儿将郑爷爷接来……”她一抬头突然见到屋内多出了三个陌生男子,以为哥哥出事了,小脸霎时变得惨白。
“哥哥……”少女不顾一切地冲向厨房。
刘凡被这女孩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禁苦笑,难道自己长得像坏人?
没一会儿,赵云牵着少女出来了,他朝刘凡尴尬一笑,介绍道:“这是小妹赵筝。筝儿,这位是哥哥的和你说过的新军主帅。”
少女有点怕生,躲在赵云身后,扑闪着一双大眼悄悄打量刘凡。
赵云又跟刘凡介绍了和赵筝一同进屋的老人。老人名叫郑浑,乃是一名铁匠,是他们兄妹在逃难途中遇到的,便结伴来了京师。
在赵云的招呼下,几人围坐在木棚中的小桌子前,显得有些拥挤。本来刘凡还想让两名亲卫也一同入座,不过桌子太小,坐不下,只得让他们各自盛点饭菜,在一旁吃。
赵云见刘凡没有丝毫架子,又如此关爱士兵,心中不免对他更加敬畏。
饭后,刘凡和赵云说明来意,希望他搬到校尉府入住。赵云起初不肯,可拗不过刘凡的盛情相邀,而且刘凡还答应捎带上郑浑这个老头,赵云这才同意。
第三十三章 造纸
赵云兄妹搬入校尉府后的第二天,刘凡就拉着赵云去院中比试武艺。在后世,他可是赵云的超级粉丝,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怎愿放过。
不过赵筝这小丫头活脱脱是赵云的跟屁虫,为了打发走这丫头,刘凡只能请韩香儿出手。
韩香儿不负刘凡期望,三言两语再加一张绝美的笑颜便降服了赵筝,两人亲热地挽着手离去。
没了赵筝这个小丫头干扰,赵云也是技痒,告了一声得罪了,便举枪刺来。刘凡手舞长剑,谈笑接招。
赵云比刘凡年长了两岁,又自幼师从童渊,一杆梨花枪耍得如游龙闹海,出神入化。即便刘凡的剑法九式已经初臻化境,也在数十回合之后招架不住,举手投降。
刘凡也知道赵云有所保留,若真正对敌,只怕他在赵云手中走不过十个回合。不过,赵云越是厉害,就越便宜了他,想到能让这武艺超凡,一身是胆的赵云跟着自己,刘凡便一脸得意。
话虽如此,刘凡也是一有机会便向赵云请教武艺。在这乱世之中,只有自身实力够强,才能令别人信服。刘凡立志成为一名猛将,他还年轻,身边又有良师指点,他还是很有机会。
这一天,刘凡坐在案台前,望着一册册竹简上的账目,一阵头疼。自从训练新军以来,每天都是花钱如流水,汉灵帝赏赐下来的那些军饷眼看着就要告罄。
值得庆幸的是,刘凡派出去寻找檀树的人在昨日终于传回消息,有人在洛水旁的一处河滩上,寻到了一片檀树林。
他已派出一队士兵秘密前往洛水搬运檀树,只要檀树一到,他便可让新收购的一处造纸厂紧急开工,制造宣纸。
这处造纸厂先前是生产蔡伦纸,只不过近日销量越来越低,厂主见无利可图便将工厂低价出售,正好被到处寻找造纸厂的刘凡盯上,以一个超低的价格收购了过来。
有了檀树树皮做原料,刘凡相信不久之后,宣纸就会诞生,到时银子还不是哗啦啦的来。不过一定要做好檀树的保密工作,如此才能垄断全国的宣纸。
正想着发财大计,一阵急促却不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听这脚步声便知是一猛将。
“将军,云不才,愿向将军举荐一人。有了此人,我兴汉军必将如虎添翼,所向披靡!”来人是赵云,他一进门便兴奋地说道。
“哦?赵大哥所荐何人,难道他比赵大哥还要勇猛?”刘凡抬起头,睁大双眼,似是不信。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三国中没有几个将领能敌过赵云的。
“此人虽无缚鸡之力,却能行千军万马之实!”赵云见刘凡仍是一脸疑惑,这才微笑提点道:“将军,你觉得战场上决定胜利的关键是什么?”
“战场厮杀的话,将领的谋略和将士的勇武很重要,当然还要拼兵器的锋利和甲胄的精良,不知我说得对不对?”刘凡毕竟还未真正领兵上过战场,按着自己的理解猜测道。
“将军英明!”赵云适当拍了下马屁,接着拱手说道:“两军对战,将领的谋略和将士的勇武是决定战争胜利的关键。但是,前面这这些条件都离不开军队的装备。只有军队的战刀足够锋利、铠甲足够坚固、弓箭足够精良,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这才是一只真正的王师该具备的条件!”说完这番话,赵云望着刘凡,因为激动,胸膛微微起伏。
“赵大哥说得没错,用精锐装备武装起来的军队,才能算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刘凡点头同意。
这时,刘凡已能肯定赵云推荐的这人必是一位能制造精锐武器的能工巧匠了,这样的人才对他吸引力确实很大。
“那赵大哥现在可以说出此人的名字了吧,还有,这位神匠现在在哪?”刘凡强压住心头的激动,起身问道。
“近在眼前!”赵云神秘一笑,说道。
“是郑爷爷?”刘凡忍不住惊呼。
看到赵云点头,刘凡欣喜异常,得到一神匠不亚于得了千军万马。没人比来自未来的刘凡更清楚,兵器、铠甲在战争中所起的作用有多么的大,大到甚至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刘凡调整了下情绪,拉着赵云急急向郑浑的房间赶去。
郑浑正在屋中编织一只风筝,他在校尉府白吃白住十分过意不去,听说校尉府的女主人韩香儿喜欢放风筝,闲暇之余便自己动手造风筝。
“郑爷爷,请受刘凡一拜!刘凡恳请你出任兴汉军军工司马一职,全权负责兴汉军的武器供应!”刘凡一进门便向郑浑躬身行了一礼,让这个老头惊得不知所措。
兴汉军是汉灵帝特批建立的一支军队,军中官职可由刘凡自行任命。朝廷会依照刘凡呈报上来的名单补以朝廷诏命,因此刘凡有权任命郑浑为军工司马。
郑浑没想到刘凡不问缘由,一下子就将自己抬到了军工司马的高位,顿时呆立在原地。多亏赵云提醒了一下,郑浑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放下手中的风筝,上前将刘凡扶起。
“公子折煞老朽了!老朽已过古稀之年,只怕没几年可活了,不敢误了公子大事。”郑浑扶着刘凡的双臂,因为激动,浑浊的双目中泛起了丝丝水汽。
“郑爷爷千万别这么说!昔姜太公八十高龄助周文王平定天下,爷爷刚过六十,若是能出山担任军工司马一职,我兴汉军必将战无不胜!到时,乱世可平,大汉天下可定!此乃天下百姓之福,望爷爷成全!”刘凡朗朗道来,掷地有声,再次躬身行礼,态度十分诚恳。
“公子快快请起,老……老朽答应公子便是!”郑浑双目迷蒙,身体微微颤抖,神情激动无比。
有了郑浑这个神匠的加入,刘凡心情大好,现在只等檀树顺利运来,然后开始他的淘金计划。
很快,第一批檀树顺利运到,刘凡亲自到造纸厂监工,他要亲眼看着大汉第一批宣纸的诞生。
为了不让制造宣纸的原料和工艺外泄,在尝试制造宣纸之前,刘凡便派出一队士兵将造纸厂团团围住,外人不许观望,更不许进入。同时他还让这群造纸工立下一份誓约,不得泄露造纸的原料和工艺,为了让他们尽心,刘凡将他们的工钱都提到先前的一倍。这群人本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如今工钱更多了,自然没人愿意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抗令,都全身心投入到宣纸的制造当中。
造纸流程很繁琐,先要将树皮浸泡,分离出其中的纤维,然后洗涤,漂白,筛选出优质液体,浓缩成浆片。形成浆片后,还要通过一道特殊的网,结成湿纸,烘干后形成粗劣的成品纸。
第一次制造出的纸张很粗劣,比先前的蔡伦纸强不了多少,刘凡不满意,让他们再试。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刘凡一直在旁观看,大概看出了点门道,建议他们在形成纸浆后再除一次渣,筛选出更优质的浆片。
这一建议果然有效,出来的纸张比之前白了许多,而且更加光滑。造纸工们被刘凡一点醒,便不再拘泥于先前的工艺,而是各自提出可能改进的方法,不断尝试。
终于,七天之后,在众纸匠的欢呼声中,大汉王朝第一批宣纸新鲜出炉。
刘凡站在仓库门口,望着库中那一堆堆又白又光滑的宣纸,心中激动无比。是他的到来让中国宣纸的诞生提前了几百年,而且最令他头疼的资金问题也将很快解决,他心中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实施。
泱泱中华,必将崛起于这个时代!
平静了下心情,刘凡命人装满两布袋宣纸,让赵牛和陈二一人拎一袋,随他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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