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甘兴霸
未等他行出多远,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呼喊。
“公子且慢!”
刘凡回头,见是那桥上恶霸跟了上来,冷声道:“怎么,莫非还想讨打不成?”
大汉嘿嘿笑道:“不敢!公子武艺高强,又聪明过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在下想交你这个朋友。不知公子可否赏脸让我做东,请你到前面酒楼共饮一番?”
刘凡冷冷道:“我没兴趣!”
大汉拱手笑道:“公子想必是外地人,来此定是有事要办。在下甘宁,字兴霸,在这南郡一带有些朋友,对这里极为熟悉,想必公子一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甘……甘宁?”听到这个名字时,刘凡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了。
他此行目的是寻找擅长水战的人才,而历史上的甘宁可不就是赫赫有名的水军将领吗?若能将甘宁收入麾下,此行可谓圆满之极!
上天如此眷顾他,让这甘宁主动送上门来,他若错过怎对得起老天?
刘凡心中虽激动万分,面上却不动声色,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淡淡道:“既然甘兄愿意做东,我便陪你喝上一杯。”
甘宁大喜,在他印象里,像刘凡这样志勇双全又如此年轻的人不多见,定是一个世家子弟。他不得志太久了,或许这位年轻公子便是他命中的贵人,会让他的人生出现转机。
“请!”甘宁兴奋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不停地找刘凡说话,以拉近二人的关系。
甘宁却不知道,刘凡的激动心情更在他之上。
没一会儿,甘宁便带着刘凡来到了一处破败脏乱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破旧的屋子和流浪的人群。
这样的地方刘凡并不陌生,可以说是倍感亲切,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是在巨鹿城的贫民窟中呆了整整三个月。
“不过,甘宁衣着鲜亮,不像是住在这里,他带自己来这有何目的?”
看到刘凡面露疑惑,甘宁抱歉一笑道:“公子稍等,兴霸来这里办一件私事。”
他话音刚落,便见附件一间木屋的屋门打开,里面跑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看到甘宁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冲了过来,口中叫道:“甘大哥!”
甘宁从怀里掏出那个刚刚从锦衣青年那强取来的钱袋,递到他手里,哈哈笑道:“小吕子,快拿着这些钱请大夫给你娘治病,剩下的钱足够你们娘俩花个一年半载,你可要保管好了!”
刘凡这才知道甘宁为何会拦路抢钱了,原来竟是救人,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要将他收入麾下的念头更甚。
“谢谢甘大哥!”少年欣喜地道过谢,一溜烟跑进一条胡同,边跑边喊:“有了这些钱,娘亲便有救了,吕蒙不会是孤儿了……”
甘宁欣慰地看着少年跑远的背影,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刘凡已是惊呆在原地。
吕蒙是谁?那可是未来东吴的大都督,没想到今日的他却是如此的落魄。
“公子,前面有家上好的酒楼,兴霸这便带你前往。”说着,甘宁已是当先往一条小路走去。
刘凡回过神来,从胡同那收回目光,牵着马快步跟上。
没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四周人流多了起来,又走了一阵,便看见前方一家巍峨的酒楼耸立在街头,门口张灯结彩,有数名小厮在门前拉客,看到衣着华丽的刘凡和甘宁走来,连忙笑着向前,接过刘凡牵着的俊马,将二人迎了进去。
两人登上二楼,寻了处雅间落座后,喝酒畅谈,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刘凡也不瞒甘宁,说出自己的真名,不过并未透漏自己的身份。甘宁自然不会将眼前这个青年和洛阳城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兴汉王联系到一块,只认为二人是同名同姓罢了。
两人虽然初识,但甘宁行走江湖多年,经历丰富,口才更是了得,不时地讲出一段趣闻,都会逗得刘凡一阵大笑。
刘凡偶尔插上一两句话,见解独到,让甘宁对他更是敬服。
两人相谈甚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时放声大笑。
酒过三巡,刘凡站起,给甘宁满上一碗酒,又将自己手中的碗斟满,道:“不知甘兄日后有何打算,难道想在这里当一辈子的混混吗?”
甘宁也站起,一口便将碗里的酒干尽,抹了抹嘴边的酒渍,道:“实不相瞒,甘宁本想前往汉寿投奔荆州牧刘表,只是放心不下小吕子娘俩这才耽误至今。现在好了,钱财凑够了,小吕子和他娘亲日后的生活也有着落了,又让我遇到了公子,这真是天意!”
刘凡一脸激动道:“甘大哥的意思是?”
甘宁朝刘凡一抱拳,笑道:“公子,观你今天的言行举止,兴霸知道你定非池中物,从今往后我便跟你了,不知公子可愿收下兴霸?”
“可是当真?”刘凡似有些不信。
“兴霸从不打诳语,不过,酒钱你可得备足了,我甘宁没啥爱好,就好这口……”
刘凡听了甘宁的这番言语,心底暖暖的,伸手握住他的一双大手,笑道:“好酒一定管够!”
“哈哈哈……”二人同时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从雅间传出,在整个酒楼里回荡不息。
“哪来的野狗在这听香楼里乱吠,还让不让人清净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对面雅间里传出,仔细一听,房间里还有阵阵微弱的琴音。
既然自己犯错在先,刘凡也不打算与那人争吵,拉住满脸铁青的甘宁,笑道:“对面有人弹琴,是我们扰了人家!来,我们继续喝酒……”
二人重新坐下,继续喝酒吃菜。
但对面雅间里的人却不愿就此放过刘凡和甘宁,一道戏谑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们耳里。
“呦,你们猜猜野狗叫累了会做些啥?”
又一道笑声响起,“当然是拉屎拉尿了,难道还会喝酒不成?哈哈哈……”
“不对!”又一道声音传来,“应该是躲在狗窝里,行那苟且之事才对!”
“没错,行那苟且之事,哈哈哈……”肆无忌惮的笑声从对面雅间内传出,清晰地回荡在整个酒楼,就算刘凡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勃然变色,更何况是脾气暴躁的甘宁。
“放你娘的狗屁!对面的龟孙子伸出头来,让你爷爷瞧瞧你长了几个脑袋,够不够你甘爷爷撕的!”甘宁怒急,抓起一个酒坛便向对面猛地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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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戏耍蔡瑁
妙琴阁是听香楼中最好的房间,只接待大富大贵之人。此时,妙琴阁里正坐着五个华服青年,这些人皆是家世显赫之人,为首的正是出身于襄阳豪族的南郡太守蔡瑁。
五人围坐一桌,一边饮酒作诗,一边欣赏听香楼当红花旦月姬新编的琴曲。月姬二八年华,长得国色天香,琴技更是天下一绝,无数宾客慕名来此只为一睹她的芳容。
他们在月姬面前争相表现,怎料被一串笑声给搅乱了,便言语相激。见对面之人毫无反应,五人皆是面带得色,纷纷吹嘘自己的身世,期待得到佳人的青睐。这时,突然一件利物飞了进来,猛地砸在酒桌的正中央。
“哗啦……”酒坛碎裂,酒水四溅,顿时洒了屋内客人一身。
五人被酒水溅了一身,衣裳凌乱,已不复刚才的风采,想起刚刚那番吹嘘的话语,皆是又羞有怒,又瞧见佳人嘴角边的笑意,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贼人大胆!阿大阿二,操家伙,随我去教训对面的野狗!”蔡瑁颇为白净的脸上一片铁青,在自己的地盘竟遇到了这糗事,他如何不怒。
在蔡瑁等人的带领下,一众仆从蹬蹬地往对面房间冲去,很快便将刘凡和甘宁所在的雅间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番动静颇大,顿时吸引了一些食客的围观。
蔡瑁身后的那些人个个彪悍无比,又面带杀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仆从皆是行伍出身,那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人,因此酒客们皆在远处观望,不敢靠近,酒楼的伙计更是屁都不敢吭一声,任凭这些人上门滋事。
蔡瑁虽然面带怒色,心中却得意到极点。没想到啊,他好不容易请来月姬姑娘弹琴,便遇到了不开眼的家伙,嘿嘿,正好拿来开刀,好在美人面前树立我襄阳一霸的威信!
蔡瑁一挥手,这些军士便分出四人守在门外,其余之人跟着他气势汹汹地往里闯去,在他们之后则是另外四个华服公子以及他们的仆从。
甘宁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凳子上,双眼瞄着军士们一个一个进来,最后才将目光锁定在后面进来的蔡瑁身上,嘿嘿直笑。
军士们皆以为这人定是吓傻了,要不怎会嘿嘿傻笑呢?他们只等着主子一声令下,便要群拥而上,将这大汉撕成碎片。
蔡瑁还未做出指示,便见他身后冒出一青年,跳起来指着甘宁叫道:“大哥,就是这人,今天在桥上抢走了我的钱袋!”
原来,在桥头上被甘宁抢走钱袋的贵公子正是蔡瑁的弟弟蔡安,是五名华服青年中的一个。
“好啊,甘宁,真是冤家路窄,那就新仇旧怨一起算!阿大阿二,给我往死里打!”蔡瑁竟然认得甘宁,望着后者冷笑,一挥手,他身后冒出两个大汉,如恶虎扑食一般朝甘宁扑去。
这两人身材和甘宁相仿,都是虎背熊腰,四肢粗壮,但身手极为敏捷,上来就牢牢困住了甘宁,两人联手竟然和甘宁斗得不相上下。
“甘大哥加油!”刘凡肆无忌惮地笑着,知道甘宁有所保留,并不担心他。
蔡瑁虽然武艺平庸,却也懂得看人的脸色,一瞧见那高价聘请的勇士脸色越发青白,便知道不妙,正想着如何阴甘宁一把,正好刘凡的笑声提醒了他。
他转身望着刘凡,面色一喜,心中暗道:“好啊,我就从你这小白脸身上入手,只要解决了你,看那甘宁还敢反抗?”
“你们去将那白脸小子绑了,若是反抗,便是杀了也无妨!速去!“蔡瑁朝一众大汉下令道。
一共八名军汉闯入雅间,同时拔出腰间佩刀,顿时刀光粼粼,好不吓人,一同朝刘凡扑去。
刘凡轻笑一声,抱起一坛酒腾身一纵,已是灵巧地避开众军汉,随后勾了勾手,做出一副十分挑衅的动作,而后从窗户中潇洒跃出,双脚蹬蹬蹬踩在楼梯上,眨眼便到了楼下。
这些军汉何曾受过这种羞辱,勃然大怒,挥舞着钢刀冲下楼去,要找刘凡拼命。
整个揽月楼顿时大乱,战场也从小小的雅间慢慢转移到了一楼的大厅,而周围的看客也越来越多。
甘宁怕刘凡有失,一刀逼退阿大阿二后,从窗户里跃下楼去。那两大汉如何能让甘宁逃脱,紧跟着他从窗户跳出,死死地拖住他。
另一边,那八名追杀刘凡的军汉,排着长队冲下狭长的楼梯,怎料前方一个军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顿时滚落下楼,后排一众军汉冲得太急,没刹住车,顿时一溜烟滑倒,一个接一个从楼梯滚落,最后都在楼梯口停住,一人压着一人,犹如叠罗汉一般高高堆着。
这滑稽的一幕让周围的看客纷纷弯腰大笑,而一旁的始作俑者刘凡则双手一滩,一脸无辜状,一副我什么都没有做的表情。
却听叠在最上面的一名军汉断断续续喊道:“是……是他在楼梯上洒酒了……”
众人恍然大悟,笑声反而越来越大。
“一群饭桶!”看到这一幕,蔡瑁怒骂一声,咬牙望着刘凡,脸上表情十分狰狞。
“小子,敢如此羞辱我,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他咆哮一声,飞身朝刘凡扑去。
蔡瑁出身军伍士家,武艺也还凑合,在他看来,刘凡竟然不敢和那些军汉正面交手,功夫定然稀松平常,这才打算亲自出手,好好教训刘凡,扳回一城。
怎料,他的威猛一扑却被刘凡一猫身,轻松地躲过了。
刘凡接着闪身一跃,跳到一张桌子上,挑衅地勾了勾手指,讥笑道:“来啊!我在这儿!”说着还朝着蔡瑁扭了扭屁股。
众人目光随着蔡瑁移到了刘凡身上,见了如此好笑的一幕自然免不了发扬一下娱乐精神,捧腹大笑,对蔡瑁指指点点。
蔡瑁脸色铁青,不信自己那么快的一扑竟然落空了,刚刚定是自己疏忽大意了,才让刘凡有机可乘,躲了过去,这次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想到这里,他怒吼一声,再次向刘凡扑去,但只见眼前一晃,刘凡的身影再次消失。
“白脸小子,有种你别跑!只会躲算什么好汉!”蔡瑁怒火中烧,又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拿言语相激。
“好,我不跑了!”刘凡从桌上跃下,端端正正地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悠悠哉哉地拿起桌上的一坛酒喝起酒来。
见刘凡中计了,蔡瑁心下得意,步伐飞快,几步便奔到刘凡面前,双手迅疾伸出,往刘凡身上抓去。
刘凡可没傻到站着不动,腾的一声再次跃到桌子上。蔡瑁一个收势不住,一脚踢到了凳子腿,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抱着脚低声哀嚎。
“小子,不是说好不跑的吗?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出尔反尔?”蔡瑁哀嚎之余,仍不忘教育刘凡。
刘凡暗中嘀咕一句:“你以为我傻啊,站着让你抓!”口中却笑道:“没有啊!我没有跑,我只是跳上桌子而已,我又没说我不能跳?”
刘凡摆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将众人都逗得大笑起来。
“阿蛮,这蓝衣公子是谁?以前他来过我们酒楼吗?”角落中,一名模样可人的紫衣少女闪着灵动的双眸盯着刘凡,她从后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小姐,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他的来历还不清楚,不过王伯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了!”一身绿衣的小蛮轻扶着少女,显得十分乖巧。
紫衣少女点点头,将目光重新放到刘凡身上,比起甘宁和蔡瑁,俊朗又搞怪的刘凡无疑更吸引女孩的目光。
蔡瑁恶狠狠地盯着刘凡,大声道:“好!你只能跳不能跑!”说着再次朝刘凡扑去,一副不抓到你我绝不罢休的样子。
“唉!怕了你了,看来得让你绝望一下下了!”刘凡叹了口气,很无辜地说道。
蔡瑁扑来的瞬间,刘凡同时窜起,一下子便骑在了蔡瑁的头上,双脚环着他的脖子,双手抓着他的发冠,嘴里不时地叫着:“驾……驾……”
蔡瑁则在刘凡的身下,原地转着圈,伸手乱抓,嘴里不停地叫着:“小子,你给我下来……有种给我下来……”
众人皆笑疼了肚子,能够整得襄阳一霸如此凄惨,这可是比揍他一顿还要狠啊!
刘凡骑坐在蔡瑁头上,不忘朝着众人抱拳嬉笑:“谢谢捧场,欢迎下次再来!”俨然将自己当成一卖艺的。
蔡瑁再也忍受不住,这不是将自己当猴耍吗?当他明白过来后,怒极攻心,直接被气晕过去。而随着蔡瑁的倒下,这场闹剧才告一段落。
从此之后,襄阳城里便多了一段人人皆知的佳话,更有说书人将其搬上了讲台,取名为“文武青年戏耍恶霸,骑猴英雄气倒蔡生!”
此时,甘宁也解决了阿大和阿二两个大汉,看到刘凡捉弄蔡瑁的一幕,脸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刘凡和甘宁相视一眼,放声大笑,扬长而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打道回府
刘凡牵着马,和甘宁一路有说有笑,往城门方向走去。
还未出城门,便见蔡安引着一名官员,身后跟着一队手执大刀、凶神恶煞的官兵火急火燎地围了上来,很快便将二人团团围住。
人群中冒出一小丑,正是蔡安,他指着刘凡和甘宁,厉声道:“习县令,就是这两人,抢了钱又打了人,害我大哥至今昏迷不醒!”
襄阳城城门前这一幕动静闹得很大,引得一群行人围观,其中有几人正好是从听香楼里出来的,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人群中有个颇有才气的人听了,一拍脑袋,冷不丁冒出一句:“文武青年戏耍恶霸,骑猴英雄气倒蔡生!”
众人听了皆拍手叫好,口口相传,又担心故事的主角会被官差抓走,目光皆投向场内,替二人捏了把汗。
襄阳城县令长得很普通,身材矮小,胡须留成八字形状,他看到四周乱哄哄的人群,不禁眉头一皱,远远地喝道:“大胆甘宁,你劫掠乡里士绅多年,本官念你勇武,又多次协助官府捉拿寇贼,这才没将你下狱,你竟不知好歹,得罪蔡家!”
县令这一喝,围观的人群顿时寂静下来,翘首以盼,等着看对面的英雄会如何答话。
甘宁朝县令拱手行礼,赔笑道:“县令大人,此事错在我一人,和这位公子无关,还请你网开一面,放他离去!”
“真好汉!”
“一人做事一人当!”
……
人群中冒出不少人头,扯着腮帮子替甘宁喝彩。
有个不开眼的家伙冷不丁地露头,冒出一句:“好像故事的主角是他身旁的青年才对……”
噼里啪啦,他话未落干净,便遭到周围一群人的殴打,脸上落下无数鞋印子,“叫你瞎说!”短短片刻功夫,刘凡便拥有了不少铁杆粉丝。
县令抬头望了刘凡一眼,见他姿容非凡,不似普通人,正要点头答应,却见蔡安突然窜了出来,指着刘凡厉声叫道:“习县令,就是此人害我大哥昏倒,他才是元凶,断不能放过他!”
甘宁不担心自己入狱,就怕连累刘凡,听了气急,捋袖喝道:“龟孙子,就会躲后面放屁,有种出来,看你甘爷爷不撕烂你的嘴……”说着便要上前拼命,却被刘凡伸手拉住。
刘凡朝他摇摇头,微微一笑,朝县令走去。
有官兵上前相拦,但县令才不相信大庭广众之下,这位年轻人敢将他如何,厉声呵斥,让这些官兵退下。
众人皆看着这一幕,都不明白刘凡上前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束手就擒?又或是跪地求饶?
呸呸呸,他们很快将这个念头抛弃。他可是戏耍襄阳一霸的智勇青年,一定有法子让县令大人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乖乖让出一条大道,笑着恭送他离去。
刘凡缓步走到县令面前,拂袖遮挡在二人面前,而后亮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
看到那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县令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不自主地打颤,接着一屁股跪坐在地,他几乎要惊呼出声,但被刘凡目光一瞪,顿时住口不敢言,冷汗直冒,面色惨白。
刘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回走去。
“拜倒了,拜倒了……”看到跪坐在地的县令,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念头成为了现实,人群顿时沸腾了。
县令摸了把额头的冷汗,慢慢站了起来,大声下令道:“都闪开,让他们离去!”
蔡安怒急,大声质问:“习县令,这是为何?”
县令冷着脸也不答话,指挥官兵们让开了一条大道。
“习县令,你敢得罪我们蔡家?”蔡安勃然色变,已是大叫起来。
县令仍然不理他。废话,得罪了你们蔡家我最多丢个乌纱帽,若得罪了那个人,我可是全家性命难保,这其中的轻重不用蔡安提醒他也知道。
刘凡拉起兀自愣在原地的甘宁,扬长而去,在路经县令身边时,县令点头哈腰,陪笑着恭送二人离去。
围观的众人也是纷纷拍手喝彩,目送着心目中的英雄离去。
场上唯有蔡安一人像个跳梁小丑般的大喊大叫,却没人理他。
出了城后,刘凡也不瞒甘宁了,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
甘宁先是呆了半晌,而后咧嘴嘿嘿笑道:“我早该想到的,世间像公子这般年纪,又文武全才的能有几人?”
刘凡微微一笑,道:“甘大哥,你不是还有一帮兄弟吗,可以一并请他们前往京城,京城需要很多像甘大哥这样善于水战的人才。”
甘宁激动道:“兴霸的那些兄弟分布在南郡各处,以打渔为生,若公子不弃,兴霸愿意带着他们跟随公子!”
“好,甘大哥便前去寻找他们,找齐之后便自行前往京城将军府,我离开京城已有一段时日了,需要先赶回去。这是将军府的信物以及路上的盘缠,你收好了!”
刘凡说着,将一个钱袋和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牌交到甘宁手里。
甘宁一脸兴奋地接了过去。
“对了,若是有机会,甘大哥将那个名叫吕蒙的少年也一并接来京城吧。”
“诺!”甘宁大喜,对刘凡更加的敬服,他哪里知道刘凡这是要先东吴一步将吕蒙收入麾下,避免他二哥关羽死于吕蒙之手。
回到洛阳后,刘凡第一时间便赶往朱雀台拜访郑玄、张俭、戏志才、徐庶等人。
由于书院还未建成,便由郭嘉提议,将空着的朱雀台作为临时的书院。朱雀台颇大,房间够多,倒也能暂时作为教学和师生们居住的场所,刘凡自然点头同意。
朱雀台大殿,郑玄、张俭、郭嘉、戏志才、徐庶等人围坐在一张桌前,商议书院的招生计划,看到刘凡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刘凡微微一笑,让他们不必客气,继续手头工作。
半天后,他们商议结束,郑玄领着众人来到刘凡面前,拱手作揖道:“公子,老朽等人商量后决定书院的第一期学生人数暂时定在三百人。至于学子的人选便从洛阳百姓中挑选,成为学子的条件是年满十岁的良家子弟,公子以为如何?”
刘凡手扶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书院现在刚刚起步,三百学子刚刚好,后续学子要陆续招进来,招生地也必须尽快扩展到司州、并州和豫州三洲。不过,进入书院学习也是有条件的,需要先通过书院的入学考试!”
众人顿时面露不解,郭嘉却早已知晓了刘凡的构思,笑着道:“大哥之前和我说过,洛阳要建的这个书院可以称为高等书院,即要培养的都是大汉未来的栋梁之才。并非人人都能进入书院学习,只有通过书院的入院考试,方能进入!”
郑玄和张俭脸色都有些难看,在他们眼里,书院自当是面向全国的,若对少年们区别对待,这个书院只能培养一部分人,如何能做到人人有机会入书院学习?
郑玄出列,大声质问:“公子,若书院并非人人能进,对少年区别对待,那么如何做到少年强国?”
刘凡笑着解释道:“郑老,若这个书院人人可进,那么学生质量参差不齐,请问到时你要如何教学?”
郑玄目光灼灼,毅然道:“自当是一视同仁,耐心授课,为每一个学生解惑,辅佐他们成长。”
刘凡微微一笑,摇头道:“若人人可进书院学习,到时学生数量将成千上万,质量又参差不齐,若无成百上千的先生,只怕很难做到为学生一一解惑。而且,书院的目的是培育栋梁之才,必须尽可能地帮助那些聪明的学生,让他们更快成长,而不是让他们停下脚步,等候其他学生跟上。”
郑玄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仍然有些难以接受,沉声道:“可是,书院若是拒绝那些虚心前来求学的学员,岂不是寒了天下学子之心?”
郭嘉笑道:“郑老师所虑的是,嘉之前也是这么和大哥说的。不过大哥他果然非常人,提出了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哦,是何办法?”不仅是郑玄,张俭、徐庶和戏志才都纷纷面露惊奇。
郭嘉嘿嘿一笑,道:“书院创办前,大哥已命人在洛阳城中开设了一批学堂,这些学堂请了一些私塾里的先生任教,任何人都可进入学习,教的不过是最简单的之乎者也,而且在这些学堂里学习不需要交纳任何费用,从里面毕业的学子都可报名参加书院,通过书院的考试便能正式成为书院的学员。”
“妙啊,如此一来既不会将一众少年拒之门外,还能引得更多的人前来学习。”郑玄一听,抚须大赞,心头悄悄松了口气。
刘凡笑着补充道:“而且,兴汉在长安那边已经开设了一间书院,从长安书院毕业的学子可直接进入洛阳书院深造,而不需要参加入院考试。”
张俭点头赞道:“好一个双管齐下,如此一来,洛阳书院的学员便不会缺了。”
戏志才忍不住打趣道:“学员是不缺了,可是先生却要缺出一大批来!”
众人皆大笑。
徐庶微一沉吟,轻声笑道:“学院的先生也容易解决,咱们可以拟定一份招贤的公告,颁布到全国各地去。”
刘凡闻言一喜,大声道:“如此就拜托几位拟出一份招贤的文章来,文章后面署上诸位的大名。我会以朝廷的名义在全国公布,有了几位先生的署名,定会有无数才华之士慕名来投!”
郑玄红光满面,抚须笑道:“如此最好不过了,老朽最担心的便是书院的先生不够用。若书院先生足够多,再统筹得合理些,那么后期书院学生人数扩展到数千、数万都不是问题!”
刘凡自然相信郑玄的能力,抱拳笑道:“那就有劳诸位了!”
听到这句话,郭嘉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心中大骂他这个大哥奸诈无比,厚颜无耻,又要当甩手掌柜了。
果不其然,刘凡笑嘻嘻地丢下一句话,让他们缺钱找贾诩,缺人找郭嘉,自己则拍拍屁股回府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男儿的担当
刘凡刚回到府里,屁股还没坐稳,便见赵云火急火燎、满面春风地从外奔了进来。
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模样,刘凡不禁笑道:“何事如此开心,可是你和云禄的婚事定下来了?”
赵云面上一红,讪讪说道:“将军别取笑我了,子龙不是定好了和将军一起吗?将军什么时候迎娶貂蝉小姐和莜雪小姐,子龙便什么时候迎娶云禄。”
“你啊!”刘凡摇头一笑,他没想到赵云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便不再打趣他,正色道:“可有什么事情禀报?”
赵云一拱手,兴奋道:“将军可还记得伍子健这人?”
刘凡微微一愣,点头道:“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子龙麾下的一名百夫长,曾和我们在朝歌城中并肩作战,最后战死沙场了。”
刘凡面露回忆,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朝歌城,那天他与一众兄弟浴血奋战,在数万敌军的包围圈中拼死搏杀,直从凌晨杀到黄昏,最后战友尽数牺牲,只有他和赵云逃了出去。
那一幅画面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赵云抬头,眼中隐有泪花,激动道:“将军,子健没死,他回来了!”
刘凡先是一呆,接着大喜道:“真的?那他现在在何处?”
赵云也是一脸兴奋,他转过身,拍了拍手,便见门外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只见他身着一袭白衣,头戴斗笠,步伐矫健如飞。
他来到殿前,撩起下摆,单膝跪地,抱拳一礼道:“昔兴汉军麾下百夫长伍子健,拜见将军!”
刘凡激动地站了起来,上前一步道:“快,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伍子健应了声诺,起身挺立,取下斗笠,昂首挺胸,摆出一副最标准的军姿。
这是一张何其刚毅狰狞的脸,那沧桑又有力感的面容上布满了一道道如蚯蚓般狰狞的伤痕,那是从血战中存活下来的象征,是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标志,普通人望上一眼便会颤栗。
刘凡虎目渐渐湿润,上前扶住他的双肩,激动道:“若无子健和一众弟兄的英勇冲锋,我和子龙便不可能杀出重围,就不会有今日的我,我刘凡向你致敬!”说着弯腰郑重行了一礼。
伍子健将刘凡扶起,哽咽道:“将军严重了,誓死保卫将军是我等兴汉军将士的职责和荣耀!”
赵云也走了过来,三个曾经在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抱在一块,拳头贴着拳头,虎目中一片湿润。
他们都是血一样的男子,尽管双目湿润,但却没有流泪,神情慢慢恢复如初。
刘凡拉着伍子健入座,而后便问起他这两年来的经历。
伍子健也不隐瞒,将自己是如何从朝歌城的那场血战中存活下来,之后又去了何处,一一说来。
原来,当日在朝歌城中,伍子健领着一百兄弟浴血奋战,一路前进,杀到最后只剩下他独自一人。他自知断无幸理,便返身杀入敌军中,杀敌不下一百,但越来越多的敌军闻讯赶来,最后将他团团围住。
在成百上千支长枪从四面八方刺来之际,天上突然飘来两名白衣女子。
两女仿若仙人一般从天而降,美丽动人,惊呆了一众士兵,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却发现两名仙女还有那名敌将已经不见了踪迹。
之后,伍子健便跟在两名白衣女子身边,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渐渐地他也知道了两名白衣女子的身份,其中一个是墨家巨子墨云,另一个是她的侍女弄月。
伍子健感激她们的救命之恩,再加上那段时间刘凡音信全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心灰意冷的他便选择加入墨家。
说完这段经历,伍子健起身抱拳道:“子健私自加入墨家,还请将军责罚!”
刘凡长叹一声,摆摆手道:“子健不必自责,当初我和子龙杀出重围后,在草原停留了数个月,此事并不怪你。再则,我现在和墨家有合作,你是墨家弟子也并无什么不妥。”
伍子健拱手道:“将军,子健现在是墨家弟子,以后不能在兴汉军中效命了,望将军谅解!”
刘凡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强求,点点头道:“无妨,你是墨家弟子,而我又和墨家有合作,我们还是战友关系!”
伍子健松了口气,面上一阵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刘凡注意到他的神情,笑道:“子健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伍子健抬头望了刘凡一眼,一咬牙,突然拜倒在地,悲声道:“求将军救救巨子!”
刘凡大惊,快步走到他面前,扶起他道:“子健,墨云出什么事了?”
伍子健平复了下心情,徐徐道:“巨子在帮助将军击杀了阴阳家的四名隐卫后,便回到了洛阳暗所休息,但阴阳家不知怎么竟探查到巨子所在的暗所位置,突然杀上门来。那一夜,阴阳家一共出动了三十名隐卫,墨家弟子拼死搏斗,仍然死伤无数,巨子为了掩护我等逃走,一人吸引住大多数的隐卫,但他们竟然卑鄙的在空气中下了迷药,巨子一个不查,轻功施展不开,落入了他们手里。”
“将军,巨子对我们墨家的存亡至关重要,还请将军能够出手相救!”伍子健双手抱拳,恳求道。
刘凡点头道:“墨云对我有救命之恩,她有难我自当前往救她,只是不知她现在被阴阳家关在了何处?”
伍子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到刘凡手里,道:“将军,请看!”
刘凡拆开信封,扫了一眼信上内容,低声道:“要我只身一人前往东海蓬莱岛?”
伍子健点点头,道:“据我们墨家的情报,阴阳家的总部便设在蓬莱岛,那里人迹罕至,机关重重,巨子很有可能被押往那里。”
话音刚落,赵云长身而起,抱拳道:“将军乃当朝兴汉王,朝廷支柱,兴汉军一军之主,切不可以身犯险!”
刘凡摆摆手,道:“墨云那丫头对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将军,即使你去了也未必……”
赵云话未说完,便被刘凡挥手打断,“若不试试,怎能知道成还是不成?我若不按照信上所做,墨云便难逃毒手,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他们会说我见死不救,间接害死了救命恩人。”
“况且……”刘凡抬起头,一脸正气,朗朗道:“况且,墨云因我才有此难,我若袖手旁观,不仅心里难安,日后又如何做到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
赵云还要再说,刘凡断然道:“不必再说,我意已决!”
伍子健大喜,道:“将军此行未必没有成功的可能性,阴阳家虽然行事阴险、诡秘,但也算言出必行,他竟然答应让将军见巨子一面,将军到时定能够见到巨子,只要将这件墨兵递到巨子手里,定能出现转机!”
说着他袖子一翻,便见一个椭圆形状的长条铁胆出现在他手里,只有巴掌大小,漆黑发亮,看着很似怪异,很像是一颗蛋。
刘凡从伍子健手里接过这个铁胆,摸在手里有一种冰冷的感觉,铁胆颇为沉重,足有十来斤。
刘凡点点头道:“我会将这件墨兵交到墨云手里。”
“阴阳家已在东莱郡备好了船只,将军准备好后便可前往黄县龙头港,到时自会有阴阳家的人出现,指引将军前往蓬莱岛。”
说完,伍子健便告辞离去。
待伍子健走远后,赵云跪地自责道:“将军,云实不该带子健回来,若将军此行有任何意外,云万死难辞其咎!”
刘凡弯腰扶起他,语重心长道:“子龙,人这一世,有的事情必须去做,即便千难万险,也要去做,这是身为一个男儿的责任!”
“可是将军,军中的一众将领以及几位先生都不会同意你去冒险!”赵云仍是一脸自责,搬出高顺、郭嘉他们,期待刘凡能够回心转意。
刘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所以,就要拜托子龙替我瞒住他们了。另外,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你就对外说我感染风寒不便见客,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不在京师。”
“几位夫人也不会同意将军前去冒险!”赵云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刘凡嘿嘿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摆平她们的!”
最后,刘凡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郑重道:“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将军府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将军放心,云定不负所托!”赵云大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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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临行
虽然刘凡在赵云面前表现得很轻松,但其实心里也没底,可以说他是故作轻松,好让赵云放心。
墨云对刘凡有恩,因他而有此劫,既然知晓了她的处境,这一趟便非去不可了,即便千难万险,刘凡也会一往无前!
这一天夜里,刘凡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刘琴的闺房。
小丫头刚脱去身上的外衣,露出里面一件粉色的肚兜以及莲藕般白洁的双臂,正要上床休息,突然看到有人影闯了进来,顿时面露惊慌,失色惊叫:“谁?”
刘凡怕她惊动了外头守夜的丫鬟,连忙上前将她抱住,伸手捂住了她的樱唇。
刘琴挣扎了一阵,待看清抱住她的是夜夜思念的夫君后,身体四肢顿时酥软下去,任由刘凡轻薄。
“夫人,出什么事了?”有丫鬟听到动静,在外头轻声询问。
刘琴娇声道:“没什么事,只不过是一只耗子罢了!”说完她已是捂嘴偷偷笑起来。
丫鬟在外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嘴里自语道:“奇怪了,这房屋竟然有耗子,明天得请人来抓了。”
“好啊,竟敢说你夫君是耗子,看我怎么惩罚你……”刘凡抱住刘琴香软的身子,伸手四处挠她的痒,惹得她一阵娇笑,不停求饶。
半晌后,两人闹够了,刘琴躺在刘凡怀里喘着气,轻声道:“夫君今晚不是应该在香儿姐姐房里吗,怎么跑到琴儿这了?”
“我想我的乖乖娘子了呗!”刘凡嬉笑道。
刘琴见刘凡不肯说实话,挥舞着小拳头,故作凶道:“快说,不然将你踹下绣床,你自个找香儿姐姐去!”
刘凡捏了下她的小琼鼻,嘿嘿笑道:“自从新婚之夜以来,你和香儿从未同时服侍过我。今夜月色正好,夫君特意过来接你到香儿房里,咱们三个再好好玩玩可好?”
刘琴羞得低下头去,轻轻捶了刘凡一下,娇哼道:“没正经……”
见到刘琴这番姿态,刘凡知道她同意了,不由得意一笑,抱起她,便如一个飞贼,从窗户直接跃出,飞檐走壁,很快便来到韩香儿的闺房外。
刘琴被刘凡抱在怀中,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一颗心顿时砰砰乱跳,两耳边风声呼呼,又想到今夜要和香儿姐姐一同服侍夫君,想到羞人处,娇颜通红一片,只得深深地将头埋在刘凡的怀中,连到了也不知道。
房屋的门是敞开的,因为韩香儿知道刘凡今晚会来。
刘凡抱着刘琴进入香闺,掩好门后,便扑向了屋内的一张大床。
韩香儿已将身子洗得香喷喷的,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袭薄薄的丝被,看到刘凡到来,先是一喜,接着失色叫道:“琴儿妹妹!”
刘凡抱着刘琴钻入被窝,张嘴含住韩香儿娇嫩欲滴的红唇,止住了她的话,在她耳边霸道地说道:“今晚我要你们!”
说着,刘凡已是粗鲁地翻身压在二女身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落在地,低吼一身挺进身下的美人,释放体内那久积的熊熊欲火。
刘凡和二女颠鸾倒凤,极尽**,直到两女都虚弱无力地求饶,他才停止了身下的动作。
韩香儿香汗淋淋地躺在刘凡怀里,一对雪白丰满的娇挺紧贴着他的胳膊,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在刘凡胸前画着圈圈,娇声道:“夫君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说?”
刘琴也侧过身来,抱住刘凡的一条胳膊,一双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两女都是冰雪聪明之人,自然看出刘凡今夜的举动有些不寻常。
刘凡动了动身子,略带不舍地从二女丰满的双峰挤压中抽回胳膊,将二女一左一右抱在怀里,笑道:“夫君明天要出一趟远门,这一次时间可能会久一点,你们在府里要乖乖地等我回来,好不好?”
“不好!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韩香儿凤目一瞪,一个翻身压在了刘凡的身上,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将双腿间的粉嫩花瓣对准了刘凡的下体,轻轻摩擦,却又不让它进去。
刘凡虽然大战了一夜,但被韩香儿这么一弄,欲火又被点燃,不由舒服的**一声,想要翻身将她就地阵法,却又怕明日起不来,只得低声求道:“好香儿,别折磨你夫君了,快快下来!”
韩香儿娇哼一声,不仅不下去,身下的动作反而加剧,并伸手搂住了刘凡的脖子,主动亲吻着他,让刘凡尝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刘凡对敌人能够做到心狠手辣,但对他心爱的女人则是千般疼爱,从不舍得打骂,这也是韩香儿敢如此放肆的原因。
见刘凡不肯说,刘琴也开始帮韩香儿“惩罚”刘凡,抱着刘凡的身体,伸出诱人的香舌,亲吻着他身体的每一处肌肤。
“好了,我说还不成吗?”面对两女香艳的攻势,刘凡终于招架不住。
这种香艳的惩罚不是他不想要,只是经过一夜的奋战,他的小弟还未恢复,还需要养精蓄锐。若是只图一时之乐,提枪硬上,保不好大业未成,便纵欲过度,英年早逝,这不是他所愿。
见到刘凡投降了,韩香儿和刘琴这才作罢,乖巧地躺在刘凡身边,等他回答。
刘凡沉思了片刻,道:“曾经有一个朋友救了你的夫君,如今这位朋友有难,你们说我该不该去救她?”
“应该!”
“不应该!”
刘琴和韩香儿同时回答,答案却截然相反,而后相视一眼,垂下头去,幽幽道:“他竟然救过夫君的命,夫君重情重义,不管我们如何劝阻,你都会去了?”
刘凡点点头,笑道:“其实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些年来,夫君我什么危险没经历过,还不是都化险为夷。”
两女都十分了解刘凡的性格,知道他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若一味的劝阻,只会降低她们在他心中的地位。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后,两女虽然失落,但还是一致点头道:“你答应我们,一定要平安归来!”
刘凡拍了拍二女的香肩,点头笑道:“我答应你们平安归来!好了,快睡吧,你们也累了一晚上。”
二女不再胡闹,乖巧点头,靠在刘凡身边缓缓睡去。刘凡连驭二女,铁打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他却不知道,躺在身边的韩香儿和刘琴二女,绝美的娇颜上已是悄悄滚落下一串珠泪。
第二天一早刘凡便醒了过来,他看了眼熟睡中的二女,在她们的娇颜上亲了一口,而后从藕腿玉臂中悄悄抽身,穿好衣服向外走去。
在屋外找了口井匆匆洗漱完后,他抬步向一个幽静的院子走去。
院中,貂蝉正蹲坐在井边清洗衣裳,捋起的袖子边上露出两只洁白的手腕,欺霜赛雪的肌肤如同牛奶般顺滑,一缕微风吹过,卷起她颊边的秀发,她伸手轻轻一带,优美的姿态动人至极,那精致的侧颜更是美得令人窒息。
刘凡走入院中,看到美人弄发的一幕,忍不住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貂蝉听得声音,先是一呆,接着转身站起,痴痴地望着刘凡。
半晌后,她笑靥如花,开心地道:“公子这首词是为貂蝉所作吗?”
刘凡在心底对李白说了声抱歉,抬头笑道:“蝉儿美若天仙,也只有你配得上这首词,自然是为你而作。”
他话音刚落,便见貂蝉不顾一切地飞奔了过来,由于地面有水渍,刘凡怕她摔倒,连忙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就那样抱着她在院子里转圈,许久许久。
貂蝉那荡人心魄的笑声在院中回荡,久久不绝。
隔壁院子中,一个白衣少女端坐在树下,手里捧着一册竹简认真地读着,突然听到院墙外有人在念词,不由彻耳聆听。
听着听着,手中的竹简哗的一声坠落在地,她却没感觉到,张嘴幽幽唱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短短片刻功夫,她竟然替这首词填了曲,并唱了出来。
虽说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歌声婉转动人,曲风悲凉,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失落,听在耳里,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睹她的芳容。
刘凡辞别了貂蝉,走入这间院子,正听到少女那夹杂着淡淡哀愁的美妙歌声,心中忍不住赞了一声,马超的这个妹妹比那个马云禄要好上太多了。
他正望着少女的曼妙背影发呆,却听耳边传来一声娇喝:“哪来的淫贼,看棒!”
一抬头,便见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冲了过来,手中挥舞着一根木棍,给呆立在原地的刘凡来了个当头一棒。
刘凡疼的吱呀咧嘴,瞪大双目,不敢相信这小丫头竟如此大胆,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刀!
看到刘凡一副就要发飙的模样,翠莺惊慌地扔掉木棍,点头哈腰道:“哎呀,原来是未来的姑爷,翠莺还以为是哪来的淫贼呢,对不起了!”
马莜雪也快步走了过来,小脸焦急,盈盈一礼道:“公子息怒,翠莺她没大没小的,都是莜雪平时疏于管教,公子要打要骂就冲莜雪来吧!”
刘凡瞪了那小丫头一眼,见她冲着自己扮鬼脸,哪有一分赔礼道歉的样子。不过,看在马莜雪诚心道歉的面子上,刘凡气也消了,吵她挥挥手道:“你先退下吧,我和你家小姐有几句话要说。”
翠莺微撅着嘴,似乎有些不乐意,不过被马莜雪一瞪,还是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刘凡踱步走向马莜雪,在距她不足一丈处停了下来,而后抬头凝望着她。
马莜雪的面容极为精致,那白晰的小脸蛋上布着浅浅的光晕,娥眉粉黛,雾蔼隐隐,一双大眼明亮纯净,挺翘的琼鼻小巧可爱,菱形的红唇仿若花瓣。
即便刘凡见惯了美女,也不得不承认马莜雪生得极美,而且从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娇弱的气质,会让人不自禁地生出一种将她搂入怀里,好好呵护的冲动。
被刘凡灼灼的目光久久注视着,马莜雪如雪般的脸蛋上浮起一抹淡红,她缓缓低下头去,双手捏着衣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答应了你哥要尽早娶你入门,本来日子就定在这几天。可是我要出趟远门,我希望你能等我回来,到时我会挑个好日子将你娶进门。”刘凡凝望着她,轻叹一声道。
“非去不可吗?”马莜雪抬头,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她冰雪聪明,猜出了刘凡此行将危机重重。
“非去不可!”刘凡回答得异常坚定。
“为莜雪也作一首词好不?”知道劝不住,马莜雪咬着樱唇,轻声道。
“这……”刘凡面露尴尬,刚刚那首词他可是盗版了人家李白的,现在还有些心虚。
“不愿意?”马莜雪脸上有些失落。
“当然不是!”刘凡不忍心看她伤心,轻声道:“让我想一想。”
马莜雪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要作一首好词并不容易。
没一会儿,便听刘凡缓缓吟道:“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马莜雪朱唇微张,背对着刘凡轻轻念着这首词,不知不觉间秀靥上浮起了一抹诱人的潮红,她翩然转身,朝着刘凡展颜一笑。
“公子定要平安归来,莜雪在家等你!”
刘凡看呆了,低声念道:“果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待他回过神来,却发现佳人早已不在院中,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香气表明刚刚那一幕并不是一场梦。
刘凡微微一笑,心中再无牵挂,大步朝外走去。
窗台边,一白衣少女静静地倚立着,目光落在院中那道英挺的背影上,久久不移。
第一百二十八章 悲壮太史慈
青州东莱郡。
一轮火红的骄阳下,渤海湾龙头港大浪淘沙,一艘巨大的货船在浪中挣扎前进,随时有倾覆之危。
不远处的沙滩上,一群穿着破烂的纤夫,顶着烈日,迈着沉重的步子,蹋着黄沙,一步一步向前走,他们光着背,弯着腰,粗长的麻绳勒着肩膀,正拉着货船逆风前进。这些纤夫大多身子向前倾,可见都在使劲。
但人的力量又怎敌得过大自然的恐怖破坏力?
一个大浪翻滚而来,卷住货船,向外抛去。
纤夫中有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还有许多十几岁的少年,在巨力的突兀冲击下,一个老人脚下一个踉跄,当场跌倒。
他这一倒,纤夫们的步伐便乱了,再也不能寸进。
场上突然响起一阵惊呼,因为一条粗黑的长鞭已是迎风呼啸而来,狰狞如毒蛇,狠狠地抽向那位倒地的瘦弱老人。
毫无疑问,这样一鞭子下来,老人将非死即伤。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粗壮的大手蓦的伸出,一把将皮鞭握住。
看到老人逃过一劫,众人皆松了口气,但随即皆担心地望向那个出手帮忙的汉子。
只见他年约二十五六,身长七尺七寸,猿臂蜂腰,面如冠玉,眼如皓星,四肢肌肉强壮有力,单看一眼便知他是个虎一样的男子。
挥鞭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差役,他涨红了脸用力想要从那男子手中夺回皮鞭,皆是未能如愿,不由怒喝道:“太史慈,你敢造反不成?”
名叫太史慈的男子冷哼一声,甩手将皮鞭丢开,却见那差役再次挥鞭击来,这次并不是冲着那老人,而是直直向他面上袭来。
“好你个张狗蛋,我忍你好久了,你竟不知收敛,如此休怪我不客气了!”太史慈丢开肩上的麻绳,大步走出,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那条袭来的皮鞭,而后用力一扯,便见那名魁梧的差役在众目睽睽下跌了个狗吃屎,一头栽到了沙坑里。
这名差役名叫张铁胆,和太史慈是同郡的老乡,却名不副实,乡里人皆叫他张狗蛋,不过自从他巴结上了州官后,张狗蛋这个名已是没人敢叫了。
张铁胆撅着屁股从沙坑里爬起,抹了把脸上的沙子,怒目瞪着太史慈,狰狞地咆哮道:“太史慈,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远处,越来越多的官差听闻到动静,赶了过来。
“头儿,怎么回事?”一众官差七嘴八舌地询问。
“给我杀了他!”张铁胆指着太史慈,厉声喝道。
“可是……”一名官差小心翼翼地回答。
“没什么可是,杀了太史慈,有什么事情有我担着!”张铁胆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一众官差听了再无犹豫,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上前围住了太史慈。
太史慈面无惧色,眼中闪现厉色,双手握成拳,发出噼啪噼啪响。
未等这些官差动手,太史慈已是冲入了人群,他犹如虎入羊群,在场中左窜右跳,接连躲过一道道凌厉的刀芒,双拳虎虎生风,几乎是一拳一个将这群官差揍翻在地,直打得官差们一个个鼻青脸肿、哭爹喊娘,最后跪地求饶。
张铁胆面色大变,就要逃走,抬头看见一支威风凛凛的铁骑快速开了过来,队首一个虎背熊腰的将军他正好认得,正是青州刺史田楷帐下的大将单经,不由大喜。
单经也看到了张铁胆,在马上厉喝道:“张狗蛋,这都多少时辰了,一艘货船也拉不上来,刺史大人养你何用?”
张铁胆跪了下去,指着太史慈哭嚎道:“单将军,都是这个人,指使这帮刁民不出力,还殴打官差,狗蛋也没办法啊……呜呜……”
见他一个九尺大汉哭得如此凄惨,单经颇为不耻,皱了皱眉,但还是信了他的话,望了眼太史慈,喝道:“来人,将此反贼拿下,就地正法!”
一队刀甲鲜明的骑兵轰然应诺,向太史慈奔去。
“张狗蛋,速速将这批军备运来,袁绍大军马上攻来了,若你误了军机,定斩不饶!”单经一声喝下,正欲离去,却看到了一幕令他极为震惊的画面。
只见那名大汉在场中不断腾跃,赤手空拳和他手下最精锐的骑兵战在了一处,不仅不落下风,而且还不时地有骑兵被他抓下马去,遭到一顿痛殴。
虽然派出去的这支骑兵只有十来骑,但个个都是军中的精英,足以一当十,即便是他也很难保证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在他们的合击中全身而退。而这个大汉竟然更加了得,不仅游刃有余,更不时地反击,让这支骑兵的合围阵法有奔溃之势。
不过,单经可没招贤纳士的闲心,这批军备在他眼里可比这个勇武的汉子重要太多了,他发出一声冷哼,一挥手,身后又奔出数十名骑兵,往太史慈围去。
他双手抱胸,冷眼旁观,他倒要看着这名大汉能坚持多久!
太史慈此时也是有苦难言。
半年前,他受本郡太守所托,烧了州吏送往京师的奏章,得罪了青州刺史,之后便被发配到这里当纤夫。几个月以来他从未吃饱过,再连续经过这番剧烈的打斗,体力已是不支,根本撑不了多久,又见数十名凶悍的骑兵围了上来,知道今日再无幸理,心中不由悲呼:“难道我太史慈注定命陨于此,不能再为国为民锄奸了吗?”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柄长枪突兀地刺来,直取他的脖颈。
太史慈怒急,他虽然穷途末路,却也不愿死于这等无名小卒手里,右手大力一探,便将那锋利的长枪握在手里,任凭手里鲜血直流,他大吼一声,反手一转,已是将长枪夺了过来,枪尖对准马上骑士,猛地刺出,直将那骑士刺了个透心凉,口喷鲜血,跌下马去。
太史慈脸上、手上都是血,狰狞地笑着,犹如一尊恶魔,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单经也被太史慈的勇猛震惊了,但随即面上闪过一抹厉色,这等人物不能为我所用,便绝不能让他继续存活于世!
他扬起手中长枪,策马向前奔去。
太史慈目光一凛,从来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若是在他强盛之时,这等程度的杀气他丝毫不会放在眼里。但此时,他只能握紧手中长枪,小心戒备。
单经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借着俊马奔驰带来的强劲冲力,右臂伸展,猛地向前刺去。
太史慈挥枪格挡,他毕竟是强弩之末,单经又借助战马的冲力,这一枪威力惊人!他终究承受不住,手中长枪被震飞,脚下一个酿跄,往后跌退数步,
单经一击得手,面露得色,挥枪再刺。
太史慈正欲往旁闪去,以避开单经的锋芒,却见身后左右飞来两根长绳,趁着他不注意,准确地套中他的双脚。
两名士兵一招得手后,立马掉转马身,策马猛拉,要将太史慈拖在马下,活活拉死。
太史慈仰天大吼,双臂一振,拉住腿间的长绳,而后迈动双腿,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踏去。两匹拉绳的俊马竟然抵不过太史慈一人的力量,不进反退,四蹄刨地,嘶鸣不止。
两名骑士大惊,他们是将绳索套在腰上的,被太史慈越拉越紧,而且绳索的另一端传来一股巨力,竟让他们有一种被拉下马去的感觉。
这一感觉很快变成了现实,太史慈悲吼一声,全身精气血在这一刻爆发,往前猛冲几步,直将马上两名骑士拖下马来。
单经本以为中了套绳的太史慈此次已是在劫难逃,必定惨死于马下,便收枪在旁看戏,却见太史慈一手一个如耍魔术一般挥舞着手里的长绳,而他的两个手下在空中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哀嚎不止。
“尔敢!”他怒急大吼,策马冲了上去,手中长枪一抖,寒光闪闪间将太史慈全身笼罩。
太史慈惨笑一声,抡转长绳,舞得虎虎生风,绳索上的两名士兵被他先后送到了枪芒上。
“噗,噗”两声响,两名士兵先后殒命。
做完这一动作,太史慈已是力竭,踉跄后退几步,而后双膝缓缓着地,跪坐在沙滩上,北风呼啸,将他长发吹散,披散在肩头,说不出的凄凉悲壮。
单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两名得力手下,又气又怒,见太史慈跪坐在地,知道他再无反抗之力,策马前奔,手里亮闪闪的银枪高高斜刺而下,要将他一枪刺死于马下。
那些纤夫皆是面露不忍,心底悲叹,这等好汉都没有好的归宿,难道苍天真的已死,天道已经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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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字义归心
几乎就在单经手中的长枪刺入太史慈胸口的瞬间,远处寒光一闪,有一物疾速飞掠而来,狠狠地撞击在长枪之上。
“哐当”一声,那物体坠落下来,竟然是一柄血色的匕首。
被这横空而出的匕首一阻,单经手里的长枪顿时偏离了原先的轨迹,与太史慈插肩而过,枪身在空中嗡嗡作响,已是刺了个空。
单经勃然大怒,挥枪再刺,却听一道无比威严的喝声响起。
“住手,否则诛你九族!”
单经大惊失色,被这一喝,他那持枪的右手竟然微微颤抖,再也刺不出去。
单经回头望去,只见远处一骑飞速飙来,马上一锦衣骑士英武无比,面寒煞气,正死死盯着他,似乎只要他一有异动,便会遭到骑士的疯狂击杀。
这等气宇轩扬的人单经从未见过,比之他的上司青州刺史田楷更有气势,不,甚至连他的主公公孙瓒也不如来人有威严。显然,这是一个位居高位的人,眼神无比犀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
单经不敢妄动,抱拳道:“在下乃青州刺史田楷帐下都尉单经,不知阁下是谁?为何要拦我击杀此反贼?”
刘凡冷哼一声,懒得和他废话,手中一个金牌飞了出去。
单经伸手一抓,待看清玉牌上的字,以及背面那一条栩栩如生的四爪金龙时,大惊失色,立马翻身下马拜倒在地,高举着金牌,颤声道:“原来是兴汉王大驾光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兴汉王,还请兴汉王恕罪!”
刘凡跃下马来,径直走到太史慈身前,将他腿上的绳索拿掉,又见那破烂的裤脚下露出两只巨大的脚铐,虽然没有锁在一处,但也是勃然大怒,厉喝道:“解开脚铐!”
太史慈冷眼看着刘凡,并未因为被后者救了而心存感激,在他看来,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他曾好心帮郡守大人烧了州吏的奏章却最终被郡守无情的抛弃,这才沦落至此。
在太史慈看来,刘凡之所以救他,无非是看中了他的身手,又或者是假意虚情,以此来收买人心。
张铁胆战战兢兢地往人群中躲去,却被那些纤夫给合力推了出来,顿时一个踉跄,扑倒在刘凡面前。
刘凡冷冷望着他,喝道:“解开!”
看到一向威严的单经都乖乖地跪在一边不敢妄动,张铁胆如何敢反抗,从腰间那一大串钥匙链中摸出一把钥匙,颤颤巍巍地伸手,将太史慈脚上的脚铐解开。
“滚!”刘凡冷冷一喝,对这种人他不屑动手,杀他都嫌脏手。
张铁胆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往前爬去,远远地离开刘凡和太史慈。
刘凡捡起不远处的血匕,而后起身慢慢走到单经面前,取过金牌,徐徐道:“听说田楷正在和袁绍交战,不知战况如何了?”
单经不知道刘凡这番话是何意,只得恭声回道:“袁绍得到当地大部分士族的支持,又有附近的冀州做后盾,军备和粮饷极为充足。我军粮饷暂时不缺,但军备稀缺,因此才从北边幽州走海道运来军备,但仍然跟不上军备的耗损速度,以至于青州北部的济南国和乐安国两郡都已落入了袁军之手。孔北海正领着三万大军在北海国一带与袁军大战,现在胜负未分。”
刘凡沉思片刻,道:“若是我能解决你的军备问题,这些纤夫是否能够放了?”
单经大喜,激动道:“此话当真?”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和权倾天下的兴汉王如此说话有些不妥,连忙低下头去,恭声道:“小人的意思是,兴汉王真的愿意为我军提供军备,对付那袁绍?”
刘凡点点头,道:“我与袁绍也有仇怨,若放任他一味壮大对我有害无利,能够帮助你们对付袁绍,何乐而不为?不过,这些纤夫必须全部释放,并且我并不是免费为你们提供军备,你们要按正常价格订购这批军备。”
单经点头,恭声道:“这是自然,小人怎敢白要兴汉王的军备?”
刘凡很满意他的表现,从兜中取出一块玉牌,道:“这是王府的印信,你带着这块玉牌绕路前往豫州,说明来意,豫州刺史会将一批军备卖给你。有了这批军备,你们和袁军便各凭本事争地盘吧!”
上任豫州刺史被李傕杀害后,刘凡便派了皇甫嵩的侄子皇甫跃接任豫州刺史之职。皇甫跃有勇有谋,身边又有皇甫嵩这等老将辅佐,足以胜任豫州刺史一职。
刘凡之所以将皇甫跃提拔为刺史,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皇甫跃和他叔叔皇甫嵩不一样,他可以说是刘凡一手提拔起来的,算得上是兴汉军的一员,对刘凡也极为忠心。
单经恭敬地接过玉牌,连连躬身道谢,脸上十分激动。
毕竟,从幽州走海陆运送装备到青州,可谓路途遥远,再加上天有不测风云,海上更是如此,大风大浪不断,风险太高,往往两三趟货船还不一定能成功运来一趟军备。而若是借道衮州或是徐州,从豫州走陆路运来,不仅节省成本,风险更要小出许多。
不管是衮州的曹操又或是徐州的陶谦,他们和公孙瓒的交情都还算不错,只要给予一定的好处,都会放行。
单经站了起来,走到那群纤夫面前,高声喝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
所有纤夫都欢呼,纷纷丢掉肩膀上的麻绳,跪倒在地,朝着刘凡连连磕头,口中大喊:“苍天有眼,派兴汉王来救我们了……”
在单经的命令下,张铁胆交出了腰间的那一大串钥匙链,分发给一个个纤夫,让他们自行解开脚铐,各自散去。
太史慈本来对刘凡还颇为不屑,见他竟然与那将军协商,让后者释放了一众纤夫,顿时收起倨傲的神态,又想起刘凡刚刚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自己的一幕,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抹感激。
他是个大丈夫,自当依本心行事,也不矫情,大步走到刘凡面前,拜了下去,拱手道:“东莱太史慈拜谢兴汉王救命之恩!”
“太……太史慈!”刘凡不禁惊呼出声,失声道:“你就是义毁奏章而知名当世的太史字义?”
太史慈不禁一呆,沉声道:“太史字义正是我,毁掉奏章的也是我,知名当世不敢当!”
刘凡大喜,连忙弯腰扶起他,激动道:“字义快快请起,你义毁奏章之事天下皆知,不必过谦!”
刘凡注意到太史慈面色有些黯淡,知道他当纤夫期间肯定没吃饱过,又经历过一番剧烈的战斗,铁人也撑不住,于是向单经要来一匹马,和太史慈并骑而行,往附近的一个县城疾驰去。
到了县城,刘凡先帮太史慈换了一身新衣,又带着他到附近酒楼大吃一顿,这样一番下来,太史慈对刘凡更加感激,而且在短暂的接触过程中,他发现刘凡很少摆架子,即便是对那些最普通的店小二又或是小厮也都是客气说话,而且并非是刻意表现出得那种客气,是发自本心的那种。
太史慈自认看人极准,对刘凡已是暗暗心折。
待太史慈酒足饭饱后,刘凡笑着问道:“不知字义日后有何打算?”
太史慈不再犹豫,长身而起,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字义愿意追随将军上阵杀敌,还请将军收留!”
“快快请起,字义忠勇无双,我有字义,天下无忧矣!”刘凡等的就是这一刻,连忙上前将太史慈扶起,亲热地拉着他入座。
确定了关系后,两人隔阂完全消除,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喝酒吃肉,谈笑风生。
散席之时,刘凡从兜中掏出一个钱袋递到太史慈手里,让其回家接老母到洛阳将军府,等他办完事情回来后,二人再好好畅饮一番。
太史慈也是识大体的人,也不问刘凡此行所为何事,大声应诺,告辞离去。
第一百三十章 折翼天使
东莱郡龙头港,巨浪淘沙。
一身蓝衣的刘凡站在陡峭的嶙峋怪石群中,面朝大海,脚下汹涌澎湃的巨浪一浪高过一浪。
感受着海风轻抚脸庞带来的温暖感觉,刘凡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顿觉心胸无比的舒畅。他张开怀抱,似乎要将这片天地都拥入怀中。远处,一只洁白的海鸟啼叫着在一道道浪花中穿梭,随即振翅冲向蔚蓝的天空。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我会活着回来的!”刘凡仰天一啸,随即纵身一跃,眼看着就要被那澎湃的巨浪所吞没,突然一叶扁舟破浪而出,出现在他脚下,稳稳地将刘凡接住。
“公子好胆魄,就不怕在下不会出现,你就此葬身于鱼腹之中?”小舟中一蓑翁背对着刘凡坐着,嘶哑着嗓音问道。
“阴阳家竟然答应让我见墨家巨子,又相约在此处,就不会食言,我何惧之有?”刘凡站在小舟上,轻轻一笑道。
在阴阳家弟子的面前,刘凡自当不甘示弱,表现得无比自信,心中却嘀咕道:“你若是不出现,我自会再游回岸边,那些鱼儿又能奈我何?”
他低头看了那蓑翁一眼,背影感觉有些熟悉,正要上前查看,却听蓑翁一声低喝:“坐稳了,飞鱼要乘风破浪,直冲沧海了!”
刘凡连忙低下身子,扶住船沿,脚下的小舟已如一条飞鱼冲了出去,一道滔天大浪席卷而来,一下子将小舟湮没。
片刻后,小舟重新浮出水面,在一道道巨浪中穿梭前进,两边浪花飞溅,又不时有滔天巨浪倾覆而下,看得人惊心动魄。
刘凡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海水打湿,他压下心头的惊色,望着身前的蓑翁,对其是佩服万分,能凭借着这叶扁舟在海上横冲直撞,无惧大风大浪的,此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海上风平浪静,一轮夕阳斜挂天边,洒下的余辉照出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面上一舟二人在徐徐前进。
前面沧海茫茫,似乎没有尽头。
“还要多久能到蓬莱岛?”刘凡忍不住问道。
蓑翁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着天边的夕阳,直到它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才沉声道:“到了!”
随着他话音落地,脚下的海水陡然下沉,而且越降越快,前方百丈远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滔天浪墙,倾泻而下。
在巨流的冲击下小舟在原地翻转不止,看似随时都会翻船,但就是不翻。
刘凡紧紧抓住船沿,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极为震惊。
随着那道滔天浪墙消失,刘凡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座方圆数十里的小岛。
刘凡跳上岸来,放眼望去,岛上郁郁青青,参天树木林立,树梢和叶子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表明他刚刚没有看错,这座海岛确实是从海底冒出来的。
“蓬莱岛日出而没,日落而出,你要想离开,最好在日落之后。”蓑翁低声说着,将小舟拖上岸来,在一株大树下系好,又挖了个深洞,将小舟和船桨都埋了进去。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刘凡望着蓑翁的背影,大声问道。
蓑翁不出声,也没有回头,站起身来,缓缓向远处走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刘凡这才惊异的发现,他自始自终都未见得那蓑翁的真面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海上漂泊了一天,刘凡早已饥肠辘辘,便在岸边抓了几条鱼,取两块石头剧烈碰撞弄来了火,又取来几根被风吹干的树枝,坐在岸边生火烤鱼。
填饱肚子后,刘凡将火浇灭,才起身朝岛内走去。
刘凡并不担心找不到阴阳家的总部,既然他按照指引来到了这里,就一定能和墨云见面,至于见面后阴阳家会采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刘凡并未去深想。
他对阴阳家了解太少,与其在这胡思乱想,还不如等见了墨云,和她共思对策才对。
天上月明星稀,空旷的岛上没有任何生机,偶尔会见到几条来不及逃入海里的鱼,但都已经因缺水而死。穿过一处阴森的丛林,前面豁然开朗,露出一片广袤无垠的原野,一些巍峨巨石呈环形屹立在绿色的旷野中间。
看到那些巨石,刘凡不禁想起了后世那神秘的巨石阵。
走近这座巨石,刘凡不由暗暗称奇,这些巨石每一块都高达数十丈,重达百吨,很难想象依靠人力能够将这些巨石搬到这里,并排列成规则的圆形图案。
刘凡伸手摸向一块巨石,感觉到一股沧桑和力感,还未细细感应,便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跌入了脚底的黑洞中。
刘凡先是一慌,伸出双手轻轻撑地,能够感觉到身下是一条滑道,带着他通向某个地方,弄清了所处的环境后,刘凡逐渐冷静下来。
半晌后,眼前一亮,前面已是出现了一座空旷雄伟的巨殿。
刘凡抬头一看,大殿高达百丈,殿顶仿佛无遮无挡、与天相接,站在殿中便仿佛置身于夜空之下。
天空那轮圆月特别的明亮,洒下的月光灵动异常,耀得整个大殿呈现出一种幽蓝色,如梦如幻。
殿首坐着一人,一身黑衣,身材中等,脸上带着一个鬼脸面具,一双深沉似水的眼睛透着一种捉摸不定的光芒。
鬼面人仔仔细细打量着刘凡,突然起身哈哈一笑道:“刘凡,天下人皆说你好*色,我本不信,没想到你真的为了一个女人来到这里。你可知道,今夜你将葬身于此,什么江山,什么美女,这世间的一切再与你无关了!世间只会留下一段戏言,说你堂堂兴汉王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而葬身于大海鱼腹,你刘凡将成为天下人所不齿的笑柄!”
刘凡抬头,眼神犀利无比,冷冷道:“在我看来,一个人若连面容都不敢露出来,他连男人都不是!而我,来此救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她还是我的恩人,若我见死不救,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如此和你又有何异?”
“你……”鬼面人正欲发作,随即一拂袖,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哼一声道:“刘凡,你真的以为你能救得了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刘凡撇撇嘴。
“好,我就让你见她一面,兑现我书信上的承诺!”鬼面人后退一步,轻轻拍手。
只听“哐当”一声,大殿高空处裂开一口,一道人影从中坠出,下沉了数丈后,便停在半空不动。
刘凡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吊在半空,四肢被绳子牢牢地绑着,身体的玲珑曲线在绳索紧勒下显得凹凸有致、若隐若现,她赤着一双玉足,由于头发披散下来,而且埋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
但从她那依稀熟悉的身形,刘凡知道这个女子十有**就是墨云。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她时,那惊鸿的一撇,美若天仙,再一看她现在的凄惨模样,彷如折翼的天使,刘凡心中不由一痛。
可以说,墨云有此劫难,有一大半的原因便在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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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万箭穿心
“墨云……”
刘凡轻声呼唤,声音和脸部的肌肉一样,都微微颤抖。
白衣女子听到呼声,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至极的脸蛋,嘴里塞着一团白布,绝美的容颜上沾着点点污渍,面上一片清冷,双眸沉静如一汪幽潭。
待看清她的容貌,刘凡顿时松了口气,同时面上一喜,这女子正是墨云!
墨云看到刘凡,眼眸骤然亮起,瞳孔中流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慌色,但双眸很快又平静下去,只是冷冷地盯着刘凡。
刘凡朝墨云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色,让她安静呆着,这里一切有他。
随即,刘凡将目光从墨云身上收回,望向殿首的鬼面人,步伐缓慢向前移动,沉声道:“说吧,要如何才能放了她?”
鬼面人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笑道:“刘凡啊刘凡,你也算见过世面的人,怎就如此天真?”
“是我天真,还是你太过自负呢?”不知何时,刘凡距离鬼面人的距离已不足三丈,手里握着一柄血色匕首,冰冷的眸子牢牢锁住鬼面人。
鬼面人面色一变,他一个不留神,竟让刘凡在不知不觉中靠得如此近了,现在两人间的距离,后者只需一扑便可杀到他面前,进而威胁到他的生命。
但他脸色很快恢复如初,冷冷笑道:“刘凡,你还太嫩了!你以为靠近了我就能杀得了我,从而抱得美人归?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让你来去自如?你太过自负,自以为是,竟敢独闯幽殿,今夜这里便是你的死地!”
刘凡未等他说完这番话,已是厉啸一声,身形飞掠如雁,直扑三丈外的鬼面人。
此时,刘凡拼了,他全身的精气血脉,几乎都凝聚在手中那柄削铁如泥的血匕上,只求一击必杀!
幽殿之内杀气弥漫!
鬼面人虽然早有防备,但看到刘凡这无比迅疾的一扑也是一惊,右手慌忙往下一按,然而仓促之下,竟然落空了。
短暂的慌乱过后,他人双脚原地一旋,接着松了口气,跌坐回位子。
刘凡的身影越来越近,兵刃的破空声格外刺耳,就在那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向鬼面人胸口的一瞬间,突然眼前一晃,鬼面人的身影凭空消失了!
没错,是凭空消失,连同他座下的椅子一同消失。几乎只在一眨眼间,刘凡竟没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
刘凡又急又怒,环顾四周,大声喊道:“你个缩头乌龟,躲起来算什么好汉,有种出来单挑,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刘凡,你真是天真得可笑!实话告诉你,这幽殿中机关重重,你断不可能活着离去,好好珍惜和美人的最后一段时光吧,哈哈哈……”
鬼面人的笑声飘忽不定,仿佛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天边。
刘凡冷静下来,抬起头,眼中射出无比锋利的寒芒,冷冷道:“不管你是谁,你给我记住,我刘凡有恩必报,同样有仇必还,而且是百倍千倍!有朝一日,我必率大军扫平蓬莱岛,将你阴阳家连根铲除!”
隐于暗处的鬼面人被刘凡那犀利的目光一扫而过,竟有一种心悸之感,随即自嘲一笑,暗叹自己还是太多心了。如今刘凡插翅难逃,断不可能对阴阳家构成威胁了!
鬼面人厉喝道:“命都要没的人还敢大言不惭,我现在就让你彻底绝望!”
随着他话音落地,“轰”的一声,殿内地面突然陷入一块,露出一个井口大小的圆形深洞,而且,洞口的位置和墨云在一条直线上。
“不好!”刘凡惊呼一声,抬头望去,看到吊在半空的墨云在急剧下落,不假思索抬腿飞奔,向她扑去。
刘凡腾身一纵,高高跃起,这一跳他拼尽了全力,竟然破天荒的达到了三丈多高。他一把将墨云抱入怀中,而后便向一旁跳去,想要避开脚下的洞口。
在他看来,地面不会平白无故多出一口洞,里面定是危机重重,断不能让墨云坠入其中。
但这时刘凡才发现,无论他如何用力,竟然都不能让头顶的那根吊绳出现弯曲,仿佛底下有什么东西吸住了绳索。
鬼面人似乎想多戏耍刘凡一番,当刘凡和墨云的身子距离地面洞口一丈高时,突然停住了。
刘凡乘隙扯掉墨云口中的白布,低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墨云望了刘凡一眼,徐徐道:“深洞中有吸石,这根绳索中加入了特殊的铁粉,会被吸石牢牢吸住。”
刘凡点点头,从腰间拔出血匕,毅然道:“那我便将绳索砍断,再带你走!”
墨云摇了下头,轻声道:“没用的,要割断这绳索至少需要一盏茶功夫,阴阳子断不会让你成功的。再则……”
“再则什么?”刘凡已是握着血匕,一点一滴割起绳子来。
墨云没有回答,转过头去,冷冷说道:“你明知道这里是虎穴还要前来,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我不会感激你的!”
“你救过我一命,我不能看着你死!你身子弱,先别说话了,有什么话等出去后再说。”刘凡不再理她,专心切割绳子。
但鬼面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头顶绳索突然一松,两人身子急剧下坠。
刘凡低头往下一看,不由遍体生寒,只见那十丈深的洞中遍布森森铁刺,根根都有大拇指粗,锋利无比,一旦坠入,绝无生机!
就在两人就要被这些铁刺扎个遍体窟窿之际,幽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灰衣男子,伸手飞快地拍向墙壁上的一块石砖,让刘凡和墨云的身体在距离脚下森寒的铁刺一丈远时堪堪停住。
即便如此,也惊出了刘凡和墨云两人一身的冷汗。
由于刘凡和墨云处在深洞中,并未看到灰衣男子,自然也猜不出为何会停止下坠,不过敢肯定一定不会是那鬼面人大发慈悲,对他们手下留情。
“李儒,你好大的胆子,敢擅闯幽殿,阻我大计!”
幽殿中响起鬼面人气急败坏的咆哮声。
“是李大哥!”刘凡心中激动无比,李儒会突然出手救自己,足以说明他还未忘记二人的情谊,他还是将自己当成好兄弟。
李儒快步走到洞口前,朝着声音传来的位置拱手一礼,高声道:“家主,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刘凡!他对我有恩,我做不到袖手旁观。况且,天煞孤星也只是家主个人的猜测,以猜测定人生死,儒不服!”
“李儒,速速让开!若你继续执迷不悟,我不介意将你一并除去!”鬼面人怒吼。
李儒眼神朗朗,并不回答,却以行动表明了他的决心。
他双脚在地面移动,先是迈出右脚,划出一个半圆,接着迈左脚,再划一个半圆,而后双脚并拢,在地面一个旋转。
看到这,鬼面人气急败坏地吼着:“大胆李儒,你身为阴阳家弟子,竟然做出资敌举动,如此休怪我无情!”
随着李儒刚刚脚下的那一连串动作结束,深洞中的机关已经被他彻底关闭。
刘凡也注意到脚下的那些森森铁刺消失不见了,知道是李儒在帮他,面带激动,朝外喊道:“李大哥,之前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李儒朝洞内望来,笑道:“刘弟不怪我了?”
“你至始至终都是我的李大哥,这一点从未变过!”刘凡抬头望着他,两人目光相触,似乎又回到了天牢里的那段岁月。
“有老弟这句话,儒这辈子便无憾了!”李儒低声一笑。
他抬头望着天上的那轮银月,幽幽道:“刘弟曾经说过这个世界是个圆球,太阳只能照到其中一半,便有了白天和黑夜,一个人若一直往前走,总有一天会回到原点。儒本不信,但现在却信了。若世界为方,老天高高在上,又怎会看不清这世间种种不平之事?若世界非圆,儒怎会生于幽殿,又将死于幽殿……”
刘凡不解,大声道:“李大哥,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一定!”
李儒不置可否一笑,但眼中的失落一览无遗。
隐在暗处的鬼面人冷笑道:“李儒,你倒有自知自明!若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便还是阴阳家的弟子。否则,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见李儒没有回答,鬼面人知道无法挽回他了,冷冷一哼,便见大殿顶部敞开,“哐当哐当……”声响不绝,一个个黑黝黝的铁架子陆续从壁上冒出,铁架子上搭载着无数支寒光闪闪的利箭,森冷无比,齐齐指向洞口。
刹那间,高空万箭齐发,箭头泛着寒光,呼啸着,铺天盖地般地向洞口席卷而来。
刘凡望着头顶那铺天盖地袭来的箭矢,紧紧抱住了墨云,他知道李儒说得没错,他们三人都将死于这里,突然头顶闪过一团黑,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横飞而出,用他的血肉之躯遮住了洞口,也挡住了那成千上万支箭矢的前进轨迹。
“李大哥!”待看清那道身影时,刘凡失色惊呼,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成千上万支的利箭狠狠射入李儒的身体。
“噗,噗,噗……”无数支利箭穿胸而过,瞬间便将李儒射成筛子,将他的身体牢牢地盯在了洞口处。
月光透过洞口的缝隙照了进来,映出刘凡那张惨无血色的俊脸。
“记住那天你在天牢中和我说过的话,救民于水火……”
李儒身上血流如注,鲜血恣意染红了森严的黑色殿堂,他说完这句话,脸上笑容一僵,溘然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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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洞底春暖
李儒死了,为了让刘凡和墨云活下来,他飞身堵洞,被万箭穿心。
他身上的长衫被鲜血染成了黑色,流出的鲜血从洞口淌下,滴落在刘凡和墨云的脸上身上,但两人都毫无感觉,只是抬头呆呆地望着上方。
李儒虽然倒下了,但在刘凡和墨云的眼里,他的高大健硕的身形依然如山挺立。
刘凡虎目中一片湿润,眼中除了悲凉外,便剩下深深的仇恨!
“阴阳家!若我不死,此仇必十倍奉还!”刘凡在心底悲吼。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墨云的心境也在不知觉间改变着,她那清冷的面庞上也流露出了丝丝悲意。
半晌后,刘凡收回目光,眼中深沉似水,他用力握紧手中血匕,疯狂地切割着头上的那根绳索。
那握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一片狰狞,看得墨云心疼不已,低声叫着:“刘凡……”
但刘凡置若罔闻,只是用力地切割着绳索,面色难看之极。
“筝”的一声,两人头上的绳索断裂开来,刘凡抱着墨云稳稳地落在了洞底,双腿微微弯曲,将多余的外力卸掉。
此时的他神情已经恢复如初,眼睛平静如常,泛若没事人一般。
现在还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悲痛和仇恨这些情感对刘凡来说都太过奢侈,他只能强迫自己将这些情感暂时压下,专心解决眼前的处境。
到了洞底,刘凡将墨云轻轻搁在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起四周。
洞底颇为宽敞,方圆足有十来丈,而且深处的一部分有巨石遮挡,躲在下面并不怕洞口箭矢射来,在这地上还堆着一摞草,草上铺着一张草席,旁边有块青石,上面放着一盏油灯,旁边还有个火镰。
看样子,这里曾经住过人,而且是犯了事的阴阳家弟子,不然条件不会这般简陋。
洞中的光线越来越微弱,刘凡知道那是因为圆月在移动的缘故,再加上洞口处有李儒的尸身挡住,能够透过缝隙照入洞底的月光越来越少。
还好洞中有油灯和火镰,解决了洞内即将陷入黑暗的问题。
刘凡手握火镰,努力了几次终于成功取到了火花,点燃了青石上那盏还剩一小半油的油灯,洞中顿时恢复了光明。
刘凡怕洞口处再有利箭射来,便抱着墨云来到巨石之下,蹲坐在一角,阖上双目,稍作休息。
墨云被刘凡紧紧地抱在怀里,初始还对他颇为感激,见他半天不放开自己,也不替自己松绑,脸色变得铁青,娇喝道:“刘凡,你要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被墨云这么一喝,刘凡才意识到自己怀里还抱着个大美人,不由尴尬一笑,略带不舍地将她放下,又替她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墨云起身活动了下四肢,而后靠着墙角蹲下,双手抱膝,望着刘凡,冷冷道:“你真是个十足的傻瓜,不远千里跑来送死!”
刘凡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手中匕首在地面上随意地刻画着,笑道:“你救过我一命,就想跑掉啊?我这个人没什么大的优点,但谁对我有恩,谁和我有仇,我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你救了我一命,我再来救你,此乃天经地义!”
墨云摇着头,冷声道:“你救不了我,我们也逃不出去!”
刘凡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墨云,毅然道:“既然我来了,就一定会救你出去!”
“对了!”他脸上一喜,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铁胆,握在手心,笑道:“丫头,你看这是什么?”
墨云抬头随意瞄了一眼,待看到刘凡手中的那个黑色铁胆时,立马飞身抢了过来,捧在手里,左右翻看,欣喜叫道:“这是墨兵,刘凡你是怎么弄到的?”
“自然是你们墨家弟子交给我的,难道我还会去偷去抢不成?”看到墨云重展笑颜,刘凡忍不住打趣道。
“怎么样?有了这件墨兵,我们能逃出去了吧?”刘凡得意笑道。
但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墨云的脸色很快黯淡了下去,她收起了笑容,低声道:“若我没有中阴阳散,有墨兵在手,你我逃出这里的可能性很大。但我现在自身难保,断难活到明天天亮,这件墨兵对我们来说,便如同一块废铁……”
刘凡面色一变,急声道:“阴阳散?那是什么东西?”
墨云将墨兵放在一边,双手抱膝,徐徐道:“阴阳散是阴阳家术士炼制出的一种神奇**,若是夜晚中毒,次日凌晨便将毒发身亡,若是白天中毒,太阳落山时便会断绝生机。任何人一旦与中毒者有过肌肤接触,也将染上该毒,同样难逃一死!”
说着,墨云抬头,特意望了刘凡一眼。
刘凡失声道:“刚刚我握了你的手,我也中了阴阳散?”
墨云点点头,冷声道:“其实早在洞口外时,你就碰过我了。”
“那时你并未和我说这些,而且我那是救人心切,才不小心吻到你的额头……额,还有脸颊……”即便刘凡脸皮颇厚,被一个美女当面说破也不由有些脸红,刚刚在洞外,他曾有意无意地占了墨云一些便宜。
半晌后,刘凡抬头问道:“真的没救了?”
虽然有点不忍心,墨云还是点着头道:“所以说你是个傻瓜,阴阳家竟然能让你见到我,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刘凡打断了她的话,道:“离天亮还有多久?”
“三个时辰。”
墨云话音刚落,便见刘凡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嘴角挂着一抹邪恶的笑意,不由失声叫道:“刘凡,你要做什么?”
刘凡放肆地打量着墨云,她那仙子般的容颜,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因为激动而微微晃动,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赤着的玉足精致娇嫩,刘凡顿时觉得小腹生出一股邪火。
墨云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衣裳不整,裸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她连忙伸手掩住胸前,往一旁退去。
却见刘凡突然止步,得意笑道:“我吓吓你而已,谁让你平时那般高冷,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见你流露出女儿家情态。”
墨云狠狠瞪了刘凡一眼,两人沉寂下去,望着角落处的那盏如豆残灯发起呆来。
“刘凡,你真的想要我?”半晌后,墨云突然幽幽开口。
刘凡面上一窘,尴尬笑道:“刚刚是我不对,你就别打趣我了……”
他一抬头,顿时呆在原地,只见墨云迈着莲步,朝他一步步走来,身上的衣裳在她灵巧的十指舞动下一件件脱落在地。
她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纤秀的黛眉,挺直娇翘的瑶鼻,线条优美无伦的晕红桃腮,细削浑圆的香肩,以及那隔着**半遮半露、丰软怒耸的雪白娇挺,盈盈如织的纤纤蛮细腰,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媚意荡漾。
这一刻,墨云仿佛变了个人,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般的完美与诱人,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刘凡,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刘凡双目一片赤红,心头的欲火被墨云的媚态撩拨开来,越烧越旺。
喉咙滚动着,他的脸庞犹如着火了一般,随着这股邪火自小腹蔓延。刘凡只觉得周身燥热.体内似有股强悍能量欲喷薄而出。
未等他有何动作,便见墨云那娇软的身躯朝他主动迎了过来,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块。
感受到墨云的朱唇迎了上来,刘凡此时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地轻吻那红艳如花瓣的樱唇、光洁秀丽的额头、娇俏挺直的鼻梁……
墨云并非木石之人,但墨家的祖训一直存在她脑海中,束缚着她的情感,让她不去沾染任何的男女之情,也只有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没有了负担的她才深切感觉到了体内的**。
原来,她也渴望爱情,也渴望得到男人的呵护!
在刘凡温柔的触吻中,她轻轻卸下了间隔在她与刘凡之间的衣衫,挺身紧紧搂住了刘凡。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墨家巨子,也不再是那个清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墨云,她卸下了一切伪装,只愿当一回小女人。
刘凡心头一震,身子微微颤抖,感受到墨云温软的双峰贴在自己胸膛上的美妙的触感,他的意志告诉自己务必抽身离去,不能玷污她,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抱着墨云倒卧在草垫上。
刘凡是一个有情有欲的男人,面对墨云的主动进攻,理智一点点的失去,终于他翻身而起,主动发起了进攻,两人的身体在刘凡一点一点的摸索与进攻中,终于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
迷茫中,墨云感觉到了一丝痛楚,那一种撕裂般的痛楚,令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短促低沉的惊呼。
“啊!”
感受到她成为女人的痛楚,刘凡十分爱怜地将墨云拥入怀中,用万般的爱将那微小的痛楚一点点消融。
墨云依偎在刘凡温暖的怀里,一行清泪从绝美的脸庞上悄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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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绝境逢生
时间匆匆流逝。
深洞中,刘凡和墨云亲密无间地相拥在一块,享受最后的温存。
刘凡凝望着墨云那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这一刻他有一种如在梦中的错觉。亲手将冰清玉洁的她拉下神坛,若说他心底不自豪那是骗人的,但随着两人身体的紧密结合,刘凡对她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愫,心中对墨云只剩下深深的怜惜。
“若是能够不死,我会娶你为妻!”刘凡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樱唇,在她耳边无限柔情地说道。
墨云脸上微微动容,随即不置可否的一笑,摇了摇头,认为刘凡是在说笑。
“或许我们真的可以不用死。”刘凡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墨云摇头轻笑道:“刘凡,别开玩笑了,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时辰,我没心思……”
“真的,没有骗你!”刘凡打断了墨云的话,十分认真地说着,而后侧过身子,在身旁那堆衣裳中翻找起来。
片刻后,他伸手拿起一件软甲,兴奋地道:“就是这件软甲,我每次都会贴身穿着,因为里面藏着的东西太过贵重,我从未动用过,竟差点忘了!”
墨云见刘凡神色不似作假,不免好奇地问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是一个道长给的活命灵丹,他曾说过,但凡有一口气的人吃了都能救活。”刘凡十分兴奋地说着。
墨云面带不屑,冷哼道:“江湖术士的话你也相信?”
刘凡并不回答,只是掏出血匕沿着软甲凸起的一侧飞速切割起来,半晌后,他将那件残破的软甲随手一丢,手里则多了一只食指大小的白色小瓶。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因为刘凡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一阵阵钻心的痛,便似有成千上万只蚁虫在用锋利的细牙撕咬他的心脏。
刘凡忍着剧痛,一把撕开小瓶的封口,从中倒出两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
药丸的样子十分普通,和绿豆一般无二,乍看之下,刘凡甚至怀疑左慈是不是从田地里抓了一把绿豆,放在这个瓶子里,然后将它说成是能活死人的九转玄丹。
但此刻性命关头,已经由不得他怀疑了,刘凡不再迟疑,迅速将一颗药丸吞入口中。
很快,药丸便化为一股暖流在他体内流窜,心痛的感觉也减弱了许多,刘凡脸上一喜,知道药丸有效果,连忙朝墨云望去。
只见墨云双手抱在胸前,缩在墙角,她的情况十分糟糕,脸色惨白,嘴唇发青,脸上、身上直冒冷汗,浑身都在发抖。
刘凡大惊,连忙扑了过去,将剩下的一颗药丸伸到她嘴边。
墨云看到刘凡捏着一颗绿豆便扑了过来,立马紧闭着双唇,就是不肯张口。此时危急关头,刘凡眼珠一瞪,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一把捏住她的嘴巴,将手里的药丸硬塞了进去。
“咳……”墨云自幼对绿豆过敏,几乎是习惯性的弯腰作呕,要将那该死的绿豆给吐出来。
但刘凡一把抱住她,十分霸道地吻住了她的樱唇,用舌头将药丸弄化,然后渡入她的嘴中,直到她下咽,这才放手松开了她。
“刘凡,我要杀了你……”墨云突然暴起,也不顾一丝不挂的娇躯彻底曝露在刘凡面前,扑向前去,将刘凡牢牢压在身下,使出女人天生自带的杀手锏,掐肉!
顿时,洞中响起了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声。
听到洞中传出惨叫声,鬼面人知道是阴阳散的毒性正在发作,刘凡和墨云必死无疑了,一颗心随即放了下来。
他听那哀嚎声有点刺耳,索性启动机关,将地面的洞口阖上,落了个耳根清净。
此时,洞中已恢复了寂静。
墨云衣裳齐整地蹲坐在一角,一双冰冷的眸子牢牢锁住刘凡,此时的她或许因为阴阳散毒性已解,再次变成了那般高贵而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清冷中带着一丝高傲,绝美的容颜下暗藏着睿智,容不得人生出半天亵渎之意。
望着她那张杀气腾腾的面孔,刘凡讪讪一笑,道:“别这样,怎么说我也救了你……”
墨云冷哼一声道:“你一开始不拿出药丸,等轻薄了我,再拿出来,是不是计划好的?”
刘凡连忙摇头,正色道:“怎么可能,之前我是真的忘记了。和你欢好了之后,只想着如何好好疼你,这才突然想起有这么一种药丸,或许能救你我之命……”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刘凡拍着胸脯郑重保证。
墨云冷冷说道:“你想得美!你必须忘记洞中发生的一切,出去后也不准跟任何人提起,否则我会杀了你!”
刘凡小声嘀咕着:“刚刚还不是你主动扑了过来,我才没忍住**……”
“你还说!”墨云面上一红,娇喝道。
看她一副随时都要发飙的样子,刘凡连忙转移话题道:“丫头,你真的有办法出去吗?”
虽然墨云不再给刘凡好脸色,但毕竟和后者有了肌肤之亲,又同经患难,闻言点了点头,淡然道:“等天色大亮后,阴阳子定会派人前来查看,到时洞口一打开,我们便闯出去!”
刘凡将信将疑道:“这里距离地面的洞口足有十来丈,你有把握成功飞跃出去吗?”
墨云右手一翻,一条黑色铁胆出现在她手心里,正是那件墨兵,只听她冷冷笑道:“你的药丸很有效果,不仅阴阳散的毒性全解,而且身体的状态从未如此良好过,浑身像有使不尽的力气,再加上我手里这个墨兵,闯出去应该不难!”
刘凡也察觉到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有活力,即便如此,他还是对那个神秘的墨兵充满了怀疑。
“嘘!有人来了……”墨云俏脸绷紧,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而后食指伸到嘴边用力一咬,一粒嫣红的鲜血滴落在手中的墨兵上。
刘凡点了点头,神色无比的认真。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幽殿中响起,幽殿中央地面的洞口再次打开,两名黑衣隐卫探头向洞中望去。
就在这个时候。
“抱紧我!”
墨云低喝一声,右手一扬,墨兵前端飞射出一道微不可见的寒芒,一闪即至洞口,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两名隐卫只觉得眼前有东西闪过,还未看清是何情况,便双双被割破喉咙,鲜血狂喷,倒地身亡。
此时,刘凡才看清了那夺命的寒芒是何物。
那是一个三爪利钩,靠着一根微不可见的银丝从墨兵前端延伸而出,紧扣住地面。
墨云一拉银丝,腾空而起,带着刘凡向洞外飞掠而去。刚出洞口,刘凡便察觉到他和墨云被无数支利箭瞄准了。
“不可能,这数百年来,阴阳散从未失效过,你们怎么可能还活着!”鬼面人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在殿内响起。
“自古邪不胜正,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刘凡冷笑着,反唇相讥。
“死,你们都给我死……”鬼面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声音急剧颤抖。
大殿四壁寒光流转,万箭齐发!
如蝗的飞箭满空射来,密密麻麻,让人避无可避,那吞天噬地之危令刘凡忍不住头皮发麻,却见墨云彷如没事人一般,手中墨兵一转,银钩瞬间消失。
在刘凡无比惊异的目光中,墨兵四周飞射出无数银丝,彷如伞骨一般飞速聚拢,瞬间撑开了一个寒光闪闪的伞面,彷如钢铁铸成的一般,厚重坚固,遮在了二人面前。
“叮叮当当……”那成千上万支利箭竟然无法寸进,全部被这神奇的伞面拦在了外面,不能伤二人分毫。
“这……这黑不溜秋的家伙也太**了吧!”刘凡两眼冒着精光,心中悄悄打起了墨兵的主意。
“走!”墨云娇喝一声,手里的墨兵再次变了形状,银钩冲天而起,随着墨云指哪勾哪,带着二人如蜘蛛侠般沿着幽殿墙壁飞速上窜,离那百丈高的殿顶越来越近。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逃出生天
鬼面人睚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凡和墨云借助墨兵疾速攀升,离那幽殿顶部越来越近。
他知道墨云这是要破坏幽殿顶部的机关,强闯出去。
一旦墨云得逞,幽殿顶部便会裂开,外面的海水势必会汹涌而来,将这座幽殿彻底淹没。
不仅如此,一旦刘凡逃回中原,他随时都有可能率领大军前来攻打蓬莱岛,届时阴阳家将面临一场天大劫难,这是鬼面人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如今之计,唯有开启那最后的一道机关了!
想到这里,鬼面人再无任何的犹豫,伸手按下了身侧的一块凸石。
墨云在幽殿顶部找了个位置落脚后,手中墨兵四处出击,要将这里的机关全部破坏。
突然,整座幽殿剧烈摇晃了起来,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
灼热的气浪从地底升起,蔓延开来,地面的石块一块块下沉,而那地底开始升腾出了火红的熔浆,翻滚沸腾,一浪高过一浪。
“不好!”墨云脸色一变,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刘凡也不敢怠慢,手中血匕疾速挥舞,将能够够到的一块块凸起的石块尽数破坏掉。
就听底下轰的一声巨响,大殿地面整个坍塌,四处炸裂开来,一刹那间喷出万道熔浆,霎时冲天而起,翻滚咆哮着直冲二人而来!
“来不及了,抱紧我,我们冲出去!”
刘凡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连忙贴近墨云,从身后抱住她,双手牢牢地按在那对娇挺之上。
此时墨云也不再计较刘凡在占她的便宜了,娇喝一声,飞身向数丈外的殿顶最中心处冲去,墨兵前端突变,化出一只急剧旋转的森寒铁钻,猛地向殿顶的壁石冲撞而去。
殿顶的壁石是最坚固的花岗岩,厚度足有一丈,但在墨兵化成的铁钻猛烈冲击下,还是一点一点裂开。
脚底熔浆喷薄而出,卷起滔天热浪,眼看着就要将二人吞没,只听“轰”的一声,殿顶坍塌,碎石横飞,百丈高的深海巨浪汹涌而来,卷起刘凡和墨云,那飞冲而起的火热熔浆也被巨浪一同吞没!
一片波澜不惊的汪洋大海中,突然海面翻滚不息,激起一道千尺巨浪,带着两个人影冲天而起,而后又狠狠地坠入大海中。
“我不会水……”墨云失声惊呼,慌乱之下双手紧紧抱住了刘凡。
“嘿嘿,关键时刻还得看我的……”刘凡面带得意,反手搂住墨云,带着她向前游去。
此时太阳高照,整座蓬莱岛都处在水中,单靠人力根本不可能游回中原,刘凡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潜入水中,找到那艘被蓑翁埋在树底下的小舟,然后划着小舟回到中原。
打定主意后,刘凡轻声道:“丫头,抱紧我了,我要潜入水里找到送我来的那艘船!”
墨云摇头不止,眼中流露慌色,低声求道:“能不能别入水,我怕……”
难得见墨云露出一副女儿家的柔弱娇态,刘凡心中极为得意,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道:“不能,难道你想一直在水里泡着不成?”说着也不管墨云愿不愿意,一头扎入了水里。
幸好,蓬莱岛的位置并不深,刘凡下潜了五六丈后便看到了中央的那座巨石阵,而后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朝岛外的那片森林游去。
墨云趴在刘凡胸前,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深埋着脑袋,此时她单薄的衣裳已经完全湿透,曲线毕露的玲珑身材,娇挺的双峰、修长的**隔着一层衣裳在水中若隐若现,肌肤是那般的白嫩光滑,这是一幅足以令世间任何男子都要鼻血贲张的画面。
此时,墨云紧闭呼吸,因为刚刚不小心吃了好多水的缘故,脸色一片涨红,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刘凡竟然不顾自己反对,强将自己拖入水中,光是想想,墨云便是一肚子气,心中暗暗发誓,等出水后一定让他好看。
虽然墨云武功不错,但毕竟不懂换气,在水中潜行出数百丈远后,耳朵嗡嗡作响,窒息和心闷的感觉接连袭来,就在她支撑不住之际,刘凡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樱唇,两唇相接,口对口往她嘴里渡气。
小嘴乍然遭袭,墨云瞪大眼睛,本以为刘凡色心不改,在乘机轻薄她,先是一阵挣扎,但渐渐的意识到胸中越来越舒畅,心闷的感觉消失不见,而且脑中那窒息感也在逐渐消失,终于不再抗拒,反而闭上眼睛,享受起这种感觉来。
但刘凡很快便松开了她的小嘴,让墨云不由得一阵失落。
一路前进,刘凡不时地在水中轻吻墨云,给她渡气。途中,他也多次浮到水面换气,如此才有余力不时地给墨云渡气。
墨云在水中浑浑噩噩地前进,并不知道刘凡已经抱着她在蓬莱岛上游了好几个圈了。
原来,刘凡很享受亲吻墨云小嘴的感觉,娇嫩富有弹性,一旦离开了蓬莱岛,依照墨云的性格,只怕以后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如此持续了数个时辰后,直将墨云的小嘴吻得红肿起来,刘凡才恋恋不舍的停止这次香艳的环岛之旅,抱着她潜向那棵埋有小舟的大树。
刘凡顺利地挖出了小舟,而后和墨云抱在小舟上浮出了水面,两人气喘吁吁地趴在小舟上,做短暂的休息。
虽然,在服食了那颗神奇的九转玄丹后,两人的身体变得极有活力,甚至可以说要大大优于常人,但在水中游了这么久,也是累得不轻。
登上小舟以后,墨云一手抓着墨兵,另一只手不停地揉着红肿的嘴唇,一双大眼恨恨地瞪着刘凡。
她隐隐猜出刘凡早就能找到这条小舟,之所以在水中游那么久,目的不过是借机轻薄她,可惜没有证据,只能干瞪眼。
刘凡抱着一堆湿柴坐在小舟的另一端,有点心虚地低着头,不敢和墨云对视。
这堆湿柴他另有用处,是在挖出小舟时顺便砍伐来的。
此时正当中午,骄阳似火,很快将两人身上的衣服烤干了,但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墨云面色大窘,背过身去。
刘凡看在眼里,洒然笑道:“放心,跟我混,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说着他飞速脱掉衣服,“噗通”一声再次跳入水里,一刻钟后刘凡浮出水面,手里抓着两条大鱼,朝墨云一笑,随即翻身上船。
墨云抬头看了刘凡一眼,见他光着身子在船上走来走去,心中暗骂一声流*氓,又别过脸去。
刘凡微微一笑,待身上的水渍干了后,匆匆将衣服穿上,朝墨云喊道:“丫头,借你墨兵一用!”
墨云冷冷一哼,将墨兵丢给刘凡,心中暗道:“没我们墨家后人的鲜血,你休想让墨兵听你的话!”
刘凡接过黑不溜秋的墨兵,学着墨云的样子,咬破食指,让墨兵染上自己的鲜血。
随着鲜血融入墨兵之中,刘凡能清晰地感觉到它光滑的表面上多出了三个凸起,他得意一笑,试着按住其中一个凸起,顿时一道银钩飞射而出,那感觉别提有多棒了。
听到动静,墨云霍地转过头来,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叫道:“刘凡,你怎么会操作得了墨兵?”
刘凡不理她,又试了几次,待摸清了各个凸起的作用后,转过身来,得意笑道:“按照你的方法,我在墨兵中滴入鲜血,然后便能操纵了!”
“这……怎么可能?”墨云失声惊呼,随即她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原因。
她和刘凡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两人阴阳交合、水乳相融,或许就是这样墨兵才会承认刘凡的鲜血。
“可恶的刘凡!”墨云恨恨地盯着刘凡,有心想要教训他一顿,此时却又不得不依靠他,心底委屈之极。
刘凡自然不会想到墨云想杀他的心都有了,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用墨兵支撑出一个伞面空间,然后在上面铺上晒干的树枝,从袖子中取出那个从幽殿地洞中顺手牵来的火镰,点好火后,将两条鱼用树枝穿过,放在火上烤。
没一会儿功夫,两条金黄流油的烤鱼便弄好了,顿时一阵诱人的鱼香飘散开来。
墨云坐在一旁,低声咒骂着刘凡,突然闻得身后飘来阵阵鱼香味,诱人之极,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叫响起来。
墨云平时清冷惯了,自然不会主动开口向刘凡要吃的,正满心期待地等着刘凡将烤好的鱼肉乖乖送到她面前,怎料半晌功夫后仍不见动静,终于忍不住回头望去。
这一看之下,她顿时怒火中烧,“这死刘凡!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原来,刘凡一手抓着一根树枝,上面各串着一条烤得金黄流油的大鱼,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墨云再顾不得矜持,飞身冲了过去,从刘凡手中夺过一条鱼,张嘴狠狠地咬了上去,直将它当成刘凡,发泄心中的怨气。
刘凡看到这不禁哈哈一笑,将手中还剩下的半条鱼递给墨云,道:“我吃饱了,你还要不要?”
“滚!”墨云抬头狠狠瞪了刘凡一眼,又低下头专心解决手里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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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将军府之危
公元191年十二月初一,京师洛阳。
皇宫,明光殿。
十二岁的小皇帝刘协端坐在龙椅上,头戴金灿灿的皇冠,眉宇间神采飞扬,双眼炯炯,姿容不凡,整个人显得英气勃勃,已经颇具帝王威仪。
大殿中央,躬身站着三个大臣,分别是卫尉伏完,执金吾士孙瑞,尚书杨瓒。
此时早朝已经结束,各大臣都已散去,这几位大臣却突然拦住了刘协,说是有事禀报,让他将左右屏退。
刘协一心要当个好皇帝,依言留了下来,却见他们迟迟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高声道:“几位大臣让孤留下所为何事啊?”
伏完转过身去,望着大殿门口,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门外顿时冲入两名宫廷侍卫,手起刀落,侍立在殿门左右的两名太监便倒地毙命,很快,大门便被那两名侍卫从外阖上。
刘协惊得站了起来,指着伏完道:“姑……姑父,你想干什么?”
伏完转过神来,躬身奏道:“陛下勿惊,这两名内侍是刘凡的人,我们此次所奏之事事关重大,万不能让外人知晓,微臣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刘协拂袖坐下,面带不满道:“那也不用杀人,让他们退下即可!”
伏完道:“陛下仁慈,此乃我大汉崛起之兆。但若不杀掉二人,他们必定会前往将军府报信,一旦刘凡身边的人起疑,此事便很难成功。”
刘协面色一变,惊呼道:“姑父难道要对师父不利?”
伏完抬头直视着刘协,质问道:“陛下难道想一辈子当一个傀儡吗?陛下就不想重掌大权,复兴汉室?”
刘协大惊,摇头道:“师父对孤极好,对朝廷的决策也很少干预,何来傀儡之说?师父诛董卓、扫佞臣、荡天下,在师父的帮助下,我大汉必将恢复一统,重新崛起!”
伏完发出一声冷笑,厉声道:“兴汉王的确很少插手朝廷决策,可是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朝廷颁布的任何决策一旦不能令他满意,只要他一句话,这个决策便不能作数!现在朝廷的武将几乎都是从兴汉军中走出,若任由他壮大下去,即便天下真的一统,这天下还会是陛下的吗?而且,一旦陛下言行不能令他满意,他随时都可能除掉陛下,自己上位!”
“不……不会的!师父断不会如此对孤,孤的姐姐也会劝他……”刘协慌了起来,面色惨白,有些语无伦次。
“是吗?”伏完冷冷一笑,拱手道:“陛下现在还年轻,刘凡还能掌控,或许不会对陛下下杀手。一旦陛下成年,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张,刘凡还会让陛下继续成长,进而拥有足够的势力去对付他?”
士孙瑞上前一步,拜倒在地,悲声道:“陛下可记得权臣梁冀弑君之事,当初在位的皇帝只是小小的一句失言,便惨遭其毒手,陛下难道想要步前人后尘吗?”
梁冀弑君之事离现在只有几十年,刘协自然记得。当时,梁冀独揽朝中大权,嚣张跋扈,八岁的质帝因为不满他的骄专,暗中嘀咕一句“跋扈将军”,便惨遭梁冀的残忍杀害。
士孙瑞这么一说,刘协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瞳孔中充满了恐惧。
伏完乘机说道:“陛下,如今刘凡不在京师,此乃天赐良机,只要杀入将军府,将刘凡的一众党羽拿下,陛下才能重掌大权,进而昭告天下,让天下诸侯来投。如此,复兴汉室便指日可待!陛下也将成为一代千古明君!”
刘协有些心动,颤声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师父他不在京师?”
伏完抬头,眼中闪现厉色,沉声道:“千真万确,甚至有传闻他已经惨死在外了。一旦让兴汉军得知这一消息,重新选出新的首领,我们便再无机会了!”
杨瓒也上前道:“陛下,此乃复兴汉室最好之时机,再晚就来不及了!”
士孙瑞见刘协心动了,连忙奏道:“陛下,臣掌管京师五千戍卫,当可杀入将军府,替陛下扫清兴汉军余孽!”
伏完也拱手道:“臣的三千宫廷禁军也早做好了准备,只等陛下一个点头,便可开展行动!”
刘协逐渐镇定下来,担心道:“可是城西军营有五万兴汉军,他们断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攻打将军府。”
伏完听了顿时一喜,知道皇帝已经同意了这次行动,连忙说道:“陛下可以组织一次冬狩,点将相随,将兴汉军的一众大将尽数支离京师。在此基础上,陛下再下一道圣旨,禁止任何人出入城西军营。没了首领,又有朝廷圣旨压制,谅那兴汉大军不敢轻举妄动!”
士孙瑞补充道:“只要我们杀入将军府,铲除刘凡的一干心腹,必能在刘凡府中找到他谋反的证据,即便找不到,我们也有充足的时间伪造一份。如此,兴汉军的那些大将回归后也将无所作为,只能任由我们宰杀!”
伏完、士孙瑞、杨瓒同时出列,异口同声道:“请陛下为大汉江山着想,早做决断!”
刘协跌坐回位子,颓然挥手道:“你们不准伤害孤的姐姐,退下吧!”
闻言,伏完、士孙瑞、杨瓒三人大喜,领命离去。
次日,皇帝刘协下旨宣布初三冬狩,要求朝中文武大臣陪同他前往洛阳西郊狩猎,同时征召兴汉军诸位将领随行护驾。
其中,赵云、高顺、马超、庞德等人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这圣旨一下,郭嘉和贾诩便嗅到了其中的阴谋味道,特别是郭嘉,学院的课也暂时不上了,急急赶回将军府安排事宜。
由于刘凡不在,他们自然不敢违抗圣旨,但是要兴汉军四员大将尽数离京也不愿接受,最后贾诩和郭嘉商议后决定,让赵筝冒充赵云随军冬狩。
赵筝的面容和赵云有几分相似,又自幼习武,稍作打扮后,若非亲近之人不容易认出。
郭嘉找赵筝说及此事,赵筝听闻朝廷要支开兴汉军的一众大将,可能要对将军府不利,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她虽为一介女子,却也想为将军府做些贡献,让刘凡对她刮目相看。
郭嘉和贾诩虽然不相信小皇帝敢对将军府动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最终还是将赵云留了下来,以防不测。
事后证明,他们的这番小心举措太过明智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将军府保卫战
十二月初三。
这夜,洛阳城中寒风瑟瑟,天地漆黑一片。
将军府大殿,郭嘉和贾诩紧急召集一众将领议事。
他们收到赵牛手下的密探来报,不其侯伏完和执金吾士瑞孙率领麾下数千大军正在往将军府方向赶来。
他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再联想到朝廷最近的一连串动作,知道伏完等人已经征得了小皇帝的同意,这是要对将军府下手了。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身为将军府长史的贾诩当机立断,立马派出了数名密探前往城西军营搬救兵。
他却不知道,早有一队禁卫军带着一份圣旨前往城西军营,宣读“任何人不得进出军营,否则杀无赦!”的圣谕。
现在,群龙无首的兴汉军,在没有几位将军的亲临下,没有人敢违抗这样一道圣旨,否则便是诛九族的下场。
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贾诩和郭嘉交头接耳了一番,迅速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贾诩抬头望着殿前的一个大汉,下令道:“赵牛,你率领手下一千密探守住四面院墙,尽量拖延敌军进攻的步伐!”
“诺!”赵牛领命离去。
“子龙,你率领剩下的五百密探守住大门,并且随时准备支援四面院墙,若情势危急,便撤回后院!”
赵云抱拳应诺,转身大步离去。
贾诩望着大殿中站着的甘宁和太史慈,这两人威武不凡,虽然从未展露过身手,但能够被刘凡看中,想必非等闲之辈。
他沉吟片刻后,道:“字义,你率领府中三百亲卫守住后院,务必要保证几位夫人的安全,否则提头来见!”
“诺!”太史慈面上波澜不惊,抱拳一礼,退了下去。
“我呢?长史大人,我的职责是?”见他们都领了任务下去了,唯独剩下自己一人,甘宁忍不住开口问道。
贾诩抚须沉吟片刻,问道:“听说兴霸此次入京带了一帮身手不凡的兄弟?”
甘宁一拱手,正色道:“没错,兴霸的这些兄弟虽然只有数十名,但个个以一当十,都是一等一的好汉!”
郭嘉笑道:“我和长史大人要到院前去指挥战斗,便由你和你的这帮兄弟负责保护!”
甘宁大喜应诺,急急告退前去准备。
待众人都退下后,郭嘉抬头望了贾诩一眼,苦笑道:“文和兄觉得此次将军府能躲过这一劫的几率有多少?”
贾诩不假思索道:“不足五成!”
“何以见得?”
“若将军在,朝廷根本不敢动手,此劫难便不会发生,自然是十成的几率不会有事。如今将军不在京师,兴汉军没了将军便等于老虎没了爪牙,如此,躲过此劫的几率便降到了五成。再加上朝廷最近连番的动作,将兴汉军一众将领调出京师,你专心于书院,而我又忙于处理将军府的各种事务以及三州各郡汇报上来的收成情况,可谓都是分心乏力,如此才让朝廷的那帮大臣有了可乘之机,现在躲过此劫的几率已经降到了三成!”
郭嘉微微一笑,道:“那文和兄以为,这三成的机会来自哪里?”
贾诩笑道:”自然是兴汉军,只有兴汉军才是将军府的依靠,也只有兴汉军才能解将军府的这次危机!”
郭嘉苦笑一声道:“幸好先前我将大哥的一众弟子安排入书院学习,躲过了这一劫!否则,若是这些小崽子有什么闪失,大哥估计会吃了我!”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府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人相视一笑,大步朝外走去。
将军府大门前的街道上,马蹄阵阵,齐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无数火把亮起,大队人马仿佛从天而降,将整个将军府团团包围起来。
将军府大门外,那书写着大大“京卫”,还有“禁卫”二字的旗帜在寒风中簌簌飞扬,向世人昭示着这是朝廷最精锐的两支军队。
“刘凡欲图谋反,陛下有旨,杀无赦!”一身盔甲的伏完骑在一匹褐色大马上,雄姿英发,大声下令。
伏完心中得意万分,他趁着刘凡不在京师之际,联合几个大臣和小皇帝,借机调开兴汉军一众将领,然后向刘凡府邸发难,此计可谓完美之极,必能将刘凡一众心腹全部铲除,然后在将军府中留下刘凡造反的证据。即便刘凡未死,再次回到京师,也只不过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到时还不是任他宰杀。
这一刻,伏完觉得自己无比的高大威武,想到马上就能将权倾天下的刘凡扳倒,而他将位极人臣,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他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放眼望去,只见一队队的精锐甲士浩浩荡荡地前扑,很快便和将军府的守卫厮杀在一处。
战况很激烈,四面围墙和大门处不断传来哀嚎声,虽然两名甚至更多的甲士才能换来一个将军府守卫的倒下,但伏完丝毫不以为意,他带来的兵力要远远多于将军府的守卫,足以让他打赢这场战争。
而那些替他卖命的将士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他上位的垫脚石,死多少剩多少他完全不会关心。
伏完和士瑞孙二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地望着前方哀嚎不断的战场,他们知道,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太久,他们很快就能攻下将军府。
“卧倒,射!”赵牛大声下令。
一千守卫分布在院墙的各个角落,找东西支撑着身子,趴在高高的院墙上,手中弓箭早已上弦,听得命令,迅速松开了手中的箭矢。一时间,墙头箭矢齐飞,往墙外的敌军一阵乱射,瞬间便带走了数百甲士,稍微阻挡了下敌军的前进脚步。
但这些甲士都是最精锐的禁卫军和京师戍卫军,装备精良,在伏完等人高官厚禄及重赏的激励下,拉强弓对射一番后,便是奋不顾身的前扑,终于靠近院墙,取云梯登墙,开始和将军府的守卫展开了肉搏。
院墙上展开了混战,大刀轧轧叫,剑在斫着,枪在刺着,斧头劈个不停,嘶喊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各种声音夹杂在一处,惊天动地。
在火光的映射下,双方将士的面孔都显得格外狰狞,他们发出呐喊,挥舞着兵器悍不畏死地向对手扑去,不死不休。
那震天动地的呐喊从将军府遥遥地传开,几乎整条街的百姓都听到了这惊天般的动静,个个胆战心惊、夜不能寐,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洛阳城里实行宵禁,他们也不敢出去查看,只能一家人抱在一起,互相壮胆。
大战已经进行到如火如荼的地步,院墙两边、大门处倒下了无数的尸首,众人杀得麻木起来。
“兄弟们,兴汉王对我们有大恩,如今将军府有难,正是我等誓死报效之时,守住院墙,不准放敌兵进来!”赵牛一刀劈死一个禁卫军的百夫长,站在墙头上,大声激励。
院内还有院墙上分列的一众守卫闻之精神霎时为之一振,身上的热血也随之沸腾。
“誓死护卫将军府,誓死保护大人,誓死护住几位夫人!”将军府的一众守卫纷纷高呼,声响如雷,惊天动地。
院落中,贾诩和郭嘉各站一角,指挥一众将士四处支援,接连打退敌人几次凌厉的进攻。
将军府大门处的战斗最为激烈,几乎有一半的敌军都围在这里,向将军府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那高大的铁门在一众威猛士兵的猛烈攻击下,很快便坍塌下去。
赵云持枪冲了出来,犹如一尊神魔,傲然挺立在大门处,一支银枪舞得虎虎生风,漫天枪芒席卷开来,前排甲士倒下一片,尸横遍野。可谓是“佛来杀佛,魔来杀魔!”
“敢进一步者,死!”赵云执枪挺立,冰冷的眸子扫向院外的数千敌军,同时滔天的杀意毫无保留的泄满全身。
他脚下躺了一地的尸体,而在他身前的空地上更是空出了一大块,数千将士皆胆寒,没人敢上前,一时间整个街道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看到门口那尊杀神,伏完头皮也是一阵发麻,他自然听过赵云的赫赫威名,更亲眼见过赵云在朱雀台上显露出的威风,这才特意请旨支开了此人,没想到赵云竟然瞒天过海,留在了将军府。
但随即,伏完眼中闪现暴戾,厉声吼道:“杀了他,杀此人者赏黄金千斤,封万户侯!”
在伏完的惊天赏赐激励下,数千甲士疯狂了,挥舞着手中兵器不计伤亡地往赵云扑去,一排排将士倒下,一排排将士跟上,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数个时辰过去,战争进行到白热化了,将军府火光冲天,千军万马声嘶力竭,刀光剑影,惊天动地!
将军府的守卫虽然勇猛,但人数相差太大,再加上身上无任何的护具,终于慢慢溃败下去,院墙一点一滴被伏完的甲士占领,仍在坚守的唯有将军府大门。
赵云和身边一众守卫打退敌人的一波进攻后,乘隙往院中望去,看到院墙皆被敌军占领,赵牛正领着剩下的数百守卫在院内和敌军展开了激战,郭嘉和贾诩在甘宁和一众护卫的保护下在且战且退。
看到这里,赵云知道前院沦陷已是迟早的事了,不由大吼一声:“弟兄们,守住大门,不能放敌军大部进来!”
吼完,赵云虎目圆瞪,右臂猛地伸展,电般刺出一枪,一名偷偷摸摸袭来的士兵被他一枪刺中心窝,仰面倒地。
带血的长枪闪电回撤,赵云振臂往身侧一扫,十余名扑来的士兵尽数被刺中脖颈,倒地身亡。
看到激战了这么久,赵云仍然如此神勇,众士兵皆胆寒,一时间无人再敢上前。
赵云抬头,一双冰冷的眸子穿过重重人群,最后落在骑着高头大马的伏完身上。要想解将军府之围,只有擒贼擒王,杀掉此人!
二人间的距离在百步左右,而这百步长的距离却聚集了成百上千的精锐甲士。即便他真的能够冲到伏完面前,也将陷入千军万马的包围中,杀死敌将的机会也十分渺茫。
“杀!”想起刘凡的临行嘱托,赵云脸上闪过一抹决绝,再无一分犹豫,挺枪向前杀去。
随着赵云的冲杀,场上热血飞洒,一具具尸体倒在他的身前,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血水流了一地,沿着街道,流淌开来。
千军万马中,赵云眼神森寒,杀到双臂麻木,浑身是血,一路披荆斩棘,朝着百步外的伏完冲去。
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
直到赵云单枪匹马杀到五十步外时,伏完才恍然惊醒,指着那浑身是血的“恶魔”,惊慌失措地吼道:“拦住他,快,给我拦住他……”
前方顿时涌出一队身材高大的盾甲兵,每个人手里都持着一张漆黑厚重的盾牌,密密麻麻排列在一块,形成了一个钢铁般的堡垒,要拦住赵云的脚步。
赵云持枪踏出一步,血红的眸子扫看着这些人,眸子突然亮起,向前冲出,口里暴喝:“杀!”
几乎在同一时间,数十支锋利的长枪从“堡垒”中伸了出来,齐齐向赵云刺去。
赵云腾空而起,居高临下,大力挥出一枪,枪芒呈半月形铺天扫开,铿锵声不断。一枪之威,将迎面刺来的长枪全部摧毁!
赵云一击得手,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下落,一脚踩在那些盾牌上,借着反弹之力高高跃起,如腾飞的大雁往伏完扑去。
看到赵云持枪扑来,是那般的凶神恶煞,虽然隔着十多丈远,中间又有无数将士,伏完仍吓得跌下马去,失声大叫:“我命休矣!”
第一百三十七章 归来
眼看着就要杀出一条血路,将那伏完一枪刺死,但就在这个时候,他背后传来了一声震天嘶吼。
“守住后院,保护夫人!”
赵云心神一震,他十分清楚韩香儿等人在刘凡心目中的地位,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有失都会让刘凡陷入疯狂,而刘凡的滔天怒火足以让整个洛阳城陷入一场灾难。想起刘凡的临行嘱托,赵云只得不甘心地低吼一声,飞身后退,返身杀了回去。
伏完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身子瑟瑟发抖,他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怎料等了半天却不见动静,这才壮着胆子抬头望去,眼前那偌大的战场,那还有赵云的身影。
“敌将呢,可是死了?”伏完飞快起身,整了整衣襟和头上的冠冕,让自己显得威严一些。
身旁一个亲兵战战兢兢上前,一脸的心有余悸,小声说道:“他……他好像又杀了回去,并未冲过来……”
“饭桶,这么多人杀不死他一个,还让他跑了,要你们何用?”伏完翻身上马,厉声训斥。
士孙瑞刚刚也被赵云吓跑了胆,远远躲了开来,这时才骑马行了过来,抱拳提醒道:“侯爷,还是赶紧点兵杀进府去,迟则生变啊!”
伏完恍然醒悟,挥手上前,大喝道:“将士们,胜利就在眼前,杀入将军府,剿灭叛军!”
将近三个时辰的奋战,将军府前院已经彻底沦陷,剩余的五百守卫且战且退,一路退到了后院,与后院中的三百亲卫组成了一道坚固的人墙,将郭嘉、贾诩,以及刘凡的家眷牢牢护在中央。
面对四五千装备精良的敌军,八百壮士悍不畏死,英勇作战,接连打退了敌军的数次凌厉进攻。
赵云从前院杀回来后,便和太史慈奋战在最前线,两人左右冲杀,一人使枪,一人使双戟,施展出的都是最凌厉的杀招,挡住了攻来的大部分敌军,让八百守卫压力大减。
赵牛和甘宁则一左一右护住郭嘉、贾诩,以及府中的一众女眷。
在人群中,还有一个不和谐的存在,那便是赵云未过门的妻子马云禄。她身穿银甲,外披战袍,骑在一匹枣红马上,手持长枪,俏脸生寒,在圈中左右驰骋,哪里有缺口便奔向哪里,死在她枪下的敌军不计其数,也大大减轻了众守卫的压力。
这时,伏完和士瑞孙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院中,看到仍在负隅顽抗的众人,冷笑连连。
“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伏完口中发出一声冷哼,有些不屑地说着。
郭嘉一眼便看到了马上的伏完,高声道:“不其候,不知道兴汉王府犯了什么罪,需要大人如此劳师动众,不分青红皂白,率兵围杀。”
伏完也认出了郭嘉,趾高气扬地喝道:“刘凡欲图谋反,畏罪潜逃,本侯奉旨前来抄家!尔等若是助纣为虐也难逃一死,若肯束手就擒,或许本侯还能饶你们一命!”
郭嘉轻笑一声,朗朗道:“既然是奉旨,不其候可带来了圣旨?”
伏完面色一窘,拂袖说道:“走得匆忙,忘带了!”
贾诩抚须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伏完厉声喝道:“罪证确凿,岂容尔等抵赖!”
“不可能,夫君断不会做出那等事!”韩香儿义正严词道。
刘琴也是俏脸生寒,娇喝道:“姑父,我夫君上为国家,下为黎民,忠君为国,何来谋反一说,我弟弟也断不会下旨害他师父!”
伏完望着刘琴,嘿嘿冷笑道:“公主殿下被恶人蒙蔽了耳目,自然只看到他的好,而看不到他行的恶事。现在,这群反贼马上就要伏诛,公主殿下还是与他们划清界限的好,否则一会误伤了你,可怪不得我!”
“我生是将军府的人,死是将军府的魂!”刘琴一脸素然,语气中透着一股坚定。
“那就别怪我不念亲情了!”伏完冷哼一声,大声下令道:“放箭,射死他们!”
一众甲士闻令,顿时,如蝗的箭矢铺天盖地向众人当头笼罩而下,箭头泛着寒光,声势惊人。
“保护大人,保护夫人……”甘宁振臂疾呼,手里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在一阵叮叮当当声中将头顶的一片箭矢扫落。
赵云一杆银枪铺天扫开,卷落无数箭矢。太史慈不甘示弱,手中双戟漫天挥舞,挡住了一大片袭来的箭雨。马云禄挥舞长枪,娇喝连连,策马奔驰在几位女眷身前,替她们不断遮挡箭矢。
众守卫也各自挥舞着兵刃将不断袭来的箭矢格挡开,牢牢护住将军府的一干重要人物。
但射来的箭矢成百上千,涌涌不断,几乎无孔不入,仍然有许多守卫在一轮轮箭雨中丢了性命。
“将军,箭矢告罄!”一名千夫长匆匆而来,俯身向伏完报告。
“那便肉搏,你们几千人还惧怕这区区几百人不成?”伏完厉声喝斥。
“诺!”千夫长恭声退下。
没多时,数千甲士齐出动,向仍在顽强抵抗的众人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夜幕渐渐退散,东方初白,似乎也在昭示着这场夜战即将落下帷幕。
眼看着曙光即将到来,胜利就在眼前,伏完傲立马上,挥斥方遒,他从未觉得权力离自己是如此的近。
此时,洛阳城外的一处山坡上,一男一女骑马缓缓走来。
这两人正是刘凡和墨云。
他们本能早几个月归来,怎料大海茫茫,没有方向,两人足足在海上漂泊了近一个月,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上撞到一支船队,这才跟着船队顺利靠岸,回到了中原。
“路痴!”想到两人在海上那段漫无归期的漂泊之旅,墨云忍不住狠狠瞪了刘凡一眼,发出一声冷哼。
“你不也一样!”刘凡不甘示弱,轻笑一声道。
墨云冷笑道:“若我和你一样,是被人请到蓬莱岛的,凭我的记忆力,早就靠岸了!”
“不知是谁在那瞎指挥,才害得我们偏离了正确的方向?”刘凡不禁一笑道。
“你还说!”墨云瞪了刘凡一眼,冷声道:“若不是你记不得路,我会胡乱指路吗?”
在两人互相指责之际,突然听到路边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窣声。
“谁?”刘凡面色一板,厉喝道。
草丛中跳出一个年轻男子,细细打量了眼刘凡,面上一喜,匍匐在地激动道:“真的是公子,公子你及时回来真是太好了,将军府有救了……”
刘凡也认出了这个男子,他是赵牛的儿子赵铁,也是一名密探。
刘凡皱着眉头问道:“赵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将军府有危险?”
赵铁抬起头,急声道:“朝廷大军包围了将军府,小人奉父亲之命前往城西军营搬救兵,但宫中有人守在那边,不让任何人进出,小人没辙,幸好认识城门的守卫,便让其放我出城,小人正打算前往东郊,将高顺、马超等几位将军请回,却在这里撞见了公子。”
刘凡听完,脸色一沉,跃下马来,眼中杀气毕露,冷冷道:“你骑上我的马去将高顺等几位将军唤回,我现在就潜入城中,赶往城西军营调兵杀回府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趁我不在要对将军府下手!”
“诺!”赵铁欣喜地答应一声,跨上俊马疾驰而去。
刘凡转过身来,望着墨云,眼中的意思很明显,是否要和他一同入城。
墨云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物,丢给刘凡,淡然道:“刘凡,我要赶回墨家处理一些急事,这件墨兵就暂借于你。蓬莱岛都不能留住你,你可不能栽在自己人手中。”
“你也要小心!”刘凡朝她点了点头,辞别墨云后,便往城墙飞速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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