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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常欢乐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txt下载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章 招张机马钧

    豫州里面以颍川人才最多,但现在颍川人里的荀彧、荀攸、钟繇都拒绝了吕布的好意,现在颍川的陈家陈群估计也不会给吕布好脸色,但是吕布还是想亲自去一趟,因为那里不只是有那个搞出败坏汉人乾坤的“九品中正制”的陈群,还有郭嘉,历史上诸葛亮和徐庶的师父司马徽隐居在那里还没跑去荆州,司马懿的师父胡昭也隐居在颍川,而且徐庶行侠仗义杀了人后也在颍川暂避学习。如果能够得到司马徽、胡昭、郭嘉、徐庶之助,天下不难平定。

    吕布想到这里,便加快了下发征召人才的命令。

    吕布给了数十个青州籍士兵任务,去征召东莱太史慈和北海人王修、徐干、管宁、邴原,征召的重点便是太史慈将军。

    吕布担心太史慈此时已经因为得罪了青州官吏而远避辽东,知道太史慈对母亲很孝顺,就对前去东莱的青州兵士叮嘱道:“如果他们不在家乡,你们也可以把他们的父母接到冀州居住,到时候这些贤才自然也会来冀州。”吕布后来又想了想,把这一句话叮嘱给所有兵士,在这汉末乱世,可能很多人才都飘零在外,但这又是一个百善孝为先的时代,只要能把他们的父母请到冀州,那么这些人才也会跟着来冀州,正如曹操请徐庶一样,但这是下策,不得已才为之。

    随后又派兖州籍的兵士去请东程昱、满宠、李典、毛玠、阮瑀、梁习,这些人在历史上都跟随了以兖州发家的曹操,他们印证了吕布的一种猜测,“只有寒门子弟才会为了前程而抛家舍业背井离乡,而世家子弟通常只会投效家族所在的势力内以保障家族的兴旺。”所以,虽然吕布发了招贤书信,却也对兖州这几个人没报多大的期望,毕竟自己眼下不能将兖州占据了。

    然后就是派荆州籍的兵士去请张机、李严、李通、蒯良、蒯越。

    在这荆州人士里,吕布最看重的便是张机。

    张机便是大名鼎鼎的医圣张仲景,仲景是张机的字。在这汉末乱世,毁灭大汉元气的不只是战争和灾荒,更可怕的是战争灾荒之后的瘟疫,像曹操赤壁之败,死在瘟疫上的有九成,只有一成死在周瑜之手,很多文弱书生如陈琳等建安七子多死在瘟疫之中,而张机张仲景所撰写的《伤寒杂病论》里的许多方子都是针对瘟疫的良方,有了张仲景坐镇北方,相信陈琳等人以及数百万百姓的命都会有强大的保证。

    吕布记得,张机是建安(公元196年-220年)初年才担任了长沙太守,没当多久,因为不堪官场争斗辞官回家专心从医。现在的张机还不到四十岁,仕途还没开始多久,对仕途还很迷恋,吕布就许诺给他一郡太守的位置,同时兼任河北医学院院长。实际上,吕布对张机的行政能力不抱信心,等他来了,就会发现专职是医学院院长,郡太守才是兼职。

    因为张机是南阳大族出身,吕布担心自己以郡守高位相诱也征召不来,便又加了一道保险,让黄忠给张机写信。黄忠是南阳人,跟张机是旧识,黄忠的儿子黄叙多赖张机救治续命,但吕布知道黄叙的命要靠华佗才能根治,因为张机专长的是内科,而华佗专长外科,黄叙少染风寒,体弱多病,吕布相信那个有信心给曹操做开颅手术治疗偏头痛的华佗也有办法治疗黄叙的顽疾。吕布答应黄忠会邀请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华佗来冀州给黄忠看病,有了这个陈诺,黄忠便爽快地给张机写了信,邀请张机前来冀州。

    至于文聘、邓芝、马良、马谡都还年龄幼小,吕布也没听说过他们的长辈,就先算了,等以后打到荆州时再说。

    李通和蒯氏兄弟都是荆州土豪,不好征召,还好吕布抱着征召不成也要留个好印象的态度,即便他们现在不投奔,可等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大军攻到荆州,这几个人也许就能为自己帮上大忙。

    军中有几个长安附近的兵士,吕布就派他们去征召杜畿、张既、苏则、法正。

    在这四人之中,其他三人均是治政贤才,而法正则是文武全能,尤其是军事谋略方面更是大才。历史上,刘备是靠着法正的帮助,才夺取汉中,成就汉中王的,诸葛亮在刘备宜陵兵败时曾说过“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就复东行,必不倾危矣。”(注1)公平而论,法正的军事才能不亚于诸葛亮,只是在益州蹉跎半生,然后又死得早,名声才不彰。

    在这个时候,法正只有十三岁,年纪幼小,不知道他父亲法衍愿不愿意带他过来。吕布继续用征召诸葛玄实际上是征召诸葛亮的方法,征召曾担任过司徒椽、廷尉左监现在辞官在家的法衍来做一郡太守。

    在念叨扶风人法正时,吕布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扶风人,是中国科技史上最富盛名的机械发明家之一,他便是制造出指南车、制造了水力翻车、改造织绫机、改进了诸葛亮的连弩、改进了刘晔的发石车还发明了其他许多器械的马钧。

    这样的一个人才,在吕布心目中,其价值甚至要超过了法正。吕布赶紧让陈琳给马钧写信,虽然马钧这小子现在只有十七岁,但他从小家境贫寒,自己又有口吃的毛病,不善言谈却精于巧思(注2),智商又高,动手能力又强,只要吕布给他提点提点,没准他能发明出只出现在二十世纪后的东西呢。

    吕布对马钧充满了期待,同时对诸葛亮、刘晔这些发明家也充满了期待,在自己的循循教导下,相信他们必定能给二世纪末的中国带来科技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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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三国志法正传》记载:诸葛亮与正,虽好尚不同,以公义相取。亮每奇正智术。先主既即尊号,将东征孙权以复关羽之耻,群臣多谏,一不从。章武二年,大军败绩,还住白帝。亮叹曰:“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就复东行,必不倾危矣。”

    注2:《三国志魏书》记载:马钧,魏给事省中。少而游豫,不自知其为巧也。当此之时,言不及巧,焉可以言知乎?为博士居贫,乃思绫机之变,不言而世人知其巧矣。钧为给事中,与常侍高堂隆、骁骑将军秦朗争论於朝,言及指南车,二子谓古无指南车,记言之虚也。於是二子遂以白明帝,诏钧作之,而指南车成。钧见诸葛亮连弩,曰:‘巧则巧矣,未尽善也。’言作之可令加五倍。

    (请各位书友踊跃发现,你们希望吕布征召到的人才有哪些,尽量说全一点儿,别再老提郭嘉、赵云之类的熟面孔,吕布肯定不会把他们遗漏的。)

第47章 吕蒙和陆逊

    西凉人才比较凋零,在军中只有几个西凉士兵可以勉强一用,吕布就让他们去为自己去征召杨阜、庞德、阎行。

    历史上,杨阜凭他一人之力,就把纵横西凉无敌手的马超搞得狼狈逃亡投奔张鲁,其军政谋略可见一斑,若得此人,可定西凉。可这个家伙对武夫马超反感的很,估计对跟马超同一属性的吕布也没啥好印象。

    庞德自不必说,骁勇有谋,可谓大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投奔马腾。

    说一说阎行,吕布记得自己之前读过三国志,里面讲过一件事情,说阎行做韩遂的部将时,韩遂与马腾发生冲突时,曾经试图以矛刺马腾之子马超,矛折,因以折矛挝超项,几乎杀死马超(注2)。不论是正史野史,许褚、张飞、马超的武力都是差不多的,能够将他们击败的恐怕只有吕布,阎行能做到那样,看他的武力恐不在吕布之下,对这样的人才,吕布喜而乐见,他才不想动不动就冲出去跟人单挑,毕竟是主公了,单挑这样的事情该有部将代劳了。

    因益州遥远,军中一时找不出益州籍的兵士,吕布无奈,只得从荆州籍兵士里抽调一部分去益州征召张任、黄权、甘宁、严颜、董和、秦宓等人。

    吕布估计此时的益州还正处于动荡阶段,刘焉刚刚进入益州,还没把地方的叛乱扫平,张任、黄权、甘宁等人都只有二十岁左右,张任和黄权现在只是郡内一小吏,甘宁虽做了蜀郡丞却跟当地土豪不和,除了严颜之外,其他人应该都还没被老刘焉重用,既然没被重用,张任也就没机会说那句“忠臣安能事二主”了,等把他征召到冀州为自己尽忠吧,不要再给守户之犬刘氏父子卖命了。

    其他几个大才如李恢、张翼、张嶷、王平等人都还很年幼,他们的父辈也没有诸葛亮的叔父、法正的父亲那样有名,既不能把他们的父辈给征召过来,估计这些小孩也拐不过来,只好等打到益州以后再说了。

    下一个人才盛地便是扬州,扬州辖有寿春郡、庐江郡、丹阳郡、吴郡、会稽郡、鄱阳郡、临海郡、豫章郡、临川郡、庐陵郡、建安郡,面积大,人口不少,人才也比较多,可吕布麾下的扬州籍兵士只有几个人,根本完成不了征召十几个人才的任务,吕布只好从徐州籍士兵里抽调了三十几个去协助他们。

    先行征召的是吕岱。

    吕岱在演义里并不出名,在历史上却是东吴少有的股肱之臣,文武全能,为东吴开交州、广州数千里疆土,还是一个最高寿的将领,终年九十六岁,堪比蜀汉的廖化。他初为郡县小吏,后来投靠孙权,他知人善用,闻过则喜,廉洁奉公,历年未能瞻顾家用,妻儿贫乏。吕布对有这样的贤能族人倍感高兴,给吕岱的信函里也热情洋溢,说愿意与吕岱续宗族,愿认吕岱为从兄。

    吕布之所以要放下州刺史和镇北将军的架子,跟吕范、吕虔、吕岱等人攀亲,遵照的便是这东汉时期的规则,参照的是曹操、孙坚等人的发家史。

    曹操宗族庞大,曹家和夏侯家人才众多,计有曹仁、曹纯、曹洪、曹休、曹真、夏侯惇、夏侯渊、夏侯尚等大将之才,孙家也有孙静、孙河、孙贲、孙辅、孙瑜、孙韶等族内才俊,而吕布的宗族内却人口凋零更没有几个像样的人才,根本不可能像曹操、孙权那样重用至亲来辖制外将。

    在东汉时期,家大于国,很多人都把家族利益摆在其他利益之上,有些人为了保家而不惜出卖现任的主公,但没人敢背叛自己的家族,有些人甚至为了家族宗亲而不断更换主公,如陈珪陈登之流跟随过陶谦、刘备、吕布、曹操。

    既然祖辈没给自己留下至亲兄弟来给自己助威,那自己就只好找一些同姓的贤才,认作自己的族内兄弟,虽然认过来的没有血缘传承来的亲,但依然比一般武将的忠诚度高,因为他们背叛自己的成本要比一般将领大得多,为了下一个主公而背叛这个主公算是“良禽择木”,背叛家族只会沦为“丧家之犬”。

    颁布完征召吕岱的任务后,吕布忽然想起东吴四大都督里面有一个吕家俊杰,此人之才更在吕岱之上,白衣渡江后迅速平定荆州,使得狂傲不可一世的关羽瞬间消亡,此人正是吕蒙。

    吕布好好回忆了一下三国历史,今年是公元189年,估计吕蒙只有十岁左右,还没有跟随他姐夫邓当去东吴,还在汝南老家。

    因吕蒙自幼丧父,吕布就让陈琳写一封书信给吕蒙的母亲,邀请她携带子女前来冀州。汝南郡隶属豫州,吕布就命豫州籍的五个兵士携带金银和书信专门去吕蒙家把他全家都接到冀州。

    吕布准备认吕蒙为义子,虽然有人说三国乱世里有很多像吕蒙一样的小孩,只要好好培养都可以成为大将,吕布当然会去开设学校培养许多孤儿作为自己未来的心腹将领,但是那些孤儿的成不成才是很难预料,但吕蒙是著名的学习型人才,“刮目相看”这个典故便是由他而起,超强的自学能力有时候就是天生的。吕布相信,即便是有成千上万个小孩子在一起,吕蒙也能迅速脱颖而出的。

    吕布随后又派士兵去征召周泰、蒋钦、陈武、凌操、贺齐、董袭、虞翻、刘晔、鲁肃、步鸷、严峻、阚泽等人。

    周泰、蒋钦还在九江一带做水贼,以官位相邀,应该不难征召。陈武、凌操、贺齐、董袭虽是一方土豪,但都是被世家大族轻视的草莽,应该也不难征召。

    步骘、严峻、阚泽三人出身贫寒之家,阚泽因家贫无钱买书为人抄书借以博览群书,步骘靠种瓜为生,吕布以显官厚禄相邀,应该也不难。

    难的是虞翻、刘晔、鲁肃三人。虞翻是日南太守虞歆之子,虞家是江东前期四大家之一。刘晔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也是显官世家出身。鲁肃是大富之家,再加上要奉养祖母,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投奔过来。

    吕布这时下定决心,要拿出当年曹操对待关羽的架势去征召天下群英,不管你最后投奔与否,至少我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样子要摆出来。

    此次扬州之行,重点是陆逊陆伯言。

    陆逊现在还不到十岁,得到他的方法跟得到诸葛亮的方法如出一辙。陆逊的父亲陆骏现任九江郡都尉,九江郡都尉虽然官位不算很低,但比起陆骏的父亲陆纤曾担任过的城门校尉还是颇有不及,城门校尉专指京师的城门校尉,掌管京师城门屯兵,自然比一偏远边郡的都尉强上许多。吕布将何太后和少帝接到邺城后,邺城便成了京师,吕布想委任一个亲信又恐卢植等同盟势力反对,让原来不隶属于任何势力的原城门校尉的儿子来担任城门校尉,应该可以说服卢植等人。

    最重要的是得到了陆逊,这孩子好好培养,足可跟诸葛亮分担日后的军政大任。而陆骏的福寿不长,估计在六七年后就会辞世,到时吕布再认陆逊为义子,有诸葛亮、陆逊、吕蒙等义子相助,吕布的霸业足可以绵延百年。

    想到这里,吕布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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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三国志·魏书·张既传》曾记载:建安元年,遂(韩遂)与马腾相攻击。行尝刺超,矛折,因以折矛挝超项,几杀之。

第48章 左慈和华佗

    吕布特别叮嘱派往那几大州的兵士,让他们密切注意左慈、华佗、于吉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士,有机会就把他们请到冀州来,尤其是华佗。

    左慈,有人杜撰他是赵云的师父,也有人杜撰出童渊是赵云师父,吕布打听过了,在这个时空里根本没童渊这个人,赵云的枪法是秉承家学自己苦练出来的。

    至于左慈,实有其人,字元放,庐江人,精通五经,晓房中术,也懂得占星术,他从星象中预测出汉朝的气数将尽,国运衰落,天下将要大乱,就感叹地说:“在这乱世中,官位高的更难保自身,钱财多的更容易死,所以世间的荣华富贵绝不能贪图啊!”于是左慈开始在天柱山精修苦炼道术,在一个石洞中得到一部《九丹金液经》(演义中为《遁甲天书》),学会了使自己变化万端的方术,吕布更相信那本经书是一个古代魔术宝典,左慈是东汉末年的大卫科波菲尔。

    吕布派人征召左慈,一是看重他出神入化的魔术(这时候叫做方术),这样厉害的魔术技能应该会对吕布创立新宗教有所帮助,二呢吕布有寡人之疾(古代帝王的通病-好色),老婆会越来越多,恐怕应付不过来,左慈这家伙因为通晓房中术在历史上活了一百三十多岁,吕布就要向他学一下这个房中术,活长一点儿才能把中国带入到一个理想的状态。

    但是吕布不知道左慈这家伙现在到底还在不在天柱山,就只能派人在天柱山附近搜寻他的踪迹,遇到了就呈上吕布给他的书信,愿意请他出山重兴道教。

    中国道教发展到张角算是一个顶峰,可惜张角这厮年老体弱,志大才疏,不能将道教搞成国教,反而因为他的暴乱,致使好好的太平道被朝廷打垮,只剩下张鲁的五斗米道,道教遂陷入低谷,佛教乘势而起,为五胡乱华做了帮凶,麻木了被民族融合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汉民,南朝的白痴皇帝萧什么玩意的再推崇一下,致使佛教尾大不掉,成了中华民族思想肌体的毒瘤(旁白:对抑佛思想有抵触的同学们请看看中国佛教发展历史,才能看清中国佛教到底是什么玩意,别听和尚们瞎掰,那群人整天啥事不干,只会琢磨禅道之类的诡辩之术)。

    历史上,曹操基于太平道的危险,看不到中国本土宗教对国家的长远好处,便抑制道教发展,左慈因此不满,只得恃才放旷,戏耍曹操。

    这一次,因为吕布知道伊斯兰教对中东的意义,知道基督教对后来欧美国家扩张的意义,所以他决定发展出一种全新的道教做国教,这就需要左慈的帮助。

    至于于吉,自然是历史上被孙策杀的那个于吉,他绝对不是汉顺帝时期那个写出《太平青领书》的于吉,应该是冒充其名,不过这个后来的于吉也很擅长玩弄魔术,跟左慈有一拼,如果于吉也能过来帮助吕布成就新道教,左慈和于吉这两个善能装神弄鬼的大忽悠领导下,新道教绝对是信者云集,吕布在后面再扶持着,绝对能把道教搞成国教,问题是怎么对付那些杯弓蛇影的世家士子们。

    华佗,跟张机只擅长内科相比,他的医术更全面,精通内、妇、儿、针灸各科,外科尤为擅长,曾用“麻沸散”使病人麻醉后施行剖腹手术,又仿虎、鹿、熊、猿、鸟等禽兽的动态创作名为“五禽之戏”的体操,教导人们强身健体。

    吕布征召他过来有三个目的,第一是开医学院,华佗亲授很多学生,他的学生再去亲授更多医生,吕布有一个目标,在他有生之年实现全民医疗和消除瘟疫,这就需要华佗和张机的积极配合,医学院至少要开上十家;第二是跟华佗学五禽戏,吕布这个时空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功什么的,修炼五禽戏修养身体有益长寿,而且华佗“晓养性之术,精于方药”,估计也能搞出类似金鳞草一样的高效无副作用的壮阳药吧,吕布日后成王成帝以后,要一夜御数女,恐怕就要靠华佗药物帮忙了。

    只是华佗行医足迹遍及徐州、扬州、荆州、豫州等地,行踪不定,很难探访到他,只能让人去守株待兔。

    颁布完征召名人的任务后,吕布又想到,乱世出英雄,但东汉末年这个乱世里出来的英雄肯定不止上面那几十位,应该还有更多阴差阳错、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英才,那些英才只要有适当的表现机会,照样会脱颖而出。

    想到这里,吕布便觉得只是让台下那数百位精明能干的士兵前去征召那些历史名人是不够的,而且征召如徐州陈氏父子那样的历史名人注定了只是白跑一趟,自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让这些兵士毫无收获,便宣布道:“除了根据名单招人,你们也要搜集那些不在名单之内但确有其才的人才,不论是会舞文弄墨,或是会战斗厮杀,抑或是会鸡鸣狗盗,只要他有某一个方面的才华,能够帮助咱们成就大事,你们就要把他们请过来。”

    说到这里,吕布强调了一点儿:“各地的能工巧匠,不论是会打铁、养马、造船、建筑、纺织、造纸,还是仅仅是特别会耕田,只要有一技之长,你们就要竭尽所能,把他们请到冀州来,冀州需要很多这样的有用之才。”

    对于那些在世家大族数百年淫威培养出的人才,吕布并没有足够的信心来招揽到他们,对于带领那些人才去推翻世家大族的统治,建立一个以寒庶地主、自耕农、军人为社会主体的稳定的中产社会,吕布更没有信心,他唯一有信心的是,自己可以效仿袁大总统小站练兵、蒋委员长黄埔军校那样建立起完全唯自己命是从的军校生,带领那些被自己思想影响至深的人去推翻一个旧的体制。基于这层考虑,吕布又宣布了一条任务:“你们在各州郡,遇到那种困苦无所依的孤儿,无论男女,无论多少,只要不是特别残缺愚钝,都要带回冀州,由我亲自抚养。”下面这些兵士猜不透吕布的本意,都不禁感叹吕布的爱民如子、宅心仁厚。

    吕布知道,东汉末年的军阀混战之关键一在粮草二在人口,归根结底还是人口,人口多了,耕种的人才会多起来,粮食才会多起来,粮食多了才可以聚拢更多流民,从而形成一个良性的发展轨道。可吕布很无奈地发现,自己即将统治的冀州是一个世家林立的地方,魏郡审家、清河崔家、中山甄家等数十个世家大族占据了大量土地也隐瞒藏匿了大量人口,导致能够纳粮纳税的自耕农阶层不足实际人口的一半,吕布若是想在冀州长治久安下去,必须要招揽其他州郡的流民,从现有的自耕农和流民里招募士卒,打造成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军队,才能真正有效地对抗世家大族的统治。

    基于上面的考虑,吕布便又宣布道:“你们要抓住一切机会,把你们家乡愿意迁移的百姓和附近游荡的流民都劝说搬迁到冀州。”

第49章 决定挖宝藏

    吕布一直相信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为了激励这些兵士完成任务,尤其是完成后两项任务,便颁布了奖惩措施:“根据你们招来的人的情况,我会给予你们不同的奖励,招来一个人才,我给你们一千钱,招一个工匠我给你们一百钱,招揽一个孤儿我给你们二十钱,招揽一个流民百姓我给你们十钱。只要你们尽心竭力,就等着成富家翁吧。”

    下面的兵士眼里都泛着金光,招揽几个人才、几十个工匠、几百个孤儿、几千个流民到冀州应该是轻轻松松,一来一回就能赚到数万钱,几个人一分,每个人也能拿到近万钱,抵得上一年军饷,真是一趟好差事。

    等把这些士卒派遣走,吕布这才想了起来,他和陈琳两个人都只顾着激情澎湃呢,他没给陈琳安排职位,陈琳也没问他要位子,便笑道:“孔璋,你在大将军那里曾任主簿,如今我便委任你为镇北将军主簿,因我兼领冀州刺史,那你兼领冀州主簿之职,另外我还想给你压压担子,请你兼任记室令史之职,掌章表书记文檄,同时负责记录我的言论。”

    吕布记得主簿掌管文书簿笈,类似于文件档案管理,而记室令史则是负责撰写,干的是秘书的活,两者是不一样的。

    陈琳愣了一下,疑惑道:“主公,我记得按照朝廷制度,只有诸王、三公及大将军才能设置记室令史,主公只是领镇北将军衔,尚未开府,应该不能任命记室令史。”

    吕布有些尴尬,他从来没在中枢干过,不是太清楚中央制度,他只是隐约记得陈琳在历史上曾经担任过袁绍的记室令史,可那个时候袁绍已经利用威势逼着那个挟天子令诸侯的曹操给他加封了个大将军。

    吕布想了好一阵子,才想起另一个适合陈琳的职位:“秘书令,如何?”这个秘书令是历史上曹操做了魏王以后才设置的,这个时候东汉朝廷上应该没有。吕布这样设置是为了搭建日后的秘书处,如果运气好的话,秘书处将由建安七子组成,这是多么牛逼的秘书处啊,想起来就兴奋。

    陈琳点点头:“本朝官制里确实没有秘书令之职,不过主公设置此官位须要向尚书台和太后禀告吧。”

    吕布微微一笑道:“尚书台由卢子干大人执掌,太后和卢大人都深信于我,不妨孔璋先就职,待我日后再禀告太后和卢大人。”

    吕布马上就给陈琳安排了一个差事:“孔璋,你曾任大将军府主簿,对赋算应该比较熟悉。你就帮我细细算来,在征召人才、工匠、孤儿、流民最理想的情况下,我要给那些士卒多少奖赏?”

    陈琳看了一下那个大汉贤才册,又回忆了一下他在大将军府时对各地流民情况的统计,又估计了一下各地工匠、孤儿的大概数量,过了一刻钟,得出了几个数字:“主公的贤才册上有五十五名贤才,隐匿不知名者估算每郡一名亦有一百多名,工匠有一万多人,孤儿应有十万多人,流民怕不下二百多万人,不过以在下预估,多数人才眷恋故土不愿远离,真正能来的贤才应不足五十名,工匠多被世家控制,能招来的不足千人,孤儿亦多被世家买下做奴仆,能领过来的亦不足万人,流民亦多被世家招为雇农,能够长途跋涉而来的不足二十万人,即便如此,主公也需要发放二百三十五万钱,当然比起后面的费用,这二百多万钱算少的了。”

    吕布皱起眉头问道:“后面的费用?”

    陈琳又给不谙财政的吕布上了一堂课:“那些贤才、工匠来到冀州多是携家带口,主公难道不要给他们一点儿安家费用?其他的孤儿、流民过来,主公都要安置他们,要给他们提供衣食住行一应开销,我粗略算过,贤才那边每家平均要有十万钱的安家费,共计五百万钱;工匠的安置费用每家也要万钱以上,预计一千万钱;孤儿、流民的单个安置费用稍低,但架不住量多,加起来差不过要一亿多钱。主公,我听说数日前高将军曾劝谏过主公,当家应知柴米贵,不能乱封乱赏了,我深表同意,以后花钱的地方甚多,若是主公不节约,早晚都会坐吃山空。”

    听陈琳这样一说,吕布也有些发愁,他不只有近忧,亦有远虑,一想到了自己麾下军队未来的发展,要扩大骑兵,要买马匹,还要打造马镫、马鞍、马蹄铁;要建立海军掌控渤海湾、黄海和东海,要派人远洋航行去南美洲找土豆、玉米和红薯,这都需要在打造船舶上花大钱;要假借‘推广圣人教化’的旗帜来推行全民教育,那就要大建学校,改良造纸术和印刷术,这又要许多钱。

    真的是不敢算,稍微一算,就发现没有几十亿钱,冀州就没法达到吕布所期望的发展速度。

    吕布想过要靠征税来弥补空洞,但是冀州人口有一半都掌握在世家手里免赋税,剩下那些寒门庶族地主、自耕农都被世家大族压榨的奄奄一息,再说冀州久经黄巾、黑山贼、南匈奴、乌桓侵扰,民生凋敝,没有三年五载,休想恢复到当初天下第一州的状态。想要靠赋税来支撑超规模的发展,那是白日做梦。

    吕布又想起,如果自己筹划得当的话,明年肯定会爆发关东诸侯联盟肯定会跟占据了洛阳的董卓对着干起来,董卓从洛阳撤退后,联盟瓦解,随后关东诸侯自相残杀,这些混战搞得民不聊生,粮食价格节节攀升,明年这个时候粮价肯定会攀升到一石一万钱,等到董卓撤到长安,王允那帮鸟人筹划得当,把董卓搞死,李傕郭汜祸乱长安时,一石米甚至可能要五十万钱了,跟现在对比,升了二百倍。

    虽然洛阳周边郡县的粮食在前一轮已经被严牧买完了,很多世家大族都囤聚起来坐看局势,但豫州、兖州、冀州、幽州、徐州、青州等地还是有一些世家大户看不清局势,应该能从他们那里买得到粮食,如果现在把这些地区的粮食买到冀州,囤积起来作为储备,再大兴屯田,在未来几年,就有充足的粮食跟那些军阀打交道了,可以换取人口、金银,甚至能收编若干因为粮尽而崩溃的小军阀。

    吕布只得无奈地想起了十常侍宝藏,他下定决心要快点把宝藏挖出来,即便是现在挖掘很危险,吕布也要挖,等到离开洛阳以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现在放着十常侍的宝藏不去挖掘,等到粮食价格暴涨,金银变得不值钱的时候再去挖掘宝藏,那挖掘出来的宝藏就派不上用场了。正需要钱的时候不取钱,等不需要钱的时候再去取钱,吕布不愿做那样的傻瓜。

第50章 设摸金校尉

    挖掘十常侍宝藏,最困难的地方便是保密,十常侍的宝藏靠近汉灵帝的陵墓,去挖掘宝藏,难免会被误认为盗墓,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自己授意下属搞的,不然自己的名声会堕落得跟董卓一个鸟样。

    吕布自己肯定是不能抛头露面搞这样的事情,要派一个信得过的人。

    高顺肯定搞不来,那家伙对大汉朝廷还有忠诚度,个性又那么耿直,吕布连商议都没跟他商议。宋宪、成廉、薛兰、李封等人虽然是多年跟随吕布,但吕布对他们的忠诚度其实还一直抱有怀疑。

    剩下的只有小表舅子魏续了,这家伙见钱眼开,见利忘义,即便让他真的盗墓,恐怕他见有钱捞也会抢着去。

    盗墓?!当念叨到这两个字,吕布这个更为贪财的家伙便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他想起了,历史上曹操也搞过盗墓的事情。在穿越前陆普曾热捧过《盗墓笔记》,里面那个“摸金校尉”原来是一种官职,就是曹操设置的。那时的陆普通过度娘搜索“摸金校尉”,便看到有一本书《水经注疏》记载:“操发兵入砀,发梁孝王冢,破棺,收金室数万斤。”陈琳当时担任袁绍的记室令史,在《为袁绍檄豫州文》里曾揭露过曹操盗墓的行径:“梁孝王,先帝母弟,坟陵尊显,松柏桑梓,犹宜恭肃。操率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至今圣朝流涕,士民伤怀。又署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毁突,无骸不露。”

    为啥曹操非要盗墓,非要搞死人的钱呢?

    吕布原来也很纳闷,等穿到这东汉末年,才了解到曹操的无奈。东汉时期,民间甚重孝道,所以不论是王公大臣还是平民百姓,在埋葬长辈时经常把金银财宝放进去一大堆。王符在《潜夫论-浮侈篇》曾说:“今京师贵戚,郡县豪家,生不极养,死乃祟丧,或至金缕玉匣,梓姬楠,多埋珍宝偶人车马,造起大冢,广种松柏,庐舍祠堂,务崇华侈。”西汉时期整个市面流通的黄金很多,但经过东汉一朝,黄金减少了近九成,许多人都说那黄金埋入地下了。

    曹操想要弥补军饷缺口,不能靠那些被世家剥削得奄奄一息的自耕农,也不能靠那些贪婪吝啬的世家,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靠盗墓缓解困境了。

    在这一点上,吕布从来都没看不起曹操,反倒很钦佩曹操的“务实利不图虚名”的精神。吕布一直相信人死如灯灭,即便人有灵魂可以转世为人,但之前殉葬的金银财宝不都长埋在地下毫无用处了吗?他一向不主张这种愚蠢又铺张的孝道,金银珠宝本来就是应该为活着的人造福,而不是埋在地下与泥土同朽。

    其实,历史上的吕布也曾被董卓派去挖掘皇陵盗取财宝,比曹操还早一些。

    等到魏续把辎重顺利护送到箕关返回后,吕布便把“摸金校尉”的头衔秘密设给这个贪财的亲戚,让他在军中秘密地选出一些士兵。

    这些士兵,或者以前是盗墓贼,或者帮人建造过陵墓,或者他们的父辈是盗墓修墓的,吕布真没想到,在整个并州军中竟然搜罗出了一百多个能干这个事情的士卒,再加上魏续本身的部曲,凑够一千人,开始盗墓生涯。

    当魏续把这摸金大队设置完善了,吕布却又考虑到十常侍宝藏金额巨大,怕挖掘起来动静太大,惊动了其他官军,给自己留下坏名声,又想到黄巾起义搞得很多世家大族家破人亡,很多坟墓都成了无人拜祭的孤坟,就命魏续先搞容易搞的,去发掘那些无主的坟墓,盗取里面的金银珠宝。

    魏续领着这一千人摸金大队,扮作流窜的黄巾余党白波贼,在黄河两岸的荒郊野岭,到处挖掘无主坟墓。

    这个时候的陵墓并不难盗,陵墓结构差,支撑不住上面的黄土,塌陷的多,灌满了土,魏续等人就用铁锹就能挖开一座墓室,他的摸金大队里有几十个有经验的盗墓贼,他们很快就能判断出,贵重的陪葬品会放在墓主棺木里尸体的左肩部和右脚部,一旦进入墓室就会直接挖向棺材的位置,然后在“左肩右脚”找东西,最后到耳室里的东仓西库搜罗,至于其他位置,则看时间长短而定,时间短则弃之不顾,如此一来,几天时间就盗了上百座坟墓。

    到最后,很遗憾地发现大多无主坟墓都被黄巾军发掘,剩下的坟墓里也多半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只得了金一千斤,银三千斤,其他珍宝折合四千万钱,跟吕布的预计相差很大。

    至于那些有主的坟墓都是附近州郡世家大族的,里面的金银财宝肯定不少,可那些世家都派了成百上千家兵看护陵园,魏续见无机可乘,只好放弃。

    到了这步田地,吕布无可奈何,只好重启挖掘十常侍宝藏的计划。

    可十常侍宝藏靠近汉灵帝的陵墓,那里驻扎了一千多名守陵士兵,挖掘宝藏肯定瞒不过这些兵士,该怎么解决这一千多人呢?

    吕布左思右想,最后只得到一个办法,搞假圣旨把他们调走。

    假圣旨让谁来搞,当然是陈琳陈孔璋了。

    当吕布给已经诚心归顺的陈琳说了十常侍的宝藏,还给陈琳分析了日后的天下形势,陈琳同意吕布关于粮食价格的判断,又因为挖的是十常侍的宝藏,陈琳也就同意发掘。

    可吕布一提到要矫诏调走守陵兵士,陈琳就正颜厉色道:“此乃乱臣贼子之行径,恕陈琳不能服从。”

    吕布见陈琳态度坚决,也不好强迫,只好一个人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陈琳理解吕布的心情,见宝山而空手回,让谁遇到都不好受,他细细想了一下,便对吕布说:“何必要下假圣旨,主公你就去向太后请真圣旨!”

    吕布惊问道:“太后敢能同意?”

    陈琳微微一笑:“主公,自从十常侍作乱,主公的并州军、袁绍袁术曹操的部属都乘火打劫,把皇宫洗劫一空,而诸州郡见皇室暗弱,都纷纷推迟缴纳赋税,而缴纳来的赋税多归于国库由袁隗等人掌控,只是施舍一样地给皇宫内库一点儿,太后现在穷得叮当响,甚是缺钱用,太后若是听闻十常侍宝藏丰富,也许她挖掘宝藏的心思比主公还要迫切。”

    吕布一想,对啊,何太后想要保持皇家威仪,想要赏赐下臣收买人心,那每日消耗的财物甚大,她还想移驾去邺城,到了那里要修建宫殿,内库肯定要出钱,这么一算,何太后没准比自己还缺钱,而且她也怕这个宝藏被袁隗等人知道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收到国库实际上进了世家腰包,应该会替自己隐瞒,而且何太后现在也没得力亲信执行挖掘任务,只能靠自己,到时候自己随便给她一点儿也能瞒得过去了,十常侍在何太后面前一向规规矩矩的,她肯定不会认为那十常侍贪了很多钱。

    想清楚以后,吕布便星夜入宫,面见太后,陈述利害。

第51章 中牟令陈宫

    何太后鉴于自己残破的财务状况,无可奈何,只得同意挖掘十常侍宝藏,但严令不准去破开北邙山皇室以及王公大臣们的陵墓去盗取财物,吕布发下重誓,何太后信以为真,便下诏把守卫皇陵只忠于皇室的一千士兵跟魏续带领的部队换防,又借口打扫陵墓的一千多普通守陵人不规矩,把他们全数打发走了。

    等汉灵帝陵墓附近清空后,魏续便领军冲入了北邙山陵区,按照张让的指示,搜寻起十常侍的宝藏。

    汉灵帝的文陵是北邙山陵区诸多东汉帝王陵墓的最后一个,在陵区的最北侧,距离洛阳城约有三十里地,是一个高十二丈的大陵。

    在找到汉灵帝刘宏的文陵后,再按照张让的指示,魏续在文陵的左前方五百步处挖掘,往下面挖掘了五丈,才看到财宝。

    宝藏本身就埋的很深,挖掘要花时间,起运要花时间,吕布略微估计了一下,至少要七八天时间才能搞完。

    这段时间内,自己要出一趟远门,要亲自去请靠近司隶地区的贤才。

    吕布便密令魏续做好保密措施,皇陵两里内都不准有人出没,否则格杀勿论,吕布同时又密令严牧购买足够的马车、船只协助魏续运送宝藏。

    吕布随后又安排了一下洛阳城内城外的布防,自从把王越招致麾下后,吕布发现他的武术造诣很高,但军事造诣一般,不放心让他在西门守城对抗董卓,就把他跟黄忠对调,让黄忠领城门校尉,带九千兵士,暂守洛阳城西边三门,王越身为虎贲中郎将去防守皇宫,高顺则领兵守住小平津大营,协助魏续辎重队伍和洛阳市民往冀州撤退,成廉则守卫北门,与高顺成掎角之势,防止董卓乘机攻打小平津大营,宋宪则领骑兵护送魏续的辎重队前往箕关。

    把洛阳城内一切事宜安顿好,吕布便准备启程去颍川招揽贤才。

    为了不让董卓、袁绍等人发现自己离开洛阳,吕布便将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安放在大营中军帐里,让高顺为自己保管好,改换青鬃马,带着百名赤卫队员,乔装为客商,过洛阳东门,越过虎牢关,往颍川而去。

    吕布对自己说服他人相投的口才没太多信心,便让陈琳跟随自己一同前往。

    轻装疾行,二天后,到达中牟县。

    吕布要到这里拜访一位历史上的故人,现任中牟县令的陈宫陈公台。

    吕布的心中复杂的很,比起可以简单划分为忠勇将领的高顺、张辽,陈宫这个家伙可不能简单地划分为忠贞之士。

    当初陈宫投效吕布多半是因为当他陈宫扶持曹操就任了兖州牧以后,曹操并没有给予他重任,反倒杀了他的好友名士边让,而不是陈宫对吕布有多欣赏,随后陈宫没有弃吕布投曹操,那是因为他原本就是弃曹操投吕布的,已经没脸再吃回头饭,“怕被人耻笑”,骑虎难下。

    但是,若非陈宫劝说张邈扶持吕布做兖州牧,那个接连被李傕、袁绍、袁术追杀仓皇如丧家之犬的吕布又怎么能在兖州、徐州称雄一时呢,真正有知遇之恩的是陈宫之于吕布,而非吕布之于陈宫。

    陈宫接连给他出了很多计谋,虽然偶尔有几个被曹操手下谋士猜破,但也有很多计谋是他吕布没有听从,如果他听从了没准就能干掉曹操、刘备,也不至于沦落到白门楼收戮的凄惨下场。

    跟高顺、张辽一样,陈宫不欠他吕布什么,反倒是吕布亏欠着陈宫,陈宫虽非王佐之才,但也是奇谋之士,跟着曹操还不失为一方太守,跟着他吕布只有败亡一途,同样高顺、张辽跟着吕布的时候也是越搞越没前途,归根结底就是吕布的错。

    吕布想到这里,本来犹豫纠结的心境豁然开朗,这一次可不能再对不起曾经对自己出过谋、进过忠的陈宫陈公台。

    到了中牟县城,先选择一个客栈住下,沐浴一遍,换上正式官服,峨冠博带,衣冠楚楚,来到中牟县衙,递了名帖。

    听说是新任冀州刺史、镇北将军、朝廷红人吕布前来拜访,虽是兖州名士却屈居于一县之长的陈宫不敢托大,忙迎出中牟县衙。

    虽然是初次谋面,吕布却一下子就把混杂在县尉、县丞、功曹、主簿、诸小吏之间的陈宫认了出来,国字脸,一字眉,双目如电,面容冷峻,不怒自威,刚直气质凸显无疑。

    吕布上前行了一个礼:“奉先见过公台兄。”

    陈宫虽然内心深处不得见这个突然成名的暴发户,但见对方位高权重却行礼甚恭,也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行了一个大礼:“陈宫不知吕镇北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吕镇北海涵一二。”

    吕布上前把陈宫扶起:“我久慕先生大名,特地前来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陈宫愣住了,他本来以为吕布只是路过中牟顺便看看他这个县令,谁知道他竟然是来招纳自己的。

    陈琳见陈宫一语不发,知道主公吕布说招纳的话说的太早,忙上前打圆场:“公台兄,我家主公深知公台兄大才,求才心切,才在第一时间出言相邀,公台兄不须马上答应,可慢慢考虑。”

    陈宫看了看陈琳面如冠玉,一副名士做派,觉得有些面熟,便问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陈琳微微一笑道:“我乃陈琳陈孔璋,原在大将军何进府里任职主簿,大将军被奸宦所害,吕镇北领并州铁骑为大将军报了仇,又救下太后、天子和陈留王,我钦慕吕镇北之忠义,特来相投,现任吕镇北麾下主簿兼记室令史。”

    陈宫听后,忙行礼道:“原来是族内高才孔璋贤弟,我记得昔日在大将军府曾与贤弟有过一面之缘,匆匆数年过去,物是人非了。”

    一旁的中牟县功曹说道:“各位大人,此处非讲话之所,还请入内再叙。”

    吕布定睛一看,这位功曹眉目爽朗,气宇不凡,眼神里充满了睿智,便转头问陈宫:“不知这位是?”

第52章 劝说陈公台

    陈宫忙引见道:“此乃中牟县功曹任峻任伯达,伯达乃中牟名门之后,仁义宽厚,通晓政事,我多赖他相助,才使得中牟境内民心安定,少有饿殍。”

    自从进了中牟境界,吕布发现中牟县内的情况与其他郡县饿殍遍野盗贼横行的情况迥然不同,人人安居乐业,处处欣欣向荣,路上少见饿殍,道上少见盗贼,开始以为是陈宫治理有方,没想竟是这位功曹之功。

    吕布猛然间想起,任峻任伯达,不就是历史上曹操麾下负责屯田的典农中郎将吗?

    吕布隐约记得,在董卓作乱时期,任峻劝说当时的中牟县令杨原(估计那时陈宫已经弃官逃离)治理河南郡抵抗暴乱,适逢曹操起兵,任峻征集宗族家客数百人归附曹操。后来发生饥荒,枣祗和任峻建议曹操实施屯田,任峻被任命为典农中郎将,招募百姓在许下屯田,结果连年丰收,积谷足以装满全部粮仓。官渡之战,任峻主持军备和粮草运输,敌军企图抄绝粮道,但在任峻的设法保护下,敌军不能得逞。任峻为人宽厚有度量,能够看见事情的道理本质,每次都向曹操直陈事情,曹操每每有得。在饥荒的时候,任峻收留抚恤朋友的遗孤,远近的贫困的亲戚都受到他的周济,其信义为人称道。

    今日得见两位大才,吕布喜不自胜,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跟自己前去冀州。

    入了县衙,按照这时的礼节,要分别跪列两旁,吕布早就烦透了这个跪礼,挥手让手下把交椅搬过来,亲手放在陈宫、任峻的身后,示意他们就坐。

    任峻似是听闻过这种胡椅胡床,知道吕布自边郡而来深受胡风影响,也知道这交椅是供骑马疲累后坐在上面休息,便毫不介怀,安然入座。

    但陈宫瞧了那交椅半天,愣是没坐下去,反而伸手把那交椅搬到一旁,径直跪坐下去。

    当吕布、陈琳、任峻都安坐在交椅上,唯有陈宫跪坐一旁,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吕布忙令人撤去交椅,也效仿陈宫跪坐下来。

    吕布面色如常,似是毫不介怀,但心里对陈宫有了甚重的负面评价,当此乱世,不知应时而变之辈难成大器,吕布顿时动摇了邀请陈宫入幕的打算。

    吕布转而又想到,正是这种坚持,才让陈宫在弃曹操投奔吕布之后一直誓死不渝地追随着吕布,食古不化之辈虽然有让人痛恨之处,但也有让人钦佩之处,如同那些见风使舵之辈一样,让同志痛恨,让仇敌欣喜。

    陈宫对不遵礼仪擅行胡风的吕布亦有一些不满,便忽略吕布之前的开口相邀,口气极其生硬:“鄙县不在吕镇北辖内,不知吕镇北到鄙县有何贵干?”

    吕布见陈宫脸色严肃生冷,不好再继续刚才那通邀约,只得迂回话题:“吕布在并州二十余年,常为并州治下民生凋敝所苦,吕布领军剿黄巾、西羌、匈奴、鲜卑,遍行天下诸多郡县,所到之处,触目所及,皆如并州模样,唯有中牟县人人安居乐业,百姓丰裕富足,盗贼遁迹,路不拾遗,此皆公台治理有方,吕布深感钦佩。”

    吕布原以为自己这一通赞扬会赢得陈宫的好感,谁知道,陈宫脸上没有半分松弛,冷冷地回道:“吕镇北不免有些过誉了。适才陈某已然说过,鄙县仅仅是民心安定,少有饿殍罢了。且这一切多赖任功曹之助,实非陈某一人之力。”

    任峻见吕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怕这位浑身散发出无边杀气的悍将恼羞成怒,便笑着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家县令生性谦卑,从不愿贪人之功,却常将自己的功劳分与下属,以治理地方而论,我家县令虽不涉实务,但他洞察时势,胸有大略,自他到任以来,借大户之粮救活无数流民,招揽流民耕田,寻无主之田地、种子、农具于流民,与之五五分成,又用流民耕田所得还于大户;编练县兵,除盗贼首恶,赦从贼之罪,给予他们种子农具,责令他们与流民一起耕田;抑制豪强,拉拢封赏善心护民的地方世家豪门,打击那些伤民、害民的豪强;如此这般,短短三年,中牟顿成一方安乐。只是我家县令生性嫉恶如仇,从不交接十常侍等奸宦党羽,又因打击地方豪强得罪袁氏一党,所以一直屈居县令之职。”

    吕布听任峻这么一说,不禁对陈宫刮目相看,他有谋略,还有治政之才。任峻后来跟枣祗一起建议曹操大兴屯田,应该是受了陈宫此时招揽流民和从贼者耕田的影响;陈宫嫉恶如仇,抑制地方豪强,跟吕布的打算是一样。陈宫之所以在历史上没显示出治政之才,怕是吕布根本没有深信陈宫而未能用陈宫之计。

    这样一个上马统军下马牧民的人才,甚是难得,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跟自己曾有一世之缘,为人又谦恭公正,用起来甚是放心,可是他会答应自己的邀请吗?

    不等陈宫和吕布有任何表示,陈琳抢着把吕布对天下大势的分析以及未来招揽流民屯田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他想把这样一个目光远大心怀天下的主公推荐给自己的族内兄弟。

    陈琳不仅妙笔生花,而且舌灿莲花,口若悬河,一席话下来,吕布一言一行都被他赋予了忧国忧民、精忠报国的高大伟岸形象,让陈宫看吕布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原来有淡淡的不屑,现在却成了淡淡的钦佩。

    吕布觉察到这种变化,心中大喜,便开口邀约道:“公台兄,如今先帝故去,天子年幼,汉室孱弱,地方诸侯多心怀异志,洛阳城内袁氏一党独揽朝政想架空皇室,洛阳城外有西凉董卓率十万虎狼之师图谋不轨,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君有大才,居于一县之长足以护佑一方,可无助于改善天下大势,不如前来助我,我欲任你做冀州别驾,你我同心协力,救国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陈宫陷入沉思,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过了很久,都没有决定。

    吕布不禁有些叹息,难怪历史上荀攸说陈宫智迟,说陈宫虽然有智谋,但思考过多决定过缓常常错过战机,今日一见果然不是一个有决断力的人。

    吕布真的很想拍着陈宫那迟缓的脑袋,跟他说:“陈公台,我是一个后知一千八百年的穿越分子,跟着我混比跟曹操之辈好上成千上万倍。”

    但那只是一种幻想,他顶多只能做到跟陈琳那样说是受天帝启示而半点都不敢泄露什么穿越之类的荒唐言论,因为这是连后世和谐年间都被官方认定荒唐而限制播出的,何况这个孔子“子不语鬼怪乱力神”占据舆论界的二世纪。

第53章 被陈宫暂拒

    陈琳在一旁等着心焦,决定再添一把火,今天一定要帮助主公把陈宫收服。

    陈琳从袖里拿出一张纸,正是吕布给他绘制的世界地图,陈琳示意众人凑过来观看,在其他人都甚是茫然之时,陈琳就把吕布遭闪电击中却幸得天帝所赐知道天下地形物产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陈宫和任峻听说世界上竟然有亩产数千斤的粮食,都不禁大喜,只是他们都秉承儒家教育,对所谓天帝赐予之说将信将疑,但忧国忧民之心又让他们很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当陈琳说到吕布曾许下的那个把东海、南海变成大汉的内海以及把鲜卑霸占的北方草原变成大汉牧场的雄心壮志,陈宫和任峻都不禁为之动容,这是远超秦皇、汉武的丰功伟绩,竟然是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所展望的。

    陈宫和任峻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吕布,是他太年少无知所以才口出狂言,还是他志大才疏好高骛远,如此凌云壮志只打动了那个才子陈琳,根本不可能打动通晓史书了解征战艰难的陈宫、任峻二人。

    像他们这样的人物,根本不是随便说上两句豪言壮语就能打发的。

    陈琳说吕布受天帝所赐,这句话听在陈宫耳朵里很是刺耳,现在洛阳皇宫里的“天帝之子”刘辩还没得到什么天帝所赐,你一介寒门出身的莽夫还妄称自己得到天帝所赐。吕布那个雄心壮志,在陈宫眼里也变成了“狼子野心图谋不轨”的征兆,虽然吕布一再说自己只想追慕先祖吕尚的丰功伟绩。

    陈宫看吕布的眼神立即就有些不善,若非你吕布的地位高于我,不然我就立即治你一个蔑视皇权的大不敬之罪。

    吕布那一世毕竟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这一辈子也是整天在沙场厮混,揣摩人情世故的本领差得远,根本察觉不出陈宫态度上又起了新的变化,也不知道陈琳这番吹牛是弄巧成拙。

    陈琳活了三十多年,久在官场,自然看得出是自己画蛇添足惹得陈宫不满,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好愣在那里。

    陈宫也不想把吕布往死里得罪,便拿陈琳所述借题发挥:“若是吕镇北真的能从那个所谓的南美洲取来所谓的红薯、玉米、土豆,那便证明吕镇北确实是天帝护佑之人,陈宫必投冀州,以吕镇北为主公,誓死效忠。”

    吕布听陈宫这样说,明知道他是在乱找借口推脱不来协助自己,却不愿就这样跟陈宫失之交臂,便坚持劝解道:“从冀州到那南美洲来回可能要三年之多,难道公台就要在此地等上三年?冀州和整个河北都是百废待兴,我正是用人之际,公台若来,我必将军政大事相托,以显公台之才于天下。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人生会有多少个三年,当此建功立业大好年纪,公台安忍窝在这个小县不为世人所知?!公台兄,中牟有十万民众,河北(泛指黄河以北)有千万人,以何为重,望君熟思之。”

    陈宫竟然闭起眼睛,一个劲地摇头:“若无那三件物事,便是吕镇北欺骗于我,我陈宫又怎能投效一个骗子。若有那三件物事,不须你前来邀请,我自会千里投奔。”

    吕布见他说的义无反顾,便只能失望地告辞离去。

    既然决定了拒绝吕布的征召,陈宫便硬心到底,连送一下都没送,只有中牟功曹任峻将吕布等人送到了中牟县南城门。

    吕布不甘心中牟之行是一场空,便开口邀请任峻任伯达:“伯达,我准备在冀州大兴屯田,可惜麾下甚少通晓农事之才,不若伯达前来助我,任职为典农中郎将,都督所有军屯民屯之事。”

    任峻出身于中牟大族,整个宗族的人加起来近千人,在中牟数百年已经根深蒂固,自然是不愿意远迁到冀州,又加上他对吕布陈琳所言将信将疑,于是他决定跟陈宫统一口径:“我愿跟随我家县令,若是镇北将军真能从那个南美洲取来红薯、玉米、土豆,陈县令去冀州追随将军,我也必定前去为将军效力。但在三件作物尚未来到中土,我任峻只愿守在故土做一介功曹。”

    自从上次被荀彧四人敬而远之,今天又连续被两个人给拒绝,吕布有些失去耐心,便愤然变色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们二人切莫食言而肥,等到那三件作物回到冀州,你们二人必须到我麾下听任,不然休怪我吕奉先战戟无情。”

    任峻淡淡一笑:“将军小看我二人了,我与陈君皆信诺之人,立下今日之诺虽然唐突,但我二人必以性命成全之。”

    吕布无奈,只得拨转马头,离开中牟县,往颍川郡阳翟进发。

    出了中牟县,就感觉到满目苍夷,民不聊生之状虽然没有后来“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但也是吕布在二十一世纪和谐年间所未曾亲眼目睹的,如有一比,那就好比是和谐年间的非洲,到处是战火和饥荒。

    一大群流民扶老携幼向中牟县走去,里面有一个女人,面有菜色,枯干瘦小,衣不蔽体,露出的Ru房干瘪得缩成一团,怀里的婴儿嗷嗷直哭,母亲只好无奈地把**塞到孩子嘴里,但那干瘪的Ru房挤不出一滴乳汁,婴儿哭得更加伤心。

    目睹到这一幕,吕布忙命人送些食物给那母亲,让她吃饱一些,兴许能产出一些乳汁给那婴儿。

    当赤卫队员把食物交给那个母亲时,流民之中有一个莽撞粗野的男人上前把那食物夺去,猛地就往嘴里塞,那母亲却只能无语泪流。

    吕布见状大怒,命人把那男人拿下,谁知那个女的扑通跪倒在地:“恩公,他是我家男人,你们别为难他。”

    吕布愣住了,一声叹息,命人把那个男的放掉。

    陈琳见吕布意兴阑珊,忙进谏道:“主公,普天之下如这妇人一家之惨的,比比皆是,将军救得一个,能救千千万万个吗?不如早些把主公大汉贤才册上面的贤才征召到冀州,然后囤积粮食,大兴屯田,迅速平定乱世,才能真正地救助到这普天下数千万受苦受难的百姓。”

    吕布沉痛地点点头:“孔璋此言极是。我们还是早点去颍川书院吧。”

    吕布领赤卫队员们拨转马头,快马加鞭直奔颍川书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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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剧透一下,陈宫一定会投靠吕布的,那三件物产并不是主要原因,具体是什么原因,请各位读者朋友不妨猜测一二。

第55章 跟典韦比试

    典韦是一个外粗内细的人,又在官场边缘走过,对待时局并没有一般人想象中那么迟钝,他很快就把方方面面考虑清楚了:既然吕布有无可磨灭的救太后、天子、陈留王的大功,又有太后、尚书令卢植的赏识,自然是官运亨通,跟着这样一个得中枢赏识而不断升官的上司,那自己的官职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再说吕布的骁勇恐怕胜过自己,跟着这样一个标杆型主公,更有利于自己修炼武道。

    只是他目前被官府通缉,也不知道吕布介不介意自己这戴罪之身,便犹豫道:“若是张邈前来锁我归案,我该如何是好?”言下之意便是你吕布会不会为了保我而得罪陈留太守张邈。

    吕布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若是典壮士愿做我飞虎军都尉,便是我麾下武将。我的武将只须遵我的将令,过去种种,烟消云散,既往不咎。从今而后,若是有人敢与你为敌,便是与我为敌,便是与并州军、冀州军为敌。张邈仅是坐而论道之君子,不通军略,只要你跟随于我,他必不敢小觑于你!”

    陈琳也在一旁劝解道:“生逢乱世,不是我杀人,就是人杀我,为友报仇,快意恩仇,以乱世法典而论,不过些许小错。典壮士,你既有如此武艺,又何必因区区小错而荒老于山林间,岂不有负于这一身本事,不如随我家主公前去冀州,一起辅佐朝廷,扫平天下,到时候你阵战之上,斩将夺旗,扬名宇内,封妻荫子,岂不远胜于诛杀一些野兽。”

    典韦便毫不犹豫拜倒在地:“典韦拜见主公,典韦愿做飞虎军都尉。”

    吕布大喜,忙下马上前将典韦扶起:“典都尉,请起。”

    典韦站起身来,嘴巴嘟囔着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吕布便拍拍他的肩膀:“典都尉,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直说,干嘛吞吞吐吐地像个娘们似的。”

    典韦鼓起勇气,拱手道:“典韦现年二十有五,出师五年来,纵横兖州未逢敌手,便以为天下没有英雄,今日见主公箭法通神,便知主公一身武艺恐在典韦之上,典韦想请主公指点一二!”

    吕布闻言大笑:“想跟我比划一下就直说嘛,我答应你。可是,我若胜过你,旁人便会说你看我是你主公所以让着我,若是你胜过我,旁人也会说我看你是我属下所以让着你,如此胜负难定,该如何是好?”

    典韦见主公毫不介怀,心中大定,便大声答道:“典韦难得遇到像主公这样的高手,战意勃发,不能自抑,必会全力以赴,望主公亦不要顾惜典韦,请全力迎战,一番恶战方能让你我在武道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陈琳忙上来劝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何况刀剑无眼,只需小比即可,何况大动干戈,不如比比拳脚吧。”

    然后又训斥典韦道:“擅自跟主公刀剑相对,岂是为臣之道?若是伤着主公,你虽百死亦难恕其罪。”

    典韦被陈琳说得脸色发白,支支吾吾道:“那就不比了吧。”

    吕布大笑道:“孔璋,莫要怪他,吾纵横并州亦未逢敌手,无敌寂寞,亦想找个棋逢对手的较量一番。孔璋莫要小看我,你让其他人准备给典都尉疗伤吧。”

    说着,就从赤卫队副队长许猛手里接过一支青龙戟,骑上青鬃马,提起大戟对着典韦大喝道:“拿起你的双铁戟来,让我来看你有几斤几两!”

    典韦感受到吕布浑身散发出的冲天战意,也不禁大吼道:“典韦识得主公,双戟不识主公,请主公多加小心!”

    说着就抡起双戟,冲了上来,吕布亦策马冲上前去。

    吕布大吼一声:“青龙入海!”使出了霸王戟法第二式,招式刚猛而激进,挥起的青龙戟像是一条青龙呼啸而去,想要把典韦吞噬。

    典韦闪身躲过,高高跃起,大喝一声:“日月乾坤!”在吕布青龙战戟招式用老之际,典韦从半空中俯冲下来,一只大戟狠狠地砸在青龙戟的月牙上,另一只戟又呼啸而来,砸在青龙戟的戟杆上,爆发出两声震耳欲聋的铁器碰撞声,震得围观的赤卫队员们连忙伸手去捂耳朵,震得陈琳气血上涌,肝胆欲裂,忙让许猛搀扶自己远离现场。

    被典韦两支大铁戟轮番狂砸,吕布感到胳膊发麻,虎口生痛,手中青龙戟险些脱落,青鬃马也被震得溜溜直叫,踏踏后退数步。麻痹,自己老以为“一吕二赵三典韦,”典韦必定胜不得自己,犯了轻敌的毛病,这招青龙入海只用了六成力气,招式也使得冒失,才被典韦所乘。

    吕布见典韦已然跃落在地面,整个身子正横在青龙戟前面,便握紧戟杆,飞刺出去,势如闪电,直刺典韦的胸腹。

    典韦高大魁梧,看似笨重似熊,其实矫捷如豹,只见他身子忽然往后仰天斜倚,让青龙戟掠面而过,双脚却牢牢钉在地上。

    吕布一戟刺出,落了个空,招式用老,来不及收回长戟,典韦却双脚一蹬地,身子一扭,斜着窜起半丈多高,大吼一声:“一心二用!”两支大铁戟幻化出不同的路线,一只大戟直刺吕布咽喉,一只大戟砸向吕布的腰间。

    吕布见势不妙,双腿一夹马腹,那青鬃马竟硬生生急退数步,闪过典韦那必杀一击。

    典韦不得不暗叹吕布骑术之精妙,如果换做是他,怕是根本就躲不过这一招。

    吕布再次一夹马腹,青鬃马止住后退的步伐,吕布稳端青龙长戟,大声喝道:“典都尉,我不欺你,请骑马来战。”

    典韦挥舞着双戟,大笑道:“我骑术远不如主公,马战绝对不敌主公,还是陆战对马战吧!”

    说着,挥起大铁戟,冲了上来,这次他先手抢攻,大喝道:“左右逢源!”

    当真是一寸短一寸险,典韦仗着飞豹一样的速度,闯入吕布近身之侧,两支两尺长短的大铁戟挥洒自如,一戟刺向吕布的前心,一戟则划出一道圆弧,砍向吕布的后背,看似要把吕布前后躲闪的路线给封住,不让吕布借骑术闪避掉。

第56章 鏖战胜典韦

    吕布使的是长戟,无法回缩迎对两支大铁戟,吕布只得侧身闪过袭来后背的大铁戟,横起青龙戟抵住刺向前心的大铁戟。

    典韦算准了吕布会如此应对,砍向吕布后背被吕布躲过的大铁戟毫不停滞,砸向青龙戟戟杆,一声巨响,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典韦右手的大铁戟接二连三地砸在青龙戟的戟杆上,原来典韦已经悄然把左手大铁戟勾住了青龙戟的月牙,吕布急切间拽不开。

    典韦这般砸青龙戟的戟杆,就是想通过震戟杆来震吕布握紧戟杆的双手,试图让吕布松开双手,丢掉青龙戟认输。

    却见吕布突然一声暴喝,双手猛增力气,青龙戟用力向上一提,挣脱典韦左手大戟的纠缠,然后青龙戟横扫,迫使典韦缩头逃出圈外。

    吕布到此才下定决心,不惜刺伤典韦,也要打赢这场战斗,不然他无敌的形象便在赤卫队和陈琳面前丢尽,将来如何统率推崇武力的并州军。

    吕布便以狮子搏兔之念,使出了十成的力气,把青龙戟挥舞起来,像是无数条青龙在天空翱翔,卷起的气旋煽动着四周飞沙走石,似是吹过一阵飓风。

    典韦见吕布焕发出惊人的气势,不但不惧,反而大笑着,用力挥舞着两支大铁戟迎了上去。

    吕布想用精妙的戟法来破典韦的戟法,结果发现典韦虽然粗略,但戟法甚是精妙,有攻有防,严丝合缝,挥舞起来,水泼不透,针扎不进,吕布的青龙长戟无法突破典韦的防线,只得乒乒乓乓地跟典韦的两支大铁戟对撞。

    青龙戟和大铁戟的碰撞声越来越紧密,轰隆的声响震动四野,山林里的飞鸟走兽都惊慌逃走,某些体弱的野兽经受不起那股压力,竟然气绝身亡。

    陈琳又走开十几步,其他赤卫队员也后退数步,不想被两人战势所波及。

    山林一侧露出两个脑袋,远远地看了看这边的情势,似是认出了吕布,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没想到,吕贼竟然离开洛阳城了,那么洛阳城内外吕贼的军队可群龙无首了,这对主公是个好机会,我等要赶快回去禀告主公!”

    另外那个人迟疑道:“可是,主公这番派我们前来豫州、徐州、兖州等地探看各地世家大族动向,任务未完,就私自回去,生怕主公责罚。”

    原先那个人却坚定地说道:“吕贼乃主公心腹大患,主公恨不得马上擒杀吕贼,探察世家动向是远虑,吕贼是近忧,主公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他必定先除近忧,再考远虑,所以我们这番回去,主公肯定不会怪罪我们,反而会大大奖赏我们的。”

    “言之有理,那我们就火速回去禀告主公。”

    吕布刚才大意,典韦才得以用他那矫捷的身法和精妙的戟法占据上风,一旦吕布发飙,使出全力,典韦便渐渐落入下风。

    吕布的霸王戟法本来就不重防御,而是以攻代守,一旦占据上风,便得势不饶人,只见吕布挥动起青龙戟,每一戟都落在典韦身侧几指远,青龙戟便似幻化了一条条青龙死死地将典韦缠住,当真是步步惊心,招招夺命,典韦只能在吕布那长戟画中的圈里上窜下跳,只能疲于招架,无力还击。

    典韦每每想冲出吕布那长戟幻化出的怪圈,想欺身近前,挥动大铁戟,利用“一寸短一寸巧”,来破除吕布的“一寸长一寸强”,却每每被砰当撞进圈内,卷在吕布青龙戟波及范围内,疲于奔命。

    吕布有些气忿典韦刚才用连环大铁戟硬砸青龙戟,似是炫耀他典韦的力气,也许原来那个吕布力气不如典韦,但现如今的吕布当可刮目相看,被闪电强化后,力气远胜往昔,“横扫千军”、“霸王举鼎”、“荆轲刺秦”、“破釜沉舟”,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几次青龙戟都故意地硬生生地砸在典韦的大铁戟上,哐当哐当,一声比一声响,典韦的虎口已经被震裂,手上鲜血开始咕咕地冒出。

    吕布见约莫过了七十多个回合,再战下去,典韦的双手非残不可,便策马后退,大喝道:“典都尉,可服气否?”

    典韦丢掉大铁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公本领高强,典韦心服口服,从今以后,典韦唯主公之命是从,尽忠报效,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说完竟然昏厥过去,原来吕布力气本就大过典韦,又借着青鬃马的马力,硬砸在典韦的大铁戟上,典韦咬牙硬撑,硬撑了六十多个回合,到后来肺腑都受伤了,只是靠着一股气支撑着,等吕布停手后,他实在撑不下去了,就昏了过去。

    吕布忙让许猛拿来上好的内伤药和外伤药给典韦服用,把他手上和身上崩裂的伤口都包扎起来,然后守在一旁,等待典韦苏醒。

    休息了半日,典韦苏醒过来,见吕布守在一旁,便想爬起来给吕布施礼,吕布忙将他按在自己亲手打造的担架上:“典都尉,我出手不知轻重,误伤于你,还请你海涵一二。”

    典韦回想了一下,惭愧地低下头:“是典韦不识好歹,不知进退。”

    吕布哈哈笑道:“言重了,战至酣处不觉沉醉,我这番也战得痛快,已经有很久时间没有人能让我如此狼狈了。”

    典韦见吕布如此态度,也不再担心自己刚才战斗前期险些伤到主公会让主公怀恨,其实像他们这种层次的高手,收放自如,不会存在误伤人的情况。

    吕布恍然想起一事,便问典韦:“典都尉,你可有表字?”

    典韦低下头,有些难为情道:“典出身贫寒,父母均不识字,故尚未有字。”

    吕布拍拍典韦的肩膀,勉励道:“典都尉,英雄不怕出身低,我亦出身寒门,父亲只是一介县尉而且早逝,我是凭自己本事得封镇北将军兼冀州刺史之职,我看你之武勇,绝非久居下寮之人,早晚必会拜将封侯,封妻荫子。”

    典韦得吕布勉励,满脸黯然一扫而光:“典韦必定辅佐主公再建战功,高升三公!请主公为典韦赐字。”言下之意就是主公升任三公,也会拉拔着我典韦做将军吧。典韦自然是看不透吕布心中志向岂是区区三公就能满足的。

    吕布想了一下:“古有恶来,足走千里,手裂兕虎,任之以力,凌轹天下。我看你有恶来之本事却无恶来之功业,便给你取字为恶来,以此勉之。”

第57章 遇到徐元直

    陈琳见主公收了一员虎将,甚为主公欣喜,又见天色已近中午,便道:“快到了午饭时间,不如我们在此安歇,烤虎肉,喝醇酒,不亦快哉?”虽然粮食奇缺,路有饿殍,但洛阳城内‘朱门酒肉臭’,依附于世家大族的酒肆依然售卖酒酿,吕布便趁酒价还没随着粮价高企的空档,多买了一些酒水带上,过过酒瘾,若是等回到冀州,为了节约粮食,吕布就要颁布禁酒令,以身作则滴酒不沾。

    典韦是一个酷好酒食的家伙,一听说有酒喝有肉吃,就来精神了,浑身伤痛似是一扫而空,连忙爬起来,跟着几个赤卫队员一起把那老虎扛了过来,剥去虎皮留着装饰座椅,剪去虎鞭准备泡酒,肉都用刀割成条状,穿在长矛上,涂上盐巴,准备烧烤。

    吕布忽然望了一眼远处的山林,问典韦:“恶来,此处可有蜂蜜?”

    典韦咧嘴一笑:“主公可算问对人了,我久在山林,知道好多野蜂巢里有大量蜂蜜,我潜行山林之间多靠它来补充体力。不知主公要它作甚?”

    吕布见典韦行走如飞,料想伤势无碍,便摆摆手:“你只管取来。”

    吕布在离开洛阳之前,就预料到会有餐风露宿的时候,担心这个时代的食物和水有病源怕传染上瘟疫,便命人多买了一些锅子,随身携带,勒令所有饮用水都必须煮沸,碰触脏东西后要用温开水洗手。

    典韦拿着一个锅子,潜入山林,过不多时,就取了满满一锅野蜂蜜。

    吕布便拿起一个用开水消过毒的树枝,沾了一点儿菜油,又沾了一点儿蜂蜜,往那虎肉上涂抹,其他人有样学样,往那虎肉上涂抹蜂蜜。

    看肉烤熟后,吕布亲自拿了一块给典韦:“你尝尝,跟你以前烤的有何不同?”

    典韦受宠若惊,连忙接过,三两口就把那一大块虎肉吃完,然后闭上眼睛细细咀嚼了一番,脸上洋溢出十分愉悦的表情:“这样烤出来的虎肉色泽金黄,吃起来带有蜂蜜的甜味和虎肉的鲜味,我典韦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肉。可叹我以前潜行山林时烤肉时竟从没想过涂上蜂蜜,烤出来的肉都是焦糊的,真是浪费啊。”

    连带着陈琳,大家都在一边拼命地吃着老虎肉,一边猛点头同意典韦的话。

    吕布却有点遗憾:“可惜缺少西域的孜然,不然味道更好了。不过,人这一生能吃上几次虎肉呢?”

    是啊,在后世和谐年间,老虎都成了濒危动物,以至于正龙拍虎都能成了大新闻,吃虎肉虎鞭是超有钱的人才能享受到的,一个贫二代大学生是无缘享受的。

    典韦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大口喝酒:“这有何难,若是主公想吃,典韦每天为主公打上一只老虎。”

    吕布大笑,摆摆手:“不劳恶来费心了。吾之本意,人要知足,才能常欢乐。”

    吃完虎肉,虎皮、虎骨、虎鞭全数带走,一行人继续往颍川进发。

    典韦挥动两支大铁戟,领着赤卫队员在前面披荆斩棘开路,吕布和陈琳骑马跟随其后。

    一个时辰后,越过这片荒林,豁然开朗,面前是一大片坦荡无垠的平原,一行人纵马驰骋,不多时就来到了颍川郡郡治阳翟城。

    颍川自古便是中原福地,土地肥沃,人口众多,虽然经过了黄巾之乱,但是和其他地方的荒凉对比,已是繁华热闹不少,而且此处民风崇文,看往来之人,虽是街井小民,却也是谦恭有礼,一派斯文,不愧是三国时期名士的发源地。

    吕布细细一算,颍川郡内的名士有韩韶、荀淑、荀爽、荀彧、荀攸、陈寔、陈纪、陈群、钟皓、钟繇、郭嘉、徐庶、司马徽、胡昭,如果加上司马徽日后的弟子诸葛亮、庞统以及胡昭的徒弟司马懿、钟繇的儿子钟会、陈群儿子陈泰,可以说三分天下的源头不仅是群雄逐鹿,更应是在这颍川郡。

    颍川郡以北便是连绵起伏的嵩山山脉,颍川书院便是坐落在颍川郡治所阳翟城郊,依托嵩山余脉而建。它原是颍川豪门荀氏的一座别庄,书院成立后就被捐出来做学堂。那是颍川以荀家、陈家、钟家为首的几大家族,为方便自家子弟能更好的学习,在原来各家私塾的基础上合并而成的大私塾。由于教课的基本上是各大家族的名士,所以就成为了各地学子们求学和游学的圣地。

    郭嘉的先祖郭躬曾在颍川书院讲授《小杜律》,钟繇的祖父钟皓讲授诗律有门徒千余人,荀淑在此讲授经学则“名贤李固、李膺等皆师宗之”,陈群祖父陈寔隐在此居授徒,“北海人管宁与平原华歆、同县邴原相友,俱游学于异国,并敬善陈仲弓”,陈寔去世时“海内赴者三万余人,制衰麻者以百数”。

    不过吕布前来颍川书院绝非奔着那些刑律、经学传人而来。现如今阳翟人司马徽和胡昭在颍川书院教授《孙子兵法》《司马兵法》《六韬》《三略》等兵法战策,若非此二人讲授兵法,颍川学院里应该培养不出郭嘉、徐庶、荀攸等人。

    找个客栈住下,沐浴更衣,整理衣冠后,吕布一行人才策马赶去颍川书院。

    颍川书院坐落在半山腰,青山绿水之间藏着一片青砖绿瓦,吕布远远看着这颍川书院,不禁想起自己在后世和谐年间曾游玩过的岳麓书院,崇敬之情悠然而生,便让赤卫队长许猛领百名赤卫队员们看守兵器、马匹、行李,吕布只带着陈琳和典韦二人,向颍川书院走去。

    走到书院门口,吕布还是觉得有那里不对,回头一看,典韦还背着那张虎皮和大铁戟,便笑道:“恶来,卸去虎皮和大戟吧,莫要吓着学子们了。”

    就在这时,书院那泛黄的大木门蓦然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人,年约二十,剑眉星目,玉树临风,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整个人好似一把鞘中宝剑,虽没出鞘的宝剑那么寒光逼人,但正因为其英气内敛,更见可怕。

    那人出得院门,便对着吕布笑道:“阁下为何小觑我颍川学子?我等虽非尔等悍勇猛将,却也曾目睹波才黄巾贼乱血流成河之状,某剑下亦有数条冤魂,区区一张虎皮、一对大戟安能吓得住我等?”

    吕布见这个学子气宇不凡,忙拱手施礼:“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学子连忙回礼:“某姓徐名庶,字元直。阁下莫非便是在十常侍之乱中救下太后、天子、陈留王并官拜镇北将军、冀州刺史的奉先公?”

第58章 徐庶论天下

    吕布惊喜交加,喜的是面前这位年轻学子竟然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空有大才却不得施展者徐庶,惊的是他怎么会一眼就认出自己,便径直问道:“元直,我记得咱们未曾谋过面,我现在又没穿戴那身盔甲战袍,也没拿方天画戟,也没骑着赤兔马,你是怎么判断出我的呢?”

    徐庶微微一笑道:“将军,我虽未曾见过你,但我曾见过陈主簿。我已知道陈主簿已经投效将军,而将军身量极大,从这两点足以判断出将军身份。”陈琳点点头,他数月之前曾到颍川书院讲过文赋课程,似曾见过这位年轻人。

    吕布便讶异地追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孔璋投效于我的?”陈琳投靠过来也不过是前几天的事情,按说消息没传这么快吧。

    陈琳陈孔璋亦是好奇地看着徐庶。

    徐庶又是轻轻一笑:“自将军立下救驾大功名镇朝野之后,有关于你的一切,都迅速由京师传到颍川。将军自京师而来,当知京师距离颍川甚近,若是快马加鞭在一天一夜之间便可到达,而颍川书院所属的荀家、陈家、钟家皆有族人在京师为官,每两日便有快马送来京师最新传闻,因此,我颍川书院上下数百学子对将军这些天的举动了如指掌。”

    吕布心底突然一凉,如此说来,被荀彧、荀攸、钟繇、华歆四人敬而远之的消息也传到了颍川书院,既然如此,自己这趟看来又是白跑了,不如不进去了,进去途遭冷遇羞辱。

    想到这里,吕布转身准备离开。

    徐庶上前拉住吕布的袍袖:“将军,莫要因为被荀彧四人所拒,便以为天下英才皆是囿于家族门第之见的鼠目之辈。”

    典韦见徐庶上前扯着吕布袍袖,以为徐庶会对吕布不利,忙从背后扯出大铁戟,想要保护吕布,砍杀徐庶。

    吕布回转身,喝住典韦的莽撞之举,对徐庶躬身施礼:“元直,请恕我妄自菲薄。我想听下元直对这所谓豪门世家、寒门庶族的看法。”

    徐庶将吕布迎到山门另一侧,见四下无人,便开始了他的纵论天下:“现今天下大乱在即,汉室凋零,民不聊生,庸人皆以为是先帝昏庸十常侍专权所致,殊不知先帝与十常侍之举动皆是表皮,并非根本原因。”

    吕布听徐庶这么一说,顿时对徐庶更加刮目相看,别说这东汉末年了,就是一千多年后的和谐年间,不是照样有很多人,甚至是有些砖家叫兽教条状说东汉末年大乱尽是汉灵帝宠信十常侍所致,吕布对此说法嗤之以鼻。

    吕布再次稽首:“愿闻元直高见。”

    徐庶脸上平静如水,叙说的事情却波澜横生:“一年前,我因为友报仇,除掉地方恶霸,被官府捉入大牢,幸得朋友上下打点,才得以脱身。后来我觉得仅靠个人的剑术,不足以铲除人间不平事,不足以诛尽天下害人虫,又见朝廷日趋腐朽,烽烟四起,决心弃武从文,掌握一身治国用兵的本领,造福于天下苍生,便进了这颍川学院,拜水镜先生为师。同窗得知我曾以武犯禁,都不愿与我来往。我便独来独往,我行我素。正因为少与人来往,我身在局外,独立旁观,看透了许多世情。颍川书院的学子们多出于世家大族,深受父辈教导,全都认为是外戚与宦官交替专权,外戚强大,威胁皇权,皇帝则依靠宦官除掉外戚势力,宦官得势,飞扬跋扈,卖官鬻爵,欺压良善,所以朝廷**,民不聊生。我却不以为然。所谓外戚和宦官只不过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皇帝依仗此左膀右臂对抗另一个足以对抗皇权的势力。”

    典韦在一旁听徐庶为友报仇,跟自己境遇一样,对这个白脸小子不禁刮目相看:“别看瘦不拉几,也是义气干云的好汉子。”

    陈琳却抢着问道:“另一个足以对抗皇权的势力?莫非是黄巾贼的太平道?”

    徐庶和吕布同时摇摇头,两人相视一笑,吕布示意徐庶继续说下去。

    徐庶往洛阳城方向望了望,摇头叹息道:“世人都认为皇帝是万人之尊,一言九鼎,说一不二,实际上皇帝往往都是被架空的傀儡,又以本朝为最。

    表面上皇帝是被外戚或宦官架空的,实际上外戚和宦官的权力都是皇帝赋予的,聪明的外戚如卫青等人都紧紧依托皇帝,愚蠢的外戚则如王莽篡国、何进轻信士大夫,与皇帝对着干,一旦外戚跟皇帝对着干,覆灭之际也就不远;而宦官更是紧紧依靠皇权,即便权若十常侍,也是靠着先帝信任才得以生存,先帝一旦驾崩,十常侍顿成无根之萍。

    真正能够架空皇帝,让皇命不出洛阳城的便是袁家、杨家等世家大族,他们说是以经学传家,实际上靠的是荫庇子孙和这大汉最丑陋的门生故吏制度,他们利用已有的地位,提拔子孙后代和门生故吏,门生故吏效忠他们,视皇命如无物,久而久之,普天下的诸郡县官吏皆是世家子弟和依附于他们的门生故吏。那些官吏口口声声说效忠大汉效忠皇帝,实际上他们真正效忠的是他们的家族,为了他们家族的兴旺发达不惜牺牲天下人的利益。他们强取豪夺良田,包庇人口,拒不纳税,久而久之,天下良田皆归世家,不愿依附他们的草民无有立锥之地,朝廷能够征收税赋的人口田地越来越少。

    而朝廷却要给这些官吏发放大量俸禄,要讨伐黄巾、西羌诸贼,要赈灾抚民,而这一切都要钱粮,而钱粮已经多归于世家,朝廷国库空虚。

    先帝无奈,又见官员任命不出世家之外,索性就卖官鬻爵,来挣那些世家的钱来征讨黄巾、西羌诸贼。怎奈世家掌控舆论,先帝遂声名扫地。”

    吕布听徐庶这么一说,就想起后世和谐年间那个没有监督、没有控制、官官相护、买官卖官的官僚集团,商人、叫兽依附他们,互相编织成一个巨大的既得利益集团,肆无忌惮地搜刮民脂民膏导致“万民皆苦唯有官僚不苦”的局面,恨得钢牙都要碎了,看来这两千年来的政治格局并没有发生明显变化,一直都是官欺民、官害民,一切的主义思想、道德宣传都是官僚集团粉饰太平麻木百姓的。

第59章 陈群陈长文

    吕布抑制不住满心欢喜,他终于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来破除这两千年来未曾被人破除过的政治残局:“天下可分三种人,一种为皇室,一种为世家官吏,一种为黎民百姓,皇室想要江山稳固延绵万代,明智一点儿的皇帝以及依附于皇帝的外戚、宦官都不愿害民过甚,会监督、阻止世家官吏的贪得无厌;而世家官吏为了一己之私,往往不顾长期之利,欺民、害民、残民,夺民之财、霸民之田,即便有若干颇有清誉之世家,也是道貌岸然之辈,且他们掌握了诗书文字,对于如何欺上瞒下,他们驾轻就熟;黎民百姓是天底下所有被奴役被压迫被剥削的人,因为世家垄断文化教育,黎民百姓没有机会接受教育,所以一直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土里刨食,即便这样,世家也不愿意放过他们,强取豪夺他们的良田,一直到他们愿意沦为世家的佃户奴仆。”

    吕布想起后世的东林党以及其他的某些党派,他们之所以一直能把自己塑造成正确光荣伟大的形象,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文化教育掌握了舆论,在他们的UU小说,他们会把抑制打击他们的强硬君主如秦皇汉武曹操等说成暴虐之君,把抑制打击他们的软弱君主如桓帝、灵帝等说成昏君,实际上能够统治一个皇朝十多年,又怎么会是一个昏君能够做到的呢。满清皇帝们正是看到这些世家大族信口雌黄歪曲事实的本领,就大兴**,彻底把那些清流士子们的臭嘴打成吹捧的嘴巴。

    后世和谐年间,许多庸人都认为那官僚集团的中心大佬会整顿吏治,会怎么样怎么样,殊不知,在没有皇权遏制的和谐年间,官僚集团没有被监督、没有被约束,那些九袋长老们都是从官僚集团里选拔上来的,跟下面那些贪官污吏都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任期不过十年,会因为那些跟自己不相关的天下人利益而损害那个跟自己亲近熟识的小集团的利益吗?

    两个时空的官吏选拔制度都异曲同工。两汉时期的察举制,到了东汉末年,已为门阀世族所操纵和利用,他们左右了当时的乡闾舆论,察举的所谓“孝廉”“茂才”皆出自世家豪族。再看看和谐年间,那时的公务猿考试,寒门子弟入得了笔试却过不了面试关,“官二代”、“富二代”凭借关系顺利入选,确实是有少数寒门子弟入选,只是因为衙门需要有人做实事。

    对比东汉末年的朝政,跟和谐年间,除了没有皇帝,其他都是很像,所谓五百世家治中国,自古皆然啊。

    徐庶在这颍川书院里窝了一年多,看透了世家子弟的高高在上、百无一用,也因那些世家子弟对他寒门出身且以侠犯禁的鄙夷非议,让他渐渐产生了对世家的别样看法,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一介寒门士子生逢乱世,是大不幸也是大幸,安知他不能效仿萧何、韩信一样找到一个明君,辅佐他来推翻诸世家的统治。

    吕布甚是欣赏面前这个大汉时期绝无仅有的愤青,仔细想一想,也只有徐庶的出身背景和遭遇,才能让他洞察到世家之害,才能全心全意支持自己执行消弱或铲除世家的百年大计。

    一个来自于后世和谐年间的愤青,和东汉末年的愤青,找到了共同语言。

    徐庶听吕布分析天下的三种阶层,心里对吕布的评价更高几分,原来徐庶只是想吕布是寒门庶族出身,应该能够给自己用武之地,而不会像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诸侯知道自己的出身和经历后根本不搭理自己,根本没想过吕布也有这样的洞察见识。

    徐庶欣喜之际不禁放开了音量:“将军言之甚是!世家不灭,大汉难兴!”

    就在这时,颍川书院的正门口传来一个激愤的声音:“元直,何出如此荒唐之言?莫要因为遭受世家学子冷遇,便开始仇视世家!世家乃大汉社稷的栋梁基石,世家子孙以及门生故吏为皇帝治理地方,有何不妥,难道要用那帮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来治理地方?!难道要那些黄巾贼来治理地方?!”一声比一声高,到后来简直是厉声急色的咆哮。

    吕布瞥了一眼来人,只见他年约二十四五岁,一身白袍,丰神俊朗,端端然有名士风范,却因他的气急败坏而落了几分下乘。

    吕布便问徐庶:“不知这位是?”

    徐庶冷冷看了一下对方:“这位便是陈群陈长文,其祖父陈寔,父亲陈纪,叔父陈谌,于当世皆负盛名。这颍川学院也有他们陈家一份。”

    哦,原来就是那个献上“九品中正制”为世家统治中国提供制度依据的陈群,他搞的这个“九品中正制”,是把选举大权交给了朝廷权贵和地方大族,抛弃了汉代选官中的推荐、考察、试用等好传统,不可避免地逐渐变成高门大族的工具,促进和加速了门阀制度的确立,到西晋时终于形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投个好胎就能做大官”的局面,出身豪门的子弟有了自恃的门第,就再也不依赖血统以外的条件了,养成了把立功升迁视为有辱门第的羞耻事而不屑于接触实际政务的风气,久而久之,堕落到毫无治政理事能力的地步。他们不懂世务,“未尝目观起一拨土,耘一株亩;不知几月当下,几月当收”;更不堪世务,“出则车舆,入则扶持,……肤脆骨柔,不堪步行,体羸气喘,不耐寒暑”;因而“治官则不了,营家则不办”,以至于汉族人才渐渐凋零,说他是五胡乱华、南北朝数百年乱的罪魁祸首一点儿都不冤枉。

    吕布心里露出了杀机,可是面上却笑容可掬道:“原来是陈长文,久仰久仰。”

    陈群瞟了一眼,也立马认出来面前这位是镇北将军冀州刺史吕布,虽说他信服荀彧的眼光,对投靠吕布没有半点兴趣,但对待吕布这样的粗野武夫,却万万不能失礼丢了世家子弟的脸面,便施了一个大礼:“陈群见过将军。将军救了太后、天子、陈留王,大功于社稷,陈群深感钦佩。只是将军对天下阶层之分析,陈群不敢苟同。”

    吕布虽然心里对面前这人没有半点好感,但脸上却装出如沐春风状:“长文有何高见,吕布愿洗耳恭听。”

第60章 天生郭奉孝

    陈群向洛阳方向拱手施礼后,方开口阔论:“自本朝光武帝中兴立国,多赖云台二十八将,而这二十八人多是世家出身,所以本朝立国多赖世家子弟。本朝官吏任命上实行察举制度,普天之下,德才兼备之辈多出于世家,因此本朝高官亦多出于世家,官代皇帝以牧万民,亦可看作世家代皇帝以牧万民。且我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儒学大兴多赖世家传承。皇帝为君,世家为臣,若无臣,亦无君。总而言之,若无世家大族为立国基石,大汉社稷何以安稳。皇室想要江山稳固延绵万代,世家何曾不愿传承百年流芳后世,所谓世家皆是世代传承家业,若像将军所形容的那么贪得无厌只懂得欺民害民残民,一代即衰,安能为世家。将军对世家兼并田亩甚有非议,以陈群看来,此议毫无道理。那些草民若无世家庇护,轻则因先帝那般横征暴敛而家破,重则因遭遇盗贼而人亡,只有依附世家,为世家耕种田亩,受世家庇护,才能安居乐业。世家得他们供养而为朝廷效命,草民得世家庇护而安保性命,此为一举两得之事,何谈欺民害民残民,此兼并田亩又有何过错?”

    陈群说得言之凿凿,似乎很有道理,但在两世为人皆是贫寒出身极端仇富仇官的吕布眼里,却是不堪一击。吕布早就洞悉“五胡乱华”的根本原因,对世家的成见根深蒂固。如果世家子弟对他的态度好一些,没准还会改善吕布对世家的认识,但不论是从历史上的吕布,还是现在的吕布,他从来没有受过世家的礼遇,自然对世家更加憎恨,甚至有些恐惧。

    吕布深知世家之厉害,不论是在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还是在文化上,世家大族对吕布日后的统治威胁甚大。

    首先在政治上,两汉察举造成了一些官僚世家,东汉时期的豪强官僚世袭化和官职的家族垄断化都已十分明显,同时与中央或地方性的中心权力圈有着割舍不掉的联系,如弘农杨氏四世三公,汝南袁氏四世五公,而且他们的门生故吏更是遍布遍及天下,门生故吏为了趋炎附势,不惜以君臣、父子之礼事之,甚至“怀大夫之容袭婢妾之态,或奉货而行赂,以自固结。”

    在经济上,世家大族占有了极多的土地和劳动力,拥有巨大的财产,为其政治地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又通过各种方式不断扩大和兼并土地,再通过土地将农民的人身自由系于己手,这为自己在政治上的地位提供了重要基础。

    在军事上,世家大族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各种军事行动中,特别是在镇压黄巾起义的过程中,趁中央政府解体之机扩张私人武装。每一大家拥有的部曲、宾客、家兵的数量很大,往往统辖数千家。

    文化上,世家大族拥有左右舆论的特权,如像臧否人物,宣传名教,都为士族所把持,他们特别强调儒家的伦理纲常,以维护自己的地位。其实,豪族和儒学相结合,豪族儒学化是权力的作用结果,本非文化自身发展的必然方向。

    思量了这么多,吕布知道这东汉末年世家的强大,为了招揽世家人才,为了不想得罪普天下世家,便不愿让自己对世家的仇视心理传遍天下,就对还想争辩两句的徐庶摇头示意,徐庶见吕布的神态,便闭口不语。

    吕布对陈群微微一笑,诡言道:“长文所言极是,世家果是我大汉朝廷的中流砥柱,我先前因出身寒门,对世家高门多有误解,今日听陈长文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年困惑一扫而空,从今之后,我不再冷遇世家子弟,我会将世家子弟敬若上宾。长文,我被太后封为冀州刺史,怎奈我麾下人才凋零,而冀州百废待兴,正缺人才,长文可愿不辞辛劳,为我冀州治中,为我处理冀州政事?”

    陈群跟荀彧、荀攸、钟繇都是至交好友,见荀彧等人冷遇吕布,他同样也不看好这个寒门庶族粗野武夫出身的吕布,便婉言谢绝道:“将军厚意,陈群不敢推辞,怎奈家中老父年迈,我欲奉养,不能远游,还请将军另请贤才。”

    吕布本来就不想招揽这个一心谋求世家利益的世家子弟,但他表面上却不能做出“你不想干了拉倒”的架势,怕落一个嫉贤妒能的坏名声,只得摆出一副求贤似渴、礼贤下士的姿态,再三劝解陈群前去冀州,却再三被陈群拒绝。

    正待吕布有些下不来台的时候,忽然一个清亮又有几分慵懒的声音响起:“长文不愿前去冀州,不如我前去一试。只是,不知将军的贤才册里可有我郭奉孝?”

    吕布定睛一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士子推门而出,个头修长,面容清癯俊朗,眼神清澈深邃,披了一身青袍,头发散乱,嘴里还带着一丝酒气,原来他就是郭嘉郭奉孝。

    陈群白了一眼郭嘉:“轻薄浪子,不足以谋!”说完拂袖而去(注1)。

    吕布见到郭嘉,欣喜若狂,根本不在乎陈群的离去,上前就对郭嘉施了一礼:“奉孝,我此番前来颍川书院,一来拜访水镜先生,二来就是来找寻元直和你。你与元直皆在我的贤才册里的谋略大才之列。只是我不晓得你是从何得知我手里有一个贤才册?”

    在吕布的印象里,他只跟陈琳说过那个贤才册。

    郭嘉看了一眼陈琳,低声笑谈道:“实不相瞒,将军麾下一位亲卫原是我家仆人,将军与孔璋兄谈论时被那亲卫听到,派人飞马传报于我。”

    吕布听郭嘉这么一说,激灵打了个冷战,汗毛都竖了起来,自己麾下的亲卫竟然是别人安插的奸细,若是那亲卫奉主人命令刺杀与我,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吕布眯起眼睛,冷厉地问道:“奉孝,不知你家仆人怎会成了我的亲卫?”

    郭嘉丝毫不惧吕布的杀气,淡淡一笑:“多年前,张角逆贼被平灭,世人皆以为天下即将政通人和,而我却预感天下大乱,我早知情报之重甚于一切,又不满于颍川籍官吏从洛阳城内传来的浅显情报,我要更深入、具体、隐秘的传报,便将家里仆人脱籍为民,又将他们安插入洛阳,或为高官奴仆,或为军中士卒,我散尽家财,将财物分赠他们,别无所求,只让他们按时把城中隐秘之事传递给我。我的一个仆人脱籍为民后,恰逢北军五营因平灭黄巾贼折损过半要在司隶地区招兵,那仆人便以良家子身份入选北军,后来将军整编北军五营,那仆人以武功精湛得以入选将军的赤卫队。”

    吕布回顾典韦:“召赤卫队尽数前来。”

    典韦明白吕布的意思,一声诺后,便如奔马一般向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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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陈群与郭嘉不和久矣,《三国志-郭嘉传》记载:“初,陈群非嘉不治行检,数廷诉嘉,嘉意自若。太祖愈益重之,然以群能持正,亦悦焉。”

第61章 郭嘉的投效

    郭嘉看着典韦飞奔下山的背影,不由得赞扬道:“真乃古之蜚廉。”

    吕布一愣:“不是古之恶来吗?蜚廉是什么人?”

    博才多识的陈琳看出吕布的疑惑,忙道:“《史记·秦本纪》记载,‘蜚廉生恶来,恶来有力,蜚廉善走,父子俱以材力事殷纣。’蜚廉,号处父,天生力大腿快,跑起来快如疾风,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就像传说中的风神‘飞廉’,所以又被称为飞廉,奉孝是称赞典韦善走。”

    吕布感觉甚是好笑,自己刚才称赞典韦好像恶来,郭嘉称赞典韦好像恶来他爸,还好典韦已经跑远了,不然非把他搞晕不行。

    不一会儿,赤卫队百名近卫都列在颍川书院正门一侧,吕布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来回扫视这一百名赤卫队员,眼神里冷厉异常,杀气腾腾。

    郭嘉受不了这个诡异的气氛,便喊道:“郭通,出来吧。”

    郭通从队列里走了出来,扑通跪倒在吕布面前:“小人为旧主而欺蒙新主,心中十分愧疚,愿听将军军法处置。”

    吕布见他跪倒在自己面前而非郭嘉面前,心中的愤怒已经减轻几分,又想给郭嘉一些颜面,便让典韦将郭通扶起,笑着对郭嘉说:“想必是奉孝故意说给我听,让我提高警惕,小心戒备?”

    郭嘉面色郑重道:“将军为维护皇室,争夺军权,已经得罪了袁绍、袁术一伙,而袁氏兄弟蓄养无数死士,袁术任侠尚气,最喜用刺客谋害政敌。将军自恃武勇,轻而不备,万一如庆忌被要离所刺,则太后、天子的安危将有何人看顾?”

    吕布凛而受教。

    郭嘉又说道:“《孙子兵法》有云‘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乡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闻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郭通只是乡间,所行之事对将军并无大碍,将军不如宽恕于他。”

    徐庶却在一旁笑道:“《孙子兵法》又云,‘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兼死。’奉孝你逃脱不了干系?”

    吕布摆摆手:“元直,莫要戏耍。我已尽知奉孝之意,我原本也甚是重视细作之事,怎奈麾下没有人才可以操作此事,若如奉孝愿意跟随于我,我必将细作之事尽数交托。”

    郭嘉脸上掠过一丝笑意,转瞬不见,他似乎对吕布刚才的征召毫不在意,而是转问吕布道:“郭嘉敢问将军之志?”

    吕布有了上次陈宫那里的教训,不愿再信口雌黄地说什么“把东海和南海变成大汉的内海”,而是想了另外一个答案,一个埋藏在他心里几十年的答案:“我追慕先祖尚太公之丰功伟绩,愿上扶社稷,攘除蔑视皇权的奸臣国贼,清除白波贼、黑山贼等黄巾余党,诛灭南匈奴、乌桓、鲜卑、西羌、山越、南蛮等扰我汉地害我汉民之蛮族;下安黎庶,抑制豪强,扶持寒门,大兴屯田,安抚流民,力争使得大汉治下家家丰衣足食,人人安居乐业。”

    郭嘉叹了一口气:“将军,您只需要战场厮杀,拜将封侯,封妻荫子,兴盛吕家为世家大族,安享富贵,不就好了。天下人之衣食与您有何关系,朝堂上的三公六卿都没操这个心,您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吕布知道郭嘉是在说反话,是在激将,便郑重其事道:“孟圣曾言‘贫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深受太后天子厚恩,得此显贵,敢不以死相报,敢不以天下为己任!天下人皆多困苦,吾又安忍富贵!即便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郭嘉闻听此言,击节赞赏:“好一个‘以天下为己任’,好一个‘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将军仁义至斯,郭嘉佩服之至。”

    郭嘉遂跪伏在地:“郭嘉拜见主公,愿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敢情郭嘉也听到由吕布在卢植和太后面前讲过的名言,在这里原样照用。

    徐庶却站立一旁,一脸犹豫迟疑,似是没有很强的归附之意,吕布早就有了对付他的法宝,也不急于一时。

    吕布先把郭嘉搀扶起来,径直问道:“在世家子弟眼里,我吕布乃寒门庶族出身,又是粗野武夫,骤然升职,也只是蒙受太后青睐,朝野上下根底甚浅,不知奉孝何以一眼就看重吕布?”

    郭嘉指着自己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既然主公有慧眼赏识我等英才,我等岂能没有慧眼识得明主?我观察主公言行绝非一日,从主公以骁勇冠绝并州之日我便开始关注主公,那时只是认为主公有勇无谋,可主公一入洛阳城,便如同换了一个人,谋定后动,算无遗策,更兼目光远大,能识破洛阳困局,主动避祸冀州,实在令郭嘉心折。主公之志,亦是郭嘉平生志愿,志同道合,互为君臣,理所应当。且主公有伯乐之才,识人之明无人能敌,能于微末之间查寻到我与元直这等寒门(注1)子弟,此知遇之恩,郭嘉敢不为主公效死。”

    吕布被郭嘉这顿马屁拍得舒舒服服的,但他心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非有了后世的经验见识,本身的他跟原来的吕布比起来好不了多少,顶多是个性谨慎一些,如果想要谋取天下,必定少不了郭嘉这样的奇才,便推心置腹道:“奉孝,吾虽不才,略通识人之道,足下之才可比开国陈平,当可在吾麾下一展所长。”

    把郭嘉比作大汉开国功臣陈平,主公这个超大马屁拍得郭嘉感激涕零。

    这个年轻人一直是不拘小节,浪荡处世,又是寒门出身,生平好友只有荀彧、田丰等数个忘年交,其他世家子弟如陈群等人甚是不待见他,他也很少得到世人赞许,越是如此,这个年轻人越是渴望得到世人的赞扬,可世人往往白眼与之。久而久之,颍川书院便有了两个独行客,一个是徐庶,一个是郭嘉。

    郭嘉虽然自诩王佐之才,但做梦也没想到作为朝廷重臣的吕布对他竟然如此推许,“士为知己者死”,郭嘉效忠吕布的心思越加诚挚。

    吕布见郭嘉再度拜倒,忙又把他扶起,拍着郭嘉的肩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该如何知彼,便要多劳奉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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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特别强调一下,寒门,又称庶族,指的并不是一般农民,而是门第势力较差的中小地主,类似于小资产阶级,所以郭嘉家中也是有一些奴仆、田产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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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吕布一统三国介绍:
酷爱三国游戏的大学生,重生在东汉末年,成了吕布。采纳忠言,重用忠臣,与高顺、张辽、陈宫共图天下。招揽名将,收纳名媛,拯救汉民,纵横天下,一统乱世。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吕布一统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