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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常欢乐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txt下载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0章 大刀劈下来

    吕布盯着那个猥琐的痤疮男子,觉得他有几分面善,便问道:“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敢说出你的真实姓名吗?”

    那痤疮男子冷厉一笑:“吕布,我是李辅,我堂兄李肃你大概也曾听说,就是他吩咐作暗害你的。”

    吕布猛地摇摇头:“若是你说李儒吩咐你,我还有几分相信,说是李肃嘛,我是十分地怀疑,李肃跟我相交十几年,我知道他自诩飞将军李广之后,敬仰乃祖之风,最喜欢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手,不屑于玩弄那些阴谋诡计!”

    李辅嘿然一笑道:“我堂兄自从追随相国大人之后,受我家军师李儒的影响,变得不再迂腐,而是崇尚不择手段地击败敌人!”

    吕布还是摇头不信:“虽然我跟你堂兄是各为其主,分属两个阵营,却惺惺相惜,互相敬重,我不会用这样的诡计对付他,他也不会用这样的诡计对付我的!你休要离间我们的兄弟情谊!”

    听吕布这么一说,又回想起李肃此前对他说的话,李辅气急败坏道:“你跟他连结义兄弟都算不,我跟他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弟,凭什么他更信赖你,我真想不通!哼,我也不需要想通,只要杀了你,我堂兄就没办法背叛相国,也没办法背叛我们李家!”

    吕布冷笑道:“卫公子,你听明白了吗?这李辅之所以怂恿你去杀我,并不是出于董卓军师李儒或虎贲中郎将李肃的授意,而是他出于私心所为,只怕是到时候我中央大军血洗你们卫家,董卓也不会派兵前来支援你们的,因为现在各地的讨董联盟诸侯们都在积极地集结兵力准备攻打洛阳,董卓他既无心也无力前来援助你们这个小小的河东卫家!卫公子,你现在把我放了,我看在蔡太师的面,对你卫家既往不咎!”

    李辅和他身边那个黄发绿眼的辽西鲜卑人诨骖、一身锦袍脸色黝黑假扮过裴家公子裴光的汝南人花开不约而同尖声喊道:“卫公子,切莫听吕布胡说八道,您现在若是放了他,他回头就领兵把卫家给血洗了!”

    到了这步田地,吕布决定还是努力地争取出一线生机,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便大声喝道:“卫公子,你知道我原本带兵来安邑城做什么的吗?就是为了保卫盐池不被董卓侵占!那盐池的营收占你们卫家的家产多少,至少有一半!卫公子,您要明白,我保护的不仅仅是河东郡,不仅仅是盐池,还有你们卫家,若是盐池被董卓占领,收归洛阳伪朝廷所有,那你们卫家那么多人,都要喝西北风了!卫公子,你要三思啊,若是让李辅的诡计得逞,你们卫家便会跟我们中央军拼个两败俱伤,董卓坐收渔翁之利,河东盐池会被董卓的西凉兵乘虚而入占为己有!”

    卫仲道听吕布这么一说,原本淤积心中的杀气忽然消散很多,吕布说的很对啊,若是自己杀了吕布,引来中央大军血洗卫家城堡,只会白白地便宜了董卓,由此看来,这三个奇奇怪怪的龙阳三人组献的计谋真是别有用心。i

    吕布见卫仲道面色和缓下来,便又乘机说道:“卫公子,你有所不知,蔡太师乃是我的恩师,已经六十高龄,这些年到处颠沛流离身体极其不好,我是担心你这痨病若是无法完好,跟蔡琰成亲后若是身故了,恐怕蔡太师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便跟蔡太师、蔡琰约定,只要一年后你病好了,我绝对不阻拦蔡琰前来跟你完婚,为了阻止蔡琰在你痨病尚未痊愈之际前来见你而染痨病,我便拿你家的存亡来恫吓她。

    实际我除了对你有些许嫉妒之外,对你卫家实在没有什么敌意,何况我还非常敬仰你的族兄卫觊,他深有才学,通财税律法,有治国大才,我想先委任他为将军府的薄曹从事,掌管钱粮,若是你族兄尽心竭力,以他的才能,将来肯定能在内阁六部里面做个掌管钱粮赋税的户部尚。”

    卫觊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大牛人,他在历史给曹操献策,将河东盐池收为官有,设置使者监卖,抽取盐税,曹操领受。自此以后,卫觊这个盐池官办的计策,同枣祗的屯田之议一样,成了曹魏兴盛的两大根基。卫觊的儿子卫瓘更是一个大牛人,在入蜀的时候,他竟以一人之力搞定钟会、姜维、邓艾这三大牛人,若无卫瓘,司马炎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统一三国。

    吕布虽然对河东卫家没啥好感,但对卫觊、卫瓘是甚为叹服的,他这次前来安邑,也存了招揽卫觊的心思,却没想到自己先被卫仲道给绑到卫家了。

    地牢的面是一片茵茵草地,一个年约三十四五岁面如冠玉的清俊男子站在那里,捻须静听,当他听到吕布赞赏卫觊的时候,脸泛起了一阵难以掩饰的快意。

    卫仲道细细想了一下,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来人家吕布除了对他是蔡琰的未婚夫这一点有些微嫉妒之外,根本对他卫家没有多大的恶意,还想招揽他族兄,只要他好好治病,病好了还是能跟蔡琰成亲的,可是他却在李辅那龙阳三人组的忽悠下,脑子一热,派人设下陷阱,把吕布绑了过来,这样的过错想要轻轻掀开是不可能的,现在该怎么办呢?!

    李辅见卫仲道那愁缠百结的表情,就知道这个色厉胆薄的卫家二公子要被吕布说服要退缩了,卫仲道若是一退缩,就会把自己这志同道合龙阳三人组给供出来,到时候自己绝难躲得过吕布的血腥报复,现在该怎么办,才能挽回这个残局,李辅灵机一动,赶紧作势大哭。

    卫仲道心烦意乱,没好气地怒骂道:“你他娘的哭丧呢?!”

    李辅收起哭声,冷笑道:“是的,我是哭丧,是为公子你哭丧啊,公子死期不远,却不自知!”

    卫仲道恨声说道:“你且说来,我是如何死期不远?!”

    李辅冷冷地说道:“吕布做人是非常地爱憎分明,他若是认为你是朋,他宁可蒙受损失,也要遵守跟你的约定,他若是认为你是敌人,即便他暂时迫于形势跟你和好,可只要形势一转好,他就会立马撕毁盟约!由此可见,吕布这个人没有任何信用,翻脸无情!卫公子若是信他,放虎归山,吕布转身就会招来千军万马,必定会让你卫家老少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卫仲道听李辅这么一说,又想起吕布流传于世家大族之间的卑劣名声,他转而又怀疑起吕布刚才那些话的诚意。

    但他来就让他很不顺眼的李辅、诨骖、花开龙阳三人组,想想李辅的身份,他们可能真的是想让自己卫家跟吕布斗起来,好让董卓坐收渔翁之利,如此看来,这龙阳三人组说的话也不是那么可信。

    这样想来想去,纠结来纠结去,卫仲道本就羸弱的身体经不起这么大的思考压力,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嗽忽然戛然而止,那些奴仆连忙前捶背安抚,好一阵子,卫仲道才苏醒过来,奄奄一息地说道:“先把吕布关在这里,好好招待,等我好一点儿了才决定该如何发落!”

    卫仲道被仆人搀扶走了,李辅这龙阳三人组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睛里泛起狠戾的光芒,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卫仲道变卦,我们必须要马把吕布除掉,但他们看到四周横刀抡枪的彪形大汉,全都是卫家的死士,他们不敢乱动。

    李辅眼珠一转,把那群大汉召集在一块,悄声说道:“咱们出生入死,一起把吕布捉来,算是有一些生死交情,我不忍心看你们白白送死,便讲些实话给你们。

    若是你家公子一时糊涂,把吕布放走,吕布可能看在你家大公子卫觊的面,放你家二公子一条生路,但你们这些奴仆,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卫家必定会把你们交给吕布。

    以吕布那么狠毒的心肠,必定不会给你们一条生路,甚至还有可能把你们的儿子阉割,把他放在黝黑不见底的,把你们的妻女收入他们中央军的军妓营,任由成千万的粗鲁军汉蹂躏。

    可要是你们现在把他杀了,你家二公子也就没有后退余地,他也不会向中央军屈服,也不会把你们交出去了!你们放心,有我们数十万西凉大军保护着,吕布那区区几万中央军奈何不得你们!”

    那些大汉听李辅说得很有道理,凑在一起又稍作商议,便下了狠心。

    有一个屠夫模样的头目,抡起一把大刀,那刀背厚面阔,分量笨重,宜于劈砍,最合于杀头,刀背有一圆口,刀柄处雕有鬼头,被人称为鬼头大刀。这个头目便是从这地牢里的行刑手擢升去,最善用刀,所以这些恶奴便让他亲自去斩杀被五花大绑的吕布。

    那人久在地牢,对外界消息没有什么反应,即使听说过吕布的威名,也不挂在心,只把吕布当做他之前曾经砍杀过的百名触犯卫家家规的奴仆,挥起鬼头大刀,往吕布头砍去。

第251章 焉能袖手旁观

    第251章焉能袖手旁观

    眼看那头目的大刀正要砍到吕布头上,吕布大喝一声,如舌粲chūn雷,密密麻麻地缠缚在他身上的粗实的牛皮绳全都崩裂。[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吕布侧身一躲,闪开那个头目的搂头一刀,反手一抓,空手入白刃,竟然拿住那人紧紧握住的鬼头刀。

    吕布用力一拽,那人感到一股大力顺着刀身向手掌涌来,再也无法紧握那把鬼头大刀,只得放手。

    吕布紧握鬼头大刀,冲上那群大汉,如虎入狼群,一刀一个,将那些惊慌失措的恶仆们一一砍翻在地。

    吕布在那群恶仆等待他们的卫二公子前来召见自己的二天内,不管身处在血腥恐怖的地牢,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他身体本就非常强壮,好好地休息了两天时间,便把体内的寒气祛除干净,风寒感冒一扫而空,浑身清爽,体力恢复了。

    吕布本来也想不到自己能够崩断这么多束缚,因为历史上的吕布就是对曹cào说束缚太紧希望能放松一点儿,而曹cào说绑住你这头老虎不得不绑紧一些,看来以吕布的武功本来是没办法挣脱这些捆绑的,但吕布刚才在跟卫仲道说话的时候,觉得身上束缚得太紧了,就轻轻地挣扎了一下,惊喜地发现那些本该越挣扎越紧的牛皮绳竟然松脱了一些,吕布这才感觉到他背后的牛皮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划破了一半多,剩下的绳索只要他稍微用下力气就能挣脱,所以他才那么镇定地目送卫仲道离开。

    李辅见吕布挣破束缚,魂飞天外,连忙捡起自己的那杆长枪,分心便刺。

    因为戟法是刀法和枪法的集合,所以吕布使用戟法里面的那些砍削手法,用起鬼头大刀,比起他使用方天画戟,武功也没有低落到那里去。

    而李辅的枪法远远不及他的兄长李肃,他用枪一味追求诡道,却忘了他祖先李广流传下来的枪法是跟匈奴作战时达到大成的,大开大合,尽显枪之正道,所以他把李家枪法发挥出不到三成的威力。

    吕布左晃右晃,躲过李辅两次看似诡异其实笨拙的疯刺,抡起鬼头大刀,将李辅砍翻在地,只是砍断了他一个胳膊和一个tuǐ,让他不得动弹,并没有完全把他砍死,因为吕布事后还要好好地盘问他。

    李辅的两个基友骖浑和huā开挥刀抡枪来为好基友李辅报仇,可是他们的特长是卖屁股和卖nòng嘴皮子,武艺甚至还远不如李辅,被吕布一刀一个砍翻在地,依然没要他们的xìng命,要留着他们的狗命搞清楚更多更深的内幕。

    吕布把鬼头大刀搁在他们的脖颈,稍作盘问,就知道这三个人对付自己的原因,不禁苦笑不得。

    吕布以为这三个人处心积虑怂恿卫仲道对付自己,必有董卓李儒的指使,却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为了给他们的基友报仇,吕布真想不到,在这东汉末年,竟然也有这么基情燃烧的人物。

    吕布懒得再跟他们làng费时间,真想一刀一个,把他们枭首,转念一想,这样也太便宜他们了,既然他们愿意做基友,那就把他们送给那些基友们吧。

    吕布审问这三个龙阳基友也没huā费多久时间,却听到地牢顶上腾腾地跑过了许多人,这个卫家还真是反应迅速,自己刚刚动手不久,他们就有反应了。

    吕布蹭蹭几步,想要跑出地牢,却见地牢通向上面的地道口影影绰绰地站着几个人影,张弓搭箭,一旦吕布靠近就往里面攒shè。

    吕布挥动鬼头刀,一边不住地拨打着shè来的箭羽,一边往上攀登,可那箭羽越来越密集,吕布大病初愈,气力并没有彻底恢复,抵挡不住,只好迅速退到地牢里面那不会被箭羽shè到的地方。

    上面的卫家家兵也不敢下来,怕被吕布趁机斩杀。

    两相僵持阶段,忽然有人出言道:“不如放毒烟进去,把吕布熏死!”

    吕布听那声音甚是熟悉,稍微想了一下,是那个闻喜县令卫演。

    吕布一直想不明白,卫演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闻喜县令,但卫仲道以一介白身,又只是卫家二公子,应该是不能以自己的sī怨指挥得动卫演,卫演为何甘冒奇险地帮助卫仲道来对付吕布呢?

    他到后来才明白,原来是李肃的弟弟李辅假借李儒李肃的名义,前来拉拢卫演,说若能除掉吕布,董卓能让他做并州牧,从一个县令骤升到州牧,是一个巨大的飞跃,卫演信以为真,利令智昏,便想尽办法安排了一出好戏,yòu得sè令智昏的吕布进了他们的圈套。

    卫演那么一说,把地牢出口围堵得水泄不通的家兵们散开,点燃了一些不知名的huā草,往地牢里投掷,一时之间,那些huā草燃起的黑sè浓烟弥漫了整个地牢,那烟气甚是辛辣刺鼻刺眼。

    吕布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那毒烟呛死,赶紧去踩灭这些huā草,可上面源源不断地往下投掷那毒huā毒草,毒烟越来越浓,吕布的脑袋已经吸入了一些烟气,头脑开始晕沉沉的,提着鬼头大刀的手也开始不稳。

    吕布只好不去管那毒烟,强行挥舞着鬼头大刀,再往那地牢口冲去,却又被一阵luàn箭shè退。

    如此这般,吕布冲突了三次,都无法冲突从上而下倾泻而下的箭雨,毒烟越来越浓,若是这样僵持下去,恐怕再过一刻钟,他吕布就真的会被毒烟呛死,从而功败垂成。

    正在千军一发之际,一个清亮沉稳的声音响起:“快快住手,放吕将军上来!”

    卫演知道这番若是放虎归山,他勾结董卓怂恿卫仲道图谋吕布的yīn谋就会败lù,不仅吕布饶不了他,连卫家也不会放过他,不如就铤而走险,彻底杀了吕布,好让卫家彻底跟吕布中央军敌对。

    卫演尖声喊道:“继续放烟,继续放箭,今天不把吕布熏死shè死,咱们都是死路一条!”

    那人沉声喝道:“卫演,休得胡说,死路一条的只有你这个始作俑者,其他人都被你唆使,他们不会受到严惩,而你就得到国法和家法的审判吧!来人啊,把卫演拉下去!”

    卫演尖声嚷道:“卫觊,你想放虎归山不成,你不想想吕布是什么样的人,他能绕得过你弟弟卫仲道吗,他能饶得了咱们卫家吗,你不要做卫家的千古罪人!”

    卫觊冷哼一声:“卫家还轮不到你这个吃里扒外勾结董贼图谋盐池的贼子cào心!你若不死心,等下可跟着我到城头上看上一看。”

    卫觊是卫家的长公子,在卫家家主年老体弱不能理事之时,卫觊便是卫家的实际家主,他御下甚严,那些家兵对他敬畏有加,听到他下令,都赶紧收起了弓箭,投放毒烟的也赶紧把毒草熄了火。

    卫觊不顾那刺鼻的滚滚毒烟,疾步走下地牢,一边走一边高声说道:“吕将军,我弟仲道年幼无知,多有得罪,还请吕将军看在蔡太师的面上,多多包涵!”

    吕布现在是什么都懒得说,快步跑出了地牢,站在地牢顶上那茵茵绿地上,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排除体内淤积的毒气。

    过了好半天,吕布才对卫觊摆摆手:“那地牢里面还有三个被砍了一个胳膊一个tuǐ的家伙,你赶紧派人把他们拉上来,我估计是他们跟卫演一起唆使你弟弟前来害我的!你若想为你弟弟脱罪,这三个人证必不可少!”

    吕布猜想自己背上的牛皮绳断裂应该是卫觊派人搞得小动作,正是这个小动作救了吕布一命,吕布投桃报李,决定只除始作俑者,不再血洗卫家。

    卫觊赶紧躬身谢道:“卫觊谢过将军的宽厚仁义!”

    吕布摆摆手:“你先别来谢我,你先来回答我,是不是你派人把我身上的绳索割断的?”

    卫觊微微笑道:“我看到李辅、骖浑、huā开这三个形貌奇特的人在卫演的陪伴下,前来卫家,拜见二弟,我便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便派人密切留意,等他们把将军请到卫家,我刚开始不知道是您,便派人打探,当知道他们绑来的竟然是您,我便派人暗中保护,以防将军被那三位jiān人所害!”

    吕布点头称许,继而疑huò地问道:“你为何要救我?”卫演和李辅龙阳三人组说的话都说中了吕布的心xìng,吕布本来就打算,若是逃出卫家城堡,必定带来中央大军血洗卫家城堡,卫觊在人人都说吕布心xìng如此的情况下,还能毅然决然地搭救吕布,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出的选择,吕布深感钦佩,深怀好奇。

    卫觊满脸肃然道:“自从听了将军那首短歌行,里面的‘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辅,天下归心’深深地打动了我,我当时就想以将军如此求贤之态,应该不会把我遗漏的,闻听将军前来河东,我便做好了准备,即便将军不来征辟,我也想máo遂自荐。怎奈我那二弟sè令智昏,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当我知道他绑来准备暗害的是将军您的时候,我就想到,万一将军不幸故去,从小处说,数十万中央大军听闻是我二弟暗害了将军,必定会血洗卫家,我卫家在河东立业已有数百年,切不可毁在我二弟手中,从大处说,中央军群龙无首,必定会沦为如西凉兵、黑山贼一样的luàn兵,不但我河东郡会遭难,董卓老贼也会因为无人能制而日渐猖獗,天下大势必定糜烂,不可收拾!

    将军之生死,关系到我家国存亡,我卫觊焉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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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聊表寸心

    第252章聊表寸心

    吕布听卫觊卫伯儒这么一说,为之动容,前深深一躬:“伯儒如此深明大义,吕布钦佩之至!”

    卫觊赶忙回礼道:“卫觊出手,既为大义,也为私利,将军切莫过誉,卫觊愧不敢当!”

    卫觊话音刚落,就见从卫府的前门急匆匆跑来一名家丁,凄惶地喊道:“大公子,大事不好了!四万中央军把城堡团团围住了!”

    卫家城堡外,战马嘶鸣,战鼓隆隆,四万中央军将士齐声大喊:“血洗卫家,救出主公!”声势震天,慑得卫家的每个人都面如土色。

    卫觊急忙拜伏在地,一个劲地冲着吕布磕头:“还请将军饶过我卫家满门老小!”

    吕布前扶起卫觊,轻声说道:“看在你的面,你卫家其他人都可以饶恕。可你二弟这次实在糊涂,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罪不容恕!纵然我想宽恕他,只怕内阁其他辅臣、二十万中央军、三十万屯田兵、五十万郡县兵、五百万司隶百姓无法宽恕他!”

    卫觊悲声道:“只是我那叔父老来得子,膝下只有仲道一子,若仲道一亡,我担心我那叔父无法承受打击,也必将身故,若我叔父身故,我那老父亲体弱多病,恐怕也难久活,还请将军看在蔡太师的尊颜,看在我卫觊的薄面,暂且饶我二弟一命!”

    吕布震怒,一句话不说,大步流星地往卫家坞堡的大门走去。

    卫觊疾步走到坞堡的城墙,对着走向城门的吕布说道:“若是将军答应饶我二弟一命,我卫觊必会拜将军为主,同时我卫家将河东盐池的一半营收贡献给将军;若是将军不答应饶恕我二弟,我卫觊再无颜面去见叔父,便就此跳下去,一了百了!”

    吕布停住了脚步,看了看城门后站立着千名卫家死士正对自己横目冷对,又抬头看了看一脸决然的卫觊,知道若是自己不答应宽恕卫仲道,卫觊从城跳下,自己就绝对走不出这道门,毕竟没有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在手,他绝难抗得过这一千名彪悍的卫家死士和卫家城堡内隐藏的五千多名家兵,门外纵然有自己的千军万马,也难以让自己保全。

    吕布又想到,即便暂时饶过卫仲道,以他痨病的程度,他也绝难活过一年,自己何必跟这个将死之人做意气之争呢,不如把这次宽恕当做一次交易,从卫家手里换取自己想要得到的利益!

    吕布想到这里,便摆摆手,示意卫觊下来。

    卫觊腾腾地下了城墙,疾步来到吕布身侧,见吕布的表情已无刚才那种震怒,便开怀笑道:“主公,您饶过我那糊涂的二弟了?”既然吕布决定饶过他二弟,他便顺水推舟地拜吕布为主公。

    吕布刚刚缓和的表情又突然冷厉起来,沉声说道:“要我饶过卫仲道不难,须要你卫家答应我几个条件!”

    卫觊拱手道:“只要能饶过我二弟一命,我卫家什么都能答应主公!”

    吕布冷冷一笑:“伯儒,话莫要说得这么满,先听我说完我的要求,你再考虑也不迟!第一个条件,把所有参与谋害我的卫家家兵、卫演的那些衙役全都要交给我发落!”

    卫觊连忙点头:“这个没问题!”

    吕布又道:“第二个条件,把所有参与过此事的人的直系家属都交给我发落!”

    卫觊知道吕布向来是对敌人残酷到断人子嗣、乱人妻女的,他对此开始是有些反感,后来细细想过,历朝历代的雄才大略的英主,都是心狠手辣之辈,生逢乱世,空有仁慈无法立足,吕布这样的狠辣,很有必要,便点点头:“这个也没问题!”

    吕布环顾整个卫家城堡,看不到那个杜秀娘,便问道:“那个杜秀娘何在?她也参与了这项阴谋!你也要把她交给我发落!”

    卫觊连忙解释道:“主公有所不知,那个杜秀娘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吕布诧异地问道:“伯儒何出此言?!”

    卫觊回道:“主公,当初李辅、骖浑、花开那三个奸人定下这个计策,便是耳闻主公曾在曹操、秦谊面提过杜秀娘,偏偏我河东卫家有个美貌歌姬也名叫杜秀娘,那李辅不知怎么,就一口咬定我卫家的杜秀娘便是主公追慕的杜秀娘,又因为主公曾劝蔡太师蔡文姬拖延跟我二弟仲道的婚期,仲道对主公恨之入骨,那李辅便设下了连环计,先去劝说了闻喜县令卫演,又在卫演的带领下,进了卫家城堡,蒙骗了仲道,仲道便逼迫杜秀娘参与到设陷谋害主公的计谋里。

    杜秀娘甚为钦佩主公的文才武功,不忍主公被那些奸人谋害,便在酒宴之时用眉目再三提醒,怎奈主公当时身染风寒又多饮了几杯酒,便没看出。

    后来主公被他们拉到卫家城堡,李辅、骖浑、花开这三个龙阳奸人见他们暗害主公的计策即将大功告成,又恐怕杜秀娘走漏风声,便要杀人灭口,杜秀娘聪慧机灵,提早发现他们的杀机,又在无意中看到我的亲信暗中监视那三个奸人,便向我求援,我从她口中得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我甚为怀疑这三个奸人是利用我二弟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又顾虑到主公的安危关系到我家国的存亡,便派人暗中帮主公松了绑,还派人暗中埋伏在地牢,若是主公有任何不利,他们必定会出手援助,幸好主公武功盖世,大展神威,把那人打得落花流水!”

    吕布甚是宽慰甚是满意地点点头,我就知道,美女是不会对我这样一个俊男狠下心的。

    卫觊察言观色,看吕布的表情那么荡然,知道这位主公深有寡人之疾,好色成癖,卫觊心里就有数了,便嘿然笑道:“主公,那杜秀娘才色双绝,乃是我卫家从小培养的歌姬,本来准备送给二弟仲道做妾侍,既然仲道犯下那样的大错,主公又对那杜秀娘如此喜欢,不如主公把那杜秀娘收下?”

    吕布被卫觊道破心思,大为惭愧,佯装推辞道:“君子怎可夺人之爱!”

    卫觊连连摇头:“实不相瞒,我那二弟仲道身怀重疾,无法人道,杜秀娘依然保持着完璧之身!如此秀丽佳人,留给我那二弟,岂不是暴殄天物!再说,我那二弟对主公犯下如此不敬之罪,就该受到严惩,把他的侍妾奉献给主公,乃是对他的惩罚,也是他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行该做的!”

    吕布心里甚是开怀,卫仲道啊卫仲道,你枉有文采大名,得罪了老子,不仅让你得不到蔡文姬,还让你丢了杜秀娘,让你什么都得不到,让你只能憋屈地吐血而死!

    吕布心里虽然乐开了花,脸却甚是淡然:“既然你卫家如此有诚意,我就却之不恭了!”

    就在这时,城外四万中央军喊声越发大了,霹雳车也开始蓄势待发,黄忠纵马出阵,拉起养由基弓,对准卫家城堡的城头,连珠箭发,把城头探身下望的五名卫家家丁射下城头。

    黄忠收起弓箭,挥动凤嘴刀,厉声大喝道:“给你卫家一刻钟时间,将我主公送出,若有拖延,我中央军必定速速攻城,若攻入城中,必定血洗卫家,鸡犬不留!”

    卫觊登城头,望着下面龙精虎猛的四万中央军,面如土色,颤声问道:“主公,您还有什么条件,不妨全部说来,我全都答应,只求能保护我卫家满门老小的性命!”

    吕布见卫觊已经失去往常的镇定,便狮子大开口道:“还有三个条件。

    其一,把你卫家在河东盐池的全部份额和你卫家下面所有荒地全都转让给中央军的屯田兵团;

    其二,把你卫家所有家兵都纳入河东郡县兵体系,由中央军下放军官统一训练指挥;

    其三,把你卫家所有子弟都召集到中央军中,有我亲自面试,合格者都必须要为中央军服役。”

    吕布这三个条件要的狠绝,一是要财,二是要兵,三是要人才,这三点若都被吕布掌握了,卫家也必将被吕布牢牢掌握了,卫家也必将彻底地捆绑到吕布争霸天下的战车了。

    卫觊稍作思考,便全部答应下来。

    吕布一脸错愕,他本来想着卫觊会全部否定,因为自己这三个条件都是在要他卫家的命根子,便问道:“伯儒,你为何不多加考虑一番?”

    卫觊朗声笑道:“主公,您太小瞧我卫觊了!自从主公在洛阳声名乍起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主公,主公越来越展现一代雄主的风姿,将来能中兴大汉的盖世能臣必定是主公,既然我已经如此笃定,为何不能倾尽家产,以助主公大业!

    韩浩有治政大才,他所统领的屯田兵团必能保证中央军衣食无忧,全心备战,粮食够了,唯缺钱财,怎奈我们在河东盐池所占分量并不算多,一年收入仅有一亿多钱,全数献给主公也只是聊表寸心。”

第253章 天下无敌的我又回来了

    第253章天下无敌的我又回来了

    吕布有些错愕:“我听闻河东盐池所产食盐可供半个天下,每年营收不下五十多亿,你们卫家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儿?”

    卫觊叹道:“主公有所不知,这河东盐池方圆百里,有上百家盐场,每个盐场背后都有一个世家,不但有河东郡的,还有洛阳城、并州、冀州等地的世家,我卫家在这么多世家里面算是中等吧。”

    吕布哈哈笑道:“竟然还有洛阳城里的世家权贵在此拥有盐场?!”

    卫觊明白了吕布的意思,赶紧说道:“主公,属下对那些依附于董贼的世家在河东盐池拥有的盐场一清二楚,只要主公下令把那些盐场查抄充作官营,属下愿意带路,将那些盐场点出。”

    说到这里,卫觊心里忽然想到,既然自己的都献给主公为中兴大汉的大业尽一份力,那些世家也休想白白里占用国家的资源谋取sī利进而预谋对付中央军,便拱手献策道:“主公,现今天下黄巾余党未清,董卓贼子又起,平民百姓流离失所,而四方诸侯对朝廷阳奉yīn违,拒不缴纳赋税,朝廷缺乏财源,恐怕无力安置流民,我建议,将河东盐池收为官有,设置使者监卖,chōu取盐税以买农具耕牛,供给流民,使他们尽快恢复生产,重建家园!”

    吕布拍拍卫觊的肩膀:“你这盐池官办的计策确实是好,但现在实施还为时过早,须得等我们把董卓剿灭,把洛阳周边控制住了,抑制住那些白白占用国家资源的无赖世家,才好实行这个盐池官办的政策,不然外患未除,内忧已生,内忧外患互相夹击,恐怕朝廷和中央军应接不暇。”

    卫觊叹服:“主公想得周全。”

    吕布又问道:“你还没有完整地回答我的问题,我不太明白,你为何那么心甘情愿地答应我这三个看似极端苛刻的条件?!”

    卫觊爽朗地笑道:“家兵这一块呢,主公您也看过了,我卫家家兵看似一个个强壮如牛,可我卫家自先祖卫青之后乏有将才,蓄养的家兵因没有能人统帅训练,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别看我们有五千多家兵,真正对战,估计抗不过中央军五百jīng兵,只能跟劫掠河东的白bō贼相对抗,保护卫家坞堡不失而已。既然他们战力如此低下,不如就jiāo给中央军去训练一番,也能更好地保卫家园,而且这样一来,也有助于我族内子弟更添军事素养,侥幸的话还能出几个将才。

    人才呢,主公说让我卫家所有jīng英子弟前去中央军效力,或许有人认为主公是要拿卫家jīng英子弟做人质,我却不这么看,主公平时用人看重才能更甚于家世,不论我卫家跟主公曾有过何等龌蹉,若我卫家子弟有才能,主公还是会委以重任的。这一点儿也正是我最看重的,只要主公能够赏识我卫家子弟,即便我卫家把所有家产都献给主公用于霸业,等主公大业成功之日,我卫家必能得到数倍数十倍的收获。”

    说到这里,卫觊意识到自己最后面那句话有些不恭,连忙躬身致歉道:“卫觊打理家族营生日久,话语中不免就带些商贾之气,请主公见谅!”

    吕布哈哈笑道:“伯儒,我祖先不韦便因援助秦国公子楚而得以成为秦相,你若以为我奇货可居,那就大量地援助我,以后我不会让你卫家失望的。”

    吕布想起自己在卫家地牢里的所见所闻,他心里有一个好大的疙瘩,表面上对卫觊信任有加,暗地里对卫家还是颇有提防。

    卫觊不知道吕布的别样心思,见主公如此言笑无忌,他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催促道:“主公,中央军攻城迫在眉睫,还请主公出面制止!”

    吕布疾步登上卫家坞堡的城头,看看城下旌旗招展锣鼓喧天的四万中央军,大声喊道:“铁血兴大汉,唯我中央军!”

    他的音域非常宽广,他的声音非常洪亮,中央军前驱四千人马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中军后军也能隐约听到,当他们抬头看到吕布魁伟的身躯矗立在城头,虽然灰头土脸,但jīng神焕发,按照此前阅兵的辞令,齐声大喊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吕布先是躬身施了一礼:“将士们,我吕布因骄傲大意,误中闻喜县令卫演等jiān人的毒计,被困几日,以致三军将士为我吕布一人奔bō,我吕布因一人之过连累大家,我在此深表歉意。我吕布在此立誓,诸如此类的错误,我吕布绝不再犯,如若再犯,当如此发!”

    说着就从卫觊手里接过自己那个护身七星宝刀,将自己的一撮头发割掉。

    在这个时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都是不能切割的,吕布割发立誓,是非常重的誓言,三军将士都为之动容,原本他们都对吕布骄傲大意sè令智昏有些不满,但见吕布如此立誓痛改前非,他们都宽解了,三军将士齐声高喊:“主公英明!”

    吕布立了誓言之后,收回七星宝刀,朗声大笑道:“将士们,这次的事情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受了三天的磨难,却得到这位大才,卫觊卫伯儒,同时得到河东大族卫家的鼎力支持,我中央军有卫家支持,必定能够迅速平定河东郡,赶跑董卓的鹰爪杨定所部!”

    吕布指着卫觊,对城下的中央军将士们说道:“这次我被卫家二公子卫仲道、闻喜县令卫演、李肃弟弟李辅、辽西鲜卑人骖浑、汝南人huā开等人联合设计谋害,多亏这位卫家长公子卫伯儒的仗义相助,我才化险为夷!

    卫伯儒深明大义,已经大义灭亲,将其堂弟卫仲道、族兄卫演斩首,同时答应将卫家在河东盐池的盐场和卫家所有荒地都jiāo给我屯田兵团,答应把所有家兵都jiāo给我中央军下属的河东郡尉管理,答应把卫家所有jīng英子弟送入我中央军效力。

    卫家诚意如此,我已决定宽恕卫家,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原本怒气冲冲的中央军将士们听吕布这么一说,卫家都能退让到这种程度,主公安全无恙,中央军在这里面得到了极大的利益,不能再得理不让人了,便齐声喊道:“任凭主公发落!”

    卫觊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悄声问道:“主公,您不是说饶过我家二弟的吗,为何出尔反尔?!”

    吕布指了一下卫觊的脑袋,嘿然一笑道:“伯儒,你这脑袋怎地如此不开窍!你看看下面的中央军将士们,个个都是怒气冲冲地杀上你家mén口,想要找罪魁祸首卫仲道,即便我说饶过卫仲道,中央军将士们口服心里能服吗,他们早晚还是要找卫仲道找你们卫家的晦气,不如你们在家族内部找个长相酷似卫仲道的人替他去死吧,至于卫仲道,你们要好好地藏起来,我可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哦,跟蔡文姬的婚事嘛,他卫仲道也别再妄想了,除非他能够抗得过我二十万中央将士的怒火!”

    卫觊大喜,连忙说道:“多谢主公宽宏大量,不仅不杀二弟,还为他的存亡如此周全考虑。请主公放心,我一定派人好好地看管住他,让他不与任何外人接触!”

    吕布冷然一笑:“那你给他找好隐匿的场地了吗?”

    卫觊摇摇头:“我还没想过该把他安置在什么地方?”

    吕布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淡然笑道:“你们卫家的地牢,我住过几天,环境很清幽,没有人打扰,不如你们把卫仲道安置在那里吧!”说到最后一句,吕布的语气甚是凝重。

    卫觊见吕布的表情语气,知道他对卫仲道的恨意远远没有消除,这次只是看在他卫家屈服和他卫觊的面上,不然卫仲道纵然有十条命也怕难活,卫觊赶忙应承下来。

    中央军中军里跑出一匹战马,金红sè鬃máo随风飘舞,奔跑如龙飞,嘶鸣如虎啸,马鞍上摆放着一杆一丈二尺的方天画戟。

    卫觊见了,不由得啧啧叹道:“真是一匹宝马龙驹!”

    吕布傲然道:“这便是我的坐骑赤兔马!”

    卫觊又仔细看了一下吕布,不由得称赞道:“难怪人都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人中的王者,马中的王者,果真是名不虚传!”

    吕布对于恰如其分的称赞,从不谦虚,他见卫家的坞堡只有三丈高,便想直接跳下城去。

    卫觊急忙阻拦:“主公,还是慢慢走下去吧,这里可有三丈高,万一摔个好歹,该如何是好!”

    吕布已经翻身下去,一手攀着城墙,一手冲着卫觊摆摆手:“你就看好吧!”

    城下的四万中央军将士见主公如此nòng险,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吕布。

    吕布冲着赤兔马吹了一声口哨,赤兔马欢欢喜喜地飞奔而来,一直跑到卫家坞堡的吊桥上。

    吕布飞身跳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飞奔而来的赤兔马背上。

    吕布举起方天画戟,想起这几天受制于人的憋屈,不禁心cháo澎湃,还是骑赤兔马挥方天画戟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吕布,不禁高声大喊道:“天下无敌的吕布吕奉先我又回来了!”

    !@#

第254章 慈不掌兵

    吕布骑在赤兔马,舞动方天画戟,猛然间似乎感觉缺失了好久的战神灵魂又回到他的体内。i

    是的,只有战斗着的吕布才有灵魂!

    那个老是勾心斗角的吕布连他自己都觉得烦闷,征伐天下光靠阴谋是不够的,更要靠堂堂正正的战斗,唯有这些战斗,才能真正地展现吕布的价值!

    战力天下无敌,这是吕布的长处!

    缺乏战略规划,这是吕布的短处!

    自从大学生的灵魂穿越过来,有超越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见识,便一门心思地想让吕布成功,想让吕布不再重蹈历史的惨败,就竭尽心力,弥补吕布的短板,让他在战略规划耗费了大量心神,诸如大兴屯田、全民教育、全民皆兵、神仙丹忘忧丹、国际人口贸易,这些统统都是战略规划,都是可以让吕布超越同时代的所有英雄,能让他最终成功的。

    但是那样的成功又有多少意义呢?!

    吕布最核心的价值被丢弃了,吕布最大的长处没有挥发出来!

    成功之道是扬长避短,而吕布这些日子,避了短,却没有扬了长!

    吕布因伤风感冒、色令智昏,被蓄谋许久的李辅等人设陷阱捕获,困在卫家地牢里三天,三天时间里,吕布想了好多,想的事情包括自己究竟该给世人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自己是吕布,一杆方天画戟纵横三国未遇敌手,以武勇立世!而不是诸葛亮,以文智立世!

    纵然现在身为主公,一心追求皇图霸业,身系万千之重,不可求匹夫之勇,但手里没有方天画戟,胯下没有赤兔马,我吕布还是那个吕布吗?!纵然我已经是天下无敌,但中央军将士,天下人还是期待我的武勇,我的战斗依然能让万千中央将士热血沸腾!

    吕布经过这三天的思索,下定决心,以后不限制自己的智慧谋略,但要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执行智谋,否则花再多的时间在谋划,都是空的。

    执行智谋,便是用自己这把方天画戟打出一个大大的疆土!

    吕布举起方天画戟,冲着城头大声喊道:“大开四门,欢迎中央军!”

    卫觊看吕布如此举动,连忙下令,把坞堡的四个门的吊桥放下,大开四个城门,将龙精虎猛的四万中央军将士引入坞堡。

    有吕布坐镇,原本那些故态萌生军纪散乱的中央军士卒不敢放肆,都规规矩矩地按着队列,军容严正地往卫家坞堡里迈进。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对牵着赤兔马缰绳的卫觊,傲然问道:“我这中央军如何?”

    卫觊认真地答道:“属下曾看过董卓老贼的飞熊军,也曾见过马腾、韩遂的铁羌兵,也曾见过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曾见过陶谦的丹阳兵,那些人马都堪称旷世精兵,但跟主公的中央精兵比起来的话,却各有各的不足之处,但是中央军却也有他的不足之处!”

    吕布错愕地问道:“伯儒,我记得你对兵法战策并不熟悉,为何却能看出我中央军的不足之处?!”

    卫觊笑道:“主公,我是从我的角度来看的,并不需要读多少兵。”

    吕布好奇道:“那你!”

    卫觊指了指中央军中一个兵士:“主公,您好好看看,他身有什么?!”

    吕布皱着眉头细细一看,看罢以后,勃然大怒,连忙派人把那个兵士叫来:“你身为何有女人的首饰?!”那个兵士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i

    吕布愈加愤怒,命人先打五十军棍,三十军棍过去,那个士卒熬不住,便说了实情。

    原来吕布被李辅等人坑住拉去卫家坞堡的那一天,中央军在裴家城堡找不到吕布,黄忠、沮授等人万般无奈之下,便下令全城搜查,一定要找出卫演等人进而救出主公,而中央军将士里面大部分人都是由黑山贼白波贼改编而成,而且只整肃了两个月的时间,吕布原本出身于并州军,军纪也甚为败坏,所以中央军的军纪也甚为一般,虽然吕布有意效仿岳家军搞那个“冻死不拆屋”,可当吕布因为带头搞“冻死不拆屋”而被冻伤风感冒而让敌人有机可乘擒拿走以后,那些出身于黑山的中央军将士故态萌生,贼性复发,他们对闻喜县城洗劫一番,黄忠、沮授等人预先没有估计到这一点儿,没有控制到位,竟然出现了有的中央军将士抢女人的首饰。

    吕布苦笑不得,他万万没想到,他宁愿冻病了也要捍卫的军纪和名声,却在他冻病了以后迅速地瓦解了,这当真是天大的讽刺。

    卫觊还在一旁冷言冷语道:“董卓的西凉兵虽然军纪败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他们至少懂得一点儿,临战时期不可携带劫掠的物品以免影响战斗力,我真没想到主公的中央军竟然连董卓的西凉兵也不如!”

    吕布脸色一沉:“徐晃何在,我让他维持军纪,他竟然玩忽职守?!”

    吕布亲兵传报,徐晃赶紧从后军催马赶。

    吕布指着那个身藏满了女人首饰的士卒,厉声问道:“徐晃,你给我解释一下!”

    徐晃一脸无奈道:“主公,他是您飞虎军帐下士卒,又隶属于主公夫人的表弟魏越将军麾下,恕徐晃不敢管!”

    吕布深表失望,徐晃治理自己麾下的军队可以,但让他管理所有军队的军纪,他就顾虑太多,看来自己还是要等那个同样姓吕的贤才到来,只有他能够大展旗鼓地不畏惧任何人地整顿中央军的军纪。

    吕布冷冷地问道:“我想知道咱们这堂堂中央官军是怎么祸害闻喜百姓的?!”

    听徐晃娓娓道来,吕布突然对自己很失望,他实在不善于从严治军,一直以重赏厚饷养着中央军,养着自己的亲军飞虎军,结果养出一群不可抑制的骄兵悍将!

    那一晚中央军大搜闻喜县城,一开始秩序井然,只察看有没有卫演等相关人员的行踪,结果是从飞虎军下面的魏越部那些出身于并州军的士卒,他们仗着是吕布的旧部,又是吕布的亲军,又是吕布亲戚魏越统领的,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地想到他们纵然是抢了,主公也不会从重发落他们的,结果他们一开始动手去抢,其他队伍的那些出身于黑山贼白波贼的士卒也跟着哄抢起来。

    吕布很是恼火,恨恨地把方天画戟一挥,把路边的一颗水杯粗细的小树砍断,心里非常郁闷,自己基于偌大期望的中央军,怎么沦落成连董卓西凉兵都不如,带着这样军纪败坏的骄兵悍将去跟董卓的西凉兵对抗,跟曹操那军纪严明的青州兵对抗,吕布想想都悬。

    吕布回顾过去这些战役的胜利,几乎都是靠自己用计得当,若是自己计策失败,中央军将士还能保持多大的战斗力,吕布深表怀疑。

    吕布顾不继续审问李辅等奸人,他要马把影响整个中央军战斗力的闻喜洗劫事件解决清楚。

    就在卫家的议事厅里,吕布召集所有高级将领,责问他们治军不力。

    吕布先恨恨地狠骂魏越:“我原本以为你没魏续贪钱,好好培养,不失为你们老魏家的一个大将之才,现在看来,你跟魏续是半斤八两,那家伙押运的粮食被青州黄巾劫掠了,畏惧罪责,不敢前来见我,你呢,纵容下属洗劫平民百姓,你有什么脸面见我!”

    魏越拜伏在地:“末将治下不严,有负于主公厚望,魏越愿受惩罚,便是把魏越这个头颅斩下,魏越也绝无怨言!”

    吕布冷哼道:“要你的头颅?!魏越,你想一死了之,想得美,以你一员下将的死也难以挽回中央军败坏的名声,你先领五十军棍,再剥去你一剑级军衔,若是日后还有治下不严,便是死罪!”

    吕布又狠狠地盯着行军司马黄忠、行军长史沮授:“你们两位,我把中央军交托在你们手,你们却把他们放纵到这步田地!”

    黄忠和沮授惭愧道:“我们二人未能及时阻止,致使将士洗劫闻喜抢得疯狂,我们二人不敢逆军心而动,如此一来,致使我中央军名声大跌,我们两人治军不力,还请主公惩罚!”、

    吕布冷哼一声:“罚没你们半年薪俸,剥去你们一星级军衔,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个教训!我可不想中央军沦落得连董贼的西凉兵都不如。”

    黄忠和沮授领受,吕布余怒未消,准备惩罚所有有劫掠行为的中央将士。

    唯有军情局都督兼领中军师祭酒郭嘉嘿然一笑道:“主公,莫要动气,这种事情的发生,正如主公说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主公之前一味宽仁,却不知慈不掌兵!掌兵不是不能有仁爱之心,而是不宜仁慈过度。如果当严不严、心慈手软、姑息迁就、失之于宽,乃至不能使、不能令、不能治,当然就不能掌兵。这一次,就给主公一个改变的机会。”

第255章 约法三章

    i第255章约法三章

    吕布想要重罚所有参与劫掠平民百姓的中央军将士,黄忠等军中将领都纷纷以不可打击士气为由劝阻吕布,莫要大开杀戒。

    郭嘉却说慈不掌兵,劝吕布要严惩那些有劫掠行为的将士。

    黄忠等人都怒目相向。

    郭嘉无视他们的愤怒,见吕布被慈不掌兵的论调给说服了,继续进言道:“虽然慈不掌兵,要从严治军,但法不责众,参与劫掠的将士恐有两万多人,若是都给予责罚,哪怕是最轻的军棍责罚,即便是没有伤筋动骨,也有皮肉之伤,现在大战在即,实在不宜责罚这么多人,而且主公也有错,如果主公从重责罚,恐怕会伤了军心士气!”

    听郭嘉这么一说,黄忠等人才眉目舒展,对郭嘉印象好了一些,要知道在中央军内部能当面指责吕布的,除了高顺高仲平之外,便是这位郭嘉郭奉孝了,只是他平时善于逢迎意,甚少这样仗义执言。

    吕布点头称是,郭嘉说的太对了,现在大战在即,确实不是大正军纪的最佳时期,便问:“奉孝,依你之见,现在该如何是好?”

    郭嘉笑道:“当法不责众的时候,不妨选择罪责最重的几个人重责一下,好以儆效尤!”

    吕布下令找出劫掠物品最多的一百个人,没收他们全部所得,杖责五十,等他们伤愈之后逐出战斗兵序列,贬为屯田兵。

    其他参与劫掠物品的士卒,虽然没被杖责,却没收了他们的全部非法所得,军衔一律降一个星级,原来是五星大都尉的降为四星大都尉,原来是五星大武士降为四星大武士,如此类推。i

    吕布见许多将士脸闪过的错愕表情,猜得透他们心中所想,看来虽然军纪暂时不需要大调整,但军心士气迫切需要梳拢一下,便把除了负责警戒任务的其他大部分中央军将士都召集在卫家坞堡的校场训话。

    卫家校场占地三十亩,勉强能够把所有中央军将士容纳进去。

    卫家建造坞堡的时候,正值卫青荣任大司马,权柄显赫,召集了天下名匠,筑造了雄冠一时的卫家坞堡,卫家坞堡的校场四周是高一丈五尺的围墙,是用大青砖对缝砌成的,墙面经过打磨,极其光滑整齐,经过这样类似于回声壁的设计,一个人站在校场任何一个角度说话,无论说话声音多小,也可以使校场里面的其他人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声音悠长。吕布的音域本就宽广,声音本就洪亮,再提着丹田之气发音,他的声音便在整个校场盘旋,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吕布站在校场的高台,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抢掠平民百姓的财物算不得什么,你们觉得我小题大做,不应该因为这个就降你们的军衔,你们要是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台下四万中央将士鸦雀无声,他们很清楚主公吕布的个性,虽然他平时宽仁,言笑无忌,但当他十分认真严肃地对待一个事情的时候,谁跟他不认真不严肃嬉皮笑脸的,谁就会得到最不认真最不严肃的对待。

    特别是这一次,主公为了捍卫中央军的名声和军纪,宁愿自己冻病了也不带兵进入县城驻扎,可他们这群孬兵竟然因为一时贪念把主公好不容易维护好的军纪名声一扫而空,心里难免有几分愧疚,虽然他们觉得吕布如此捍卫军纪名声有些小题大做。

    吕布继续大声喝道:“我们这支军队为什么叫做中央军,四方谓臣民,中央谓主君,我们以中央为号,便是大汉皇室的亲军,便是天下所有军队里最正统最精锐的部队!大家还记得我们中央军的口号吗?”

    台下的中央军将士齐声道:“铁血兴大汉,唯我中央军!”

    吕布冷笑道:“想想你们劫掠平民百姓,尤其是劫掠妇孺的时候,猥琐无耻,连盗亦有道的山贼土匪都不如,你们那里有半点皇家亲军的威仪,又怎么能中兴大汉,你们中间的一些人甚至把劫掠来的女人首饰带着战场,如此行径,连董卓的西凉兵都不如,他们还知道把战利品放在军营不带着阵!”

    中央军将士一个个羞惭地低下头。

    吕布继续怒喝道:“自古以来,有哪个烧杀抢掠的残暴之师能够长久,横暴如秦军,不过二世便灭,唯有得到民众拥护的仁义之师才能笑傲天下,百战百胜!

    我中央军自从成军之日,我便跟你们讲过,我中央军不同于其他军队,我们肩负中兴大汉的历史使命,我们不能扰民,不能伤民,不能害民,要做堂堂正正仰不愧天俯不愧人问心无愧的正义之师!

    你们这次劫掠闻喜,扪心自问,真的能问心无愧吗?

    现在河东郡闻喜县已经在我朝廷治下,在我中央军管辖范围,那些缴纳赋税的闻喜百姓便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咱们中央军便是他们子弟兵,你们是如何对待你们的衣食父母的呢?想想你们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想想你们的家,若是有一支军队,不分青红皂白,破门而入,抢掠一番,你们该如何看待那支军队!

    现在各地的赋税都没有收来,朝廷没有财源供养你们,是我吕布倾家荡产养着你们,你们的粮饷和其他方面的福利在大汉所有军队里算是最高的,养活你们一家老小都绰绰有余,可你们不思我的苦心,贪心不足,反而肆意地劫掠地方,毁坏我军的声誉,你们对得起我吕布吗?!

    我吕布苦心孤诣打造出这支中央军,不但是为了中兴大汉匡扶汉室,更是为了大家未来能够有个光明的前程,既然大家都不珍惜,那我吕布索性把中央军解散,自己拿着万贯家财回家做富家翁,岂不快哉,总比在这受冻得病却无人理解我一片苦心的好!”

    中央军将士见吕布如此痛心疾首,想想自己的一举一动,将心比心,做的确实很不对,非常地辜负主公的一片苦心,若是主公就此心灰意懒,不再带领他们征战,他们还能找到比吕布更宽宏仁义雄才伟略文武齐备的主公吗,他们所寄望的荣华富贵该到那里寻觅呢,参与劫掠的一万多将士心里又惊又怕,又悔又恨,齐刷刷跪倒在地:“卑下错了,主公处罚的甚是,还请主公莫要放弃我们,我等以后必定谨遵军规,不敢再劫掠地方。”

    吕布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你们真的认识到错了?!”

    一万将士齐声道:“我们真的认识到错了!”

    吕布欣慰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们约法三章,遵命、亲民、缴公,只要你们谨遵这三点,我军便可无往不利,你们也可以名正言顺堂堂正正地得到你们想要的荣华富贵!”

    看着下面将士们困惑的表情,吕布意识到他说得太过笼统简略了,便耐心讲解道:“遵命,便是要遵从司的命令,一切行动听指挥,下步调一致才能取得战斗的胜利。亲民,便是要亲近民众,在不扰民、不害民的基础还要关心爱护驻地附近的民众。缴公,便是战场的一切缴获要归公,不准私藏,负责军需的不准贪腐!”

    众位将士多是穷苦百姓出身,自从被吕布点明闻喜百姓已经是中央军控制区域的百姓,缴纳赋税,是中央军的衣食父母,中央军也是闻喜百姓的子弟兵,衣食父母和子弟兵的概念经吕布详加阐述后,中央军将士们的心态就转变了,他们理解吕布的苦心,明白中央军要想走得长远,就不能扰民、害民,但是要亲民,这一点儿他们还从来没听说过,纷纷表示疑惑。至于遵命和缴公这两点,他们都非常明白,在这个时代,不但是中央军,其他军队里也都有这两个起码的要求。

    魏越刚刚挨过五十军棍,屁股和肩背皮开肉绽,涂了创伤药,包扎完毕,在两个士卒的扶持下,强行站立在队伍里,听吕布这一番梳理军心士气的演说。

    魏越心里原本是有些怨怼的,但听吕布如此推心置腹地讲演,他明白了吕布的苦心,原本心中那一丝不满烟消云散,但听到吕布说要爱民,从未听过这种说法的他迷惑不解,便仗着胆子,举手问道:“主公,不扰民、不害民不就够了吗,为何还要爱民?”

    吕布见魏越没有乘势趴伏在床榻,还强打精神,站在校场里听自己演说,他欣慰地点点头,这小子个性坚忍,是个可造之材,便笑答道:“在军民关系,不扰民、不害民只是最有限最起码的要求。将心比心,我们对老百姓的好很有限,老百姓对我们的支持也会很有限,我们不扰民、不害民,他们能做的便是不再讨厌我们了,不再憎恨我们了,不再主动地向敌方传送情报了,不再主动地帮助敌方对抗我们了,但要让他们爱戴我们,全心支持我们,主动地给我们传递敌方的情报,主动地帮助我们运送物资,主动地帮助我们防御城池,我们还需要做出更多更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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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对良家妇女要敬而远之

    第256章对良家妇女要敬而远之

    吕布想起后世某个军队的某次大战役的胜利居然是数百万老百姓用小推车推出来的,想起那支军队在立国前与民众的鱼水情,就甚是羡慕,他也想打造出一个那么得民心的军队。

    军队一旦得民心以后,就不再是孤军奋战了,像那支军队,支援他们取得那次战役胜利的五百万民工可不只是单纯地推着小推车运送大饼、馍馍、棉袄,在野战医院他们就是担架员和护士,在战线他们就是弹药军械的补给员,在火线他们就是战壕的挖掘者和工事的建筑者。换成吕布现在的军队体系,便是一下子就召唤来了五百万辅兵,又怎么会不胜利呢。

    吕布心想,若是我中央军像后世那支军队那么得民心,万一日后那里战事吃紧,拥护我中央军的数百万民众自发前线支援,那个动不动屠城尽丧民心的曹操、董卓之流安能与我抗衡?!

    不过,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

    吕布对这群虽然出身于穷苦百姓家庭但做山贼土匪多年的中央军将士们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很多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自从闻喜劫掠事件爆发以后,他就对自己的统御能力有了更痛心的看法,看来把一支军队打造成真正的仁义之师威武之师,二个月不够,二年也不见得够。

    吕布还是寄期望于长远,如果五年内把他们塑造成型,就算好的了,这军纪军规需要年年约束,月月月约束,天天约束,一刻都不能放松。

    不过,还是要把要求说到前头,不指望他们能够马规规矩矩,但最起码这个紧箍咒要给他们先戴。

    吕布便按照后世那支军队的军纪规定,向所有中央军将士阐述了他对军规三章其中爱民一项的具体要求:“亲民举措,具体说来,分成四点,你们全部都要遵守。

    第一点,对民善。跟民众说话要和蔼客气,不能粗声恶气,要有礼貌,不能目无尊长,不能认为自己是中央正规军,就瞧不起那些普通百姓,你们要想到,他们的子弟可能也是咱们中央军将士,所以你们要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话是开心斧,所以有话就要好好说;不许打骂民众,即便民众们有错在先,你们也要报队级以的参军,由参军负责跟地方的亭长交涉,你们不准仗着自己武功好有功劳就主动打人骂人,因为若是你们主动打人骂人,咱们不管再有理,也说不清楚了,原本积累好久的名声也会因为你们的一时冲动就烟消云散,所以一旦跟地方民众发生冲突,一定要克制,第一时间报参军。

    第二点,爱惜民物。跟地方普通百姓做买卖,不准强买强卖,要公买公卖,价钱要公平,不须仗势欺人;向民众家借东西用,用过了,当面归还,切莫遗失掉,若是你们把东西损坏了,照价赔偿不能差分毫;庄稼对老百姓来说是命根子,所以你们在行军作战的时候,一定注意约束战马,约束自己,不准踩踏庄稼。

    第三点,远敬民女。对良家妇女要敬而远之,不但不准奸淫良家妇女,还不准调戏良家妇女,这男女大防甚是紧要,若是让地方百姓看到我们有的将士跟那些妇女们调笑,他们口口相传,三人成虎,没准会把我们传扬成董卓西凉兵那样的奸淫劫掠无恶不作的恶兵,你们跟那些妇人接触时一定要非礼勿言,非礼勿视,若是按捺不住火气,可以努力杀敌努力训练,争取多赚赏金早点娶媳妇或者去红粉营里找军妓,你们若有谁犯下奸淫良家妇女的罪行,你们胯下的玩意休想保全,你们若有谁调戏良家妇女,虽不至于宫刑,却也贬去屯田,所以,你们要慎之又慎。

    第四点,军民共建。当你们驻扎、行军的时候,作战、训练之外的空闲时间,各级参军会组织你们前去民众家中帮忙,帮民众修葺房屋、挑水浇灌、施肥种田、收割粮食、放牧牛羊、打扫房屋,特别是那些孤寡老人,我们更要帮助,当然这样的帮忙我们是纯义务的无偿的,你们不能索要任何报酬,只要一杯水一声感谢就够了。这一点儿,我们也有奖励措施,若是谁得到民众奖励最多,便会得到亲民赏金,将来退役到地方做官的几率就越大。而当我们在修建军营城池、运输军需的时候,也可以请地方民众帮忙,当然对于民众这样的帮忙,我们要给与一定的补偿,就这样,军民共建,努力把我们的家园建设的更加美好!

    我这四点亲民主张,大家看,好不好?!”

    中央军将士大多数都是从穷苦百姓家出身,他们将心比心,也想让自己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能够遇到这样的军队,所以他们对吕布这四点亲民主张,热烈拥护,齐声叫好,一片掌声。

    连平素最不相信这一套,一直冷眼旁观吕布做煽动演讲的贾诩贾文和也抚掌笑道:“主公这四点亲民主张一出,立马把那些扰民、害民、不爱民的世家诸侯们比了下去,主公若是能够一力贯之,长久地推动下去,必定能尽取大汉百姓的民心,此长彼消,那些世家诸侯们也必将大大地失去民望。”

    刚刚对中央军甚是失望的卫觊也鼓掌赞道:“主公这四点主张若是能够坚持推行下去,便能让大汉子民们真正感觉我们是他们的子弟兵,感受到我们是仁义之师,拥护我们,爱戴我们,那主公的中兴大汉的大业必能顺利完成!”

    在这一片赞扬声中,吕布保持着难得的清醒,他望着校场这些中央军将士,他们在主公吕布的面前,一脸肃容,站得笔挺,规规矩矩的,吕布心里却满不是滋味。

    吕布原本以为自己中央军的军纪跟他们的军容一样整齐,但自从洗劫闻喜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吕布忽然觉得,中央军下面将士跟他这个主公的关系,便有些像后世某些公司员工跟老板的关系,老板在的时候每个人都规规矩矩兢兢业业,老板不在的时候每个人都松松垮垮懒懒散散。

    后世的老板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呢,要不请职业经理人,要不就请家人亲戚前来参与管理,在这个国度,请亲戚朋帮忙看顾公司的最多,因为跟老板的关系决定着老板亲戚会继承老板的部分威严。

    所以吕布决定请一个近亲,来帮助自己整顿中央军的军纪,这个人当然不是粗鄙少文的魏续、魏越之辈,而是吕布的一位同宗,被演义埋没掉的一位大才。

    那人现在还在前去邺城的路,而吕布大战在即,所以军纪还不到大幅调整的时候。

    吕布见麾下将士齐声叫好,便嘿然一笑道:“既然你们赞同我这四点主张,那我便有了一个主意,可以挽回我们中央军因洗劫闻喜县城而丧失的声誉!”

    魏越魏超之急忙问道:“什么主意?请主公示下!”

    吕布笑问道:“超之,莫要心急,且等我细细道来。”

    魏越嘿然一笑道:“刚才听主公一席话,我顿时感觉自己洗劫闻喜那一夜是铸了大错,以为大错铸成无法更改,心里便一直懊悔不已,现在听主公说还有方法可以弥补,我便心花弄放!”

    吕布欣慰地点头,肯定了魏越的从善如流,然后把自己弥补闻喜劫掠事件的主意说了出来:“我刚刚得到情报,董卓麾下大将杨定所部因兵力不足与我军抗衡,已经放弃进击河东盐池,甚至准备退出河东,逃回河南防守洛阳,防止我们从河东攻击洛阳城,所以我们暂时没有军事行动。

    你们这一万多参与劫掠闻喜百姓的将士,你们先拿着你们劫掠来的财物,物归原主,然后自带干粮,住在那户人家的房子里,帮助他们无偿做事,直至他们主动向各级参军说他们原谅你们了,你们才能回来军营,当你们成功获得他们的主动原谅,你们原本被降下的军衔也会恢复。

    但若是你们强迫对方去参军处说原谅你们,或者你们犯下其他罪行,那你们就去韩浩将军那里报到,乖乖地做个屯田兵!”

    吕布在整个中央军系统已经立下这样的等级,一等兵在中央第一军飞虎军,二等兵在中央战备军其他军团里,三等兵则是屯田兵团里面的护田兵,四等兵则是屯田兵团里的屯田兵,郡县兵等同于护田兵。吕布会每一个季度对全军下进行能力、态度等各个方面的评核,同时在行军打战、驻扎训练的时候也会随机评核,犯错的、懒惰的都会降级,而表现突出的会升级,所以时不时地会有人从一等兵降到二等兵,从二等兵降到三等兵,有些表现很差或犯错很严重的会又连降好几级,从一个一等兵降为屯田兵,不但是待遇和前景变差,还会被人耻笑,没有颜面,吕布军中这样的能者劣者下的等级制度刺激了将士的积极性。

    吕布现在已经变得越来越果断,他的主张一旦说出,除非下属有非常充分合理的理由,他是不会随意改动的,因为他知道他要努力树立自己的威严,同时培养自己能谋善断的领袖气质,不能学袁绍那样多谋寡断。

    吕布说出这样的主张,麾下文臣武将都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主张和这样的主意,他们暂时看不出优劣,也都没有贸然说话。

    吕布把后世的主张做法移植到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摸着石头过河,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便强行颁下命令,让那些犯错的将士前去忍受闻喜百姓的白眼,还要陪着笑脸。

第257章 犯我者死

    第257章犯我者死

    那一万多名参与劫掠的将士,在徐晃、魏越等人的统领下,去了闻喜县城,先是把之前劫掠的物品送还给那些苦主,然后分别寄宿在那些苦主家里,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亲民、爱民的军民共建活动。

    在一开始,他们受尽了白眼,尝够了冷遇,有几十个将士是暴脾气,按捺不住,又把苦主打了一顿。这一次徐晃遵照吕布的指示,二话不说,当着那些苦主的面,把那几十将士绑起来,杖责二十军棍,然后派人把他们押送到河东盐池。

    典农校尉常林已经领着千屯田兵接管了这里的卫家盐场,还接管了那些依附于董贼的世家们的盐场,那些暴脾气的将士们就乖乖地在常林手下制盐。

    其他将士看了,心里发寒,不敢再胡作非为,任凭那些苦主们再三冷遇甚至折辱,他们都一一忍下,陪着笑脸,忙前忙后,竭尽心力地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

    这个国度的老百姓对于当政者从来都是驯服的,不把他们逼到绝境他们都不会反抗的,现在给他们笑脸为他们白干活,他们很不习惯,再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心里渐渐过意不去,都主动前去各级参军处说他们原谅了那些曾经像凶神恶煞一样劫掠他们财物现在又勤快温顺得像干儿子一样的将士们。

    在吕布的巧妙安排下,闻喜劫掠事件,便像一张沾满污秽的纸,从河东百姓的心里轻轻揭过,河东郡百姓们开始对中央军爱戴起来,甚至有个歌谣唱到:“温侯中央军,与俺鱼水恩!”

    等这一万多将士前去闻喜县城做亲民活动以后,原本水泄不通的卫家校场空出一大片地方,正好便于处置那些参与谋害吕布的罪人。

    首先被押来的是那些从犯,包括龙阳三人组李辅、花开、骖浑,卫家旁系子弟闻喜县令卫演,卫仲道手下那些参与劫持吕布的亲信家兵,卫演手下那帮衙役,一个个被五花大绑,匍匐在地,不住地求饶。

    吕布飞身跨赤兔马,提着方天画戟,厉声喝道:“你们不是想要取我吕布的性命吗?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来人啊,把他们都松绑了,给他们兵器!我看看他们这一百多人一起阵能不能奈何得了我吕布!”

    郭嘉郭奉孝连忙前阻拦:“主公,且慢!”

    吕布心里有几分责怪郭嘉,这家伙执掌的军情局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李辅等人搞出那么大的局来对付自己,他们军情局居然毫不知情,当真是无能到极点了,便冷冷地说道:“郭祭酒,为何阻拦?!”

    郭嘉走前,指了指人群中的两名卫家家兵,嘻嘻笑道:“主公,这两个人是我安插在卫家的细作,乃是有功之臣,主公您的方天画戟可不能使在他们身。”

    “有功之臣?”吕布想到自己这三天内受到的苦楚,便怒喝道:“他们既然早就被你安插在卫家,为何不早些提醒我,逃过这个劫难?!”

    “哎,主公您有所不知,这两个人刚刚被我安插过去才一个多月,还没有得到卫仲道的信任,只能做些外围的事情,像这次主公被卫仲道派人谋害,他两人连去闻喜县城布局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在地牢面看守。卫觊派去割破主公身束缚的人便是在他们两个人的帮助下才得手的,不然早被卫仲道的亲信发现了。”郭嘉心里还有话不能明讲,主公这些日子顺风顺水惯了,日渐骄傲大意起来,遭受这样的挫折,对主公以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吕布转头问卫觊:“我很不明白,你是卫家长公子,地位比卫仲道高,既然能够派人去割破我身的绳索,为何不干脆一点儿提早把我救出来呢,害得我差些被那刽子手的鬼头刀和卫演的毒烟所伤!”

    卫觊苦笑道:“主公,名义我是卫家长公子,但我的叔父,仲道的父亲才是家主,仲道才是卫家的嫡长子,若是仲道没有痨病,他天生的嫡子之位,加他的文采名声,他必定是卫家的下任家主。当时我派人去割破主公身绳索的时候,中央军还未到达卫家,族内的长老还站在仲道这一边,我若强行救主公出来,恐怕连这个卫家坞堡都冲突不出。只有等四万中央精兵即将到达卫家坞堡,而传说中的董卓援兵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有的时候,我卫家那些长老屈服了,授意我全权处理此事,我才能调动起家中大部家兵将仲道的亲信家兵俘获,进而救出主公。”

    吕布点头认可了他们的解释,命人把郭嘉安插在卫仲道侍卫里面的两个人放出,又把卫觊安插在卫仲道侍卫里面的三个人放出来,剩下来的都冒犯过吕布的虎威。

    吕布举起方天画戟,仰天长啸:“犯我者死!”

    行军长史前军师沮授、前军师祭酒徐庶见吕布想单人独骑跟这一百多人对抗,便想劝主公莫要这么托大,中军师祭酒郭嘉笑道:“莫要小看主公,以主公的盖世无双的武功,岂是这区区一百多乌合之众能够匹敌的!我料定,主公拿下这一百三十六人,必定如砍柴切瓜一般容易!再者,主公在这三日已经淤积了许多怒火,需要发泄出来,就让这一百三十六人当做一剂顺气丸,帮助主公顺顺气!”

    沮授和徐庶面面相觑,难怪郭嘉那么受主公的宠信,原来他是那么地了解主公推崇主公,跟他相比,我们这些人,是要对主公多些了解多些信心才行。

    李辅、花开、骖浑、卫演这一百三十六人都不甘心束以待毙,被松了绑以后,他们捡起吕布飞虎侍卫们丢给他们的兵器,一个个鬼哭狼嚎地压制着心底的恐惧,向校场四边冲锋。

    原来他们听太多了吕布斩将如切瓜的威风事迹,心里早有巨大的恐惧,现在看到身材伟岸的吕布骑在一丈多高的龙驹赤兔马,挥动一丈二尺的方天画戟,威风八面,杀气四溢,他们腿都软了,根本提不起半点跟吕布对抗的信心,都妄想冲破中央军的包围,四散逃走。

    吕布的亲军飞虎军早已横起巨大的盾牌,将校场正中拦出了一个巨大的斗场,李辅等人精气神全无,虽然奋力地挥舞着刀枪,根本冲突不出,无奈之下,只好转身硬抗吕布。

    李辅尖声叫道:“弟兄们,天下无双的吕布死在咱们刀下,咱们虽死犹荣啊!冲啊,先砍他的赤兔马,把赤兔马砍死砍伤了,就好对付吕布了!”

    吕布大笑道:“李辅狗贼,你是痴心妄想!”说着策动胯下赤兔马,把掌中那杆天陨铁打造的一丈二尺长的方天画戟挥舞起来,画戟所到之处,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金属相撞声响过,李辅等人手里紧握的刀枪被方天画戟磕飞。

    吕布本来就生就神力,再接着赤兔马飞奔之势,轻轻松松地就把那些人手中紧握的刀枪磕飞,吕布又顺势一戟,又快又狠又准地划过向赤兔马袭击过来的八个人的咽喉,那些人目瞪口呆,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咽喉喷出的血污,瞬间把校场侵染了一大片。

    李辅、花开、骖浑三人在地牢的时候已经被吕布用鬼头大刀斩断了一条手臂和一条大腿,他们都是强行挣扎着,单腿跳跃着,尖声嘶吼着,独臂挥舞着刀枪来战吕布。

    李辅一枪刺来,歪歪扭扭的,再也没有李广后人的神采。

    吕布大喝一声:“到了阴间,莫要再说自己是李广后人!”一戟刺出,正中李辅的咽喉,李辅眼睛瞪得大大的,竟是死不瞑目,吕布挥动方天画戟,把李辅的尸首砸向挥刀而来的汝南人花开。

    花开侧身躲过,身子一个踉跄,还未站稳,却听到吕布大喝一声:“你不是自诩花开不败吗,看你这次还败不败!”乘着花开侧身屁股转过来的一瞬间,吕布一戟刺出,正中花开的五谷轮回之所,然后用力一搅。

    花开惨嚎一声:“我花开不败的菊花终于残了!”

    吕布挑起方天画戟,把花开扔向挥刀而来的辽西鲜卑人骖浑。

    骖浑看到一个黑影横冲直撞而来,想也不想,挥刀斩下,骖浑相当得意,因为这一刀真是相当地手顺,把他生平所学全都发挥出来了,那黑影被他斩成两段,横在他的面前。

    吕布哈哈大笑道:“骖浑,你这刀使得好,跟独臂刀王有一拼啊!”

    骖浑低头一看,他的好基花开身子分成两截,两颗眼珠像牛眼一样,死不瞑目地瞪着他,骖浑妈呀地一声惨叫,他的魂魄本就残弱,这次亲手把好基斩成两段,他受不了这个打击,魂魄更加残了,成了名副其实的残魂,一边嗷嗷大哭,一边挥刀斩向卫仲道的亲信家兵,过不多时,就被卫仲道的亲兵斩杀。

    吕布嫌一戟一个斩杀得太慢,就用起新创的太极戟法,把方天画戟挥舞起一道道黑色光圈,把他和赤兔马罩在里面,挨着光圈的卫仲道亲兵们非死即残。

    一个时刻以后,校场中间除了横戟傲立的吕布之外,再无一个活口,漫天的血雾也暗暗落下,地方尽是一些断体残肢和大片黑红的血泊。

    驻足观看的中央军将士齐声欢呼道:“主公神威,天下无双!”

第258章 蔡琰开始主动

    第25章蔡琰开始主动

    一个脸色青白长相酷似卫仲道的男子被几个飞虎猛士推搡到校场中间,跪在地,不住地咳嗽。

    卫觊宣布:“卫仲道意欲谋害朝廷重臣,此大逆不道之罪,不能宽恕,卫家决定将卫仲道逐出宗族,又因卫仲道触犯了天子之怒,天子与太后、蔡太师等内阁辅臣要卫仲道在邺城明正典刑!”

    卫觊宣布完,不等那个卫仲道说什么,那几个飞虎猛士就把他推搡着,出了校场,打入囚车,即刻押往邺城。

    这个卫仲道还没到邺城,吕布分别写给天子、太后、卢植、蔡邕、蔡琰的几封信已经飞马传到邺城,吕布在信里,把这三日发生的事情原原叙述了一遍。

    天子、太后、卢植都把匡扶汉室的重责交给吕布,听说吕布突然失踪,他们都寝食难安,责令黄忠、沮授等人要发动全军去找寻吕布的下落。但河东闻喜县相距邺城约有千里,天子、太后、卢植的命令三日后到达河东中央军驻地时,吕布已经被卫觊救出。吕布唯恐天子、太后和卢植等内阁辅臣忧愁难解,动摇邺城的根本,便派人飞马传回去。

    给天子、太后、卢植的信件里根本没提这个卫仲道是假的,但在给蔡邕、蔡琰的信里说了真相。

    蔡邕读罢信,对蔡琰沉声说道:“按说吕布什么都不做,只是把卫仲道交给朝廷内阁刑部发落,卫仲道肯定难逃死罪,吕布竟然以假换真,刻意保住卫仲道一命,虽在卫仲道兄长卫觊的面,吕布更多的考虑是顾忌你的感受。”

    蔡琰看着吕布给她的亲笔信,信是她亲自督促吕布练就的她父亲蔡邕赖以成名的飞白体,笔迹苍劲古朴,看来吕布在法颇下了一番功夫,蔡琰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字里行间都看不出吕布流露出半点情谊,只是一个劲在你是自己的师妹,不忍心让你失去未婚夫,若是卫仲道日后病好,你们依然可以成婚,只是卫仲道这次罪大,惹了众怒,你们须要隐姓埋名才是。

    眼看着自己原本一直瞧不的吕布表现出的高风亮节宽厚大度,自己一直心仪的卫仲道却表现出卑劣下贱小肚鸡肠,蔡琰心里百味杂陈,粉脸一直不见晴朗,过了半天,才幽幽地说道:“卫仲道不信我,却听信奸人的谗言,竟然想谋害我师兄以求得到我,这样一个以一己之私置国家大业不顾的纨绔子弟,非是我蔡琰的良配!”

    蔡邕微微一笑,从他的信里抽出一张纸递给蔡琰。

    蔡琰看罢,脸色大变:“我蔡琰没先给他提出退婚,他卫仲道竟然先行退婚?!”

    蔡邕不住地摇头道:“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下这样的事情,惹了众怒,却被情敌宽恕,他还有什么颜面再见你,还有什么资格配得你呢?他先行退婚,也是想保住自己最后那一丝颜面。”

    说到这里,蔡邕捻须笑道:“我原以为卫仲道文采斐然,跟你志趣相投,你们才子佳人,举案齐眉,谁能料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为父突然想到,若是你已经嫁入卫家,卫家身处河东,南有董卓,北有匈奴,卫家得罪了任何一个,都有被攻破坞堡的危险,到时候你一个弱质女子,将何以安身立命,难道靠那个卫仲道不成?!你这次没有去卫家成婚,当真应了你师兄所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蔡邕又摇头叹息道:“卫仲道的痨病纵然好了,凭他这番所作所为和这份退婚信,他已经跟我们蔡家毫无瓜葛了。哎,女儿啊,以你的文采相貌,生逢乱世,若不找一个有强大势力的男子保护着你,恐怕你这一生波折少不了!”

    蔡琰低头不语,她所给予很大希望的能够保护自己的男子,却不知怎地,渐渐改变了初衷,对她既没有最初的热情,也没有随后的刻意冷淡,现在的他对自己这个才貌无双的盖世奇女子竟然熟视无睹,言语间的客气透露着无比的生疏,师妹啊,自己有可能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师妹!

    蔡邕和蔡琰这对文采出众的父女相处起来,毫无一般父女相处时那种严肃沉闷,蔡邕教育子女都甚是开明,蔡琰在父亲面前也言笑无忌,蔡邕生性诙谐,偶尔也开一下女儿的玩笑,他看出女儿的心事,呵呵笑道:“女儿啊,你无须瞒着为父,为父已近六旬,这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经多见广,早就看出你对你师兄佩服得五体投地,可谓是情根深种,哎,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蔡琰嗔怒道:“父亲,你怎么在女儿伤口撒盐呢?!”

    蔡邕捻须大笑道:“为父不这样说,你就一直把这心事藏着,就眼睁睁地看那个混小子把一个个美女娶回家里,就是没你的份,等到你年纪大了,人老珠黄了,再想入他吕家,怕是更难加难了!”

    蔡琰轻皱娥眉:“父亲,可他现在对我不冷不热,好似没有一点儿兴趣,女儿该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蔡琰不禁吟诵起吕布创作的那首《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父亲,你听听,他这首词分明是给我做的,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所以他就去河东找那个杜秀娘去了,父亲,女儿真的好生悔恨,为何当初对他那样!”

    蔡邕这几十年走南闯北,经历了许多世事,早已看破世情,不怕女儿伤心,直言相告:“为父早就看出,吕布是一个生性多情、风流好色、怜香惜玉之人,他去找杜秀娘,只是因为他喜欢杜秀娘,跟你之前冷淡他毫无关联,哪怕你当时马答应嫁给他,他还是一样会去河东郡找那个杜秀娘!他身体极其强壮,非是一两个女子可以满足的,他又身为朝廷的股肱之臣,肩负中兴大汉的重任,身系天下所望,繁衍子嗣延续基业也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林林总总决定着,他未来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

    蔡琰愤愤然道:“我这不要嫁给这样一个好色无度的登徒子!”

    蔡邕摇摇头:“女儿啊,你都十七岁了,莫要再去做那个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美梦了,要正视现实,现实是哪个有本事的男子不娶三妻四妾,连那个道貌岸然的王允还娶十三房小妾,纵然他的正妻是袁隗的族妹,也挡不住他纳妾。时代风俗如此,女儿你就认命,至少吕布他心里喜欢着你,你也喜欢着他,这样两情相悦,虽然中间夹杂着其他的女人,也总比那种之前面都没见过、一辈子没交过心、相敬如冰的夫妻要好得多。再说,不是父亲我自吹自擂,凭女儿你的才学,绝对能在吕布那一群妻妾里脱颖而出,如鹤立鸡群,能得到吕布最多的宠爱!”

    蔡琰被父亲这席话给说懵了,她十分迷惑不解地问道:“父亲,您怎么看得出师兄他心里还喜欢着我,您怎么能断定女儿我能得到他最多的宠爱呢?”

    蔡邕狡黠地一笑道:“吕布那小子想对你玩欲擒故纵那一计,女儿你被他骗过了,可为父这六十年岂是白活,早就看出那小子心中所想。他看你的眼神,跟他看他其他妻妾的眼神迥然不同,虽然在你面前,他的眼神很淡然,可一旦你离去,他望着你的背影,那眼神却分外地炙热!为父对吕布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本来是不想跟你说的,但看你为情所困,为父于心不忍,就把这实情告诉你!”

    蔡琰听父亲这么一说,心花怒放,脸不禁泛起甜甜的笑容。

    蔡邕看自己的女儿一向清净淡然处世,很少有大喜大悲之色,却因为吕布这个混小子动辄忧愁动辄欢喜,心里不禁愤愤然,吕布,你个臭小子,想做我女婿可没那么简单,等你回军邺城,我要好好地考验你。

    蔡琰又问道:“父亲,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就在家里等着他吗?”

    蔡邕指了指远处那一大片白色建筑,微微笑道:“女儿,那是你师兄建立的中央大学堂,大学堂里有女子学院,除了专门为皇宫培养女官,还为地方的中小学堂培养女老师,为每个家庭培养仕女,吕布之前曾邀请你做这个女子学院的院长,被你推辞掉了。

    你若是想让你师兄更看重你,就要学着分担他的责任,努力施展你的才华,去帮助他成就他的大业,这样一来,他就会越来越离不开你,这可比那些以色事人的女子所能得到的宠爱长久得多。

    你首先就要去应下这个差事,做这个女子学院的院长,要知道这个女子学院的名誉院长便是当朝皇太后,你做了院长,也跟太后拉近了关系,有太后撑腰,你日后在吕家的地位肯定比吕布的其他平妻要稳固得多。

    另外呢,你可以尝试着把吕布曾经吟诵过的所有诗词,都整理下来,撰写成册,再交给内阁工部郎中郑浑属下的印刷工场印刷,到时候把吕布的诗集呈送给他,他必定心花怒放,对你高看许多!

    还有一点儿,你也要注意,我听闻吕布最讨厌妻妾争宠,那个陈留吴家的吴瑕才貌双全又有武艺,甚是完美,却因为好耍心机争宠,所以一直被吕布冷淡,你要吸取吴瑕的教训,做好自己的本分,莫要耍什么心机挣什么宠。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跟严琳、吴瑕、貂蝉处好关系,省得日后你进了吕家,她们联合起来排挤你!”

    蔡邕为了女儿日后能够幸福,还真是煞费苦心,蔡琰感受到父亲的良苦用心,都一一遵从。

第259章 贾诩接替郭嘉

    第259章贾诩接替郭嘉

    吕布身在邺城以西千里外的河东安邑城,自然是不明白蔡琰蔡文姬的心有千千结,他现在把河东卫家卫仲道及其党羽清除完,又参观了一下那个被替身保下来的卫仲道所居住的豪华房间,地牢。

    卫觊不敢违背吕布的意思,把拘押在地牢里的无辜奴仆们全都释放,把地牢打扫干净,却发现地牢的墙壁地板渗进去的血迹厚重发黑,很难清理,便想用泥土掩盖,重新粉刷,再给卫仲道居住。

    吕布紧缩眉头,冷哼道:“几天前,这里到处都是碎尸,到处都是大片血污,蚊蝇乱飞,我不还是安之如素,卫二公子依病而狂,能把这么多无辜的人关在这里,自己却不想体验一下吗?”

    卫觊见吕布执意让卫仲道不得好过,有心劝吕布适可而止,却知道吕布的中央大军已经涌入卫家城堡,那个金面大汉典韦跟着吕布身后形影不离,这样的情况下,卫家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自己若因为卫仲道藏身之所的安排而惹恼了吕布,不但卫仲道性命不保,卫家可能就会在顷刻间化为灰土。

    卫觊只得命人按照吕布的意思,恢复地牢的原状,让卫仲道在此藏身。

    吕布再次跟卫仲道面对面,笑容可掬道:“卫二公子,有两个好消息告诉你,第一个,你的退婚信已经寄去邺城,蔡太师和蔡琰已经同意了你的退婚;第二个,杜秀娘已经答应做我的妾侍。卫二公子,你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比我吕布要轻松多了,我吕布家里很快就要添两副碗筷,负担大多了!”

    卫仲道被吕布这顿戏谑气得差点吐血,不住地咳嗽,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了。

    卫觊连忙劝道:“主公,您大人有大量,就莫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吕布知道卫仲道这痨病便是后世的肺结核,在这东汉末年似是无药可医,担心被他传染,也不想在这个阴森的地牢里久待。

    吕布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卫仲道说道:“卫二公子,这里环境很是清幽,没人打扰你,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养病,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卫仲道气息刚舒缓过来,又被吕布这句话气到了,咳嗽得更加厉害。

    吕布走到地道口,对守卫地牢的卫家家丁们说道:“你们要看好你们这个卫二公子,若是让外人看到他的存在,不仅他没命,你们和你们的家小都会没命,清楚了吗?!”

    那些家丁俯身在地,恭谨道:“小人一定会看好二公子,不会让他迈出这个地牢半步的。”

    吕布哈哈大笑,拂袖而去。

    卫觊回头看了看可怜巴拉的卫仲道,沉声说道:“二弟,吕布将军对待冒犯他的人向来都是辣手无情,斩草除根,株连家人的,这次看在为兄的面,饶过咱们卫家,饶过你,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你就莫要再生什么异样心思,乖乖地待在这里养病!”

    卫仲道尖声大骂:“滚!你给我滚!不是你吃里扒外,我卫仲道何至于此!”

    卫觊冷厉地说道:“若不是你听信奸人的诡计,我卫家何至于此?!你若再敢说出这样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杖毙了?!”

    卫仲道见平素温文尔雅的堂兄竟然如此阴狠,惊惶地闭嘴巴,翻身躺回那破旧棉被铺盖的床榻,可当他侧身对着墙壁的时候,那墙壁暗红的血迹映入他的眼帘,卫仲道神经有些崩溃,不禁尖声大叫起来。

    卫觊摇摇头:“自作孽!”然后拂袖而去。

    吕布走出地牢,心里十分快意,他突然发现就要这样折磨仇敌,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一戟就把仇敌斩于马下,还真是太便宜他们了,自己骑在赤兔马,身手极快,一戟下去,那人死得干干脆脆,毫无痛苦,怎能彰显报复的快感呢!

    吕布远远看到一身黑袍的贾诩正倚在城头沉思,便高声叫道:“文和,众将士都去安歇了,你在此作甚?”

    贾诩贾文和望着那一万多名前去闻喜的中央军将士远去的背影,转过头轻声问道:“主公,贾诩十分不解,明明那个杨定离开河东退回洛阳是假象,主公为何还要把这一万多将士派往闻喜呢?”

    吕布腾腾登卫家坞堡的城堡,望着数十里外那一片洁白之地,那里是方圆百里的河东盐池,是董卓和吕布军争夺的重点,并州牧朱儁麾下人马刚满一万,仅能防守住以安邑城为首的几个县城,在这次董吕对盐池的争夺战里并不能帮吕布什么忙。

    吕布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贾诩的问题,转个话题问道:“文和,你现在协助奉孝负责军事情报事宜,做得还称心吗?”

    贾诩苦笑道:“主公跟奉孝多时,应该知晓他的秉性,生性放狂疏懒,我没来协助他负责军事情报之前,他还勤快一些,等我被主公调去协助他,他就把整个组织都交给我打理,我是忙得连轴转,他却乐得轻松。难道他忘了,他才是军情局正都督,我只是副都督啊!”

    吕布拍着贾诩的肩膀:“文和,你知道奉孝怎么跟我说的吗?”

    贾诩惊诧道:“他偷懒不做事,还好意思跟主公说?”

    吕布笑道:“奉孝说你天性谨严,谋略深广,见识超群,能谋善断,心性阴狠,懂得韬光养晦藏形隐迹,实乃执掌军情局的不二人选,他愿意让贤,请你全面掌控这个组织。”

    贾诩错愕道:“郭奉孝才跟我相识数日,怎么对我了如指掌?!”

    吕布嘿嘿笑道:“他虽然跟你相识才几日,军情局却已经对你调查很久了,这一点儿,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贾诩到现在才恍然大悟道:“我说我两番将计就计却都被主公识破,原来主公知道牛辅军中有我贾诩,便针对我贾诩设得计策,原来那些潜入牛辅军中的细作并非只是窥探牛辅军中秘密,而是来窥探我贾诩的。”

    吕布哈哈笑道:“若是我们不知道你在牛辅军中,便会按照平常计策出招,被你识破,拿不下河内郡,入不得河东郡,可自从知道你在牛辅军中,我每次出计策都认定你会识破,你将计就计,我就在你将计就计的基础再将计就计!文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现在知道军事情报的重要了!”

    贾诩叹道:“我很早就知道了,也曾向董卓献策,要他建立一个情报组织,怎奈我当时没有名声,不被董卓看重,他摆摆手轰我出门,后来见我有几分文采,便让我在他女婿牛辅军中帮忙。若是董卓听从我的建议,早几年就开始建立情报组织,怕是主公你是无法保护着太后天子逃出洛阳城的!”

    吕布郑重其事地问道:“那你现在愿不愿意担任军事情报局正都督?”

    贾诩望着正在坞堡里一处院落里呼朋引伴痛饮卫家窖藏美酒的郭嘉,疑惑道:“我若担任军情局都督,奉孝该如何处之?”

    吕布稍微想了一下,便给郭嘉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现在中央军体系内有三大情报组织,军情局、中情局、暗香司,这三大情报组织的配合有些问题,我想委托郭嘉负责你们三大组织的协调事宜。”

    贾诩抚掌笑道:“郭嘉乃是军情局创始人,又是中情局都督满宠的好,又跟暗香司几位资深女特工有说不清的关系,他又深得主公信赖,实乃协调三大组织的最佳人选。”

    吕布点头肯定贾诩的判断,又笑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信赖奉孝吗?”

    贾诩想了一下,大着胆子答道:“莫非是因为郭奉孝善于迎合主公的意思?”

    吕布摇了摇头:“文和,你说的都是那些不懂君臣相处之道的庸人所说的庸俗之言,我之所以信赖奉孝,是因为他考虑问题都是站在我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而不是像其他大部分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文和,你要知道,凡事都先考虑到自己的利益然后才考虑主公的利益的人,是永远没法得到主公完全的信赖,即便他能力再杰出,都只能被重用而不能被信赖。”

    贾诩听吕布这么一说,心里跟明镜一样,非常清楚这是吕布借机在敲打自己,自己一向以明哲保身处世,先保障住自身利益才会考虑到主公的利益,只是自己这一点一直隐藏很深,不知道吕布为什么能够一眼就把自己看破,贾诩心里更增添了几分对吕布的敬畏。

    贾诩躬身道:“主公的深意,属下已然明了,请主公放心,属下得遇主公这样的明主,必定全心全力辅佐,不敢留存半点私心!”

    吕布将贾诩扶起,朗声大笑道:“文和,若得你全心相助,我吕布何愁大事不成!”

    贾诩跟吕布把彼此心结一了,便径直问道:“主公,军情局截获情报,那个杨定离开河东退回洛阳是假象,他已经奉董卓军师李儒的命令,跟南匈奴单于结盟,决定一南一北,夹击我中央大军,在此紧要时刻,主公为何还要把这一万多将士派往闻喜亲民呢?”

第260章 于夫罗重掌南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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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朗声笑道:“文和,若是我八万中央大军全都聚在安邑城,你说那杨定,还有那个于夫罗,他们敢兴兵前来河东盐池吗?”

    贾诩明白了吕布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主公想诱敌深入,可若是我军兵力分散,会被敌人各个击破的,

    吕布指着下面正吃酒放狂的郭嘉:“文和,你知道奉孝为何如此放松吗?”

    贾诩皱着眉头,不解吕布的意思。。。

    吕布笑着解释道:“你初入中央军,初掌军情局,跟中情局、暗香司少有配合,他们那里传来的消息现在还是都汇总到奉孝那里,奉孝根据最新的情报,已经同前军师沮授、中军师董昭、前军师祭酒徐庶等人一道,制定了最新的战术,有我首肯,已经将战术安排下去,就等着捷报传来了,所以奉孝才如此放松,

    贾诩起了好胜之心,躬身道:“请主公提点一二,让我猜测一下奉孝给主公出的是什么样的妙计?!”

    吕布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文和,你对意图自北向南攻击我军背部的南匈奴有何了解?”

    贾诩担任郭嘉的副手已有数日,在这几日里,他把跟河东郡相关联的各方势力的情报都细细通读一遍,对龟缩在西河郡美稷县的南匈奴多少有些了解:“两年前,朝廷为了讨伐张纯、鲜卑,向匈奴调兵,于夫罗作为匈奴统帅出兵援汉。翌年,南匈奴发生政变,于夫罗的父亲羌渠被杀。须卜骨都侯被立为单于,夫罗率众前往洛阳申诉苦情,其后一直留居汉地。须卜骨都侯在叛乱后的一年,虽被杀身亡。可是汉庭却把单于之位一直悬空。并让年长的部落首领管理南匈奴,虽然于夫罗一直想回到美稷,朝廷却一直不想让南匈奴有个强大的单于,便一直不同意他回到美稷。

    今年,先帝驾崩。董卓逆贼侵占洛阳。拥立伪帝刘协,主公则保护太后、天子远避邺城另立朝廷,韩朝廷式微,于夫罗虽被主公打败。但势力未散,他乘着护匈奴中郎将空乏无人之际,潜入美稷县离石城,竟然说动那些曾经杀害过他父亲的各个部落长老们联合拥立他为南匈奴的单于。南匈奴各部七八十万人重新由一盘散沙凝聚成一个团结的强大的势力,控弦之士不下十万,对我邺城朝廷的威胁恐不在鲜卑之下。”

    吕布又问道:“那你知道于夫罗是怎么说动那些部落长老支持他的吗?给你一点儿提点,有人帮助他,那个人还是你非常熟悉的人。”

    按照原来的历史,在汉灵帝驾崩后,于夫罗乘黄巾之乱,跟白波贼合流进犯太原、河内等地,本来受命征讨的董卓,却因大将军何进遇刺身亡,挥兵去了洛阳,:

    贾诩捻须想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清癯奸险的面容,大声说道:“李儒!必是李儒为了遏制主公,才亲自出马帮助于夫罗劝服那些长老接纳于夫罗为新任单于!”

    吕布点点头:“文和,你不愧是李文优的老,一猜就是。”

    吕布刚刚从郭嘉那里得知,是李儒亲自前去离石城劝说那些部落长老接受于夫罗,并以汉献帝刘协的名义册封于夫罗为新任单于,吕布感到很错愕,因为历史董卓跟于夫罗从来都是敌对的,董卓派牛辅攻打于夫罗被于夫罗击败,于夫罗加入袁绍的讨董联盟,于夫罗跟张扬一起救下被李傕郭汜追赶的汉献帝,却从来没有说于夫罗能跟董卓结盟对付自己。

    其实,李儒能定下如此计策并付诸实际,实在是迫不得已。

    董卓现在既要分兵对付武威太守马腾、金城太守韩遂、凉州牧皇甫嵩,又要分兵对付南阳太守袁术、颍川太守王匡、汝南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又要派兵驻扎洛阳防止洛阳城内有变,又要分兵防止河内郡的吕布麾下大将张颌领兵偷袭,董卓能够拨给杨定用来对付吕布的人马不足三万,根本不足以对付吕布那四万战兵四万辅兵,再说连牛辅领三万人扩编成十万人马也被吕布稀里哗啦轻而易举地打垮,董卓对个性粗莽的杨定更没有什么信心。

    董卓想到若是吕布把杨定部给扫灭了,很有可能会乘机过黄河攻打洛阳,就不寒而栗,忙逼着女婿李儒给自己想破解阻拦吕布攻势的良策,

    李儒想到敌人的敌人便是朋,灵机一动,便想出把于夫罗废物利用一下,来牵绊吕布,便先去皇宫威逼汉献帝刘协给自己下了一道圣旨,前去册封于夫罗为正式的南匈奴单于。

    于夫罗自从被吕布打败以后,领着两千多残兵回到平阳,看看身边渐渐稀少的老弱病残,心里很是忿恨吕布,但吕布接连击败张燕于毒声势日渐浩大,于夫罗只能唉声叹气,自叹莫若,以为自己这个仇是终生难报,就在这时,李儒便如及时雨一般,前来平阳宣读圣旨。

    于夫罗大喜,不仅是他自封的南匈奴单于得到了大汉朝廷的承认,更主要的是他得到了董卓这个强大的同盟,有这个盟给他撑腰,他再也不用担心无法击败吕布。

    李儒亲自陪同于夫罗,潜入离石城,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威逼利诱,南匈奴那些松散部落长老们一则被李儒言词蛊惑,二则敬畏于李儒的岳父董卓,三则是明智地觉得南匈奴不能再像一盘散沙了,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单于,恢复他们冒顿时期的荣光,便同意了李儒的建议,拥立于夫罗为单于。

    有一些部落长老因为之前参与谋害于夫罗的父亲,害怕于夫罗做了单于以后狭私报复,拒不答应,却被李儒带来的以李傕为首的飞熊军猛士斩杀,李傕领两千飞熊军,荣任护匈奴中郎将,名义是保护南匈奴民众的安全,实际是为了监督于夫罗的行动,同时带领于夫罗的匈奴骑兵,伺机进攻吕布的后路。

    于夫罗在李傕那两千飞熊军的支持下,腰杆硬了,说话声音也大了,短短半个月内,就把南匈奴松散的各个部落给统一起来,将近八十万南匈奴牧民都以于夫罗为尊,而北地郡人李傕在离石城却是太皇。

    虽然南匈奴近百年来跟汉人杂居,早已习惯了农耕生活,但八十万南匈奴牧民也能在一夜之间变出十万控弦之士,

    十万南匈奴骑兵不日即将南下,攻打吕布中央军的后背。

    而董卓麾下大将杨定领三万西凉精兵,屯聚在河东郡南部,等待吕布中央军跟南匈奴骑兵鏖战,一旦中央军不利,杨定必定能领三万西凉兵加入战团,彻底将吕布击溃。

    这就是李儒布下的毒计,不求将吕布彻底打败,但也要把吕布、朱儁赶出并州赶出河东郡,将河东郡变成董卓的势力范围,而并州则割给南匈奴驻马。

    李儒藏头露尾,自以为奸计得售,一时得意,便跟李傕一起去离石城中新建的神仙院享乐,那个神仙院据说是江东一个姓步的富商开办的,里面的女郎多半是从各地贩卖来的女奴,每个都经过严格调养培训,精通房中术等各种取悦男人的伎俩,而且还有神仙丹可供放松,据说那神仙丹能够让人产生欲仙欲死的快感,吸食神仙丹的感觉甚至比床榻的事情还要快乐十倍百倍。

    李儒以前在凉州、洛阳的时候,一直被董卓的女儿董媛管得死死的,董媛长得酷似其父,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李儒早就腻味了,乘着这次出来公干的机会,他不放纵一把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他跟李傕一起叫来了十个神仙院的神女服侍他们,一边做那种事情,一边服食神仙丹,神仙丹在一开始颇能助床之兴,李儒那瘦干的身板竟然也能做到一夜七次郎,做到很爽的时候,神仙丹药力发作,李儒李傕两人都开始胡言乱语,说是胡言乱语,却只是逻辑混乱,说出的每一句都是实话,被那些神女悄悄记下,汇报给神仙院的老鸨,那老鸨是资深女特工,她把李儒李傕的话稍作整理,再结合离石城近期发生的奇怪事情,便得到了比较接近真相的情报,迅速派人飞马传报出去。

    郭嘉得到这个情报,不敢怠慢,急忙报给吕布,不管吕布刚从地牢里脱身出来还灰头垢面。

    吕布听后大惊:“于夫罗重掌南匈奴,那南匈奴再也不是一盘散沙,变成了我们的心腹之患,必须要这个眼中刺肉中钉给削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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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对付南匈奴(一)

    第261章对付南匈奴一

    吕布听到于夫罗重掌南匈奴,知道若让杨定和于夫罗南北夹击,四万战兵四万辅兵组成的八万中央军不一定能敌得过,即便是敌得过,也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这种赔本买卖,吕布是不想做地,所以他在料理完卫仲道及其党羽以后,就迅速召集行军长史兼前军师沮授、行军司马黄忠、中军师董昭、中军师祭酒郭嘉、前军师祭酒徐庶、师帅徐晃、师帅眭固等人前来商议该如何对付杨定、于夫罗的南北夹击。

    吕布本来想邀请暂任后军师祭酒的贾诩参与议事,却被沮授所阻:“贾诩乃新降之人,又是李儒好,未可轻信!”

    吕布目视郭嘉,问他的意见。

    郭嘉嘿然笑道:“其实,这是一个机会,我们现在可以不请贾诩前来议事,但我们稍后可以再次议事,随便透露一些秘密,若是贾诩念及董卓和李儒的旧日恩情,把那些秘密传扬过去,杨定部肯定会有所异动,我们便可以根据杨定部的举动,看出这个贾诩是不是身在吕营心在董!”

    吕布心里倒是很信得过贾诩,知道这家伙虽然阴毒狠辣,但自诩智谋过人,甚是自傲,从来不搞卖主求荣的事情,每次弃暗投明都不以损害旧主的利益来取悦新主,同样,他一定认定新主,也不会再为旧主谋取什么利益,像贾诩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被旧情所累的。

    吕布心里是这么想,但他对贾诩的印象毕竟只是历史记载留给他,他并没有跟贾诩有过深交,知道历史有时候是最虚假的,也就没有阻拦郭嘉对贾诩的试探。

    第一次正式议事后的几个时辰后,几个军师又碰了一次面,邀请了后军师祭酒贾诩,在这次碰面时,郭嘉稍微提了一下于夫罗重掌南匈奴的事情,还有意无意地提到,主公打算集中所有兵力一举将杨定剿灭,只要把杨定打残了,于夫罗孤军无援,自然会乖乖退兵,杨定最好是乖乖地集中兵力退守到一个县城里,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这次碰面后的几天内,杨定还是按照原来那个早被吕布识破的谎言,佯装放弃河东撤回河南,动静挺大,但真正转移到河南屯兵孟津的只是两千多老弱残兵,反倒还从洛阳城调来三千多精锐骑兵,组成了整整三万西凉精兵,分成三股,盘踞在中条山南麓的三个县城里。

    通过这个简单的计策,吕布试探出贾诩的忠诚度,但他并没有完全放心,万一这个局被贾诩识破了呢,吕布知道贾诩跟随董卓牛辅入京却对董卓的前途不抱信心,把自己的家眷留在家乡,便命人前去贾诩的故乡,把贾诩的父母、妻儿都接到邺城,有人质在手,吕布才真正地对贾诩消除了戒心,放心地跟贾诩深入沟通了一番,把军事情报事宜全权交给贾诩掌握。

    吕布和贾诩站在卫家坞堡的城头,把于夫罗重掌南匈奴的事情重新讨论了一下,贾诩心里稍作盘算,便道:“主公,您之前说集中所有兵力一举将杨定剿除,恐怕只是虚晃一刀,您真正想要先行对付的便是那于夫罗!”

    吕布点头称是,继而笑问道:“文和,以你看来,我为什么不对付兵力稍弱的杨定,反而进攻兵力强盛的于夫罗?!”

    贾诩虽然心中得意,胖胖的脸却不露声色,淡淡然说道:“主公,以我对董卓、李儒二人的了解,董卓对南匈奴并无好感,只是迫于形势暂时跟于夫罗联盟,这样的联盟貌合神离,董卓不想有一个统一的强大的南匈奴来威胁他的北路,他肯定是想让南匈奴与中央军两虎相争互相损耗。再者,杨定此人,外表粗猛躁进,实际色厉内荏,胆怯畏战,当他得知牛辅被我军轻松击败,以他那三万人马,必定不敢跟我中央军正面交锋,以此观之,此后数日之内,杨定会按兵不动,让于夫罗先来消耗我军战力,等我军跟于夫罗斗得两败俱伤之际,他才会出动兵力,来个渔翁得利。但只要我中央大军能够大败于夫罗,杨定必定畏惧不敢动弹,甚至会领兵难逃,放弃河东。”

    吕布朗声笑道:“文和,阎忠所言非虚,你真有张良、陈平之能!”

    吕布对贾诩这番赞扬是有出处的。贾诩现年已有四十二岁,混了大半辈子,刚刚有些名声,当他年轻的时候,大汉还算太平,贾诩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才在那个时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所以他年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名声,整天到处吹嘘说大话却没有人赏识他,得了一个孝廉却也没有被封做什么官,在当时只有名士汉阳阎忠看出他的才能,说贾诩“有良张良、平陈平之奇”。阎忠是个什么人物呢,他曾经劝平定黄巾叛乱的名将皇甫嵩自立,他曾经被韩遂挟裹着叛乱,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

    贾诩淡然一笑道:“主公,属下有自知之明,且请主公莫要当着众人的面再如此称赞属下,怕有人会望文生义,我好比张良、陈平,那主公您好比是谁呢?”

    吕布明白贾诩的意思,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控邺城朝廷,天底下还有那么多敌人,实在不宜把自己的野心暴露的太早,点头赞许道:“文和深得韬光养晦之道,我须要见贤思齐。”

    贾诩的个性跟吕布有些相似,当别人赞许到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具备的长处时,他从不谦虚,这一次也不例外,并不像其他那些将领一旦被吕布称赞必定会感恩戴德,他只是淡然一笑,随即转个话题,凝重地问道:“主公,当初洗劫闻喜县城的一万多人大多都是战兵,一旦他们在闻喜县城里做亲民活动,那我军剩下的战兵尚且不足三万,还有四万辅兵的战力并不足以对抗匈奴骑兵,如此一来,我们该如何才能对抗于夫罗那十万匈奴骑兵并且大胜之?!主公,敌我悬殊如此,我真想象不到郭奉孝是用得何种妙计?!”

    吕布笑而不语,带着贾诩下了城头,来到了中央军临时统帅部,这里本是卫家的大议事厅,被卫觊让给吕布暂作统帅部,统帅部一面墙,悬挂着一张新近绘制成的黄河以北区域地图。

    吕布指着地图的几个地方,对贾诩说道:“文和,除了咱中央军三万战兵五万辅兵,我还在这几个地方布置了其他兵力,有这几处人马袭扰,于夫罗休想带出十万人马来跟我对阵!”

    贾诩看吕布在地图指出的几个地方,再想了想吕布这些日子的一些举措,便猜出这些人马的来源,不禁抚掌笑道:“主公安排的甚是精到,看来于夫罗这番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吕布摇摇头道:“文和,于夫罗和他弟弟呼厨泉都是狡猾成性之辈,前次在河内被我击败,这次重振旗鼓,必定小心翼翼,怕中我的计策,这一场仗并不好打,我们不可大意!”

    负责传达吕布命令的行军长史沮授问道:“主公,您准备带多少人马前去迎击于夫罗,准备留多少人马对抗杨定?”

    吕布面掠过一丝轻蔑:“杨定,无勇无谋无胆之辈,我们只需在卫家坞堡留下四千辅兵,襄助并州牧朱儁即可。其他人马,连同六千卫家家兵,共计七万人马,跟我前去迎击于夫罗。”

    吕布对杨定如此轻视,不但是因为郭嘉传来的情报里有对杨定的剖析,也不仅仅是杨定乡人的贾诩对杨定性格才能的分析,多半原因来自后世历史的记载。

    杨定杨整修,在那段历史,董卓死后,刘协的小朝廷由李傕、郭汜等人掌权,杨定由镇南将军升为安西将军,跟李郭二人平分权力。兴平二年,樊稠被李傕杀害,杨定害怕李傕毒害自己而与郭汜联手欲胁持天子,但被李傕先发制人,后来杨奉领兵叛逃李傕,令李傕的势力大减,张济来和解二人,李傕便答允,张济提议天子往东迁,天子亦欲回洛阳,升杨定为后将军,令众人护送。郭汜本想胁持天子回郿,为杨定、杨奉、董承所知悉,郭汜放弃此打算。杨定与段煨不和,联合同党种辑、左灵诬蔑段煨谋反,攻其营,但久攻不下。李傕等人欲劫回天子,出兵救段煨,大败杨定等人。杨定本欲回蓝田,但为郭汜军所阻,转为出逃荆州,自此下落不明。

    由此观之,杨定用兵之能其实是在李傕、郭汜、段煨之下,只是跟随董卓的资历比较久,现在在董卓军中的地位仅在五大中郎将牛辅、董越、徐荣、段煨、胡轸之下,还在校尉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之,吕布连那五大中郎将和四大校尉都不放在眼里,对杨定更加不放在眼里。

    随后,吕布跟并州牧朱儁会面,商议共同对抗杨定、于夫罗南北夹击之事。

    朱儁本来心底深处有几分瞧不起少年得志的吕布,但跟吕布商议完兵事以后,朱儁刮目相看,笑赞吕布真乃知兵之人,不但是大汉第一勇将,还是大汉第一智将,吕布心里深处颇为认同,但在这样德高望重的军中宿将面前,他还是谦虚了一番。

    朱儁问吕布该如何对付于夫罗的南匈奴十万精骑,吕布仅仅说了一个大概,并未细说。

    朱儁知道吕布的中央军自成系统,他朱儁虽是内阁辅臣兼领右车骑将军,也无权管辖,便只好作罢。

第262章 对付南匈奴(二)

    第262章对付南匈奴二

    吕布拜别并州牧朱儁,回到卫家坞堡,留下前军师祭酒徐庶领着四千辅兵镇守卫家坞堡,襄助并州牧朱儁,吕布则悄悄地带着其他所有人马,包括卫家所有家兵,向闻喜县城赶去。。。

    那一万多名做亲民活动的中央军将士大多还没有取得那些苦主们的谅解,便继续在闻喜县城忍受那些苦主的白眼,行军司马黄忠直言进谏道:“主公,现在军情危急,还是把这个亲民活动给取消掉,聚拢这一万多将士,前去抗击那十万匈奴精兵才是!”

    吕布不愿吐露进一步的军事计划,神秘一笑道:“汉升,这一万多将士留在闻喜,并非只是做亲民活动,我另有妙用!”

    黄忠见吕布胸有成竹自信满满,便不再追问。

    行军途中,吕布召集各位军师和高级将领,一边骑马行军,一边讨论如何才能真正地把南匈奴的势力给削弱掉。在吕布的心目中,消灭于夫罗的十万骑兵只是一个开始,如何削弱甚至彻底铲除南匈奴才是吕布真正想做的。

    吕布先问暂时还掌握着军事情报事宜的郭嘉:“奉孝,你先给大家讲一下这个南匈奴的一些情况?”

    郭嘉早就感觉出吕布对匈奴人的忿恨,更加知道吕布准备毕功于一役,想把南匈奴先打个一蹶不振,等腾出手以后,再行灭族,便赶紧派人把有关于南匈奴的情报搜集的完完整整。

    郭嘉博闻强识,昨晚看完那些情报,过目不忘,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侃侃而谈:“自从匈奴南北分裂以后,北匈奴被大将军窦宪率领吕布的先祖吕浩等将领攻击北匈奴在金微山,北匈奴被迫西迁,南匈奴势力大为衰落,被迫沦为大汉的附庸,大汉朝廷一直指派一个护匈奴中郎将领兵监视着南匈奴人的动向。

    朝廷对匈奴人的处置可分做两个途径,一是分置沿边属国,拆散其原有的部落编制,按照齐户编民对待,这样人失去了部落,转牧为农,汉化程度很高,二是分配给南匈奴单于管理,成为南匈奴人。

    因朝廷对南匈奴一直深怀戒备,一直限制着南匈奴的发展,久而久之,分置在属国的匈奴人甚至比南匈奴人还多,而这属国匈奴人已经放弃了统一的匈奴称呼,而是以自己的小部落名字称呼自己。

    如今匈奴有十九大部落,有屠各、鲜支、寇头、乌谭、赤勒、捍蛭、黑狼、赤沙、郁鞞、萎莎、秃童、勃蔑、羌渠、贺赖、钟跂、大楼、雍屈、真树、力羯,这十九大部落以屠各胡身份高贵,因为匈奴世代单于,皆出屠各胡。

    塞内匈奴,又有四大姓,呼衍氏、须卜氏、兰氏、丘林氏,四大姓之中,呼衍氏最贵,世代担任左右日逐,以我大汉官职说法,这呼延氏世代担任匈奴丞相。

    虽然于夫罗靠着董卓女婿李儒的游说,靠着董卓心腹李傕带来的飞熊军相助,又靠着洛阳伪皇帝刘协的册封诏,成功登顶,成为新任的南匈奴大单于,但他以外人之力而成大单于,并不受匈奴人尊重。

    那些属国匈奴部落,皆不服被于夫罗统治,于扶罗的命令,只能在南匈奴势力范围的西河郡散布,下达到北地郡、九原郡、云中郡、朔方郡、雁门郡、郡等属国匈奴部落时,便如同一纸空文。

    而且,南匈奴里面的四大家族里,除了呼衍氏之外,须卜氏、兰氏、丘林氏都不服于夫罗的统治,在此之前,便是兰氏、丘林氏联合须卜氏,推举须卜氏族中的左骨都侯须卜骨为单于,那个须卜骨仅仅在位一年,就被杀死,此后单于之位悬空,南匈奴的大事由各大部落的首领一起议事,南匈奴遂成一盘散沙。

    再者,于夫罗虽然出自屠各胡部落,但他父亲羌渠单于却也是被屠各胡内部人杀死,所以屠各胡内部纷争不断,单于之下的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多不听于扶罗号令。

    而且,于夫罗的继承权也有一些问题,按照匈奴的旧制,左贤王为大单于的法定继承人,于夫罗的儿子豹现年不过九岁,年幼不足以立事,于夫罗却积劳成疾,身体羸弱,只好一改匈奴过去由太子担任左贤王的传统,改由亲弟弟呼厨泉为左贤王。”

    吕布待郭嘉讲完,看众人脸都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便朗声笑道:“大家到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成竹在胸了吗?!于夫罗一下子将南匈奴整顿起来,麾下控弦之士过十万,看似强大不可匹敌,实际他他骤登大位,威望不够,一下子根本拉不起这么多人马,他内部隐患重重,又要留着人马防备内部叛乱,再加我已经留了两支奇兵袭扰他的王庭,又派了两支奇兵袭扰他的行军,他能有多少战力来应对我们七万大军,便可想而知,再者,南匈奴汉化已久,早已习惯耕作,匈奴男子早已不复冒顿时期的骑射本领,这十万控弦之士的战力不可高估!综所述,这一次,于夫罗还会再次成为我们中央军的手下败将!”

    吕布的笑声是来纾解众位将领的压力,但他的眼神里却散发出阵阵杀机,这次若是能够一举把这十万匈奴骑兵一举歼灭,把南匈奴打个一蹶不振,是最好不过!

    一百多年后,刺痛后世所有有良心的大汉子民的五胡乱华,匈奴在其中比重似乎不多,而且比起其他诸胡,影响似乎也要小,其实不然,在那乱华的五胡里,吕布最警惕的不是貌似强大的鲜卑,而是看起来四分五裂远不如冒顿时期的匈奴。

    吕布对匈奴各个部落的历史演变有一些了解,所以他非常清楚,这匈奴对大汉天下的危害,会有多大!

    五胡乱华之始作俑者,刘渊,便是现在这个匈奴单于于扶罗的儿子刘豹的儿子,也就是于夫罗的孙子。

    那个建立大夏的赫连勃勃,是匈奴右贤王去卑的后裔,而这个去卑则是刘豹的弟弟,于夫罗的次子。

    以此观之,刘渊和郝连勃勃都是于夫罗之后,都出自于匈奴的屠各胡部。

    那个建立北凉的沮渠蒙逊,他的先人是匈奴左右沮渠。

    那个建立后赵的石勒,是羯人,而羯人入塞之前,隶属于匈奴,是匈奴十九部的羌渠部。

    那个建立北周的宇文泰,出身的鲜卑宇文部,在这东汉末年,还尚属匈奴一支。

    那个建立北魏的拓拔氏,在这个东汉末年,也属于匈奴一小部落,甚至于在数十年后,拓拔氏还以李陵在匈奴中的后裔自居。

    如此说来,吕布若是把匈奴这十九个部落全部斩草除根,以后的什么后汉、前赵、后赵、北凉、北周、北魏、后夏,全都不会再出现了,也就不会再出现什么五胡乱华了。

    吕布想到这里,就抑制不住满腔的兴奋,他真的想马发动自己手头所有的兵力,把杂居在并州北部各个郡县的匈奴人全部杀死,彻底断绝五胡乱华的可能!

    可吕布转念一想,五胡乱华,根源并不在胡人,而是在汉人的司马氏立国根基不稳,国内经过百年战乱,汉人凋零,胡人兴盛,此消彼长,才使得胡人尾大不掉,再加从司马炎开始,司马皇帝们都是一群白痴,五胡乱华几成必然。就算现在灭掉匈奴,只要这个国家还按照历史痕迹走下去,还会有其他异族,来代替这些匈奴后裔,再来个五胡乱华,比如鲜卑、羌等异族。

    吕布很清楚,中兴大汉,强国富民,是治本,只有国家富强了,人民安定了,外敌才不会有隙可乘,铲除匈奴,铲除司马氏,是治标,把匈奴人和司马氏都灭了,表面的原因都消除了,治本缓慢,治标快捷,吕布准备标本兼治,彻底消弭五胡乱华。

    吕布心中这么宏伟的计划,却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任何人,只能埋在心底,用其他的理由来挑起汉人对这些异族的仇恨,吕布再用自己营造起来的舆论力量,将这种仇恨吹得越来越大,直到利用这个种族仇恨彻底把那些戕害过大汉民族的异族们全都灭绝,这股仇恨才能熄灭。

    想到在他的带领下,大汉民族能够一雪千年耻辱,他就不可遏制地兴奋起来。

    但一想到他在后世因为这种思想,时常被某些冷血的、不谙历史的混蛋们目之为粪青,他就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你们这些畜生,明不明白,乱华的五胡,这些异族们,跟后世那个抢占我们钓鱼岛的倭人是一样样的!

    吕布想到这里,钢牙紧咬,拳头紧握,浑身的杀气四溢出来,若是有那种不谙历史动辄辱骂爱国志士为粪青的畜生们落在他的面前,吕布非把那些畜生们碎尸万段不可!

    郭嘉敏锐地察觉到吕布表情有些怪异,便问道:“主公,您怎么了?”

    吕布心里一惊,自己真的要好好掩饰心事,莫要任由后世的情绪发作,稍微镇定了一下,抬头笑道:“奉孝,我是在九原郡五原县长大的,从小到大看了太多匈奴人作恶的场景,心里充满了对他们的憎恨,让我一时难以自制!”

第263章 对付南匈奴(三)

    第263章对付南匈奴三

    贾诩听吕布这么一说,捻着胡须想了一下,策马靠近吕布的赤兔马,悄声问道:“主公,你留下两支奇兵准备袭扰匈奴王庭,其中一支是不是跟主公的家乡有关?!”

    吕布伸手拍拍贾诩的肩膀道:“文和,你的本领我全都知道,有用到你的地方,一定会不吝重用的!”

    吕布的言下之意便是,现在是沮授、郭嘉等人出的计谋,你暂时就避让一下。

    贾诩是个聪明通达的人,明白吕布的意思,便轻轻放慢马速,跟在吕布马后,而郭嘉、沮授等人则跟吕布并驾齐驱,继续商议着怎么才能好最狠地歼灭于夫罗的人马。

    吕布过去几个月里严格实战训练,中央军将士每天都有二十里全副盔甲全副辎重的越野长跑,练了几个月以后,现在吕布征调安邑、闻喜等地的马车,将盔甲、辎重放置在车,大军行军速度加快了,同时潜踪匿行,溯汾水而,不几日就到达了襄汾。

    襄汾这里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所在,白波谷。

    吕布问郭嘉:“情报你再三确认了吗?于夫罗在赶赴美稷王庭之前,真的把自己的老弱残兵都安置在白波谷了?”

    郭嘉自信道:“我在徐晃麾下那两千匈奴骑兵里面发展了几个细作,派他们逃回去,诈称受不了中央军的严苛军纪,于夫罗被我军打败之后,人马匮乏,对同族人来者不拒,我又派了几个细作扮作流民投奔了那个逃回白波谷的郭太,这两拨细作传来的情报都是一样的。”

    沮授也补充道:“主公,便以常理来论,于夫罗也有把老弱病残藏在白波谷的可能。

    于夫罗原本活动在平阳一带,于夫罗之所以在平阳活动,是因为平阳正处在美稷和洛阳中间,不论是美稷有变,还是洛阳有变,他于夫罗都能迅速赶去,沾点便宜。前一阵子洛阳有变,进入洛阳的董卓有十几万西凉铁骑,于夫罗不敢惹,他有眼无珠,只敢前来伏击主公的大军,却被主公一战击溃,逃回平阳。

    这次于夫罗被李儒说服前去美稷王庭做大单于,他怕势单力薄,便带走了八千多精锐骑兵,剩下三万多人尽是老弱病残,如若带去尽是累赘,便留在平阳,但平阳四周地势平坦无垠,城墙矮小,于夫罗恐我们中央军从壶关奇袭平阳,只得把这三万多老弱病残转交给他的老朋郭太,依托地势险要的白波谷存活。”

    吕布点点头,笑问道:“各位军师,大家都想到了吗?该如何对付于夫罗?!”

    沮授、郭嘉、董昭、贾诩四人异口同声,说出了四个字。

    吕布听后,抚掌大笑:“英雄所见略同!”便迅速安排下去。

    南匈奴的王庭位于西河郡美稷县城,南匈奴已经在这里盘踞了百年,他们的居住风格早已被汉化了,早已不再居住在四处漏风的大帐,而是修建出红墙绿瓦的王宫,只是匈奴人的手艺远远赶不汉人,匈奴人自以为富丽堂皇的王宫,恐怕还赶不大汉治下的一个太守府。

    于夫罗端坐在大单于的黄金打造的宝座,轻咳几声,让下面闹哄哄的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停止争吵。

    于夫罗一脸病容,有气无力地说道:“诸位,此前吕布小儿跟随并州刺史丁原,屡次进击我匈奴部落,斩杀我匈奴子民总计两千多人,数月前,本单于受白波渠帅郭太邀请,同他一道伏击吕布,却中吕布小贼之奸计,我匈奴精骑战死四千多人,还被吕布降服改编了二千人!昆仑神在,我大匈奴与吕布小贼之仇不共戴天!本单于这次要倾发全部兵马,一举将吕布小贼击溃在河东郡!”

    站在下面的那些匈奴王公贵族,不发一语,神情淡淡地看着于夫罗。

    于夫罗左手边坐着现任的护匈奴中郎将李傕,胖大黝黑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冷厉地扫视着这些匈奴王公贵族,斩杀了那么多反对于夫罗的匈奴贵族,剩下这些匈奴贵族多半都是阳奉阴违之辈,真让李傕头痛。

    于夫罗右手边坐着现任的左贤王呼厨泉,听于夫罗如此调兵,赶紧附耳过去:“大单于,此次进击吕布,可不能倾发全国兵马啊!”

    于夫罗狠狠道:“我这一身伤,全是拜吕布所赐,想起他,我就锥心刺痛,恨不得寝他皮,喝他血,吃他肉,可这吕布小贼不仅骁勇还很狡猾,我不多带些人马,恐怕难以胜他!”

    呼厨泉低声说道:“大单于,先不说那些属国部落都没有派来使者归顺,便是这西河郡里,也多有别有用心之人,若是大单于把所有人马调走,美稷空虚,万一那些人乘机发难,这刚刚到手的大单于宝座便又要拱手让人了!再者,在吕布家乡九原郡那里已经有一股三千多人的骑兵在蠢蠢欲动,雁门太守郭缊也召集了三千多郡县兵,意图冒犯,若是美稷城不留精锐人马,恐怕会遭到这两支人马的袭扰!”

    于夫罗听呼厨泉这么一说,迅速结束了会议,把那些部落首领们打发走,他跟呼厨泉、李傕等人一起商议,该怎么调兵。

    于夫罗叹道:“若不是相国大人急招李军师回洛阳,有他在,我们就无须伤脑筋了!”

    李傕甚是瞧不这个自从败在吕布手下就毫无胆气的大单于,冷哼道:“大单于有铁骑十万,我又有两千飞熊军精兵相助,安邑南边我们还有杨定的三万西凉精兵,而吕布手下只有区区三万战兵,兵力如此悬殊,还用得着我们军师再出手吗?难道大单于你连起码的调兵遣将都不会吗?!”

    于夫罗被李傕这番话说得又是气愤又是惭愧,但他不敢向李傕发火,不只是因为李傕这两千飞熊军是精兵中的精兵,能够以一当十,敌得过他的两万匈奴骑兵,更重要的是他不敢得罪李傕身后的董卓。

    于夫罗拱手谦道:“小王才疏学浅,不通用兵之道,还请李中郎指点小王一下!”

    洛阳伪朝廷任命的护匈奴中郎将李傕毫不推辞,大声说道:“既然大单于你担心美稷那些属国匈奴部落,又担心美稷城中那些别有用心之辈,又担心吕布的乡人和艳门太守郭缊带兵图谋美稷,那你就留下三万人马,一万应对那些属国部落,一万应对美稷城里的野心之辈,一万应对吕布乡人和郭缊,如此可保万全!你自己亲带七万人马,跟杨定的三万人马,以十对三,必定能够大破之!”

    左贤王呼厨泉凝重地问道:“大单于,我听闻吕布人马虽少,但都很精悍,传说他们成军后的两三个月内经受的是实战训练,训练环境都按照实际战斗时最严酷的环境,每天二十里的全副盔甲全副辎重越野行军已经算是最轻的训练了,以此观之,吕布中央军的战力不可低估,大单于您身的伤势还未痊愈,实在不宜亲临战场,而是应该留在美稷,一则养伤,二则总揽大局,防止叛乱。”

    于夫罗想起那个骑在赤兔马手握方天画戟的吕布吕奉先,心里就发颤,他觉得那吕布是不可战胜的,心里怯意一生,呼厨泉又给他找了冠冕堂皇的不跟吕布正面战斗的理由,他便借着这个台阶下来:“那就这样安排,我留在美稷总揽大局,左贤王你就统领七万人马前去攻打吕布!对了,李将军,您是留在美稷,还是跟随左贤王一起去讨伐吕布呢?”

    李傕摸着肩膀的创伤,愤恨道:“若不是有良医治疗,我这条肩膀就被吕布给废掉了,这个仇,我李傕切齿难忘,这天赐的机会,我怎能错过!”

    于是乎,李傕领两千飞熊军,夹在呼厨泉的中军。

    呼厨泉带领这七万人马,真正属于于夫罗、呼厨泉的嫡系仅有两千人,于夫罗兄弟二人麾下精兵大部分都留在美稷监视其他匈奴贵族,参与征伐吕布的多是其他部落人马。

    于夫罗、呼厨泉兄弟二人的心思,昭然若揭,其他匈奴贵族都不是傻子,自保的心思都是有的,当大单于的命令发到他们部落时,他们都把部落里最精悍的将士隐藏起来,派出那些骑射本领不好不坏的牧民,里面掺杂一些老弱病残,如此这般聚拢起来的人马,合计七万,但真正的战力,不能高估。

    于夫罗、呼厨泉那次在河内败在吕布手下,事后探求原因,他们并不认为是自己那一万匈奴骑兵太无能,也不认为是吕布军队太强大,却认为盟军白波贼太无能,连累他们了。

    这次聚拢起来的七万匈奴骑兵,跟冒顿时期相比,天壤之别,可是自从南匈奴依附于大汉朝廷以后,南匈奴的骑兵从来都没有牛气过,特别是于夫罗这个丧家之犬,他带着那一万多骑兵一直以来都是董卓、袁绍、曹操等人的打手而已,在三国争霸的舞台从来不是主角,所以于夫罗、呼厨泉兄弟二人从来不觉得现在这一支匈奴骑兵差到那里去了,因为匈奴骑兵最近一百年间从来没有好起来过。

    反倒是站立一旁的护匈奴中郎将李傕皱起眉头,他从大部分匈奴骑兵的装束、风貌、骑射的姿态,就完全看得出来,这支匈奴骑兵完全没法跟相国的西凉骑兵相提并论,若是同等兵力对抗也肯定不是并州骑兵的对手,因为李傕一直都瞧不起丧家之犬般的于夫罗,所以他根本没有深思这支骑兵为什么会那么弱。

第264章 对付南匈奴(四)

    第264章对付南匈奴四

    呼厨泉、李傕二人带着七万匈奴骑兵和两千飞熊军,从西河郡美稷城出发,往河东郡安邑城进发。。。

    一路倒也顺利,美稷附近的黄河水势平缓,他们顺利地渡过了黄河,沿着黄河和吕梁山向南进发,过了西河郡治离石城,离石城以及周边的几个县城的居民一直安之如素,因为这里的百姓多半是胡汉杂居,除了匈奴人还有一部分鲜卑人、羌人、汉人,呼厨泉、李傕补充了军粮物资以后,也没有难为这里的居民,继续往南进发,一直走到一个叫做通天山的地方。

    通天山顾名思义,山势挺拔巍峨,高耸入云,最高处足有六千多尺,这里山峰连绵不绝,主峰的石头层层叠叠,矗立于万山环抱之中,突起于群峰之,远看象天外奇楼突兀而至,所以后世把通天山改名为石楼山,此时的通天山峰峦叠嶂,翠柏森森,遮天蔽日,通天山中有一条崎岖的山路是西河郡通往河东郡的必经之路。

    呼厨泉见通天山这里山势奇险,山道两边的树木茂盛遮天蔽日,恐怕吕布的中央军在此埋伏,便犹豫着不肯从此通过,还想绕道到太原,那里一马平川,不惧吕布在那里设伏。

    李傕听呼厨泉如此一说,勃然大怒,不管呼厨泉是南匈奴尊贵的左贤王,举起大刀,轻蔑地拍了一下呼厨泉的头盔,厉声喝道:“笨蛋,过了通天山,就到了河东郡,绕道太原,要翻越吕梁山,没有十天半个月你到不了河东郡!”

    呼厨泉遭此大辱,就想发火,抬起头扫视了周边的士卒,发现几乎全是李傕的飞熊军,也知道如果不是李儒和李傕相助,自己和兄长于夫罗肯定还是丧家之犬,那股火憋在心里,不敢发出来,只好陪着笑脸:“那以李将军之见,我军该如何是好?”

    李傕早就料到呼厨泉是个没卵蛋的货色,不敢跟自己呲牙咧嘴,便得意大笑道:“我军斥候传报,吕布都督麾下所有人马进攻白波谷,三万战兵四万辅兵全部出动,还有一万多人马留在闻喜县城,这里不可能有吕布的人马了,我们可以放心通过!”

    “啊,吕布进攻白波谷?!”呼厨泉掳掠来的几个娇妻美妾跟着那三万多南匈奴老弱病残隐匿在郭太的白波谷,再者他和他兄长麾下亲信骑兵的老小都在白波谷,一旦白波谷被吕布大军攻破,呼厨泉真不知道自己麾下那些亲信骑兵还能保持几分军心士气!

    呼厨泉凄惶地说道:“那就依李将军之意,速速通过通天山,赶快去白波谷,救出我们的亲人!”

    李傕本来对那三万多匈奴老弱病残的死活漠不关心,但他想到了一点儿可以利用的军机:“若是我们赶到白波谷的时候,吕布的人马还没有攻入白波谷,我们便可以和郭太的白波军一起里应外合,夹击吕布的中央军,肯定能把吕布打个落花流水,吕布现在是相国大人的心腹大患,我若把吕布打败,相国肯定不会亏待我的,没准我的地位比徐荣、胡轸、段煨这几个家伙还要高几级!”

    李傕想到这里,急不可耐地催促呼厨泉进军。

    呼厨泉先派出斥候探路,他下面那些斥候都是习惯草原生活的,在这山林里甚不习惯,密密麻麻的草木让他们眼花缭乱,看了半天都发现不了半点敌踪,便回去报告,说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影。

    呼厨泉这才放心让麾下骑兵穿过通天山的山间小道,但小心翼翼惯的他还是先让其他部落的骑兵先行出发,待那些部落的骑兵走过一半山道还没有任何异常,他才带着麾下两千骑兵和李傕的二千飞熊军踏这条通天山道。

    呼厨泉和李傕刚刚走到山道中间,突然感到原本晴朗的天空在一瞬间阴沉下来。

    呼厨泉抬头一看,伴随着尖利的破空声,乌压压的箭雨,遮天盖地,倾泻下来。

    呼厨泉大叫一声,翻身下马,把身子藏在马腹里,有些反应机敏的骑兵也都赶紧把自己的身子藏在马腹下,那铺天盖地的箭雨将那来不及躲避的骑兵和那些粗壮的战马全都射成了蜂窝状。

    李傕本来自恃武功,骑在马,挥动大刀,拨打密集而来的箭羽,可他麾下的战马被一支流箭射中,轰然倒地,李傕措不及防,摔下马去,身也在瞬间噗嗤噗嗤挨了两箭,还好都没有射中要害。

    李傕和呼厨泉想要还击,抬头望山看去,发现那两侧山坡冒出的弓箭手,全都头戴草环,脸和战袍都涂成草绿色,躲在苍松翠柏之间,还真是不好分辨。

    李傕和呼厨泉无奈地互相对视了一下,还是赶紧撤。

    两人在匈奴精兵和飞熊军猛士的保护下,依托着轰然倒地的马匹和山道两侧的灌木遮蔽,弯着腰,大步流星,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前逃去。

    两侧山坡的弓箭手紧追不舍,一边追赶一边往下放箭,那些弓箭手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箭法也不逊于这些匈奴骑兵,自而下肆意地发射着。

    李傕和呼厨泉身边不断有士卒一声闷哼,中箭倒地,李傕和呼厨泉不敢停留,一路小跑,疾步通过了五里多长的山道。

    前面豁然开朗,是一大片平地,那些丛林弓箭手并未下山追击,反而转身往其他山峰跑去。

    李傕和呼厨泉恨恨地望着那些丛林弓箭手远去的背影,刚才的伏击让他们损失了一千一百多匈奴精骑和九百多飞熊精兵,这还是因为那股丛林弓箭手只有一千多人的缘故,若是有一万多人的话,他们这些人马非要交代在这里。

    可是他们却不能派兵追击这些丛林弓箭手,因为呼厨泉的匈奴精骑和李傕的飞熊军都是精锐骑兵,在马是英雄,下了马嘛,以他们骑马日久而造就成的罗圈腿,去翻山越岭追击这些弓箭手,根本是以卵击石,还是莫要自取其辱了。

    呼厨泉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在并州这一带的山林中奔走如飞的军队,莫过于张燕的黑山军,看刚才那群弓箭手的装束虽然跟往昔的黑山军大不相同,但他们作战的方式甚为相似,难道说张燕已经投靠了吕布?!”

    李傕闻言大惊:“什么,张燕投靠了吕布?!张燕不是惨败在吕布手下,十万大军逃回去的不足三万,如此刻骨深仇,他怎么可能投靠吕布呢?”

    呼厨泉摇摇头:“可后来张燕迅速整顿人马,飞燕军越战越勇,越战越精,将太行黑山这一带的许多山贼土匪大小杆子都尽数吞并,人马越来越多,还攻破了好几个世家大族的坞堡,可他山寨里几乎没有什么老弱妇孺,几乎全是精干男子,而靠近黑山的韩浩屯田兵团里的屯田兵日趋增多,要说张燕跟吕布没有暗地里勾结,张燕没有得到吕布的支持,我可不信!”

    李傕听呼厨泉这么一说,想想这个月内太行黑山沿线那些亲近董卓的世家大族的产业都受过黑山军的洗劫,而亲近吕布的世家大族的产业几乎没被黑山军亲近过,不得不认可了呼厨泉的判断:“我要赶快派人把这个情报禀告给相国大人,张燕现在拥有精兵已有十万之众,他若是投靠吕布,我们就休想拿下河东郡了,必须要让相国大人再派援兵!”

    李傕和呼厨泉判断的没错,吕布这次动用的奇兵便是张燕的飞燕军。

    张燕自从跟吕布结盟以后,受吕布中央军的影响越来越大,张燕把所有老弱妇孺都送下山交给韩浩的屯田兵团,从此之后飞燕军的粮草大多有屯田兵团提供,飞燕军的兵器盔甲大多都是中央军军械司提供,飞燕军的大多战斗任务都是中央军统帅部指派的,飞燕军的军事情报大多都是郭嘉的军情局提供,而吕布中央军将士过半都是黑山贼改编的,跟飞燕军里面的很多人都是亲朋故,如此一来,飞燕军跟中央军的同盟关系越来越密切,即便是张燕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成为中央军的附庸。

    飞燕军在中央军的秘密配合下,攻破了太行山、黑山附近各个世家大族的坞堡,把那些世家大族的直系亲属斩杀,把那些奴仆全都卖给屯田兵团,可一旦这些世家大族被清除掉以后,飞燕军的战斗任务就越来越少,就在半个月前,他们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帮助种植忘忧花。从此之后,飞燕军在太行山中种植忘忧花,而中央军负责销售,这样的合作关系让飞燕军和中央军的关系更加紧密。

    所以,吕布派人通知张燕派兵前来阻击匈奴骑兵,张燕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呼厨泉和李傕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在通过随后的一个山谷时,他们把亲信士卒放在中间,其他部落骑兵放在两端,前军中军争先恐后地通过那个山谷,殿后的匈奴骑兵们怕被伏击,便争先恐后地向前奔跑,山谷里挤成一团,就在这时,张燕的另外一支一千多人的飞箭兵冲出,痛痛抛射下几千只箭羽,让匈奴骑兵损失了四千多人,张燕这飞箭兵射完箭囊里的箭羽,就又没入山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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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吕布一统三国介绍:
酷爱三国游戏的大学生,重生在东汉末年,成了吕布。采纳忠言,重用忠臣,与高顺、张辽、陈宫共图天下。招揽名将,收纳名媛,拯救汉民,纵横天下,一统乱世。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吕布一统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