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重生吕布一统三国TXT下载重生吕布一统三国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常欢乐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txt下载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35章 不只是讨伐董卓

    i第235章不只是讨伐董卓

    随着神仙丹、忘忧丹和国际人口贸易等各项事宜的全面铺开,一连好几天,吕布都兴奋地难以入眠。

    他吕布终于有能力、有机会一雪国人的百年之耻,无愧为汉人的大英雄!

    兴奋劲没有持续多久,吕布就意识到,那些事情才刚刚开始,想要看到辉煌战果还需要很多年,这么遥远的事情,暂时做个铺垫就行了,他吕布目前最需要全身心对待的便是讨伐董卓的大业!

    吕布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急性子,又是一个非常容易心血来潮的人,当他想到什么,他就要马付诸实践。像这一次,他二话没说,马派人去召集麾下所有文武将领来将军府的军务院里议事。

    邺城西北角的中央城堡巍峨矗立,与紧邻的皇宫相比,中央城堡的雄伟堂皇程度颇有不如,然而它的险峻坚固程度远胜于皇宫,因为这里是整个司隶地区的军事中枢,也必将是整个大汉的军事中枢,而吕布的将军府坐落在中央城堡的中央地带,是中央城堡的中心。

    将军府的一个很不显眼的院子,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院门挂着一个牌子,名为“军务院”,除了驻扎在黎阳的张辽部,其他军中将领,如田丰、沮授、董昭、郭嘉、徐庶、高顺、黄忠、徐晃、夏牟、张颌、鞠义、高览、朱灵等人都陆续来到了军务院,他们将要跟吕布共同决定中央军乃至整个司隶地区郡县兵的下一步军事行动。

    “托辞!全是托辞!”吕布翻检着手里的信,脸怒气渐盛,说着就把信扔在桌,让大家传阅。

    距离董卓拥立刘协建立洛阳伪朝廷,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月了,吕布拥立的刘辩邺城正朔朝廷内阁十大辅臣的讨董檄文早已发到各个诸侯手中,袁绍袁本初也将他的亲笔信派人送到那些身为袁氏门生故吏的诸侯手中,各地诸侯纷纷响应。

    可响应完毕后,他们大多按兵不前,有的诸侯说粮草尚未筹措齐备,吕布说邺城这边可以提供粮草,那诸侯便又回信说士卒新招尚未训练齐备,还说寒冬将至不利用兵,现在其实才刚到十一月,冬天的第一场雪还没下来,那些关东诸侯发来的信件里编造的种种理由可谓层出不穷。

    吕布又是失望又是忿恨,止不住怒骂道:“全是鼠胆之辈!”

    御史中丞兼内阁兵部侍郎田丰看罢信,朗声笑道:“主公,何须动怒,难道主公你真的打算完全利用这些诸侯来讨伐董卓?这些没有战心的诸侯皆是乌合之众,牵制董卓部分兵力可以,但若要他们硬抗董卓主力,怕是强差人意。”

    “元皓,问题是他们连出兵牵制董卓都不愿意,我徒之奈何。”吕布有些无奈,难道自己还要太后、天子和内阁辅臣联名再下一次讨伐董卓的檄文吗?

    前军师兼行军长史沮授就事论事道:“主公,他们之所以迟迟按兵不前,信所陈虽是事实,更大的原因是他们惧怕董卓的西凉铁骑,又私心自用,不愿为了朝廷大义而让自己损兵折将,以我观之,即便他们前来跟主公会盟,也是虎头蛇尾,草草应付了事。”

    吕布回想了一下历史那个讨董联盟,不得不深度佩服沮授的远见卓识,点头称许道:“公与所言极是,看来讨董大业不能寄希望在这些诸侯身。”

    中军师兼司隶治中董昭深思片刻,方才说道:“主公,虽然这些诸侯战力颇弱,但主公也不能等闲视之,主公若想迅速澄清宇内,这讨伐董卓之战,必须要让那些诸侯阵!”

    “既然他们无用,又何须让他们阵,只在旁边助威即可。”吕布诧异地问道,再好好回忆一下那段历史的讨董联盟,除了曹操和孙坚之外,其余的诸侯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酒囊饭袋。

    董昭猛地摇摇头,递一本账册:“主公,您请看,这是这些诸侯最近向朝廷交的赋税清单。”身为司隶治中的董昭,掌管司隶地区的财政,亦间接掌管着朝廷部分财政。

    吕布展开一看,不禁震怒:“简直像是打发乞丐的!”

    董昭冷笑道:“这些诸侯眼里没有朝廷,没有皇室,更没有我们中央军,他们之所以跟着一起讨伐董卓,不外乎想从讨伐董卓的战役中捞取一些名声,瓜分一些战利品而已,当然还有一部分是迫于袁绍的压力,这些人过半是袁氏门生故吏,董卓杀了袁隗,他们一定要硬着头皮为袁隗报仇。

    既然他们不尊朝廷大义,一旦共同的大敌董卓覆灭,某些不服王命的关东诸侯跟朝廷之间必定又会有新的冲突。若是这些关东诸侯联合起来对抗朝廷,我们中央军若想迅速平定关东,便难加难。”

    吕布恍然大悟道:“董军师的意思是,若是灭了董卓,这些诸侯便又将成为朝廷的心腹之患,不如在讨伐董卓的时候,乘机削弱他们的兵力?!”

    董昭点点头:“我正是此意,讨伐董卓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可以冠冕堂皇地削弱他们兵力又让他们无话可说的好机会,主公若把握得当,可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中央军渔翁得利。”

    吕布皱起眉头,叹道:“谈何容易!那些诸侯打战不怎么样,勾心斗角一个比一个强,因为他们绝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出身,从小就尔虞我诈惯了。”

    田丰、沮授、董昭面面相觑,主公对世家的成见还真是根深蒂固,不过想起大部分世家子弟的行径,主公对世家的看法还真是精准。

    董昭笑道:“这全都仰仗主公把握战局了,若是把握得好,我军便可轻松把董卓灭了,又把关东诸侯给削弱了。”

    吕布问询道:“各位,对董军师所说,你们有何意见?”

    沮授清癯的脸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拱手问道:“董卓残暴不仁,天下诸侯群起反之,更有主公这样的英雄主持讨董大业,董卓的武运必不长久。对打败董卓,我无有疑虑,问题是,打败董卓以后,朝廷和中央军该何去何从?”

    吕布对于这个问题还真得有几分茫然,因为他对于这种中长期的发展还真是缺乏规划,从来没有好好想过,幸好吕布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主公,他笑问道:“不知公与有何高见,不妨说来!”

    沮授早就为吕布考虑过这个问题,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答道:“主公骁勇英武,威震河朔,值此社稷倾危之际,当忠义奋发。虽黄巾猾乱,黑山跋扈,举军东向,则青州可定;还讨黑山,则张燕可灭;回众北首,则公孙必丧;震胁戎狄,则匈奴必从。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众,还大驾于中京,复宗庙于洛邑,号令天下,以讨未复,以此争锋,谁能敌之?比及数年,此功不难。”

    吕布闻听沮授所言,甚是大喜:“公与,你真乃我之子房。如此看来,讨伐董卓只是一个开始,讨伐董卓联盟散了之后的行动才是重头戏,才是决定我邺城朝廷和中央军的关键。”

    沮授点点头:“主公,若是不考虑以后,一味跟董卓硬拼,即便赢了现在,却也输了未来,望主公深思!”

    徐庶身为前军师祭酒,是沮授的助手兼学生,却对沮授的话有不同的意见:“主公,沮先生,我有一些浅见,却不知当说不当说?”

    沮授笑道:“主公从谏如流,元直你又何须拘谨,不妨把你的意见说出来,有则改之无则嘉勉嘛。”

    徐庶见吕布一脸宽宏的笑意,心里充满了信心,便把自己的意见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诸位,切莫忘了,我们身处在现在,若只考虑未来,却忽略了现在,多好的未来都是虚妄的。

    现在,主公最为欠缺的便是声望,没有声望便无法服众,无法完全执掌邺城朝廷,无法让中央军的意志成为朝廷的意志,讨伐董卓便是一个难得的增长主公声望的机会。

    若是主公为了便于后来对抗关东诸侯而一味避战,畏敌不前,跟那些关东诸侯有何区别,天下人又该怎么看待主公,主公奔走数月缔结联盟难道只是为了给袁绍做嫁衣不成?!”

    沮授笑着拍抚徐庶的肩膀:“元直你进境不少,让我甚是欣慰!”

    随后,沮授对吕布说道:“元直所言极是,我们既要顾着将来也要顾着眼前,不可有所偏颇!”

    郭嘉也说道:“我们既要做到让天下人钦佩中央军的忠义和战力,又要保全实力,削弱那些关东诸侯,如何拿捏还须主公好好把握!”

    吕布皱起眉头,这些谋臣三言两语之下,想得倒是很周全,但是可行性有多大呢,这战还没打,就给自己限制这么多条件,如此束手束脚,能把战打漂亮才怪!

    !

    i

第236章 兵发河内擒贾诩(一)

    吕布便转头问高顺等武将:“你们有什么建议?”

    高顺沉声说道:“主公,我同意几位军师的建议,不过我有一些疑问,太后和天子有否下诏让我们中央军即可出兵?内阁其他辅臣有没有施加压力给主公让我们中央军即可出兵?!”

    吕布摇摇头:“他们都只是说尽量尽快,并没有说一定要马出兵。”

    高顺皱起眉头:“主公,那我就不太明白了,为何主公还为那些诸侯没有即可出兵而恼火呢?我们中央军现在的粮草并未完全齐备,兵器盔甲还未齐备,训练尚还差强人意,若是即可出兵也是相当勉强的啊。”

    吕布这才察觉自己急于一时的气愤,只顾着商议该如何对付那些诸侯,忘了在第一时间内把郭嘉军情局掌握的最新情报分享给大家,连忙示意郭嘉把最新情报讲述给大家听。

    郭嘉记忆力超强,那些情报看过一遍又给吕布讲过一遍,便全都记在那里,当此时,他侃侃而谈:“董卓已经获悉我们中央军联合二十多位诸侯组成讨董联盟来对付他,他便抢先下手。

    董卓命大将段煨领兵守住长安,段煨乃我大汉名将段颖的侄子,谨慎持重,善于防守,麾下将士军纪严明,迥然不同于一般的西凉兵,负责攻击长安袭扰董卓后方的我方军队有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征西将军马腾、镇西将军韩遂,皇甫将军虽有五万兵马,怎奈在之前平定羌乱时损兵折将士卒极端疲惫,粮食缺乏,皇甫将军虽然讨伐董卓心切,却在一时之间无法出兵。马腾、韩遂又被李儒动用离间之计,彼此心怀猜疑,不肯合兵一处,都守在武威金城二郡不能出兵,一时之间,董卓并不忧虑后路。

    董卓又命大将张济及其侄儿张绣一起守住弘农、武关,南阳太守袁术兵马虽多战力却差,无法克敌。

    董卓又命大将徐荣攻占荥阳,进击中牟,中牟令陈宫兵少将寡,不能抵抗,同中牟功曹任峻一起退到陈留,暂时依附陈留郡太守张邈麾下。

    董卓又命大将胡轸攻占阳城,颍川郡太守王匡不能抵抗,暂时败退阳翟等待汝南太守袁绍求援。”

    高顺不以为然道:“这些都是疥癣之疾,不足挂齿,只要我们中央军诸项齐备,可渐次收复。”

    郭嘉淡淡一笑道:“军事情报还未讲完,仲平,你先不要急着表态。

    董卓命大将杨定守住河东,原河东守将牛辅在军师贾诩辅佐下,领三万西凉骑兵,乘张燕不备,轻取箕关,进而奇袭河内郡,河内郡中数个大县,包括河内郡治所怀县都落入牛辅手中!”

    高顺倒吸口冷气:“河内太守孙坚乃久经沙场的宿将,深通兵法,不应该敌不过牛辅!”

    郭嘉叹息道:“可惜孙坚在前去河内就任的路,遭遇黄巾余党袭击,身受重伤,留在鲁阳养伤,原河内太守韩霖乃酒囊饭袋之辈,麾下士卒少有训练,当然敌不过牛辅的虎狼之兵。”

    高顺皱起眉头问道:“孙坚麾下有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位猛将,他本人的武艺更为高超,他麾下又有八千江东虎狼子弟兵,我实在想不出天下还有那一支黄巾余党能够将他击伤!”

    吕布哈哈笑道:“仲平,你可晓得天下那个诸侯地盘下的黄巾最为猖獗?”

    高顺想了一下,恍然道:“你说是他派人假扮黄巾余党暗害孙坚?!怎么可能?!”

    吕布冷笑道:“怎么不可能,孙坚跟那人的弟弟甚是莫逆,而那人跟自己的弟弟向来水火不容,河内太守韩霖又是那人的死党,如此种种,决定着那人必定是袭击孙坚的幕后指使。i还好那人的弟弟已经派兵协助孙坚守卫鲁阳,待孙坚伤愈,便前往河内,那人一旦失手,不敢再度冒险。”

    一旁的黄忠听得稀里糊涂的,连忙问道:“你们说的到底是哪一位啊?”

    吕布笑道:“就是那位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世家子弟啊。”

    黄忠嘿然一笑:“我早看出那人心机颇深却未有远谋,不可共图大事,果不其然,讨董大业在即,他却暗害盟,若是传扬出去,这讨董联盟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吕布沉声说道:“所以,我们不能把这个情报传扬出去,就当孙坚被黄巾余党伤了,待讨伐董卓胜利以后,再把实情告知孙坚,让他找那人算账,现在还是要顾全大局。”

    徐晃徐公明并不关心孙坚的死活,他是河东人,一听牛辅大军把河内占了,便忧心忡忡道:“河内被牛辅一占,我们中央军便跟河东朱儁所部失去联络协同,若是董卓命杨定和牛辅联合夹击朱儁大人,河东不保,河东盐池不保,河东盐池若是让董卓得到,必定如虎添翼,能迅速扩兵数十万,到时更无法遏制。”

    吕布听徐晃说罢,心里一惊:“我还真没想到盐池那回事,只是觉得牛辅大军控制河内,处于黄河中游,可随时顺水而下,攻击黎阳进而攻击邺城,如刺在喉,不可不除,现在听公明如此一说,万一董卓尽占盐池之利,声势必定大增,将来不可遏制。为今之计,便要速速击退牛辅,协防河东。”

    河东盐池,又称解池,占地数百里,盛产的食盐可供三分之一的大汉百姓食用,由此产生的赋税收入是大汉朝廷一大固定财政收入,若是董卓一举把盐池纳入西凉军用,盐池每年贩售食盐所得足有数十亿,足够养活数十万西凉大军,所以吕布不能不急。

    高顺等军中武将到现在都明白了为什么吕布要急于出兵,确实是受到了董卓的威胁,牛辅大军攻占了河内,若是再暴兵东进,便是进入魏郡,打到眼前了,不能再慢慢地训练整备了,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中央军下统一了意见,一致决定发兵河内,攻打牛辅。

    当然,在吕布眼里,身为董卓女婿的牛辅不过是酒囊饭袋,他真正在乎的只有贾诩贾文和,这次发兵河内,若能擒得贾诩,便之喜。

    根据最新的情报,牛辅大军攻占河内以后,因为害怕抵挡不过吕布,牛辅不顾贾诩的劝谏,在河内当地疯狂招募兵丁,那些被张燕击败的黑山群盗,纷纷下山前去河内依附牛辅,半个月内,牛辅所部已经由三万人扩充到六万多人,加一些老弱辅兵,勉强可以称作有十万大兵。

    吕布对仅仅训练了两个月的中央军战力并不做过高的评价,这次前去进攻牛辅,他并不轻敌,决定带十万兵,五万战兵,五万辅兵,分别为吕布、黄忠、徐晃、张颌、眭固五个师团,高顺、卢冲留守邺城,张辽依然镇守黎阳,高览、鞠义的师团多是冀州子弟兵,守卫故土热情高,出境作战热情低,吕布便把这两个师团的十个旅分散开来,分开防守司隶地区的十个郡,防止其他敌对势力侵扰。

    吕布没有高估中央军,但他的中央军在过去的两个月里,确实提高很快,俨然成为天下少有的精兵。

    因为中央军的常规军事训练是吕布积极主张的实战训练,里面最轻松的一项便是全副盔甲外带辎重兵器越野长跑二十里,训练项目里面没有最严苛,只有更严苛,中央军将士每天都挣扎在拼死拼活的生存边缘,而且时不时地都要轮换着,进剿司隶地区的黄巾余党以及那些跟黑山贼、草原异族有勾结的世家大族,为了磨练中央军将士,每次进剿都是以少胜多,从不以多胜少。

    中央军将士一开始都不太习惯严苛的实战训练,简直要闹出兵变,吕布首先以身作则,把取材于后世特种兵训练的训练项目逐一完成,在场的中央军将士尽皆目瞪口呆,吕布颁下军令,规定提前完成训练项目的将士可以进入红粉营,按时完成训练项目的将士有肉吃,不能完成训练项目的将士只能喝汤,拒绝完成训练项目的将士即可逐出中央军贬为屯田兵,敢闹出兵变的将士即可诛杀,以正军纪。

    大部分中央军将士都是贫寒人家出身,在进中央军之前都是饥肠辘辘朝不保夕,进了中央军整天都能吃饱穿暖,表现好有肉吃,表现更好还有女人玩,表现不好的话就被踢出中央军去屯田被人嘲笑,敢反抗就地正法,大部分将士都相互鼓励,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受点累算什么呢,总好过吃不饱穿不暖还被人嘲笑,再说主公都以身作则,把那些训练项目做完,我们还能说什么。

    如此这般双管齐下,中央军的实战训练迅速实施下去,再加屯田兵团和太仆司牧马场的有力支撑,战士们刻苦训练完后有猪肉、牛肉、羊肉、狗肉吃,有牛奶、羊奶喝,营养完全跟得,两个月后,每个战士都脱胎换骨,健壮彪悍,包括之前骨瘦如柴一脸菜色的白波降兵。

    吕布临走时告诫留守邺城的高顺、田丰、卢冲,一定要小心警惕那些世家大族的反扑,告诫留守皇宫的王越、吴崇,一定要小心敌对势力对太后、天子不利,众人都凛然受命。

    吕布的娇妻吴瑕已经在司隶地区招募了五百女兵,组成巾帼营,跟吕玲绮募集的五百童子组成的童子营一起防守将军府,将军府外围是中央军大城堡,由高顺领陷阵营亲自镇守。

    吕布遂放心地领十万中央大军发兵河内,准备击溃牛辅,活捉贾诩。

第236章 兵发河内擒贾诩(二)

    >第236章兵发河内擒贾诩二

    两日后,大军经过黄泽湖,典农中郎将韩浩、典农主薄常林、典农校尉石韬走出黄泽城堡,前来相迎。,网

    吕布一路经过的地方,每隔十几里地便可以看到屯田兵团建造的巍峨城堡,看到田野辛勤耕耘的屯民,看到到成群的鸡鸭牛羊到处乱跑,看到袅袅炊烟冉冉升起,到处都充满了浓郁的人间烟火气息,跟两个多月前从洛阳来邺城所看到的百里无鸡鸣的荒凉景致相比,简直是换了人间。

    吕布仰头看了一下作为屯田兵团大本营的黄泽城堡,跟以往的城池大相径庭,不再是四四方方的,而是凹多边形,样子甚是古怪,一点儿都不美观。

    韩浩见吕布注视坞堡,笑着说道:“主公真乃大才,竟然通晓筑城之事。自从主公把这个叫做棱堡的建筑草图交给我以后,我便趁着农闲时间,把所有屯民召集起来,集中修建这个棱堡。这种棱堡,很好修建,而且扩建也方便,只要沿着棱形的城墙,不停地再修同样形状的城墙,墙墙之间形成夹道,就可进行扩建,而且防守能力不但不会减弱,反而会增强!”

    行军长史沮授指着那些棱角城墙,问道:“元嗣,为何修建这么多棱角城墙?”

    韩浩笑答道:“这便是棱堡的妙处,凸出许多棱角城墙,是为了让守方对攻方进行多重打击,不管攻方从哪面城墙进攻,背后都会暴露给另一边侧墙的守兵,每个侧面又都在弓箭的射程之内,如此一来攻方几乎没有爬城墙的机会,不是被前面的守兵杀掉,就是被背后的守兵射死!

    最近两个月里,有好几股贼兵知道这个堡里屯有大量粮食,想要攻占黄泽堡,我这堡只有两千屯田兵,却射杀得他们尸横遍野,狼狈逃窜,主公这个棱堡创意居功至伟。”

    吕布哈哈大笑道:“元嗣,莫要拍我马屁,我也是听西域那边来五原郡的胡人说西域之西的大秦国有这个样式的城堡,防御甚是稳妥,我便记了下来,这棱堡实在不是我的创举。对了,元嗣,我最近忙于其他事情,没有过问屯田兵团的事宜,你现在就给我简单汇报一下。”

    韩浩并没有回去查看记录,凭着记忆,把目前屯田兵团的发展情况一五一十讲了出来:“现在屯田兵团共有三十二万人,其中有二十八万男子,四万女子,男子里有重罪在身要挖矿的有二万多人,屯田兵团下面的田地有三百多万亩,折合一个人二十亩,当然距离主公所说的荒地总数还相差甚远,我还在积极地招募流民,开辟荒地。”

    吕布依稀记得后世的河北地区共有良田一亿多亩,而七百万司隶地区的大汉子民开垦出来的不足六千万亩,即便是为了巩固水土留下一千万亩,还有三千万亩荒地等待开垦。

    韩浩随后又汇报了一些秋收冬种的情况,最让吕布感兴趣的是,在常林、石韬这两个农学家的带领下,屯田兵团精选优良种子、精耕细作、轮作套种、大兴水利,种种得力举措,若无大灾大难,明年的粮食亩产量估计会超过以往的所有年份,整个司隶地区将再无饥民。

    吕布见粮食都已经播种下去,现在正处于农闲季节,便让韩浩征集十万屯田兵,负责向十万大军运输粮食,运粮的马车、牛车是屯田兵团现成的,运粮的马牛则可以向田畴的牧场征集。

    有屯田兵团的支援,吕布大军再无不用为后勤辎重担心,可以全心全意地备战。

    四天过去了,大军经过朝歌,吕布指着远处一个怪模怪样细细弯弯的山头,问当地人眭固道:“白兔,这是什么山,怎地如此奇怪?”

    眭固呲牙一笑道:“回禀主公,这山弯弯曲曲,绕来绕去,跟鹿的肠子有些相像,人们都唤它鹿肠山。”

    说到这里,眭固眼睛里寒光一闪:“主公此前在黄泽湖水淹二十多万大军的于毒,他的老巢就在这鹿肠山,当初于毒势力大的时候,自沧河北岸的青岩山至淇河南岸的青岩壁,南北四十多里地的山区内到处都有于毒的贼兵。于毒中了主公妙计,被黄泽湖水淹了一下,便一蹶不振,现在麾下只剩下两千多人,依托着他的老巢山寨苟活着。张燕曾经尝试攻打过几次,怎奈于毒的山寨只有南面的苍岩谷口可通往寨顶,其他三面均为悬崖,再加四面高高的寨墙,非常易守难攻。主公,我们这次路过此地,可否顺势把于毒扫平了,省得他休养生息好了,再来侵扰我们。”

    吕布听说于毒只有两千多人,懒得亲自动手,便派眭固领四千精兵,携带十架霹雳车,前去攻打于毒的山寨。

    眭固的四千精兵到达苍岩谷口,四千精兵切石成形,供给霹雳车用作轰炸寨门,仅仅半天时间,眭固的人马就攻破于毒的山寨,一千多名贼兵当场战死,二千多名贼兵被霹雳车吓到,当场缴械投降,而于毒在数百贼兵保护下,从山寨后面的一条地道里逃走。

    于毒逃出鹿肠山,茫然失措,不知该往何处去,他一个亲信说:“董卓的女婿牛辅在河内招兵,什么人都要,不入我们去投奔他。”于毒走投无路,没有办法,只得领着数百贼兵,前去投靠牛辅军。

    牛辅见大名鼎鼎的黑山渠帅于毒也来投奔自己,以为是受自己军威所感,大喜,亲自接见了于毒。

    于毒对面白身粗一脸忠厚模样的牛辅没有丝毫畏惧,但牛辅身边那个一身黑衣的中年文士让他毛骨肃然,那个黑衣文士看他的眼神,似是已经把他扒了皮已经看透了他的心肠一样,于毒被那黑衣文士的眼神所摄,乖乖地,把自己两番兵败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牛辅头脑虽然简单,也能感觉出吕布的可怕,便颤声问道:“文和,吕布十万大军席卷而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那个黑衣文士便是贾诩贾文和,他捋着山羊胡,涩声一笑:“吕布的中央军训练刻苦,战力颇强,更有数百架霹雳车相助,更可怕的是,他们有一个诡计多端、精于用兵的统帅吕布。

    吕布这人,我在数年前曾见过他一面,他当时给我留下的印象是略通文墨有勇无谋,现在再回过头看,便可看出他之前的有勇无谋纯属屈居丁原之下而不得不做出的韬光养晦之举。以此观之,此人甚是可怕,恐怕他真的会成为相国的心腹大患!”

    牛辅苦涩一笑道:“文和,不劳你说,他现在已经成了我岳丈的心腹大患了!而且,这人善于攻心之计,此前他擒获了董璜和董旻,就在半个月前,他用董璜和董旻向我们交换了五千匹战马和五十万石粮食,这种便宜被他占了也就算了,却也不知道他向董璜董旻说了什么,董璜董旻回到洛阳,便一直在岳丈面前说文优的坏话,搞得岳丈猜疑文优,对文优言不听计不从,哎,吕布小贼,当真可怕!”

    贾诩嘿嘿一笑:“吕布小贼的离间之计其实并未得逞,被王允识破了,他向相国直言进谏,相国宽恕了文优,要不然我们现在还待在河东面对朱儁那个油盐不进的老匹夫呢。”

    牛辅愣了一下,涩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呢?”

    贾诩嘿嘿一笑道:“将军无须多虑,整个西凉军中,知道相国大人对文优改变态度的只有你和我,以及王司徒三人而已,如此便可让那吕布小贼还以为他的离间之计得逞,到时候我们便可以乘机坑他一次。”

    牛辅嘿嘿一笑:“文和,你不愧是文优的知己好,两个人都是一样地诡诈,哎,对了,你还没有说该如何才能击败吕布的十万大军呢?”

    贾诩捋着山羊胡,嘿然一笑:“将军,我要看吕布如何出招,我才能想出计策去破他的招,若是我们先出招,便不知道他会怎么破了。为今之计,我们还是依托城池,以逸待劳,防守反击。”

    牛辅自己是想不出什么计策,只好按照贾诩所言,以逸待劳,静待吕布大军前来。

    吕布得到眭固的捷报,不相信会那么顺利,据他所知,历史袁绍领数万大军围攻于毒的山寨五天五夜才把它攻下,直到吕布登山寨,看到俘虏的两千多贼兵,他才相信竟然这么轻松就攻破了于毒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山寨,他不得不佩服霹雳车的威力。

    此后十余天,吕布大军不疾不徐,往前推进,把途径的大大小小县城乡寨全都逐次拿下,分兵把守,吕布决定乘此一役把河内郡完全变成自己的势力范围,让袁绍和董卓的势力无法渗入。

    在占领县城乡寨的同时,若是察觉附近有山贼有恶霸,吕布就派兵扫平,把那些俘虏都押送到黄泽城堡交给韩浩发落。

    当吕布大军到达河内郡城外,张辽也派秦谊领二千黄河水师载五百只战船前来援助,这时黄河还没有结冰,水势平缓,利于水师运转。

第237章 兵发河内擒贾诩(三)

    吕布十万大军进入河内郡的一路,不停地攻城拔寨,林虑、荡阴、朝歌、汲县、共县、获嘉、修武、山阳、武德等九个县或被吕布大军攻破,或者开门纳降。

    吕布颁下军令,凡是中央大军所到之处,拥兵过百的地方势力,无论是山贼土匪,还是世家大族地方豪强,都必须向中央军投诚,若有不从者,皆以敌寇论处,中央大军所到之处,玉石俱焚。

    那些投诚的山贼土匪、世家大族,吕布都暂时收质子在军中,软语抚慰之,但若是有反复者,吕布大军将会以雷霆手段族灭之。

    吕布在每个县城都留下一千名辅兵防守,这些辅兵接受的军事训练为战兵的一半,便已经在二个月内把他们变成了不亚于一般实力的战兵,他们迅速控制了整个县里所有的村寨,按照冀州境内已经实施的县兵、乡兵制度把县境内的所有民众都编入全民皆兵的民兵体系,如此一来,凡吕布大军经过的地区,都牢牢地掌控在吕布的手中,不会再出现吕布回军路受袭的情况。

    吕布大军到达河内郡城外,跟河内城隔着沁水相望,河内郡城在沁水以南,吕布大军在沁水以北。

    沁水自并州霍山起源,向东南流去,汇入黄河,甚为宽阔,浩浩荡荡,足有十丈多宽,但现在临近冬季,北方少雨,所以河水并不甚深,仅能过腰,吕布便先派一支部队大张声势,做出搭建浮桥的样子。

    牛辅留亲信大将胡赤儿领兵守城,亲带五万精兵出城,沿着沁水岸边扎营,严阵以待,牛辅的算盘打得很好,他准备趁着吕布大军过河过到一半,抢先攻击,那便是所谓的半渡而击。

    贾诩劝谏道:“牛将军,吕布狡黠,必定不会给我们半渡而击的机会。牛将军,我麾下细作探听到,吕布从黎阳调来二千黄河水师和五百只战船,我猜想,他必定是想靠船只过河,而不是搭建浮桥。”

    “文和,你之前不是曾经告诉过我吗,兵法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万一吕布真的是搭建浮桥过河呢?”牛辅笑指着沁水:“再说,这沁水浅的仅能盖过胸腹,并不利于舟楫横行,吕布小贼若要过河,也只能从黄河过,而不会从沁水过。”

    贾诩连忙提醒道:“牛将军,万一吕布仗舟楫从黄河绕过我们五万大军,袭击我军后路,该如何是好?”

    牛辅又指了一下沁水北岸的中央军大营:“文和,你无需多虑,看这遍插的旌旗,约有十万之众,我想吕布大军应该全部在此。”

    贾诩冷笑道:“牛将军难道忘了,吕布在黄泽湖边是如何击败张燕的吗?吕布小贼最是狡黠,善于蒙蔽对手,我们不能相信他露出的表象,也许他已经用那五百只战船运送了两万人马绕过河内郡治,攻击我们的后路。牛将军,你千万不可轻敌!”

    牛辅听贾诩这么一说,连忙从五万精兵里抽调一万,沿黄河北岸布防,以防吕布绕过从后路偷袭。

    而在吕布的中军大营里,吕布问道:“现在牛辅军在沁水南岸堵住我军前进之路,意欲在我军半渡之时乘机攻击,不知诸位可有什么计策来抵消牛辅半渡而击的伎俩?”

    前军师兼行军长史沮授献计策:“主公,我们可效仿韩信大破龙且故事,反半渡而击之。”

    吕布有些记不清这个典故,便问道:“反半渡而击之?详情如何,公与请细细说来。”

    沮授见吕布一脸茫然,便耐心讲解道:“楚汉争霸时期,韩信攻齐,项羽派大将龙且率兵救齐。龙且因为韩信受胯下之辱,一向瞧不起他。两军对垒之际,韩信命令部队在夜色中悄悄用万个沙包塞住潍水游,第二天引军半渡攻击龙且,后来佯装不敌,败退。龙且亲自率领大军渡河追击汉军,韩信派人决壅囊,河水大至,龙且军一半不得渡。韩信见对方阵势已乱,率兵攻打对方已岸的先头部队,斩杀龙且,齐楚联军大败,韩信乘胜追击,俘虏了齐王广,与汉将灌婴、曹参等将领平定齐地。我军完全可以效仿韩信大破龙且这一战例,大破牛辅。”

    吕布抚掌大笑道:“公与所言极是,那我们就效仿韩信故事,反来半渡而击。”

    正待吕布要下令执行韩信计策,却被中军师祭酒郭嘉拦阻:“主公,难道你忘了,贾诩贾文和在牛辅军中,牛辅对他言听计从,韩信这条计策必定瞒不过他。”

    郭嘉之前听吕布多次提过贾诩,吕布还曾说贾诩之能不亚于郭嘉,郭嘉年轻气盛,很不服气,便派麾下特工打入牛辅军中,监视贾诩一举一动,却不料他安插的特工都被目光如炬的贾诩发现,一一剪除干净,自此之后,郭嘉便知道贾诩是个有能耐的家伙,对贾诩大为警惕起来。

    吕布恍然道:“非奉孝提醒,我几乎忘了!”吕布一直有这样的轻敌心态,虽然明明知道贾诩在牛辅军中,但他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多考虑这个计策对自己的好处,却自动忽略这个计策的风险性,一霎间,吕布只想到韩信的计策定能大破牛辅,却没想到贾诩能够识破这个计策。

    吕布稍微想了一下,哈哈笑道:“我们知道贾诩必定能够识破,可是,贾诩却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能识破这个计策,所以,我们不妨如此这般行事,必定让老奸巨猾的贾诩落入我们的圈套里。”

    听吕布说完,众人尽皆大喜。

    自此以后,吕布的中央军开始慢慢修建浮桥。

    牛辅为了完成自己半渡而击的战术目的,并不阻挠吕布大军搭建浮桥。

    就这样,两军对垒,互不攻伐,保持着难得的静默。

    贾诩站在沁水岸边,凝视着对岸的中央军大营,他在猜测吕布可能耍出的计谋。当他眼神掠过波光粼粼的沁水,他惊住了,沁水中央地带竟然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岛。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水面在下降!

    贾诩赶紧找到牛辅,指着陡然变浅的沁水:“牛将军,吕布小儿想套用韩信大破龙且的反半渡而击之术,将军,我军不可不防!”

    牛辅粗略少文,听不懂贾诩的话,忙问道:“反半渡而击?!”

    贾诩解释了一番,牛辅听罢,吓出一身冷汗,一拍大腿:“幸亏文和识破,不然我军必定中了吕布小儿的奸计,以文和来看,现在该如何是好?!”

    贾诩冷森地说道:“我们不妨将计就计,还按照原计划半渡而击,敌军若是逃跑,我军还是继续追击,但追击到北岸时,被吕布小儿攻击时,要佯装不敌,向后撤退,在撤退的时候让士卒们洒下一些金银,吕布的中央军将士多是改编于白波贼和黑山贼,他们贼性不改,见财眼开,必定会紧追不舍,吕布若是无法约束,哼哼!就让吕布小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他游堵起来的水来淹他自己的人!”

    牛辅抚掌大笑:“文和,你这计策真够歹毒,不过确实是好计!”便迅速传令下去。

    过了两日,中央军搭好浮桥,四万步兵沿着浮桥往南岸猛冲,一万骑兵则涉水而渡,现在的沁水已经浅到仅能淹没马蹄。

    眼看一万多中央军将士渡过沁水,往牛辅大军阵营冲去,牛辅听信贾诩的判断,下令出击,四万西凉精兵,便如钢铁洪流一般涌向正在渡河的中央军。

    因那西凉精兵多半是骑兵,在原野奔腾起来,气势如虹,势不可挡,中央军将士稍作抵抗,便败了下来,一个个丢盔弃甲,往沁水北岸逃去。

    这数万中央军步卒展现出让贾诩叹为观止的逃跑能力,一个个像是兔子一样,一溜烟逃往北岸。

    四万西凉兵紧追不舍,往沁水北岸追去。

    四万西凉兵刚刚追到北岸,就听到一阵齐声呐喊,北岸的草丛里站起两万弓箭兵弩箭兵,弓弩箭如雨发,射向追击前来的西凉兵,西凉兵顿时一片大乱,根据战前贾诩下达的命令,他们都理直气壮地转身逃往南岸,同时抛洒一些金银财宝在浮桥,试图引诱中央军将士穷追他们。

    原本逃到沁水北岸的中央军将士们都纷纷转身,向那些半真半假般逃走的西凉兵追去,有些中央军将士没有辜负贾诩的期望,他们俯下身子,捡拾那些被西凉兵丢弃在浮桥的金银财宝,浮桥的中央军将士顿时一片大乱,溃不成军。

    贾诩骑在马,眯着眼睛细细观察战局,他忽然觉得有一些不安,为什么浮桥的中央军将士兵革全都黯淡,为什么涉水而过的中央军将士个个龙精虎猛,为什么游的大水迟迟没有下来?!

    还不等贾诩把心中疑虑告知牛辅,就听到中央军齐声大喝:“铁血兴大汉,唯我中央军!”

    伴随着那个震耳欲聋缭绕河谷的齐声大喊,一杆火红大旗迎风招展,面写着几个斗大的字“征北将军吕”,大旗下方有一匹如火龙一样的神骏大马,马端坐着一个青年男子,丰神俊朗,英武不凡,掌中方天画戟寒光闪闪。

第238章 兵发河内擒贾诩(四)

    第23章兵发河内擒贾诩四

    原来是吕布亲自指挥中央军渡河!

    贾诩这才明白,吕布玩韩信那一招是假,渡河是真,他顾不得转告牛辅,尖声大叫道:“所有西凉将士,回身压,半渡而击,把吕布击溃在沁水河谷里!”

    贾诩发现得太晚了,在中央军两万弓弩兵的箭雨攻击下,牛辅的四万人马根本无法从刚才的撤退混乱中重整队列。

    吕布一马当先,领着一万飞虎骑兵迅速冲过沁水河谷,冲沁水南岸,黄忠、眭固领精锐步兵迅速跟进,飞速往沁水南岸突破。

    牛辅见那匹火红神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知道若是让吕布这一万骑兵冲南岸,他们这四万西凉兵就算交代在这里了,连忙领着一万亲军压,准备把吕布的飞虎骑兵积压在沁水河谷,无法岸。

    牛辅的愿望是美好的,可事实是无比残酷的。

    当吕布一马当先,冲南岸,西凉骑兵阵中,根本无人敢当。

    吕布挥舞起方天画戟,连人带马似是一团烈火,掠过那群杂草一般的牛辅亲军,杂草劈里啪啦燃烧起红色火焰,是那些西凉兵脖颈里喷出的鲜血,杂草瞬间燃起,瞬间熄灭,煞那间,厚厚的西凉骑兵阵中,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吕布继续挥动方天画戟,继续往西凉奇骑兵阵中突破,跨坐在赤兔马的吕布在西凉骑兵眼里便是那深渊里飞出的魔王,画戟一扫,便带起冲天血光,赤兔马方圆一丈之内再无活口。

    西凉骑兵军阵的大口子被越撕越破,有些西凉骑兵想从背后攻击吕布,却被骑乘青鬃马挥动一双大铁戟的典韦一戟一个,被骑乘花鬃马挥动双刀的魏越一刀一个,斩落马下。

    吕布得两位猛将护住身后两侧,便可以全神贯注地往牛辅和贾诩的方向冲杀,擒贼先擒王,若是擒住牛辅,便可不战而胜,若是擒住贾诩,这一仗扫尾也可以扫得轻松一些。

    西凉骑兵不愧为纵横凉州硬抗西羌铁骑联盟多年的天下精锐之师,仅仅过了两刻钟,便逐渐聚拢起来,形成骑兵冲锋的杀阵,掠过吕布悍勇无匹的飞虎铁骑,往刚刚爬沁水南岸尚未集结成阵的中央军步兵袭杀而来,若是让他们得逞,吕布飞虎骑兵刚刚取得的战果,远远抵不步兵的损失。

    彪悍的三万西凉骑兵轰隆而下,冲向还未站稳脚跟的四万中央军步兵,如同一群饿狼冲向一群绵羊,中央军步兵即将遭受惨重的打击,牛辅和贾诩得意地看着这一幕:“吕布,我让你狂,我暂时失去几千骑兵,也要把你的步兵歼灭,消灭了你的步兵,我看你拿什么来攻打我的河内城!”

    几乎是一瞬间,西凉骑兵冲到中央军步兵阵营里,中央军一千多名步兵前驱倒在西凉骑兵的铁蹄下,泛起层层血雾,中央军这数万步兵看样子当不了西凉铁骑的几番冲杀,牛辅见状,脸泛起笑容。

    牛辅脸的笑容还未消失,却瞬间凝固,因为就在中央军那一千多名步兵倒地的一瞬间,西凉骑兵前队响起了一大片凄厉的马鸣,一千多名西凉马匹被一丈六尺多长的长枪钉死在地,这一千多匹战马倒卧在地,绊住了后续骑兵的进攻,紧随着一千多名前驱骑兵的五六千骑兵止不住冲锋的势头,胯下战马被前方倒地身亡的战马绊住,纷纷翻身倒地,那些骑兵也纷纷落马,被迅疾冲前的中央军刀兵结果了性命。

    原来指挥步兵渡河的黄忠看出牛辅想用强大的西凉骑兵欺负中央军那貌似孱弱的步兵,便让二千名枪兵冲锋在前,那些枪兵一边奔跑前,一边把两截八尺长枪套在一起,待西凉骑兵冲锋的势头无法遏制无法停止之时,那两千枪兵才把组起来的一丈六尺长枪斜斜地深深地插在泥地里,形成了密集的长枪阵,那一千多西凉前驱骑兵正肆意地冲锋着,等他们看到那寒光闪闪的长枪阵,想要躲避,已经为时太晚。

    那些长枪兵看似是被西凉骑兵的战马冲倒在地或被西凉骑兵的马刀劈翻在地,实际却是这些身手矫健的枪兵,在西凉战马被长枪刺破庞大身躯的同时,猛然趴伏在地,匍匐后退,这是吕布在过去两个月里每天都训练他们的,当遇到骑兵时,就用长枪破之,长枪只能用一次,一击而中对方马匹,遏制住对方骑兵冲锋势头以后,前排长枪兵迅速后撤,由后排长枪兵对付再次冲锋而来的下拨敌方骑兵。

    在数千前驱骑兵纷纷落马之后,凶猛奔腾而来的其他西凉骑兵心中泛起一阵慌乱,森然的阵势出现一丝波动,不过这些西凉骑兵的骨干,那些中高级将领们都跟随董卓多年,比这再凶险的战局他们都曾经历过还安然无恙全身而退,他们迅速约束慌乱的属下,重新组织阵营,决议再次冲杀,只是这次冲杀,他们小心翼翼多了,放缓了冲刺速度,避免再被中央军的长枪兵所乘。

    就在这个时候,中央军后驱的两万弓弩兵已经赶到南岸,在黄忠、曹性、郝昭三位神射将的指挥下,往西凉骑兵阵中抛射。

    西凉骑兵虽然夸口说自己是铁骑,但真正人马都覆铁甲马铠可称为铁骑兵的只在董卓的飞熊军里可见,像牛辅的骑兵里连一百个铁骑兵都没有,几乎所有骑兵都是自己披着皮甲马匹毫无防护,在训练有素、列阵森然的中央军二万弓弩兵的漫天箭雨之下,他们都成了活生生的靶子,不是人被射落马下,就是马被射伤倒地,一时之间,西凉骑兵乱作一团。

    躲过箭雨的西凉骑兵在各级将领的聚拢下,准备发起对中央军弓弩兵的冲锋,却发现中央军的一万长枪兵已经守卫在弓弩兵的前方,那寒光闪闪锋锐无比密集成群的长枪阵让他们不寒而栗。

    就在西凉骑兵犹豫着要不要拼着再死一千多匹战马也要攻破长枪阵的时候,沁水南岸游方向,烟尘大起,一支骑兵滚滚而来,看那腾起的漫天烟尘,似乎有三四万人马。

    贾诩眯着眼睛略微一看,便知道这是吕布一贯的伎俩,让马匹后面绑着树枝,利用那滚滚烟尘迷惑前方的敌人,使得敌军心惊胆颤不战而逃,实际这支骑兵总数刚刚过万。

    为首一员大将,骑跨骅骝马,挥动大斧,正是吕布麾下大将徐晃徐公明。

    原来他奉吕布将令,前去沁水游的狭窄处堵塞河流,然后趁着河水变浅之际,领着一万骑兵渡河,马不停蹄往河内城赶来。

    徐晃挥动大斧,领着两千匈奴精骑打头,往阵势已乱的西凉骑兵后队冲杀过来。

    那三万西凉骑兵已经被中央军枪兵刺杀两千多人,因坠马被中央军刀兵枭首三千多人,还有六千多人死在中央军的两万弓弩兵的多番攒射下。

    剩余的西凉骑兵溃不成军,纷纷溃逃,徐晃领麾下一万精骑紧追不舍,那些自觉逃不掉的西凉骑兵纷纷滚鞍下马,拜伏在地,缴械投降,因为他们知道中央军待遇福利甚好,这年头跟谁卖命不是卖啊。

    在另外一边,以吕布、典韦、魏越三大猛人为三叉戟的中央军飞虎骑兵冲杀下,牛辅的一万亲军更加溃不成军,纷纷逃散,不敢跟吕布等人拼命。

    牛辅在阵中拼命叫喊,后来见他的喊声压不住西凉兵对吕布这个杀神的恐惧,便挥动大刀,连续砍杀几个逃跑的士卒,却也无济于事,一开始只是数十个士卒溃逃,后来便是几百个,几千个士卒溃逃。

    牛辅见无法阻止士气的崩溃,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在亲兵的护卫下,夹带着贾诩,往河内城逃去。

    吕布早就看到那个一脸粗豪浑身胖大正在挥刀砍杀西凉兵想要阻止士兵溃逃的牛辅,他想要擒贼先擒王,也想利用擒获的牛辅再敲董卓的竹杠,见牛辅想要逃回城里,赶紧策动胯下赤兔马,挥动掌中方天画戟,往牛辅逃走的方向冲杀而去。

    现在的牛辅虽然很不争气,但他有一个便宜岳父,西凉将士看在董卓面,对牛辅保持着较高的忠诚度,跟那一世董卓死后牛辅众叛亲离的情况迥然不同,于是乎,牛辅的亲兵们纷纷跃马挥刀,阻止吕布对牛辅的追击。

    那些牛辅亲兵们不约而同感到眼前红光一闪,便觉脖颈处一丝凉意,随即跌落马下,等他们跌落马下,他们脖颈处才喷出漫天血污,原来吕布的方天画戟太快了,快得超过了他们血流的速度。

    “将军,快走!”牛辅的亲军统领胡赭儿见吕布势不可挡冲杀过来,料想以牛辅的武艺无法阻挡,心中感念牛辅往昔对他的恩情,脑子一热,一边对牛辅喊道,一边挥动长矛,迎战吕布。

    吕布见胡赭儿黄发绿眼,知道他是胡人血统,非我族裔,大喝一声:“胡狗该杀!”

第239章 兵发河内擒贾诩(五)

    第239章兵发河内擒贾诩(五)

    吕布忿恨出手,方天画戟上传出的力量更远胜往昔许多,胡赭儿手中长矛感到一股大力涌上来,虎口震裂,长矛脱手,吕布的方天画戟毫无阻碍,如行云流水,顺手,顺势,把胡赭儿的脑袋砍落马下。~~

    其他西凉士卒大为惊惧,胡赭儿和他的族兄胡车儿、堂兄胡赤儿并称董军三胡,为董卓军中少有的猛将,却不是盛怒之下的吕布一合之敌。

    “吕贼,纳命来!”牛辅军中另外一员猛将牛佐,乃牛辅的弟弟,趁着吕布纵马斩杀胡赭儿而典韦、魏越尚未跟上之际,挥动长矛从侧边偷袭过来。

    牛佐的长矛眼看就要刺到吕布,矛尖距离吕布的后心不到一寸,牛佐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涌入矛身,长矛再也无法tǐng进半分。

    牛佐胆战心惊地注目观瞧,只见吕布单手紧握矛杆,大喝一声:“让你偷袭,让你爽!”

    吕布竟然单手握紧矛杆,把另外一端紧握矛杆的牛佐举起来,吕布挥动矛杆,带动胖大的牛佐砸向那些挥刀举枪想趁机杀伤吕布的西凉兵。

    那些西凉眼看一道巨大的黑影砸向他们,出于本能,想也不想,挥动刀枪,向那黑影斩去刺去,结果他们的刀枪所到之处,连吕布的影子都没有碰到,却全落在牛佐身上。

    吕布的动作太快了,牛佐根本没想到要弃矛而逃,还紧紧地抓着长矛,却悲惨地中了自己人五枪四刀,其中一刀正砍在他的脖颈处,牛佐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种惨烈憋屈的死法正应了吕布所说的让你爽。

    吕布顺手把牛佐往牛辅逃去的方向用力投掷过去,越过数丈距离,砸翻四五个西凉骑兵,嘭地一声,落在牛辅马后。

    牛辅转头看到弟弟凄惨的死不瞑目的死状,肝胆俱裂,呆立当场,根本涌不出半点回转身跟吕布拼命的血勇,贾诩见牛辅被吕布吓傻,忙策马冲上前,挥起腰刀,斩在牛辅坐骑的屁股上,那匹战马痛极难忍,一溜烟往前面跑去,那里正是河内郡城方向,贾诩也向自己坐骑的屁股上砍上一刀,那战马跟牛辅的坐骑一样,疼痛难耐,不管不顾地往河内郡城方向跑去。

    待吕布将阻路的西凉骑兵尽数斩杀,扫清前面的路障以后,却见牛辅和贾诩已经一溜烟跑到河内城边,河内城mén大开,放牛辅和贾诩进去。

    吕布想乘机领着飞虎军冲杀进去,便紧追不舍。

    刚到城mén边,却见牛辅和贾诩已经进入城内,城mén已经牢牢关上,吊桥也已经竖起,城上shè下箭雨,吕布只得恨恨地拨马回转。

    吕布刚刚回转,却见黄河方向烟尘大起,一股人马飞奔而来,原来是牛辅派往黄河边巡弋防止吕布偷渡的一万西凉兵,他们知道牛辅军大败,便赶紧回转支援。

    等他们来到战场,中央军八万大军早已严阵以待,前面是寒光闪闪的长枪阵,后面是蓄势待发的弓弩兵,再后面还有上百架霹雳车跃跃yù试,两侧还有两万jīng骑伺机而动。

    那一万西凉兵的统领正是吕布的故jiāo李肃,李肃远远看到中央军阵列森严,又看到牛辅的数万大军或降或死,仅有牛辅和贾诩二人逃回城中,他心惊胆颤,忙领军往河内郡城撤退。

    因为这一万西凉兵多是骑兵,逃跑速度甚快,吕布想追击,却因自己的飞虎军和徐晃麾下骑兵在刚才的战斗中甚是疲惫,不得已,放弃追击李肃,任由他率军进城。

    当李肃领一万骑兵回到河内城中,西凉军在黄河北岸已无防御力量,吕布便命令张颌领一万jīng锐步卒搭乘秦谊带来的五百只战船,顺着黄河逆流而上,绕过河内城,在河内城和箕关之间开始大扫dàng。

    牛辅在箕关只留下三千人马,守关有余,进击不足,根本不敢出来跟张颌对阵,那些先前被牛辅攻破的县城里留守的西凉兵分别只有四五百,张颌一万人马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河内城和箕关之间的西凉势力尽数扫清,现在的河内郡只剩下孤零零的河内郡城。

    秦谊则统领由黄河渔夫组成并经过两个月艰苦训练的两千黄河水兵纵横在这一段的黄河上,把所有船只全部缴获,避免对岸洛阳、荥阳一带的董卓大军渡河前来接应。

    董卓的西凉军一直在西凉苦寒之地厮hún,从未有过水战经验,也从未有过水上作战的意识,以至于黄河被掌控在中央军手里,董卓才恍然大悟,想要造船打造水师,可谈何容易,船只并不是一时半时就能造出来的,水师也不是三五天就能打造出来。

    在严冬冰封之前,中下游的黄河主宰权还在吕布的黄河水师手里,黄河水师暂时由出身于黄河渔夫家庭的河东人秦谊执掌,目前有两千战兵和两千辅兵,算是一个旅团的兵力。

    吕布留部将刘何统领驻扎在沁水以北九个县城的一万辅兵,继续清理那九个县境内的敌对势力,而张颌领一万jīng兵继续扫dàng河内郡内其他县城,清除其他敌对势力。

    吕布特别吩咐张颌,一定要密切监视温县的司马家族,司马氏若稍有异动,张颌要立即通知吕布,吕布立即出动大兵,将司马氏灭族。

    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和兄长司马朗现在都在洛阳为董卓伪朝廷效力,司马一家在温县俨然是土皇帝,有家兵数千,若是他们执意追随董卓,吕布想要彻底掌握住河内郡,把这里当做自己对抗董卓的桥头堡,就必须要彻底把司马家铲除掉。

    不过,眼下最关键的是,攻破河内城。

    吕布向随军出征的中央军主薄路粹问道:“刚才一役,我军伤亡情况如何?”

    路粹刚刚统计完毕,对数字记忆犹新,遂不看册子,把那几组数字说了出来:“我军阵亡二千六百余人,多半是在西凉骑兵突袭中阵亡的前排枪兵,我军重伤一千四百余人,幸亏有中央大学堂医学院学生随军从医,他们秉承华佗先生的医术,能够把其中九百多人救活,但剩下五百多人都仅能残喘数日,我军轻伤四千四百多人,多半是冲锋在前的枪兵和飞虎骑兵,有三千五百多人伤势痊愈以后既能重新战斗。”

    吕布眉头轻轻一皱,这伤亡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大一些,看来西凉骑兵还真是天下少有的jīng兵:“这样算来,我军这次的战斗折损竟达到四千多人,那西凉兵折损情况如何?”

    路粹答道:“牛辅这次率军出城,意图半渡而击阻止我军过河,他有些骄傲轻敌,只带了五万兵马,还分出一万前去巡河,投入战斗的只有四万人马,但这四万人马里面大多数都是董卓牛辅从凉州带来的西凉jīng兵,只有一小部分是在河内当地招募的,所以这四万人马可抵得过一般诸侯的十余万人马。可牛辅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中央军更为骁勇,特别是有主公这样的天下无双猛将带领下,士气如虹,而且人数占优,能把他们打得落huā流水。”

    吕布连忙摆手道:“路主薄,莫要拍我马屁,还是先把实际情况告诉我吧!”

    路粹见吕布表情甚是淡然,知道这位主公深有自知之明,自己以后还是要改掉善于谄媚上峰的máo病,踏踏实实做事吧,便肃然答道:“牛辅的四万人马里,仅有六千多人从其他城mén逃入河内城,余下三万三千多人都留在这里,其中战死、重伤待死的约有一万五千多人,剩下的一万七千多人都有轻伤,这些人里面愿意加入我们中央大军的有八千多名,剩下九千多名都沉默无语,投降却不接受整编。”

    “怎么会有多人都不愿意加入我们中央军?”吕布稍感挫折。

    “主公明鉴,那九千多名士卒都是凉州人,都是跟随董卓的老兵,他们这番迫于形势,想要活命,所以缴械,但他们都顾虑凉州家人,心里对董卓尚有一丝忠诚,所以不肯归顺我中央军。”

    “那就把他们发给韩浩那里去屯田吧。”对于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家伙们,吕布毫不客气。

    吕布又问负责情报的郭嘉:“奉孝,河内郡城里原有多少人马?”

    郭嘉回道:“牛辅带来河内的西凉兵只有三万人,但他为了抵御我们中央大军,便在河内郡疯狂招兵,一连招募了六万二千多人,这些人马多半是太行山下来的山贼土匪,还没有被牛辅好好整编,这六万贼兵跟那三万西凉jīng兵搅在一起,反而减弱了西凉兵的战斗力,贾诩曾劝谏过牛辅,牛辅没有听从。”

    吕布沉yín道:“如此说来,现在河内郡城里的敌军西凉jīng兵不足六万,jīng兵不足两万,这可比原来好对付多了,看来我们这次可以一鼓作气,把河内城拿下。”

    郭嘉通过安chā在河内的军情局特工,对贾诩了解的越多,对他越是忌惮,连忙劝谏道:“主公,若是没有贾诩在此坐镇,我中央大军自然可以轻取河内,但因为贾诩坐镇,主公切莫轻敌。”

    吕布傲然道:“贾诩贾文和虽然狡猾多智,怎奈我们对他已经甚为了解,他必定会坠入我的毂中。”

    !#

第240章 兵发河内擒贾诩(六)

    第240章兵发河内擒贾诩(六)

    吕布命眭固领一万辅兵看管中央军伤兵和西凉俘虏兵,自带四万战兵和三万辅兵围住了河内城。由网友上传==

    河内城西面靠山,北面邻水,皆不利攻城,吕布大军便在河内城的东面和南面扎下大营,把河内城围住,准备攻城。

    吕布领着亲军围绕河内城巡视数次,越来越烦恼,这个河内城可真的不好攻打啊。

    河内城因建制已有近千年,历尽数个朝代,不断加固,所以城高濠深,易守难攻。

    最让吕布烦恼的是,护城河乃是引沁河水而成,既宽阔,又深邃,虽然徐晃领兵把沁河上游堵住,怎奈护城河自从修筑成功以后,便跟沁河断了,变成了死水,并不流出,所以堵塞上游,让护城河干涸的如意算盘破灭了,掘开沁河水淹河内城也是痴心妄想,因为河内城依托西北方向山势所建,地势颇高,恐怕沁河决口,首先被淹的是吕布中央大军,而不是河内城。

    在渡过沁水河围住河内城以后,吕布便让眭固领人把沁水上游堵塞处慢慢掘开,省得有敌对势力骤然掘开,把中央大军的部分营垒给淹没掉。

    因护城河很宽,郑浑的霹雳车根本打不到河内城头,只能望而兴叹。

    吕布无可奈何之下,便又命人打造五丈多高的云车,搭载在十六匹马拉载的马车上,吕布跟前军师沮授、中军师董昭、前军师祭酒徐庶、中军师祭酒郭嘉四人攀上云车,瞭望河内城的虚实。

    云车绕城三日,吕布叹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不利久战,我军须得速速拿下河内城,再进而拿下箕关,与朱儁将军汇合,不知各位军师有何发现,我军该用何种计谋速破此城?”

    徐庶指着东北角的城墙,笑道:“主公,你且看来,这里频临沁水,每逢沁水涨水之际,这里便受河水侵泡,久而久之,这里的砖石便有些腐朽,再加上河内建城已有数百年,年久失修,鹿角也多半毁坏,不如我们行声东击西之计,明攻西南角,暗攻东北角,如此这般,可以速速拿下河内城。”

    吕布点头称许:“元直所言真乃妙计!”

    郭嘉忧心忡忡地连连摇头道:“只怕贾诩能识破这个计谋!”

    董昭却笑道:“主公几天前反用韩信之计,让贾诩上了一次恶当,害得牛辅差点将他斩杀,他这次肯定不会再那么认为主公会老老实实地沿用老计策,他应该会认为主公再次反用声东击西之计。”

    郭嘉并不太同意董昭的判断:“贾诩此人狡黠多变,每次出谋划策,都不与上次相同,因为他不想被敌人掌握住他使用谋略的特点。以己度人,我想,贾诩定然会想到,咱家主公不会再像前次那样反用前人的计谋,应该会沿用前人的声东击西之计。”

    吕布听到这里,脑袋有些发晕,这不是变成看谁的huāhuā肠子绕得比较弯了吗。

    老成持重的沮授沉声说道:“我觉得现在就判断贾诩的想法是不对的!贾诩对主公计策的把握应该是从主公调兵遣将布置兵力上来判断的。现在就要看主公埋下破绽的水平高低了,若是埋得高明,让贾诩认为我们的破绽是真实存在的而是故意骗他的,他必定能被我们牵着鼻子走,若是埋得不太高明,让贾诩看出那是我们故意的,那我们就被动了。”

    吕布抚掌笑道:“公与所言极是,我们不必huā费心神去瞎猜去赌贾诩的想法,我们要竭尽所能地影响贾诩的想法,争取牵着贾诩的鼻子走。”

    吕布大军白天就大肆调兵,从南面军营和东面军营调动人马,往东北角聚集,南面和东面军营调动人马都是遍chā旌旗,锣鼓喧天,声势浩大,看上去似是把所有人马都往东北角聚过去。

    贾诩站在城头,冷目观看,看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贾诩依然两眼发光,看着吕布中央军大营。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东北角新造的中央军大营里偷偷mōmō溜出无数中央军将士,趁着夜sè,偃旗息鼓,悄悄地往西南角行军。

    贾诩暗暗冷笑道:“吕布小儿,若非我早知你当初从洛阳城撤退的无赖行径,就被你给骗了。”

    贾诩赶紧下城,去找牛辅禀告:“我在城上见吕布绕城观察我军城防虚实已有三日,表面看起来他将兵马都集中在东北角,是因为东北角久遭沁水侵泡,腐朽不堪,又因年久失修,鹿角残破,所以他想全力攻击东北角,实则不然,他玩的是声东击西之计!

    吕布白天似是调集所有人马齐聚东北角,到了晚上,他却暗地把兵马都调往西南角!最为明显的是,他白天调动人马的时候,并未调动他那数百架霹雳车,传说他这霹雳车攻城拔寨势若破竹,之前他在冀州攻破许多敌对世家坞堡全都仰仗霹雳车,这次他为何不往东北角调动霹雳车,便是想要用霹雳车破开西南角的城墙。”

    牛辅经上次战败,对贾诩已经没有原来那种言听计从的完全信赖,他将信将疑地登上城头,细细观瞧,果然看到城外影影焯焯地有无数人影在往西南角移动。

    牛辅大惊,急忙问贾诩:“吕布小贼诡计多端,防不胜防,现如今,该如之奈何,请文和教我!”

    贾诩冷森森笑道:“既然我们知道吕布主攻方向在西南角,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今天晚上,吕布大军只是在虚调人马,应该是从明晚才开始攻城。明天晚上,将军可统率四万jīng兵,轻装打扮,饱餐战饭,埋伏在西南角的民房里,同时命剩余两万残兵假装防守东北角城墙、东mén、南mén。晚上就任由敌军攻破西南角,城头防守将士虚应一番便行撤退,等吕布大军攻进城里,我军四万伏兵一起冲出,必能将吕布生擒!”

    牛辅不由得拍抚着贾诩的脑袋:“文和,你说你这脑袋咋长得,怎么这么灵光,我觉得自己够聪明了,要是跟你比起来,我这脑袋里装得都是草啊。”

    贾诩心道,你就是一个草包,但他面上却恭维道:“将军武略非凡,雄壮威武,贾诩文弱书生不敢相比。”

    牛辅对自己还是略微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他涩声说道:“若论武略非凡,雄壮威武,天下除了我岳父泰山外,便是那个可恶的吕布小贼!”

    想起吕布的悍勇无匹,想起惨死在吕布戟下的弟弟牛佐,牛辅不禁冒出一声冷汗:“若是吕布那**万人马倾巢出动,攻杀进来,即便是伏击,我们区区四万人又怎么够用!文和,不如把那两万人也拿来放在西南角民宅里,一起伏击吕布!六万人应该比四万人要多些胜券!”

    贾诩惊道:“那东北角城墙、东mén、南mén的防御,该怎么办,若是空无一人,会被吕布看出我们已经识破他的jiān计!”

    牛辅嘿然一笑道:“既然我们要征用西南角这些民宅,便把这里的百姓驱赶到东北角城墙,假扮成我们西凉兵,骗过吕布小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贾诩只得同意。

    夜幕降临了,吕布中央大军饱餐战饭,然后回到帐篷睡大觉。

    而牛辅那六万人马则苦bī地趴伏在城内西南角的民宅里,等待中央军进入埋伏圈。

    一更天过去了,中央军没有任何动静,二更天过去了,中央军还是没有动静。

    牛辅瞪着牛眼看着贾诩:“吕布小贼不会不来了吧?”

    贾诩眨巴着小眼睛,冷森森地笑道:“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天气一日寒过一日,再过一些日子就要下雪结冰了,我们在城里温暖的被窝里,他们在城外冰冷的帐篷里,再加上箕关被我军占领,他们跟河东朱儁失去联络,又恐惧盐池被我军占领,必定急于攻下河内城,以我观之,他今晚必来攻城,请将军耐心等候片刻,必有动静!”

    贾诩话音刚落,就听到东北角和西南角都传出了一片喊杀声,不同的是,西南角还响起了一阵阵石头划过夜空的凄厉呼啸声砸在城墙上的砰砰巨响,东北角的喊杀声似乎稀薄许多。

    牛辅十分满意地看了一眼贾诩:“文和,你果真料敌如神!”

    贾诩嘿嘿笑道:“其实这都可以推论出来,吕布之所以把霹雳车按在西南角,是因为西南角远离沁水,护城河面窄狭,霹雳车只要推到河边,那飞石便能砸中城头,而东北角频临沁水,护城河面宽阔,霹雳车推到河边,飞出的石头只能砸到墙根。”

    西南角的霹雳车轰鸣声响过一段时间,渐渐暗沉下来,西南角那些咋咋呼呼地修建浮桥的中央军将士也渐渐没了声响。

    贾诩觉得甚是奇怪,便派人冒险走上城头观看西南城外中央军到底在搞什么。

    刚刚派人登上城头观看,贾诩又听到东北角传来的声响越来越大,紧跟着就听到东北角守卫的那些百姓四散奔逃的凄厉喊声。

    贾诩恍然醒悟,大叫一声:“又中吕布小贼的jiān计了!”

    !@#

第241章 兵发河内擒贾诩(七)

    第241章 兵发河内擒贾诩(七)

    原来吕布白天大展旗鼓调动的兵马是中央军所能调动的全部人马,到了夜间,偃旗息鼓悄悄行进的却是眭固领着一万辅兵保护着所有伤兵、押解着所有俘虏,往西南角军营潜行而去。贾诩以吕布以往计谋来做判断,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吕布已经把那个计策又反用了。

    在东北角,吕布站在云车上,一眼就看出东北角城墙上换防的是多是普通百姓扮成的假西凉兵,心中暗自大喜,自己这番计谋还是瞒过了毒才贾诩。

    二更半的时候,眭固先领五千辅兵拉起一百架霹雳车,虚张声势地往西南角城墙轰炸石头,那些俘虏则在辅兵的逼迫下,摇旗呐喊,扎浮桥装出强渡护城河的样子,来迷惑牛辅和贾诩。

    而在东北角,吕布等到西南角眭固的霹雳车开始轰鸣以后,便命所有将士出动,携带早已打造好的浮桥段落,让深通水性的士卒跳入护城河里,将浮桥连接好,其他将士等浮桥一一搭建完毕,便扛着在路上就打造好的云梯往城下猛冲,还有一万名弓弩兵一起向城墙攒射,掩护其他将士的行动。

    牛辅在东北角这边还是放了上千个老弱残兵,他们见吕布大军不是佯攻,而是玩真的了,一边派人去通告牛辅,一边督促那些扮作西凉兵的百姓们往下扔石头、泼火油、推云梯,试图阻止中央军的攻城。

    当浮桥搭好以后,中央军的精锐弓弩兵便紧急跟上,便是站在浮桥上也要向城头上攒射,来掩护那些刀盾兵攀援云梯。

    特别是吕布、黄忠、曹性、郝昭这四大神射手联手,一起往城头飞射,箭如流星,例不虚发。

    特别是吕布,每一支箭都把露出头强迫百姓的西凉兵头目射杀,要么是爆头,强劲的箭气直灌面门,锐利黝黑的箭雨似是一道黑色流星从那头目的额头钻入,再从后脑穿出,要么是爆喉咙,黑色箭羽从那头目的咽喉窜入,再从脖子后面窜出,死状都甚是凄惨,有些被射中的西凉兵头目干脆从城头砸下,即便是没死透的摔倒在三丈高的城墙下,也死得透透的。

    剩下那些老弱残兵和无辜百姓们见那些头目的惨死模样,要么惶恐地往城下跑去,要么趴伏在城墙的地上,等待不可测的命运,他们心里都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就这样,顷刻之间,挥动双刀的魏越把一个试图推动云梯的西凉兵砍翻,率先登城,其他将士纷纷跟上,迅速地占领了东北角的城墙。

    魏越继续挥动双刀往东门方向砍杀过去,领着他麾下两千刀盾兵,将东门守卫的数百西凉残兵杀散,大开东门,招呼中央军骑兵攻入河内城。

    徐晃领着麾下一万精骑先行攻入河内城,吕布领一万飞虎精骑紧随其后,攻向河内城的西南角,黄忠统领步卒迅速跟上。

    约莫靠近西南角那些民宅,吕布大喝一声:“放火!”

    徐晃率领一万精骑,飞驰过那段埋伏圈,点起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往那些民宅里投掷过去,这时候的河内城,频临寒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下雨了,天干物燥,那些民宅都是草木为顶,点火就着。

    一瞬间,熊熊火光把河内城照耀得如同白昼,滚滚浓烟熏得牛辅这六万人马再也无法执行贾诩所说的继续潜伏引逗中央骑兵进行巷战的任务,一个个慌乱地窜出民宅。

    等他们窜出民宅,等待他们的正是中央官军严阵以待的两万精骑和两万弓弩手。

    吕布射出鸣镝箭,四万中央官军紧随其后,射出早已蓄势待发的箭矢,密集的箭羽如同倾盆大雨,飞泻而下,笼罩在那些慌乱的西凉兵头上。

    刚刚被烟熏火燎,刚跑出来又被箭雨洗礼,耳边听到中央官军雷霆大吼:“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那些新近依附牛辅的四万多贼兵心惊胆颤,知道不能再跟牛辅混下去了,纷纷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贾诩急忙对牛辅说道:“将军,吕布势大,势不可为,不如冲出城外,回到箕关等待相国的援兵吧!”

    牛辅气急败坏,抡起大刀,劈向贾诩:“都是你这腐儒害得我连连中计,受死吧!”

    贾诩无话可说,心如死灰,闭目等死。

    就在这时,一阵刚劲的箭风从他耳边吹过,平地一声巨响,牛辅的大刀被一支黑色羽箭射偏,划过贾诩的脸颊,一扫而空。

    牛辅亡魂皆冒,那支黑色箭羽把他的大刀射偏,震得他虎口发麻,好悬把大刀脱手,与此同时,还有四支黑色箭羽向他飞射过来,他赶紧俯身下去,策动马匹,躲开那连珠箭,再也顾不上去把贾诩斩杀。

    牛辅不敢抬头,紧紧地趴伏在马鞍上,掉转马头,往西门冲去,因为求生心切,他在麾下亲兵的保护下,杀出一条血路,一溜烟往箕关方向奔去。

    贾诩抬头看了看远处放回弓箭的吕布,心里没有半点感激,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吕布,便又拨转马头,跟随牛辅,冲出西门,往箕关而去。

    吕布愣住了,牛辅刚才要杀他,是自己救了他,没想到他不仅没有降顺自己,反倒继续追随牛辅,这贾诩脑子有病吗?

    徐晃策马上前,冷哼道:“主公,这个贾文和不识抬举,要不要我追上去把他杀掉?!”

    吕布摆摆手:“不必公明费心,自有擒他之人!公明,你前去追击牛辅,切不可伤了他的性命!”

    吕布和徐晃一起,统领骑兵,紧追牛辅、贾诩等人。

    黄忠都督所有步兵,镇抚城中所有敌兵,那些新近依附牛辅的贼兵们见牛辅弃城而逃,兵无战心,也经受不起中央大军弓弩连发的打击,纷纷弃械投降。

    有两千多西凉骑兵护着牛辅、贾诩等人,一直往箕关逃去。

    一万多中央军精骑在后面紧追不舍。

    一个时辰后,这些西凉骑兵人困马乏,遥望后面的中央军骑兵似乎没有追上,他们便强烈要求停下喘口气,牛辅知道手下这些都是骄兵悍将,自己若是忤逆他们的意思,怕是马上就惹起兵变,只得同意。

    牛辅转头看了看他们停马休息的地方,是河内城到箕关的必经之道,正处于两山夹一沟的沟里,便大笑道:“吕布还是太年轻,没有经验,若是他在这两侧伏上精兵,焉有我们的命在?!”

    贾诩凄惶地说道:“将军,你难道不觉得这山谷里太安静了吗?”

    牛辅听贾诩这么一说,侧耳一听,果不其然,除了西凉马的嘶鸣和西凉兵的喧嚣,整个山谷里没有鸟鸣,没有虫叫,死寂一片。

    牛辅凄厉大叫道:“不好,有埋伏!”

    牛辅话音刚落,就见两侧山坡上冒出数千名中央军弓弩手,一个个都头戴草环,身上涂着草色,趴伏在灌木从中根本看不出来,而且牛辅这两千多西凉兵是狼狈逃窜,根本没有意识去派出斥候探路,所以被中央军顺利伏击。

    中央军弓弩手箭如雨下,那两千西凉兵都是骑兵,高头大马顿成了不用瞄准就能射中的活靶子,不是人亡就是马死,伴随着人的哀叫马的嘶鸣,两千西凉兵在一通箭雨之后,只剩下了一千多个。

    牛辅一马当先,猛往前面冲去,希望能够通过这段死亡伏击圈,却听到前方的山谷轰隆一声巨响,从山上滚下的大石把去路堵住,牛辅只得拨马回转,希望冲着来时的路逃得死地。

    牛辅绝望地看到,来时的路上已经飘扬起一杆血色大旗,上面写着斗大的“征北将军吕”,大旗之下骑着龙驹赤兔提着方天画戟正是征北将军吕布吕奉先,在他身边,跨着骅骝马提着开山大斧的正是吕布麾下智勇双全的大将徐晃徐公明。

    吕布和徐晃身后是一万多名中央军精锐骑兵,将牛辅这一千多骑兵的逃路堵死。

    等吕布出现后,山上的张颌命令属下弓弩兵停止射击,张弓搭箭,瞄准牛辅等人,若是他们有什么让主公吕布不满意的,这些箭还是会落在他们身上。

    吕布举起方天画戟,指着牛辅,哈哈大笑道:“你已穷途末路,还不赶快下马,束手就擒?”

    牛辅面如土色,颤声问道:“我若缴械,你能否饶我性命?”

    吕布朗声大笑道:“牛辅,你最近可曾见过董旻和董璜?”

    牛辅顿时明白了吕布的意思,敢情他是想拿自己再去要挟岳父大人,赶紧摇头道:“吕将军,我只是女婿,非比董旻和董璜,乃是岳父的血肉至亲,将军想拿我跟岳父大人交易,恐会失望!”

    吕布听牛辅这么一说,心里也犯疑,董卓会不会为了他这个蠢笨如猪的女婿再送战马和军粮给自己呢?若是董卓不做这个买卖,自己就不用留牛辅这个废物了,眼神里不禁泛起杀气。

    贾诩在牛辅身边,敏锐地看到吕布眼神里的变化,赶紧高声叫道:“吕将军,牛辅不可杀!”

    !@#

第242章 贾诩定计取箕关

    第242章 贾诩定计取箕关

    吕布眯着眼睛,看着贾诩,眼神里杀气更浓:“贾文和,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说得没有道理,不但牛辅死,你也难以活命!”

    贾诩不为吕布泛起的杀气所摄,神情没有半点畏惧,拱手道:“此事事关军事机密,不可当众明言,还请将军策马近前,贾诩悄声告之。”

    吕布冷冷一笑:“是你主动想告诉我,不是我主动想听,为何要我策马近前,莫非想要诱杀于我?怕是你痴心妄想!”

    贾诩本无此意,被吕布误会了,恐怕惹得吕布震怒,自己性命难保,这时他的神情才闪现几分慌乱,躬身道:“将军误会在下了,在下并无此意。”

    吕布嘿然一笑:“不须我近前,你近前也可把那机密告知与我。”见贾诩有些犹豫,吕布一摆手:“恶来,将他擒来!”

    典韦从吕布身后闪出,策动胯下青鬃马,挥动手中一对大铁戟,飞马奔到贾诩面前。

    牛辅见张颌麾下数千弓弩兵那寒光闪闪的箭羽都对准自己,又畏惧典韦的威猛,不敢乱动,而贾诩根本反应不过了,就被典韦一戟压在他的脖颈,逼着贾诩策马向吕布面前走去。

    吕布冷哼一声:“恶来,无须如此客气!”

    典韦明白吕布的意思,把一支大戟放在马鞍,伸手把贾诩从贾诩马上提起,如同提着一个稚童,安放在自己马前,然后策马回到本阵,扑通一声,把贾诩丢在赤兔马前。

    贾诩被摔了七荤八素,眼前金星乱冒,不等他爬起,典韦就从青鬃马上跳起来,提起贾诩的脖颈,强迫他站稳,强迫他向吕布行一个跪拜大礼。

    吕布看到典韦虐待贾诩,心里无比快意,典韦如此对待贾诩还算好的,若是让典韦知道自己在历史上就是因为这个贾诩给张绣进献的计策才让自己死得那么憋屈那么惨,他不把贾诩扒皮抽筋才怪。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搁在贾诩脖颈处,冷笑道:“贾诩,你是不是认为天下就属你最聪明,天下人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在这个乱世里,就你最能保全性命?!那你算一算,你现在还能不能保全性命?”

    贾诩抬起头,眼神恢复镇定,跟吕布对视着,并无半点怯懦:“我能保全性命!”

    吕布诧异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贾诩绽然一笑道:“将军不是不敢杀我,而是不愿杀我!”

    吕布森然一笑:“我不愿杀你?!你这个助纣为虐唯恐天下不乱的斯文败类,早就该死!”

    “唯恐天下不乱?!难道将军真的希望现在的天下是太平无事的吗?”贾诩嘿嘿一笑:“天下若是太平,怎能显出将军的能耐!”

    “贾文和,你太小看我吕布了,若是天下真的能够马上太平,百姓都能马上安居乐业,我愿马上返回九原老家以放牧牛马为生,”吕布叹息道:“怎奈这世道一日比一日不太平,若无我吕布,这天下不知有几人称孤道寡,不知有几人荼毒生灵,不知有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非是我吕布不想要太平,而是这大汉天下的太平并非空口白牙便可得到,须得铁与血的手段才能得到。”

    “这便是铁血兴大汉,唯我中央军的缘由?!”贾诩问道。

    “是的,我大汉便如那凤凰,不经过逆磐,不可能得到重生!”吕布异常坚定地说道。

    吕布忽然意识到,是自己在质问贾诩,怎么翻转成他来问自己,便故作严肃状:“言归正题,你说我为何不愿杀你?!”

    贾诩嘿嘿一笑:“将军的眼神里泛出的杀气只是威慑之气,却无半点杀机,反而流露出求贤如渴之意,将军前些日子做出的诗句‘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脯,天下归心’,贾诩时时吟诵,今日看到将军的眼神,便可以看到将军眼中的贾诩,嘿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贾诩敢断定,将军愿意用我,不愿杀我!”

    吕布哈哈大笑道:“文和,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取名为诩,诩,大言也,你果真是大言不惭之辈!”

    “将军,您难道真的以为我贾诩乃虚浮无能之人?”贾诩嘿然笑道:“将军,莫要再欺我贾诩,莫要再故意折辱我贾诩,好让我屈服。实话讲与将军,您若是能让我贾诩尽展才华,不须将军百般手段,我贾诩必将尽心尽意,若是您无法让我贾诩施展才华,虽然将军用尽百般手段,我贾诩也不会为将军进一个计谋!”

    “我很不明白,以你贾诩之能,为何屈居于牛辅之下?”吕布一直搞不懂,贾诩的前半生为何一直跟那帮不成器的西凉武夫为伍。

    “将军有所不知,我乃凉州武威人,又是寒门出身,虽然举得孝廉,却也无世家赏识,迫于生计,只得依附董卓。之所以在牛辅帐下,实不相瞒,纯因牛辅粗鄙少文,没有智谋,对我言听计从,我的才华得以尽情施展!”贾诩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便毫无隐瞒地和盘托出。

    吕布瞥了一眼那个身躯胖大类如董卓的牛辅,冷笑道:“跟着一头猪混,那头猪对你再言听计从,你又能有什么出息?!牛辅甚至连郭太的白波贼都打不赢!”

    贾诩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以来都默默无为,原来是跟错主子了,不禁叹息道:“将军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我贾诩常常自诩天下少有如我这般智谋之士,却没成想,自己却连最根本的择主都做不好!”

    吕布收起方天画戟,拍拍贾诩的肩背:“文和,俗话说,水涨船高,若是你选择的水很浅,哪怕他只载着你这一条船,也没有任何意义。文和,听我一句忠告,以后莫要一味强调自己才能是否尽情施展,而要看那主公能否把所有人的才能尽情施展,只有那水高涨起来,你这条船才能尽情扬帆。”

    贾诩听了吕布这番话,呆愣半晌,醒悟过来以后,俯身下拜:“贾诩拜服主公!”

    吕布没想到贾诩能够这么快就拜自己为主公,颇为惊诧:“文和,你难道不怕后悔?”贾诩在家伙先后跟过牛辅、李傕、段煨、张绣、曹操,在谋士里也算善能跳槽之辈,吕布还真的有点把握不住他的脉,万一那一天他再跳槽了,自己岂不杯具了。

    “主公,请您放心,终此一生,您不负贾诩,贾诩必不负您!”贾诩异常坚定地说道。

    “文和,在我心中,你乃是我的陈平!”对于贾诩这样的人,吕布不好拿萧何张良来作比喻,只好拿并不是那么完美却智谋出众仅次于汉初三杰的陈平来做一比,真不知道吕布会怎么圆过去这个比喻,因为他也曾对郭嘉说过类似的话。

    “贾诩得主公看重,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贾诩已经蹉跎过了四十多个寒暑,除了凉州名士阎忠说他有张良陈平之才外,他很少再听到其他的赞许,那些家乡人总说他爱说大话,他就恨恨地把自己的名字改为诩,在董卓军中,他的智谋只是让他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工具而已,万一那一天他再也无法出得好计谋,他就会像一只牛羊一样被那群武夫屠杀,像吕布这样的知遇之恩,他还从未蒙受过,尤其是见第一面,吕布眼神里就隐藏不住欣赏之意,这在贾诩这一生中从未有过。

    “文和,你且起来,给我讲讲,牛辅为何不可杀?”吕布掩饰住把郭嘉贾诩都招募麾下的兴奋,想起贾诩过来的最初原因。

    贾诩娓娓道来:“主公,牛辅放在箕关防守关隘的是名将段颖的侄孙,董卓麾下大将段煨的侄子段烩,段烩此人酷似其叔父,攻击不行却善于防守,虽然只有两千人马,但扼守易守难攻的箕关,却也能稳守。

    将军麾下近十万兵,在箕关下面无法展开,只能采用添油战术慢慢消耗城中力量,以我观之,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是拿不下来的,但现在寒冬将至,留给将军的时间顶多只有半个月。

    留下牛辅的命,便可以如此这般轻取箕关。”

    吕布听贾诩说完,心悦诚服道:“文和此计,真乃绝妙好计,便依此计而行。”

    吕布答应饶牛辅一命,牛辅感恩戴德,当他知道吕布要挟他前去诈关,他执意不肯。

    等吕布寒气逼人的方天画戟搁在他的脖颈处,牛辅屈服了。

    吕布命徐晃、郝昭统领两千精锐骑兵,尽皆扮作逃亡的西凉骑兵,两人要挟着牛辅却扮作保护状,为了扮相更真,贾诩也跟随牛辅身后。

    吕布则亲自领着一万中央军精锐骑兵,扮成紧追不舍状。

    张颌则留下清扫战场,整编俘虏,同时扼守各处要道,防止有人抢先去箕关通风报信。

    到了箕关外,牛辅感受到徐晃、郝昭两人寒气森森的匕首搁在他腰间,不得已,颤声喊道:“段烩,开门,快开门!”

    !@#

第244章 给董卓带个话

    第244章 给董卓带个话

    段烩便命令城门士卒放开城门,打开吊桥,放李肃人马出城。

    李肃带上银头盔,披上银锁甲白袍,提着丈五倒须悟钩枪,一马当先,冲到牛辅身边:“牛将军,我李肃特来相救!”

    牛辅一边挥动大刀,疲于奔命地应付着魏越,一边瞪起牛眼冷哼道:“我牛辅贱命一条,用不了您一个堂堂的虎贲中郎将来救!”

    虽然李肃来到面前,牛辅还是不敢把真实情况告知李肃,因为他知道面前的典韦和魏越若是想解决掉他,就不会像现在在这样慢慢悠悠地假打,绝对会在三五个回合之内,把自己砍死,李肃的武功高强,也绝对不是吕布和典韦的对手,真的打起来,绝对保护不了自己。自己不妨暂时相信吕布那套话,先帮助吕布夺下箕关,吕布答应说要保守箕关被诈取的秘密。

    李肃大声说道:“牛将军,何必说这种气话,现在杀退敌人要紧!”

    典韦和魏越相互试了一个眼色,他们的动作都迟缓很多,很快就被李肃和牛辅击退。

    李肃见紧紧缠绕牛辅的敌将撤退,连忙领着牛辅往城门撤退,典韦和魏越在后面紧追不舍。

    徐晃和郝昭连忙带着人混入到李肃带来的援兵里面,当他们撤退时经过城门的时候,李肃抬头高声喊道:“段都尉,赶紧拉上吊桥,关闭城门,挡住吕布的追兵!”

    段烩赶紧命人拉起吊桥关城门,却见吕布已经纵马飞上吊桥,方天画戟飞舞开来,粗若人臂的吊桥缆绳被画戟的月牙生生砍断,吊桥哐当一声巨响,横架在护城河上,纹丝不动。

    城上的守兵惊愕不止,那缆绳是上好的粗实的麻绳裹上铁线,在桐油里侵泡半年,强度很高,抗冲击,耐磨,耐霉烂,耐虫蛀,简直是刀砍不断,斧凿不透,支撑了一千多斤的吊桥许多年,谁也料不到,竟在一夕之间,被吕布的方天画戟轻轻扫过,断为两端,城门里面扯着缆绳妄图拉起吊桥的二十多名士卒手里陡然一轻,腾腾后退数十步,跌坐在一起,面如土色。

    守兵们目瞪口呆,竟然忘了往下射箭,射退吕布,吕布的飞虎精骑已经陆续来到吊桥前后,扯出背后的铁胎弓,张弓射箭,往城头攒射,掩护那些步卒快速跟进。

    妄图关门的箕关守兵被抢先闯入箕关的典韦、魏越一一斩杀,城门大开,吕布麾下精锐士卒如潮水一般涌入。典韦、魏越奋勇无前,手下几无一合之敌,一直往城内攻去,一边攻杀一边大声喊道:“征北将军吕布麾下十万精骑在此,降顺有赏,缴械不杀,妄图反抗者罪及家人!”

    段烩布置在城墙和城内制高点的上千名弓箭手张弓搭箭,蓄势待发,准备往下面发射,可是吕布的人马已经跟李肃的人马绞杀在一起,那些弓箭手里面没有几个能够点射的神箭手,他们怕误伤到虎贲中郎将李肃及其部下,又怕误伤到相国董卓大人的女婿,都迟疑着不敢放箭。

    而徐晃、郝昭已经领着麾下精干士卒,登上了城墙,登上了其他制高点,说是奉牛辅的军令,接替防御,命他们缴械归整,若是有胆敢反抗的,就地格杀。

    当初牛辅前去攻打河内,带走的都是精锐士卒,留给段烩的是老弱残兵,这样的一千人遇到吕布麾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劲卒源源不断如潮水一般的攻击,根本不是对手,纷纷被斩杀,尸首被高高抛下,从几丈的高处抛下去,都是脑袋挨着地,因为箕关就是依山而建,地都是山石所切成的,脑袋挨着地就是脑浆迸裂,死得透透的,那些稍微有些心眼的家伙见负隅顽抗的人死状都如此凄惨,纷纷放下兵器,乖乖地接受中央军的整编。

    还不到半个时辰,徐晃和郝昭的人马已经把箕关的所有制高点都掌控住了,中央军的神射手们在善于射箭的徐晃郝昭两人的带领下,不断地向那些精悍的西凉士卒放出冷箭。

    箕关巷战一开始,因为李肃率领的多是从西凉跟来的精悍士卒,而不是在河内河东等地招募的游荡子弟,战斗力还保留了几分,尤其是在被逼到绝境,他们焕发出了惊人的战力,而吕布的人马是长途奔袭而来,有些疲乏,竟然在一时之间被李肃的人马占了上风。

    吕布见状,便大喝一声:“闪开!”

    中央军将士听到吕布的大喝声,便知道主公要斩将夺旗以挫敌军锐气,便迅速分开一条道路。

    吕布散开缰绳,双手紧握方天画戟,双腿夹紧赤兔马腹,马如龙,人如飞,瞬间就到了李肃的面前,迎面就是一戟:“李肃,躲过这一戟,就饶你一命!”

    李肃吓了一跳,这么快的速度,连忙举起亮银枪去挡。

    很显然,吕布这一戟来势虽然凶猛,却也留足了情面,因为李肃跟吕布从小一起长大,熟知吕布家传的霸王戟法,自然也知道吕布这迎面一击的奥妙,所以他的倒须悟钩枪砸在方天画戟的月牙上,将吕布的方天画戟稍微磕开,勉强躲开了吕布这致命一击。

    李肃又再次侧身一躲,躲开了吕布收回画戟时月牙那顺势一斩,再俯身一躲,躲开了吕布的翻手一刺。

    就这样,李肃利用他对吕布戟法的熟知和自己灵巧的身法,竟然堂而皇之地躲过了五十多个回合,凭着这个战绩,他甚至可以排入第一流武将的行列。可他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明显比不上那些能够跟吕布硬碰硬还能给吕布带来一定威胁的关羽、张飞、颜良、文丑等人。

    到了六十个回合,吕布微微一笑:“李贤弟,你今日回去,给董卓带个话,河东之地,他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洛阳城,他要好好地给我看住,等我到时拿回来!”

    吕布话音刚落,挥起方天画戟,狠狠斩在倒须悟钩枪上。

    李肃虎口震裂,胸中一股血气上涌,头脑轰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不敢再久战下去,拨转马头,在麾下亲信将士的保护下,一溜烟往南门冲去,刚刚冲出南门,他就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血污不偏不倚地喷在他身边一个男子脸上。

    那男子轻轻擦去脸上的血污,坚定地说道:“兄长今日之辱,他日我必为兄长报之,管教吕布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李肃听那男子大放厥词,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剧烈咳嗽几声,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那人:“李沸,连我都不是吕布对手,你就别去送死了!”

    李沸,是李肃的堂弟,自幼被李肃抚养长大,对李肃尊爱有加,见李肃前一番被吕布忽悠走赤兔马被董卓痛骂痛责,这一番又被吕布重伤,心里十分忿恨。当然,他想对吕布动手的最根本动机是,他看不惯吕布的一系列政治举措。

    李沸忿恨地说道:“吕布口口声声说他爱国,说他为国家沉沦而愤恨,却总是依仗他的武力凌辱维持国家稳定的世家大族,实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

    他自己武力高强,又用尽各种伎俩,骗取文武人才做他手下;他用尽手段,削弱他自以为是的潜在对手;他推崇商人,搞什么中央钱庄,来赚取天下人的钱财;他搞什么实战训练,增强他的中央军战力;他到处采购粮食,囤积粮草,如此处心积虑,定然不是为了中兴大汉,而是为了谋朝篡位,等到他打倒了所有对手,他就会找到一个契机,称帝登基,他不是卫青,他不是霍光,他是第二个王莽!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说什么‘铁血兴大汉唯我中央军’,如此赤-裸裸地鼓吹铁血征伐,一心想荼毒生灵,如此丧心病狂的武夫,何以安邦定国?!

    他还极端仇恨其他族群,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为了消除其他异族,竟然丧心病狂地发明了什么神仙丹、忘忧丹之类的物事,虽然他一再遮掩,我也知道,那忘忧丹就是西域说的鸦片。

    这还不算,他竟然做人贩子,把我最膜拜的金发碧眼的跟鲜卑爷们一样的大爷们像牲畜一样贩来中土做奴隶,这一点儿,我最不能容忍,我非要把吕布整死不可!”

    听到这里,李肃冷冷地看着李沸,他实在看不懂这个堂弟,一脸痤疮,丑陋无比,还整天自以为是美男子,不玩女人,非要玩**,搞**还则罢了,他还跟那些黄发绿眼的鲜卑鬼们混在一起,甘愿献出自己的屁股让那些变态的鲜卑鬼们搞,这样一个极端败坏他李家门风的畜生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呢!

    李肃扬起手掌,狠狠地闪了李沸一个耳光:“蠢货!你蠢不要紧,莫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样蠢!

    吕布有感时局,愤激一些有什么不对!世局如此动荡,吕布铁血一些有何不对!!

    身为大汉子民,他忠心大汉,一心中兴大汉有何不对!!

    这些年鲜卑匈奴杀我汉人还少吗,他清除那些非我族类的杂种有何不对!!

    敌人那么多,他不择手段一些有何不对!!

    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滚去给那些黄发绿眼的鲜卑鬼们做狗舔他们的屁股去吧!”

    !@#

第245章 吕布感冒了

    李辅轻拂那满是痤疮的脸颊的巴掌印,恨恨地看着李肃:“哥哥,我可是你亲堂弟啊,你竟然为了一个敌人打我,真让弟弟我锥心刺痛!”

    李肃哇地一声又吐了一口血,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亲自抚养大的李辅竟然变成这个模样,难道是因为从小在辽西生活过一段时间,又丢在北平一段时间,跟鲜卑人居住惯了,染了鲜卑人一身毛病,许多变态的大汉男子都传说鲜卑男子十分帅气,特别是慕容鲜卑部落的,那传说的语气是恨不得做那鲜卑人的男奴。

    想到这里,李肃忿恨地一甩马鞭,将李辅抽下马:“滚,滚得远远的,莫要再让我见到你,我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弟弟!”

    李辅被李肃一鞭子抽落在马下,栽倒在地,啃了一嘴泥,过了好半天才把嘴里的泥土吐干净,然后愤愤地看着李辅远去的背影,恨恨地说道:“身在董营心在吕,哥哥啊,你这样下去早晚会被相国看破,相国岂能容你!哥哥啊,你不仁,弟弟我却不能无义,我就去除了吕布,让你忠心不二地辅佐相国!”

    李辅从吕布最近的行军方向,猜测出吕布是想把河内郡和河东郡连成一片,那么吕布的下一个进军目的地便是去河东郡治地,跟并州牧朱儁合兵。

    想到这里,李辅便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些阴毒的主意,但他知道,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足以除掉吕布这样一个勇冠天下的猛将,他不仅需要帮手,还需要一个能够把他的计谋实施的场地。

    李辅截杀了一个农夫,把自己身的盔甲脱掉,扮作农夫模样,因为他的模样丑陋,扮作农夫恰如其分,那些中央军将士并未起了疑心,李辅顺利地混入箕关。

    李辅进了箕关,发现吕布已经牢牢地掌控了箕关,牛辅再次落在吕布手里,段烩也束手就擒。i原来李肃、牛辅和段烩的人马大部分都被中央军俘获,这数万人或者投降被收编,或因拒绝投降被押往屯田兵团在河内的新建城堡里做工。

    李辅绕七绕八,回到自己在箕关的房子,在这里面住着他的两个朋,跟他志趣爱好都非常相投,一见面三人就抱在一起,战争给这三个人带来的心灵创伤似乎都需要断臂山发生的事情才能够消除。

    三人完事以后,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对付吕布。

    那个来自豫州汝南的花开痛恨吕布,是因为他的志同道合的好郑荣竟然被吕布当做娈童送给董卓,结果董卓恼羞成怒,把郑荣杀了,花开不敢去恨那个看似凶残无比的董卓,反而恨吕布入骨。

    当时被董卓跟郑荣同时死掉的还有那个把少帝刘辩带大的史道人的弟子凉州人瑙灿,瑙灿的志同道合的朋骖浑是鲜卑人,黄发绿眼,中土人都把他当做妖怪,现在在吕布的倡导下都叫他们为碧眼奴,骖浑便是现场的第三个人,他的打扮跟瑙灿一样,相貌奇异,最显眼的是,他耳朵缀着一个巨大的钻石耳钉。

    骖浑来自辽西,自幼跟李辅认识,性格很符合他的名字,惨魂,惨淡的灵魂自然不会有任何善完美的举动,因为他是黄发绿眼的鲜卑人,所以被华凯、李辅认为是心中爱物,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里成了一个受,撅着屁股乖乖地承受着。

    这三个人不知何故,竟然凑在一起,也许是同类人之间的气味可以引导三人相互认识,也许是对吕布的强烈不满,简单来说,就是臭味相投,志同道合。

    三人脑袋紧凑在一起,商议了半天,李辅是李肃的堂弟,从李肃那里得知了大量关于吕布的情报,从这些情报里,他敏锐地注意到一点儿:“河东那位公子应该是恨吕布入骨了,我们就去找他们!”

    “那位公子家大业大,只要能够怂恿着他去对付吕布,再配合着我们的计谋,吕布这回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嘎嘎嘎!”

    他们主意已定,便鬼鬼祟祟地溜出了箕关,箕关的中央军将士都没有留意这些东汉末年的非主流,任由这些长相奇特打扮奇特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东西溜出了箕关。

    吕布正在口授信给董卓和段煨,拿他们的女婿和侄子跟他们做一番交易,原本爽利的心情忽然低落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扎小人诅咒一样,吕布以为是最近一些日子连番征战有些疲累所致,所以他根本没把那种玄乎的感觉放在心。

    吕布留给张颌四个旅团的兵力,包括八千战兵和八千辅兵,任命张颌兼领河内都尉,掌管河内郡军事,把“全民皆兵”的兵制推行到整个河内郡,建立郡县乡亭四级军备,清除河内郡境内所有敌对势力,严密监视董卓麾下大将徐荣从荥阳可能发动的袭击,同时严密监控以司马氏为首的各个世家大族。

    吕布又留给郝昭一个旅团的兵力,包括二千战兵和两千辅兵,防守箕关,同时清扫箕关内的所有敌对势力,严防其他势力尤其是董卓部的袭击。

    在箕关休整数日后,吕布收到了朱儁的信函,说他现在还督军防守盐池,被杨定的西凉军限制得死死的,不能打开局面,希望吕布能够按照以前的约定,领军前来击退杨定。

    吕布便领着中央军八万将士赶往河东安邑。

    行了三四天,到达安邑城东数十里外的闻喜县城。

    吕布早已把富饶的河东郡当做自己的势力范围,在自己的境内,当然要聚拢民心,收买民意了,吕布便效仿岳飞的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故事,约束中央军驻扎在闻喜县城外。

    虽然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到了晚,野外扎营,天寒地冻,十分难捱,吕布还是下令在县城外面安营扎寨,不准任何人私自进入县城,防止有的将士扰民、害民。

    为了杜绝此类败坏中央军名声的事件发生,吕布还特意让河东人徐晃暂领军法官之职,监督麾下所有士卒的军纪,防止他们在河东郡作恶。

    呼呼的北风吹过,刺骨的冷意弥漫在原野,但吕布以身作则,将中军帐设在城外,中央军将士也无话可说,原本淤积心头的怨言都一扫而空。

    吕布还连夜巡视大营,见一名士卒带的棉被破旧不堪,不能御寒,吕布便把自己的棉被赠给那个士卒。

    那个士卒执意不收,吕布亲自把自己的棉被盖在那个士卒的床,还为他亲自铺床。

    军中其他将领都想把自己的棉被分给吕布,都被吕布拒绝,吕布大笑着说自己身体健壮得很,这么一点寒冷算得了什么,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那个士卒的破棉被拎到自己的营帐,放在自己的行军床。

    那个士卒和其他将士都感动地稀里哗啦,对吕布的敬爱又倍增一分。

    吕布心里却没有什么好得意的,自己这样的举动跟吴起吸士卒脚的脓相比,远远不如,至少吕布是战胜不了自己的肠胃去为下属吸脓的。

    吕布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成功地在所有中央军将士眼里建立了无敌的战神形象,虽然他成功地利用各种制度把军心凝聚的很好,但他在中央军将士眼里却成了高不可攀的偶像,顺风顺水的时候人人都敬仰偶像,视之为神,但若是战事胶着不利每个人的性命悬于一线之际,没有人会想起他的偶像,每个人都会顾及他自己和他的亲人,吴起那样的举动一来是树恩二来是拉近跟士卒的亲密关系,让士卒敬爱他如同敬爱自己的父兄,吕布悟透了这一点儿,也在收买拉拢军心刻意加强了一些。

    虽然一时半时之间看不出什么成就,但在长远的不可测的未来,吕布这些举动必定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但是,吕布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的强壮程度,也低估了那呼呼袭来的北风的刺骨程度,第二天一大早,吕布被灌入营帐的寒风冻醒,发现从未感冒过的他,竟然感冒了。

    他后脑袋隐隐作痛,连带着脖子转动不灵活,怕寒怕风,多穿了一套棉衣才感觉舒服一些,还一直打喷嚏,流清涕,浑身酸痛,腿脚无力,连提起方天画戟跨赤兔马的力气都没有。

    像吕布这种从未感冒过的人,一旦开始感冒,便是病来如山倒。

    吕布稍微通点医术,知道自己是风寒入体,连忙让人煮一些姜糖水服用,同时服用了桂枝汤这个专治风寒的中药神法,喝了这些热汤热水以后,吕布出了一身汗,身爽利了一些,但依然头重脚轻,勉强能爬赤兔马,却提不动方天画戟。

    吕布强支病体,巡视整个大营,发现有数千名士卒在昨晚的寒风洗礼中,跟他一样都得了风寒感冒,看了看他们的棉被棉衣,都非常纤薄。

    吕布不禁暗自惭愧自己这个主公非常缺乏后勤管理能力,连忙派人前去魏郡邺城、河内城、箕关督促田丰、韩浩、张颌等人运送棉衣棉被前来。

    吕布刚刚安排下去,有人前来通报,闻喜县令卫演前来拜见。

第246章 闻喜县有个杜秀娘

    吕布从未听过卫演的大名,但从他的姓氏判断,应该是河东卫家的子弟。

    吕布一直对那个素未谋面却在被自己挖墙脚的卫仲道甚是好奇,连带着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卫演也有了几分期待,他想看看那名满天下的卫家子弟究竟是什么样子。

    结果发现,卫家的人长得并不算帅气,卫演本人长相乏善可陈,就是一个路人,但他的表情却甚是值得玩味,他不论做什么说什么,永远都是一个表情,比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的面目表情还要麻木。

    卫演进得吕布的大帐,看到吕布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他眼神里飞速闪过一丝得意,转瞬即逝,即使是吕布一直紧盯着他看也发现不到他眼神里那细微的变化。

    卫演躬身施礼道:“闻喜县令卫演拜见吕将军,”语气干巴巴的,没有一丝人气。

    许是感觉到自己有些失礼,卫演问道:“将军贵体有恙,敢问是何等病症?”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关怀之意,干瘪冷冰的言辞似是在例行公事。

    吕布眉头轻轻一皱,并不回答卫演的问题,转而直言问道:“卫县令可否是河东卫家子弟?”言下之意便是,若不是河东卫家照顾,以你这样的姿态焉能做得到一县之宰。

    卫演表情甚是淡然:“在下正是卫家子弟。”仿佛他的家世根本不值一提。

    “不知那卫仲道跟卫县令有何关系?”吕布穷追不舍地问道。

    “仲道乃是我的族弟!”卫演不肯多说一个字。

    “哦,那你知道他最近身体如何?”吕布故意微笑地问询道。

    卫演把头低下来,眼神里悄悄闪过一丝忿恨,声音却如一滩死水一样地平静地说道:“我弟仲道身体安康,有劳将军关爱。”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弟仲道身染痨病,将不久于人世了?!”吕布依然笑问道,他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快意,卫仲道死得越早,他跟蔡文姬在一起的可能性就越大。

    卫演虚掩道:“”我弟文采超绝,向来有不少人妒忌,想必是某些妒忌我弟才华的小人故意造谣的!”

    吕布见卫演守口如瓶,遂不再问卫仲道的事情,径直问道:“卫县令此番前来我大营,所为何事?”

    卫演又是躬身一拜:“下官代闻喜县数万父老谢过将军的仁义,以往官军但凡在闻喜境内驻兵,无不驻在县城,无不劫掠一番,唯有将军麾下中央军,对百姓是秋毫无犯,实在是百年难得的仁义之师!”

    吕布哈哈笑道:“卫县令过誉了!”

    卫演又是躬身道:“下官所言句句是实,闻喜县父老乡亲为感将军鸿恩,愿献我们闻喜县第一美人杜秀娘为将军扫榻,请将军不要推辞!”

    “杜秀娘?!”吕布大惊,前一阵子他惦记过这个在历史跟吕布、曹操、关羽、秦谊四个男人纠缠不清的绝世美人,从秦谊口中知道,现在杜秀娘尚未同那一世的丈夫秦谊相识,没想到,吕布竟然先于秦谊,在闻喜县遇到了杜秀娘。

    幸好,吕布把秦谊打发去统领黄河水师运送辎重去了,若是秦谊还像原来那样做吕布的亲卫,那么最近的场景就太有意思了。

    卫演见吕布吃惊的表情,心中窃喜,那个传说果然是真的,吕布这贼子果然对杜秀娘有一片野心。

    卫演依然面无表情地问道:“原来将军听过我们闻喜县第一个美人的名号?”

    “别忘了我是并州人,距离河东闻喜并不远,曾有耳闻也是毫不奇怪,只是未曾听闻这个杜秀娘是何出身,若是良家妇女,那就万万不可!”吕布其实并不在乎女人到底是良家妇女还是歌姬舞女,只要那女人的姿色是他看中的,不论是什么出身他都喜欢,这种男人对待女人的心理,跟主公对待人才的心理是一样的,但是,他不想背负强抢民女的不良名声。

    “请将军放心,那杜秀娘乃是我闻喜县乃至整个河东郡最美的舞姬,怎奈她只有十六岁,刚刚长大,还未成名,所以只在我闻喜县境内被人称道,出了县境就无人知晓了。”卫演说起这样的事情依然是面无表情,吕布都想伸出手去抓他的脸,看看他的脸是不是蒙着一层人皮面具。

    “哦,原来她是舞姬,那我就没有那么担心了,只是你们该如何才能顺理成章地把她献给我呢?”吕布色令智昏,想要迫不及待地霸占一个历史名女人,瞬时之间却忘了自己伤风感冒尚未痊愈,忘了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伙献杜秀娘的理由并不充分颇有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甚至忘了卫演拿杜秀娘献媚于自己的可怕原因,卫演乃至河东卫家早在吕布身边安插了奸细,所以才能事无巨细地盘查干净。

    “将军,我们会专门为将军开一个酒宴,邀请闻喜这边的名流为将军共贺大破牛辅的战功,到时候杜秀娘作为舞姬会为将军献舞蹈,若是将军喜欢,便可以把她留下同寝。”卫演想要笑,表现在脸却是皮笑肉不笑,比哭还难看。

    “甚好!”吕布大喜,虽然他平时总说自己为国为民是何等地鞠躬尽瘁,可像这样被人隆重地邀请前去酒筵的机会还真是太少,冀州那些世家大族对他甚是畏惧,连请他前去吃酒的胆量都没有,吕布心花浓放之余,便渐渐放松了警惕。

    吕布一心想要得到杜秀娘,在典韦和他手下一百名飞虎猛士的保护下,往闻喜县城进发。

    因为中央官军八万大军在城外驻扎,行军长史沮授、中军师董昭、中军师祭酒郭嘉、前军军师祭酒徐庶稍作商议,便没有阻止吕布的猎艳之旅。

    酒宴就在闻喜县县令卫演的府邸里举行,参加宴会的都是闻喜县绰绰有名的名流,有些人不但是在闻喜县,还在整个河东郡里都有名声。

    吕布发现在场这些名流多半是来自世家大族,少半看似不是来自世家大族,却是附庸于世家大族的寒庶地主,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让吕布非常讶异。

    这些人身都带着三块玉,头装饰着玉石,腰系着玉腰带,手一颗硕大的玉扳指,这三块玉让吕布不禁想起了后清和谐年间那些带着三个表的人物。

    吕布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历史重复,后清和谐年间,就是因为某些带着三个表的家伙,国家的未来希望才被逐步葬送着,现在这个东汉末年,这些身带着三块玉的家伙也是大汉沉沦的罪魁祸首!

    吕布对这些带着三块玉的家伙们没有半点好感,但他考虑到大局,没有再度发飙,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杜秀娘的歌舞表演。

    杜秀娘蒙着面纱,抱着竖琴,一边弹奏,一边歌唱,声音婉转凄美,让人动容。

    吕布仿佛沉浸在杜秀娘那动人的歌喉和琴艺里,久久不会回过神。

    闻喜县境内那些世家子弟这一天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都纷纷地向吕布劝酒,种种劝酒的辞令层出不穷,害得吕布应接不暇,后来干脆放开怀,多喝了几杯酒,原来因为感冒而头晕的自己脑袋更加晕起来。

    而府邸门口,典韦也在被人用力地劝谏着要多喝点酒水,典韦已经答应郭嘉,在保护主公的过程中滴酒不沾,他是说到做到的,不管那些人怎么劝酒,典韦一滴不沾,还命令下属都要加强戒备。

    当杜秀娘一曲唱罢,欢声雷动。

    吕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杜秀娘的面前,就想伸出手去掀开她的面纱,却被卫演所阻止:“将军,不可如此,待宾客散了以后!”

    吕布还保持着几分清醒,缓步回到座位。

    待所有的宾客散了以后,吕布这才缓步走到杜秀娘身边,轻轻掀开她的面纱,明眸皓齿,艳光四射,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虽然只有十六岁,已经有了冠压群芳的架势。

    难怪一向自诩为英雄的关羽在她面前走不动路,难怪一向对收买关羽无所不用其极的曹操见到她就毁了前诺,难怪秦谊即使在她被曹操收了还想回到她的身边,这个女人站立出来,几乎所有的女人都黯然了,她当真算是女人的公敌,唯有貂蝉能够在美貌跟她并驾齐驱。

    杜秀娘看到吕布,眼神里闪过一丝惋惜,她眨巴着眼睛,似是在暗示这里很危险,要赶快逃离,可吕布不禁感冒了还喝了这么多酒,他的反应迟钝了许多,根本看不出杜秀娘的深意,还以为杜秀娘是跟他,不禁伸出手去拉杜秀娘的玉手。

    杜秀娘仁至义尽,便不再试图劝服吕布逃离此地。

    杜秀娘心里已经把吕布看成一个死人,她便不再为这样一个死人再浪费时间,就准备找借口不再把自己献给吕布。吕布看杜秀娘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么匆忙的行为并不会给自己任何好处,以后妞真的要选择好的时机,否则便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吵杂的声音,吵杂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第247章 杜秀娘被劫走

    吕布轻皱了一下眉头,责问闻喜县令卫演:“卫县令,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吕布揽美女入怀的雀跃心情,被突如其来的噪声打扰到,心里非常不爽。

    卫演冲出去一看,回来的时候一改原来的麻木表情,甚是慌乱:“吕将军,大事不好了!”

    吕布冷哼一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一县之尊如此失态?!”

    “将军,实话说给您听,这位秀娘并非歌姬,乃是闻喜县世家大族裴家养在家中的婢女,因能歌尚舞,在闻喜一带颇有名声。前几日,裴家少爷裴光想要强行纳秀娘为妾,秀娘执意不肯,为了躲避裴光的强迫,四处躲藏,正巧遇到我,因秀娘与我家夫人乃是远方亲戚,便被我收容在我府中,可我区区一个县令,根本无法与势大财雄的裴家相对抗,得罪不起那个裴光,寻思着把秀娘交给裴光算了,恰逢将军领军来此,我便想把秀娘献给将军,将军英明神武又有怜香惜玉的好名声,不失为秀娘的一个好归宿。不知那裴光是从何处得到秀娘在我府中,纠结了数百名恶仆,前来强行索要秀娘回去,我衙内差役无法抵抗,眼看就要被裴光攻入县衙。将军,不如您暂且躲避一下,等裴光走了,我们再出面!”卫演说得绘声绘色。

    “不知那裴光是从何处得知秀娘在你府中?!你刚才大摆筵席,虽然没有邀请裴家的人,却也邀请闻喜县其他名流,焉知这里面没有裴氏的附庸家族的人去告诉裴光!”吕布冷笑道:“不过,河东裴氏有什么好怕的,他这一家很了不起吗?裴光,赔得精光,真是一个好名字!今日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本将军的厉害,让他裴家赔个精光!”

    河东裴氏是很了不起,不过那是在隋唐时期,那个时候的裴家出了几十个宰相,但在这东汉末年,裴家的现任家主裴茂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郡守,远远比不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不过,若是历史不被吕布更改,若干年后,裴茂会率领段煨等关中诸将讨伐董卓余党李傕、郭汜,从此以后,裴氏才真正升腾起来,成为不可动摇的世家豪门。i

    像这样的世家大族,即便是他不来惹吕布,吕布都想惹他,把他的升腾势头掐灭在萌芽状态。

    吕布带着典韦走到府衙的前面,看到一大群家丁肆无忌惮地狂砸府衙殴打县里衙役,一个一身白袍脸膛却黑如石炭的公子哥站在那群家丁后面,尖声说道:“给我狠狠地砸,给我狠狠地打,竟敢把我的女人藏起来,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了!!”

    吕布不禁感叹这些世家大族的嚣张,连忙挥手示意典韦带着那一百飞虎猛士前为那些衙役助阵。

    典韦犹豫了一下,谨慎地问道:“主公,我听说这裴氏乃是河东大族,主公真的想跟他们为敌吗?我们飞虎军若一出手,不死即亡,请主公慎重!”

    吕布横了典韦一眼:“恶来,看来你是跟那些军师们在一起久了,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一点儿豪气都没有,你要记住,如何善后是我的事情,好好地打是你的事情,明白了吗?!”

    吕布平时言笑无忌,典韦很少能感受到吕布的威严,就在刚才吕布横他的那一眼里,典韦明显感到人们常说的“天子之怒”,让他不寒而栗,什么话都不说了,提着那对大铁戟,带着麾下那一百猛士,冲向那群张牙舞爪的裴家家丁。

    典韦这一百猛士,跟典韦一样,手中都是一对铁戟,只不过比典韦的小一号,都研习典韦的戟法,被吕布冠名为“大戟士”。历史的“大戟士”是袁绍授意张颌组建的精锐步兵,跟高顺的陷阵营类似,但张颌的大戟士在对抗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时的表现远不如鞠义的先登士,再加张颌本人是用枪的,所以吕布根本没有再考虑让张颌组织大戟士,而是让善于用戟的典韦先行创建一个大戟士战队来作为自己的亲兵,每个大戟士都是从军中精挑细选的百战之士,练习了吕布和典韦的戟法以后,都成了小一号的典韦和吕布。i

    一百名大戟士挥动大铁戟,如同一股强劲无比的铁流,杀入那乱哄哄的裴家家丁群中,便如一群狼进入了一群羊里面,那个正一脸戾气嘶吼的黑脸裴光傻眼了,就在他刚才一眨眼间,他手下这群最精干的恶仆,已经被大戟士的大戟砍翻了数十个,剩下那些见势不妙,都四散奔逃。

    裴光往前方一看,正看到头戴金冠身穿百花袍的吕布,身为世家子弟的他自然知道吕布来到了闻喜县,却没想到吕布竟然就在县衙里面,他怕更加惹恼吕布进而祸及家人,连忙带着残余的家丁,像受惊的兔子,一溜烟地跑远了。

    吕布望着裴光惊慌逃走的背影,哈哈大笑道:“无胆鼠辈,还敢学人欺男霸女!”

    吕布还正在大笑着,就听到闻喜县令卫演的凄惶的声音:“将军,不好了,裴光的人翻入后堂,把秀娘抢走了!”

    典韦还在领着大戟士在前堂追杀裴光带来的恶仆,吕布听到卫演那么一说,十分焦急,也没喊典韦,就强支病体,往后堂奔去。

    只见后堂里空无一人,地掉了一件东西。

    吕布前捡拾起来,仔细一看,一个碧玉发簪,一定是杜秀娘掉在这里的。

    吕布再抬头一看,县衙的后门洞开,吕布细想一下,便知道那个裴光竟然玩了一招声东击西,大部分裴家家丁在前门吸引衙役,少部分家丁从后院翻墙而入,劫掠了杜秀娘以后,再大摇大摆地打开后门,从后门扬长而去。

    吕布疾步跑到门外,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数百步外几个闪烁的人影,其中一个人身扛着一个袋子,想必那个袋子里藏着的定然是被他们抢走的杜秀娘。

    吕布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别说杜秀娘是他看中的准老婆,哪怕杜秀娘跟他素无瓜葛,他吕布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坐看这种事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

    吕布紧紧握住背后的七星宝刀,转头对闻喜县令卫演说道:“我先跟着他们,你快去找典韦,让他领着大戟士紧跟过来!”

    吕布吩咐完,抽出七星宝刀,强支病体,三步并作两步,紧紧地追赶过去。

    前面那几个人看吕布在后面紧追不舍,也加快了逃跑的步伐。

    典韦料理完前堂的家仆,裴家的家丁横尸一地,典韦回转身想向吕布禀功,却看不到吕布的人影,便抓住闻喜县令卫演的脖颈,急慌慌地问道:“我家主公哪里去了?”

    卫演整个身子被典韦慌得如同飓风中的枯枝败叶,但他的脸麻木如初,并未按照吕布交代的说出吕布的去向,而是平淡地说道:“杜秀娘被裴家家丁从后院劫走了,将军赶去裴家了,你也快去裴家要人。”

    说到这里,卫演长叹一声:“裴家老家主裴晔曾任并州刺史、度辽将军,现任家主裴茂又任清河太守,裴家自景帝时期开始在河东居住,已在此地植根两百年,树大根深,家大业大,家中奴仆足有万人,典校尉,您这区区一百人怕是无济于事啊!”

    典韦连忙派了几个人飞马回军营,让行军长史沮授和行军司马黄忠点起人马,前去裴家营救主公,他领着剩下的九十多人先行一步,前去裴家。

    典韦领着大戟士,赶到位于闻喜县城以西的礼元镇裴柏村,这里耸立着一个巨大的坞堡,便是裴家,千名家丁站在高高的城墙,隔着宽阔深邃的护城河,严阵以待。

    典韦挥动大铁戟,厉声大喝道:“裴光,赶紧交出我家主公!”

    城墙的家丁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不知道城下这个黄脸大汉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个家丁头目探头喊道:“你这大汉,说的什么话?!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做裴光的!不论你家主公是谁,至少这几天,我们这里没来过什么大人物!”

    典韦恐怕这个家丁头目哄骗他,便厉声大喝道:“那个裴光是你们的公子啊,他领着一群家丁前去县衙索要你家的婢女杜秀娘,被我们打跑了,但是你们裴家的家丁却趁乱劫走了杜秀娘,我家主公便跟着你们的家仆,想救出杜秀娘。”

    那个家丁头目哈哈笑道:“你这汉子,长相那么威猛粗莽,却也能编得瞎话骗人!我家只有潜、徽、辑、绾四位公子,至于裴光,这么晦气的名字,我们裴家不论是主人还是奴仆都是不会取的。还有那个杜秀娘,她是卫家蓄养的歌姬,根本不是我们裴家的婢女!还有你说什么家仆去劫人,更是可笑之极,因为最近征北将军吕布要跟董卓部将杨定打战,家主勒令我们不准出去,我们堡内数千名仆人都不敢踏出坞堡半步!”

    典韦见那家丁头目说得认真,又想起自己这一路根本没看到任何痕迹,再说以主公受风感冒的病体,他连赤兔马都没骑,能徒步跑这么远吗?

    典韦忽然六神无主,那对大戟从手中滑落,嘭地一声落在地。

    典韦喃喃自语道,主公,您在哪里呢,您可不能出事啊,不然中央军就散了!

第248章 吕布失陷

    第248章吕布失陷

    过不多时,黄忠、徐晃等中央军悍将连同沮授、董昭、徐庶等军师,领两万jīng兵把裴家坞堡团团围住。

    沮授等军师都非常怀疑这是卫演等人嫁祸裴家的yīn谋,因为郭嘉、魏越领两千人马去了县衙,却发现卫演和他手下那些衙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黄忠等武将却执意要把裴家搜个底朝天才善罢甘休,他们搜遍全城,却找不到吕布的影踪,万般无奈之下,裴家坞堡便是吕布失踪后留下的唯一线索。

    裴家家主裴茂因为不满吕布的一系列政治措施,早已辞职回到河东,听吕布的中央军把自家的坞堡团团围住,大惊失sè,心里暗想,难道吕布是不忿他辞职要找他晦气。

    裴茂赶紧跟头流水地来到城头,看了看下面带兵的中央军将领,多半是他在冀州清河郡国做太守时见过的,低头陪笑道:“黄将军,沮军师,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黄忠厉声大喝道:“裴茂,你已经辞官了,跟我们已经不是同殿之臣,已经没有jiāo情可言,不必叙旧,我且问你,你们家里可有裴光这个子弟,你家中可有杜秀娘这个婢nv,我家主公可曾入得你们裴家?!”

    裴茂在前来城头的路上,已经听手下家兵头目说过详细的情况,听黄忠这样质问,他有心发火,说你们脑子有病吗,但看看那两万横刀立马怒目相向的中央军jīng悍士卒,那股冲天杀气让他差点窒息,他不敢得罪吕布麾下大将黄忠,只得笑着分辨道:“黄将军明鉴,裴光乍听起来像是赔光,我裴家虽然世代为官,也有很多子弟从事商贾之事,最是忌讳赔光二字,所以我裴家绝无名为裴光之人,再者,杜秀娘实乃卫家的歌姬,并非我裴家的婢nv,另外,最近几日,因顾虑到吕征北与董卓部将杨定之间会有战役,可能会荼毒到闻喜,我便下令紧闭坞堡,不许擅自进入,我这守mén的家兵都是尽忠职守的,若是征北将军到此,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沮授、董昭、徐庶等军师都细细地观察裴茂的神情,发现他侃侃而谈,没有一丝慌luàn的表情,看起来心中没鬼,也许真的不是他裴家做的。

    黄忠举起大刀,厉声喝道:“你空口白牙,我怎能相信!不如让我中央军入内搜查一番,若是找不到裴光和杜秀娘,我们才会相信你!”

    裴茂见黄忠如此强硬,也勃然大怒道:“黄汉升,难道你不知道你家主公之前带领的并州军平素是何等行径,军纪败坏不亚于西凉兵,若是我放你们进来,你们乘势烧杀抢掠一番,我该如何是好,何况,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拿你家主公失踪当做借口,好乘机攻占我这个小小的坞堡!”

    黄忠怒气反笑,取下背后的养由基弓,张弓搭箭,嗖地一声,箭如流星,啪的一声,竟将裴茂头上的青sè头冠shè掉,黄忠厉声喝道:“我们中央大军若想攻打你这个坞堡,又何须编造理由,大军齐发,霹雳轰鸣,不要半天功夫就把你这个看似高大的坞堡夷为平地,你信不信!你若再敢阻拦我们搜查坞堡,你的下场便会跟你的头冠一样!”

    裴茂身边的家兵头目俯身捡起那青sè头冠,递给裴茂,裴茂看着那青sè头冠上破碎的大dòng,感受刚才那支箭羽擦过头皮传来的寒气,脸sè苍白,他不得不承认,有黄忠这样神shè大将的中央军,若是想要推平自己这个坞堡,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何须拿主公失踪作为理由,那样徒然成为其他势力的笑柄。

    裴茂垂头丧气地一挥手,示意那些家兵放下护城河上的吊桥,打开坞堡的大mén。

    黄忠一马当先,冲入裴家坞堡,两万中央大军紧紧跟上,把裴家上下搜了个底朝天,搜不到那个一身白袍满脸黝黑的裴光,也搜不出杜秀娘,典韦带着大戟士,逐个分辨,却压根找不到那些跟着那个叫做裴光的人前去县衙的裴家家丁。

    此时,在县衙里掘地三尺的郭嘉、魏越等人也传来不好的消息,他们遍寻不到那个闻喜县令卫演的下落,也找寻不到他那帮衙役的下落,甚至连那些被大戟士斩杀的那些家丁的尸首也被人转移了。

    一时之间,吕布似是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忠等中央军将领都一片茫然,没有吕布的中央军将何去何从,他们这些吕布嫡系将领们该何去何从?

    最近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他们见识了吕布太多的不凡之处,在他们内心深处,渐渐地感觉到了吕布乃天命所归,追随吕布的他们必定能够“一人得道jī犬升天,”正因为这种从龙的意识日渐强烈,所以他们无法接受吕布的意外,心神慌luàn起来,甚至有人提议若是主公有个好歹,一定要血洗闻喜。

    只有中军师董昭一脸淡定,大声说道:“诸位,主公并非薄命之人,这等劫难难不倒他,我相信,他定能化险为夷,遇难呈祥,请各位谨守岗位,以迎接主公的归来!”

    虽然沮授是行军长史,黄忠是行军司马,在行军大战之时,吕布之下便是以沮授和黄忠为长,但董昭因善于逢迎上意有大局观,跟郭嘉一样,更得吕布的亲厚,所以他在军中的威望并不亚于沮授、黄忠,在关键时刻,他比沮授、黄忠更有决断力。

    听董昭这样一说,众将慌luàn的心神渐渐平静下来,有些人甚至想到,面前这个挫折便是对主公的试金石,若是他能够安然度过,便说明他真的有天命之数,自己以后就全心全意地辅佐他争霸,甚至辅佐他去登上那至尊宝座。

    虽然这样说,这样想,但他们也不能坐着干等,除了留两万jīng兵防止杨定所部偷袭,剩下的人马全数出动,将闻喜县城翻了一个底朝天。

    某些由山贼土匪改编的加入中央军不久的士卒故态萌生,继续劫掠起来,不过他们不敢jiānyín不敢滥杀无辜,因为吕布的军纪里面jiānyín良家fùnv、滥杀无辜皆是死罪,唯有劫掠是轻罪,打上几十军棍就可以豁免,若是上面有命令劫掠,甚至可以有功无过。

    在那些视钱财如生命的老百姓眼里,劫掠同jiānyín良家fùnv、滥杀无辜一样可恶,刚刚因为驻扎在县城外过夜而赢得微薄的名声,就又因为翻箱倒物地寻找吕布的下落,丧失得干干净净,还落了一路的骂名。

    在那些老百姓心中,他们才不在乎吕布的死活,他们一直认为中央军所谓找寻主公的理由是合法地劫掠的借口,众口一词,口口相传之下,吕布这支中央军的口碑越来越差,以至于迅速地沦为跟西凉军一样的害民军。

    如此一来,吕布宁愿冻病了也要捍卫的军纪和名声,却在他冻病了以后迅速地瓦解了,这当真是天大的讽刺。

    正在中央军把闻喜县城翻了一个底朝天,吕布人却已经在河东郡治地安邑城中的一个地牢里。

    吕布闭目养神,回忆他在追赶那群劫走杜秀娘的家丁到现在身居地牢的经过,他在揣摩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来绑架他。

    当时吕布强支病体,挥动七星宝刀,追击那些家丁,来到闻喜县城里面的一个小巷子里,看似是慌不择路,那些家丁匆匆忙忙地闯进了一处宅院,吕布毫不犹豫地提刀紧追进去。

    自从成名以来,他不论是马上还是步下,几乎从未遇到敌手,像这群家丁一样的对手,遇上一两百个他都凌然不惧,何况面前只有小猫几只。

    吕布却忘了他现在是风寒感冒,浑身没有气力,他更忘了敌人既然摆了这样一个阵势,绝对不只是拿来对付杜秀娘这样一个弱nv子,而是为了对付他这样一个猛将,既然是对付他这样一个天下无双的猛将,敌人的伎俩又岂能简简单单的,又岂能只是拿几个武力普通的家丁来阻拦他呢。

    吕布提刀进了那处宅院,看起来普普通通,还稍微有些破旧,院子里没有种植任何草木,也隐藏不了任何人,吕布便收起最后一点儿谨慎,见那群家丁挟持着杜秀娘闯入了宅院的正屋,那群家丁然后把正屋紧紧关上。

    吕布上前用力推了一下正屋的房mén,没有推开,又看了看两厢,跟正屋并不连通,吕布便退后几步,奋力地往正屋房mén跑去,奋起最后那一点力气,飞起一脚揣在房mén上,mén后的mén闩断为两截,大mén轰隆一声大开。

    吕布见那正屋的最里面显出一个幽森的地道口,那些家丁正挟持着杜秀娘爬进那个地道。

    吕布赶紧提着七星宝刀,奔向那个地道口。

    可当他刚奔跑到屋子的中央,突然感到脚下一松。吕布暗叫不好,连忙往旁边跳去,正当他刚刚跳起,房屋的大梁上扔下一张大网,满满地把他罩在网里。

    吕布挥起七星宝刀,想把那张大网砍出一个大破dòng,自己好从那dòng中挣脱,却没成想那大网的材料甚是奇特,七星宝刀非但没把大网斩破,反倒被那大网黏住,无法挣脱。

    吕布身形凝滞,无法逃离,扑通一声,掉入地下突然显出的陷阱。

    !@#

第249章 果然是你

    这陷阱并不是很深,吕布身形着地,并没有摔得七荤八素,只是身有些疼痛,本来受风感冒的脑袋更加隐隐作痛。i

    不等吕布站起来,陷阱底部四周探出几十个长钩套索,将吕布的四肢身躯紧紧勾住,别说吕布现在身患风寒四肢无力,便是他身体无恙,在这狭窄的陷阱里也难以摆脱数十个长钩套索的控制。

    吕布趴伏在地,费力地抬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嘴巴去接触陷陷阱底部那腥臭的泥土,到这时,他才理解那些阶下囚任人摆布的痛苦,他才理解什么叫做虎落平原被犬欺。

    当吕布被那些长钩套索给勾着一点儿都动弹不了,从那陷阱四周跳出几个大汉,冲前,用粗实的绳子把吕布困得结结实实的,让吕布提前感受了一下历史白门楼被曹操的士卒捆绑太紧的痛苦。

    沦落到这步田地,吕布的嘶吼声破显得有几分色厉内荏:“是谁派你们来害我的?!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加十倍奉还,请你们快些把我放了!”

    那些大汉表情像那个卫演一样麻木,只是呆呆地看着吕布,似是在看一个不会说话的死物。

    吕布见利诱不成,便想威逼:“我乃征北将军、司隶校尉、光禄勋领内阁辅臣录尚事吕布吕奉先,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更有二十万中央大军、三十万屯田兵团、五十万郡县兵,你们要再敢对我无礼,我麾下百万雄师必定把你们和你们的主子一一斩杀,还不赶快放了我!”

    那些大汉里面有一个满面痤疮一脸猥琐的家伙见其他大汉神情有些惶恐,知道那个公子事先没有告诉他的手下要对付的是谁,拿了一块破布走前恨恨地塞住吕布的嘴巴,然后回头恶狠狠地对那些大汉说道:“吕布为人最是睚眦必报,你们已经冒犯了他,他已经怀恨在心,即使你们现在放过他,他回过头还是会灭你们九族,既然现在放了他都无法取得他的原谅,不如把这事做绝了,等你家公子跟他会了面,当面把他折辱一番后,我们再把他除掉,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岂不很好!”

    那些大汉听那痤疮男这么一说,也坚定了对付吕布的勇气,几个人拥前,架起吕布四肢,往前走去。i

    吕布这才看得出,原来这个陷阱是一个地窖,地窖跟刚才那个地道是连通的,这些大汉架着自己往那地道走去。

    两个大汉走出去,把地道口遮蔽,把这个宅院的一切东西都恢复原样,看去吕布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那个痤疮男回头一看,吕布的眼神炯炯有神地四处打量,眼神里并没有太多恐惧之色,展露的神情好像是在说,若是我吕布逃出去了,就顺藤摸瓜,把你们一网打尽。

    那个痤疮男穿着一身黑衣,他赶紧从身扯下一块黑布,蒙在吕布眼睛,同时阴阴地说道:“吕奉先,这一路,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若是敢反抗,那就等不到被那个公子召见了,我就在路把你解决了!”

    吕布现在被擒了水的牛皮绳五花大绑着,越挣扎这牛皮绳绑得的越紧,吕布干脆就不挣扎了,闭目养神,纯当休养那个伤风感冒的病症。

    走了不到一刻钟,吕布就被这群大汉给抬出了地道口。

    虽然那个宅院甚是不同,跟闻喜县的其他宅院没什么两样,但吕布知道这个宅院离县衙不远,离城墙也不远,应该是在县衙和城墙的中间地带。吕布又想到既然那个对付他的公子家能修建这样的设施,那其他世家大族岂不是也会狡兔三窟地修建这样的设施,没准在邺城也有这样的情况,万一那些世家大族勾结董卓等敌对势力伺机进击邺城等重要城池,该如何是好了?!若是他这次能够侥幸逃脱,像这样的地道和宅院一定要封堵住,不能让那些可怕的世家大族有机可乘。

    吕布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又想得远了,自己现在最关键的是要逃走。

    吕布感觉自己是被这群大汉抬入一辆马车,那马车似是被四匹马驾驭着,飞速地向南跑去。

    吕布眼睛被蒙起来,为什么他还能感觉到那马车是往南的呢?因为从那马车缝隙里灌进来的风有些咸咸,应该是从闻喜南边的河东盐池吹来的风。

    马车走了七八个时辰,进了一个大的城邑,到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在那城邑里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达一个清幽的宅院。

    吕布判断得出,他现在所处的城邑,必定是河东郡治地安邑,因为盐池附近的大城池只有一个安邑城。

    下了马车以后,吕布被那群大汉推搡着七绕八绕地进了一个更狭窄的空间,还一直往下面走。

    越往下面走,血腥味越重,惨叫声哀嚎声响彻耳膜。

    吕布猜测,这里肯定是某个世家地主家私设的地牢,专门用来关押敌对分子和桀骜不驯的奴仆的。

    一个大汉前把他脸的黑布揭下,吕布触目所及,不禁大吃一惊,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这个地主家的地牢竟然酷似地狱。

    烙铁、辣椒水、老虎凳都太小儿科了,这地牢红色墙壁挂着玲琅满目的几十种刑具,每个都让那三个经典刑具相形见拙,那些刑具都写着各自的用途,分别有剥皮、腰斩、车裂、凌迟、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抽肠等几十种不同的刑罚,每一种刑罚都会让人非死即残,受刑之状惨烈无比。

    地牢一侧的铁闸门里面关押的是受刑却未死的人,每个人身都缺失了好几件器官,以残破的身体在牢里苟延残喘着,有些刚刚受过刑罚的浑身血淋淋的倒在血泊里哀嚎,那些血迹溅到墙,把那原本暗红的墙侵染的更加艳红。

    吕布这才注意到地牢的墙本来是土黄色的,因为侵染了太多人的鲜血,才渐渐变成了红色。

    吕布心中惊怒不已,他一直以来都听说这些世家地主家庭是多么地残暴不仁,他因为没有切齿之痛,所以对那些听说都没怎么放在心,但这一次他看到了,如果没有天大的奇迹,他马也要经历到,怎能不让他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这次的经历让素来对世家就有成见的吕布对世家更有看法,如果这番能够侥幸逃生,他必定要狠狠地打压甚至要铲除掉世家,他的目标是天下无私牢!

    想到这里,吕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逃生的希望已经虚无缥缈了,那个世家的公子不惜甘冒奇险,出动这么大的阵势,连闻喜县令都是他局中的一个棋子,可见那个公子跟他的仇恨有多么大!

    吕布细细想了想河东安邑这边的自己得罪过的世家公子,恐怕只有那一位,他的姓名已经呼之欲出!

    吕布在这地牢里一连待了两天,每天都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没有受到什么酷刑,听那家仆头目说,他们的公子这几天身体很不舒服,舒服一点儿,才会来送吕布一程,送去那里呢,送去阴曹地府。

    第三天的中午,地牢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那剧烈程度似是要把那人的整个肺都给咳出来!

    吕布听那咳嗽声,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果然是那位公子。

    果不其然,从面慢慢地走下一个锦袍公子,只见此人约莫二十岁下,眉目俊朗,只可惜身体枯瘦,面色青白,猛然看去,跟地狱里冒出的白无常一般无二,特别是当他看到吕布,他心中泛起的怒气涌他的脸,没有显出半点红晕,反而更加青白,也许是太过激动了,他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那个锦袍青面的公子在两个奴仆的搀扶下,慢慢走到吕布面前,把塞着吕布嘴巴的破布扯掉,看到吕布一脸没精打采束手待毙的样子,他不禁仰天大笑道:“吕布,吕奉先,你不是说要把我们卫家从这大汉的疆域抹去的吗?!你现在不还是落在我卫仲道的手里了?!”

    吕布点点头:“果然是你卫仲道!我真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置整个家族于不顾!你难道从未想过,我麾下那二十万大军若是知道我被你所害,你们卫家恐怕真的会从大汉疆域抹去!”

    吕布这么一说正说中卫仲道的心事,他一直担心自己如此举动会连累到卫家,到时候若是卫家被中央大军族灭,那他卫仲道是卫家千古的罪人了,想到这里,他原本青白的脸色愈加惨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吕布赶紧把头转到一边,省得被这厮传染。

    跟在卫仲道身后有三个形貌奇怪的男子,其中有一个一脸痤疮的男子尖声喝道:“卫公子,你莫要听吕布胡说,只要我们马杀了吕布,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即便是消息传扬出去,中央军来到安邑,卫公子你也不用担心,我家相国大人肯定是不会忘了您杀了吕布这个大功的,他肯定会迅速派西凉大军前来援助卫家,吕布死了,中央军群龙无首,必定不是我西凉大军的对手!”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967/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吕布一统三国最新章节! 作者:常欢乐所写的《重生吕布一统三国》为转载作品,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生吕布一统三国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生吕布一统三国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介绍:
酷爱三国游戏的大学生,重生在东汉末年,成了吕布。采纳忠言,重用忠臣,与高顺、张辽、陈宫共图天下。招揽名将,收纳名媛,拯救汉民,纵横天下,一统乱世。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吕布一统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