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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福来敲门     江山国色txt下载     江山国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七章 以利诱之

    王实也不知睡了多久,睁眼睛时,他发觉全身都痛,人还在颠簸的马车上。

    “啊!”

    一觉醒来,王实发出了一声惨呼,他只觉得脖子痛,后背痛,屁股上的棒伤也痛,浑身上下无一不痛的。

    “怎么回事?给老子停下车来。”王实大声嚷嚷道。

    马车旁有人惊喜道:“少爷你(校尉大人)终于醒了!”原来是斛律宏,还有王实两个家丁一并惊喜交加地言道。

    “老子死不了,契丹贼呢?老子不是在杀人吗?怎么回事,我草,天都亮了。”听王实这么说,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少爷昨夜是你率我军击退了契丹人。现在郭都护有请你去大帐见他啊。”家丁一脸兴奋地对王实言道。

    斛律宏拱手道:“校尉大人,果真英雄了得啊,我们丁零部上下对你都是佩服不已啊。”

    “那是当然的啊。”王实不由仰起头哈哈大笑。

    “这位是王校尉吧,郭都护请你一见。”一名骑兵前来言道。

    “知道了。”王实随意的答允一声。

    一旁家丁道:“少爷,这郭都护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你一会去见他可要万万小心,谨慎说话才是。”

    “怕什么,当年在瓦岗寨时候,他不过跟徐世绩的副将,见了我爹还得唱喏呢。”王实一副二世祖的口气。

    家丁听了急道:“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都说不怕县官就怕现管,郭都护现在掌着松漠都护府的生杀大权啊。你可千万不能和他顶牛啊。”

    距离乌桓山不足三十里,赵军大营之内。

    王实骑马来到军营。但见靠北的两座大营已是草草完工,而中军大营前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甲士林立,防备森严。挖掘完壕沟的民役,都蹲在地上捧着蒸干的硬米,作为军粮咀嚼。就算是如此粗劣的军粮,也是一堆人在那翘首以盼的等着。

    至于战兵们则是在下营的地方,用木碗端着粟米饭,粟米饭虽不是什么美食,但是却是热食,在这四面荒芜的草原上。能吃上一口热饭,就是一种奢求。看到这里,王实的肚子也咕嘟咕嘟地叫了起来,他也是早都饿了。

    “末将王实参见大都护。”王实在营门外喊道。

    也未听什么声音,营门打开,王实走进帐内,但见一名将领正在吃饭,桌上都美味佳肴,一鼎鲜香的鱼汤。手切的黄牛肉,鲜嫩带血的羊肠子,一壶温香的美酒,还有一头乳羊在火上烤着。

    “你就是王实?”那将领口中咀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问道。

    “正是。”美味扑鼻倒是令王实肚子里的馋虫大动,但他知道面前这将领就是松漠都护府大都护郭孝恪。

    “坐!”郭孝恪用满是油腥的手向前一指。

    “末将不敢。”

    “废话什么?叫你坐就坐。”

    听对方口气不善,王实肚子里那股无名的中二之火。又是燃了起来,之前两个家丁的叮嘱顿时都抛在脑后了。王实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你能拿我怎么样?

    “棒伤在臀,不能坐。”王实一句话顶了回去。

    郭孝恪听了不怒反笑道:“某倒是失了计较。来人,给他整个软垫,坐!”

    王实大马金刀坐下。

    “晚饭还没用吧,吃吧。”

    王实听了郭孝恪这么说,毫不客气抓了一大块牛肉,放入口中大嚼。牛肉入肚,反而令他食欲更开,王实当下拿起桌上小刀,切了一条羊肠子,整个带着血一并吃掉。

    王实吃得风卷残云一般,横扫桌上的菜,郭孝恪看得有意思,倒是停手看着他吃喝。

    “都护,乳羊烤好了。”

    “将背脊一块,切给壮士。”一旁士卒连忙切了一块肉给王实。

    这一块肉是全羊中最鲜嫩的肉。王实这时吃得半饱,脑子清醒了些。他也并非全然不懂礼数,在之前王君廓就有教过他奚人部落食全羊的规矩。当下王实拿起刀子将羊肉又切了一片,端上放在郭孝恪的盘子中。

    郭孝恪见了哈哈大笑道:“好,果真是人才,我没看错,你就是弱水州大都护王君廓的儿子吧。”

    “不错。”王实听郭孝恪提及他父亲,一脸骄傲。

    郭孝恪却冷笑两声道:“你别以为我这是攀交情,说实在话,当年在瓦岗寨时候,你爹整日一张死鱼脸,我早看不顺眼了,甚至我与你爹还结下了一点小梁子。知道为什么你来,我就打了你二十军棍吗?我这是公报私仇啊。”

    说到这里,郭孝恪哈哈大笑,显然十分快意。

    “娘的。你这卑鄙小人。”王实一怒,顿时跳了起来将椅子一脚踢飞并破口大骂。

    郭孝恪喝退了正要闯入的帐外亲兵,然后对王实道:“你这样子算什么?只能一辈子依附在父亲的威名下,毫无寸进。就你这样也想出头。”

    王实听了大怒,郭孝恪却是哈哈一笑道:“坐下,我有话与你说。”

    见王实不动,郭孝恪道:“军令如山,你要违背吗?”

    王实只得坐下,郭孝恪道:“你与契丹人打得一战,着实不错,不过凭这一战要击败契丹人还不行,我们必须攻克乌桓山。乌桓山数万契丹青壮,可能还有霫,奚,突厥的援兵,我们要仰攻代价不小,所以我想选轻兵死士,从乌骨岭,袭击契丹人侧翼,你有信心走这一趟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得?再说你手下那么多大将,突地稽,额托,为什么要选我?”

    郭孝恪道:“因为他们名声在外啊,若是调动他们,必然惊动契丹人,你不一样,无名小将,就算失利折在乌骨岭,也不会挫了我军锐气。当然我也不一定非要拿下乌骨岭,正途进兵也不会没有机会,但这对于你来说,却是个好机会。”

    王实双手抱胸冷笑道:“这明明是条死路,我不会去的,你以为我不知你的算盘,别想拿军令压我。”

    郭孝恪笑着道:“选死士,当然要自愿之人,否则就不是死士了,我不会来官身压你,不过若是你能攻下乌骨岭,我就天子面前保举你为正五品鹰扬郎将如何?”

    “什么鹰扬郎将?”(未完待续。。)

封推感言

    封推感言

    上一次写封推感言时,已经过去一年半了,这一次再度封推仍是十分感动。和上一次封推时不同,这一次我想说的不是感动,也不是感谢,而是感激。

    在我理解里,感谢是谢意,感激是谢意加上恩情。

    感激在一年多来,风风雨雨中一直陪伴我在路上的人。感激起点这个大平台,感激主编蓝精灵大大,感激责编萌妹子小米大大,是他们给了本书这个机会。

    岁月弹指老,上一次封推时,我还是新人,三年过去。这本书比前作,更方面无论是订阅,收藏,还是收入上都更进步不少。三年来我从没有现在这么肯定我选择的这条道路。

    当然其中要多谢老书友们,对这我这个写手一直以来的关爱。有了他们支持,我的成绩才能一直攀升。

    在这里我很感激书友们的不离不弃,感激副版主鬼义虎一直以来对本书支持和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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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肺腑之言(第一更)

    幽京陈府。

    这是大赵尚书左仆射陈孝意的府上。

    一名身着官服的御医对陈孝意的妻子道:“宰辅的病已入骨髓,我等会商多日已是尽力了,请恕我等无用。”

    陈孝意的妻子闻言眼泪流了下来道:“大夫,我求求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相公的性命。”

    陈孝意的妻子连说好几声,但御医只是低下头,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陈孝意的妻子见了顿时掩面大哭。

    傍晚,陈孝意的妻子端了一碗药进入屋中,目光犹自红的。

    但陈孝意躺在床榻上见了夫人道:“不要再煎药了,浪费这些名贵药材。”

    陈孝意的夫人忙皱眉斥道:“相公,这都是宫里赐下的,你说这样的话,不是辜负了陛下和皇后一番心意,大夫说你的病没有事,只要将养一阵,不过你这样子,就算再好的药也没用。”

    陈孝意道:“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陈孝意的夫人悄悄抹了把眼泪道:“都这时候了,脾气还这么拧。都与我拧了十多年了。”

    陈孝意摇了摇头道:“是我亏待你了,现在又要先走一步,以后的日子苦了你了。”

    其夫人听了这里终于忍不住泪水流下,伏在陈孝意膝上大哭。陈孝意手抚着妻子的长发道:“以后再也不能替你绾这满头青丝了。青罗你的头发真好看,我这一辈子都看不够的。”

    说到这里,陈孝意不由吟道:“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这首诗是你我当年新婚你作的,我还记得。”

    其妻道:“夫君。你我夫妻结发,你可知结发之意。同生而共死。”

    陈孝意听了长叹道:“我怎么会不知,结发之妻不可忘。结发之恩情爱深。”

    说完这里夫妻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都是双目泪流。

    说到这里陈孝意顿了顿道:“人死后总算到了盖棺定论的时候,吾陈孝意此生侍奉两朝三帝,虽没有什么功劳值得大书特书的,但也能说一声俯仰无愧。只是苦了青罗你了。”

    夫人道:“相公,什么两朝三帝,三位皇帝中对你最有知遇之恩的,是当今圣上才是。”

    陈孝意笑了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我释褐出仕,是高祖皇帝亲自拣拔的,武皇帝时,吾得罪了权相苏威,是武皇帝照顾的我,不能因为当今天子之恩,而忘了前朝两帝之恩啊。”

    夫人道:“可若非当今天子,知道你陈孝意的,当今天下又有几个?”

    陈孝意道:“你说的不错。算算时间差不多天子也该从洛阳返回幽京了吧。不知还能不能见他一面,我有几句话向告诉天子。”

    正说话之间,门外仆人急匆匆步入屋内道:“老爷夫人,陛下驾到。”

    陈孝意惊道:“什么陛下竟然来了?”

    “是啊。”仆人道,“陛下是今日上午才在幽京码头登岸的,后听说老爷你病重的消息。就马不停蹄赶来见老爷你的。”

    陈孝意听了不由一愣道:“快,扶我起来。穿戴整齐了,我好面圣。”

    夫人听了责怪道:“老爷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面圣。”

    陈孝意振振有声地道:“君前不可失仪,吾身为宰辅,大臣的表率,绝对不可无礼,否则让人笑话。”

    说完陈孝意挣扎的就要起身,夫人听了劝不过,只能给他穿上官袍。

    “微臣陈孝意叩拜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在中堂前,陈孝意向李重九一头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礼。

    李重九当下连忙上前将陈孝意搀扶起来道:“爱卿你怎么起来了。”

    李重九但见久病之下,陈孝意的身躯早已经是骨瘦如柴,当下忍不住心痛起来道:“是谁把朕要来的消息告诉宰辅的?”

    陈孝意的仆人噗通跪下道:“陛下我。”

    陈孝意道:“不关他的事,是微臣坚持要如此的。陛下是一国之君,国体所在,老臣当为百官做出表率,让上下能尊卑谦恭之道。”

    李重九道:“你好好养病,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你的病会没事的。”

    陈孝意听李重九这么说,流泪道:“得陛下金口,微臣就一定活下去。”

    说到这里,李重九让陈孝意躺回榻上。陈孝意对李重九道:“微臣得了重病,可能无法再陪陛下看到一统天下的一日。”

    李重九听了责怪道:“方才还说要活下去,怎么又这样,你知道的君无戏言。”

    陈孝意笑道:“陛下,微臣无子无寿,说出来的话不怕得罪人,所以有些话希望陛下能听进去。陛下以武力横取天下,所以重用商阀与番军之力,使得大赵有了今日。但微臣思考了很久,觉得此既为我大赵之利,也为我大赵之弊。”

    “陈爱卿,怎么说?”

    陈孝意道:“番胡不用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陛下英明神武,令番人畏服,故而番人才心甘情愿供陛下驱策,但一旦陛下百年之后呢?番人失去制衡,势力又作大,恐怕会生异心,重蹈五胡乱华之事。这是臣担忧的第一点。”

    “还有商阀,以陛下重用林当锋,周博二人,微臣没有看法,林当锋,周博都是经世致用之辈,不学而有术。这几年大赵连连征战,又多次借番兵入塞,所用钱粮无数,若非林,周二人的商阀支持,我大赵早就到了无米难炊的地步了。但是不能见其功,而疏忽其过,商阀求利,微臣丝毫不担心,他们眼下会不利于陛下,但却担忧商阀日益作大后与士族冲突,要知道士族把持垄断民间,掌握了大量人口田地,这些都是商阀必须的,将来商阀成长一日,与士族门阀冲突一日,到时两者结党相伐,陛下该如此处置呢?”

    李重九听了深以为然,这一番见解温彦博,王珪,林当锋他们都不会与李重九讲,只有并非出身士族大阀的陈孝意,肯和李重九推心置腹说这一番话。

    陈孝意道:“微臣才疏学浅,虽明白问题所在,但不能替陛下解决,寻思多日,也没有一个办法,但希望日后陛下能对此有所提防。”

    ps:今天两更,明日三更。晚上还有一更,会稍迟。(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九章 官位升迁(第二更)

    卧榻上,李重九与陈孝意君臣二人相谈。

    陈孝意心知自己时日不多,当下将心底话与李重九道出。举荐几名官位不高,但是办事很得力的年轻人。

    “周洲有点才华,难得书生掌兵,胸有沟壑,可是这样人可以用,也不可以大用。”

    “赵欣就不一样了,处事圆滑,又有父亲撑腰,办起事来可以算得无往不利,不过太过圆滑,失了锋芒,可以用但不能成事……”

    陈孝意说了一阵,突然急咳嗽起来,当下捧起一巾帕,上面一口鲜血吐出。

    “御医何在?”李重九正要开口,陈孝意拦着道:“陛下无用的,微臣早已习惯了,不碍事了,乘着微臣还有最后一点气力,最后与陛下说说话。”

    李重九眼眶一红道:“爱卿,朕实不忍看你继续强撑下去。”

    陈孝意摇了摇头道:“老臣时日不多了,能给陛下作的也就这么多了。吾虚废国家大事,真恨不能再陪伴陛下,眼下只有将这摊子交给陛下了。陛下微臣走后,接替尚书左仆射的人选想好了吗?”

    李重九道:“爱卿,左仆射之职关系重大,朕尚不知满朝文武,谁能暂替你之职?”

    陈孝意想了一番道:“王叔玠可。”

    李重九摇了摇头道:“尚书左仆射,乃是尚书省之长,按道理而论,王爱卿在尚书省多年,让他由右仆射晋为左仆射也好,不过如此不是还要再命人入尚书省。补王叔玠升迁左仆射后,右仆射空下的位置。”

    陈孝意道:“陛下。微臣与温大临,王叔玠都是河东。太原人,不如另从他选。”

    陈孝意的意思,现在朝堂上文官之中,多是李重九的老乡山西人,而河北,山东,河南三地的人却没有。但出身三地的人,在朝堂上的势力也不小,陈孝意建议李重九从别处调人。平衡一下朝堂上的局势。

    明白陈孝意的意思后,李重九又坐了一会返回殿里。李重九先召来御医,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陈孝意的病,之后就思索起朝堂上的局势。

    陈孝意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为幽京官员上下所知,对于陈孝意空缺下来的尚书左仆射,不少官吏都是盯着,尚书左仆射在没有尚书令下,就是尚书省的一把手。大赵文官中排名第二。仅次于中书令。

    陈孝意当年是李重九的上司,又是早期投靠李重九,朝廷中官位最高的人,所以他担任尚书左仆射。也算实至名归。现在除了陈孝意还有什么人,可以接任就是一个问题。

    除了陈孝意外,赵国官场上。还放出消息说礼部尚书杨林甫,也向李重九上了奏折。请求致仕回家。杨林甫身子一直不太好,众所周知的。当年罗艺造反,将当时还是辽西郡郡守的杨林甫关入大牢。杨林甫身入大牢几个月,坏了身子,出仕后身子一直不佳,所以这一次又向李重九要求致仕。

    尚书左仆射也就罢了,加上吏部尚书,尚书省八座中空缺两个位置出来,还是至关重要的两个位置。吏部尚书掌管官吏升迁考核,吏部又历来是六部之首,在不少人眼底甚至权力与尚书右仆射不相上下。

    陈孝意,杨林甫两人退下之后,谁能接管?

    幽京温府。

    朝堂上风风雨雨,但对于温彦博而言,无论尚书省怎么变动,对中书省一把手温彦博而言影响都不大。

    现在温彦博与两个儿子,温振温挺在河边垂钓。 温振老成持重不说话,而温挺却是性子急。

    温彦博看了温挺一眼道:“有什么话不要憋着,说出来吧。”

    温挺松了口气道:“最近国子监的同学都在谈尚书左仆射,吏部尚书谁能接替的事,爹,不知有什么看法?”

    温振摆出长兄的架子斥道:“这事也是你们读书人该关心的吗?今年秋试就要到了,你不好好读书,关心这做什么?”

    温挺道:“我们入国子监不仅仅是为了求学问,也是关心朝堂上的事,将来可以有用之身,为朝廷出力,这朝堂上变局,我们国子监的学生平日经常讨论,夫子也部禁呢。”

    温彦博没说什么,始终是安步当车的宰辅气度道:“周祭酒倒是开明,你平日一直替他说好话,看来他治理国子监有方啊。”

    温挺似乎把握到什么问道:“爹,你是不是暗示周祭酒有这可能啊,是啊,这几年周祭酒为我们国子监培养了多少人才,又听说他是从怀荒镇时就跟着陛下了,比起姬侍郎来说,陛下对他不知亲厚了多少,他会不会接替吏部尚书啊?”

    “绝对没有这可能。”温振道。

    “为什么?”

    “明摆着,周祭酒虽是桃李满堂,但是他没有入过尚书省,没有在尚书省治事的经验,怎么可能骤然让他任吏部侍郎呢?”

    温彦博欣然道:“说不错,官位讲究按序迁搬,挺儿,你遇事要多向你大哥学着。”

    温挺只能不情不愿地道:“是,孩儿谨记爹爹和大兄的教诲。”

    温彦博笑了笑道:“其实说说也无妨,将来你们都是要为官,这些都是要历练的,早点知道官场上的事对你们有利而无害。”

    温振听得到父亲允许,当下将自己之前一番思量都说了出来道:“爹,你看陈宰辅和杨尚书,原来都是朝廷旧吏,对于前朝而言是忠臣。当初陛下娶当今皇后时,属这二人最为支持,现在二人一去,你看会不会破坏朝堂上的平衡呢?”

    温彦博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神情道:“很有,有这份见地,看来你在御史的位置上可以往上挪一挪了。”

    “多谢爹夸奖。”温振听了父亲的赞许,虽是高兴,但心底更倾向于知道答案。

    温振索性就放开了道:“爹,你说会不会萧娘娘和皇后,插手此事呢?”

    温彦博看了儿子一眼道:“此事不可随意猜测,不过不用想,陛下与皇后夫妻情深,皇后若开口,陛下一定会答允,但正是因为夫妻情深,所以皇后也绝对不会开这个口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章 宫闱(第一更)

    八月的日子,幽京上下燥热。

    范阳卢家在西山有一处大的避暑庄子。这一日正值衙门休沐,御史台大夫卢承庆就来至避暑庄子休息。

    他卢承庆同行的,还有谏议大夫卢齐卿,以及他的妹妹卢绮。

    卢齐卿是与周洲,赵欣二人一并在同期郡试中第的才子,又因为出身范阳卢家,所以在仕途上,是一路青云直上。而卢绮就是当年与李重九在白马寺外一见赠诗的女子,她本是与博陵崔家谈好的亲事,但嫁去时,丈夫却得病病故,成了孀寡之妇。

    当下卢绮闹着要回卢家居住,而博陵崔家本是不肯,但这时候卢家的权势很大,卢承庆亲自致书给博陵崔家,所以也只能放卢绮回卢家。

    西山尽太行之余势,卢家的庄子修葺得甚高,可以俯瞰大半个幽京城。看着幽京的城墙,卢承庆脸上露出几分淡淡愁容。

    卢齐卿十分年轻,仕途上又是十分得志,对卢承庆的忧虑不解当下问道:“叔叔为何愁容不展?”

    卢承庆看向卢齐卿道:“还不是朝堂上闹的,卢家上下,现在第一劝我争一争这尚书左仆射之位。”

    卢绮道:“家兄有何不可,天子一贯对你十分器重,你又是老臣,论资历,排位,没有几人争得过你的。”

    卢承庆看向卢绮道:“真的要争,还是有几个人争得过的。但是我却不想争。”

    “叔叔这是为何呢?这可是我们卢家更进一步的机会。”

    卢承庆道:“我卢家一贯是河北士族之首,眼下朝廷上与只有太原王家,和我们可以并驾齐驱。若是我再进一步得了尚书左仆射之职。固然是位高权重了。但此举怕招天子之忌,反而不利于我卢家。”

    卢齐卿听到点点头道:“叔叔真是知进退。确实这左仆射之职太过显眼。还是不争的好。”

    卢承庆欣然道:“这一点,也就你能懂得。官位不是越晋越高就好。家族里那些叔伯们却都没有你的眼光,实在令我失望。天子对士族门阀之忌,不是一日两日,但天子我知道,他是个念旧情的人,但总有那么一两家作得太过,不知收敛,我实在是替他们担心啊。”

    卢绮道:“兄长,事实上当初我爹他故去后。你一直谨小慎微的处事,天子怎么说也对我们卢家有所改观了吧。”

    卢承庆笑了笑道:“君心难测,有时候我也摸不准。妹妹,你也没想到,当初白马寺外初见那少年,今日一朝风云聚会,已是半个天下之主了。”

    卢绮听了垂下头惆怅道:“兄长你说什么呢?”

    卢承庆道:“三妹,若是当年叔叔有眼光,就应该将你嫁给天子。否则叔叔也可以……”

    卢绮摇了摇头道:“一切都是命数,我爹对天子心怀有怨怼之情,怎肯我去嫁他。我现在才明白,爹当初为何急着要给我定下亲事。嫁出去就不是卢家人,此事就不会牵连到我,但我的两个弟弟还有母亲就没有活下来。”

    说到这里卢绮泫然泪下。眼泪顿时打湿了衣襟。卢承庆,卢齐卿二人想起当年卢子迁的事都是长叹。

    幽京临朔宫。

    “娘娘。这就是陛下为了特意修葺的锦绣宫,你看还满意吗?”

    李芷婉站在宫内。看宫内布置,还有所用器物,无一不精致奢华不由皱眉道:“陛下,不是从来都尚简朴吗?为何这一次却如此铺张呢?”

    宫人赔笑道:“娘娘这当然都是陛下对你的一番宠爱。”

    “说实话。”李芷婉凤目一凛。

    宫人但听李芷婉声音一寒,不由腿部一颤,心道这明明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娘娘,怎么说话口吻却是如同战场上打仗的将军般,有种言出如山之感。

    宫人当下不敢隐瞒道:“回禀娘娘,宫内的器物,大多数都是洛阳宫里运来的,所以才精致。至于宫殿,却真是陛下下令修葺过的。”

    “是吗?”李芷婉欣然一笑,李重九能如此她考虑,她还是高兴的。

    “好吧,剑雪赏他百钱,退下吧。”

    “是,娘娘。”当下宫人得了赏赐,满是欢喜的退下。

    宫人走后,剑雪笑着对李芷婉道:“小姐,陛下对你还真是费心呢。”

    李芷婉刚刚坐下,不久宫外有人禀告道:“宫外有人称是,崔家小姐崔楚妃,求见娘娘。”

    崔楚妃?

    李芷婉听了问道:“陛下知道吗?”

    来人道:“陛下说,崔小姐是娘娘的患难之交,可以随时来宫里走动,不必通报于他。”

    李芷婉听了脸上浮出一丝喜色道:“好吧,让他来锦绣宫。”

    夜间,晚风吹动。

    临朔宫的宫墙融入了浓浓夜色之中。

    李重九到来锦绣宫入内见了李芷婉笑着道:“朕处理了一日公务肚子饿,今晚有什么饭食?”

    李芷婉没好气地道:“每日都同没吃饱一样,别人还以为偌大一个赵国,养不起你一个皇帝。”

    李重九笑了笑,一屁股坐在饭桌前道:“还不是你的佳肴烹饪的合乎朕的口味,嗯,前一段那莲子茶味道却是好极了。”

    李芷婉听了李重九夸赞她佳肴烹饪合乎口味,甜甜一笑,满脸都是骄色但嘴里却道:“你这人就会说些好听哄我,没半分诚意。”

    傲娇,继续给朕傲娇,李重九心道。

    李芷婉虽这么说,但还是如小媳妇般乖巧地给李重九盛了饭,摆上碗筷。三菜一汤,虽不丰盛,但确实十分精致。

    李重九曾笑着对李芷婉说过,你用来握剑的手,今日来执菜刀,功夫也是丝毫不差。

    二人如以往般静静的吃饭,李芷婉突然道:“今日崔妹妹入宫来了。”

    “朕知道。”

    “崔妹妹给我送了一份重礼。我不知道当收不当收。”

    李重九喝了一口汤道:“什么重礼?”

    李芷婉将崔家给她的礼单给李重九过目。李重九看了后笑道:“好大的手笔,朕当初登基时,崔家都没有这么阔绰。看来崔小姐对你可是姐妹情深。”

    李重九说完,见李芷婉秀眉皱起道:“小九,说这些风凉话作什么,我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崔家送我大礼,必有所求。这我怎么能收呢。这恐怕关系到朝堂上的事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一章 过门之事(第二更)

    入夜后,锦绣宫里已是开始掌灯。

    一盏一盏的宫灯高高悬挂起来,照得四面一片通明。

    宫人早就撤下,宫内只有李重九,李芷婉二人。

    李重九面前的碗已是空了,他放下筷子,眉头微微皱眉。

    李重九听李芷婉方才这么说,心知此事绝对瞒不过她。不过李重九也没有隐瞒的相反,他道:“既是崔家送来的,就是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就是,朕心底有计较就是。”

    李芷婉听了问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你不说明白,我怎么放心的下,你可要老实与我说,不许有半点隐瞒。”

    李芷婉的口气中半是威胁,半是撒娇。

    李重九看了李芷婉一眼道:“好了,怕了你了,还不是为了尚书左仆射,吏部侍郎的空缺之事,河北士族清河崔家,渤海高氏,涿郡赵氏,范阳卢家现在都有意更进一步,争夺此位。清河崔家这一次要捧清河郡郡守崔君素入尚书省,故而一直在运作此事,但是没想到运作来运作去,居然关节打到你这儿来了。”

    “至于这份礼单是好大的手笔,但对于清河崔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李芷婉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虽和崔楚妃投缘,但我们毕竟相交甚短,论交情谈不上多少,崔家连这点关系都不放过,也算是颇为费心了。”

    李重九笑着道:“所以你收下吧。不要白不要。”

    “为何呢?难道陛下你也有意借重崔家。”

    李重九点点头,心道李芷婉果真聪明。李重九笑着道:“没错,崔家要借重于你。但反过来说,朕也要借重崔家。博陵崔氏在关中根深蒂固。但已是投效李唐了,所以清河崔氏我就必须要拉拢的。高官厚禄自是不能吝啬。此外用清河崔家,平衡一番朝堂上的局势也是好的。”

    李芷婉听了站起身来道:“这些话,你不必与我解释这么清楚。来,我再与你添饭吧。”

    李重九将碗递过去,心知话题一转到李唐,李芷婉就会微微不乐,下意识地岔开话题。这层隔阂始终在二人心底。

    “我爹想明日见你。”李重九接过饭扒了几口,突然这么对李芷婉说道。

    “为何在这时?”李芷婉讶然问道。

    李重九神秘地笑着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九。”

    “我说了,明日你就知道了。”

    次日天明。李芷婉来到崇阳宫拜见李虎。临朔宫大小不过洛阳宫十分之一,地方不大,所以几步路就是到了,连步辇都不用。

    崇阳宫里,宫女仆役历来都不多,这是因为李虎一直不喜欢别人伺候的缘故。院子里还种着一小块田,听说是李虎自己闲来无事种的。宫人们听说太上皇种地的事后,倒是传为笑谈。连剑雪都在那边和李芷婉说了一耳朵。

    现在李虎的穿着便衣坐在殿上。

    李芷婉走上前去,盈盈拜倒道:“儿媳拜见太上皇。”

    李虎见了李芷婉。连忙双手扶起来道:“别跪着了,地上凉。”

    李虎一把将李芷婉扶起后自嘲地笑着道:“作平民百姓久了,被人叫做太上皇一点也不习惯,就比如这衣裳吧。而宫里给我缝制的,好是好,但是穿着老觉得磨身子。你看我现在这身衣裳穿着好几年。破是破了点,旧是旧了点。但是穿在身上就是舒服。”

    “有句话是人不如故,衣不如新。这话我听起来是不对的。”

    李芷婉听李虎这么说抿嘴一笑道:“太上皇说得是。儿媳受教了。”

    李虎笑着说道:“什么受教不受教的,我就是一家人聊天,你别拘束。不过人不如故,衣不如新啊,前半句还是对的。这十年来风风雨雨的,你和小九毕竟相识在先,当年我去李府上求亲,就把你当作我儿媳了。”

    李芷婉听了李虎这一番话,心底一阵感激,又低下头道:“太上皇,当初求亲的事,是我爹不是,让你受委屈了。”

    李虎见李芷婉有几分难过道:“别这么说,事情都已经过了不是,现在你与小九能在一起不就好了。是,本来这事情,之前一直在我心底不舒服,但现在见你和小九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不是有句话是苦尽甘来。”

    说到这里,李虎顿了顿道:“你与小九的婚事,还没办吧,小九也真是的,回头我要好好骂他,眼下你都是皇妃了,居然也不正式娶了过门。这样拖着日子到什么时候,名不正言不顺的,又是哪门子道理。没有个过门的仪式,就不成规矩,不说皇家了,就是百姓家娶妾,也没有这么草率的。”

    李芷婉摇了摇头,连忙道:“太上皇,你不要怪小九,这是我要求的,我毕竟是李渊之女,李唐现在与我大赵相互为敌。若我与小九办婚事,必会引来朝堂上口舌之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要能和小九在一起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去求他。”

    “糊涂。你糊涂,小九更糊涂。”李虎顿时大为不快。

    李芷婉垂下头道:“太上皇,我知道你心疼我,但请你理解我一番苦心。”

    李虎道:“你不懂的,这件事情,但天下的人会怎么看,没有过门,如何入得宗谱,更要紧是你将来与小九有了一儿半女,他们又如何抬得起头呢?”

    李芷婉听了当下没有说话。

    李虎语重心长地对李芷婉道:“两个人在一起,彼此情投意合就可以了,但娶过门就不一样,过门之事,是结两家之好,证良缘永结,此后宜室宜家,他年瓜瓞绵绵。过门不是你嫁给小九,而是从此后我就是你的爹,小九的兄弟姐妹就是你的兄弟姐妹,是真正入得我家门。”

    李芷婉听了李虎这么一番话,双目陡然浮出泪花。

    李虎见李芷婉这么连忙道:“我的好媳妇,是不是我方才话说得太重了,你不要往心底去。”

    李芷婉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我是感动,既然如此,一切听太上皇的就是了。”

    李虎这么欣然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李家的好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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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鱼跃龙门(第三更)

    清河郡郡治清河县。

    天色渐渐明亮。坊丁们打着呵欠,从铺里爬起来,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鼓声响了一遍,坊内燃起了炊烟,百姓们都开始烧锅做饭。这又是一个平静的一天开始。

    孙处约起了个大早,盛了盆淘米水,将头发好好梳洗了一下,将发髻扎起,再在上面包了头巾。这时他住了多年的屋子,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屋内光线昏暗,所在又是城池的低洼处,一到了雨季就很容易泛滥。

    这时敲门声响起,孙处约赶紧穿上破旧的儒衫,走到外面开门。

    开了门是自己的舅舅。舅舅见了孙处约眉头一皱道:“怎地穿起长衫来了,不是说今天到我铺子里帮手吗?你穿着长衫,像是干活的人吗?”

    孙处约毕恭毕敬地对舅舅道:“听母亲说,去舅舅铺子帮忙,是一些抄抄写写的事情,所以我没有穿裋褐。”

    舅舅听了当下大是不快道:“你这几年读书读坏脑子了,去考了什么秋试,也没有半点长进。舅舅虽是缺个抄账的人,但是铺里人手不多,偶尔就是舅舅也要下去帮忙扛米扛盐的,你难道还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将你供应着。”

    孙处约低下头道:“舅舅教训的是,我这就回去换了裋褐。”

    孙处约听命走入屋中,但他舅舅仍是不依不饶的道:“我姐姐命苦嫁给你烂忠厚的爹,你爹两腿一伸,走了也没给你们家治下什么家产。这几年我姐姐每日小饭菜吃着。十几年猪肉都不知吃了几回,可真是苦了。都说这年头人。嫌贫爱富,但谁叫我是你娘舅呢?不帮衬着你。还能帮衬着谁呢?”

    孙处约这时已是走到屋外道:“舅舅说的是。”

    “走吧,不要误了功夫。”

    二人这才走到门口,却与孙处约好友张文瓘,来济正好碰上。来济道:“孙兄,你这是到哪里去,今日正好秋试放榜,我和张兄约了一并邀你去看榜。”

    孙处约道:“这我倒是不记得了。舅舅,我可否去先看一下榜,再来铺里帮手。”

    舅舅听了将眼一横道:“就你还看榜。那些中第的人,都是文曲星下凡,你孙家八辈子都是地里抛食的命,也想中第,早知道当年我就劝你娘,不要让你读书了,你白白几年钱都打到水里去了。哼丢进水里,还能听个响,你倒好学一肚子道理。却整日让我不省心。你今日要去看榜,以后就别想来我铺子里了。”

    听对方这么疾言厉色的数落孙处约,来济,张文瓘都是大为不快。但看在对方是好友长辈份上,没有反驳。

    孙处约苦笑了声,然后向两位好友道:“反正我这人也是容易紧张。看榜难免患得患失,你们看了告诉我得了。我就不去了。”

    来济不满道:“你又何必如此听话。”

    孙处约笑着道:“天上雷公,地下舅公。舅舅的话,我是要听的。”

    “好吧。有了好消息。我们立即来见你。”张文瓘倒是很能体谅好友难处,当下三人告别。

    当下孙处约随舅舅一同来到他的粮米店。这粮米店是清河崔家的,他舅舅在里面,也不过是一个小管事,如这样的粮米店崔家在清河郡就有二三十家,管事不下三十多人。不过对于舅舅来说,崔家的管事自是很了不起了。

    舅舅对孙处约道:“安心干活,脚踏实地,别想那些一步登天的事。你虽然在这里管帐,但比那些卖气力活的人,不知强了多少,过了几年就可以熬到帐房先生,每个月都有半斤肉可以拿,岂不是比现在好多了,要是你干事得力,得了东家赏识,提拔你作管事,如你舅舅这般,那就是你孙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我苦心栽培你,你也不能不知好歹,眼高手低的。”

    孙处约听了连连道:“多谢舅舅栽培。”

    孙处约坐了半个上午,见来济,张文瓘都没有来,以为自己这一次秋试真的可能不中了。孙处约暗暗有几分难过,不过却没有表露出来。

    一驾马车咕噜咕噜地来到店面前,里面人大喊道:“刘大喽在吗?”

    孙处约舅舅听了立马奔上去殷勤的道:“哎呀,这不是五少爷的马车吗?今天怎么得空来了。”

    马车上的仆人骂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五少爷就不能进城吗?他今日是来看榜的。”

    舅舅听了连忙道:“哎呦,五少爷可是星宿下凡啊,当年我就看到斗牛冲顶的天象,后来五少爷就出世了,我老刘明白,五少爷一定不是一般人。这一次肯定是轻而易举啊。”

    车帘子挑开,那五少爷跳下马车看了一眼道:“刘大喽,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什么斗牛冲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马屁都不会拍。”

    舅舅赔笑道:“是我乱说,粗人一个不会说话。”

    “这人怎么面生的很啊?”

    刘大喽连忙拉过孙处约道:“这是我外甥,来铺里抄账,快,见过五少爷,这店里五少爷可有两成干股,还不快叫东家。”

    “东家。”孙处约认认真真地言道。

    “哦,我记起来,就是城南孙寡妇的儿子嘛,听说你很是好学嘛,”五少爷淡淡地道,“我这人很好说话,铺子我也就挂个名,平日都是你舅舅在替我打点的,你多学着你舅舅一点,做事勤力,我这人有功必赏,到了年末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们东家最是大方,还不快谢过。”舅舅在一旁催道,生怕孙处约不识礼数。

    “谢过东家。”孙处约低下头。

    “少爷,听说这位孙伙计,也在县学读过书,这一次也有参加郡试。”一旁的仆人向五少爷说道。

    “是吗?”五少爷顿时来了兴趣。

    “是的,东家。”孙处约如实答道。

    五少爷哈哈一笑道:“这秋试可不是随便考的,也好,但也是有这份志气,每年寒门子弟中一跃龙门也有那么两三个,但却不会是你。人还是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才好的。”

    孙处约听了没有说话,一旁仆人不快道:“少爷和你说话呢,还不快回答。”(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三章 少年虽穷,不可辱其志(第一更)

    粮米铺前人流熙熙攘攘的,这时候已是快到晌午。从坊外收工回家吃晌午饭的百姓,亦陆续多了起来。

    坊内的黄土路,坑坑洼洼的,前几日刚下过一场雨,地上湿滑,若不小心摔倒,就是全身泥巴。对于这样穷人聚集的市坊来说,青石板的路只有富人聚集的坊内才有。

    粮米铺上,五少爷的精致马车停在那。两匹驮马的笼头装饰无一不精致,就是崔家随便一匹马,也比粗布麻衣的孙处约来的好看多了。

    但面对仆人的呵斥,孙处约依旧没有说话。

    这时候五少爷脸已是有几分不快了。五少爷动怒,后果很严重。孙处约的舅舅紧张起来了连忙道:“五少爷,这臭小子倔脾气又犯起来,平日我说他时候,连我都敢顶撞,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见怪,回头我好好抽他。今天是你大喜日子,不必搞砸了心情不是。”

    五少爷听了微微一笑道:“刘大喽,你别说话,我今日倒是真要听听你侄儿怎么说,看你侄儿虽是臭穷酸,但还是有几两骨头,比你倒是硬气多了。”

    “哎哟瞧你说的,就算县官来了,也不敢在你五少爷面前硬啊。”

    “闭嘴。”五少爷旁的仆人斥道。舅舅当然不敢说话,都说宰相的门人七品官,少爷的恶仆也不是他管事惹得起的。

    而这时候孙处约抬起了头,目光清亮朗声道:“五少爷,既然要我说我就说。少年虽穷,但不可辱其志。五少爷说得好。我们寒门子弟要想鱼跃龙门是很难,但却不是没有机会。我孙处约今日在这里。放下话来,今年考不中,就明年考,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五少爷哈哈大笑,似乎听了什么好玩的笑话对左右仆人道:“我还以为什么大话,不还是今年不成,明年成吗?”

    一旁孙处约的舅舅,面如死灰。

    孙处约笑着道:“这倒让五少爷见笑了。”

    五少爷道:“好,既然如此。小小的抄帐你想来是看不上了,日后就是当上账房先生,管事,怎么比得上你一朝中第来的风光。我们崔家也是浅水难养蛟龙啊。”

    孙处约双目一凛。

    “我看谁敢赶我兄弟走!”

    声若洪钟,不是来济还是何人。张文瓘也随后赶到。

    “原来是来公子。”五少爷倒是认识对方,此人乃是来护儿之子,对于他,自己一个清河崔家的庶子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好。

    张文瓘道:“汝是要开革我的兄弟吗?”

    “张公子,”五少爷笑着道。“不是我要开革,而是孙兄弟,自己心志太高,而不欲留下啊。你说是吗?我岂有一句要开革你的话?”

    孙处约见两位好友来了。当下道:“五少爷你说开革,不开革又有什么关系,你清河崔家视下人如狗。做了好,不过赏块骨头。作的不好,呵斥惩罚。我今日来铺里。不过一时三刻,也算见识到崔家五少爷的为人,实话说一句,不过如此。我今日就离了这间铺子,但是你要记住,不是你崔家开革了我孙某,而是我孙某开革了你崔家。”

    “说得好。”一旁两位好友的大赞。几个围观路人听了也是暗暗竖起大拇指,但是忌惮于崔家的,却无人敢出头。

    “你。你。你们舅侄俩一并给我滚出这铺子。”崔家五少爷不由大怒。

    孙处约向舅舅重重一拜道:“小侄狂傲,连累了舅舅。”

    舅舅摇了摇头道:“事到如此还有什么话说,我在崔家辛辛苦苦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五少爷你一句话就开革了我,实令人心寒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张文瓘突然道,“崔五少爷,你这里的庙太小,真以为可以容得下我这位兄弟。”

    “寒家土狗,还有什么容得下容不下。”

    张文瓘笑了笑道:“你可是辱骂朝廷命官,知道该当何罪吗?”

    “什么朝廷命官?难道……不可能。”崔家五少爷惊道。

    张文瓘道:“我这位兄弟,此次郡试中式第二名,按照大赵法制,就算不考会试,外放最少也是郡官。你这不是辱骂朝廷官吏吗?”

    “什么?”

    一言既出,在场的人,都是震惊。

    “张兄,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文瓘笑着道:“还能骗你吗?马上报喜的人,就要来了,你赶紧换上衣服,一会儿还要去郡府上谢郡守之恩呢。”

    “那张兄你呢?”孙处约关切地问道。

    “惭愧,惭愧,我不如兄弟多了,只是第八名。”张文瓘虽是这么说,但脸上还是透着几分骄傲。

    孙处约哈哈大笑道:“太好了,张兄,我们一同上榜,你不是可以娶崔家小姐了。”

    张文瓘闻言哈哈大笑,十分快意。

    “那来兄呢?”

    来济道:“某十分惭愧,不过二十九名,虽可以入得国子监,但却不够外放做官了,也不能参加明年的会试。所以打算去考郡武试。”

    孙处约道:“以来兄之能,如是入行伍,前途胜我等十倍。”

    来济听了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因为没有名列前茅而懊恼。崔家五少爷看着这三人得意之情,脸皮微跳,心底不由羡慕嫉妒恨。

    这时来济看向崔家五少爷道:“崔少爷,你还在等什么,这次我们看了,三十名内似乎没有你的名字吧,武试的名单上也没有你的份,不论是外放做官,还是参加明年的会试,就是国子监你也没办法入啊。还是回去多读两年书吧。”

    五少爷脸皮一跳,牙齿咬得紧响。

    “哼。你们说得我就信,走,我们看榜去。”当下对方重重甩袖。家仆连忙给他备上马车,急匆匆地离去。

    见五少爷走后。

    张文瓘对孙处约道:“方才我在那人面前,是长你面子,但我想你在郡内做官有什么意思,清河郡虽大,但是比得上幽京,洛阳,就格局太小。幽京洛阳才是天子所王畿在,我们兄弟二人明年一起去幽京考会试,入中枢做官,那才是真正的鱼跃龙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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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朝议(第二更)

    身为同窗,张文瓘一脸诚恳对孙处约提出邀请。

    张文瓘道:“我知道孙兄家境,这样去会试的开销,我一切替孙兄出了如何,你不要谢我,你中郡试后,来奉承你的人还少吗?我不过先走一步罢了。”

    “哈哈。”三人一并大笑。

    孙处约道:“多谢张兄好意,但我不比张兄,衣食不愁,能在一郡为官,我已是很满足。我家境贫寒,没有时间耽误,想早点踏上仕途。明年参加会试,若是不中,只能回国子监读书,要么再等三年考下一次会试,要么只能在国子监两年肄业后,外放为官,这就差得远了。”

    来济道:“我觉得孙兄说的有道理,郡官嘛,虽不必入中枢为官,但是在哪里不是作官,眼下朝廷正需要人才,与李唐抗衡,孙兄说不定早作几年官,日后前途反而更好。”

    “多谢来兄金口。”

    张文瓘道:“孙兄想清楚就好,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是支持你的。”

    孙处约道:“日后,青云之路,我要靠两位兄长提携才是。”

    张文瓘笑道:“说什么,大家相互提携才是。走吧。”

    三人正要迈步而行,孙处约突然停下脚步,但见其舅舅索在一边。

    孙处约道:“舅舅。”

    舅舅道:“侄儿耶,你终于出息了,以往舅舅是对你打骂,对你尖酸刻薄了点,但你千万莫要在意啊。”

    孙处约正色道:“舅舅哪里的话,我自幼丧父。要不是舅舅你扶持,照拂我们母子。哪里有得今日。况且若非舅舅那一番激励,我也怎么有今日。侄儿要先感谢舅舅才是。”

    舅舅听了一脸惭愧道:“你不要怪我就好了。还谢我做什么。”

    孙处约笑了笑道:“舅舅,你先辞了这管事之职,我若是外放为官,头三名最少也可以到地方州县内,任一曹吏,不用从书办做起。大赵法度,曹吏可以自募一名书办,舅舅你就来帮我好了。”

    舅舅听了喜道:“书办,这么说我也在衙门吃公门饭了。”

    “正是。”

    舅舅当下十分高兴道:“好啊。我先告诉你娘这好消息,早点回家,舅舅和你娘要为你庆贺一番。”

    舅舅走后,张文瓘看向孙处约道:“孙兄,贫不夺志,贵不忘本,在下佩服。”

    孙处约笑道:“别给我戴高帽子了。 走吧,该去郡守府答谢郡守了。”

    “是啊,之后我们找个烟柳之地。好好闹上一闹。”

    “太好了早等着张兄,这么一番话了。”

    “不行啊,我还要回家,见过娘。”

    “改日吧。不差这一时三刻。”

    三人嘻嘻哈哈的笑声远远传来,少年得志,金榜提名对于三位初涉官场年轻人而言。最是喜悦不过。

    几十年后,已从赵国宰辅之位退下的孙处约。回忆起这一日时,仍是感慨不已。并留书记录此事,大意就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孙处约所攥之书,众人传阅,一时洛阳纸贵。

    幽京临朔宫。

    李重九正在殿内批改奏折,下面姬川,虞世南,张玄素三人一并候立。

    李重九对三人道:“中书省,尚书省这一次合议,对于尚书左仆射和吏部尚书的人选,可商议出来了吗?”

    姬川当下奏折递了过去,李重九将奏折取来看了一遍,将奏折丢在一旁道:“这就是你们商议的最后决定吗?”

    “是,陛下。”

    李重九将奏折丢于桌案旁道:“奏折上请王珪升任尚书左仆射,卢承庆为尚书右仆射,御史大夫由礼部尚书高徐道升任,吏部尚书由工部尚书赵何然递进,工部尚书由工部侍郎何稠迁至。”

    姬川道:“陛下,这是尚书省八座,与中书省议定的,陛下可觉得不妥。”

    李重九口气稍缓了一些,却肃然道:“你们荐举贤才是不错,但这份奏折大有问题,卢承庆方才已向我提上奏折,说不愿意进尚书右仆射之职。你们推举人才前,都不会事先询问当事者的意见吗?这简直乱来。”

    李重九微微动怒,三人皆一并低下头。

    虞世南道:“陛下息怒,既然卢亚相不肯,那么就换其人就是了。”

    李重九道:“这恐怕其中别有蹊跷,你们不必说了,朕决定在今日午朝商讨此事。”

    临朔宫外,百官的车马陆续而至。

    大赵法制,七品官吏配马一匹,五品以上官员,朝廷才给配有马车一辆,马两匹,车夫一人,马夫一名,以解决官吏出行的问题。

    临朔宫午朝,都是五品以上官吏,故而宫前车水马龙。众官吏缓缓步至殿外,按班站好,解剑脱履进殿。众官吏各按班次站立。

    “陛下驾到!”

    内侍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

    百官们向龙椅方向下拜。等了一会,就听到上首一个清澈声音,平身。百官们齐呼万岁后,这才起身。

    李重九将腰上长剑放在侍卫的手中,坐于龙椅上道:“今日召集大家来是商议尚书左仆射,吏部尚书就任之事。之前奏折朕看了很是失望,所以朕将他否了,现在重议此事。”

    赵国没有门下省,所以作为皇帝李重九有一票否决权,但凡中书省商议的决策,李重九不认可,就可以驳回再议。这样是权力制衡中,决定权要大于建议权的体现。

    现在李重九这么说,百官都低下头,作为天子李重九有此大权,众人无人敢说不是,否则就是对皇权的挑衅。

    对于李重九而言,为何不满意他这份奏折呢,很简单,这项任命破坏了权力平衡,得利最大的太原王氏,范阳卢氏,涿郡赵氏,渤海高氏。而将其他势力都排除在外,如果放任他们下去,就会形成一个小的权力圈子,进而结党,甚至挑衅皇权。

    保持均势,是历来皇帝的做法。

    李重九道:“此事朕不放在内部商议,而是放到朝议上来议一议,你们无论官职尊卑尽管可以发言。”

    “微臣有话说。”

    众人看去是户部尚书林当锋。

    “讲。”

    林当锋道:“微臣以为魏府台于幽京牧守多年,恪尽职守,微臣推举他为尚书左仆射。”(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五章 李唐议和(第三更)

    大殿上宫灯明亮。

    赵国众臣们都是垂下头,殿内寂静一片,数人的袖袍轻轻的抖动着。

    林当锋保举魏征后,魏征一声不吭,默然站在大堂上。但见现在的魏征,双鬓已是白发早生,双手交叉覆于官袍。赵国上下谁不知魏征办事勤勉,将幽京府治理得井井有条。但谁也都知道,前一次在朝议上,魏征公然顶撞李重九,反对疏通永济渠,赌气的三日称病不出,最后温彦博亲自上门去请,这才请动。

    林当锋的提议,李重九会拒绝吗?众臣心底揣测着,没有人应声,也没有出反对,众人都在等着李重九的决定。

    李重九目光扫过殿内,当下毫不犹豫地道:“朕认为可以,诸卿有异议吗?”

    众大臣们终于一阵骚动,大家交头接耳一阵,一人出首道:“魏府君在幽京牧守一方多年,百姓都称颂其德,幽京牧守如此之重要,我看非魏府君不能担任,换其他人恐怕难以胜任。”

    这人的意思,虽没有明说,但也是反对的。

    李重九看向那大臣道:“正因为魏府君能力出众,故而才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幽京府需要他,但大赵三十郡的百姓更需要他。幽京府牧守的人选,朕自有定夺,稍后再议。”

    “微臣失言。”对方当下低头退下。

    “还有异议吗?”

    这时王珪出首道:“魏府君,办事公允,在微臣之上。微臣愿辅助魏府君处理好尚书省的。”

    好一个能见风使舵的王珪,李重九看向王珪道:“尚书省左右仆射。就是朕的左膀右臂,你们二人相互团结才是。没有谁辅助谁的。”

    “是,陛下。”

    连王珪都这么说,当下左右大臣们都没有再言当下一并道:“我等谨尊陛下旨意。”

    “好,即日朕就下旨以让魏征,迁至尚书左仆射。”

    “微臣叩谢陛下。”魏征朗声言道。魏征老臣,升任尚书左仆射也是实至名归。

    “微臣愿意保举清河郡郡守崔君素为吏部尚书。”说的是谏议大夫卢齐卿。

    卢齐卿是出自范阳卢家,原本也与高,赵两家都是涿郡的士卒。卢齐卿既然表态就是说明,卢家支持清河崔家上位。

    李重九笑了笑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微臣以为不可!”说话的是赵何然。果真提议崔君素上位的意见。遭到了高,赵两家的反对。

    他们反对的理由是外官岂能入中枢,崔君素是刘黑闼的降臣不说,人年纪又大了,怎么能为吏部尚书。

    众臣商议一阵,李重九道:“既然如此,崔君素不可为吏部尚书,改迁幽京府牧守。”

    此言一出,满堂官员都是惊愕。温彦博。魏征把握到李重九的意思,顿时双目一亮。清河崔家在清河郡势力根深蒂固,之前李重九新破刘黑闼,任命崔君素为清河郡郡守也是权益之策。

    现在局势稍稳。李重九决定在清河郡插入自己的钉子,同时为了拉拢崔家,让崔君素晋为幽京府牧守。崔家不仅不会怨怼,反而会感激李重九才是。

    当下有人反对道:“陛下幽京府牧守乃是从二品之职。但清河郡郡守不过正四品,连升三级。此不合法度。”

    李重九道:“这朕知道,大赵今日有三十多郡,朕不可能再以一郡一郡治理天下,并郡为府之事刻不容缓。之前不过只有两府,故而授予从二品,以后增扩为五府,十府,朝廷不可能有那么多从二品官职,所以将各府牧守降为正三品。次于中书令,尚书左右仆射,与中书侍郎平级,却高于六部尚书。”

    崔君素连升两级的也算正常范畴,何况他背后清河的崔家又势力那么大,众官员不敢再有异议。

    最后就是吏部尚书了。李重九道:“吏部归于尚书左仆射管辖下,不知道魏爱卿对于吏部尚书有什么人选?”

    换做他人可能为了避嫌,不会有发言。但魏征自持公正无私,所以他倒是没有这点芥蒂。魏征言道:“微臣没有什么太好人选,只是吏部尚书关系重大,微臣觉得可以启用卢齐卿,周旭为吏部侍郎,辅助微臣处理吏部之事。”

    李重九点点头,让卢齐卿加入吏部,也算是对卢承庆,范阳卢家在此事中审时度势的一种奖励。

    朝议之事,就此敲定。

    就在这时,鸿胪寺卿裴矩突然禀告道:“陛下,李唐派从关中派使者前来,已在鸿胪寺住下!”

    “所谓何事?”

    “似乎是议和!”

    这一次出使赵国的使者是李唐使者刘弘基,刘政会。

    临朔宫中,在赵国官员带领下,刘弘基昂然在前,一旁刘政会稍滞后一步。

    不久二人来到殿内,只有李重九与数名官吏在侧。

    裴矩向李重九道:“这二位就是李唐使者刘弘基,刘政会。”

    刘弘基与刘政会毕恭毕敬地行参拜之礼。

    李重九笑着道:“洛阳一别,没想到今日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刘弘基道:“赵皇陛下别来无恙,我也是高兴,陛下这一次命我来,是来要息兵止戈,消弭战火之事前来。”

    李重九道:“愿闻其详。”

    刘弘基当下道:“从大业七年,征讨辽东一来,中原战火连绵已十数年,田园毁于战火,百姓流离失所,死于非命,天下万民苦此已久,上天好生之德,吾主奉天意而行,愿意与赵主陛下东西并立,相互承认彼此帝位,从此以后再不相侵如何?”

    李重九一旁姬川开口了:“唐主自晋阳起兵来,横掠关中,恐怕令田园毁于战火,百姓流离失所,死于非命是唐主本人吧,怎么现在又好好提及议和来了。”

    姬川一开口就是嘲讽起李渊来。

    刘弘基倒是没有半点怒色道:“当年炀皇帝失德,不能守器。吾皇不能见如薛举,刘武周,李轨之流在割据一方,故而起兵讨伐。赵王陛下不是也是如此吗?而今天下诸侯非臣于唐,即臣于赵,若是两家可以议和,那么天下将重现太平。”(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六章 乱棒打出(第一更)

    面对刘弘基的话,在场的赵国臣子都是一笑。

    包括李重九上下都是不信,李渊为何突然议和。议和也是赵国惯用的诏书,不就是缓兵之计。

    刘弘基道:“陛下说,他与赵皇都是有天命眷顾的人,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中原连绵大战,王世充祸害一方。这都是不得已的事情,中原百姓早就思安,不愿意再打战了。这个时候如若再陛下打打下去,那么无疑就是背弃了人心,为万民不耻,背上一个穷兵黩武的名声。陛下当然不是怕了赵主你,只是为了天下苍生求一个安稳罢了。”

    刘弘基不愧是一名优良的说客,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说下来,一旁姬川正要反驳,李重九将手一止道:“朕也是很愿意相信唐主议和的诚意的。只是诚意不是随便说说的。李渊是要我停止对山东的进攻吗?”

    刘弘基听了哈哈一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李重九笑了笑没有开口。裴寂道:“唐主这么就不应当了,说是议和,但只是要我们停止攻打山东,谁不知道这是缓兵之计,这也太儿戏了。”

    刘政会在一旁道:“裴公,你老德高望重,与吾主当初并殿为臣,难道不知吾主并非言而无信之人吗?这一次吾主真是有诚意来与赵王议和的,但望切莫辜负这一番好意。”

    姬川冷笑道:“我军攻打山东的大军,已是数路进发,兵临城下。如果唐公真有意言和。不妨等我们山东之战打完了再说。到时候怎么谈都行。”

    刘弘基正色地上首李重九说话道:“赵王陛下,你可是辜负了吾主一番美意啊。但凡大国相争。都讲求一个道字,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若是陛下继续穷兵黩武,一意孤行,攻伐大唐之地,我们大唐百姓迫不得已也只有奋起而战了。”

    裴矩道:“此言差矣,老夫听闻唐公在川蜀大造水师,似乎是有意顺流而下讨伐萧铣吧,唐公如果真的不想打战,又何必攻打梁国呢?”

    刘弘基道:“这不一样。比如江淮杜伏威,虽是也是桀骜,但是只是称王,而没有称帝。但萧铣不过一介县令,窃以帝号,还改元开国,此悖逆狂徒。”

    裴寂哦地一声,反问道:“若是萧铣肯去帝号,唐主是否肯歇兵。不再攻打梁国?”

    刘弘基道:“废帝号,但野心仍在,岂可宽容。当年高句丽王上书自称辽东粪土臣元,但叛乱之心犹在。这等人必要剿灭,以绝后患才可。”

    裴寂道:“这么说李唐非要讨伐梁国了?”

    刘弘基道:“吾主是伐梁,而并非伐赵。若是萧铣肯去帝号,归附大赵。那就是大赵之土,吾主断然二话不说立即收兵。”

    说到这里。连一贯言辞给便的裴寂,姬川,也是不由不佩服刘弘基这三寸不烂之舌。若李重九要萧铣暂去帝号,这事都还说不准,何况让萧铣举旗归附赵国。萧铣的梁国现在怎么说也是拥兵四十万,地有江汉之险,尚且未到这种地步。

    刘弘基也算处处占了一个理字。

    刘弘基见驳倒裴矩,姬川二人笑了笑,当下看向李重九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呢?”

    说到这里李重九哈哈一笑道:“弘基多日不见,令人刮目相看,不过你要讲理不妨去找苏秦,张仪,朕身为一国之君,只讲利弊二字。唐公要言和也可以,割让山东,我就答允议和,否则一切免谈。怎么样朕够有诚意的吧。”

    李重九的条件开出,顿时令刘弘基色变。这是不讲那么多虚话空话,一剑直指本心。到了李重九这个份上,当然一位帝王再与外国使节,争论个面红耳赤的实在没有必要。

    刘弘基听了硬着头皮道:“山东并非大赵之土,陛下一句话要了整个山东,会不会胃口太大了点。”

    裴矩反驳道:“可是山东原来也并非是李唐之土啊,唐公之前不是说了与陛下东西并立,那么老夫敢问一句,山东在东啊,还是在西?”

    “你。”刘弘基一时语塞,这裴矩果真是老狐狸,杀人不见血,关键时候捅了这一刀。

    刘弘基没说话在酝酿说辞,一旁刘政会见刘弘基不能言,却拍案而起道:“赵王你这太过分了,当年尔不过是一个山贼,若非唐公收容,你焉有今日,眼下居然不念旧恩,以怨报德。”

    “放肆。我天子面子也容得你出言不敬,”姬川怒着站起身来向李重九道,“陛下,此人狂妄,恳请打出宫去。”

    刘政会冷笑道:“是啊,我有什么不可以说,当初赵王未称帝时,还是托我向唐主上门说亲的,我也算你半个长辈,难道说不成吗?”

    李重九道:“朕只听说过血缘之亲,师长之恩,可以为长,却没有听说过媒人为长。不过唐王当初对朕有提拔之恩,但此后他于晋阳宫辱朕,并下手害朕。朕与他早已恩断义绝。故人有云,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

    “汝仗着有几分资历,倚老卖老,朕最恨你这等人,本待要杀了,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且饶你一条狗命。来人给朕乱棒打出临朔宫。”

    “你敢!”刘政会大怒。

    “给朕打出幽京城门。”

    李重九话音落下,随即殿外虎贲卫兵拿起棍棒入内,举棒就打。刘政会当下被打得抛头鼠窜,发冠都被打落。

    “陛下,恳请你莫要如此,此有损两国之交。”

    李重九看向刘弘基道:“刘政会无礼,朕才小惩大诫,弘基,你没有冒犯朕,不必担心,你就回去回复唐公,山东之地,我必取之,若他真有议和诚意,就按照我方才说的两条办吧。我不仅会答允,停止对唐国的战事,还会放开长安水禁。”

    刘弘基神色淡淡地道:“陛下,请恕微臣直言,山东之地,吾主必然不会给的。我不妨言之,山东唐军有数万之雄,赵国不说要攻下山东,就算是胜负也只是五五之数,当然除非陛下肯亲自率主力,从幽京南下亲征。但是如此空国而出,突厥,高句丽又会作何之想呢?吾主也不会坐视山东被赵军攻陷的。”

    ps:恭喜书友方平成为本书舵主。(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七章 血战乌骨岭(第二更)

    郭孝恪以鹰扬郎将诱惑王实时,王实着实想了一个晚上转辗反侧。他询问两个家丁的意见,要不要去乌骨岭执行这九死一生的任务。两个家丁毫无意外一并反对。

    最后王实决定将此事求于苍天,占卜问卦,去还是不去。于是次日王实就已是率军前往乌骨岭的路上。

    王实不是傻瓜,当下也向郭孝恪狮子大开口,要了斛律宏以及五百丁零部车兵,奚族游骑三百骑,靺鞨敢死先登两百,加上赦免的五十名汉军死囚组成了这一次偏军挺进乌骨岭。

    郭孝恪一一满足,没有偷奸耍滑地给王实老弱残兵充数,而给了他精锐士卒,并且还命令军需参军在装备上尽力满足王实。

    结果王实毫不客气地从郭孝恪取走了五十领铠甲,两千弩箭,精铁箭矢三千支,还提前去度支参军那领取这一次出兵的犒赏。郭孝恪待听说消息跑到军需参军那时,一副被人洗劫的模样。而这时王实早就扬长而去。

    事实上王实行军速度并不快,郭孝恪只要他攻陷乌骨岭,又没有说什么时候攻陷。在乌桓山正面有郭孝恪的主力大军,此外郭孝恪还派出敢战的精锐,分兵数路,也不是只有王实一路孤军。

    所以王实稳扎稳打的前进。乌骨岭。位于乌桓山东侧十里。

    虽是初秋,草原上日头还是毒辣辣的,前方有一条河,阳光把它晒成了一条晃眼的白带子。前方的乌骨岭。巍峨高耸。河水和山之间,是一处大致开阔的地带。平坦地带上覆盖在草丛。偶尔几丛灌木,还有点高低不平的丘陵。此外一棵树也没有。

    战马喘着粗气。奚族骑兵先将战马牵至河边饮水。人马早都是都是渴了。这时候一匹战马嘟嘟地奔驰而来,乃是前方的奚族侦骑,对方翻身下马对王实禀告道:“校尉大人,契丹狗过来了,有一千五六百呢,还有一百多箭的距离。”

    知道了,王实看向远方。

    “骑兵归建!”

    王实一声喝令,在河边的三百奚族骑兵尽数将马牵回,尽管马还依依不舍地望着河边的青草。

    王实当即召集斛律宏。两名家丁,奚族骑兵将领一起商议,至于靺鞨将领就算,他反正只会厮杀。

    “敌军是我们的两倍,后面就是乌骨岭了,后面还不知有没有后援,你们说要不要打?”王实问道。

    众将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一并望着王实抱拳道:“我等都听校尉大人的,你尽管吩咐便是。”

    “这简直一点意思也没有嘛。”王实摇了摇头。

    王实当下道:“糊涂将军打糊涂战。实话给大家说了,我这一支轻兵冒进,没有后援,没有接应。说白了就是投石问路,万一遭遇契丹主力骑兵,不要说主力骑兵。就是几千骑都够将我们灭掉的。你们还要不要打?”

    众将仍是左看看右看看,斛律宏道:“好像我们没有回头路了吧。”

    “将军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不后悔。”奚族将领开口了。

    “你们真不后悔?”王实又反问了一句。

    “不后悔。”众人一并答道。

    “好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王实此刻仿佛变了个人般道。“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听我的,此番只能胜不能败。”

    “传令下去,丁零部士卒扎车营,弩手在前,弓手次之,奚族骑兵上前阻敌,拖延至我军布阵完毕,阻敌之后,全军退入车阵之内。”

    “是,校尉大人。”

    “还有现在,”王实命令家丁搬出一重重的箱子,打开后里面都是白钱,“把钱全部赏下去。”

    赵军当下开始布阵。

    奚族骑兵呼啸向前,车营扎住,士卒间川流不息。各队的长官都开始呵斥部下,整队集结。不久前方阻拦的奚族骑兵回来,骑兵尽数归入阵中,并一起下马。

    王实坐在高地,远远眺望。

    太阳正在落山,将山丘巨大的斜影照在草原上,不久阳光依旧毒辣。马蹄声传来,前方是穿着白羊皮袄子的契丹白骑,后面则是一片尘土飞扬。在中央王实看到两面羊毛大纛,说明契丹军中最少有两名贵人在其中。

    两个人,彼此号令不一,或许这是一个破绽。

    契丹军抵达后,没有着急进攻,而是派出游骑如同撒网般远远派出去,这是侦查看看汉军有没有后援,或者有没有埋伏,是否孤军深入。紧接着契丹骑兵纷纷下马,喝水补充在奔跑中流失的水分。

    “这一支契丹人,看来有不少马下步卒啊。”斛律宏向王实说道。

    “怎么看。”

    斛律宏向前方一指说:“校尉大人,你看那几百名聚在一起的契丹人,手持巨斧,大棒,这些兵器都不可能在马上施展的,所以一定是要步战。”

    呜!

    契丹人集结的牛角号响起。

    刚才从远方散出去的骑兵,顿时收了回去,重新聚集在大纛下,显然是向大纛下的契丹贵人禀告敌情。结果不用怀疑,王实他们就是一路孤军,没有后援,也没有埋伏。

    “契丹人也没有十足的优势,他们大概不敢上吧?”

    “不知道,不过我们再前进就是契丹人重地,乌骨岭了,契丹人不会放我们过去的。”

    “等会就知道了。”

    这时契丹大纛旗下蓦然爆发出一阵喊杀声,王实看了斛律宏一眼道:“看来契丹人,还真的要打。”

    果真契丹一千五百多骑兵开始围了过来,其中正如斛律宏所言有五六百契丹人是下马步战。

    “有进无退,杀!”王实怒喝一声。

    众士卒一并拔刀怒喝:“杀!”

    车阵内的士卒扎稳阵脚,将官开始发号施令。

    “契丹人过来了,一百步,弩手准备!”

    “射!”

    “七十步,弓手准备!”

    “射!”

    面前冲阵的契丹骑兵倒了一片。随即车阵上,噗噗地钉满了契丹人射出的弓箭。

    “狭路相逢勇者胜!”王实大吼一声,随即一人道:“校尉大人,契丹的后阵。”

    王实一愣,但看见远方又是烟尘浮起,原来契丹人后续人马赶到。

    王实晃了晃脑袋,骂道:“妈的,我就知道契丹人诡计多。不管那么多,只有先杀破前阵。”

    “将军怎么杀啊?东面抵挡不住。”

    王实道:“在东面抵挡不住,就放开口子,让契丹人进车阵,然后我们包饺子。”

    “是。”

    王实大喝道:“取我的陌刀来。”

    家丁给王实奉上了陌刀,王实将陌刀一起,顿时浑身都是力量,向前一挥道:“随我杀!”

    顿时车阵东面弓弩箭矢稀落了许多,这边都是契丹人的马下步兵,眼见汉军弓箭弱了很多,当下用斧头劈开几辆大车,冲了进来。

    “推进一百步,今日有死无生,自本将以下,妄退一步者,斩!”

    王实一声令下,率领五十名披铠士卒,挥动陌刀杀了出去。王实亲自冲锋在前,左右家丁拼死护卫,王实奋力推开两支刺过来的长枪,他手中陌刀用力一撑,哗啦一声将一名契丹人开膛破腹。

    这冲进车营的契丹步卒都是各个力大骁勇之辈,而王实的汉军身上即使披着铠甲,但万一被砸到最少也是骨折。

    不过王实的汉军擅长结阵,三人一伙,五人一伍,陌刀步槊舞得一堵墙一般。让契丹人的大棒巨斧,欺近不了身。 但契丹人几个有血性的汉子杀入阵中,不顾步槊陌刀砍在身上,上前就拖住一个汉人士卒,以命换命。

    “他妈的。”王实喝了一声,又是一刀将一名契丹人斩落。

    “校尉不能这么打啊,契丹狗太狠了。我们人没有他们多,换命下去,吃亏是我们。”

    “老子说了,前进一百步,有进无退!”

    王实怒喝一声,又是一刀,又一名契丹人的头颅被旋上了空中。

    “校尉大人,神勇!”左右一并改口称赞。

    “那是老子一个打十个,不一百个。”王实满不在乎地道,这时一名契丹人大斧劈来,王实拿起陌刀一架。

    一旁家丁大喝道:“少爷,不可。”

    话音刚落,王实感觉手臂一软,双臂忽然之间都恍然不是自己的,自己的陌刀被契丹人一斧打落在地。

    一旁家丁冒死一刀,堵住了契丹人的进击,救下王实一名,但是自己却被契丹人一枪捅了腰眼子。

    “则叔。”王实大吼。

    说话间,陡然一枚箭矢飞过来,射中了王实左肩。

    “娘的。”

    一名契丹人看见机会,要上前结果王实的性命,结果王实乘机从腰间拔出短剑,一把拽过这名契丹人的头发,短剑对准着契丹人的脑袋,狠狠地扎进去。契丹人扑在王实的胸口,倒了下去。

    王实胸前铠甲上尽数是血。他转过头看见这从小陪着自己快十年,看着自己长大的,则叔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腰眼上泊泊冒出的鲜血,神色渐渐暗淡下去。

    “前进一百步!有进无退!”王实仰天大吼。

    “杀!”左右士卒一并高呼。

    左右的丁零部士卒也是一并加入,拿起刀子向契丹人杀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八章 踏破乌桓(第一更)

    四面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一名丁零部士卒手上的橹盾已经被劈成一堆碎木片,他在地上哀号着,大腿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鲜血正从衣服下面以恐怖的度涌了出来,悲号惨叫不止。

    而同时一名扑上前,如辽东深山里出没巨熊般强壮的契丹人,丢去了自己的狼牙棒,他的身躯上,同时扎入了三根步槊。三根步槊将他胸膛内的肌肉贯穿后,鲜血顺着步槊上的血槽廉价地流出,对方轰然倒下。

    王实浑身浴血埋头奋勇向前,对他来说,就是要杀光阻挡在前方一起敌人。他的陌刀没了,一旁自有人给他递步槊,步槊折断了,士卒将手中的长枪让给他。长枪被契丹人夺去了,王实就换上大刀,大刀砍得卷刃了,就再换一把!

    王实此刻就犹如地狱中杀出的恶魔一般,脚下他踏出一条血腥之路。一旁的士卒在他带动下,不畏生死地作战。

    王实挥动着陌刀奋勇向前,他只知道向前向前,只到有一人道:“校尉大人我们将契丹人赶出车阵了。”

    王实这才停了下来,他回首看一眼身后的尸山血海,满脚的碎肉,又看向左右残存的几名士卒,以及前方败退的契丹人当下喝道:“奚族骑兵追击!”

    王实突然发觉自己喊不出来,就算再声嘶力竭也叫不出声,他奋力朝地上呸了一声,满口都是血。原来方才激战中,一直奋力大喊的王实。喊破了喉咙。

    最后王实也不知奚族骑兵如何听懂了他的意思,只见大旗一展。如风卷丛林,士卒于马背上起伏。犹如随波浪上下而动。奚族骑兵抽出马刀,不断击打着前鞍,冲着契丹士卒背后杀去。战马欺近,奚族骑兵可以看见契丹人面孔上惊恐的神情,转眼一刀掠过。

    噗!

    羊皮袄子被划开了一条红线,弯曲的马刀割在契丹士卒的后背上,在马速的带动下,刀和肌肉剧烈摩擦。被砍契丹人发出一声惨叫,人打着旋般。扑到在地上。轻骑快如闪电,四蹄奔腾如雷。骑兵追击着几百契丹人,陆续体验热播被砍翻在地。

    不久三百奚族骑兵杀散了契丹步卒后,调转马头朝大纛下杀去。大纛下,一名契丹头人铁盔亮甲,骑着高头大马,头插五色翎见此一幕顿时有几分慌乱。

    这名契丹头人,想要拿弓射箭,但才射了第一箭。弓弦即崩断了。

    一名奚族骑兵毫不犹豫上前,在马背上一钩一提,直接将这名契丹头人生擒,挟在马旁。一旁一名奚族骑兵。上来将守护大纛士卒砍翻夺过大纛来。

    “好一名壮士!”王实见到这一幕不由夸赞道。眼见头人被擒,大纛失去,四面契丹骑兵皆是蜂拥而上来解救。奚族骑兵举起马刀迎上。

    双方交手了一阵。各从马背上跌落了几十具尸体,但契丹骑兵被击退。随即契丹后阵的几百名骑兵上又杀来。一阵硝烟后,大纛再度易手。

    “给我杀!”这时王实声音嘶哑地大喊着。

    他率一百多的靺鞨生力军。杀散了当前契丹人,直奔大纛而去。后阵的一队契丹骑兵分兵前来阻截,骑兵与步兵就要迎头相撞。王实一马当先脚步不停,他将手中步槊一横,连着快速的两下横击。只见面前的战马呜咽一声,马腿的迎面骨在步槊横扫之下,硬生生的被打断。战马马失前蹄后,马背上的契丹一跃向前飞出,重重砸在地上。

    王实如此骁勇,而身旁的靺鞨人也是有样学样。这些靺鞨战士都是辽东大山里的锐族,不比契丹人的持斧勇士逊色。他们身材魁梧,各个高大,所以不似普通士卒那般畏惧契丹人的矮马骑兵。

    但见契丹骑兵冲锋而来,他们有样学样,动作灵活利索地侧身让过一旁,随即用手中的满是铁牙的大棒,朝着马头上斜斜重重一砸。这一砸下,就是一声嘎哒的响脆,马头的颅骨破碎。横冲战马,满头是血地一头向另一侧扭了过去。而马上的契丹人,被靺鞨士卒抓起,又是重重一棒朝天灵盖砸去。

    顷刻之间,一队契丹骑兵团灭,另一旁大纛下的契丹头人已看得目瞪口呆。

    部下一并的劝:“头人,我看不行了,撤吧,耶多的人马都被打散,下面赵军压过来,我们也跑不掉了。”

    头人道:“打了这么多年战,没见过这么玩命的赵军,退,不要和他们碰。”契丹头人见王实又杀一人后,做出决定。

    随着契丹人退兵号角响起,阵中契丹骑兵纷纷拔腿后撤。

    “契丹人跑了,娘的。”

    王实看着契丹骑兵退去道:“不要追,重整阵势,各队报告伤亡。”

    夕阳似血,草原上一场鏖战烟消云散,无数尸首陈横。远处乌骨岭的方向,一道黑烟冲天而起,在天幕中分外惹眼。

    王实一屁股坐在一具马尸上,看着黑烟怔怔地出神。

    “禀告校尉大人,我军死一百二十八人,伤三百一十七人,而战场上契丹人的尸首粗粗点了下有五百多具,加上被契丹人带走的尸首,还有负伤的,契丹人的伤亡应在我们一倍以上,而且我们还生擒一名契丹头人。娘的,这一次是中了契丹人的计谋,这股契丹骑兵分明有三千人以上嘛。”斛律宏向王实禀报着。

    “这结果很好了,很好了,”王实从马尸上站起身来。

    斛律宏感觉这一战过去后,王实仿佛沉默了许多。

    “那我们是否挺进乌骨岭?乌骨岭上有黑烟,显然契丹人已是逃了。”

    “当然要,不然这么多弟兄就白死了,”王实嘶哑着说到,“还有立即发战报给郭都护,就说我军已攻克乌骨岭,要他给我们记功。”

    革新元年九月,松漠都护府郭孝恪率各部士卒三万五千之众,进攻契丹乌桓山。郭孝恪以偏师诱敌,最后再以主力猛攻乌桓的策略,获得了成功。乌桓山被攻下,击破契丹众十万之数,三万契丹人被俘。

    自此一战后火儿慎草原上,几十万契丹族人被迫再度北迁,松漠都护府也成功在乌桓山筑城。为此松漠都护府付出的代价是,王实等三路偏军,除了王实一路伤亡过半外,其余两路尽是全军覆没。(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九章 海上霸权(第二更)

    幽京刚刚入夜。

    繁星低垂,幽京城中大街上早已是禁街,覆着黑衣黑甲的巡城甲骑,正在巡弋全城,街道上已空无百姓。

    只有坊内依旧是热闹。巷子的小食肆前,食客盈满。归了家的百姓,与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在炉边围食。坊内万家灯火通明,华灯初上。不时的笑语远远传出,含着几句对秋日丰收以及生活日渐富足的喜悦。

    这时坊丁们刚刚吃饱了饭食,打着饱嗝,拿起了刁斗,配上腰刀,漫步在街道,高声地提醒坊民们防火防盗之事。

    临朔宫外宫门已是落锁,走廊上的宫女取下灯罩将宫灯点亮。远远望去,宫灯模糊的晕光,由远到近逐一亮起,驱散了浓浓的夜色。巡弋的侍卫踏过石阶,身上甲叶铿锵作响。

    秋夜渐凉,临朔宫的大殿内,桌案一旁放着一叠尚未批改的奏折,不过大赵帝国的皇帝,李重九此刻却不在桌案旁。李重九身披披风,手按长剑,对着墙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牛皮地图认真地看着。

    从地图上看去,大赵帝国的版图日益扩大,幅员渐渐辽阔。

    昨日郭孝恪传来战报,他率大军不负所望攻陷了乌桓山,将赵国北方疆土,一举向草原深处推进了好几百里。郭孝恪已向李重九发出请求,增加对松漠都护府的汉军戍军,以便在乌桓山筑城。

    李重九固然眼下兵力不足,但还是答应了郭孝恪,派出两千从北境六郡新募的两千精壮送往白狼城。不过兵嘛,要郭孝恪自己练。

    此外郭孝恪还在奏章中保举王实为鹰扬郎将。言此在攻伐乌桓山的两战,先是守护粮队。击退契丹骑兵夜袭,又袭击乌骨岭,以少击多,大破三千契丹骑兵。李重九看了初时看了一愕,没料到王实这屯田校尉,居然自食其力,在松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力更生还干出一番天地来。

    难道是人才到哪里都会发光,自己之前对王实看法有所偏差。或许还是老臣们那句话对,小辈嘛,总是要让他出去闯一闯的,不摔打摔打,怎么知道将来是龙是凤。不过对于王实能有如此上佳表现,李重九还是很高兴的,当下不仅批准了郭孝恪的请求,还给与王实实权,授予他白狼城副将之职。

    王实归王实。但是郭孝恪在乌桓山击败了契丹人,让李重九在塞北形势一片大好,最主要的还是切断了突厥与高句丽的人直接联系。对于契丹内附于高句丽人的势力也是一个有力的打击。

    契丹各部几十万离开乌桓山熟悉的草原而北迁。李重九顺着地图望去,再北迁就是现在的大兴安岭。这一片茫茫大山,直至今日很多地方仍是原始丛林。契丹人如果要被北迁至过冬,那么生活必然更加艰难。

    如果真是这样。几十万缺少了牛羊畜马的契丹在寒冷的大兴安岭这,将最少减少三分之一以上。

    不过李重九不准备将契丹人赶尽杀绝。反而决定要乘此机会大力招揽契丹人,允许他们迁回火儿慎草原。当然条件是,他们必须服从大赵的管辖。不仅部民要随时服从大赵松漠都护府的征召,每年还要交纳一定税赋,头人的儿子作为质子入幽京国子监学习。

    只要再有十几万契丹人归附赵国,那么剩下的契丹人,对火儿慎草原就很小了。如此也可以斩断高句丽一臂。当下李重九在牛皮地图上乌桓山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表示此地已收入大赵的地盘。

    随即李重九分别望向火儿慎草原西侧的突厥,以及东侧的高句丽。

    高句丽国内近来局势平稳,南面的千里长城已是完成。这是一条连接十几座重镇的长城,当然是高句丽人效仿秦汉长城的作品。只是身份易位,高句丽将大赵,当作了游牧民族一般防备。

    新任辽东郡郡守周洲曾上表给李重九,说要凭借陆军,攻破这千里长城,最少要调动二十万人马。要知道高句丽擅守之名,是都知道的,第二次征讨辽东时,隋炀帝三十万大军攻打辽东城一个弹丸之地三个月不下。

    周洲反而给李重九上了一份海上攻取高句丽的奏折。周洲在奏折列举当年汉武帝平定卫满朝鲜时,命令楼船将军杨仆率兵五万横渡渤海,攻破卫满朝鲜王城之事,之后大汉在朝鲜设汉四郡。

    周洲将此事引述,言大赵必须模仿汉朝当年平卫满朝鲜之事,而不应该重蹈隋炀帝三征辽东的覆辙。周洲建议就是从长远考虑,从海上进兵,绕过高句丽修筑千里长城这条坚固防线,而大力经营都里镇,登州两大据点,将来为渡海攻打高句丽做好准备。

    周洲还说掌握海上霸权,攻打高句丽只是一,更重要是将来还要面对新罗,百济,甚至更东面倭国在海上的挑衅,为了防范未然。周洲建议扩大都里镇,登州两处水军大营,打造海船,训练水军,将来好争雄于海上!

    让大赵水师不仅纵横于江淮,还要雄霸海上。

    李重九将周洲奏折看完,没有一个字不赞同,但是也没有一个字赞同,原因很简单,李重九给周洲批复干脆两个字没钱。筹集水军之事可以,但让周洲自己去想办法。这也是没办法,李重九刚刚结束在乌桓山的战事,山东那边徐世绩,宋金刚的大军也已经开打,这边永济渠疏通还没有完成,李重九哪里有钱去管扩建水军的。

    当然李重九也给周洲放权,让他自己自己想办法,哪怕用一些非常的手段都可以。那怕他去偷去抢。

    李重九只是随口这么说,但周洲马上回复奏折,说要组织一支水军,侵袭高句丽沿海,劫掠百姓,所得之资自己消耗,还美其名曰以战养战。李重九想一下,暗道周洲这个人不简单,这不是他当初劫掠高句丽时干的事吗?

    不过李重九当初只是陆贼,周洲的野望则是要当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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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熊熊的野心

    将高句丽人当作肥羊来宰。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高句丽作为东北亚最强大国,除了军事势力外,经济势力也是不俗。

    在靺鞨,契丹人还在进行原始刀耕火种,打猎牧羊时,高句丽已开始对田地精耕细作,高句丽不仅打造铁器,冶铁水平也不错,农人基本都使用铁器进行农耕。

    虽然低层百姓十分贫苦,平日都有节食的习惯,其国内富豪之家不细作,坐而食者好万口,由下户供之。契丹,靺鞨等族自己不懂生产铁器,高句丽人却将自己打造的铁器卖给契丹,靺鞨等族,来换取牛羊。

    特别作为农耕民族,高句丽也有储蓄谷物的习惯,不仅有国,城有大仓,还家家都自有小仓,名叫桴京。百姓平日互易,交税以布谷粟绢作为交易货币,历史上高句丽向倭国进贡时,特进布帛,毛皮,称之为皮币。而如臣服于高句丽,契丹,沮沃,靺鞨等部族,高句丽王都向他们严令,要求进贡貊布,牛羊,鱼,盐,谷物。

    但就算如此高句丽,也仅仅比契丹,靺鞨经济好一点,就算进行抢掠,也不一定会有收获,反而可能赔了路费。但周州却在奏章里说,如果去辽东大山里打转,肯定是捞不到什么油水,但是他选择打击的,却是高句丽最富庶的萨水,以及浿水下游平原。萨水是一个大隋人为之痛心的名字,当年三十万征辽大军就打到这里,被乙支文德击败。

    萨水就是今日清川江。萨水下游平原从过去到今天都是高句丽最重要的农业区。周州引一名当初参加过征辽的来护儿水师一名将领的话在奏折里写到,从萨水往上水师可以溯流直上两百里。

    浿水比起萨水位置更重要。浿水就是今日大同江,这是朝鲜京畿平壤的所在。当初来护儿攻打平壤时。就是渡海后抵达浿水入海口,沿河直上,直接打到平壤城下。

    萨水,浿水下游平原都是高句丽重要农业区,比之攻打千里长城防线,去啃这硬骨头,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现在高句丽朝野上下,为了对抗南部日益强大赵国,高句丽将西部的千里长城防线打造得无比坚固。更胜过当年。

    当年于仲文率领的三十万精锐隋军府军在此一路挺进,结果打到萨水前,最终兵败。战果还不如来护儿的四万水军,要知道来护儿可是直接攻下了平壤,要不是疏忽了一些,没防备高句丽人的夜袭,征辽之战早就成功了。

    而对于周洲而言,只有三千水军,不到三十万大军的百分之一。要正面度过辽水袭扰高句丽人就如同蚍蜉撼树,高句丽丝毫不放在眼底。可是绕海道攻打高句丽却完全没有这个担心,因为可以直插高句丽的心腹之地。

    周州还说计划可以成功,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因为高句丽历来不重视水军,这点远远不如半岛三国中的新罗,百济。征辽时来护儿水军畅通无阻直入平壤城下。高句丽水军毛都不知道在那。

    当初也就罢了,高句丽人到现在也不长进。仅仅这几年新罗,赵国海上贸易顺畅。高句丽半天也没想出派水军抄掠这一点来看,可知高句丽对水军是如何不重视了。

    没有水军拦截,对于周州的海盗舰队来说,渤海就如同自家池子般来去自如,就算打了败战,也可以全身而退。周洲写了一通劫掠高句丽沿海之策的计划,言此举不仅可以以战养战,还可以破坏高句丽沿海的经济。

    周洲洋洋洒洒写了一堆,不过李重九看了半天,却从周州的计划中,看出另外一个可能。在李重九看来,周州身为辽东郡郡守,眼光太短浅了,只知道小打小闹。在李重九看来要搞就要搞得大的。

    一个庞大的野心和计划,在李重九胸中酝酿,那就是以今日赵国的实力,他亲自率领全军出海突袭平壤,又是怎么一个后果。

    这不是不可能,自己的百艘海船战舰已是成型,具备跨海打击的实力。最重要是有心算无心啊,当年隋炀帝攻打辽东,搞得浩浩荡荡的,连地上的蚂蚁都知道隋军要攻打高句丽了。

    而李重九这一次渡海打击,不走陆路,而走海路,到了突然兵临城下的一刻,身在平壤的高句丽王室会作何之想?何况李重九比杨广,还有一个优势,就是身边还有新罗这位好盟友的大力支持。

    熊熊的野心,在李重九心中燃烧着,冒险,还是太冒险了,跨海远征变数是在太多,士卒能否服经历长途海上颠簸,风向气候海流都是大问题啊。

    元军两度征讨日本,结果都喂了鱼虾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过好像历史上,隋唐两朝就好多了,除了杨坚攻打高句丽时,运气不好,水军都载入海底喂了鱼虾外。此后几度征辽,大隋水手已是摸清了高

    句丽海域上的状况,再也没有出过事情。

    最重要是李重九手上有一批,经常往返新罗,大赵之间进行海贸的海商。他们对海域的了解绝对是没有问题吧。

    李重九眯着眼睛,在大殿上踱步,脸上不时露出沉思的神色。想到这里李重九再也坐不住了,当下道:“立即传温彦博,姬川,张玄素,虞世南,魏征,王珪连夜入殿来见朕。”

    此刻魏府上,魏征还没有入睡,在书房批改奏折,虽说李重九点了他为尚书左仆射,但是手头上还有一些事还没有交割完,所以他还必须作下去。

    与李重九着眼大局不同,魏征这位李重九的管家,着眼的都是日常琐碎之事。比如一条好似看得无关紧要的,废除禁食牛肉疏,就在幽京朝野上下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个事情,要从去年说起。自去年年末处罗可汗率大军攻打幽京,无功而返后,突厥着实很是消停了一阵。

    突厥大赵都是彼此奈何不了谁,所以就只能坐下和平谈判。李重九攻下洛阳后,突厥再也没有对赵国边境进行过袭击,两家和平互市的策略一直奉行的不错。

    特别突厥人今年羊马丰产,难以消化,这草原上牛羊再多,都碰上寒冬也是没办法。所以突厥人这一次驱赶了大量牛羊,南下贩卖。

    物多了自然价格就贱了,所以两家今年的秋季互贸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突厥马,牛都是好东西,赵国上下无论朝廷民间都是急需的。

    百姓商人都是闻风而动,甚至连李重九听闻今年突厥人将牛羊战马都卖得这么便宜,都是吃一惊,与魏征道突厥人这是怎么了,以往要买匹马都给我掖着藏着,这回还主动上门,给我送了这么多。

    有这便宜李重九当然不能不要,他让林当锋向突厥人,以朝廷的名义,购买了一万匹可以用作战马的军马,还有一千匹上好的种马,用以配种。当然民间的交易,是国家交易的好几倍。赵国的畜力大大发展。

    在刚刚攻取幽京,魏征给李重九上奏折说,赵国堂堂大员,竟连套车的牛都没有,更不用说马了。一千户的村庄甚至连一头耕牛也没有。而现在民间耕牛,骡马,已是大大富足,但对于幽京百姓来说,最大的苦恼,不是买不起,而是养不起,幽京的马料畜料早已是节节攀升。

    但即便如此,幽京的中产之家,今年多可以拿一头马和驴子来代步,书生们骑着马,去幽京郊边踏青,射柳,赛马,普通百姓家里,拿一头驴子磨谷或者是代步也是不错。普通农户家里,也可以多添一头耕牛,节约劳力,农忙时可以犁田,收获时候,也可以用牛车拉上粮食,去十里八乡外的地方去卖。

    由于耕牛充足,牛又不贵,这才有了一名朝臣要李重九放开不准宰杀牛的禁令,让坊间市井内的食铺可以贩卖牛肉。

    这位朝臣或许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封奏疏到了中书省内后,竟引起几十名言官与中书,尚书两省的官吏打了一场嘴仗来。

    这一次言官与实权部门,分作两大阵营,彼此奏章如雪片一般朝中书省递来。

    言官的立场鲜明,就是禁食牛肉是古制,秦法上有言盗马者死,盗牛者加。言官道当年强国,必须鼓励耕战,而牛是耕农之本,国家之强弱,牛马就是国家的根本,所以反对杀牛。

    而实权部门对于言官的长篇大论,却是冷笑。一名户部的郎中在上的奏折里说,话说得很好听,没错,但是在赵国民间私宰牛的事情,早已是屡见不鲜了。朝廷管也管不住,很多地方部门也是睁只一眼闭一只眼的,与其放任下去,倒不如立法对宰杀牛的人课税。

    一来不仅可以增加国家收入,二来也可以减少牛被宰杀。

    户部郎中的奏折上到中书省那只一天,次日就遭到言官反击,说你这是空口无凭,赵国什么时候到处私宰牛了,我怎么就没听说过了。

    随即这名户部郎中一一将事实列举,看的众官吏们是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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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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