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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吕回     最强透视神医txt下载     最强透视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仁义礼智信”五兄妹

    “瘸子回来了!”

    “快看,瘸子不瘸了!”

    郝仁刚一进门,就被人看到了。那人“嗷”的一嗓子,顿时把全院的人都从房间里叫了出来。

    福利院中,除了十来个护理、保洁和厨子,还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弃儿。虽然年年都有不能生育的夫妻来领养,但是弃儿的数量却总不见少,也不知道天底下哪来那么多不负责任的父母!

    这些弃儿中,健康的居多。他们虽然被人抛弃,但是当他们的目光看向那些残疾人时,仍然是有优越感的。

    郝仁知道,他们可不是出来欢迎自己的,只是看看稀奇而已,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天生的瘸子,竟然能象正常人一样走路。

    想到这里,郝仁走得更直了。他要让这些人看看,咸鱼也有翻身的一天,别仗着自己暂时有些优势,就欺负不如自己的人。

    “老大!”一旁的屋檐下,有两个相互扶持的恋人,他们看着郝仁走路的姿势,声音里透着喜悦。

    “二子、三儿!”郝仁跑了过去,和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二子就是郝义,三儿是郝礼。

    郝义天生的红眼病,眼中满布血丝,视力一直不好,三天不吃药,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有人读了鲁迅先生的小说《药》,就送他一个外号:“红眼睛阿义”。

    郝礼的病更麻烦,她天生骨头脆。别人摔了一下,可能一点事也没有;她要是摔倒了,弄不好骨头就会断。

    正因为如此,郝礼做什么都十分小心,尽量放慢速度。不知道的,从她后面经过,还以为她是个老太太。

    但是,如果谁看了她的脸,就又会惊叹她的美貌,与某个曾经的童星现在已经是知名电视主持人非常相像。所以,她得了个外号——“玻璃美人”。

    上天就是这么矛盾,给你一个优点,同时又会硬塞给你一个缺点。

    郝义和郝礼同龄。郝义走路需要摸索,郝礼就当他的眼睛。郝礼怕摔,郝义就做她的拐杖。日久生情,二人发誓要彼此搀扶着度过这一生。

    “三儿,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

    郝礼虽然有病,意志却很坚定,脑袋瓜也很好使,天生的过目不忘。她考上了龙城财经大学,还有一年就毕业了。郝仁一直担心,她这种病,毕业后也不好找工作。

    “我做家教挣了点钱,就给四儿和小五买点衣服、吃的送过来!”郝礼说道。

    “怎么只有四儿和小五的,二子没有啊?”郝仁打趣道。

    郝义怕郝礼害羞,就笑道:“我眼神儿不好,在穿着上面就不讲究了,有件旧的对付一下就行了!再说,我在外面给人算命,也能挣点,饿不着!”

    郝义的眼睛时好时坏,视力好的时候,他就看些算命方面的书,出去摆个摊忽悠人,已经能养活自己了。

    郝仁取出红包以及从公鸭嗓身上翻出来的钱,分成两份,一份给郝义,一份给郝礼:“我早就说过,挣钱的事我来,你们最重要是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喏,二子的药我也拿来了,又够你吃半个多月的。以后我就领工资了,需要什么,尽管给我打电话!”

    “老大,你哪来这么多钱?”郝义和郝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钞票,竟然惊大于喜。

    “我人如其名,挣的都是干净钱。不要管这么多,我给你们的,你们只管拿着!”郝仁笑道,“小五呢?”

    “他能干什么,还在捣鼓你给他的电脑呢!”郝义和郝礼向房间里一指。

    郝仁走进房间。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在轮椅上,正对着电脑一阵乱点呢。

    他叫郝信,就是郝仁口中的“小五”。还在吃奶的时候,父母带他上街散步。一辆大货车迎面驶来,司机疲劳驾驶,将郝信的父母当场碾死。他爸反应快,在紧要关头将他扔了出去,才捡回一条命。

    可是正因为那一扔,郝信摔成了瘫子。他的叔、姑、姨、舅都把他当成累赘,没有人养他。是郝院长听到消息,抱回福利院来。

    郝信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他酷爱电脑,老院长在世的时候,福利院的电脑被他玩坏了好几台。

    老院长死后,郝仁买不起新的,就把江涛他们玩腻了的旧电脑拿回来让他捣鼓。这小家伙胆子大,竟然凭着一个烙铁,几本电脑杂志,将几个旧电脑攒成一个,用起来还真不赖。

    “小五,别整天这样,把眼睛熬坏了。要经常出去透透气!”郝仁拍了拍郝信的肩膀。

    “没事的,大哥!我早就听到二哥和三姐喊你了,正准备把这个程序做好就出来呢!”郝信抬头笑道。

    这时,郝智从外面进来,手中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零食,往郝信的面前一放:“小五,吃!”

    “四儿,让你出去买零食,你怎么一去这么久?”郝义问郝智。

    郝智则直挠头。

    郝仁笑道:“下次可别放他单独出去!”他把刚才翻花孩儿的事讲了一遍。

    郝礼听了有点后怕,她揪着郝智的耳朵说道:“唉,要是遇到人贩子可怎么办,把你卖到黑砖窑去!”

    郝智根本不觉得疼,一个劲地傻笑:“我不傻!谁卖我,我打谁!”

    “老大不下命令,你就象个木头人一样,还打人?你只有挨打的份儿!”郝礼笑道。

    郝智笑得更傻了:“那把大哥也和我一起卖了!”

    兄妹几个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郝智向门外一指:“大哥,外面那个跟了我们一路,是不是要卖我?”

    郝仁回头一看,原来是霍寒山站在门外,估计等得不耐烦了。而且,霍寒山已经听到了郝智的话,正在那里哭笑不得呢!

    “四儿,别瞎说!”郝礼拦住了郝智的话,又来问郝仁:“老大,那是你的朋友吗?”

    “那是龙城霍家的少爷,我可没有这种高富帅的朋友!”郝仁苦笑,然后将今天被请去霍家出诊,得了一万元诊费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关于霍寒烟病情的细节,他是不会透露的。

    最后,郝仁低声说道:“今天晚上,我还要去霍家一趟,如果真的能治好霍小姐的病,他们肯定会给我一笔钱。到时候,我在外面买一套房子,把你们都接出去!”

    郝礼笑着在郝仁的耳边小声说道:“老大,钱是次要的。你多花点心思在霍小姐的身上,要是能抱得美人归,还愁房子吗?嘻嘻!”

    “丫头,越学越坏了,敢拿老大开玩笑了!”郝仁在郝义的肩膀上轻轻一拍,“二子,好好管管你媳妇!”

    郝义也笑道:“老大,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只能被她管着呢!”

    五兄妹又是一阵大笑。郝仁手一挥:“我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霍先生,我们走!”

    “老大,等你的好消息!”郝义和郝礼齐声说。

    “大哥,抱、抱美人!”郝智傻乎乎地跟在后面起哄。

第十七章 好人也有小九九

    奔驰车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

    因为郝智最后的那一句,郝仁直到现在还有点不自在。霍寒山显然也听到了傻子的话,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不管怎么说,一个医生还没有把病人治好,就想着骗得人家的芳心,真不厚道!

    霍寒山觉得车里的气氛实在有点尴尬,就找了个话题说道:“刚才在翻花孩儿的时候,郝神医怎么看出那个公鸭嗓在出老千?”

    郝仁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利用透视的功能,就轻描淡写地说:“我在福利院生活十几年,这里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公鸭嗓惯会以翻花孩儿骗钱,经常在调牌的时候把花孩儿给藏了起来,换一张别的牌。他的手法倒也算是快的了,却骗不了我!”

    “我刚才可是一眼不眨地盯着看,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霍寒山有点将信将疑。

    “你看不出破绽很正常!那家伙就这一个动作练了将近二十年,就指着一手混饭吃呢,要是让你们都看出来,还不得饿死啊!”郝仁笑道,他又问霍寒山,“你知道我为什么让我的傻兄弟把他抱住?”

    “难道你怕他再玩什么猫腻?”

    “公鸭嗓也知道我看出他的破绽。在我翻第二张牌的时候,他肯定会出手阻止我,并趁机把第三张牌再换回花孩儿。”

    霍寒山笑道:“是啊,如果他再换回花孩,你就没有理由指责他出老千了!”

    “所以我才让人把他的双手抱住,不给他出手换牌的机会!”郝仁慢悠悠地说着,俨然一个经验丰富的赌王。

    “看来郝神医不仅能治病、会点穴,别的本事也不容小觑啊!”霍寒山的声音里透着敬仰。

    “我就是个小中医,哪有什么本事?”郝仁‘谦逊’地说,“霍先生,请你以后别叫我‘神医’,我可当不起这个称号!”

    “那你也别叫我‘先生’!”霍寒山有点激动,“我们兄弟相称如何?我比你痴长几岁,就托大做哥哥吧!”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郝仁:“兄弟,这是我的名片,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给哥哥我打电话!”

    郝仁道了声谢,双手接过,只见上面印着:“天成集团董事、副总经理,霍寒山。”

    郝仁早就听说,天成集团是龙城市排名进前三的大企业,经营项目几乎无所不包,十分牛逼。很多人都议论其背景,只是不得而知。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天成的背后是霍家。

    “霍大哥日理万机,时间那么宝贵,就没有必要专门开车来接我了,派个信得过的人来就行!”

    郝仁说得很在理。象霍寒山这样的巨商,即使是龙城的市长也拿他当座上宾,真没有必要把时间花在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中医身上。

    霍寒山笑道:“信得过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我奶奶亲口指定,由我本人接送你!从今天开始,直到寒烟病好为止!”

    霍寒山又说:“兄弟,你在寒烟面前做了手势,不就是怕别人知道你能治好她的病吗!”

    “是啊,我做了手势,意思是如果霍小姐需要我医治,就给我打电话。可是,直到下班,也没有接到你们的电话,我还以为你们另请高明了呢!”郝仁笑道。

    “什么,你是让我们打电话?”霍寒山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成拳,却将拇指和小指伸直,在郝仁的面前晃了晃,“寒烟还以为你是六点来呢!”

    郝仁无语。看来他与小美人没有默契。

    “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就把事情做得再秘密一点。我这次来,家中只有三个人知道,寒烟、奶奶、小婶娘!”

    “你小婶娘是谁?”

    “就是寒烟的妈妈,今天上午在房间里把寒烟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的就是她,你没见她的相貌酷似寒烟!”

    “哥哥,你说反了吧,应该是寒烟的相貌酷似小婶娘!”郝仁笑着纠正。

    “呵呵,是我说急了。这都怪你,故意引我说话!”

    “怎么能怪我?我人如其名的!”

    霍寒山又说:“小婶娘是我小叔叔的妻子,寒烟是他们的独生女。我和寒烟是奶奶最疼爱的孙子、孙女,从小就在一起玩,所以我们的感情不啻亲兄妹,就象你在福利院的五兄妹!”

    霍寒山不愧出自世家大族,说出来的话就是中听,一下子就让郝仁在心中产生了共鸣。

    郝仁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呢!看这公子哥年不过三十,却已经是资产近百亿的集团副总,敢情是霍家的嫡系,而且是家主最心爱的孙子!否则,他就是再有才华,也做不到这个位置!”

    他突然有了个想法:“刚才那公鸭嗓说他是吴刚的人,如果他不是吹牛,那我以后就得罪吴刚了。这种人我可惹不起。霍寒山既然如此牛b,我何不借一借他的势,也让吴刚有所忌惮呢!”

    车子已经进了西山。天色已晚,车窗外越发显得阴暗,车里的气氛也有些闷。

    霍寒山见郝仁沉默,就问道:“兄弟,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思考怎么为我妹妹治病?”

    郝仁不说话,就是等着霍寒山来问。他淡淡地说道:“我在想刚才那个公鸭嗓呢?”

    霍寒山笑道:“那种货色有什么好顾虑的,难道你还怕他报复你不成?兄弟你一个指头,就能点得他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那当然,我不仅能让他生活不能自理,我还能让他性生活也不能自理!”郝仁开了个玩笑,然后慢慢变得严肃,“我是在想他当时说的那句话!”

    “哪句话?”霍寒山想不起来。公鸭嗓当时说的可不止三句五句。

    “他说,吴刚是他老大!”

    “吴刚是谁?”霍寒山从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上流社会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龙城市一个垃圾堆里的疯狗?

    “他是福山村支书吴太冲的儿子,黑白道通吃,有点难缠!”郝仁皱了皱眉。

    “怎么难缠了,你说我听听!”

    “基层组织的工作人员素质普遍偏低,甚至还不如村民。他们往往用一种不要脸的方法和态度对待工作。比如,我得罪了吴刚,他不会来跟我讲理。”

    霍寒山笑了:“他们不占理,怎么跟你讲理?”

    “他们会采取别的方法对付我。比如,借口福利院进贼,搅得我们鸡犬不宁;再比如,把福利院里的水和电给停了,说是我的责任;还比如,故意碰瓷,向我讹诈医药费,欺负我的弟弟、妹妹……我总不能见一个点一个吧!而且,他们来的都是村里或镇里的干部,或者派出所的联防队员,我要是跟他们动手,正好落下口实,给我安个罪名,就把我扔进看守所了!”

    霍寒山一向沉稳,听到这里,也有点受不了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露。

    郝仁心道:“这算什么,村官欺负老百姓的事我还没跟你说呢!”

    霍寒山做了个深呼吸,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说道:“兄弟你别担心,这事就交给哥哥我了。以我们霍家的实力,整他一个小混混,就象踩死个蚂蚁!”

    说到这里,霍寒山口风又变了:“兄弟,你先忍忍。如果吴刚真的对付你,你立马给我打电话,我找个借口把他父亲给拿下。也显得我们是恰逢其会、师出有名。否则,人家还以为我看上他那个支书的位子呢,我可丢不起那人!”

    郝仁笑道:“好,这事就听哥哥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人如其名,还是蛮讲道理的!”

第十八章 初见成效

    不知不觉间,奔驰就到了雨佳山房的大门前。

    和上午一样,霍寒山摁了摁喇叭,很快,那扇绿色的大门就开了,他立即开车进去。

    别墅中十分静谧,只有二楼的一间房中亮着灯。郝仁一看便知,那是霍寒烟的卧室。

    霍寒山下了车,带着郝仁直上二楼。而霍家老祖母正在房间里等着他们。

    和上午一样,老太太还坐在那把椅子上,面色依然沉静,象个雕塑一样,好象从那时到现在就没有动过。只是白天围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一个不见,更不用说冯一指那几个老中医。

    霍寒山的婶娘——也就是霍寒烟的母亲坐在床前,眼角带着泪珠,却一言不发。倒是病美人霍寒烟,虽然还在床上躺着,口中却发出阵阵的呻吟。

    郝仁知道,病人一般都这样。同样是痛苦,白天或许还能忍着点,越是到了晚上,越觉得难熬,呻吟声也比白天大得多。

    “奶奶,我把郝仁兄弟给带来了!”霍寒山的声音压得很低,唯恐吵着霍寒烟,其实他知道,霍寒烟根本睡不着。

    看到郝仁,霍家老祖母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本的沉静再也看不到了:“郝神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宝贝孙女!”

    “老太太,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我跟你说过,我人如其名,不会见死不救的!”

    “郝神医,我知道你一定行的!谢谢,谢谢!”房间里没有外人,老太太也放下了矜持,开始唠叨。

    霍寒烟的母亲也说:“只要郝神医治好我女儿,你提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别再叫我郝神医了,”郝仁最见不得女人的唠叨,“叫我郝仁或小郝就行!”

    霍寒山也说:“奶奶,我跟郝仁兄弟相称,你就把他当成你的孙子!”

    郝仁就坡下驴:“是啊,奶奶,我跟霍大哥很投缘呢!”

    霍老夫人和霍寒烟的母亲都很高兴。霍寒山与郝仁的关系越亲近,郝仁治病的积极性就越大。

    “小郝啊,你看看还需要什么?”霍老夫人和霍母都迫不及待地想让郝仁给霍寒烟治病,她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一个字——静!你们可以出去了!”

    “啊?”两个女人都是一愣。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合适吗?

    霍寒山初时还以为郝仁是开玩笑,可是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脸,真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我要用真气给霍小姐治病,大约需要半个多小时,其间不能受一点打扰。如果你们没有绝对把握保持安静的话,就到外面守着。否则,这病我没法治!”郝仁不容置疑地说。

    “奶奶、妈,你们出去吧,一切照郝神医说的做!”被病痛折磨得昏昏沉沉的霍寒烟此时难得清醒一下,也赞同郝仁的做法。

    人被病痛折磨久了,听到医生有一个新的玩法,就象看到曙光一样。病急乱投医与此相似。

    “好吧,小郝,下面就看你的了!”两个女人一齐向外走去。

    霍寒山想说点什么,嘴张了张,又闭上了。临走时,还主动把门关上。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霍寒烟。闷骚男与女神独处,要换在平日,他是多么渴望他们之间能有点小暧昧。可是,此刻不行,他还行使医生的职责,先把女神的病治好再说!

    “霍小姐,把你的两只手都伸出来!”

    霍寒烟此时已经停止呻吟。这倒不是因为她不难受了,面是因为她看到了医生,与望梅止渴的效果差不多。

    郝仁的治疗计划是,将真气度入霍寒烟的手少阴心经,一段一段地化解甚至吸收她经脉中的气旋。这种事他从来没有做过,绝不可一蹴而就,必须先保证自身的安全。所以,他今天晚上先试验一下。

    在此之前,郝仁又拉过霍寒烟的左手,试试她左边的手少阴心经有没有气旋。幸好,他多虑了。

    接下来,郝仁就开始为霍寒烟正式治疗。象上午那样,他用食指搭在霍寒烟右手的小指。

    与此同时,他丹田内的真气缓缓上行,沿着胸部、肩膀、上臂、前臂、手腕,经过指尖,在霍寒烟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侵入她小指的少冲穴。

    人体的穴道相当于经络中的节点,在节点处,总有容纳真气的空间。霍寒烟的少冲穴处,就有一股异种真气滞留,并形成气旋。

    郝仁的真气刚刚与气旋接触,就有了消融的迹象。真气一经消融,就化为乌有。他虽然心疼,却也知道这是拯救霍寒烟的唯一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郝仁的浑身汗出如浆,同时,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幸好霍寒山他们不在房间,若是让他们看到,还以为郝仁在演武侠片呢!

    终于,霍寒烟少冲穴中气旋的最后一丝被郝仁化解了。他松了口气,缓慢地收功,将剩余的真气引导回丹田。

    今天早晨,郝仁将周长风的翡翠仙翁中的灵气全部吸收,当时觉得丹田满满的。但此时,他能察觉到,自己的丹田空了一小半。

    按说,以郝仁剩下的真气,还能为霍寒烟再打通两个穴道,但是他绝不会这么做。

    “女神再美,与我有什么关系?别说不是我老婆,就算是,我也不能付出我的全部!男人如果太虚弱,以至于不能自保,那还谈什么保护女人!反正她又不是今天不救就得死!”这可是一个以好人自居的闷骚男的真实想法。

    郝仁还有一个想法。手少阴心经一共九个穴位,如果他一天打通三个,最快只要三天就能让霍寒烟病愈。而如果他一天打通一个,那么这救死扶伤的工作就能拖延至九天。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有足够的真气。

    与女神独处,哪怕多一分钟也是好的。好日子要细水长流,所以郝仁对治疗工作拖延六天,一点愧疚也没有。

    刚刚还说“女神再美,与我有什么关系”,现在又说什么“与女神独处,哪怕多一分钟也是好的”,其实,郝仁的这两个想法一点也不矛盾。

    “嘤”,郝仁刚刚收功完毕,霍寒烟就哼出声来!

第十九章 危言不耸听

    “霍小姐,你醒了?”郝仁看到霍寒烟睁开眼,就关切地问道。

    “郝神医,我睡了多久?”霍寒烟此时的脸色已经稍稍恢复了一点血色,看来郝仁的努力没有白费。

    “大概半个多小时吧!”郝仁只能粗略估计一下。

    “才睡了这么一会吗?我都觉得睡了大半夜!”霍寒烟看到窗外一片漆黑,又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才刚刚九点多一点,这才相信郝仁的话。

    “吱呀”,卧室的门开了,霍家老祖母和霍寒烟的母亲把门放开一条缝,各自瞪着一只眼睛向里面瞅。

    “奶奶,伯母,你们都进来吧!”郝仁索性上前将门全部拉开。

    “寒烟,你觉得怎么样了?”老太太和霍母齐声问道。

    霍寒烟挺了挺胸,然后手抚心口,仔细回味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觉得胸口好多了,没有以前那么闷了!”

    “我看你的脸色也红润了些,”霍母欣喜地说,又来问郝仁,“我女儿应该是好了吧,小郝?”

    老太太也恢复了大家族主事的神采:“小郝,你治好了我的孙女,想要什么,尽管说!”

    郝仁双手一摊,苦笑道:“奶奶,伯母,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怎么?”一老一少两个妇人异口同声。

    “手少阴心经一共九个穴道,我今天晚上才打通第一个,还有八个,起码还得八天!”

    “还要这么久?”霍母的脸上的喜色又没有了,“小郝啊,你行行好,不能一天把所有的洞穴全部打通了,或者一天打通三五个也行啊!”

    郝仁脸色一变:“恕我无能,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作势欲走。

    霍寒烟一下子急了。她的病刚刚有点起色,母亲就把医生得罪了。她嗔道:“妈,怎么跟郝神医说话呢,你看郝神医累成啥样了?”

    老太太作为一家之主,见识远超霍母,她见郝仁动怒,立即训斥儿媳:“我们跑遍了全世界,终于找到个靠谱的医生。该怎么治,从现在起,都听医生的!”

    霍母这才注意到,郝仁脸上、脖子上汗珠一颗一颗的,显然费了大力气。她连忙赔罪:“小郝,伯母心太急,你别往心里去啊!”

    郝仁没理她。这又不是自己的丈母娘,何必给她好脸色!

    他对老太太说道:“我的真气已经耗尽,让霍大哥送我回去。我要静心休养,把损失的真气调养回来。否则,霍小姐的病我没法治!”

    霍寒山刚才在客厅抽烟,听到郝仁的话,立即走了过来:“兄弟,还用不用给我妹妹开个方子?”

    “开方子就不用了,可以喝点粥,做个食疗吧!”郝仁略一沉思,“可以给霍小姐熬个胶参汤。阿胶补血、人参补气,气血同补,每天早晚各喝一小碗,对霍小姐大有裨益!”

    “郝神医,你跟我哥哥都兄弟相称了,再叫我霍小姐就太生分,叫我寒烟吧!”霍寒烟柔柔地说,目光如雾,定定地笼罩着眼前这个人。

    “好吧,寒烟!”郝仁不由自主地答应了,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条件,“那你也别叫我郝神医了,我们也兄妹相称吧!”

    “不行,你占我便宜!你还不见得比我大呢!”霍寒烟抗议。

    “你多大了?”

    “我二十二,本来今年夏天就该大学毕业的,因为有病,休学一年!”霍寒烟说道。

    “我就说嘛,你肯定比我小,我二十三了!”

    两人一问一答,象相亲一样,霍母不乐意了。她适时地插了一句:“小郝啊,你说你耗费了真气,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说个价吧!”

    霍老太太见儿媳如此俗气,就哼了一声:“这事就交给寒山办吧,不用你操心了!”

    霍寒山点了点头:“兄弟,我们这就回去吧!”

    郝仁刚想迈步,却又回头地对霍家三人说道:“我为寒烟治病这事,现在就我们五个人知道,保密工作做得不错,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让第六个人来这里了!”

    三人互视一眼:“为什么,这么严格!难道连寒烟的爸爸也不行吗?”

    郝仁摇了摇头,郑重地说:“寒烟这病,来得蹊跷,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在她身上做的手脚!”

    “什么人,这么歹毒?”三人齐声问道。

    “这我哪知道?倘有内家高手,能够做到真气外放,在与寒烟握手、拍肩之际,就能让她受伤!”

    郝仁这话半真半假。他学医五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可以真气外放的内家高手。前几年,西凉省卫生厅的官员曾经声称可以打通任督二脉,但是也没有听说他们能够真气外放。

    之前,郝仁是不相信世界上有人能够做到真气外放的。但是自从他有了那天晚上的奇遇之后,就不得不信了。

    “世界上确实有能够真气外放的人,”霍寒山点了点头,他走南闯北,颇有见识。“不过,那些人真气外放,都是立即制人死命,哪有让人得病的,而且,还病得这么久不死!”

    “这与我老公有什么关系?他是寒烟的亲爹,还不能来看自己的女儿啊?”霍母不悦。

    “你听我说完!”郝仁耐着性子说道,“那个害寒烟的人,必须与她有肢体接触,比如握手、拍肩。也就是说,此人很有可能与寒烟或者与你们霍家很熟。你的老公看到女儿身体逐渐康复,肯定会心情舒畅,这种心情会通过各种生活细节表现出来。如此一来,那个暗算寒烟的人就能猜测到有人为寒烟治病了。万一他继续采取行动怎么办?”

    “他会采取什么行动?”霍母问道。

    “在我把你女儿的病治好之前,他先把我杀了,你说,寒烟的病还治不治?”

    “他还敢杀人?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霍母圆睁双眼,不敢相信。

    郝仁真不敢相信,这女人是大家族里出来的,除非她手底一点血腥也没沾,也没有见过龌龊的事。

    霍寒山笑道:“婶娘,这年头杀个人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个人连我们霍家都敢招惹,难道还不敢杀人?”

    这才象一个集团副总说的话。敢情霍大少也不是吃素的!

    “总之,你们记住我的话,为寒烟治病这事,只能有我们五个人知道。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寒烟的病就……”

    下面的话,郝仁就不说了,他一拉霍寒山的胳膊:“走吧,哥哥!”

第二十章 金钱美女入梦来

    霍寒山的奔驰车重回市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郝仁透过车窗看到外面已经是福山街道办,就对霍寒山说道:“在这儿停下吧,反正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了!”

    霍寒山缓缓停车,又说道:“别忙,兄弟,我有话说!”

    “什么事?”

    “把你正在用的银行卡号报一个给我,我给你打些钱过去。你刚才累成那样,必须补一补。至于怎么补,我不懂,需要什么补品你自己买就是了,我只管给钱。你不要客气,我这是为了我妹妹!”霍寒山的话不容置疑。

    “好吧!我还真需要钱!”说着,郝仁拿出一张卡。白天得到的一万元出诊费已经给了郝义,幸好还有几百块现钞,一部分是迟小敏返还的,一部分是猜瓜子赢的。

    霍寒山用手机银行,往郝仁的账上转了十万:“够不够,兄弟!”

    不到两分钟,郝仁的手机就来了短信。他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你尾号9527的银行卡于9月16日21时52分转入100000。00元,交易后余额为100012。87元。”

    吊丝就是吊丝,区区十万元就让他觉得成了富翁!

    但是,要弥补真气就需要大量的玉石,郝仁不知道现在玉石的价钱,就苦笑道:“可能只够一次的!”

    霍寒山笑道:“耗一次真气算一个疗程,一个疗程十万,每次做完即付。完全治愈后,再一次性付款一百万!”

    这么多!郝仁差点惊着。好在他及时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风轻云淡。

    咱不能让人笑话咱没见过钱不是!

    “兄弟,如果钱不够,你尽管开口!我奶奶是我们霍家的‘现金会计’,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再说了,先前我带着妹妹跑遍了全世界,花了上千万也不止!”霍寒山直拍胸脯。

    郝仁依然苦笑:“好吧,我尽量省着点花!”

    霍寒山急了:“别啊,兄弟,一切事情为治病让路。我婶娘也有私房钱,她跟我说过,谁把寒烟的病治好,她额外再付一百万!”

    谁说这女人俗!郝仁就喜欢这样的,他自己就是个俗人。要是有个这样的丈母娘就好了!

    郝仁在霍寒山的肩膀一拍:“行了,哥哥,我一定会治好霍小姐的病。钱不够,我主动跟你说!”

    霍寒山这才放心,他手一点按钮,郝仁就势推开车门:“明天见,哥哥!”

    奔驰车的喇叭响了两声,然后“嗖”的一声,绝尘而去。

    郝仁迈开大步,象着他租住的城中村走去。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

    中国好儿女,齐心团结紧。

    抗美援朝,打倒美帝野心狼。”

    郝仁小的时候,经常有当兵的来福利院义务劳动,活干完了,还给孩子们唱歌。郝仁那时就喜欢这首歌,一心想着什么时候自己才能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起来。

    腿脚好了,郝仁走路的兴致就来了。他决定,从明天开始,每天早晨起来跑上几公里,再去上班。

    还有,一定要尽量多地从霍家骗些钱出来。

    尽快买一套房子,把四个弟弟妹妹接过来住。

    要利用自己体内的真气,给弟弟妹妹们治病。

    等他们都正常了,再把大家组织起来,每天跑上几公里。

    然后,大家边跑边唱“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还没有喝酒,郝仁已经醉了!

    郝仁一路唱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住处的门前。

    “瘸子,你狼嚎什么呢!你有没有公德心?这么晚了,不影响邻居吗?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黑漆漆的门洞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嗓子粗嘎嘎的,就象《功夫》中的斧头帮老二。

    郝仁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房东大姐迟小敏。这姐们儿虽然平时有点女汉子,大嗓门,却没有今天晚上这么粗,肯定是喝过酒了。

    他再往前走几步,挨近迟小敏的身体,果然闻到一股酒气。

    “小敏姐,你怎么不进家门,在门口站着干什么?”郝仁上前打招呼,可是迟小敏没理他。

    “你管我跟谁说话呢?”迟小敏手捂着耳朵,原来她在和人通电话,怪不得没听到郝仁的话,“这是我男朋友!”

    郝仁一奇:“说谁是她男朋友呢?我又没问她!”

    他刚想到这里,迟小敏的身子就凑过来了,同时把手机贴近他的耳朵:“告诉他,你是我男朋友,过一段时间,我们就结婚了!”

    “小子,你听着,我才是他男朋友,永远都是!”电话里传来一阵大吼。

    郝仁一听,就知道坏了,被这姐们儿利用了!他急忙对着手机大喊:“我不……”回答他的是一串忙音。

    “小敏姐,你干什么呢?你这不是玩我吗?”郝仁拉住迟小敏的手腕,要夺她的手机。他想回拨过去,跟对方说清楚。

    “臭小子,演一下我的男朋友辱没了你不成?要不是看你治好了我的颈椎,你连演一下的资格都没有!”迟小敏说着,将手机塞进包里,然后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扶我上楼!”

    好吧!郝仁拉过迟小敏的胳膊,环绕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掏钥匙。

    “卡答”一声,门开了。郝仁扶着迟小敏走进门里,然后用脚一扫,又将门关死。

    楼道里有声控灯,郝仁咳嗽一声,就不用摸黑爬楼梯了。

    迟小敏住在四楼,郝仁只有一阶一阶的扶她上楼梯。这女人身材不错,但是一喝醉,就象是突然长了几十斤肉似的。等他们来到四楼的门前,郝仁的额头已经见汗了。

    “钥匙呢?”这一层是迟小敏的闺房,郝仁可没有这里的钥匙。

    “我包里有。”迟小敏将肩膀上挂的包向郝仁推了推。

    郝仁摸出钥匙,打开门,又摸索着将房间里的灯按亮,这才扶着迟小敏进了房间,将她放倒在沙发上。

    迟小敏今天穿着一件立领的粉色旗袍,显得身材凸凹有致。腿上裹着肉色的丝袜,在灯光的照耀下晶莹圆润。郝仁一看就有了反应,急忙将视线转了过去。

    “瘸子,给我倒一杯水!”

    “怕了你了!”郝仁嘟囔着,来到饮水机前,给迟小敏倒了一杯温水。

    趁着迟小敏喝水的功夫,郝仁将她的包拿了过来,想用她的手机,给刚才那个人打电话。他真的不想让人误会。

    “你是贼啊,拿我包干什么?”迟小敏说着,将茶杯往郝仁怀里一推。郝仁猝不及防,身子顿时湿了半边。

    “哎哟,湿了!”郝仁叫道。幸亏他刚才倒的不是热水,否则就被烫着了。

    “叫什么叫,又不是**!”迟小敏笑道,一把将郝仁推开,把包抢到手里。

    郝仁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放,再来抢迟小敏的包。哪知她抢先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了:“来抢啊,来抢啊!”眼看着郝仁就要走近,她一下把手机顺着旗袍的领子塞了进去。

    郝仁这下傻眼了!

    旗袍在迟小敏的小腹处裹得很紧,手机从上面滑到那里竟然停住了。她拍着小腹挑逗郝仁:“来啊!我的背后有拉链,只要你敢拉开,这手机就是你的了。当然,我的身子也是你的了!”

    郝仁咽着唾沫发狠:“这可是你说的,我做出什么事来,你可别怪我!”

    “我不怪你,就怕你没这胆子!”说着,迟小敏一步步向郝仁逼近。

    郝仁则一步步向后退却,连退几步,已经退到门前,他突然牙一咬:“谁怕谁啊,大不了落个弓虽女干的罪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郝仁刚刚打定主意,突然肩膀一痛。原来是迟小敏用门向他撞来。幸好他反应快,腿脚又灵便,一下子跳出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迟小敏在里面笑道:“想明白啦?可惜,晚了!”

    郝仁长叹一声,慢慢地走下楼梯。

    今天晚上,他注定睡不安稳了。

第二十一章 识货不识货,先捡大的磨

    昨天晚上,郝仁打算得挺美,要从今天早晨开始早起半个小时,用来跑步。

    计划有变,因为他起晚了。

    郝仁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身上的内裤。腿裆里湿了一片,很不舒服。幸亏他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就得洗床单了。

    洗漱,吃早点,然后郝仁晃晃悠悠地来到新华医院。

    导医台前,美女小梅一见到郝仁,小嘴就撅起来了。敢情她还记着昨天下午被郝仁拒绝的事呢。

    郝仁只当没有昨天那回事,走到台前,摆了摆手:“美女,今天你的气色不错哦!”

    小梅哭笑不得,趁着郝仁走过她的身边,突然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擂了一拳:“坏蛋、变态、搞基,你这个只认兄弟不认美女的色狼!”

    郝仁哈哈一笑,本来完全可以躲开,却故意让她打一下,然后慢慢踱进电梯。

    郝仁的病人基本上老年人居多。老年人都怕热,此时中秋节还没到,正是秋老虎肆虐,所以好多老年病人趁着早上凉爽,都扎堆来找郝仁看病,让他上午好一通忙活。

    上午忙,下午就可以闲下来了。吃过午饭,郝仁就找张志海请假,要出去办点私事。

    得到张志海的同意,郝仁立即出门,打了辆出租,直奔市中区的古玩市场。他准备买几块玉石,以弥补昨天晚上损失的真气。

    龙城古玩市场全国有名,超级大,共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区。郝仁记得,他去年和江涛几个人来玩,转了大半天,也只转完一个丙区。

    淘古玩是有钱人的游戏,象郝仁这种穷鬼,也就是陪室友他们来过几次。所以他对这里很陌生,一眼望去这么多的店铺,他都不知道进哪一家了。最后,他决定,一家家地看看,货比三家不吃亏!

    郝仁走进一家“博古斋”。一个服务员迎了上来:“你好,先生!本店有瓷器、字画、玉器,请你过过目!”

    郝仁问道:“玉器在哪儿?我要看看!”

    那个服务员作了个手势,郝仁顺着她的手势看去,那边的展柜里果然有很多玉器。他立即走了过去。

    展柜里有很多玉镯、玉佩、玉耳环,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标的价钱也不低,动辄几千块钱一件。

    郝仁对这些小件没有兴趣。他想到昨天早晨在周长风的办公室被他“蹂躏”的翡翠仙翁像,那玩意儿有甜瓜那么大,足有一公斤,他仅用十来分钟就将其中的灵气吸得一干二净。

    可是,当天晚上在为霍寒烟治病的时候,郝仁仅仅打通病美人的一个穴位,就耗费了体内三分之一的真气。也就是说,那么大的一块翡翠,其蕴含的灵气只够打通三个穴位的。

    按照霍寒山的说法,打通一个穴位给十万,三个穴位就是三十万。而那个翡翠仙翁的价格,起码不会低于五十万。如果那仙翁是郝仁自己买的,他就赔大了!

    展柜中的这些玉饰,它们的总价也在五十万左右,但是它们加在一起,无论总体积与总重量,都不如那个翡翠仙翁呢!要知道,郝仁的卡里只有十万。

    赔本的生意做一次就让郝仁心痛,他再傻也不能做第二次!

    “先生,看中哪一款了,我给你打折!”

    “我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说着,郝仁匆匆开溜。

    他甚至都能听到后面传来服务员的奚落:“买不起还装b!”

    郝仁一连进了几家古玩店,都和第一家一样,玉器太小,价又高,买来吸收灵气不合算。

    最后,郝仁进了一家“玉缘堂”。

    “你好,先生!本店专营各类玉器,你想要哪一种?”同样是一个美女迎上来,笑容可掬地问候。

    “先看看!”郝仁淡淡地说。

    “那好,先生请自便。”服务员端来一杯茶,递到郝仁手上,又说,“如有需要,请你叫我!”

    郝仁呷了口茶,点了点头,那服务员就到别处去了。

    郝仁转了一圈,满眼都是小件佩饰,正想问问服务员有没有大的,一眼瞥到旁边的架子上,有一个碧绿的玉西瓜。

    嘿,这西瓜不错,玉质清澈,翠****滴,看上去就让人有食欲!郝仁伸手一摸,丝丝灵气象蝌蚪一样直往他掌心的劳宫穴里钻。

    他有心就站这儿直接吸取灵气,又怕出现什么灵异现象,比如青烟弥漫、流出臭汗之类的引人注目。再说了,不付钱就吸灵气,昨天做了是为民除害,今天就是小偷!

    郝仁真的喜欢这一款,灵气很纯净,不比昨天的翡翠差;而且个头足够大,起码有五公斤,估计其中蕴含的灵气也是翡翠仙翁的五倍甚至更多。有了它,给霍寒烟治病的真气就不用愁了。就不知道它的价钱是多少!他心中惴惴。

    “美女,来看看!”

    有客人咨询,总比进来看了一圈就走要好。那服务员颠颠地就过来了。穿着高跟鞋的脚脖子一扭一扭,好象模特一样。“先生,你看中哪一款了?”

    “这个西瓜怎么卖?”郝仁的问话,象在菜市场一样。

    “先生,这是留人看的,不是留吃的!”那女服务员一乐,双手十指一交叉,“十万!”

    大凡手工艺品,即使在材质、重量上相似,也可能因为做工精细程度的不同、工匠的技艺悬殊、用时有长有短、损耗有多有少,而导致价格十分悬殊。

    象这个玉西瓜,只需要打磨得浑圆,即使让学徒来做也能做好,而且根本费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它的价钱根本贵不起来。

    郝仁并不因为这个玉西瓜比翡翠仙翁便宜就觉得质量有问题,在他看来,只要灵气足够就行。

    十万元郝仁还付的起,他悬起的心就落下了。他还想再砍砍价,就调戏服务员:“妹子,你这也太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先生?”女服务员一怔。

    “能吃的西瓜才多少钱?你这假的居然要十万!能打折不?”

    女服务员这才知道他是逗闷子,又笑了:“最多只能给你打个九五折!”

    郝仁不相信:“让你们老板来!”

    “我就是老板!”女服务员的双眼笑成月牙,让人有亲她一口的冲动。

    “我找男老板!”郝仁不死心。他不相信这么大的店由一个小女子当家,单单是进货这一项,她就忙不过来。他猜想还有一个男老板在外面跑业务。

    “好吧,”女服务员松了口,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喂,哥哥!”

    女服务员一边打电话,一边来回踱步。郝仁则近距离的打量她。

    只见她面庞白皙,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黑亮的美目,十分耐看。她身上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裙,下面是黑丝袜配黑高跟鞋,显得优雅干练。

    直到此时,郝仁才注意到她那丰满的胸前别着一个工作卡:“玉缘堂副经理,刘松云。”

    “先生,男老板说了,最多只能给你九二折!”

    女服务员刘松云打电话的时候,郝仁其实应该听一听,可是他只顾着欣赏美女了,根本没听到人家说什么。

    “九二折啊?好,好吧!”郝仁这才明白过来。

    “先生,往哪儿看呢!你是刷卡,还是付现金?”刘松云这才发现自己被顾客偷窥,顿时有点愠怒,说话的声音就都点不客气了。

    “刷卡,当然是刷卡!”郝仁也有点不好意思,立即把卡拿了出来。

    刘松云拿过pose机,将郝仁的卡一划而过,又打出一张小票,递给郝仁。

    郝仁拿起笔,“郝仁”二字一挥而就。

    接下来的一幕让郝仁很得意。

第二十二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见刘松云盯着郝仁的签名,嘴张得老大,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郝仁上了十几年的学,不仅在文化课上下功夫,书法上也没少费心思。最后他又是在中医学院深造,他的教授们在国学上的造诣都很深,他也受了影响,所以他对自己的字很有自信。刘松云不被镇住才怪!

    不知何故,刘松云突然大笑起来。

    郝仁眉头一皱。这丫头笑声有异,分明是没安正心。

    果然,刘松云鼓掌大笑道:“先生,这是你的真名吗?”

    “这还有假?我人如其名的!”

    “我想起了刀郎的一首歌,披着羊皮的狼!”

    “怎么说话呢,我招你惹你了,不就是看你几眼嘛!”郝仁一怒。刘松云这话就等于说他明明不是好人,偏要取个“郝仁”的名字,不啻是披着羊皮的狼了,他能有好脸色才怪呢!

    “先生,你可别生气,我和你开玩笑的!”刘松云也觉得这样对待顾客太不礼貌,急忙道歉。

    “把钱退给我,西瓜不买了!”郝仁假意说道,“我还要到消协去投诉你!”

    古玩市场的大门口就有消协的办公室,郝仁作势要走。

    “先生,是我错了,我给你敬礼……我请你喝咖啡……下次来给你打八折!”刘松云一个劲地赔礼道歉,开始口不择言。

    “八折,这话当真?”郝仁眼前一亮。

    “八折就八折,只能一次!”刘松云咬着牙说道。

    “那好,同样材质、同样重量的摆件,款式、形状可以不限,给我来十个!”郝仁觉得这玉西瓜不错,正适合自己用来吸取灵气。八折能省一万多,趁早多买几个,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他还想着,以后钱多了,去玉石的产地买下一个矿场。到时候,想怎么吸,就怎么吸!

    刘松云顿时傻眼了:“十个,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你管我,我拿回家炖了吃!”

    “先生,你饶了我吧!八折等于出厂价,我们一分不赚,还要贴运费!让我哥知道了,先把我给炖了!”刘松云开始告饶。

    郝仁把桌子一拍:“你这店还想不想开了?先是拿我名字奚落我,同意给我八折又食言,是不是想让我把事情闹大,写个告示贴在你的店门上?”

    “先生,你一次要的太多了,厂家也做不出来。你要知道,一个玉西瓜的材料做成玉镯、耳环等饰品,价值会高得多!”

    “那厂家为什么还要做大件?都做成小首饰,不是更赚钱吗?”

    “大型的摆件也有人要,只是要的太少罢了!既然有人要,厂家总要生产,是不是?但是他们做的很少,你一次性要十个,厂家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存货!”

    “我等得起!”郝仁也不想太难为她,“好吧,那就减半,要五个!我人如其名,让你知道好人是什么样的!”

    “五个就五个,先交订金!”刘松云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玉西瓜原价十万,五个就是五十万,打八折是四十万,订金是售价的百分之二十,你先给八万!”

    这回轮到郝仁傻眼了。他的卡里原来只有十来块钱,昨天晚上霍寒山给他转了十万,刚才就花了九万二,现在还剩八千多一点,离八万差得太多!

    刘松云一眼就看出了郝仁的窘迫,她冷笑道:“不交订金,我们就无法让厂家发货,本次交易取消!”

    “我没说不交!”郝仁拦住了她。

    “让人送钱来是不是?也行,但是不能太久,本姑娘还要出门办事!”

    “你作为一个店员,本职工作是招呼客人,什么事能比本职工作重要!”

    “本姑娘要相对象,你说这事大不大?终身大事!”

    “好,给我五分钟,保证不耽误你终身大事!”

    郝仁拿出昨天晚上霍寒山给他的名片,拨打上面的手机号码:“霍大哥,我是郝仁。这里有一批上好的补药,但是价钱很高……”

    霍寒山根本不等郝仁说完,就问他:“还需要多少钱……这样吧,我再给你打八十万!”

    “八十万?太多了,用不了!”郝仁忙说。他昨天晚上还打定主意,要从霍家多骗点钱,可是霍寒山如此大方,以至于他都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给我妹妹看病,一次真气补偿费十万,九次就是九十万,刨去昨天晚上的十万,再给你八十万!”

    “真的用不了!”

    “还是昨天的那个卡号,两分钟之内钱会到账。今天晚上六点,我准时去接你!”霍寒山根本不跟他废话,直接就挂了。

    刘松云的眼睛瞪得溜圆。她就纳闷了,明明是玉西瓜,怎么到郝仁的嘴里,就变成“上好的补药”了!

    郝仁也不和她解释,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美美地喝着茶,静等短信。

    不到两分钟,郝仁就收到短信提醒:“你尾号9527的银行卡于09月17日14时32分转入800000。00元,交易后余额为808012。87元。”

    刘松云就站在郝仁的身边,她偷眼向郝仁的手机瞥去,心中震撼:“这坏蛋居然能有这么好的兄弟,一个电话就转来八十万!”没办法,她只好乖乖地将订金收条写好。

    郝仁心中得意:“小姐,刷卡!”

    很快,郝仁又收到短信,提示他付了八万块钱。

    刘松云将订金收条递给郝仁,说道:“先生,这张条子你可要收好,如果丢了,我可不承认收取你八万,连八折付款都不承认啊!”

    郝仁听她把“丢”字咬得很响,心中暗笑:“你可巴不得我把收条丢了!”

    他又问:“我什么时候来提货?”

    “请留下你的手机号码。十天之内,我会电话通知你!”刘松云都有点咬牙切齿了。

    郝仁将收条装好,拎起玉西瓜,刚要走,又转身向刘松云笑道:“小姐,你还不锁门吗?”

    “我锁门干什么?”

    “相亲啊,这可是终身大事!做生意哪有找对象重要!”郝仁揶揄她说。

    刘松云简直要暴走了:“你管我?我改主意了!”

    “改成什么了?要坚持独身主义了吗?”

    “滚!”

    刘松云“滚”字刚出口,就听外面“砰”的一声。她抬头一看,只见玉缘堂外,一个妇女带着哭腔喊道:“瓶子,我的瓶子……”

第二十三章 真正做一回好人

    郝仁和刘松云听到声音,都急忙往玉缘堂门前看热闹。郝仁拎着玉西瓜,刘松云穿着高跟鞋,他们走得都不快。等他们出了店门,看热闹的已经把那妇女围在中间。

    人群中,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瘫坐在地上,双手捶胸,大放悲声地向着众人哭诉:“可怜我家传的玉瓶啊……那是给我儿媳妇生产用的……我那还没出生的孙子,你好命苦啊!”

    大家听了好半天,才听出那妇女的意思。原来,她的儿媳妇还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可是她的手头紧,于是就把家传的玉瓶拿到文化市场来卖。可是她一不小心,就被一个过路的青年撞到,玉瓶摔碎了。那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大家再向地上看,只见地上一块花布包着几个玉瓶的碎片。有懂行的一眼就看出来:“这玉瓶不错,起码能卖个三万两万的!”

    别人立刻撇嘴:“都成这样了,还卖个屁!”

    那妇女一听,又哭了起来。

    有人问她:“你儿子呢,让他出来挣钱!男子汉、大丈夫,只要不偷懒,几个月挣上万把块钱,就是剖腹产也用不完!”

    那妇女哭着说:“我儿子和人打架,被抓进去了。为了捞他,家里的积蓄也花光了!”

    果然是屋漏偏遭连阴雨啊!众人纷纷摇头。

    刘松云在外面听着,动了恻隐之心,就大声说道:“这位阿姨这么可怜,我们大家都慷慨一下吧!每人掏个三五百的,十几个人凑一凑,她的难关就过去了!”

    “三五百?你说得轻巧!”有人立刻不同意了。

    还有认识她的就说:“你们家开着这么大的店,就是掏个万儿八千的,也不成问题!”

    更有那些怀有小人之心的说道:“你不会是和她一伙的吧,拿着个已经碎了的瓶子,来这儿骗钱!”

    刘松云气得满面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郝仁见刘松云吃瘪,暗暗好笑。但他出身福利院,从小到大吃救助,早就养成了热心肠,就问那妇女:“你需要多少钱?”

    那妇女答道:“本来进产房最多不过一万块钱,但是我还想给儿媳妇加点营养,而且,还要考虑将来万一奶水不够的问题。我寻思着,这个瓶子能卖两万,就差不多了!”

    “我给你两万,这瓶子就卖给我了!”郝仁说道,“就当它还是好好的!”

    妇女喜出望外,旁观的人都拿看傻子的眼光来看他,刘松云更象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

    郝仁蹲下身去,将玉瓶的碎片都捡了起来。一丝灵气立即循着他掌心的劳宫穴直入经脉。他心中一喜:“这灵气很纯啊,正适合我!好事做了,钱也没白花!”

    郝仁将一堆碎玉都用花布包了起来,然后对刘松云说道:“用你的pose机给我刷两万块钱,好吗?”

    “你真舍得?”刘松云愣愣地看着他。

    “我人如其名!”郝仁笑道,“别跟我说你的店里没有两万现金!”

    “别说两万,二十万也拿得出!”刘松云笑道。

    她说的倒是实话。做古玩生意的,不光要卖,有时候还要买。如果有人拿着好东西上门,他们肯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所以,象他们这样的店铺,哪家不备个几十万现金!

    郝仁叫上那个妇女,跟着刘松云进了玉缘堂。郝仁掏出银行卡,在pose机上刷了两万。

    那妇女拿了钱,自然千恩万谢。

    刘松云笑道:“阿姨,你要谢他,也得谢谢我!”说着,她也点了五千,递给那妇女。

    郝仁见刘松云如此举动,眼前一亮。

    刘松云笑道:“怎么,只许你做好人,我就不能?”

    “欢迎,欢迎,求之不得!”郝仁笑道。

    那妇女感慨地说:“你们都是好人啊,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

    刘松云登时脸飞红霞。

    郝仁心中暗笑。他问那妇女:“阿姨,你住哪儿?你带着这么多的现金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

    那妇女说道:“我家在平原区的福山村!”

    “这么巧!”郝仁一愣,“我就在那儿住,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看你倒是面熟!”妇女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郝仁问道。他心里却想:“不会是骗子吧,现在跟我说面熟了,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妇女想了想,又摇头说道。

    郝仁心说:“果然是骗子,我一问就露馅了!”

    那妇女突然说道:“我们那儿有一个人,长得跟你很象。但是那小家伙是个瘸子,住在福利院,小时候,他每天背着书包从我家门前经过。我儿子那时候就喜欢练拳,我经常对他说,你看看人家,腿有毛病还坚持上学,再看看你,就知道打架……”

    “那瘸子就是我!”郝仁大窘。他还把人家当成骗子,敢情人家关注他十几年了。

    “是吗?你的腿不是有……什么时候好的?”那妇女也有点不好意思,随便聊聊,就把人家的老底给揭了。而且,还是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万一两人因此闹掰了,她可要内疚一辈子。

    在她心里,这两人已经是情侣了!

    “阿姨,我送你回家!我们正好顺路!”郝仁说道。

    “谢谢,谢谢!”那妇女装好钱,郝仁一手拎着玉西瓜,一手拎着玉瓶的碎片,他们一起走出玉缘堂。

    “小瘸子,慢走!”刘松云站在店门前,笑嘻嘻地叫道。

    郝仁气得牙痒痒,他回头大叫道:“快把门关了,赶紧的。别耽误相亲,那可是终身大事啊!”

    “她不是你女朋友啊?”妇女很诧异。

    “有她做女朋友,我真倒大霉了!”郝仁郁闷地说。

    二人走出文化市场,郝仁叫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妇女一块往福山村,顺便听她唠叨。

    妇女姓高,郝仁叫她高姨。高姨说,他男人死得早,儿子从小溺爱,好勇斗狠,得罪了人,被抓进看守所。花光了家底,也没有保释出来。

    儿子谈了个女朋友,还在上大学,已经怀孕,本来正闹着要做人流,以免影响学业。她看到男朋友被抓,毅然决定保住孩子,并从学校宿舍里搬出来,帮高姨干活,俨然是她的儿媳妇。婆媳俩在街上摆摊卖早点。

    如今儿媳的肚子更大了,不光不能帮忙干活,连课也没法上了,只好请了长期的病假,在家坐月子。高姨还要照顾儿媳,连早点也干不成,手头也没有积蓄,既没钱给儿媳妇加营养,也没有钱进产房,更没有钱给未来的孙子买奶粉。

    “高姨,你儿子叫什么?”郝仁觉得,高姨的儿子是个人物,都进去了,女朋友还死心塌地地进他家门。

    “他叫秦广。”

    “秦广?”郝仁似乎听说过这个人。

第二十四章 小周天

    龙城真是个复杂的城市。既是历史文化名城,人文荟萃;又是兵家必争之地,民风剽悍。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龙城有了“武术之乡”这个坏名声。从那时起,不管是太平盛世,还是兵荒马乱,总有那么几个好事之徒,组织起几场技击大赛。解放之后,这种风气尤甚。

    这几年,龙城接连举办几届全国性的技击大赛,更有很多知名企业斥巨资赞助。各路媒体连篇累牍地报道,民众被这类消息炸得头昏脑胀。郝仁虽然身在象牙塔,也不能幸免。在这种情况下,他知道几个技击冠军很正常。

    那几年,龙城籍的技击冠军一共出了两个,一个叫石象,一个就是秦广。因为秦广长得帅,所以更受关注。

    秦广在三年前的一场大赛上脱颖而出,获得了六十五公斤级的冠军。他还参加了翌年的“中日技击对抗赛”,将一个嚣张得没边的日本选手打得满地找牙,第一局还没有结束,那家伙就倒地不起了。

    秦广形象佳、身手好,曾有影视剧组属意他,可惜他只有初中的文化,理解不了导演的意图,最终与大明星擦肩而过。

    不管怎么说,秦广出名了。他办了个武校,招一帮不三不四的少年做打手,端了两个地下赌场,并据为己有,聚敛了大笔不义之财。

    秦广年轻气盛,断了别人的财路却不以为然,更不知道对方已经请出了官方的后台。

    今年五四青年节那天,秦广正在陪女朋友吃饭,警方突然出动,以秦广涉嫌故意伤人,将他铐了起来,随后丢进看守所。

    关于秦广出名之后的事,郝仁都是回福利院看望弟弟妹妹时,听郝义他们说的。在郝义他们的心目中,秦广是个英雄,象打败了日本武士的霍元甲一样。做为英雄的同乡,他们与有荣焉!

    郝仁心中一动,明天就是九月十八,他应该为英雄的母亲再做点什么。想到这里,他让出租车在一家婴幼儿用品超市前停了下来。

    他让司机稍等,然后拉着高姨进了超市,将该超市的购物卡一下买了二十张,每张五百元,最后全部塞进了高姨的口袋。高姨推辞不过,含着眼泪收下了。

    郝仁直接把高姨送到家门口。秦家比迟小敏的家还气派,显示出它主人曾经的辉煌。唯一不同的是,实在有点冷清。

    高姨刚刚拿出钥匙,她家的门就开了,出来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美女。“这是我儿媳妇孙娟!”高姨向郝仁介绍。

    “我叫郝仁,赤耳郝,仁义的仁!”每次自我介绍,为了不让别人误会他是开玩笑,只好再加以解释。

    大肚子美女孙娟也向郝仁点了点头,又问高姨:“妈,那玉瓶卖了?”

    儿媳妇不问倒还罢了,她一问,高姨顿时激动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刚才在文化市场和超市的事说了一遍。孙娟一听是郝仁帮了婆婆,眼含着热泪道谢。

    郝仁最受不了这个:“高姨,时候不早了,我还有点事!”说着匆匆向迟小敏的家走去。

    一路上,郝仁都在疑惑:“秦家的房子这么大,空余的房间一定很多,怎么没有人来租?”

    回到住处,郝仁关了手机,紧闭门窗,然后取了条凉席,放在地板上。自己则盘起双膝,坐在凉席上。

    郝仁先把玉瓶的碎片抓在手中,不到十分钟,碎片中的灵气被他吸得一干二净,白色的粉末散落于地。

    这么一点灵气,还不如昨天那个翡翠仙翁,吸起来太不过瘾。郝仁又把目光盯上了玉西瓜,索性一鼓作气,把西瓜也“吃”了吧!

    郝仁双手合抱,玉西瓜被挤在中间。丝丝灵气透过郝仁掌心的劳宫穴进入他的经脉。

    灵气沿着前臂、上臂、肩膀、前胸进入腹部,最后在丹田汇聚,直到此时,灵气终于转化为真气。

    随着真气源源不断地产生,丹田很快就盛不下了。真气溢出丹田,并象水流一下样向下流动,流向郝仁双腿之间的“会阴”穴。

    一般来说,穴道就如同经脉上的一道节点,气血运行,每每在穴位处受到阻滞。霍寒烟就是这种情况,只不过她的病是人为造成的。

    郝仁的情况就不同了。此时,他体内的真气如同一股山洪,而会阴穴只是一堵泥墙,在真气的冲刷下,会阴穴一击而开。

    会阴一开,真气继续流动,不过是方向变了,转而向后向上,冲击尾椎最下方的“长强”穴。

    与会阴穴一样,长强穴瞬间击破。接下来,真气向上疾驰,势如破竹,直冲“腰俞”穴、“阳关”穴、“命门”穴、“悬枢”穴、“脊中”穴,“中枢”穴、“筋缩”穴、“至阳”穴、“灵台”穴、“神道”穴、“身柱”穴、“陶道”穴、“大椎”穴、“哑门”穴、“风府”穴、“脑户”穴、“强间”穴、“后顶”穴、“百会”穴、“前顶”穴、“囟会”穴、“上星”穴、“神庭”穴、“素髎”穴、“水沟”穴、“兑端”穴、“龈交”穴。

    真气绕了一圈,竟然从小腹经背后绕到头上来了!

    这还不算完,真气出了龈交穴,又来冲击“承浆”穴,接着就是“廉泉”穴、“天突”穴、“璇玑”穴、“华盖”穴、“紫宫”穴、“玉堂”穴、“膻中”穴、“中庭”穴、“鸠尾”穴、“巨阙”穴、“上脘”穴、“中脘”穴、“建里”穴、“下脘”穴、“水分”穴、“神阙”穴、“阴交”穴、“气海”穴、“石门”穴、“关元”穴、“中极”穴、“曲骨”穴,最后又接上了会阴穴。

    至此,郝仁丹田中的真气算是沿着他的后背、前胸绕了一圈。而且,真气根本停不下来,一直运转下去,似乎没有停歇的趋势。

    郝仁心中一阵狂喜:“这不就是习武之人一直期待的小周天吗?天啊,我竟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医家术语,从会阴穴经脊背、后脑绕至人体下面的龈交穴,这一段叫督脉。而从龈交穴下面的承浆穴向下经前胸到曲骨穴,这一段叫任脉。

    而任脉督脉相接,等于绕人体的上半身绕了一圈,所以称之为小周天。小周天与大周天相对,后面将要讲到,这里暂且不提。

    小周天一通,郝仁吸收玉西瓜的灵气就更快了。本来,照他以前的速度,把这个西瓜“吃完”,大约要一个多小时,现在,还不到五十分钟,玉西瓜中的灵气就没了!

    郝仁原本将玉西瓜抱得很紧,但是随着灵气的消失,西瓜渐渐变酥,最后突然“扑”的一声,从他手中滑落,变成一堆细碎的白石灰了。

    功行圆满,郝仁缓缓站起。此时,他浑身湿透,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斥整个房间。他睁眼一看,房间中竟然隐约弥漫着白雾。

    郝仁再向自己身上看,竟然全身都糊着一层油泥,更有一股恶臭直刺鼻孔。他急忙冲进卫生间。

    一番洗漱之后,郝仁走出卫生间。此时的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服。举手投足之间,似乎充满了力量。

    欣喜之余,郝仁情不自禁地练了一趟太极拳。“单鞭”、“揽雀尾”、“如封似闭”……一趟杨氏太极如行云流水,而他体内的真气更是如潮水一般澎湃激荡,那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太极拳讲究听劲和懂劲,郝仁在大学的时候,那个从陈家沟聘请来的教练曾经讲过,只是当时他和同学们都不上心,根本不听懂。现在通了小周天,他感觉自己在这方面有了独特的体会。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有人敲门,一个租友在外面喊道:“瘸子,你房间里怎么回事,这么臭?”敢情那家伙这几天一直没有看到郝仁,还不知道他的腿已经好了。

    “真倒霉,下水道堵了!”

    “要不要帮忙?”

    “不用,谢谢,我已经捣通了!”

第二十五章 吊丝都这德性

    郝仁急忙放开窗户,让室内的气味散发得快一点。然后他将手机开机,看看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匆匆打车赶往新华医院。

    出租车刚到新华医院门前,里面的人就出来了。这些人都是不值夜班的。郝仁迎着人流,与大家打着招呼。

    花枝招展的小梅也跟着大家一起出来。她看到郝仁站在大门前,穿得干干净净,皮鞋锃亮,头发半干,显然是刚刚打理过的。

    此时的郝仁,目光沉静,气度非凡。虽然年轻,却是初具气场,颇能打动少女的心。只是他自己感觉不到罢了。

    小梅不由自主地春心萌动,昨天的不快立刻抛到九霄云外。她紧走几步,来到郝仁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郝仁哥,你在等我吗?”

    郝仁耸了耸肩:“不好意思,今天又没空。我在等病人家属接我去出诊!”

    “我不信,你拒绝我也不找个好借口!”小梅几乎要翻脸。

    “滴滴!”一辆白色宝马从医院里开了出来,停在郝仁的身边。霍寒山按下车窗玻璃:“兄弟,我在这儿呢!”

    郝仁绕过车身,向目瞪口呆的小梅挥了挥手,作遗憾状,然后拉开车门,坐到霍寒山的身边。

    “你今天没上班啊?怎么从外面进来,是不是溜号了?”霍寒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

    “我人如其名,怎么可能溜号!上午把病人都处理完了,下午去买了点补品。”郝仁苦笑,“现在的有钱人太多了,把补品的价格都炒了起来。你昨天给的十万根本不够,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

    霍寒山信以为真:“没事,以后再需要钱就直说!”

    “这回够了。我买的量大,人家给打了折,我每天都补一些,把霍小姐的病治好,还有富余!”郝仁只说“补品”,至于是什么补品,他是绝不会和霍寒山说实话的。

    “看你精神焕发,刚才是不是已经补过了!”霍寒山笑道。

    “那肯定要补的,不然今天晚上即使真气耗尽,也无法打通霍小姐的一个穴位!”为了挣钱,郝仁自然要夸大霍寒烟的病情和治疗的难度。

    “一切都靠兄弟你费心!”霍寒山郑重地说,“还有,对我妹妹,你直接就叫她寒烟。她不是也让你叫她名字的吗?我记得,你在雨佳山房时就是直呼其名的!”

    “好吧,就听哥哥的!”郝仁无奈。

    “我就纳闷了,我妹妹是龙城形象大使,男人心中公认的女神,谁不想和她拉近关系。怎么你反倒避之唯恐不及呢?”霍寒山皱紧眉头。

    “霍小……”郝仁笑着改口,“寒烟让我叫她的名字,说明她禀性谦和、平易近人,我人如其名,自然不能逆了她的好意。但是我很清楚我的身份,穷吊丝一个,事后还是和女神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

    郝仁没说实话。昨天晚上,他被霍寒烟如雾一般的目光一盯,情不自禁地听从她的意思,直呼其名。如果要照实说,就显得他与其他色男一样了。

    “兄弟,你也太谦虚了!哥哥虽然比你大不了几岁,但是接触过的人却比你多得多。我看你的面相,绝非久居人下之辈!”

    霍寒山身居高位,说出来的话自然掷地有声。郝仁表面上依然自谦,心中却是得意:“难道,我的命运自那天晚上开始,就已经悄然改变?”

    “刚才那个小丫头是你女朋友?”霍寒山又问。

    “哪里,只是对我有好感而已!”郝仁笑道。

    “兄弟,听哥哥一句劝,那丫头不是你的菜。我看她颧高唇薄,是败家散财之相!”不愧是世家子弟,霍寒山竟然还会看相。

    “那我倒想听听,什么样的女子才是我的菜?”

    “呵呵,贵人之婚丧嫁娶,皆是天机!以哥哥这点道行,根本看不透天机。而且,就算看透了,也不敢说。电视上不常有人说这么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霍寒山摇头晃脑地说。

    “我是好人,但不是贵人!”郝仁没好气地说。

    宝马车东绕西绕,终于驶出市区,速度一下快了很多。

    郝仁问霍寒山:“今天怎么换车了?”

    “昨天的奔驰s600是我的专车,道上的人都知道,开出来太显眼。你不是让我保密吗,所以就换喽!”

    “明天准备开什么车?”

    “不知道!”霍寒山神秘一笑,“你喜欢什么车,我就开什么车,保证让你有面子!”

    “我不要面子。你随便什么车都行,越普通越好。我的宗旨是保密!”郝仁突然眼珠一转,“有拓吗?”

    “拓?什么拓?你是说奥拓吗?你要是不嫌掉价,我就弄一辆奥拓来接你!”霍寒山笑道。

    “我从小住在福利院,听院长讲过他小时候的事。院长曾经是地主,家有水田几百亩,光佃户就有几十个。他常去佃户家玩,坐过佃户家的拓!”

    “什么样的?”霍寒山这才知道郝仁是故弄玄虚,不过他不生气。郝仁这货就是有这种能力,一本正经地开玩笑,还能和人拉近距离。

    “就是牛拉的木架子,没有轱辘,最适合在烂泥地或者雪地上滑行,和雪橇一个原理。”

    “呵呵,你要是想尝试,我今天晚上就让人做出来,明天专门来拉你!不过,我可不会亲自‘驾驶’,丢不起那人!你刚才说没有轱辘,一定很颠簸的,我也受不了那罪!”霍寒山笑道。

    “还是算了吧!我们本来想保密,结果却弄了那么拉风的车来。我敢担保,不出一个小时,全龙城的人都知道这事!”郝仁笑道,“一切你安排就行了!”

    宝马车已经驶进西山,前面的林荫大道上车辆稀少,趁此机会,霍寒山不住地打量郝仁。

    “哥哥,你好好开车,别看我,我脸上又没有花!”郝仁说道。

    “好的!”霍寒山把脸转过去,看向前方,嘴上却说:“你这人好奇怪!”

    “是吗,我哪儿奇怪了?”郝仁笑道。

    “自从昨天下午我们家决定让你给寒烟治病开始,我就找人调查过你。一个出身福利院的瘸子能考上名牌大学,就已经非常稀少。一般来说,象你这样的人,自尊心强得近乎敏感,最怕人知道自己的出身。可是你却一副马大哈的样子,整天把自己出自福利院挂在嘴上,生怕人不知道似的。真不知你是装的,还是天生达观?”

    “可能是二者兼而有之吧!”郝仁笑道。

    “据调查你的人说,陈正德性格孤傲,从来不收弟子。你是怎么拜他为师的?真是不可思议!”

    “斯人已逝,往事不堪回首!”郝仁又开始故弄玄虚。

    “还有,从来没有人听说陈正德会气功,你是跟谁学的?”

    “天机不可泄露!”郝仁耸耸肩。

    “最后一条,你做事一向成竹在胸,怎么在我妹妹面前就不自信了呢?”

    郝仁一声长叹:“吊丝都这德性!”

第二十六章 小霍眼

    说笑间,雨佳山房又到了。

    经过昨天郝仁的一番治疗,霍寒烟的气色略好,痛苦也有所减轻,已经可以倚着被子坐了起来。

    所以郝仁一进卧室,她就露出笑容:“郝仁哥,可把你盼来了!”一双妙目,更是让郝仁心头一颤。

    霍家老太太和霍寒烟的母亲也都起身相迎。霍母更是满脸堆笑:“小郝,看你红光满面的,一定是补足了真气。今天晚上,能不能把寒烟的身上的穴道多打通几个?治疗费我们可以出双份!”

    郝仁今天刚刚打通任督二脉,体内真气充沛精纯,如果用来为霍寒烟治病,就算是打通她右侧手少阴心经的所有穴道,也绰绰有余。

    不过,郝仁不打算这么做。他口口声声说霍寒烟的病如何如何难治,并以此为借口,在两天之内,收了霍寒山九十万。如果今天晚上一下子就把霍寒烟给治好了,霍家会怎么想?是不是以为他挣钱太容易了?

    更何况,郝仁早就对霍寒烟十分倾慕,昨天见到她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拖延治疗。明知与霍美人之间隔着一条鸿沟,他依然想借此机会一亲芳泽。

    不说别的,就算被那双美目多看几眼,也是一种幸福!

    刚才在来这里的路上,郝仁还跟霍寒山说,要与女神保持距离。这话纯属言不由衷,是不想让霍家人以为他为霍寒烟治病别有企图。倘若霍寒烟以身相许,那他还不高兴得鼻涕往嘴里淌?

    想到这里,郝仁苦笑道:“我也想一下子就将寒烟的病治好,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钱对我来说固然很重要,但有命挣钱,也要有命花钱。伯母你说是不?”

    霍老太太一声冷哼,显然对儿媳妇很不满。霍母只好讪讪退到一旁。

    郝仁对霍家这三人说道:“我现在就为寒烟治病,你们可以出去了!”

    霍老太太带着霍母与霍寒山一起出了卧室,还主动把门给关上。

    “你是想坐着,还是躺着?”郝仁问霍寒烟。

    “还是躺着吧,不累,还能舒舒服服地睡一觉!”霍寒烟笑道。

    郝仁拉过一把椅子,在霍寒烟的床边坐下。以食指与她的右手小指相接,并度入真气。

    和昨天相似,郝仁的真气进入霍寒烟体内,先经过已经打通的少冲穴,并沿着手少阴心经上行,在“少府”穴处受阻。

    少府穴处的气旋与郝仁的真气相遇,双方开始相撞、纠缠、相互消融。

    一缕白雾从两人的身上散发出来,在房间中弥漫、氤氲。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郝仁缓缓收回真气,然后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其实他一点也不累,只是故作此状,让霍家以为钱花得值。

    卧室外面的霍家三人听到动静,立即开门进来,齐声说道:“寒烟怎么样了?”

    “少府穴已通,离痊愈又近了一步!”郝仁说完,便象个道士似的,往椅子背上一靠,闭目养神。其实他双眼似睁非睁,是为了欣赏病美人那张俏脸。

    医生不说话,病人在沉睡,探视的只好静立一旁,象站岗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霍寒烟悠悠醒来,睁眼看到祖母、母亲和哥哥,便轻声说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干啥呢?”

    霍母关切地问道:“寒烟,你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霍寒烟甜甜一笑,“今天晚上应该能连睡上一个小时!”

    霍家三人听了,都为她高兴。要知道,霍寒烟之前每睡十分钟都会因为胸闷、心绞痛而醒上一次。

    昨天郝仁为她打通少冲穴,当天晚上,她就能连睡半个小时,如果今天晚上能连睡一个小时,那么明天她的气色一定会更好。

    “你醒了?”郝仁这才装模作样地睁开眼睛。

    “谢谢郝仁哥!”霍寒烟说着,目光向郝仁一扫,让郝仁有如坐春风的感觉。

    “不客气!你晚上醒来,如果一时睡不着,就回想一下以前的事。我可以确定,你的病是人为的,是在与人接触的时候,被人封了手少阴心经。你重点回忆身体不适前的那段时间,身边可有什么人做了什么奇怪的举动!”郝仁认真地叮嘱她说。

    “好的,我会照你说的做!”霍寒烟点头答应。

    “好了,霍大哥,送我回去吧!”

    郝仁今天六点就被霍寒山接上车,来西山的路上,花了不到一个小时,为霍寒烟治病又又花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回去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天才刚刚黑。

    “兄弟,时间还早着呢,跟我去玩玩吧!丰富一下夜生活!”在下山的路上,霍寒山真诚地发出邀请。

    “不去了,有点乏,我要好好休息一下!”郝仁故作疲态。

    “后天就是八月半,你准备怎么过?如果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还不如去我那里,我找几个朋友乐一乐!”霍寒山还不死心。

    “哥哥,我们兄弟要在一起玩,机会有的是。但是中秋不行,我要陪我的弟弟妹妹!”

    “既然是陪你的弟弟妹妹,那我就放心了!”霍寒山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还有别的人要陪吗?”郝仁听不懂霍寒山的意思。

    “呵呵,我是怕你被刚才你们医院导医台的那个小女孩缠住,她对你不会死心的!”霍寒山语重心长地说,“听哥哥的话,她真不是你的菜。你将来的女人要比她强得多!”

    郝仁也笑了:“哥哥多虑了,我暂时还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

    还真让霍寒山猜对了。第三天,小梅又在导医台前拦住郝仁,正要表白。幸好霍寒山来得及时,将他接走了。

    这天晚上,郝仁打通了霍寒烟右臂上的“神门”穴。事后,霍寒烟一觉能睡两个小时,精神也比前两天好了很多。郝仁估计,她明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不出郝仁所料,第四天晚上,郝仁还没有走进霍寒烟的卧室,这丫头听到声音,就亲自出来迎接。虽然身子虚弱,走路如风摆杨柳,倒也别有风韵。

    郝仁见霍寒烟下床,立即板着脸佯怒道:“我给你治病是耗费了极大的真气,你不得我的允许,就擅自下床走路,分明是不珍惜我的劳动。再不回床上躺着,我这就走,你的病我不治了!”

    霍寒烟嘟着小嘴:“人家在床上躺了这么久,都睡得骨头疼。要怪,也怪你为什么不早点来给人家治病!”

    说着,霍寒烟那双深如秋水的眸子向郝仁一扫,目光好象带电一样,让郝仁浑身一阵酥麻。那种酥麻绝不是难受,而是舒服。郝仁禁不住地想哼哼!

    小霍眼,果然名不虚传!

第二十七章 赏花赏月赏秋香

    半个小时过后,郝仁为霍寒烟打通了她右臂上手少阴心经的第四个穴位——“阴郄”穴。

    这次霍寒烟醒得早。这都是因为,她最近睡眠充足了许多,有了精神,不需用睡那么久了。

    霍寒烟下床,主动为郝仁沏了一杯茶,并恭恭敬敬地端到他的面前:“郝仁哥,请用茶!”

    郝仁虽然学了五年中医,国学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但是因为穷,他并没有喝过几次茶,更不用说养成喝茶的习惯。所以,他对面前的这杯茶兴趣不大。

    但是,郝仁对茶没兴趣,对人可不一样。霍寒烟的美目定定地看着他,让他浑身暖暖的,不由自主地接了过来,轻轻地呷了一口,赞一句:“好茶!”至于好在哪里,他根本说不出来。

    好在,霍寒烟也没有问他茶好在哪里,她笑着对郝仁说了一句类似绕口令一样的话:“郝仁哥,我以后再也不叫你郝仁哥了,我要叫你好人哥!”

    不光郝仁愣了,寒烟的母亲、霍寒山和霍老夫人也都不明就里。

    霍寒烟笑着补充一句:“在我心中,你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那当然,我人如其名的!”郝仁第一个反应过来。

    大家这才明白,此“好人”非彼“郝仁”!

    霍寒烟只凭着一颦一笑、一双眸子就能让人神魂颠倒。郝仁真担心自己时间长了,会失态地拜倒在她的睡裙之下,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况且,今天是中秋节,郝仁早已和兄弟们约好,要回福利院吃月饼。眼看着快要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可不想再耽误。

    “山哥,送我回去吧!”郝仁向霍寒山说道。

    “好人哥,你这就要走?”霍寒烟一愣,“今天是中秋节,你就不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节吗?”

    郝仁心中一喜:“美人儿倒是很看得起我啊!”

    郝仁正要答应,不想霍寒山抢先说道:“你好人哥要回去陪他的弟弟妹妹,分身乏术啊!”

    郝仁一愣:“好你个霍大少,平时善解人意,怎么关键时刻给我设门槛!”

    他抬头向霍寒山看去,只见霍寒山戏谑地瞅了他一眼,分明在说:“我前天晚上邀请你,你死活不给面子,我妹妹一张口,你就想留下。我偏偏不让你如愿!”

    霍寒烟嘟起小嘴,目光柔得象丝一样,似乎一圈一圈地缠在郝仁的脖子上,让郝仁挣脱不开,也不愿挣脱。

    “好人哥,你要是走了,我哥肯定要送你,回头连他也不来了。这偌大的雨佳山房就只剩我、奶奶和我妈……”

    因为郝仁提出为霍寒烟治病要保密,连她的父亲都不能见,霍老太太下令,短期中断与所有亲戚、朋友的联系,就连在雨佳山房中工作的保洁、厨子、园丁、司机甚至连管家也都放了假。现在的雨佳山房着实冷清。

    霍老夫人也说:“小郝啊,今天就晚一点回去吧!丫头的病刚刚有好转,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有你在,她的心情就好多了,睡得也快一些!”

    老太太如此一说,郝仁立即就坡下驴:“好吧,我人如其名,今天晚上一定陪奶奶和伯母热闹热闹!”

    霍寒山嘿嘿一笑。

    郝仁听出他笑外有话:“我奶奶和婶娘才不要你陪呢!”好在吊丝脸皮厚,才不理会霍寒山的嗤笑。

    寒烟的母亲却是有点急。女儿对那么多的贵公子都不假辞色,却唯独对郝仁如此和气。她真担心,这小子没治好女儿的病,却先偷走了女儿的心。

    霍老夫人似乎知道媳妇的心思,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儿媳:“不要如此小家子气。寒烟只是出于感激,她眼光高得很,不会看上区区一个医生的!”

    然后霍老夫人起身说道:“既然小郝赏脸,那我们现在就去露台吧,那里更适合赏月!”

    霍寒烟的卧室隔壁是客厅,客厅前面有一个雕花门,直通二楼露台。

    这个露台大约一百多平方,错落有致地摆了许多名贵的花木盆景,足见园丁的匠心。置身其中,如在画中。

    霍寒山招呼郝仁和他一起摆放赏月的食物。他们把红酒、月饼和一些郝仁叫不出名堂的食物摆在露台中间的桌子上。

    郝仁一看那月饼,就心中暗骂:“这他妈也太奢侈了!居然用金铂来包,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郝仁刚刚鸣不平,却又哑然失笑:“我怎么这样?雨佳山房如此之大,我没有不平;一楼一阁,极尽奢华,我没有不平;怎么对一块小小的月饼抱屈!”

    想到这一层,郝仁就释然了。人家有钱,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与我何干?等自己有钱了,比他们还会折腾。

    此时,已经月上东山。皎洁的月光挥洒下来,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仙气。

    霍寒烟回房间换了一件月白色连衣裙,配着白色的高跟凉鞋,袅袅婷婷地来到郝仁面前。“好人哥,多谢你费心。你看,我都能穿高跟鞋走路了!”

    因为大病未愈,她走路难免有些吃力,微微娇喘,胸前一起一伏,以致郝仁都不敢多看。

    “你还是等完全治好再穿高跟鞋吧!这样走路太累了!”郝仁关切地说。

    霍老夫人和寒烟的母亲连声附合。她们真怕寒烟一病未愈,又累出别的病来。

    “没事!躺了大半年,我早就想穿着高跟鞋出来美一美!”霍寒烟笑道。然后坐在郝仁身边的椅子上。

    看着身边的美人一颦一笑,柔媚入骨,郝仁如在梦中。

    去年秋天,霍寒烟参加龙城形象大使的评选,以自身的魅力征服面前的十名评委和电视机前的江南省近亿观众。

    可惜那时郝仁为了写毕业论文,整天泡在图书馆,只有晚上十点之后才回宿舍,和江涛他们看大赛的重播。

    如今美人近在眼前,嫣然浅笑,似乎专为他一人而笑。

    郝仁突然想到《唐伯虎点秋香》中的周星驰吟出的半个对联:“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秋香。”

    郝仁不喜欢喝红酒,只是稍稍抿了一口,心就已经醉了:“唐伯虎有我这样的福气吗?”

第二十八章 月圆人团圆(一)

    不知不觉,郝仁在雨佳山房就耽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他在霍寒山的生拉硬扯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姓郝的,我算是看透你了,重色轻友!”保时捷跑车一出雨佳山房的大门,霍寒山就做出一副忿忿的样子,给郝仁下断语。

    郝仁连忙告饶:“别说了,哥哥!小弟就是这么没出息,二十多了还没有女朋友。在普通美女面前还能把持得住,谁让寒烟是龙城第一美女呢!”

    “哧!”霍寒山绷不住,笑出声来,“算你说着了!我妹妹的魅力在龙城乃至整个江南省,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你小子今天晚上要是拒绝了她的好意,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爷们!”

    “当然是爷们,纯的,24k纯爷们!”郝仁绝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性别和性取向。

    “兄弟,你行啊!”霍寒山看向郝仁的眼神,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哥,你什么意思?”郝仁不明白。

    “寒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这个妹妹对男人向来不假辞色。在大学里,她的身边不乏省市领导的公子、巨富豪门的少爷,她却冷若冰霜。没想到对你这家伙青眼有加,兄弟,你有前途哦!”

    “哥哥,你这么一说,我信心爆棚!”郝仁沾沾自喜。

    二人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市区。

    “已经快十点了,我也不带你出去玩,直接送你去福利院吧!”霍寒山说道。

    前面就是钟山路口,郝仁连忙说道:“不用了,哥哥!在这里停下就行。我步行过去,顺便买点东西!”

    霍寒山依言停下车:“早知你要买东西,雨佳山房里的东西根本吃不完,顺手拎几样来就好了!”

    郝仁推开车门,又回头摆了摆手:“我如果那样做了,寒烟一定会以为我是个贪小便宜的人!”

    “兄弟,你想得真多!”霍寒山笑道,“早点歇着,明天再见!”

    说着,他一踩油门,保时捷的尾灯瞬间便融入钟山路那些璀璨的街灯之中。

    虽然是中秋,但钟山路上的二十四小时超市依然营业。郝仁进去买了些水果和真空包装的德州扒鸡、沛县狗肉,然后拎着进了福利院。

    此时的月亮已经来到头顶,一片清晖洒向大地,福利院中亮如白昼。

    只可惜,院里的凉亭中寂无一人,估计弃儿们都跑到娱乐室里看电视去了,有几个人能象霍家人一样,有那个闲心出来赏月!

    郝仁也不想惊动其他人,他轻手轻脚地走进郝义的房间。这是一间老式平房,面积不可能太大,只有十五平方米。除了两张床和一个立柜,就没有别的了。

    郝仁原来与郝义住在这个房间,自从他考上大学,就很少再回来住了。而郝智和郝信就住在隔壁。郝礼则住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单间,不过,她上了大学,也都住在学校的宿舍。

    “老大,你怎么才来!”郝义此时正和郝礼在说悄悄话,看到郝仁,禁不住埋怨,“我们幸亏没等你先吃了,否则,等到这会儿,真要饿坏了!”

    郝礼也说:“就是啊,老大!一年就一个中秋也不和我们团圆,是不是去陪哪个美女了?”

    “给霍家的小姐看病,一直耽误到现在!”郝仁说着,心中发虚,因为他是贪看美色才耽误的。让郝礼说准了。

    郝义接过郝仁手中的东西,笑了:“你买这些肉来,倒是及时。食堂已经有半个月没炒肉了!”

    福利院的食堂克扣弃儿们的伙食费,已经是公开的秘密。郝仁冷笑一声,安慰郝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在这里住太久的!”

    正说着,郝信摇着轮椅过来了:“大哥,你来晚了,我们已经吃过了!”

    郝仁俯下身,和郝信抱了一下,问他:“怎么不见你四哥!”

    郝信向着隔壁一指,笑道:“四哥等你等急了,用床单蒙着头,生闷气呢!”

    郝义也笑道:“四儿早就催我打你电话,我怕耽误你正事,就没打。四儿也生我的气,不理我了!”

    郝仁带着郝义、郝礼和郝信走到隔壁房间。果然看到郝智正趴在床上,头上蒙着一张花床单。他上前一把将床单扯下,露出郝智那颗硕大的脑袋:“四儿,睡着了吗?”

    “别吵,我睡着了!”郝智瓮声瓮气地说着,把脸转向了墙。

    “都怪大哥不好,为了给你找个嫂子,没有回来和四儿一起吃月饼!”郝仁笑着道歉。

    郝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大哥,你说真的?嫂子来了吗?”

    郝义和郝信一起大笑,郝智这才知道郝仁玩虚的,立即又将头塞进床单里:“大哥坏,老是骗人!”

    郝仁将手伸进床单,摸着郝智的头,轻轻拍着。从郝智很小的时候,每逢他有什么不愉快的事,郝仁一拍拍他的头,他很快就安静下来。

    二人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更亲。这是亲情和友情的叠加,一般人根本体会不到的。

    只是最近几年,郝仁上了大学,只能每周甚至每半个月回一次福利院,与郝智的交流也少了,更别提抚摸他的头了。

    抚摸着郝智的脑袋,郝仁突发奇想:“用我的真气度入四儿的脑海,看看他是什么感觉?”

    想到这里,郝仁体内的真气缓缓流出了掌心的“劳宫”穴,沿着郝智头顶的“百会”穴进入他的大脑。

    郝智很快就安静下来,并且发出轻微的鼾声。郝仁心中大定:“我的真气对四儿还是有好处的!”

    人的大脑犹如一个强大的迷宫,看似有万千孔窍,等闲却又不能得其门而入。

    但是,这一切对郝仁来说根本不是个问题。郝仁的真气一进入郝智的天灵盖,郝智的大脑内部结构就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甚至能看透其中的每一个孔窍。

    虽然学的是中医,但是郝仁也曾经上过人体解剖课,他对人的大脑还是有所了解的。借着以往的经验,郝仁仔细地观察着郝智的大脑。

    郝仁发现,郝智的大脑中,有几处细如针尖的阻塞,与正常人的大脑略有不同。这是婴儿初生时,大脑缺氧的典型症状,只要治疗方法得当且及时,应该可以恢复。只是,郝智的病因为耽误太久,手术、针灸和药力都无能为力,恢复的希望十分渺茫了。

    郝仁将真气压缩成比针尖还细的一缕,试图打通那几处阻塞。可是,他的真气一旦压缩,所携带的能量也大大降低,对阻塞根本起不到作用。如果将真气加粗,又担心伤了大脑的其它地方,很有可能会给郝智带来伤害,让这个原本就有点糊涂的小家伙更加痴傻。

    半个小时之后,郝仁终于失望地收回了真气。但是他已经有了办法:“过几天,等‘玉缘堂’的玉西瓜到货,我全部吸了。到时候,我的真气量增大五倍,应该有足够的能量把四儿的病治好!”

    此时,郝智也醒了,他睁开眼来问郝仁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刚才我怎么觉得,有一个热热的小鱼儿进了我的脑袋里!”

第二十九章 月圆人团圆(二)

    郝智此言一出,郝仁又惊又喜:“四儿的想像力很丰富啊,把我的真气当成热热的小鱼儿!莫非我的真气对他真的有好处?”

    郝义笑道:“四儿,那是老大在给你按摩呢!”

    郝信一听,也拍着轮椅叫道:“大哥,你也给我按一按!”

    郝仁将郝信从轮椅上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让他趴在那儿。

    郝仁早就知道郝信致瘫的原因。当年,郝信的爸爸即将遭遇车祸,自己和妻子已经避无可避,在生死关头将儿子用力掷出。只可惜,那一摔,就摔伤了郝信的腰椎,所以郝仁就直接从此处入手。

    郝仁将右掌按在郝信后腰的“腰俞”穴上,并缓缓注入真气。他目光穿透郝信的皮肤,先逐一检查那几颗腰椎骨,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他的目光又穿透了腰椎骨,再来检查椎管里的神经。

    “呵呵,问题果然在这里!”郝仁一眼就看出,郝信的腰椎神经有一处明显的旧伤。

    倘若把郝信送进医院检查,通过螺旋ct之类的仪器,也能查出他的病因,但是这种损伤以西医的现在的水平,还是无能为力的。

    现代医学虽然已经很发达,据说连人头都能换。但那指的是数小时之内的新伤。象郝信这种耽搁了十多年的旧伤,无论你是动刀还是咋的,稍有不慎就把患者的小命带走了。

    中医曾经有办法。相传民国名医何大士擅“乾坤五行针”法,曾经治愈过一个因堕马致瘫的军人。何大士后来去了台湾,不知所踪。他在大陆只有一个学生,而此人就是陈正德。现在陈正德已死,再也没有人知道这种针法了,所以说“中医曾经有办法”!

    另外,还有个笨办法,就是让患者以自身的能量来温养。如果患者勤练气功,在方法得当、机缘成熟的情况下,能打通任督二脉,此时他就能凭自身的能量,修补脊柱神经的旧伤。

    这话说着容易。天底下练气功的多着呢,有几个能打通任督二脉的?前几年甘凉省组织的那帮气功爱好者,据说他们都打通了任督二脉,但是如果他们连治疗自身疾病的能力都没有,那么郝仁就有点怀疑了。

    郝仁自己也才刚刚打通任督二脉,想让郝信也如此,他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他没有灰心:“如果我再吸收一些玉石的灵气,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应该有法子为小五治伤!”

    想到这里,郝仁在郝信的屁股上一拍:“好了,起来吧!”

    郝信翻身坐起,禁不住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

    郝智和郝信的病有头绪了,郝仁又看向郝义:“二子,过来!我也给你按摩一下!”

    郝义连连推辞:“老大,你累一天了,别管我!我好着呢!”

    郝仁脸一板:“少废话,这是命令!”

    郝义则向郝礼一指:“那你先给她按一按!”他已经看出来,大哥这个中医已经学有所成,估计有法子把兄弟们的病给治好。可是眼看着好事将近,他却把心上人往前推,希望未婚妻能早日康复。

    “你这个没出息的,事事都想着老婆,真给我们郝家丢人!”郝仁笑骂。

    郝礼大声抗议:“怎么,难道我不是郝家的人吗?”

    郝仁故作无奈状:“好吧,那我就给你按一按!”

    郝仁知道,郝礼的病是一种少见的遗传性骨骼发育障碍性疾病。这类病人的骨骼对钙的吸收不完善,导致全身的骨头比较脆,一有碰撞,就容易骨折。还有的病人会累及眼、耳、皮肤、牙齿,好在郝礼只是骨头有问题,其他器官和部位还算正常。

    郝仁再有本事,对这种基因遗传疾病也束手无策。所以,他只是敷衍地给郝礼按了按,还不敢用力,唯恐将她的骨头给按折了。

    就在郝仁准备将真气回收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那个暗算霍寒烟的人,能将真气留在霍寒烟的体内。如果我达到此人的境界,也可以将真气留在三儿的经脉之中。只要真气足够多,在她遇到撞击时,或许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

    想法是如此,但是郝仁自己还没有能力将真气留在别人的体内。更何况足够的真气到哪儿弄?

    终于轮到郝义来“按摩”了。郝义喜孜孜地走了过来,坐在郝仁的面前。

    郝仁将自己的两个大拇指按在郝义的两侧“太阳”穴上,然后真气缓缓注入。他发现,郝义的眼底毛细血管有些异常,又细又脆,非常容易爆裂。正因为如此,郝义的眼珠才看上去红红的。

    而且,因为血管经常爆裂,导致整个眼球都供血不足,眼球各部位长期的营养不良,这是他视力不佳的根本原因。

    郝仁相信,只要他能以真气经常为郝义按摩,郝义眼底的毛细血管很快就会恢复韧性,不再爆裂。慢慢的,他的眼球就不会再营养不良,视力就能恢复。

    郝仁一喜:“三人的病因找到了,康复的希望就有了!”

    郝仁并没有明确表示,一定能治好三个弟弟的病。他怕郝智当真,万一再失望。到时候,他不在身边,这傻小子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呢。

    弟兄四个高高兴兴地顽闹一会。郝仁因为明天还要上班,这里离医院有些远,又没有公交车,所以他拒绝了郝义的留宿,又安抚郝信和郝智睡着,这才离开。

    郝仁走出福利院大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此时,月亮已经转到西边,好在,光华未减,清辉可人。

    郝仁最近太忙,难得今天晚上踏月而行,他选择了僻静的春晖路,因为这条路上路灯不多,可以多陪陪月亮。

    走着走着,郝仁就来到龙城机械厂的门前。不过,此时的龙城机械厂,已经是一片废墟。所谓的门前,也只剩下两个小半截的钢筋混凝土垛子了。

    五六天前的那个晚上,郝仁跟踪一个女人走进机械厂。那时候这里虽然破败,钢结构的厂房却都还在。那些厚达两厘米的工字钢和槽钢支柱,就是用tnt也难以毁坏。

    可是,只是一个瞬间,这里就夷为平地。若不是大门离得远,那两个垛子也不会幸免。

    “那是一种什么能量?”郝仁的心中充满疑问,“除了核武器,还有什么有这样的威力?”

    想到核武器,郝仁又笑了:“这也太夸张了,那种只有国家层面才能搞出的宝贝,怎么舍得在这种地方浪费,而且残留的辐射还祸害子孙后代!”

    郝仁逡巡了一会儿,看到前面有一个坍塌的钢梁,就走了过去,坐在上面,对着月亮出神。

    郝仁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到底有什么苦衷,非要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遗弃,难道就因为我是瘸子?世界上生出残疾婴儿的父母多着呢,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不知不觉间,郝仁已经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一缕低沉的箫声传入耳中,将郝仁从沉思中唤醒。

第三十章 宣萱素手迷死人

    那箫声如泣如诉,听得郝仁一阵悲凉。

    “什么人这么有雅兴,都快半夜了,还来这里吹箫?难道是附近的居民?”

    想到这里,郝仁立即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要知道,那天晚上之后,龙城机械厂“爆炸案”已经被江南省公安厅当成重大恶**件,并责成龙城市公安局限期破案。这事都上报纸和电视了。

    而郝仁每天上下班都经过这里,想必好多人都和他面熟,万一让谁看到他半夜三更的出现在这一片废墟上,弄不好会进入警方的视线。虽然他自认为是清白的,但是谁知道警察会怎么看!

    郝仁的身边有一个倒塌的钢梁,一大块彩钢瓦覆在上面,正适合藏人。郝仁略一迟疑,就钻到彩钢瓦下面。

    郝仁侧着身子,躺在钢梁的缝隙间,双手托着彩钢瓦,力求让自己躺得舒服一点。同时,他催动体内的真气侵入彩钢瓦,那层铁皮顿时变得透明,眼前也就再无遮挡了。

    废墟上的月光更显苍凉,箫声也是越来越近,慢慢的能听到清脆的脚步声。

    “咦,是高跟鞋的声音!”吊丝男对专属于女人的高跟鞋有点敏感,郝仁是多么希望正在走来的是一个美女啊!

    随着脚步声渐近,郝仁看到,真的有一个女子姗姗而至。

    那女子背着月光,看不清面容,却能看到青丝如瀑,在微微的夜风中轻轻挥洒。她穿一件银灰色旗袍,将本来就十分窈窕的身材勾勒得更加诱人。她的脚下是一双银色的高跟皮鞋。鞋跟尖细如锥,却并不影响她走路。在这遍地砖石和铁片的废墟上,看起来如风摆杨柳、婀娜多姿,其实却异常稳健。

    旗袍是银色的,高跟鞋是银色的,在银色的月光下,竟然同时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圣洁和诡异!

    更令郝仁惊叹的是,那女子边走边吹着洞箫,双手两个拇指托着箫,其余八根白如象牙的手指在箫的气孔上面此起彼伏,好象在跳一个欢快的舞蹈。郝仁立刻就想到了四小天鹅,不,应该是八个小天鹅!

    这女子的手太迷人了!

    很快,箫声停了下来。那女子转过脸,向着月亮,发出一声长叹。

    郝仁也就在这女子转身的一瞬间,看清了她的面容,却惊讶得差点叫了出来。这女子他认识!

    “宣萱,怎么是她?”

    小霍眼,吴双唇,宣萱素手迷死人。去年在龙城形象大使评选活动上夺冠呼声最高的三个美女之一,最吸引郝仁这种吊丝眼球的就是选美节目,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宣萱!

    “我早该想到,世上除了宣萱,还有谁能有这么美的手?”郝仁直恨自己眼拙。

    霍寒烟、吴双和宣萱三人,论容貌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世美女,而且她们的美貌也都不相上下。但是她们各人也有别人无法复制的长处。

    霍寒烟的一双美目,不光能说话,还能放电,让每一个被她盯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为她痴迷。

    吴双的唇粉嫩诱人,任你有世界上最高明的化妆师和最高档的口红,也画不出这么美的唇。无论她是微笑、大笑还是轻嗔薄怒地嘟着,她的双唇都散发出无尽的魅力。

    宣萱的双手纤细修长,莹白如玉,这就已经让无数的爱美女士羡慕、嫉妒、恨,而无数男人则在梦里被她抚摸。

    更让男人和女人们念念不忘的是另一幕——去年的那次选美,宣萱展示了她的才艺,用古筝弹了古曲《春江花月夜》!

    宣萱的双手在古筝上跳跃,就象一对配合默契的舞者,做一次心灵的交流。

    当时的摄影师给了近景和特写,这一幕就出现在荧屏上,却也就此铭刻在无数观众的脑海中。

    郝仁就是那无数男人中的一员!如今,他终于近距离看到了这双手,激动得无以言表,幸好,他克制住了!

    宣萱向着月亮发了一会子呆,忽然轻启诸唇,唱了一首奇怪的歌:

    “嬴氏乱天纪,贤才避其世。黄绮之商山,伊人亦云逝。

    往迹浸复湮,来径遂芜废。相命肆农耕,日入从所憩。

    桑竹垂余荫,菽稷随时艺。春蚕收长丝,秋熟靡王税。

    荒路暧交通,鸡犬互鸣吠。俎豆犹古法,衣裳无新制。

    童孺纵行歌,斑白欢游诣。草荣识节和,木衰知风厉。

    虽无经历志,四时自成岁。怡然有余乐,于何劳智慧。

    奇踪隐五百,一朝敞神界。谆薄既异源,旋复还幽蔽。

    借问游方士,焉测尘嚣外?愿言蹑轻风,高举寻吾契。”

    她的调子很古雅,也很平和,近乎于诗朗诵,所以郝仁不太费劲就听明白她的歌词。

    “这不是《桃花源诗》吗?”郝仁初中时学过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在大学里也读过这首诗,“看不出这美女还是个古典文学爱好者哩!”

    龙城形象大使初赛时,媒体上曾经发布每个佳丽的简单信息,霍寒烟的信息是:“21岁,大学生。”

    吴双的信息是:“22岁,白领。”

    宣萱的信息是:“21岁,经商。”

    等到复赛时,龙城晚报已经对每个入围佳丽做了专访。霍寒烟和吴双的经历很正常,都是小学、中学、大学获得过多少奖项,做过多少国际级会议的志愿者,等等。

    只有宣萱是个例外。报纸上说,她从小父母双亡,是祖母拉扯大的,没上过学,知识都来自祖母。祖母过世后,她出来打工,凭借祖母传下来的一个美容秘方,加盟一个化妆品公司。现在已经是那家知名化妆品公司的总经理,同时名下还有一个服装企业。

    按理说,这样的有钱人,应该是保镖、助理一大群,绝无可能在半夜三更只身一人来这种地方。要知道,附近有很多拾荒者,大家都“饥渴”难耐,看到她这样的弱女子,怎么会轻易放过?

    此时的郝仁,巴不得有个人来侵犯宣萱,他正好来个英雄救美。可是天不遂人愿,此时此地,只有他与宣萱两个人。

    一曲唱罢,宣萱就站在那儿不动了,象一尊雕像。这可苦了郝仁,他还躺在地上呢。虽然躺着不怎么累,可是这时节的蚊子还很厉害呢。

    郝仁为了不让人发觉,一直屏着呼吸,此时身上痒得受不了,情不自禁地动了一下。

    虽然他动的幅度很小,但是宣萱的身子一下子转了过来,目光如电,似乎要看透遮挡在郝仁身上的那块铁皮。

    幸好,一只野猫跳了出来,恰到好处地掩盖了郝仁的小动作。宣萱这才停下脚步。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飘然离去。

    郝仁喃喃说道:“这个女人不寻常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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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医生郝仁意外撞破两个高手的对决,因此遭到池鱼之殃,受了伤。哪知击中他的是桃花源圣物,这颗圣物竟然治好了他从娘胎里就得的腿疾,并且助他吸收玉中灵气,从此走上修炼之旅。因为圣物的作用,他成名医,赚大钱,收古玩,打恶霸脸,泡各路美女,世家小姐、古武女杀手、桃花源圣女都成了他的菜。最强透视神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强透视神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最强透视神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