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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空诩     穿入全真教txt下载     穿入全真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一章 神兵坑人

    数日之后,一处隐秘的独院。

    院内,明教光明左使柳自在、青衣蛇王易寒两人坐在院中石凳上,石桌之上有两杯茶水,正冉冉冒着水汽。

    柳自在满是惬意,右手横卧神兵于面前,仔细观瞧,易寒双目低垂,似在养神,小院中显得十分安静。

    “呵!神兵?真漂亮。”柳自在突然开口打破平静,似嘲似讽,同时随意挥动神兵,斜指向上,内力附于神兵,化作一股劲气射出。

    啪!

    劲气正巧打断一根小树枝,随着脆响,半截树枝哒的一下掉在地上。

    “可惜,中看不中用!”柳自在遗憾的补充道,顺手用劲一甩,神兵斜斜的插入丈外的土里,足有一半之深。

    易寒不知何时已睁开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淡淡的道:“能把内力转化,隔空释放出劲气,证明还是有点用的。”

    嗤!

    柳自在也不看他,玩味的笑道:“你用?还是其他达到小周天的人用?”

    食指指向插在土里的神兵,他接着道:“那玩意可不只是神兵,还是个奇兵,得自认是个奇人才配用。”

    易寒沉默以对,江湖武者通常使用兵器无非刀、剑、枪、棍、斧、戟、鞭、锤等十八般兵器,使用奇门兵器的武者亦不在少数,但像神兵这种怪异的、简直不像兵器的神兵,他们这类正常武者根本就使用不习惯。

    只是为了像一阳指、六脉神剑那般隔空释放出劲气,忍着别扭使用,本身的武功却受到极大的压制,只有蠢货才会去干,而能修炼到小周天层次的高手,相信都是聪明人,当然,也有例外,有天下第二高手之称的老顽童周伯通不在此列,那人干出再傻的事都正常。

    即便能隔空释放劲气,还能强过以剑气杀人于无形,堪称剑中无敌是的六脉神剑?还能强过以指法著称于世的一阳指?

    这两门绝世神功已经把隔空劲气做到了极点,但其他神功难道是稀松平常?不谈别的,单明教内的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就绝不差分毫。

    “不愧是铸剑世家钟家的杰作,当日敢公然宣称谁能得到它就能与绝顶高手匹敌,哼,全是他妈的扯淡。”柳自在一想起钟家还有脸出来抢夺神兵,就忍不住爆粗口。

    “也许,他们认为是神兵。”易寒的声音不含感情,话语却十足的讽刺。

    柳自在又恢复常态,淡然道:“可最后连他们也不这么认为了,若神兵真的有用,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让别人得了去。如果现在高手来抢夺神兵,我同样不会去拼命阻拦,甚至甘愿举手奉上,还能白得一个人情,多划算的买卖。

    钟家的铸剑世家的名头全栽在了神兵头上,算是活该,却白白坑了我们这群天下间的高手,让天下人知道,我们这群人的脸面往哪放。”

    “钟家虽罪有应得,但坑了全天下的高手,名声够臭了,他们出外抢夺神兵此举,我看是有重出江湖的心思,到时更有的热闹,至于我们这些人的脸面?”

    说到这里,素来一副死人脸的易寒忽然展颜,说到:“全真教的那位恐怕最惨。”

    柳自在被易寒的笑容给震的一愣,听他提起司空湛,不由直乐:“那位的确好手段、好心机,竟然不惜暴露隐藏的法术来抢神兵,借神兵之手镇住群雄,再安然得手,终究一番苦心白费,被钟家给耍了。”司空湛会法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他自然能得到消息。

    “他以为神兵是真的神兵,而我们以为神兵也是真的神兵,还是会释放法术的神兵,结果,全都是假的,……,哈哈哈!”柳自在说不下去了,笑的前俯后仰。

    自己倒霉,看到别人比自己更倒霉,尤其当那个人比自己强大的时候,那种爽快的感觉特别好,易寒不会否认,他就是幸灾乐祸。

    端起茶杯,慢慢品味,直到柳自在止住笑声,他才再次道:“有那位天下第一高手在上面顶着,我们这些人还需担心什么,最丢人的可不会是我们。我在想,当那位发现神兵的真面目时,会是何种表情。”

    柳自在整了整衣袖,不假思索道:“还用想?当然是气疯了,废了多少心思,最后屁用也无,换做是谁都有些受不了。那位温文尔雅,毕竟年轻,被气的只会更厉害,很可能把神兵仍垃圾一般随便丢在了全真教,这次神兵在全真教轻而易举被两个女子偷下山,不是没有道理的。”

    顿了一下,他又道:“原以为老顽童在明,那位在暗,全真教一明一暗追查神兵,谁能料到神兵是这么个东西,恐怕仅仅就是为了全真教的脸面,才让老顽童下山来追回神兵。那位应该根本没把神兵放在眼里,下山游历为突破瓶颈的说法反倒更为可信。”

    “那位不仅会法术,武功进境之快,也使人出人意料。”易寒羡慕的道。

    柳自在不以为意,说道:“全真教的内功本就先慢后快,那位天资聪颖,从小就修炼,直到现在也快二十年了,可以理解!”

    易寒对于此点颇为认同,道:“当今天下,年轻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是那位,就是跟我们作对的四方门门主慕容比,也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此次神兵之争,他那里没派出一兵一卒就可见一般。”

    柳自在点点头,神色沉重。

    “全真教老顽童来访,柳左使、青衣蛇王易寒二位可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入院内,好像来自四面八方。

    柳自在、易寒同时怔住,他们正说着全真教,全真教的人就到了,动作够快的。

    “贵客临门,欢迎之至。”柳自在话蕴内力,远远的传了出去。

    他们反正不怎么看重神兵,既然全真教寻来,索性把神兵还回去,卖给其他人人情,总归比不得全真教的人情,相信会赚翻了。

    柳自在说完,同易寒一并起身,向大门处走去。大门外,周伯通、刘处玄、丘处机几人人站定等待。

第一二二章 圆满

    在钟家之时,周伯通和柳自在、易寒彼此都见过,两方见面,自是少不了一番客套。

    “周兄别来无恙!”柳自在抱拳道。

    “哪里哪里,老顽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周伯通没有多么复杂的心思,直接道明自家的心思。

    刘处玄、王处一几位师侄神色轻松,任凭师叔发挥,他们的来意,相信明教不会不明白,现在既然人家没有避开不见,证明有的商量,不用通过争斗来夺回神兵,心情不好都难。

    客套几句,几人进了大门,在院中落坐。

    一进院子,全真教的几位一眼就看到斜插入土中的神兵,对神兵得到如此的待遇,他们早有心理准备,彼此心照不宣。

    柳自在一方还指望拿神兵卖个人情,当然不会眼巴巴的双手奉上,老实自在的等待全真教开口。

    而周伯通他们之前早就有过商定,神兵的大戏也该到落幕的时候,明教既然最后得到了神兵,索性直接上门,反正怎么看,以明教的实力,其他人夺走神兵的机会不大。

    看到神兵,周伯通就不淡定了,他谈不上性格沉稳,手指神兵,开口言道:“实不相瞒,我们正是为它而来。”

    柳自在心中一笑,淡然道:“周兄倒是快人快语。”

    全真教实力强大不假,但明教也不是普通角色,就是现在斗起来,他们有可能不是老顽童的对手,但若一心逃命,相信也不是难事,因此,他颇有底气。

    周伯通摆手道:“老顽童我心里一向不藏话,有什么说什么,若你们明教肯归还神兵,算我们欠你们一个人情,日后必有报答,如何?”

    刘处玄、丘处机几位眼观鼻,鼻观心,他们的目的只是神兵,不用兵戎相见,就是欠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也认了。

    换个方向想,就连强大的明教都能心甘情愿的奉还神兵,可见神兵有多么的假,被这么补上重重的一脚,神兵只会更是个笑话。

    柳自在本以为全真教虽不至于明抢,至少都会拿捏几分,不想干脆的出乎意料,竟如此好说话。

    仅仅一愣,柳自在心说全真教不愧为正道领袖,气度非凡,不禁让人佩服,他爽朗大笑,豪气道:“周兄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在下若还推三阻四,岂不太不识抬举。神兵对我们明教用处的确不大,自当归还贵教。”

    说完,他反掌张开,劲气外吐,神兵搜的一下被吸入掌中。

    接过柳自在递过来的神兵,周伯通哈哈一笑:“够爽快,这个人情,全真教记下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全真教和明教两方各自得偿所愿,都感到格外满意。

    四方门最近动作不断,眼看战事将起,柳自在、易寒两人在外也不安心,很快回归光明顶。

    周伯通他们圆满解决了神兵的麻烦,自然要回终南山。

    再者,这个游戏周伯通玩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有些腻了,重新惦记上了未完成的空明拳,打算回去接着继续。

    背着用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神兵,周伯通一行人折返全真教。

    “不知小青姑娘和白姑娘她们怎么样了?”周伯通突然自语道。

    丘处机见他一脸怀念的表情,玩笑道:“周师叔又想和小青姑娘比武了。”

    闻言,周伯通脸色陡变,连连摇头否定道:“就是跟你们三师叔比武,我也不和她比武了,纯粹挨揍我可不干。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她那般年轻,武功怎么高到那般境界,难道她的武学天分比我还高的多,或者曾经吃过什么天材地宝,导致功力暴涨,总不至于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吧?”他起初还缠着小青比武,可被胖揍了几次后就学乖了,绝口不提比武之事。

    刘处玄跟着司空湛早就练出来了,面色平静道:“世上奇人无数,指不定小青姑娘就是其中之一。恩师不是也说过华山论剑后,他碰到了一个自称非儒非僧非道的奇人,赌斗失败后,还让那人把九阴真经观览一番。”

    “是呀!不只小青姑娘,别看她姐姐白姑娘温婉端庄,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我听小青姑娘无意间说起过,她姐姐胜她千百倍。”丘处机感叹到,他发现知道的越多,自己反而显得愈加渺小,年轻时的傲气早就被消磨的干干净净。

    周伯通一点也没有被一介女流之辈打败的尴尬,不以为意道:“我们只要努力练功,迟早会赶上她们的。”

    他转又高兴道:“小青姑娘不是说过她们日后会来全真教看我们的,到时候就可以好好的玩一玩了。”

    刘处玄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白姑娘、小青姑娘她们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说是去积修功德,倒是同我们行侠仗义一般。她们毕竟是女子,总不能总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下次遇到,不如建议她们开家药铺,同样行功德之事,治病医人岂不更好。”

    郝大通点头认同道:“言之有理,马师兄不是说过也要开药铺吗,或许能有个照应。咱们就在终南山上,收集药材最是方便,一来能满足司空师叔的练药所需,二来也能为教中添置一份产业,只靠山下的那些地,将来恐怕入不敷出。”

    周伯通可不关心全真教的收支用度,他眼睛蓦然一亮,拍手叫道:“不如让小青姑娘她们就住在山下的镇子上,我们两家合开药铺,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想玩的时候眨眼就能在一起。”

    对这位师叔的话,丘处机等人再次表示无语,这都能扯淡玩上去。

    丘处机泼冷水打击道:“这只是咱们的意思,小青姑娘她们开不开药铺还两说,就是开药铺,她们也不一定非要跟我们一起开在这里。”

    周伯通嘟囔道:“你的那两位朋友还不是从牛家村举家迁到了咱们山下。”

    丘处机无奈道:“郭兄弟和杨兄弟他们是为了躲避战乱,才不得不在我的劝说下再一次背井离乡,小青姑娘她们不一样,她们可都是天下间有数的高手。”

    “……”周伯通嘴巴撅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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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改造全真教

    神兵的吸引力虽明显对小周天以上的高手大不如前,但对普通的江湖武者还是吸引力十足。

    全真教从明教那里得到神兵的消息很快飞一般的传遍天下。

    青城派的掌门司马诩、太和派的掌门清玄子,他们可是亲眼目睹神兵被一个神秘女子抢走的,怎么转眼就又重现江湖,莫非那女子在看到神兵的真面目后扔了。

    在得知神兵重归全真教的信息时,司马诩冷笑一声,清玄子眉头微皱,继续埋头参悟镇派绝学纯阳无极功。

    尽管远在西南,司空湛得到消息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他暗呼口气,总算放下一件心事。

    不过,另一件事却引起了他的好奇,之前,在邵州时遇到韩之境说他师兄秦琦突然失踪,他还只当寻常,可一路行来,每隔一段距离,他都能听到有江湖武者失踪的传闻,而且那些武者大都是小周天境界前的武林好手。

    尤其值得令人注意的是,无故失踪的武者无一不是分属正道,竟没有一位邪道中人。

    不难猜测,很可能是哪个邪道大魔头做的。反正都是游历,既然碰上此事,司空湛便不打算放手,探探这当中究竟有何蹊跷,好为江湖除一大害。

    顺着武者失踪的线索,他一路往西南,竟然不知不觉进入了大理境内。

    坐在路边的简易茶铺里,喝着粗茶,司空湛悠然自得。

    “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主动的行侠仗义了,还是以一个江湖人的身份。”他心里突兀的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使他自己一时几乎哑然。

    仔细回想近年来的过往,司空湛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从没有以一个江湖武者的身份自居过,一直只当自己是个道士。

    至今仍对改造全真教念念不忘,在他看来,全真教尽管是为道派,却跟别的其他江湖势力一般无二,可以说全真教上下当着道士却不修道养性,反而打打杀杀,热血堪比江湖中人,纠缠于红尘俗事之中,实在是没有丁点道士的样子,不是武者却抢武者的活,明显不搭边,严重捞过界了。

    当然,道士闯荡江湖不叫闯荡江湖,叫游历红尘,道士行侠仗义不叫行侠仗义,叫积累功德,看起来结果等同,一个是道士的观念,一个是武者的观念,实则认知上南辕北辙,相差悬殊。

    还好,经过他不断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成仙的希望,想尽办法替全真教众人开拓眼界,加上自己言传身教,总算把他们扳弯了一些,正引上坦坦道途。

    周伯通还好,除了修炼就是玩,根本就用不着引导,他会乖乖的自己跟上来。

    比较麻烦的是全真七子,尤其丘处机和王处一,江湖气息太重,一时很难改变过来,只有让他们多看看道经,慢慢体悟,通过潜移默化来逐渐影响。

    还有不能不提的一点,则是有关全真教的问题,他的大师哥王重阳创立全真教,作为徒弟,七子一直希望把全真教发扬光大,如果心结不解,他们很难道业有成。

    其实,江湖中就有现成的一个模板,只要照着另一个泰山北斗少林寺过往的路子现学就好。不但可以慢慢转变七子的固有观念,使全真教成为泰山北斗,完成他们的心愿,一举两得,完美的解决全真教目前所面临的关键问题,而且不会引起外界江湖动荡,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由江湖门派到仙家门派的转化,达成他自己改造全真教的目的。

    做起来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对全真教而言却格外简单。

    首先,让全真教成为天下公认的泰山北斗,这个目前已有几分气象,只待第三代成长起来,羽翼丰满,不出意外,自当水到渠成。

    然后,再学着少林从江湖之中抽身而出,成为一个半江湖半隐性质的势力,作为镇压江湖的另一极,以旁观者的姿态俯视江湖风云起伏,历朝代更迭,经岁月沉淀,笑傲天下。

    此时,不再插手红尘俗事,若只是道派之内的纷争,顶多出来当当调解人,打打酱油,佛门一方的内部纠纷自有少林出面调解,如果是事关整个江湖的大事,贵为泰山北斗的全真教,当然同少林一起坐镇,不管是举办武林大会或者英雄大会,还是什么别的例会,言而总之,就是无论走在哪里都是**oss的风范。

    平时没事学少林,人家呆在山门内参经念佛,自己就呆在自己家里参悟经典,人家半佛半江湖,自家就半道半江湖。

    对此,司空湛一直深具信心,记忆中少林武当就是这么干的,而且干的相当不错。

    全真教如今的势力,怎么也不比日后的张三丰和武当七侠逊色,没道理武当能成事,全真教自己反而扑街。

    最后,无论是想保持半隐,还是全隐都可随心所欲,就是彻底蜕变为仙家门派也易如反掌。

    地处中原之外的另一泰山北斗大理段氏,司空湛学不了,更不会去学。

    大理段氏的存在虽不及少林七百多年久远,但自段家先祖段思平建立大理国至今以来,也有二百多年,将近三百年。

    从一开始就是泰山北斗,江湖武林人人向往的武学圣地,内有天龙寺为根基,外有大理国为依仗,照理应当稳如泰山才是。

    可事情偏偏就坏在大理国身上,人常言,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此理,对大理段氏最是恰当。

    大理国迟早要覆灭,大理段氏这个武林的一极亦注定要经历一场生死风波,度过这一遭劫难,最终还是要走上少林走过的老路,全真教正在走的这条路,度不过,一切休提。

    可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司空湛对此不报任何希望,倚天中只听过少林武当,哪有大理段氏的半个身影。

    然而,那毕竟只是记忆,连独孤求败都没死,万一天龙寺还有突破先天境界的隐匿的高手,不足为奇。

    运气逆天的段誉掠过不提,单百年前天龙寺的一代奇才枯荣大师就足够令他关注。

第一二四章 枯荣

    虽仅仅只出场了一幕,却给司空湛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枯荣大师出身大理皇室亲族,年轻时出家为僧,出家于大理国天龙寺。

    出场时武功高强,德高望重,掌有六脉神剑经剑谱。唯一不和谐的一点就是面色太过冰冷,没有一般得道高僧的慈悲面目。

    而恰恰正是这点,让司空湛留心此人,武功高强,一脸疾苦之色,或者慈悲和蔼之色的高僧大德世间简直多不胜数,不久前金牛寺的那些大师不就是这类人,而神色冰冷的大师,他还是第一次见。

    像道济那般的佛门奇葩不算,仅有一面之缘的一心除妖的法海似乎更算不得。

    枯荣大师不但在外上引人注意,性格之上更另司空湛暗暗佩服。

    记得大轮明王僧鸠摩智来夺神剑剑谱,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将谱销毁,令鸠摩智徒然而去,虽被鸠摩智所伤,但也用少泽剑将其打伤。

    所修枯荣神功,乃天龙寺的一门自佛经中悟出的天下绝学,精要在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表假表空——四枯四荣。

    据传,佛在入灭时,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

    佛经中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

    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般本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佛在这八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枯荣大师数十年静参枯禅,已修到半枯半荣的境界,就差最后一步,便修到更高一层的非枯非荣,亦枯亦荣的圆满之境。

    记忆虽在,但现实早就走在了另一条岔道之上,以枯荣大师的天资,司空湛实在不敢轻易断言枯荣大师如今究竟还存不存在。

    即便在天龙寺里看到一个面容冰冷的年轻和尚自称是枯荣大师,他绝不会感到惊讶,自然,前提是对方一招就能把他自己给ko。

    天龙寺有没有枯荣大师,司空湛可以放下不论,但以前的四绝之一的南帝段智兴,现在的南僧一灯,他怎么也绕不过去。

    尤其还是未经英姑的情伤,一心向武,厚着脸皮赖在天龙寺,死活不还俗重新当皇帝的伪和尚南帝。

    加之他自己的刺激,司空湛也难想象日后这家伙的结局,毕竟倍受刺激的洪七都发奋图强,爱武成痴的段智兴会怎样,根本就不用想象。

    这时的四绝可不是二十年后固步自封,俯视群雄,没有丝毫进取之心的武者,他们被封为四绝可没几年,个个都雄心勃勃,被一个年轻人超越,岂会轻易善罢干休,必会更加苦修,找回丢掉的“面子”。

    来到大理国,段智兴的地盘,以全真教和大理段氏的渊源,司空湛纵是有天大的理由,也得亲自上门拜访一番。

    既然追溯到了这里,顺便向段家问询一二武者失踪的情况,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统领一国和整个西南江湖的段氏如果追查不到线索,就凭他孤身一人,司空湛再是自大,也觉着希望渺茫,尽管他身怀法术这个大杀器。

    “就让贫道做一回地道的武者吧!”司空湛自失一笑。

    道士自然要有个道士的样子,便是自由随心,逍遥无为,淡泊处世,以修心修道为要旨。

    而江湖武者行走江湖,快意天涯,从来都是豪情热血,一生可谓跌宕起伏,精彩绝伦。

    也许心性太过契合道派,司空湛从来没有在意过他武者的这一重身份。

    在外遇到不公不平之事则顺手而为,无事则一身轻松,且行且自在,一切顺其自然,随缘便可。他根本从未往行侠仗义方面想过,当然,做那些事仅仅是他作为一个人的本性良知,惩恶扬善,有能力施为何乐而不为。

    能得到大侠的称号,在司空湛自己看来,多是沾了全真教诺大名声的光,比起那些实实在在仗剑江湖,出生入死的大侠,他确是稍显不足。

    但他也不会妄自菲薄,他几年来做的那些事迹,大侠或许底气不足,但一个小侠的赞称他当之无愧。

    “比起受世人敬仰的一代大侠,我还是更愿意做个道德修士。竹丈芒鞋,葛衣素服,行于名山大川之间,游离于红尘凡世之外,观人间百态,悟道了法,岂非人生幸事。”

    尽管心中这么想的,但遇上此事,自己又没有要紧之事,袖手旁观还是人吗。

    无论作为一个道士,还是一个武者,起码在心里这一关,司空湛自身先过不去。

    是日,司空湛终于来到大理城外,立于高处遥望城池,巍峨雄壮,透出一种古朴的气韵。

    城的整个布局井然有序、庄重威严,很有王权的气概,国都之势盛隆。

    对此一番南宋小朝廷的临时国都临安城,司空湛顿生感触,两者根本无法比。

    临安城有江南城池的固有特色,胜在精巧别致,但用来作为都城,难免小家子气,不够大气庄严。论大气,前朝国都长安城当属第一,汴京只堪与大理城高出一些。

    城总体呈方形,开四门,上建城楼,下有卫城,更有南北三条溪水作为天然屏障。

    仔细观瞧,城内由南到北横贯着五条大街,自西向东纵穿了八条街巷,整个城市呈棋盘式布局。

    以司空湛的脚力,不大会儿便到了大理城的北门之外。

    入得城内,沿着青石板大街,深街幽巷纵横交错,全城清一色的清瓦屋面,鹅卵石堆砌的墙壁,显示着古城的古朴、别致。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摊贩繁多,异族风情迥然于中原大地。

    尤其突出的是,这里崇佛之风特别兴盛,佛寺遍布大理国境内,有小寺三干,大寺八百之称,其中威名最盛的莫过于有国寺称号的天龙寺。

    而司空湛的目的地,正是天龙寺。

第一二五章 拜访

    大理国以佛教为护法神,又被称为佛国、妙香国。邻近吐蕃,属于密宗一派。

    天龙寺作为皇家寺院,自不出此外。

    次日,当得知司空湛就在寺外时,天龙寺方丈一能,一空大师,一净大师,连同一灯,四人齐齐出门相迎。

    当司空湛看到这一幕时,虽感到惊讶,但还不到手足无措的地步,他虽年轻,辈分却同他们同辈,又有天下第一高手这一称号的荣誉加成,被人郑重对待,算不上多么离谱。

    “冒昧来访,打扰!”司空湛当先打个道稽,他今日特意没带兵器,而且取下了随身携带的酒葫芦。

    这是他第一次来天龙寺,除过老熟人一灯,自然没见过另外三人。

    但第一眼看到对面的三位,他便认出了他们是谁,长得如此有特点,又是三个人一起,早有耳闻的他太容易猜测了。

    中间那个肥头大耳的定是方丈一能,左侧尖嘴猴腮的那个肯定是一空,面容丑恶,最后一脸凶狠模样的只能是一能。

    最初,当他得知这三人的法名时,本能的想到了大名鼎鼎的大师兄悟空,二师兄悟能,沙师弟悟净,再见着三人的本尊容貌,简直太像了。

    为免失礼,司空湛可不会一脸诡异的盯着人家猛瞧,只是平静无波,保持淡然。

    一能三人当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司空湛,见司空湛身着一身青色道袍,头顶梳着道髻,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年轻,年纪轻轻武功便傲世群雄,却没有一丝年轻人的志得傲气,反而沉静中透着淡雅洒脱,浑身书卷气息极其浓郁。

    观其双眼,深邃如一汪幽潭,目光平和,简直不应是年轻人所能拥有的。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短短几年内能闯下诺大的名声,非是一般人所为。

    他们又不是蠢人,岂会注意不到司空湛和传闻中的装扮不同,对司空湛的心思不难把握。

    天龙寺乃佛门清净之地,自是比较忌讳刀兵酒肉之类,司空湛懂得尊重他们,他们对司空湛的首次观感自然好的不得了。

    当然,天龙寺不是纯粹的佛门,更偏向于江湖势力,很多武者到寺内拜访不注意这些,他们也不便多说什么。

    但若有人能察觉到这点,他们只会更加欣喜。

    一能大师挺着个大肚子,满面笑容,口诵佛号,合什躬身。

    “司空道长严重了,你能来鄙寺,欢迎之至。”

    “客气!”司空湛谦逊道。

    接着两方介绍一番,全了礼数,司空湛便跟着天龙寺的几位进了寺庙,一路所见,天龙寺当真极尽奢华,对此,他已经司空见惯,凡是名声大的寺庙,哪个不是这般富贵。

    走到一座禅院,风格陡然变化,不再是富丽堂皇,只是一座普通的院落,朴素、简单,正是清修的最佳之处。

    司空湛来之时就言明拜访老友一灯,因此,一能、一空、一净三位大师很快就主动离去,独留下一灯陪客。

    主客坐定,司空湛泯了口清茶,环望四周,忍不住赞道:“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一灯一脸认同道:“的确是个练功的好地方。”他说着,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笑容,很显然他在这里过得非常开心,就差乐在其中。

    “嘿!终于得偿所愿,恭喜。只不过,贫道以前怎么就没能发现你的脸皮居然厚道那种地步,居然假戏真做,无赖一样不还俗了。”司空湛无比鄙视。

    对司空湛的嘲讽,一灯果断表现出一个高僧应有的气度,完全不在意,仅是微笑以对。

    但他正在盛年,虽有向佛之心,武者之心却更重,尚远远达不到

    高僧的境界。

    在外人面前他还要假装一下,或无法平等说话,在司空湛面前根本就没那个必要,他可以畅所欲言,随心所欲的大谈心中的话。

    终是忍不住,一灯得意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早就厌倦了朝堂争斗,一直志在武道,有此难得的机会,岂能甘心放过,我这将计就计的计策如何?”

    司空湛撇撇嘴,无语道:“你的计策看起来尽管非常非常的无耻,但贫道也不得不承认,效果出奇的不错,借机抽身而出,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不愧是坐过皇帝的,好手段!”

    一灯叹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如果能用其他方法脱身,我还用等到现在?就是有些对不住天龙寺的三位大师,不过,不如此我又能如何。”

    “你心无旁骛,一心武道,大理段氏的武功多属佛门,将来必要参悟佛经,你做个和尚,倒是恰如气氛,指不定二十年后你不但武功绝顶,而且还会成为一位真正的高僧大德。”司空湛比较相信一灯有成为大师的潜质。

    一灯呵然笑道:“成你吉言。”

    司空湛接着道:“天龙寺一直没有高手出世,有你这个四绝之一坐镇,必然稳如泰山。只是若要天下人得知你出家的真相,看你还有什么脸面。”

    一灯装傻冲愣道:“真相,什么真相?真相不就是天龙寺危难之际,我为帮助天龙寺度过难关,迫于无奈剃发为僧吗?这个,天下人不是早已皆知。”

    司空湛泄气道:“得了,算我说不过你。”

    他转又问询:“你当真能放心得下大理国?”

    一灯幽幽道:“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迟早都要如此。智廉已经登基为新帝,改元亨时,只期望他莫要辜负了大理臣民。”

    司空湛对大理的各代皇帝不是很了解,安慰道:“相信他会是个好皇帝。”

    两人揭过这个话题,又谈起别的事来。一灯没什么好说的,除了神兵之事,他一直呆在天龙寺里参修功法,多是司空湛谈及他的一些有趣的见闻经历。

    没多久,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司空湛听其声音,来人是个武者,不过武功稀松平常。

第一二六章 重臣徒弟

    “师父!”来人看起来十分精壮,俗家打扮,一张黑漆漆的锅底脸,虬髯满腮,根根如铁,当先向一灯行礼。

    一灯点头,向他介绍旁边的司空湛。

    “这位来自全真教,是你的司空师叔。”

    这人来之前已经听说了司空湛到来,年龄比司空湛大,但司空湛的武功和辈分摆在那里,他亦心甘情愿行礼。

    “见过司空师叔!”

    司空湛点头回应,待这人退下,他好奇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收徒弟了?就这一个?年龄是不是大了点?”他可知道对面这位以后一共收了四个徒弟,难道那人就是他的大徒弟,那个不知真名的力大无穷的点苍渔隐。

    “是啊,现在只有一个,或许以后还会多上三个。”

    一灯摇摇头,才开口说道,良久,他又接着道:“这四个徒弟不同,他们都是我的老臣子,只是多年的君臣情分……。刚刚那个原为大理国水师都督,待助新皇彻底稳住朝堂,樵将军,御林军总管武三通,宰相朱子柳三人也会依次退出朝堂,来我此处。”

    一灯门下“渔、樵、耕、读”四位弟子齐了,大弟子水师都督应该就是渔夫,樵将军不用猜就是老二樵夫,农夫正是御林军总管武三通,宰相朱子柳排行最末,为儒士。

    尽管早已经知道那四位的出身来历,但当司空湛亲耳听到一灯道出实情,他还是感到不一般的震撼。

    水师都督、大将军、御林军总管、宰相,四个职位无一不是一国之内的顶级重臣。

    虽不免一朝天子一朝臣之嫌,但这四位就算隐退,也不必都巴巴的追随他随侍在侧,只能说,一灯和他的四位重臣之间的情分的确非比寻常。

    司空湛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之情,满是嫉妒道:“你把皇帝能做到臣下甘愿追随的地步,贫道真是,无话可说。”

    能听到从司空湛口中说出此等话,一灯心中分外自得,要知道,认识这么多年,想从这位口中得一句称赞,简直千难万难,若是往常,不挖苦一句已经不错了。

    一灯手指司空湛,哈哈大笑:“你呀!总算舍得夸人一句。”

    司空湛只是笑笑,端起茶杯不语,前身不提,他自己是真心敬佩一灯的,无论是在记忆中,还是此方的现实世界。

    “渔、樵、耕、读”四位重臣说是他的弟子,明显只是挂个名罢了,就这,他不但悉心教导,而且还传授段家的绝学一阳指,足见他的胸襟之广。

    换位思考,司空湛绝不可能把先天功传授给名义上的弟子,哪怕只是次一等的全真心法,他也很难做到。

    尤其,当这些弟子已经算的上遭老头子了,显而易见没有多少武学潜力的时候。

    正因为自己做不到,司空湛才更佩服一灯。

    不只一灯,就是他的弟子们,司空湛他也保持者尊敬,当然,魔障的老三武三通例外,能对自己的养女,陆展元的夫人何沅君生出父女不伦之念的家伙,他还是有多远躲多远。

    老大点苍渔隐,老二樵夫,此二人一个能做到水师都督,一个能做到大将军,就已经值得世人称道,又以如此年纪正式开始修习武功,最终能有所成就,成为江湖中的还不错的武者,更难能可贵。

    虽瞧不上武三通的人品,但说实话武功不赖,不入一流的小周天高手之眼,在江湖中的名号还是响当当的。

    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

    最后的朱子柳,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一国权柄的宰相,心智才能必是上上之选,对这等人,司空湛就算武功再高,人家就是丁点武功也不会,他也没有资格看不起人家,毕竟,两人所处的领域根本不同。

    如果分开算来,司空湛也许还差上人家一筹,他只是明面上的天下第一,为人臣者,朱子柳已经做到了宰相,人臣的顶峰,对此一下,高下立判。

    就是论地位,水师都督也不是等闲,那可是掌控一国之所有水军的最高官职。

    司空湛记得三国中的吴国,周瑜就任的正是这一职位,他只要向皇帝孙权一人负责,其它人只有建议的权利,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而大将军之职,位次丞相,又在诸将上,为领兵之最高统帅。

    对这帮子猛人,司空湛若还看不起他们,那么,实际上反而在侮辱他自己。

    朱子柳的不同之处还在于,他不仅是宰相,而且会各种书法字体,多种语言,是“天南第一书法名家”。

    其它三人身为武将,或多或少有一些武学根基,他却是一个文臣,对武学一窍不通,经多年习武,竟将书法融入武学,包括草书、隶书、石鼓文等等,创出文武交融的以笔代指的“一阳书指”。

    还有,他精通号称天下剑法中攻势凌厉第一的哀牢山三十六剑,上六剑,下六剑,前六剑,后六剑,左六剑,右六剑,连刺六六三十六剑。

    对此人武功的认知,司空湛记得英雄大会时黄蓉说过,朱子柳的武功胜过蒙古小王子霍都,之后比斗,果然把对方打得大败亏输,颜面尽失。

    原剧中亦有相关描述,说朱子柳当年在大理国做过状元,自是饱学之士,才智过人。

    大理段氏一派的武功属佛学,非常讲究悟性。

    朱子柳初列南帝门墙之时,居渔、樵、耕、读四大弟子之末,最后时的武功却已远在三位师兄之上。

    一灯终其一生都没有收任何衣钵弟子,对这四名弟子一视同仁,诸般武功都倾囊相授,但到后来却以朱子柳领会的最多,尤其一阳指功夫练得出神入化,更以此创出自身的武学。

    他的武功比之郭靖、马钰、丘处机尚有不及,但已胜过王处一、郝大通等人了。

    文能达到宰相的高度,在人生的后半路习武,能达到江湖的中上层次,文武全才,不正是朱子柳的真是写照。

    一灯能收到这几个牛逼哄哄到突破天际的徒弟,司空湛开口出言赞上一番,完全说不上吹捧。

第一二七章 重臣徒弟(中)

    对他们输给那时的郭巨侠,司空湛从来都是佩服,当时的郭巨狭可是勉强能和铁掌水上飘正面硬碰的狠角色。

    全真七子是刚打好武学根基,他的大师哥重阳子便仙逝而去,只能靠他们自身摸索着修炼,能达到日后的高度,简直太不容易了。

    二师哥老顽童周伯通倒是由大师哥手把手教导出来的,武功修为厉害非常,可惜七子就是想靠也靠不住,当时找黄药师算账却给人关了起来,唉!

    一灯的四大弟子情况截然不同,他们是上了年纪,能把武学这个副业搞的有声有色,达到绝大多数江湖武者一辈子都够不到的层次,岂止仅仅“厉害”两个字可以形容。

    他们的主业,可都在自己的领域达到了绝顶,类比到江湖武林中,他们相当于绝世高手,俯视整个天下的巨头存在。

    剧情中,懂事明理后的黄帮主对点苍渔隐、朱子柳这几个客气异常,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因素,单凭武功一项,也许根本入不了眼高于顶的黄帮主的法眼。

    司空湛细数五绝的传人,除过洪七的半个徒弟郭靖,竟没有一个修炼到小周天的一流之境,多是徘徊在小周天前的最后五大窍穴,尽管在江湖中真正的高手不出,算是顶级的厉害角色,但他们终究算不得高手。

    唯一的例外,只有老顽童周伯通,可他和五绝分属同辈。

    以前的裘千仞,最后拜在一灯门下的慈恩,辈分先不提,人家的成名绝技可是轻功水上漂和铁砂掌,跟一灯没半点干系。

    全真七子和一灯门下的弟子都是特殊情况,情有可原。再看东邪黄药师的七个弟子,额!似乎更乱。

    陈玄风和梅超风因奸情之事怕被师父得知后遭到严厉惩处,偷走了九阴真经。

    黄药师盛怒之下,迁怒门下其余四个毫不相干的弟子,挑断了脚筋,赶出了桃花岛。

    对比着看,其实,除了那两个不孝弟子,另四个都挺惨的,就是可惜了他们的武学天分。

    转一圈下来,司空湛发现,只剩下西毒欧阳锋了,他的传人倒是没有其它四绝的特殊情况,从小到大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只是有一个问题,他的徒弟,也是表面上他的侄子,事实上与大嫂通奸生下的亲儿子欧阳克,压根没有特别突出的武学天分,天赋一般,又花天酒地不好好习武练功,实在不堪扶就。

    司空湛可是知道,蛤蟆功是天下武学中的绝顶功夫,变化精微,奥妙无穷,内功的修习更是艰难无比,练得稍有不对,不免身受重伤,甚或吐血身亡。哪像全真心法,只要有气感,是人都能练。

    以致弄得欧阳锋连亲生儿子欧阳克亦未敢传授,只是传授了神驼雪山掌之类的功法。

    直到被王重阳用一阳指破了蛤蟆功,为免日后被人所克,穷二十年的精力,悟出了另一门绝学灵蛇杖法,才得以传授欧阳克。

    再看看射雕初,欧阳克都能跟全真七子斗个齐鼓相当,每想到这里,司空湛就为其它四绝的传人鸣不平,感叹天道何其不公。

    若是全真七子拥有大草包欧阳克的优厚条件,哪怕仅仅一半,他们的成就简直难以想象,毕竟他们不缺天分,不缺悟性,更不缺毅力,也许多出一批小周天高手不在话下。

    就是眼下,司空湛得以弥补王重阳的空缺,有了他和周伯通的教导,全真七子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根基牢固,自身的主观条件不缺,加之有人时刻指点这个客观条件,避开了独自摸索需走的弯路,没有耽搁多余的时间,快五年了,如果实力没有个长足的增长,司空湛自己反到要疑神疑鬼了。

    丘处机就差最后的天灵百会穴,便可彻底贯通任督二脉,成就小周天,迈入真正的高手之列。

    但到这一步是武者的第一个大瓶颈,只能靠他自己。就算如此,司空湛比之记忆中二十年后的另一个丘处机,神雕中更老的那个丘处机,不知要强出多少。

    司空湛下山时,王处一修炼到了风府穴,马钰修炼到了命门穴,两人都到了最后的五个窍穴。

    刘处玄进一步接近最后五大窍穴,大半年时间了,相信应该已经突破到了第五处的命门穴。

    即便五大窍穴是个小关卡,但只要不懈怠,水磨功夫的事情罢了,根本不用考虑瓶颈之说。

    马钰和刘处玄更是学会了左右互搏,战力分别超出丘处机和王处一,其他的实力亦都大幅度提。

    单马钰和丘处机两人,在小周天之下,绝对是无敌的存在,即便碰到同样身怀绝学的同境界武者,顶多打个平手,正常情形下要想失败,可以说比登天都难。

    司空湛为七子节省了差不多四十年的世间,只要持之以恒,机缘一到,还不眨眼就突破小周天。

    至于之后的小宗师,宗师,甚至步入武道之途的先天之境,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司空湛只能做到为他们七人提供最好的条件。

    全真教众人的命运,司空湛能够改变,但一灯的四个徒弟是先天性的,谁都没折,或许朱子柳能有一线希望。

    至于欧阳克,也是先天所限,黄药师的几个徒弟倒是纯粹后天所致,有的救。

    可能是南宋小朝廷实力大不如前,武功最高的大徒弟曲灵风居然没死。

    司空湛以前听丘处机提起过,说他认识的两个好汉,名将杨再兴的后人杨铁心和梁山泊好汉地佑星赛仁贵郭盛的后代郭啸天,因担忧战乱,全家大小都搬到了相对安宁的终南山下。

    和他们一起搬来的,还有一个跛子,叫曲三,是牛家村的人,开了家小店为生,和郭、杨两人关系不错。

    据丘处机所说,那曲三身怀武功,不知为何却瘸了腿,身边带了个小女童,乖巧伶俐,很讨人欢喜。

第一二八章 不孝子孙

    司空湛当时面上不显,心里着实诧异,牛家村的曲三,不就是被东邪赶出桃花岛隐居在此地的曲灵风的化名。

    记忆中,曲灵风为讨黄药师欢心,多次深入皇宫盗取名贵字画,终于一次被大内高手联合追杀,后因寡不敌众,被一个叫石彦明的追兵所杀,死后所盗书画皆藏于一个铁箱内,后由郭靖、黄蓉发现。

    事实恰变得相反,曲灵风仍活的好好的,司空湛只能怀疑小朝廷因为实力大不如前导致。

    至于曲灵风为何跟着一起搬家,可能大宋皇宫内剩下的东西看不上了,司空湛不负责任的胡乱猜测。

    对曲灵风活着之事,司空湛十分乐意,他曾经还想着救上一救。

    那个小女童,司空湛猜测很可能是日后的傻姑,傻姑也许不是天生就傻,受到曲灵风之死的刺激而傻掉也不是没可能。

    而今,曲灵风并未身死,傻姑自然不傻,为此,司空湛还特意偷偷去看了一下,果然,小女孩活泼可爱,挺有灵性。

    彼邻而局的郭、杨两家,司空湛过而未去,郭静和杨康两个小婴孩有何好看的。

    作为最聪明,黄药师最宠爱的第弟子,年纪不是很大的曲灵风弓腰曲背,鬓边见白,从背后瞧去,倒似是个老头子模样,实在被打击的不轻。

    既然曲灵风侥幸未死,司空湛打定主意,下次去桃花岛时告知黄药师,他看着于心不忍,还有,如此好的苗子就这么废了,怪可惜的。

    反正黄药师冷静下来后,可是后悔万分,对自己的四个弟子心怀愧疚。

    因为誓言,多年不曾出岛,还是因为黄蓉可怜关在山洞里的老顽童,暗自送好酒好菜,被凶了一顿,赌气离家出走,为了寻找女儿,才破了誓言离开桃花岛。

    正是这时,自认缺乏关爱的黄蓉被郭靖“趁虚而入”。

    机缘碰到徒弟陆乘风,黄药师将陆乘风重收门下,授予特意创出的“旋风扫叶腿法”以便恢复行走,并吩咐陆乘风找齐其他弟子。

    师父有意,徒弟有心,司空湛不介意做回中间人,凭白的多受磨难,何必呢!

    曲灵风好说,司空湛知道人就住在山下,陆乘风也不是问题,现在恐怕正满世界的找陈玄风和梅超风报仇,抓他们回桃花岛,以期重归桃花岛门墙。

    之后会定居江南太湖,在那里娶妻生子,以桃花岛之布局于太湖边修筑归云庄乃间接地建立其门派的分支,做了不少侠义之举,直到其子陆冠英成年后便深藏不露,以陆冠英统领太湖水盗。

    冯默风的线索,司空湛也了解一些,此人六人中年纪最小天分最高,被黄药师逐出师门后,当起了铁匠。

    后来巧遇杨过、程英等人,为保护他们和李莫愁大战,并取得了胜利,不久让蒙古征召。

    最后为了保护郭靖和杨过离开蒙古大营,死于金轮法王之手。

    最后一位比较麻烦,射雕中武眠风被赶出桃花岛后便不知所踪,杳无音信,司空湛找无可找。

    并非闲的发慌,无事可干,司空湛确实可惜这四个人才,他既然有能力避免悲剧发生,何不做出改变,皆大欢喜的结局他喜欢。

    五绝中,只有北丐洪七比较圆满,降龙十八掌传给了郭靖,打狗棒法传给了黄蓉,两个传人都给他赚足了面子。

    司空湛想到射雕后的另一位大宗师——倚天中的张三丰,他为一代武学宗师,而且活的时间够久,七个徒弟也闯出了个武当七侠名号,虽没出一个绝世高手,情况却比之五绝的徒弟好上了很多。

    武当二代领军人物,尤其张三丰后期不管俗务,实则真正的武当掌门的大师兄宋远桥,为武当七侠之首,温文儒雅,稳重踏实,冲淡谦和,恂恂儒雅,颇有君子之风范,处事又极公道。

    在江湖上的声望地位也非常高,远在一般门派掌门之上,隐然可以和少林派众高僧相提并论。

    当时全真教、丐帮已然没落,大理段氏虽仍为泰山北斗,却远在天南,中原武林之中,少林、武当为泰山北斗,名头最响,昆仑、峨嵋次之,崆峒派又次之。

    而崆峒五老论到辈分地位,不过和宋远桥平起平坐。

    他武功之上,与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白眉鹰王殷天正比掌不落下风,可见,其必是江湖中达到小周天的一流高手。

    无论人品、武功都非常完美,不出意外,宋远桥绝对是武当下任掌门的不二人选。

    可惜,意外总是来的不合时宜,古人言: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作为父亲兼师父,宋远桥无疑是个彻头彻尾得失败者。

    其子玉面孟尝宋青书,武当派第三代传人,被张三丰和宋远桥寄予厚望,内定为武当派将来的继承人,肩负极其重大的责任。

    而宋远桥毕生的希望也寄托在他儿子的身上,自然严加管束。

    或许教导的方式不对,宋青书虽然天生的聪明伶俐,可却教导成了个实实在在的小人。

    遇到周芷若那个女人就腿软的走不动路,干尽了丧尽天良之事。

    先是去峨嵋派寝室偷窥,给七师叔莫声谷撞破,受丐帮长老陈友谅唆使和助架,杀师叔莫声谷,成为武当叛徒。

    后加入丐帮,被逼向武当张三丰下毒,但好在未真正付诸行动。

    再逃离丐帮,投靠峨嵋派掌门周芷若,习得周芷若从刀剑之中取来的武学秘籍九阴真经中九阴白骨爪。

    接着,宋青书在屠狮英雄会上用九阴白骨爪连杀丐帮掌钵龙头翁氏和丐帮执法长老二人。之后,被二师叔俞莲舟震碎头骨,获张无忌施救延命,成为废人。

    回武当后,张三丰感叹出了宋青书这不肖弟子,毙他性命,革其之父宋远桥。

    宋远桥因此被张三丰取消了继任武当掌门的资格。司空湛咋看宋青书都是个坑爹的不孝子孙。

第一二九章 重臣徒弟(下)

    俞莲舟排行老二,外表严肃,内心热情,为人从容,理智,稳重,冷静,是七侠里武功最强的一个。

    司空湛记得有一段剧情,在他六弟殷梨亭险被峨嵋派掌门周芷若下杀手时,及时跃出。

    而他武功其实远在周芷若之上,只是由于首次交锋,对于九阴真经不熟悉,被攻得出其不意。

    看穿周芷若的武功不过尔尔后,差点使虎爪绝户手与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同归于尽时,才被张无忌架开。

    由此可见,此人的武功修为的确非同一般,周芷若最后虽得了天下弟子的称号,但那是在张无忌有意想让之下。

    不难推测,于莲舟绝对是宗师之下,小周天高手中的巅峰存在。

    他亦深得张三丰器重,武当派上上下下也都对其十分敬畏,曾依据张三丰所授之武功加以改良,成为自创的虎爪绝户手,后来又尽得绝学太极拳真传,最后宋远桥受儿子牵连被废,成为武当派第二代掌门。

    排行第三的是俞岱岩,这人比较倒霉,在回武当为张三丰拜寿之际,路见不平,救助一位姓德老者,并阴差阳错的得到屠龙刀。

    后天鹰教殷素素为夺回屠龙刀,假扮船家,暗算俞岱岩,使其全身麻痹。

    殷素素委托龙门镖局都大锦等人送回武当山,途中都大锦等人受六名假扮武当七侠之人所骗,将俞岱岩交与他们。

    俞岱岩被少林叛徒火工头陀的弟子阿三以少林金刚指所伤,致全身瘫痪,武功全废,经张三丰医治,终保全性命。

    七侠中的第四位是张松溪,对此人,原著中鲜有提及,司空湛不是很清楚

    银钩铁划张五侠,张翠山因所用兵刃为少见的银制虎头钩和铁制判官笔而得名。

    作为主角张无忌的父亲,他善良厚道,善恶分明,自幼拜张三丰为师,师徒情如父子,师兄弟情如手足。

    得承张三丰武术及为人处世之道,思想端正不歪,加上资质聪颖年纪轻轻已练得一身高强武功。

    可惜,因为谢逊之故,在六大派逼问之下还能坚持,但当知悉当年俞岱岩之所以残废,竟因殷素素发蚊须针打俞岱岩而起。情义难全,他最终愧疚而自刎当场。

    张翠山在七人中悟性最高,文武双全,原是张三丰衣钵最好的继承人,无奈……

    殷梨亭在武当七侠中位居第六,最精剑术。

    他心地纯良,性格懦弱,这种懦弱在他待人接物时体现得尤为明显。但作为一代侠客,殷梨亭的处事作风也有勇敢稳重、快意恩仇的一面。

    他前期行走江湖时屡遭不顺,曾因纪晓芙去世心结难解,也曾遭人金刚门五僧围攻,被火工头坨的弟子阿大弄残,后为张无忌所救并接好腿骨。

    最后他与旧爱纪晓芙女儿杨不悔发展一段忘年之恋,并喜结连理,夫妻情爱甚笃,终得圆满。

    最末的是莫声谷,他性格刚直,虽然是在武当七侠中年龄最小,却少年老成,与殷梨亭的性格成鲜明对比。

    因为大意,被宋青书和成昆(圆真)的徒弟陈友谅偷袭所杀。

    张三丰的七位弟子,亲传武功的只前五位,殷梨亭与莫声谷由师兄授教。

    司空湛对张三丰的收徒的理念也十分清楚,每收徒之先,对每人的品德行为、资质悟性,都曾详加查考。

    因此,武当七侠性格上或有缺点,但大节上绝不马虎。跟全真七子倒是十分相似,七子有的太过刚烈、有的鲁莽、有的优柔寡断有的有些迂腐,不知变通等等,但都大节不亏。

    司空湛心生感慨,名师出高徒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简直难上加难。

    至于二代之后,纵是名门正派,难免有赵志敬、宋青书之类的害群之马。

    司空湛就知道,朱子柳的后人,也出了玷污门风的不孝后人。

    倚天中,他的后人朱长龄,红梅山庄庄主,与武三通的后人武烈、武青婴一家在昆仑山共组朱武连环庄。

    朱长龄卑鄙无耻,诡计多端,为了贪图夺取屠龙刀,利用女儿进行美人计、把自己的华厦庄院烧成白地,损失百万计,又叫武烈扮成谢逊毒打自己,进行苦肉计

    弄得人格尽丧。

    结果,被心地善良的菜鸟张无忌识破计谋,功亏一篑,到头来连死也死得分外尴尬可笑。

    他女儿朱九真最终也没得个好下场,殷离深恶朱九真残暴,用千蛛万毒手破了她的一阳指,最后朱九真死在殷离手上。

    武烈,武青婴父女后被金花婆婆抓到灵蛇岛,最后为宋青书所救捡回了一条性命。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自古不变。

    相比朱子柳的操蛋后人,司空湛更好奇的是他本人的身世。

    如果记忆没错,天龙中有个朱丹臣,为大理皇宫四大护卫之一,以判官笔为武器。外号笔砚生,使清凉扇,与段誉交好,为投其所好多读诗书。

    其人忠心耿耿,曾多次保护段誉,擅长书画,文武双全,足智多谋,温文尔雅,颇有儒风。

    和朱子柳很相像,还有重要的一点,他使用的武器是判官笔,朱子柳同样,朱子柳的后人朱长龄的武器也是判官笔。

    都姓朱,都用判官笔,原剧中虽未言明,司空湛却有点怀疑,他们之间也许有着不得不说的关系。

    对原剧中显而易见的东西,司空湛没有多大探究的兴趣,只对那些似是而非的事情,或者隐秘之地,或者名山名地,或者一些边缘人物的故事产生一探究竟的想法。

    除了练功参经,或有事在身,闲暇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干的。

    白蛇传,那可是脑海中的的神话传说啊,相关人物和地方他怎能不去看看。

    还有姑苏慕容家的还施水阁,那可是他儿时向往的“圣地”之一,几乎遍收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恍若一个武学宝库。有机会,当然要走一遭,不为别的,就是满足心中的一个念想。

    另外,比较感兴趣的人,如道济,如东邪的四个徒弟,如……

    而朱子柳这个人,正是那类人之一。

第一三零章 真相

    原剧中没说朱子柳与朱丹臣的关系,司空湛以前还颇为遗憾,不过而今,呵呵呵!自有剧中人物替他解答。

    不过,总不好直接相询朱子柳和朱丹臣的关系,毕竟,朱丹臣当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若他连这个都说出去,怕吓着一灯。

    “贫道自入大理国境以来,经常听到百姓谈及你的宰相朱子柳,大都认为他是个难得的好宰相,朱子柳日后给你做了徒弟,可是大理国的一大损失。”司空湛引出话题,但他也并未胡说,一路之上,他确听到不少称赞朱子柳的言论。

    不同于战乱四起的中原大地,民生凋敝,大理国地处天南,目前是一处平和安宁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到处充满着欢颜笑语。

    司空湛从中原到大理,有个有趣的发现。

    中原正逢乱世,大街上、客栈里大都是身携刀兵的江湖人氏,很少见文人士子。

    而到这里,情况恰恰颠倒过来,大街上、客栈里多是谈天说地的读书人,很少见江湖武者。

    当然,现在的读书人还不是日后明清时期,满嘴之乎者也,酸来酸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风一吹似乎要倒下去一样的文弱书生。

    至少,有相当一部分还能上得了马,拉得了弓,尽管与前朝仗剑走天下的士子根本没得比。

    一灯一脸认同道:“朱子柳这个宰相当的称职,称得上名臣贤相,不能当宰相,的确是大理的损失。”

    司空湛知道,时下的评价大概分为能吏、名士、名臣(名将)、贤臣、明君。

    明君的对象显而易见,单指皇帝,贤臣、名臣(名将)、名士指的是官员,而且威望影响力逐级降低,能吏仅是对吏员而说。

    若哪个吏员敢称自己是名士,指定会贻笑大方。

    一灯对朱子柳这般评价,可谓最高的褒奖了。

    “听说这个朱子柳苦寒出身,真是不容易啊!”司空湛睁眼说瞎话。

    “你听谁说的?”一灯满脸诧异。

    “路过之时,偶尔听别人说起过,也就信以为真。”

    司空湛这次说的是大实话,并未撒谎,他确实顺耳听到别人争论,有的说朱子柳是出身贫寒,有的却说朱子柳为书香世家,莫衷一是,争论不休。

    一灯好笑的摇摇头,解释道:“寻常人也不过是听人言,以讹传讹,不足为信,朱子柳可是出身百年的世家子弟。”

    司空湛笑道:“哦?百年前,差不多是你爷爷的时候了。”百年前正是天龙时期,谜底将要揭开,他不由得兴奋起来。

    一灯短暂回忆道:“正是那时,朱家之前还声明不显,却出了个朱丹臣,为大理皇宫四大护卫之一,常伴随我爷爷左右。自此,朱家才开始兴盛,到朱子柳这一代,随着他当到宰相,朱家也达到前所未有的鼎盛。”

    “原来如此!”司空湛恍然大悟,果然,跟他的猜测一模一样。

    心中的又一个谜题解开,司空湛浑身舒爽,充满了满足感。

    “我还没问你,你下山游历,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一灯出言问道。

    司空湛半侧一下身子,懒懒道:“你不是都说了吗,下山游历,贫道来看看老友不成。”

    “真的?”一灯将信将疑,表现得不是很确定。

    司空湛瞪了眼一灯,一脸不爽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一灯眼神很无辜,心说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来看一下这个老友,今日突如其来,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心里犯嘀咕在所难免。

    “实话与你说,在镇江城外的时候,贫道突然没了去处,于是便抛了跟野草,上天指定贫道一路向西南,不出意外,只要我一直走下去,必定能够到达大理国,你说说,到了大理国,我还不能来天龙寺看看你嘛!”

    司空湛当时心里的确没想到一灯,但如果一路走到了大理,以他的性情,必然会来天龙寺。

    听完后,一灯扬了扬眉,沉默半响,终于憋出一句话。

    “看来你真够无聊的,居然想到那种方式。”

    司空湛乐道:“你还别看不起,有的时候,运气同样重要。”

    “你不会跟老顽童学的吧?”一灯问道。

    司空湛摇摇头,玩笑到:“有这方面的一些影响,但不是很多。”

    一灯低头,端茶,才道:“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司空湛一拍大腿,哈哈一乐,笑言道:“对吧!莫非贫道的运气,想这么快来到你这儿,指不定到什么时候呢。”

    一灯喝茶,嘴角立时一抽,无言苦笑。

    “你呀!还是老性情,一点都未变。”

    司空湛一时嘴快没刹住车,顿觉有点尴尬,打着哈哈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改不了了,你就多多包涵吧!再说了,以咱们的武功修为,来日方长,说不定日后还能打破天地桎梏,踏上真正的武道之路。”

    他过往的一些经历,并未瞒着一灯,因此,一灯如今的眼见之宽广,并非以往可比。

    一灯闻言眼前一亮,作为一个真正的武痴,再没有什么比武道这两个字更具有吸引力了。

    “如果能达到那般境界,我死而无憾矣!”一灯感慨道。

    “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万一到时贫道突破了,而你还在原地踏步,在武道的路上,没有你这个假和尚作伴,那贫道得多寂寞呀!”司空湛挪揄道。

    虽知道老友只是玩笑之言,但还是激起了一灯心中的豪情。

    “道士,你莫要小瞧人,到时候,或许我会走在你前面。”他反驳道。

    “到时走着瞧!”司空湛道了句。

    “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一灯问道。

    “说不上,具体的时间不定,还要看你这里的情况。”

    一灯听的稀里糊涂,怎么还要看他这里到情况。

    “哦?怎么说?”

    “贫道一路行来,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隔一处地方,都有一两个小周天下的武林正派好手无故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令人费解,便一路追查到大理国境内。”

    说起此事,司空湛神色甚是凝重,没有了往日的轻松闲适。

    一灯同样也是面色沉重,沉声问道:“竟有此事?”

    他隐居天龙寺,江湖中的一些大事自然知晓,但对司空湛所说的事情确实从未耳闻。

    司空湛没有再说话,只是点头。

    “都是武林正派人士?没有一个邪道中人?”一灯又一次问道。

    司空湛还是不说话,仍然只是点头。

    一灯勃然大怒:“好个大魔头,江湖武林数十年来,还未出现一个如此张狂的家伙。”

    “欧阳锋虽被称为西毒,但也比不得这人肆无忌惮,看他施为的对象,武功境界很可能在小周天之上,若让此人以此下去,绝非武林正道之福!”司空湛说出自己的推测。

    “是啊!一个一流高手所造成的破坏力,后果不堪设想,拖一天的时间,就可能导致多一个人受害,绝不能耽误。

    这个情况还可能不是最坏,如果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秘密势力,那么……”他只说了半句,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司空湛接着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希望很小,若是一个势力,想做到隐秘的一点消息不露,整个江湖都未察觉,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若当真存在这么个势力,不会凭空无头无脑的冒出来吧,总会留些痕迹,难道各大势力典籍中都没有记载?

    我们在这里猜测也没什么用,无论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把他揪出来看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的话虽然直白到简单粗暴,但对你这种境界的人来说,反而十分有理。”一灯哭笑不得道。

    司空湛大喇喇道:“听着有些怪,贫道就当你称赞。说句不客气的话,像我们这类几乎站在江湖顶尖的存在,还需顾虑那考虑这。贫道看应该顾虑的是对方吧,我们又不是没有实力和势力,径直追查下去就是了。”

    “你还真不客气!”一灯对司空湛的厚脸皮实在无语。

    “该客气的时候就客气,不该客气的时候无需客气。

    贫道单单一个人去追查,那还不把贫道累死,所以,贫道这次来访,除了来看看你,就是想让你发动所有的势力,把幕后之人给揪出来,至少也要查明一些线索。”

    有实力不用,却非要想证明自己一样一个人单独行动,不这般好像体现不出自己牛逼一样,那是傻瓜所为,司空湛可一向认为自己是聪明人。

    “除魔卫道,义不容辞。”一灯语气铿锵。

    ……

    一国加上一个泰山北斗的能量,果然非常恐怖,很快,次日就有了消息。

    一灯脸色阴沉如水,对司空湛道:“找到了失踪武者的尸体,经查,是被人吸干了内力。”

    “啊!”司空湛一脸惊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人。

第一三一章 江湖必杀令

    司空湛能想到人,当时一灯也在钟家剑池,自能想到。

    毕竟大理段氏传承久远,他的爷爷段誉和灵鹫宫宫主虚竹还是结拜兄弟,对逍遥派当年的一些事情非常清楚。

    而北冥神功能够吸取别人的内力化为己用,他岂能不知晓。一听到受害武者被人吸干了内力,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北冥神功,以及剑池之中,自称逍遥派的天心。

    北冥神功为江湖中绝世神功,虽然为道家功法,但霸道异常。若使用之人心术不正,只靠吸取别人的内力增加武功修为,那绝对是江湖一大祸害。

    而北冥神功这个堂堂正正的道家功法,则会变成人人唾弃的魔道功法。

    因此,当查明真相,一灯始终阴沉着脸,心情恶劣。

    “天心!”他恨声道。

    对这些名门大派的深厚底蕴,司空湛从未敢小瞧,尤其对象还是大理段氏这个巨无霸到时候。

    司空湛认同道:“没错,应该是他,当日他煽动众人想渔翁得利,贫道就看出此人绝非正道人士。”

    “这样也好,既然知道了他的底细,我们就好办很多。”一灯说道。

    “之前,他也就刚刚突破小周天,现在害了那么多人,想必武功增强不少。”司空湛推测道。

    一灯断然道:“哼!到最后三道窍穴,可不是只需要内力,想突破就能突破的,在这以前,任他武功修为再是高强,还能逃得了去?”

    眼前这位,恐怕武功已经无限接近最后三大窍穴,说话掷地有声,底气十足。

    此事因司空湛而起,当然不可能任由人家一灯一人出力,而自己退到后面瞧热闹。

    “说的在理,贫道这就去信全真教,言明事情,让马钰示警江湖,并发动对天心的江湖必杀令。”司空湛为了尽快除去天心那个孽障,不息寄出江湖必杀令这个牌,让全真教号召天下所有有识之士共同除魔卫道。

    少林沉寂蛰伏,全真教隐隐为中原大地新的泰山北斗,号令一出,整个江湖武林必定群起而上。

    面对一个毫无底线,肆意妄为的一流高手,一灯心里暗自赞赏司空湛果断的行为。

    江湖中邪魔不在少数,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能够得到江湖必杀令的青睐,只有那些足以颠覆整个江湖,或者,危害性极大,罪孽滔天的大魔头才有资格。

    比起那类人,现在的天心还差的远,可以说,给那些人提鞋都不配,但他这方面的潜力极佳,放任他成长下去,造成恶劣的后果一点也不差。

    还有重要的一点,天心任意吸取别人的内力,已经站在了所有武者的对立面,成为江湖武林的公敌。

    发动江湖必杀令,半点也不显得夸张。

    “我也会安排下去,令大理段氏发出江湖必杀令。”一灯作为一个武者,对天心那种败类,本能的厌恶。

    江湖必杀令,不同于别的号令,没有足够的地位、名望、实力,如果发出江湖必杀令,万一得不到江湖人的承认,只会沦为天大的笑柄。

    所以,一般的名门正派根本不够资格,中原之中,全真教崛起时日虽短,但算一个。丐帮只能算半个,而百年未出的少林寺,目前还不行,尽管不缺地位和实力,但没有多少江湖威望了,只待恢复过来,才能算另一个。

    大理段氏,发出江湖必杀令,资格更足,比之全真教,多了分底蕴,位置却在中原之外,在这方面,差上一筹。

    事情紧急,两人定下了方策,便各自分开。

    一灯下去传令,司空湛铺就宣纸,动笔写信,到了最后,他又添了一句。

    “把情况转告丐帮,相信他们会做出明智的决定。”洪七虽云游在外,不在丐帮总舵,但对丐帮目前这些长老的德行操守还是比较信任的。

    司空湛这才搁下毛笔,摸着下巴,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全真教和大理段氏都已经开始行动,总不能落下和他关系不错的丐帮。有了丐帮的加入,江湖三大顶级势力一起发出江湖必杀令,造出的声势必定更为浩大,掀起惊涛骇浪。

    到时,江湖武林将会变成一张紧密的大网,重重围堵追截之下,天心纵是孙猴子,也逃不出他这个如来佛的五指山。

    只要得到消息,无论是他还是其他别的高手,就会迅速追赶过去,不信收拾不了一个小丑。

    让人把信带走,司空湛斜倚门房门,突然发觉,自己的做派怎么好像是传说中的反派**oss,而天心则是传说中正义无双的主角,自己布下天罗地网,天心险死还生,最后终于逃出生天。

    结果一,直接干掉他这个大反派,涨经验升级,或者还能捡到装备秘籍什么别的好东西。

    结果二,赶紧换地图,继续刷经验升级,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有所成就,最后再反过头来改掉他这个反派**oss。

    脑中胡思乱想,到了这里,司空湛自失一笑。幻想终归为幻想,岂能改变现实,天心的命运早已注定。

    事情已经安排下去,唯一的只有等待。

    司空湛在天龙寺里一共住了三天,跟一灯在一起,不是探讨武学,就是切磋武功,别无其他。

    一起陪同的还有长的很有特点的一能、一空、一净三位大师,相处下来,司空湛对三人大致有了更为细致的了解。

    方丈一能看似懒惰拙笨,却胜在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空看似急躁不定,却悟性惊人,一能看似敦厚老实,而相当执着,拥有大毅力。

    此三人不同于一灯,于武道不是很热心,但都佛法高深,外界盛传大师之名,当之无愧。

    与三人坐而论道,司空湛的感受尤为明显,原身本就积累雄厚,他悟性不差,几年来从未放下钻研经典。

    就这,两方才辩个齐鼓相当,足见三人的本事。

    短短三日,不仅三位大师受益匪浅,司空湛也获益良多,道佛截然不同,以他山之石,以往道经中的不解疑难之处,他竟悟通了不少,真是意外之喜。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对手中的几门武功有了进一步的领悟,修为越加深厚。

    天龙寺中,受益的还有一灯,确切的应当是受惊,或是受刺激。

    先是老顽童的左右互补搏,接着又是司空湛与老顽童的一门七星剑法,还没能等他反应过来,司空湛说突破就突破了,这是什么情况。

    被狠狠的揍了三天,面临瓶颈的一灯,总是不自觉的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或许到外面走走,说不定我会和道士一样轻松的突破。”

    天心之事心急也无用,到了大理国,司空湛就惦记上了无量山,别了天龙寺,背对大理城,他不禁一笑:“也许那三位将来会赶上一灯,甚至超过他。”或许心中莫名的感觉,他总觉着那三位大师未来不简单,如同少林内的那些看似人畜无害的老和尚,成天只知道念经颂佛,少林一出事,厨子、扫地的之类都能变成绝世高手。

    重拾自己的一身行头,长剑加葫芦,司空湛一甩衣袖,飘然离去。

第一三二章 妙香佛国

    “快看那人,该不会又是从大宋那里逃难过来的?”

    “啧啧啧!真惨,中原乱成一团,还是咱们大理好。”

    “谁说不是呢,放眼天下,四处烽烟,也就咱们大理国数百年来祥和平静,得享太平盛世。”

    “阿弥陀佛!都是佛祖菩萨保佑。”

    “正是正是,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大佛寺祭拜,对了,别忘了带足了香火钱,免得佛祖怪罪。”

    “可我家银钱不多了,算了,为了佛祖保佑,就是不吃不喝,我也认了。”

    “对了,没有佛祖,哪有我们的太平日子。”

    ……

    听着两人的对话,司空湛无语摇头,能过上数百年的太平日子可不是神佛的功劳。

    有关神雕三部曲的事情,哪怕是相关历史,他都可以说知之甚详,谁让三部小说都依托的历史,为了弄清背后的东西,他当年可下了不小的功夫。

    大理国的前身是为南诏,当年,在杨国忠的怂恿下,唐玄宗派遣杨国忠的亲信鲜于仲通率领十万精兵渡过泸水,与阁罗凤部在白厓城展开激战。

    结果全军陷没,死于泸水者不可胜数,阁罗凤则收敛唐军的尸体,聚集封土而成高冢,筑京观,形如尸山。

    之后,杨国忠反而掩其败状,仍叙其战功,两年后,再度集结天下精兵强将十万人,由李宓率领征讨南诏。

    由于当时天气炎热,军队供给极其困难,一路上人困马乏,在渡过泸水后,瘴死者相属于路。而阁罗凤诱敌深入,以逸待劳,在西洱河畔一战击溃唐军,主将李宓被擒杀,举军皆没。

    此后,南诏与吐蕃联合不断骚扰唐朝边境,成为唐朝西南地区的一大“创伤”。

    凡举二十万众,弃之死地,只轮不还。

    两次战争就让唐朝付出二十万精兵的代价。五年后,安禄山率领十五万人从范阳轻而易举的就攻陷了长安、洛阳,使唐朝走向衰落。

    这就是发生于唐玄宗天宝十四年的安史之乱,也称天宝之祸。

    五年后,宋太祖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建立宋朝,再五年,平定后蜀。当时有个大臣向赵匡胤进献大理国的地图,并上疏请求乘胜进军,消灭大理国。

    不料,赵匡胤看着大理国的疆域地图,用玉斧画着大渡河以西的地方,意味深长地言道:“此外非吾有也。”

    司空湛翻过《续资治通鉴》,书中有言:“帝(宋太祖)鉴唐天宝之祸起于南诏,以玉斧画大渡河以西曰:“此外非吾有也。”赵匡胤不愿出兵正因为他“以史为鉴”。

    全盛时期的前朝以二十万人尚且不能征服南诏之地,何况才创建五年,川蜀一地,只有区区六万人可以调动的大宋?

    更何况,此时,大理国开国已将满三十年,皇帝段思平励精图治,大理国力十分强盛。从南诏算起,大理已经立国两百多年了,根深蒂固不是当时其他国可比。

    加之,对大宋军队来说,大理国土风之不便,沮洳之所陷,瘴疫之所伤,馈饷之所乏,明显是兵家所称的“死地”、“绝地”。

    还有,赵匡胤刚刚平定后蜀,但尚有十几万人马并未解除武装,极有可能出现动乱。事实证明此后后蜀确实出现叛乱,而且持续数年之久。

    此外,进军大理国是一步险棋,侥幸胜了,也必然会损失惨重,大伤元气,如若败了,威胁到的则是他赵匡胤刚刚凭借武力夺取的皇位,以及还显得十分稚嫩的北宋政权。

    在这之前,赵匡胤已定下了“先南后北,先易后难”与“远交近攻”的相结合的国家策略,大理国偏居西南一隅,距离中原地区路途遥远,并不完全符合大的战略。

    到后来的太宗赵光义消灭北汉,除燕云十六州外基本上完成了“统一”,也没有对云南用兵。

    北宋、南宋的后代皇帝们也遵循着赵匡胤的这条“祖训”,采取“守内虚外”的政策,与大理段氏保持和睦的外交关系。

    从此,大宋的军队从未有进入过大理国境内,大理段氏得以政权统治长达三百多年之久。

    在此期间,一灯的爷爷段誉,曾派使者进贡,宋徽宗册封段誉为云南节度使、大理国王,此后,大理国成为南宋的臣国。

    梳理下来,大理国的安宁干神佛半点干系?无非是种种主观客观,外在内里等等因素所致罢了。

    司空湛私下里认为,大理国能安然存在,恐怕与它长期不变的政策脱不了关系。大理国自其建立即基本上是采取内守政策,不存在向外扩张的野心,对大宋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威胁。

    若大理国扩张之心甚重,即使地处偏僻,山险路艰,瘴疠横行,易守难攻,大宋终究也不会放过大理。

    大理国历代皇帝为何能安心只过自己的好日子呢?

    司空湛一路看到的大大小小的珈蓝和兰若,已经证明了一切,唯有佛门,才是这一切的根本。

    信佛,虽能带来平和,却容易失去血性,对人如此,对国家同样不变。

    大理国是佛教国家,皇帝都崇信佛教,以佛治国的思想在国政上也有着充分的体现。

    从官员选拔中,有时直接选送有文化的僧人便可看出一二,在大理国中、后期也仿效中原王朝实行开科取仕,而对象也有些是僧人中的读儒书者,标准就是“通释习儒”,即通晓佛学的义理又熟悉四书五经,这些人便是大理国所特有的“释儒”的阶层。

    另外,举国崇僧敬佛,国中的大事均有高僧参与决策,而皇家寺院天龙寺,当仁不让。

    大理国以佛立国、以佛治国、臣民皆信佛。

    “此邦之人西近天竺,其俗多尚浮屠法。家无贫富,皆有佛堂,人不以老壮,手不释数珠。”

    在他们的思想观念中,国家的灾祥祸福,都与当朝的帝王有关,与他们前世今身所作所为有着因果关系。国家一旦出现某种灾祸的征兆,便是帝王孽障缠身,只有出家,才能消灾免难。

    大理国历代帝王也奇葩,他们不爱龙椅爱青灯,自认能做国王有大福报,能学佛有大善根,倒是心甘情愿的很。而且,上至国君,下至庶民均以出家为荣,社会风气如此。

    据司空湛了解,在大理段氏,出家做和尚的皇帝不在少数,除皇帝段思英是被迫退位以外,其他都属自愿放弃江山社稷,落发出家。当然,段氏皇族子弟中还有许多人也随之出家。

    这种现象史上是绝无仅有,大理段氏,以此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道独特的风景。

    记忆中的一首诗,很好的能反应这些:

    五台峰下龙兴地,高阳颛顼居为神;

    太祖仁勇创基业,通海起兵蒙佛恩。

    国祚承传三百载,十帝披剃成高僧。

    长悲洪武一炬后,无人座下续禅灯。

第一三三章 无量

    司空湛有佛国的记忆,此世有听过在遥远的西方,有佛国的存在,但大理国,可算是他真正亲眼所见的妙香佛国。

    一灯还好点,如今只是个武痴,尚未转变成佛徒,听说,新皇也是个十分喜佛之人。

    大理国举国上下信佛,能很好的避免暴政,动乱。

    史上,为了争夺一个皇位,常常夫妻反目、父子相残、兄弟成仇。就如明朝的建文皇帝,皇位被夺,自己从南京出逃,但篡位的朱棣还是从来没放松过对他的追杀。

    但大理国长达三百多年的历史中,很少发生过因为争夺帝位而发生仇杀的事情。

    但历代皇帝信佛崇佛坏处更不少,他们往往大修浮屠庙宇,建立寺院,大理是百里小国,长此以往必定消耗不起,国力衰落不可避免。

    对此,司空湛看得无疑最是清楚,历史之上,三武一宗时期,就分别发生了赫赫有名的三次规模庞大的灭佛之举。

    当时的大地主中,除了历代皇帝大量赐予寺院的土地供奉佛祖外,居然有相当部分是寺院的主持和僧侣。而且那些寺田几乎不用缴纳赋税,寺内的和尚也不用服劳役。

    随着世风日下,僧人们也巧取豪夺了大量土地,大量百姓为了逃避税赋,自愿委身寺院为佃农。长此以往朝廷的税收日益减少,从根本上威胁了王朝的统治。

    情况最严重时,天下耕田四分之一归佛教,财帛十分之七八归佛教,佛教僧侣不仅盘削僧农,而且堕落到放高利贷。

    形势恶化至此,三武一宗都是雄才大略之辈,收撽佛寺的所以财产用于实事,最终几乎都使国家由衰弱变得强盛,获得了新的生机。

    以前是一两百年灭一次佛,然而两宋时,也许佛教懂得收敛,也许披上了儒门的外皮,也许宋朝的皇帝都不咋地,反正到此朝佛门的日子过得安安稳稳,舒服无比。

    遑论有佛国之称的大理国,司空湛算看出来了,原剧中佛门在大理过得逍遥自在,现在也不差分毫,如无意外,大理国将还如此晃晃悠悠的持续放血下去。

    相比佛门,道门倒是显得纯碎许多,不讲什么前世后世,只讲今生,往往表现的非常实际,并非虚妄之说。

    先秦时期,诸子百家争鸣,秦时以法治国,还焚书坑儒,汉初文景之治,则是以老庄之道治国,休养生息,使国家逐渐强盛,后来才有了汉武帝挥霍败家的资格。

    司空湛一向自认很实际,不但能做个合格的道士,甚至能做个十分出色的道士。

    像少林、天龙寺一些寺庙并不是纯碎的佛门,只能算半武半佛,与其说是佛门,不如说是一方江湖势力更加确切。

    司空湛就非常清楚大理国皇家的规定:皇族直系,六岁习文武,十岁善骑射,十三岁演阵操兵,十五岁文能诗词牍文,武能带兵打仗,无能者,虽皇子难登大位,将以皇族文武全才有德者荐为国君。

    如不习武,虽皇子亦不能登大位,所以,大理国段氏人人习武的风气,并非没有缘由,段氏皇族中多有武林高手,也不足为奇。

    而今,中原格局突变,大宋龟缩一隅,明眼人都能看出大宋只是苟延残喘罢了,因此,此次大理国新皇登记,虽是大宋的臣属,却懒得理会根本就快要大厦将倾的大宋。

    无论如何,以大理国如今的国策,纵算外界乱成一锅粥,自可孑然独立,过自己的小日子。

    只有等到天下大定时,才是它的灭亡之日,司空湛记得蒙古灭南宋之后,正是统一天下,而大理国就在前一个亡国。

    观天下局势,司空湛即使不懂政治,也能看的分明,慕容比就是统一了南方半壁江山,也不会理会大理国,因为他和两宋一样,都面临着更强大的敌人,近邻的金国,远处强势崛起的蒙古,可都是新生政权的心腹大患。

    身为方外之人,司空湛不在乎朝代更替,但中原大地由汉人统治,总比由异族瞎折腾来的舒服。

    无量山!

    西北起于南涧县,向西南延伸至镇沅,西至澜沧江,东至川河,以“高耸入云不可跻,面大不可丈量之意”得名。

    上得无量山,司空湛居然发现了上面还有一个小门派,心中一动,果然,门派叫无量洞。

    无量派,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又称为“无量剑”、“无量宫”、“无量洞”等,“无量剑”于五代后唐年间在南诏无量山创派,掌门人居住无量山剑湖宫。

    北宋时分为东、北、西三宗之后,每隔五年,三宗门下弟子便在剑湖宫中比武斗剑,获胜的一宗得在剑湖宫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试。五场斗剑,赢得三场者为胜。

    司空湛记得北宗在入住剑湖宫后,因五年后败阵出宫,掌门人一怒而率领门人迁往他出,此后再也不通音问。

    只剩东西二宗斗剑,每每斗剑前,都会共同邀请一些别派人士,有些是公证人,有些是前来观礼的嘉宾。

    可惜,因为无量玉璧的存在,让天上灵鹫宫的宫主天生童姥惦记上了,惹来来了祸事。

    弄到最后,无量剑派改名无量洞,投入了仇家天山灵鹫宫麾下,造化弄人啊!

    抬头看着落上了一层灰尘的匾额,司空湛满心疑惑,看眼前的建筑,不是很陈旧,说明慌废的时间不长。

    进入门派驻地,里面空无一人,房间大厅内桌椅之类也好似被搬空,显得尤其空旷。

    来到正堂,上面的牌匾掉在门边上,折成两截,拂去上面的尘土,司空湛认出“剑湖宫”三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大字。

    “不过匆匆百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司空湛低声自语,又自反驳道:“不对,原本应该是有人的,恐怕数年前发生了什么意外。”他盯着还未腐朽的窗纸,心中推测着。

    败了的无量剑派没什么值得瞧的,司空湛很快向记忆中的白龙峰而去,那个能看到无量玉璧的地方。

第一三四章 心疑

    绕过主峰,抬眼望去,群山绵延不知百里,雄奇险峻非常,顺着山间小径,不大会儿,司空湛听得山溪水声淙淙,心中一喜,自知来对了地方。

    记得段誉应该就是在此地喝过溪水,才偷听到无两派两个弟子的谈话。

    继续向前,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司空湛加快脚步,行了一段,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

    “到了!”

    司空湛露出一丝微笑,定睛望去,高耸的崖壁上,一条玉龙飞流而下,碎玉喷珠,大气磅礴。蛟龙入深潭,形成一个清凉的大湖。

    瀑布四周云气氤氲,后面是一紫黑色的光滑如镜的巨大石壁,石壁反射着湖中倒影。

    不用猜,正是那传说中的无量玉璧,当年可常在月明之夕见到玉壁上有舞剑的仙人影子。

    别人不知,过来人的司空湛自然清楚无比,舞剑的一男一女分别是无崖子和李秋水,后来无崖子离去,只剩李秋水一人独舞,再后来,李秋水也离去。

    两人平常的举动,却勾得无量派失了魂,尽管玉壁上所显现的剑法精妙,身法奇妙至极,但壁上剑影实在太快太奇,又是淡淡的若有若无,朦胧模糊,一般人说甚么也看不清楚,连学上半招也是难能。

    而且剑的影子又不是时时显现,有时晚晚看见,有时隔上一两个月也不显现一次。

    无量派的先辈还是沉迷于玉壁剑影,反将本门剑法荒疏了,也不用心督率弟子练剑。

    这玉壁隔着深谷和剑湖,无量派众人又不能飞渡天险,走近去看查。无量派的先辈以为自己明明遇上了仙缘,偏无福泽学上一招半式,得以扬威武林,心中那份难受也就可想而知。

    后来李秋水离去,仙影彻底隐没之后,那先辈只有日日晚晚只在山峰上徘徊,对着玉壁出神,越来越憔悴,过不上半年就病死了。

    看着对面的玉璧,司空湛不胜唏嘘,绝世神功对江湖人的吸引力由此可见一斑,虽然他自己有数种神功在身,更有仙家法门星宿劫经。

    走到悬崖边上,司空湛低头俯视,看不过数十丈深,便被雾气遮掩,眼前白茫茫一片,不见其底。

    “没想到我也有跳崖的一天。”司空湛呵呵一笑,神色轻松之极,对像他这样的高手来说,跳崖算不得什么。

    神雕中,北丐、西毒华山之巅比斗,从悬崖上打到悬崖下,再打到上面,简直跟玩似的,就是在蒙古时,马钰为郭靖、华筝取那对幼雕,还不是攀上半悬崖再沿着悬崖快速而去。

    他有轻功金雁功可以凌空换气,踏步二十几下毫无压力,又有轻身术保障,加上对这个悬崖的底细熟知,如果还出现什么意外,他不如找根面条上吊得了,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嫏嬛福地,贫道来也!”

    给自己用了一张轻身符,司空湛低喝一声,纵深一跃而下,因有符箓的作用,他并没有快速落下,而是如羽毛般慢悠悠的飘啊飘啊的逐渐下降。

    为勉飘到了别处,司空湛施展金雁功,控制着身体,保证距离悬崖不远不近。

    闲的无聊,他到有空欣赏陡壁的景色,可惜,除了凹凸不平的石块,就是沿石快缝隙生长的草木。

    下到百余丈,见一株古松孤零零的垂着悬崖向外生长,枝干粗壮,很有年头。

    “莫非这就是救了段誉的那株松树,后被段誉仿照秦始皇感念一株松树遮雨之恩而封那树为五大夫,胡乱给起了个六大夫、七大夫、甚至八大夫的绰号。”

    司空湛大概估摸着距离,心中推测着,他记得十分清楚,段誉就是在百余丈处被一株松树拦住了,再看周围,只有这一株,没错了,就是它了。

    随着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倾斜,不再是危崖笔立,司空湛知道快到底了,再下降了一段,耳中轰隆轰隆的声音越来越响,下面无疑是瀑布的声响。

    接着,水珠如下大雨般往他头上脸上溅来,只是快要到了近前,仿佛被一个无形的气罩挡住,水珠在空中反向弹开。

    片刻,司空湛便已到了谷底,收回气劲,解除符箓,顺着水生,由下向上观看瀑布,不禁猛喝一声彩,在下面看好像比在上面看的更加真切。

    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当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

    瀑布之右一片石壁光润如玉,想来是在之前看到的那块无量玉璧,可能千万年前瀑布比今日更大,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后来瀑布水量减少,才露了这片如琉璃、如明镜的石壁出来。

    司空湛四处观看,这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干的花树丛中,东西约有数里远近,四方尽是悬崖峭壁,看似绝无出路,只有他下来的山坡比较最斜。

    仰望高崖,白雾封谷,司空湛不以为意,他想上就能上去,不过,明知有另一条出路,他何必多此一举,若不是不知那处的出口,他可能直接从那里进来了。

    此时此刻,天还尚早。

    司空湛想着,在天黑之前尽快回去,不再耽搁,一边回忆,嘴中念叨着,一边信步找了起来。

    “树丛之后,有一小点的光秃秃的无量碧玉,而且还爬满了藤蔓。”

    如今时节,司空湛找起来比当初段誉不知要容易多少,不过半个时辰,就冒似找到了地方,他一掌推出,掌风掀断了缠绕石壁之上的藤蔓。

    “咦?”

    司空湛走近一步,盯向前方,石壁之上好似一个字,只是歪歪扭扭,认了许久才勉强认出是个“段”字。

    “哦,想起来了,定是段誉所留,他原本是想刻字留念说他自己死在这里,只是刻了一个字就嫌累,而且刻得字不像字,之后很没骨气的罢手不干了。”

    玉璧仙影之谜,无非就是瀑布那里的那块,以及这里的这块,如同大小两个镜子,若有人在这里习武练功,就可以通过这个玉璧反照到另一个,所以,外面的无量派众人才能看到仙影。

    司空湛对此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山洞内,只是现在还是白天,没有月光,当然看不到那把发出彩虹一般的晕光,闪烁流动,游走不定的长剑的影子。

    只有看到剑影,顺着剑尖的指向,才能找到那块伪装成石头的石门。

    司空湛等不及,他记得那石块距离并不远,自己一块一块试了起来,半响,他终于找到了目标。

    岩高齐胸,千斤往上,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顶,他稍稍用力,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后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寻宝探险的感觉真不错,哪怕难易程度最低。”司空湛打个响指,弯腰走进洞去。

    走得十余步,洞中已无丝毫光亮,他掐诀念咒,完成燃火术,沿着修整过的道路快步行走,越来越下。

    十几息间,发现一大门,两侧门扇之上都有门环和十余枚碗大的门钉,顺手推门,那似用铜铁铸成的沉重大门便缓缓的开了。

    门开的瞬间,司空湛只觉一股淡淡的霉气扑面而来,继续向前,又是一扇门,奇怪的是这门是开着的,里面透着光亮。

    司空湛收了法术,满心疑惑:“难道当时段誉走的时候忘了关门?不应该呀,以段誉对神仙姐姐的痴迷,肯定会把这边的门都关上,殊不知人家最后都把录有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卷轴都恭恭敬敬的放回了原处。”

    司空湛有了怀疑,只是一愣,一步步向内而去。

第一三五章 作孽啊!

    司空湛打量石室,呈圆形,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只大虾在窗外游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斓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来是镶在石壁上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双眼近着水晶向外瞧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晃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

    类似水底的场景,司空湛前世见过不少,不足为奇,只是惊叹无崖子和李秋水神奇的手段和偌大的心力,以及他们的富有,这块大水晶可是极难得的宝物。

    司空湛收回目光,看向他处,室中放着一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是李秋水的闺阁所用。

    铜镜生满了铜绿,桌上尘土寸积,他转动目光,见壁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镶满了铜镜,大致有三十余面。

    向东首望去,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

    司空湛走过去,推开石壁,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洞来,向洞内望去,见有一道石级,他想也不想的顺着石级走下,石级向下十余级后,再出现了一道门。

    司空湛定了定神,知道里面就是李秋水之妹李沧海的白玉雕像,那可是漂亮似神仙的“姐姐”。

    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他不禁失声惊呼:“啊哟!”姐姐倒是姐姐,可为何不穿衣服呢?

    玉像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只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壁上也是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镶着六块大水晶,水晶外绿水隐隐,映得石室中比第一间石室明亮了数倍。

    一对眼珠以黑宝石雕成,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灵动似活人一般。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

    与记忆中的不同,出现在眼前的女子虽是仪态万方,却不是一个宫装美女,而是赤身**,满身污秽的女子,她同样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门外。

    司空湛被吓了一大跳,口呆目瞪,眼撇玉像脚底,淡黄色绸衫呈碎片散落一地。原来玉像前的一大一小两个供人跪拜之用的蒲团,亦惨遭毒手,供人跪的大的蒲团被撕成了两半,小的供人磕头的蒲团还好些,只是边上有个豁口,里面录有两门神功的卷轴则没了踪迹。

    李沧海的一双湖绿色鞋子还完好无损,司空湛自突破到小宗师,神魂愈加强大,五感相应提高一个层次,他稍躬下身子,凝目望去,便可看到鞋子内侧果真绣有蝇头字迹。

    右足鞋上绣有“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十六个字以葱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

    司空湛摇摇头,道:“话太冲,正常人谁能受得了,不过你上次运气不错,碰到段誉那个书呆子色胚,有色心没色胆,这次,你可没那般好运了,遇到个胆大妄为,毫无底线的狂徒,失人失财,看看你被人家……”

    他来此地,原本是想看看天心到底是不是从此地得的逍遥派传承,再顺便见识一番神仙姐姐的风采。那两门神功,倒不入他的眼,不是瞧不起,而是他已经有了数门绝学,就那,他只是以先天功为主,其他只是对先天功的辅助而已,通学数门,不如专精一门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一门绝学,足以让一个武者修炼一辈子,他一向谦虚谨慎,贪多的毛病他不敢沾惹,但若只看不练,开拓视野却也无妨。

    不过,看李沧海被糟蹋成如此模样,神功又被取,司空湛还能不知早有另外一人来过,而且,那人很有可能是已经成长为一代大魔头的小丑天心。

    司空湛纳闷了,段誉跳崖不死,他能理解,因为人家本就是主角,运气逆天他只能认了,但第二人跳崖还不死,还巧不巧的来到这里,他就有些想不通了,难道那人也是类似段誉一样的天命主角?

    不管那人是不是天心,能跳崖不死,司空湛就羡慕不已,他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此看看,没想希望渺茫的几率都能发生,他有无语问苍天的冲动。

    看了被糟蹋后的神仙姐姐一眼,司空湛再也不想看了,他怕以后留下心理阴影,儿时的梦想就这么无情的被踩碎,他除了遗憾,就是后悔不该来此,还有对凶手的恨啊!

    眼不见,心不烦!

    司空湛望向东壁,想看看上面刻的数十行《庄子》,什么“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以及无崖子为李秋水写的情句“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结果再一次令他失望,上面刻录的字都被来人故意抹了去,往下看,留了一句未被毁。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字迹用利器书就,深有数寸,字体飘逸,由字观人,可想无崖子的风采。

    看到最后,司空湛却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只见后面续了三个如狗爬的字“天心,题!”

    司空湛直叹气:“多好的字,可惜,可惜了。”也不尽是坏处,好处有一点,就是可以确定运气逆天,总是作孽的家伙就是天心,那个好像主角一样的大草包。

    在一侧,还有天心的刻字,连猜带蒙,司空湛总算能顺利的读下去,大意是他原是无量洞的弟子,可因为其他师兄弟总是排挤他,欺负他,师父也看他不顺眼,经常呵斥于他,总之,就是无量洞里除了他,没有一个好人。

    因一次争执,他毒死了一个师兄,被师父追杀要清理门户,他逃到到了悬崖边上,一没注意,失足跌落了悬崖。

    之后,就是死里逃生的大喜,发现这里的震惊,猥亵玉像的张狂,从裂开的小蒲团里意外发现神功的得意,对大蒲团里没有好东西的抱怨,中间玉像的一段话太过不堪入眼,司空湛略过没看。

    看到最后,天心还提到要血洗无量洞的话,说是要报仇雪恨,壁上一连七个大大的“恨”字,可见一般。

    认了许久,总算认出是个“恨”字,司空湛长长的舒口气,心道:“不容易啊!看这一段话,比跟人打架都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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