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五十一章、汝以为朕会因此就想不开吗？
从勤政殿离开，一干东林国一品官员就在不住窃窃私语。因为这不仅对东林国皇上苏奄是第一次，对他们这些大臣来说更是第一次。
毕竟别看他们能做到一品官员肯定都极得皇上信任，但真要说到对皇上有多了解，乃至说对后宫有多了解，那却是完全没谱。
故而围绕着有可能经历过二十年前旧事的郭通、权高绶和苟彻三人，众人都有些不愿轻易放开。
“郭丞相，你们就说说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吧难道那天英门弟子当初真做过皇上的良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知道皇上绝对不会允许这事外泄吗？”。
“这我们当然知道，可郭丞相你认为皇上会答应天英门弟子条件吗？或者说，金良人会不会真逼迫着皇上另建新陵，乃至是……”
“哼，你们也太大胆了吧这种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吗？”。
“我们也知道不该议论这事，可皇上万一无法消除金良人怨气，这恐怕对东林国的将来都会有很大影响啊权大人身为太子太师，就不为太子殿下考虑一下吗？”。
“……都叫你们住口了。”
被一群人围攻，或许郭通是因为事不关己还可勉强与之周旋，但一想到皇上的身后事肯定会落到继任的太子殿下肩上，也只能落在太子殿下肩上，权高绶就一阵烦躁也一阵紧张。
因为，皇上的陵墓假如日后真被人盗掘，绝对是太子殿下的责任。
又或者说皇上最后归葬何处，恐怕也得由太子殿下来做决定。
毕竟不说遗诏仅仅只是遗诏，万一皇上在遗诏中又对天英门有什么安排，那绝对是太子苏宛的大难题。
所以现在即便还不用急于去考虑皇上遗诏的事，权高绶依旧觉得这事很麻烦。
但横了众人一眼，苟彻却在一旁冷肃道：“哼，……本将知道你们都是在为其他皇子继位设法，但你们可不要忘了，皇上受辱亦是东林国受辱。任谁敢让皇上受辱，绝对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绝对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一听这话，权高绶立即明白这些大臣为什么一直围着自己不放了，原来他们的私心还是在皇位继承权上。
因为若是知晓了皇上的丑闻，说不定最后就可要挟皇上将皇位传给自己等等。
而在一般时候，要挟皇上或许的确是一桩死罪，但面临皇位继承权的争夺，所谓死罪根本就不能成为这些皇子的威胁。
故而一脸狠厉的打量了几眼属于其他皇子一系的其他官员后，权高绶也是冷哼一声道：“哼，你们想的到好，但你们别以为知道这事就真能帮助其他皇子登基了说不定知道几位皇子想要打探自己的**，皇上同样会毫不留情。”
“毕竟天英门弟子威胁的只是皇上的身后事，对皇上的性命却没有任何兴趣，可不说皇上会如何看待几位皇子的性命，一旦知道有皇子想打探自己的**，你们说皇上又能安心将自己的身后事交给这样的皇子吗？当然，大臣也一样。”
“权大人言重了，我们只是随便问问，又没要打听什么……”
猛听权高绶说什么“大臣也一样”，原本一直对这事兴致勃勃的几名大臣立即闭口不说了。毕竟他们追捧的皇子即便不能登基，他们依旧还有可能继续在朝中为官，可一旦因为打听到什么不该打听的事而被皇上罢官，那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
而至于他们一开始为什么要纠缠着不放，也是希望能从权高绶三人的话语分析出什么。
但既然没这机会，自然也不会有人自掘坟墓了。
只是当这些大臣全都离开后，回到南书房的东林国皇上苏奄也是坐在桌后一阵不言语。面对这种状况，别说仇老只能噤若寒蝉，苏进也是什么话也不敢说。毕竟这可不是苏进想要知道当初的事，而是机缘凑巧知道了当初的事情。…,
但知道归知道，这事或许在以前算不上什么，也没人敢将皇上的丑事翻出来，但当苏奄被天英门弟子盯住时，这事情就不是小事了。
然后沉默了好一会，苏奄才在桌后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仇老，这才望向苏进说道：“酉王爷，既然你也知道当初的旧事，那你说今日之事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只能拖了，只要皇上能多拖一日，就能多一日挽回的机会。毕竟芳家都能用一百万两银子买回芳砾尸体，这事就看怎么谈了。”
“哼……拖？汝以为朕会因此就想不开吗？”。
“小臣不敢，皇上乃是天子，意志品质当然相当坚定。不过当初知道这事的人说实话并不少，在与天英门商议出一个结果前，估计皇上还得想办法训示一下。”
“哼汝还真是这么想，朕就那么不中用吗？”。
狠狠瞪了苏进一眼，苏奄却并没有继续斥责下去。
因为苏奄知道，不是苏进所说的自己意志品质还算坚定这点，苏奄先前都真有种被金良人羞辱得想要自杀的感觉。
毕竟身为一国皇上，谁又被这样当众威胁过挖坟掘墓的事，而以东林国现有的高端力量，却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阻止天英门弟子做出这种忤逆行为。
不过，苏进的提醒总算是让苏奄放心了些。
因为天英门弟子，或者说金良人既然没有杀他的想法，那他就有足够时间去挽回金良人的念头。
毕竟芳砾的尸体都能用一百万两银子换回来，虽然金良人的确受了委屈，但可没真死。只要天英门贪财，那他就还有机会。
而后望望仇老，苏奄就说道：“仇老，既然天英门对汝依旧愤恨无比，那汝不如就先专心在培养继承人一事上努力吧当然，汝不用离开京城，反正天英门不是不在乎我们举办武林大会吗？那包括心性、武艺，汝就趁着这次武林大会一同考察一下。”
“老奴遵旨。”
与苏奄已能做到镇定自若不同，仇老的脸上却还有许多不安。
因为作为事情的当事人，苏奄、金良人或许都可平静面对这事，但身为参与者却连累了东林国皇上苏奄及得罪了天英门弟子金良人，仇老又怎可能立即安心下来。
不过苏奄让他去培养继承人，却也能让仇老暂时忘记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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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五十二章、不然妾身也只能请老爷滚出去了
离开皇宫后，郭通与其他人一样都是回到各自家中。毕竟身为一品官员，没人有资格要求他们去向什么人主动通报消息，反而其他人想要尽快得到消息，无不早早就已守在了这些一品官员府中。
而回到丞相府，首先迎上郭通的自然是已搬出去独住的长子郭孝。
毕竟郭孝已经四十许岁，不仅早已成家立业，更是官居四品工部郎中。
只是在接过郭通递过来的官帽时，郭孝就有些诧异的望着郭通异常严肃的双脸道：“爹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与今日芳家发生的事情有关？”
“……芳家？芳家这次拣大便宜了。”
“拣大便宜？这这么可能，孩儿不是听说芳家的大供奉、二供奉都已经死了吗？”。
在郭通入宫这段时间，基本上芳家被丢出来的尸体人数、身份都已在都城中不是大秘密了。可由于各自考虑的方向不同，郭通却无法向郭孝解释天英门与芳家间的纠葛重重。
毕竟芳翠只要能“原谅”芳家，那么在天英门支持下，谁又知道芳家将来会得到怎样的发展。
所以摇了摇头，郭通就仿佛往常一样问道：“都有什么人到了？”
“鲁大人他们已经全到了，而且三皇子也派了管事周冷过来说要听听消息。”
“三皇子？哼……”
作为东林国丞相，为争夺皇位继承权，郭通自然是所有皇子必须巴结的对象。只是说在郭通已拒绝所有皇子后，现在就只有三皇子苏尧还在不求回报的继续与丞相府拉关系。
而知道三皇子又派人过来，郭通自然就有些不满。
因为不管是不是侥幸，除了那些不甘退让的皇子和原本就已归附他们的官员，大多数官员都与郭通一样承认太子苏宛的确是聪慧贤达。
甚至如果没有意外，其他皇子几乎没有继位的可能。
所以三皇子越是努力，郭通就越是不高兴。因为给三皇子这样继续闹下去，即使郭通无意帮助三皇子，恐怕别人也会给郭通贴上三皇子一脉的标签。
而看到郭通脸色不好，知道自己父亲在不满什么，郭孝就说道：“爹爹，三皇子虽然太过执著了些，但以三皇子的身份会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爹爹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
“因为不需要考虑。”
清楚郭孝已经渐渐被三皇子拉拢，这也是郭通最为不满之处。
而在看到郭通态度后，郭孝也果断不再多说了。
因为在郭孝眼中，即使自己父亲不支持三皇子苏尧争夺皇位继承权，但这却不妨碍他自己帮三皇子做些工作。何况皇位继承权要是真没有一点风波，那也太过没趣了。
但不去管郭孝的有趣、没趣想法，知道三皇子的府中管事也同样在丞相府等消息，郭通就一下转变了先去见见那些丞相府一系官员的想法道：“汝去叫鲁大人他们稍等一下，为父还有些事，待会再去见他们。”
“孩儿明白了。”
虽然不知郭通还有什么事，但猜想这应该与周冷的滞留有关，郭孝却也不着急了。因为郭孝清楚，自己父亲不可能在皇位继承权上犹豫一辈子。至于说今日发生的事情，早些、晚些知道并没有问题。
然后在郭孝离开后，郭通才向同样在一旁候命的管家说道：“咏娘今日有出屋吗？”。
“……回禀老爷，咏娘并未出屋。”
虽然稍稍惊讶了一下，管家的回答却并没迟疑太久。
因为咏娘虽然是丞相府最年轻的妾室，但同样是丞相府最不受人待见，包括最不受郭通待见的妾室。因为假如没有郭通吩咐，咏娘根本就不能出屋。所以包括管家自己在内，差点都反应不过来。
而对郭通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咏娘，丞相府中也有很多议论。
因为咏娘当初或许的确只是一个进入丞相府没多久的普通侍女，但郭通既然不喜欢咏娘，却又为什么要纳她为妾？更要将她不是幽禁的幽禁在屋中？这实在大大出乎了许多人预料。…,
特别郭通还下令要随时留意咏娘在府中的走动，管家的回答才能及时跟上郭通的问话。
而听到管家说咏娘并未出屋，郭通一直严肃的双脸才缓了缓。也不去理会管家在想什么，直接就朝丞相府后院走去。
然后去到咏娘屋前，郭通才站住喊了一声道：“咏娘你在屋中吗？”。
“……既然老爷早知道妾身在屋中，何必又还要多问。”
随着郭通话语，屋中立即传出一个怨气十足的声音。但听出咏娘在屋中的怨气，郭通才好像放心一般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而不出所料，当郭通进入屋中后，一眼就看到咏娘正坐在桌旁拿着一柄小刻刀在一块木头上雕刻着什么。但不知道是咏娘的雕功太差还是其他什么缘故，虽然郭通每此来到咏娘屋中都看到咏娘在雕东西，但却从未见她雕刻成功过。
然后稍一迟疑，郭通并没有去到咏娘旁边，只是在咏娘对面的桌旁坐下道：“咏娘，汝知道今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哼外面吵成那样，妾身又怎可能不知道。但老爷不会想要妾身出手查芳家发生了什么事吧这与老爷同妾身立下的规矩可不同。”
“那汝还记得本官同汝有什么规矩吗？”。
“这个妾身又怎可能忘记。”
撇了撇嘴，随着郭通又在自己面前强调什么规矩，咏娘就极为不屑道：“老爷说过，除非老爷允许，妾身不能随意出门、出屋，而且除非天英门主动联系妾身，妾身也不能主动联络天英门。”
天英门？
猛听到咏娘嘴中吐出这熟悉的词汇，郭通心头就一阵乱跳。
因为咏娘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天英门弟子，只是在咏娘第一次向郭通道出自己身份后，出于不想冒险的想法，郭通就与她做下了永远不得在没有自己命令的状况下出屋的约定。
毕竟人人虽然都知道有天英门弟子辅助是一件好事，但却不是什么人都喜欢有天英门弟子在身边辅助。何况咏娘来到郭通身边时，郭通就已经是东林国丞相了。故而为了不让外人知晓咏娘的身份，郭通才一直将咏娘不是幽禁的幽禁在家中。
因为郭通深知，假如咏娘真想出门，自己绝对挡不住她，而丞相府中的人也不会丝毫察觉。
可尽管如此，由于咏娘在表面上一直遵循着与郭通的约定，郭通才有备无患，乃至说是以备不恻的将她留在了丞相府中。
但在今日之前，或许郭通不会认为自己待咏娘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可在经过今日之事后，郭通才知道自己约束咏娘的行动究竟有多愚蠢。
因为他不仅错过了利用咏娘武艺的最好时机，甚至于仅以他对待咏娘的态度，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又会不会遭到咏娘报复。
可即使如此，郭通也知道今日之事绝对瞒不过咏娘，故而带着一种万一的侥幸，郭通只得想想说道：“咏娘你知道就好，但咏娘你又能与老夫多做个约定吗？”。
“……多做个约定？以老爷对待咏娘的态度，老爷认为自己还有这个资格吗？”。
嘴中跳出“资格”二字，咏娘的神情非但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还有种极度不屑感。
因为不是遵照约定的缘故，咏娘又何至于一直困在丞相府屋中。可即使咏娘遵守了与郭通的约定，但郭通却一直仿佛对咏娘有着极度的忌惮一般，不仅轻易不让咏娘出屋，更是轻易不会来到咏娘屋中。
不是趁着没人能够监视自己的状况偶尔出去逍遥一下，咏娘自己都恐怕会被憋疯了。
而看出咏娘对自己的不屑，或者说是对自己得寸进尺的不屑，郭通就尴尬了一下，但却依旧在坚持道：“可我们毕竟是夫妻……”
“夫妻？有老爷这样的夫妻吗？”。
听到郭通说什么夫妻，咏娘就一脸嘲弄道：“……都说老爷不要再装了，以妾身的能力，老爷一直在用什么态度对待妾身，老爷真怕妾身不知道吗？所以不管老爷对妾身有任何所求，还是直话直说罢这样妾身也可考虑一下要不要帮忙。”
“不然妾身也只能请老爷滚出去了。毕竟老爷即使什么都不说，妾身照样能听清府中的一举一动。”
“……滚？汝居然又叫老夫滚，汝有没有当老夫是夫君过一日。”
没想到咏娘又叫自己滚，郭通当即怒起来。
因为郭通即使已不记得这是咏娘第几次叫自己滚，但这同样是郭通不愿理会咏娘，并一直将咏娘在府中禁足的原因。
毕竟郭通能当上东林国丞相，里面可没有一丝咏娘的功劳。在根本不稀罕咏娘辅佐的状况下，郭通却一直因为外间对天英门的传言而对咏娘有诸多防备，这也是他会在知道咏娘身份后立即与她做下不得轻易出屋约定的原因。
因为郭通即使承认咏娘的武艺很高，但在完全不需要咏娘武艺帮助下，这又是何苦奈何。
所以，随着双方矛盾越来越深，乃至于咏娘越来越多表示出对郭通的轻视态度，郭通也越来越不待见咏娘。
不是这次事情牵扯到天英门，又知道丞相府中发生的事情的确瞒不过“耳聪目明”的咏娘，郭通根本就不会来咏娘屋中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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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五十三章、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一样米养百样人，虽然都是女人，虽然都是天英门女人，但谁也不能要求所有天英门弟子都是一个模子中倒出来。
所以咏娘不是没有身为女人的耐心、耐性，但这种耐性要怎么表现出来却是另一个问题。
例如咏娘在将自己身份告诉郭通的第一天就利用功力听到郭通自言自语般说出对自己的戒备乃至提防时，咏娘立即就怒了，因为天英门什么时候变成人们见面就要提防乃至设计的对象了。
或者说，郭通有什么资格设计自己。
故而从第一天开始，郭通在咏娘面前做的任何事都变成了虚情假意，为了报复郭通，咏娘当然也不会给郭通好脸色。
只是作为女人，乃至作为天英门弟子，咏娘不能主动要求离开丞相府，双方才这样僵持下来。
而所谓忍耐，对于咏娘来说就是留在丞相府这件事。
只是说在看出咏娘意图后，在本身不能对咏娘动手，或者说不敢冒着全家陪葬的危险对咏娘动手的状况下，郭通却也不敢轻易随咏娘的意愿给她自由、放她离开。
毕竟咏娘的身份摆在那里、武艺摆在那里，谁又能保证丞相府不会有需要咏娘帮助的一天，例如现在等等。
但即使是需要，听到咏娘叫自己滚，乃至面对咏娘的轻视态度，郭通还是会按捺不住想要质问她。
可早知郭通脾性，又已经习惯性的不待见彼此，咏娘就极为不屑道：“有，当然有。在结婚第一年，乃至结婚第一天，妾身的确曾当老爷是妾身的夫君，不然妾身又怎会将自己身份告诉老爷。”
“可老爷回报妾身的是什么？畏惧和疏远，乃至说提防和敌视？老爷这样还想叫妾身当老爷是夫君，岂不是太过荒唐和自大了些。”
“自？自大？汝竟说老夫自大？”
猛听咏娘说自己什么自大，郭通的双脸剧烈抽动起来。
但咏娘却在手指间旋转着雕刻刀，漫不经心说道：“不是自大是什么？虽然咏娘不出门，但也知道芳家大供奉、二供奉是怎样的身手，假如真有那样的高手入侵芳家、入侵东林国，老爷除了找妾身保护郭家外，又能让谁来保护郭家。”
“当然，妾身先说一句，妾身只会保护郭家，不会保护东林国。因为老爷对妾身的禁足，妾身对东林国没有一丝归属感。”
“……怎样？老爷现在可将自己要求说出来了吧还是老爷要让妾身自己去听？如果是那样，妾身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保护郭家，乃至说是只保证郭家不被灭族就够了，至于郭家会死多少人，乃至会不会被妾身误伤，妾身可不管，毕竟妾身对郭家同样没有归属感。”
被妾身误伤？对郭家同样没有归属感？
虽然咏娘的话对郭通来说就好像极尽羞辱一样，但真听到后面，郭通心中仍是不甘的叹息了一声。
因为早知道天英门这么厉害，或者说早知道天英门居然能不将一个国家放在眼中，郭通根本就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对待咏娘。毕竟他想要尽心维护的东林国丞相身份根本就不放在咏娘眼中，自己却还生怕被咏娘的天英门身份拖累等等。
可正如东林国皇室自陷樊笼般疏远了与芳家的关系一样，郭通又何尝不是自陷樊笼般疏远了与咏娘的关系。
甚至咏娘不刻意强调，郭通也深知她对郭家没有归属感，而这一切都是郭通对咏娘禁足的后果。
证明就是说完这话后，咏娘就再也不望一眼郭通，自顾自又拿起木块漫不经心雕琢起来。
看到这一幕，郭通就强忍了忍，最后还是恬着脸说道：“咏娘，那你看我们要不要歇息一下，有事等歇息完后再说？”
“……歇息？这可是大白天？老爷不是一天都说什么礼义廉耻吗？尽管妾身早已经鄙视老爷了，但还望老爷不要自辱才好。反正妾身多等几日也能听到消息，用不着稀罕老爷的假奉承。”…,
假奉承？
听到这话，郭通的眉宇间就疯狂抽动了两下，心中显然愤怒至极。可想想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怎样对待咏娘的，郭通又有些颓然。
因为这叫什么？
即便不是自作自受，但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故而尴尬一下，郭通也放弃了用男女之事来最后拉拢一下咏娘的想法。毕竟以郭通的年纪，原本在男女之事上就已经没什么表现了。可惜这都是他当初太过提防咏娘的缘故，所以也怨不得旁人。
然后随着郭通开始述说今日外间发生的事情，甚至包括自己在进宫后的所见所闻，咏娘眼中除了惊讶外就尽是浓浓的嘲讽。因为她即使没想到天英门会在东林国中如此霹雳出击，但也能料到这才是郭通想要贴近自己的原因。
不过郭通想得虽好，一切都还是没可能。
因为换成普通女子，或者说换成某些性情柔和的天英门弟子，她们会将得到自己身体的第一个男人看得很重，但咏娘却没有这种愚蠢的负担。因为与是不是天英门弟子无关，咏娘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将来要靠自己来选择。里面唯一错处不过就是她当初遇人不淑而已。
然后就在咏娘胡思乱想中，郭通才慢慢将事情说完道：“咏娘，那你看可不可以帮老夫去找金良人和那些天英门弟子探探底？还有你知不知道金良人的事？”
“金良人是妾身进入都城后接触的第一个天英门弟子，不过妾身并不知道金良人曾经是皇上的良人。毕竟妾身来到东林国都城时，金良人早就被丢到乱葬岗了。”
被丢到乱葬岗？
没想到这才是咏娘想要强调的事情，郭通就只得再次追问道：“那咏娘你能帮老夫去找金良人和那些天英门弟子探探底吗？”。
“老爷真想妾身去探底吗？说不定妾身去探底后就一去不回了。”
“……但老夫即使不让咏娘你去探底，相信金良人既然与咏娘有交往，迟早也会将咏娘叫去办事，并建议咏娘将来不再回到东林国吧”
身为东林国丞相，虽然郭通错过了利用咏娘的最好时机，但以天英门这次在东林国的闹事程度，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未来天英门肯定会全数撤出东林国。
又或者说郭通当初能够善待咏娘，咏娘还有可能留在郭家。但咏娘既然都说会一去不回后，郭通也不再抱任何幻想了。
而看到郭通仿佛已冷静下来，咏娘就点点头道：“老爷说的没错，以天英门这次在东林国的胃口，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进入东林国了。”
“老夫明白了，但咏娘你回去时能不能对金良人她们说说，让她们放过皇上，就好像芳家都能用一百万两银子买下芳砾尸体一样，老夫也会尽量劝阻皇上用适当金银买个死后安宁的。”
“……适当金银？多少才算适当？”
由于这次本就是小霞、瑛姑亲自带消息前来东林国，所以咏娘根本不清楚天英门为什么会用这种严厉方法来帮芳翠父母报仇，自然不能轻易答应郭通。
而在冷静下来后，郭通也知道事情的缘故全在自己对咏娘禁足上，却也只得想想说道：“……还是由你们先提出来吧毕竟我们这边说得再多，也需要你们答应才行。”
“这个妾身可帮老爷问一下，那我们两清了。”
两清？
听到咏娘话语，郭通就惊讶的一抬头，但当他看到咏娘又已经低下头去玩弄手中的木雕时，却也只能苦笑了一下。
毕竟两人关系会发展到今日之程度，始作俑者本就是郭通。
或许在其他人面前，郭通还会以自己的权势来推卸责任，但清楚天英门武艺有多强，并且知道咏娘没有给自己留脸面的习惯后，郭通已经不会再对这事抱以任何希望了。
只是想想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郭通又说道：“这个……，咏娘你看天英门规定那些官员得交多少银子才能赎命是一回事，但如果是平民，或者说是那些参与了此事的军队，咏娘你看能不能劝天英门网开一面。”…,
“军队？为什么要对军队网开一面？”
“因为他们都是奉命而行，甚至不知道这些命令代表着什么。”
“那又怎样，至少以妾身对皇上的了解，皇上绝对不会下这种自曝其短的命令。所以不管在任何状况下，他们所执行的命令都等于矫诏。一些敢于执行类似矫诏命令的军队，天英门肯帮你们除去就已经是足够大度，你们不感激又怎么能去反对？”
“何况军队本就是用来对外打仗的，又不是用来对内帮人牟取私利的。所以对于这些已经背叛国家的军队，老爷有什么好可惜的……”
矫诏？
虽然咏娘后面好像还说了很多，但没想到咏娘也会说出这样专业的词汇，郭通顿时一阵愕然。
毕竟听从上命或许的确是军队的宿命，但在皇上绝对不可能下这种旨意的状况下，不管明示还是暗示，任何军队插手拦截芳翠父母一事都有些说不过去。
因为他们或许是在听从命令行动不错，但在都城这种地方，什么人的命令又能轻易听吗？
何况他们所要拦截的对象还是芳家家主这种庞然大物。
这岂不是说即使没有皇上命令，谁都能按照自己意愿去假皇上之名行事？所以此风不是不能涨，而是绝对不能存在。
不然芳家的安全不保，丞相府的安全又岂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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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五十四章、天英门又真会向太子殿下下杀手吗？
从咏娘屋中出来，郭通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因为郭通怎么都没想到，他原本只是想要天英门少造些杀戮，或者说是让东林国少一些不必要损失，但事情怎么就会被咏娘扯到是不是忠君一事上。
不过不可否认，即使其他地方未必不能确保，都城中却的确只能拥有一个声音，对于军队来说更是尤其如此。
不然谁都能以皇上的口谕、暗示为名，那东林国岂不是天下大乱，乃至谁都没有安全感可言了。
而芳翠父母的特定身份虽然的确是造成这种状况的主因，但若是人人都能去觊觎芳家的财产，这岂不同样是个大问题。毕竟与芳家财产相比，东林国的所有财富其实更应该全都属于东林国皇上才对。
所以为皇上的安危着想，他们又岂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些将领的自发自觉上。
与之相比，咏娘即将离开丞相府的事反倒有些不放在郭通眼中了。因为郭通知道，自己绝对没资格再将咏娘留下来。
然后等郭通来到书房，郭孝等人立即一脸热切的将他迎了进去。
因为在场的人即使不是全都参与了上次芳翠父母受难一事的壮举，但由于事后获利甚丰，再联系到这次芳家的剧变，不了解内情的他们自然会对此兴致勃勃。
故而不等郭通开口，郭孝就已经代众人问出道：“爹爹，今日芳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爹爹入宫后又知道了什么？”
“哼你们听听就知道了。”
略带不满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郭孝，郭通当然知道他是在因为什么兴奋。当然，在坐下时，郭通又望了一眼笑眯眯的三皇子府中管事周冷，眼中的厌恶同样表露无疑。
可由于即便如此，周冷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郭通也只得慢慢将今日之事说了出来。
因为郭通敢保证，周冷和三皇子在知道这事后绝对高兴不起来。
只是说当郭通将天英门的条件说出时，众人的脸色就渐渐由愤怒变成难看。毕竟不管有没有与苏进的约定，郭通都不认为自己轻易该将天英门在皇宫中两次露面的事情说出来。
当然，消息如果是从其他地方走漏，那就与郭通没什么关系了。
故而当众人终于知道天英门的胃口有多大时，那些未参与芳翠父母受难一事的官员还好说，面对天英门表现出来的贪婪，郭孝就一脸怒叱道：“混帐，天英门也太过猖狂了竟然敢逼迫皇上为芳翠父母一事负责。爹爹你说，皇上决定怎样反击天英门，还有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难道你先前没听为父怎么说吗？在芳家大供奉、二供奉都已败亡的状况下，你们以为东林国还有什么人能挡得住天英门弟子的暗中威胁。”
“这，这不是还有皇室供奉吗？而且我们东林国乃是泱泱大国，又岂能向一个区区江湖门派低头。”
“住口汝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要想说这种话，汝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再说。”
虽然不可能在众人面前将自己在皇宫中遭受的屈辱轻易说出来，但对面郭孝的狂妄无知，郭通还是有些格外愤怒。
而看到郭通的样子，不仅郭孝怔住了，甚至其他人也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劲，周冷就小心翼翼道：“郭丞相，是不是有些事情汝不方便说出来？或者说，天英门弟子已经杀入皇宫面圣了……”
“哼能说的老夫都已经说了，至于其他事情，你们能打听就自己去打听吧”
“反正老夫现在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有卷入这件事的官员，最好都先回去按照自己的官资品级准备好银子。因为老夫即使还有些无法把握这事的后续发展，但这总好过你们在没有任何准备的状况下被天英门弟子所杀。”
“……被天英门弟子所杀？难道她们真敢动手不成？”
猛听郭通话语，众人立即一阵惊呼，郭通却一脸不屑道：“哼她们都敢朝芳家动手了，除了会在皇上身上有所犹豫外，东林国中还有谁能与芳家相比。”…,
东林国中还有谁能与芳家相比？
总想着如何从芳家分一杯羹，不是郭通的样子过于严肃，别说郭孝，在场任何人都不会真正去考虑自己与芳家的差距。
所以当郭通说起芳家在东林国的地位，想到天英门报仇的目标并不是芳家，而是东林国的各级朝廷官员时，众人才意识到他们这些原本想要看热闹的人才是真正的苦主。
故而不用郭通再做提醒，甚至官居二品的户部侍郎鲁遥也是一脸担心道：“这，这，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四百万两银子，天英门也太疯狂了吧不说她们这样会让多少官员家破人亡，换成那些平民，又有几人能缴纳这么多银子。”
“但这正是天英门所要的结果。”
“因为敢向芳家下手的家伙，将来未必不敢向朝廷和皇室下手。因此即便是朝廷，恐怕也不好正面驳斥天英门的要求。毕竟朝廷一直在宣扬芳翠父母是因病而死，这事真要被天英门揪出来，对朝廷和皇室的颜面都是个极大打击。”
朝廷和皇室的颜面？
不说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事，一听郭通暗示般的话语，众人顿时知道东林国皇上乃至东林国朝廷都不会插手这事了。至少在当前来讲，虽然不知什么缘故，恐怕所有人都得接受天英门的条件才能活。
故而不是说为难，郭孝就说道：“爹爹，难道这事就再没有转折余地了吗？”。
“这个老夫也不知道，但至少你们谁卷入了这事，就必须要有所准备才行。因为事情万一在后面有变，有准备也总好过没准备。”
“……周某明白了，但郭丞相你说，假如太子殿下不答应天英门的条件，天英门又真会向太子殿下下杀手吗？”。
突然听到周冷插话，不仅众人都是一怔，甚至郭通的神情也呆了呆。
毕竟郭通即使再不喜欢周冷在这时还要强调什么皇位竞争的事，可真想想太子苏宛的身份，郭通却也没法保证他会不会向天英门低头了。
因为从自己的身后事着想，郭通固然毫不怀疑皇上一定会向天英门低头，但真说起几位皇子会不会向天英门弟子低头，这却有些两难了。毕竟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竞争力，他们又怎可能主动在天英门面前退缩，那不是说他们将来当了皇上，也是个不得不向天英门低头的皇上。
所以其他皇子或许还不会考虑这么多，但身为太子，苏宛的处境就有些相当尴尬了。
故而迟疑一下，郭通还是说道：“这不该说看天英门会怎么做，而是看太子殿下会怎么做……”
“周某明白了，周某代三皇子多谢丞相大人指点。”
一听郭通话语，周冷脸上顿时就欢喜起来。因为天英门如果真这么强硬，那或许对其他人来说只能是一场大灾难，可对于三皇子这些仍未放弃皇位归属的皇子来说却是个天大机会了。
因为他们不仅可逼使太子苏宛不向天英门弟子缴纳银子，甚至还可帮那些缴纳不起银子的官员缴纳银子。
毕竟天英门只说不准芳家插手这事，可没说不准其他人插手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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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五十五章、也可考虑一下其他帝皇的坟墓
从丞相府出来，咏娘脸上没有丝毫高兴可言。因为她即使也听到了郭通、周冷等人在书房中的焦急、欢喜与雀跃，但真正离开郭家时，咏娘心中依旧有些空落落的。
毕竟咏娘即使早已不对郭通抱任何希望，但也已经习惯了郭家的禁足生活。
故而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自由，咏娘也知道自己还有许多适应过程。
好在天英门接下来要在东林国实行的计划很大，用不着咏娘再去胡思乱想，咏娘这才将心头的微微不适彻底抛在脑后，径直向金良人的居处奔去。
因为咏娘以前即使并不知道金良人在东林国中的身份，但随着郭通今日解释，咏娘才明白金良人原本竟就是皇上的良人。
再想想两人遭遇，咏娘就知道自己再不用对自己在郭家遭到的待遇感到不甘、不满了。
因为郭通即使待咏娘再怎么不光明，却也不至于要让咏娘去将郭通挖坟掘墓才甘心。
而既然身为天英门弟子，金良人又怎会被东林国皇上弄死并被丢到乱葬岗上？咏娘却不会对此太过惊奇。
因为这不仅可证明金良人对东林国皇上苏奄的失望有多深，这未必又不是一种金良人从皇宫中脱身的方法。毕竟以天英门轻易不干涉朝政的规矩，她们是绝对不能因自己的个人恩怨谋害一国官员乃至皇上的。
而一路随金良人从皇宫中出来，当小霞、瑛姑被金良人带到都城中一处僻静宅第中坐下时，三人围在桌边，小霞、瑛姑也没急于去追问金良人当初与东林国皇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从金良人今日表现出来的状况，两人也知道金良人现在的心情恐怕不大好过。
因为这次若不是天英门要找东林国皇上苏奄报芳翠父母之仇，以天英门的规矩，恐怕金良人就只能将对苏奄的怨恨永远埋藏在心中了。
故而不知道该怎样安慰金良人，两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何况要找苏奄讨公道有的是时间，这事也用不着立即解释个清楚。
只是说两人坐在桌边虽然都耐得住寂寞，当咏娘突然闯入院中时，小霞、瑛姑还是立即察觉到有人入侵了。
然后不等两人说话，金良人就微微抬脸说道：“不用紧张，应该是咏娘来了。”
“……咏娘？那是谁？也是天英门弟子吗？”。
听到金良人话语，瑛姑就仿佛松了口气般的长出一声。毕竟练武之人虽然都能耐得住寂寞，瑛姑的性格却不容她继续沉默下去。
而不用金良人回答，咏娘就一脸娇笑着推门进到屋中道：“这还用说吗？以金良人的身份，哪方便在东林国中行事。不过吾还真没想到，金良人你居然真是个良人，早先你怎么不对妹妹说出来，妹妹也好帮你报仇。”
“报仇？哼，看汝乐成个什么样子，大概汝是已经摆脱了郭丞相的纠缠罢。”
“郭丞相？”
听到金良人话语，小霞、瑛姑都惊讶了一下。因为两人可还都记得东林国皇上苏奄一开始试探那些一品大臣的话语，却没想到东林国中的天英门弟子一个做到了皇上身边的良人，一个却进了丞相府。
但在摆了摆双手后，自己坐到桌边，金良人的双眼却灼灼有神的望向瑛姑道：“吾听说这次天英门来了个排名前三的高手，就是汝吗？怎么吾看着有些不像？”
“呵汝说什么像不像的？汝要是不相信吾的武艺，尽管可以来试试，不过所谓的天英门前三确实不是吾就是。”
“……什么？确实不是汝？难道是天英门秘药？”
与金良人一开始的反应慢了半拍不同，由于早知道小霞、瑛姑来自北越国，咏娘的双眼立即莫名惊喜的望向了小霞。
因为咏娘即使不得不为自己在丞相府的遭遇感到惋惜，但以咏娘不甘在郭通面前服软的心气，又怎会满足于仅仅得到往后的自由。可这如果有个成功使用天英门秘药的前辈教导，那不是说咏娘也有再活一次的机会了？…,
而看出咏娘在想什么，小霞立即横了她一眼道：“这事你们用不着着急，因为这终归是一个要如何控制服用时间的问题。”
“……服用时间？汝是说刚刚断气时吗？但既然人都断气了，却又要怎么服用。”
随着咏娘一脸急切的追问，金良人甚至也望了过来。毕竟比起两人遭遇，这却也是半斤八两，更没人会不喜欢已被证实的天英门秘药。
小霞则一脸淡然道：“很简单，这只要找另一个人帮你服用就行了，不过由于这只是最初的两例，事情是否如此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找另一人帮自己服用，难道你们都有人帮着服用吗？”。
“是的，另外一名服用者原本就是吾的弟子，而由于我们两人去世的时间不同，正好可以帮助对方服用。只是吾那弟子用了五年时间就复生过来，吾却用了足足七年，所以在还不能确定造成这种差别的原因是什么状况下，具体情况还需要多方试用才行。”
知道众人都很关心这事，小霞就顿了顿说道：“故而往后天英门应该会改成两人协同行动，不然就没法把握万一时服药的时间。”
“……两人协同行动？那没问题，以后吾就同金良人协同行动就行了，反正我们在东林国都遇人不淑。”
没想到服用天英门秘药的要求竟这么低，即便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咏娘却也不会追着小霞问个究竟了。毕竟天英门秘药虽好，谁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这辈子。
只是说听到咏娘话语，瑛姑就惊讶道：“遇人不淑？难道郭丞相待咏娘你不好？要知道汝可帮他做到了丞相一位。”
这不怪瑛姑会误会，毕竟有西齐国的小碟作为标准，谁在听到咏娘竟藏身丞相府时都会这样想。
咏娘则撇了撇嘴道：“这没什么好不好的？因为郭通的丞相一职与吾毫无关系，吾是在郭通当上丞相后才进入丞相府的。而在知道吾是天英门弟子后，他居然认为吾对他的将来再没有帮助，生怕吾拖累自己，结果就将吾给禁足了。”
禁足？
虽然知道咏娘未必会被郭通真正禁足，毕竟咏娘的性格就很能说明问题。可听完咏娘与郭通的纠葛后，即便小霞也一脸恼怒道：“哼，这东林国的皇上、官员都是些混帐，居然对我们女人和天英门弟子都如此凉薄。以后天英门在东林国就干脆只是警戒，不再辅助好了。”
“这话是应该的，毕竟身为大陆两大国的皇上和官员，他们可是自傲的紧，说不定大范国那边的姐妹遭遇也不会怎么好。”
仿佛是在添油加醋般，由于原本就不是甘于受累的性格，咏娘就使劲撺掇起来。
而没等瑛姑跟着逗趣，小霞却径直点点头道：“哼不用如此麻烦，以后再遇到这种让人窝心的男人，我们最多再立条可在经过申诉后离开那些坏男人的规矩就好了。反正天英门的将来计划也很大，我们未必还需要去奉承那些蠢男人。”
“姐姐所言甚是，但天英门这次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闹这么大动静？还有姐姐又该怎样称呼。”
“吾叫小霞，她叫瑛姑，至于天英门这次的行动乃是来自于……”
以天英门在东林国的所作所为，小霞同样不认为金良人和咏娘有可能继续留在东林国。所以考虑到北越国的需求状况，小霞也就没再向两人隐藏天英门的后续计划。
而虽然早知道女皇上和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但由于易嬴还在完善新国家的各种律法，所以天英门新国家这事一直都被封锁在少师府中。
第一次听到天英门的新国家竟已开始推动，而且这些从东林国得到的金银都将充入天英门的新国家计划时，咏娘和金良人都格外惊奇。因为即使每个天英门弟子都知道自己的奋斗目标是什么，但也没想到在易嬴推动下整件事的进度竟会这么快。…,
故而在小霞话音落下后，金良人也满脸惊叹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真没想到易少师还有这样完整的新国家计划。”
“的确没想到，但金良人你看要不要让苏奄也买去自己的尸体？这样也可充入天英门新国家计划的资金。”
“……买尸体？”
“对，这是郭通说的，好像小霞你们也有让芳家买去芳砾的尸体吧所以……”
虽然并没有帮助郭通和苏奄的想法，更没有占金良人便宜的想法，但事情既然本身就没有冲突，咏娘也可大胆将郭通的要求说一说了。
而听完咏娘话语，没等金良人表态，小霞就说道：“……还有这样的事？那我们就同样以五百万两黄金来向苏奄提出买尸要求吧但不管他们答不答应，只要以后缺钱，我们照样可来东林国挖坟掘墓，或者到时资金不足，也可考虑一下其他帝皇的坟墓。”
其他帝皇的坟墓？
一听这话，瑛姑顿时就乐道：“什么？小霞你还有这种想法，汝该不会以后都想转行做个盗墓贼吧”
“这就要看将来天英门新国家的资金丰裕不丰裕了。当然，不管资金是否充足，我们依旧可在苏奄支付了一千万两黄金后继续对他进行挖坟掘墓，只要不被人发现就行了。而且我们绝对不允许苏奄拿活人和女人来殉葬。”
“行，你狠。”
没想到小霞竟这么阴险，不仅瑛姑一脸大乐。抿了抿嘴，金良人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对苏奄挖坟掘墓这个想法可不是金良人现在才突然产生的，但小霞既然没有妨碍自己的想法，金良人也不用再刻意提出来了。
毕竟什么是女人，女人就是睚眦必报。何况只要掩盖得好，谁又知道她们将来是不是动了苏奄的坟墓。
当然，这只是将来，绝对是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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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五十六章、提议易少师前去坐镇赣城
“嗯嗯，长公主殿下放心，不仅京城内的状况一切安好，少师府的状况同样一切安好。”
“哼谁管少师府的状况安不安好，你有代本宫去看过那些西齐国士子的状况吗？”。
“西齐国士子？那些人很重要吗？……行，行行，本官回头去看看行了吧”
虽然由于保密关系，玉片通讯器并没能在少师府中随意应用，但不管是为了多试验一下玉片通讯器的功效还是要假手易嬴来控制京城中的各种突发状况，大明公主至少每天都要与易嬴联络一次。
因为大明公主即使已不故意在路上耽搁，但由于不可能采用天英门弟子的方式赶路，却也不是想回到京城就能回到京城。
故而不管大明公主对其他人还有没有新指示，在缘督促白茆妗给易嬴也制作了一个专用通讯器后，易嬴就再没有真正闲下来。
而看到易嬴放下通讯器，丹地就在马车内横了他一眼道：“哼看老爷你以后还得瑟不。”
“呜本官确实太得瑟了，因为本官真没想到大明公主居然会来查本官的岗。”
这不怪易嬴会跟着摆出一副哭腔。
因为大明公主都是在什么时候联络易嬴？不是在休息时间或什么约定好的时间，而是每次都掐在易嬴上朝的时间联络他。
毕竟要赶早朝，即使易嬴每日的出门时间都会微微有些许差别，但误差一般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再加上由云兴县到京城至少要走一个时辰的路，这自然会被大明公主一逮一个准。
而让易嬴难受的是他要每日上朝或许是没办法，但大明公主不上朝居然也是这么早起，实在有些孰难想像。
还是说，大明公主乃是在以这种方式来警告易嬴日后不许再任意胡来，那易嬴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丹地更是一撇嘴道：“哼德行，谁叫你要将这种东西敝帚自珍了。”
“这又不是本官要敝帚自珍，那不是你们天英门还没决定使用范围吗？”。
“这种东西……，还是多试用一下再说吧”
与平日很少插手易嬴与丹地的斗嘴不同，每当易嬴拿出玉片通讯器时，苏三都会很注意的看一下，显然很关心玉片通讯器这种稀罕东西。
看到苏三的样子，易嬴就将玉片通讯器往她身上一递道：“苏三，要不这东西还是由你来帮本官拿着，反正我们都在一起。”
“不用了，吾已让缘帮吾准备一个新的……”
“有这回事？可这东西的制作不需要多少时间啊”
听到苏三还要“准备”什么，易嬴就诧异了一下。毕竟易嬴可记得白茆妗当初制作玉片通讯器几乎是手到擒来，根本就没花多少时间，怎么到了苏三这里就需要准备了。
但这却不用苏三去回答易嬴，丹地就直接横了他一眼道：“哼，老爷还真是什么都不关心啊但白茆妗一开始或许是没有多大注意，但后来才发现，似乎要制作这种玉片通讯器需要来自特殊产地的玉料才行。当时她是手边正好有几块这种产地的玉片就给老爷和大明公主做了几个通讯器，但真要特意去找，显然还需要花些日子。”
“还有这回事，但芡带去东林国的玉片通讯器没问题吧”
没想到事情居然到了现在还会发现新问题，易嬴顿时就有些担心起来。因为芡带去东林国的玉片通讯器假如使用不了，那不说芡会对易嬴怎样想，恐怕小霞都不会轻易饶过易嬴。
丹地继续说道：“这个老爷到不用担心，因为白茆妗说通讯器的具体质量在制作时就会察觉出来，以前她没有察觉，也只是因为没有大批量制作的必要，但只要解决了材料方面的需要，那就不会再出问题了。”
“这就好，这就好……”
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易嬴却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丹地她们要理解这事都不困难了，从现代社会来的易嬴又怎可能无法理解这事。…,
因为若说起山寨货泛滥的现代社会，核心利益可就来自于各种以次充好等等，而丹地她们能很快理解材料上的不同大概也出自同样原因。
然后去到京城，易嬴还是规规矩矩的前去上朝。
只是易嬴刚在宫门前从马车内下来，吏部尚书白原林就如同往常般靠了过来，嘴中却不单单只是寒暄道：“易少师早，不知易少师对今日的朝会有什么看法没有。”
“……朝会，今日朝会有什么不同？”
不是不理解白原林话语，易嬴只是不知道白原林想要强调什么。毕竟为了节省时间，北越国的朝会很少会讨论什么突发状况，甚至在颇有余裕时，还会将次日朝会上的内容在前日就提前说出来给大家准备一下。
但就是想想昨日朝会上对今日朝会的留题，易嬴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白原林却露出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道：“果然易少师不知道这事，但易少师可否清楚，今日朝会上要讨论的赣城太守人选一事，有人恐怕会提议易少师前去坐镇赣城。”
“……什么？提议老爷去赣城？难道这是冉丞相他们的主意？”
猛听白原林话语，易嬴还没反应过来，丹地就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毕竟天英门内早传出冉鸣想将易嬴弄出京城的消息，只是说不知冉鸣打算如何将易嬴调出京城，丹地才没急于同易嬴说明。
而换成一般侍女在这时插话，白原林恐怕并不会高兴，但由于丹地本就是天英门弟子，白原林却不在乎多解释两句道：“丹地姑娘说的没错，本官虽然是在昨晚才接到消息，但听说的确是丞相府在组织这事。”
丞相府在组织这事？
第一听说冉鸣想将自己调去赣城，或者说第一次听说有人想将自己调出京城，易嬴也是好一会才愕然说道：“……还有这回事？但皇上会答应吗？”。
“皇上会怎样想还不好说，毕竟赣城就在胄州，距离京城并不远，再加上赣城曾发生的山崩一事也的确需要朝中大臣前去坐镇……”
山崩？
不是白原林提醒，易嬴几乎都要忘记这事了。可即使如此，易嬴还是想不出北越国皇上图韫有什么会答应冉鸣所求的可能。
毕竟在大明公主还没回京的状况下，这么明目张胆地想要将易嬴调出京城，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答应。
只是说对于丞相府的企图，乃至说对于丞相府的不安份，易嬴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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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五十七章、兼任赣城守备
不算地方上自行派任、自行管理的府官，北越国官员主要来自于两个渠道。
一是由吏部行文乃至论资排辈任命，知县易嬴当初所以能当上兴城县知县正是来自于这个渠道。而里面也有大明公主点拨的功劳，这也是大明公主在易嬴面前始终心气很高的原因。二就是由皇上指定或者说是在朝堂上议定官位所属，这一定是相当重要且需要服众的官职。
所以别看赣城太守在往日不是什么太大官职，用不着拿到朝堂上议定，但由于前些时日发生的山崩一事，朝廷或皇上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毕竟矿洞塌方或许在现代社会乃是件小事中的事情，至少在那些官员眼中，只要没人抖出来，只要不被抖出来，那都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放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中，那就是会影响到亡国之征的大问题。
故而不仅仅是技术实力不够的缘故，古代社会即使再怎么需要挖掘矿物，那也只是在浅表一层就够了，从没有深入挖掘的状况出现。
不是挖不了，而是不敢去挖。
不然引起山崩危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连累掉脑袋，这也是齐谦、梁谅会选择“叛逃”的原因。
而在齐谦、梁谅叛逃后，责任归属立即就被明确在两人身上，其他人也就不用再去担心了。
只是对于新的接任人选，朝廷却肯定要经过议定再说。
而不出所料，不管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体现出自己的立场、态度，当北越国皇上图韫在朝堂上要求众人推荐赣城太守及守备人选时，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冉鸣，第一个提及的就是易嬴。
“臣推荐由易少师担任赣城太守一职，而且最好还是能兼任赣城守备。”
兼任赣城守备？
突然听到冉鸣的当朝举荐，不仅刚得知消息的易嬴微微怔了怔，甚至昨晚就已得到消息的北越国皇上图韫也同样怔了怔。
因为图韫即使为了成全自己的君臣之道，已打定主意要将冉鸣交给日后回京的大明公主来亲自处置。毕竟两人的往日合作并不差，虽然冉鸣的心已变，北越国皇上图韫却还想图谋个君臣之名。
可冉鸣如果只是举荐易嬴当赣城太守，北越国皇上图韫不仅绝不会同意此事，甚至还会适当训斥上两句。
但猛听冉鸣还想让易嬴兼任赣城守备时，北越国皇上图韫就有些弄不懂冉鸣在想什么了。
因为不仅在北越国，在大陆上所有国家中，为了各种特殊状况，不管武将兼任文官还是文官兼任武将都不是太过奇怪。可即使武将兼任文官乃是一种朝廷乃至皇上的赏识，但文官若能兼任武将，这却绝对可说是一种皇上恩典了。
毕竟以古代社会的军制，作为武将，只要为官一任就有组建私军的资格，这不并会因为将来的调任而有丝毫改变。
所以，冉鸣这样做与其说是将易嬴打发离开京城，还不如说是将兵权拱手让到易嬴手中。
再加上易嬴与天英门的纠葛，毫无意外易嬴的私军中肯定也会有天英门弟子的身影。
故而几乎是瞬间，整个朝堂上立即安静下来。甚至于北越国皇上图韫也沉凝了一下才说道：“让易少师兼任赣城守备？冉丞相汝先说说汝是怎么想的……”
一听这话，不是说冉鸣和其他人会怎样想，易嬴立即在心中吐嘈了一句。因为仅照北越国皇上图韫现在的说法，明显已有同意将易嬴调出京城的念头。
但即使是以自己的立场，易嬴也不奇怪北越国皇上图韫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从太子图炀的顺利登基着想，北越国皇上图韫或许的确不应该将易嬴调离京城，可若只是从北越国皇上图韫自己的立场出发，想想易嬴招惹和折腾事情的能力，恐怕他也是早想将易嬴弄出京城，只可惜没有机会罢了。
但在赣城山崩一事爆发后，不仅朝廷势必要派任更有分量的官员前往赣城坐镇，仅以赣城或者胄州紧邻京城的地理位置，相信北越国皇上图韫也能体会到一种远近皆宜之妙。…,
因为，易嬴坐镇京城固然可帮助北越国皇上图韫平定京中内乱，但若是让易嬴前往赣城，不仅依旧能钳制京城的一举一动，也方便其他朝廷官员的自由发挥等等。
毕竟从丞相府的一连串举动中，北越国皇上图韫也渐渐看出了冉鸣的不妥。
只是说这事虽然已交由大明公主来处置，但真想处置丞相府却也得有足够理由才行，这就需要给丞相府足够的发挥空间。
而面对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询问，冉鸣也是一脸坦然道：“老臣不敢，但赣城与京城近在咫尺，居然也会发生山崩一事，实在让老臣震惊、让朝廷震惊，故而老臣认为朝廷应速速安定赣城为妙。至于老臣提议易少师兼任赣城太守和赣城守备两职，也是为了方便易少师在便宜时能师出有名，免得再出现什么朝廷难以理解和解释的举动。”
朝廷难以理解和解释的举动？冉鸣这是在说自己吗？
一听这话，众人都一脸怪异的望向冉鸣。
因为毫无疑问，冉鸣这是在抱怨上次丞相府居然被易嬴杀回京城，最后整件事又无疾而终一事。
当然，不管冉鸣的理由是什么，北越国皇上图韫现在已不会再任由他说什么是什么，却又转向易嬴说道：“易少师，汝又觉得如何？”
“老臣不敢，虽然老臣还有教导太子殿下和两位郡主的工作，但若是皇上有命，老臣不敢不从。”
不敢不从？
猛听这话，众人心中又是一突，因为这明显是易嬴不想前去赣城的态度了。
不过考虑到赣城的地理位置，还有易嬴在京城的作用及与丞相府的冲突，北越国皇上图韫却也不会轻易下决定，却是点点头说道：“朕明白了，那有关赣城太守和守备一职就容后再议，众卿还是与朕先议议其他事宜吧”
“臣等遵旨。”
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旨意传下，易嬴也和冉鸣退回了朝班内。只是不仅冉鸣没再对下面的朝议插话，易嬴也秉持着一贯作风没再多事。
因为易嬴实在想不明白，冉鸣将自己弄出京城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毕竟易嬴即使离开京城，京城中照样还有天英门弟子镇守。何况上次将丞相府杀回京城的本就是天英门弟子，冉鸣的举动简直毫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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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五十八章、反正这都是事实
朝会完毕，易嬴并未与其他官员一起出宫，而是开始向宛华宫方向走去。
因为不管愿不愿意，既然大明公主有命，易嬴自然就要去看一看那些从西齐城来的士子。只是说易嬴不知那些西齐城士子住处，只能去宛华宫找扈嬷嬷问上一问。
而由于不知道冉鸣为什么想将自己调出京城，乃至说让自己兼任赣城守备一职，易嬴不仅没同任何相熟官员商议这事，一路上也在思索个不停。
毕竟以易嬴现在的所作所为，即使他用不着去关心自己手中有没有兵权之事，但相信其他官员，乃至皇上也会仔细考虑一下兵权万一落在易嬴手中的问题。毕竟易嬴与普通文官不同，不是说折腾事情的能力有多强，而是少师府本就有不少天英门弟子驻守。
所以将兵权交到易嬴手中也等于交到天英门手中，这不得不让人犯猜疑。
还是说，冉鸣的目的就是想向皇上和所有人强调天英门的危险？
但没等易嬴继续想下去，看到易嬴默不作声的样子，已经进到宫中的丹地就皱了皱眉头道：“老爷难道是在想冉鸣为什么建议老爷任职赣城太守并兼任赣城守备一事？”
“难道丹地你知道什么……”
“嗯，冉鸣的目的是在老爷调出京城的途中袭击少师府队伍，以报一箭之仇。”
“一箭之仇？他想怎么袭击少师府队伍。”
没想到这才是冉鸣的真正目的，易嬴顿时一脸愕然。
难怪冉鸣会建议让易嬴兼任赣城守备，原来他就是为了加强赣城守备一职对易嬴的吸引力而已。而万一袭击失败，相信冉鸣就会彻底放弃与少师府做对的想法，自然也不在乎易嬴是否手握兵权了。
只是说易嬴不知道，冉鸣凭什么来袭击少师府队伍。
丹地说到：“首先提议这事的乃是东林国芳家的芳三爷，目的是为报复少师府对芳家的压迫，而丞相府则是为了报复老爷将他们杀回京城一事，然后由芳家出武林高手，冉丞相出军队，即使杀不了老爷，他们也要多杀一些少师府家人作为报复。”
“多杀少师府家人？”
一听这话，易嬴就有些怒了。因为古代社会即便没有什么罪不及家人的规矩，但易嬴还是没想到芳三爷和冉鸣会这么恶毒。
只是说以大局论，或者说这事既然早在天英门掌握下，易嬴倒不用太过着急道：“那天英门是怎么准备的。”
“天英门也没有对此做太多准备，毕竟谁都不信冉鸣有能力将老爷弄出京城。而且由于天英门知道这事并不是太及时，所以现在还不清楚冉丞相联络的是哪支部队。”
“……哪支部队？应该是胄州的什么部队吧不然现在又有哪支部队还能从外面进入胄州。”
嘴中嘀咕两句，易嬴到不是太担心。
毕竟有天英门弟子在，易嬴实在不必太过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有藤尾山一役的表现，易嬴对天英门弟子的武艺也已经很有信心。至于说少师府家眷的安全，谁又规定她们必须与易嬴同行。
而会考虑到这点也是因为易嬴已意识到自己即使不去担任赣城太守，不管是为了太子图炀能平稳过渡皇位还是诱敌出击，恐怕北越国皇上图韫都会认真考虑将他暂时调出京城的事。
当然，这个时间肯定不会太长，因为只看表面，北越国可没有官员能比易嬴更忠于太子图炀。
而等到易嬴赶到宛华宫，迎出来的扈嬷嬷就笑道：“易少师，您不会是为了皇上要调您出京才特意来找老身吧老身可不敢当。”
“扈嬷嬷误会了，皇上会怎么决定自然得由皇上去操心，本官就是来与扈嬷嬷重温一下旧情，并找扈嬷嬷探问一件小事的。”
一边说着，易嬴就将扈嬷嬷抱入怀中，双手也往扈嬷嬷胸臀上摸去。
而知道易嬴这方面的要求颇多，又已经不是第一次与易嬴相好，扈嬷嬷也是在易嬴怀中娇哼一声道：“嗯……易少师你真是猴急，但我们还是叫小红一起来侍侯大人吧不然老身一个人可扛不过大人的厉害。”…,
“那行，那行……，小红一起过来。”
一边抱着扈嬷嬷朝偏殿中走去，易嬴也没同小红客气。毕竟三人虽然不是次次都是三人行，各种经验却已经不少。只是说现在扈嬷嬷、小红都住在宛华宫中，易嬴却不适合在宫中留宿了。
而当云歇雨散过后，由于在**中已问清易嬴来意，扈嬷嬷就略为踌躇道：“易少师你说是大明公主叫你去探望那些西齐国士子？可大明公主怎么没对老身先说一声。”
“这个，这是因为一些缘故，本官已经与大明公主新建立了一种通讯方式，但由于该通讯方式在天英门中也是个秘密，所以大明公主才没通过宛华宫中的天英门弟子知会扈嬷嬷吧毕竟芡女侠这次离京同样是为了这件事。”
“……芡女侠？老身明白了。”
如果易嬴不将芡搬出来，扈嬷嬷或许还会疑惑许久。毕竟真说到这些西齐国士子的事，即便不能说是由扈嬷嬷全权负责，扈嬷嬷也没时间去负责他们，但为了自己的将来，扈嬷嬷也一直与对方保持着较为紧密的联系。
但事情既然牵扯到芡身上，由于芡这次离开京城相当突兀，扈嬷嬷却有些不好多问了。
然后扈嬷嬷又望向易嬴身侧的小红说道：“小红，既然是这样，待会你就给易少师带一次路吧老身却是要休息一下才行。”
“嗤小红知道了。”
看到扈嬷嬷又摆出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小红就轻笑一声。因为不用扈嬷嬷作态，小红都知道易嬴确实太强了些。
而易嬴又是抱住小红胸脯捏了捏道：“小红，我们不管扈嬷嬷，但你真不想到少师府做妾吗？”。
“谢谢易少师，小红还是不要了，小红自出生以来可从没像现在一样生活得这么充实过。不过易少师如果有心，能不能给小红留个娃，小红听说易少师在这方面好像也很有能耐是不是。”
没想到小红也会想要自己的孩子，易嬴就笑了笑道：“这大致没什么问题吧反正小红你嫁不嫁到少师府，本官待你和扈嬷嬷也与家中女人没什么不同，而且孩子养在什么地方不都是本官的孩子。”
“那就多谢易少师了。”
听到易嬴话语，小红立即一脸欢喜起来。
因为以易嬴每次见面的体贴，或者说以小红现在的工作重要程度，她除了关心一下将来要不要留个孩子外，对于要不要嫁给易嬴，乃至是要不要嫁人都没有太过坚持。
而易嬴如果愿意给她一个孩子，这也能圆了小红的念想。毕竟不去考虑易嬴的老丑，京城中谁的孩子又能比得上易嬴的孩子。
这也就是小红只想要孩子，不想嫁人才会有这样的打算。
但听到易嬴应允给小红一个孩子，扈嬷嬷又来了兴致道：“对了，易少师，老身也听说少师府现在好像能保证生孩子一样，易少师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哦这与女姓排卵期，包括孕育生命的过程有关……”
随着易嬴将现代社会一些生育知识慢慢说出来，扈嬷嬷的双眼也渐渐发亮了。
因为扈嬷嬷即使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但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能不能生小孩同样是衡量一个妻子够不够格，乃至说一个女人有没有尽到传宗接代责任的重要问题。
因为假如不能生孩子，除非是入赘的家庭，几乎每个夫家都会另娶。
于是仔细听完易嬴话语，扈嬷嬷就说道：“易少师，那您看可不可以给老身将易少师这种如何提高女性生育率的方法记录下来？”
“记录下来？没问题，你想传出去也可以，反正这都是事实。”
听到扈嬷嬷想要记录下自己的话语，易嬴就知道她已接受了自己的解释。不然少师府的女人现在即使都在陪易嬴折腾，但真正相信易嬴解释的可不多。毕竟不说什么头发长、见识短的话语，谁要将这种现代社会的科学知识在古代社会轻易说出来，那都没人会轻易相信。
毕竟不经过人工授精等试验，现代社会也未必能理解生命起源等众多知识。
而看到扈嬷嬷的样子，小红就一脸惊讶道：“扈嬷嬷真相信易少师的解释吗？我们人类真是什么卵子、**生育出来的？”
“这很好理解，例如小红你想像一下鸡蛋和禽鸟的孵化就够了。我们不用谈男人的什么**问题，但易少师所说的女人卵子不就是母鸡的鸡蛋一样吗？既然只有受过精的鸡蛋才能孵化小鸡，那自然也只有被**注入过的卵子才能帮助女人孕育孩子。里面的唯一区别不过就是鸡蛋必须要在母鸡体外孵化，也没办法在体内孵化，但孩子却一定要在女人体内孵化罢了。”
“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没想到扈嬷嬷竟能结合母鸡生蛋和孵化小鸡来说明这个事情，易嬴就点了点头。
毕竟不说事情的本质本就相同，以古代社会的知识量，扈嬷嬷能理解易嬴的解释也可说是一种奇葩了，而这也说明了她为什么能立即就猜出易嬴让北越国吞并西齐国的目的就是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
因为思想若是不活跃到一定程度，根本不可能如此快的接受新事物。
。，
第一千两百五十九章、南橘北枳
与易嬴以往有什么都是自说自写不同，对于扈嬷嬷这次自告奋勇要记录下如何才能让女人更容易怀孕一事，易嬴并没有感到不妥当。
毕竟扈嬷嬷与普通女人不同，她并不需要易嬴的完全教导，更多还是相信自己的理解和证实。甚至易嬴都相信，如果有可能，扈嬷嬷一定会先找人确认过这种计算排卵期来让女人怀孕的事是否有效后才会将事情在一定程度上公开。
因为扈嬷嬷不仅不像易嬴一样可以不在乎事情的结果，她更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会让女人穷欢喜的蠢事。
然后留扈嬷嬷在宫中休息，易嬴就在小红带领下往那些西齐国士子的住处赶去，因为据扈嬷嬷所说，他们现在虽然离开了少师府，但却依旧在一起求学，只等着在明年春天的恩科上一鸣惊人等等。
而作为太子少师，太子的老师，即使易嬴教导太子图炀的时间并不多，但也有着足够理由去看望他们。
然后上了马车，小红就自动坐在易嬴怀中道：“易少师，那你都说能帮女人算时间生孩子了，你又能帮女人确定生男孩、女孩吗？”。
“……确定生男孩、女孩？这就有些太不靠谱了。”
虽然知道女人都关心这种事，但将小红抱在怀中揉捏胸脯时，易嬴却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毕竟不仅在古代社会，即使去到了现代社会，如何确定生男孩、女孩都是件极不靠谱的事。
可不管靠不靠谱，听出易嬴好像并非一无所知，不仅小红，甚至丹地、苏三都一脸惊讶的望过来。小红更是拽着易嬴胳膊道：“易少师你说什么靠谱不靠谱？难道你真知道生男孩、生女孩的方法吗？”。
“这是听说，这只是听说……”
“吾知道这是听说，易少师你先说说看啊”
看到小红一脸热切的样子，虽然易嬴是及时降了降温，但小红显然并没有理会。
不过有先前扈嬷嬷借用鸡蛋孵小鸡的示范，易嬴想想就说道：“这个，小红你也知道，……民间传说，一般怀的是男孩子，那女人就好吃酸，而一般怀的是女孩子，那好吃的都是咸吧”
“……这个吾也听说过，但其实应该是大多数女人在怀孕都好吃酸吧可生出来的孩子也都是有男有女。”
不用小红回答，丹地的插嘴充分表明了她对这事同样有兴趣。
而易嬴也是跟着点头道：“丹地你说的没错，其实就怀孕的女人来说，为保证体质不失调，绝大多数女人都会喜欢吃酸，甚至不怀孕的女人都是如此。”
“这个吾知道，这个吾也知道，吾就很喜欢吃各种酸东西。”
不是因为丹地插嘴，而是说起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小红就跟着雀跃起来。
易嬴也揉捏着小红胸脯说道：“嗯，吃酸东西容易生津，其实无论男女都很喜欢，只是好不好意思吃而已。可民间又为什么会有传言怀的是男孩子，女人就好吃酸；怀的是女孩子，好吃的就是咸呢？”
“为什么？”
“因为民间流传的原话本官或许是不清楚，但在一传十，十传百后，由于没有确切的文字记载，或许这事情就被以讹传讹弄反了。”
“弄反了？难道老爷是说吃咸才容易生男孩吗？”。丹地再次插嘴道。
易嬴说到：“不是吃咸的生男孩，而是要在碱性，或者说是咸性环境下才容易怀上男孩子。这就像先前本官说的怎样才能提高生孩子的几率一样，实际上在**与卵子结合的瞬间，孩子的性别其实就已经决定了。所以说怀孕的女人喜欢吃酸的并没有问题，因为她已经怀孕了，吃酸吃咸其实都一个样。”
“……真是这样吗？那老爷的意思是说，要在怀孕之前吃酸的才容易怀男孩吗？”。
与往日易嬴说什么就会很快得到认同不同，即使易嬴的声誉很好，说到如何生孩子的事，丹地也再度怀疑起来，而小红也是一脸的疑惑。…,
易嬴则略带汗颜道：“本官都说这并不靠谱了，不过在怀孕前如果就保持吃酸东西习惯，应该是能增加一定生男孩的几率。因为要想生男子，实际上在**与卵子接触的环境中就得保持一种碱……咸性环境才能增加生男孩的几率。而要想在体内增加咸性环境，这就要先增加酸性物体的摄入，如此在身体的自我平衡趋势下，体内自然才会分泌出碱……咸性物质，如此才能增加生男孩的几率。”
一边费劲组织着语言，易嬴就一阵头疼。
因为别说还不了解什么叫酸碱度的古代社会，即使去到现代社会，不管是碱性环境才能增加生男孩几率以及如何在女性体内增加碱性环境都是一种未经证实，或者说未经确认的猜测。
毕竟事情真这么简单，想生男孩不就能生男孩，想生女孩不就能生女孩了。
不过易嬴的为难即使已看在几个女人眼中，丹地却没有轻易放弃道：“咸性环境？老爷你总在说什么环境、环境，到底指的是什么？”
“这个，……男性**通过什么渠道进入女性体内，那这个渠道就是所谓的环境。毕竟**从离开男性身体开始就在逐渐死亡当中，而能导致女性生女孩的**能在酸性环境中生存更长时间，反之导致女性生男孩的**也能在碱……咸性环境生存更长时间。”
“什么？导致生女孩的**和导致生男孩的**？难道生男生女是由男性决定的？”
乍听易嬴解释，丹地立即追问了一句。
毕竟在古代社会，夫妻能不能生男孩大多都会怪到女人身上，但如果这全都是男人的责任，那就有得计较了。
而易嬴却不会轻下论断道：“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实际还是环境决定一切。这就好像同属莲花，夏莲要生长在炎热之地才合适，雪莲却一定要生长在冰峰上一样。或者这更像南橘北枳，男人提供的只是种子，但能种出什么，却要靠最初的环境来决定。”
“南橘北枳？吾明白了。”
“……你明白了？你明白就好，反正这事挺不靠谱，怎么都不比掐着时间算怎么生孩子容易。”
听到丹地说什么明白，易嬴就果断放弃了。
因为不管丹地明不明白，总之易嬴是不怎么明白。
但由于这事原本就是易嬴最先扯出的，他却也不能半途而废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易嬴既然已经说了这不靠谱，也就不妨碍丹地等人自己去理解了。
而当丹地说自己明白时，小红就果断缠上了丹地。
毕竟在小红眼中，易嬴的话实在有些难以理解，还不如先听听丹地已经明白了什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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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六十章、这或许就是往后我们要了解和选择的
一路来到西齐国士子住处，易嬴才知道他们住的地方离皇宫并不是太远。或者说，大明公主原本就有让他们日夜瞻仰皇宫，乃至说是日夜沐浴圣恩的想法。
而据小红所说，大明公主给西齐国士子安排的地方原本就是一个专门为皇宫服务的仆务寓所。
只是说后来皇宫规矩改变，不再需要来自仆务寓所的专属供应，因此仆务寓所几乎就完全荒废，最后才被大明公主重拾过来。
但真正进到仆务寓所中后，易嬴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大，至少都赶得上一座王府的规模。只是说里面的各种房屋、器物都较为破败，在被大明公主更名为《大明寓所》征用后，其他人更是没有了插手的余地。
不过往里面走去时，虽然易嬴也看到一些人，乃至说他们也看到了易嬴一行人或者说是一身官服的易嬴，但却没有一人会上前向易嬴施礼或者说是打招呼，都是各忙各的事情，仿佛根本就不在乎易嬴为什么进入寓所中，乃至说进入寓所干什么一样。
看到这一幕，不仅易嬴，甚至丹地也满脸诧异道：“小红，他们都是什么人？怎么见了老爷都没有一丝恭敬之色。”
“这个……，好像他们都是被长公主殿下供养在寓所中的人，长公主殿下给他们的规矩就是他们可选择留在寓所中等待自己的召唤，或者说是按自己意愿去投靠其他地方的什么官员等等。”
“……投靠其他官员？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不过来接近老爷？而且这里怎么没有一个管理者。”
“管理者？长公主殿下没在寓所中设任何管理者，也没给他们自行设立管理者的权力，目的就是让他们都学会自己管理自己。毕竟只要生活在寓所中的人，每人每个月都有五两银子的用度。”
每人每个月五两银子？
没想到大明公主还会给住在寓所中的人发日常用度，但自己管理自己的要求却也听得易嬴有些稀罕。
毕竟人类可是一种群居生物，他们又怎能耐得住寂寞不去分个高低上下？
但小红又继续说道：“至于他们为什么没过来接近易少师及投靠其他官员？你们想想长公主殿下的身份就知道了。”
“……长公主殿下的身份？难道他们有了长公主殿下供养，就再也看不上其他官员了？”
“这并不奇怪，因为与谈寒他们一样，长公主殿下几乎每年都会到寓所中检查他们的学习状况，如果有合适的人，长公主殿下就会安排他们到地方上任官。所以有长公主殿下照拂，他们看不上，也不敢看上其他官员也并不奇怪，甚至于他们都没有参加科举的习惯。”
不是小红，而是苏三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知道苏三原本就是从宛华宫中出来，易嬴到不奇怪她会了解《大明寓所》中的状况，却是追问道：“难道这寓所中的人都会得到长公主殿下任用吗？”。
“这就要看他们的学习情况而定，还有他们是否能在不拉帮结派的状况下管理好自身了。如果能力不足，只要在寓所中过满十年，并且没有触犯长公主殿下的规矩，长公主殿下同样会给他们安排一个适当的将来。可如果是缺乏自我管理能力，乃至是触犯了长公主殿下规矩，却也随时都会被赶出寓所。”
“原来如此，长公主殿下的管理还真严。”
没想到这就是大明公主管理寓所的方法，易嬴却也是惊叹不已。
毕竟以他们住进寓所就算投靠了大明公主这点，再要学着去怎么拉帮结派的确不合适。而以每个上位者的心思而言，想必也不会喜欢已经投靠自己的人却还要背着自己去拉帮结派。所以大明公主这样做不仅是在锻炼他们，同样也是在培养真正能誓死效忠自己的人。
只是说大明公主不会用各种严厉措施去逼迫他们效忠，而是在被自己看中的人当中，挑选可被自己重用的人。…,
毕竟身为女人，强压并不一定能带来好效果，而以大明公主最初的状况，她这样做应该也只是一种有备无患之举。毕竟大明公主一开始并没有成为女皇上的想法，由于没有特别迫切的需求，也就不会去特别压迫他们。
而听完苏三解释，丹地也望向小红说道：“小红，既然是这样，那些住在寓所中的西齐国士子也会同样受长公主殿下的要求约束吗？”。
“不，他们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参与明年春天的科举。”
虽然没想到苏三对《大明寓所》的规矩竟也会这么了解，小红还是很快回答道：“所以在他们参加完科举前，长公主殿下应该不会给他们任何约束。可由于他们也算了解过寓所中的规矩，至于他们一旦落榜后又会怎样选择，那就要看将来而定了。”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那些被长公主殿下看中的家伙了，反正他们也不会理会我们。”
不知该不该说是抱怨，对于大明公主自然而然施加在《大明寓所》中的压力，易嬴已经有些感同深受了。
毕竟大明公主可是北越国中仅次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皇族，这些人既然已得到大明公主赏识，又怎可能还去考虑其他东西，就不知道将来朱鬲回到京城会不会也被大明公主丢到《大明寓所》中来了。
然后在小红带领下，几人很快就在《大明寓所》中找到了那些西齐国士子的住处。
而第一次看到易嬴来到《大明寓所》，这些原本就在少师府住过几日的西齐国士子顿时就一脸欢喜的迎上来道：“学生见过少师大人，见过少师大人……”
“好好，本官就是代长公主殿下前来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
“谢长公主殿下关心，谢少师大人关心。”
“你们不用客气，不说本官也是第一次前来《大明寓所》，你们能在刚知道西齐国并入北越国时就随陆大人一起前来北越国参加科考，仅是这分心气，都足以值得你们自傲和让人夸赞了，那你们说现在《大明寓所》的生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本官帮忙的地方。”
早在现代社会，易嬴就已知道如何去爱抚那些急于巴结领导的平民，这样不仅是在抬高对方，同样也是在抬高自己。
而听到易嬴话语，西齐国士子果然个个感动莫名。一直都喜欢在众人中带头的方任行更是大声说道：“谢少师大人和长公主殿下关心，我们现在《大明寓所》中的生活得很好，没有需要少师大人帮忙的地方。”
“谢长公主殿下关心，谢少师大人关心……”
听到方任行话语，众人立即连声附和起来。毕竟他们在《大明寓所》中不仅吃喝不愁，更是极为方便交流学习。或者在有需要时得去外面找ji户疏解一下心情，但这种事又何足道哉。
但搀杂在众人的附和声中，少有共同语言的解侗却跟着说道：“少师大人，学生愚钝，不知可不可以请问少师大人一些学业上的问题。”
“学业上的问题？你说来听听……”
随着解侗话语，易嬴心中立即一阵汗颜。
因为这事换成知县易嬴或许是没问题，毕竟知县易嬴看的书可也不少，但给易嬴这样一个现代社会过来的人来回答，双方的学问体系又不尽相同，易嬴还真不知道应付不应付得了解侗的疑问。
只是说身为太子少师，易嬴没理由推托而已。
解侗就说道：“少师大人容禀，学生就是不明白《三字经》中……”
《三字经》？
猛听解侗话语，易嬴脸上立即一阵轻松。
毕竟与北越国自成体系的文化、学识相比，所谓《三字经》可是易嬴一手炮制而成。解侗若是用其他学问来请教易嬴，易嬴或许未必能够答出，但如果只是《三字经》中的东西，易嬴却足可说得上当仁不让。
只是说听到解侗要请教易嬴《三字经》中的问题时，方任行等西齐国士子立即就一脸羡慕嫉妒恨起来。…,
因为他们先前光记得去迎和易嬴的好感，却没料到还有这种可同易嬴拉近关系的机会。
故而不用解侗再去示范，众人立即都围着易嬴一起踊跃讨论起《三字经》来。
当然，不用他人提醒，即使易嬴以前生活在现代社会，但也是从类似巴结领导的经历上走过来，却也能像模像样给众人解释一番才施施然告辞离开。
因为易嬴相信，大明公主让自己前来看望这些西齐国士子并不是为了让易嬴去关怀他们，而是让易嬴知道大明公主为将来所做的准备，或者说是准备了多久等等。
只是在送走易嬴后，方任行才一脸疑惑的回头道：“解侗，你说易少师这次来《大明寓所》究竟想干什么，只是看看我们吗？”。
这不怪方任行不解。
因为不说易嬴是不是来去匆匆，身为一品官员，谁又会平白无故来看望他们这些西齐国士子。却不像往日大明公主前来寓所时一样，拉拢的痕迹很明显。
而望了望那些正在欢喜，或者说是一无所知的西齐国士子，解侗就慢慢说道：“易少师不是说了吗？他也是第一次来长公主殿下的《大明寓所》参观，可见长公主殿下的真正目的乃是让易少师了解自己设立的寓所制度，却不是说其他。”
“……了解寓所的制度？长公主殿下想做什么？”
“不知道，这或许就是往后我们要了解和选择的吧”
轻轻摇摇头，不仅不了解大明公主，解侗同样不了解易嬴。因为易嬴若是不说出他也是第一次到《大明寓所》，解侗根本就想不到，或者说是注意不到这事情。
毕竟他人是他人，自己是自己，固然原本在寓所中的那些人都已认定了大明公主是自己唯一的主子，他们这些西齐国士子却没这个必要。
只是易嬴这种“提醒”又意味着什么，却就很值得斟酌了。
。，
第一千两百六十一章、先从夫人外交开始吧！
以京城到胄州的距离，或者说以京城到赣城的距离并不算远，不然齐谦的书信也不可能在当初那么快送入京城。
而在知道少师府又弄出一个泛大陆通讯器后，大明公主不仅每天都有试用通讯器，在不耽搁速度的状况下，大明公主队伍也终于在七日后赶到了抵达京城前的最后一站桕县。
至于说为什么桕县是抵达京城前的最后一站，云兴县却不是最后一站？
原因自然是云兴县早被视为了京城的延伸，不然那么多京官也不可能住在云兴县自掉身价。
只是在众人开始安顿各自住所时，大明公主却又将图觞、图揞和赵孜叫到了自己的临时房间说道：“赵子爵，等到大家安顿下来后，你就领着队伍在桕县休息两天后再前往京城，至于有什么人想要拜见本宫，也由你们帮本宫挡驾，就说本宫还在休息。”
“难道长公主殿下要独自回京？”
不是独自，而是秘密。
一听大明公主安排，图觞就知道她的意图了。而且比之图揞和赵孜，由于亲疏的关系，图觞也不介意将事情当众问出来。不然该问的她不问，这反倒会让人怀疑图觞是不是暗中有了什么居心。
而终于来到桕县，大明公主的心情也显然很放松道：“不是独自回京，而是本宫离京前的最后落脚地乃是少师府，京城中根本就没有本宫出宫的记录，所以本宫也不好公然从外面回京让人看笑话。”
看笑话？现在还有谁敢看大明公主笑话。
虽然知道事情传出去，肯定要有人在云兴县乃至京城迎接大明公主凯旋回京，但正如大明公主离京时是悄声无息一样，众人也清楚大明公主回京自然也不能大张旗鼓。
不然这不说是否存在打什么人的脸面问题，对于皇室、朝廷都不好交代。
毕竟以前大家都知道大明公主喜欢在外地寻幽访胜，但现在却成了争权夺势，大明公主日后再想出宫就难了。
当然，这只是一些表面文章，可最需要做好的同样是表面文章。
于是不用图揞教导，赵孜就躬身说道：“小臣知道了，那小臣就恭祝长公主殿下在京城马到成功。”
“嗯那你们就先退下吧后面也不用再来寻本宫，我们一切等回京后再见。”
“小臣（臣妾）遵旨。”
脸上虽然还有些依依不舍，但图揞却并没有纠缠下去。因为大明公主现在还能接受图揞的有夫之妇身份本就已经是一种惊喜，图揞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
只是说几人离开大明公主房间后，没等走远，身后的大明公主房间乃至说是空气就微微一震，接着就瞬息归于了沉寂中，却是让几人都是回头一望，图觞才略带叹息道：“长公主殿下真是奇人，居然能差遣天英门弟子那样的高手。”
“不是能差遣，而是敢差遣。”图揞却若有所思道。
毕竟天英门弟子在朝中的名声可不是现在才有，只是以前天英门弟子再怎么强大都仅仅只是种传说，却不像易嬴和大明公主竟敢公然差遣天英门弟子为自己做事等等。
当然，这也与两人身边的天英门弟子乃是复数有关。
不然仅是区区一名天英门弟子，却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而由于大明公主是将照顾队伍的工作交给自己，赵孜就望了一眼图觞才向图揞说道：“娘亲，那你和路夫人对孩儿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没有了，既然长公主殿下已将照顾队伍的事情都交给了汝，那汝就好好做便是。娘平日也就是和路夫人陪陪长公主殿下，现在虽然闲了下来，但也不会去打扰汝的工作。”
然后看到图觞也点点头，赵孜才说道：“孩儿明白了，那孩儿这就去安排了。”
接着在赵孜离去后，图觞也说道：“赵夫人，汝认为长公主殿下这次回京是要做些什么？”
“还有做什么，肯定是将在藤尾山袭击自己的家伙找出来狠狠踩在脚下，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部队能拥有的装备。”…,
虽然黄山军同样围攻过荨州城，但在大明公主并没公开黄山军的身份状况下，图揞同样不知道黄山军来历。只是想到上次密密麻麻有如蝗虫般的箭矢，图揞的第一直觉就是要干掉他们。
点点头，图觞也不认为图揞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只是略带犹豫道：“那赵夫人认为我们去到京城是该在长公主殿下面前听命行事，还是帮着长公主殿下主动做些事情。”
“……主动做些事情？这个，妾身到没想过。”
知道需要担心这种事的不是自己，而是图觞，图揞就适当劝阻了两句道：“但如果是在不妨碍长公主殿下的状况下，应该没问题吧毕竟整个京城现在没人比我们更了解长公主殿下的真正实力。”
“可那是京城，长公主殿下真能为所欲为吗？”。
“……假如长公主殿下都不能为所欲为，那其他人就更不能为所欲为了。”
不单单是在开解图觞，因为在图揞的想法中，其实同样有怀疑大明公主在京城的实力，或者说大明公主在京城还能保有几分实力。
毕竟天英门弟子虽强，但仅仅依靠几个江湖人，却又怎可能抵挡得住那些朝廷大臣的疯狂与贪婪。因为事情真这么简单，天英门弟子也不可能一直都只是作为一种传说般的存在。
而听到图揞说谁都不能为所欲为时，图觞才点点头道：“夫人高见，但夫人认为我们该从什么地方开始……”
“先从夫人外交开始吧”
“夫人外交？”
听到图揞话语，图觞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所谓的夫人外交就是开拓京城那些官员夫人间的走动与交往，并希望通过官员夫人在家中的地位来影响官员决策等等。可事情牵扯到皇位继承权，图觞也不得不谨慎道：“但这可能吗？相信以我们的身份，许多人都会尽量避免与我们进行夫人外交吧”
“……那就得看他们怎么避了，不然这就与公开拒绝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的善意没什么不同。”
“妾身明白了。”
望了望图揞一脸笃定的神情，图觞就知道她肯定得到了大明公主对于此事的暗示，便也不再追问了。
只是说对于图揞的强调，图觞却依旧有些不安。
因为拒绝大明公主的夫人外交或许的确有拒绝太子殿下的嫌疑，但如果将所有拒绝大明公主夫人外交的官员都打成不支持太子殿下登基的敌人，这种权力就有一种放大乃至是故意放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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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六十二章、不要告诉易少师，免得那家伙多事
与离开少师府时一样，回到少师府时，大明公主同样带上了朱鬲。毕竟以朱鬲的身份，现在并不适合被太多人关注。
只是说与离开少师府时的悄声无息不同，即便不能说大张旗鼓，大明公主却也是带着沅等天英门弟子一起出现在少师府前院中。
而猛看到这么多人同时出现，乔姐就吓了一跳，直到认出众人身份，这才笑嘻嘻领着小瑶迎上来道：“长公主殿下，你们回来了。还有沅师叔，小堇也时常惦记你呢”
“易少师现在府中吗？”。
不去管乔姐招呼，大明公主就直接问了一句。
乔姐也没有太过在乎道：“易少师去上朝了，现在还没回来，长公主殿下要不要先去书房看看易少师写的东西？”
“……那些东西以后再看都可以，乔姐你先带本宫去看看盂州过来的那些人，朱鬲你也可以去看看自己家人，至于沅你们就自便吧”
“奴婢告退。”
由于少师府与天英门的非比寻常关系，进入少师府同样等于进入了天英门地盘。虽然沅还留在大明公主身后，但依旧一身蒙面宫女装扮的璩和阽等人却几乎都选择了离开。而且她们离开少师府的方式也如同进来时一样，根本就不会让普通人发觉。
只有朱鬲仍是定定站着说道：“小人愿追随长公主殿下。”
“……汝真要追随本宫吗？那就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家人了。”
“小人得蒙长公主殿下大恩报却父仇，又蒙长公主殿下出力救出家人，小人自当对长公主殿下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当大明公主一脸淡淡望向自己时，朱鬲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跪了下去。因为大明公主一路上虽然对朱鬲都没有任何要求，只是让他自己去看、自己去听、自己去想，可朱鬲又怎可能不考虑一下是否要正式投靠大明公主一事。
当然，朱鬲不投靠大明公主也可以，最多就是日后再想办法报恩，而从大明公主的态度中，朱鬲也知道她并不是太在乎对自己的恩情。
毕竟在为朱鬲报仇的同时，大明公主也从培州、侥州、荨州，乃至是胄州收获了大量利益。
可正因为如此，看到大明公主先后对培州指挥使熊寒天、侥州指挥使路杩和荨州指挥使余宽等人的要求，朱鬲就隐隐能察觉到北越国朝政将来必将有大变动。而他如果选择效忠大明公主，即使年龄再小，却也同样有参与这种大变动的资格。
不然若是只想向大明公主报恩却不愿效忠大明公主，朱鬲都不知道会因此失去多少东西。
所以不需要选择，也没有选择的必要，朱鬲只能效忠大明公主。
而看到朱鬲的样子，大明公主才点点头道：“这就好，那你先去看望家人，过后随本宫一起进京，本宫对你另有安排。”
“属下遵命。”
第一次在大明公主面前自称属下，朱鬲的脸色就在不觉间变了变。毕竟以朱鬲心中隐藏的大男子主义，要他去效忠一个女人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因为藏鸿倒向易嬴怀抱而大为不满。
但想想自己现在乃是朱家独苗，在求上进的同时更得确保安全，这也由不得朱鬲会做出这样选择了。
毕竟朱鬲现在可是在天英门弟子面前被大明公主收为门下，仅以这点来说，至少他将来都不会再遭遇什么不测的危难了。
然后打发掉朱鬲，大明公主就和沅一起随乔姐往少师府中走去，准备先去看看那些留在少师府中的夜枭盗贼团和铁三等盂州军再说。
毕竟大明公主虽然也在培州、侥州、荨州收编了不少军队，但这些军队的收编都只是种利益上的取舍，必要时大明公主却也不敢说是否真能信任他们。但少师府中的夜枭盗贼团和盂州军却不同，虽然他们最初的来源各异，但却一直在天英门弟子的督促下训练了几个月时间。…,
所以比起信任程度，那却是要高上许多。
接着在乔姐带领下，几人很快就来到了少师府的校场中，而因为远远就已经看到几人过来，玳也是主动迎了上来，然后才望望大明公主说道：“汝就是北越国的大明公主殿下。”
“便是本宫。”
轻轻一抬手，随着一抹劲气缓缓冲向玳，当玳一挥手卸掉劲气时，不仅玳脸上立即露出惊愕之色，乔姐更是满脸惊讶道：“不会吧长公主的武艺怎么这么高？难道，难道长公主殿下也是天英门弟子……”
“是，但你不要告诉易少师，免得那家伙多事。”
“知道了，那汝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唐沿、铁三他们的训练。”
清楚大明公主现在表露身份是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看到乔姐没对此表示异议，玳就主动朝大明公主点了点头。
望向还在训练的两拨人，大明公主就说道：“好，但他们现在可以让人放心了吗？”。
“长公主殿下放心，在老身训导下，夜枭盗贼团的那些盂州老兵完全可当成子弟兵来使用。至于那些盂州军，好像就铁三一个人还有些问题，底下那些将士反倒没什么了。”
“铁三有什么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他好像很关心自己的上进与前途，只要长公主殿下给他足够的发展空间，相信他必不会背叛。”
“这没有问题。”
听到玳说到什么发展空间时，大明公主就一脸自信的笑了笑。毕竟大明公主将来可是要当女皇上的，除了一些顽固死忠的家伙，怎样的地位、身份她又给不出？所以听到铁三好像只是在为自己的将来而在忠诚度上略有问题时，这反倒让大明公主更放心了。
毕竟铁三真的死忠余容或朝廷，那还更麻烦。
然后几人再看了看众人训练，大明公主就让玳将铁三、唐沿等人领到了自己面前。
“臣等参见大明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
虽然玳早说过会直接将唐沿、铁三等人推荐到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面前，但真见到大明公主时，唐沿、铁三等人还是有些格外激动。毕竟太子图炀虽然也说过会重用几人，可如果没有大明公主准允，太子图炀至少在成功登基前都决定不了什么事。
而没在大明公主身边看到易嬴，唐沿、铁三等人就知道大明公主甚至都还没与易嬴见面就来看望他们了，这顿时让他们就有些感激涕零。
跟着在几人坐下后，大明公主才一脸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不错，铁三、唐沿你们果然都是国之栋梁。不仅铁三能在盂州军做到戒骄戒躁，唐沿你们做了这么久盗贼还能如此沉稳也是难得。”
“长公主殿下谬赞，这多亏了老夫人教导。”
“你们不用客气，玳会教导你们本就是本宫的主意，但先不说铁三属下的盂州军如何安排，唐沿你们觉得本宫如果将你们打散编入北越**中，你们可否为本宫掌握好所属的部队。”
“只要长公主殿下旦有差遣，唐某等人必不负长公主殿下厚望。”
“真的吗？”。
“请长公主殿下放心，唐某等人虽为匪多年，但却一直未敢忘记报效国家。只可惜除了长公主殿下和天英门，没人会给唐某等人机会，故而长公主殿下若看得起唐某等人，唐某等人必万死不辞。”
“好，好好……”
“那唐沿你们先且退下做好准备，待会本宫会为你们写一封荐书推举你们入乌山营。等你们入了乌山营重新取得军籍后，本宫再在半年内为你们分发具体任处。”
听到唐沿竟会主动提起是自己和天英门给他们的机会，大明公主立即兴奋起来。毕竟比起效忠自己，这更能显出他们对天英门的畏惧。
不然仅靠自己，大明公主可没法保证唐沿等人能一直收心。
“属下多谢长公主殿下大恩。”…,
而听到大明公主许下半年内就分发具体任处的诺言时，唐沿等人也有些激动起来。毕竟在北越**中，也只有担任到校尉一职的将官才有另行分发任处的可能。想到半年内就可担任到校尉一职，唐沿等人立即就略带激动的退下去了。
当然，同时退下去的还有玳，因为玳还要为大明公主的诺言向唐沿等人做一些证实和保证等等。
然后大明公主又望向铁三说道：“铁将军，不知你可否愿意出任胄州指挥使一职。”
“……末将多谢长公主殿下恩典，还望长公主殿下指点。”
猛听大明公主想让自己担任胄州指挥使，铁三怔了一怔后立即一脸激动的低下头去。
因为铁三即使也想在官场中往上走，但除非是在京中担任一些闲职，铁三知道自己的机会并不多。可胄州指挥使却不同，不仅是武将中的实权，更因临近京城而容易受命皇恩。虽然不知大明公主还有什么条件，铁三却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绝。
知道铁三想要的是什么，大明公主就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铁三你先将自己的一营盂州军带到胄州与侪州边境藏起来，本宫到时候会让天英门弟子代本宫联系你们，只要你帮本宫办好一件事，本宫就会让你担任胄州指挥使。”
“不知长公主殿下想要末将办什么事？”
“浚王爷。”
“……末将明白了，末将这就领兵先行。”
虽然不是不相信大明公主，但猛听自己的目标是浚王图浪时，铁三就果断不说了。
毕竟随着各种明里暗里的谣言，几乎所有京城人都已知道浚王图浪打算做什么。故而即使还不清楚大明公主打算叫自己对浚王图浪做些什么，铁三也知道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这支盂州军了。
因为与其他部队相比，不看实力大小，盂州军的特殊身份都有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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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六十三章、易少师现在经常来看望妈妈、姐姐
再次回到少师府，朱鬲的感觉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美好。
因为朱鬲即便再怎么不喜欢藏鸿嫁给易嬴做妾，但由于朱鬲一直被跟在藏鸿身边，却也知道藏鸿始终都是清清白白的，最多就是在丈夫死后被贬为奴并改嫁易嬴而已。
但不算藏鸿有多幸运，其他朱家女人虽然据说都已被天英门弟子救出并送入少师府，可只要一想到她们都曾在ji馆中作为ji户遭受过各种磨难一事，朱鬲的心中就感到格外别扭。
甚至比起藏鸿，朱鬲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母亲喜苎等人。
因为在没机会见面、乃至无法报仇的状况下，朱鬲或许会心带仇恨的为喜苎等人担心、祈福。
可在真正有机会见面，并且仇恨不在的状况下，朱鬲又开始不由自主有些退缩起来。
毕竟朱鬲知道，或许自己父亲的血海大仇已经得报，但自己母亲、姐妹所遭受的耻辱却已经一生无法洗刷。而他偏偏还要在少师府中让人看到母子重逢这种“感人”场景，实在让朱鬲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
甚至于双方以后还要长期生活在一起，朱鬲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这种煎熬。
因为朱鬲即使再怎么不愿多想，谁都无法改变喜苎等人曾做过ji户的事，乃至于朱鬲都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望着母亲才不会将她与那些ji馆中ji户等同起来，
但幸好朱鬲更清楚，这即便的确是一种煎熬，他却怎么都不能对自己母亲、姐妹相望而不顾。不然别说世人不会原谅他，大明公主同样不会原谅他。
所以在少师府中打听一下后，朱鬲并没有立即前去朱家女人所住的地方，而是辗转找到了藏鸿的住处。
看到朱鬲到来，藏鸿虽然惊讶了一下，但还是赶紧迎上朱鬲说道：“鬲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去看过你母亲没有。”
“……某是刚刚才和长公主殿下一起回到少师府，还没见过娘亲，要不鸿姨你带某一起过去看看。”
面对藏鸿，朱鬲还是有些迟疑。毕竟当初离开少师府时，朱鬲对藏鸿的态度可说不上好。可藏鸿却不必去管朱鬲的态度，只是略略有些诧异道：“长公主殿下已经回来了？妾身怎么不知道。”
“……这是因为易少师还没回来，长公主殿下就说先去探望什么盂州军了。”
“原来如此。”
虽然朱鬲停顿了一下，明显是在犹豫该不该告诉藏鸿事情的真相。但算算时间，藏鸿也知道易嬴现在的确应该还在京城中没有回来。而至于朱鬲又有没有瞒住藏鸿真相，假装易嬴没有通知藏鸿的想法，藏鸿根本就不在乎。
毕竟少师府的夫妻关系不仅与大多数府邸不同，藏鸿也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多此一举。
而看到藏鸿显然没计较太多，朱鬲就说道：“……鸿姨，娘亲她们真的都被救出来了？但她们怎么不与鸿姨住在一起？”
“这是因为妾身这里住不下，而且少师府一开始也不敢将她们分开住，免得最后还要胡思乱想。”
稍稍解释了一句，藏鸿却不敢说易嬴是如何要求朱家女人报答自己的事，更不敢保证朱家女人将来会有多少人留在少师府，只得避开话题道：“既然鬲儿你已回来了，那还是妾身陪鬲儿你一起过去看看吧”
“谢谢鸿姨。”
看到藏鸿还是好像往日一般对待自己，虽然说不上不安，朱鬲还是很快将一开始的小心翼翼抛在了脑后。毕竟作为男人，或者说作为一名还没长大的男人，即使朱鬲年纪还小，但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心境早就不比一般大人差了。
而在藏鸿带领下，朱鬲很快就来到了朱家女人住处，并立即受到了众人的热切欢迎。
喜苎更是抱住朱鬲就上下摸索道：“鬲儿，鬲儿，你真没事吗？快给娘看看，给娘看看……”
“娘，……孩儿没事，孩儿真没事。”
被喜苎抱在怀中，朱鬲的身体就有些僵硬。…,
因为喜苎的态度虽然很激切，甚至朱鬲也知道不仅喜苎，其他朱家女人也是真在关心自己乃至说是疼爱自己，但真被喜苎抱在怀中时，朱鬲还是有种尴尬和难受感。
这种尴尬、难受不仅来自于朱鬲已经懂事，更来自于朱鬲难以忘怀喜苎曾以ji户身份被其他男人羞辱的事。
故而勉强坚持了一下，朱鬲还是在喜苎怀中略带苍白道：“娘，你先放开孩儿，小琳她们也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大家都没事。”
母子连心，在拥抱中感觉到朱鬲身上传来的僵硬，不是说喜苎早猜到朱鬲在想什么，而是在藏鸿说过朱鬲对自己嫁给易嬴做妾的不满后，喜苎就已预料到自己与朱鬲间往后肯定会隔阂重重。
只是说身为母亲，喜苎并不舍得与朱鬲分开，一边安抚朱鬲，一边还是紧紧将他抱在怀中。
而没想到自己母亲会这么缠人，朱鬲只得勉强望向一旁眨眼望着自己的朱琳说道：“小琳，你们没事吧过来给哥抱抱。”
“哥哥，哥哥”
不知朱鬲转向自己仅是为了摆脱喜苎的纠缠，听到朱鬲想要抱自己，朱琳立即喜笑欢颜的奔了上去。
而留意到朱鬲的目光已经全在朱琳身上，甚至都不愿再多看自己一眼，喜苎就心情一阵暗淡，却也是抹着眼睛放开朱鬲说道：“鬲儿，你也去看看小琳她们吧”
“谢谢娘亲。”
不管喜苎是否已经察觉，朱鬲是真心感谢她愿意放开自己，然后才格外热情的抱住扑在自己怀中的朱琳道：“小琳，你没事吧”
“没事，小琳看了好多好多书，少师府也有好多好多书，少师大人还说可以给小琳在少师府随便看书”
不仅仅是因为见到朱鬲，更因为可向朱鬲炫耀自己能看到多少书兴奋，朱琳的整张脸都红扑扑的。
而虽然知道朱琳喜欢看书，但听到朱琳话语，朱鬲还是有些诧异道：“小琳你说什么，易少师准你在少师府随便看书，你和易少师关系很好吗？”。
“嗯不仅小琳，妈妈、姐姐她们都和易少师关系很好，易少师现在经常来看望妈妈、姐姐，而且，而且啊……”
经常来看望妈妈、姐姐？
猛听这话，朱鬲的脸色立即全变了。
因为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社会，别说易嬴不可能经常来看望朱家女人，他会经常出现在朱家女人身边本身就极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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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六十四章、娘亲她们更想你能重振朱家
与其他朱家女人不同，朱苓一直都认为自己很有主见，乃至说性格与父亲朱赆最像。
毕竟再怎么看，以白茆妗的疏懒性情又怎可能单独养出朱苓这种坚强的女儿。
所以早预料到朱鬲在见到朱家女人后未必会真有多高兴，朱苓就一直在警惕着事情的变化。因为朱鬲的态度即便会让朱家女人很伤心，但她也不能让朱家女人与朱鬲真正走到对立面上。
因为与喜爱程度无关，朱苓绝不信朱家女人有谁会为了朱鬲的“一己之私”而放弃现在的生活。
毕竟除了易嬴外，朱苓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会真的一点不介意她们往日的ji户身份。所以对于最后只有自己一人选择做易嬴义女的事情，朱苓也并不感到奇怪，何况她们在少师府的生活还那么自由。
故而一听朱琳无意中扯到了易嬴经常来看望朱家女人的事，早有准备的朱苓立即上去带住朱琳，也是打断朱琳话语说道：“小鬲，易少师常到这边来是因为姐姐已成了易少师义女的缘故。”
“……义女？姐姐你成了易少师的义女？”
忽然听到朱苓已成了易嬴义女，诧异中，朱鬲更多还是庆幸。因为这如果才是易嬴经常过来的原因，那他或许就不用有太多耻辱感了。
不然想想易嬴为什么经常来找朱家女人，朱鬲就会有种发自心底的恶心。
而朱苓本身在朱家女人中就极有主张，这时更是伸手将朱鬲和朱琳带开道：“你过来让姐姐同你慢慢说。”
“娘，孩儿先跟姐姐过去一下。”
换成一般状况，喜苎根本不可能甘心放朱鬲离开自己，但已察觉到朱鬲的心理变化，喜苎也知道现在只有朱苓才有资格去“开解”朱鬲，只得点头说道：“那好，既然你姐姐有话同你说，那就等鬲儿你同姐姐说完我们再谈，但鬲儿你将来会同娘住在一起吗？”。
“这个要看长公主殿下怎么安排了因为长公主殿下说了，等孩儿见过娘亲，长公主殿下会带孩儿一起进京并另做安排。”
“是吗？长公主殿下那么重视鬲儿？”
没想到大明公主会叫朱鬲随她一起进京，喜苎心中就有些不知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因为喜苎为什么要询问朱鬲要不要与自己住在一起？原因就是朱鬲若选择与喜苎住在一起，不仅肯定会影响到喜苎等人将来在少师府的生活，甚至喜苎还担心这会不会影响到易嬴同朱鬲的关系。
毕竟喜苎虽然是刚刚才确认了朱鬲对自己曾做过ji户一事的介意态度，但在喜苎第一次与易嬴上床时，易嬴就已对此事做出了明确说明。
因为朱鬲都不能接受藏鸿和易嬴的关系了，又可怎能接受喜苎和易嬴的关系，乃至说是接受喜苎曾做过ji户的经历。
所以凭易嬴脾气，他根本不可能允许喜苎同朱鬲住在一起受苦。故而大明公主如果真对朱鬲另有安排，那不仅是解了朱鬲的围，也是解了喜苎和朱家女人的围。
然后朱鬲被朱苓带入房中，留下来的朱雁就一脸不满道：“大姐，鬲儿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开始看不起我们了？”
“娘你别这样，小鬲毕竟是个男孩子，不说总要为自己着想。等他将来长大成人，还不是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总归与我们的关系都是要慢慢淡去的。”拉了拉朱雁胳膊，朱汐可不想自己母亲继续闹下去。因为整件事中受伤害最大的并不是朱雁，而是朱鬲的亲娘喜苎。
但看了一眼自己女儿，朱雁又说道：“小汐，小琳的事情我们是暂且不用担心，可你又真不愿像你苓姐一样只认易少师为义父吗？你同娘的状况可不一样。”
“不必了，因为真嫁出去还不是得像伺候易少师一样伺候其他男人，但看小鬲就知道，其他男人哪有易少师大度，而且女儿相信也没有什么地方能比住在少师府中更自由和自在。”…,
自由和自在？
由于没有朱苓这个“异类”在场，一干朱家女人都禁不住点了点头。
因为从朱鬲对她们的态度上，她们都知道自己短暂的ji户生涯会对自己一生有多大影响。即使真有什么人以易嬴义女的身份嫁出去，缺乏朱苓一样的坚强和心思，却也难免会受人白眼。
这却不像留在少师府中，不仅不用担心受人白眼，生活上也相当自由，更没有人会去多余管束她们。
毕竟女人在古代社会的存在多就是为了相夫教子，很多事情她们原本就不用去多想，也不愿意去多想，乃至不习惯去多想。
只是说随着朱苓一起往屋中走去，朱鬲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因为朱鬲一开始怀疑易嬴经常来看望朱家女人的目的或许本就只是一种怀疑而已，可随着朱苓打断朱琳的话语，包括其他朱家女人都没有阻止朱苓带自己进屋解释，朱家就知道自己的怀疑十有**或许都是事实了。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妈妈、姐姐都会同易嬴有私情？
难道就因为她们曾经做过ji户吗？
虽然朱鬲现在已不得不接受藏鸿给易嬴做妾的状况，可他或许没法想像出自己母亲喜苎在ji馆中作为ji户被那些臭男人欺凌的样子，但对于又老又丑的易嬴，朱鬲更不想去想像自己母亲被易嬴压在身下的模样。
因而与朱苓一同进入屋内后，不等朱苓开口，朱鬲就满脸阴沉道：“大姐，是不是娘亲她们都被易少师欺负了。”
“这不能说是一种欺负，而是作为将娘亲她们救出火海的报酬，易少师提出要娘亲她们陪自己上床作为条件而已。而姐姐也只是因为提出想做易少师的义女，易少师才放过了姐姐。”
说到被易嬴放过时，朱苓脸上就满是诚恳表情。
这不仅因为她想在朱鬲面前隐瞒自己同样与易嬴上过床的事，也是不想让朱鬲认为易嬴的义女同他都有这种关系。
毕竟易嬴的义女可不仅朱苓一人，由于曾做过ji户，朱苓或许不在乎会不会被朱鬲破坏自己往后的生活，因为那最多就是再次回到易嬴身边罢了，但易嬴的其他义女可未必会饶过朱鬲。
何况为给朱鬲留一些颜面，她也必须装做没与易嬴上过床的样子
但听到朱苓话语，朱鬲却是立即愤怒起来道：“什么？那个老匹夫竟敢要你们这样报答他？某要去找他？找大明公主……”
“好了，小鬲，你就不要在这里发火了，首先这是易少师的权力，再就是娘亲她们也没有拒绝易少师要求的资格。”
横眼瞪了朱鬲一下，身为长姐，朱苓也知道该怎样去克制他。
而被朱苓瞪了一眼后，朱鬲却是扭曲着双脸说道：“姐你说什么娘她们没有拒绝易少师要求的资格，难道就因为她们曾经是ji户吗？而且姐你都能只叫易少师收为义女，她们……”
说到一半，朱鬲就自己怔住了。
因为朱苓若是这么简单就成为易嬴的义女，朱鬲的母亲喜苎等人又为什么没有拒绝易嬴。
所以这里面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而朱苓当然也不会说出自己乃是因为坚持到最后，并被易嬴建议可做义女才成为易嬴义女的真相，直接说道：“小鬲你现在明白了吧虽然姐姐不能说易少师没有一点强迫娘亲她们的意思，但因为性格和各方面原因，娘亲她们却都没像姐姐一样坚拒易少师。”
“毕竟即使没有易少师保护，姐也相信自己将来肯定能在夫家让他们不敢介意姐姐曾做过ji户的事，但曾经沧海难为水，娘亲她们却没有姐那么坚强。最重要的是，只有留在少师府中，娘亲他们才不会再遭到外人的白眼。”
“……什么？留在少师府中？这不行，这绝对不行。而且她们真怕被人白眼，以后也可同小弟住在一起啊”
“住口”
不是说比谁都了解朱鬲的性格，而是比谁都了解怎样才能在朱鬲面前强势起来。…,
呵斥了朱鬲一句后，朱苓就一脸不满道：“不说小鬲你敢不敢摸着良心说先前没嫌弃过娘亲她们曾被迫做过ji户的事，真的你将娘亲她们带在身边，你将来又要如何娶妻？又要如何帮助娘亲维持婆媳关系？难道你还想要娘亲一直在你媳妇面前抬不起头来吗？”。
“这，小弟可以找个不介意……”
虽然被朱苓说要自己摸良心时朱鬲确实是有些尴尬，但一听朱苓说到自己将来娶妻生子后的事情，朱鬲也深知这是个大问题了。
而看出朱鬲的犹豫，朱苓就直接打断他的话语道：“都说小鬲你不要再在姐姐面前装了，这没有用的。而且你也知道，以朱家的状况，即便你将来有信心独自撑起朱家，也肯定要借重你妻子娘家的力量，这样的状况下，你怎么可能为了娘亲得罪妻子的娘家。”
“而且你即使真有这样的决心，娘亲她们也不会答应。”
“毕竟比起你要重振朱家的决心，娘亲她们更想你能重振朱家。所以娘亲她们绝不是为了自己将来的生活能安逸些才想留在少师府，更是为了朱家的真正振兴才不想拖累你，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虽然心中极为不甘，但不说往日在朱家，朱鬲最怕的就是朱苓这个长姐，而且真被朱苓说成喜苎她们都是为了自己，乃至为了重振朱家才答应留在少师府时，朱鬲根本就无颜去加以反驳。
特别事情已经如此，再起风波更会得罪少师府。即使再怎么不甘愿，朱鬲知道自己也只能接受这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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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六十五章、先找到合适的玉料再说
由于有玉片通讯器做联络工具，虽然少师府其他人并不知道大明公主今日回京的事，甚至大明公主也没提前通知易嬴，但在知道大明公主已来到府中后，缘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易嬴。
只是说易嬴还没回来，大明公主就先行找到了缘。
然后一眼看到缘隆起的小腹，即便早知道缘已怀上易嬴的孩子，大明公主还是好一阵不言语。
而不知道大明公主为什么不说话，沅在看到缘的模样时却笑着说道：“缘，你还真能耐居然替天英门抢到了少师府长子的名头。但你的师父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没给你取名字？”
“沅师叔说笑了，身为弟子，缘不敢说师父的坏话。”
“看缘你紧张的，吾不就是问问你师父是谁吗？难道这也不能说？”
“对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虽然沅并没有逼问缘的意思，乔姐却兴致勃勃追问了一句。毕竟这已不是她们第一次问起缘的师父是谁。可以前总是小霞护着缘，缘才将事情繁衍了下去。现在又被沅追问出来，乔姐就更不愿放弃了。
但不仅大明公主的天英门主身份是个秘密，大明公主就是缘师父的事情同样是个秘密。
所以缘即使并没有在沅和乔姐面前露出破绽，大明公主依旧轻啐了一声道：“算了，这都是缘与易少师的私事，她不愿说就算了，总归这事她也不可能一辈子瞒着自己师父。”
“……长公主殿下言重了，妾身原本也不想让易少师知道这事，只是小霞意外发现妾身怀上了易少师孩子，硬将妾身拖到少师府来。”
“哼，那你还不是……”
虽然依旧有些不满，大明公主终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若不是大明公主让缘替代自己“陪”了易嬴三日，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
可看到大明公主脾气不对，乔姐立即就乐道：“怎么，长公主殿下现在就摆出你那正室的架子了？但长公主殿下真想教训缘和老爷，怎么也得嫁入少师府，或者说是让老爷入赘先吧”
“入你的头。”
狠狠瞪了一眼乔姐，虽然知道小霞也是胡闹居多，大明公主还是只得果断撇下这事不说了。
毕竟缘的事情虽然的确让大明公主心中很不舒服，但别说始作俑者本就是大明公主自己，缘现在的事情可也都是经过小霞安排的。再加上缘现在是代表天英门怀上了易嬴的长子或长女，这对天英门而言也只有好处，没有怀处。
于是将双眼从缘的腹部离开，大明公主就说道：“那白茆妗呢？白茆妗现在哪里。”
“白茆妗在里面教胴制作通讯器，要叫她出来吗？”。
“不用，我们进去看看就好，但她对此就没有一点意见。”
“应该没意见吧你们不知道白茆妗的性格，她是真不在乎这些小事。”虽然对大明公主问起白茆妗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但一说起白茆妗，缘也禁不住摇摇头，甚至都将心中对大明公主的害怕抛到脑后道：“等你们一起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乔姐，你留在外面。”
而清楚白茆妗的和玉片通讯器的事还没在天英门公开，沅就直接对乔姐吩咐了一句。
但不说在坚持什么，乔姐就瞪起双眼道：“为什么？还有你们说的白茆妗就是朱家女人中的白茆妗？怎么她会在缘手中？”
“想看就看吧但汝到时候不能乱说，因为这事在天英门中就限几个长老知道，不然易少师也不会不说出来。”
“……易少师？难道这事还与老爷有关？”
虽然乔姐仍在不解，但已经没人会去对她解释。
毕竟这事解释再多都不如让乔姐亲眼看看，既然这是大明公主的意见，沅也不会多嘴了。
然后几人来到后院中，这才看到白茆妗正倚在一个窗台上漫不经心的雕琢着手中一枚玉片，而相对的，同样待在屋中的胴却是守在桌旁使劲在一块玉片上琢磨着什么。…,
接着留意到众人，胴就立即站起说道：“沅师叔，长公主殿下。”
“汝就是白茆妗吗？汝在这里雕琢什么？”
朝胴点点头后，发觉白茆妗仅是抬眼看了看几人就一脸淡漠地低下头去继续雕琢，大明公主就皱了皱眉头。
白茆妗则是头也没抬道：“什么也没雕琢，只是锻炼精神力而已。”
“……锻炼精神力？”
“是的，长公主殿下。白茆妗说自己的精神力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而且吾在尝试过白茆妗教导的心法后，这种锻炼的确有效。”
知道大明公主并不了解白茆妗的脾气，胴就帮着解释了两句。但大明公主还没说话，乔姐就一脸惊讶道：“……心法？锻炼精神力？精神力是什么？难道白茆妗你也是练家子，可看起来不像啊”
“妾身练的不是武艺，而是精神力，你们可将这当成是神念的一种进阶版。”
“……神念？那种东西锻炼来有什么用。”
嘴中怪异了一句，到乔姐这个年纪，当然已经涉猎了不少天英门的技艺，自然知道神念又是什么。
白茆妗仍是头也不抬道：“可以用来制作泛大陆通讯器。”
“泛大陆通讯器又是什么？”
“就是……，胴现在做的东西。”
随着白茆妗话语，乔姐就望向了胴身前的桌面。但一直在留意白茆妗的一举一动，大明公主心中的怪异感却腾腾往上升。因为她即使也能看出白茆妗的清冷与疏淡，但白茆妗这种头都不抬一下的态度也有些太不将人放在眼中，或者说太不将别人对自己的态度放在眼中。
于是大明公主就转向胴说道：“胴你现在也能制作泛大陆通讯器了？”
“没有，吾现在只能制作一些勉强在京城范围内使用的通讯器，至于将来如何，却得先找到合适的玉料再说。”
“那就再等等吧”
沉吟了一下，大明公主并没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从白茆妗的疏淡态度中，大明公主就知道自己从白茆妗嘴中问不出什么结果。或者白茆妗即使说了些什么，大明公主也无从判断真假。
这还不如等特定玉料送到京城后，看看白茆妗和胴的制作能力再做决定。毕竟天英门现在需要的就只是个结果，而不是对白茆妗来历的探根究底。
又或者天英门真要追查这事，也不能当着白茆妗的面前去做，至少也得等到制出足够的泛大陆通讯器后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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