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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骏穆天子作品集     大老板txt下载     大老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58章 和姐姐发短信打电话

    “你确定要转让宝宝旅行社?”刚刚甩头转身的祁宝宝听了周末的话,很好奇地扭头看向周末,这一刻,祁宝宝的脸上是绚烂的,是俏皮的,“臭小子,你可别逗我,你要是确定转让的话,我就把其他买家拒绝了。”

    周末其实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憨傻,如果他真憨傻,不可能两次把马眼放倒,如果他真憨傻,人精一般的阿伟不可能对他言听计从,如果他真憨傻,不可能绊倒黄辉,不可能这么快就坐上虎头帮三当家的位子。

    所以,祁宝宝冲周末坏笑的时候,他不可能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觉得自己被祁宝宝下套了,可又忍不住说:“那你得先告诉我,如果你把旅社转让后,接下来准备去哪,要做什么!”

    祁宝宝眯着眼睛一直看周末,知道把对方看得发毛了,她才很解气地脱口而出:“你小子是不是喜欢老子?”说这话的时候,祁宝宝还踮起脚尖,用她青葱般的手指头指了指周末的额头。

    周末觉得自己原形毕露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避开阴谋得逞的祁宝宝,顿了顿,他说:“就算是我喜欢你好了!”

    “么么!”祁宝宝心花怒放了,心说,你小子可算是开窍了,不枉费老子这么大费周章的折腾。当然,她是不会把自己的欢喜变现出来的,装作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她说,“不应该啊,你不应该喜欢我这种暴脾气又大龄的老女人才对的,你应该喜欢闫青菜那种清纯可爱又脸皮薄的小女人嘛,或者喜欢女儿红那种如妖精般的妩媚女人嘛……哈哈……哈哈……”

    祁宝宝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的那种,夸张的笑声,就好像在大街上捡了一百块似的,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嘿嘿!”周末嘴角微微上扬,无不得意地说,“女人应该矜持点,就算我喜欢你,你也不用笑得这么夸张吧?”

    “周末,你找死呢吧?”祁宝宝是新一代的女悍匪,说哭就能哭,说笑就能笑,听了周末这话,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双手叉腰,大有和周末拼命的架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告诉你吧,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过上安身日子的,把宝宝旅行社转给你后,老子当老板娘,天天压迫你!”

    “哥哥……”周末差点跪拜祁宝宝了,这女人实在是太彪悍了,真能什么都说得出口,“你知道给我当老板娘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祁宝宝正在气头上,一根筋的她哪能细想?

    “意味着你得陪我睡觉……”周末说这话的时候,是鼓足了勇气的,也是做足了准备的,所以,几乎是话刚出口的同时,他一个箭步就跑了出去,留下穿高跟鞋行动不便的祁宝宝一个人在后面喊打喊杀的。

    ……

    周末说是要接手宝宝旅行社,其实也就是一时兴起。

    他在宝宝旅行社上班将近两年,忙里忙外的,自然知道宝宝旅行社是赚钱的,而且还赚大钱,所以,他才有接手的打算。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末还真没这个能力转让宝宝旅行社。

    宝宝旅行社的门面房租,整栋楼,一年是好几万块,这在康城城郊,算不上昂贵,但也不便宜。

    除了房租,还有旅行社的设备转让费什么的。

    这几天来来回回地和祁宝宝去见那些有意向接手宝宝旅行社的买家,周末又大致估算过好几次,把他省吃俭用几年才攒了两万多块的老婆本从银行取出来也远远不够转让宝宝旅行社的零头。

    因为钱的事情,夜深人静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周末干脆翻身起来。

    刚刚才结束铁砂掌的训练,双手因为被铁砂摩擦太厉害,多出脱皮,溢血,停下来就火辣辣的疼。

    摸黑找了点外伤药擦上后,周末就默默地坐在窗前发呆。

    没有开灯,房间里漆黑一片,从窗口洒进来的月光看上去特别冷冽,灰蒙蒙的。

    一个男人,一支烟,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寂静。

    “男人最怕什么?兄弟的误解,媳妇的眼泪,父母的委屈。一个爹,一个妈,一帮兄弟一个她。累了,伤了,痛了,躺下来抽根烟,默默的承受着,生活还得继续。”

    把烟蒂掐灭后,周末忍不住掏出手机,犹豫再三后,他发了一条短信,电话号码是他记在心里的,滚瓜烂熟。

    “睡了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周末的拇指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很久才确认。

    发了这条短信后,周末就下意识地看向床头柜摆放的相框,漆黑的夜里,明明看不到照片上的画面,但在周末的脑子里,画面上的内容已经清晰浮现:

    女孩撑着浅绿色雨伞,她站在雨中,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头,脸蛋儿精致如刚剥壳的鸡蛋一般白皙嫩滑,流露出不舍的大眼睛格外有神,眼眸忽闪,流转的,是无边的柔情和依恋,眉心一颗天然而成的红色美人痣,让她整个人灵动出尘。

    穿一件深绿色的短袖修身衬衣,衣摆齐臀,将下身那条酱紫色的蓬蓬短裙遮盖三分之一,裙下的修长美腿如同汉白玉雕琢的一般,未着丝袜依然雪白莹润,吹弹可破……

    按理说,已经凌晨三点,对方应该睡着了才对,即使要回周末的短信,也该是第二天。

    不过,让周末意外的是,几乎是他把短信发出去的同时,对方就回复他了,就好像对方在等着周末发信息一样。

    “弟,是你吗?”

    什么叫心有灵犀?

    周末用的手机是女儿红送的,连手机卡都是女儿红办的,在此之前,并没有和发短信的人说过,这次发短信也是第一次。

    坐在地上百无聊赖抽烟的周末看到对方回复的短信,匆匆回复:“姐,你怎么还没睡觉?我前几天给你寄的钱你收到没有?”

    这一次,对方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周末足足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也没收到短信。

    周末急了,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姐,你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没睡着,你快回我短信,哪怕一个标点符号都行,告诉我让我安心……”

    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周末的短信就好像石沉大海了一般,没有惊起一点的波澜。

    这一夜,周末是在地板上睡着的,他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漂亮的姐姐被一个很有钱的二世祖纠缠,整天都是送玫瑰送巧克力的,最终,姐姐因为不能忍受生活的疾苦,坐上了二世祖的轿车。

    二世祖把姐姐带到了一家豪华的五星大酒店,把姐姐带到了床边。

    那只脏手,想要解开姐姐的衣服……

    “姐……姐……不要……不要和那个混蛋在一起……姐……”

    周末是被自己的梦吓醒的,醒来的时候,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天还没大亮。

    站在窗口的周末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他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抽个时间去学校看看姐姐,去看看自己日思夜想的姐姐过得好不好。

    周末虽然还不到二十岁,但他深知这个世界的现实,他之所以要这么拼命地干,就是想通过他的双手,让姐姐的大学过着吃穿不愁无忧无虑的生活,让姐姐不要为了钱而沦为世俗的棋子。

    那个梦,是可怕的,周末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拳,能阻止那个梦在现实中发生。

    早晨,天微微亮的时候,宝宝旅行社的三楼,一个小青年,就这么站在窗前,看似波澜不惊的表情,实际上却思绪万千。

    终于,周末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周末如同受了电击的刺激,急不可耐地接通电话:“姐……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电话里的女孩,说话声音异常动听,有一种余音绕梁的美感。周末见识过的女人虽然少,但是祁宝宝、闫青菜、女儿红、赵隆妃,哪个不是极品中的极品?但是要说声音动听,没一个能比得过电话里的女孩,即使对方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透着一丝丝刻意掩饰的疲倦。

    周末说话的语气急切,对方何曾不急切?对方听到周末的说话声,甚至都急哭了。

    “弟,对不起,姐昨晚睡着了,没有及时回复你的短信……呜呜……呜呜……”

    周末能够想象得出,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就蹲在学校的草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姐,我没怪你,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只是担心你……”难以想象,平时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习惯于用四平八稳的态度的周末,在对待电话对面的女孩时,会那么急切,无论说话的语气还是心跳的速度。

    “扑哧……”仿佛是被周末的话逗乐了,电话对面,前一秒还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孩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哭的声音能让人心碎,笑的声音能破碎的心重圆,“你是我的弟弟啊,怎么像哥哥一样关心人家?你应该骂我的,因为我没有第一时间回你信息,你应该不理我的,因为我为了自己睡觉,让你苦苦等了一夜……”

    “姐……”周末笑了,笑得很纯粹,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自己的姐姐,怎么可能发生梦中的那种事情?

    周末和姐姐,属于那种无话不谈的,是姐弟,是朋友,更是知己。

    姐姐告诉周末,大学的校园里最近发生了怎样怎样有趣的事情,告诉周末,她有多想多想回家,多想多想看一眼自己的弟弟,多想多想抱一抱自己的弟弟。

    周末也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姐姐,从干翻马眼到去女儿红做兼职,再绊倒黄辉,坐上虎头帮三当家的位子,甚至把他准备接手宝宝旅行社的事情都对姐姐说,唯独隐去了他和祁宝宝几个女孩子的话题。

    周末撒谎了,但是,却是善意的谎言:“姐,这手机是我自己挣钱买的,你有事没事都联系我。”

    “嗯嗯嗯!”电话对面的女孩重重地点头。

    随后,周末就听到了电话对面依稀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第059章 把门关了先

    “小沫,你在和谁打电话呢,该去上学了哦!”

    电话那头,男人的说话声算不上大,但是,听在周末的耳里,却是那么刺耳,周末有一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念头。

    那个男的是谁,大早上的,姐姐不应该在女生宿舍吗,他为什么会和姐姐在一起,为什么还叫姐姐去上学,难道,姐姐不住在寝室,而是……

    周末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之后姐姐怎么回答那个男的他都没有听到,姐姐叫了他好几声他也没听到。

    “弟……你怎么了……弟……你还在吗……”

    周末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话里,姐姐的声音是那么急切,本来因为那个男人的说话声而陷入沉沦的周末就好像突然超脱了一般,拿着手机的周末嘴角很牵强地微微扬起:“姐,刚谁在和你说话啊?”

    “就一同学而已!”电话里的姐姐似乎也猜到了周末的心思,忙说,“弟,你别瞎想,你姐在学校是为了学习的,除此之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着就恶心,放心吧。”

    “那你不准备找个男朋友?”周末一时之间没忍住,几乎是脱口而出。

    “找男朋友干什么?”电话里的姐姐用一种很得意的语气说,“你姐这辈子不准备嫁人了的,你得养我一辈子。”

    听了这话,周末乐得连连点头:“嗯嗯……嗯嗯嗯……”

    姐弟俩对着电话聊了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

    “一定是我多想了,姐姐怎么可能会和其他男的在一起。”脑海里回荡着刚才和姐姐打电话说过的每一句话,想象着姐姐说话时那动人的表情,周末自言自语地说。

    当然,他非常清楚,这是他在自我安慰而已,说到底,他的心里,也不敢保证姐姐这时候在大学里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或者说,他可以相信现在姐姐还是单纯的,就好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一辈子都不准备嫁人,让周末养她一辈子。可是,一年后呢,三年后呢,十年后呢?

    如果周末连姐姐最基本生活都不能保障,到那时候,姐姐还能守得住自己的承诺吗?

    “我无条件地相信姐姐,但是,我绝不相信这个世界的现实!”周末自言自语地说,“我只有爬到更高的位子,手里攥着更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财富,我才能保护姐姐不受这个现实世界的伤害。”

    周末有多少家底祁宝宝不清楚,但是祁宝宝很肯定,以周末高二出校门到现在,摸爬打滚两三年的时间,不管他再怎么省吃俭用,也绝不可能有接手宝宝旅行社的资金,要不,周末也不可能在提出打算接手宝宝旅行社后一天到晚茶饭不思。

    祁宝宝的心就跟明镜似的,哪能不知道周末是在愁钱?

    所以,一大早上的,祁宝宝就对周末说:“臭小子,看得出来你是真想接手宝宝旅行社,所以,你如果愿意,我可以让你赊账的。”

    “怎么赊?”蹲在墙脚,正一口一口抽烟的周末听了祁宝宝的话,不由问道。

    “你可以先把旅行社接过去经营,至于转让的费用,你慢慢还老子就行了,反正老子也不差那点钱急用,你看怎样?”祁宝宝刻意让自己在周末面前说话的时候势力一点,俗气一点。

    但是,周末听了她的这句话后,脑袋瓜子总算是开窍了。

    敢情祁宝宝这个女悍匪大费周章地要转让宝宝旅行社,目的就是要我接手过来做老板?

    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的周末忍不住看向正坐在收银台看电视的祁宝宝,祁宝宝今天穿的裙子正是周末忍痛结账买的那条,价值八八八,够周末吃喝外加抽烟两个月。

    通体牛奶白的长裙,无袖,裙摆齐膝,腰缠一根三指宽的鲜红色裙带。这套裙子说不上性感也不算太保守,就跟专为祁宝宝量身定做的一样,特别显眼。

    被周末看得有些心虚,托着腮帮子假装认真看电视的祁宝宝觉得心里发虚,下意识地抚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顿了顿,她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像老子这么漂亮的大美女?”

    “是挺美的!”周末很意外地没有在祁宝宝放狠话的时候回避祁宝宝那双明媚的桃花眼,甚至还主动从墙角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祁宝宝走去。

    “你要干嘛?”眼看着周末似笑非笑地朝自己走来,祁宝宝突然有些心慌意乱起来,这时候还是早上,店里一个人都没有,至于大胖子,也继承了周末的工作去买菜了,还没回来,偌大的小饭馆里,就祁宝宝和周末两个人。

    “你觉得我能干嘛?”周末走路的时候,用的不是从马眼那儿学来的外八字螃蟹步法,而是很吊儿郎当地步调,一只手放裤兜里,另一只手则抚弄着自己的下巴,很容易让人想到那个习惯于一边抚弄下巴的络腮胡一边银笑的吴孟达,“嘿嘿,我想干嘛,你还不知道吗?”

    这还是那个喜欢装假正经、喜欢装冷酷耍帅的周末吗?

    祁宝宝是真慌了,尤其是周末站到她身后,双手撑收银台上的时候。

    周末这样的动作不仅露骨,也过分,本来拄着腮帮子做收银台的祁宝宝就跟被他搂到了怀里一样,马尾辫能扫到周末的下巴。

    为了刻意保持和周末的距离,祁宝宝就不得不身体前倾往收银台上躲,这么一来,她胸前的鼓胀就完完整整地贴到了收银台上,微微变形,就好像装满了水的气球压在桌子上一样,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当然,周末此时是站在祁宝宝身后的,虽然大有从祁宝宝后面把祁宝宝压在收银台上的趋势,不过,有双手撑着,也不至于真的扑倒祁宝宝。

    闻着祁宝宝头上散发出来的发香,顺着那条马尾辫看到祁宝宝雪白的脖子,周末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酒,或者说是口渴了,唯有祁宝宝雪白莹润的肌肤才能解渴。

    “咕咚……”毫无征兆的,周末咽了咽口水,喉咙口隆起的地方上下微微起伏,本来撑在收银台上的右手最终没把持住,顿了顿,朝祁宝宝白皙的手掌伸去。

    祁宝宝是背对着周末的,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也猜不到周末下一步会做什么。

    被周末的双臂和怀抱包裹,即使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定的有效距离,但是,祁宝宝还是承受不了周末的身体带给她的压力,感觉到周末身上散发出来的温热,祁宝宝觉得自己满面滚烫,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芳心就跟受了惊吓的小鹿似的,四处横冲直撞。

    虽然女悍匪祁宝宝这辈子还没经历过与异性才能做的那种事情,但今年二十六岁的她毕竟是个大姑娘,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听到的自然免不了,所以,这一刻,此情此景,她自然想到了那方面。

    “把门关了先……”眼看着周末的大手就要抓住自己的小手,祁宝宝最终选择临阵脱逃了,小手一缩,避开了周末,与此同时,嘴巴如把不住门一般轻轻脱口而出,“人家会害羞的……”

    “扑……扑……哧……”周末听了祁宝宝说得细若游丝的话,终究没能把持住,如口吐鲜血了一般,扑哧一声笑出来。

    “好啊,你竟敢调戏老子!”女悍匪祁宝宝不知道是真发飙了还是借机打周末来掩饰自己说那些话的尴尬,她说这话的时候,矜持什么的都扔去喂狗了,本来前倾着身体坐在收银台前的她身体一晃,猛地转身,与此同时,挥舞着的小粉拳也朝周末的胸口砸去。

    要不怎么说祁宝宝是女悍匪呢,那动静实在太大了,屁鼓不离椅子地转身,让双手撑在收银台上的周末吓了一跳,人被吓了,身体就会做出自然而然地防守动作,周末情急之下,慌忙缩手想要逃跑。

    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前倾着身体正对着祁宝宝的周末一下子失去重心,整个人朝祁宝宝砸去……

    “啊!”被周末压倒的前一秒,祁宝宝发出了尖叫声。

    下一秒,她就被周末给压住了,整个人仰躺在收银台上,双腿高高地抬起,裙底几乎滑到了最底部,暴露出那双雪白、丰盈的美腿。

    周末上身压在祁宝宝的怀里,双腿犹自夹着祁宝宝的蛮腰,一只手负隅顽抗地强撑着收银台,一只手则抓着祁宝宝那只准备挥舞着打他的小粉拳。

    这是什么样的姿势?

    估计身在局中的两个人不能看到,但是,正巧刚买菜回来的大胖子是看到了,那一刹那间,背着背篓、前脚刚刚踏进小饭馆的大胖子慌忙捂着眼睛往门外退,脚下踩空,直接摔出门外。

    “哥,嫂子,你们做那事就不知道关门?”门外传来大胖子委屈的叫喊。平时就知道憨笑的大胖子竟然爆发出这么大的一声呼喊,可想他该多怨念。也不怪他怨念,这才来宝宝旅行社上班就遇到了两次,一次撞门上一次摔门外。

    让大胖子怨念的始作俑者,周末和祁宝宝,此时脸对着脸,眼珠子对着眼珠子,要不是祁宝宝刻意把嘴巴别开,估计还得加上一个嘴对着嘴了。

    祁宝宝觉得周末肯定是故意摔倒的,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而且,你摔就摔吧,干嘛还压老子身上?干嘛还能那么巧抓住老子的手腕?

    动了动犹自被周末抓着的手腕,满面通红的祁宝宝没有像意料中那样催动狮吼功,她出奇地矜持,或者说是害羞,双眸忽闪,桃花眼中满是柔媚,顿了顿,祁宝宝轻嗔薄怒地白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周末,用一种连她自己都恶心的声音说:“还不快让我起来?”

    这声音,太低了,低得就跟苍蝇煽动翅膀一样,而且,还娇滴滴的,如同黄莺鸟一般的叫声。

    被自己的话恶心得不行的祁宝宝恨不得挥舞着爪子把自己掐死,这什么人嘛,太不矜持了,太不含蓄了。

    满头大汗的周末并没有听话地放开祁宝宝,依然保持着压着祁宝宝的荡人姿势,在祁宝宝美目瞪视准备暴走的前一秒,周末脱口而出:“我……我疼……”

第060章 老子看上你了

    “……”见周末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祁宝宝下意识地想到了之前周末扑到她身上的刹那发生的意外。

    当时周末毫无征兆地扑来,祁宝宝的上身被压在收银台上的同时,双腿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虽然只持续了一眨眼的时间,但现在想来,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一想到自己的膝盖撞到的是小周末,本来就满面绯红的祁宝宝,只觉得红霞一下子延伸到耳根和脖子,好不容易压制在嗓子眼的那只受惊的小鹿直接跳到了她的身体外面。

    “你疼?老子腰还疼呢!”女悍匪就是女悍匪,她不会因为周末喊疼了就变成矜持的小淑女,让周末压在她身上休息两分钟。小粉拳就跟急雨似的,噼里啪啦地砸在周末的胸口,发现这样也不能摧毁周末的时候,祁宝宝干脆伸爪子在周末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

    周末的身体就好像泥鳅一样,感觉到祁宝宝的五指就要催动内功的时候,闪电般离开祁宝宝的身上,下一秒,他的视线落在了祁宝宝的裙底,裙摆齐腰,一条粉红色的丁字形的裤子包裹着一双浑圆,肌肤白皙,如牛奶一般,眼睛顺势再朝祁宝宝的胸口瞟去,因为刚被压过,那个饱满之处衣衫凌乱,就好像祁宝宝昨晚是穿着裙子睡觉的一样,领口处,依稀可见一道沟壑,两边挺拔。

    “混蛋,老子要活剐了你!”注意到周末不规矩的眼睛,女悍匪祁宝宝的双手分别捂住裙底和领口的同时,整个人暴跳而起,转身拿起收银台上放着的水果刀就呼喊着朝早就转身溜向后院的周末追去。

    最终,不敢还手的周末不敌女悍匪,被一记勾拳打得捂住脸蹲后院里,祁宝宝则如斗胜了的公鸡似的,就当着周末的面,张牙舞爪地整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裙子。

    被勾拳打中的眼睛还隐隐作痛,周末记住了教训,也不敢再欣赏祁宝宝整理裙子的诱人动作了,他蹲地上沉默了一会,突然脱口而出:“宝宝,谢谢你!”

    “谢老子干嘛?”祁宝宝双手举到后脑勺,把那条爽朗的马尾辫重新扎起后,一甩马尾辫,得意洋洋地说,“老子打了你诶,你还谢老子?”

    “装!继续装!咱都认识快两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看不透?”周末点起一支烟,顿了顿,说,“你为什么要转让宝宝旅行社?”

    “不都和你说过三万遍了吗?”祁宝宝心虚地避开周末投来的目光,说,“老子不想做老板了,整天为了旅行社和小饭馆瞎操心,倒不如换一种方式过活。再说了,我一女孩子,钱够用就行了,干嘛还要累死累活地在男人的世界里拼?有那闲工夫,倒不如多给自己做两顿好吃的,好好对自己。”

    祁宝宝说的这个理由,的确和周末说过很多次,每次陪祁宝宝去见那些有意向接手宝宝旅行社的老板,她都对别人这么说。

    可周末不信,将近两年的相处,他知道祁宝宝不是一个轻易知足的女人,真要是那样,她干嘛非得自个儿下厨,花两三千块找个厨师不就得了?

    厨房的油烟味是女人的杀手,多少青春靓丽的姑娘家因为厨房而成了黄脸婆,祁宝宝不可能不清楚,要不然,她也没必要每天晚上都擦那么多护肤品做那么多面膜挽救自己的皮肤。

    在周末看来,祁宝宝其实和他是一类人,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和脑袋,打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周末不知道祁宝宝为什么硬要打拼出一片天地,但是,他懂,懂祁宝宝之所以要把旅行社转出去,其实是在间接性地帮他周末。

    和祁宝宝见过很多想接手宝宝旅行社的老板,那些人比周末有钱,比周末有实力,如果祁宝宝真的愿意转让出去,就是有是个宝宝旅行社也被她换成软妹币了,可她却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那些有意向的老板,反而让周末来转让,还说周末没钱也无所谓,以后慢慢还都成。

    周末平时不喜欢说废话,因为他觉得做永远比说要来得实际,而且,他笑起来的时候,太纯粹,让人觉得他是个憨傻老实的人。

    其实周末不是,真不是,一个憨傻的老实人,做不来对敌人撕牙咧嘴,更做不了虎头帮的三当家。

    所以,他不可能不懂祁宝宝这么做是为了拉他一把!所以,虽然被祁宝宝甩了一记勾拳,但是,他还是说了谢谢。

    当然,他说谢谢并不是准备接受祁宝宝的旅行社,相反的,越是知道了祁宝宝这样这,他越不会答应,所以,他说:“宝宝,我觉得你还是把旅行社转出去得了,我当初说想接手其实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的?”祁宝宝眉头一挑,桃花眼中迸射出两道冷凌,她咆哮道,“你是成年人好不,往街上吐口痰还得罚款呢,你倒好,拍胸脯说了那么多屁话,一句闹着玩的就算完了?”

    “我没钱!”周末将烟蒂丢地上,狠狠一脚踩得稀巴烂,“我真没钱!我原以为可以想办法凑钱的,憋一口气,大不了刚开始的时候苦点累点,饿了吃白开水泡饭,渴了蹲公厕的水龙头,想烟抽了弯腰捡两根烟屁鼓。可是我这几天算了又算,想了又想,就是把我那几个一巴掌都能数完的狐朋狗友身上的钱都搜光了,把爹妈过下半辈子那一丁点可怜的买菜钱吞了,再加上我这几年提着裤腰带省下来的老婆本,也不够接手旅行社的零头。我他妈就是吃一年的白开水泡饭,喝三年的水龙头自来水,没日没夜地逼着自己干,我也没钱接手宝宝旅行社的。”

    一个男人,敢在一个女人面前承认自己没钱,而且说得还那么心平气和的,祁宝宝没见过,就是见过,她也绝对会相信这么说的男人没有周末这般诚恳。

    祁宝宝觉得,让一个那么看重尊严和节操的男人亲口承认自己没钱,那比让他尊严扫地、节操破碎还要难。可祁宝宝坐到了,他不仅让周末说了这些话,还第一次看到周末骂娘。

    这个平时候不怎么喜欢说话、习惯于闷头做事的小青年,骂娘的时候,很像一头饿慌了的猛虎。

    愣了好半天的祁宝宝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连蹲在厨房本本分分洗菜的大胖子都听到了。

    “你要老子说得多明显?老子这是送你的!送你的!”女悍匪祁宝宝说这话的时候,憋红着双脸,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就好像恨极了周末,想要用了全身的力气甩周末一耳光一样,“木头,呆子,笨猪,混蛋,傻叉……”

    “要不要我说得这么明显?你是真不明白,还是缺了根筋?”

    “老子看你每晚都熬夜在路灯下读书,看你每天那么累却干得那么拼命,看你明明胆小还要强撑着和那些混黑的人抢吃的,看你无时无刻不想做一只能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老子就是想帮你一把,想搀你一把,想扶你一把……”

    “我他妈是个疯女人,是个傻女人,老子看不上腰缠万贯的富2代,看不上手握重兵官2代……”

    “老子看上你了,我他妈没有理由地喜欢上了你这个混蛋……”

    “呜……呜呜……”本来说话的时候手脚挥舞、上窜下跳的女悍匪祁宝宝,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儿都抛出来后,突然蹲地上,她双手抱头,捂着膝盖,哭得毫无征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天昏地暗。

    宝宝旅行社的后院不怎么宽敞,女儿红发廊那些女人来蹲公厕的时候,习惯于吐口香糖或扔手纸在院子里,但周末只要一有时间,一闲下来,就会拿着院子里那把用竹枝扎成的扫帚来扫,他扫地的时候动作非常缓慢,不像他干活的时候那么拼命,那么雷厉风行,更像是一个老僧,在落叶缤纷的树下,一边扫地,一边参禅。

    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后院给人的感觉就是空落落的,特别荒凉,蹲在院子中央的祁宝宝就好像是流落在沙漠中的白色小猫咪,楚楚可怜的同时,也让人一种弱不禁风的错觉。

    这个世界没有坚强,坚强都是装出来的。

    周末在装,祁宝宝何曾不是?

    那个习惯于拿一把菜刀装悍匪的女人,那个习惯于半夜睡不着而喝红酒的女人,那个习惯于在窗前欣赏路灯下的孤寂身影的女人,其实并没有人知道,她更习惯于夜夜捂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

    周末曾经说过,男人累了,伤了,不要哭,得静静地蹲下,得半死不活地躺下,抽一支烟,闭一闭眼,天亮了,生活还得过。

    可女人呢?女人累了,倦了,伤了,痛了,没有烟解乏,只能捂在被子里数自己掉了多少滴晶莹。

    无怪祁宝宝会骂自己是疯女人,一个不喜欢富2代,不喜欢官2代,却偏偏喜欢一个没钱、没权、没地位的小青年,最可气的是,这个小青年不仅比自己小几岁,还是根木头。

    祁宝宝有时候甚至觉得,即使她脱光光了站在周末的床前,周末这根木头也未必就真敢把她拿下。

    所以,可以想象,她将心里那句“老子看上你了”一股脑儿掏出来的时候,该有多委屈。

    “哥……”穿白色厨师服的大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到了后院的门口,通往厨房的过道,他埋着头,自言自语般说,“有时候男人低头,不是不顾尊严和节操,就是为了让自己将来不会丢掉尊严和节操,男人才得低头。”

    “胖子我人傻,但眼不傻,看得出来嫂子是真想和你搭把手,真想把你从井底拉出来。”

    “你要不是个白眼狼,不是个缺心眼,就该把手伸给嫂子,嫂子虽然是个女人,但保不准就真能拉你呢?”

    “胖子我虽然没什么能耐,可如果哪天你和嫂子真摔了,我铁定得在你们后面扶着,除非我死了……”

    大胖子淡淡地说了这些话后,起身回厨房了,没一会,厨房里传来梆梆梆的声音,那是他在挥舞菜刀砍猪蹄。

    蹲地上的周末站起来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平时习惯于在祁宝宝身上占便宜的他,也没有刻意去看祁宝宝蹲地上而露出来的裙底风光。

    如同从时空隧道里走出来的沧桑老人,周末不紧不慢地走到祁宝宝身边,然后蹲下,喉咙虽然被堵住了,可停顿了好半天后,他还是憋出了这么三个字:“对不起!”

第061章 我是扮猪吃虎的男人

    “为什么是对不起?”自己的头发被周末伸手抚弄,祁宝宝突然很紧张,她害怕周末说这三个字。

    周末一边抚摸祁宝宝柔顺乌黑的头发,一边说:“其实我这人挺混蛋的,明明知道你是对我好,可还是忍不住要刻意回避,只因我心里那点卑微的自尊心在作祟。我一直很害怕接近你,主要是怕别人在背后指着我的脊梁骨骂,说我一穷小子,傍上了你这么个有钱的富婆。我脸皮薄,听不得这些风言风语。”

    “你那意思,是觉得老子施舍给你的呗?”祁宝宝突然一巴掌打开周末放在她头上不规矩地手,腾的一下站起来。

    蹲地上的周末,抬眼处尽是雪白,那是祁宝宝的双腿,光洁、修长,在太阳底下,异常惹眼。

    “要,为嘛不要,我又不是什么不吃嗟来之食的伪君子,我是无利不起早的真小人好不好?更何况,你施舍给我的,是恩,是情,又不是什么剩菜剩饭,我凭什么不要?”周末盯着祁宝宝那双没有用丝袜包裹的美腿,一边抹口水一边说,“你给什么我要什么,哪怕把你也……”

    “原来你不是什么木头,呆子,混蛋,傻叉,笨猪……”被周末那双能吃人的眼睛盯着,祁宝宝浑身不自在。

    “对,我还真不是笨猪!”周末黑笑着说。

    “那你是什么?”祁宝宝发现自己是真傻了,遇到周末以后就慢慢开始变傻,现在的她,无疑是最傻的,竟然周末说什么她就问什么,连周末挖了坑给她跳她都不管不顾。

    “我是扮猪吃虎的男人!”看到祁宝宝跳到坑里,周末脱口而出。

    脑袋比平时慢了半拍都不止的祁宝宝跳坑里了还不自觉,叉着腰冲早已飞跑开的周末催动狮吼功:“混蛋,你竟然敢骂老子,老子才不是能被猪吃的母老虎!”

    ……

    宝宝旅行社就这么易主了,悄无声息的,没有什么波澜。

    本来祁宝宝是要怂恿周末把旅行社的名字给改了的,但按照周末的说法,宝宝旅行社的“宝宝”二字用得很妙,周末说,但凡就旅行社休息的旅客都能享受“宝宝”才有的待遇,祁宝宝觉得周末这是变相地拿她的名字当笑点,当时就扛菜刀追杀周末。

    宝宝旅行社易主,周末和祁宝宝的身份也对换了,周末这个宝宝旅行社曾经只知道任劳任怨埋头苦干不敢和老板顶嘴的小杂工,现在翻身成了老板,而昔日那个整天提着把菜刀催动狮吼功的女悍匪老板祁宝宝,变成了宝宝旅行社的职工。

    当然,即使两人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压迫与被压迫、剥削与被剥削的局面,并没有因此而得到半点改变。名义上周末是老板,可宝宝旅行社的大小事情,都由祁宝宝说了算,哪怕是周末回家吃一顿饭这样的事情,都被祁宝宝给一手包办了。

    按照祁宝宝的说法,怎么着现在的周末也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老板,算是混出了一点名堂,理应回家和自己的爹妈吃一顿家常便饭。

    所以,在周末忙活了几天,总算把宝宝旅行社和小饭馆的相关证照从祁宝宝的名字变更成周末后的下午,祁宝宝就毫无征兆地提议让周末回父母家。

    回家这种事情周末本来是不反对的,想当初自己还是宝宝旅行社的小杂工时,周末偶尔想回家看看父母,可祁宝宝总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把他强行留在地下室,现在好了,他是老板了,想回家就回家。

    可让周末无语的是,祁宝宝也要去。

    “你这是要干嘛?”看到祁宝宝一身乖乖女的打扮,一手拧两个装衣服的袋子,一手拧水果和礼品盒,周末吓了一跳。

    “能干嘛,陪你回家呗!”祁宝宝很难得地冲周末眨了眨桃花眼,那意思好像是要说,老子对你还行吧,你回家我都陪你,你该怎么感谢老子?

    “我没让你陪我回家啊。”周末幽怨地说。

    “信不信老子一脚踹死你丫的?”祁宝宝得意洋洋地在周末面前晃荡了一下脚上那双平底的休闲鞋,就跟雄孔雀看到了中意的雌孔雀而开屏一样。

    一听周末要回家,本来大胖子也挺想去蹭饭吃的,可一看到祁宝宝瞪来的凶光,立马焉了,带着他满身的肥肉,一溜烟躲回厨房。

    就这样,周末回家了,算算时间,距离上次回家,得有三四个月了。

    周末家住在康城西门的开发区,说是开发区,那是几年前,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开发商遗弃,从此成了城中村。

    在西门开发区,能看到很多在大城市早就绝迹十几年的瓦房,挺大的那种,房梁用圆木搭成,墙壁则到处是漏洞,用摄影师的视角来看,那叫艺术,但是,周末这样的俗人则称之为贫穷。

    周末的家,就在这无数破败瓦房的深处,门口的水泥地路面因为常年被雨水冲刷失修,已经变成了黑漆漆的泥浆路。

    “看吧,让你别来你偏不信,咱们穷人家,连门口的路都这么烂的。”祁宝宝虽然小心又小心了,但最终还是一脚踩在了一坨污泥里,本来白色的休闲鞋,变成了黑色的,最让祁宝宝觉得可气的,她抬脚的时候,鞋子差点就弄掉,急得她满头大汗的。走在前面的周末苦笑着回头,蹲地上,一只手抓着祁宝宝精巧的小脚,一只手把那只早就脏得不成样的女鞋提起来。

    祁宝宝没有穿袜子,脚掌白生生的,而且特精致,就这么被周末抓在掌心,她脸颊一阵滚烫,要强的她推了把周末,蹦跳着抢过周末手里的鞋,一咬牙,穿上了,她满不在乎地说:“这算什么?我家更穷呢,小时候我都没鞋穿的,光着脚丫子在地上蹦蹦跳跳的。”

    之所以周末不愿意让祁宝宝和他回家,是因为他周末其实很自卑。

    生活在贫困家庭的孩子,没有不自卑的,只不过,大多数人选择叉着腰对所有人说,我家就这样,我爱我家。说到底,这类人何尝不自卑呢?他们更自卑,自卑得连自家穷都不敢承认,还一副趾高气昂地昧良心说不会嫌弃。

    周末是真自卑,就因为自卑,他才一直念想着,一定要努力赚钱,把自家里里外外打理得人模狗样的,且不说爹妈住着舒服,真有那好命能找带一女人回家的时候,多少也有些底气不是?

    “就你踩泥巴路那小心又小心的模样,我能信你家比我家还穷?”周末自然不信祁宝宝的话。

    过了好一会,差不多天快黑的时候,周末和祁宝宝总算站在家门口。

    好几家一起拼凑着住的那种破旧瓦房,类似于四合院,不过,这环境,可比北方那种四合院差多了,天已经擦黑,没路灯,院子里黑漆漆的一片,踩上去,到处是隔壁邻居洗菜洗澡倒的脏水,祁宝宝不小心踩滑了,用手机灯一照,一大坨狗屎。

    幸好还没吃晚饭,要不然,恶心的祁宝宝估计会当时就呕吐。

    不小心踩了狗屎,让一直强装乖乖女的祁宝宝忍不住暴露了女悍匪的本性,临进周末家的时候,她爆粗了:“这他妈谁家的狗随地拉屎,还有没有公德心的?”因为实在是太恶心,进门后就一屁鼓坐椅子上脱鞋,一边脱鞋还一边咒骂那条狗的主人,连带着把狗的几代血亲和主人的叔叔伯伯都问候了。

    “儿子,这是……”正在吃完饭的周母端着手里的碗,一脸地紧张,“你朋友……”

    周母个子不高,微胖,实际年龄也就四十几岁,但被岁月这把无情的杀猪刀折腾得如六十岁的老妪一样,满头都是雪白。

    而且,在这个城中村生活了大半辈子,周母显得很怕事,见祁宝宝那么咋咋呼呼的,端着碗的手都在颤抖。任谁也不会想到,二十年前,她是一个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女孩,追求她的男人,有好几十个。

    至于周父,模样和周末有几分相似,不过,身板比周末瘦弱了很多,站起来的话,估计能比周末矮上差不多一个头的样子,当然,这是因为周父老了,背驼了,光是他那身骨架和身板,年轻的时候,怎么着也能有周末那么高。

    周父的头发几乎都掉光了,额头以上,只有几撮稀稀拉拉的白发,而且,他的眼睛也不像周末的那么干净纯粹,给人的感觉就是历经了半辈子的沧桑后,累了,倦了,仿佛什么都没看透,但什么都不在乎了的那种,尤其是桌前摆个酒杯一小口一小口自斟自饮的时候,更让人觉得周父是平平凡凡中的普通老人。

    不过,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周父,在看到周末进门后,眼中就迸射出精光,和周末的眼神一模一样,就跟看到了能令他动心的宝贝似的,一脸的欣喜:“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饭桌前坐着的周父周母说话的时候同时起身,就好像家里来了什么贵客一样,周末觉得感动的同时,也感觉到一阵窒息。

    父爱太重,母爱太浓,一个二十岁不到却什么都懂的小青年,很难承受这种厚重,他更喜欢父母不要对他好得这么清晰,就好像小时候懵懵懂懂那样,多好。

    “爸……妈……”周末左看看右看看,压根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顿了顿,组织好语言后,他决定把局势推给祁宝宝,“这位是我的朋友,祁宝宝……”说这话的时候,周末还伸手指了指祁宝宝。

    至始至终都在恶心鞋底的狗屎的祁宝宝突然感觉到两个人四只眼睛落在身上,女悍匪祁宝宝突然有些紧张,准确地说,应该是特别紧张,要不然,她也不会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腾地一下站起来。

    祁宝宝站起来后,下意识地双手背到背上去,但又觉得不自然,伸手去抚弄刘海,可又觉得当着两个长辈的面这么做不合适,干脆又一屁鼓坐回椅子上,估计是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祁宝宝干脆翘起个二郎腿,但是,下一秒,他注意到周母局促的表情,忙又站起来。

    祁宝宝就这么光着一只脚丫子,挺了胸翘了臀抬了头,对着周父周母深深鞠躬,脱口而出:“爸……妈……”

    “扑哧……”正在喝水的周末呛了。

第062章 阿姨,我是好姑娘

    祁宝宝并非有意要来一出先入为主的戏份,主要是太紧张了,下意识地想到了周末第一次见祁父祁母时脱口而出喊爸妈的情景,所以,也没能忍住脱口而出。

    虽然祁宝宝自封为天不怕地不怕不女悍匪,但其实挺小女人的,尤其是面对周末的父母的时候,总觉得怎么站着都不是,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她想要暴走,可面对周父周母错愕的眼睛,她压根就提不起暴走的勇气。

    “诶!”出乎祁宝宝意料之外的是,周父和周母愣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样子后,突然异口同声地点头答应,二老原本很错愕的神色中,掩饰不去的,满满的都是激动,尤其是周母,甚至暗地里偷偷抹了把眼泪。

    “祁宝……”显然是被雷到了,僵硬着身体的周父本来是想叫祁宝宝坐下的,让人姑娘这么手足无措地站着,也实在不合适,可他话到嘴巴,突然发现叫“宝宝”这个称呼非常不合适,所以,无辜的他就只能看向自己的儿子周末。

    “爸,你叫她宝宝吧,没事,这真是她的名字。”周末一边拍打被水呛着的胸口,一边说。

    “宝……宝……宝……坐……坐啊……别瞎站着……”从儿子口中确认了祁宝宝的名字确实是叫“宝宝”后,周父就热情地邀请祁宝宝坐下,不过,平素里没怎么见过生人的他还是觉得不习惯,叫祁宝宝坐下的同时,索性自个儿坐回饭桌前,端起桌前的酒杯就抿了一口。

    毕竟都是女人,相比周父,周母对祁宝宝就显得亲切多了。

    听祁宝宝叫她做“妈”,周母偷抹了一把眼泪后,忙迎到祁宝宝面前,在握住祁宝宝那双雪白晶莹的小手前,她先是用衣袖把自己的手狠狠擦了一遍,生怕她那双在厨房忙活了大半辈子的手会弄脏祁宝宝似的。

    看着周母一边上下打量自己一边用衣袖擦手,祁宝宝忙主动拉住周母的双手,老人家的手虽然枯瘦,但温暖,岁月虽然把她那双曾经如祁宝宝一般雪白柔嫩的手折腾成了枯树枝,但是,温暖依旧。如同屋里照明的电灯泡,虽然昏暗,但却能让一个家庭光明。

    祁宝宝握住周母的手时,周母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因为她真的觉得自己的手太脏,可是,当她注意到祁宝宝那认真的神态时,周母释然了,如祁宝宝一般紧紧握住祁宝宝的手,布满鱼尾纹的双眼,依旧晶莹湿润,但其中蕴含的欢喜却溢于言表,周母急忙搬了根凳子放自己旁边,说:“宝宝,快坐下!”

    祁宝宝满心欢喜地点头,乖巧地坐在周母的身边。坐下后,她就随手去拿自己提来的几个袋子,本来是当着周母的面把她亲手挑选的礼物送出去的,哪知道周母招呼她坐下后,突然又站起来,端上饭桌上的菜盘子就往厨房跑:“儿子,陪宝宝聊会,菜凉了,妈妈这就去重新热热。”

    祁宝宝这才注意到饭桌上只摆放了一个菜盘子,周父周母晚饭吃的,竟然就是一盘几乎没有荤腥味的炒白菜。

    注意到祁宝宝的视线落在菜盘子里,周母走得更快了,几乎是飞跑着躲到厨房的。

    “爸,你和妈在家就吃这个?”显然,周末也注意到那盘炒白菜了,他坐到周父身边,说这话的时候,随手递了一支烟给周父,顺带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哪能天天都吃这个?这不是前几天都吃猪肉嘛,吃腻了,你妈今天就换了口味。”周父如同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不敢看自己的儿子一眼,更不敢看对面坐着的祁宝宝。

    “儿子,抽烟伤身呢,你们年轻人,最好别抽。”周父自个儿点上烟吸了一口后,顿了顿,看向祁宝宝,“宝宝,平时多管管,多劝劝,这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我和他妈说什么他都不听的。让他别抽烟,他偏抽,让他干活的时候能悠着点就别那么拼命,他偏不听,哎!”

    说完话后,周父轻轻叹了口气,埋头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烟,缭绕的烟雾在他面前萦绕,让祁宝宝觉得心里特沉重。

    “叔叔,你们爷儿俩聊会,我去帮阿姨做菜了。”祁宝宝最后选择了遁走。

    周末和周父这对父子的交流方式特简洁,一人坐一根凳子,各自盯着桌上的酒杯,一问一答,从不拖泥带水。

    “什么时候认识的?”

    “只是朋友!”

    “人姑娘多大了?”

    “真的只是朋友!”

    “见了人家父母没,别到时候又遭人拒绝?”

    “爸,我和她真的只是一般的朋友!”

    周末急眼了,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冲周父撒气,但是,当他调头注意到周父那沧桑的面容时,一下子就嗝屁了。

    周父继续说,不管周末能不能听进去:“儿子,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清楚,你啊,就本分点吧,找女朋友什么的,可千万要踏实,一定找个靠谱的,别再寻思像砖厂老板女儿那样外表光鲜的女人了,我和你妈活了大半辈子,被人践踏了大半辈子,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可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你爹妈的老路,你得好好过活,混出个样子,你不能让人践踏,不能被别人指着鼻梁骂穷鬼……”

    周父一边絮叨一边揉眼睛,说是三块钱一包的烟质量没以前的好,抽了熏眼睛。

    祁宝宝不会想到,一个老两口晚饭只能吃一盘炒白菜的家庭,冰箱里竟然会存着琳琅满目的肉类,猪肉、牛肉、羊肉……比宝宝旅行社的小饭馆的都要多。

    看到冰箱里存着的已经冰冻的肉块,祁宝宝突然觉得很心酸。

    这是怎样的家庭,怎样的父母,冰箱里有那么多肉不舍得吃上一口,却留着等子女回家,能够饱饱地吃上一顿。

    周母一边切肉一边絮叨,如周父絮叨周末那般,不过,她的语调更平缓,语气更柔和:“宝宝,你是不知道,周末那小子可喜欢吃我做的菜了,那会儿他和他姐都还在家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每顿饭都得整好几个菜才够吃的,那小子吃饭的时候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夹一块酱牛肉放碗里,一口气能把一碗饭扒完……”

    “可是现在……哎……”周母顿了顿,说,“现在儿子长大了,说什么都要在外面闯,当妈的不敢拦,也不能拦,当妈的没出息,不像别的母亲那样给儿子铺好将来的路,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委屈……呜……”

    “我没指望他出人头地了回家尽孝,我就盼着啊,他能在累了困了委屈了的时候回趟家,哪怕他说的世界当妈的不懂,不能给他安慰,可总能吃一顿妈亲手做的饭……呜……”周母一边说一边擦眼泪,终于快要抑制不住哭出声来的时候,她慌忙转身背对着祁宝宝,老人家用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祁宝宝接过周母放在砧板上的菜刀,继续切肉,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周末要那么拼命去过活,为什么那个小青年白天累得半死不活的晚上也要坚持在路灯下看书。

    蹬……蹬……蹬蹬蹬……

    菜刀和砧板发出很有节奏的撞击声,祁宝宝雪白的手指压着砧板上的肉,动作不仅仅是娴熟,而且优美。

    “宝宝,原来你……”周母看到祁宝宝切菜的动作,既吃惊,又欢喜,她顾不得擦干净眼角的泪痕,终于破涕为笑。

    祁宝宝见周母笑,挺高兴的,不由脱口而出:“阿姨,我是好姑娘!我上得起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小三,斗得过流氓,卖得了萌,耍得了二,能扮少女,可装luoli……”

    “呵呵……”注意到周母吃惊的表情,祁宝宝自觉失言,脸一红,挺不自在地说,“阿姨,真的,我不骗你,我真的是好姑娘!”

    “我信……我信……”和祁宝宝在一起,周母似乎也年轻了不少,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想要亲近的张力,“宝宝,我们家周末能找到你,是他的福分!”

    “呃……”祁宝宝就知道周父周母误会她和周末的关系了,要不周母也不会眼睛都不眨地一直在自己身上打量,她想澄清和周末不是男女关系来着,可压根就没她说话的份,周母劈哩啪啦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脸蛋儿漂亮……身材超好……屁鼓大……胸……”周母一边打量祁宝宝的身体一边夸奖。

    注意到周母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胸口,不等周母最后那句夸胸的话蹦出来,一直羞红着脸不做声的祁宝宝忙双手护胸,讪笑着对周母说:“阿姨,您这是干嘛呢,让外面那对父子听到多羞人哪?”

    祁宝宝的内心早就已经暴走了,这都是怎样的老妈啊?果然,有怎样的儿子就有怎样的妈,好色哦……

    经祁宝宝这么一说,周母忙自责地将厨房门关上,转而用更小的声音对祁宝宝说:“宝宝,就你这身材,和我年轻那会一模一样,将来准能给咱们老周家生个大胖小子!”

    “……”女悍匪被祁宝宝被打败了,而且败得五体投地,就周母那说话的水准,可以想象,二十年前,该是多么风云的女流氓。要是出身在同一个年代,祁宝宝虽然不甘,但又不得不承认,女流氓能一个指头把女悍匪摁死。

    明明知道自己不敌,可关乎到生孩子这种大事,祁宝宝还是忍不住辩护了一句:“阿姨,生孩子的事太早了吧?而且人家想生个女孩子来着。”

    祁宝宝想一巴掌把自己拍死算了,这男朋友都没着落呢,大姑娘家的,谈什么不好非得谈生孩子这种事情?

    说话的功夫,一锅全是肉的热菜就出炉了,由女悍匪祁宝宝亲自端出去,周母在一旁忙里忙外地端盘子送碗筷,老人家一个劲地叮嘱:“小心点……小心点……可别烫着……要不我没法向我儿子交代……”

    祁宝宝之所以要亲自把菜端出去,那自然是有她的目的的,她觉得,在厨房的时候,她已经把周母给攻克了,接下来,自然将目标放在了周父的身上。祁宝宝寻思着,亲自把菜端出去,让周父知道她是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姑娘,保不准就能加分了。

    不过,梦想往往都过于丰满。

    周父喝醉了,被周末这个混小子给灌醉的。祁宝宝美滋滋地把一大锅菜端上饭桌的时候,周父已经趴桌上一动不动。

    自觉自己的大计被周末这个小青年给打碎,女悍匪把铁锅放桌上后,一直保持着淑女形象的她原形毕露,她都没顾得上周母在身旁,叉着腰就冲周末催动狮吼功:“混蛋,老子要杀了你!”

第063章 好周末,听话,乖啦

    周末此时正襟危坐,半边身子靠墙壁上,那双原本挺干净纯粹的眼睛微微眯着,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祁宝宝,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故意的,故意和祁宝宝对着干,也难怪祁宝宝会暴走。

    不过,让祁宝宝意外的是,周末这个平时能被她的狮吼功吓得屁滚尿流的小青年,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当怂蛋,甚至于祁宝宝扑到他面前揪住他衣领的时候,周末竟然只是微微一笑,挺温柔地说:“媳妇儿,别闹,爸妈在呢!”

    “……”祁宝宝憋足了的气有一种没处撒的感觉,最终,她悻悻然把手缩回来,总算她反应过来周母还在,强装镇定的祁宝宝最终冲周母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淑女很矜持的笑容,错愕地指了指周末,她解释说,“他平时就那样,喝酒让人生气呢,幸好我脾气好,都不和他计较的,呵呵……”为了展现自己淑女的一面,祁宝宝说这话的时候,不但抚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甚至还弯腰帮周末整理了下刚被她抓得凌乱的衣领。

    祁宝宝弯腰的时候,衣领里面的雪白无可避免地暴露在周末面前。而周末,就这么一直靠着墙壁坐着,一直眯着眼,保持着憨傻的笑容,视线所及,分明就是祁宝宝的胸口。

    “连老子的胸你都敢偷看,混蛋!”无可遏制的,祁宝宝好不容易建立的淑女形象被毁了,她张牙舞爪地揪住周末的衣服,都没顾得上用脑子,埋头张嘴,恶狠狠地在周末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下一秒,本来靠墙壁坐着的周末一头歪倒,毫无征兆地朝地上摔去。

    “呃……”直到这一刻,祁宝宝才发现,周末是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后就靠墙壁坐着,人压根就没看她祁宝宝领口里的饱满一眼。

    周末坐的凳子是矮凳,而且摔倒的同时,眼疾手快的祁宝宝忙双手把他抱住,所以,有惊无险的,周末并没有摔地上,非但如此,他的脑门还被祁宝宝给揽在了怀里,脸部直接就贴在了祁宝宝胸口的饱满中。

    估计是闻到了香味,本来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周末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仍然处于迷糊状态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吃了豆腐,以为是躺枕头上的,下意识地在祁宝宝的怀里蹭了又蹭,就跟在床上翻身似的,把那双挺拔都弄得变形了还一个劲地蹭。

    可怜的祁宝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很想撒手,扭头不管了,可又担心周末会真的摔倒,所以,就这么由着周末在她怀里蹭,她咬着牙,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周末给扶到墙壁上靠着后,才忍无可忍地撒手。

    但着周母的面爆了粗口不说,羞人的一幕估计也被身后的周母看到,祁宝宝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一头撞墙壁上装死。可,既然事情发生了,总不能逃避不是?所以,祁宝宝虽然脸红心跳,虽然觉得满面滚烫,但还是苦着脸回头,她试图向周母解释来着。

    可是,让祁宝宝觉得郁闷无比的是,周母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站在她身后了,扫了眼四周,这才发现周母竟然安安静静地把喝醉了酒的周父给扶隔壁卧室去了。

    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祁宝宝又觉得挺遗憾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照顾人,周父喝醉了,周母会任劳任怨地把人家扶回房间睡觉,可祁宝宝却没能这么做。当即,祁宝宝从包包里掏出了纸和笔,刷刷刷地写。

    “宝宝,你在干嘛呢?”悠悠醒转过来的周末看到祁宝宝趴饭桌前,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咬笔杆子苦思冥想,不由好奇道。

    “要你管老……”“子”字没能说出口,因为周母这时候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了,祁宝宝匆匆将纸笔藏起来的同时,换了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一会冲周末傻笑,一会冲周母傻笑。

    周父虽然喝得不省人事了,但并不影响晚饭的进行,尤其是周母和祁宝宝,你一筷我一筷地往周末的碗里夹菜,把周末当成了能生吞一头猪的吃货。

    “儿子,尝尝这个,有营养!”

    “周末,吃这个,可香了!”

    当然,给周末夹菜的同时,周母和祁宝宝也在互相往对方的碗里夹菜,尤其是周母,几乎是祁宝宝吃一口她就夹两口。

    最后的结果就是,祁宝宝和周末的碗越吃就越多,周末反正是喝得迷糊了,可吃可不吃,可祁宝宝就不一样了,周母亲自给夹的菜,可是人老人家的心意,祁宝宝能不吃?

    一顿饭吃下来,已经夜深人静,祁宝宝摸了把自己大了起码一圈的小肚子,欲哭无泪,而周末则没心没肺地冲她傻笑。

    祁宝宝本来是准备回宝宝旅行社的,但看周末那状况,估计站都站不稳,外面黑漆漆的,连路灯都没有,更别说出租车,要她一个人回去,又不敢,再加上周母在一旁极力劝她留下来住一晚。所以,祁宝宝就这么被周末母子俩给留宿了,她在周母的帮助下扶摇摇晃晃的周末回房间睡觉时,心里生出一种上了贼船的错觉。

    她扶着周末躺床上的时候,周母说:“宝宝,这房间是周末平时睡的,只能委屈你将就一晚上了,赶明儿我让你叔叔去买张大床。”

    “阿姨,我……”祁宝宝想说什么来着,可周母没给她机会,说话的时候就出门了,甚至连门都顺带拉上,就好像生怕影响了小两口休息似的。最终,祁宝宝只能羞红着脸憋出这么几个字,“谢谢阿姨……”

    祁宝宝觉得人生最累的事情莫过于装淑女,在她的世界观里,女孩子就该由着性子来,想怎么彪悍就怎么彪悍,想怎么疯野就怎么疯野,要不,她也不会才在周父周母面前装了半天的淑女就累成这样。

    都没顾得上去把门反锁上,也顾不得床上还趴着一个男人,祁宝宝一屁鼓跌坐在床沿上,觉得还不够舒服,干脆又仰躺在床上,任由一双洗得干干净净的脚丫子就这么晃啊晃的。

    不过,这种惬意没有坚持多久,因为原本如死猪一般趴床上的周末突然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身上,而且周末的手臂压的地方,还是她胸口的那双饱满上。

    “周末,你他妈给老子滚下床去!”祁宝宝腾地一下翻身而起,抬脚就踢周末的身上,可怜的周末就这么咕溜咕溜地滚床下了。

    足足过了半分钟都没动静,心虚的祁宝宝怀疑自己那一脚时不时太重了,正当她准备翻身下床看看周末是不是被踢死了的时候,那牲口突然从床底下窜起来,祁宝宝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周末就扑到了她身上。

    “啊!”猝然遭袭,双手被周末抓住,祁宝宝的一颗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她睁大了那双扑簌簌的桃花眼,用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复杂眼神看向周末。

    心地善良的周母关了周末房间的门后,其实并没有去睡觉,她去给周末泡茶了,顺带把熬给祁宝宝补身体的汤给端来,推开门的时候,正好就看到周末趴在祁宝宝身上,至于祁宝宝那一声惊呼,更是听得真真切切。

    “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心急,宝宝,记得先把阿姨熬的汤喝了。”周母不是大胖子,虽然看到这一幕她挺难为情的,但终究没有吓得把茶杯和汤壶摔地上,她刻意不去看周末和祁宝宝,把茶杯和汤壶放屋里后,才遁走。

    “还不快放开我?”门被周母关上后,羞愤的祁宝宝刻意压低了声音警告周末,“信不信老子把你那个小周末给踢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抬腿在周末的双腿间蹭了蹭,明明是想威胁周末来着,不过,大腿处感觉到小周末的存在时,她还是慌了,一身精修的狮吼功真气涣散,终于,她软了,“好周末,快放开我,你这样压着我好疼的……”

    “你刚踢我下床了!”喝了酒的周末就跟铁面佛似的,闷声闷气地说。

    “那你还摸……”祁宝宝想要据理力争,说周末趁机摸她胸口她才气不过踢人的,可现在被周末压着,她觉得硬气根本没用,所以,话刚出口忙又换了个语调,“我的好周末,乖周末,听话,乖啦,快把姐放开,你这样压着我真的很疼的,快点,乖啦!”

    “不行,我要打你!”周末很执拗,没有因为祁宝宝刻意装出来的温言软语而动摇。

    “呃……”面对这么一桩磨磨唧唧就是不敢动真格的木头,如果祁宝宝还能忍受得了,那就不是女悍匪祁宝宝了,祁宝宝爆粗了,歇斯底里的那种,“猪啊,你想干嘛就干嘛,快点行不,老子没耐性了……”

    祁宝宝山洪暴发了,周末也山洪暴发了,如同决堤的黄河水,又好似彼此勾动的天雷和地火。

    几乎是祁宝宝说话的同时,周末一把抓住祁宝宝的双肩,将本来仰躺着的祁宝宝给弄成了趴床上。

    卧室里的灯光不似客厅那般昏暗,相反的,还是那种特别明亮特别晃眼的白炽灯,祁宝宝穿的是白色的修身长裤,丰臀被束身的裤子包裹得浑圆挺拔,借着灯光,依稀可见她大腿深处有一点暗红,多半是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后残留了洗不掉的。

    被周末弄得趴床上翻不了身,祁宝宝急了,开始用力挣扎,双腿就跟船桨似的挥舞。

第064章 差点破戒了

    祁宝宝的双腿划得太厉害了,脚丫子在周末的身上蹭来蹭去的,周末干脆半跪到床上,压着祁宝宝的大腿,挥手在那双翘臀上打巴掌:“让你踢我下床,我打你屁鼓!”

    “妈呀!”周末是真的下手,不是那种做样子的假打,一巴掌下去,啪的一声响,这清脆的巴掌,不仅说明周末下手狠,也间接地说明,祁宝宝穿得少,要不,怎么能那么响亮呢?祁宝宝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她尖叫出声,“周末,你这个混蛋,你敢打老子的屁鼓,啊哟……”

    “啪!”

    周末没有停手的打算,抬手又是一巴掌打下去:“踢我下床还有理了?继续打!”

    “臭周末,坏周末,死周末,老子和你没完!”火辣辣的疼痛让祁宝宝受不了了,她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吵到隔壁房间睡觉的周父周母,敞开了嗓子痛骂周末。

    有一点挺奇怪的,祁宝宝虽然骂得挺凶的,却并没有挣扎,甚至趴床上的她都不动弹一下,要不,周末也不能轻易打她屁鼓。

    祁宝宝叫得越凶,嚷得越厉害,周末的下手也越重,打下去的巴掌也越响亮。

    听在隔壁房间还没睡着的周母耳中,毫无意外的就变成了这样荡人的声音:

    啪!

    啪!

    啪!

    似鼓掌一般,如果节奏快一点的话……

    “哎,两孩子怎么就不悠着点呢,不行,赶明儿我还得熬汤给他们补补。”周母无不担心地自言自语,“儿子现在还没到结婚年龄,也不知道能找熟人托关系走后门不,怎么着也不能让我孙子一出生就是个没户头的黑人……”

    祁宝宝觉得自己太委屈了,二十六岁的大姑娘,以前别说是被男人拉手了,除了自己的爸爸和几个哥哥,头发丝都没让别的男人碰过,可遇到周末后,这一切都变了,祁宝宝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身体被周末摸过多少次,虽然大多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可说到底,她祁宝宝怎么着也是个黄花大姑娘好吧?这次更绝,祁宝宝被周末打屁鼓了,而且不是意外,是周末蓄谋的,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下手还特狠。祁宝宝还要嫁人的好不,你周末这么做了,人大姑娘还怎么嫁人?

    已经记不得被周末打了多少巴掌了,火辣辣的疼,祁宝宝叫得也没那么大声了,实在是周末铁了心,她叫破了嗓子也没用。

    祁宝宝容易走极端,既然大喊大叫没用,那干脆就来哭好了。

    所以,毫无征兆的,祁宝宝哭了,她抬手抓了只枕头捂着脸部,然后就开始哭,起先是那种如泣如诉的低声啼哭,渐渐的,哭声就大起来来,很有点急雨下落的感觉:“呜呜……你怎么能打人家那里……呜呜……人家是女孩子好不好……呜呜……你打得人家那里都开花了……呜呜……”

    果然,听到哭声,周末犯怂了,悻悻然地缩手,一下子跌坐在床沿上。

    祁宝宝压根就没准备就这么算了,腾地一下翻身仰躺,梨花带雨的她一边抚摸自己火辣辣的丰臀,一边哭诉:“呜呜……你打得人家那里都开花了……火辣辣的……呜呜……你赔……你赔……”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用那双小脚丫子踢周末的背上、怀里,很有点还没学会走路的小宝宝向大人撒娇的味道。

    “呃……”周末酒醒了,是被祁宝宝吓醒的。现在的祁宝宝,何止是卖萌耍乖那么简单?

    下意识想起之前周末偷听到祁宝宝对周母说的那句话:我是好姑娘!上得起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小三,斗得过流氓,卖得了萌,耍得了二,能扮少女,可装luoli……

    周末不由打了个冷战。

    周末之所以要打祁宝宝的屁鼓,不是因为喝醉了酒乱来,也不是因为祁宝宝把他踢下床,就单纯地想摸一下那双被白裤子包裹着的浑圆而已。当然,这样的心思,别说周末会向祁宝宝坦白,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

    做了将近二十年的纯情小处男,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小周末都快喷火山了,周末没敢看梨花带雨的祁宝宝一眼,梗了梗脖子,一本正经地说:“怎么赔?要不我扒了裤子让你也打一顿?”

    “……”祁宝宝傻眼了,她压根就没想到周末会这么回答,瞟了眼周末那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女悍匪祁宝宝一咬牙,狠狠踹了周末的胸口一脚的同时,同样哽着脖子说,“那你扒!”

    周末腾的一下站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一下子就伸到腰间的皮带上,不过,当他扫了眼祁宝宝,注意到本来梨花带雨的祁宝宝此时轻嗔薄怒的模样后,终究还是犯怂了,在他遁出房间前,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怕你下手太狠把我尿打出来,我去蹲个厕所先。”

    同一时间,祁宝宝也抛出了这么一句狠话:“小样,老子能把你吸干!”

    周末说的去蹲厕所是假的,他匿出去后就再没回来过,至于祁宝宝,说的也是假的,要不在祁宝宝准备扒裤子的时候,他也不会满面熏红了。

    “差点破戒了!”周末躺沙发上的时候,额头犹自冒着冷汗。

    他之前打祁宝宝屁鼓的时候,要不是一个把持不住,估计现在还和祁宝宝滚床单的。

    每个男人都有野心,大大小小的野心。

    周末从去宝宝旅行社上班的第一天开始,把女悍匪祁宝宝推倒,这就是他的野心。

    为了这个野心,他没日没夜的努力,整天在祁宝宝面前蹦跶,花各种各样的心思让祁宝宝能够注意到他这么一只蹦跶着上窜下跳的蛤蟆。

    “如果不能为她披上婚纱,就不要解开她的纽扣!”

    周末的野心,很明显还没有达到,且不说之前是不是能解开祁宝宝的纽扣,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现在的他绝对不可能为祁宝宝披上婚纱。

    周父之前絮叨的那句话浮现在周末的脑海里:儿子,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清楚,你啊,就本分点吧,找女朋友什么的,可千万要踏实,一定找个靠谱的,别再寻思像砖厂老板女儿那样外表光鲜的女人了,我和你妈活了大半辈子,被人践踏了大半辈子,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可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你爹妈的老路,你得好好过活,混出个样子,你不能让人践踏,不能被别人指着鼻梁骂……

    为了能让周末从井底跳出来,祁宝宝拉了她一把,周末自问算不上什么君子,但也绝不是那种能把恩人都吃了的混蛋。

    在周末看来,祁宝宝是她的恩人,周末不管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种屁话,但是有一定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今晚真把祁宝宝给办了,他一定会骂自己混蛋。

    他对祁宝宝有那方面的感觉,他也看得出来祁宝宝对他有那方面的感觉,可是,让没钱没权没势的他把祁宝宝办了,他实在做不到。

    “不说什么‘我的女人,天下为聘’这样的屁话,怎么着,也不能让人嫁给我后和我一样干体力活吧?”躺沙发上的时候,周末的脑子里,蹦跶出这么一句话。

    独守空闺的祁宝宝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细数着一分一秒的时间,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的瞬间,祁宝宝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抓起枕头就狠狠砸向虚掩着的门,她恶狠狠地骂自己:“祁宝宝,你他妈思凡了吧,咱能不理那死人不?”

    软绵绵的枕头砸在门上,不解气的祁宝宝干脆光着脚丫子下床,一口气把周母熬的汤给喝了个精光,鬼使神差的,她缩手缩脚地推开房门,冷不防看到周末此时正仰躺在沙发上打自己耳光的时候,她忙又把头缩回来,暗自吐了吐舌头,滚床上睡觉去了,临上床的时候,还哼了段小曲。

    一整晚,祁宝宝在梦中都能回想起偷听到周末自言自语说的那句话:“怎么着也不能让人嫁给我后和我一样干体力活吧”!

    自从大胖子包办了宝宝旅行社大小一应事务后,祁宝宝也变懒了,尤其是把宝宝旅行社转让给周末后,她睡觉都是睡到自然醒的那种,睡醒了如果心情好就会帮大胖子打个下手,要是心情不好,就双手托腮帮子坐收银台前当老板娘。

    这次和周末来周父周母家,祁宝宝起得更晚,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周母正在厨房做午饭,周父则在拖地。

    没有看到周末,祁宝宝忍不住问周父:“叔叔,周末人呢?”

    昨晚和周末闷头喝了一顿饱酒后,周父对待祁宝宝就热情多了,不像昨晚那样局促不安,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他一大早就走了,他去房间里叫过你,说是你要多睡会。”

    难怪祁宝宝在梦中总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人摸过,敢情是周末趁她睡着的时候偷袭。一想到周末有可能还趁机摸过她其他比如胸口之类的地方,祁宝宝就满面滚烫。

    “宝宝,你昨晚该不是和周末吵架了吧?”周父一大早上起床见周末躺客厅的沙发,以为是和祁宝宝吵架了,忍不住问。

    “没……没呢……”祁宝宝忙摇头否认,她昨晚和周末何止是吵架,还打架呢,不过被打的是她祁宝宝,至于被打的地方,那就更不好说出口了,总之祁宝宝起床的时候,对着镜子里的背影是看了又看,确定自己白色的裤子上没有留下周末的爪印后,才羞红着脸出门的。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见祁宝宝摇头,周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心来,露出个酷似周末的憨实笑容,当然,周父这是真的憨实,至于周末,祁宝宝很肯定地说,装的。

    周父招呼祁宝宝坐下后,放下手里的拖把,他先让厨房里忙活的周母出来陪祁宝宝,自个儿则跑卧室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和一个用红布包裹着东西。

    周父周母并排坐在祁宝宝对面,老两口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终,还是周父将银行卡递给祁宝宝,而周母则结接过了那个用红布条包裹着的有巴掌那么大的东西。

    “宝宝,这张银行卡,你拿着。”周父颤巍巍地伸手,将手中的银行卡递向祁宝宝。

第065章 我就是要泡你们家周末

    看到周父从卧室里拿银行卡出来,祁宝宝就觉得不对劲,她刻意假装没看到周父周母互相推嚷的动作,知道周父把银行卡递给她。

    “叔叔,你这是干什么?”祁宝宝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不管是什么原因,周父也不该给让钱吧。祁宝宝心说,难道这算是男方父母给女方的彩礼钱,会不会太快了点?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就慌乱了,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心里寻思着,我是该接呢还是该接呢?

    不过,听了周父接下来说的话后,她就没那种小鹿蹦蹦跳、脸颊滚烫的感觉了。

    “宝宝,这钱,你得帮周末接着!”周父看着手里那张银行卡,说,“这是周末的姐姐给他寄来的!我和你阿姨这一对子女,脾气一个比一个犟,周末整天累死累活地要挣钱供他姐姐读大学,他姐姐在学校也不消停,一有时间就接各种兼职,说是不能让她的弟弟受苦,要照顾她弟弟!哎……”

    “他姐姐知道他最近在张罗着接手旅行社,知道他差钱,知道以他那犟脾气是不可能要他姐姐寄来的钱的,所以,他姐姐就托我和你阿姨拿给他……”

    “也是昨晚和那臭小子喝酒我才听他说你把旅行社转给他做了!”周父说这话的时候,沧桑的双眼中朦朦胧胧的,“当爹妈的,没能给自己的儿女创造好条件,以至于他们姐弟俩二十岁不到就要打拼,宝宝,你是不知道,我和你阿姨每晚都在自责,骂自己没出息,骂自己不是一个大老板……”

    “叔叔,阿姨……”祁宝宝感觉鼻子酸酸的,想要说话,但却被周父打断了。

    “宝宝,你听我说!”周父埋着头,保持着把银行卡递给祁宝宝的姿势,“我们家周末没钱没权没好爹,却有你这么个好姑娘能帮他,说心里话,我和你阿姨感激你啊!我们老两口就盼着你和周末那个牛脾气的孩子能彼此搀扶着。我们家穷,不能让你做百万新娘,不能让你当千金贵妇,但是……”

    “叔叔,你不要这么说。”祁宝宝终究还是打断了周父的话,她说,“叔叔阿姨,说了你们可能不信,在我眼里,周末不是一个没钱没权也没势的小青年,即使再累再苦再想睡,却依然坚持半夜三更蹲路灯下自学的男人,明明很胆小很怕事,但却敢装模作样和那些混黑的人抢饭碗的男人,在我眼里,这样的男人会成功的,而且将来的成就铁定很高。”

    “说出来不怕叔叔阿姨笑话,在我心里,周末是一条能化龙的小青蛇,我觉得,如果我现在不把这条小青蛇牢牢地抓住,真要有那么一天小青蛇变成青龙飞天了,我会后悔!”

    “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成龙上天,成蛇钻草,世事无绝对,或许这条能化龙的小青蛇蹦跶一辈子也没能化龙,那我也不会后悔,路是自己选的,就是陪他跪着,我也会走完。”

    “我今年二十六岁了,看多了男男女女的分分合合,在我的世界观里,一个女人,如果不能陪伴男人走过人生的低谷,男人飞黄腾达后,又凭什么会陪你花前月下?”

    “所以,我可以不要女人的矜持,可以抛掉女人的高傲,我就是要泡你们家周末!”

    当着周父周母的面,祁宝宝一口气把心里话给掏出来,当然,如果周末在的话,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说的。

    看着被自己说得一愣一愣的周父和周母,祁宝宝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将周父手中的银行卡给接了过来:“叔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把他姐给他的钱转给他,这事,我接了!”

    “对了,密码是多少来着,他姐姐给了他多少钱?”祁宝宝入戏的速度快得周父周母傻眼,现在的祁宝宝,无论言行还是举止,给周父周母的感觉就是——周末的婆娘,他们的儿媳妇。

    本来周父觉得通过祁宝宝的手转钱给周末会让祁宝宝为难的,哪知道祁宝宝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这让周父觉得自己是真老了,跟不上时下年轻人的步伐:“密码是周末的生日,听她姐姐说,卡里面有三万块来着,这些钱都是他姐姐上大学一年半攒下来的。”

    “一年半攒三万块?那相当于一个月存一两千了……”祁宝宝没见过周末的姐姐,但是,一个家里条件那么差的大学生,靠兼职和省吃俭用一个月存一两千块钱,足够祁宝宝惊叹!

    祁宝宝可以肯定,周末姐姐的性格,和周末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都是那种永远不愿意服输的人,也注定不会被这个世界打磨得没有棱角的狠人。

    祁宝宝实在想不通,平凡到涌入人群就会被遗忘的周父周母,这对贫穷、普通的夫妇,是怎么教育出这么一对子女的。

    “宝宝,这个给你!”见祁宝宝接过银行卡,周母暗自抹了把眼泪,将手中用大红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祁宝宝,“这是我当年嫁给你叔叔的时候,周末的奶奶给我的镯子。咱们周家祖祖辈辈都穷,这个镯子算是传家宝了,你得戴着。”周母说话的同时,把大红布掀开,通体墨绿的玉镯,看上去流光溢彩的。

    “阿姨,这个……”祁宝宝是这方面的行家,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玉镯有好些年份了,最起码也是明清时期留下的宝物,对生活要求特精致的祁宝宝活得很特别,她买东西,要么不买,要么就买最贵最好的,所以,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玉镯。女悍匪祁宝宝眼前一亮,差点没跳起来把周母手中的镯子给抢了。可是,她终究悻悻然地缩手,很不舍但又不得不说,“阿姨,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

    “怎么不能要?这就是咱周家传给儿媳妇用的,你应该要。”周母很认真地说,“你不是说我们家周末是能化龙的小青蛇吗,你不是说就是要泡他吗,这镯子你就该拿着。”

    “那个……这个……阿姨……其实我……”祁宝宝一咬牙,坦白了,“叔叔阿姨,当着你们二老的面,也就实话说了吧。我是喜欢周末不假,我也看得出来他是喜欢我的,可是,我们现在还不是男女关系呢,我觉得他太阴险了,指不定是想让我忍无可忍后去倒追他!”祁宝宝说这话的时候特脸红,当然,更多的是咬牙切齿。

    “什么,那臭小子还有这心思?”一直都很安静的周父听了祁宝宝的话,怒了,暴跳如雷的那种,“这么好的姑娘那混小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老子现在就去劈了他。”

    “呃……”看到周父一副要去厨房抬菜刀的阵仗,祁宝宝满脸的黑线,心说,这暴脾气也忒像我了吧?祁宝宝忙拉住周父,“叔叔,这也就是我随口那么一说,兴许周末不是那意思呢,你就这么去找他麻烦,那我喜欢他的事情不就……不就……”

    祁宝宝发现自己的词汇量不够,手脚胡乱地比划了好半天,她索性叉着腰,暴露了女悍匪的本性:“总之,你们不能把那什么龙啊小青蛇啊、老子非要泡他什么的话告诉他,不然,老子这辈子是没脸混下去了……丢人啊……”

    “……”看着祁宝宝叉着腰说话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周父和周母傻眼了,这还是他们老两口私底下认定的儿媳妇吗?果然,年轻人的世界,他们不懂啊。

    “那什么……”注意到周父周母那尴尬的表情,祁宝宝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最好打得晕死过去的那种,丢人了,女悍匪祁宝宝觉得自己丢人了,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淑女形象,就因为她一时之间没把持住,毁了,全毁了。

    “叔叔,阿姨,其实‘老子’和‘我’一样,都是第一人称的主语,只是,只是人家……”祁宝宝现在听到自己说‘人家’这个词就想吐,用手拍了拍自己吐出来的舌头,又说,“我习惯用‘老子’这个词代替‘我’而已,其实吧,人家……老子呸……”

    “呃……”满头大汗的祁宝宝想哭,哭死算了,但是,她没有忘记解释,要是让周父周母误会她是那种“出口成脏”的狠人,她觉得会功亏一篑的,“叔叔阿姨,我这人性子直,做不来虚的弯的那套,喜欢直来直往的……”

    “哈哈!”周母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就跟女侠似的,说话的时候不忘挥手在周父的身上胡乱捶打,“宝宝,你太像阿姨当年了,你是不知道当年老子……”

    “噗……”周父听周母爆出“老子”二字,刚喝到口里的浓茶毫无征兆地喷出来,一股脑儿全砸在了周母的身上。

    “老东西,你想死了吧?”周母暴走了,随手拿起沙发上的鸡毛杆子就去追杀早就跑回卧室的周父。

    “装的?”满脸黑线的祁宝宝看着周母追打周父那彪悍的模样,眼珠子差点掉地上,大有一种小巫见了大巫的错愕感。

    她可算是明白周末为什么那么能装了,敢情这都是遗传的。

    “难怪阿姨昨晚那么盯着我的身体……”

    在卧室里痛扁了周父一顿后,周母再次回到客厅,整个人就变了,再不是昨晚那个看到陌生人就紧张得说不出话的周母,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一般,她半威胁半引诱让祁宝宝戴上玉镯后,又说:“宝宝,你放心,不管我儿子怎么想,你这个儿媳妇我和你叔叔是认了的,以后你只要有时间就回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嗯嗯嗯嗯!”祁宝宝重重地点头。

    “再有,阿姨喜欢你咋咋呼呼的女悍匪性格,以后别装了,多委屈自己啊?”周母拉着祁宝宝的小手,没好气地笑着说,“你阿姨是老了,是被岁月摧残得不敢以本来面目过活了,所以才这么木讷这么局促,可你不一样啊,你青春靓丽,年轻貌美,不能委屈自己。”

    ……

    白银皇朝三楼的一个包厢里,酒瓶子、水果撒了一地,地下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哀嚎的男人,而周末,则寒着脸站在包厢正中央的玻璃桌上!

第066章 打铁要靠本身硬

    “谁干的?”周末对着地上的十来个身着白银皇朝保安制服的男人咆哮,双眼冷凛到不参杂任何色彩,“阿伟呢,李天呢?”

    本来躺地上哀嚎的众人听到周末的咆哮,声音戛然而止。

    周末是谁?

    白银皇朝的保安,都是由阿伟的小弟、黄辉带过后来投靠周末的小弟组成的,在这些人的手里,周末这个穿校服的小青年,是虎头帮的三当家,是能绊倒黄辉、能让警局的李爱国李局弯腰伺候的狠人,也是他们的主心骨。

    不管地上躺着的人受了多重的伤,除了已经被打得昏迷的,全都站起来了,一个不落地站起来。

    “老大!”其中一个胳膊和大腿各中了一刀的保安扶着同伴的肩膀,恨恨地说,“来砸场子的是洪门的莫老刀,伟哥和天哥都被抓走了。”

    “莫老刀?”下意识的,周末想到了当初虎头帮与洪门在废弃工厂干架,站在马眼对立面的老头,年过五十的莫老刀穿一身黑色衣服,两鬓斑白,眼神如刀,说话声沙哑,看似一个病怏怏的糟老头,但是,在周末的认知里,无异于一条会咬人的毒蛇。

    马眼的死,不管是不是莫老刀按照找枪手干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虎头帮的前任三当家马眼的死,是因为莫老刀挑事才造成的。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莫老刀这时候应该收敛才对,再怎么说,虎头帮不找他麻烦也就算了,他竟然还主动挑事。

    周末实在想不通,莫老刀为什么会这时候来找他的麻烦,难道就因为曾经周末与他的侄子莫利文有过摩擦?

    但是有一点周末很肯定,对方干了他,他一定要干回来。

    当即,周末分别约见了李昊天和路帅杰。

    李昊天以李山海在医院躺着需要他照顾为由,轻轻巧巧地丢给周末一句话:“兄弟,你看着办就成!”

    至于路帅杰,则表态说如果周末和莫老刀干上,他会借给周末五十个兄弟,他本人因为特殊原因不便参与。

    无怪当初马眼和莫老刀干架的时候没有李昊天和路帅杰的人参战,大家虽然同属虎头帮,但李山海躺病床上后,几个当家的早就暗地里分家了。

    当初马眼打电话让阿伟召集小弟的时候,周末在旁边听到电话里的马眼感慨过这么一句话:“人心散了,哎!”

    周末体会不到马眼说这句话时的心灰意冷,但是,周末肯定了一句话:打铁要靠本身硬!

    洪门为什么要抓走阿伟和李天,周末很清楚,对方是要要挟自己,和当初黄辉派人抓大伟的伎俩一样。不过,黄辉抓大伟要挟周末,为的是争夺虎头帮三当家的位子,那莫老刀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既然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他带了大胖子、大伟几个弟兄直接去康城音乐学院。

    下午五点半,赶上康音放学,潮水般的学生涌向食堂,跆拳道社的成员正在自由训练。

    叼着一根烟的周末站在教室门口,用力一脚,踹开了跆拳道社的大门。

    咣当!

    木质门板差点让周末踹飞,发出沉闷的声响。

    康音跆拳道社的训练场是一间偌大的教室,两个穿跆拳道服的人在场中比斗,周围围着十几个人,莫利文也在其中。

    周末的出场,不可谓不霸气,几乎是门被踹开的同时,训练场上的所有人就看向周末,原先他们都是坐地上观战的,彼此吆喝,不过,现在,他们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纷纷瞪向周末,一个个气势滔天的样子,那两个本来打得热火朝天的,更是同时爆粗:“你他妈谁啊,知道这是哪吗?”

    “各位同学,打扰了你们训练的雅兴,我很抱歉!”周末一只手揣在裤兜里,就这么站在了众人面前十步开外的位子,他抬眼横扫场中所有人,最终,视线落在莫利文身上,“我今天是来找莫利文这个大傻叉的,你们练你们的跆拳,当我不存在就行。”

    说罢,他抬手,冲着莫利文伸了伸中指,嘴角微微上扬:“大傻叉,像个爷们一样给老子滚出来!”

    周末让别人当他不存在,但是,无论言行还是举止,他都是那么张狂,别人能看不到?

    不过,周末再怎么张狂,他穿的那身老旧的校服还是让康音跆拳道社的人呲之以鼻,他们觉得周末就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逗逼,纯属来找虐的,所以,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次奥!”被周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大傻叉,莫利文能忍得下去?爆了句粗后,他阴恻恻地从人群中站出来,那阴冷的神情,像极了莫老刀。

    无怪莫利文能做康音学生会的会长,号召力堪称强悍,他没发话的时候,身后那些跆拳道社的社员不说话,只是用极不友善的目光俯视周末,莫利文一爆粗,他身后的人就活跃起来了,一个个都用最难听的话招呼周末,有两个甚至要扑上去揍人。

    莫利文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抬手就让闹哄哄的场中安静下来,继而挑衅地看向周末,用比周末还要张狂无数倍的高傲语气说:“拉皮条的,你不好好在你的女儿红待着,跑这里来找死吗?我只说一遍,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康音,要不然,我让你后悔今天站在这里!”

    “拉皮条的?”周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之前莫利文带人去女儿红发现闫青菜在女儿红做兼职后,周末警告过,这件事情不能说出去,虽然当时莫利文已经晕死在地上,但周末不相信他醒来后,他那几个同伴没有转告他。

    周末冷眼一扫,那个曾经被他威胁过的人赫然就在莫利文身后。感觉到周末投来的目光,那人吓坏了,拼命后退,似要和莫利文撇清关系。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出,周末的警告,他转告给莫利文了的,是莫利文自己要拿这件事说。

    “可不就是拉皮条的吗?”莫利文注意到周末的神色变化,知道戳中了对方的软肋,越发得意,说,“你在女儿红拉皮条,我们康音大一的校花闫青菜在女儿红卖……”

    自从得知周末的死讯后,闫青菜就把自己封闭了,她不再去女儿红发廊和宝宝旅行社做兼职,也不再来学校上课,手机关机,一切通讯设备都停止工作,她把自己关在租住的小屋子里,一天到晚也不想吃一顿饭。

    不过,今天,鬼使神差的,她来学校上课了。

    不想吃晚饭的她没有和同伴去食堂,而是一个人在校园里瞎逛,没有目的地瞎逛。

    正巧走过跆拳道社训练的大教室,正巧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

    闫青菜不是好奇才站到门口的,而是恍惚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所以,她几乎是飞跑着来到跆拳道社大教室的门口的。

    “我们康音大一的校花闫青菜在女儿红卖……”站在大教室门口的闫青菜,正好就听到了莫利文这句话。

    莫利文的话没有说完整,因为几乎是在他说这话的同时,穿高中校服、身体消瘦的周末毫无征兆地朝他扑去。

    “找死!”看着周末朝自己扑来,莫利文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拳头轰然砸出。

    莫利文与周末都是站在各自同伴的最前面的,二者相距差不多十来步的样子。

    “老子要打烂你的嘴!”周末扑到莫利文面前的时候,同样挥拳打出,口里爆了这么一句粗。

    莫利文不愧是练过跆拳的,出拳快、准、狠,面对只知道蛮干使狠力的周末,丝毫无压力,当初在女儿红发廊,要不是他一时之间没有防备,也不可能被周末打得倒地不起。一想到在女儿红被周末阴了一把,莫利文下了狠手,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他的拳头精准无比地砸在周末的鼻梁上,紧接着,飞起一脚,硬踹周末的小腹。

    可怜的周末扑向莫利文的动作特彪悍,步子迈得也太大,重心不稳,生生受了莫利文一拳一脚后,他整个人直接倒飞而出,以狗吃屎的姿势扑倒在地。

    这一幕,像极了《水浒传》里,武大郎撞破西门庆和潘金莲的事情后扛扁担恶狠狠扑进王干娘家、反被西门庆一脚踹得飞出房门的一幕,悲壮!

    站在大教室门口的闫青菜看到被莫利文打倒的小青年是周末时,吃惊的她不可抑止地双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下一秒,她哭喊出声:“周哥!”一身清纯打扮的她不顾大教室里的所有人,哭喊的同时,抬脚迎向趴地上的周末。

    “站住!”闫青菜终究没能跑到周末面前,才跑了没几步就被周末喝住了。

    周末的喝止声很大,特刺耳,闫青菜一下子愣住了。

    他骂我?他为什么要骂我?

    呆呆地站在距离周末不远的地方,本来很迷人的大眼睛,此时空洞无力。

    武大郎被西门庆踹出门外的那一幕太悲壮,周末从地上爬起来的一幕,同样悲壮!

    凶光毕露的周末喝止住闫青菜后,单手撑地,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他都没顾得上捂住被莫利文一拳打得流血的鼻子,眼前一黑,莫利文的拳头又砸在了他的脸上。

    刚刚站起来的周末,身体一个踉跄,脚步虚浮地再度跌倒,这一次比上次狗吃屎的姿势还凶残,是后仰着倒下的,腰背砸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哥!”大胖子忍不住了,高喊一声,举步就要上去帮他。

    “滚!”周末听到大胖子的叫喊,森然地说,“我说过,要亲手打烂这个大傻叉的嘴!”

    成年人不比小孩子,十一二岁以下的小孩子摔地上,多半不会有什么事,可成年人不一样,一不小心走路摔一跤都能疼得死去活来的,更别说像周末这样后仰着跌倒,周末觉得自己的心子都摔得掉落了,那种疼,让他不能正常说话,吼出来的声音特低沉,如同大胖子的嗓音一般,而且,还是带着颤音的那种。

    仰面躺地上的周末抹了把鼻血,再度翻身爬起。因为连续被莫利文干倒,又摔得那么重,他现在想要爬起来,必须双手撑地。

    腰板都还没来得及直起,莫利文又是一脚飞来,攻击目标是他的脑袋。

    “拉皮条的,老子要你知道招惹我的后果!”莫利文飞脚踹出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067章 让我装叉装完整

    “嘿嘿,招惹你能有什么后果?”莫利文飞脚踢向周末脑门的时候,周末突然冷冷一笑。

    从来只有同情武大郎被西门庆踹那一脚的,没有人为武大郎攥紧拳头加油,让武大郎被踹得倒飞而出后再度爬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扁担揍西门庆他丫的。

    同样,周末这边的人,也没有为周末喊加油的,大胖子和大伟等人齐声喊了句:“老大,小心了!”

    闫青菜的小粉拳攥得紧紧的,涂抹成透明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血红清晰可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莫利文踢出的一脚顿住了,而双手撑地的周末,整个人突然站起来,脑门从莫利文飞踢出的脚底板擦过,如被压弯了的苍松,因为不能忍受压力,突然反弹起来。

    不等身体站直,周末的大手照着莫利文的小腿脚腕处横劈而去,手刀!

    “咔嚓!”

    脆响很突兀地响彻在大教室里,下一秒,莫利文发出凄厉的惨叫:“啊!”

    如同被西门庆踹出门外的武大郎,他篡改了剧情,颠覆了设定,屁鼓刚着地就弹跳而起,扬着手中那根挑抬炊饼的扁担,狠狠地砸在了不可一世的西门庆的脑门上。

    小腿脚腕被周末的手刀一下子劈得骨折,莫利文发出尖叫声的同时,身体失去重心,轰然朝后倒去。

    “我说过,要打烂你的嘴!”不等莫利文倒在地上,周末突然抓住他的一只手,用力一扯,本来已经倒下去的莫利文又被他扯得站起来。

    不顾莫利文眼中透出来的惊恐神色,周末那只刚刚用手刀弄断莫利文脚腕的手再度挥出,直到这一刻,在场所有人才注意到,那只手泛着黑色,就好像刚刚挖过煤的一样,一拳,重重砸在莫利文的嘴上。

    门牙掉了一地的同时,周末攥着他的手顺势松开,莫利文就这么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嘴巴四周血肉模糊。

    “大胖子,把这傻叉带走,大伟,打电话问莫老刀想怎么玩!”直到这一刻,周末才有功夫抬手抹了把鼻血,已经凝固了,抹上去,嘴巴、下巴都黑乎乎的一片。

    本来挺委屈的闫青菜这一刻想都没想,从书包里掏出一包抽纸就迎上去:“周哥,给!”

    周末抬眼看向面前的闫青菜,脸颊两畔一片湿润,小鼻子也一抽一抽的,看得出来,闫青菜还在委屈。

    顿了顿,周末抬手去接闫青菜递来的纸巾:“谢……谢……”

    颤抖着的手终究没能接过闫青菜递来的纸巾,周末觉得脚步虚浮,差点一头栽倒在闫青菜的怀里。

    “周哥!”闫青菜和周末挨得很近,自然发现周末虚晃的身体,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双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扶周末。

    “让我装叉装完整!”周末轻轻对闫青菜说了这么一句话后,转身,背对着跆拳道社里那些莫利文的同伴,“我说过,我只是来找莫利文这个大傻叉的,同学们,继续练你的的跆拳吧!”

    他迈出的步子很小,但身体平稳,一步步走向大教室的门外,真有点马眼那种外八字螃蟹步法的神韵。

    “周哥,等等!”闫青菜犹豫了好半天,追上去了。

    “有事?”周末没有回头,但站住了。

    “我要为你点支烟!”平时腼腆到见了异性就脸红的闫青菜,追上周末后,手中的书包直接扔地上,想必她也看出来周末这么站着,是强撑的,多半撑不久就会倒下,所以,闫青菜的动作很急,一下子半跪在地上,穿牛仔裤的双膝看上去特别精致。

    闫青菜把书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地上,有康音的教科书,有纸笔,当然,也有女孩子每个月那几天用的羞人纸巾,可是,要说她倒出来的东西什么最显眼,铁定是那个一块钱的塑料火机和三块钱一包的烟。

    没人知道,康音的校花、平素文文静静、腼腆到见了人就脸红的软妹纸闫青菜,为什么会在自己那个可爱的黄色书包里装着打火机和香烟,而且,还是最劣质的香烟最便宜的打火机,校门口摆摊卖早餐的大叔,用的都比闫青菜的还要昂贵。

    那包烟不是新买的,而是打开过的,最多只剩下半包的样子。这一点,连周末都觉得意外,难道小妮子抽烟了?

    不顾周末俯视来的异样眼神,闫青菜羞红着双颊,慌慌张张将一支烟掏出来,然后双手捧到周末面前,但看到周末伸来的手全是淤青和结疤的鼻血时,闫青菜忙又变换动作,直接把烟给塞到了周末的唇边。

    周末的嘴巴被鼻血摸过,给人一种很粗糙的感觉,但是,在他张嘴把烟叼起的时候,闫青菜还是觉得浑身滚烫。

    闫青菜的动作更快了,就好像赶时间一样,忙又举起火机,她微微踮脚,打火机啪嚓一声腾起淡黄色的火焰。

    “刚才我不是有意要骂你的,是怕你冲上去扶我有危险。”周末俯身点烟的时候,悄悄在闫青菜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闫青菜彻底愣住了,周末都转身一瘸一拐离开了大教室,她还举着打火机傻傻地站在原地,原来,他有关心我!

    “啊呀!”淡黄色的火焰烤得打火机发烫的时候,闫青菜才醒转过来,慌慌张张把地上的东西都弄到书包里,然后挎着书包追出大教室。

    偌大的教室里,即使周末一伙人都走得没影了,即使闫青菜也如一阵香风飘出去了,可,依然死寂般的宁静,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黑线,嘴角微微颤抖着,他们的脑海里,依然回荡着闫青菜为周末点烟的一幕。

    那个被无数男人追求却悍然不能攻破的闫青菜,被怀疑为性取向有问题的康音校花,竟然主动为男人点烟……

    夜幕已经降临,夜晚的康音,给人的感觉就是花前月下,至少和周末背靠背坐在花台边的闫青菜是这么认为的。

    “周哥,你怎么不和大胖子他们回去?”闫青菜说这话的时候,一颗芳心跳啊跳的,她能感觉到背心处传来周末身上的体温,能感觉到周末身上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这样闫青菜觉得窒息,当然,更多的,是诱惑。

    闫青菜问这话的时候看似是随便一问,看似是找话题,但是,软妹子的心里很清楚她自己的动机,她就是想听听周末之所以留下来,是想和她独处。

    周末的回答让闫青菜失望了,失望的同时,还有些气闷:“我被莫利文打得骨头架子都差点散架了,走不了路,也不想让他们扶我,那样的话,我的形象就大跌了。”

    “这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呢?”闫青菜气闷了,想打击一下周末。

    “算是吧,死要面子活受罪呢!”周末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淡淡的笑,虽然闫青菜和他是背靠着背的,但闫青菜能感觉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上扬,“但是,我死要面子是看人来的,比如在你面前,我就不会死要面子,要不我怎么留在康音而不是一口气走到校门外一个人蹲墙脚呢!”

    “呵呵……”闫青菜刻意让自己不要因为周末的甜言蜜语激动,她憋着没笑出来,抿着嘴,很有些怯生生地问了句,“你既然要保持高大上的形象,干嘛不在我面前也死要面子,我也是人好不好?”

    “在你面前没这个必要。”周末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为什么?”闫青菜追问,很认真的语调,问周末话的时候,甚至准备扭头去看周末,但她身体刚一动弹周末就有躺下的趋势,所以,她又坐回花台上,甚至刻意靠近了周末一些,她把自己当成沙发的靠垫了。

    “你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周末说话的时候,真的把闫青菜的背部当沙发的靠垫了,身体靠着闫青菜的背心挪了挪,似乎是为了让自己靠得舒服点,把娇柔的闫青菜都压得差点趴下了,“你都问我这么多问题了,我能问你一个不?”

    “问我什么?”闫青菜好奇道。

    “你大姨妈今天没来吧?”周末脱口而出,因为他怕自己一旦犹豫,这句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呃……”和周末在一起,闫青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够用,就好像糨糊一样,她压根就没想到,平时高深莫测、不苟言笑的周末,会突然问这个很轻佻的问题,这句话,挑逗的意思太浓,让慌乱的闫青菜不知道怎么回答,顿了顿,闫青菜卖了关子,“干嘛问女孩子家这么羞人的问题,我可以拒绝回答的哦。”

    “不行!”周末否定得很坚决,原本给闫青菜一种笑嘻嘻的语气,在这一刻变得认真起来,就好像闫青菜来没来大姨妈,和他有着切身的利益纠葛关系一样,“青菜,别的问题都能拒绝回答,但是这个问题不能!”

    “周哥,你好霸道!”闫青菜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已经退无可退了,本来就脸皮薄的软妹子,在这一刻脸颊滚烫,羞得她想要逃避。

    但是,周末就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闫青菜刚刚生出要不要逃跑的念头时,背靠在她身上的周末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面抓住她的手,周末估计是在吞咽口水,所以,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没来,对不?”

    柔软的小手被一只大手抓住,本来羞得想要逃跑的闫青菜却被勾动了,她发现,她根本抗拒不了周末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根本就逃不脱周末的掌心。

    或许,她自己也不愿意逃吧!

    “周哥,去我家!”闫青菜强压着狂跳的小心脏,脱口而出。

    下一秒,她腾地一下从花台上站起来,差点让失去靠垫的周末摔倒。

    不由分说,闫青菜反抓住周末的大手,没有丝毫的停顿,朝校门外快步走去。

    康音的校园大得出奇,这么晚,校园公交也早就下班了,火急火燎的一男一女越走越快,越走脚步越急,最后是飞奔出校门的。

    “师傅,麻烦开快点!”两人钻进出租车,闫青菜告知了出租车司机地名后,周末追加了这么一句话。

第068章 闫青菜蚂蚁搬大象

    周末和闫青菜都坐在驾驶室的后座,漆黑的夜里,后座也是黑漆漆的,两人看不清对方,但是,却能感觉到对方沉重的呼吸。

    自从和闫青菜认识后,周末就习惯于晚上去路灯下看书的时候,往书里塞一本小人书,小人书虽小,但讲述的都是周末这个纯情小处男只听过没见过、在电视上见过在现实中没见过的男女之间的知识,每次看小人书,小周末都会有反应,这让保存了将近二十年处男身的周末很怨念,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摸着小周末自言自语:“兄弟,你放心,当哥的铁定不能让你一辈子也吃不到肉。”

    闻着身旁的闫青菜身上散发出来的异香,看着闫青菜身上那件雪白的短袖衬衣,周末一时之间没能把持住,本来背着的手毫无征兆地压在了闫青菜的大腿上。

    “呀!”一直强迫自己要眼观鼻鼻观心的闫青菜没想到周末会这么大胆,前面可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司机大叔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偷看呢,闫青菜惊呼一声的同时,身体扭动,试图避开周末那只不规矩的手,但是,车子里的空间就这么大,她怎么也不能躲开,更何况,她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无奈之下,她干脆把书包压在了膝盖上,盖住了周末的那只手。

    闫青菜慌慌张张掏出包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雪姐,你在家吗?啊?没呢,我在上自习。哦哦,你出去了啊?没有,我就问问,看你在干嘛!没事的,我挂了啊!”

    闫青菜红着脸挂了电话后,本来想喘口气的,但是,当她感觉到周末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从她的大腿外侧伸到双腿间的时候,整个人就窒息了。

    毕竟是大热天的,闫青菜身上穿的虽然是牛仔裤,但却是那种很单薄的,而且,周末的动作也太明显了,她哪能感觉不到?

    平时连看到男孩子都脸红,洗澡的时候都羞于看一眼镜子里的玉人的闫青菜,何时被一个男孩子摸大腿深处,而且,周末的手根本就是不知道满足的那种,越摸越深,眼看就要到了那个闫青菜想到就会脸红的地方了。

    好在,就在这时候,出租车到家了,一下子停在了路边。

    闫青菜都顾不得和出租车师傅说声谢谢,推开车门就逃了出去。

    两头动情的小乳猪有预谋地一前一后往家里跑,这种火热程度,远比干柴遇了烈火还要来得激烈。

    闫青菜掏出钥匙,门都还没打开,周末已经从她背后抱住她,毕竟是看过几天小人书的,周末虽然是第一次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但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闫青菜拧开门的同时,周末的大手就已经顺着她的衣摆伸到了进去,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一只饱满。

    “嗯……”闫青菜就如同被武林高手点了穴一般,整个人顺势就倒向周末的怀里,她背对着周末,卖力地将自己的脸颊递向周末凑过来的嘴巴。

    “啊!”

    几乎是周末的手准备把闫青菜衬衣里面那件女式专用衣服扯下来的时候,一声尖叫吓得他急忙缩手。

    尖叫声不是闫青菜发出来,周末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发出尖叫。

    “雪姐……你……你……”闫青菜都顾不得整理她凌乱的衣裳,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房间里同样一脸惊讶的女人。

    彗雪,白银皇朝的彗雪!

    时间凝固了将近半分钟的样子,烫染了波浪披肩卷发、穿着白银皇朝女式制服的彗雪满脸惊骇,刚才门被闫青菜打开,她不小心看到的那一幕,很显然,亮瞎了她的眼睛。

    “你……我刚打电话给你……你不是说已经去上班了吗……”闫青菜没能忍住,脱口而出。

    “你不也说了你在学校上自习课的吗?”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的彗雪几乎是用咆哮的语气说话的,就差没指着闫青菜的脑门骂了,“你竟然带男人回家?天哪!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青菜,你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你怎么能带男人回家呢?敢情你最近半死不活地躲在家里,就是因为他而伤心?我的男神哪,真的应了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干净的青菜被这个男**害!”

    彗雪说话的同时,一把抓住闫青菜的小手:“你跟我走!”

    “雪姐,你干嘛啊?”显然,闫青菜没领情,小手被彗雪抓住,还没了解状况的闫青菜急忙退后两步,整个人都靠在了周末的怀里,同时,她手臂用力一甩,愣是把手给抢了回来。

    “呃……”彗雪傻眼了,眼前的闫青菜还是她认识的闫青菜吗?

    无怪彗雪会有这种错觉,实在是闫青菜挣扎的动作太彪悍了,与她乖乖女、软妹子的形象太不相衬。

    “咳……咳……咳咳……”周末清了清嗓子,颇为尴尬地扫了眼两女,说,“原来你们认识啊?彗雪,你别误会,我就是送青菜回来而已,别因为我,伤了你们姐妹的和气。那什么,既然人我也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周末知道现在情况不妙,想溜!

    “什么叫送我们家青菜回来而已?”彗雪见周末想走,急眼了,她虽然舍不得对闫青菜爆粗,可不代表对周末会留手,前不久被周末说得都哭了的仇可还没报呢,她逮住了机会,哪能轻易松口?

    彗雪一下子从房间里冲出来,一把抓住周末的胳膊,气急败坏地说:“我都看到你的脏手伸到我们家青菜的胸口了,你还用你的脏嘴在我们家青菜的白脸上啃,有你这么送人女孩子回家的吗?我们家青菜这么乖的女孩子,你怎么能下得了手?要是我今天碰巧忘了拿钱包回来,指不定你已经把我们家青菜这个好女孩给推了!”

    彗雪吵嚷的同时,抓着周末的胳膊用力摇晃,就跟泼妇骂街似的,丝毫不顾这么大的动作会让她的胸脯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

    被莫利文狠狠揍了一顿的周末,要不是盼着和闫青菜回来干点出格的事情,指不定已经嗝屁了,这会儿被彗雪这么一通摇晃,浑身的骨头架子就如同闪了一般,彗雪说完话的同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毫无征兆的,一头栽倒在彗雪的身上。

    “呀!你耍流氓呢混蛋!”彗雪以为是自己的话惹怒了周末这个混黑的老大,吓得花容失色的,周末的头部刚刚贴在她的香肩上,她就忍不住挥舞着小粉拳要推开周末。

    奈何周末太沉了,而且又是无意识地晕倒,对彗雪这么个长得高挑却没什么力气的女孩子来说,无异于是扛了一麻袋的大米。

    “周哥!”和意中人本来想偷吃禁果的,哪知道还没得逞就被闺密撞破,闫青菜羞得想要用被子捂着哭,但是,当她注意到周末晕倒时,什么害羞啊、矜持啊、委屈啊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丢楼底下的垃圾桶了,她惊呼一声,忙去扶周末。

    闫青菜和彗雪都属于那种长腿型的高挑美女,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却迥异,一个属于小家碧玉娇柔型,一个属于热情如火奔放型,这一点,光从两女的打扮和身材就能看得出来,彗雪的高挑,是那种熟透了的妩媚,衣着露骨,闫青菜的身体则透着娇滴滴的清纯,淡蓝色牛仔裤,白色短袖衬衣,连那头长发都是乌黑亮丽直爽型的,再者,闫青菜的身体比彗雪要娇柔,看上去要消瘦一些。

    不过,即便闫青菜要瘦弱些,即便平时两闺密干架都是彗雪占了力气优势,但是,在扶周末的时候,闫青菜所表现出来的力气,让彗雪咂舌。

    身娇体柔的闫青菜一下子冲到周末身旁,将周末的一条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她双臂抱着没有半点意识的周末,一步一步朝房门走去,给彗雪的感觉就是——蚂蚁搬大象。

    “疯了……疯了……疯了疯了……”彗雪胡乱地甩了下披肩的卷发,扯开了嗓子大吼大叫,但看着闫青菜扶周末那摇摇欲坠、举步维艰的样子,彗雪终究没能忍住,冲上去把周末的另一条手臂搭在他吊带的露肩上。

    闫青菜就跟一只辛勤的小蜜蜂似的,卖力地把周末弄床上后,又火急火燎地去拨打急救电话。

    “青菜,你该不会真和他勾搭上了吧?”在闫青菜挂掉电话的同时,彗雪扑到她面前,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盘问。

    “什么叫勾搭啊?说得那么难听。”闫青菜柳眉微蹙,但脸蛋儿红扑扑的,“我们这是互相喜欢好吗?”

    “你……你……你……”彗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那你刚才是真准备让他吃你?”

    “嗯!”闫青菜瞟了眼床上昏迷的周末,重重点头。

    “天哪!”彗雪疯了,差点没忍住掐闫青菜的脖子,“你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玉女吗?怎么能把自己干净的身子给他?你不知道他是混黑的吗?就算你独守空闺快二十年了,就算你饥渴难耐,想玩一把,怎么着也得找个像样的吧?我平时给你介绍那些公子哥,你说你一个不喜欢,怎么偏就喜欢他呢?”

    “我就是喜欢他!”闫青菜染了红晕的脸颊都快要滴血了,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我对他一见钟情了,我是爱上他了,爱得不可自拔!”

    “我呸!”彗雪很不服气,埋头弯腰狠狠吐了口唾沫,继续苦口婆心地说,“一见钟情?爱得不可自拔?闫青菜,你清醒一点,以为这是童话故事还是过家家?我告诉你,那个混蛋我太了解了,他就是看上了你的身子,说白了就是想睡你!”

    “哼!我愿意让他睡,最好睡一辈子呢!”闫青菜的牛脾气发作了,“雪姐,不瞒你说,和周哥认识的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大姨妈来了,我当时就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身子你给他!”

    “你……”彗雪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让走向悬崖的闫青菜回头,一咬牙,抛出了杀手锏,“闫青菜,我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个男人上次在白银皇朝趁机摸我来着!摸了我的胸,还捏了我的屁鼓。你觉得,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想法子摸女人两把、弄女人上床的男人,值得你这个一血都保存了将近二十年的姑娘去爱?”

    “爱?什么是爱?爱就是公狗母狗拉在地上的一坨屎,爱就是男人趴女人身上做那事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比那些混蛋吐在女人身体里的东西还恶心的东西!”

    “爱,早就绝种了!”

第069章 你昨晚是不是吃青菜了

    “不偷腥的男人,还是男人吗?那是男宠,是玩具,是没有野心的软蛋!”闫青菜据理力争,这时候的她,更像女悍匪祁宝宝,而非那个平时文静矜持喜欢脸红的软妹子,“周哥在外面和谁睡了我不管,我只要知道我喜欢他,他心里有我就行!”

    彗雪说话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不过,当她听了闫青菜的话后,整个人就愣住了,过了一会,本来站在闫青菜面前挥舞手爪的她,一下子就蹲地上了,双手抱着膝盖,一头如流云般的卷发撒了一地。

    当然,彗雪没哭,或者说,她已经不会哭了,哭,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她给扔了,不知道是丢在了某个宾馆里还是哪个男人家的床上。

    “雪姐!”闫青菜最看不得彗雪蹲地上、头深深埋在双膝的样子,这让闫青菜很心疼,她如妈妈一般蹲下,把彗雪搂到怀里。

    被闫青菜搂着,彗雪依然没哭,挂着吊带的雪白双肩一上一下起伏着,她继续劝导闫青菜:“青菜,你雪姐是过来人,兴许你觉得我说的极端了点,但你真别嫌这些话肮脏,真要等你吃了亏,把身子献出去后,有你吃亏的。”

    “照你那么说,我这辈子都别找男人,一个人过得了?”闫青菜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不想和彗雪顶嘴,因为她不忍心。

    “一个人过有什么不好?”彗雪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雪姐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你想要什么雪姐就给你什么,就算是你发浪了,想那啥了,雪姐也能用手指头帮你来着,不比那些男人又脏又黑的东西差。”

    “呃……”天知道闫青菜这么个乖乖女怎么能和彗雪成为闺密的,最让人费解的是,她居然没有被彗雪污染。

    ……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如果要现在躺床上打点滴的周末来回答,他肯定会这样说:“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她站在我的面前我不敢推倒她,而是明明有机会推倒,我却为了省下开房的几十块钱去她家!”

    如果,周末在心里假设,如果今晚不是去闫青菜家,而是就地在康音学校门口找家旅社,他现在指不定还在和闫青菜干小人书上说的那事儿。

    可惜,没有如果。

    躺病床上的周末眼睁睁看着闫青菜坐在床沿边削苹果,他欲哭无泪。

    闫青菜削苹果的动作太认真,太仔细,就跟乖巧的小猫咪似的,白皙的青葱五指很娴熟地绕着手中的苹果晃动,眼观鼻鼻观心的,她自认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那红透的脸颊早把她装出来的安静给出卖了。

    女人的第六感让闫青菜强烈的感觉到,仰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的周末,看似是在盯着天花板,实际上那双眼珠子却在她的身上狂扫,时而落在她的腰间,时而落在她的胸前。

    浑身不自在的闫青菜并没有被彗雪说通,相反的,她就好像光明女战士,越战越勇,彗雪说她做得不对,她就越要一根筋地这么做。

    “周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雪姐在家……”闫青菜试图解释,就跟做了错事怕被大人打屁鼓的小孩儿。

    “没事,以后多的是机会。”周末听了闫青菜的解释后,明明眼神很慌乱的,但说的话却还是那么随意,就跟他嘴里说的事情和约人吃顿饭一样简单。

    闫青菜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或者说是羞于回答,干脆轻轻点头。

    心怀鬼胎的周末想必是没死心,见闫青菜点头,他强迫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青菜,都大半夜了,你肯定困了吧?反正护士也不一定会来,要不你到床上睡?”为了把自己和那些哄骗小妹妹睡觉的渣渣区分开,周末顿了顿,加了一句,“这床挺宽的,你睡一边,我睡一边,你放心,我保证不碰你!你要不相信,可以找绳子把我双手给捆了。”

    “扑哧……”闫青菜没能守住自己的矜持,笑了出来,笑起来的时候,干净的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明眸流转,顾盼生辉,“周哥,你真逗,你在打点滴呢,我把你手捆了医生护士不得找我麻烦?再说了,我也没说不信你,我是怕我……”

    闫青菜来了个紧急刹车,羞红着脸埋着头看手中刚削好的苹果,后面那句话,她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其实,我怕我一时之间把持不住来着!

    “怕你干什么?”周末没注意到闫青菜紧急刹车的动作,以为对方是故意卖关子,脱口而出。

    “没什么啦!”闫青菜忙把苹果塞到周末的嘴里,转而低声说,“周哥,医生说你太累了才晕过去的,你吃了苹果就赶紧睡觉吧,我在床边守着你。”

    “……”自觉今晚再无所作为的周末悲痛得想要扼腕自杀。

    要不怎么说闫青菜清纯呢,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对付面露难过之色的周末,终究还是鬼使神差地爬上了病床,当然,在此之前,她借故说去趟卫生间,回来就随手将病房门给锁上了。

    “要不把灯关了?”周末在闫青菜脱鞋爬床上的时候,丢了这么一句话。

    “那样医生和护士会误会的。”闫青菜压着狂跳的心平躺在了床上,当然,周末躺被子里,她躺被子外面的。

    “有什么好误会的?”周末满不在乎地说这话的时候,试图把压在被子里的手臂伸出来,“青菜,我帮你盖被子吧!”

    “不要!”闫青菜哪能猜不到周末那点小心思,突然翻身压在周末身上,隔着棉被,她按住周末想要伸出来的手臂,明明双颊羞红,却露出一副很坚决的表情,粉嘟嘟的小嘴撅着,“你身子虚,不能欺负我的。”

    “呃……”周末没能找到反驳闫青菜的话,因为现在的他连翻身把闫青菜压下去的力气都没有,顿了顿,贼心不死的他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你欺负我得了,放心,我身子虚,反抗不了的。”

    “讨厌啦!”闫青菜扭捏地在周末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

    现在的闫青菜隔着被子骑在周末的身上,就跟骑在白马身上似的,她似乎是骑马骑上瘾了,根本不舍得下马,打了周末一巴掌后,突然说:“周哥,你把眼睛闭上!”

    “干什么?”周末没反应过来。

    “哎呀,你不是要我欺负你嘛,你不把眼睛闭上,我怎么好意思?”闫青菜觉得彗雪说的没错,她要不是脑子被门缝夹了就是被驴踢了,不然怎么能主动欺负周末呢?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还是认真的,她的潜意识里,真的想把周末给欺负了,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害羞得要命,却在偷偷流口水。

    “你是不是要亲我?”周末自己也在流口水,哪能不知道闫青菜在想什么?

    “呃……”有些事情,不说破远比说破了的好,闫青菜就是这么觉得的,自己的小心思被周末说破了,就跟身上那件白衬衣被周末生生扯了一样,“你……你流氓……我……我才不想亲你呢……”

    闫青菜都不知道周末放被子里的手是什么时候逃出来的,就在她还没把话说完的时候,背心处突然被周末的大手压住,下一秒,娇柔的闫青菜整个就趴倒在了周末的身上。

    猝然遭袭的闫青菜条件反射地想要挣扎,但周末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刚生出挣扎的念头时候,周末已经吻住了她的小嘴。

    “唔……”对这方面完全没经验的闫青菜瞪大了眼睛,估计是太兴奋了,刚感觉到周末的舌头触碰到她的唇边,她就一口咬了下去。

    “啊!”

    这个本该很安宁的夜晚,值班的医生护士都觉着能睡一觉来着,但是,没能如愿,因为,某位躺病床上打点滴的仁兄与女朋友玩接吻游戏,被女朋友一口咬得舌头出血了。

    第二天一早,得知周末住院的祁宝宝火急火燎跑来的时候,听周末说话口齿不清,狐疑地问了句:“臭小子,这怎么身子虚还虚成口吃了,是不是青菜给你买的早餐烫着舌头了?”

    “……”周末满脸黑线,看向闫青菜的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至于心虚的闫青菜,在女悍匪祁宝宝踩着高跟鞋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溜到门口了,说是要去关门,不过,当周末用一种比李清照还幽怨的目光看她的时候,她就顺便一溜烟跑卫生间了,说是早上吃早餐吃坏了肚子。

    “你昨晚是不是吃青菜了?”女悍匪祁宝宝的眼睛歹毒着呢,要不也不能把来来往往于宝宝旅行社和小饭馆那些男人们治得服服帖帖的,周末是能装,但是,光是看闫青菜那心虚的样子,祁宝宝就料准了周末和闫青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没呢,我昨晚压根就没吃饭,哪能吃青菜啊。”面对祁宝宝的拷问,周末自觉能应对自如,睁眼说瞎话都不打草稿的,信手捏来。

    “老子没闲心陪你开玩笑!”祁宝宝一把将手中提着的保温瓶砸在床头柜上,继而一屁鼓坐在床沿边,差点没坐到周末那只正在输液的手,指了指保温瓶,祁宝宝说,“我熬的是乌鸡汤,早上刚熬的,还滚烫滚烫的,你说实话的话,我让你用嘴喝汤,要是说谎,老子让汤喝你!”

    “我昨晚真没吃饭。”周末一阵肉跳,面部表情那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委屈得都快哭了。

    “不说实话是吧?”女悍匪祁宝宝挽了把袖,摩拳擦掌的样子,实际上是故意让正巧回病房的闫青菜看到她手上戴玉镯。

    闫青菜确实是注意到祁宝宝手上戴的玉镯了,也暗地里狠狠地羡慕了一把,毕竟,那玉镯太漂亮,太显眼。

    周末也看到了祁宝宝戴手上的玉镯,翠绿的镯子反衬祁宝宝雪白莹润的肌肤,周末想不看到都难。

    “我妈的玉镯怎么在你这?”周末没多想,就觉得挺惊讶的,所以脱口而出。

    不过,话刚说完,他后悔了,因为闫青菜在听到这句话后,神色陡变!

第070章 老子不伺候了

    软妹子就是软妹子,闫青菜注定一辈子不会像女悍匪祁宝宝那样可以双手叉腰大吼大叫,即使再怎么难过,她更习惯于躲避,躲避让自己难过的人和事。

    “祁姐,你陪周哥吧,我一会还有课就先回去了。”慌慌张张地抓起床头的书包,在泪水落下的前一秒,闫青菜夺门而出,连让祁宝宝和周末拦住的机会都没给。

    跑出门的那一刹那,泪水如潮水一般涌出来,模糊了双眼,也模糊了前路。

    闫青菜不是自认为历经沧桑、这辈子都不会再流泪的彗雪,闫青菜的泪水很浅,别说是遇到难过的事情,就是平时看脑残的电视剧也会被轻易骗去眼泪,而且是哭得稀里哗啦的那种。

    “我妈的玉镯怎么在你这?”

    闫青菜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周末的这一句,一直挥之不去那只戴在女悍匪手腕上的翠绿玉镯,玉镯太漂亮,刺了她的眼,也刺了她的心。

    医院走廊里来来往往的病人、医生护士很多,但是,闫青菜将他们全都忽略了,她一边跑一边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啪啪啪地往脸颊上滚落,她用力捂着嘴巴,不让她的哭声打扰到走廊里的安静。

    “为什么祁姐会有那个玉镯?”

    “祁姐已经得到周哥的爸妈认同了吗?”

    “我还是晚了一步,都怪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家里,为什么听信了别人的鬼话,周哥没死,周哥怎么可能会死呢?”

    闫青菜一直骂自己,除了没爆粗,什么都说了。

    她怪自己在听了阿伟那个传话的小弟说的鬼话,怪自己躲在租住的单间房里哭了那么多天,怪自己每天躲在家里给周末的魂灵点烟却没有像电视剧里拍的那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雪姐……我失败了……呜……呜呜……”闫青菜飞快跑到医院外,跑到斑马线中间,不顾红灯,不顾所有车喇叭的咆哮,她对着电话里的彗雪哭得声嘶力竭,“周哥不要我了……我输了……呜呜……呜……”

    电话里的彗雪立马就乐了,乐得前仰后合的那种:“哈哈,这不挺好嘛,乖啦,咱青菜不稀罕他,哈哈,我还说什么时候想法子把他赶走呢!你在哪,我过来接你喝酒庆祝。”

    “可是我好喜欢好爱他的,你怎么这样啊?呜呜……呜……”闫青菜站在斑马线中央,继续哭,“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个姐们?”

    “呃……”彗雪没想到闫青菜对周末的感情会那么顽固,电话里的她感觉到闫青菜有掐电话的冲动,忙告饶,“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嘛,我过来接你。”

    “雪姐,我迷路了,周围全是车呢,好多车喇叭……呜呜……呜……”闫青菜本来是想看看自己在哪的,因为之前在哭,没留神跑到了斑马线中间,此时看到那些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车,还有好几个司机从车里探出头来骂她,顿时,她傻眼了,干脆直接蹲原地求助彗雪,哭得稀里哗啦的,当然,不是被那些冲她吼的司机吓的,而是因为祁宝宝戴的那个玉镯。

    最后,连交警都出动了,两个女交警又是哄又是骗的,这才把闫青菜劝到马路边的站台。彗雪和一个长得颇帅气的男人开车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时候,她还蹲地上哭,那样子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彗雪有点怀疑闫青菜哪来那么多眼泪,难不成女人真是水做的?可她彗雪为什么不会哭呢?

    扶闫青菜上车的时候,彗雪就跟实习妈妈似的,生拉硬拽也用了,软磨硬泡也用了,最后还是这句话管用:“青菜,先上车,和雪姐说说是怎么回事,你雪姐出马,保证帮你把你的周哥追回来!”

    “雪姐,你不许骗我!”闫青菜生怕自己被骗了,临上车的时候,一边哭一边说,“你要是不能帮我把周哥追回来,我和你绝交。”

    “呃……”彗雪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重色轻友的家伙!”

    ……

    病房的气氛很诡异,坐在床沿上的祁宝宝就跟大爷似的,把病房里唯一一根家属坐的凳子抬到床边,一条长腿就这么直接挂在凳子上,女悍匪祁宝宝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注视着周末,时不时冷哼那么一两下。

    而周末这个病患,本该是被照顾的对象,现在就跟砧板上的鱼肉似的,委屈得半个头都塞到了被子里。

    “软妹子睡过的被子很香是吧?”祁宝宝丢了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给周末。

    天地良心,昨晚周末就是色胆包心强吻了闫青菜一口,而且在最关键的时刻还被对方用力咬了舌头,差点断掉。一晚上,自觉做了错事的闫青菜都是守床边的,别说是滚床上盖被子睡觉了,就是眼睛都没敢合一下。

    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周末在祁宝宝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忙把被子掀开,因为太用力,输液的手扯动了血管里的针头,疼得他撕牙咧嘴的:“啊哟!疼!疼疼疼!”

    “装!装!继续装!”祁宝宝不是闫青菜,不会因为周末喊疼就心软,她压根就懒得看周末叫疼扮可怜的模样一眼,顿了顿,说,“人都走这么久了,还是哭着跑出去的,你不去追?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欺负她呢。”

    “……”自知不敌的周末干脆闭嘴,施展百试不爽的绝杀以不变应万变,任由祁宝宝数落自己,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不接口。

    果然,自言自语骂了一阵后,大有天下无敌寂寥难耐感的祁宝宝败下阵来了,不但喂周末喝自己亲手熬的汤,还破天荒地趁周末不留意的时候,在周末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美其名曰:奖励周末大难不死的香吻!

    说实话,周末被祁宝宝那一枚突兀的香吻弄得老脸通红了。

    也只有祁宝宝这样的女悍匪才会亲了人纯情小处男后还一副大爷的样子,她叉着腰,如老爷一般说:“嘿嘿,别那么幽怨,搞得跟被老子调戏了的小媳妇一样,大不了老子给钱!”

    果然,一张银行卡丢在了床上。

    “你玩真的?”前一秒还一脸委屈的周末看到银行卡,两眼立马就放光了,本来祁宝宝来医院以后,他就一直躺床上装死,这下子,腾地一下坐起来,一把抓住祁宝宝丢来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嘿嘿!”祁宝宝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她抹了把嘴角刚亲周末的时候流的口水,谁说女悍匪不害羞?她献给周末一枚香吻后,都红到了耳根子,脸颊滚烫滚烫的,只不过,她勇于承认而已,都不掩饰的,“密码是你生日!”

    “这真是为我准备的?”周末一看到祁宝宝笑起来那阴恻恻的表情就心里发虚,平时被祁宝宝玩出经验的周末深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所以,最终,他悻悻然把手里的银行卡又丢在了床上,“宝宝,我不信你那大条的神经能记住我的生日,说吧,我听着呢!”

    “废话,就你那小脑袋瓜,还用我说?你猜到了才对的。”祁宝宝哪会和周末废什么话,自个儿坐床沿边修理自己的脚趾甲,趾甲涂抹了红艳艳的指甲油,与她白皙精致的小脚丫子交相辉映,让看到的人想要捧在手心里的爱护。

    “我爸妈给你的钱?”周末顿了顿,说。

    “哟哟,你还真的太聪明了,竟然从我手腕上的玉镯就猜到了。”女悍匪祁宝宝用她抠过脚趾的手在周末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差点没把周末拍得滚床下去。

    “谁让你要他们的钱的?”周末的小宇宙爆发得毫无预兆,眼睛一瞪,吓得祁宝宝差点站起来,“你要玉镯我不说什么,可是你怎么能拿我爸妈的钱呢?”

    “呃……”周末说话太大声了,而且是生气的语气,女悍匪祁宝宝有些犯怂了,悻悻然地站起来,哽了哽脖子,忍不住迎头回击了一句,“你干嘛?打鸡血了吧?”

    “我爸妈幸苦大半辈子,吃的是什么你看到了,就一个炒白菜,油荤都没有的那种,我这个当儿子的,不能给他们二老享受太上皇一般的生活也就算了,怎么能要他们的钱呢?”周末是第一次对祁宝宝真的发火,火气很大的那种,“我这辈子能不能混出头,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兴许哪天我就被莫老刀那些人搞死了!如果我死了,我爸妈的钱,那就是棺材本,你说,这钱能拿吗?”

    “你他妈冲老子吹胡子瞪眼干嘛?”女悍匪祁宝宝哪能让周末这么平白无故骂一顿?双手叉腰,一只脚直接踩在凳子上,吐出来的话,要多粗俗有多粗俗,“有能耐,自己去和二老说去啊!妈的,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房了!这钱不是你爸妈给你的,是你姐托你爸妈你爸妈又托老子给你的,老子他妈就是个送快递的好吧,你冲老子吼什么?你爸说了,你和你姐一样的牛脾气,谁也不愿意让对方受苦,你在康城蹦跶着要挣钱供养你姐读大学,你姐也在大学做兼职省吃俭用为你存钱呢!自己嘴巴没遮拦把接手宝宝旅行社的事情告诉你姐,现在反过来冲老子急眼?”

    “老子都不想和你说话了,你爸说的没错,你他妈就是个牛脾气!”祁宝宝越说越狠,把护士都惊动了,一小女生,估计是实习护士,哪见过如祁宝宝这般凶悍的女人,站在病房门口都傻眼了,“明明就差钱,还他妈拒绝别人帮你,老子为了把宝宝旅行社让给你,就差点跪下求你了你才勉强接受,现在也是,你姐是你的亲人,帮你一把能让你尊严扫地节操碎掉还是咋的?”

    “还有,你说老子要玉镯?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死乞白赖要你妈的玉镯了,这是人老人家送我的好吧?本来老子该把这玉镯摘下来砸你脸上的,但一想老子这么做你妈多委屈啊,这漂亮的玉镯多委屈啊?老子们凭什么要对你小心翼翼伺候着?就为了呵护你那可怜又可怜的尊严和节操?”祁宝宝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爱咋咋地,老子不伺候了!”

    祁宝宝转身出门的时候,看到小护士拄在门口,眉头一挑,追加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嘭!

    病房门被祁宝宝狠狠摔上,差点把小护士的脑壳给卡了。

    几乎是祁宝宝把门摔上的同一时间,周末抓起床上的银行卡,手一扬,做了个砸向门外的动作。

第071章 第一次和莫老刀见面

    但是,周末没能真把银行卡砸出去,毕竟,这是他姐姐送给他的。

    就像祁宝宝说的,周末的父母、周末的姐姐、乃至祁宝宝,他们为了顾全周末心底的尊严和节操,平时想帮一把周末都要小心谨慎的,就怕让周末多想。

    从走出校门的那一天起,周末就一直拒绝着所有人的帮助,哪怕是自己的爹妈,哪怕是自己的姐姐,他总是觉得,他一带把的男人,不能要别人搭手,那样的话,她的尊严和节操会扫地。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思,姐姐想寄钱帮他一把都需要通过周父周母,周父周母又通过祁宝宝。

    如果不是周末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作祟,哪能用那么麻烦,他姐姐直接把钱打他卡上不就行了?

    “谢谢!”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周末喃喃自语,最后,他将银行卡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一丝不苟。

    祁宝宝没能说服自己离开,因为她气冲冲地跑到医院走廊的尽头时,突然想到周末一个人躺病床上没人照顾。

    “妈的,老子真中了他的魔障了!”祁宝宝恶狠狠地跺了跺脚上的高跟鞋,转身又回了病房。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周末正端着她煲的汤喝,一口一口的,很安静,也很认真。

    “哼!我还以为你连我煲的汤都不喝了呢!”看到周末喝汤的模样,祁宝宝乐坏了,当然,她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依然一副气冲冲的样子,很张狂地坐到床沿边,顿了顿,她卖萌了,用肩膀推了周末的胳膊一下,“来,让老子喂你!”

    祁宝宝说话的同时,一把将周末端着的碗给抢了过来,都不问问周末的意思是不是愿意要她喂,用汤勺舀了一勺子汤汁就朝周末的嘴边凑去。

    “啊哟,烫!”估计是把那口汤当成祁宝宝来对付了,所以,周末压根就没考虑过用保温瓶装着的鸡汤滚烫如开水,这一口吸到嘴里,烫得他直接吐祁宝宝的身上。

    “你妈!”看着自己胸前大片的鸡汤,祁宝宝恶狠狠地爆粗了。

    可怜的周末,昨晚舌头被闫青菜咬,今早又被祁宝宝的鸡汤烫,他满脸黑线,脑子里蹦跶出这么一个念头,哎,果然,想要降服两个女人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祁宝宝爆粗口的同时,巴掌就势扬起,做了个要打周末的姿势,后者如老鼠一般,仓惶抱住头部,主见祁宝宝在周末心中的震慑力。

    “乖啦,老子逗你的,哪能真打你啊!”想必是很满意周末抱头的动作,祁宝宝杀气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惊肉跳的卖萌,她扬起的巴掌最终只是在周末的胸膛摸了一把,就跟调戏小媳妇似的,继而重新舀了一勺汤,她将汤勺凑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吹着,那小嘴嘟嘟的,要多妩媚有多妩媚。

    周末看得都傻眼了,恨不得现在就变成那只装鸡汤的汤勺。当然,周末很清楚,这只是想想,想想而已。从来只有祁宝宝想揍他就揍他、想偷吻他就偷吻他的份,他什么时候当过家做过主?

    喝了一大碗鸡汤后,困乏的周末想躺床上美美睡一觉的,因为祁宝宝表态了,说只要他本本分分地睡觉而不是想打什么鬼主意,女悍匪答应陪他睡,即使周末不小心摸了她的身子她也不会追究。这么好的事情,周末能不答应?别说是现在真的想睡,就是没睡意,他也会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的。

    不过,周末刚躺下,祁宝宝正准备脱鞋的时候,大胖子和大伟的电话把他的美梦打碎了。

    莫老刀得知周末把莫利文抓了以后,约了双方在白银皇朝谈判。

    “妈的,想和女人睡一觉真不容易!”周末挂掉电话后就翻身起床,都没叫护士,自个儿把手背上输液的针头给拔了,疼得他撕牙咧嘴的。

    “我不让你走!”已经脱了一只鞋的祁宝宝坐在床沿边,她背对着周末,说这话的时候,就跟深闺里关久了的怨妇。

    “我得走!”周末其实也不舍得走,毕竟,如果待在病房里,兴许真能搂着祁宝宝睡觉,“白银皇朝被莫老刀砸场子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我没法再在白银皇朝混下去。”

    “白银皇朝给你的提成,一个月也就几千块而已,都没女儿红给的多!”祁宝宝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手底下那帮子在白银皇朝当保安的兄弟不被赶出白银皇朝,但你这么做真不值得,你是凡人而已,不是神仙,连李昊天和路帅杰都不管了,你蹦跶什么劲?”

    祁宝宝说的是事实,周末在白银皇朝的收入,连在女儿红的一半都没有,她觉得周末为了那两千多块去和莫老刀拼命,不值得。

    但是,祁宝宝忽略了一点,他周末是阿伟李天一干人的老大,小弟的场子被人砸了,他不可能不管,真要那样,估计女儿红发廊也早晚被莫老刀一类的人抢过去,所以,他不仅仅是为了那两千多块的提成拼命,而是为了手底下的兄弟,为了他“周老大”的地位不被撼动。

    “宝宝,回去弄一桌大鱼大肉,我今晚回来陪你喝酒!”周末脱下病号服,换上那件破旧的高中校服,飞快从床上下来。

    因为身子还很虚弱,所以,刚下床的时候,周末感觉到脚步有些虚浮,脑子也重重的,有一点神志模糊的感觉。

    祁宝宝看在眼里,想扶他来着,但是,周末摆摆手,深深吐了口浊气后,精神状态就好了许多。

    神经大条的祁宝宝永远不会想到,周末之所以会突然之间精神大好,是因为周末放在裤兜里的手拿着一把片刀,在他深深吸气吐气的时候,用刀尖在自己腿上划了一刀。

    祁宝宝的确没有看到周末在裤兜里做的残忍动作,但是,她注意到周末在走路的时候,面部肌肉在颤抖。呆呆站在病床边看着周末走出病房后留下的消瘦背影,祁宝宝冲着那个微弓而且单薄的背影痛骂:“今晚不回来和老子喝酒的,是孙子!”

    周末到白银皇朝的时候,大胖子正一脸焦急地等在大门口,随行的还有十多个白银皇朝的保安。

    “哥!”看到周末从出租车里下来,大胖子忙迎上去开门,“莫老刀那个老王八已经到了,大伟在和他周旋。”

    “带我上去!”周末拍了拍大胖子的肩膀,微微点头,说。

    因为莫老刀的出现,白银皇朝原本迎宾的招牌小姐们此时已经跑得没影了,豪华的白银皇朝一楼,给人空落落的感觉。大胖子小跑着在周末前面带路,将周末带进了白银皇朝最豪华的至尊包间门口。

    包间门是关着的,注意到大胖子准备敲门,周末说:“别敲门了,让我来!”

    大胖子虽然不明白周末的意图,但还是听话地缩手。

    周末扫了眼身后跟着的十几个小弟,顿了顿,说:“你们怕吗?”

    十几个由阿伟带出来的小弟听了这话,整齐划一地摇头:“不怕!”

    “好!”周末听了这话,嘴角很张狂地扬起,下一秒,他抬脚踹向紧闭的包厢门。

    咣当!

    这一脚,比踹开康音跆拳道社大教室的门还狠,一脚飞出,直接将包厢门踹得倒飞而出。

    正巧门后面站着两个莫老刀的小弟,冷不防被突然飞出来门板砸中,整个人一下子扑倒在地,都没顾得上叫一声,晕过去了。可想,周末这一脚的力度该有多强悍!

    包厢门被踹开,如此大的动静让里面的人全部站起来,所有人的视线,在一瞬间落在周末的身上。

    周末踹开门后,并没有直接进包厢,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抬手接过大胖子递来的烟,然后很随意地蹲在门口。

    前一秒凶神恶煞地踹飞门板,下一秒很没风度地蹲门口抽烟,而且,这个没风度的小青年还穿了一身破旧的校服,给人一种很奇葩的感觉。

    “老大!”包厢里,以大伟为首的一干人面露喜色,齐声向周末打招呼,下一秒,他们纷纷离开包厢,一个个都跑到包厢外,站在了蹲地上的周末后面。

    光凭这一点,足见现在的周末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憾然不可动摇!

    “老大!”阿伟和李天也在包厢里,此时他们的手被反捆着,分别由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扣押,他们看到蹲在门口的周末,大声呼喊,拼命想要挣脱扣押他们的男人,奈何扣押他们的男人力气太大,而他们双手被捆缚着,根本挣不开。而且,他们的挣扎,惹怒了扣押他们的人,阿伟被其中一个大汉甩了一耳光,很清脆的那种,把他鼻梁上的眼镜打飞在地,镜片摔得粉碎。

    “我干你娘!”阿伟急眼了,反身朝甩他耳刮子的男人扑去,双手不能用的他用头狠狠砸在那男人的胸口,即使男人身体强壮,也被撞得踉跄着后退半步。

    阿伟的冲动惹来了包厢里的混乱,一个个都叫嚷着扑向阿伟。

    阿伟悍然不惧,与李天背靠着背,怒骂:“来啊,你们都上,老子要是被你们打得皱一下眉头,我就不配和周老大混!”

    周末蹲地上,一直都在抽烟,大伟带着人从包厢里跑出来站他身后,他就跟没看到似的,阿伟和那些人闹,他也无动于衷,就蹲地上抽烟,仿佛,他置身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包厢里,正对着门口的周末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穿一身黑色长衫,年过五十,两鬓斑白,身体消瘦,给人一种老学究的感觉,但是,他双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狠辣和彪悍气息,让人无端地心生恐惧。

    这个人,就是莫老刀,洪门的大长老,在洪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从周末踹开门开始,端坐在沙发上的莫老刀就一直盯着他看,自始自终,没有说一句话,似乎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极了伺机而动的毒蛇。

    终于,在阿伟和李天快要被他手底下的人群殴的时候,莫老刀说话了,阴沉而尖利的音调:“住手!”

第072章 鸡蛋碰石头

    莫老刀说话很好使,一说话,手底下的人就真的住手了,其中一个拳头都差不多砸到阿伟脑门上的壮汉手腕一顿,硬生生罢手,本来吵吵闹闹的包厢,因为莫老刀的一句话,变得鸦雀无声。

    “好狗!”蹲地上的周末吐了个烟卷,玩笑一般脱口而出,“一群听话的好狗!”

    当然,这个鸦雀无声并不代表阿伟和李天,两人虽然双手被捆,虽然刚被莫老刀手下的人打得鼻青脸肿,但却依然生龙活虎的,莫老刀的人被叫停,他俩乐坏了,用身体、头部、肩部撞击莫老刀手底下那些人,吆五喝六的,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

    迫于莫老刀的威慑,手底下那些被阿伟和李天骚扰的人一个个恨得牙痒痒,青筋暴露,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因为莫老刀喊停,他们会下狠手打得阿伟和李天连他们的妈妈都不认识,尤其周末还夸他们是一群听话的好狗。

    无论周末说话的语气有多好听,总归说别人是狗了,所以,夸人的话也就变成骂人了。再加上刚才周末出场的样子太狂妄了,一脚踢飞门板不说,还把莫老刀手下的的两个人撞翻。混黑的,哪个不是狂拽碉堡天的狠人?一言不合打生打死的海了去了,更何况周末一出场就拉了这么多仇恨值。

    所以,莫老刀那一伙人看周末的眼神,个个凶光毕露,恨不得扑上去把那个穿老旧校服的小青年打得满地找牙。

    此时蹲门口抽烟的周末和女悍匪祁宝宝有得一拼,都是神经大条的主儿,压根没发现莫老刀那一伙手下瞪来的凶光,犹自气定神闲地抽烟,偶尔还和身后站着的大胖子、大伟说两句无关痛痒的口水话,诸如问大胖子今天吃饭没,问大伟ac酒吧最近有没有收罗美女云云。

    说到底就一句话,眼睛都不眨盯着周末看的莫老刀和他手底下那一伙人,全被周末无视了。

    莫老刀本来是打算好让周末先和他说话的,哪知道那小青年压根就不买账。面部肌肉轻微抖动的莫老刀轻咳一声,没忍住,先说话了:“周老大,我都让我手底下的人住手了,你不叫你手底下那两条被抓的狗住手?小心了,若是惹恼了我,我随时有可能把这两条狗弄死!”

    “你他妈才是狗呢,你全家男女老少都是狗,你祖宗八代都是狗!”阿伟和李天不像莫老刀手底下那些人被骂狗了都不知道还嘴,这俩牲口嘴毒着呢,才不会管莫老刀多牛叉,疯狂还嘴,就差没将唾沫星子吐莫老刀脸上了。

    “嘿嘿!”蹲地上的周末奸笑着冲阿伟和李天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下一秒,他身后的大胖子、大伟等数十个小弟也都纷纷竖起大拇指。

    饶是莫老刀自认为多有涵养,多能保持深沉,这一刻,也终于不可遏止地爆粗了:“我干!”

    几乎是莫老刀说话的同时,他手底下那些早就忍耐不住阿伟和李天的小弟一下子跳起来,挥舞着拳脚朝被绳子捆着双手的阿伟和李天扑去。

    也是同一时间,周末放话了,狂话:“兄弟们,无论拳脚,干莫老刀一下五百,无上限!”

    大胖子和大伟当先越众而出,一人扛了根椅子就扑向包厢里的莫老刀。

    “干!”大胖子和大伟带头后,周末身后那些小弟们全都被带动了,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包厢。

    莫老刀这个在康城地下混了大半辈子的老大,完全懵了,老子手底下有人质好不好?

    按照莫老刀的定势思维,或者说按照莫老刀的经验,周末就算再能蹦跶,那也是道上刚混起来的新手,是小辈,对待莫老刀这个前辈,怎么着也该先礼后兵不是?再者,莫老刀手里有阿伟和李天这两个人质做盾牌,不说周末会在这次谈判中就范,怎么着也该忌讳三分吧?最后,莫老刀带来的人可不止这个至尊包厢里的二十来个,外面还有十倍呢,周末难道不知道?

    电视里不是这么拍的!小说也不是这么写的!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这不胡闹嘛?

    鸡蛋碰石头!

    莫老刀能想到的,只有这个词。

    莫老刀都懒得吩咐一声,几乎是大胖子和大伟冲进包厢的同时,早有六七个行家迎上来保护,这几个人都是生龙活虎的猛男,大胖子和大伟的椅子砸在他们扬起的手臂上,就跟砸在了铁板上一样,一下子粉碎。

    下一秒,硬扛了椅子轰炸的猛男反击了,配合着同伴,打得大胖子和大伟连连后退,要不是周末身后那些人及时扑上去,估计大胖子和大伟的遭遇会和阿伟与李天的一样,被直接打倒在地。

    至尊包房虽然比普通包房大了将近十倍,但塞了五十多号人后,就显得太拥挤了,黑压压的一片,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和喊杀声响彻整个包厢,就差没把屋檐掀翻了。

    莫老刀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江湖,都五十好几的老骨头了,但那处乱不惊的样子着实让周末狠狠地佩服了一把,毕竟,现在站门口的满手心都是冷汗,双腿也在以别人看不到的幅度在颤抖,被吓的。

    而反观莫老刀,周身虽有五六个人保护着,但怎么着也算是身处乱军中吧,大胖子大伟那伙人虽然一直被他手底下的人压制着,可世事无绝对,谁能保证不磕着碰着那么一下下?可莫老刀就不犯怂,始终端坐在沙发上,就跟不动明王似的。

    莫老刀的神情,是真不惧,不像周末这个小青年,刚踹开门就紧张得蹲地上,也不会害怕得手心发汗双腿发抖,甚至于,他还有闲心把手机掏出来把玩。

    “嗯?”

    注意到莫老刀从兜里掏出手机,周末眉头一挑,整个人如扑入羊群的豹子,一个箭步杀出,不顾一切朝莫老刀扑去。

    此时,场中一片大乱,不管是周末的手下还是莫老刀的手下,都彼此厮杀着,除了保护莫老刀的那六个人,谁也顾不上谁,估计就是不小心打错了人也是不可避免的。

    保护莫老刀的六个人前后左右将莫老刀围在中间,他们身材魁梧,一双手环在腰间,无论是谁想要扑向莫老刀,都能被他们六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打得倒退,就跟人墙似的。

    周末非常清楚,莫老刀之所以掏手机,不是闲得没事干要玩手机游戏,而是要打电话叫白银皇朝大门外乔装打扮的手下。

    周末之前打车到白银皇朝门口下的时候,就注意到门外的人比往常要多很多,大多是三五个蹲地上聊天的年轻人,这大白天的,该上班的上班该干苦力的干苦力,有多少年轻人会闲着没事干蹲白银皇朝门口聊天打屁?

    许多曾经和马眼混的小弟,在马眼死后就从良了,所以,周末的手下人太少了,除开镇守在女儿红、ac酒吧以及其他几个场子的,能抽调的人,不会超过五十个。而白银皇朝大门外闲散的年轻人,怎么着也有一百个以上,所以,周末当时就料定了这些人是莫老刀的手下,只不过,他并没有点破,或者说不敢点破。

    周末之所以选择鸡蛋碰石头的方式对付莫老刀,不是因为他脑子进水了,觉得他们几十号人能干得翻莫老刀,而是考虑到必须速战速决,要是让莫老刀布置在门外的人进来,他就是再能打,也回天乏力。

    所以,即便看出来保护莫老刀的那六个人很厉害,周末还是扑了上去。

    混战中,没有谁会注意周末突然扑上来,他抡着一根钢棍,就跟杀神似的,不管是谁,挡在他前面的,全都被一棍子放倒,很快,他就到了保护莫老刀那六个人面前。

    而此时,莫老刀已经开始用指头拨号了,情急之下,周末直接把钢棍扔向莫老刀,运气好得离谱,钢棍刚好打中莫老刀手中的手机,屏幕直接被砸碎,莫老刀一个没抓住,手机掉了。

    当然,周末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几乎是钢棍砸中手机的同时,他的胸口被那六个保护莫老刀的其中一个猛男砸中,只是一拳,让周末整个人倒退而出,巧的是,大胖子就站在他身后,稳稳扶住他。

    “哥!我帮你!”大胖子说话声浑厚低沉,扶住周末的同时,如坦克一般魁梧的他便迎头而上,与刚刚打了周末一拳的猛男扭打在一起。

    周末找到空子,都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如饿虎一般扑向莫老刀:“老混蛋!”

    莫老刀之所以能横行整个康城地下,之所以能坐上洪门大长老的位子,不是靠大半辈子混黑的资历,也不单单是靠脑子,他能打,即使年过五十,依然能打,至少,比他的侄子莫利文要厉害很多倍。

    所以,一味只知道蛮干耍狠的周末刚扑到莫老刀面前,莫老刀的飞脚就揣在了他的腹部。

    莫老刀虽然是坐在沙发上的,但是,这一脚太凌厉,也太刁钻,踢得周末当时就弯腰了,要不是强撑着一口气,估计能直接跪地上。

    小腹的疼痛让周末双目圆瞪,如充血了一般,他一把抓住莫老刀还来不及收回的脚,满是淤青的五指猛然用力:“干!”

    一直松懈过大半夜修炼铁砂掌的周末,虽然距离大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是指间力气已经大了很多,而且这下子又是死了全力的,所以,五指捏得莫老刀脸色巨变。

    情急之下,莫老刀又是一脚踢向周末的小腹,这一脚,比前一脚的力度还要大,还要狠,周末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地。

    同一时间,那几个保护莫老刀的猛男的拳脚纷纷砸在周末身上。

    周末抓着莫老刀的那只脚,就跟癞蛤蟆抓住了唯一能从井底爬出来的麻绳似的,无论身上受了多少攻击,就是不松手,他双目龟裂,面部肌肉狰狞,牙关颤抖着,身上有多少力,全都往指尖倾注,死命地捏莫老刀的腿部。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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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板介绍:
为了供养姐姐上大学,周末白天在小饭馆打杂,晚上为旅社拉客。凭着双拳和脑子,一路跌跌撞撞,白手起家,成为风云商界的大老板!大老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老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老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