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碗:映入眼中的色彩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留在这里的事情吗?”
清晨,砂隐村的大门口处,手鞠第n次询问已经整装待发的皆斗:
“我可以帮你向村子申请非常丰厚的工资……外加人身保险的!”
“嗯,这个嘛……说起来我爱罗安静睡觉的时候倒也还算乖巧,如果有一天我穷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大概会考虑一下吧。不过——”
皆斗话头一转,同时坚定地向着村外迈出了一步:
“现在我可是委托人,来这里是为了找向导,而不是应聘一个需要人身保险的专职管家!”
说到这里,皆斗又不禁回想起了昨晚的难熬局面,然后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由咲。
少女却只是一脸平静地咬着玫瑰花糕,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因为她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无论是小脸通红的醉相,还是撒娇般的话语,抑或是黏在皆斗肩膀上呼呼大睡……诸如此类事情,在第二天早上皆斗询问她时,由咲给出的回答却是一脸茫然。
以后绝对不能再让由咲随随便便碰酒了!
——皆斗只好在心里暗暗决定道。
至于我爱罗,在快天亮的时候,皆斗发现他似乎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于是便通知了手鞠和勘九郎,然后立刻带着还在熟睡中的由咲返回了旅店。毕竟他之前同我爱罗小小地打过一场,若是彼此见面后我爱罗的杀气又被激发出来,那可就不妙了。
后来,据说我爱罗醒后不久就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也没提在房顶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可让皆斗松了口气),所以手鞠和勘九郎只好去找皆斗二人继续他们的向导任务。
“好了好了,如果你们是个称职的忍者就专心完成接受的任务嘛。”
见手鞠似乎还有继续劝说的架势,皆斗连忙伸手制止了她,并且催促道——
“我们还是快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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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游览砂隐村外,皆斗所委托的任务中包含的内容还有将他们带到距这里最近的城镇。
因为之前在沙漠中迷了路,转了好多天也没找到地方,所以本以为这次也会是个艰苦漫长的旅途,还特意做了超级充分的准备。可是没想到,事实却再次与他们的想象大相径庭。
也许是因为有了熟悉路途的向导,也许是因为两地本就相距不远,总而言之,仅仅一天一夜过后,几个人就来到了新的城镇。
“不过是个c级任务,你莫非以为会走到天涯海角去吗?”
对于皆斗的诧异,勘九郎表示完全理解不能。
本打算轻装上阵,洒脱旅行的见习美食家顿时感到身上所背的海量干粮和饮用水更加沉重了。
既然到了新的城镇,这也意味着手鞠和勘九郎的任务宣告结束了。双方挥手道别后,皆斗和由咲便找了个小吃摊坐下,开始研究今后的旅行计划。
——准确地说,是皆斗再次确认了由咲的意愿。
“其实以前就想问来着……为什么会愿意跟我一起旅行呢?”
皆斗盯着由咲的眼睛,彼时正是因为这双眼中透出的认真神色,才让他接受了纲手的共同行动提议。
“如果说是‘离家出走哪儿都一样’的话,那么同纲手大人她们一起结伴而行,或是留在砂隐村,也都是不错的选择嘛。”
不拘一格翘立的呆毛微微抖动,似乎代表着少女正在努力思考。
“因为喜欢皆斗的颜色。”
片刻后,由咲用毫无波动的声音说出了让对方再次惊呆的话语。
“欸?喜欢……我……的颜色?”
因为听到了具有冲击性且不好理解的内容,皆斗简直不知道该将关注重点放在哪个词语上好了。
说起来自己有颜色的吗?什么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还是通俗而言的肉色?
“我能够看到声音的‘颜色’。”
由咲难得地暂时放下了手中咬了一半的小吃食,开始说明道:
“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无论是多么细微的声音,当听到它们的时候,在我的脑海中,就会为其镀上不同的颜色。”
在少女的世界中,原本无色的声音神奇地展现出缤纷的色彩,不同声音之间的音调、响度与音色的差异,会化作彼此相异的颜色呈现于眼前。
比如说,听到尖锐的高音时,会看到刺眼的红色;听到缓缓的流水声时,会看到浅浅的蓝色;听到开心的笑声时,会看到明媚的黄色。
谎话与真话,也因为其中掺杂了说话人的情感,会表现出微妙的颜色区别。所以,由咲并非能够看透人心,只是可以分辨色彩而已。
即便是沉默不语的人,也可以在非常安静的条件下听到其呼吸或心跳,这种属于生命本身的声音。
——这就是她所说的,皆斗的“颜色”。
“原来如此……”
听了半天,皆斗好不容易理解了一些:
“话说那次在赌场的时候,你也是用了这招才让纲手大人赢的?”
“是。”由咲点点头。
在生活中,即便是平常的人们,有时也能以脚步的声音来判断来者是何人。同理,赌场中的骰子每一个面的点数都不同,在转动时每一个面发出的声音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是经验丰富,耳朵灵敏的人,便可以通过音色与音调的不同来判断大小。由咲亦是如此,只不过她判断的依据是更为直观的颜色。
虽然算不上出老千,也没有用忍术来作弊,但她的能力,是比单纯的“幸运”更为靠谱的赌场秘技。
“那……”皆斗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在你眼中看来,我的‘颜色’又是什么样的呢?”
“与我喜欢的家人非常相似。”
明明声称是离家出走的由咲,在说出家人这个词的时候,所用的定语却是“喜欢”——
“皆斗的颜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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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关于本章出现的声音与色彩的问题,如果作者菌没说明白,请大家也忍了吧!能懂大概是什么意思就行!
第23碗:新目标是天外美食!
“哎……真是难决定啊……”
皆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取下夹在鼻子和嘴唇之间的笔,在面前的地图上涂画了两下。
“到底先去哪个地方比较好呢……”
此时此刻,我们的见习美食家正非常认真地苦恼着。
而在他身旁,静坐的由咲捧起手中茶杯,默默地啜了一口清茶,接着又继续围观着皆斗的纠结表情。
眼下两人身处的地方,是位于风之国北部、靠近国境线的一个小镇。此前他们花了数月的时间,基本上将风之国游历了个遍,现在也该是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的时候了。
顺便一提,在这几个月间,由于两人坚守每到一地就必先找导游的基本方针,所以旅途基本比较顺利,也没有再出现迷路或遇见怪小孩的情况。只不过,因为雇佣导游的缘故,旅费的开支大大增加了,故接下来的行程就得好好计划一番才行。
除了火之国以外,离风之国最近的大国便是北面的土之国,因为听说那里有一条非常著名的美食街——“种花街”的缘故,皆斗早早地便将其列入了必去之地的名单中。
不过,土之国和风之国虽然离得不远,但也并非毗邻,两者之间还夹着若干个小国。其中,熊之国和鸟之国是距这个小镇最近的,而在两个都很陌生的国家中选出接下来要去的目标,便是此时皆斗正在烦恼的事情。
“唔……如果从美食方面得不出结论的话,那就换个角度权衡好了……”
皆斗一边挠头一边想道,接着便开始转换思路——
“熊之国的话,总给人一种会在大街上碰到野熊的危险感觉,而鸟之国大概会有各种可爱的小鸟,女孩子应该比较喜欢这个的吧……”
思考完毕,差不多就要做出决定了的皆斗抬起头来,又问由咲道:“熊之国和鸟之国,更想去哪个?是不是鸟……”
“熊之国。”由咲没有丝毫迟疑便给出了回答。
“纳尼?为什么??”对于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皆斗相当惊讶。
“因为,”由咲放下杯子,又拿起茶点咬了一口,然后平静地解释道,“听起来好像能看到熊的样子。”
“……”
莫非现在的女孩子更中意的不是可爱小鸟而是凶狠大熊?
——皆斗再次纠结了起来。
说起来,在这种选择困难的时候,若是再有一个人出来发表意见,也许就容易决定下来了。
可在他们这个仅有二人的超小号旅行团里,又到哪儿去找第三个同伴呢?
“啊……对了!”
突然间,皆斗恍然大悟地一拍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不是有的吗!可以发表意见的第三人!”
紧跟着,他便开始调动美食能量,以召唤另一名少女。
虽说被这种听上去特别无聊的小事叫出来,那名少女也许会生气,可是,选择恐惧症也是能逼疯人的存在,必须慎重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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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之国熊之国!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熊之国啦!!”
没想到,被唤醒的少女桃子听了皆斗的询问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立刻发表了意见,并且是一副相当兴致勃勃的样子。
“莫非你……也想去看熊?”皆斗表示真心无法理解当下女孩子的兴趣爱好。
“熊?看什么熊?汝若要找熊的话可以去树林里试一试。”
明显没理解皆斗的意思的桃子也不顾细究为何要提熊的事,只是继续兴致高昂地说道:
“汝知道吗?熊之国那里可是有着非常独特诱人的食物在啊!而且还是地上难得一见的超·珍稀品,也就是说……天外美食?”
“噢?竟然还有那种东西存在!”
听到桃子用了如此夸张的形容词,皆斗的美食家之魂也不由得开始熊熊燃起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可绝对不能错过啊!”
“当然!”桃子激动地一捏小拳头,“这一回妾身可要好好品尝个够!”
“这一回?”听到这里时,皆斗不禁好奇地追问了一句,“桃子以前曾到过熊之国吗?”
“唉,”桃子放下拳头,夸张地叹了口气,“很久以前去过一次,不过因为时机不好,没能得手,只是远远地闻了一下,也就是说……生不逢时?”
快住口啊!我都要被你拐带得不会用成语了!
——曾把学霸也作为目标之一的皆斗强烈抗议道。
不过话说回来,他第一次意识到这名特别的少女的存在,还是在那次中忍考试的时候。而在此之前,她究竟是何时、以何种方式、因为何事寄宿到自己体内的,皆斗并不清楚。就算是询问,桃子也都是用含糊的话一语带过,完全没有要解释明白的打算。
此外,皆斗并没有三岁之前的记忆,若桃子真的曾踏上过熊之国的土地的话,那么,是在他三岁之前?还是说……是同另外一个人一起?
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桃子来历的皆斗,这一次难得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可惜的是,桃子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用来思索,紧接着,她又发出了豪气万丈的宣言:
“这一次,妾身会全力相助,而汝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将那美食拿到手!”
“是……那是自然……”
皆斗有些莫名地回应道,照桃子的这个说法,那美食似乎不太好入手的样子,莫非是价钱特别的昂贵?或者是限量发售的商品?又或者是生长在非常难觅的地方?
可就当他准备问个究竟的时候,刚刚还在大呼小叫的桃子却再次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神隐了!
简直愁人。
“决定了,我们就先去熊之国吧。”
皆斗收起地图,带着脑海中的诸多小小困惑对由咲说道:
“——去吃天外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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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炎玥_音的打赏~~~
第24碗:我们的食谱不一样啊!
既然目的地决定下来了,行程自然也跟着有了新的进展。离开小镇,越过国境线后,皆斗和由咲便踏上了熊之国的土地。
因为桃子把那个天外美食说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所以皆斗本以为会很容易打听到相关情报。不料,当他询问路人“这个国家最有名的美食是什么”的时候,得到的却几乎都是“熊仔饼干”之类的回答。
——该不会是桃子记错了?
“大叔,我想打听一件事。”
皆斗从土特产店的店主手里接过装了满满一大袋、有着多种不同口味的熊仔饼干,然后递给身边的由咲,同时不抱什么希望地询问道:
“这个国家有没有好吃到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啊?”
若再得不到靠谱的情报的话,还是去树林里找熊看好了,至少由咲还是挺期待的。
“哈哈!要是真有那样的美食,我倒也想尝尝看了!”
果不其然,对于这个听起来有点儿冒傻气的问题,店主随即便报以爽朗的笑声。
“哎,还是不行呀……”
闻言,皆斗只得长叹一声,然后掉头向店外走去。
“对了,等一下!”
这时,店主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连忙叫住了皆斗:
“虽然不是吃的,但我还听说过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
“真的?那是什么?”见事情似乎有转机,皆斗立刻停住脚,转身追问道。
“是一块陨石哦,二百年前从天空坠落到这个国家的。”
店主带着讲神话故事般的夸张表情说着,还竖起两根手指比划了几下:
“传言当时陨石落到一个幽深的山谷中,引发了惊天的大爆炸,所以大家都猜测那其中带有了不得的力量呢!”
“原来是陨石啊……”皆斗不由得有点儿失望,“可就算是再厉害的石头也没法吃呀……”
“就是说嘛,我们店里的熊仔饼干可是比石头好吃多了!哈哈!”店主又笑了两声,“陨石什么的,你们可以当作是观光景点,有空的话就去看看好了。”
比起看石头,还是看熊更有趣一点儿,而且说不定还能从熊洞里找到些贮藏的蜂蜜蘸着饼干吃。
于是皆斗再次发问:“大叔,到哪儿能找到野生的熊啊?”
“熊?现在已经不太多见了,据说星忍村附近的森林里偶尔能看到吧。”
“星忍村?”身为忍者的皆斗在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这个国家有忍者村的吗?”
“没错,虽然我们这里是地小之乡,不过也有很厉害的忍者们。说起来,那块陨石掉落的山谷也是在星忍村附近呢。”
如果只为了看一块硬邦邦的石头,那么跑一趟星忍村恐怕不太值得,但是,若在找熊的时候顺便参观一下这位天外来客,还算是可以接受——
“那好,大叔,把星忍村的位置告诉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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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忍村所在的地方很是偏僻,而且店主大叔也只能指出一个模糊的大概方位罢了。因此,两人摸索了大半天,直到日落时分,才终于望见了一个相当于路标的狭长峡谷。
“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峡谷一侧的悬崖边沿处眺望远方的皆斗奇怪地嘀咕了一句:
“完全没有路了嘛……”
按照听来的说法,这个峡谷的另一边应该就是星忍村的地盘了,可是眼前却找不到任何类似于桥或者路,这样能够连接两岸的通道。
虽说这峡谷并不算宽,但也绝不是用助跑加冲刺便能够跨越的距离,莫非这里的忍者都是飞过去的?
“那边横着一根绳子。”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由咲指着右手边不远处的地方开口了。
“绳子?”
皆斗立即奔向由咲所指的地方,发现那里果然有一根绳子架在那里,而且是足以横跨整个峡谷的长度。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通道”?
皆斗蹲下身来捏了捏那根绳子,绳子本身比较细,但材质很结实,只要不胡来的话,承受一到两个人的重量大概没什么问题。
问题只是……由咲能不能走过去?
对于接受过良好的体术训练的皆斗来讲,走个十几米甚至是几十米的钢丝是不成问题的,就算是发挥失常一脚踩空,也能靠双手抓绳慢慢挪过去。而由咲就不一样了,此前纲手教给她的怪力术中,似乎并不包含如何在高空中掌握平衡这一项。
“由咲,你……”
正当皆斗打算询问一下少女有没有好办法的时候,他突然感觉眼前变得有些茫茫然了。
定睛一看,竟是峡谷中弥漫起了昏黄的浓雾。
该不会……
见状,皆斗毫不迟疑地捂住口鼻,起身后退,并且示意由咲也马上远离崖边。
而就仿佛是要验证他的猜测一般,一只归巢的鸟儿刚巧从峡谷上方飞过,不料,才飞了一半,它就像断了翅膀似的,一头栽进了这诡异的黄雾之中。
——再没飞起来过。
这雾气果然是有毒的啊……
皆斗皱起了眉头,这个星忍村,看起来是不太好客的样子,居然会把村子选在这种地方。尽管多了一道天险作为防线,但同时也是将自身与外界相隔绝了。
“我们……回去吧。”
不过,这毒气也让皆斗做出了决定——
“别的地方肯定也有熊的,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找……”
“慢着!”
突然间,神隐了很久的桃子又一次不请自来地冒了出来:
“妾身能感觉到……妾身要寻的东西就在前方,也就是说……短兵相接?”
“可是,这前方只有熊和一块陨石,并没有你说的天外美食啊。”皆斗抱怨着桃子的情报不准。
“正是那块陨石。”桃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此乃千金难觅的美味佳肴。”
虽然不知道桃子大小姐你的食谱是怎样的,但人类一般情况下是不用‘美味佳肴’来形容石!头!的!
——若不是怕吼起来吓到身边的由咲,皆斗简直都想咆哮了。
“更何况,这峡谷中布满了毒气,我们也没有办法穿过去。”
“无须担心。”
听了这句话后,桃子却飞快地打下了包票——
“妾身知道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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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碗:星之忍村
从旁人眼中看来,皆斗的行为差不多可以算作是精神分裂的早期症状,因为他在刚刚说过“我们回去吧”这样的话之后,却又突然转而问由咲要不要一起去峡谷对面的星忍村看看,这思维的跳跃幅度简直非常人所能及也。
不过,由咲显然也算不上什么常人,她不单一口答应下来,而且也没有问对方为何抽风般地改变了主意,只是默默地将吃剩下的熊仔饼干收好,便开始跟着皆斗赶路了。
虽然需要绕很远的一段路,但桃子也给皆斗二人指出了一条无需穿越峡谷便可以到达星忍村的小道。只是这条路十分偏僻与荒芜,看上去应该许多年没有人走过了,说不定除了桃子以外,压根就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条通路的存在。
到达峡谷对岸的时候,夜已经极深了。无数颗大而亮的星星悬于天幕之中,仿佛是天上的守夜者们提着灯笼在巡视那浩瀚的苍穹。四下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就连空气中也浸润着一股幽谧的气息。
“不愧是以星为名的村子啊……”皆斗抬头看向夜空中那些璀璨的宝石,不由得小声称赞了一句。
然而,虽说天上群星灿烂,数不胜数,但那颗掉在地上的倒霉星星究竟在哪儿,他们就不得而知了。说起来,要想在一个从未来过的陌生地方找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东西,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幸好,还有一个活体探测仪在——
“先往北……然后是西……”
难得持续活跃的桃子一边指挥方向,一边用手比划着:
“那颗陨石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肯定是被藏在了什么地方,汝要仔细找找,也就是说……掘地三尺?”
“说的简单,这里可是忍者村啊。”
尽管有浓重的夜色作为掩护,皆斗还是谨慎地释放出了细微的侦查电流。
“我们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地盘上看石头已经很可疑了,若还要到处翻来找去,肯定会被围追堵截,群起而攻之的。”
“无需担忧,妾身说过会全力相助,汝只要……啊,好像就在附近了!”
听桃子忽然这么一叫,皆斗立刻朝四周扫视,只见左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又大又圆的深坑,坑中央还立着一座孤零零的木制小房子,显得很是突兀。
难道……陨石在里面?
皆斗和由咲谨慎地摸索到深坑边缘,暂且躲到几块乱石后面观察情况,毕竟偌大的深坑之中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贸然蹿出去的话很容易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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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而就在两人刚刚俯下身子藏好的时候,那座小房子的门突然被拉开了。
——有三个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都身着忍者装束,头上的护额画有一颗五角星的图案,看起来应该是这个星忍村的忍者。
“从下一次起,就可以开始最后阶段的修炼了。”
三人中最为瘦高、看上去似乎是领队的忍者转身望向屋内,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星的力量,果然非同凡响。”
“赤星大人说的没错!”另一个光头忍者连忙应道,“只不过,我们私下利用星来修炼的事情,若是被三代大人知道了,可……”
“不必理会那个老家伙。”
闻言,似乎是叫做赤星的领队忍者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凶光。
“我们村子拥有别处所没有的星,而不懂利用这一巨大优势的首领就是失职……失职者,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正是如此,”最后一名个子矮矮的忍者也点点头,“一心为村子的繁荣考虑的赤星大人才是我们值得追随的对象。”
“哼哼。”赤星得意地哼笑了两声,伸手关上门,接着又凝神结印。下一刻,门上便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封”字。
封印术施加完毕后,他们终于动身离开了这个深坑,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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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修炼?到底是怎么回事?
皆斗感到莫名其妙,正打算问问桃子的时候,却发现那家伙竟然又不见了!
——说好的全力相助呢???
“由咲,”无奈之下,皆斗又转而问身边的少女,刚刚星忍们交谈的时候,她似乎听得很专注,“……有什么发现吗?”
“危险的颜色。”由咲用平静的声音描述着听上去就很不妙的内容,“他们的话中有很强的杀意。”
杀意?他们要下手的对象是那个什么“三代大人”吗……
皆斗手拄下巴思考着,这个村子不仅不好客,连自身内部也是矛盾重重,怎么看都是不宜久留之地。
“算了,我们赶紧过去看一眼那颗陨石,然后就去找熊好了。”
做出决定后,两人便从乱石堆中站起身来,准备伺机溜到小房子那边去。
可就在这时——
惊!
通过被释放出去警戒的电流,皆斗突然感知到一股强劲的力量由远处飞掠而至,而且——方向居然是在他们的头顶处!
“由咲,小心上面!”
简单地提醒了一句后,皆斗马上抬头望去,只见一名深褐色长发的女星忍正从半空中快速俯冲下来,而在她的背后,状如查克拉的紫色能量幻化成一对绚丽的翅膀,不断起伏。
这个村子的忍者,难道真的会飞?
——皆斗的世界观顿时又被刷新了不少。
“你们是什么人?”女星忍轻巧地落到两人身旁,大大的翅膀收敛成尾羽般的形状在其身后涌动,“——在这里干什么?”
“呃,我们只是好奇而已。”
见来者并没有马上攻击的意思,皆斗也暂且收回了去摸武器的手,他不动声色地将由咲护在身后,同时尝试着与对方沟通起来:
“因为听说这里有一颗罕见的陨石,所以想来参观参……”
“回去吧。”
不料,那名女星忍却打断了皆斗的话,她扭头看了一眼深坑中的小木屋,眼眸深处竟多了一抹哀伤的神色。
“星是个非常危险的存在,如果你们想打它的主意的话,迟早也会因此而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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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碗:身负“星”名之人
“危险的存在……?”
皆斗不解地看着这名乍一出现就放出了吓人言论的女星忍。
“但是,刚刚我还看见有三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又是赤星他们吗?”闻言,女星忍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那三个家伙果然还是在打星之修炼的主意,必须找机会报告给三代大人才行!”
“嘘……”
见对方的音量因为情绪激动而突然提高了,皆斗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几个人怕是还没有走远,我们可不想被围追堵截and群起而攻之。”
“那就快离开这里吧,”意识到自己一时的不冷静后,女星忍随即便放低了声音,“我可以当做没有看见过你们。”
虽说皆斗原本对于那颗陨石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可那毕竟是桃子心心念念之物,况且东西就近在眼前,事已至此,却被要求听话地乖乖离开,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
“我们听到了……赤星他们在议论关于那位‘三代大人’的事情。”
在不得不动用武力解决问题之前,皆斗决定最后做一下尝试:
“如果将议论的内容作为情报提供给你的话,那么作为交换,能否让我们看一眼那个‘星’?”
“不行。”
没想到,女星忍毫不犹豫地便否决了,不过紧接着,她又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但我可以将星的事情告诉给你们……这样的交换,如何?”
“成交!!”
同样出人意料,皆斗竟异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尽管他的目的是看陨石,但在此之前,“星”或“修炼”这些事情更让人感到好奇。本想向桃子问个究竟,可郁闷的是那位大小姐神隐了,而现在竟然有情报主动送上门来,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更何况,既然那个陨石有令人丧命的可能性,还是先行了解一下再决定要不要接触更为妥当。
“那好,”女星忍点点头,“我们先离开这里再细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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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夏日。”
三人在星忍村附近的树林里移动的时候,女星忍说明道:
“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我的住所。”
“夏日?还真是有些特别的名字啊。”
“夏日是星的名字,看西边的天空……那颗明亮的红色星星就是了。”夏日说着,稍稍仰头望向夜空,“这个村子的人们都有着跟星名带着渊源的名字——因为,这里是星落之乡。”
很久很久以前,一颗陨石从天而坠。之后,有一个人于无意中发现,在陨石附近修炼的话,查克拉能得到强化……这个人就是后来星忍村的初代星影。
“星影?但是,能被人称为‘影’的,不是只有五大忍村的首领吗?”
皆斗疑惑地问道,虽说星忍村地处偏僻,可这种连他都了解的忍界常识,星忍们不应该全然无知才对。
“正如你所说,我们村子的忍者本是没有资格称‘影’的,不过,这是一个愿望——先代们希望能利用那颗陨石,利用星的力量来使星忍村成为与五大忍村并驾齐驱的第六大影之乡。”
借助星的力量来增幅查克拉的强度,进而修习一种叫作“孔雀妙法”的秘术,这样的修行便是星之修炼。
尽管孔雀妙法是非常强力的忍术,然而,并不是谁都能承受住星所带来的力量增幅。很多忍者都因此毁坏了身体,要是情况恶化的话甚至连命都会丢掉。
夏日和丈夫萤火是星忍中的佼佼者,是极少数完成星之修炼最终阶段的人,也正因如此,他们深感其害。
“同期的伙伴相继倒下,为了不再让更多的人死于修炼,我们最终决定将星带出村子并封印起来。”
八年前那一晚的行动并没有成功,二人很快就被追踪部队赶上。但是,同样深知修炼危害,却因站在星影立场上没能尽早做出决断的三代星影放走了夏日和萤火,并答应他们会停止星之修炼。
“事后,三代星影隐瞒了那一晚的情况,他对村子里的人宣称我和丈夫是因为保护星而牺牲了。同时,也下令全面禁止了修炼。”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没有住在村子里。”皆斗跟着夏日停下脚步,看向面前透出一点点微弱光芒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山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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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走洞口用来遮盖的树枝和石头后,皆斗和由咲先后走了进去。洞里空间并不大,东西也很少,只有铺着干草、用来睡觉的土台和大小不一的几个陶制容器和竹筐而已。
“你的丈夫呢?”皆斗左右环视,“有事情出去了吗?”
“不……”夏日视线微垂,“修炼的副作用使得萤火在离开村子不久就去世了,我不知道哪一天也会随他而去。”
“……”
还没等皆斗想好劝慰的话,这时,由咲却先开口了——
“送给你。”
她拿出装有熊仔饼干的袋子,递到了夏日的面前。
对于每天都以身作则地来诠释“民以食为天”这一伟大真理的少女来讲,这个举动简直是比陨石坠落更为罕见的场景。
“这个是……?”夏日奇怪地看着递到眼前的东西。。
“是熊之国的特产点心。”皆斗接过话来,回答道,“安心吧,我们没有做任何手脚。说起来,你一个人独居在此,生活也很不方便的吧。”
“那就多谢你们的好意了。”夏日接过袋子,露出了一抹笑意,“不过,就算是一个人独居,我也能照顾好自己……饿了吗,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要要要!当然要!”皆斗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拨旺火堆,架上一只小锅后,夏日从一个陶罐中舀出两勺白粥盛入锅中。待粥煮沸,她又从另外的陶罐中摸出一些干肉与野菜切成碎粒,同样撒进锅里,接着捏一小撮盐洒在粥上,慢慢搅拌。等到再一次沸腾后,便即刻分倒进两个碗内,并放上少许腌制好的脆瓜,端给皆斗和由咲。
粥稠粘,肉末香,脆瓜清爽,咸淡适口,尽管食物还是滚热的,皆斗依然吃得停不下来。
“好吃!而且,总感觉有一种传说中的‘妈妈的味道’呢!”
见习美食家的这句称赞,让夏日的脸上多了几分思念的表情。
“我和萤火有一个儿子,叫做昴,那是一个六连星的星团名。”她轻轻说道,“我们离开村子的时候,昴还很小……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们。”
“不用担心,肯定会记得牢牢的。”皆斗又往嘴里舀了两勺粥,有些含糊地说,“况且你们也是为了孩子,如果继续那个修炼的话,昴也会有危险的吧。”
“没错,”闻言,夏日不由得眉头微蹙,“如果是赤星那种把村子的繁荣看得比孩子们生命更重要的人,一定会让小忍者们也进行星之修炼。”
“既然如此,你还是对那个人多加留意为好。”
皆斗放下已经空空如也的粥碗,稍直了直身体,少见地正色道:
“——赤星他,恐怕在计划着对三代星影下手。”
第27碗:秘术,孔雀妙法
这个小村子的夜晚降临后,四下就变得一片寂静了,除了天上零零碎碎的星光外,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然而在夜色中,还活动着三个不安分的身影。
谨慎地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赤星带着两名部下——光头忍者和矮个子忍者,轻车熟路地进入深坑,并径直向着中央的木房子走去。
已经可以开始最终阶段的修炼了,一旦完成,强大的力量便是唾手可得之物。想到这一点时,赤星的脚步就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脸上也浮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就在这时——
“天已很晚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并不算大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寂静的夜色里,赤星心头一震,慌忙循声望去。
“三、三代星、星影大人……!”
深坑边缘,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正独自站在那里,深邃的双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愠意。
“数年前,老夫就已下令将星封印,并禁止一切相关的修炼……你们不会忘了吧?”
“不、不是的!”赤星忙不迭地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们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影出现在附近,所以怕星有失才过来查看的!”
他身边的两个星忍也跟着连连点头。
“哦?可疑的人影?”闻言,三代星影半信半疑地也向木房子走来,“封印被破坏了吗?”
“虽然封印还在,但是好像被动了些手脚。”赤星侧身为老者让出位置,“这是您亲自施下的术,还是由您来看一下吧。”
三代星影走到门前站定,仔细观察一番后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有被人解开过的痕迹。”
“那星会不会……”赤星不动声色地说着,同时脚步缓缓地向着老者的身后挪去。
“先进去看一下好了。”三代星影抬手结印:“解……”
轰!
紫色的能量猛地自赤星周身涌起,化作一头凶兽的模样,狠狠袭向正专注于解除封印的三代星影。
后者猝不及防,重重地吃下了这一击,当场便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哼哈哈哈!”得手的赤星张狂地笑着,并且再次调集查克拉,准备给尚有一息残存的三代星影最后一击,“——这下就结束了!”
“该结束的是你这个叛徒!”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紫色猛兽在半途就被另一股更加强势的力量击溃了。紧跟着,夏日从半空中俯冲而下,急急地落至倒下的三代星影身旁:
“三代大人!您没事吧!”
“夏日?”见到来人,赤星当即拧起了眉头,“原来你没有死!”
“我决不会放过你们的!”连呼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的夏日愤恨地盯着赤星,双手迅速结印,“孔雀妙法·雀羽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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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不要出去帮忙呢……?
看着眼前的激烈战况,躲在乱石后面的皆斗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
而在他身边,由咲则是一直盯着那座木房子,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昨晚加上今天白天,皆斗和由咲都是呆在山洞里蹭吃蹭喝的,在那同时,他们又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夏日的事情。
八年前离开村子时,夏日和萤火曾被三代星影托付在村外守护星并制止星之修炼再开。因为身负重任又挂念儿子,所以夫妇二人始终没有远离村子。
数年间本一切无事,可近来夏日在无意中发现,赤星等人还在觊觎着星之力量。为了得到确凿的证据,她便于深夜在木房子附近盘旋,而那时所使用的飞空之术,也是孔雀妙法的一种。
“噢,很厉害嘛!”
皆斗小声地感慨道,即便是以一敌三,夏日依然是占据上风,她的孔雀妙法明显比其他人更为强大和熟练。
“这样看来,就算不去帮忙也很快能搞定的。”
除非必要,还是不暴露行踪为妙,毕竟今晚夏日在出门前是反复交代过让他们留在洞里,不要再到星这边来的。不过,显然皆斗并不是个会老实听话的人。
咣!
又是一声巨响,被击飞的赤星身体重重地撞上了木房的门。那座倒霉的小房子本就不是用砖头石块这种坚硬的材料建造,再加上封印已除,哪里经得住这样一击,当下门便破开了一个大洞。
这一次皆斗他们藏身的位置不错,恰好能望见门里面的情形——里面空荡荡的,只放有一个缠着注连绳的方台,台子上方有一颗很不规则、坑坑洼洼的暗紫色球体,自行散发着玄妙的幽紫色微光。
那就是……星?
生怕看错的皆斗瞪大了眼睛,那原本听起来很是高大上的镇村之宝,没想到却只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东西。
另说……这玩意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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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整个人连同碎木片一起摔进屋内的赤星扶着台子勉强站起身来,然后一把将星抓在了手中。
“不要再干蠢事了,赤星。”夏日步步逼近。
“愚蠢的是你啊!”
本应走投无路的赤星大吼一声,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狠狠地将星按进胸前。随着星陷入肌肉,他的身体开始笼上一层明亮的紫光,同时巨量的紫色查克拉也暴涌而出。
“太美妙了!这才是我想要的强大力量!早就该和星融为一体的!”赤星的脸愈发狰狞,“——去死吧,夏日!!”
紫色能量汇聚成一条凶恶的龙,带着与刚刚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极强力量袭向对方。虽说已将孔雀妙法修习至最高层次,可夏日拼尽全力也无法招架这股狂暴之力,形势陡然逆转。
“啧。”
面前这场超展开让皆斗不禁咂了咂嘴,他略略活动了一下四肢,混合着美食能量的查克拉在眨眼间便已聚集到需要的位置。
“由咲,掩护我一下。”
“嗯。”少女平静地轻轻点头。
下一刻,一双纤细的手扶上了两人身边最大的一块石头。
第28碗:向着天空——
得到星之力加持后,赤星的孔雀妙法变得凶悍无比,要想与其硬拼,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
不过,通过仔细观察双方的战斗,皆斗发现这个术也并非全无破绽——那紫色的查克拉在化作凶兽发动攻击时,却没有在施术者的周身留下防御。即是说,如果瞄准这个时机去近身攻击赤星,击倒他的可能性会非常高。
问题只是要怎样靠近他而已。
收缩自如的紫色查克拉攻击范围很是广泛,倘若直接冲上去的话,还没等缩短距离就会被击飞。可行的办法是一人拉仇恨,另一人伺机攻击,但眼下的夏日并不足以吸引全部火力,还需要另行制造出能让赤星分神的一瞬间。
只要有一瞬,就足够了。
举。
一人多高的大石头暂时摆脱了重力,腾空而起,紧接着便被径直掷向那个一脸狰狞表情的男人。
轰!!
撞击的巨响震动着耳膜,在半空中即遭到恶龙迎击的大石顷刻间崩碎开来,无数碎石飞溅四散,激起了一时难以散尽的尘土。
而就在这些许的混乱之中,一道难以捕捉的蓝白色光芒悄无声息地闪过。
唰——
仅仅一眨眼间,不,甚至连眨眼都来不及,满聚雷光的手就宛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以可怕的速度直逼向星。那其中蕴含的威力,让人毫不怀疑会将目标物击得粉碎。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消隐已久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不行!若是星被毁,那可就无法享用了!也就是说……玉石俱焚?”
桃子的话语里少见地带上了急切之意,紧接着,她又信誓旦旦地宣称道:
“只需触碰到即可——之后的事情,尽管交给妾身就好!”
好比是丢掉关键帧数的画面一般,明明前一刻还是电光缠绕、锐不可挡的右手,竟然在下一刻褪去了全部光芒。在惯性作用下如覆水般难收的强劲力量,也以一种近乎不可能做到的方式被悉数卸去。
除了皆斗,恐怕再无人能在这电光石火间达成桃子的要求。
不仅仅是反应速度超常或查克拉控制力良好的缘故,更是由于他对于桃子的话完全没有质疑,没有因为犹豫而耽误一秒——即便这次行动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也许是非常信任,也许只是懒得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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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觉到除了自己和夏日以外,还有第三方战斗力存在的时候,赤星震惊地发现敌人竟然已经冲到了眼皮底下,而且第一击便是直向着星而来!
不用说调动查克拉回防,就连用眼睛准确捕捉对方的动作都来不及。此刻,即便是气焰正盛、目空一切的赤星,也因为意识到接下来会出现怎样的情形而脸色大变。
可半秒钟后,事情却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转机。
明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但发动攻击的人却自己收敛了气力,最后,那只让他心生畏惧的手竟然只是一把按在了星上。
“想抢星?也去死吧!!”
堪称绝处逢生的赤星张狂地大笑一声,紫色的查克拉之龙转而凶狠地扑向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家伙。
可惜他未曾留意到,此时对手的左瞳之中,正闪动着异样的幽碧光彩。
下一个半秒钟后,查克拉龙的身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当然,这不意味着结束。
伸出的手臂就好像是贪食的舌头,飞快地从星那里吸取着紫色能量,而原本笼罩在赤星周身的明亮紫光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很快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怎、怎么会……!”
压根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的赤星不由得目瞪口呆,可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不祥的破裂声音——
喀。
最终被夺去了全部能量的星从中间裂成两半,掉落在地。
跟着倒下的,还有面如死灰,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憔悴的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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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斗,你……”
面对这顷刻间发生的惊人变故,伤痕累累的夏日睁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过实际上,那位当事人的惊讶度并不比她低。
紫色能量疯狂涌入体内的同时,皆斗感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燥热蹿遍全身,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新鲜感觉: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宛如寒冰解冻后的大河;每个细胞如春芽般放肆地、竭尽全力地呼吸;似乎无穷无尽的力量,在沿着肌肉和筋脉无声地传递。
“快去救三代星影吧……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努力压抑着想尽情释放力量的强烈冲动,皆斗有些吃力地对夏日说道。他无法详细解释发生了什么,既说不清楚,又没有这份余力。
更何况,他并没有打算对毁坏星一事表示歉意——为了救助三代星影和夏日、阻止赤星的暴走,这是在当时能采取的最有效方式,虽说最后没有用预定手段达成目的,但结果仍是一样的。
至于对方可能会给予的谢意,那就更不需要了,两人本就是不请自来的偷渡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由咲,走吧。”
稍稍转身,皆斗将手伸向少女,示意对方到身前来。
话音尚未落,只见一股紫色的查克拉从他背后冲出,转眼间便化作一对绚丽的翅膀。
——那是连结人类与天空的力量。
从后面环住由咲娇小的身体,皆斗的双脚旋即腾空而起,翅膀大幅振动,一飞冲天!
风从耳边鸣着尖哨滑过,坚实的大地飞速地远离自身,在万物都开始变得渺小起来之时,皆斗的目光却捕捉到了一个意外之物——
“看下面一点钟的方向!”
他凑近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而微微缩起身子的由咲耳边,提醒道:
“那个在树林边缘的黑影……好像是只熊呢!”
一心惦记着达成同伴愿望的皆斗大概不会想到,他的这番话并没有成功传达给少女。
与身体的动作不同,由咲脸上并没有半点害怕的意味。她略略扬头,注视着广袤的夜空,而与此同时,那张总是犹如平静水潭的面孔幻觉般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若是此刻有人有幸得以一见的话,他一定会如此称呼那个表情——
微笑。
第29碗:“飞”来横祸
不知道飞了多久,只觉周围开始慢慢变亮了。翱翔于天际时,空间维数的增加使视野豁然开朗,远山近水尽呈眼前,地平线也收敛在目所不能及的尽头。
毫无遮拦的风凛冽而强劲,在耳畔呼呼作响,时而长啸,时而呜咽,时而怒吼。穿行在这生冷的气流中时,皆斗身体的燥热也逐渐减退了下来,不过这不仅仅是由于周围温度低的缘故。那吸入体内的紫色能量,在与身为原住民的美食能量和查克拉纠缠了好一阵子之后,最终开始相互融合……不,融合可能不太确切,更形象地说——是被吞噬了。
皆斗终于理解了桃子为什么将一块硬邦邦的石头视为食物了。
只是那个随性的家伙在吃饱喝足后又跑路了,所以无从知晓星的味道到底如何。
“话说我们这是飞到哪儿了啊……”
皆斗眯起眼睛,仔细分辨着下方陌生的景色,星忍村附近的峡谷早已看不见了,目前他们应该是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上方。
“算了,还是先找个平坦的地方降落再研究吧。”
打定主意后,皆斗有些笨拙地开始调整翅膀的振动频率与方向,毕竟是第一次飞行体验,这个新能力他还没有运用自如。
就在这时,有一个小东西不声不响地向他们飞近了。
——那是一只白色的小鸟。
起初,皆斗并没有太在意,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夜色中飞翔,但偶尔也会遇上几只鸟,有些胆子大的甚至还会凑过来围观他们一下。
然而,这一次是他疏忽了。
当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白色小鸟的动作不仅与普通鸟类有着微妙的差别,更重要的是,它绝对不是来围观的!
明确地将皆斗二人作为目标,并且带着一副捕食者的架势,白色小鸟陡然加速,在空中划出一道略显诡异的弧线,于一瞬间便冲到了他们身边。
紧接着——
轰!
毫无预兆的爆炸。
虽说是近在咫尺,但若是在地面上,皆斗也有九成的把握能避开这场莫名至极的突变。可当飞在空中的时候,引以为傲的速度无法发挥出本来的优势,两人一下子便被卷入了爆炸引发的乱气流中。
雪上加霜的是,为了避免两人受伤而被用作临时防御的翅膀终于无法在这片混乱中继续维持下去,“啪”地一下散作点点紫光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理所当然一般的坠落。
“这是闹哪样儿啊啊啊!!”
顾不上去细究爆炸到底是从何而来,皆斗手忙脚乱地开始调集查克拉,打算再弄出个翅膀来。可没想到,身体状态已恢复正常,也不再有强烈的释放力量冲动的他,这一次怎么也无法顺利地让那股紫色能量迸发而出。
这就意味着两人失去了唯一可以用来阻止坠落趋势的依靠。
现在他们离地面有多远呢?三百米?五百米?抑或是一千米??此时此刻,单纯的数字已经失去了意义,皆斗所明白的是,这种距离下,即便是忍者,即便有树木作为缓冲,一头栽下去的话也绝对是凶多吉少。
——这回真是倒了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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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倒霉,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等死,况且这可是一摔两命!抱持着这样的想法,皆斗咬着牙继续调集查克拉,同时一边紧紧抱住由咲,一边努力调整自己的姿势,准备在落到树上的那一刻拼搏一下。
“太紧了,”在这生死关头,由咲轻声说出的,却是对同伴之举动的意见,“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什么?听不太清楚?”
呼啸的风声中,皆斗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他的音量:
“是我冒冒失失的就飞了上来,所以,想责怪的话尽管说出来就好!若是害怕的话,那就闭上眼睛……无论如何,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
由咲没有立刻回话,当然也没有闭上眼睛,反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下方越来越大的景物。
“相信……而且,我来帮忙。”
片刻后,她平静地吐出了这句话。
其实根本不用特意强调“平静地”三个字,少女那副完全没有波动的声音本就说明她很平静,超平静,平静得好像只是在一如往常地在互道晚安。
可在那之后——
特别的花纹在由咲双眼周围浮现的同时,风的气氛改变了。
“……??”
忽然间,皆斗惊讶地发现周围的风不再随性乱刮,而是形成了一股小号的上升气流在托着他们,虽然不能完全停止坠落,但也大幅地减缓了掉下去的速度。
难道是……风遁术?
皆斗盯着被自己抱住的疑似施术者,心里冒出了好几个问号。因为他并没有看见由咲结印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而且,比起拥有强大的攻击力、能够如同刀刃般将各式各样的东西撕裂切碎,这种通常意义上的风遁忍术,这个小小的上升气流也太过温柔了些。
不过,在这种时刻,温柔之物也能成为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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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
连续压断几根树枝,掉落在坚实的地面上时,皆斗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借助气流的力量,两人最终得以顺利降落,尽管他的额头被树枝划出了一道口子,衣服也变得有些破破烂烂,但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下,这些都已经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了。
“由咲,没事吧?”皆斗抬手擦去流下来的血,扭头问道,“有受伤吗?”
由咲摇了下头,然后盯着那道血痕:“你受伤了。”
“噢,这点儿小伤没事,一下子就会好的。”皆斗毫不在意地说道。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那满不在乎的表情便凝固住了。
——因为少女冷不防地吻上了他的额头。
“什什什什什什么!!这、这是……什么?!”
这个柔软温暖的小突袭顿时让皆斗慌乱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这样做有助于伤口愈合。”由咲抬起头,脸上淡然的神色与同伴形成了鲜明对比。
啥?
皆斗捂住额头,反复打量着由咲,见她确实不像在开玩笑,于是便试探着询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说法的?”
“小时候有人告诉过我。”
到底是谁在胡扯啊?放学别走!我要跟你谈谈心!!
“什么嘛,原来是人啊,还以为会是只大号猎物,真是白白期待了一场。”
正在皆斗强烈吐槽那个给由咲灌输奇怪常识的家伙之时,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既然如此,就炸飞你们好了,嗯。”
第30碗:打破魔咒从你做起
乍一出场就对着皆斗和由咲放出了炸飞宣言的,是一名身着深绿色外套,戴着岩隐村护额的金发少年。他的左眼被垂下的长发遮住,仅露出的右眼中闪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这一回绝对不会再让你们躲开的,嗯。”
没给人留下半点儿可以用来问话的空隙,看起来性子颇急的金发少年猛一扬手,数十只白色的小蜘蛛突然自其掌心现身,铺天盖地般地向皆斗二人扑去。
“见识一下我的艺术吧,喝!”
然而,在那个“喝”的音节发出之前,一片雷光便已倾洒而出——
“雷之千本!”
缠绕着电光的尖锐细针就仿佛生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地刺穿了一只又一只白色蜘蛛,没有丝毫遗漏。转瞬之间,几人周围便落满了这些无法继续行动的小虫。
“什么??”
一手维持着结印姿势的金发少年见事情并没有按照自己预料那般发展,不由得吃了一惊。不过紧接着,他又抬起了另一只手,只见其手心中,有张非常诡异的嘴在不停地一张一合,并且吐出了一大团白色的东西。
“这回就来个大的!嗯……”
“慢着慢着!你这家伙给我等一下啊!”
这时,皆斗终于寻得了机会,立刻愤慨地喊了起来:
“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啊?我们又没有做得罪你的事!更何况,我们可是莫名其妙就从天上被炸下来的受害者哎!”
“那个时候在天上乱飞是你们的错。”似乎是罪魁祸首的金发少年不但没有半点儿反省的意思,反而还倒打了一耙,“而且,谁又能证明你们不是前来追杀的敌人?”
追杀?莫非这个少年是被通缉的叛忍?
“我们两个只是在旅行的路人甲和乙罢了,信不信由你,不过……”
想着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皆斗也不打算太多计较对方的过激行为。
“……眼下能不能暂且和平共处一会儿?我们休息片刻就会离开。”
接着,旅途劳顿的见习美食家又打心底地叹了一口气。
“知道吗?自从旅行伊始,每到一个地方我都要打上一场莫名其妙的架,既费时又费力。如果你能好心地帮忙打破这个魔咒,我会非常感激的。”
在自顾自地倾吐着烦恼的同时,皆斗稍稍欠身,拾起一只仍带有微弱电弧的白色蜘蛛,在手中掂了几下,随之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和善笑容——
“况且,‘雷’克‘土’,这种条件下,对你也是很不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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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这名自称为迪达拉的金发少年在树林里走了好一会儿后,皆斗和由咲最终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已经年久失修的大房子中。这里貌似是一座废弃的寺庙,屋内四周摆着数尊一人多高、面目狰狞的石像,不晓得是神是鬼。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皆斗环视了一下屋子,“还真是挺……有特点的。”
“当然!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用来创造艺术之地,嗯。”
迪达拉自豪地说道,大概是把皆斗随口说出的客套话视为夸赞了:
“按照说好的,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不过在此之前,先把食物交出来吧。”
他开口索要食物,当然是有原因的,为说明这一点,让我们先把镜头稍稍回转一下——
“哼。”
在听了皆斗那关于“雷与土”的发言后,迪达拉不由冷笑一声:
“你觉得这样虚张声势,我就会害怕地放过你们吗?扰乱了我的早餐计划,别以为可以一走了之,嗯。”
没听过谁的早餐计划是在天上放炸弹的!而且若是想吃鸟肉那你就瞄准点儿再炸啊!
吐槽归吐槽,见金发少年也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皆斗便拍拍腰间的小包道:“不就是吃的嘛,我们有带的,可以分给你一些。”
“真的,嗯?”闻言,迪达拉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
“毕竟我们是在旅行中嘛,要随身携带食物可是常识。”皆斗捏起一只拳头示意道,“只要提供休息场所和少量情报,就分给你十天的份儿,如何?”
“唔,既然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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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稍等下,我马上给你拿。”
因为是已经约定好的事情,所以皆斗颇爽快地便应了一声。接着,他就开始在腰包中翻找起来。
片刻后,一双手伸到了迪达拉面前——
“给,十天份,要是省着点儿吃的话,半个月甚至二十天也不是问题呢!”
合拢的两只手的掌心中,共放着十颗圆圆的兵粮丸。
“混蛋!你在耍我吗!”不料,迪达拉却勃然大怒起来,“这种应急品怎么能当作烤鸟肉的赔偿?嗯?”
“这可不是普通的应急食物,而是我精心改良过的。”皆斗连忙解释道,“味道绝对比你想的要好上许多倍……对吧,由咲?”
少女默默点头。
见状,迪达拉半信半疑地捏起一颗扔进嘴里,用力地嚼了两下。
不过,仅仅十秒钟后,他就又吃了第二颗。
“怎么样,没骗你吧?”
见自己苦心研制的作品被顺利接受,皆斗很happy地把手中剩下的兵粮丸都交给了迪达拉。
“就算马马虎虎吧,嗯。”拿到兵粮丸的迪达拉在一眨眼间就把这些小圆丸塞进了自己包中,“话说回来,这玩意终归也不能当做一日三餐来吃,嗯。”
“没办法,这几天我们也没来得及进行补给,所以只有这个了。”
正说着的时候,皆斗的目光突然在不经意间瞥到了一堆东西——
“啊,那个那个,你这不是有吃的吗!”
他所指的,是被胡乱堆在屋子一角处的几个土豆。
可迪达拉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那种东西早就吃腻了,不管是煮还是烤都让人提不起食欲来,嗯。”
“非也非也,如果好好料理一下的话,这也是不错的美食哟。”
皆斗几步走过去,拿起被主人嫌弃了的土豆们,仔细端详着。
“这样吧,我来给你露一手好了。”
第31碗:艺术即是……
对于独自一人生活,又对美食缺乏积极追求的少年来讲,拥有全套料理器具和适当数量食材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尽管宣称要露一手,皆斗也只能因地制宜,从简而为。
他走到门外,先是四处找了几块大小合适的石头,然后就地垒砌起一个简易的灶来。带皮的土豆不用洗也不用削,囫囵埋在灶内的土下即可。柴火倒是不缺,随手就能收集到一大把干燥的树枝,不过若仔细看去的话,它们似乎还带着被爆炸摧残过的痕迹。
——这附近大概经常成为炸弹的试验场所。
堆好树枝,点上火,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等待。当然了,情报收集这件事亦可以同时进行。
“熊之国?不,这里已经是土之国的境内了。”
听了皆斗关于地理位置的问题后,迪达拉略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具体方位的话,应该是偏西南的角落吧,离岩隐村可是非常远的,嗯。”
“说起来……你是岩隐村的忍者吧?”皆斗的目光移到迪达拉的护额上,“为什么会跑到这种边陲之地呢?”
“没什么,只是村子里的那些老家伙看不惯我的艺术罢了。”迪达拉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现在的我更加自由,一定会创造出更为绝妙的作品,嗯!”
“你说的艺术和作品什么的,是指刚才那堆会爆炸的白色小东西吗?”皆斗好奇地问道。
“没错!”
迪达拉兴致勃勃地举起手来演示着,一只白色的四翼小鸟在瞬间便成形——皆斗这才发现,这名少年的双手掌心处竟然都长着奇怪的嘴。
“来看,怎么样?这精炼的线条,还有这完美的二维造型,简直就是艺术品!”
虽说有些理解不能,但皆斗还是忍住没有打断对方的侃侃而谈。
“但我的艺术还远远不止这个!我的作品具有流动性——有形状的时候仅仅是个普通物体,而这个将会爆炸,嗯。由爆炸使之得到升华,才终于形成了作品的原本意义,只有在这升华的一瞬间才会感受到艺术,嗯。”
紧接着,给这场小型演说画上句号的,是一句魄力十足的宣言——
“艺术,就是爆炸啊!”
“……”
“……”
皆斗和由咲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面对这份远胜过熊熊灶火的热情,他们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
————————————————————————————————
几十分钟后,估摸着土豆差不多该熟了,皆斗便忙不迭地宣布开饭。他扑灭了灶里的火,从土里扒了一个出来,小心地捡起抖去灰,再轻轻地剥下一层皮,眼前立刻呈现出了一片金黄。
“这个果然相当不错呢。”
烤好的土豆散发出诱人的喷香,皆斗先咬了一口尝尝生熟,然后又扒出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催促道:
“快吃吧,趁热吃的时候味道才会最好。”
一直静静围观的少女接过皆斗剥好皮,一边吹着气一边递过来的土豆,埋头便吃了起来。尽管从她的表情中分辨不出食物美味与否,但那一刻不停的进食动作还是蛮有说服力的。
所以迪达拉也捧起这看着平常无奇的烤土豆,低头品尝了一口。
好吃。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大概是他所吃过的,最好吃的烤土豆。
不知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这烤出的土豆与自己平时弄的完全不同,入口非常绵软,吃在嘴里细细品味时,更是感到丝丝清甜,又香又糯,让人咬了一口后马上就忍不住再咬第二口。
“还不错嘛,居然能把不起眼的土豆烤的这么香!”
迪达拉十分满足地吃着,同时不由自主地唇角微勾:
“——简直称得上艺术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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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这座废弃寺庙很远的一棵大树上,伫立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而他们的视线集会处,便是那场焦香气味与艺术气息弥漫的烤土豆聚餐。
“如何?我们要找的家伙在其中吗?”
个子高出一截的男人偏头问身旁之人,他长有深蓝色的头发,皮肤则是有些诡异的青灰色,而且牙齿尖尖的,整个脸看上去就犹如某种凶猛的海洋生物。
相隔这么远的情况下,屋内人的相貌本是看不大清楚的。不过,若是拥有一双出类拔萃、眼力远超常人的眼睛的话,这也并非完全做不到的事——
“从照片上看,应该就是那个金头发的。”
个子稍矮一些的男人说着,微微阖起猩红色的双瞳:
“至于旁边的两个……都是无关者。”
“话说非得是那个家伙不可吗?”鲨鱼脸男人抱怨道,“在近邻诸国协助反国家分子,屡次引发爆炸恐怖袭击,怎么想都很麻烦嘛。”
“这是首领的命令,”猩红色眼睛的男人平静地回答道,“而且这家伙的能力对我们有所帮助。”
“哎,没办法。”
鲨鱼脸叹了口气,随之伸手扶上了背后的刀把:
“鼬桑,干掉无关人士,然后绑走那个金发小子,我们任务就算完成了吧。”
“慢着,鬼鲛。”鼬立刻开口叫住了急性子的同伴,“按照计划,我们要等蝎先生到达后再开始行动。”
“不必等那个怪家伙也没关系的吧。”
在常人眼中看来,同样也是“怪家伙”的鬼鲛不在意地说道:
“之前他说去砂隐村有事要办,结果消失了好几个月,这一回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如果这期间那个金发小子跑掉了,那又是一件麻烦事了。”
鼬轻摇头:“对方人数占优,现在大意地贸然行动才会造成更麻烦的事。”
“哦?不过是3对2的情况,鼬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罕见。”闻言,鬼鲛不禁一挑眉头,“莫非另外那两个人看起来很棘手吗?”
“谁知道呢……”
鼬的视线再度移至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红色双瞳中,黑色的三勾玉开始缓缓旋转——
“总之,我们暂时按照原定计划就地等候吧。”
第32碗:不易的艺术之路
“看这些蚂蚱!它们虽然个头很小,可也完全还原了真物的样子,连半根须子都不差,嗯。”
“真的,做的非常精细嘛!”
嗞——
屋内所立着的石像周围,本应是放置供品的地方,如今却摆满了大小不一,造型各异的白色作品。而身为制造者的迪达拉,在吃饱喝足后,正亲自带领着皆斗和由咲进行艺术参观。大概是因为难得有客人光临的缘故,这位艺术家的兴致相当高昂。
“这个猫头鹰更是我的得意之作,在保持眼睛那种呆呆的感觉的同时,又对翅膀的形状进行了艺术化的重塑,所以能够飞得更高,嗯。”
“噢噢。”皆斗伸出手,摸了摸那只惟妙惟肖的鸟儿。虽然迪达拉总是艺术艺术的不离口,多少有点儿吵,但他的技术确实很不错。
嗞——
“放在这里的飞龙是最小号的试作品,现在看着不太起眼,不过放大百倍的话可是超级威风的,嗯!”
“龙吗?那还真是了不起啊。”皆斗赞许地点点头,接着又伸出手去——
嗞……
“住手!你在干什么啊混蛋!”
发觉到参观者中竟然有人在依次向自己的艺术品中注入查克拉后,迪达拉立刻吼了起来——
“你也说过雷克土,像那样把雷之查克拉送进去的话,可是会影响爆炸效果的!”
“啊,抱歉抱歉。”皆斗慌忙缩回手,“因为等下要在这里休息,周围摆着一大堆炸弹总感觉提心吊胆的,所以不经意地就……”
“破坏艺术品的家伙就别在这儿休息了!嗯!”
“别生气别生气,我保证绝对不会再乱动了。”
皆斗信誓旦旦地说着,同时目光扫过面前的众多作品:
“不过,就算是不能爆炸,这些东西也都非常不错啊,如果拿到外面去,应该是非常受欢迎的流行艺术品吧。”
“流行艺术已经消亡了,我现在是后现代主义艺术家!”
迪达拉稍稍仰起头,口中冒出了让人不好理解的词汇:
“艺术是美丽而短暂的,消失那一瞬间才称为美丽,嗯。我的艺术就是爆炸那一瞬,与街头那种做小人偶和雕像的那些从根本上就是不同的!”
“是是,我明白了……”事实上完全没明白的皆斗连连点头,“那这样好了,为表歉意,我帮你捏几个小动物吧。”
“你?”后现代主义艺术家不屑道,“你这种完全不酷的家伙能做出什么像样的艺术品来?”
“可以先按照你的作品来捏嘛。”皆斗不屈不挠地为自己争取着创作机会,“——姑且就让我试试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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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个还真的挺难的……”
光线不太好的破旧寺庙里,皆斗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捏着手中之物。刚才经过不懈努力,他终于从迪达拉那里拿到了一些白色粘土,现在便是在努力奋斗中了。
“两边的翅膀要这样么……还是这样……”
而在烦恼着的见习美食家身旁,由咲正收集着余下的边角料,默默地捏成饭团的形状。
……
……
“哟西!完成了!”
经历了漫长而纠结的制作过程后,皆斗终于发出了一声欢呼,随之举起自己的完成品向已经开始打盹了的迪达拉示意道:
“快看快看,我做的怎么样?”
“嗯?”被吵醒的迪达拉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瞄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东西,“那是什么……蝙蝠吗?”
“不……”
皆斗那刚刚膨胀起五毫米的自信心在一眨眼间便扁了下去。
“这可是照着你那只飞龙的样子来……”
“就是蝙蝠,嗯。”迪达拉毫不客气地在那颗没能成功膨胀的自信心上又补了一刀,“——而且还是长歪了的那种。”
打击。
皆斗大大地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很简单的,果然我是传说中没有艺术细胞的类型吗?”
“别小看我和艺术!”迪达拉一扬手臂,惟妙惟肖的白色小鸟便出现在其掌心,“听好,艺术这种东西,就是从冷酷的感情之中,所产生出来的瞬间的热情——”
说着,他忽然放出了手中的小鸟,本应无生命的粘土制品“啪”地一下展翅飞起,直冲门外。
“喝!”
随着一声高喊,白色的小鸟在半空中爆炸,产生金色的火花宛如烟花一般点燃了天空。
如果暂时忽略爆炸可能会导致的不良因素的话,皆斗也不得不承认,这名金发少年的艺术其实很美。
“另外,艺术家若不持续追求更强的刺激,感情就会变迟钝。”听着爆炸声音,迪达拉露出了带有骄傲意味的笑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踏上艺术的道路的,嗯!”
明明是一张还未完全脱去稚气的脸,可在谈论所执著的艺术时的那种神情,却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生则不顾一切地绽放,死也要成为最绚烂的花火。
——有那么一瞬间,皆斗突然觉得理解了迪达拉的艺术真谛。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的觉悟不够,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皆斗稍稍坐直了身体,接着便打算将手里的“蝙蝠”捏碎重塑。
可就在这时,他无意中发现,在一旁围观的少女眼中竟流露出了很是不舍的神色。
“莫非……喜欢这个?”
皆斗随即便中止了捏碎工作,试探着举起小蝙蝠问道。
由咲轻轻地点了下头。
“但这可是个仿飞龙不成功的失败作。”皆斗连忙提醒了一句。
“这样的……很好。”不料,由咲却毫不迟疑地如此回答道。
“那,可以收下这个吗?”
因为自己作品得到认可而感到高兴的皆斗,刚打算双手捧上的时候却又退缩了一下:
“呃……不过也不勉强了,毕竟这个作为礼物来说可能有点……”
“谢谢。”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由咲便伸手“抢”过了这件小小的礼物。
紧接着,少女又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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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碗:为你指引的方向
“龙小蝠。”
在清楚地吐出这三个字的同时,由咲将那只刚刚得到的小礼物放到头顶上,并且展示般地原地旋了一圈。
这不同寻常的孩子气举动,似乎在代替笑容向旁人宣扬着少女的开心之情。
不过,对于皆斗来讲,眼前这一幕仍然不太好理解——
“什么……服?”
“龙小蝠。”
由咲先是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解释道:
“因为是长得像蝙蝠的小飞龙,所以想叫这个名字。”
居然已经起好了名字,看来她真的是很中意这个小东西。
此外,在描述的时候,由咲说的是“长得像蝙蝠的小飞龙”而不是“大概有点儿像飞龙的小蝙蝠”。这一点,则让皆斗那被打击的伤痕累累的艺术之心治愈了不少。
“原来如此,”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见习美食家连忙点头应和道,“确实是个恰如其分的好名字。”
“胡闹就到此为止,嗯。”
这时,似乎是终于看不下去了的迪达拉开口道:
“我要开始进行艺术创作了,你们就到一边安安静静地休息去吧。”
“那……下次再尝试着捏些别的东西好了!”
忽略对方的意愿,单方面制定了关于下一次捏粘土的计划后,皆斗又转向自己的同伴:
“我要静坐一下来研究那股紫色查克拉的事情,由咲呢?”
“去修行。”
简略地回答了一声后,由咲便顶着龙小蝠跑出了门外。
虽然怪力术的练习在旅途中从未中断过,但如此急切的表现,皆斗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好像是小孩子急于带新宠物去散步一般。
“吃饭时要记得回来啊!”
在少女远去的背影从视野里消失之前,皆斗只来得及嘱咐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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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明亮的屋子内,坐着两名少年——门边的在专注地用粘土进行着艺术创作,靠里面那位的则是闭眼静思,一副禅师的模样。
这一宁静的气氛,已经持续了十分钟,不过,也只持续了十分钟——
“由咲回来了吗?”
伪·禅师突然睁开眼睛,向真·艺术家询问道。
“还没有。”
虽说被打断了创作思路有些不爽,但迪达拉还是探头扫了一眼:
“既然是修行,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吧,嗯。”
“说的也是呢。”皆斗再次阖上了双眼。
又一个十分钟很快便过去了——
“由咲回来了吗?”
“都说了没有!”迪达拉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要是看见了我会告诉你的,嗯。”
“那就拜托了。”
然后,第三个十分钟——
“由咲她……”
“你给我适可而止!!”
迪达拉扔下手中的半成品,怒而暴起:
“佛也只能忍三次啊!要是再问个没完,你的死因就由我来决定,嗯!”
若是由你来决定,多半也就是被炸死吧……
在心里默默吐槽后,皆斗索性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张望着:“她会不会是迷路了?”
“我说你啊,这么纠缠不休的话,可是会被你的女朋友讨厌的,嗯。”迪达拉捡起粘土,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由咲不是我的女朋友。”
“欸?但你明明是一副过度关心的样子……”
“这就是所谓的单相思……嘛,只是开个玩笑。”
与轻松的口吻不同,皆斗的表情却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从刚才起,就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这边。迪达拉,之前你曾提到过‘前来追杀的敌人’,那是怎么一回事?”
“叛逃忍者被追杀有那么稀奇吗?被盯着什么的说不定也只是你的错觉,嗯。”迪达拉不在意地说道,“况且那个小丫头与我毫无关系,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被牵连进去的,嗯。”
“但愿如你所言……不过这树林还是蛮大的,万一迷路也很麻烦,不如你放个烟花来指示方位吧。”
“我的作品可不是烟花!”迪达拉再次吼了起来,“要弄你自己去弄,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浪费粘土!”
“那好吧……”
皆斗微微抬起右手,几丝紫色的电弧在手掌周围若隐若现。
“——这附近有空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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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寺庙中的少年之一开始移动时,远处的监视者也有了动作。
“鼬桑,我有事要办,先离开一下,很快就回来。”
留下这句话后,鬼鲛便闪身消失在树林间了。
而这一次,鼬既没有出声制止,也没有随着一起动身,只是默然地抬手结印。
下一刻,一群乌鸦无声无息地振翅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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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干脆利落地击碎了身边最后一块大石头后,由咲伸手稍稍扶正了一下头上的小东西,然后扭头四顾。
为了寻找适宜修行的大石,她在不知不觉间走出很远,回过神的时候,便发现已经弄不清楚来时的方向了。
“皆斗……”
几乎是无意识的,这个名字从茫然的少女口中喃喃而出。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陌生而冰冷的声音——
“你是迪达拉那家伙的同伙吧?”
三名戴着面具的忍者不知何时现身在四周的树枝上,其中一个领队模样的盯着由咲头上的粘土作品,喝问道:
“说!他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由咲不发一言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动手。”
领队忍者也不多言,只是简短地下达了指令。大概在他们眼中看来,用武力制服这名柔弱的少女比起反复询问要快捷有效得多。
可惜的是,事情往往不会像想象中那样发展——
轰!
不大的拳头向下击出的同时,原本坚实的地面竟如脆弱的玻璃般崩裂开来,坚硬的石块被挤压而出,一下子便将从树上一跃而下、根本来不及收脚的两名忍者冲撞的头破血流。
而侥幸逃过一劫的领队忍者在仓促之间施展出的土遁术,也被毫不客气地砸了个粉碎。
“可恶!”
见势不妙,领队忍者用力一掷,数支系着起爆符的苦无破空袭来。
为了回避爆炸,由咲就势一滚隐蔽至碎石堆旁,可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意外发生了。
——龙小蝠被甩了出去。
没有半分迟疑,觉察到这件事的由咲当即放弃了躲避,转而向着那个不起眼的白色之物扑了过去。
哗——
在起爆符产生的火光与高温吞没少女的前一秒,另一个身影伴着零落的黑羽出现了。
压制爆炸、解除危机之类的事情在电光石火间便被达成,就连那个杀气十足的领队忍者,也在与来者对视了第一眼后便身体僵硬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远方传来了一声足以震动空气的轰鸣。
抬眼望去,只见一根缠绕着紫色雷电的光柱冲天而起,直插云霄!
“回去吧。”
穿着绘有红云的黑袍的身影拾起完好无损的粘土小作品,递给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由咲:
“——那边便是你同伴所在的方向。”
第34碗:利和弊
一切平静下来后,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令人略略感到酥麻的微弱电气。
在这不同寻常的氛围中,藏身于树后的鬼鲛额头上渗出了一丝冷汗。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他皱起眉头,紧紧地盯着那名似乎在烦恼中的少年。
因为对于鼬的按兵不动的方针存有疑义,所以鬼鲛才会在皆斗独自离开废旧寺庙之时跟了过去。本打算找个机会便暗中解决掉这个干扰因素,可是没想到,当他跟到这片空地附近后,却看到了令人惊诧的一幕——
在空地中央站定的少年伸出右手,缠绕着雷光的查克拉球眨眼间便出现在其掌心,并且缓缓膨胀。而不知何故,原本应与查克拉颜色相近的蓝白色雷电,竟还带上了丝丝紫光。
术膨胀到最后,雷球迸发着蓝紫混杂的电光,突然在极其强烈的尖啸声中直冲入云!
这个仅仅是向着天空怒放、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目标性的忍术,在将空地四周所有大树的树梢灼焦的同时,也让鬼鲛转变了念头。
如果被这个术正面击中,一定是凶多吉少。
虽说若是自己全力一战的话,也并非没有取胜的把握,但考虑到战斗可能造成的后果,又会让人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尽管鬼鲛是个带有暴力倾向的人,但为了给他人收一个麻烦的搭档而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甚至会伤痕累累,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很划不来。
还是如鼬所说,先观察一番再行动吧。
——他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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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无从知晓鬼鲛心理活动的皆斗,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避免了一场麻烦的战斗。
因此他只是专心地在纠结刚刚那个术的事情。
从结果来讲,那个冲天的雷球肯定起到了信号弹的作用,如果由咲还在这片树林里,那想必便不会漏看。
但实际上,这并非是他预想中的效果。
无论在谁看来,都会认为那是某种大规模破坏性武器,而不是一个单纯的……路标吧。
经过之前那场时断时续的静坐修行后,皆斗也多少掌握了一些控制紫色能量的要领,不过,那还远远不够。这股异常强势的外来能量,即便在被原住民们吞噬后,也将自己的部分特征顽强地留了下来。
这一点就导致了皆斗的查克拉在大幅增强的同时,也变得比以前更加难以控制了——有时像从天上坠落时那样调动不出需要的量,有时则如刚刚那般过于猛烈的激发。
果然凡事有利则有弊。
看起来,想将查克拉的操控修行到得心应手的程度,仍然任重而道远。
——皆斗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而就在他烦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回来了。”
尽管那个声音很小很轻,却也足以让少年一蹦三尺高了。
“由咲!你……没事吧?”
看着满身尘土的同伴,皆斗不由得开始纳闷她到底做了怎样艰苦的修行。
“刚才迷路了。”头顶着龙小蝠的由咲表情依然很是平静,“因为看到光柱所以找了回来。”
——对于自己的术派上了用场一事,皆斗表示非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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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只点了一盏小小灯火的空旷屋子里显得有些昏暗。不过,这种宁静幽谧的氛围对于正在屋内唯一一张床榻上小憩的女孩来说,倒是恰到好处。
只可惜,这份幽静很快便被打破了——
叮铃铃。
浅色长发的女孩猛然惊起,带动了胸前所别的铃铛不停作响。似乎是因为做了噩梦的缘故,她惊惶地睁大了双眼四望,眼瞳之中闪动着灿然发亮的紫色花纹。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紫菀大人?”
一直侍立在门外,带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轻轻地推开门询问道。
“足穗!”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女孩慌慌张张地奔到了来者面前,“母亲大人现在在哪儿?”
“弥勒大人还在忙着处理巫女的工作。”
被叫作足穗的年轻男子半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身材尚幼的女孩平齐:
“现在可不能去打扰她哦。”
听了这句话,紫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又问道:“母亲大人今天身体状况如何?”
“看起来比前一阵子好多了,所以弥勒大人才想尽快把之前积攒的工作处理完毕。”
“唔……”
明明看着还不到十岁的孩子,脸上却露出了与年纪大不相符的烦恼神情:
“为什么母亲大人不肯将封印术一类的东西教给我呢?如果我也有了力量的话,一定可以帮上忙的!”
“弥勒大人这样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足穗微笑着劝慰道,“况且现在紫菀大人年纪还小,等您再长大些,想必就会成为弥勒大人最可靠的助手了。”
这话好像起了些效果,紫菀的表情开始变得不那么纠结了。
可紧跟着,她又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一把揪住足穗的衣角,急急地问道:“足穗知道我拥有预知的能力吧?”
“是,”足穗有些不明所以地回应道,“据我所知,即便在鬼之国历代的巫女中,这也是非常罕见的能力。”
“虽说之前实现了几次……但是,因为我还小,所以这份能力一定尚不完全,一定会有预言错误的时候吧!”
预知未来这种便利的能力,大概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珍宝。然而不知何故,此时的紫菀非但没有因此感到半分欣喜,反倒是急切地希望自己的力量被判断为——“伪物”。
“也许正如您所言……不过,预言是否会成真,也许要视被预言者的心态而定吧。”
足穗伸出手,摸了摸一脸焦急的女孩的头发:
“不用想那么多,说起来,明天这附近会有个集市,我带您去散散心吧。”
“嗯!”
闻言,小紫菀立刻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我们说定了噢!”
第35碗:偶遇的“麻烦”
太阳还没有爬到正午时的高度,集市上就已经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了。道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地方,这每月一次的买卖聚会差不多可以算得上一场重大盛事了。
在这种状况下,若是打算找人的话,恐怕就要费一番工夫了。不过,如果真的放眼望去,却很快便会发现,就在众人之中,有两个家伙非常的显眼。
——因为他们手里捧满了绝对远超出两人份的各种吃食。
“哦哦,这个章鱼小丸子真是超好吃啊,不枉我们排了半天的队!”
年轻的见习美食家一边评价,一边大口地吃着被他称赞不已的食物。这个集市虽说规模有限,不过东西却不少,他和由咲在补给了一些旅行必需品后,又被一个前面排了长长队伍的摊子所吸引住了。
这个号称“鬼之国第一丸”的小食摊,售卖的是一种独家配方的章鱼小丸子。山药和山芋制成的金黄面衣包裹着有嚼劲的新鲜章鱼和清甜的蔬菜,再加上秘制的照烧酱料、芥末酱及木鱼花,咬起来外酥内软,鲜味十足。而里面的章鱼馅料因为很受欢迎的缘故,还特别制成了点心单卖品,吃着更是别有一番滋味,让人胃口大开。
在连着咽下几个章鱼小丸子的同时,旅行资金清点工作也在积极进行中。
“路费好像不太多了,不过要买的东西基本已齐全,而且接下来也可以想办法挣一些,所以无需在意啦。”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皆斗收起已经扁到有些可怜的钱包,又败家地提出了下一个建议——
“那边有个‘巫女’主题的蛋糕店哎,我们去尝尝看吧!”
“唔…嗯。”
两颊塞了过多的章鱼小丸子的少女抬起圆鼓鼓的小脸,含糊不清地发出了表示应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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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正式说明一下,当下皆斗和由咲所在的地方,是据传代代拥有巫女,名为鬼之国的神秘国家。
说起来,他们原本的目的地应该是土之国的种花街,然而迪达拉在听说了此事后,却提供了一个意外情报出来——
“那条街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这段时间好像在为了筹备什么大赛而在停业改造,现在过去也是白跑一趟,嗯。”
“真的?那还真是不走运啊。”
计划受阻的皆斗掏出了他的小地图,再次烦恼了起来:
“既然如此,接下来先逛一逛别处好了……迪达拉,土之国这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吗?”
“我才不关心那种事情,不过……”
在一旁研究作品的迪达拉一扬手,一只白色小蚂蚱几下便跳到了皆斗手中的地图上。
“你的地图绘制的不全,在这里——与这片树林仅仅相隔一座山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做鬼之国的小国家,嗯。”
“鬼之国?确实是没有听说过……名字是阴森了些,但说不定会有可口的美食。”
为了防止自己的地图被不小心炸飞,皆斗连忙捏起了那只被用来指示地点的蚂蚱:
“而且这个距离的话,即便是绕一下也不会偏离土之国太远,正好也可以在种花街改造完毕前打发时间呢!”
就这样,二人迷你旅行团的下一个目标地,便迅速地决定了下来。
————————————————————————————————
叮铃铃。
听到清脆铃铛声音的同时,皆斗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正在低头猛跑,完全没有看路的女孩子。
这么乱跑一气,可是会撞到……
咚!
——在与冒冒失失的女孩撞了个满怀时,皆斗突然发觉自己也许有预言家的潜质。
“喂,你没事吧?”
由于身材相差较大,所以女孩被冲撞得坐倒在地。见状,皆斗也顾不上去心疼被弄掉的各种食物,连忙伸手想去拉她起来:
“集市上人这么多,别跑得那么急……”
“疼疼疼——!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不料,身为肇事者的女孩竟一边捂着红红的小额头,一边开始抱怨道:
“走路居然不看路,是在闭着眼睛打瞌睡吗?”
这完全是倒打一耙了,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说你啊……”
“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而正当皆斗打算揪起这个胡闹又任性的熊孩子,好好地教育一番时,一旁的人群中又钻出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忙不迭地向他道起歉来。
“哦?你跟她是一起的吗?”皆斗放开手,对来者说道,“这种闯了祸还不道歉的冒失鬼,你可要好好地看住了!”
“真的很抱歉。”
年轻男子又鞠了一躬,接着便抱起跌坐在地的女孩,并仔细地为她拂去衣服上的尘土:
“紫菀大人,不要再到处乱跑了,我们该回去了。”
“不要!”女孩气鼓鼓地别过头去,“我还没有玩够!况且也是足穗答应要带我出来逛集市的!”
“但我们也说好要在午饭之前回去的。”年轻男子耐心地劝说道,“如果出来太久的话,弥勒大人可是会担心的。”
不知是被哪个词所触动,女孩的语气顿时缓和了下来:“那……母亲大人今天会跟我一起吃午饭吗?”
“当然,但要是我们回去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嗯,今天就先回去吧!”
“……唉。”
望着两人手拉手欢欢喜喜离去的背影,倒霉的受害者皆斗只能一声叹息后,蹲下身子无语地收拾起一地狼藉的食物。
“可惜了这好吃的章鱼小丸子……还有这甜甜的苹果糖……还有这香喷喷的炒面……还有这——呃?这是什么?”
皆斗将摸索到的异物拿至眼前,发现那竟是一个透明材质、小巧而精致的铃铛。
“由咲,这是你的东西吗?”
他举起铃铛,询问正在帮忙收拾的同伴。
少女默默摇头。
“也不是我的东西,那到底是……”
正思索时,皆斗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名为麻烦的预感,他抬头再次望向那两个人消失的方向,不禁又叹了口气——
“该不会……”
第36碗:不能改变的命运才不是(真)命运
“不、不见了——!!”
光线不甚明亮的房间中,正在足穗的帮忙下更换外衣的小紫菀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到底掉到哪儿去了啊?”
因焦灼而像陀螺一样原地转着圈的同时,女孩也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
“什么东西不见了,紫菀大人?”
见对方一脸非常着急的模样,足穗也不禁担心了起来。
“铃铛!母亲大人给我的铃铛不见了!”
稍稍回想了一下,足穗就明白过来紫菀指的是她总带着身边的那个透明材质、会发出悦耳音色的小铃铛。
“会不会是放在其他的卧室里了?我这就去看看……”
“没有。”紫菀使劲地摇了摇头,“那个是我的护身符,今天出门前,还特意把它别在了胸前的衣服上……啊,会不会是在集市上弄丢了!”
想起自己不久前那猛跑冲撞的前行状态,紫菀也不得不正视这个可能性。
“我知道了。”足穗说着,随即便收拾好手中的衣物,“我回那个集市去找,紫菀大人就先去吃午饭吧。”
“我也要去找!”紫菀急匆匆地向着门口奔去,“不能让母亲大人发现……”
咣!
这时,门突然被粗鲁地推开了,一个胖乎乎的年轻男子冲了进来,还差点撞上紫菀。
紫菀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问道:“须木,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紫、紫菀大人!”须木大口地喘了几下粗气,“刚、刚才从医生那里听到消息……弥勒大人的身体状况突然又恶化了……”
闻言,紫菀的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
“紫菀大人,”足穗立刻几步走到女孩身边,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不要担心,医生们会努力的,我们也……”
然而,他的话却被微微的抽泣声打断了。
“我、我……在昨晚……看、看见了。”
紫菀转向足穗,一边拼命地噙住眼泪,一边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
“母亲、母亲大人她……会死……”
胸口悸动铃声响起之际,便能看见未来的画面。
预言本是给予警醒、帮助巫女保护自身性命的能力,不过,对于尚且年幼的孩子来讲,却还意味着一种残酷的事实。
起初只是能够看见譬如物品坏掉、宠物受伤这样的事情,可随着年龄的增长,预知之力也在逐渐增强。
有一次,小紫菀在睡梦中见到了一名随身侍女被水吞没的场景,而就在她醒来之后不久,便听说了那人意外溺亡的消息。
当然这只是个开头而已……
渐渐的便有不好的流言传出,害怕的侍从们更是有意地避开紫菀。在这种情况下,家人曾受紫菀的母亲、现任巫女弥勒恩惠的足穗和须木,自愿地承担了照顾紫菀的职责。
从那之后,会提前看见不幸景象的预知梦已经许久没出现了,而就在紫菀想着这种预言能力会不会就此消隐的时候,昨晚却又看到了让她心惊胆战的画面。
这回的预言对象是弥勒。
在与某个黑影的拼死战斗中,为了完成封印,而不惜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紫菀所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自己年龄还小预言不会总是灵验,最近也没有听闻有魔物肆虐的消息,万一母亲要去封印的话哭喊着阻止就好了……抱着这样一点小小的侥幸心理,紫菀把这件事暂时藏在了内心深处。
可当听见身体本已有所好转的母亲情况突然又恶化之时,她害怕得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即便没有去进行封印,被预知的死还是会以另一种方式如期而至。
——所谓命运,大概就是这样无法扭转的存在吧。
“紫菀大人。”足穗蹲下身子,温暖而有力的双手扶上女孩的肩膀,“弥勒大人一定不会有事的,之前医生们不是说过的吗,最近正是一种有奇效的药草结果的时期,只要能拿到那个果实,弥勒大人的病就能够彻底治好。”
“但是……”紫菀伸出小手抹了抹眼泪,“那种草药生长在雪山深处,从来都只是个传闻而已,更何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又一个侍卫匆匆赶了过来:“报告!有两个人正在大门口处,说他们拾到了一个铃……”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紫菀便已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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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啊,没想到找你还蛮容易的。”
望着跑近的女孩身影,皆斗提起手中的铃铛,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在街上稍微询问一下‘紫菀大人’的事,马上就有人给我们指了巫女府的方向。话说供奉巫女的国家还真是少见啊,这个房子也挺有特……”
叮铃。
出人意料的迫不及待,还没等皆斗放下手,奔到他身前的紫菀就已踮起脚将铃铛夺了下来,接着便紧紧地抱在胸前,似乎是生怕再寻不见。
“果然是很珍惜的东西吗?”见女孩如此举动,皆斗不由好奇地问道,“莫非是重要的人所送的……”
呜哇哇哇——!!
不知道是被触碰到了哪个开关,刚才还紧绷着小脸的紫菀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豆大的泪珠仿若珍珠断了线般不停地扯落。
皆斗顿时惊呆了。
“哎??怎么哭起来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但是铃铛已经好好地还回去了,也没有弄坏……啊,莫非是之前被撞到的地方痛吗?可是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面对这个痛哭的小女孩,他慌张得手足无措。
“皆斗……把她弄哭了。”
更要命的是,身旁的由咲还一脸平静地说出了明显对见习美食家不利的判断。不过紧接着,她拿出了仔细收在包里的龙小蝠,犹豫了几下后终于递向了紫菀——
“别哭,这个借给你。”
只可惜哭声有增无减。
就在局面陷入纠结时,足穗和须木终于赶到了。为了避免本是好心行善事的皆斗二人误会,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原来因为是妈妈的事啊……”得知来龙去脉后,皆斗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很让人难过,但既然有可以治疗的药,就努力去寻找好了。”
“只是说说当然容易!”紫菀带着哭腔嚷了起来,“那可是从来没有人找到过的东西!在预言中,母亲大人的命运已经……”
啪!
额头冷不防地挨了一记弹击,紫菀抬手捂住吃痛的地方,惊讶得一时连哭泣都忘记了。
“是是,我知道你的预言很厉害……不过,小孩子就不要总是把命运什么的挂在嘴边啦。”
肇事完毕的皆斗松开刚才勾起的手指,发出了虽然毫无根据、但却自信满满的宣言:
“况且,命运就是用来改变的——这才是热血漫画的真·精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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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快乐!
ps1:感谢∈迎风的打赏
ps2:刷作者是萝莉的,我已经报警了,放学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