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碗：连翘堂的药
通宵处理完火灾的残局之后，零志和贵奈在破旧神社里架起了简单的炉灶，开始准备早餐。
对于不久之前发生的那种骚乱，两人似乎都不是第一次遇上了，所以并没有非常慌乱和忧心忡忡的感觉，依旧继续着平常的生活。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一夜未眠并没有让贵奈露出疲态，他在火堆前面忙上忙下，挂在脑袋后面的面具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这个面具是哪里来的？”皆斗盯着那个绘着简单的线条，仿动物形的面具，突然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鼬先生帮我做的。”贵奈把面具扯到头顶，摆了个耍酷的姿势，“怎么样，很有型吧？”
“原来如此，知道这是照着什么做的吗？”
“不，是什么……”
“好了，先别玩了。”两人正聊着的时候，零志端着几个碗走了过来，“趁饭还没凉，赶紧吃了吧。”
“是是~~”
四人坐在清理过了的地板中间，围着炉子，面对面地开始了用餐活动。
早餐是一菜一汤再加上饭团，相当简单，可是看起来非常诱人食欲。
“太好了，终于有饭吃了！”见习美食家感慨着，飞快地将手中的筷子伸进菜碗里。
而在他身旁，动作更快一步的由咲已经捧起了第二个饭团，无声无息地消灭着。
“菜和汤味道不错。”
吃掉一口凉拌野菜，将汤汁送进口中吸尽后，皆斗称赞了一句。这种料理虽然很朴素，可是却好吃得令人出奇。
“不过饭团中盐的味道不均匀呢，如果没有办法取得细盐的话，倒不如先用浓盐水湿手……”
这时，贵奈突然偷笑了起来。
“怎么了？”皆斗连忙摸了摸嘴角，“我的脸上有粘上饭粒么？”
“不是，只是在想——果然跟鼬先生说的一样啊！”
贵奈伸出手，也拿起了一个饭团：
“这是我帮忙做的，可一直都掌握不好盐的分量。鼬先生在第一次品尝后，告诉我说，他有一个会做很好吃的饭团的朋友，如果那个人来到这里的话，一定会教我怎么做饭团的。”
皆斗探出的筷子无预兆地停在了半空中：“鼬他……曾说起过那样的事情吗？”
贵奈点点头：“鼬先生还说，那个朋友可是修行中的美食家，如果是村子北边那家卖炒饭的小摊子，他应该会中意吧。”
“那还真是很期待啊。”皆斗笑了笑，接着用筷子夹起带有淡淡咸味的野菜，和饭团一起塞进嘴里，“有空的话就拜托你带路了。”
“鼬先生的朋友，”用餐完毕的零志放下碗，问道，“你们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噢，我叫做五味皆斗。”皆斗立刻正式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二叶亭由咲。”一旁的少女暂停了进食饭团，跟着说了一句。
“我来是想打听一些事情的。”皆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装有眼药水的小瓶子，递了过去，“这是你们这家连翘堂卖的药吗？”
零志接过，只是简单地看了一下，便还了回去：“没错，是我们的药。”
“我是从鼬那里得到这个的……这药是做什么用的？”
“是用来缓解眼睛的痛楚，毕竟另一剂药的副作用很大。”
“另一剂药？”皆斗脱口便是连珠炮般的问题，“那是什么？治什么的？副作用又是什么？”
“看起来，鼬先生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过你呢。”
零志稍稍挺直身体，然后向着皆斗低了下头：
“那么很抱歉，我们有义务保护客人的隐私。”
“……”
皆斗怔了怔，不过也没有再继续强求，而是转而说道：
“那我也要买药，要跟鼬那剂一模一样的……你们可以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给我药就好。”
“但是……”零志露出一丝犯难的神色，“因为昨晚的骚乱，药壶全都打碎了。希望你们能改日再来，如此我们会感激不尽。”
“我会等。”
“药无法立刻做好——采集药草之后，还需晒干、洗净、过火，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使成分发生变化。”
“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你们留在神社里，说不定也会被虎吞一家袭击的哦。”
还没等零志再开口，贵奈就抢着告诫道。
“说起来，昨晚我就想问了。”皆斗重新转向贵奈，“虎吞一家……到底是什么人？”
“是群废忍。”贵奈厌恶地说道，“他们一直想把我们两人从神社里赶出去。”
“我们一族从很早以前就是负责护卫三狼神社的忍者，在村子里也颇有声望。”零志接过了话头，“自从狼哭之里不再作为忍者村接受任务以后，大部分忍者都离开了。留下的只有带着我们兄弟的父亲，以及虎吞的人。”
“可他们并没有像父亲那样靠制药挣钱，而是暗中贩卖劣质的违禁药！”贵奈狠狠地捏起了拳头，“而且还借着父亲去世的事情散播谣言，害得村子里的人都对我们……可恶！给我等着瞧！”
“你们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事？”皆斗追问了一句。
“他们都说父亲是因为触犯了山神，所以才会……”
“贵奈！”零志猛地打断了弟弟的话，“不要对无关的人说这么多！”
仿佛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空气忽然静了下来。
贵奈咬着嘴唇，不再说话，只是仍瞪着哥哥。
“不安。”
冷不防地，由咲突然打破了这份沉默，她看着表情变得冰冷的零志，平静地说道：
“你的话里带着很不安的颜色。”
零志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分：“你……”
“好了好了，既然不想说我们就不再问了。”
皆斗连忙转换掉话题，他站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
“贵奈，不如现在就带我们去那家炒饭摊子看看吧，已经等不及了呢！”
“现在？你们才刚刚吃完早饭吧？”
“不用担心。”
皆斗扭头看了看由咲，随之嘴角略略扬起——
“面对美食的话，我们的战斗力可是很强的哟！”
第39碗：我只做黄金炒饭
“那家炒饭摊子非常有特色哦，菜单上一直都只有一个菜名，不过生意却不错。”
出发觅食的路上，身为向导的贵奈对皆斗和由咲介绍道：
“而且摊主大叔同父亲以前是朋友，所以这些年来很照顾我和哥哥。”
“你们的母亲，也已经不在了么？”皆斗问。
“嗯，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病故了。七年前，父亲也去世了……自那以后一直是哥哥在抚养我。”
“你几岁了？”
“十一。”
“这样啊，”皆斗轻点了下头，“是很可靠的哥哥呢。”
“其实哥哥是个很温和的人，刚才也不是在对你们生气。”贵奈用力地踢着脚边的一块小石子，“他只是……不想再提父亲的死而已。”
“但他并不仅仅是因为难过才不愿提的吧。”
皆斗与由咲对视了一下，然后又扭头问贵奈：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们父亲的死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吗？”
“……”
再次开口之前，贵奈盯着前方虚无的某处看了好一会儿。
风吹过，小路两旁的树叶哗哗作响。
“父亲是死在神社的那块石碑前的，据说身上留下了被巨大老虎一类的猛兽撕咬过的痕迹。”
贵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几乎快要混杂在风声中了。
“但狼哭山上只有兔子野鼠一类的小动物，所以村里便有传言说，父亲是因为触怒了山神狼咽而被杀掉的……”
“触怒山神？你们相信这个说法么？”
“我是不信的。”贵奈把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不过也许是因为我没有亲眼见到父亲死状的缘故……那时候还太小，哥哥没有让我靠近。可是他自己看到了，所以心里大概总有一个结吧……”
“要是这么在意的话，干脆仔细调查一下当年的事情如何？”皆斗建议道。
“我们也曾这样想过，但能找到的线索却非常少，再加上村子里的人变得不愿与我们接触，因此调查一直毫无进展。”
说到这里，贵奈突然一扬头，眼睛闪闪发光。
“不过，终于有挽回名誉的机会了。最近，村里接连不断地发生奇怪的案件。”
皆斗马上想起了昨晚在河边见到的情景：“是有人被弄得昏迷过去的那件事？”
“嗯。”贵奈一捏拳头，“要是我抓到了犯人，村里的人也好，虎吞一家的人也好，肯定都会对我们刮目相看的！”
“也就是说……”皆斗瞄着贵奈，“你是要单枪匹马一个人去抓连续案件的犯人？”
“说实话，没什么把握……”
贵奈有些泄气地放下了拳头，同时却又将带着几分期待的目光投向皆斗——
“要是告诉哥哥的话，他一定会反对我冒这个险……所以，你能帮我吗？”
“为什么我非得做这种事不可呢？”皆斗左右扭头望着风景，“我们只是来买药而已。”
“不行吗……”贵奈深受打击。
可紧接着，他又听到对方说道：“我是忍者。如果非要我帮忙的话，就准备相应的报酬吧。”
“报、报酬……？！”
“这样好了。”皆斗略微翘起了嘴角，“从明天起，你每天都要给我们做饭团。”
男孩顿时高兴地蹦了起来。
—————————————
又拐过一个弯，前方不远处，已经能看见一个挂着大大的“饭”字的小摊子了。
那里原本是有两个客人准备吃饭的，可发现贵奈三人走近后，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摊子的主人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古板严肃的大叔，他丝毫没有介意来者影响了自己的生意，而是冲着贵奈等人扬了下手，算是打招呼，然后便继续整理着食材。
“大叔，好久不见了。”贵奈走到摊前，一屁股便坐了下来。
“嗯，之前给你们兄弟俩的护身符还带着么？”摊主问道。
“好好地带着呢。”贵奈摸了摸衣服的口袋，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我们可是住在神社里，大叔你担心过头啦。”
“不可大意。”摊主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问皆斗和由咲，“你们是要吃饭的么？”
“没错。”皆斗拉了个凳子坐下，然后顺手拿起了桌子上那页薄薄的菜单。
于是他发现，贵奈的话果然不虚，这里的菜单上只写了一道菜名——黄金炒饭，只是分了大中小三种碗而已。
“呃……还真是专一啊！”皆斗不由得感慨道。
闻言，摊主又是平淡地开口：“我只做黄金炒饭。”
“好，那就来三碗吧，都要大份的。”皆斗放下菜单，爽快地说道。对于这个蛮有个性的料理人，他起了很大的兴趣，对于炒饭也是期待满满。
“稍等。”
摊主简短地应了一声，随之转过身去进行料理了。
皆斗等人看不到具体的过程，不过却摊主的动作还是一清二楚的。只见他很快便将铁锅拿起开始了甩锅。锅中的食材随着他的甩动飞到了空中后又落回到了锅里，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感。食材与铁锅之间形成了一个循环，不多时，充分烹饪过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片刻后，摊主停止了翻炒，抬手向锅里加了少许调料，然后盖上锅盖，转身端到了长桌上。
“会让你们吃惊的喔！”贵奈突然对皆斗说道。
后者闻言，立刻抓起手边的大号海碗，一边嗅着香气，一边眼巴巴地等着炒饭现身的那一幕。
与食客们激动的心情相反，摊主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锅盖。
而就在那一瞬间，伴随着炒饭的热气，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冲上天。
这道光芒是如此耀眼，仿佛盘子里的不是料理，而是无数光耀照人的金币一般。
——皆斗表示自己亟需订购一双钛合金眼。
黄金炒饭，确实只是将米饭和鸡蛋混在一起罢了。但是一粒一粒的米饭，必须与蛋液充分地搅拌在一起，才能像这样发出黄金一般的光芒。
“真的很厉害啊！”
见习美食家啧啧称赞着，然后迅速地盛出了三大碗饭分给了由咲和贵奈。紧跟着便急不可耐地品尝了起来。
米粒色泽金黄，口感弹挺而不干硬，蛋黄味道鲜香，咸淡适中可口，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无可挑剔的黄金炒饭。
而除此之外，皆斗还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大叔，你这里面用的调料，不只是平常的盐和胡椒，还有一点其他的香料吧？”
“哦？你竟然能吃出来。”摊主似乎有些意外，“还加了一种香草磨成的粉，那种草只能在狼哭山上找到，所以我才一直在这里开店。”
“原来如此。”皆斗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后却突然又问道，“大叔，既然你长年驻扎在此，那对于这一阵子发生的昏迷事件，有没有什么线索？”
摊主眉头微蹙：“你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吧？为什么问这个？”
皆斗用余光瞟了一眼正诧异地扯他衣角的贵奈，回答道：“我受人委托，正在调查这件事。”
“……”
摊主顺着皆斗的目光看过去，视线在同样的目标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便低下头去清理起厨具来——
“那些……都是狼咽干的。”
————————
ps：最近比较忙，更得晚些，见谅……感谢超威雷炮的打赏！！
第40碗：名侦探小分队
“怎么一回事？”听到这出人意料的话，皆斗连饭都顾不上继续吃了，“那个狼咽不是守护这里的山神么？”
“七年前，村子里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虽然在回答皆斗的问题，但摊主却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已目瞪口呆的贵奈：
“那时你们的父亲负责调查，有一天晚上他来到我这里，一个人呆坐了很久，最后突然说道——‘村子供奉的也许不是守护神，而是一只凶恶的怪物。’。”
皆斗回想着来时在船上听到的事情，那个老船夫也曾形容狼咽就像是个怪物一般。
“我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他没有回答便离开了。谁知第二天深夜，就传来了他的死讯……”
“大叔你为什么不说出这件事啊！！”贵奈突然“啪”地一下蹿了起来，“如果狼咽是怪物的话，那父亲不就是被冤枉的吗！！”
“说过，但是没有证据。”
摊主没有介意对方不由分说的指责，伸手取过早就空空如也，却因不想干扰对话而默不做声的由咲的碗，满满地添上。
“我相信自己的好友，然而仅凭那句话是无法让村子里的人信服的。特别是虎吞一家的忍者，他们又怎会相信这样毫无根据的言辞？”
“我来找出证据，一定会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贵奈急切地又问道，“大叔，那天晚上父亲还说过或做过什么不同于平常的事吗？”
“不同平常……”
摊主思索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说起来，他临走前，好像提到过……萤火虫？”
——————————————————
三人回到神社时，因去采摘药草而离开的零志还没有回来。
这一路上一句话也不吭的贵奈，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拜殿旁的那块石碑前，狠狠地敲打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见状，皆斗连忙拉住他。
“我要把那只怪物揪出来，为父亲报仇！”贵奈愤然地叫道。
“别傻啦。”皆斗没有松手，“且不提狼咽是不是在这里，现在就算你把它弄出来干掉，也没有彻底解决问题啊。”
“什么意思？？”
“必须先找出狼咽是犯人的证据，否则你做的一切就跟你父亲一样，也只不过是‘触犯神明’罢了。”
贵奈终于稍稍冷静了些许：“你想出什么办法了么？”
“嘛，还没有，不过先将情报整理一下吧，我看书上的侦探们都是这样做的。”
皆斗说着，同时向贵奈要来了村子的地图。
“昨晚我们遇到事件的地方应该是在这座吸葛桥下的河边。”
同由咲一起确认了事发地点后，皆斗又问贵奈：
“算上昨晚那起，应该发生过五次了吧，其余的位置你都知道在哪里吗？”
贵奈点点头，开始一一指出，据他所说，昏迷的人全部都是在村子的偏远地区发现的。
相当合理。
无论谁是犯人，大概都愿意选择没有人烟的地方动手吧。
“至今为止还没有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发生两次事件，所以，我想……”
分析了一番后，贵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他又在地图上先后点出了两处——
“荆山陵和栀子湖，很可能会是接下来的事发地。”
……
虽然劲头正足，但他们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多时，零志便回来了——为了不让哥哥担心，贵奈决定隐瞒调查线索的事情。
之后的时间在晾晒药草和重修被火烧毁的房屋中飞快度过，到了日落时分，又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皆斗和由咲并坐在拜殿的台阶上，沐浴着黄昏的微风，眺望着草丛间一只又一只翩然起舞的萤火虫。
“很漂亮吧。”这时，贵奈端着手制饭团走了过来，“这种萤火虫很特别，整个村子里也只有这儿能见到。”
“昨晚在河边也看到了。”由咲说道，眼中带着一点不解的神色。
“是跟别的虫子弄混了吧，这种萤火虫会散发微弱的香气，还可以入药呢。”
贵奈将饭团放在台阶上，又对着两人压低了声音：
“快吃吧，等哥哥睡熟，我们就开始行动。”
“嗯。”皆斗抓起饭团。忽而一阵风起，将一丝难以觉察的香气送入了他的鼻腔。
淡淡的，却又不陌生。
——————————————————
等零志睡下后偷偷溜出来埋伏于推测的地点，然后又在零志起床前赶回神社。一连三天，侦探小分队一直在重复着这样的事情。可惜除了严重的睡眠不足以外，没有得到任何成果。
到了第四天，小分队决定从被标注为地点a的荆山陵，转移到地点b栀子湖继续蹲守。
湖畔群生的白色栀子花开得非常繁茂，夜色之下，远远望去就仿佛雪白的涟漪。
甘甜的花香包围了四周，湖面蒙蒙升起的雾霭中，能看见些许浮游的萤绿色光点。
贵奈的父亲所提到的“萤火虫”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皆斗不由得再次思考起来。
而就在这时，事态终于有了变化。
一个带着提灯的人影出现在湖的对面。
栀子湖并不算很宽，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皆斗认出了来者何人。
他的外衣背后写着一个大大的“虎”字，正是那一晚给皆斗二人指了连翘堂方位的那个人。
“是虎吞一家的忍者。”原本蹲伏在草丛中的贵奈绷紧了身子，一副准备随时行动的模样。
那名虎吞忍者独自一人，一步一步走得很是谨慎，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由于雾气存在，片刻后，对方便快要走出小分队的视野了。皆斗三人立刻悄悄起身，准备跟上去。
可未曾料到的是，还没等开始下一阶段的行动，又一个身影出现了。
最后现身的那个人做了皆斗他们打算做的事，悄无声息地跟在了虎吞忍者的身后，在黑夜中就宛如幻影一般。
贵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尽管没有提灯照亮，但谁也不会比他更熟悉那个身影了。
——那是零志。
第41碗：神明与怪物
“犯人出现了！”
“抓住他！”
暗处的茂密草丛中突然传出了叫喊声。与此同时，火光接二连三地亮起，十几个手握松明火把的人影从原本的藏身之处冲出，将零志团团围住。
“呵呵，没想到吧，我们早就安排好人手守在这里了。”
刚刚还一副小心谨慎模样的虎吞忍者，此刻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高举起提灯，照着零志的脸：
“果然是你干的……因为被村子里的人厌恶疏远，所以就施以报复么？”
“别开玩笑了！”零志的目光如同出鞘利刃，锐利且冷冽，“我是来……”
“呃啊——！”
人群的边缘，一声悲鸣陡然划破夜幕，发出惊叫声的人随即栽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而在其身旁，萤火虫乱舞着，异常的骚动。
“你、你竟然当场下手了！”
虎吞忍者又惊又恼地瞪着零志，反手抽出苦无，凶狠地刺了过来。
当！
苦无距离零志的脖颈尚有一段距离时，就被一把小叉子架住了，接着那叉子轻巧地一扭，苦无便如同不受控制一般地脱手而出。
“别打了！”
皆斗跳至两人中间，制止了战火升级。然而他的目光却没有落在任何一方的身上，而是看向漆黑一片的不远处——
“不要放跑了真正的犯人……”
虽说虎吞忍者将零志视为现行犯，但从旁观者的角度，却很容易便能看清刚刚零志并没有可疑的举动。
这片夜色之中，有某种“东西”存在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虎吞忍者认出了皆斗，“是连翘堂找来的帮凶吗！”
“不不，我只是被饭团雇佣来的侦探而已。”
皆斗扭头向后面看了一眼，贵奈正被由咲拉扯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过水面，朝这边拼命赶来。
“你的弟弟就交给由咲吧。”皆斗转回头，又对也是一脸惊讶的零志说道，“我们先去追那个家伙——你到这里来，不也是为了查清真相吗？”
——————————————————
前方是似乎没有止境的黑暗，后面则是朦胧不清的火光，以及一群人嘈杂的叫嚷声。
皆斗和零志疾行着，脚下一刻未停。
“我们到底在追什么？”零志问道。
他确实是如皆斗所言，是来这里进行调查的。虽然零志不愿多提父亲的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接受了“触犯神明”这般说辞。而关于七年前父亲的经历，零志比当时尚且年幼的贵奈了解得更多，即便是没有摊主大叔的情报，也一样能够想到这次案件有所蹊跷。
“还不清楚。”
皆斗诚实地回答道，他正集中精神对四周进行感知，不过却一无所获。
看不到身形，听不到声音。
对方就宛如幽灵一般，只留下了不祥的气息，此刻能够依靠的，大概就只有所谓的“直觉”了。可眼下，似乎连这仅有的线索都要丢掉了。
就在这时，前方又浮现出了绿色的光点，一只跟着一只，向远处绵延开来。
“原来如此。”皆斗突然用右手敲了一下左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萤火虫是这个意思啊！”
他们所追赶的目标身上，大概有着能够吸引萤火虫的东西，所以这些散发着萤绿微光的虫子们才会一路跟随，不肯离去。
而照这样看来，两人最后要去的地方，恐怕就是那里了。
——那个每天都飞舞着淡淡香气之处。
——————————————————
赶到神社的时候，皆斗发现里面充斥着一股让人极不舒服的气息。
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拜殿旁的某一处很鲜明地散发着绿光。
——是那座雕刻着狼与虎图案的石碑
“看你们还往哪儿跑！”
后方，以虎吞忍者为首，紧追不舍的那群人也出现了。
“快点儿束手就擒吧！”
“别靠近！”站在石碑前的皆斗高声喝止这些人继续前行，“真犯人是狼咽，它就在潜藏在这里。”
这话顿时招来了一阵嘲笑。
“谁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啊！”
伴随着嘲笑声，十数枚手里剑射了过来，除了少数被皆斗和零志打飞的，其余都击到了石碑上，叮当作响。
喀。
石碑上突然出现了几道裂纹，而就在下一秒，整块石头都裂了开来。
深感不妙的皆斗立即拽着零志跳到了一边。
然后，每个人都看到了，无数黑色的查克拉从石碑内涌出，眨眼间便堆积成了小山般的样子。
“怪、怪物……”
首先发出声音的人是虎吞忍者，他面色苍白，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狼的头，虎的身子……是、是狼咽！它、它用两只脚站着！”
声音接踵响起，人们慌乱成一团，没有谁的脸上带着初见神明的喜悦，因为——“神”在杀人。
“呜啊啊啊啊！”
悲鸣声此起彼伏，狼咽每挥动一次利爪，都会响起一声轰鸣，随之便有什么被破坏。它背上还伸出银色的触手，将每一个被缠住的人吸得只剩下一具枯槁的躯体。
“不、不要啊！别过来！！”
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被逼近的狼咽做成了木乃伊，虎吞忍者吓得跌坐在地，绝望地叫喊着。
忽然间，风起。
气流有规律地涌动着，转瞬之间便化作一面无形的墙，拦住了狼咽前进的路。
“皆斗，我们来了。”
随之出现的，是由咲和贵奈。
“哥哥，没事吧！”
贵奈急不可耐地跑了过来，同时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朝狼咽扔去——
“可恶的怪物，我要给父亲报仇！”
“嘭”的一声，狼咽头上散开了烟雾。
可那怪物只是晃了晃脑袋，借以驱散烟雾，接着便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伸出触手向着贵奈袭去。
零志迅速朝着弟弟冲去，利落地用苦无将触手切断。
“你扔的是什么？”他问贵奈。
“掺入了强效麻醉药的特制烟雾弹，但好像对这个怪物没有效果！”贵奈恨恨地答道。
两人说话间，被斩断的触手长出新芽，随即便好像被触及逆鳞的老虎一般四处扫出，像鞭子一样切裂空气，闪着银色的寒光。
千鸟流！
冷不防有电流滋滋作响，在大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裂口，袭向狼咽。
“呜呜啊啊！”
被术击中的怪物身体颤抖，不住地咆哮着。
不过皆斗很清楚，只是这样还远远不能干掉这只怪物。若是真赤在场，也许就能一下子封印住它了。
——眼下就只能蛮干了。
借着对方短暂僵直的机会，皆斗拔出小菜刀，毫不犹豫地跃到了它的头上。
周围的虫子们受到惊吓，萤光时明时灭，交错闪烁。
狼咽用力地甩着头，想把这个不识好歹的人类抛下去。
喝！
皆斗双手握住刀柄，一刀刺中狼咽的上颚。紧跟着，小菜刀在电光缭绕间不断变长，一口气贯穿至下颚。
狼咽的嘴被利刃缝住，发出模糊不清地悲鸣，血一滴一滴地落下。
它痛苦地挣扎了起来，利爪胡乱地抓着，触手们也开始疯狂生长，全部冲着皆斗扑去。
“区区一只饿犬，居然也想抢夺妾身的能量，也就是说……狼吞虎咽？”
就在那触手刚刚碰到皆斗的手臂时，桃子竟不请自来地主动登场了。
“虽说汝在这里不务正业，但妾身答应过会提供更多的助力——现在就让汝见识一下吧！”
话音乍落，皆斗左瞳里突然浮现出一丝丝骤然发亮的幽绿色，就仿佛是碎裂的碧色宝石。
而与之相对的，狼咽的眼中却渐渐失去了光芒。
简直就像是——被吞噬掉了所有的力量似的。
——————————
ps：感谢织羽夜打赏的一支腊梅！！??
第42碗：三宝
吸取，吞食。
也许是自身和桃子的力量都大幅增强了的缘故，皆斗并没有多少不适的感觉。如果说曾经“吃掉”的“星”是一顿勉强才能完食的大餐的话，而这一次便只是一顿小小的饭后甜点罢了。
漆黑的查克拉涌入体内的同时，皆斗的脑海中零星地闪过了几个画面——
夜雾弥漫的神社。
高悬的血红之月。
完整无缺的石碑，本因风化而看不清的部分，也可以看得十分清晰。
狼的背后刻着的是一个“镇”字。
老虎背上刻着的则是——“封”。
眼瞳中的碧色褪去后，皆斗用力拔出刀，一个翻身跳落在地。下一刻，狼咽那庞然的身躯也跟着轰然倒地，继而化为阵阵黑烟消散殆尽。
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小块暗黄色的石头。
“收工了。”
皆斗随手捡起小石头，看了看，又扭头对零志和贵奈说道。
“啊……”
刚才那一幕幕发生得太突然，兄弟俩一时还没有缓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句。
不过，他们比起那些前来追捕的村民就要好上许多了。那群人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张口结舌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可能的话，他们真想把刚才的事情全部都当成一场噩梦。然而，那几具枯槁的躯体却又真实且残酷地提醒着他们这并非梦境。
“犯人是狼咽，那可不是什么守护一方的山神，而是会掠夺人命的怪物。”
皆斗几步走到仍然满脸惧色，跌坐在地的虎吞忍者面前。
“七年前那次也是，最后是零志和贵奈的父亲封印住了狼咽，为此不惜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言毕，皆斗盯着对方的双眼，无声地询问着“明白了吗？”。
虎吞忍者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另一边，零志和贵奈不约而同地望向已裂成碎片的石碑，沉默无言。
———————————————
九天后，皆斗所委托的药剂做好了。
这九天来，狼哭之里再没发生过任何案件，安安静静的，却也不免带着几分压抑的氛围。
对于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这个小村子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消化。
被烧毁的连翘堂的重建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很多村民自发地前来帮忙，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歉疚之情。而建筑工程所需的一切财物，则是由虎吞一家主动提供的。
第十天的清早，四人再次对坐在拜殿之中。
“我仔细调查过了，这应该是被称作‘虎魄’的珍贵药材。”
零志伸手将暗黄色的石头状小东西放在地板上，轻轻推给皆斗。
“原本在传说中是由山神赐给侍奉者的长生药，没想到其实是狼咽死后留下的东西。”
“你们不要吗？”皆斗看着推过来的东西，问道，“我对药没什么研究，留着这个也派不上大用场。”
“我们认为，交给皆斗先生是更好的选择。”
零志说着，与贵奈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拿出了一个纸包：
“这个是委托的药……我之前说过，有义务保护客人的隐私，但皆斗先生帮了我们兄弟，所以不希望给你造成麻烦——这药是下品，请不要随意服用。”
“下品……是什么意思？”
“是代表副作用的程度。”贵奈代替哥哥回答道，“上品是虽然药力较弱，但是没有副作用的药；中品是短时间服用就不会有毒性的药；下品则是，药性很强，同时副作用也非常强的药。”
“副作用？是之前说过的眼睛的问题吗？”皆斗接过药，仔细地看了看。
“是。”零志点头，“为鼬先生调配的药有带来暂时失明的危险性。除此之外……”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犹豫了起来。
“除此之外……？”皆斗突然感到隐隐不安。
“鼬先生希望我能让他再多活一点时间，因为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零志终于再次开口，他坐直了身子，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要能完成那件事，他不介意自己会变得怎样……所以，我使用了下品中的下品……以灼烧肺叶为代价换取痛楚暂缓，以腐蚀血液为代价换取心脏暂跳……这样的药，我调配了好多次。”
皆斗觉得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
“鼬的身体……已经没救了吗？”
零志垂下了眼帘：“……非常抱歉。”
“不……你不需要道歉。”皆斗别过脸，望向窗外。
朝阳透过窗口照进屋子，晨光之间闪烁着亮晶晶的尘埃。
“我道歉的是自己力不能及。”不料，零志却又道，“皆斗先生想救鼬先生么……即便很可能忙到最后也是一场空？”
“当然！”闻言，皆斗一下子转回头来，毫不迟疑。
零志明了地点了点头，然后指向那块虎魄：“据我所知，只有一剂药能够治好鼬先生，可那药方很复杂，特别是里面还包含通称‘三宝’的三味非常罕见的珍稀药材——虎魄便是其中之一。”
“现在一个已经有了，另外两个呢？是什么？”
“第二个是药舍利，存世极少，不知如今在何人手中。但比起它来，我认为最难取得的是冰灵草的果实，毕竟那是生活在雪山之巅，一甲子才结……”
“我有那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突兀地被皆斗打断了。
“什么？”零志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有……冰灵草的果实？”
“嗯。”皆斗迅速地从包中掏出一个小号水晶盒子，“是从鬼之国的雪山上找到的。”
零志端详盒子里的东西片刻，然后露出了笑容：“真是了不起……皆斗先生是被真正的神明所眷顾的呢。”
“没那么夸张啦，我想大概就是‘末吉’那样微妙的程度吧。”
皆斗笑着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又试探地问道：
“话说回来……能再讲讲鼬在这里时的事情吗？”
————————————
ps：感谢超威雷炮的打赏！感谢雷牛234的打赏！感谢明嫻的打赏！
第43碗：再见，是再相见
走出狼哭之里的大门，顺着绵延的参道，皆斗和由咲开始向山下走去。
路上，皆斗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在自己询问鼬的事情后，所得到的回答——
“鼬先生总是很安静，很平和……可是却非常强，虎吞一家的人来找麻烦时，他每次都会出手相助。”
那时的贵奈兴致勃勃，一句接一句地说着。在他的描述中，鼬只是个和善的客人，听不出半点所谓“s级叛忍”的意味。
“有时候鼬先生会在这个拜殿里过夜，等待药做好，我便会送饭团来当慰问品。刚开始时，不管我问什么他都默不作声。不过，后来他就慢慢地变得肯开口说话了。所以我们知道了皆斗先生的事情，还知道了他有个弟弟。有次我问他‘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鼬先生笑了，他说……”
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道笔直的阴影，皆斗抬头看去，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狼哭八十八门处。
再一次穿行过这八十八座鸟居，他们就返回了俗世。
来的时候，皆斗曾思考过鼬想舍弃的究竟是何物，而现在他明白了。
是生命。
他自己的生命。
——真是个乱来的家伙。
皆斗仍无从知晓鼬要做的那件事是什么，然而如今他已不急于去探求这一点了。若是眼下碰巧遇到鼬，恐怕他更想说的也不过是“早睡早起身体好”、“笑一笑十年少，哭一哭解千愁”之类的健康小谚语。
只有活下来，一切真相才有意义。
——————————————————
从狼哭山离开，乘坐渡船回到出发的码头后，皆斗和由咲就近找了一个小酒馆暂歇。
海边的酒馆具备显而易见的位置优势，能够获得最新鲜的海产来作为食材料理。
招牌的三色海鲜饭分量很足，颇有嚼劲的米饭上铺了一层厚厚的三文鱼籽，每一颗咬下去都特别的弹牙，吃得满嘴都是鲜美的鱼油。再加上蟹肉和海胆刺身等几种海味的组合，更是口感绝妙，鲜甜无比，美味的让人难以抗拒。
“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大快朵颐后，皆斗开始拄着下巴思索起来。
“皆斗打算去找药材吗？”
由咲一边问道，一边挥勺挖着面前的鱿鱼饭。这种饭是将糯米装进鱿鱼体内，用酱油和砂糖调味，再一起炖煮而成。鱿鱼里煮进了米饭的香味，米饭里也带着鱿鱼的鲜咸，而且颜色也被染成了鱿鱼的色彩，堪称色香味俱全。
“没错，要是不做些什么的话将来一定会后悔吧。”皆斗说着，随手拍了下自己的小包，“而且，最难找的药只差一个了，希望还是蛮大的嘛。”
由咲点点头：“我也来帮忙。”
“那就更有信心了，感觉连‘末吉’都可以一口气升级为‘中吉’了呢！”皆斗笑笑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他也并不祈求太多。
（如果忍耐劳苦，将来自然地可以看得到未来的去向吧。
然后就像枯枝开花一般地，愿望终会实现。）
——若能够像当年在南贺神社得到的那支神签一般，便已经足够了。
——————————————————
谈话间，酒馆老板走过来，给两人送上了一小瓶自酿美酒。原来今天恰逢是酒馆的店庆之日，每桌客人都会得到这份慷慨的赠礼。
皆斗本是不怎么喝酒的，这一次却突然有了小酌几杯的想法。
不过他也只能自斟自饮了，虽说由咲也捧着个空杯盯着酒瓶，呆毛左右抖动，但他半点儿不敢冒这个险。万一少女像上次在砂隐村那样“发酒疯”，他可是完全控制不住局面的。
第一杯酒下肚，第二杯才倒上，酒馆的门再度被拉开。
来人走进屋，取下头上的斗笠，四下扫了一圈。
店里虽然客人不少，但空桌还是有几个的。然而他在看到桌边的皆斗二人时，只是微微一怔，随之便走了过来，坐下，动作从容不迫。
“哟，真巧啊。”
皆斗扬起手，不慌不忙地打了个招呼。与前一次见面时相比，鼬更加消瘦了几分。
“确实令人意外。”鼬放下手中的斗笠，平静地回应道。
鼬和由咲一样，都是表情不多的人。可残念的是，他又不具备由咲那份有话直说的坦率，所以总是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时，酒馆老板送上了鼬的那份酒和杯子，看来并没有因客人主动拼桌而有意节省。
跟着，由咲有些突兀地开口了，她对鼬说道——“谢谢。”
在土之国的时候，她曾得到过这个本是陌生人的帮助，那时来不及道谢对方就离开了，眼下终于寻到了机会。
“你们……认识？”并不知晓其中缘由的皆斗自然是有点儿莫名其妙。
鼬的嘴角勾起，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看了一眼皆斗那杯还没来得及动的酒，然后抬手拿起自己的酒瓶，将面前的杯子斟满。
再然后，他举杯，只浅浅地喝了一口。
下一秒，鼬面色不变，左手忽地捂住嘴，咳嗽了几声后，指缝间渗出了殷殷鲜血。
皆斗坐在座位上，默然地看着这一幕。
片刻后，他伸手夺走鼬的酒杯：“这样的身体就别再玩拼酒了，你的医生没有告诫过你么？”
闻言，鼬若有所思地向门外不远处的海面望了一眼，问道：“你们去过狼哭之里了？”
“去过了，而且还叮嘱了零志以后尽量缓和药性。”
“能找到那里真是了不起……不过，那个叮嘱会让我感到困扰的。”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皆斗淡定地挥了挥手，又道，“而且要记住了啊——冬吃萝卜夏吃姜，不劳医生开药方；要想人长寿，多吃豆腐少吃肉；荤素搭配，长命百岁……”
“皆斗。”
鼬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儿无语，所以打断了健康小常识大串讲，随后他攥起左手掌，说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
语气中没有多少情感起伏，就像只是在简单地陈述一件事实。
“我知道，但不多就意味着还有。”皆斗说着，掏出一个小布袋扔给对方，“312号，利用狼哭山上的药草进行了特别改良，先用这个吧。”
“先？”比起暴增的编号，鼬最先注意的却是这个字眼，
“嗯，下次再见面时，送你一个惊喜大礼包。”
皆斗扫了一眼由咲面前已经悉数吃空了的盘子，起身将饭钱拍在桌子上：
“在那之前，你可要努力活得长一点儿。”
“我尽力而为。”
“那再见了。”皆斗没再多说什么，带着由咲转身便向门外走去。他知道那句“尽力而为”包含着太多的主观因素，压根就指望不上，还不如自己抓紧时间来得靠谱一些。
——为了下一次相见时，能够把酒言欢。
“再见。”
约定篇后记
yooooo，诸菌，这里是作者菌，我们又见面了。
写后记是一件本菌很愿意做的事，因为这代表着又一卷成功地画上了句号。多少都会有几分成就感和放松感。当然了，这种行为可能又会被吐槽为“机智地水了一章”吧……
说起来“机智水”这句话不知是哪位大神发明的，杀伤力堪称ex。特别是对于码字很慢的我来说，写一章通常要花好几个小时，有时候费半天劲写完后，看到的评价却是“又机智地水了一章”，这酸爽，简直无法形容。
要是真想水的话，其实也用不着什么机智的。
嘛，小小的内心吐槽就到此为止，我知道看这书的小伙伴们还是很亚撒西的，这一点我一直很感激。首先谢谢一直为本书投票票的小伙伴们，并撒花感谢一下超威雷炮、晨曦晓、小星sama的打赏。其中超威雷炮是本书粉丝等级里第一个弟子呢，我再撒个大花感谢一下~\(^o^)/~
然后，就一如往常地扯一扯这一卷的事吧。
这一卷的主题是“约定”，是包括了皆斗、由咲、鼬、佐助和桃子等等一干人围绕着这个关键词的故事，并且顺道交待补全了由咲和桃子两位妹子的人物背景，总的来说是脑洞开得比较大的一卷。
从各项数据及评论区来看呢，本卷应该也是争议不小的一卷，剧情啊，文风啊，人物设定啊，基（划掉）绊啊之类之类的……
这一点我在第三卷后期、开始构思第四卷的时候就预料到一些了。本卷的几段剧情，尤其是百年恋歌这两篇是我很早以前就想写的了，反复构思、推敲词句、倾注情感，但如果看着不合眼的话，也不强求，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至于文风变化问题，我自己给本文的归类其实是轻松型的“正剧”，逗比也好，文艺也好，都只是根据剧情走向而加入的点缀，并不会完全倾向某一方面。
另外，这一卷除了原创的脑洞故事外，还出现了不少原创人物，其中有几个是群里的小伙伴们友情提供的。本菌经验不足，感觉加入的有一些生硬，以后会努力改善。对了，最后狼哭之里的故事并非完全原创，是参考了官方小说《迅雷传》，然后加以改编的，不过改的地方很多，因为原故事实在太长太纠结，有兴趣的可以自行去看看。
还有啊，关于基不基的问题，我只能说——唧唧复唧唧，其实都是羁。
反正都是主角的翅膀，就别在意那些细节了。_(:3∠)_
噢，还有之前在评论区里说过的桃子的口癖问题，有人觉得像青蛙军曹里的摩娅，我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挺像的。不过最开始设定时，我确实是没有想到摩娅这个角色，参考的其实是《灼眼的夏娜》（好多年前的了，是不是暴露了年龄）里面的“万条巧手”威尔艾米娜的头带——梦幻冠带·蒂雅玛特（这种中二满满的感觉是怎么回事……_(:3∠)_），之后做了萌化处理。
嗯嗯，扯了这么多了，最后说一说下一卷的事吧。
下一卷进入疾风传剧情，预计是完结卷，应该会写的长一些。不过因为近来很忙，故到目前暂时还没有想好具体的大纲和思路，所以可能会出现超展开、更新迟缓等种种现象，请大家体谅。
以上，我们下一卷再见，希望各位继续支持~~
第1碗：疾风乍起
（——止水君……这个……送给你……
——住手！你要做什么啊！
——收下吧……我…已经不行了……呀，我果然是…很没用呢……直到最后才……
——前辈……
——我…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但、但是……这是因为同伴……才得到的力量……不想…就这样白白地……如果是止水君的话……一定能、能将它用在……）
————————————
止水慢慢地睁开眼睛，四周很黑，也很安静，大概还是深夜时分。
他坐起身来，四下看了看——熟悉的物品，熟悉的房间，这里是他已居住数年的火之寺，与梦里的场景毫无瓜葛。
说起来，好久都没有梦到那时候的事情了啊……
轻轻地叹了口气后，止水翻身下床，摸索着点亮了桌上的烛台，接着又借助这稍显昏暗的光线，掀开了房间角落处的半块榻榻米。
榻榻米下是坚硬的石板，石板遮盖的下方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洞，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
仔细确认过盒子和里面的东西无恙后，止水便将石板和榻榻米恢复原状，然后坐回床上，盯着烛火发呆。虽说刚才那一系列行动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下来，可折腾了一番后，止水却发现自己反倒没了睡意。
干脆去找人聊聊天谈谈心好了。
——片刻后，止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一直很关照他的火之寺住持地陆眼下因事外出了，大概明天才能回来。不过现在隔壁恰巧住着一个两天前来此借宿的云游僧人，看起来也是颇有道行的样子，也许可以去试一试。
于是乎，止水拿起烛台，踱到隔壁禅房的门前，轻敲了两下。
半晌，没有人回应。
就在他以为屋里的人已经睡熟了的时候，一声带着几分懒散的“请进”飘入了耳中。
止水推门进屋，只见一名身着素色僧袍的中年人正盘坐在床边，并向他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九善大师。”止水点头行了一礼，“近日来我时常会觉得难以入眠，不知大师是否有开解之道？”
被称为九善的僧人听了这番话，闭目不语，随后慢悠悠地抬手指向禅房的墙壁。
循指望去，但见一面白墙映入眼帘，墙体空白一片别无它物。
“……”
止水不由深思了起来，良久，他恍然大悟——
“大师是说……要摒弃内心杂念，心无所想才能入睡？”
九善摇摇头，突然拔高了音量：“我的意思是回你自己屋呆着去！nnd都凌晨两点了还让不让人睡啊！”
“抱、抱歉！”止水顿时满头黑线，慌忙朝门外退去。
“要是想聊聊的话……”
而就在他刚把房门关好的时候，却听里面之人又补充了一句：
“——明天带壶好酒再来吧。”
————————————
清晨，火影办公室。
少见地通宵工作的纲手坐在桌前，飞快地为一份又一份文件盖着章，可即便如此，亟需处理的文件仍旧堆得如小山一般高。
忽而一阵劲风从半开的窗子灌了进来，纸页呼啦呼啦卷起，文件散落一地。
纲手立刻伸手去够，然而只抓了两下，便转而向后靠坐在椅背上，露出了一抹疲态。
“纲手大人！”
这时，抱着一摞卷轴的静音急急地走进来报告道：
“前些日子派出调查的暗部传回报告，在五个邻国内部的七处地方，相继发生了两名忍者一组的战斗，初步判定为同一伙人所为。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现入侵火之国的迹象，但从其行动来推断，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晓……吗？”纲手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我爱罗那次事件不是临时起意，果然他们已经开始正式行动了。”
“是，不仅是晓，失去踪迹的大蛇丸的动向也让人担心，而且……”静音欲言又止。
“团藏么？”纲手望向窗外，风吹得树叶猎猎作响，空气中可以闻到一丝水气，似乎要变天了。
“是。”静音点点头，“虽说让佐井继续留在卡卡西班是我方的提议，但团藏竟如此简单地就答应了，我想……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是啊，不安的因素数不胜数啊，不过……”
纲手说着，突然回过头来，刚刚一闪而过的疲态已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平时那飒爽干练的模样：
“我们也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就先从容易下手的地方开始吧——坂田！”
随着这一声呼喊，一名身着黑白套装的年轻暗部悄无声息地现身于房间中。
“从现在起，你负责监视团藏的日常行动。”纲手下令道，“如有异常要及时报告。”
“是！”
————————————
早上那场突如其来的骤雨过后，天气又变得晴好起来。火之寺内的庭院里，九善坐在屋外的地板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与一名少年忍僧聊着天。
“大师，”少年嘟囔道，“我太弱了，常常被前辈们欺负，感觉好憋屈啊。”
九善微笑，随手从怀里拿出一条仿真橡皮蛇，递给少年。
少年不解地接过，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您……是要我像蛇一样能屈能伸对吗？”
“非也。”九善摇摇头，笑答，“谁再欺负你，就把这东西放他被窝里。”
“……”
少年正无语时，忽抬头见止水拎着一壶酒向这边走来，忙打了个招呼，飞一般地跑掉了。
“要努力修行才会变强啊！”
止水冲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句，然后也坐下来，将酒壶放到九善身边：
“昨晚真是不好意思，这酒就作为赔礼了，我……”
轰！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震得酒壶微微一晃。
“怎么了？！”止水惊起，“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哦，我也去。”九善表示也要去凑个热闹。
止水没有阻止，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赶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火之寺并非普通的寺庙，而是由忍僧驻守的忍寺。寺庙的大门非常坚固，且设有防御用的封印术式，本是极难破坏的。
可眼下，止水所见到的，却是入口处的一片狼藉，尘土漫天。
“止、止水大人！”守门的忍僧瞪着烟尘中若隐若现的人影，一脸惊惶地喊道，“有入侵者，两、两名！”
如血般的色彩在转瞬间便染满了止水那双原本墨色的眼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尘土中走出的高大身影们。
那两个人都穿着黑底绘有红云的袍子，其中一个手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长镰刀，银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而另一个则戴着严实的面罩，肩上还扛着一个人。
“噢？莫非是……”
见到止水后，面罩男眼睛亮了一下，接着他便将扛的人随意地扔在地上，掏出一个小本子翻了翻：
“这次你可是少见的跟钱有缘了啊……飞段。”
——————
ps：感谢异次元狙击手的打赏！
第2碗：登场，就要声光电俱全
看清被面罩男扔在地上的那个人的模样时，围在一旁的忍僧们中间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叫声。
止水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那个人正是出门未归的地陆，此时的他浑身血污，一动不动，看上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是你们做的么？”止水的声音里带着毫不遮掩的杀意。
“虽然不是人柱力，但可以在地下黑市换到三千万的赏金，当然不能错过。”
面罩男完全没有在意对方的情绪变化，还在快速地翻动着小本子：
“瞬身止水，悬赏五千万，难得一见的高价呢……等等，居然还有一个……”
他翻到某一页时，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随后抬头看向正躲在止水身后的九善。
“云游僧九善，本人只有五百万的赏金，不过若是能拿到其所带的物品，则再加四千万。”
读到这里，面罩男满意地点了点头，合上小本子，开始欣赏起他面前的九千五百万来。
“喂，角都，之前说了我们的目的不是赚钱吧！都怪你总出去打工我们寻找人柱力的进度才会迟延！”
被叫做飞段的镰刀男抱怨了两句，接着又向前走了几步：
“不过既然是厉害的家伙，那我要用他们来举行仪式，钱就给你了。”
“如此甚好，不过你不要大意，会死的。”角都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这种话不该对我说吧，能杀得了的话，还真希望他们杀了我。”飞段满不在乎，“但是，不可能……”
他的话音未落，却见原本距离尚远的止水竟已闪现至眼前，短刀出鞘，平平一斩——撕裂空气的啸声顿时席卷而来。
飞段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要躲，可已经来不及了。明锐的光芒闪过，他只感觉脖子一凉，紧接着视野猛地提升，继而颠倒，然后又下落。
下落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自己那具无头的躯体缓缓倒下。
————————————————
一击达成后，止水没有丝毫放松，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刀，转向另一个人。他很清楚地陆的实力，能够杀掉这位住持的人容不得他有半点轻敌，所以从一开始就要全力以赴。
“好痛啊！”
然而这时，那个滚落在地，沾染了不少鲜血和尘土的头颅竟开口说话了：
“角都，别呆站那儿看了，快来帮我一把啊！”
看到此情此景，众忍僧都是一副见鬼了的模样，九善更是干脆地合掌念起了驱邪的经文。
“我都提醒过你不要大意了。”角都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拎起了离他较近的头颅。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可恶！竟敢把我的头给砍下来了！真是疼死我了，混蛋家伙！”被像行李一样拎起的脑袋依旧气势不减地吼着。
火遁·炎弹！
面对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止水只怔了一下，随即便再次发动了攻击。
角都终于出手，他以水幕挡住火遁术，同时身上伸出数条长长的黑色触手，将飞段的身体拖了过来。
接着，那黑色触手又变细为线，灵巧地把头与脖颈缝合在一起。
“总算接回来了啊。”
重新取得身体控制权的飞段“咔咔”地活动了两下脖子，跟着以洒落的血为颜料，用脚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外圆内三角的图案。他站在图案中央，口中念念有词。
角都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每次都进行这种恶趣味的祈祷，就不能省略一下吗，快点儿进行下一步行动吧！”
“啰嗦，不要打扰我的仪式！”飞段示威般地举了下长镰刀，“我也觉得麻烦啊，可这是戒律，我也没办法啊！而且，你说省略是什么意思啊？这是对神的亵渎！”
“算了，我先搞定一个好了。”
角都猛地转身，其双手自腕部以下突然断开，只剩数十条黑线连在两端，如同飞弹一样射出，直奔九善而去。
“救……”
呼救的音节才吐出半个，突然，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道橙红色的光束自某处激射而出，以极为骇人的声势擦着飞段身前划过，下一秒又将拦在前行道路上的黑线悉数切断，其带起的气浪甚至将沿途的地表都剥掉了一层。
————————————————
“真可惜，稍微偏了一点点。”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一侧的墙头上跃下，高个子的手臂上还缠绕着一道道的电流，特别是在手掌处更为明显。他略惋惜地叹了一声后，又举起自己那电光缭绕的手，冲着止水用力地挥了挥——
“止水老师，好久不见！”
“是……皆斗？”
毕竟是相隔甚久的再会，止水也迟疑了一下才叫出了曾经的学生的名字，至于皆斗身边那名体型娇小的女孩子，他就完全不认识了。
“没错，怎么样，老师？很有惊喜感吧！”
“是是，而且……”
止水连声应道，并将视线投向刚才那道光束最终消散的地方——那里留下了一小块形状扭曲的铁块，像是被高温熔化过的。
“——出场前奏还真是华丽呢。”
“这又是哪个该死的混蛋啊！”
怔愣了片刻后，飞段再次愤怒地吼了起来，他在地上绘制好的图案被刚刚那一下抹消掉了大半，仪式自然是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竟然敢破坏伟大的邪神的仪式，你们这是找死啊！”
“皆……斗……”
角都重复了一遍止水叫出的这个名字，很快便想起了什么：
“电光皆斗？我记得刚才在悬赏册上看到过的，赏金是二百五十万。”
“二百五十万？”皆斗有点儿小激动，“原来我还挺值钱的嘛！”
众人好心地保持了沉默，没有人提醒皆斗他的身价其实只是他老师的二十分之一。
“皆斗，钱的问题等下再讨论吧，现在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止水向九善那边示意了一下，“那个人也被盯上了，帮我保护好他。”
“没问题，交给我们吧！”
皆斗刚一口应下，却见面露凶光的飞段挥舞镰刀，杀气腾腾地向自己和由咲这边扑了过来，于是便飞快改口——
“老师，你不介意……交换一下对手吧？”
—————————
ps：感谢超威雷炮的打赏！！
第3碗：打断读条是常识
锵！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长镰刀与小菜刀的交锋处迸发出闪亮的火花。飞段的攻击来势汹汹，皆斗也毫不相让地便迎了上去，两人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眨眼间就变成了短兵相接的模式。
紧跟着，止水的提醒传来——
“小心，那个叫飞段的家伙似乎是个不死之身！即便是头被砍下，他也依然能够恢复原状！”
“这么奇葩的能力，该不会是从大蛇丸那里跑出来的实验体吧……”
皆斗默默地吐着槽，同时飞快地将自己所了解的关于“晓”成员的情报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不死之身的能力很陌生，这个飞段加入“晓”的时间大概比较晚。不过，那个叫角都的面具男他倒是听说过，关于其能力的情报也有一些。
“由咲，跟住刚才那个被袭击的和尚，他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皆斗一面扭头对由咲说着，一面令右手中再次雷光大作。耀眼的电流顺着刀柄蔓延至刃尖，仿佛催化剂一般使得刀身节节伸长。
“另外，告诉止水老师，虽然原因不明，但那个面具男能够使用多种属性的忍术。”
“嗯。”由咲点点头，脚下突然发力向前冲去，连地面都被踏出了两个深深的小坑。而她与九善之间原本十余米的距离，依靠着怪力术强大的爆发力，在瞬间便缩至咫尺。
那一边，因皆斗中途出手而逃过一劫的九善并没有转身逃之夭夭，反而好奇地想去捡起角都的断手研究一番。不料才刚靠近，几根黑色触手便“嗖”地一下伸过来将两只手扯回，吓得他慌忙后退，果断地缩到了宛如天降神兵般及时赶到的由咲身后。
“好了，接下来……”
成功掩护由咲转移战斗区域后，皆斗握紧了手里的刀，准备花费些工夫来找出不死之身的秘密。自离开飞龙崖后，皆斗从未荒废过刀术的修行，如今面对白刃战可以算是游刃有余。
然而，对方并没有给他留下用来思考的空余。
进攻，进攻，再进攻。
带着不顾一切的架势，飞段凌厉地挥舞着三刃镰刀，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嗜血之色。
如果说以伤换命已经是一种非常冒险的举动，那么此时飞段的行为却是还在这之上的疯狂——
以命换伤！
哪怕自己的心脏被贯穿也毫不退缩，为的只是让闪着寒光的刀锋划开敌人的身体。
“奇怪……”
皆斗皱起了眉头，即便真的是不死之身，这种战斗方式也绝对不会让人好受，对方这样做，一定有其目的所在。然而眼下没有时间去细细分析这一点，若想探明对方的能力，索性冒个险好了。
于是乎，在下一击袭来之时，皆斗有意地将左臂向前送了半寸。刀锋掠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口，霎时间血花飞溅。
“准备完毕。”
飞段突然停下了攻势，他伸出舌头，舔舐刀尖上沾染到的鲜血，脸上露出了邪气十足的笑容——
“新的仪式……这就开始！”
————————————
在“瞬身”之名下，战斗画面就像是被谁按了快进键一般令人目不暇接。
虽说有“能够使用多重属性忍术”这样的情报，可实际上得以展示的，也只有最初的水遁术而已。仅仅两三个回合后，趁着对方因写轮眼的幻术陷入短暂的失神之际，止水便已将自己的短刀刺入了角都的心脏。
“九善大师，你没事吧？”
确认过角都倒下且不再动弹后，止水转身向九善和由咲这边走来。
“还有，谢谢帮忙，你叫……？”
“他还活着。”
就在止水打听由咲的名字时，后者却望着止水的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止水愣了一下，立刻回头看去，却见角都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他不是已经死……”
“没有死。”由咲表情虽平静，语气则很坚决，“还能看到……带着杀意的颜色。”
喀啦啦……
由咲的话音刚落，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倒下的角都缓缓起身，那原本就像触手怪物一样的身体再次发生了变化——其背后的衣服下猛然鼓胀起三只奇异的面具，然后就仿佛细胞分裂那样，从身体里重新“长”出了三只形态各异的怪物。从身高来看，它们甚至还要超过角都本人，面具代替了脸部的位置，而原本空洞的双眼之中，也开始散发出某种幽深的冷光。
“火遁·头刻苦！”
“风遁·压害！”
两只怪物冲到角都身前，不约而同地释放出了各自的忍术。
火焰遇上被压缩至高密度的龙卷风，当即变得更加狰狞起来，顷刻间便扩大为猛烈的燎原烈火，熊熊燃烧着，带着无边的热量扑向止水三人。
“被你毁掉的心脏，就用你的来补充好了。”
角都望着火海之中的止水，不紧不慢地伸出了黑色的触手。
然而就在下一刻，风与火竟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强行弹了开来。
猩红色的写轮眼中，三勾玉已被另一种图案所取代。止水身上爆发出肉眼可见的绿色能量，仿佛火焰一般将他包裹在其中，形成了一个半身都是骨骼的巨大身影。那巨人浑身散发着莹莹绿光，胸口处嵌着一枚巨大的红色勾玉，就宛如威严无比的守护神一样。
“原来如此。”
看着那些造型奇特的面具怪，止水只是简短地感慨了一句，随之便神色一凛。
须佐能乎·九十九！
高大的巨人中心，突然爆射出无数绿色的查克拉箭矢，铺天盖地，锐不可当，转瞬之间就将站在最前面的那两只面具怪贯穿得千疮百孔。
“——无论你有多少只怪物，我都会奉陪到底。”
————————————
空气中弥漫着新鲜血液的味道。
舔过刀锋之后，飞段的身体开始慢慢浮现出黑白色的条状纹路，他阴阴地笑着，再一次以血为颜料，在地上绘起那个意味不明的图案来。
不过，这一回才画了个开头，这幅作品就又被毁掉了。
——被那块土地中猛然涌出的黑色之砂。
“你这混蛋！”飞段怒火中烧地瞪着肇事者，“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邪神大人的仪式！”
“让你砍一刀已经是优惠大酬宾了，难道我还会傻站着等你把这一套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完吗？”
皆斗收起小菜刀，并扫了一眼左臂，那道长长的血口已经在逐渐愈合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清楚，不过看起来那个图案是必不可少的，既然知道了这一点，也就不必再多耽误时间了。”
接着，他抬起右手，手掌上蓝白色电流的中心是一团颤抖着的铁砂。
“速战速决吧，解决掉你后，我还要去帮止水老师，这一次一定得努力不打偏才行呢。”
“啊哈哈哈！”闻言，飞段不由放声大笑，“你以为你能杀掉我吗？”
“嘛，场面确实是有点儿少儿不宜了……”
皆斗摸了摸脑袋，与此同时，大量的铁砂弥漫开来，将阳光都遮拦得支离破碎，厚重的金属色中透着别样的肃杀。
“话说，如果被铁砂彻底碾碎的话，你还活的下来吗？”
————————
ps：感谢书友150210184256349的打赏！
第4碗：最后一味药
面对那庞然的半身巨人，角都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作为曾经与初代火影相会，甚至战斗过的忍者，能够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实力最好的证明。
没有人清楚他到底活了多久，而支撑着漫长寿命以及强大的根本，正是那四只默默潜藏在体内、贮存着夺取来的心脏的怪物。
可就在刚才，不过短短几分钟，三颗心脏便已被彻底破坏掉了。
他并非对宇智波的能力一无所知，毕竟从初代火影的时**始，写轮眼就是名震忍界的血继限界。更何况，在组织“晓”里面，也有一个宇智波出身的成员，虽说彼此不是搭档，但也见识过其不凡的实力。
正因为如此，打从一开始，角都便对写轮眼的术防范有加。
但事态的发展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与普通的勾玉写轮眼完全不同，眼前的对手似乎拥有着远在那之上的“真正的写轮眼”，其中蕴藏着深不可测的未知力量。
剩下的心脏只有“土”和“雷”两种属性的了，角都选择了“土”来填充自身所失去的那个，同时利用土遁术将皮肤硬化，使防御力大幅度提高，来应对锋锐的查克拉箭矢。
当然，单纯的防御是无法解决掉对手的。他这样做，是为了等待不死之身的同伴返回，进而增加取胜的砝码。
然而——
咻！
似曾相识的尖锐破空声响起，一道橙红色光芒直射而来。
角都的瞳孔猛地缩小，他已经判断出自己无法硬抗这一击，可此时硬质化的身体偏偏存在行动不便的弱点。不过即便不是如此，他也没有闪躲的机会了。极致的速度只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一抹笔直的痕迹，紧接着出现的，便是左胸处碗口大的贯穿伤。
“打中了！”皆斗一阵风似地奔过来，“这个新招可是头一次在实战中派上用场呢！”
“你……”角都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等了半天，等来的竟不是自己的搭档，“飞段……去哪里了？？”
下一秒，他的身体直接瘫倒在地，跟着无数黑色的触手涌出，拉扯着仅剩的面具怪。
“埋掉了。”皆斗只简短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又问止水，“老师，那些触手还在动，这家伙也是不死之身么？”
“不，只是需要多杀几次罢了。”
“原来如此，”皆斗立刻伸手去摸小菜刀，“那我也来帮……”
“还是……让我来吧。”
止水轻摇头，犹如筋骨和肌肉一样的物质瞬间覆盖上绿色的骷髅，巨人整个身形也蓦然增大了一圈。
“——我来为地陆大人报仇。”
————————————————
激斗过后的第三天，火之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安顿伤员，清理战场，修缮寺门，为地陆举行葬礼……两日来，止水一直在忙碌着，连与自己的学生好好谈一谈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好容易今天有了空闲，于是止水立刻前去庭院找皆斗和由咲——大概是因为九善常在那里打坐的缘故，皆斗二人也总是跑到那儿去。
“为什么大师你每天都要在这里坐上四个钟头？是在修行什么术吗？”
果不其然，刚进庭院，止水便听到了皆斗的声音。
九善淡然地回答道：“前两个钟头磨练心境，洗脱凡尘。”
“那后两个钟头呢？”
“……腿酸，站不起来。”
“……”
见皆斗无语的样子，止水会意地笑了笑，开口招呼道：“皆斗，由咲，肚子饿了吗？寺里的忍僧们为了感谢你们的出手相助，特意准备了精制的素斋。”
“吃吃吃！”皆斗立刻蹦了起来，“我们快走吧！”
止水又问九善：“大师要一起去吗？”
“我就免了，还有一个钟头。”九善一边摇头一边捶腿，“记得给我留饭团和药师粥啊！”
————————————————
只有三个人的小型聚餐被安排在了一个隔音良好的房间中。
方方正正的桌子上，摆放着数个盛放食物的泥碗与陶碟，大多采用竹叶、竹板与石板等自然之物制作，形状各异，色彩缤纷。
白色的碟子里是朴素的梅子酱菜；梅花形的小碗中，清炖豆腐嵌毛豆摆放成蝴蝶形，翩然欲飞；海蓝色的盘子内整齐地码放着各种时鲜蔬菜，静物画一般美丽；用陶锅盛着的高野山豆腐，郑重其事地放在红泥小火炉上煨着，嘟嘟地冒着热气，也分外诱人。
“……大概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皆斗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个芝麻菠菜卷。碧绿的菠菜上面密布着炒香的白芝麻，配上酱汁后滋味鲜美，清爽怡人。
“而最近这一年多来，我们一直在各地寻找药方上的药材。”
“……”
止水盯着自己面前的松子莲藕凉汤，久久没有出声。不得不说，皆斗这几年间的种种经历很是出乎他的意料，特别是关于鼬和佐助的事情，更是令他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陈杂。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道：“皆斗，你说的这些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来仔细想想……不过在这之前有一点——你还打算回木叶村么？”
“当然，那里可是我的家啊。”
皆斗毫不迟疑地答道，同时又把一个用甜辣酱翻炒炸得外脆内软香菇球扔进嘴里。
“而且，狼哭之里的连翘堂无法制出那剂复杂的药，我还得去木叶找个靠谱的医疗忍者呢。”
“你所说的的那些药材都已经收集齐全了吗？”
“差不多已经全了，但是，还差最后一味名为‘药舍利’的珍稀药材。”
说到这里，皆斗停下了在盛汤豆腐的手，扭头与由咲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
“包括这几天在内，我们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查。得出的结论是——那个叫做九善的僧人，正是‘药舍利’的拥有者。”
——————————
ps：感谢虎魄重光黑眼圈的打赏！感谢kayer的打赏！感谢超威雷炮的打赏！感谢星空行军的打赏！
第5碗：债务移转
没有吃完的米饭一半摊凉后加海苔包成饭团，另一半加入适量的蔬菜，用高汤慢火煮成药师粥。带着这两样指定饭食，止水同皆斗、由咲一道再次向庭院行进。
因为九善是寺里的客人，所以止水希望能用和平友好的方式帮皆斗他们取得想要的东西。不过据说那味药材珍稀度颇高，很可能无法顺利入手，姑且也只能先谈谈看了。
当然了，若和谈无望，止水也准备了另一套听上去不那么愉快的方案。虽然他曾说过“还需要一点时间来仔细想想”，但是在希望鼬活下去的这件事上，他与皆斗是抱持着相同心情的。
……
到了庭院，几人却发现不见了九善的踪影。本以为他是突然不告而别，正急着要去四处搜寻的时候，对方竟又慢悠悠地从另一侧踱了进来。
“九善大师！”止水松了口气，连忙赶了过去，“你去哪儿了？”
“散散步啊。”九善不慌不忙地答道，“四个钟头已经过去了，我得活动活动腿脚。”
“原来如此，说起来今天天气挺适宜散……”
止水是打算再寒暄几句的，不料皆斗却接过话来，很直白地问道——
“大师，你手里有叫做‘药舍利’的药材吗？”
“有啊。”
皆斗他们本以为会用上由咲的测谎能力，谁知九善的回答竟也相当的痛快，不遮不掩。
“那能不能分给我们一个？我想用它做一剂药来救人！”
“好啊。”九善点头，随后向皆斗伸出了右手，“你拿什么来交换？”
“交换……？”皆斗一愣，下意识地把拿来的饭团放了上去，“我给你做了吃的……”
“吃吃吃，吃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九善大大地叹了口气，跟着又把饭团拿到嘴边，咬了一大口：
“年轻人要培养一些高雅文艺的兴趣爱好，不要总盯着吃的。”
“呃，高雅文艺……比如呢？”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参禅打坐什么的。”
“没问题，起码诗我还是能作的。”皆斗明了地点点头，扬声诵道，“鹅，鹅，鹅，曲项让我捉。拔毛再卤水，成盘摆上桌。”
啪…啪……
一片迷之沉默中，只有由咲捧场似地拍了两下手，只是掌声听起来相当的有气无力。
九善扭头转向止水：“他真的是你的学生？”
“这个……”止水克制住了捂脸的冲动，生硬地把话题转了回来，“大师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
“干脆明码标价好了。”九善伸出了左手的四根手指，“四千万一个，童叟无欺。”
“这么贵！”皆斗差点儿跳起来，“优惠些吧，至少我们还曾经救过你呢——起码两次！”
“好吧，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九善说着，放下了一根手指，“三千万。”
“喂喂，大师你的两次命就只值一千万吗？？”
“没错，我记得自己应该就值五百万的价。”九善再次放下一根手指，并伸到皆斗眼前，“刚好是你的二倍。”
皆斗咬着牙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止水老师，我能直接打晕这个让人火大的家伙然后强抢吗？”
“注意素质！”九善慌忙强调道。
止水只好再次施展转移话题大法：“皆斗，你们的钱够吗？”
“完全不够，我们这段时间都在忙着找药，也没顾得上挣钱……啊，对了！”
说到这里，皆斗突然一捶掌心，恍然道：
“木叶现在的火影纲手还欠我们一大笔钱，这个可以抵给你，多退少补！”
“哦？纲手姬么……”闻言，九善摸了摸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
皆斗不自觉地微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其实他比谁都清楚，纲手的那笔烂债可以说是“山无陵，天地合，也敢不还钱”，把这个转移出去其实也挺昧良心的。不过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等以后再慢慢偿还。
“好，成交。”半晌后，九善点头应道。
“真、真的？？”大惊喜之余，皆斗忍不住结结巴巴地又确认了一遍。
“当然，你快点儿给我写个字据吧！”九善催促道。
“是是是！”
……
待一切忙完，九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一寸见方的紫檀木盒递给皆斗。
皆斗急忙打开，只见这精致的小盒中静静地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乳白色珠子，珠子表面流转着柔和的光华，看起来宛如具有灵气一般。
“嗯……”皆斗低下头，仔细闻了闻那淡雅的药香，“看起来不像假药……”
对于皆斗来讲，这次的交易其实蛮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这个叫九善的云游僧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的目的只是拿到药舍利，确保药材无误即可，其余的也懒得管太多。
“说谁是卖假药的呢！”九善怒道，使出大慈大悲千叶掌劈了皆斗额头一记，成功地留下了转瞬即逝的一点红印。
啾——！
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鸟鸣，几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
“是木叶村来的回信。”止水道。
—————————
两天前，止水曾给木叶送去了紧急联络信件，报告了发生在火之寺的事情。信中没有提及皆斗他们，只是简要地写了“晓”成员闯入经过和目前状况。
而这一封来自纲手的回信则下令，要止水尽快将“晓”成员的尸体带回木叶村。
事不宜迟，止水决定即刻动身出发，皆斗和由咲也准备跟他一同回去。
见这三人都要走，九善便表示他也该继续云游之旅了。于是众人在寺门处彼此道别，准备各奔一方。
“各位，相逢即是缘分。”临行前，九善正色道，“作为人生道路上的前辈，我想送给你们一个小哲理当作饯别礼。”
止水颔首：“愿闻其详。”
然后，便见九善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筷子，递给众人中身材最为娇小的由咲，浅笑道：“来，折断它。”
由咲接过筷子，很轻松地就折断了。
九善又拿出两根筷子，笑道：“来试试一起将它们折断。”
由咲接过筷子，很轻松地就折断了。
九善又拿出三根筷子，再笑道：“来试试一起将它们折断。”
由咲接过筷子，很轻松地就折断了。
九善又拿出四根筷子，笑容有点儿勉强：“来试试一起将它们折断……”
由咲接过筷子，很轻松地就折断了。
……
……
九善又拿出四十七根筷子，还没等他说话，由咲便自觉地接过来，一把全部拗断了。
九善终于停下了动作，他沉吟片刻，最后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算你狠。”
言毕，他掉头就走，只留下满地的半截筷子。
“别生气啊，筷子我们会赔你的！”
皆斗擦去因憋笑而溢出的眼泪，挥手冲着九善远去的背影喊道：
“而且大师想说的我们已经明白了，是团结力量大对吧？放心吧，我们接下来打算做的——就是要去找同伴了！”
———————
ps：感谢星空行军的打赏！感谢千水一木loli的打赏！！
第6碗：别天神
远远地，一行人已经能望见木叶村那扇颇具特色的大门了。
这时，止水突然放慢了脚步。
“怎么了，止水老师？”原本正在疾行中的皆斗见状，立刻也跟着慢了下来，“累了么？还是换我来背吧！”
皆斗所指的，是正由止水搬运的角都的尸体。虽说纲手的信中要求将全部“晓”成员的尸体带回，但鉴于飞段的那个已经处于不可携带的状态，他们也只好先运一个了。
“不。”止水摇摇头，问道，“皆斗，马上就要到木叶了，你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吗？”
“嗯，我要先去找文柚，让她看看药方……”
“我问的，是在那之前的事情。”
止水打断皆斗的话，跟着又看了由咲一眼：
“你离开村子这么久一直音信全无，这次突然回来又带着陌生的忍者，难免让人生疑，说不定会被抓起来调查的。”
“这个嘛……”
对于止水的这份担忧，皆斗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开口答道：
“我想由咲没问题的，毕竟她也曾是纲手大人的弟子。至于我，就姑且编个令人同情的说辞蒙混过去好了……另说不是还有老师你一起嘛，应该能加不少信任分的吧？”
“纲手大人固然是位通情达理的火影，但只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啊……”
说到这里，止水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名长年隐匿于黑暗之中，手段强硬的阴沉老者的身影，不由微微叹气。
“村子里还有暗中存在的反对势力，若是他们插手，就会变得非常棘手了。”
“没关系，我有这个心理准备，不会给止水老师和纲手大人添麻烦的。”
皆斗说着，开始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掏出一味又一味的药材。
“不过，万一我倒霉地被抓了，做药的事情就得拜托老师了呢。”
“……”
止水看着递过来的、被精心保管着的药材们，最终彻底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事实上，他与皆斗之间的年龄差并不是很大，只是“老师”这个身份总会让他不自觉地将对方视作需要照顾的后辈。
然而，当听到“不会给老师添麻烦”这样的话时，止水终于真正意识到——曾经那个连查克拉都提炼得一塌糊涂的孩子，长大了。
变高了，变强了，全力以赴地奔走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坚定从容。虽说偶尔还是很脱线，但却闪耀着比谁都明亮的电光。
——那正是他一直所希冀的、能够穿透黑暗的光芒。
止水从不曾忘记，过去的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既没有保护好一族，也没有保护好鼬。而且，在面对让人痛苦的现实时，还懦弱地选择了逃避之路。
真是个不像样的老师呢。
当年在赶赴火之寺前，他曾决定在皆斗身上赌一次，而如今看来，这大概是自己那时所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赌到底吧。
——为了不让光芒黯淡。
“做药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由你亲自去吧。”
止水轻抬手抚上自己的左眼，同时微笑着对皆斗说道：
“相对的，等下进了村子之后，交涉的事情就都交给我好了。”
——————————
进村的第一关，几人并没有遇上太大阻碍。
止水和皆斗本就是木叶的忍者，尽管久不在村中，但因为是奉火影之令回来，守门的忍者也没有深究其中的细节。而由咲虽被拦下询问，最后也在止水的担保下成功过关了。
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又一个人影出现了。
“止水，老夫听说火之寺被‘晓’袭击了。”额头和右眼处缠着厚纱布的团藏拄着手杖在三人面前站定，“敌人的目的查明了么？”
“是。”止水低下头行礼，“从他们的谈话中看，应该是为了寻找人柱力。”
“果然如此。”
团藏简短地说了一句，转而又用冰冷的目光审视着止水身边的另两人：
“五味皆斗，三年前你在追寻宇智波佐助的任务中下落不明，这段时间里你去了何处？另外……这个女人又是谁？”
“我们……”
皆斗迟疑了一下，他以前也听闻过团藏的事情，但与其正面接触还是第一次。而仅这片刻的交锋，却也足以让他把对方划分到“棘手”那一类了。
“皆斗那时被大蛇丸抓住了，一直被关在地牢中，不久前才逃出来。”
这时，止水接过了皆斗的话，对团藏解释道。就编故事的功力而言，他还是更胜一筹的。
“那女孩是他在逃跑途中认识的伙伴，两人因为受了伤，所以投奔到火之寺来。‘晓’入侵的时候，他们还帮忙击败了敌人。”
“哦……”团藏用手杖顿了顿地，平静的声线中不带一丝感情，“真的是这样么？”
止水心里一沉。
他清楚，对方完全没有相信那番说辞，事态的走向未遂人愿。虽然团藏所掌控的“根”如今不会大张旗鼓地抓人去审问，可一旦被暗中盯上，以后皆斗他们所有的行动都会受到阻碍。
更不必说，向来都对宇智波怀有极大偏见的团藏是绝对不会放任谁去救鼬的。
“事情确实如此。”
止水说着，低垂的双眼中转瞬间便染上了猩红的色彩。紧跟着，漆黑的三勾玉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交融扩散起来。
“你……”
突然间，团藏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可才吐出第一个音节，却见止水猛然抬头，随之一双血瞳便对上了他的眼睛。
！！！
不知道止水要做什么的皆斗吃了一惊，然而就在下一秒——
“团藏大人，我们还要去向火影大人报告，先告辞了。”
片刻的异样转瞬即逝，止水的双眼也恢复了原本的黑色，他再次向团藏行礼，一如往常。
“去吧。”团藏点点头，没有再纠缠些什么，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了。
“止水老师……”皆斗莫名地目送着团藏拐过街角，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保密哦，是我的写轮眼的能力，不过话说回来，再想用的话也要等上十年了。”
止水摸着自己的左眼，有点儿无奈地笑笑道：
“但这样一来，也算是一劳永逸地解决了某些问题吧。”
———————
ps1：感谢雷牛234的打赏！感谢超威雷炮的打赏！感谢星空行军的打赏！
ps2：在这里说一下别天神的事，因为止水本身在原著里出场就很少，能力设定也不够具体，所以本菌根据自己理解和本文剧情需要，暂且设定如下（如有bug，请不要在意细节）：
止水双眼的别天神效果不同，左眼的能够在不被觉察的状态下永久改变他人的意志，冷却时间十年，发动时必须与对方眼睛对视。而右眼的则是暂时影响人的思想，存在失败或被察觉的可能性，冷却时间短，发动时可不对视。
第7碗：我又回来了
见到止水一行人后，纲手的心情实在有些复杂。
首先是感慨——这是针对被带来的角都尸体的。想着就在不久前，她还在和静音讨论“晓”成员何时会入侵火之国，没想到仅仅几天的工夫，火之寺那边竟已是风波迭起。
住持地陆被杀无疑是个重大损失，所幸有止水守在那里，才避免了事态进一步恶化。然而若总是这样被动防御也并非明智之举，这次她要求将尸体带回，也是为了取得有用的线索，化被动为主动。
之后便是惊喜了——这当然是因为见到了由咲。自从那时船上一别后，纲手已多年没有机会与她的超级幸运星再碰面了。而这些年每当输得惨兮兮的时候，难免就会回忆起昔日在杉之国大杀四方的光辉岁月，不由让人唏嘘不已。
而最后，面对那个一脸“大家好我回来了你们都还好吗”表情的家伙，纲手则表示很不淡定。
按照卡卡西的报告，在三年前那次追寻佐助的行动中，皆斗最后孤军深入，以致下落不明。鉴于其是新晋上忍，纲手不得不在本就已经让人极其头疼的佐助处置方案讨论会议上，另外损耗了更多的脑细胞来研究他是生是死，是叛是逃。不过因为直到最后也没什么头绪，只好姑且将皆斗分类到“失踪人口”当中了。
“你这家伙至今为止到底跑哪儿去了？？”不淡定的纲手咆哮着问道。
“这个这个……”
止水见状，连忙又把刚才说给团藏的故事讲了一遍，而且还修正了部分关于由咲的细节，并增加了皆斗在对战“晓”成员时的英勇表现。一再强调如果不是有这两人相助，火之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纲手半信半疑。
从个人角度来讲，她是愿意相信皆斗他们不会对村子不利的，但与此同时，身为火影的职责却又让她必须考虑到这方面的风险。
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今天先到此为止，止水，我要立刻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你跟我一起来。”
“是。”
接着，纲手又板着脸转向皆斗：“之后再细问你的事情，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村子里，没有命令不许擅自行动，听明白了么？”
皆斗点头如捣蒜。
————————————
“刚才那个房子上方的就是火影颜岩，现在右手边的是忍者学校。要是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南的话，就能看见我跟你说过的一乐拉面了，晚上我们去吃个够吧。”
木叶的大街上，皆斗一边走着，一边为身边的由咲当起了导游。这是由咲第一次到木叶来，放眼望去都是新鲜的景物。只可惜他们没法一心游玩，还有一个必须要先去的地方——
“啊，到了到了，这里就是木叶医院了！”
皆斗带着由咲，三步并作两步地向着医院大门奔去，谁知这时恰好有两人从里面出来，差一点儿就跟他们迎面相撞。
“不好意……”
皆斗的话刚说了一半，待看清了来人后，立刻转而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好久不见啦，真赤，文柚，我给你们带了土特产回来哦~~有大人气的花林糖馒头，馅料软绵香甜，还有山葡萄冻……”
啪！
短暂的震惊后，真赤和文柚联合使出了封印已久的真·手刀绝技。
“别一副只是刚度完小长假的模样！”真赤以不输给纲手的气势咆哮道，“我们一直很担心你啊！你该跟我们说的事，不只是土特产吧？？”
“……对不起。”
被对方的气势震慑到的皆斗立刻老老实实地道歉：
“我们找个地方去细说吧……”
————————————
几个人最后选择的地方，是离得比较近的真赤的家。
刚才因为忙着吼皆斗，真赤和文柚一时没顾得上问由咲的事情，然而等到彼此相互介绍过后——
“好可爱！简直像人偶一样！”文柚搂住由咲，爱不释手。
比起与皆斗最初相识时，由咲这几年稍稍长高和发育了一些，不过依然能够被划为娇小的范围内。
“喂喂，别吓到人家了。”
真赤笑着端来四人份的果汁，一边将杯子递给由咲，一边又道：
“一路跟着皆斗那家伙，很辛苦的吧？”
由咲接过杯子，呆毛微微地抖动了两下，淡定开口：“不，我喜欢跟皆斗在一起。”
“呃……！”
真赤没料到这名寡言的少女开口竟然就是一记直球，差点儿失手打翻其余的杯子。
“哼哼。”皆斗顿时得意了起来，“不要小瞧了由咲哦！”
“……”
对于这份由来不明的得意洋洋，真赤有些无语，他放好杯子坐下，而后便开启了正式的话题：
“皆斗，这段时间你一直杳无音信，究竟去了哪里？”
算上这一次的话，皆斗在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听到类似的问题了。前两次都是止水代他回答的，情节也是半真半假。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想欺骗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们。
“那个时候，我追着佐助，一直到了大蛇丸的据点。”
皆斗稍稍坐直了身体，回答道：
“为了劝回佐助，我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可惜没有成功。之后又因为担心由咲，所以匆忙地去了她的家乡。再后来……”
说到这里，皆斗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放到文柚面前的桌子上。
“文柚，这个小瓶子你还记得吧？”
文柚点点头：“你说是追鼬时拾到的，我记得化验后的结论是眼药水。”
“没错，在由咲的家乡时，我意外地得到了关于这瓶药的线索，于是便一路寻到了那个做药的地方。”
“你在那里见到鼬了么？”真赤忍不住问道。
“不……但是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皆斗又摸出了一个纸包，里面是从零志那里拿到的“下品”之药。然后，他以不多见的平静语气，一五一十地说明了鼬的病情。
“怎么会这样……”听后，真赤和文柚的表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不过好在还有治疗的可能性——这段时间我可没有闲着哦，总算是收集齐了药材。”
见小伙伴们这副样子，皆斗便转而改用轻松的口吻说道，而他最后递给文柚的，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这就是药方，文柚，能拜托你吗？”
————————
ps1：亲们过年好！给各位拜年了！
ps2：明天起本菌就要去走亲戚了，请几天假，预计初七左右恢复更新。
第8碗：新的消息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
火影办公室里，原本正一边埋头看静音拿来的卷轴，一边听暗部汇报的纲手猛然抬头，诧异地瞪着面前的一人一犬，：
“莫非是我没听清楚么……再复述一遍！”
“是、是！”
头顶名为小黑的忍犬，就仿佛是为自己戴了一蓬乌黑假发的坂田连忙应道：
“团藏大人今天早上一个人去商店买了打折促销的大麦茶，然后又去一乐吃了拉面。吃面的时候他还对店主说，因为不喜欢附赠的凉拌蕨菜，希望能换成荠菜……”
“哦？原来他是不吃蕨菜派的啊。”站在一旁的静音脱口而出。
“这一点没有必要在意！”纲手瞪了静音一眼，而后又催促坂田道，“回去之后他召集了‘根’的部下？”
“是，为避免被发现所以我没有太靠近，但他们应该是在商谈关于休假的事情。”
“……”
听完这番话，纲手再次沉默了下去，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那个，纲手大人。”见纲手这副样子，坂田忍不住问道，“我对团藏大人了解得还不算太多……这些举动很奇怪么？”
“当然。”纲手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子，“这就相当于我彻底戒了酒，把省下的工资存进银行后又去大街上贴了‘赌博有风险，上桌需谨慎’的传单，最后冲进这个办公室宣布今后的工作量还可以再加三倍……你说奇不奇怪？”
“原来如此。”坂田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果然是世界末日级别的奇怪啊！”
“说起来，你确定那个是团藏本人吗？”自我吐槽完毕的纲手又问。
“可以确定。”坂田指了指头上的一团黑，“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都会让鼻子灵敏的小黑先行确认的。”
“那最近团藏周围还有其他异常的事情发生么？”
“异常的……”
坂田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近几天的情况，却发现除了数日前团藏曾与刚回村的止水和皆斗说过话外，再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虽说那时他被好久不见的前辈及可爱妹子吸引了部分注意力，不过也没有放松本职工作，但并未发现团藏那边有什么异常之举。
“……好像没有这样的事情。”
“知道了，监视任务继续进行。”
“是！”
坂田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而这时，虚掩着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得大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随之灵巧地翻了进来。
“我回来了，纲手。”自来也随意地坐在窗台上，表情却有一点儿不自然，“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
静。
医院的某个实验室中，安安静静，只能听见研磨药材的声音。
皆斗一声不吭地坐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文柚和由咲。
从那天得到药方时起，文柚就请了个长假，专心投入到制药的工作中。真赤因为有任务在身，偶尔才能过来看看。被纲手下达了短期禁止外出令的皆斗倒是很闲，所以同样能够一天到晚泡在实验室里，只可惜这份闲暇却派不上什么用场。
要做的那剂药不仅用料繁多，而且还需要对药材们进行精细加工。有的甚至仅凭肉眼很难判断是否达到要求，不得不依靠烘烤或切割时发出的声音来分辨。这种时候由咲的能力便发挥了很大作用，而皆斗就只能为了不打扰她们而默默缩在一边，眼巴巴地等着。
“皆斗，你还是出去散散步好了，一直干坐着很难受的吧？”
手中的活儿暂告一段落后，文柚抬头看向皆斗，劝说道：
“制药是需要时间的，即便你在这儿守着进度也无法加快。”
“我明白，但是……”
见皆斗似乎还想解释什么，文柚立刻悄悄地拉了一下由咲的衣角。
“皆斗现在帮不上这里的忙。”
由咲跟着开口，先是非常直白地阐明了现状，然后又道：
“……肚子饿了。”
“喔喔喔喔！”
刚刚人生价值被部分否定了的皆斗，在发觉有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后，顿时发出了有如公鸡打鸣般的声音。
“——我这就去帮你们找吃的来！”
——————————
在街上稍稍晃了一圈后，皆斗最后决定去一乐打包两碗面回去。
虽然刚回到木叶时就曾说过要带由咲来吃拉面，可因为连日忙碌的缘故，至今也没有成行，这回也算是姑且弥补一下。
“欢迎！”
在店主手打的招呼声中，皆斗掀起布帘走进，却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两个眼熟的身影。
“啊，皆斗哥哥！”正在大口吃面的鸣人连忙吞下嘴里的东西，“你也是来这里吃午饭的吗？”
“算是吧。”皆斗点点头，顺势坐下，然后把目光投向另一个坐在鸣人身边的人，“真是好久不见了，自来也大叔，又跑出去取材了吗？”
“你的事情我听纲手说过了。”自来也笑了笑，“我可比你回村要早，只不过最近外出去收集情报了，今天才回来。”
“收集情报？”
面对手打“要蕨菜还是荠菜”的询问，皆斗有些不明所以地随手指了一下，然后又问自来也：
“近来有什么大新闻吗？”
“嗯，你来之前我还在和鸣人说这件事。”自来也盯着皆斗的眼睛，“其实目前有条消息在各地流传——大蛇丸死了，据说是佐助下的手。”
“……哦？”听到这两个名字时，皆斗不由得怔了一下，“那是真的么？”
“应该不会错，是从可靠的情报渠道处打听到的。”
“那佐助他……”
“看起来并没有回归木叶的意思，我们推测，为了杀掉哥哥宇智波鼬，恐怕他下一步会去接近‘晓’的吧。”
“所以说我们要尽快开始行动才行啊，抓捕晓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呢！”鸣人抢过话头，“要想碰到佐助，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也去找‘晓’的成员！”
“不要着急，出发也需要相应的准备。”自来也说道。
“也就是说，打算为了找到佐助而去追踪……鼬吗？”皆斗看了看鸣人后又看了看自来也，“但是，找到鼬后又要怎么做？”
“如果打倒了鼬的话，佐助的目标就会消失，所以必须要生擒才行，为此就需要更多人数的队伍加入行动。”
自来也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筷子从碗里夹起了一块叉烧。
“不过对手可不简单啊，这个任务光靠蛮劲是行不通的，现在卡卡西应该在筹划中吧。”
“或许会很困难，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逃避！”鸣人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和小樱约定好了，一定会把佐助带回来的。自己说过的话决不食言，最重要的是不放弃的毅力，这就是我的忍道！”
“呵。”自来也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将叉烧放进了鸣人的面碗中，“还真是个一点没变的笨蛋呐……”
“皆斗，鸣人，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
就在这时，止水突然从外面探进头来：
“纲手大人的召集——有新的任务了。”
————————
ps：各位亲，年过得好吗？感谢虎魄重光黑眼圈的打赏！感谢超威雷炮的打赏！感谢孤戎的打赏！感谢幻想丶死亡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