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地回归
刘协回师奔回雒阳时,整个雒阳已经沸腾了。
北门门口,无数的百姓夹道相迎,翘首而待。
看到得胜归来的军队,城门口欢呼声雷动,百姓们激动一场。
刘协缓缓的策马入城,一路挥着马鞭杆向两边的百姓示意,两边“陛下万岁”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是雒阳的百姓三年后第一次见到这位昔日的大德仁君,神情激动不已。
“小陛下长高了不少,身子骨也壮了,就是脸色稍稍比以前黑了点,也瘦了点。”
“是啊,看来这三年陛下吃了不少苦。”
……
终于,穿过重重的人群,刘协在众将士的簇拥下来到皇宫门口。
文武百臣在王允和卢植的率领下,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门口迎接,见到刘协过来,立即高呼万岁。
刘协心头一热,急忙下马,紧紧的抓住两位忠心耿耿的老臣的手。
两人老泪纵横,颤抖着手抓住刘协的手,久久不语。
永安宫。
数十位宫女打扮的整整齐齐,静悄悄的恭候在宫门口。
虽然心中激动异常,脸上却沉静无比,满脸的恭敬之色。
远处脚步声响起。
“皇上驾到!”
众宫女的心砰砰直跳,差点要蹦出嗓子眼,虽然依旧低着头静静的恭候在两边,眼角却忍不住上扬,偷偷的向前瞄了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众宫女瞄眼看到一个英俊的少年。脸上充溢着男性成熟的魅力,嘴角挂着微笑,大步朝自己走来。不觉芳心微乱。
“陛下万岁!”
刘协强抑着满脸的激动,哈哈笑道:“朕三年未回,都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水灵水灵的了。”
众宫女不觉噗嗤笑出声来,心中却酸酸的,不少人眼角带着泪。
秦雪抬起头来,轻轻的叫了一声:“陛下。”
刘协大步走到她面前。轻轻扳直她的肩膀,一手从她头上比了过来,笑道:“哈哈。现在朕比你高出一头了。”
秦雪只觉一股年轻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觉心神一荡,满脸通红不敢言语。
刘协笑道:“朕回来了,大家也该回家了。回德阳殿吧。”
众宫女欢呼起来。
众人正要往德阳殿方向走去。突然秦雪呀的惊叫一声道:“陛下的君子椅还在宫中,待我去搬。”
说完立即和另外一个宫女向宫内奔去。
刘协身边的老鹰心头一动,将三年前两位宫女为了这张君子椅差点丧命一事禀报给了刘协。
刘协心头大为感动,唏嘘不已。
朕回来了,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一切从头开始吧。
……
大帝回归,出榜安民,昭告天下。
年号改为定安。
京城和朝廷一切恢复旧秩序。
原文武百官职位基本不变。原南宫校尉卢毓、北宫校尉伍孚在此三年期间已被调职。仍迁卢毓为南宫校尉,迁王允的儿子王琦为北宫校尉。而伍孚经卢植和王允的举荐。被迁为廷尉,顶了孙乾的位置。
整顿最大的是军队。
京师军共有六万多人,分为三军:御林军、太平军、无忧军,每军两万人。
太平军有一面军旗,上书“天下太平”,无忧军的军旗上书的是“苍生无忧”。
张辽为御林军总统领,拜卫将军;
郝昭为御林军副统领,拜荡寇将军。
张郃为太平军总统领,拜破虏将军;
赵云为太平军副统领,拜横野将军。
徐晃为无忧军总统领,拜征西将军;
典韦为无忧军副统领,拜越骑将军。
胡车儿为近卫营统领,拜武卫将军。
花皓为近卫营副统领,拜折冲校尉。
风逸为龙骑卫骑都尉。
拜徐庶为军师将军。
恢复飞龙卫,王越为飞龙卫统领,拜奋武将军,李逸飞为副统领,拜为中郎将;
朱峰明地里仍为普通飞龙卫侍卫,暗地里拜为隐龙卫中郎将。
弘农太守杨奉接到帝诏之后,亲往京师面圣恭贺小皇帝重归帝位,被加拜为平西将军。
潼关守将华雄,因重要职责在身不能擅离雄关,飞书前来恭贺,被加拜为安西将军。
刘协望着这一干猛将,志得意满。五子良将他占了三个,只好对不起曹孟德了。武力排名前三的武将他占了两个,冲锋陷阵无虞。
唯一遗憾的是,真正算的上谋臣的只有徐庶一人。经过历次波折,使他深知谋臣的重要性。
凤雏和伏龙得一人者可安天下,如今伏龙已去,凤雏可不能被他人挖走。
于是他把徐庶深夜召来,说朕要平定天下,光靠你一人可不行,我听说诸葛亮是你同学,可见你的同学都是才学甚高的人,可以举荐几个给朕,朕一定重重封赏。
徐庶听了十分激动。一连写了三封书信飞往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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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治所临淄,大军演武场。
曹操端坐在点将台上,两旁文臣武将排列如云。这群文臣武将的阵容,即便是刘协恐怕也要艳羡三分。
文臣从荀彧开始起,依次是荀攸、程昱、郭嘉、满宠、戏志才、刘晔等人。
武将从夏侯惇起,依次是夏侯渊、许褚、曹仁、李典、乐进、于禁、曹洪、蔡阳等人。
曹操眯缝着细眼,望着正在场中大声吆喝着演练的青州军,不觉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元让果然不愧为我的臂助,一群乌合之众的黄巾军,经过两年多的训练,已成为一只劲旅。”
说完又对曹仁和夏侯渊笑道:“接下来该看你们的虎骑和豹骑了。”
青州步军撤去,场地空了下来。
一阵马蹄声响起,两队骑兵一左一右奔驰而来,成车悬之阵,马背上的骑兵个个彪悍勇猛,策马奔腾而来,整齐而迅捷,一张张大弓拉成满月,蓬蓬的弓弦声大作,似有无数枝利箭破空射来。
眼看冲到近前,又取下长刀高声喊杀而来,长刀如林,整齐和明亮,刀光闪过,凌厉而迅捷。
点将台上的诸将忍不住高声叫好,台下欢呼声四起。
曹操哈哈大笑道:“朕的虎豹骑不弱于公孙伯珪的白马义从也。”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叹道:“要是再能配上连弩神器,则举世无敌也。”
众将默然。
荀彧笑道:“主公不必烦恼,连弩之神器,迟早是主公囊中之物,我等搜遍天下也要找到马钧父子。”
曹操黯然叹息道:“我不只是可惜连弩,更可惜那个发明连弩的人。”
荀彧转过话题道:“如今天下纷乱,群雄并起,明公蹈光隐晦三年,意欲何时露出锋芒?”
曹操哈哈笑道:“大丈夫当相时而动。苟富贵,当勿忘诸公。”
众人齐齐恭声道:“愿为明公效犬马之劳。”
突然一骑飞来,大叫急报。
众人神色一凛。
两封急报都是史阿派人送来。
一封是冀州“暗灵”来报:袁绍借韩馥六十大寿之机,暗中派“金蛇”刺杀韩馥,然后借机主事整个冀州,并嫁祸于韩馥手下的大将关纯和耿武,将两人以谋主之罪诛杀。至此袁绍得以掌控整个冀州和半个兖州之地。
曹操微微笑道:“袁绍觊觎冀州已久,如今攻占幽州不成,终于按捺不住向韩馥下手了。想他渤海不过地小兵多,又是三战之地,而兖州之地又与其不接壤,岂肯甘心长此下去。”
程昱叹道:“袁氏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在士人中的影响很大,如今又拥有冀州之地,如虎添翼也,日后必成为明公之劲敌。”
郭嘉笑道:“袁氏不过依赖家族声望,成不了大气候。”
众人正议论着,曹操又拆开了第二封急信,脸色立即大变。身子如遭电击,眼中神色变得极其复杂,抓着密信的手居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失神的喃喃自语:“他回来了,他居然回来了,我将何以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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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阳殿寝宫,秦雪帮刘协梳理着头发,时不时的偷望了一下镜中那张俊美而英气勃勃的脸,心中忍不住像小鹿一样砰砰直跳。
刘协笑道:“雪儿,你三年未给朕梳头,莫非想一次梳回来?都梳了半个时辰了,还未梳好?”
秦雪不好意思的笑了,连忙帮他束好明珠发冠。
刘协笑道:“朕去上朝去了。”
说完站起身来,正要走出寝宫。
突然秦雪在背后轻轻的叫了一声“陛下”,,声音细若游丝。
刘协诧异的回过头来望着他。
秦雪低低的说道:“陛下当年说等奴婢满二十岁,便遣奴婢出宫,奴婢如今已满二十岁,不会是当真吧。
刘协狐疑的问道:“雪儿想家中亲人了?那朕立即下旨……”
秦雪慌忙说道:“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死也不愿出宫,只希望能一辈子为陛下铺床叠被、端茶递水,终生侍候陛下。”
刘协疑惑的哦了一声,道:“当年不过是戏言,雪儿不必担心。朕去上朝去了。”
说完又转身离去。
全然不知背后的秦雪正满脸幽怨的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夜看尽雒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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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缤纷,漫天飞舞,地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雪,到处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夜刚过初更,大部分雒阳的百姓都已钻进了被窝。棉花的种植,使这个时代的百姓过冬比以往稍稍温暖了一点。
银白的雪光,使黑夜变得明亮起来。
司徒府后园,寒梅点点,粉红的花瓣与雪色相映成辉。
梅枝下,一个少女仗剑而舞。
剑光闪闪,衣袂飘飘。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洁白的雪光映在她那绝美无暇的脸上,如仙如神,仿佛不是来自人间。
剑光越舞越急,她眉头的愁绪越来越浓,心头的思念也越来越浓。
他回来已半月,可是宫闱深深,一个在墙内,一个在墙外,日日思君不见君,辗转难眠,才起来舞剑,以排解心中那无尽的思念。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上人!”
一声轻吟从背后响起。
貂蝉大惊失色,霍地转过身来,长剑直指来人。
一个黑衣蒙面人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貂蝉怒喝道:“何人?”
来人冷冷的笑道:“刺客!”
一道剑光如电袭来。
黑衣人轻身闪过。说了声“好剑法”,手中长剑连着剑鞘迎了上去。
剑光闪烁,两人在雪地中一来一往。厮杀了起来。
一个剑气如虹,素衣飘飘,招招不离对手的要害;一个身法飘逸,似闲庭散步,轻描淡写的化解了攻来的剑势,并不还击。
貂蝉一连刺了二十几剑,连对手的衣角都没沾到。心头大惊,收剑而立,指着来人轻叱道:“何人装神弄鬼。再不露出面目,我就喊人了。”
那人将剑佩在腰间,抱拳笑道:“拜见大汉皇后!”
貂蝉瞬间懵住了,呆呆的问道:“什么?”
蒙面人顺手一扯。蒙面巾轻轻飘落。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容,微笑的望着她。
“陛下!”她又惊又喜,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手中的利剑也掉落在地。
刘协轻轻的走到她面前,抓着她那软玉温香的双手,静静的望着她,眼中充满温暖的柔情。
貂蝉被他那温暖的双手抓住,犹如在梦中。许久才娇羞的低下头,又轻叫了一声“陛下”。
刘协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头。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傻瓜,你居然在外面找了朕三年,辛苦你了。”
貂蝉被他搂在怀中,一股男子的气息令她迷乱了,心头一阵惘然,仿佛飘在云端,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许久她才轻声道:“陛下都知道了?”
刘协笑道:“朕的隐龙卫都向朕禀报了,听说你还去过鲜卑?”
貂蝉红着脸笑道:“我还以为陛下要去鲜卑当驸马了呢。”
刘协哈哈大笑。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揽着貂蝉的腰道:“朕的侍卫和马都在墙外,不如朕今晚陪朕的皇后夜半踏雪,游遍京城,如何?”
貂蝉轻轻的笑道:“奴婢全凭陛下做主。”
两人缓缓在雪地里相拥而行,走到围墙边,刘协手中的飞抓一甩,抓住墙头,手中轻轻一荡,便揽着貂蝉飘然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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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雪夜,一对少男少女共骑一匹白马,缓缓踏雪而行,游遍了雒阳城的大街小巷。
王越带着十几个飞龙卫,不远不近的跟在背后,个个神情冷峻,如临大敌。
一路玉树银花,分外娇娆。
雪娇娆,人更娇娆。坐在刘协背后的貂蝉将脸紧紧的贴在刘协背上,露出艳若桃李般的娇羞的面容。一切恍然如梦,她只想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永远,永远……
千里的奔波之累,千日的思念之苦,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此刻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哪怕就在此刻死去,也死而无憾。
“昔日艰辛不为缺,今朝与卿笑游月。朔风不阻马蹄疾,一夜看尽雒阳雪。”
爱,不是拱手河山讨你欢,不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而是在这样的寒夜里,陪你一起,看雪。
朔风刮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疼,但是这对热恋中的男女却心里暖暖的。
两人缓缓的游遍了雒阳的大街小巷,虽已过了四更,两人却依然毫无倦色,只苦了身后的飞龙卫。
貂蝉回头望了一眼背后的飞龙卫道:“夜深了,陛下该回去安歇了。”
刘协兴致勃勃的指着前面的巷子道:“游完前面此条巷子,我等就回去。”
隐龙沿着巷子缓缓而行,一路踩得地面的雪层咯吱咯吱的响。刘协望着前面不远处一座废弃的园子若有所思。
这座废园就是昔日马钧等人打造连弩的秘密场所,数百把连弩在此打制而成,在雒阳保卫战中大显神威,挡住了董卓的十五万大军。
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马钧父子和蒲元都遍寻不见,隐龙卫虽然遍布天下。却寻找不到他们一点踪迹。
“叮叮!”一阵声音隐隐传来,刘协心中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勒住马脚,示意背后的飞龙卫停下。
“叮叮!”铁器碰击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从一座荒废的宅子里居然传出铁器碰击的声音,这是一件多么诡异的事情。
“进去看看。”刘协对身后的飞龙卫道。
“不会有鬼怪吧?”貂蝉一阵毛骨悚然,紧紧的抓住刘协的胳膊。
刘协哈哈笑道:“堂堂红衣女侠,远赴千里,行走江湖,面对枪林箭雨都没怕过。却怕起了这处荒败的宅子?”
众人将马停在废园门口。
刘协牵着貂蝉的手走进废园大门。王越令众飞龙卫只留下两人看守马匹,余者紧跟其后。
铁器碰击的声音越来越近,已可清晰地听到是从那处烧坏的宅子里传出来的。
刘协轻轻的拔出了飞龙剑。貂蝉和王越以及众飞龙卫也拔剑出来。
王越飞身挡在刘协前面,率着十数个飞龙卫无声的向那座烧坏的宅子无声的迅疾掠去。
“德横,已快五更了,该安歇入睡了。明晚再制作吧。这些工匠弟兄们也累了。”
“父亲先去休息吧。这张十二蹑织布机就要装好了,再加上那架龙骨水车,过两天我等就可入宫拜见天子,给天子送上两件大礼,天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废宅内一间大厅内,屋内热气腾腾。几个人围着一个大火炉正在打铁的打铁,拉风箱的拉风箱。一个二十多岁的黑脸青年正聚精会神的在一架织布机前摆弄着。
十数人手持利剑窜进屋内,将屋内的人团团围住。
屋内几人大惊。那青年抓起一把连弩怒喝道:“何人?”
一声大笑传来:“好哇,朕派人四处寻找你等。想不到就躲在朕的鼻子底下,真有你们的。”
一对风华绝代的少年男女牵着手缓缓的走了进来。
那黑脸青年见到刘协,又惊又喜,当即扔下连弩,跪地就拜:“臣马钧拜见陛下!”
其他数人也纷纷向前拜见。
刘协紧紧的抓着马钧一双黑手哈哈大笑。
原来马钧自三年前京城发生剧变之后,便派部分心腹工匠冒充自己坐上马车逃出了雒阳,自己却带着几人躲在这座废园中重起炉灶。这座宅子里当年留下的器具一应俱全,倒也省事,白天休息,晚上作业,专心研制新的器械。他发明的十二蹑织布机比传统的六十蹑织布机,织布的效率提高了五倍,而且织出的提花绫锦,花纹图案奇特,花型变化多端。又发明了龙骨水车,可从河里汲来水自行倒出流到地里,翻车里外转动,效率大大超过人力灌水,而且极其轻便,连小孩子都可以踩动,不但能汲水,而且还能在雨涝的时候向外排水。
得知马钧逃出雒阳之后,刘备立即率兵追赶,却只追到几名工匠,以为马钧早已逃之夭夭,不想就躲在这座废园之中。
白天偷偷派几名工匠出去采买物品,晚上便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劳作。
刘协望了屋内一圈,问道:“蒲先生呢?”
马钧道:“蒲先生已离开雒阳,远赴巴蜀之地。他说巴蜀的水爽烈,只有那里的水才能铸造出最好的兵器。”
说到这里,他如梦初醒,急忙道:“臣差点忘了,一年前蒲先生偷偷派人送上一把绝世兵器到此地,说是为陛下打制的,待陛下回雒阳时务必交给陛下。”
一杆乌黑锃亮的画戟被呈了上来。
戟长一丈三,戟身九条龙飞舞,刃身寒光凛冽,锋芒逼人,重约四五十斤。刘协提在手里,轻轻的舞动了两下,十分趁手。
马钧道:“此戟乃是蒲先生收集到的千年寒铁,用巴蜀最爽烈的山泉水淬火打制而成,刃身坚韧,百折不挠,而且极其锋利,削铁如泥,不亚于绝世宝剑。”
有人拿来两根普通铁条,刘协挥戟砍之,应声而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初得凤雏
公元197年。
冬去秋来,新帝的诏书已传到各州各郡府中。
青州刺史府。
房内的灯火亮了一晚上,曹操也坐了一晚上,白发一夜之间增加了许多。
第二天早上,他找人叫来荀彧。
“对不起诸位兄弟了,我曹孟德还是做个能臣吧。明日派昂儿携礼进京,你代我草拟献表吧。”
三天之后,曹操的长子曹昂启程进京面圣,代父恭贺新帝复位,以表忠心。
与此同时,荆州的刘表派长子刘琦也赴京向刘协表露忠心,兖州的孔融、徐州的陶谦、幽州的公孙瓒、扬州的刘繇、交州的吴巨、并州的刘虞也先后遣使携礼入京。
还有凉州安定郡的太守马腾以及陇西、武威、汉阳三郡的太守也纷纷派人辗转到京城朝贺刘协复位。
袁术、袁绍和孙策,收到的诏书后无声无息,装作从未收到过一样。
退出雒阳的刘备,一路逃到颍川,在颍川与袁术激战了一个多月,逐渐露出败象。
诸葛亮修书四封,分别飞马加急送到成都的刘璋、荆州的刘表、并州的刘虞和扬州的刘繇等四位大汉皇室宗亲,请求收留刘辩这位先皇嫡长子、正宗的大汉皇帝。
刘表、刘繇和刘虞均拒绝了送信的使者。
那位历史上被刘备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刘璋,不知道诸葛亮在心中给他灌了什么**汤。竟然立即回信请刘辩率军到益州避难。可怜的益州忠臣王累再一次吊在成都城门上,却依然未阻挡刘备的大军进川。
益州。再一次成了刘备的安身立命之所。而袁术却趁机占领了整个豫州,
刘协得到此消息之后久久无语。
“如今陛下刚刚复位,当稳定朝政。治理司隶之地,发展农耕,积蓄力量,以待时机。
而袁术初得豫州,袁绍新得冀州,需要时间治理和稳定,且徐州陶谦、幽州公孙瓒、兖州孔融、青州曹操皆明确效忠陛下。二袁处于包围之中,必不敢再次轻动。陛下有华雄占据潼关雄关,进可攻。退可守,只需厉兵秣马一年,待明年春耕之后便可再行西征。陛下如今部下兵多将广,且有神兵利器。而李儒等人如今已成弱势。蜷缩于关中之地,灭之易如反掌。
取关中之后,再与安定马腾平定韩遂,则西北之地均可掌控于陛下之手。西北产良驹,而中原少马,陛下掌控西北之后便可率数万铁骑踏遍黄河之北,再辅助之连弩神器,二袁随手可擒也。
一统北方再定江南。最后平西川,天下则从此一统。故陛下欲平天下还须从西征开始。”
刘协对这位军师将军心悦诚服。深信不疑。
就在此时,一位刘协渴慕已久的才俊奉旨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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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雏和伏龙,得一人者可安天下。水镜先生说的是得一人可安天下,而历史上的刘备却得了两个,所以他不但安不了天下,还在他手里夭折一个。
此刻在御书房正襟危坐的刘协心情十分激动,因为他在等一个人——凤雏庞统。
房外响起脚步声和徐庶的说话声。
“此地乃陛下的御书房,陛下很随和,士元虽初次进宫面圣,亦大可不必紧张。”
刘协腾的站了起来,急不可耐的奔向门口:“是士元来了吗?”
门口的两人都惊住了。
徐庶身边那个十**岁的少年呆了一下,见到刘协一身冕服,立即满脸受宠若惊的跪拜了下去:“草民庞统拜见陛下!”
刘协急忙将他扶起。
等到他抬起头来时,只见他不但肤色漆黑,还长了一张马脸,若不是那双目光炯炯的双眼,形容显得十分猥琐。
刘协笑道:“士元果然生的丑陋。”
庞统脸色剧变,神情变得十分尴尬。
徐庶急忙道:“士元和孔明都是我等同门之中功课最好的,其才十倍于庶。”
刘协哈哈大笑道:“所谓人不可貌相,士元乃经天纬地之才,朕得士元,则天下可定也。”
饶是这位凤雏先生绝才艳艳一时也转不过弯来,刚刚还在说自己丑陋,以为不会被重用,谁知马上来了一个高帽子。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了,感激涕零的说道:“庞统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刘协笑道:“既然元直如此举荐士元,那就与元直同职,迁卿为军师将军。”
此时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庞统的才能,他此话既顺理成章的封了庞统的官,还推到徐庶身上,既让徐庶长了面子,也促进了两个谋臣之间的和谐。
两人大喜而拜。
刘协笑道:“朕得元直和士元,如虎添翼,如鱼得水,深感欣慰。”
说完回头对身后的李逸飞道:“着人在文华殿准备宴席,今晚朕要和三公以及军中诸将亲自为士元接风。”
一个寒门庶子,只不过凭徐庶举荐,不但一步登天封了将军,而且皇帝还要亲自设宴为其接风,规格之高令两人震惊得不能言语,随即感动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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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灯火通明,皝筹交错。
刘协端坐正中,两边分别坐着王允和卢植,然后是蔡邕和张辽,然后是徐庶和庞统,再往后是其他诸将。
酒过三巡。
突然胡车儿腾身而起,醉醺醺的走到庞统面前。双眼露出凶光。
胡车儿喷着酒气道:“士元先生,我胡车儿是个直性子,我心中不服。我等追随陛下出生入死。血战沙场才迁为将军。元直先生虽然新随陛下,但屡出奇谋,助陛下击败袁绍,救出公孙刺史,又连夺两城,我等均是佩服。可是先生你寸功未立,又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当得将军。”
刘协正要喝止,庞统已经哈哈一笑站了起来。
“在下寸功未立便被拜将,那是说明陛下慧眼识人。所谓斗智不斗力。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击败千军万马。”
胡车儿嘿嘿笑道:“士元先生好大的口气。先别说击败千军万马,我老胡站着不动,士元先生若能将在下击倒。则胡某自然心服口服。若不能击倒。还请士元先生从军司马做起。”
庞统摇着羽扇笑道:“将军站着不动,在下即便能把将军击倒也算不得本事。将军若躺在地上,在下能把将军击得立起来,这才显出在下本事,否则如何击退千军万马。”
胡车儿想也不想,立即往地上一趟,喷着酒气叫道:“且看你如何将胡某击得立起来。”
庞统哈哈笑道:“胡将军适才叫在下将你击倒,如今将军已被击倒在地了。还有何话可说?”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胡车儿腾的站了起来:“不行,你使诈!”
庞统又笑道:“如今胡将军躺在地上。又被在下击得立了起来,在下言出已履行。”
胡车儿气得指着他怒道:“你这是使诈,不算本事。”
刘协高声道:“武将拼力死战,谋臣拼智出策,两者结合,方可无敌,岂能不算本事?”
胡车儿依然倔强的一脸不服道:“陛下息怒。末将一时不慎中了其诡计,若是士元先生能再令在下倒地一次,则末将自然心服口服。”
一干武将轰然叫好。
刘协眉头一皱,知道不服的恐怕不止胡车儿一人,这干武将不服的大有人在。只是胡车儿跟随自己多年,又是个直性子才敢借着酒劲出来找茬。今天就算自己强压住了诸将,恐怕他们也不会心服,不如先看看庞统如何应对。
于是便不再说话。
庞统摇着羽扇围着胡车儿转了一圈,眉头微微蹙起来,越蹙越紧,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胡车儿怒道:“你转够了没,莫非想将胡某晃晕而站立不稳摔倒?”
庞统摇了摇头道:“可惜啊可惜!”
脸上一副痛惜的样子。
胡车儿冷笑道:“可惜什么,你若是没有本事就自动认输。”
庞统继续摇头叹息道:“抱歉,将军脸色青黑,印堂发暗,那是大疾之相,恐将军活不过十日,在下何必与将军计较。”
胡车儿怒斥道:“放屁,胡某身体一向康健,印堂发亮,好运连连。你想不出计谋来,就想诓我,我岂会相信?”
庞统冷冷一笑道:“我且问你,你是否每逢风雨天气,便会四肢关节和胸口疼痛?”
胡车儿被问得脸色大变,瞬间沉默了。
庞统又冷笑一声,将左手曲起来,指着肘弯一处地方道:“你且用力按此处,是否会剧痛?”
胡车儿半信半疑的也曲起了手肘,按照他指的部位按了一下,眉头一皱,惊讶的朝庞统望去。
庞统痛惜的说道:“果然我没猜错,将军征战多年,频频使用巨力,已经伤了内脏,如今恐怕已病入膏肓。”
不等胡车儿回到,又道:“你且双腿平贴地面,双手按压膝盖部位,看是否左边感到滚烫如火,右边冰冷无比,然后双脚曲起,看是否感觉奇痒无比,如万蚁噬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的语调又快又急,不容质疑和辩驳,令胡车儿心头剧震,抬起头朝诸将望去,眼到之处也是一片茫然。
胡车儿一咬牙道:“我还真不信了。”
说完立即席地而坐,双腿伸直平贴地面,双手按压膝盖部位,怒吼一声道:“你胡言乱语!”
不等庞统答话,刘协已经率先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全场一片寂静,随即众将也反应了过来,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庞统笑道:“将军性格直爽,体魄雄壮,应是臂力惊人的猛将,凡臂力过人的猛将,往往在交战时耗力过多后便会造成关节和胸骨轻微受损,在风雨之日必会因阴湿而疼痛。而适才将军按压之处为曲池穴,任何人按压都会感到疼痛,非止将军耳。”
胡车儿满面羞惭,心悦诚服,一拱手道:“庞先生果然足智多谋,胡某佩服。”
庞统也回礼笑道:“若非将军酒醉,必不会上当,在下乃取巧而已。”
张辽、张郃、徐晃、典韦等将领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庞统道:“先生大才,我等敬先生一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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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汉帝大婚
ps: 上一章章节序号错,应为163章
定安元年,这一年的上半年如同年号一样,天下难得的安定下来了。
刘辩和刘备进了西川,重新建立朝廷,称西汉国。
刘备继续为相,诸葛亮被拜为太尉,孙乾为太常,关羽为骠骑将军,张飞为车骑将军,陈到被封为征东将军。
刘璋被封为蜀王,属下黄权被拜为司徒,庞义为司空,张任为卫将军,其余部将刘璝、雷铜、吴兰、吴班、吴懿等人皆被封为将军。
袁术和袁绍新得一州之地,急于巩固战果,稳定辖区,刘协未对他们兴师问罪,他们也乐得装聋作哑,暂时也不敢再兴师作乱。
江东的孙策,近几年来虽然积蓄不了不少力量,一直蠢蠢欲动,但是终究羽翼未丰,也不敢轻易造次。
就在开春之后,一纸圣旨传遍大江南北,诏令全国各地的工匠到京师学艺。
莫名其妙的圣旨令各地方大臣大惑不解,而传旨的钦使只负责传旨,一问三不知。
袁术、袁绍和孙策等三人只派了寥寥数人前来,而青州、兖州、幽州和司隶地界的工匠几乎倾巢而出,除潼关以西和益州根本不接圣旨,其他各地或多或少都来了部分工匠。
工匠们学艺了两个月之后,满载而归的回到了全国各地。于是马钧的龙骨水车和新型织布机便出现在了大江南北。连之前只在司隶等部分地区推广的曲辕犁也在全国各地得以推广。
徐庶曾建议此两项大大有助于生产的神器只传授到完全臣服于朝廷的地区,被刘协严词拒绝了。
天下都是朕的子民。岂能厚此薄彼,他们在不臣者的辖区,那是朕的错。不是他们的错。
自此,大德仁君的盛名再次传遍天下,就连不少认为刘协篡位逼兄的士家大族也转变了对刘协的印象。
到了耕种季节之后,刘协又像之前一样,下令大军屯田耕种。
一时之间,潼关以西的司隶地区不但无荒废之地,又新开垦了不少耕地。就连昔日荒芜的山坡之上,因为龙骨水车的发明,也种上了蔬菜或者粮食。
老天似乎也特别帮忙。这一年全国各地都是风调雨顺,经历数年的战乱,全国百姓难得的遇到一个丰收之年。
金秋到来,走到郊外。到处是一片金色的麦海。看着十分喜人。
在司隶地区的百姓眼里,刘协简直就成了天神下凡,很多人家的老人每天都要为刘协祷告一番。
粮食丰收,等待收割。爱情也是一样。
这一年,刘协已满十六岁,在古代已算是成年了。而这一年,貂蝉已到二十岁,在古代算是大龄姑娘了。
陛下的大婚。已经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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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元年冬,大汉天子大婚。迎娶司徒王允之义女任红昌为后。
司徒府张灯结彩,里里外外一片忙乱。
“迎亲钦使来了,迎亲钦使来了!”
司徒府的管家听到一阵礼乐震天,只见一只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远远而来,急忙跑进府内禀报。
迎亲的队伍足足有五百人,光运彩礼的就有近百人。彩礼之中光黄金就千斤,这还是刘协远远降低了标准,当年汉桓帝迎娶梁冀的女儿,黄金是万斤。如今乱世之年,刘协自然不敢如此奢侈,但也不敢太寒酸,怕委屈了貂蝉。
迎亲的阵容极其庞大,领头的是太尉卢植和司空蔡邕以及郎中令郑玄,后面跟着张辽、典韦、徐晃、张郃、赵云等猛将率着三百精锐虎贲相护。
王允亲自迎出府外,卢植等人连忙向前道喜。
貂蝉在王夫人和府内妾婢的簇拥下缓缓走出府门。
只见她头戴龙凤珠冠和金钗,身穿长及地上的新婚礼服,上玄下青白,高高的领子,宽大的衣袖,肩头披着绚丽的披肩,满脸酡红,在王夫人的扶助下上了迎亲车驾。
踏上车驾那一刻,她突然泫然欲泣,紧紧的抓住王夫人的手道:“母亲,多多保重!”
她父母双亡,十常侍之乱后无家可归,幸得王允夫妇收留,故此十分感激。
王夫人也是眼圈一红,两人相抱而哭,以致后来的新娘上轿之后都要哭上一场。
车驾在一群文臣武将的簇拥下,缓缓而行。
洛阳城内,张灯结彩,如同过节般喜庆。
十万城中百姓一路夹道相迎,一直从司徒府排到了皇宫门口,以致虎贲、羽林郎和缇骑尽出,连胡车儿的近卫营也出动了,沿路维护秩序。
德阳殿,刘协正襟危坐在大殿正中,两边立着礼官和宫中的女官。
他心头强抑着激动难以平静,因为这是两世为人的第一次大婚。上辈子他是个孤独的杀手,虽然阅女无数,却未有一个真正的妻子,甚至未有过真正的感情,都只是逢场作戏。这一世,却有一个真正的爱他的女子与他结婚,一种从所未有的幸福和感动涌上心头。
依他的性格,恨不得亲自骑上银龙前往司徒府迎娶,然后与貂蝉共乘一马,翩然过市,抱得美人回宫。可是他是皇帝,不是江湖游侠,所作太过出格难免惹人非议,只好强自镇定,正襟危坐。
终于,殿外礼乐声响起。
一个绝世红颜身着大婚礼服,在众女官的簇拥下走进大殿,身后跟着一大群迎亲官员。
主婚的礼官是太常马日磾。
马日磾读完长长的册文之后,貂蝉行六肃三跪三拜之礼。
然后在女官的带领下,跪拜在刘协面前谢恩道:“臣妾任红昌贺陛下晚年。”
刘协心头一热,正要向前将貂蝉扶起,貂蝉已起身退后。
太尉卢植授玺授,郎中令郑玄跪地接受,又转授给女官,女官再将绶带转给貂蝉。貂蝉接了绶带身子微微一颤,眼中泪光闪闪。这是皇后的绶带,从此她就是母仪天下的大汉皇后了。
貂蝉托着绶带再次跪地谢恩:“臣妾谢陛下恩赐。”
一堆繁文缛节弄完以后,诸大臣依次行礼告退。
刘协长吁了一口气,正要上前去拉貂蝉的手,却被一群女官带往寝居。
金碧辉煌的寝居内,貂蝉满面酡颜的坐在雕刻精美的龙床上,低着头不语。
刘协轻轻的走了进来,轻轻的抓住她的双手。
两人相对而视,柔情无限。
刘协伸手拍了拍她柔嫩的脸颊道:“自来深宫多寂寞,且如今天下不定,朕或许不会经常呆在你身边,以后你可要受苦了。”
貂蝉柔声道:“臣妾能托身于陛下,生死不悔。”
刘协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
良辰美景,一夜**,落红点点,娇喘吁吁,缠绵悱恻,极尽贪欢。
次日,一向五更就起床练功的刘协赖床了,一直呆到日上竿头,还在被中拥着美人恩爱无比。
时值冬季,外面冷风刺骨,屋内温暖如春。两人在被子里如胶似漆,说不完的情话,诉不完的衷肠。
聊着聊着突然就聊到了他们未来的儿子身上来了,然后就聊到了未来的儿子的取名。
貂蝉紧紧的依偎在刘协的胸膛上,满眼的柔情蜜意,娇声道:“陛下是真龙,臣妾说怀的龙种自然也是真龙,龙翔九天,不如就取名叫‘翔’如何?”
刘协轻轻抚摸着她光滑如脂的肌肤,点了点头笑道:“好,就叫刘……”
突然他的声音活生生卡在喉咙里,差点一口老血喷薄而出,急忙道:“不可,不可,此名不好,此名不好!”
一个小黄门在寝居外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自十常侍之乱后,宫中原本是没有太监的,但是刘辩在宫中当了三年太监,宫中又多了数百名太监。
刘协对这些五体不全的可怜人自是不便驱赶,只好留在宫中听用,但是也只是当个下人使,根本不敢亲近。尤其是刚开始时,见到这些人就起鸡皮疙瘩,经过了数月时间反应倒是没这么强烈了。
终于小黄门忍不住了,在门外高声喊道:“启禀陛下,太尉卢大人、司徒王大人和卫将军张大人在御书房等候陛下,有重要军情急报。”
刘协腾的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怒道:“怎不早点来报?”
那小黄门战战兢兢的说道:“奴才该死。”
刘协身子一凉,惊觉不对,这才发现全身不着寸缕,被子里还有一团软玉温香。
刘协轻轻的叹了口气,对着佳人的额头亲了一口道:“朕要去处理朝政了。”
貂蝉披衣坐起,温柔无限的说道:“陛下尽管去吧,陛下是天下之主,当以天下为重,臣妾岂能不明事理。”
刘协匆忙穿戴一番,刚走出寝居,却刚好遇到秦雪。那幽怨的眼神令他心头一跳,急忙挤出一点笑容,撒腿就往御书房跑。
卢植急的在御书房中团团转,看到刘协急忙迎了上来。
西凉急报——韩遂、李儒和梁兴造反,攻打陇西、汉阳、安定等西凉诸郡。(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西凉再乱
定安元年冬,雒阳依旧寒风刺骨,可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因为一年的丰收,令百姓感到比往年暖和多了。即便朔风如刀,百姓依旧脸有欢颜。
可是这种和谐的气氛被一封来自西凉的急报破坏了,平静了近一年的汉室终于还是大乱了。
关中的李儒,自得知刘协未死且重新复位之后,便惶惶不可终日。要知道如今潼关在汉军手中,在华雄的坚守之下牢不可破。汉军随时可以从潼关之中杀出,奔袭长安端掉他的老巢。
想想汉军那些恐怖的连弩、弩车和投石机,兵力又不亚于他,几乎毫无胜算,怎能不叫他胆战心惊,席不安枕。
同时恐慌的也有韩遂,虽然韩遂远在金城郡,但是当年的陈仓道突袭,使他坐实了叛贼之名,汉军取他老命那是迟早的事情。他不过一郡之地,何以挡之?更何况安定、武威、汉阳、陇西、张掖诸郡均表示听命于朝廷,他的辖地被诸郡包围,届时天子一声令下,数郡齐攻,不等朝廷军队攻到,他便翘辫子了。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经过一阵密谋,在入冬之时,李儒等人在关中和凉州宣布造反。李儒自称凉王,韩遂称凉相,吕布依旧称大将军,同时被他们唆使造反的还有北地郡太守梁兴,被拜为征东将军。
三人同时发难,李儒派吕布攻入汉阳郡,迅速打下大半个汉阳郡,直攻汉阳郡所冀县。安定郡太守马腾急遣部下猛将庞德拒吕布与冀县之下。
韩遂派大将阎行率兵攻打武威郡。号称西凉第一猛将的阎行,终于得以展示他的武勇,不到一个月时间。居然就将整个武威郡打下,连武威郡太守张猛也被阎行射杀。
攻打下武威郡,稍作整顿之后,阎行又率五万大军南下疾攻陇西郡。在攻下两郡交界处的河关城之后,阎行兵分两路:一路由阎行和阎豹亲率四万大军攻打陇西郡所狄道城;另一路一万多大军由杨秋和程银率领去攻打河关境内的张氏马场,那里可是有上万匹良驹。
梁兴负责攻打安定郡。但是梁兴虽然本事不行,自知之明却是有的。自知无法与马腾一战,只是虚张声势的进攻了一下便退了回去。
就在此时,安定郡太守收到一封来自河关的加急密信。立即令马超率两千精骑奔往河关张氏马场。
那里有上万匹良驹,马腾每年都要到张氏马场购买一批良驹,深知如果让韩遂突袭了马场,必然实力剧增。后果将极为不堪。要知道。那时候的个普通骑兵能抵五个普通步兵,近万匹良驹能将数千步兵转为数千骑兵,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数据。
西凉局势,一两月之间突然变得混乱不堪。
李儒选择在入冬之际作乱,是认为刘协会因为寒冬而放缓派兵的时间,如此他便可趁机打下整个凉州,将凉州和关中连成一片,自己的实力便会大大提升。威慑汉军不敢轻易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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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关张氏马场。
初冬的夕阳斜照在寨墙上,没有一点温度。
张紫涵双手托腮望着远处黑压压一片的敌营暗自发呆。
时间过去一年。这个小萝莉已快十四岁,在古代算是要成年的年龄。一年的时间使她的个子窜高了一大截,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成熟懂事的神色。
马场有坚墙护住,又有天下无双的修罗骑,加之山谷入口狭隘,不可轻易攻破。敌军做几次试探性的进攻便放弃了强攻,即便他们的兵力数十倍于马场。
他们采取的是围而不攻的战术,一万多兵马堵在山谷出口,摆好强弩和投石车,不准马场里的人出来。
修罗三十六骑虽然精悍,但是面对满天飞来的箭雨和滚石,依然无法突围而出,还使几个修罗骑被滚石砸伤。
敌军已经围了紧紧一个月了,马场内的食物早已告罄。幸好马场内有河水流过,不虞缺水,但是却已断粮几天了。
最后童渊不得不说服小场主张紫涵,选了场内身体比较瘦弱的马匹宰杀为食物。
虽然众人用马肉配着野菜一起吃,到现在也宰杀了三匹好马了。
一向爱马的众人心如刀割,仿佛在吃自己的肉一样的。张紫涵开始怎么也不肯吃,后来饿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才闭着眼睛流着眼泪稍稍吃了一些。
张紫涵发了一会楞,转头对身边的文小倩道:“文姐姐,你说陛下哥哥什么时候才会派兵来救我们啊?我可实在舍不得杀我们场里的马。”
说完嘴巴一瘪,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落了下来。
文小倩眼圈也是一红,柔声安慰他道:“快了,说不定明天就会来的。”
张紫涵嘟着嘴巴愤愤的说道:“他当了皇上,要娶好多漂亮的女子做妃子,说不定已经不记得我们了呢。”
自从她知道刘协的真实身份之后,知道他以后要娶很多女孩子做妃子,便决计不肯嫁给刘协了,心里只把他当做亲哥哥看待,但是心里依然有点酸酸的。
“呜~”突然远处一声号角响起,破空传来。
文小倩脸色一变,大叫道:“敌袭,准备迎战!”
众将士立即紧张的架起了硬弩强弓,严阵以待。
很快,他们就听到一阵喊杀声传来——不是朝他们杀来,而是在谷口处的敌军阵营后响起。
张紫涵一蹦而起,拍着手大笑道:“一定是陛下哥哥,陛下哥哥来救我们的来了!”
文小倩一阵发呆:“雒阳到河关有千里之遥,而且中间还要经过李儒的关中之地,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
两千精骑如同滚滚的铁流对着金城韩军碾压而来,人人发出厉声长啸,响彻长空。
一个英俊的白袍小将,骑着沙里飞神驹,提着虎头湛金枪,背上背着三杆投枪,一马当先飞驰而来,正是西凉锦马超。
后面的精骑也是个个长枪快马,彪悍神勇,背后也背着三杆投枪。
眼看就要冲到敌军近前,马超从背后取出一只标枪,奋力一掷。
投枪随着呜呜的破空之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奔向敌阵。
一名韩军什长连人带马,被投枪贯穿在地。
背后两千只投枪像雨点般从天而降,落入敌阵,只听到一阵惨嚎声,无数的人纷纷中枪倒地。
杨秋和程银两人大惊,大声怒斥着乱成一团的部曲,喝令整队迎敌。
可是已经晚了,两千铁骑在他们的少主带领之下,像一阵旋风一般杀入了韩军的阵营。
马超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敌军人仰马翻,金枪碰之即死,触之即亡。
身后的精骑在一片慌乱溃散的韩军中,如切菜瓜一般奋力砍杀。
杨秋和程银两人仍在大声呵斥指挥作战。
这时,又一声号角响起,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声,杨秋和程银两人大惊。
寨门大开,憋了足足一个月的修罗三十六骑呼啸而出,疯狂奔向敌阵。
杨秋和程银两人惊恐的喊道:“退,快退!”
两人顾不得部曲,打马就逃。
马超见状,大喝一声,一夹马腹,沙里飞腾空而起,踩过敌军向两人追去。
眨眼间,白影一闪,马超已经追上杨秋,手中的金枪划过一道寒光,便将躲闪不及的杨秋刺了个透穿。
此时的程银已逃出十数米之外,马超嘴角挂着冷笑,从背后迅速取下一只投枪。
一道寒光破空袭来。
程银被投枪当胸透穿,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钉在地上。
张紫涵在寨墙上见一个年轻而英俊的将军,在敌阵中杀进杀出,所向披靡,不觉视线随着他打转。又见到他大展神威,连杀两个敌军主将,不觉看呆了,心中怦然而动。
金城军一万兵马,只逃出六七千人,三千多人被斩杀。
尤其是修罗三十六骑,个个利刀快马,杀人只要一刀,出手必有敌军丧命,杀得连马超手下的精骑都看得胆寒。
众人追了足足十里之地才赶回马场。
童渊率着张紫涵和文小倩以及寨中的士兵,已在寨外迎接他们的凯旋而归。
面对昔日的第一枪神,马超不敢怠慢,急忙下马快步迎了上去,弯腰一拜:“安定郡马超拜见童伯父。”
童渊急忙扶住他笑道:“虎父无犬子,果然少年英雄,马将军不必多礼。”
马超急忙谦卑的说道:“在下去年曾在鲜卑遇到令徒古兄,结为兄弟,并拜为大哥。故理当尊先生为伯父。”
童渊一怔,随即莞尔一笑,对张紫涵道:“涵儿,快来拜见马将军。”
张紫涵一直望着马超出神,突然听到童渊叫他,急忙向前弯腰一拜:“张氏马场场主张紫涵谢将军搭救之恩。”
马超突见面前一个俊俏的少女拜倒在自己面前,那娇脆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水面一般,在他心中泛起一阵涟漪。(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过潼关
当卢植心急如焚的将马腾的加急密信呈在刘协面前时,刘协立即变得比卢植还急起来。
韩遂攻下武威郡,转攻陇西必经河关,而河关县境内的那个收留了他三年的马场岂会被放过?那里有恩重如山的师父,有情谊深厚的兄弟姐妹,还有那匹天神一般的神驹,怎能不令他担心和忧虑。更何况韩遂一旦得到马场,便能组织起一只上万人的骑兵,将实力大增,要想将其剿灭,必然难度大大增加。
根本不用经过协商,刘协便决定立即率兵前往潼关以西平定叛乱。
庞统、徐庶、张郃、典韦、徐晃、赵云等人全部被叫来,召开军事会议。
刘协令卢植、王允和蔡邕三公处理朝政,令张辽和郝昭留守京城,徐庶辅助两人。又令张郃和徐晃即刻召集太平军和无忧军,准备出征。令花皓率五千精兵在后押运粮草。令庞统随军出征,出谋划策。
所有人等立即去准备,三日之后出征。
徐庶大惊:“陛下又要御驾亲征?万万不可!”
众人也纷纷强烈反对。
刘协决然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军兵多将广,而李儒等人已是苟延残喘,岂会再有危险。朕吃一堑当长一智,又有士元在旁相助,岂会再上当。若朕因吃过李儒的亏,便不敢再亲征,岂不低了士兵们的士气,令天下人耻笑?诸位不必阻拦,朕心已决。”
徐庶凛然正色道:“陛下要再次亲征。臣不敢阻拦。只是如今我军兵多将广,陛下切切不要自负武勇行冲锋陷阵之事,须知天下苍生再也经不起动乱了。”
刘协心头一凛。道:“元直忠义之言,朕当铭记在心。”
出征之日。
刘协坐在铜镜前,秦雪将他的头发细细梳整齐,将明珠束发冠束紧。
刘协笑道:“这次怎么梳得这么快?”
秦雪道:“因为奴婢知道陛下很快就会归来,奴婢很快又能帮陛下梳头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面笑容,说完之后却忍不住将头低了下来,泪光闪闪。
刘协站了起来。伸手将她的头捧了起来,望着她那清秀的面容轻轻的笑道:“待朕回来,便封你做朕的美人。”
西汉时的后宫嫔妃有十四个等级。而东汉时化繁为简,宫廷嫔妃等级分为:皇后、贵人、美人、宫人、采女。
刘协说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大步走出寝宫。
留下喜极欲泣的秦雪在背后发呆。
永安宫,皇后的寝宫。
刘协止住正要入内禀报的小黄门。令王越等人在外等候。走进了皇后的寝居。
屋中琴声幽幽,道不尽的相思,诉不尽的缠绵。
刘协静静的站在貂蝉身后。
一曲终了,貂蝉起身站起施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刘协向前伸手一把将她搂住。
貂蝉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泪水无声的细流。
许久,她才从刘协怀里抬起头,坚定的望着他道:“陛下志在天下,不必担心臣妾。无论陛下走到哪里,臣妾的心都将与陛下同在。”
刘协一把捧住她的头亲吻。两人缠绵了一阵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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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万多大军在雒阳百姓的欢送下,离开了京城,开往函谷关。
徐晃的无忧军为前部,典韦率三千兵马为先锋部队。
龙骑卫、近卫营和飞龙卫簇拥着刘协的麾盖在中。
张郃率太平军在后。
再往后是郝昭率着五千辎重兵押运粮草在最后。
京中朝政由三公决断,军政之事则由张辽和徐庶全权处理。
大军一路急行,不过半月时间,便来到了弘农城地界。
弘农郡太守杨奉率军亲迎刘协于城外三十里。刘协对这位太守十分看重,不只是当年他与徐晃一起到陈仓道救援以及在嘉陵江边搜索的忠心,更主要的是在历史上,这位黄巾出身的将军曾是他的救命稻草,否则恐怕早已被李傕和郭汜所害。
在弘农郡只停留了一日,大军又继续出发奔往潼关。
潼关,天下第一关。
刘协远远的看到那巍峨的城墙,不觉心头感慨万千。当年正是这道雄关,整整阻挡了他数月时间。
关外整齐的排列着数千兵马,阵前一员虎将,手执雁翎刀,正朝这边望来。
眼看大军就行到了近前,那员虎将急忙拍马上前,快跑了几步,然后翻身落马跪倒在地:“末将华雄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
刘协心头一热,也下了马,急步向前,将他扶起。
刘协抓着他的手笑道:“公伟似乎消瘦了许多。”
华雄笑道:“三年不见,陛下却长高了许多,越发英明神武了。”
两人哈哈大笑,向关内走去。
刘协望着高高的城墙,感慨的说道:“若非公伟坚守阵地,扼守雄关,弘农郡之地恐已落入李儒贼子手中。公伟功高至伟啊!”
华雄突然对他一拜:“末将有一不情之请,还请陛下恩准。”
刘协讶异的望着他道:“公伟有何话要说,尽管道来。”
华雄道:“陛下出关之后,必有大战。末将身为武将,理当为陛下冲锋陷阵,斩将夺旗,尽武人本分。然陛下两次出潼关,华雄均不能跟在陛下身边效力,实感惭愧。且末将自从投了陛下以来,从未决战过沙场,却被陛下一再提升军职,非止其他将军不服,末将也于心不安,还望陛下恩准。”
刘协楞了一下,华雄的确自投奔自己以来,就未上过战场,一直守在潼关。有他在扼守这道雄关,即便是吕布也不曾敢前来打潼关的主意,所以一直平安无事。他一路升到安西将军,而身后的诸将如胡车儿跟着刘协出生入死过,却也只得了个杂号将军,看起来似乎很不公平。
刘协笑了笑道:“华将军不必激动,且先到关上走走。”
两人并肩走在前,诸将紧跟在背后。
刘协站在关楼上,抬眼望着城下,缓缓的说道:“这座雄关高达七丈有余,宽三丈,且外砌青石墙,正是雄关如铁,坚不可摧,号称天下第一关。这座关当年阻挡朕的大军长达数月,死伤数千士兵连城楼都未爬上来。”
他转身指向那个城门转轮道:“看到否,当年朕苦苦训练精锐之士数月,勉强攀上城楼,却全部丧生在城楼上,连朕都差点遇险。徐荣一剑下去斩了转轮,便彻底断绝了朕攻破此关的希望。当年若非华将军献关相迎,让朕的汉军威逼长安,迫使吕布回师相救,则临泾城中十数万军民必然惨遭屠戮。将军一念便救了十数万生灵的性命,此等军功岂不胜却于千军万马之中斩将杀敌?”
他继续慷慨的说道:“此三年来,若非将军苦守此地,则函谷关以西地界尽归李儒贼子之手,这三年此地的百姓又得多受多少苦楚,朕的大军复攻此地又得战死多少士兵,耗费多少钱粮?即便攻到城下,又如何过得此关?将军守在此地,虽然并无敌军前来攻伐,然敌军为何未前来相攻?那是惧于将军的神威。将军所立乃不世之功,何必弃大功而贪小功?”
他一番话说完,众人鸦雀无声。
在徐晃的带头下,众将齐齐向拱手向华雄说道:“华将军乃大功之将,我等佩服!”
华雄满脸的激动之色,连连称谢。站在他身后的都是功名赫赫的大将,所以心中一直不安,此刻终于释然。
刘协解了这员虎将的心结,微微一笑,问道:“如今华阴城中是何人守城?”
华雄道:“吕布部将高顺和魏续。”
刘协脱口惊道:“高顺?”
高顺之武勇只能勉强算准一流,而他的统兵作战的才能却是绝对的一流。
华雄笑道:“高顺虽然勇猛,但是却不得吕布信任,故派心腹大将魏续前来,名为相助,实则监视。”
刘协身后的庞统哦了一声,又朝旁边的老鹰笑了笑,眼中露出贼亮的光芒。(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陷阵营
ps:不好意思,昨晚开会太晚,忘记发今天早上的章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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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城下。
大汉西征军第一猛将,前锋典韦率三千部曲迎战华阴凉军。
典韦的部曲是马步军搭配的混合军,五百骑兵和两千五百的步兵。
敌军只有七百余人,且全部是步兵。
七百多个重步兵,人人高大彪悍,身穿鱼鳞铁甲,左手持半人多高的大铁盾,右手持一杆长长的铁戟。在那个时代,许多士兵连皮甲都穿不上,更别说这种镶着密密麻麻的数千块铁片的鱼鳞甲,而且一般的士兵所拿的盾都是木盾,好一点的蒙一层皮,上面蒙上铁皮的盾绝非普通士兵所有,而这些士兵却拿着纯铁打铸的铁盾,足见装备之精良。
七百多人整齐而有序的排列着,人人脸上坚定和无畏,散发出一股无边的肃杀之气。
阵型呈箭矢阵型,处于箭头的一员猛将,与其他士兵一样,一手持盾一手持戟,冷冷的望着典韦,眼中露出讥诮之意。
此人身高八尺,方方正正的脸,满脸的坚毅和果敢,生的虎背熊腰,颇有猛将之风。
典韦显然被眼前敌将鄙夷的神情弄火了,但是直觉告诉他这群士兵非同小可。那一身铁甲外加铁盾和铁戟,至少有百余斤。百余斤对于他这个三国第一大力士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对于普通士兵来说。负上百余斤,能不能走动路都是个问题,更不用说上阵厮杀了。
“连弩队。出列!”他短戟一举,高声喝道。
一队士兵端着令人胆寒的连弩率先走出,将箭头瞄准了对面的敌人。
“射!”
箭如飞蝗,破空激射,这可是连弩发出来的箭,威力远远强劲于普通弓箭数倍。
随着敌军将领高喝一声“护!”,对面的七百多敌兵突然搭成一个巨大的盾阵。只见盾,不见人。
叮叮叮!无数的箭射在盾牌上,纷纷折断落地。
典韦见敌军全部蜷缩在铁盾之后。立即一拍胯下马,高声喝道:“杀!”
三千多精兵呐喊着想敌军冲去。
敌军依然巍然不动。
汉军越冲越近,眼看冲到了近前,突然随着前面那名将领的虎吼。敌军突然站起。长戟如林,迅猛的刺向奔来的汉军。
只听一片惨叫声,前面的汉军纷纷被刺翻,而汉军手中的武器只是无谓的在铁盾上击出一片碰击声,敌军毫发无损。
这群铁甲军一路横推而去,阵型严密而整齐,攻防配合严密无间,见神杀神。见魔杀魔,只杀得汉军丢盔弃甲。血流成河。
典韦手中的双铁戟大发神威,连连劈动,巨大的攻击力震伤了十数个敌军,斩杀了三人,就连领头的那员虎将也被他一戟击得连退了好几步,嘴角噙出血丝。
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的三千不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敌军衣角都没击中一下,便被一路狂杀,迅速败逃。
典韦也被围在敌阵中,左冲右杀,打伤不少敌军,却不得不大声怒喝着奋力杀了出去。
“嗷!嗷!嗷!”敌军喊着整齐的号子,整齐而有节奏的往前攻杀,一往无前。
终于汉军坚持不住,在典韦的率领之下落荒而逃。
这一战,除了典韦凭着个人武勇杀了三名敌军,打伤了近二十人,其余的敌军完好无损。单论士兵相战,七百对三千,竟然是零伤亡,而汉军却死伤了四五百人。
那个领头的将领抹去嘴角的血丝,暗自赞叹道:“好一员猛将,力气居然不比飞将军差。”
七百多人抬着几名同伴的尸体缓缓入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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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
刘协端坐正中,众将排列在两边,正在讨论白天的战斗。
三千人被七百人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是刘协的汉军出战以来最大的败绩。
典韦羞惭的对刘协拜道:“末将无能,令我军受此奇耻大辱,还请陛下责罚。”
刘协摆了摆手:“这是技不如人,非战之罪,倒也不怪你。”
徐晃也劝道:“典将军不必过于自责,这是吕布手下的最精锐之师,名陷阵营。这些人人个个都是百中选一的精悍之士,身披铁甲,手持铁盾,刀枪不入,又兼高顺训练有素,互相配合极佳,进退有度,攻击和防御皆极有章法,诚非普通士兵能敌。这只军队自出战以来,从未有败绩,甚至鲜有伤亡,将军能凭一人之力杀其数人,伤十数人,已是神勇至极了。”
刘协听着诸将议论,沉吟不语。
张郃献计道:“陷阵营虽然神勇,终究是血肉之躯,且只有七百余人。末将有一计,可破陷阵营。”
刘协抬起头来,说道:“说来听听。”
张郃道:“明日派人引其出城,再用连珠投石机投以巨石,其纵有铁甲保护也难免为巨石所伤,必然大败。”
刘协思索了一阵,叹道:“昔日高顺在长安城下,曾感于我军之勇烈,率众撤离,使我军得以大胜。此人尚有忠义之心,且历来交战,全军为上,破军为下,若是能收伏此人和陷阵营,则我军又增添一只生力军,岂不美哉?”
庞统和朱峰两人一直在轻声议论着什么,闻言立即高声笑道:“臣有一计,可令高顺率陷阵营来降。”
刘协眼中一亮,说道:“士元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庞统笑道:“朱将军的隐龙卫遍布天下,华阴城也不例外。如今吕布对高顺不信任,派魏续来监视,我等只需使用反间计,再晓之以大义,即可令高顺率众来投。”
于是将计策如此这般作详尽的叙述,众人纷纷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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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城内一处豪华的宅子内。
魏续抱着两个半裸的美女正在寻欢作乐,在他的魔手抚摸之下,屋内娇喘声声,浪笑连连。
一人轻轻敲门禀报道:“属下李石求见。”
魏续皱了皱眉头,一把推开两个美女道:“进来吧。”
一个山羊胡子的瘦小中年人走了进来,一脸的猥琐,对着魏续满脸堆笑:“魏将军,属下找的这两个女子还够劲吧。”
这人是华阴县主簿,叫李石,因魏续是吕布的心腹将领,便极力巴结,倒成了魏续的心腹和在华阴城中的耳目。
魏续捏了一把身边女子滑嫩的肌肤,yin笑道:“还行,你办事不错。外面情况如何了?”
李石靠近过来,悄声道:“高顺在城外大破敌军三千先锋部队,不过敌军的一员黑脸猛将好生厉害,斩杀了三名陷阵营士兵,打伤了十几个,连高顺似乎都被打伤了。”
魏续眼中一亮,问道:“敌军伤亡多少?”
李石道:“伤亡数百人。”
魏续蹙起眉头道:“敌军伤亡数百,我军伤亡十数人,的确算是一场胜仗,不能把他怎么样。还有何情况?”
李石迟疑的说道:“属下不敢说。”
魏续怒道:“尽管说来。”
李石这才鼓起勇气说道:“高顺率诸将士回城时,恰恰从属下旁边经过,其打了胜仗自然目中无人,没注意到属下。属下听他说,今日幸亏是他带兵出战,要是姓魏的带兵,恐怕早被那黑脸猛将一戟打得吐血而死。”
魏续勃然大怒,气得猛的一拍桌子喝道:“放屁!”
李石战战兢兢的说道:“是,他放屁。”
魏续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也放屁。”
李石恭声道:“是,属下也放屁。”
魏续余怒未消,恨恨的说道:“好你个高顺,不过打了几场胜仗居然将我魏续不放在眼里。可惜自从三年前的长安之战后,吕将军已经不信任你了,仗再打得好有什么用。”
恨了一阵,他突然眼珠子一转,对李石道:“你且替我修书两封,一封给梁王,一封给吕大将军。就说高顺在城外大破汉军先锋部队,但是临阵生出怜悯之心,虽败敌军,却不愿继续斩杀汉军,而是下令属下退兵,结果反被汉军反击,袭杀多名陷阵营士兵,伤数十人。”
李石翘起大拇指夸道:“高,魏将军实在高明。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令人难以辨识,属下这就去办。”
魏续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继续与两位丽人玩**游戏。(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反间计(求推荐票冲一万)
城西军营。
一道黑色的影子疾奔而来,轻身一跃,翻过栅栏,飘往密密麻麻的营帐丛中。
一个黑衣人连续几个纵跃,飘身而立在一座营帐之前。
“有奸细!”
随着一声大喊,两队巡逻的士兵一前一后将他堵住在中间。
黑衣人毫无畏惧之色,哈哈一笑道:“我乃大汉天子的钦使,奉天子密旨前来见高将军,谁给我带路?”
一个领头的什长厉声怒斥:“胡说八道,给我拿下!”
“谁敢!”黑衣人双目一瞪,杀气陡现,令正要扑来的士兵激灵灵一颤,停住了脚步。
黑衣人怒喝道:“我与高将军不是一次两次见面了,耽误了高将军的大事,你能担当得起?”
众人被他声色厉荏的一喝,不禁迟疑起来、
另外一个什长道:“既然如此,且容我等搜身,若无武器则可带你去见高将军。”
黑衣人面无惧色,坦然的举起了双手。
两个士兵走向前来,在他全身上下拍了几下,未发现有金铁之物。
于是两队巡逻士兵将黑衣人围在中间,往高顺的大帐走去。
行到一座华丽的大帐前,众人停住,一人进去禀报。
随即那人走了出来道:“高将军请你进去。”
黑衣人微微一笑,掀开帘子,昂然走了进去。
高顺端坐在正中一张案几之后,两边站着四个侍卫。威严的望着进来的黑衣人。
身边几个侍卫跟着喝道:“见到将军,为何还不跪下?”
黑衣人仰头哈哈笑道:“我乃大汉天子钦使,岂能拜你区区一个小将。”
“放肆!”几个侍卫大怒。就要拔刀。
“慢!”高顺摆手止住侍卫,对黑衣人喝道,“你是何人?找本将军有何事?”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物,手中一扬,那物件便飘向高顺。
高顺顺手一接,却是一封书信。
高顺瞄了书信的封面一眼,一声冷笑。将书信扔在案几上,拔剑而起:“给我拿下!”
四个侍卫立即拔刀冲了上去。
几道白光从黑衣人手中抛出,落在地上。大帐内瞬间白烟弥漫,黑衣人消失在浓烟之中。
几人捂着鼻子,大声咳嗽着冲出大帐,帐外也是浓烟滚滚。一片咳嗽声不断。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
高顺怒喝道:“全营搜查!”
话音刚落,前面传来一声高喊:“魏将军到!”
高顺一呆:“他倒来的恰是时候。”
魏续在一百多亲兵侍卫的簇拥下,昂然而来。
高顺急忙向前一揖:“不知道魏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魏续傲慢的哼一声,问道:“我听说有大汉的奸细前来?”
高顺一怔,魏续的消息居然如此灵通,急忙道:“的确有此事,不过奸细刚刚逃走。正要令全营搜查。”
魏续冷笑道:“高将军武艺高强,又有重重侍卫包围。那奸细居然能在高将军眼皮底下逃走,倒是蹊跷。”
高顺脸色一变道:“奸细借烟弹遁走,难道将军闻不到空中的烟味吗?”
魏续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么信呢?我可是听说奸细有带汉帝的密信给高将军,高将军不会说没有吧。”
高顺坦然的笑道:“密信尚原封不动的在帐中,既然魏将军前来,不如同阅此书信。”
两人并排走入大帐,高顺从案几上拿起书信递给魏续。
突然他脸色一变:“此信居然未封口!”
魏续沉下脸色,一把将信笺夺过,冷笑道:“如此密信,居然会不封口?”
他拆开密信,草草瞄了一眼,眼中光芒大盛,高声怒喝道:“来人,给我把高顺逆贼拿下!”
身后的侍卫立即拔刀而出,就要拿人。
高顺也大怒,拔剑指着魏续道:“魏续,你敢抓我?”
他身后的侍卫也纷纷拔刀指向魏续。
魏续展开手中的信笺,冷笑道:“你当魏某是傻子,此封密信不但已被拆开,而且紧要之处全被涂抹,岂不是证实你与汉军的确有苟且之事?”
高顺望着他手中的信笺,不禁一呆,随即辩解道:“此必是汉军的诡计,我并未看过此信,更未涂抹过。”
魏续阴阴一笑道:“高将军,这种骗小儿的话,你觉得魏某会相信吗?”
高顺怒道:“若你不信,明日我等共同出城迎战汉军,我率陷阵营在前,你率城中一万大军在后,待我与陷阵营撕开敌阵,你等随后掩杀,大破汉军,以证实我的清白,如何?”
魏续笑道:“很好,我就信你一次,若明天不胜,则将你绑缚送给大将军处置。”
高顺沉吟了一下,道:“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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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城门大开,守军倾巢而出。
魏续率一万大军在后,高顺率陷阵营在前。
对面的五万汉军旌旗飘展,枪戟如林,严阵而待。
鼓声激越。
高顺扬起长戟。
后面的的长戟纷纷举起,如林般刺向长空,整齐而划一,杀气腾腾。
高顺喝了声“前进!”,众陷阵营士兵跟在他后面迈着整齐而响亮的步子,缓慢而坚定的攻向敌阵,像一座移动的铁城,坚不可摧。
突然高顺喝了声“停”,他狐疑的望着前面。
前面的一大片地面似乎被挖掘过。虽然很平整,但是那泥土却是新的。
就在此时,对面的汉军动了。
张郃提着弯月长刀。率着两千步刀兵,大声喊杀着冲了过来。
高顺眼中闪出一丝鄙夷之色,长戟一挥,后面的陷阵营士兵立即将大盾挡在身前,将长戟收回,列阵迎敌。
两千普通步兵冲杀陷阵营,就连背后的魏续都觉得是飞蛾扑火。
汉军步兵迅疾的踩过那片新挖动过的地面向陷阵营杀来。
高顺见汉军踩过那块地面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长戟一举,喊了声“杀”。率着众陷阵营士兵迎了上去。
两军相向而来,眼看就要靠近。
张郃突然喊了一声撤,两千多汉军立即后军变千军,回头撒腿就跑。奔回汉营。
高顺哪里肯舍。来不及多想便率着陷阵营士兵狂追了过去。
很快就冲到那边新动过的地面,众军士没有迟疑,随着高顺迅疾的追了过去。
高顺走了几步,突然脚下咔嚓一声往下陷,他心中大惊,急忙往前大步踏去,前面地面又发出一声木板碎裂的声音,他连人带盾和大戟摔倒在土坑里。
后面木板碎裂声和扑通栽倒声连连响起。前面上百个士兵全部栽倒在土坑里,手中的兵器掉落一地。后面跟过来的士兵急忙停住脚步。又被后面冲来的士兵撞倒。
陷阵营虽然训练有素,没有大乱,但是却寸步不能向前了。后面的普通士兵刚开始随着陷阵营猛冲,此刻突然停住脚步,立即乱成一团。
张郃等人停住脚步,转身哈哈大笑的望着正在土坑里挣扎的陷阵营士兵。
原来庞统昨晚叫人将此段地面挖了十数条壕沟,在上面铺上木板,木板的重量只能承受普通士兵的重量。而陷阵营士兵身穿铁甲,手拿大盾和长戟,重量足足比普通士兵重了上百斤,故在疾冲之下,木板根本承受不了他们的重量,被踩得断裂而致使陷阵营士兵纷纷摔倒在土坑里。
高顺狼狈的从壕沟里站了起来。
张郃见他站起,连忙高声喊道:“高将军,沟壕不敢挖得太深,怕伤了将军,戏已做够,须勿忘陛下之托!”
说完率着部下像潮水一般的退了回去。
魏续脸色一变,喝了声“撤”,调转马头便回往城内。
鸣金之声响起,高顺长叹了一声,率着众陷阵营将士从土坑中狼狈而艰难的爬出,撤回城内。
城门内不远处,一万大军严阵以待,魏续全副披挂,手中的长枪指着高顺怒喝道:“逆贼,你还有何话可说?”
高顺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戟和盾扔在地上,毅然说道:“高顺作战不力,误中敌兵诡计,无话可说。只是希望将军能够将高某押送到大将军处,高某自会听从大将军的责罚。”
魏续冷冷一笑,大声喝道:“拿下!”
十数个亲兵侍卫冲了上来。
“谁敢?”背后一名陷阵营百人长喝道。
七百名陷阵营士兵齐声怒吼:“谁敢动高将军!”
无边的怒火和杀气令对面的万余大军不觉暗退了一步,冲上来的魏续的亲兵吓得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魏续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此时的高顺要是喊反,他还真只有逃的份,别说后面的大军基本都是听命于高顺,即便都是他的亲军,也阻挡不了这七百天下无双的陷阵营。
高顺缓缓的回过头来,一声怒喝道:“我自愿领罚,难道你等想陷我于不义之地吗?”
众军士默然无语,不再说话。
高顺大步走向那些冲上来的魏续亲兵,说道:“诸位请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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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喜得精兵(求推荐票)
屋外寒气逼人,屋内温暖如春。
魏续与李石坐在熊熊的炭火炉边开怀畅饮,地上铺着厚厚的毡毯。
两个女子一左一右的依偎在魏续身边,像两只乖巧的猫,各伸出一只手在魏续身上乱摸,令魏续心情十分畅快。
李石举杯对魏续笑道:“恭喜将军为大将军清除逆贼,掌控华阴城。”
魏续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大笑道:“高顺小儿不识时务,他昔日在长安城外与汉帝暗行**,私自撤兵,大将军一直对他不放心,故特意派我来监视他。我为大将军出生入死十数年,大将军不相信我还相信谁,可笑高顺居然依旧趾高气扬,不将本将军放在眼里,岂不是自讨苦吃?”
李石凑过身子来,轻声问道:“不知将军欲如何处置高顺?”
魏续楞了一下,随即狡诈的笑道:“我岂敢处置他?当然是押送给大将军处置。押送之事须秘密执行,非李大人不可。明日李大人执我令牌,到大牢中取了高顺,关入囚车中,趁凌晨打开城门将高顺押往长安,等候大将军自西凉凯旋而归再处置。”
李石似笑非笑的望着魏续道:“安然送到长安么?”
魏续提起酒壶给李石倒满酒,又给自己斟满,才举起酒杯笑道:“大将军虽然对高顺颇为怀疑,但是一向对部曲很爱护,说不定一不小心又将他不但放了,还可能官复原职。岂不是给本将添个麻烦。不过……如果高顺在途中被盗贼给杀了,就一了百了。这个就看李大人的本事了。来,鄙人敬李大人一杯!”
李石呆了一下。随即将手中的酒杯与魏续重重一碰,笑道:“无毒不丈夫,魏将军果然是大丈夫,在下佩服。”
两人一饮而尽,相视大笑。
酒过三巡,两人眼中都已微微有了醉意,面色红润。全身燥热。
李石也罢了,魏续身边的两个女子却偏偏火上浇油,两只柔若无骨的玉手四处在他身上四处乱摸。越摸越放肆,只摸得魏续呼吸越来越急促,眼中快要喷出火来了。
魏续急匆匆的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李石道:“你要办的事情还很多。今日就到此为止。等事情办好了,你我再畅饮一天,不醉不归。”
李石接过令牌,望着已经急不可耐的将手伸到其中一个女子胸脯上的魏续,笑道:“将军注意身体,这两个尤物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啊。”
魏续放荡的哈哈笑道:“你放心的去吧,魏某在战场杀人无数,还怕对付不了两个女人?”
李石对两个已经被魏续脱得半裸的女子yin笑道:“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能不能把魏将军伺候得死去活来。”
说完大笑着向魏续拜别离去。
魏续等李石走远了,立即放下被他摸得两个哼哼唧唧的女子。窜出屋外,拍了两下掌。
一个侍卫头目窜了过来,对他施了一礼。
魏续望着李石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道:“你明日随他同去,待明日他在路上害了高顺,你就将他……“
说完手中做了一个砍的姿势。
那侍卫头目道:“遵命!“
魏续摆手道:“你等不用在此守候了,速速去准备吧。”
那侍卫应诺而去。
魏续迫不及待的朝屋内奔去,屋内的场景令他一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屋内毡毯上两个女子已经脱得只剩下贴身亵衣,互相抚摸着对方光滑而丰满的玉体,娇喘吁吁,面若桃花,媚眼如丝,呻吟不已。
魏续双目尽赤,快步上前,一个饿虎扑食将其中一个女子扑倒。
两个女子咯咯笑着与他滚成一团。一个女子翻身将魏续压在身下,抱着魏续的脖子和耳垂处一阵猛亲,魏续爽得直叫娘,兽叫连连。
突然他嗷的一声惨叫,身子猛烈的动了几下,随即一动不动的挺在地上。
一枚金钗插在他的眉心上,一缕鲜血缓缓流出。
两个女子脸上妖媚的神色荡然无存,满脸的杀气腾腾。
其中一个女子收起金钗,对着魏续的尸身狠狠的踹了两脚。两人迅速穿好衣服,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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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门口,警卫森严。
守卫头目见到李石带着一群人昂然而来,急忙迎向前道:“李大人。”
李石斜视了他一眼,傲慢的说道:“本官特奉魏将军之命,前来提取罪将高顺。”
那守卫头目一呆,急忙道:“大人,不知可否有魏将军的令牌。”
李石从袖中掏出令牌摔在他脸上,哼了一声带着众人往大门走去。
那守卫头目捡起令牌一看,急忙高声道:“是魏将军的令牌,速速让李大人进去。”
大门敞开,李石率众昂然闯了进去。
高顺关在最里一间牢房内。
虽然穿着囚衣,头发凌乱,胡子拉碴,但是眼中却依然炯炯有神。
一阵脚步声响动,高顺抬头望了一眼,见是李石,不禁露出厌恶的神色,将头扭向一边。
牢门被打开,李石率着众人闯了进来。
“高顺!”李石喝道。
高顺愠怒的扭过头来,冷冷的说道:“李石,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主簿,也敢直呼本将军的名字?”
李石哈哈笑道:“你如今不过一个阶下囚,便是狱卒也能随意叱喝,为何本官不可。”
高顺怒道:“狗仗人势,不可一世的东西,待得高某回到长安,与大将军禀明一切,再来收拾你这狗贼。”
李石仰头爆发出一阵狂笑,经久不歇。
高顺被他笑得发毛,怒道:“你笑什么?”
李石收住笑声道:“我笑你死到临头尚不自知,汉军不过略施小计,事情尚未弄明白,魏将军便迫不及待的将你以通敌罪抓起,你觉得他还会让你活着见到吕大将军吗?”
高顺腾的站了起来,指着李石道:“他敢!”
李石阴阴的笑道:“特奉魏将军之命,送你上路。不知高将军是想留条全尸,还是想身首异处。”
“鼠辈敢尔!”高顺双目尽赤,举起手中的镣铐就朝李石砸来。
李石不过一个文官,若是被高顺这样的猛将全力一击砸中必然丧命。但是他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躲闪。事实上,这么近的距离,凭他的身手也未必能闪来。
李石身后一人飞身闪出,飞起一脚将高顺踹倒在地。
寒光一闪,一柄利剑已经抵在高顺胸前。
高顺面如死灰,颓然叹道:“想不到我高某戎马一生,未能战死沙场,最后却死在你这小人之手。”
李石哈哈笑道:“可惜啊,你若不是遇到我这小人,就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高顺呆住了,怔怔的说道:“什么?”
他面前那人手中的利剑突然一挥,高顺手中的镣铐便被斩开,掉落在地。
削铁如泥的宝剑!
高顺惊讶的望着面前这个一招将他制服的剑客,愕然问道:“你是何人?”
李石喝道:“你面前的是大汉奋武将军王大人。”
高顺瞬间凌乱了,惊叫道:“剑圣王越大人?“
王越收回长剑,微微笑道:“高将军,昔日你在长安城下一念之仁,率军撤离,令陛下至今记挂在心。如今吕布派魏续前来监军,明摆着是不信任将军,而魏续贼子更是心怀叵测,意欲谋害将军。一边忠,一边是逆;一边是信,一边是疑。将军该如何选择,不用王某说了吧。”
高顺总算回过神来,拱手对王越和李石各施一礼道:“多谢王大人和李大人,想不到高某素来瞧不起的李大人,竟是大汉的忠臣良将,高某惭愧。只是高某深感吕将军提携之恩,能否让高某前往西凉劝吕将军一同归顺?”
李石笑道:“高将军恐怕除了立即归顺大汉,别无选择。”
高顺眼中厉色一闪道:“李大人莫非要强迫高某,如此高某任李大人杀剐就是。”
李石阴测测一笑道:“魏续已死,高将军难逃嫌疑。而且魏续身边的侍卫已经飞报李儒,说高将军杀死魏续,投了汉军,试问高将军还有何路可走?”
高顺默然半响,叹道:“李大人果然高明,事已至此,高顺愿归顺大汉,为大汉陛下效犬马之劳。
华阴城头上的凉军大旗被扔了下来,一杆大汉龙旗缓缓的升起。
华阴城门大开,一万多军队整齐的排列在城门两边。
高顺率着七百多陷阵营将士恭恭敬敬的站在大军最前面,恭候大汉天子入城。
远远的见到对面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年骑着白马缓缓而来,他恍然想到了四年前长安城下那壮烈的一幕,心中涌出无比的崇敬,缓缓的跪了下去。
身后的大军也跟着跪了下去。
刘协急忙下马,快步向前将他扶起。
一个大嗓门传来:“高将军!“
高顺刚刚抬起头,一截黑塔般的身影便已奔了过来,朝他肩膀用力一拍,拍得他退了一步。
高顺怒道:“你这蛮汉,只恨当日未将你斩杀。”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周围的诸将也跟着爆发出一阵大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白雪的白
天地苍茫,寒风怒号,四周一片肃杀之气。
汉军集结六万大军,兵临郑县城下,而郑县城中不过五千守军。
城中守将郝萌,吕布部下八健将之一,在历史上曾经反叛吕布,吓得吕布躲到厕所里避难,后高顺和曹性率兵来救吕布,郝萌被高顺所杀。
郑县城头,一个个士兵蜷缩在城墙之下。郝萌被几个护卫举着两张大铁盾遮住。
一块块巨石呼啸而来。有的砸在城墙上,砸出一个个大坑;有的砸在女墙上,东门城楼上的女墙几乎全部被扫平;也有的落在城楼上,带出一片惨叫声和骨骼碎裂声。
这是长安东面的最后一道屏障,郝萌不敢怠慢,只要城下的汉军一停止攻击,他便立刻腾身而起,大声呼喝着在城楼上架好强攻硬弩,准备阻击前来攻城的汉军。
但是汉军根本就没有向前攻击,只是等到采石的士兵将石头送来之后,又继续用连珠投石机轰击。
饶是郑县墙体非常坚固和厚实,但是毕竟只是黄土夯实的,墙体已经被轰得坑坑洼洼,破败不堪。
一个百人将焦急的对郝萌道:“郝将军,援军何时才能到达啊,如此下去,不用三天城墙便会被轰破啊。”
郝萌吼道:“郑县与长安唇亡齿寒,凉王岂会坐视不理,再坚持几天吧。吕大将军的兵马应该马上就会到。”
那百人将丧气的说道:“四年前,吕大将军率十三万大军都未攻破汉军六万大军。如今兵力相当能胜吗?汉军的神兵利器太厉害了。”
郝萌没有做声,心中哼哼一笑:“如果吕布都不能赢,我们也尽力了。连高顺都降了。大不了老子也开门迎汉帝就是,跟谁混不是混啊?”
刘协站在麾盖下,眯缝着眼睛望着对面被轰得千疮百孔的郑县城墙,叹了口气道:“这么厚实的城墙,要是被轰塌了,又得花大量人力才能修好。”
身边的庞统蹙起眉头道:“耗费人力,总比死人好。再轰两天。这城墙自然会塌,郑县城破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臣心中总觉不安。”
刘协疑惑的望着他问道:“士元担心何事?”
庞统道:“潼关至长安,不过两城。如今华阴已失。郑县与长安唇亡齿寒,李儒竟然只留得五千士兵守城,坐视不理,岂不奇怪?”
刘协目光一闪。问道:“若是士元。当用何计破我军?”
庞统道:“此处北面有河通渭水,如今河水尚未冻结,枯水季节正适合截流。若我是李儒,当暗中派人提前筑堤截河水,截得十数日,待得河水暴涨,再决堤而淹,则我军必成鱼虾。”
刘协只觉背脊发凉。惊道:“那此城附近无辜百姓岂不全部遭殃?”
庞统冷笑道:“彼等岂惜小民?”
刘协一阵无言。历史上以水淹城的事情比比皆是:曹操水淹下邺,关羽水淹七军。诸侯相争。只关注战争的胜负,又有谁在乎百姓的死活?近代的黄河决堤淹倭寇,不也是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笑话?
庞统见刘协脸色凝重,又道:“不过请陛下放心,臣已派人去河边打探,并无异常。故臣反而不安,以李儒之谋,岂会坐视不管,必然另有阴谋。故还须请斥候四处多多打探。”
刘协道:“我已放出乌力吉,侦查了一天也未见结果,明日再去打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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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黄昏,汉军逐渐退回军营。
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在军营上空,营地里四处飘荡着诱人的香味。
一骑飞来,奔向辕门。
门口数十个守卫立即严阵以待,迎向来者。
那马希律律的一声长嘶,停了下来。
众守卫不觉一呆。
马背上是一个阿娜多姿的少女,约十三四岁,眉如柳叶,眼如弯月,秀发如云,粉嫩的脸蛋弹指欲破,令人望之油然而生出怜爱之情。背上负着一把长剑,漂亮的剑穗在风中飘扬,又增添了几分英气。
她望着面前的守卫队率微微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更令那队率手足无措。
一声娇脆的声音传来:“这位大哥,这里可是大汉军营?”
终于那守卫队率反应过来了,提高声音喝道:“不错,你是何人?军营重地不得靠近,请速速离开。”
声音依旧婉转动听如百灵鸟一般:“我是来找陛下的,烦请大哥帮我传报一下。”
那队率楞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姑娘,虽然陛下非常亲民,那也不是谁都能见的,还请见谅。”
那少女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粉面含霜,怒道:“我有重要军情禀报,耽误了军机大事,你担当的起吗?”
那队率哈哈笑道:“这位姑娘,这军营可不是玩耍的地方,还请姑娘离开吧。”
少女大怒,从马背上跃下,双脚刚刚落地,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利剑便已抵他的喉头,杀气腾腾的说道:“耽误军机大事,该当何罪?待我割了你的头,看还是不是玩耍。”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那队率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利剑,不敢相信这个娇滴滴的少女突然变成了玉面罗刹。身后的守卫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且慢!”背后一声厉喝。
众人转过头来,却发现是王越和庞统两人走了过来,急忙齐齐向前见礼。
那少女打量了一下王越,撤回长剑,笑道:“剑圣王大人,别来无恙。”
王越疑惑的望着她道:“这位姑娘认识王某?”
那少女笑道:“六年前见过数面。”
王越愣住了,六年前这姑娘应该不过七八岁吧,看来绝非寻常女子。
“请问姑娘欲闯军营,所为何事?”
那少女哼了一声道:“你等即将有全军覆没之灾,我特来急报,不想反被此军汉无理阻拦,真是不识好歹。
王越正要答话,身后的庞统已抢先道:“我相信姑娘,还请姑娘随我等到营帐内细谈。”
那少女头一昂道:“我只向陛下禀报,其余人等免谈。”
王越望了望她手中的长剑,沉声道:“很好。”
突然快如闪电般飘向那少女,双手一翻将她的长剑夺了下来,然后再一拱手道:“请姑娘随我来。”
那少女猝不及防被他夺了宝剑,嘟着嘴巴哼了一声,跟着两人往军营里走去。
刘协端坐在大帐中,正在闭目养神。几个飞龙卫簇拥在他身后,全神戒备。
见得那少女进来,刘协才睁开了眼睛,不觉一呆。
那少女神情似乎认识他似的,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神情似乎颇为激动,眼中已微微闪出泪光。
王越忍不住了,道:“见到陛下,还不行礼?”
那少女终于反应过来了,弯腰拜道:“草民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年。”
刘协疑惑的摆了摆手道:“免礼,姑娘之前见过朕?”
那少女笑道:“草民昔日在雒阳城中住过几年,所以认得陛下。”
刘协哦了一声道:“听闻姑娘有紧急军情相告?”
那少女脸色一肃,郑重的说道:“据草民打探,华山脚下有三万凉军铁骑集结,以并州狼骑为主,距离此处四十里。如今其已朝郑县奔来,如果草民没猜错的话,彼等必然会在今夜突施偷袭。陛下不过六万大军,精骑不过五千,仓促之间不及施展弩车,如何阻挡三万铁骑的突袭?”
庞统变色道:“怪不得四处搜寻不到,原来躲在华山脚下。并州狼骑,天下精兵,四十里之地半个时辰即可到达。趁夜突袭,我军若无准备,根本无法阻挡三万并州狼骑的冲击。”
刘协思索片刻,立即对庞统说道:“士元速速去安排迎敌之事,朕让乌力吉去打探虚实。”
庞统得令而去。
那少女一直盯着刘协,眼中神色极其复杂,终于对刘协拜道:“陛下,军情已禀报,草民告退。”
说完回头就走。
刘协急道:“姑娘尊姓大名?”
“草民姓白,白雪的白,愿陛下万年,大汉基业千秋万古。”
声音到后面已不可闻。
刘协无奈的笑了笑,走出大帐,唿哨了一声。
一团巨大的黑影带着一阵狂风从天而降,吹得大帐都在轻轻抖动。玉带雕乌力吉展翅飘了下来,落在他面前。
刘协与它沟通了一阵,玉带雕便展翅而起,唳叫一声,腾空而去,飞向华山方向。
刘协望着玉带雕消失在天际,心中若有所思。
突然他全身激灵灵的一震:“董白?!”
恍惚中,他眼前又出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娇声娇气的对他说道:“我叫董白,白雪的白。皇帝哥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刘协喃喃自语道:“按年龄应该差不多,只是那么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连大人都没漏掉一个,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会能逃得生天?或许是巧合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狼骑夜袭
明月当空,夜色朦胧。
三万铁骑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怪物,朝郑县飞驰奔来。
万马奔腾,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巨大的马蹄声方圆两里之地都可听到。
当先一人,身长九尺,手提方天画戟,头戴紫金束发冠,身披百花战袍,外套一件唐猊铠甲,腰间系一根狮蛮宝带,威风凛凛。胯下一匹如火的赤兔神驹,驮着两百多斤的吕布如同闲庭漫步。
此人正是吕布。
这几个月吕布一直心情不好。天下无敌的飞将军,率着五万大军攻打汉阳郡,居然被名不经传的庞德阻击在冀县城下数月。任吕布使劲全身解数,冀县却屹立不动如山,反而屡次被庞德施展奇计而损兵折将。
北地郡的梁兴简直就是个废物,率着三万大军攻到临泾城下,盘桓了不到半个月见占不到便宜就退了回去。
一路势如破竹的阎行也在陇西碰了个大钉子。自187年陇西郡太守李相如反叛之后,陇西郡太守一直空缺。阎行一路摧城拔寨,直取狄道县城,却被狄道县令苏则和主簿游楚以三千士兵牢牢守住,进攻数月而毫无进展。
就在此时,长安急报汉军已出潼关,吕布不得不撤军奔回长安,刚刚到达长安地界,又有斥候飞报高顺斩杀了魏续,开城迎接汉军入关。
吕布又急又气,与李儒商量之后便定下了这夜袭之计。三万并州狼骑对六万步军为主的汉军,简直易如反掌。但前提是避开汉军的弩车。
昔日三千飞熊军,西凉铁骑中的王牌军,在成排的弩车的激射之下。瞬间灰飞烟灭,使凉州人闻弩色变,吕布又岂敢轻身相试?
为了这场伏击,他们在汉军到达郑县城外之前,已经悄然隐于华山脚下,避免被汉军的斥候打探到。
这一战,不容有失。否则长安将直面汉军的攻击。
众骑飞速奔驰到距郑县三里之外,吕布希律律一声勒住赤兔马。
三万铁骑纵蹄疾奔的声音,在静夜中如雷声滚滚。在快接近汉营了。他不敢大意,令所有的部曲全部下马,摘下马铃,牵辔步行。以免惊醒汉军。
终于远远的看到了汉军的大营。
视野中。大营一片寂静,吕布甚至能看到汉军的守卫累得打呵欠,又冷得搓手剁脚。
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微笑,吕布纵身上了赤兔马,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丝丝杀气涌起。
“全体上马。”他一声轻喝。
三万狼骑整齐而快速的上了马,人人脸上露出狰狞的杀气,随时准备出击。
并州狼骑。攻城不是他们的强项,野战之中他们有惧过谁?
乌云遮住了月亮。夜如漆墨。
月黑风高时,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吕布长戟一指:“随本将军冲杀过去,荡平汉军,壮我大凉国威!”
说完一夹马腹,如箭一般冲向汉营。
身后的狼骑如雷般响应,轰然随后冲来,三万铁骑带动着巨大的蹄声,追随着吕布,杀气腾腾的奔向汉营。
地面在颤抖,三万铁骑如飓风般瞬间攻至汉军辕门。
值守的汉军士卒大惊失色,高喊道“敌袭”,纷纷弃守营门,四散奔逃。三万狼骑不费吹灰之力就冲进了营门。
吕布更是一马当先,纵马如风,直冲向军大帐所在。
方自冲出二十余步,吕布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环望四周,一路所过全都是空空荡荡的营帐,根本不见半个敌人的影,俨然如同一座空营。
“敌军就算被我杀了个措手不及,也该有军兵惊慌而逃才对,怎的除了营门之兵外,竟不见半个人影?”
吕布心中骤然涌上丝丝不详的预感,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计了。
就在吕布迟疑之际,蓦听营盘四周,锣声陡作。
伴随着隆隆响声,无数的身影从黑暗现身,如地府脱出的鬼兵一般,从四面八方的向着冲入大营的敌军涌来。
扑了个空的三万并州狼骑,原本就惶惶不安的心情,瞬间便被突然出现的敌方伏兵,打入到了恐惧的深渊。
“怎么可能,如此隐秘的偷袭计策,怎能被识破,这怎么可能!”
吕布更是震惊万分,赤色的脸庞也骇到扭曲,傲慢的尊严,令他不敢相信这惊人的事实。
黑暗的那一头,驻马而立的刘协,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
庞统笑道:“那位姑娘所言果然不错,陛下真是洪福齐天啊!”
刘协淡淡淡淡一笑,扬鞭一指,杀气腾腾的喝道:“传令放箭,给朕狠狠的射!”
咚咚咚!
战鼓声,冲天而起。
近千架龙弩车瞄准了对面的并州狼骑。
万鸟振翅般的嗡鸣声,数不清的箭矢,如飞蝗一般,撕碎夜色,向着惊惶的敌人呼啸而去。
箭如密雨,铺天盖地而落。
震惊的吕布,蓦听黑暗有破空之声传来,高手敏锐的感知能力,令他立刻意识到,有利箭袭来。
吕布几乎是本能的,将手方天画戟舞成一道铁幕,将周身护住。
嗖嗖嗖!
铛铛铛!
箭雨射至,纷纷被吕布的戟幕弹开,四溅开来。
吕布武艺高强,弩车之威虽然强劲,倒也伤不到他,但身后那些惊惶的并州狼骑,却就没那么幸运。
黑暗之视线不清,他们根本辨不出敌箭从何而来,转眼间就被射倒一大片。
惨嚎声骤起。
三万并州狼骑被射得是人仰马翻,死伤惨重。乱成了一团。
“撤!快撤!”
吕布一阵歇斯底里的狂吼。
嚎叫惶恐的凉军,斗志早已被击碎,不待关吕布下令。已纷纷掉头,顶着密集的箭雨,狼狈不堪的撤去。
营盘中央处,刘协驻马而立,冷冷的倾听着敌人的惨叫声。
马蹄声打断刘协的神思,赵云和张郃策马飞奔而来,拱手道:“启禀陛下。敌军顶不住我们的箭袭,向营外撤逃了。”
刘协噌的拔出龙渊剑,向着敌军方向一指。厉声喝道:“全军出击!”
“杀~”
“杀~”
震天的吼声,汉军将士轰然杀出,挟着昂扬的战意,四面八方的扑向败溃的敌人。
几员无敌战将。更是战意大作。各率本部兵马撞入敌群。
汉军将士们,如虎入羊群一般,刀锋砍向那溃逃的敌人,马蹄无情的碾过敌人血肉的身躯。
汉军大旗所过,血流成河。
刘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面前杀的都是他的子民,可是他知道若不给这些并州铁骑予以杀戮,下一次死的可能就是效忠于自己的士兵。
在汉帝的亲自号令下。汉军将士奋勇血战,疯狂的辗压追杀着败溃的敌人。直追出十余里,才罢休收兵。
天色已明,汉军带着得胜之势,还往东门大营。
此时环望战场,刘协才看清楚,大营东面,到处是血和尸体,鲜血浸透了脚下每一寸土地,形成了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泥沼。
血地延着南去的路道,向东西平铺扩展开来,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散在上面,仿佛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这一战,三万铁骑至少被杀了五千,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刘协实在不愿意如此大开杀戒。
得胜的汉军将士,士气高昂,挥舞着敌人的首级,浴血的兵器,在战场上欢笑大叫。
郑县城头,被惊起的凉军,望着远处的汉军,耀武扬威,震慑得毛骨悚然,惊魂未定。
郝萌立在坡上,眉头深凝,脸色阴沉如铁。
身边的一个军司马惊恐的望着远处的汉军,对郝萌问道:“将军,连吕大将军的三万狼骑都败了,我们区区五千兵马该如何抵敌?”
郝萌望着东面久久无语,突然仰头哈哈笑道:“我守了两天也对的起他了,拼掉老命去当逆贼,当老子有病啊。”
那军司马惶惑不解的望着郝萌道:“将军意欲何为?”
郝萌整了整衣甲,慷慨激昂的说道:“我堂堂大汉子民,岂能执迷不悟与李儒逆贼同流合污?如今迷途知返,尚未迟也,给我降下叛军之旗,打开城门,迎接陛下入城!”
城楼上的将士们瞬间惊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不知谁第一声开始,众人齐声喊道:“将军英明!”
……
太阳从东边升起,阳光刺破乌云,这是冬日里难得的一个晴天。
郑县城门大开,墙头上的凉字大旗已被扔下城头。
刘协率着大军缓缓的走向郑县城门。
走到弯腰拜向他的郝萌面前,他迟疑了一下。
庞统的话在他耳畔响起:“郝萌不过是首鼠两端的小人而已,见势不妙才投降,并非真心降服,此人不可重用。”
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下马将郝萌扶了起来。
“郝将军弃暗投明,朕心甚慰,请起。”
说完纵身上马,一挥马鞭,率着大军奔入了城中。
六万大军鱼贯而入。
众汉将一个个在他身边打马而过,没有人瞧上他一眼。
高顺率着陷阵营行在中间,经过郝萌身边时停了一下,终究没有做声,继续前行入城。
郝萌抬起头来,呆呆的望着已经进入城门的天子麾盖,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临长安
三人冷冷的望着刘协,眼中充满冰寒的杀气。
刘协迅速扫视了一下三人,突然笑了:“我听说李儒身边有一只杀手组织,名叫‘夜鹰’,善于潜伏和刺杀,想不到居然潜伏到了我的贴身飞龙卫之中,果然厉害!”
对面那个中年杀手哈哈笑道:“不错,我等就是‘夜鹰’中人,在下‘苍鹰’,奉主上夜荣大人之命,特来取陛下性命,还望陛下见谅。”
刘协笑道:“据我所知,夜荣的武艺虽高,最多只能算是一流,阁下的武艺已达到巅峰造极的境界,为何会屈居在夜荣之下?”
“苍鹰”哈哈大笑道:“陛下尚武,果然眼力不错。若论武艺,在下的确稍稍强于夜大人。就算是在陛下身边,除了王越以外,步战也无人是我的对手。不过夜大人文蹈武略,深受李大人器重,为在下的上峰,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刘协眼中厉色一闪,笑道:“阁下武艺如此高绝,今晚想必是志在必得了,必取朕之性命?”
“苍鹰”眼中杀气越来越浓,冷声笑道:“昔日弹汗山武林大会,步战之争,王越第一,童渊第二,第三便是在下。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童渊已老,能与我交锋的只有王越一人而已。陛下觉得还能逃得生天?”
刘协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朕是在劫难逃了。”
不等那人回答,他又转向左边一人道:“朕素来待你等不薄。视你等为朕的左臂右膀,为何要背叛朕?”
那人冷声道:“人往高处走,在你身边只能当个侍卫。在凉王那里却能封侯拜将,为何不一搏?”
刘协冷笑道:“好!”
身子腾空而起,龙剑如电击出。
如此同时,对面的“苍鹰”也出手了,长剑如毒蛇一般迅疾刺向刘协。
一道白光挟着无敌的气势,倾力一击,雷霆万钧。
刘协的瞳孔突然收缩。
人剑合一!
果然不愧是昔日的步战第三高手。
剑气破空声和弩箭激射声同时响起。人影和剑影翩飞。
一切只在刹那间结束。
右边的那名杀手正要施射弩箭,眼前却突然失去了刘协的影子,等他回过神来。定睛仔细一看时,面前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
刘协的长剑贯穿了“苍鹰”的胸部,从背后露出一截剑尖,鲜血一滴滴的滴落。更诡异的是。“苍鹰”的肋下插着三枝利箭。射入了他的内脏。
“苍鹰”转过头来,死死的望着左边那人,眼中充满震惊和疑惑。
左边那人鹰眼如电,冷冷的说道:“在下朱峰,外号‘老鹰’,大汉隐龙卫中郎将,你这‘苍鹰’死在我这‘老鹰’手中,也算死得其所。”
“所”字刚说出。手中的连弩突然一转,几枝利箭激射而出。右边那名正在愣神的杀手应声倒地。
“苍鹰”眼神中似乎明白了一点,似乎又未明白,身子一歪,轰然往地上倒去。
刘协龙渊剑一收,“苍鹰”的尸身便直挺挺的躺倒在地。
老鹰对着他的尸身继续说道:“你不过去年才进入飞龙卫,而我三年前就加入了你们‘夜鹰’。”
刘协收剑回鞘,脸色微带愠怒的说道:“朕说视你等为左臂右膀,你听不懂?朕要你对付右边那人,此人由我来对付。”
老鹰收起连弩,淡淡的说道:“臣也知此人虽号称第二剑客,其实未必是陛下的对手。但是臣的职责是要保护陛下的安全,不是成全陛下手中宝剑之威名。陛下是万民之主,天下苍生的希望,剑术是高是低,并不重要。”
刘协默然半响,说道:“你,果然是朕的铁卫,朕没看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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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灞桥,越过灞桥水,巍峨的长安城已经远远在望了。
隐龙每往前走一步,刘协眼中的战意和杀气就会浓上一分。这种战意在昔日的西征军旧部身上同样散发出来。尤其是近卫营骑兵们,一个个将连弩取下提在手中,眼中杀气弥漫,逼视着对面的城墙。
刘协紧紧的攥着那把九龙戟,手上青筋暴起,冷冷的望着远处的城墙,暗自恨恨的说道:李儒,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走。
他不担心李儒弃城而逃,如果长安都守不住,其他城更守不住,李儒不可能轻易弃城的。
长安城经过李儒这几年的加筑,比以往更加坚固了,宽达十米,高达二十米,就连护城河也宽达十几米,成了一条真正的河。
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凉军士兵,一个个神情紧张,严阵以待。
城楼上正中一人,身材肥胖,头戴王冠,身穿王袍,身边围着一群彪悍的卫士,不是李儒又是谁?
大军继续靠近,身边的老鹰突然厉喝了一声:“停!”
刘协急忙令大军停下,疑惑的望着老鹰,问道:“为何叫停?”
老鹰脸上露出惊容:“连弩,满城墙上都是连弩,我军若靠得太近,必然会被连弩激射。”
他的鹰眼视力远远超过常人,能够看清一里之外的一只麻雀,自然将城楼上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刘协也惊道:“上次他们不过偷了一百架连弩,为何墙上会架满连弩?”
老鹰又仔细看了一会道:“只有极小部分弹簧连弩,大部分都是弓弦连弩。”
身后的庞统道:“弓弦连弩仿制较易。以李儒之聪明,应可仿制出来。弹簧之术,只有马大人才会。故未能制出。饶是如此,数百架弓弦连弩自上而下连续激射,也非我军所能抵挡。李儒知道陛下迟早会有一天再次兵临城下,故早已有预备。要想攻破长安,绝非易事。”
刘协脸色阴沉不定,思索了一会对着庞统道:“军师足智多谋,必有妙计可破此城。”
庞统脸色凝重的道:“请陛下先令大军就地扎营安歇。容臣好好想想。只是如今接近寒冬,就怕,就怕……”
刘协问道:“就怕什么?”
庞统脸色极其难看的说道:“就怕朔风一起。大雪纷飞,我军在将在冰天雪地中受冻,李儒再在长安城外筑一道冰城,则今年是无法攻破此城了。”
大军就地安营扎寨。
刘协在典韦、赵云等将领的簇拥之下。直奔城下而来。人人手中举着一张一人高的大盾。盾面上蒙着厚厚的铁皮。
仇人再次相见,分外眼红。
李儒指着城下的刘协,大笑道:“汉帝,四年多前你在陈仓道被打得丢盔弃甲,最后落水嘉陵江,躲在民间三年不敢出来。如今再次前来送死,莫非嫌活得太长了?”
刘协冷哼一声,道:“如今你已四面楚歌。长安城已成了一座孤城,破城指日可待。你死到临头。尚敢如此狂妄,简直是不知死活。”
李儒仰头大笑道:“你若无连弩,大凉铁骑早就将你等踏为齑粉。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大凉的连弩之威!”
说完一声令下:“射!”
万箭穿空,激射而来。
刘协等人急忙举起大盾挡住乱箭,纷纷后退。
背后传来李儒得意的大笑声:“长安城虽是孤城,却固若金汤。莫说你区区七万大军,就算是七十万大军也不能撼动长安城分毫。再过几日,风雪一起,孤再筑一道冰墙,然后在长安城头炭火煮酒、弹琴作乐,笑看你等在城下餐风饮雪如丧家之犬,哈哈……”
……
朔风渐起,天色阴沉,刘协的心情比天色更阴沉。
城高、墙厚、河宽,还有连弩,李儒说长安城固若金汤一点都不假。
凤雏先生庞统也提出了好几种攻城方案,但是都被刘协一一否决。因为不管哪种方案都将付出重大的伤亡,这是刘协不想看到的。
其实历史上的攻城战基本都是很惨烈的,正因为惨烈才会激起攻城者的怒火,出现城破之后屠城的变态行为。
通常攻城者要占据绝对的优势才能攻城,否则就是把自己的士兵往地狱里逼。面对如此雄伟的城墙和强大的防守,就是庞统也无速破的办法。
可是天气越来越冷,李儒的说法没错,再过几天就要起大风雪了,李儒再筑一道冰墙,到时只有退回郑县,等春暖融雪之时再卷土重来。
“报~”一骑斥候飞马急报,神情十分惊慌。
“北面有一只不明人马,望我军而来,约有万余人,请陛下速速定夺!”
不明人马?难道是吕布杀来?
刘协急令道:“全军结阵迎敌!”
大军立即排列好阵势,准备迎战。
一彪人马从北面浩浩荡荡的奔来,旌旗飘展,眼看已奔到一里之外,仍然没有停住的意思,继续往汉军方向行来。
来军越来越近,其中一杆大旗在风中飘扬,旗上的“牛“字显得格外醒目。
不明军队在百米之外停下,绣旗下一骑窜出,往汉军中军疾驰而来。
来将奔近过来,翻身落马拜道:“大汉中郎将牛辅叩见陛下!”
刘协点了点头道:“牛将军请起!”
牛辅刚起身,背后又马蹄声响动,一骑飞马奔来。
只见此人头戴僧帽,身披袈裟,挂着一串念珠,体态肥胖,却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夜鹰出击(跪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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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凉王府。
李儒在房中烦闷的踱来踱去。
踱了许久才抬头对夜荣道:“如此天衣无缝的夜袭,居然也会失败。是否有人走漏消息?”
夜荣恭声道:“小人查过了,内部绝无问题。据‘夜鹰’禀报,是一个女子前往汉营报信的,不知那女子如何得知我等计划。”
李儒怒骂道:“一群废物,肯定是在华山脚下过于招摇,被一民女发现了,故那民女前去报信。”
夜荣叹道:“当年在陈仓道,淬了孔雀胆的毒箭都未能将他射死,居然让他卷土重来。此次如此严密的计划,吕布的大军已提前三日伏兵在华山脚下,居然也被识破,这小昏君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李儒默不作声,心中极为懊恼,又问道:“吕布为何还未撤回长安?再过两日,汉军就要发兵攻袭长安了。”
夜荣苦笑道:“如今我等形势极其不妙,凉王须趁早打算。”
李儒不解的望着他,惊问道:“此话何意?”
夜荣道:“吕布兵败之后,并未撤回长安方向,而是直奔郃阳而去,与张济叔侄汇合,此人已背弃了凉王。”
李儒全身一震,双眼充满震惊,许久才颓然的说道:“这狗贼原本就是三姓家奴,背主是家常便饭。幸亏只带走了并州的骑兵。韩遂那边如何了?他与昏君是死仇,跟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跑不了的。”
夜荣摇头道:“阎行也是浪的虚名。在狄道城被两个名不经传小子凭着三千士兵硬守了两个月。吕布从汉阳郡撤兵后,庞德又奉马腾之命,挥师杀往冀县。马超也从河关率兵南下,两人与冀县内的守军三路齐出,杀得阎行父子丢盔弃甲,一路败逃回了金城郡。如今他们那边是指望不上了。而北地郡的梁兴更是个废物,如今只求自保。根本不敢出击。”
李儒惊道:“你是说孤如今只有长安城内三万兵马可用了?”
夜荣垂下头,默然不语。
李儒失魂落魄的发了一阵呆,随即仰头哈哈笑道:“怕什么?长安城城高墙厚。固若金汤,更何况我等如今也有连弩。汉军若是想强行攻破长安,恐怕也得搭上六万大军,我不信昏君敢如此强攻。如今城中之粮充足。就算汉军围城十年。也不愁无粮。他久攻不下,自然会知难而退。哈哈!”
他狂笑了一阵,又对夜荣厉声道:“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培养‘夜鹰’多年,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若能取得小昏君的头颅,则形势便完全逆转,何愁天下不得?”
夜荣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道:“我早已交代‘苍鹰’在这两日动手了,以‘苍鹰’的武功。只要遇得机会,小昏君必然在劫难逃。我就不信。如果‘苍鹰’将小昏君的头颅割下,他还能活下来。“
李儒眼中露出热切的光芒,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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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垂晨露;由爱而生忧,由爱而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郑县的一家客栈中,一个俏丽的少女盘腿而坐在床上,双手合十,秀目微闭,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两句话。
仔细看去,这俏丽少女正是当日向刘协报信的那个女子。
念了许久,她叹了一口气道:“我都差不多要忘了李儒杀我全家的仇恨,却始终忘不了一个臭男子,真是冤孽。”
沉吟了许久,她突然噗嗤一笑,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显现出一个活泼少女应有的面目。
“师父说的对,我终究是凡心未绝,佛心不净。若是真能忘却,又何必反复念着几句话。算了,难得下华山一趟,我还是去当我的女侠比较好玩。包中的钱财不多了,且去找几个大户人家取点钱财去资助穷苦人家,剩余的回去给师父做香油钱,只说是化缘化来的。”
说完她从床上腾身而起,从包袱中取出一套黑色的夜行服来,迅速穿上,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又俏皮的转了一圈,望着镜中的俏丽而苗条的身影吐了一下舌头。
蒙上蒙面巾,提起宝剑,又回头望了一下镜中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嘿嘿一笑:“要是师父知道她老人家的弟子,当了侠盗,一定会气得要死。”
说完一纵身,窜出窗外,跃上对面的房顶。
外面星光灿烂,明月当空。
黑衣少女在民居上纵跃飞奔,如履平地。
突然房檐下一阵喧哗,无数的马蹄声传来。她好奇的趴到屋檐边上,朝下看去,不禁呆住了。
百余名红衣飞龙卫簇拥着刘协缓缓而行,看样子这位大汉天子刚刚巡察回来。她呆呆的望着刘协,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悸动,如痴如傻。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随着刘协朝前面望去,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团黑影。
她抬起头朝前面的屋顶上望去,不禁大惊。
前面的屋顶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黑影,人人手中端着不明器具对准着屋檐下面的街道,随时准备出击。
“房顶有刺客!房顶有刺客”
她急忙连连高声娇呼,,纵身朝前面的房顶跃去。
数百枝利箭齐发,纷纷射向刘协。
听到惊呼的飞龙卫。早已挺身上前,遮挡在刘协前面。虽然挥舞着剑幕护住身子,最前面的几名飞龙卫仍然被强劲的弩箭射倒在地。
“是连弩!”
王越从马背上跃起。飞身窜上了屋顶。十数名身手较好的飞龙卫也纷纷甩出飞抓,纵身登上了屋顶。
刘协勃然大怒,不等众人阻拦,一腾身也从马背上跃上了房顶。
那黑衣少女已经挥剑与刺客厮杀在一起。王越和率着众飞龙卫飞奔而来,也加入战团。接着刘协也飞身杀来。
刺客们偷袭不成,士气大减,加之手上的连弩在近战中失去了威力。又遇到几个绝顶剑术高手,很快被杀得溃不成军,纷纷四散奔逃。
王越怒极。手中的泰阿剑如电光般闪动,毫不留情的追杀向奔逃的刺客。而飞龙卫们纷纷从腰中取下简装连弩,对着奔逃的刺客连连施射。
二十几个刺客,只逃得两三人。余者全部丧生在房顶。
那个黑衣少女收起长剑。对着刘协一抱拳道:“告辞!”
说完纵身朝远处飞奔而去。
刘协脑中灵光一闪,飞身追了过去,大喊:“董白!”
黑衣少女身子微微一颤,停顿了一下,回头见到刘协已经飞身追来,又转头狂奔而去。
两人一追一跑,在夜色中如两只大鸟一般在房顶上飞奔。
终于跑到一处房顶边,对面并无临近的房顶可以纵跃而过。黑衣少女缓缓的转过头来。
“陛下孤身追来,欲待何为?”
刘协收剑入鞘。缓缓的走了过去,柔声道:“小白,六年未见,你可还好?”
黑衣少女娇躯一阵颤抖,慢慢的扯下了蒙面黑巾,露出一张美轮美奂的容颜,静静的望着刘协,眼中闪着泪光。
两人互相对视着,默默无言。
终于刘协走到她身前,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问道:“这些年你到哪去了?过得可好?”
“皇帝哥哥!”董白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在他怀中大哭,两只小手狠狠的锤着他的肩膀,泪如雨下,沾湿了他的衣襟。
刘协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抚慰着。
终于,董白的哭声逐渐停歇,双手搂住刘协的腰部,抬起头来,仰望着刘协的面容。
那迷人的微笑,热切而饱含深情的目光,以及扑面而来的成熟男子的气息,令她一阵眩晕,不觉痴了。
刘协望着面前这张绝美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皎洁无暇,不觉心神一荡,俯下头来,滚烫的嘴唇朝佳人的红唇印去。
眼看两张滚烫的嘴唇就要贴在一起,董白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全身激灵灵一震,猛地一把将刘协推开。
刘协惊疑不解的望着她。
“汉帝陛下,请自重。”董白突然换了一张面孔似的,脸若冰霜。
刘协嗫嚅着道:“小白,你……”
董白猛的一把将头发扯下,露出光洁白嫩的头皮,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尼妙音,陛下一定是认错人了。”
刘协瞬间惊呆了,怔怔的望着面前的这个不伦不类的光头小尼姑。
董白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远远传来几句佛偈:“……由爱而生忧,由爱而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娇脆的声音在空气中余音未歇。
刘协望着董白离去的方向,念着这几句佛偈,不觉痴了。
“陛下!”
刘协闻声回过头来,只见三个红衣飞龙卫朝他奔来。
他朝他们点了点头,突然不觉脸色大变。
三个飞龙卫竟然呈三角形,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
其中左右两人手执连弩,对准了他身上。正对面一人,年纪约四十多岁,眼中精光大盛,杀气腾腾的望着他,一股威压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绝世高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长安惊变
长安东门城下,旌旗如林。
连续沉默了三天的汉军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城下一箭之地外。城上的凉军大惊,急报凉王李儒。
接到急报的,李儒率着夜荣和段煨等人亲赴东门城楼,冷眼望着城下的汉军。
见到李儒等人到来,汉军中军处突然冲出一队人马,约数十骑手持大盾直奔东门城门下而来。
众骑停在城门下约二十米之外,一人持盾纵骑而出,身边跟着两个侍卫。
李儒一见城下那人,脸色微变了一下,随即一阵狂笑道:“内弟,别来无恙啊。”
牛辅仰头一声怒斥:“李儒狗贼,你死到临头还敢发笑。”
李儒鄙夷的望着他,仰头哈哈大笑道:“四年前你背叛凉国而投奔汉帝,结果如何?最后汉帝失踪三年,你不也成了丧家之犬,蜷缩在粟邑城,朝不保夕。如今汉帝回来了,你又前来摇尾乞怜,小心重蹈覆辙啊,哈哈!”
牛辅正要回骂,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如雷般的怒吼:“让开!”
众人缓缓的让开一条路来,一个胖大的老僧纵马而出。
只见此人狮鼻阔口,一只眼睛已瞎,另外一只独目怒睁,对着城楼上怒喝道:“逆贼,还认得老夫否?”
李儒见到此人,不禁脸色大变,全身颤抖起来。
城楼上一片死寂,人人眼中露出惊骇的神色。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是董大人!”
整个城楼上轰然大乱。
瞽目老僧赫然就是大难未死的董卓,真正的凉州之王。西凉人心目中的神。虽然已瞽一目,披上了僧袍,看起来比当年老了许多。但是数十年的积威,西凉人对他的敬畏却丝毫不减。
董卓对城楼上喝道:“长安众将士听令:我等原本乃大汉子民,理当效忠汉帝陛下,岂可行叛逆之事,使祖宗蒙羞?逆婿李儒狼子野心,戕害老夫,又犯上作乱。引你等误入歧途。现奉天子圣旨,令诸位将士速速擒拿李儒,可便宜从事。就地诛杀。凡捉拿或者诛杀李儒者,赏千万钱,封千户侯。只治罪元凶,胁从者不问。”
声音中气十足。清晰的传到城楼上的将士耳中。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李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视线碰触到那张曾经令他胆寒畏惧多年的脸,心中先自怯了,竟然发不出声来。
一个颤抖的声音在城楼上响起:“丞相,是你吗?段煨在此,见过丞相。”
董卓仰头仔细看清此人之后。哈哈笑道:“忠明(段煨字),别来无恙。”
虽然已瞽一目。可是这一笑,仍然是豪气干云,威风不减。
城楼上的段煨激动得涕泪交流,在城楼上对着下面弯腰一拜道:“末将段煨,拜见丞相大人!”
身后数十个亲卫将士跟着他一起喊道:“拜见丞相大人!”
如同被传染一般,城楼上此起彼伏的响起“拜见丞相大人”的声音,最后响彻了整个城楼上空。就算是对董卓并不感冒的士兵,见此形势也见风使舵,纷纷跟着呼喊。只有李儒身边百余名心腹侍卫,连连后退,挤在一起,拔出兵器指着那些士兵。
李儒的脸色逐渐变得煞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又变黑,他震惊而恐惧的望着城楼上高呼的士兵,全身不住的发抖。
夜荣率众侍卫将李儒紧紧的护卫起来,厉声怒斥道:“混账,你们敢背叛凉王?”
段煨一声大喝:“拿下叛贼李儒,重重有赏!”
城楼上的士兵们大声呼喝着提着兵器从两边向李儒涌来。
夜荣见势不对,急忙吼道:“速速护卫凉王撤退!”
百余名侍卫簇拥着李儒仓皇而逃,直奔城楼之下。
夜荣率着众人边站边退,虽然城楼上的士兵众多,但是他手下的这百余人正是“夜鹰”的主力成员,都是以一当十的精悍勇士,很快就杀到了城楼之下。
段煨终于反应过来,高喝道:“连弩射杀!”
无数枝利箭激射而去。夜荣大惊,急忙挥剑击开来箭,护住李儒。身边的侍卫却惨叫连天,倒下一大片。
众士兵一边放箭,一边追杀下来。
夜荣令众侍卫奋力阻击,将李儒推上一匹快马,自己也上了马,率着数十骑护着李儒直奔北门而去。
段煨令人全力追杀,自己则走向城门,亲自去开城门。
长安东门大开。
城门外早已蓄势待发的汉军大声喊杀着冲了进来。
徐晃、张郃、典韦和赵云等将率先冲了进来,对着站在城门洞边迎接的段煨大喝问道:“李儒何在?”
“往西门去了!”
众将立即打马朝西门奔去。
刘协率着董卓和牛辅随后而来。
段煨急忙率身边将士跪拜在地:“罪臣段煨叩见陛下!”
刘协翻身下马,向前将他扶起。
段煨谢过刘协,便一个箭步奔向董卓,抓住他的手哭道:“仲颖,我可等到你回来了。”
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眼中充满感慨之色。
汉军诸将疾奔到长安北门,只见一群凉军士兵围在城门口。
典韦一马当先,高声怒喝道:“让开!”
众军士立即让开一条路来。
只见北门大开,门口摆满了数架拒马,二三十个骑将杀气腾腾的站在拒马前,阻挡追兵出城。
他们面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显然是刚刚被他们击杀,众投诚的凉军兵士震慑于他们的勇猛,无人敢上前厮杀。
最前一人,身长九尺,头发已秃,手执一柄四十斤的大刀,刀尖上还淌着鲜血,一双三角眼中杀气腾腾。
此人正是“夜鹰”中的第三高手,外号秃鹰。
秃鹰手中大刀一抖,哈哈笑道:“不想活的就过来,大爷正杀得痛快呢,怎么不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爆喝“鼠辈休得张狂”,一个半截黑塔似的猛将,手持双戟,如旋风般杀了过来。
马到戟到,雷霆万钧一击。
秃鹰哪敢怠慢,急忙举起大刀奋力一挡。
“砰”的一声,双戟击在刀身上,将四十斤的大刀荡了回去,这一击震得秃鹰五脏六腑都快离位了,吐出一口鲜血。
第二击又来了,石破天惊。
一戟将秃鹰的大刀击飞,一戟砍在他的胸口,只听一声惨叫,秃鹰像截木桩一样摔落在马下。
众敌来不及震惊,又被典韦身后的诸将齐齐攻来。
赵云、张郃、徐晃、花皓等人数般兵器齐出,如同猛虎扑羊,眨眼间数十敌骑便被切菜瓜似的的砍杀个干净。
赵云长枪朝地上一撩,一架拒马便被挑飞,其他诸将纷纷效仿,城门口前的拒马迅速被清空。
徐晃道:“不如张将军与赵将军率兵出城追拿李儒狗贼,其余将士随我清理城内残敌,安定长安城。”
张郃和赵云齐齐说了声好,率着数百骑兵追出了城门。
徐晃率众转身杀回城内。
………
李儒在夜荣等人的护卫之下飞奔疾逃。
众人一路慌不择路的乱逃,逃出离城十数里之外才停歇下来。
夜荣转头问道:“凉王,我们该往何处?”
李儒跑得气喘吁吁,待喘息甫定,思索一会才道:“我等转去堳坞,哪里还有数千兵马,如今北有吕布和张济叔侄未归顺,西有韩遂未平,昏君一定不会急于进攻堳坞。况且堳坞城高墙厚,不亚于长安,必能坚守。”
众人侧转马头,转往西去。
这时远远传来一阵马的蹄声和嘶鸣声,抬头看时却见一大队人马奔腾而来。
众人大惊,急忙打马飞奔。
跟随张郃等人而来的老鹰远远的看到十余骑逃兵,立即告知张郃率众骑紧紧跟在背后追来。
一追一赶,转眼已跑出六七里地,前面一条河流拦住。
众人回望背后紧紧追来的追兵,大惊失色。
李儒一声长叹:“想不到我李儒今日竟要丧身在此地。诸公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李某无以为报,请斩我头,献与汉帝,可得富贵!”
众人涕泪交流。
夜荣翻身下马,喝道:“我背凉王泅水过河,你等沿河往下奔逃,引开汉军。”
众人轰然响应。
夜荣奔到李儒马前道:“请凉王下马!”
李儒黯然叹道:“如若无马,我等如今还能逃到哪去?迟早成为汉军的刀下鬼,不如就此束手就擒,免得拖累了诸公。”
夜荣不再答话,一把将从马上拉了下来,背起就往河水中奔去。
其他众骑牵着两人的马,飞速的往河水下流奔去。
冬天枯水季节,河水并不深,夜荣背着肥胖的李儒在河中一步步前行,刺骨的冰水冻得他牙齿咯吱咯吱直响。
李儒心中难受至极,又劝道:“过了河也是个死,你还是弃我逃命去吧。”
夜荣紧要着牙不语,依旧往河水中央走去。
后面的汉军果然中计,紧跟着沿河逃跑的骑兵追了过去。
夜荣好不容易登上了河岸,一把将李儒放在地上,拧着湿透的裤子上的水,牙齿直打颤,许久才缓过神来。
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人飞骑而至。
夜荣抬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元凶就擒
迎面两人飞骑而来,皆身穿淄衣,背负长剑。
一个约五十多岁的老尼,另一个却才十几岁,眉清目秀,正是董白。
两人下了马,朝李儒和夜荣走来。
李儒见到董白眼中的杀气,心中一凛,随即又眼珠一转,向前弯腰一拜笑道:“两位师太请了,我等乃过路客商,因遭马贼袭击,货物全部被劫,幸得泅水过河逃得性命。”
那老尼不语,董白眼中杀气越来越浓,脸上闪出一丝嘲讽之色,哼了一声。
李儒又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笑道:“在下身上别无他物,此块羊脂玉佩价值十万钱,不知可否与两位换一匹马,还望两位师太慈悲为怀,助我等回乡。”
董白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四姑父,你的戏做完了么?”
李儒心头剧震,呆呆的指着她道:“你是何人?”
董白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冷冷的说道:“一晃六年不见,四姑父英姿不改,小白也长大了,居然不认得了。”
李儒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呆了一下,立即露出激动而惊喜的神色,颤声道:“小白,你是小白……你居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董白讥诮的笑道:“师父不用做戏了。小白活着对姑父一点都不好,因为今天小白要取姑父的性命,以慰董家老小在天之灵。姑父也不用辩白了,小白能够追踪姑父一路到此。就说明小白已经查清了一切。顺便告诉姑父一声,吕布夜袭失败,也是小白向汉帝陛下报的信。”
李儒听说自己的夜袭之计居然是她报信泄露的。不禁又惊又怒:“你这小贱人……”
一道白光闪出,旁边的夜荣拔剑如电一般攻向董白。
与此同时一道灰色身影飘起,挡在董白面前。
“叮”的一声,双剑相交,老尼和夜荣两人同时退了一步。
夜荣笑道:“出家人不问尘俗之事,更不应参与仇杀,师太你破戒了。”
那老尼单道:“阿弥陀佛。惩恶即扬善,李施主生平作恶无数,理当受到惩戒。妙音是贫尼的弟子。贫尼当保护其免受戕害。”
夜荣长剑一抖,高声喝道:“凉王速往西撤,待我取了此两贼秃的性命,再与王上汇合。”
李儒闻言立即拔腿就跑。刚跑几步。面前人影一闪,被董白提剑挡住去路。
背后的夜荣却被老尼的漫天剑影压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董白满面冰寒,眼中杀气大胜,长剑指着李儒厉声喝道:“李儒狗贼,还我全家性命来!”
李儒见躲不过,哈哈大笑道:“小师太,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扫地尚惜蝼蚁命,为救飞蛾纱罩灯。你若是犯了杀戒,何以面对佛祖?”
董白一声冷哼道:“杀你这恶魔,净我佛心。”
说完长剑一抖,几道剑光罩向李儒。
李儒躲闪不及,啊的一声惨叫,摔落在地。
夜荣凄厉的叫了一声,正要来救,反被老尼一脚踢得连退数步。
董白剑尖滴落着血珠,指着李儒道:“我不杀你,但是你的手脚筋都被挑断已成废人,再也无法奔逃,汉帝陛下的部曲自然会将你抓获处置。”
李儒心头一阵绝望,脸色煞白,指着她怒骂道:“你这歹毒的小贱人,不得好死!”
夜荣提剑纵身迅疾攻向董白,又被老尼抢身拦住,逼了回来。
董白怒道:“你这歹毒的帮凶,当日屠杀我家人之事,你也有份,我今日先将你废了,一起交给汉帝陛下处置。”
说完挺起长剑与老尼一起双战夜荣。
夜荣的武艺原本不及那老尼,又加了一个劲敌,很快就招架不住,逐渐露出败象,险象环生
“嗤!”的一声,董白的长剑在他胳膊上划过一道剑痕,若非他躲得快,左边胳膊就废了。
瘫倒在地上的李儒喊道:“你走吧,我已经在劫难逃了,不要无谓的搭上你的性命。”
夜荣一咬牙,拼命的击开两人刺来的长剑,喊道:“凉王不走,卑职不走,愿与凉王共生死!”
说话间,又被那老尼踢了一脚,踢得胸口气血翻腾,吐出一小口鲜血。
身子刚刚定住,董白的长剑如同从天而降,一道寒光闪过,右臂连着长剑一起被削落在地,随后又被凌空一脚踢飞在地。
夜荣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就地打了两个滚。
他脸如白纸,双眼通红,指着董白怒骂道:“小贱人,你如此歹毒,活该你全家老小被杀得干净,你那老不死的祖母和**的母亲活该死无全尸。”
董白被他骂得双目尽赤,歇斯底里的一声怒吼,连人带剑向他扑去。
“小心!”
老尼一声惊呼,身影一闪,挡在她面前。
一只弩箭飞射而出,正中那老尼胸口。
简装小弩,马钧秘制的单发强弩,适合出其不意的射杀敌人,“苍鹰”混入飞龙卫后,暗中偷得一把,献给了夜荣。
董白一声惨呼,剑影如雨点般攻向夜荣,夜荣的要害被连连刺中,登时气绝。
董白见夜荣已死,飞身扑向那老尼。
“师父~”
她抱着老尼的身体大哭,泪如雨下。
当年她虽然侥幸逃脱李儒的屠杀,且孤身一人在荒郊野外,若非师父收留了她,恐怕也被野狼果腹。六年来,师父将她养大,又叫她武艺和经学。想不到因自己报仇心切,迷失了理智,被夜荣偷袭,自己安然无恙,师父却因她而死。
她哭的全身直打哆嗦,不住的哀叫着“师父”。
老尼脸上露出平和的笑容。怜爱的抚了一下她的脸,微笑道:“师父今日圆寂,修得正果。那是师父的造化,你应该高兴才是。”
董白哭得更伤心了,一个劲的摇头道:“我不要师父死,我不要师父死……“
老尼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从手指上取下一个玉扳指,套在她的手指上,轻轻的说道:“你大仇得报。尘念已了,但犯了杀孽,当潜心修佛。消弭你的罪过,继承师父的衣钵……”
说到后面已无力说下去,憋着一口气看着她。
董白已哀痛得说不出话来,朝她点了点头。
老尼露出满意的笑容。溘然圆寂。
董白呆呆的抱着老尼的尸体出神。全然不顾地上的李儒。李儒匍匐爬行了数十米,想要爬上一匹马逃走,奈何手脚筋都被挑断,连站都站不稳,如何上得了马。
一阵急剧的马蹄声,瞬间奔了过来。
李儒回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脸如死灰。拼命的抓住马缰想站起来,却手脚无力。被那不耐烦的马一扭头扯倒在地。
来者正是张郃和赵云等人,追上那十数骑敌兵,发现没有李儒和夜荣,便将敌兵斩杀干净,立即返回原路搜索。夜鹰视力非凡,远远的看到河边对岸有人,所以跨河追了上来。
张郃见到地上哼哼唧唧的李儒,一阵大喜,立即喝令士兵将李儒绑了起来。
张郃和赵云两人走近董白身边,见到地上夜荣的尸体和董白怀中的老尼,不禁心中一阵恻然。
两人双双朝董白弯腰一拜:“多谢小师太相助擒得逆贼李儒。”
董白漠然的望了两人一眼,抱起老尼缓缓的朝自己的马匹走去。
一骑载着一道窈窕的灰色身影,孤独而哀伤的望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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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大营中一块空地上。
刘协按着龙渊剑端坐在君子椅上,身边立着王越等人,冷冷的望着像一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李儒。
刘协冷冷的喝道:“李儒,今日你还有何话要说?”
李儒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心中一横,满脸狰狞的哈哈笑道:“自古成王败寇,只恨当年陈仓道没把你射死,否则岂容你今日嚣张。老夫谋略胜你数十倍,只是你运气太好,数次逃得劫难,非战之罪也,也非你之能也,乃天要亡我,老夫只能认命。”
旁边传来一声怒喝:“逆贼,你当年不过一个小吏,岂敢发此狂言?你丧尽天良,理当遭此报应。”
李儒抬头一看,正是董卓,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不屑和鄙夷,许久才对董卓嗤笑道:“世间最愚蠢者莫过于你,先是野心勃勃,掌控京城,废旧帝立新帝,残杀大汉旧臣和黎民,造下无边罪孽,却对小昏君一让再让,最后被逼出雒阳。这也罢了,你原本已是天下万夫所指,罪孽深重,没有回头之路,却心生悔意,潜心修佛。难道念佛,就能消除你造下的罪孽,就能令天下人原谅你,就能让汉帝不治你的罪?一旦汉帝羽翼丰满,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然后就是我。你要自寻死路,我可不愿为你陪葬。要么当初就做个顺臣,要么就一条道走到黑,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董卓勃然大怒,从旁边的士兵手中抢过一把长枪就要来刺他,却被身后的几名老僧拦住。
“阿弥陀佛,四空你既已皈依佛门,当彻底放下尘世之间的仇恨。凡心不净,何以成佛?”
董卓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将手中的长枪扔在地上,恭声道:“师父教训得是。”
李儒狂笑起来,指着董卓笑得直打滚:“废物,废物,如今你已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连自己的杀母仇人都不敢杀了,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