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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惠美     海月明珠txt下载     海月明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七章 南面独尊

    大殿门口人影晃动,在地砖上拉长两道影子,大政殿的众人全部单膝跪倒,齐声高喝“给大汗请安,给大妃请安。”轰鸣的响声,仿佛让整个大政殿都在颤抖,气氛更加的庄重。

    海兰珠不是第一次陪着皇太极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这次,不晓得为何她很紧张,心砰砰的跳得很快,几乎要崩出胸膛,手心冒着冷汗,望着近在咫尺沉稳的向座椅上走去的皇太极,紧绷的小脸松缓下来,他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好怕的?今天也应该是他得意之时。

    皇太极自然能感觉到海兰珠的紧张,湿漉漉的小手,让他暗自发笑,原来她也有这个时候,眼角的余光扫过绷着小脸的海兰珠,她轻颤的睫翼,安静漆黑的眼眸,让皇太极嘴角上扬的更高,这个模样的海兰珠,显然更让他喜欢。

    “大汗,大妃。”代善若平时一般,欠欠身,皇太极将海兰珠带到身侧,含笑的看着一眼代善,“大贝勒不用多礼,坐吧。”

    这话代善听着怎么都不对味儿,但也不好说什么,尴尬的一笑,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并不敢坐实,只是沾着椅子边而已,海兰珠抿着嘴唇,觉得代善这样还不如站着呢,多难受呀,心里也涌起了一丝快意,爱记仇的海兰珠,可是没有忘记当初代善做的事情,他越是别扭难受自己越解气。

    “大妃,你也坐。”皇太极将海兰珠按在旁边的椅子上,那本来是阿敏的位置,众人偷眼看去,皇太极充满压力警告的目光扫过,众人纷纷低头看着自己靴子,不敢发出疑问,这些鲁莽少了迂腐的汉子,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大汗让大妃坐,哪有他们插嘴的份?

    海兰珠楞一下,一直想着能站在他身边就好了,没想到还能混个座位?既然他都不怕,自己又何必多担心,理直气壮的坐下,很给面子的说道“谢大汗。”

    代善嗅到海兰珠身上的幽香,动了动鼻子,向海兰珠望去,却见到皇太极警告的一瞥,代善嘴角微抽,偏开了脑袋,在此刻他宁愿自己鼻子堵塞,不喘气还不成吗?

    海兰珠对屁股下的椅子很感兴趣,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扶手,上面好像还刻着花纹,正想辨别时,皇太极压低声音“不许调皮。”

    见海兰珠停下了动作,皇太极此时才沉声道“起来吧。”

    “谢大汗。”众人方缓缓起身,分成两列站好,过了一会,才又听见皇太极的声音“今日本汗召集你们来大政殿,就是想要商议一番和硕贝勒阿敏的事情。”

    “这有什么好说的,大汗,阿敏战败而逃,陷多尔衮于重围,使得明军士气大振,若不是您英明排多铎领兵,兴许明军又杀到盛京城了,他哪一点配得上和硕贝勒的爵位?”

    “就是,就是。”既然有人先开口,皇太极的心思亲信之人也猜得到几分,自然会痛打落水狗,又站出几名大汉应道“阿敏损害了大金的威名,理应严惩,也省的旁人学他怯战逃跑,大汗,阿敏不能留。”

    一时之间大政殿里群情激昂,皇太极沉稳的看着,不发表任何的意见,等到众人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激愤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一些,皇太极才向着代善问道“你怎么看?”

    代善心中一紧,你怎么看?自己如今这样能有什么看法?代善心中苦笑,就连爵位二哥都不称呼,直接用你?而且语气充满了居高临下,看了一眼此时胸有成足的皇太极,代善一时感慨颇多,记得在努尔哈赤时,皇太极虽然是和硕四贝勒,统领正白旗,实力不弱,可是却很是谦卑恭敬,二哥长,二哥短的,在他觉得汗位垂手可得,洋洋得意之时,皇太极却暗中筹谋,联合阿敏,莽古尔泰,从自己手中夺了汗位,不,还有此时坐在他身边的女人——大妃海兰珠。

    若没有她带兵进宫,恐怕皇太极的汗位也不会那么轻易得到,代善突然觉得往事如烟,身体累了,心也累了,目光扫过皇太极,扫过娇美的海兰珠,扫过激愤的众人,最终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儿子岳托身上,儿子是忠于皇太极的,为了子顺后代的平安,此时自己只能退让,保住和硕贝勒的爵位更重要。

    “大汗,阿敏罪有应得,一切由您决断,我——我无任何的异议。”

    “二哥谦虚了,你老成之言,本汗也是要听一听的。”皇太极眼底亮光一闪而逝,听,并不等于做,真正能做出决断的只有他一人,皇太极的目光充满了野心,这只是自己迈出的第一步,八旗议政?那可是老黄历了应该改了。

    海兰珠明白阿敏再狡辩都没有用了,代善已退,在整个大政殿内不会有任何人为他说话求情,阿敏没等到上殿,罪名已经定下来,就看皇太极会如何的处置了。

    “大汗,奴才觉得阿敏该杀,这就是汉人讲的以儆效尤。”鳌拜突然站了出来,一脸的激愤“阿敏让八旗铁骑的威名扫地,咱们八旗将士,只有战死的,何时有怯战逃跑的?更何况阿敏陷害英勇善战的固山贝勒多尔衮,他可是大汗手下的良将,如今生死未卜,大汗,阿敏决不能饶。”

    这个鳌拜果然不愧是清初的风云人物,有本事,有野心,更懂得审时度势,海兰珠暗自感叹着,望向鳌拜的目光带有一丝的不同来,刚刚气愤的鳌拜一晃神,垂下了脑袋,额头冒汗,大妃,您别这么看奴才好不?大汗在旁边看着呢。

    “济尔哈朗,你是阿敏的弟弟,你怎么看?”皇太极暗自捻动着手指,直接点到了沉默无语,恭敬万分的济尔哈朗的头上,作为阿敏的弟弟,他的态度也很重要,皇太极缓缓的攥紧拳头,海兰珠想了一会伸手握住,目光落在济尔哈朗的身上,他就是历史中的铁帽子郑亲王吧,在皇太极和多尔衮当政的时候,能够屹立不倒,而且顺治对他也很敬重,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阿敏虽然罪无可赦,但是——但是——”济尔哈朗一咬牙,跪地磕头道“大汗,他毕竟是奴才的哥哥,求您网开一面,奴才誓死报答。”

    “大汗,您看是不是听听阿敏说些什么?”旁边有人低声说道,皇太极神色一凛,阿敏知道的可是不少,而且他那混人该说的不该说的根本分不清楚,在垂死挣扎间,更会胡言乱语,怎么能让他当面开口?可是若不让他上殿,也得有个好借口才成,皇太极眯着眼眸,这事还真有些棘手。

    海兰珠经历了汗位的争夺,皇太极对她很信任,有些事会提到,她虽然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但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其中的关节,最重要的是她可是知道这段历史的,对阿敏也有些了解,攥紧了皇太极的手掌,轻笑道“大汗,您对阿敏贝勒昆仲情深,不愿再见他,众位叔伯子侄,以及八旗诸将也是理解的,更何况——”

    稍稍停顿一瞬,海兰珠眼眸闪过一丝的惋惜,轻叹道“阿敏当初也是英勇善战的贝勒爷,一念之差,陷袍泽兄弟于不义,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他也是要脸之人,会羞于面见对他信任有加的大汗,阿敏怯战逃跑的证据确实——”

    海兰珠慢慢的起身,扫视吃惊的众人一眼,一扭身跪在皇太极面前,一双妙目黑如点墨,清脆的声音溢出樱唇“大汗慈悲心肠,还是给阿敏在兄弟子侄面前留一分脸面吧。”

    皇太极抓住海兰珠的胳膊,目光中夹杂着几许别样的神情,海兰珠扬眉浅笑,向他得意的眨了眨眼睛,随即低头仿佛在为阿敏求情一样,将她攥得更紧,皇太极面露为难之色“这——这本汗——”

    “大妃说得句句在理,奴才附议。”“附议,奴才附议。”“大妃明理,奴才附议。”

    在岳托的带动下,众人的附议声如同波浪起伏的潮水一样,瞬间卷走了阿敏最后的希望,皇太极扶起海兰珠,在众人一再的要求下,勉为其难的说道“阿敏,虽然怯战逃跑,但终究是本汗从小长大的兄弟,念在他以往的功勋上,本汗饶他不死,圈禁终生。”

    “大汗英明。”众人纷纷开口,此时的代善长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再次安坐在皇太极身边的海兰珠,科尔沁的明珠果然不同凡响,难怪皇太极会疼宠她如斯,嘴角弯出苦笑,也不晓得如今生死不明的多尔衮,得知这一切是否会后悔?毕竟当初努尔哈赤的意思代善也是清楚的。

    代善缓缓的起身,慢慢的走下台阶,跪在了众人之前,高声道“大汗天纵之才,为父汗看重,只有您才能带领大金独霸关外,当初四人议政只是权益之计,莽古尔泰病逝,阿敏获罪,我代善已经老了,恳请大汗南面独尊。”

    “南面独尊,大汗,万岁。”众人跪地高呼,声响之大直冲云霄,皇太极见到面前这一番拥戴的情景,脸绷不住的露出笑容来,海兰珠向满德海使了个眼色,暗暗的指了指旁边空着的椅子,满德海连连点头,悄声的让奴才搬走了椅子,皇太极攥紧海兰珠的手,他的手心炙热得烫人,野心,独尊,权利,掌控欲,在这一刻连同海兰珠,皇太极紧紧的抓在手中。

    Ps话说夜蛮喜欢这两天写的,在写这个故事之前,想写的都写出来了,皇太极呀,终于南面独坐了,撒花,鼓掌,顶着锅盖喊一句,有点粉红票就更好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要相信我

    阿敏论罪,代善隐退,皇太极南面独尊之后,海兰珠便不发一言,乖觉的坐在皇太极身边,看着他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往日深邃的眸光,露出更加让人沉醉的光芒,一举一动都有一种难言的魅力,原来男人在此时是那么的不同,按现代的说法,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再加上权利地位的加成,这样的皇太极,确实有着另一番的魅力,海兰珠的心也不由的跳得更快一些。

    “济尔哈朗。”皇太极安排完政事,最后开口道“你是舒尔哈奇的儿子,阿敏获罪,爵位——由你承爵。”

    “谢大汗。”济尔哈朗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压不住喜悦,连忙上前跪在地上,感激的说道“大汗慈悲心肠,能宽恕阿敏哥哥的死罪,奴才——奴才感念大汗的恩德,誓死报效。”

    皇太极点点头,他对济尔哈朗这番做派还是很满意的,最关键的是爵位的传承,对于旁的事情,皇太极是不会过多在意的,可是想到身边的人儿,皇太极还是加上了一句“阿敏的家眷,你也好好的照料,不许薄待。”

    “谨遵大汗之命。”济尔哈朗应道,海兰珠含笑的将手掌盖在皇太极手上,他能有此心,海兰珠同样很是高兴,而且恩威并施才是王道,也会更让人信服。

    皇太极站起身来,环视一圈四周众人尊敬恭顺的目光,沉声道“今日就到这,朝政的事情,明日本汗再做决断。”

    “大妃。”皇太极回头,向明显在楞神的海兰珠伸出手掌,微微点头,海兰珠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借着他的力气站起身,走到他的身侧,扬起脸颊轻声道“回去了吗?”

    皇太极拉着海兰珠走下台阶,众人再次跪地“恭送大汗,大妃。”偷偷抬眼望着远去相携的二人,一时之间感慨感慨颇多,大汗对大妃还真是宠到了心坎儿上,若不然也不会拉着大妃来大政殿了,大妃海兰珠无论出身,本事,容貌,都是值得的,众人同时在心底涌起这分念头,她是大金当之无愧的大妃。

    走在路上,皇太极并没有松开海兰珠的手,还沉浸在刚刚的兴奋中,步伐沉稳,海兰珠顺着他,辨识了一下方向,低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皇太极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四周的楼阁,眼里透着一丝的尴尬,“呃,我——我——”他刚刚根本没有辨识方向,只是顺着心意而行,海兰珠浅笑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见皇太极答应,海兰珠握紧他的手,穿过不远处的回廊,跨过月亮门,顺着青石子铺成的小路,两边种植着杨树,此时是将近中秋,树叶已经枯黄随着秋风飘落,在这条有些偏僻的小路上,枯黄的树叶落在上面,远远望去仿佛盖上了一条金色的丝带。

    ‘沙’‘沙’的声音,海兰珠踩在树叶上,露出愉悦的笑容,皇太极揽着海兰珠的腰肢,省得她跌倒,眷恋的看着她顽皮的样子,同刚刚大政殿上的大妃一点都不相同,更自在欢乐,她脸上的笑容,让自己的也轻松起来。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我都不晓得汗宫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我同你说,明年我还要重新让人来修缮汗宫。”海兰珠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靠向皇太极,抬手接到飘落的树叶,用树叶在皇太极的鼻子上轻轻的扫过,娇笑道“你可不许舍不得银子,那可是好大一笔的银钱呢。”

    “对你,我何时吝啬过?”皇太极抓住海兰珠调皮的手,在她耳边轻言“我的海兰珠适合娇养,会花银子,同样也会赚银子。”

    “那是当然。”海兰珠骄傲的扬眉,邀功一样的说道“你也不看看如今咱们内库里有多少银子?那可都是我赚回来的。”

    谈笑间,海兰珠拉着皇太极在曲径通幽的路上行进,不算炽烈的阳光透过树枝洒落在路上,只听闻皇太极低沉的笑声,以及海兰珠时不时娇俏的话语,又过了一会,海兰珠突然松开皇太极的手,快走几步,张开双臂,轻声道“我喜欢这里,幽静,清美,却又不是那么的冰冷孤寂。”

    皇太极停住脚步,四下看去,透过树林的缝隙,隐隐可见镜湖的湖水反着波澜,在两颗有着树冠的大树中间架起了一个秋千,不是向平常的那样只是木板,而是一把椅子?不,用宽大的椅子来形容反倒更好,拉扯的绳子上缠着蔓藤,若是不注意,还以为原来就是这样的,同周围的景致完全融合在一起。

    “你来推我好不好?”海兰珠的声音传来,皇太极回神时,见她已经舒服的坐在秋千上,向自己招手“快过来,推秋千。”

    “海兰珠,我是大汗。”话虽然这么说,皇太极还是抬步走了过去,站在了秋千后,稍稍用力将秋千推动起来,海兰珠轻盈的笑道“我也没说你不是大汗呀?不过,你手掌江山,可是也还是我的丈夫,你疼我,宠我并没有同你是大汗的身份矛盾,谁说大汗就得冷酷无情?”

    海兰珠回眸浅笑,飞扬的悄面透着自由自在,扬眉问道“不是吗?我可是很乖巧的。”

    皇太极怔了一瞬,眼里有几许的释然,对于海兰珠,他根本无需过多的防备,海兰珠想要的,一直都摆在自己面前,甚至不用去猜测,只要宠着她就好,大笑道“乖巧?我看着不像,谁当初总是挥鞭子?”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乖巧同挥鞭子不冲突。”海兰珠狡辩,皇太极让秋千慢慢的停下来,坐在海兰珠身边,手指划过她娇嫩的嘴唇“海兰珠,你让我怎么放得下?”

    “很简单,不用放手不就好了。”海兰珠靠近皇太极的怀里,让他的双臂紧紧的环住自己,摄取他身上的温暖,仰头望着天空,笑道“盛夏时,在这里看璀璨的星空,会更漂亮,将来我还要在旁边弄出个瀑布来。”

    皇太极并没有说话,缓缓的阖上眼,静静的感受心底涌起的那分触动,过了好一会,听见海兰珠轻声说道“皇太极,你会相信我吗?”

    皇太极将海兰珠勒得更紧,来表明自己的态度,海兰珠勾起唇角,轻声道“你要记得今日的话,一定要记得。”

第三百一十九章 月上柳梢

    中秋夜宴在皇太极南面独尊之后,更要隆重,而且领兵出征的多铎再次有捷报传来,彻底打退了明军,使得他的名望也更响亮起来,双喜临门,中秋宴会又怎么可能不热闹?

    海兰珠为此事忙碌着,虽然不会亲力亲为,可是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她来操心布置安排,闲下来时,她的脸上总是露出狡黠笑容,暗自盘算等到月圆之时,定要给皇太极一个天大的惊喜,就是不晓得他会不会相信自己,应该会的吧,他曾经答应过的。

    由于火药的研发很顺利,海兰珠想起了烟火,在夜空下燃放的烟火一定会很漂亮,她不懂如何制造烟花,可却看过烟花,所以向工匠提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烟火造型,弄得这些工匠有些头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工匠纷纷表示会竭尽全力制造出让海兰珠满意的烟火。

    落日的余晖洒进屋中,皇太极缓缓的靠近在美人榻上沉睡的海兰珠,垂下的长长睫毛在她的脸颊上印出两道暗影,最近几日海兰珠为了宴会的事情确实很忙,不仅仅疏忽了儿子,更疏忽了自己,甚至从来没有过的总是拒绝自己,皇太极满腔的不解,海兰珠何时如此分不出轻重?宴会虽然重要,可是还能重得过自己吗?

    皇太极坐了下来,将手掌放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海兰珠不舒服的皱皱眉,将脸埋入软枕里,嘟囔道“别这样,我累了。”

    “海兰珠。”皇太极身子前倾,双臂在海兰珠身侧支撑起身子,呼吸沉重,在她的耳边轻嗅,心中一片火热,暗哑的说道“若是觉得累,就交给别人处理,海兰珠,我想要你。”

    皇太极动手扯动着她的衣襟,海兰珠半睁星眸,伸手搂住皇太极的脖子,将他带倒在自己身边,靠近他的怀中,蹭了蹭,睡意朦胧的说道“皇太极,我好困,等忙完这次的事情再说。”

    皇太极也不忍心打断渴睡的海兰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搂着怀里的人,看得见却吃不到,拼命的压制心中的欲火,谁让自己舍不得她呢?皇太极也明白,海兰珠是大妃,随着自己南面独坐,海兰珠行事也独断专行起来,立下了好些个规矩,她对汗宫掌控更强了,规矩森严,一改以前的混乱状态。

    在皇太极眼中,海兰珠受范文程的影响很深,规矩也都承袭大明紫禁城,这些恰巧是关外的女人所欠缺的,所以皇太极虽然心疼劳累的海兰珠,却也只能看着,皇太极轻声的叹气,当他的女人也不容易。

    离中秋越来越近,挂在天空的明月也越来越圆,皎洁的月光洒进孤零零冷冰冰的屋子,窗前站着一人,孤寂的影子落在雪白的墙上,布木布泰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眼角不由得渗出几滴泪珠来。

    “主子,您加件衣衫吧,夜风越发的凉了。”旁边的婢女拿着软缎银红色的斗篷走进,披在了布木布泰的身上,低声劝道“贝勒爷兴许能平安呢,不是说十五爷正在全力寻找吗?吉人自有天相,主子,您还是要想开一些。”

    布木布泰低头摆弄着斗篷的扣子,仿佛没有听见婢女的劝说,喃喃自问“她现在再做什么?身边一定有大汗的相伴吧。”

    婢女眨眨眼眸,愣了半晌才明白自己的主子口中她指得是谁,“也不见得,主子,大妃立下的那些规矩,众位大福晋福晋虽然不敢在面上有异议,可私底下都悄声议论着呢,而且奴婢听说大汗好像最近对大妃也有些不满,只是打听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布木布泰暗淡的眸光微亮,开口说道“明日我进汗宫去见姑姑,顺便将府里的礼物送进去,虽然爷生死未卜,可是中秋佳节,怎么也得向大汗献礼的,这可是马虎不得。”

    “您放心,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妥当了。”婢女点点头,布木布泰摆手道“你先下去,我自己静一静。”

    随后布木布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在月光的映衬下,她年轻的脸庞更多出几许的圣洁来,缓缓的跪下,仿佛在拜祭月神一样,婢女眼里透着感动,主子这是在为了生死未卜的贝勒爷祈求平安吧,若不是主子坐镇,贝勒府早就乱成一团了,大福晋在前日竟然领着贴身的婢女偷跑出盛京城,据书信上说,是去疆场找贝勒爷去了。

    消息传进汗宫,引得大妃动怒,并派侍卫去寻找大福晋,定要将她带回来,婢女暗自摇头,大福晋还真是儿戏,若是在道上出了什么事,那该如何?望着真挚执着的布木布泰,暗自叹了一口气,希望贝勒爷能了解主子的一片苦心,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阖着眼眸的布木布泰,此时并不是在想多尔衮,而是在思量着海兰珠,她是不是同大汗闹别扭?若是消息确实,那自己的希望不是会大上很多?对于多尔衮,在布木布泰的心中,已经当他战死了,毕竟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多尔衮活着的希望越发的渺茫,布木布泰明白她最后的束缚已经慢慢的消失,只要能把握住皇太极,那她一定可以踏足汗宫,同海兰珠再次一搏。

    “我就不相信,还会输给你,容貌上比不上你,可论起别的来,并不会差,更何况他——终究是手掌大金的大汗,不会一直就守着你一个女人的。”

    布木布泰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如燃烧的火焰,此时她就如同破茧而出的彩蝶,展翅欲飞。

    而在汗宫一个有着几分空旷的院落,哲哲同样听着旁边奴婢的回禀,沉思了半晌凝眉问道“你是说那个偏僻的院落?怎么会有奴婢打扫那个院落呢?你真的看到大汗身边的奴才?”

    “主子,奴婢不敢妄言的,看得真真的,准保没错,还看到有人在往那个院落抬木箱子,有一次——”婢女离得哲哲更近,压低声音道“木箱子的盖儿开了,里面的装得是缎面金丝的被褥,除了大汗没人敢用的,奴婢不敢靠得太近,远远的看去,好像是大汗身边的满德海。”

    “嘶。”哲哲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做什么?怎么如此的诡异?眉头皱得更紧“大妃不晓得吗?”

    “大妃最近忙着处理中秋的事情,应该不晓得。”婢女低声回禀,哲哲脑袋突然冒出个想法,一下子坐了起来,越想越是可能,结合最近宫中传闻,兴许——兴许——哲哲眼中的兴奋慢慢的暗淡下来,为何?为何不是自己?

    “好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哲哲摆手让婢女退下,重新躺下裹紧了被子驱散身上孤单的冷意,为了小玉儿寻找多尔衮的事情,海兰珠同皇太极在众人面前伴了嘴,最后皇太极拂袖而去,这在整个汗宫都传遍了。

    以哲哲的对皇太极的了解,他可是从来不曾在意女人的感受,任性要强,海兰珠当众不给他面子,皇太极不会再忍着,而中秋夜宴进宫的贵妇很多,就算不是贵妇,妙龄少女也是不缺的,将被子拉高,“大汗,您终于肯宠幸别人了?这可是布木布泰的好机会,就算您不碰布木布泰,我也会让海兰珠知道这一切,到时——呵呵——到时我看她会如何反应。”

    哲哲凄厉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更显得清晰,在微弱的烛火下,哲哲面容狰狞扭曲,使得她额头的疤痕更加的骇人。

    “海兰珠,你还在生我的气?”皇太极从后抱住在沐浴在月光下的海兰珠,下颚拄着她的肩头,低沉的说道“我当时——当时只是——”

    海兰珠放松了身子,轻声说道“我怎么会为了小玉儿的事就生你的气?你是我的丈夫,孰轻孰重我分的清楚,而且我并不认为你做得不对,小玉儿此时乱跑确实太危险了,始终是个乱世,若是遇见心怀叵测之人,后果不堪设想,她太冲动了。”

    皇太极扭过海兰珠的身子,仔细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只印着自己身影,满意的说道“我用你的名义让侍卫将她带回来,小玉儿,她就是不知所谓,她若真的喜欢多尔衮,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不过——”

    皇太极停住了口,低头同海兰珠额头相抵,轻声问道“若是你会怎么做?是像小玉儿那样鲁莽,还是如同布木布泰那般另——不,我的海兰珠永远不会像布布布泰。”

    正是由于皇太极最后这句话,才使得海兰珠抬起的脚放了下来,眼里弯出笑意来,奖励般的轻抚皇太极下巴,扬眉笑道“算你聪明,皇太极,我告诉你,我既不会像小玉儿,也永远成不了布木布泰,我想——”

    海兰珠咬住嘴唇,认真的想了半晌,突然清脆的笑声溢出她的樱唇,双手环住皇太极的脖子,仿佛树袋熊一样趴在他的怀里。

    “那些假设都没有用,皇太极,你同样不是多尔衮,你决不会陷入到他那种危险的境地,你的本事足以保证自己的平安,我和儿子们的平安,这一点我确信。”

    皇太极大笑起来,抱着海兰珠原地转了两圈,“你说得对,太对了,没有人能让我陷入死地,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有此烦恼。”

    “其实你知道吗,无论是想要殉情的小玉儿,还是另谋它路的布木布泰,我都不喜欢。”海兰珠用力将皇太极的脑袋拉低,轻吻上他嘴角,喃喃的说道“真正在意你的女人,不能只是面对既定的结果,再做出选择,而是应该在危险来临之前,就有所预判,帮助自己的丈夫回避风险,比事后做多少都更有用。”

    “就是因为你如此聪慧不同旁人,才是科尔沁最尊贵的格格,让我皇太极放不下的女人——海兰珠。”

    皇太极夺过了主动权,吻上了海兰珠的嘴唇,舌尖探进去同她的香舌交缠在一起,墙上的影子越来越近,最终慢慢的融合成一个,“海兰珠。”“嗯?”低言浅语从二人中间飘出,“你是不是在做什么我不晓得的事情?”

    “皇太极,你是不是相信我呢?”“嗯,我不会怀疑就是。”

    翌日,布木布泰打着进汗宫献礼的名义,拜会了哲哲,二人说了好一会的话,布木布泰乘坐马车离开汗宫之时,伸手挑开了车帘,嘴角诡异的勾起,这就是整个大金最尊贵的地方,自己会慢慢的走进去。

    中秋夜宴,明月高悬,正赶上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海兰珠并没有将酒宴摆在大殿里,而是放在了空旷之地,点燃了篝火,在旁边竖起造型各异的彩灯,璀璨的星光,红彤彤的烛光交相呼应,再加上突然燃放起来的各色烟花,使得气氛达到最高潮。

    “火树银花,这就是火树银花?”皇太极攥紧酒杯,看着面前仗高仿佛像火球一样,银光飞溅的烟花,也不由惊叹,烟火渲染着夜空,就连星光都有些暗淡,海兰珠又让人将银子纸片弹到空中,亮光盈盈仿若星辰坠地,宴会中的人看得如痴如醉,对海兰珠这种新奇的安排更是敬佩不已。

    只是有两道视线并没有看难得一见的景色,而是落在了海兰珠身上,海兰珠放下酒杯,星眸微醉,软绵绵的说道“大汗,我先回去了。”

    皇太极收回望着烟花的目光,拧着浓眉面露一丝的不悦“这么早就回去?”

    “嗯,最近不是很舒服。”海兰珠摇摇晃晃的起身,扶着婢女的手离去,皇太极眉头皱得更紧,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烟火燃尽,众人才发现大妃已经离席,而他们英明的大汗举杯自斟自饮,脸色难看得很。

    纷纷打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大汗大妃闹别扭了?哲哲起身来到皇太极进前,含笑道“大汗,妾愿您一统关外,大金繁荣昌盛。”

    皇太极嗯了一声,此时满德海走进,将一封书信递上,哲哲面容一变,垂下眼帘,仔细的听着“大汗,这是她——给您的——在老地方等您。”

    哲哲瞥见皇太极拆开信封,淡淡的媚香飘了过来,哲哲不由得动动鼻子,由于离得近,能看见字迹却也不清楚具体写的是什么,皇太极脸上透着喜悦,“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好,这诗词用的恰当,不愧是才女。”

    皇太极将书信放在怀里,找了个出恭的借口离席而去,这一切也只有站在她旁边的哲哲看得清楚,至于酒宴上的众人,全都不清楚实情,哲哲说了两句场面话,使得众人的疑惑少了些,重新喝起酒来,而布木布泰也已经失去踪影,哲哲含笑的抿着酒,这出戏可是越发的热闹了。

    Ps这章字数多,加更章节,上个月的欠账已经加更完毕,哈哈,继续求粉红,夜蛮喜欢这段情节的,希望亲们也能有此感觉。

第三百二十章 人约黄昏

    第三百二十章人约黄昏

    偷溜出来的皇太极顾不得看一眼天上的明月。(顶点小说手打小说)大步流星的向偏僻的庭院走去,脸上压制不住的兴奋,满德海在旁边小跑一样的跟着,压低声音提醒道“大汗,您慢——大汗,前面就到了。”

    满德海见到皇太极锐利的目光,连忙改口,向四周看了一圈,轻声叹道“这地方还挺幽静的。”

    “**的地方难道还弄得别人都知道?”皇太极一巴掌拍在满德海的头上,这种从没有过的兴奋,更让皇太极期待将来发生的事情,她会怎么做?走进一座不大的庭院,里面打扫的很干净,一明两暗的房子,显得精巧别致,在回廊下挂着一对红嘴绿毛的鹦鹉,在下面还摆放着几盆盛开的菊花,鹦鹉扑扇着翅膀“人约黄昏后,人约黄昏后。”

    “这对畜生比你都聪明。”听见皇太极这么说,满德海讪讪的一笑,此时屋子里隐隐飘出袅袅的琴音。皇太极向满德海挥手,几步来到门前,手掌放在门上,只要用力推开就能看见思念已久的佳人。

    琴音慢慢的停了下来,柔软中透着娇媚的声音“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皇太极那还忍得住?推门而入,满德还垂头退到了一旁,眼里一片迷茫,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突然有人轻拍他的肩头,“你同我来,别耽搁大汗的正事。”满德海一激灵看着来人,嘴角微抽,僵硬着点点头“好,我晓得了。”

    而屋子里有是另一番情景了,从皇太极踏入的那一刻起,他恍惚觉得这就是一个梦境,垂地的粉色薄纱轻轻的飞舞翻滚,颗颗晶莹的琉璃珠帘后面隐约可见一名艳丽的女子,放在中间金丝金鳞的八爪香炉里燃烧着迷惑人心的媚香,床榻上铺陈着柔软的粉色被褥,包裹着粉纱的宫灯使得屋子里更多了几许暧昧的气氛,似明似暗模糊间更是醉人。

    “大汗,您停下,奴家一会就来伺候您。”珠帘背后媚到骨子里的声音让止住了皇太极向前的脚步,皇太极身子紧绷,恨不得扯开这碍事的珠帘,将那个妖媚一样的人儿。抱在怀里恣意怜爱一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中在也压制不住的yu火。

    皇太极深深的吸气,想要稳住心神,可是入鼻的媚香,又怎么会如他所愿?皇太极坐在了床上,阖上眼睛,再多看一眼这屋子里的布置,自己恐怕真的会失去控制,默默地念道,眼不见为净,她终究是自己的。

    可是那个牵动他心神的人,显然觉得做得还不够,大金汗王还不够疯狂,勾人的声音再度传来“大汗,奴家向你请安。”

    皇太极睁开虎目,看着慢慢向他走近的人儿,不由得有些傻眼,这是什么装束?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衣着打扮很像大明的服饰,在细微处却有些不同,衣领更大上一些。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袖服也更宽大,束紧的腰身,拖地的裙摆,显得更加的飘逸。

    衣衫奢华可是头上却只用一根翠玉的簪子挽住了丝丝顺滑的青丝,一绢粉纱蒙住了那娇美的容颜,魅惑的最高境界就是朦胧,她显然深谐此道。

    “这——这是——”皇太极嘴唇颤动,发呆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儿,“你还有这本事?”

    “大汗,奴家哪有这能耐,奴家只是识得几个字,服饰——”女子停住脚步,原地转了一圈,裙摆飞扬,带起阵阵的幽香,嫣然浅笑“这是大唐贵妇的着装,同大明的服饰略有不同,不过都是一脉相承,您喜欢吗?

    “本汗,本汗更喜欢你。”

    皇太极眼中隐隐透着血色,脖子上青筋清晰可见,喘着粗重的气息,伸出手臂想要将近在咫尺的人儿抓到怀里,却只抓到她绣精致花纹的衣袖,丝滑的触感使得皇太极的心更加的火热,听见女子轻盈的笑声,皇太极沙哑的命令“过来,你给本汗过来。”

    来人不慌不忙。整理了绣摆,向前走了两步,一双眸子里染上一层委屈的水雾,盈盈下摆“澜拜见大汗。”

    “兰?”皇太极再次伸出手,这次抓到了她露出来衣袖的半截白藕般的手臂,轻声问道“哪个字?”

    “大*为澜,风行水波成文曰澜,孟子有云,观水有数,必关其澜,天下安澜——”

    “本汗不管什么是澜,只想要你而已。”皇太极此时哪能听懂这些?将人儿拉到怀里,手拽上了盖在澜脸上的薄纱,低笑道“你不是要伺候本汗吗?怎么还藏着头?澜,若没有倾城之貌,本汗可不见得会碰你。”

    伸手打掉了皇太极的手掌,澜眼底含着一丝的卑微,更显得惹人怜爱,白玉般手指主动摘下面纱,抬起胳膊,那块刚刚还挡着脸的面纱此时凌空遮挡着皇太极炙热的视线,澜轻轻的吐气,将面纱吹动。柔声道“澜不求天长地久,只愿这一刻伴在君侧,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同大妃相比,只想偷得一晌之欢,若微风拂过,求得大汗这一刻垂怜,澜心愿足矣。”

    最后一个字出口,澜将面纱抛向了空中,那块轻纱凌空飘落,皇太极终于见到了澜的全貌。那不同于海兰珠的谦卑,他心中涌起一丝别样的感触。

    “澜,澜。”皇太极粗糙的手指点在了她额前画着的梅花上,那株仿佛雪中盛开的红梅,清雅高洁,根本不似红杏出墙之人的耐不住寂寞,皇太极神情有些恍惚,眼前的澜和海兰珠不停的在变换,喃喃的低语“你——你——本汗答应过你,不会——不会——”

    看着皇太极的挣扎,澜的眼底笑意一闪而过,他还没被迷糊涂,双手搭上皇太极的肩头,将身子贴得更紧一些,轻启朱唇哀婉幽怨的说道“大汗,澜不求名分,更不会让大妃知晓,只是——以蒲柳之姿,侍君一场,就如同夜晚梦境,天亮而逝,难道澜如此卑微的心愿大汗都不能满足吗?”

    睫翼上沾着晶莹的泪珠,皇太极紧抿着嘴唇,他动不动心?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人能忍得住,可是如今的状况,他却忍下来,凝眉问道“你是真的这么想?想让本汗宠幸于你,告诉本汗实情?”

    澜望着面前极度忍耐压抑的皇太极,他身上的紧绷离得近自然能够感受得到,眨去了眼底的水雾,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傻蛋,皇太极,难道你不明白吗?这就是**,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我在此刻只是澜,勾引大汗的澜。”

    银红娇嫩的嘴唇靠近。皇太极能嗅到她身上不同于以往的幽香,朱唇落在了皇太极的眉间,澜轻声的说道“我相信你的,就如同你相信我一般。”

    “澜。”皇太极扣紧了澜的腰肢,低声问道“惊喜,这是不是就是惊喜?”

    “难道你不喜欢?”

    澜一改刚刚的感动,撅起了嘴唇,柔柔弱弱的说道“大汗,难道澜如此让您讨厌?连这一点点的奢望都不行吗?您好狠的心。”

    皇太极此时再也压抑不住,这个机灵古怪的丫头,今天弄上这么一出,还真是意外的惊喜,经历此次‘**’,皇太极知道以后恐怕不会有人再做得比她更好,她就如同妖精一样更会渲染气氛,放声大笑,拉住欲泣而走的澜,沉声道“既然你想玩,那本汗自当奉陪。”

    随后吻上了澜的嘴唇,调笑道“你如此卑微的愿望,本汗怎么会舍得美人落泪?本汗要你伺候就是了。“

    “大汗。”澜身子柔软的靠近皇太极的怀里,轻声的低咛“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妾为出来难,叫君恣意怜。“

    皇太极心猿意马,不上不下的,以前都没觉得她如此勾人,难道这就是**的快感?多日来憋得热情迫切的想要释放出来,将如同蛇一般扭动的澜按在身下,粗声粗气的说道“你说那些本汗不懂,澜,本汗要你,就要你一人。”

    扯开澜的衣扣,皇太极**的手法同样不容小视,不像以往那样顾忌,此时肆无忌惮起来,被弄得喘气微微面色潮红,呻吟之声溢出嘴唇的澜,此时也不晓得自己这么做是亏了还是攥了,总之身上衣服越来越少,皇太极的手掌越发的放肆,一波一波的**涌上,一双眸子似渴求似哀求的望着皇太极。

    若是以往皇太极定会在她的眼神中放过她,可是此时——皇太极轻吻她的肩头“澜,你是澜,想要偷得一晌之欢的澜,本汗怎能让你失望?”

    见到身下之人咬牙切齿的模样,皇太极笑容更重,他也察觉到她要比以往更没有顾忌,这样也让自己更舒服。

    “布木布泰福晋,奴婢只能带你到这里了,以后的事就看您的了。”哲哲的婢女轻声说道,布木布泰明白若不是凭着哲哲的人脉,她根本不可能走到这里,屋子里隐隐约约传出男女调笑**的声音,布木布泰攥紧拳头,拉着想要离去的婢女,低声问道“大妃呢?”

    “大妃不舒服,已经歇下了,主子让人偷看着,大妃不曾离开宫苑,请您放心。”

    布木布泰将两个珠子塞给婢女,点点头“我晓得了,你告诉姑姑那计划进行。”

    Ps亲们不意外吗?为啥没有留言呢,汗,难道只有夜喜欢这段?多有喜感呀,还是夜的笑点太低了?今天粉红双倍最后一日,还有粉红的亲出手吧。

第三百二十一章 情诱大汗(布头后妈)

    第三百二十一章情诱大汗(布头后妈)

    明月高悬在暮色的夜空。(顶点小说手打小说)清冷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寂静的院落里,廊下挂着的那对鹦鹉也收敛了翅膀,依偎在一处,屋子里昏暗的烛火,朦朦胧胧的影子在窗户上拉出剪影,隐隐约约的娇嗔声,使得这个月圆之夜有几分与众不同。

    布木布泰轻声轻脚的走到门前,眼里透着一分犹豫,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的顺利,若是一击不中,那再也没有回旋余地,可是多尔衮生死未卜,若真是战死沙场,她将来只有改嫁一条路可走,遍观盛京城这些旗主贝勒,哪个能是自己的之心人?也只有大汗——想到皇太极,布木布泰眼前出现他深邃的眸光,那成熟高高在上的气势,以及对海兰珠的那分不同旁人的宠溺,这些都让她心跳加快。

    布木布泰心中默念,姐姐。我是不会再输给你的,若是能得大汗的宠幸,我未尝没有逆天的可能,布木布泰唇角上扬,多尔衮的心还是不够硬,而自己当时可是读了不少的医术,怎么也能有所收获,她的手掌轻轻的扶上了平坦的小腹,若是长生天厚爱,那今日过后,兴许一切都不相同了,多尔衮,若天随人愿,也算我对得起你,我必会让自己的儿子为主汗位。

    “大汗,您别再戏弄我成吗?我——我——”媚骨的声音飘了出来,“澜不求名分,只愿伺候大汗,请大汗怜惜。”

    “再放松,澜,让本汗进去好好的疼惜你,澜,放松,放松。”皇太极耐着性子的疼哄,以及女子呻吟声,让门外的布木布泰如同着了火一样,她也曾经同多尔衮浓情蜜意。可多尔衮从来不曾有如此的耐心,是不是因为年轻气盛,不晓得疼人呢?

    “大汗——呜呜——大汗,您——别那样——澜——”这道假声假气的呻吟,布木布泰心中一哆嗦,明白就是这个时候,猛然推开房门,入目的奢靡,入鼻的媚香里透着**的味道,地上还散落着绢帕和衣衫,而床榻上,皇太极光着膀子正准备将身下妖精一样的人儿吃入腹中,感受难得的别样情趣,可就在他将要变身为狼的时候,竟然来人了?皇太极心中憋足了火气,回头望着来人。

    而澜扫了一眼门口,嘴角微微上扬,动作麻利的扯过被子,将自己半裸的身体包裹住,向床里滚去,皇太极想要伸手。却抓到了一团空气,看着一丝不露的澜,她就就连脸都躲在了被子里,轻声哄道“澜,出来好不好?澜。”

    被子蠕动了一下,表示反对,细小的颤颤巍巍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大汗,我怕,怕,怕人知晓,大汗——呜呜——澜会被沉猪笼的。”

    皇太极浑身无力,抓住了她仅仅露在外面的小脚丫,轻声道“澜,本汗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大汗,您这样做对得起姐姐吗?难道您忘记姐姐了?”布木布泰漆黑的眼里闪动着失望,迈步上前,语气里隐含着激愤“您怎么能这样对姐姐?”

    “滚,布木布泰,你给本汗滚出去。”冰冷无情的话语,仿若利剑一样的视线,让布木布泰脊背发寒,心仿佛被拧成一团,仿佛面对一只欲求不满随时准备吃人的老虎,若不听命,就会被他撕得粉碎,布木布泰的目光落在包裹在被褥里的女子,她难道对皇太极有如此大的影响?还是大汗对海兰珠的专宠都是虚假的?

    皇太极握紧不断乱动的小脚丫,白嫩的脚腕上带着铃铛一样的脚链。由于她的动弹发出微弱的响声,饱满圆润的指甲,上面涂着红寇,仔细一看在指甲上描着盛开的牡丹,轻声哄道“澜,本汗让她滚了,你出来好不好,澜——出来继续——本汗想要你,不管你是不是有丈夫,澜,出来。”

    布木布泰强忍住心中的害怕,这是最后的机会,不能就这样放过,抬脚走到了床边,四下看去,汉服的衣衫散落,屋子里这一切的布置,布木布泰猜测应该是哪个汉女才会如此,红杏出墙,她倒是玩得通透,是不是背后有苏氏调教的娜齐格?还是风韵犹存的苏氏不甘寂寞?

    皇太极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怎么将澜哄出来这一点,也没有料到布木布泰敢不听自己的命令,没有滚出去反而靠得更近。浓眉拧在一起,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厌恶,怒道“本汗说的话,你难道没听见?还是你聋了?”

    “给本汗滚出去,滚出去。”这句话是皇太极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布木布泰感觉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几乎站立不住,抓紧衣襟,眼中含着水雾,不像刚刚那般气愤,睫毛微微眨动着。哀怨婉转的说道“大汗,为何?为何您对我如此的无情?大汗——我是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的脸上透着悲情,委屈,失望,以及一丝浓浓的爱恋,低声道“难道您不明白?当初在科尔沁草原上,您的目光都在姐姐身上,我虽然——虽然”

    幽怨含情的看了皇太极一眼,见皇太极把玩着手中的脚丫儿,对自己的这番倾诉一点都不曾在意,布木布泰心上仿佛挨了一刀,输给海兰珠,她认了,毕竟她虽然总是同海兰珠暗自较劲,可是心里还是很佩服她的,可是竟然输给一个红杏出墙的汉女?这让心气傲的布木布泰一时难以接受。

    可她更明白,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要把皇太极拉过来,一会兴许哲哲就会引着海兰珠来此,她要抢在前面造成既定的事实,只有当着海兰珠的面,才能挑起冲动骄傲的海兰珠身上的愤怒,使得她和大汗之间产生矛盾,自己才能有可趁之机。

    布木布泰接着说道“从小我就明白姐姐是长生天最宠爱的女儿,是阿爸阿妈最看重的女儿,是哥哥最疼爱的妹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如同天上的明月,我就是地上的萤火虫,姐姐喜欢的,我没想过同她挣,哪怕——哪怕我对大汗很仰慕,我也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大汗——我——”

    “本汗记得你更看重十四弟多尔衮的,你何时仰慕本汗?”皇太极拨动着澜佩戴的脚链,并没有看布木布泰一眼,嘲讽的说道“在科尔沁本汗一眼就看重了海兰珠。至于你?本汗从来不曾放在心上过。”

    布木布泰眼圈泛红,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哀婉中透着一丝的悔恨“从没放在心上?大汗,当初若不是姐姐不让我同您相处,总是支开我,又怎么会让您误会我的对您的情意?我——我不怨恨姐姐的,只想——只想趁着如此醉人的夜色,在此时向您倾诉衷肠,大汗,我对您的仰慕之情,并不比姐姐差。”

    皇太极此时才将目光放在布木布泰的身上,神情有一分呆滞,不是被布木布泰诱惑,而是想到了刚刚澜的所作所为,同眼前的布木布泰截然不同,澜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以及求得那一晌欢愉所表现出来的婉约热情,更让他心动,布木布泰的自怨自怜,显然落了下成。

    “本汗是大金汗王,手掌八旗铁骑,威震大明中原,就连蒙古草原都传颂着本汗的威名,整个关外有多少女子爱慕本汗,想要伺候本汗,难道本汗都得成全?布木布泰,你并不比旁的女人惹本汗注意,实话告诉你,若你不是海兰珠的妹妹,本汗会同你废话这么多?用一个荷包和一首诗词就能获得本汗的垂青?你是不是当我皇太极像多尔衮那么蠢,随你拿捏?”

    “我——我——”布木布泰一时语塞,她没有料到皇太极会如此不留情面,可下一刻瞧见皇太极对被中**之人的柔情蜜意,以及语气里透出的丝丝宠溺,使得她脑中的理智彻底丧失。

    “澜,只有你才能诱惑本汗至此,本汗许你一晌的欢愉,本汗将她撵跑好不好?澜,出来吧。”

    皇太极的声声呼唤仿佛针一样刺入布木布泰的心里,除了对海兰珠,他也会对别的女人如此?为何?为何不是自己?布木布泰咬着嘴唇,既然无法得到皇太极的宠爱,那——只有走最后一条路了,眼角扫过宁静的外面,估算着时辰,手指有一丝的微颤,咬了咬呀,扯开了衣扣,将罩在外面的旗袍褪去,露出丰盈的身体,微风吹过,布木布泰含笑道“还君明珠双泪垂,大汗,我也只求得一晌之欢。”

    “多尔衮,十四弟,你娶得好福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皇太极大笑起来,眼里的嘲弄更重,看着近在咫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布木布泰,放开了澜,伸手托起了她的下颚,布木布泰在容貌上也只比海兰珠差上一分而已,也是难得的的美人,此时又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可皇太极却只觉得她是一张美人画皮,沾上了就甩不掉,“布木布泰,本汗不会要你的。”

    “大汗。”布木布泰突然抱住了皇太极,轻声问道“为何她行?我就不行?您早已不在那么疼爱姐姐了,为何——”

    没待皇太极挣脱,锦被中突然伸出一脚狠狠的揣向了布木布泰,小腹一痛,布木布泰松开皇太极,捂着肚子凝眉道“大胆,你竟然敢伤我?你一个汉女——姐姐——”

    锦被撩开,布木布泰看清楚里面的人儿,沉底的愣在了当场。

    Ps咳咳,写的布木布泰有点崩,不过请亲们注意夜交代的一些细节,就会明白了,下一章海兰珠真的会发火,所以布木布泰和哲哲的悲剧还将继续,立贴为证,谁敢再说夜是布头亲妈,夜跟谁急,哼哼。

第三百二十二章 继续炮灰(踢飞布头)

    第三百二十二章继续炮灰(踢飞布头)

    锦被撩开,半裸松垮的衣衫遮不住她身上那一道道吻痕。(顶点小说手打小说)头发凌乱,脸颊兴许是因为愤怒,兴许是因为在被褥中憋气太久,涨得通红,眸光中哪还见那分的谦卑?锐利愤怒得仿佛要将眼前的布木布泰撕碎,“我同你说过什么?你是不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嗯?”

    “姐——姐姐——”谁能想到皇太极**的对象竟然是海兰珠?那一声声澜的呼唤,彻底误导了布木布泰的思路,从没有那么想过,顾不得小腹传来的疼痛,布木布泰跪爬两步,低泣道“姐——”

    ‘啪’的一声,耳光声响,海兰珠轮缘臂膀,布木布泰直到此时还敢教自己姐姐?她到底要脸不要?勾引自己的姐夫?这叫什么事?这是海兰珠最无法忍耐也是最恶心的一件事情。

    “姐,姐。”布木布泰虽然知晓海兰珠的愤怒,可是却不敢改口叫大妃,只能凭最后的那丝姐妹之情打动海兰珠,否则前途会变得更加困难,“姐姐,我错了,我只是——”

    ‘啪’再次挥动手臂。海兰珠不会只打一次,接连**掌下去,布木布泰脸红肿得很厉害,海兰珠一丝的力气都没有留,此时的海兰珠只记得面前的是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心中冒火,别的什么都想不出来,高高的举起手臂,却被身边的皇太极攥住。

    布木布泰捂着肿的很高的脸颊,含情的双目望着皇太极,白玉般的身子轻颤,海兰珠回头凝眉问道“怎么?你心疼了?”

    “嗯。”皇太极应了一声,在海兰珠发怒之前,吻上了她有些发红的手心,低笑道“我担心你手疼,澜,我们继续好不好?”

    布木布泰猛的咳嗽起来,心如刀割,原来自己就连尘埃都算不上,海兰珠松缓开眉毛,脸一红,轻声道“继续?怎么继续?气氛都被破坏了,你告诉我怎么**?”

    “将她撵走不就行了?”皇太极心中憋屈的不行,盼望已久的惊喜,**到极致马上就能吃进嘴里可是偏偏赶上这事,以海兰珠的个性,不晓得自己还得等多久?这股火气弄的他不上不下。恨不得撕碎装可怜的布木布泰,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布木布泰嘴唇几乎咬破,手臂颤抖捡起地上的衣衫,半天穿不到身上,手颤颤巍巍,她最后的尊严被皇太极和海兰珠彻底的撕碎,红着眼睛向床榻上望了一眼,海兰珠被皇太极仿佛珍宝一样紧紧的抱在怀里,尊贵的大金汗王此时轻哄着她,“澜,我们一会继续,澜,本汗只想要你。”

    布木布泰停住了手,喃喃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哈日珠拉,长生天怎么会如此的不公平,不公平。”

    刚刚被皇太极哄好的海兰珠,正准备同皇太极继续之时,听见布木布泰这句话怒火重生,一把推开皇太极,伸手拿过衣衫。裹住了娇躯,看了躺在床上的皇太极一眼,有些歉意的说道“不玩了,这根本就没法继续下去。”

    不玩了?皇太极手掌盖住了眼睛,身上的邪火更是没出发泄,该怪谁?海兰珠吗?那丫头的性子自己也不是不了解,怪澜?那谦卑只愿一刻欢愉的澜,何时才能再让自己为所欲为?**的乐趣他何时才能再享受到?猛然起身,皇太极再也压制不住愤怒,直接一脚踢向布木布泰。

    “本汗告诉你为何?因为你这一辈子都争不过海兰珠,因为她是本汗这一生娇宠之人,谁都及不上,哪怕再漂亮的女人,都赶不上海兰珠一根头发,你从上到下,哪里都不如海兰珠,在本汗眼中,海兰珠就是明珠,而你布木布泰就连野草都不算。”

    他用力之猛让布木布泰滚了好几圈,天旋地转,布木布泰喉咙发咸,一口血喷了出来,止都止不住,地砖上血迹斑斑,可是她下面竟然也有血迹渗出,海兰珠楞住了,拉住暴怒的皇太极,声音有一分轻颤“皇太极,你看——她流血了。她不会是——不会是——”

    海兰珠不敢想下去,布木布泰这是找死,若是有了身子还想勾引皇太极,其心机不言而喻,皇太极目光深沉,愤怒,暴躁,难堪充斥着胸膛,以他的智谋,只要稍稍想一想就明白过来,猛然挥手将旁边的宫灯拍飞,可能是老天长眼睛,正好落在布木布泰的额头上,烫红了额角,布木布泰此时神情恍惚,再也提不起精神来,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趴在地上不能移动分毫,口中轻声道“不,大汗——不是你想得那样,不是——”

    “不是?那你告诉本汗,你为何下面流血?布木布泰你到底把本汗当成了什么?本汗有叶布舒,有阿尔萨兰。有豪格,不需要替多尔衮养儿子,你到时好算计,真是好算计,看来是我皇太极,是我——小瞧了你,真是长见识了。”

    皇太极怒不可遏,布木布泰yin*她,也算个风流韵事,可是——可是他最讨厌别人算计,多尔衮出征也就月旬由于。布木布泰竟然敢冒险,若是他把持不住,凭布木布泰的心机,绝对能将这个孩子算到自己头上,到时——虽然皇太极知道自己不见得会看重,可是总有后患,若是——若是真的被布木布泰算计成功,自己费尽心思挣来的汗位,岂不是落在了多尔衮的后代身上?这对皇太极来说是天大的讽刺。

    海兰珠看着神情不断变化的皇太极,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布木布泰的心思,她明白皇太极的愤怒她同样清楚,轻抚着皇太极的前胸低声道“你想得太多了,我们有布布和小猴子,谁也夺不去你的汗位的。”

    “海兰珠,我——我——”皇太极握紧海兰珠的手,喘着粗气道“美人画皮,布木布泰蛇蝎心肠,她为了地位尊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太可恨了,把我皇太极当成了什么?只是她青云之路的阶梯吗?”

    “好了,你不是没有被她诱惑住吗?其实虽然女人的心思不好猜,手段也各有不同,归根到底,还不是一样?皇太极,你可不能小瞧女子,有时她们狠起来比男人的心更硬,眼泪是让男人心疼的工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武力英勇征服天下,而聪明的女人用身体征服掌握天下的男人。”

    海兰珠劝着皇太极,她心中对此满意的不得了,皇太极越生气越反思,将来被别的女人勾引的机会就越小,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面对诱惑之时,他会想得更多。看得更远,应该不会被美人迷得颠三倒四的,所以海兰珠要这事砸实了,让他时时刻刻的记在心里。

    皇太极目光灼灼的看着海兰珠,轻声的问道,“那你呢?你求得有是什么?”

    海兰珠正在说着那些美人勾引人男人的手段,没料到他突然问出此话来,暗自磨牙,想要抽回被他攥着的手,却被皇太极抓得更紧,海兰珠抬眼认真的反问“你说呢?我们成亲这么久,你说我求的是什么?”

    海兰珠望进皇太极的眼底,手在床榻上摸索着,摸到一块丝绢,心中有些可惜,本来想好的道具,却用不上了,不过放在此处也是合适,‘啪’的一声迎风展开。

    海兰珠一手勾住了皇太极脖子拉低他的脑袋,慢慢的靠近,一扬手将红色的丝绢盖在了两人的头上,朱唇凑了上去,蜻蜓点水一样吻上皇太极的嘴唇,压低声音“儿女绕膝,丈夫疼爱,生活富足平安,就是我海兰珠这一辈子最想要的,皇太极,你有征服天下的野心,我的愿望却是如此的简单,记得吗?当初你迎娶我的时候,那满城百姓所言,比你送给科尔沁的丰厚聘礼,更能打动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红纱盖头,眼前的人儿轻吐气息,那抹浅吻怎能平复皇太极的火热?扣紧海兰珠的腰肢,趁着这丫头柔顺的时候,还是多占一些便宜的好,此时可是海兰珠最乖巧的时候,也许一会她会顺自己的心意呢?皇太极的吻越发热切,海兰珠想要挣脱,可却移动不了分毫,心中也不想在推开皇太极,反正罩着丝绢,外面也看不见。

    躺在地上的布木布泰费力的抬起头,红纱罩面,朦胧可见的柔情,不属于自己,慢慢的攥紧了拳头,什么都没有,一场谋划到底为何?还失去了自己最后的依靠,布木布泰觉得身体越发的冰冷,没有人能温暖她,也不会有人为她当风雪,缓缓的阖上眼,心思缥缈,仿佛回到了科尔沁草原,回到了初见皇太极之时,若是她当初就听哲哲的话,不执著于大福晋,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或者——多尔衮的身影重新的在脑海中出现。

    “哲哲福晋,您这是要带我们去哪?”旁边同哲哲相好的福晋问道,哲哲眼里透着焦急,压低声音道“这是大妃吩咐的,你们同我来就好。”

    在宴会将散之时,哲哲带着皇太极的女人以及各府的大福晋等向偏僻的院落走去,哲哲嘴角勾起,算算时辰,布木布泰也应该得手了吧,只是可惜海兰珠先睡下了,若不然还真想看看她是个什么表情。

    Ps继续炮灰中,呵呵,夜最近写的满开心的,希望亲们看得也哈皮。

第三百二十三章 拼死一搏(布头寻死)

    庭院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海兰珠挣扎起来,“放开我,又有人来了。”皇太极恋恋不舍的松开海兰珠,他又怎么会听不见?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这是汗宫,哪是她们轻易走动的?”

    海兰珠掀开盖在他们二人脑袋上的薄纱,嘴唇略略有些红肿,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趴着的布木布泰,意有所指的说道“应该是让我好看的吧,只是不晓得在这见到我,哲哲她们会不会吃惊?”

    哲哲?这关她的事?皇太极眉头紧锁,片刻之后有人推开了房门,海兰珠动作麻利的扯过斗篷将自己的身子包裹得一丝不漏,想了一下,并没有管衣衫不整的布木布泰,她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就应该承担其后果,对这一切海兰珠也是满意的,虽然破坏了难得的夫妻情趣,可是终究用诱饵使得布木布泰上钩,此番过后,海兰珠就不信她还有脸面勾引皇太极,这个潜在的危机应该算是解决了。

    见到门前熟悉的人影晃动,海兰珠垂下睫毛,兴许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哲哲恐怕打错算盘了,最重要的——撇了一眼愤怒的皇太极,再有女人行此勾引诱惑之时,皇太极也不会轻易的中招,这可是教训呀,海兰珠四下望了一眼,虽然收获良多,可是自己这番费心的布置,她其实还是蛮想同皇太极有个甜蜜的中秋之夜的。

    “大汗。”哲哲带着人闯了进来,海兰珠扭过头去,皇太极脸上的寒霜都能刮得下来,冰冷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哲哲被眼前的这一切弄得发傻,躺在地上的布木布泰,坐在床上的海兰珠,一脸阴沉的皇太极,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在哲哲身边的人也都目光呆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不晓得怎么做才好。

    “说,你来做什么?本汗有宣召你吗?”皇太极一拳砸向床沿,砰的一声,海兰珠身子一颤,他好像真的发火了,慢慢的起身,鞋子已经被刚刚的混乱弄得不晓得飞去了哪,只能光脚站在地上,微微的凉气使得海兰珠玉一般的脚趾蜷缩着,她此时才不会出言相劝,这出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要获得最大的利益,让皇太极心疼也是一种手段。

    “我该死,是我没看好布木布泰,让她犯下如此的蠢事。”哲哲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眼前的一切她虽然不晓得底细,但一向细心的哲哲,也能推断出大概来,不是布木布泰冲撞了皇太极和海兰珠的好事,就是布木布泰被海兰珠抓到暴打一顿,总之一切事情只能推倒布木布泰的身上,才能平息皇太极的怒火,保住自己。

    拿定主意,哲哲向着旁边吐血的布木布泰挥起了手掌,眼里透着恼恨被欺骗的味道,啪啪几巴掌,让布木布泰的身上印着红红的掌印。

    “布木布泰,你怎么能趁此勾引大汗?难道你不晓得你是多尔衮的福晋?你怎能作此下作的手段?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我没你这个侄女。”

    “姑姑——姑姑——”布木布泰心若死灰,哲哲带来的这些人全都将自己凄惨无耻的样子看在眼里,自己将来又如何自处?勾引不成,反被皇太极所伤,真是一点面子都没了,布木布泰咬着发白的嘴唇,哪怕为了将来,也只能舍命做最后一搏,布木布泰将嘴唇咬破,挣扎着起身,在众人面前开始了她最精彩的演出。

    布木布泰脸色苍白如纸,先是愧疚的看了海兰珠一眼,随后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眸含着默默的柔情注视着皇太极,轻声低咛道“大汗——我——终究是擦肩而过,我——来生再续前缘吧——”

    说完此话突然站起身来,她这副样子弄得哲哲也是吃惊不小,布木布泰额头流下的鲜血渗入眼里,红红的眼眸更是骇人,身子摇晃着,“姐姐,我对不住您,我同——他——是情不自禁,姐姐——我本想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从来没有想同您挣什么,只是——安静的乖巧的看着他——就好了——没料到上苍偏偏爱捉弄人——有情人终究错过,我——我——”

    布木布泰攥紧拳头,散乱的发丝无风飘动,半裸的身子,下体还沾染着血迹,落在众人眼中是那么的凄美,仿佛她一切的不幸都是源自月老的糊涂,红线的错搭,以及海兰珠的残忍阴狠。

    “布木布泰,她——她——”饶是海兰珠有过心理准备,也被布木布泰的悲情弄得发傻,目光落在皇太极身上,愣愣的问道“你何时同她有所牵扯的?”

    “本汗——”皇太极眸光很是复杂,心中暗自庆幸不已,亏着早就看透了布木布泰,自己有海兰珠,也不会对她感兴趣,若不然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想想都不寒而栗,女人还真是不能小看。

    “大汗,布木布泰不后悔——只愿您能记得我的情意——”

    布木布泰怎么能让皇太极将话说出来?现在误导旁人才能有一线生机,一低头向屋子里的柱子撞去,醒悟过来的众人高呼“不可,不可。”

    而离得最近的海兰珠连手都懒得伸,只是觉得恶心,布木布泰见到皇太极伸出的手臂,心中一喜,脚下并没有停止,仿佛真得要一死表衷情,可是皇太极却拉过了海兰珠,低声道“你别被她撞到了,海兰珠,你若是受伤本汗会心疼的。”

    在布木布泰的脑袋撞到柱子的一刹那,哲哲一个飞扑抱住布木布泰的双腿,嗡的一声,布木布泰虽然被哲哲拉住,可额头还是撞上了柱子,血花飞溅,虽然恐怖,却也不会伤及性命。

    哲哲抱住了布木布泰,哭泣着狠狠拍了布木布泰两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蠢,怎么会这么蠢,你还年轻呀,如此轻生,你对得起哥哥嫂子的养育之恩吗?大妃是你的嫡亲姐姐,若是——怎能看着你如此痛苦?为情所伤?她也是疼你的呀,你既然同大汗浓情惬意——”

    “够了哲哲。”皇太极觉得再不说话,海兰珠能将自己的腰掐紫,抓住她使坏的小手,冷哼道“谁同布木布泰浓情惬意?本汗告诉,当初在去科尔沁只是为了海兰珠,本汗最喜欢最看重的人也只是海兰珠,布木布泰冲撞本汗和大妃的偷——嗯,情趣,怀有身孕勾引本汗,哪会轻饶?哲哲,你放开她,本汗看看她是不是真会寻思?”

    “哼,死了也干净,省得伤十四弟多尔衮的心,这样的女子,留着真是祸害。”

    皇太极的话越发的严厉,海兰珠开口道“哲哲福晋,你不了解情况,还是少出言为好,布木布泰是多尔衮的福晋,竟然趁着多尔衮生死未卜之时行红杏出墙之事,意图勾引大汗,我怎能饶了她?大汗对多尔衮兄弟情深,怎能要他的女人?布木布泰实在是——丢尽了我科尔沁的脸面。”

    “大汗,我——我——”哲哲能感觉到众人看着她们姑侄的目光充满不屑,大汗对大妃的情深,整个大金国就没有不晓得的,布木布泰竟然闹出这么一出,哲哲又带着她们来看热闹,暗藏在其中的事情,不言而喻。

    “真是可怜了十四爷多尔衮,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竟然如此无耻,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难道还想进宫伺候大汗?”

    皇太极的表妹叶赫那拉氏虽然被贬为庶福晋,可脾气秉性并没有改,她对布木布泰的恼火得很,有了一个独占宠爱的海兰珠,若是再出个布木布泰,那还有她们的活路吗?旁边的人纷纷应和,数落布木布泰的不是,布木布泰脑袋发昏,昏昏欲绝,她也想过昏过去,可是此时却只能维持着清醒,她拿不准海兰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你们怎么都来此的?谁让你们来的?”海兰珠出言问道,众人看看哲哲,低头道“是哲哲福晋传您的命令让我们来此,大妃恕罪。”

    “哲哲福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何时下过这道命令?”海兰珠虽然被皇太极拉着胳膊,可是双脚还是站在地上,目光子在屋子里搜寻鞋子,到底弄哪去了?

    哲哲不知道该怎么说,低声道“大妃,我只是听说——听说布木布泰有此心,想要——想要——”

    “想要来捉奸?还是想让我难看?”海兰珠语气越发的锐利,带着一丝嘲弄“你应该早就知晓布木布泰的心思吧,哲哲福晋,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你还让布木布泰跳进去?或者想让我伤心难过?你——真是阴险。”

    “不,大妃,您听我说,我不是——”哲哲慌忙开口反驳,海兰珠那会给她这个机会,高声道“哼,我从来不曾冤枉人,你应该清楚最近我在整顿汗宫,各府的大福晋福晋没有宣召不得入汗宫,更别说在汗宫乱走了,布木布泰就是想要勾引大汗,若没有你的帮助又怎么会如此顺利就来到此地?你还想说同你无关吗?我看鼓动布木布泰就有你一份吧。”

    皇太极见到海兰珠缩脚趾的动作,弯腰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膝头,伸手攥住了她的小脚丫,炙热的手掌让海兰珠的脸泛起红晕,刚刚的气势也消减了不少,低声道“她们还在呢?”

    在皇太极目光下众人慌忙地头,皇太极满意的点头,“没事,她们知道本汗宠你。”

    正准备开口处置哲哲之时,就听见外面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布木布泰,你好——好的很——”

    屋子里重新寂静下来,海兰珠暗自感叹,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Ps让狗血来的更猛烈些吧,哦呵呵,夜开心,很开心,亲们的留言夜看到了,谢谢大家,夜还以为大家都不看了呢,所以最近有点懒散,夜会不定时加更的,谢谢亲们的支持。最后一盆狗血撒完这段剧情就结束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濒临死地(多尔衮到)

    熟悉的声音,模糊的身影,布木布泰脸若死灰,缓缓的阖上眼,一切全都完了,淡红的泪珠滚落,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多尔衮不是傻瓜,他此时恐怕已经明白当初在科尔沁的一切了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一步错,步步错,布木布泰痛苦,难堪,悔恨,甚至也有一丝的解脱。

    皇太极手掌摩挲着海兰珠的脚心,让怀里的人儿面带红晕,羞涩的将脸埋入自己胸膛,对于眼前的一切,皇太极非常满意,兴许海兰珠会抱怨命运是如此赶巧,可是皇太极却不会,他巴不得多尔衮见到这样的情景,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被自己像是草芥一般的冷拒。

    “让他们进来。”皇太极不发话,多尔衮哪怕再生气都进不来,看热闹的大福晋福晋向两边散开,她们眼中的八卦热火可是正在熊熊燃烧,过了好一会,身穿藏青色蒙袍,头戴青色镶着东珠的蒙帽,耳边两侧垂着辫子,上戴赤足真金打造的金环,脸色阴的大汉沉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吴克善见过大汗。”

    “哥哥。”海兰珠将脸露出来,很是吃惊的看着吴克善,他怎么也在此时到来?吴克善单膝跪地,抬头含笑的看了海兰珠一眼,被皇太极娇宠的妹妹,他是放心的,“大汗,我在城外碰见固山贝勒多尔衮,多铎,耽搁了时辰,特向您请罪。”

    “起来,本汗不会责怪你的。”皇太极透过窗户向外望了一眼,回廊下站的才是多尔衮吧,勾起唇角“十四弟,你还不进来?”

    吴克善站起身,看着在哲哲怀里的布木布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妹妹怎能做出红杏出墙勾引大汗的事情来?难道她就不知道大汗最宠爱的是她的姐姐?吴克善解开了貂毛锦缎的斗篷,扔到哲哲面前,沉声道“给布木布泰盖上,难道还嫌丢脸不够?”

    哲哲楞了一瞬,伸手拿过斗篷包裹住衣衫不整的布木布泰,看着吴克善嘴唇蠕动着“我——我——吴克善,这不是——”

    “哲哲福晋,你不用说了,老话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的水,你的所作所为,同我科尔沁无关,随大汗处置。”

    哲哲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眼中若死灰一样,甚至都扶不住布木布泰,若是寨桑来此,她还能说得上话,可是来的是吴克善,他会关心海兰珠,会暗自帮布布木布泰一把,可是自己?只是姑姑,终究差了一层。

    “哥,十四哥,您的伤口还没好,可不能激动,伤口裂开,您的膀子就废了。”多铎担忧规劝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屋中的人听见这话,仿佛能闻到血腥味儿,“十四哥,我去,我去宰了那个不要脸面的贱人。”

    “多铎。”多尔衮大叫,多铎手持着钢刀率先冲了进来,也不管别的事情,直奔着布木布泰而去,刀锋将要落下的时候,多而滚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十五弟,多铎,你住手,住手,这是大汗面前,不得放肆。”

    多铎双目赤红,望着布木布泰,脖子的青筋暴起,手臂激动的颤抖,狞笑道“你不喜欢十四哥为何不早说?难道十四哥还缺得了女人?嗯?你可晓得十四哥为了你——为了你同父汗,同额娘闹别扭,为了你——为了你——你该死,布木布泰,你就是十四哥的噩梦,你毁了十四哥,毁了额娘最骄傲的儿子。

    “多铎够了。”

    多尔衮缓缓的走了进来,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由于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更显得他虚弱上几分,肩膀上不停渗出的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衫,身上隐隐血腥之气,脸庞的枯瘦,见过的人都能察觉到多尔衮一定经历了一番的血战。

    “大汗,我回来了。”多尔衮的眼里平静无波,甚至都没有瞧一眼布木布泰,噗通一声跪在皇太极面前,低沉暗哑的回禀“阿敏陷我于死地,我苦城池小半个月,若不是大汗让多铎相救,我——我这条命就没了,叩谢大汗恩德。”

    “十四弟,你辛苦了,起来,起来说话。”皇太极并没有放开海兰珠,而是扣紧了她不断不断挣扎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动,海兰珠,我处理完这些闲事就陪你去赏月。”

    “可是他们都看着,放开我好不好?”海兰珠觉得别扭极了,旁人欣羡的目光,让她并不好受,坐在皇太极的怀里仿佛针扎一样,她还是不习惯这种众人眼前的宠溺,皇太极舔了一下她耳垂,海兰珠就连耳根都羞红了,低笑道“没事,就如同我曾经说过的,昏君明君不在这上头,我皇太极想宠着你,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敢有异议。”

    皇太极说出此话的时候,目光四下望去,众人不敢同他对视,纷纷低头表示臣服,多尔衮更是垂着眼帘,虽然面容平静不在意,可是心却像是刀割一样的疼痛,以前的事情一幕一幕的回荡在脑海中,那些本来以为忘记的事情,科尔沁草原上的遛马,敖包的浅吻,成亲后的柔情蜜意,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她从来不曾对自己有一分真心,从来都没有。

    虽然在朝鲜公主的事情上,多尔衮明白一些,可是却不相信布木布泰对自己毫无情义,只是利用,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多尔衮觉得自己就是笑话,自作多情闹出了个大笑话,这一切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当着皇太极的面揭露出来,多尔衮更加的难堪,恨不得掐死布木布泰。

    “大汗,明军已然退去,一时半刻无力再进攻大金,现在宁远山海关一线虽然有洪承畴坐镇,沿袭的还是袁崇焕的布防,但不那么严密,若是策略得当,一击必中,眼前的局势正是大汗一同关外,对峙大明的好机会。”

    “嗯。”皇太极应了一声,目光在多尔衮身上转了一圈,多尔衮这种表现,到让皇太极高看一眼,不过,他的心恐怕在泣血吧,皇太极点头道“十四弟,此番血战,本汗记在心中,来日必将另行封赏,而陷害你于死地,怯战而逃的阿敏,本汗已经夺其爵位,永远圈禁。”

    多尔衮身子一震,他也听多铎提起过此事,阿敏圈禁是不是可以问出来当初父汗的死因?或者到底是谁谋划让自己的额娘殉葬的?是不是——皇太极?

    “多尔衮。”皇太极眯了一下眼睛,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含笑道“你智勇双全,为本汗臂膀,当辅佐本汗一统关外。”

    “遵命,多尔衮必将竭尽全力为大汗效力。”多尔衮再次跪下磕头,额头触地,海兰珠觉得皇太极的手臂一紧,安抚一样轻轻的拍拍他的手背,安静的靠向他,面前的多尔衮叩拜,才是皇太极最想要的吧,对多尔衮的心结,他这辈子都解不开的。

    “十五弟,扶多尔衮起来,他还受着伤呢,莫要让伤口裂开,留下病根儿就不好了。”

    多铎将钢刀回鞘,搀扶起多尔衮,皇太极此时再次开口“多铎,此番你带刀觐见,事出有因,本汗饶过你,不过下不为例,你明白吗?”

    “是。”多铎点头,他也知道皇太极下的命令,自知理亏,身边的多尔衮仿佛更加虚弱上一些,多铎焦急的问道“十四哥,你——你——”

    “十四弟。”皇太极面露为难,犹豫了半晌缓缓的开口“布木布泰——当初她猛然闯了进来,打断本汗和大妃,又行事孟浪轻佻,本汗为十四弟不值,所以——所以一怒之下就踹了她一脚,没成想,她仿佛有了身孕。”

    皇太极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的问道“十四弟的子嗣艰难,她此举是不是——你真的不晓得?”

    话中含义,让多尔衮浑身哆嗦,连忙摇头“大汗,奴才实在不晓得,她的一切事情奴才都不知道,更不晓得她有了身子。”

    “用不用找个大夫来看看?”皇太极好心好意的说道,多尔衮推开多铎,迈步走到布木布泰身边,哲哲退到一旁,多尔衮居高临下看着虚弱的布木布泰,好半晌狞笑道“好,你有本事的很,竟然还能身怀有孕?你既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谁晓得你肚子里的这个——是谁的种?我可不敢要。”

    多尔衮抬起一脚,揣在了布木布泰的小腹,哲哲捂着嘴,将惊呼强行咽下去,布木布泰下体的血流得更多,海兰珠将脸再次埋入皇太极的胸膛,皇太极轻抚她的后背,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怕,海兰珠,多尔衮当初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恨她,这是男人的尊严,布木布泰是自找的。”

    多尔衮揪住布木布泰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眼里闪动着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齿“我贝勒府容不下一这座大佛,从今以后——从今以后——”

    “多尔衮,你不能休了我。”布木布泰仿佛白纸一样的脸上划过一道笑容,轻声说道“你可以打我,怨我,但是不能休了我。”

    布木布泰比划了一个手势,多尔衮眼睛通红,抬高手臂狠狠的扇了布木布泰一个耳光,布木布泰嘴角渗出流血,凄厉的大笑起来,“多尔衮,同大汗相比,你不配当男人,更不配同大汗——看看大汗是如何对待倾心之人,你呢?”

    多尔衮掐住了布木布泰修长的脖子,只要稍微用力,她就会香消玉焚。

    Ps今日一更,汗,15号左右开始加更,最近的故事都是在虐炮灰,林丹汗的大福晋啥的该到了,不愁没有炮灰来虐,呵呵,海兰珠不会寂寞的,而且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女主角就快到了,呵呵,夜蛮兴奋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忍辱负重?(布头降位)

    屋子里的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谁都不敢上前,多铎露出巴不得掐死布木布泰的表情,皇太极揽着海兰珠,注意力并没有放到多尔衮是否会掐死布木布泰身上,而是想着布木布泰刚刚的话,以及那个特殊的手势,到底意味着什么,一向习惯掌控全局的皇太极,怎么能够容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他不知道的事情,更何况其中涉及到多尔衮,他又怎么会不注意?

    海兰珠心情是最复杂的一个,虽然恼恨布木布泰勾引皇太极,可也并不太想让布木布泰就这么死了,但是要让她开口,也做不到,将脸更深的埋入皇太极的怀里,眼不见为净,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反正不关自己的事情。

    多尔衮手掌下是布木布泰纤细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让这场闹剧结束,也能洗刷他的耻辱,可是——他却下不了手,布木布泰嘲讽的眼神如影随形,她此时仿佛已经不畏惧生死,也不祈求多尔衮的原谅,而是无声的蠕动着嘴唇,那是深藏在多尔衮心中的秘密,他怎能容忍再此揭露出来?

    “多尔衮,你放手吧。”吴克善出乎众人意料,细想一下又有些理所应当的抓住多尔衮的手腕,沉声道“布木布泰犯了错,但罪不至死。”

    “吴克善,她罪不至死?”多铎跳脚,上前撕扯住吴克善,愤怒的说道“她红杏出墙,让十四哥蒙羞,这种屈辱,十四哥难道掐死她不应当吗?而且你说过的,布木布泰的事情你科尔沁不会管,你的妹妹如此不要脸面,难道你还护着她?”

    “你说得对,布木布泰同科尔沁无关,可是她确是我嫡亲的妹妹,我也恼恨她,恨不得揍她一顿,但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吴克善攥紧多尔衮的手腕,向海兰珠撇去歉然的望了一眼,沉声道“多尔衮,你打她骂她,甚至休了她,我都不会出手,可是你不能当着我的面掐死她。”

    多尔衮双目赤红,喉结滚动,他的手臂有几分僵硬,吴克善的话等于递上了梯子,他顺势而下,慢慢的松开了手臂,冷哼道“看在吴克善的面上,我先饶了你,这次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布木布泰弯腰喘着粗气,白皙的脖颈上留着清晰的手掌印,额头伤口还不停的渗出鲜血,小腹的疼痛已然麻木了,粘稠的血液沾染着旗袍,粘腻腻的,发白的嘴唇向上翘起,布木布泰的眼里透着几分的疯狂。

    “多尔衮,我实话告诉你,这个孩子是你的,是你亲手将孩子踢掉的,你子嗣单薄,就是老天给你的报应。”

    “够了,布木布泰,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还不给我闭嘴。”

    吴克善真是琢磨不透自己的这个妹妹,平时不都是很精明的吗?怎么这个时候泛起混来,他哪晓得布木布泰身上的压力屈辱,她就是想要彻底的疯狂一把,皇太极对她的无视,她甚至比不上海兰珠的一根头发,多尔衮对她的愤恨,这一切都让布木布泰难以忍受。

    “哥哥,你是我哥哥吗?在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妹妹?”布木布泰挣扎起来,想要甩开吴克善拉扯,沙哑的说道“你只是大妃海兰珠的哥哥,我——从来就没有人问过我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你们的目光都在耀眼的哈日珠拉身上,我再努力再讨好你们也不行,是不是因为她五福俱全的命格?还是她——她被大祭司预言将会凤临天下?”

    布木布泰这句话出口,屋子里的人都吃惊不小,虽然早就听说海兰珠命格很好,可是凤临天下这话,也是第一次听见,望向躲在皇太极怀里海兰珠的目光带有几许的不同来,这是不是大汗宠她如此的缘由。

    多尔衮脖子僵硬,衣袖下的手掌紧紧的攥成拳头,凤临天下?这就是自己最终错过的缘由吧。

    “布木布泰,虚无缥缈之言竟然让你如此的在意?”海兰珠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她挣开皇太极的束缚,见皇太极有些担忧的目光,淡淡然的一笑,握紧他的手掌,低声道“我相信你的,大汗,你不是庸俗之人,更不会为了这个命格就宠爱我如此。”

    皇太极勾起唇角,他的海兰珠愿意相信他,这一点很让他开心,海兰珠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不改,浅淡的目光落在布木布泰身上,自信的笑道“虽然有说人的命运从降生的那一刻起都是注定好的,可是天意难测,谁也不晓得老天会不会改变主意,命格之事只是听听而已,并不能成为依靠,布木布泰,我始终相信一句话,人定胜天,命运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机会虽然稍纵即逝,可是也会偏爱有准备之人。”

    “你被他们宠着当然会由此想法。”布木布泰面露不屑,可是却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海兰珠虽然平静却隐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回到了科尔沁草原,自己哪怕在努力都及不上她。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布木布泰,当你抱怨阿爸阿妈不够关心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过你对他们付出了几分真心?除去那些算计,你到底还剩下什么?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父母对子女一般疼爱,可是虚情假意也能感受得到,会心酸,会难过,即便这样阿妈还是盼着你好,你可明白?她为何不到盛京来?”

    布木布泰脸色煞白,过去的一幕幕不停的在眼前回荡,苦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付出真心?而你付出了真心?”

    海兰珠眼睛闪烁了一下,低声道“是不是真心,我想阿爸阿妈应该清楚的,布木布泰,我晓得你的心结,你觉得哥哥疼我宠我,对你却不理不睬,可你不要忘了当初在科尔沁誓师大会上,你的所作所为,以你的聪慧难道不明白哥哥最想要的是重振黄金血脉的威名,不愿只靠女人,可是你呢?为了自己目的让哥哥,阿爸下不来台,哪怕这样父兄也总是劝我多多的照顾你,刚刚在你生死之间,出言相劝的也是哥哥。”

    “好了,海兰珠,别说了。”吴克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布木布泰,沉声道“同我会科尔沁吧,我们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不,我——不——”布木布泰惨白的脸上露出坚决,将嘴唇咬出血丝,摇头道“哥哥,我不会科尔沁,我要留在盛京,多尔衮不会休了我的。”

    “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嫌不够丢脸?”吴克善就是想不明白了,多尔衮都这样对待布木布泰,她还非要留在这,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语重心长的劝说“布木布泰,回去吧,阿妈很想念你的,回科尔沁你就是格格,在这——在这你有什么?或者说你还能得到什么?”

    “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回去,多尔衮也不会答应的?”布木布泰的眼里闪过一丝触动,但很快就隐了去,向多尔衮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十四爷,你说是不是这样?你不会答应我回科尔沁的。”

    “十四哥,你还留着她?”多铎气愤的开口,他显然见到多尔衮的犹豫踌躇,跺脚道“你是不是疯了?这么丢脸的事情都能忍受?十四哥,你可是个男人。”

    多尔衮觉得脸上臊得很,牙根咬得咯吱咯吱的作响,低声道“十五弟你不明白,你一点都不明白。”

    多尔衮转身面向皇太极,再次跪倒平复了一下情绪,沉声道“大汗,奴才知晓布木布泰留不得,可是奴才——奴才对她有些情意,不惹让她就这样回科尔沁,求大汗看在奴才的面子,饶过布木布泰的无礼。”

    皇太极捻动了一下手指,深邃幽暗的目光带着一丝别样的神情,看了一眼多尔衮,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说话的时候,皇太极重新将海兰珠揽在怀里,轻挑她带着的紫晶耳坠,低笑道“无礼?多尔衮你是这么认为的?”

    “是,是无礼。”多尔衮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胸中血气翻滚,嗓子发咸腥,几乎压制不住喷薄而出的那口鲜血,紧紧的抿着嘴唇,不敢张口,更不愿让别人瞧笑话,可是此时最大的笑话不就是他吗?

    “布木布泰终究是你的女人,既然你都不在意,本汗就不多嘴了,不过,多尔衮,你还真不愧是男子汉大丈夫,胸襟果然开阔得很。”

    皇太极不阴不阳的这句话,让多尔衮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多铎想要上前,可是想到多尔衮刚刚的所作所为,他也实在看不上,只是担忧的站在一旁,动动嘴没有说话。

    “本汗给你留面子,也给吴克善留分脸面,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若有下次?多尔衮,哪怕你不在意,本汗也饶不得布木布泰,她——”

    皇太极停顿一下,打横抱着海兰珠起身,蔑视的扫了一眼布木布泰,沉声道“她也没资格再做你的福晋,既然她这么想留在你身边,那就做个庶福晋,至于哲哲?”

    “大汗,奴婢不知情的,不知情的。”哲哲跪倒哭求,她可没有布木布泰的底牌,看皇太极的架势不会轻饶自己的,含着祈求的眼泪看着海兰珠,“大妃,奴婢——饶了奴婢吧。”

    海兰珠缓缓的阖上眼,枕着皇太极的肩头,眼前的一切仿佛漠不关己,吴克善退后一步,他可以为了布木布泰求情,可是却不会为了哲哲伤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皇太极身边的女人,少一个是一个。

    ps书名:昭世作者名:墨染池花书号:1754901一句话简介:明知是罪孽,却都惹这风花雪月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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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哲哲谢幕

    皇太极看了一眼怀中默不作声的海兰珠,这小心眼的丫头,想让她替哲哲求情恐怕是难了,只要一想到海兰珠予取予求之时,却完全被布木布泰打断,罪魁祸首就是哲哲,若没有她,布木布泰就是再有心思也不能毫无阻碍的来到此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布木布泰的帮凶,怎么都不那么舒服,也不晓得何时再被她算计了去。

    “吴克善,你说本汗该如何处置哲哲?”皇太极心中早有决断,却面露征求吴克善意见的神情,这固然有试探的因素,可更多的却是给科尔沁的面子,看看科尔沁未来主事之人对哲哲到底抱有什么想法。

    “大汗,奴才没有异议。”吴克善垂下眼帘,不去看哲哲期望的眼神,对于独占皇太极宠爱,又有两个儿子的海兰珠来说,哲哲那就是科尔沁的废子,尤其是她并不老实,总想给海兰珠找点麻烦,与公与私吴克善都不会为她求情,尤其是看见布木布泰如今的样子,吴克善对哲哲心存怨恨,若不是她挑唆的,布木布泰绝对不会兵行险招。

    “哲哲你一再忽视本汗的警告,触犯本汗的逆鳞,以往看在海兰珠的面上,饶了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将注意打算到她的头上,本汗怎能轻饶你?”

    “大汗,奴婢没有。”哲哲哭泣哀求着,皇太极唇边勾起的笑容,让她心寒,抬头可怜兮兮的说道“奴婢错了,奴婢该死,求大汗宽恕。”

    “汗宫的事本汗早已交给大妃处置,按说本汗不会插手,可是海兰珠宅心仁厚,容易心软,对你这样不知悔改之人,就不能留情面。”

    皇太极停顿了一瞬,感到腰间一痛,这丫头掐自己上瘾了?咳嗽两声遮掩住尴尬,冰冷的说道“你教唆纵容布木布泰,本汗留你不得,嗯?”

    “不,大汗,您不能休了我,我是博尔济吉特氏,同样也是科尔沁的格格,大汗,难道您就不念着十几年的夫妻情分?”

    哲哲猛然抬头,眼睛红红的含着饱满的神情,低泣道“想当初您也是喜欢看重过奴婢的,当初——当初——”哲哲诉说着当时皇太极对她的恩宠,他们之间的恩爱幸福,仿佛这一切都是因为海兰珠突然出现而打乱的。

    海兰珠阖着眼睛睫毛轻颤,这样的局面让她很难受,哲哲虽然该死,可是皇太极——他是不是太过于无情?今日同自己恩爱欢好,那明日呢?若是新鲜感不在,哲哲现在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将来?

    不,不会,她是海兰珠不是哲哲,若是皇太极背叛,那放弃这段感情重新成为陌生人也就是了,男人的心若不在自己身上,她也绝对不会强留,想明白的海兰珠缓缓的睁开眼眸,入目的是皇太极担忧的目光,淡然的一笑,眼睛完成月牙儿,舔舔嘴唇,压低声音“大汗,别让澜等得太久。”

    皇太极眼睛一亮,难道还有后续?身上的火热向下腹涌去,厌弃的看了一眼哲哲,高声道“住口,伺候本汗那是你的本分,你以为谁都能像海兰珠这样让本汗娇宠着?哲哲你说这些话,不止没有换回本汗对你的情意,反而更让本汗讨厌,从今日起你降为庶福晋,位于众多庶福晋之末。”

    “大汗。”哲哲凄厉的尖叫起来,“您不能这样待我?您不能。”

    “你以为你是谁?不能,好大名头。”皇太极满脸不屑,多尔衮张嘴想要言语,皇太极轻飘飘的说道“这是本汗的家事,你也想插手?十四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你那么宽阔的胸襟,本汗可容不得女人放肆。”

    “奴才不敢,哲哲是该贬谪,奴才反倒觉得有些轻了,若不是她挑唆,布木布泰还是纯洁无暇的科尔沁格格。”

    “纯洁无暇?十四弟真是好眼力,事到如今还能这么认为,本汗——本汗佩服得很那。”

    皇太极的话仿佛利剑一样直刺多尔衮的胸膛,多尔衮凄然的惨笑,不再言语,他说这些话就是想让皇太极出气,忍辱负重,图谋来日,可这种委屈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的,多尔衮死死的咬住舌尖,疼痛才能减轻这种耻辱。

    多铎想要上前,却被同他关系亲近的吴克善拉住,吴克善向多铎摇摇了头,示意这事情他管不了,也差不得手,多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亲哥哥所求也是明白一点,除非皇太极突然病逝,否则以多尔衮的心智绝对算计不过皇太极,他天生就是当大汗的料,耳边响起海兰珠淡淡的话语‘多铎,你也应该明白大金需要的是稳定,没有人比皇太极更适合当大汗。’

    多铎垂下眼帘,父汗,您离去之前是不是也是这样想得呢,所以才没有给十四哥留下过多的实力,多铎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阿敏下狱,这可是好机会,额娘的仇也应该报了。

    “海兰珠,你——”哲哲见苦求皇太极无果,她突然尖叫起来,眼里透着愤恨的凶光,刚想开口说话,早知道她心意的皇太极,又怎么会让她说出使海兰珠伤心难堪的话?抬脚踢到了哲哲的下巴上,用力之猛,让哲哲身子向后倒去,满嘴冒血,下巴脱落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太极瞧了一眼脸色发白的海兰珠,这个聪慧的人儿也会想到哲哲要说的是什么,所以才会露出这幅迷蒙的神情,怎么能容忍她再推开自己?对不知好歹的哲哲,更加的恼恨。

    “吴克善,哲哲庶福晋犯了疯病,你把她带回科尔沁养病去吧。”

    皇太极面露凶光,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来,吴克善楞了一瞬,养病?回科尔沁养病?没有休弃,反而回科尔沁?这就意味着哲哲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改嫁的可能,谁敢要大金汗王的庶福晋?孤老一生,恐怕就是皇太极给哲哲最大的惩罚,哲哲以这个身份回科尔沁,虽然衣食无忧,但面子上绝对不好看,这种屈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谨遵大汗旨意。”吴克善连忙跪地,抬眼向海兰珠担忧的一瞥,喜怒无常为人狠毒绝情的皇太极,还真不好伺候,自己的妹妹?哎,吴克善见到皇太极眼里对海兰珠深深的情意,稍稍放心一些,她应该是不同的吧。

    “呜呜,我,呜呜,不。不。”哲哲由于牙齿脱落,嘴上漏风,下巴有被皇太极踢掉,断断续续的说着模糊的话,吴克善拉住哲哲,低声道“您还是别说话了,再惹大汗动怒,恐怕就不是回科尔沁的问题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皇太极目光扫视一周,旁边看热闹的人,暗自大呼过瘾,这种千载难逢的八卦,绝对会丰富她们的生活,皇太极明白不肖明早今日发生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盛京城,他倒是不在意多尔衮丢脸,在大金忍辱负重,八旗将领可不见得会欣赏,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又有什么出息?

    不过,姿态还是要摆一摆的,也不能太伤了多尔衮的心,这就当做众所皆知的秘密好了,皇太极一副恨其不争的看了一眼多尔衮,低沉的声音说道“本汗对十四弟很看重,不想让今日的事情影响到十四弟的脸面,所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要清楚,明白吗?”

    各府的大福晋福晋神情一愣,稍稍细想一下便明白皇太极的心思,屈膝道“谨遵大汗之命。”

    皇太极满意的点点头,收敛了浑身的冷气,望着怀中海兰珠的目光柔情得很,调笑道“我的澜等急了吧,嗯?”

    “才没有。”海兰珠撇撇嘴,嗅了嗅鼻子,低声道“一身的脂粉味。”

    “明白,明白,本汗明白,你的鼻子可是比小狗还敏锐,这本事一般人还真没有,不好糊弄。”

    “不许胡说,我哪像小狗?”海兰珠脸上涨得通红,皇太极得意的大笑,抱着她离去,疼哄之言远远的传来“海兰珠,同我一起鸳鸯戏水如何?嗯?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只有去找澜了。”

    屋子中的人,不由得拧紧眉头,澜?那是谁?难道是大汗的新宠?不像呀,大汗对大妃的情意,她们可是看得真真的,做不得一点的虚假,大汗可以对任何人无情,却将真情留给了大妃。

    “澜,呵呵,大妃,您果然好本事,好情趣。”布木布泰苦笑连连,吴克善扶着哲哲,低声问道“你真不愿同我回科尔沁?”

    “哥哥,我不会回去的。”布木布泰坚决的摇头,只有在这她才能有机会咸鱼翻身,回去科尔沁,那有什么?一片草原而已。

    多铎拉了一下愣神的多尔衮,“十四哥,还不走?”回过神的多尔衮,向后看了一眼布布木布泰,长叹“走,这是汗宫,怎么能不走?”

    布木布泰不顾自己的狼狈含笑上前,仿佛寻常一般轻声道“十四爷,咱们回府?”

    多铎有些不认识一样打量着布木布泰,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还笑得出来,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多尔衮拉住布木布泰的胳膊,在她耳边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你别得意,不要忘了朝鲜公主李氏的事情,以大汗对大妃的宠爱,你说会不会饶了你?”

    布木布泰脸色一僵,低头随着多尔衮离去,众人慢慢散去,皇太极可是没让她们一句话都不说,其中的奥妙尺度,可得把握好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感情升华

    第三百二十七章感情升华

    不知从哪飘来了一片薄薄的云彩遮挡住刚刚明亮的月色。(顶点小说手打小说)皇太极抱着若有所思的海兰珠往宫苑走去,满德海在前面挑着灯笼,除了沙沙的脚步声,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宫苑隐隐可见,海兰珠慢慢的放软身子,向皇太极靠得更紧,似有似无低低的念叨“皇太极,皇太极。”

    皇太极低头望着怀中的人儿,微不可闻的皱皱眉,她有多敏感自己也是知道的,今天的事情恐怕对她的触动很深,这丫头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多想,她同哲哲能一样吗?皇太极迈步进门,将海兰珠放在床上,捏了一下她的粉嫩的脸颊“我在,海兰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海兰珠望着皇太极深邃的眼眸,蠕动着嘴唇,皇太极嘴角上扬,嗅了嗅的身上的气味。转身高声道“乌玛,准备热水,本汗要沐浴。”向海兰珠摆了摆手,走出了内室,她应该想要静一静,而且身上沾染布木布泰身上的脂粉自己也很不喜欢。

    浴室里,皇太极凝眉,怎么就让布木布泰碰到自己的身体了呢,还是大意了,皇太极的身子沉到浴池中,半遮半裸妖娆的身子,是男人都会看呆吧,只是海兰珠——皇太极将热水潦到脸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重视,才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从何时起,看着她,在意她已经成了习惯呢?她到何时才会完全放下戒心,皇太极的身子向后靠去,将白白的绢帕盖在眼睛上,“海兰珠,你何时才能明白,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伤到你,就连我——就连我也不行。”

    内室的烛火黯然,在皇太极走了以后,屋子里寂静无声。海兰珠抱着双膝,将脸埋入膝盖里,今日的一切不停的在眼前会闪,布木布泰染血的下身,格外的显眼,失去孩子难道她不心疼吗?

    海兰珠虽然同布木布泰一起长大,可仿佛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明白过布木布泰,其实布木布泰若是被休回科尔沁,她仍是尊贵的格格,随着科尔沁实力大涨,自己又是大金汗妃,布木布泰即便改嫁也会嫁得不错,可她却偏偏选择留在盛京,今日之后,这些人会怎么说?她怎么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至于哲哲,她对海兰珠的影响更深一些,哲哲的怨念,仇恨染血的脸颊,让海兰珠心凉,尤其是这一切都是她暗自安排的,海兰珠更是觉得嗓子发干。她想到了布木布泰勾引皇太极,却没有料到她怀着孕,更没有想到那个未知的小生命就这样的没了,想到了哲哲会被皇太极惩治,却没有想到让她回科尔沁养病,大金汗王的庶福晋谁人敢惹?

    这些都让海兰珠心中有些不舒服,海兰珠喃喃的自语“原来自己也不是良善之人,自私自利才是我的本性吧,还说什么骄傲不伤害到别人?海兰珠,你永远不会容忍皇太极碰别的女人,在这个时代,对皇太极那些女人来说,孤单寂寞就是最大的痛苦。”

    “不过,我不后悔呢,既然我喜欢上了你,就会一直走下去,至于惩罚那都是下辈子的事情。”

    海兰珠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皇太极理解自己,让自己冷静一下,可是他沐浴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记得刚刚他的急色,海兰珠嘴边溢出笑容来,谁能想到同澜**的大金汗王会有那么好玩的时候?

    他被澜诱惑时的挣扎,以及那丝兴奋,不管是表姿态也好,还是他真心喜欢,当布木布泰宽衣解带站在他面前时,海兰珠虽然在被窝里,可皇太极的表现。却让她很满意。

    海兰珠站起身子,穿上软鞋向浴室走去,轻轻的推开门,就听见皇太极那似有似无的低咛,海兰珠心中更是**辣的,眼里可能由于浴室里的水雾,酸涩的很,轻手轻脚的靠近皇太极,在她的手臂碰到皇太极的肩膀时,被猛然抓住。

    “你——你——”皇太极扯掉了眼睛上绢帕,怒目而视冰冷的目光见到是海兰珠,立刻缓解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不应该来?”海兰珠撒娇一般的撇嘴,将手腕从皇太极的手掌里抽回,“你以为是谁?在我的宫苑里,没有那么大胆的奴婢。”

    海兰珠抬手慢慢的解开身上的衣衫,晶莹剔透的白皙肌肤,婀娜多姿的身影,时隐时现胸前的柔软,在有些朦胧的浴室里流淌着迤逦,海兰珠魅惑般扔掉外衣,皇太极强压住的火气,一下子涌向下身。指尖划过海兰珠温玉般肌肤,低沉的说道“是海兰珠?还是澜?”

    “你很喜欢澜吗?”海兰珠缓缓的靠近,迈进池水中,水位上升,水波荡漾,身上的胸衣由于潮湿而更加的贴身显形,猛然压向皇太极,趴在他的胸口,伸出鲜红的小舌头,舔了一下他的眼睛,诱惑中带有一丝的幽怨“成亲这么久了。就连我都会认错,皇太极,看来我们不够努力呢。”

    随即海兰珠顽皮般的小手在皇太极身上四处点燃火焰,细细的浅吻落在他的脸上以及肩头,胸前——皇太极想要动弹夺回主动权,耳边却传来吐气声“澜的谦卑恭顺,海兰珠的主动,大汗,您更喜欢谁?”

    娇俏的,妩媚的,调皮的,骄傲的,高雅的,温顺的,魅惑的海兰珠在皇太极眼前不断的闪现,原来一个女人可以拥有这么多面,自己永远都猜不到海兰珠下次会以什么样的神情出现,只是知道要紧紧的抓住眼前这个妖精一样的人。

    当火山喷发的时候,岩浆翻滚谁都阻挡不住,皇太极被挑动的到极点,自然不会再客气,海兰珠仿佛蛇一样紧紧的缠住他,喘息,激荡,呻吟,低吼像是一幅和谐的乐章,再次在浴室奏响,二人携手攀向极乐的峰顶时,海兰珠搂住皇太极的脖子,沙哑的说道“澜也好,海兰珠也罢,她们都喜欢皇太极,只喜欢大金汗王——皇太极。”

    雨云散去,皇太极抱着海兰珠回转内室,躺在床上,拿过旁边的干燥绢帕将她的青丝擦净,虽然笨拙也经常弄掉海兰珠的头发。可是皇太极眼中含着的情意,让海兰珠并不觉得疼,只是享受这一刻漏*点过后的温馨。

    “你说,布木布泰为何不肯回科尔沁?”海兰珠见头发半干,甩到胸前,爬起身来,紧了紧松垮的衣襟,遮住遍布全身的吻痕,从皇太极手中拿过帕子,改给他擦拭发丝,轻声问道“我真是想不明白,难道留在此处,多尔衮还会碰她?我想是个男人都不会再要她了吧。”

    “机会,布木布泰在等待机会,哪怕受苦难堪,留在多尔衮府里,总会有机会的,她是不会甘心回科尔沁的,海兰珠,她同你不一样,布木布泰最想要的不是男人的真心喜爱,也不是儿子,而是权力,站在高处的权利,在她的眼里为了这个权利,或者说地位尊荣,她可以忍受屈辱,寂寞,美其名曰是为了将来,其实她最想要的一直没有改变过。”

    皇太极将头埋入海兰珠的肩窝,深吸着她身上的幽香,闷声说道“海兰珠,这样的女人只有狠狠的打压下去,才能放心。”

    海兰珠的手停顿了一瞬,眼里闪过震惊,“你怎么会这么了解布木布泰?你——你——皇太极,你也学会咬人了?”

    皇太极微怒的眼眸呈现在海兰珠面前,让她不敢对视,揉着肩膀上的齿痕,撇嘴道“我——咬人还有理了?你比我还了解布木布泰。”

    “因为不在意所以我能将布木布泰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皇太极指尖点在海兰珠的眉间,“而在意你,所以总是患得患失,你,海兰珠又那么的不同,让我——让我堂堂大金汗王,失去了精明冷静,哎,这就是老天给我的磨难吧。”

    皇太极翻身躺在一边,过了一会娇软的身子靠近,“你也痛苦吗?难道我就那么的折磨你?”

    “若是没有你这个磨人的丫头,我会少了很多的乐趣。”皇太极伸手揽住海兰珠,低笑道“你不看好布木布泰?我却不那么认为,海兰珠,多尔衮的脾气秉性我太清楚了,兴许会让布木布泰抓住机会,多尔衮,多尔衮——”

    皇太极眼底含笑,嘴唇扫过海兰珠的额头,低声道“你说我成全他如何?把娜齐格赏给他,也算成就他多情公子的名声。”

    “我看你是没按好心,阿敏虽然被圈,济尔哈朗也是老实的,可是和硕贝勒的威名还在,阿敏也是带兵的,随他征战的八旗将士也不少,虽然阿敏糊涂,罪该如此,可在他们眼中,袍泽之情也不会轻易的忘记,娜齐格之前和多尔衮的风流韵事,你再将她赏给多尔衮,那岂不是——”

    皇太极低头吻住海兰珠的嘴唇,模糊的说道“一切尽在不言中,海兰珠,什么话都说明白就无趣了。”

    海兰珠锤了一下皇太极的后背,娇嗔道“坏男人。”

    引得皇太极哈哈大笑,翌日果然如同他预料的一样,布木布泰的事情传遍盛京城,众人看向多尔衮的目光略有不同,总是带着一丝的调笑,皇太极又加了一把火,以大妃的名义,将娜齐格赐给多尔衮,使得桃色传言越发的重了起来,固山贝勒府一时成为盛京城的瞩目之地。

    Ps虐完炮灰,温情一章,夜还真是喜欢皇太极和海兰珠的相处,从明天起夜会不定时的两更,这个月粉红30加更的,算了一下,还欠亲们7章,夜会在月底还完,因为这个故事再下月初可能就要结尾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暗中较量

    昏暗晃动的烛光,映在窗棂上二人的身影,以及低沉压抑的争吵声,惊飞了树上的夜莺,也使得不平静的固山贝勒府气氛更显得诡异。

    “十四哥,我不晓得你是怎么想的,你忍着布木布泰,那是你的事,做弟弟的管不了,可是——你竟然遵从旨意收了娜齐格?难道你不晓得阿敏是勒死额娘的人?你要宠爱他的女人?十四哥,你对得起额娘吗?你让旁人怎么看你?”

    多尔衮面容有些消瘦,他陷入苦战流血过多,虽然多铎最终将他救出来,但伤了元气,再加上回到盛京,又发生了布木布泰勾引皇太极之事,是个男人也容忍不得,身子更加的不好。

    身穿素白袍子的多尔衮,嘴角的苦笑更深“怎么看我?你难道不晓得如今盛京城的人都怎么说我吗?”

    多铎欲言又止,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气呼呼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拍着脑袋叹息道“我就是不明白了,十四哥,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当初的十四哥哪去了?你这样隐忍,旗主贝勒统兵的将领哪个能服气?咱们最佩服的是豪爽快意恩仇的英雄,你这样——你这样忍下去,只会平白的失去气势。”

    “十五弟,我同你不一样,你可以飞扬跋扈,大汗照样会用你,我——我只要走错一步,再也没有领兵的机会,到时又谈何战功?有怎能为额娘报仇?”

    多尔衮由于常常抿紧嘴唇,两侧有着深深的皱纹,,眸光如同老僧一样的平静无波,仿佛再大的屈辱波澜都不能让他侧目,在他的身上再也不见青年的张扬,只余下落寞内敛。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额娘的事情。”多铎并不想理会多尔衮和皇太极之间的事情,他明白自己插不上手,更何况这件事会让他左右为难,靠近多尔衮,压低声音“阿敏被囚的地方,我能有手段让他悄无声息的死去,即便不成,也能让阿敏有苦说不出来。”

    多尔衮端着茶盏的手停顿一瞬,低声道“囚禁阿敏的地方有你的人?”见多铎肯定的点头,多尔衮目光微起波澜,抿了一口奶茶,低头敛去眼底的异动“十五弟,你说逼额娘殉葬的到底是谁?阿玛在临死前是不是留下了话?”

    “十四哥,你是怀疑大汗?”多铎心一哆嗦,多尔衮头更低了一些,苦笑道“不是我疑心,他得到的好处不是最大吗?而且当初什么情形,你也在场,阿敏和莽古尔泰仿佛有话要说的,只是面对大妃带来的正白旗以及压制住的两黄旗,他们才转而支持的八哥。”

    “她拿得那柄宝刀可是父汗赐的,十四哥,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的。”多铎眼前仿佛出现当时灵堂混乱的情形,坚决的说道“我只知道勒死额娘的是阿敏,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多尔衮的手掌盖住了眼睛,自己最亲近的弟弟已经被皇太极拉走了吗?不会,多铎不会为了那无望的情意就被背叛自己,压低声音“十五弟,我是后悔了,但仅仅是因为她的凤临天下的命格,可是你——难道看不出来八哥对她的宠爱?你何时见过八哥那么宠一个人?她就是迷惑人的妖精,想当初在敖包,蒙古草原的英雄硕塞就被——”

    多尔衮有些说不下去,海兰珠的烈性不同于别的女子审时度势的气魄,让他说不出龌龊的话来,惋惜的说道“硕塞也是情根深重,可她——眼里只有皇太极一人,别人的情意是看不见的,十五弟,你还是放弃吧。”

    “从来没有得到过,又谈何放弃?”多铎嗤笑出声,摇头道“我虽然没有在当场,可是敖包的传说,以及那首小调,都已经传遍草原了,她始终是最耀眼的,十四哥,我——我并不会为了她就忘了我们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更不会为了她忘记给额娘报仇,我只想劝您一句。”

    多铎稍稍停顿,多尔衮放下手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多铎挺拔的身姿,他的表情坚毅,却隐隐透着一缕的柔情,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弟弟,一下子长大了,如同出鞘的长剑,锋芒迫人。

    “我晓得额娘留给了你一些势力,也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八哥登上汗位已经有五年了,虽然我瞧不上汉人,看不起他重用的汉臣,可是我却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在八哥的治理下,大金安稳强盛,雄踞关外,旗人也好,汉人也罢,都能活下去,这比父汗时经常出现的暴乱要强了许多,这一点我们兄弟谁都做不到,就是因为这样二哥代善才退让,八哥确实是最适合的人。”

    “多铎,你——你——”多尔衮一时也不想不到该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口气,他对于这一点也是服气的,多铎站起身来,眼中染上英武之气,高声道“十四哥,这大金是父汗打下来的,咱们当儿子的,不能让他失望,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平定林丹汗,挥兵进关,别的,已经不去想了,征战疆场,才是我多铎的宿命,而且父汗也愿意看到这样的大金国吧。”

    多铎的话使得多尔衮一怔,久久不曾回神,轻抚着片刻不曾离身的龙佩,喃喃自问“我难道就做不到?父汗,我做不到吗?”

    “你的智谋我也是佩服的,可是八哥更高一筹,你现在争不过他的,将来他年老而衰,你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兴许能——总之就看老天是如何安排的了。”

    多铎摇头叹息,这两个哥哥天生就是对手,可他们有些方面处事的手法还是很相像的,尤其是十四哥,他其实更应该说是被八哥一手教育打压出来的,多铎望着愣神的多尔衮,他就如同璞玉,在那位心机深沉,素有谋虑的大汗手中打磨出来,不过,过程恐怕会很痛苦很憋屈吧。

    “十五弟。”多尔衮收好龙佩,开口叫住刚要迈出门的多铎,低沉的笑道“有句话我很赞同,活着才是受罪,阿敏不应该早死。”

    “我明白了。”多铎身子一顿,迈大步离开,可是刚刚出门就看见回廊下站着的布木布泰,路过她身边之时,冷哼了一句“你给我小心一点,若是再对不住十四哥,我宰了你。”

    “十五爷放心,天真的布木布泰已经死了。”布木布泰弯了一下唇角,苍白的脸上绽放出夏荷般的笑容,温婉沉静,“我现在只想帮着十四爷达成心愿。”

    多铎一下子掐住布木布泰的脖子,凝眉道“我不知道十四哥将你留在身边是对还是错?布木布泰,你记住大汗的心思可不好猜,他能给十四哥面子饶你一次,不会饶你第二次,大汗可不是好糊弄之人。”

    布木布泰觉得呼吸不畅,脸上却不改平静,漆黑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掐死自己的多铎,断断续续的说道“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我比你们更了解大汗——大汗的无情——”

    “明白就好。”多铎收手,刚刚的精明尽去,眼里重现往常面对女子时略带轻浮的笑容,调笑道“十四哥不会再让你伺候了,你若是耐不住寂寞可以来找我,十四哥不会介意用你去拉拢别人,我先试试如今整个盛京城都传遍的你伺候男人的手段,大汗也太——”

    “十五爷是想试科尔沁格格的手段?”布木布泰反而上前一步,眼里透着明了压低声音“是不是想要晓得姐——”

    “住口,布木布泰,你不配叫大妃为姐姐,更不配提她的名字,你们就像大汗所言是淤泥之别,你若再提起她,我会先撕了你的嘴。”

    多铎仿佛往常一样弹了一下衣袖,可眼里的冰冷足以让人冻结,嘲讽的说道“你别以为十四哥借着你那点小聪明,我就不敢将你如何?若是惹急了我,谁的面子我也不顾,哼,你好自为之吧。”

    布木布泰低头敛去不敢,愤怒,当初自己承受的屈辱仿佛像毒蛇啃咬着骨头一样,片刻都不曾忘记。

    “布木布泰,你进来。”屋子里传来多尔衮的声音,布木布泰稍稍平静一会,迈步走了进去,屋子里传来二人低低谋划的声音,他们两人互相牵制,都有把柄在手,褪去天真的情爱,利益的结合才是真正联系他们的纽带。

    而在汗宫中,皇太极背着手转动着手腕,“你是说多铎打算收拾阿敏?”跪在他旁边的随从点点头,“回主子,十四爷有打算探视阿敏,被布木布泰劝住了。”

    皇太极眼里冰冷的笑意更重,“按本汗说的做,让多铎动手,这也算为本汗解决掉阿敏这个麻烦。”

    “喳。”随从悄声的退出,皇太极轻轻的点了一下额头,多尔衮,没想到本汗到是给你找了个谋士,玩味般的低咛“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你们莫要让本汗失望,棋子永远都无法脱离掌控。”

    皇太极缓步走到了悬挂的地图旁,仔细看着地图,脑子里梳理着着大明,林丹汗的近况,盘算了好半晌,多尔衮的图谋在他眼中只是小菜,如何一统关外,进军山海关才是皇太极最挂念的,皇太极高声道“来人,传令下去,本汗要亲自征伐大明。”

    “一定要亲征吗?”柔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皇太极揽住仅着薄衫睡眼惺忪的海兰珠,刚刚她就在内室里熟睡,温暖她微凉的身子,“没有袁崇焕的大明,就如同无牙的老虎,我知道你现在不是入关最好的时机,但我皇太极要——要凭此震慑林丹汗,而且海兰珠,咱们的儿子该见血了。”

    海兰珠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嗯了一声,皇太极的轻吻上她光洁的额头,“我会带你一起去,让你瞧瞧我统领的八旗铁骑的威风。”

    Ps今日晚上还有一更,战场上转一圈,会遇到一些人和一些事,汗,夜也得表现皇太极帝王的一面,当然其实还是海兰珠为主。

第三百二十九章 疆场风云(上)

    皇太极亲自出征,自然得做足准备,海兰珠一点都不想去战场,尤其是攻打大明的疆场,可一是以前答应过皇太极,再有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两个儿子,自从晓得会随皇太极出征以后,叶布舒就上蹿下跳,挥舞着腰间的小刀,那兴奋的神情,除了海兰珠能降得住他,别人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不看着怎么能成?

    “格格,您也别太过担心了,小阿哥听话懂事,这次被大汗亲自带在身边,不会出事的,您不是也跟着去吗?”

    乌玛一边指挥着丫头整理行装,一边开解着自己的主子,海兰珠听见屋子外面儿子们欢快的声音,仿佛他们不是去战场,而是去旅行一样,实在是搞不懂,自己的教育没有错呀,怎么儿子对战场如此的向往,难道这就是天生的?

    海兰珠心中腻味的不行,虽然已经想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可是——说自己虚伪也好,糊涂也罢,因为影响不了明末的局势,只想眼不见为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儿子和丈夫是在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不能让他们有事,至于后金和大明的矛盾,自己根本没有理由涉及,还是顺其自然吧。

    “乌玛,我记得哥哥说过,阿爸的风湿又犯了,我这还应该有些虎骨膏药,你找出来,一会让人给哥哥送去。”

    “奴婢早就准备妥当了,您都吩咐了三遍了。”乌玛拍拍旁边的檀木盒子,见行装收拾都差不多了,摆手让丫头们退去,才轻声问道“哲哲福——庶福晋这就回科尔沁养病?”

    “大汗亲自下的命令,谁又能反驳。”海兰珠并不想提起这件事,打开檀木盒子仔细的查看,寻思着还应该在打两只老虎弄些虎骨,省得将来不够用。

    乌玛见此情形也不好再开口,对于哲哲的结局,她只是有些惋惜,更不想让海兰珠伤心,低叹道“她病得也是时候,若是此时不会科尔沁,您又怎么能安心的陪大汗出征?宫里有她,总是没个消停的。”

    海兰珠下意识点点头,这还真是赶巧,将写好的书信放在檀木盒子上,推给乌玛“你给哥哥送去吧,我就不去见他了,让他一切小心。”

    “您不去见他?”海兰珠听闻此话,略作沉思之后,摇摇头“该说的已经说了,哥哥会明白的。”

    乌玛知道自己的主子拿定主意就绝不会轻易的改变,拿着檀木盒子出门,海兰珠轻声叹息,独占专宠的大妃,地位日益重要的科尔沁,以及皇太极对林丹汗的用兵在即,这些自己又怎么能不考虑?

    送走吴克善以后,皇太极调兵遣将,八旗精锐尽出,前有两白旗开路,两蓝旗殿后,护卫中军的是两黄旗,一时之间骏马长啸,八旗旗帜迎风招展,海兰珠并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挑开帘子,向外望去,入目的将士身穿闪烁着寒光的盔甲,彪悍威武,被众人簇拥得皇太极,那身明黄色甲胄更是惹人注目,他和以往在汗宫时一点都不同,透着杀伐果断的英气。

    “额娘,您的脸红了哦。”旁边阿尔萨兰揉揉眼睛,趴在海兰珠身边,同样向外张望,肯定的说道“您一定看见阿玛了,才会这样的,阿玛好威风——”

    海兰珠弯着手指敲在了阿尔萨兰的额头,轻责道“你懂什么?我在——我在看你哥哥,也不晓得跑哪去了,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是吗?”阿尔萨兰显然不相信,疑惑的目光在海兰珠脸上转了一圈,打着哈气,摇摇小手“你说是就是吧,阿玛真有很气势,额娘看呆了正常得很。”

    “你再说我就让你骑马去,省得在我耳边燥舌。”海兰珠脸更红了一些,怎么沦落到让儿子调笑的地步?放下车帘,捏着儿子红红的小脸,“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不爱骑马呢?”

    阿尔萨兰靠进自己母亲的怀里,入鼻的幽香,让他满意的弯着眼睛,“骑马有什么好,怪颠簸的,哪有在额娘身边舒服。”

    “你再这么懒下去,别人会议论你的,阿尔萨兰,你毕竟是大汗的儿子。”海兰珠同样也有些无奈,自己的小儿子聪明过人,骑术也是不错的,可偏偏慵懒的很,能坐着绝不站着,这到底是像谁了?

    “有哥哥在,没事的。”阿尔萨兰在海兰珠的怀里蹭了蹭,“哥哥的骑术一般人都及不上,身边又有阿玛派去的人贴身保护着,好像叫鳌拜吧,都是咱们大金难得的勇士,您就放心吧,哥哥不会出事的。”

    听见外面隐隐传来的号角声响,海兰珠轻抚阿尔萨兰的额头,低声问“你难道没有热血沸腾的感觉?儿子,你可是小小男子汉,我虽不愿意你们这么早就是上疆场历练,可是也——”

    “额娘,我不是不喜欢,而是完全没有必要。”阿尔萨兰打断自己母亲的话,缓缓的睁开眼眸,手指在车帘上轻轻划过“八旗精锐尽出,大明的守军是抵挡不住的,这场战争双方的实力根本不均衡,阿玛也只是想让哥哥感受一下战场的气氛。”

    察觉到海兰珠异样目光,阿尔萨兰缓了缓严肃的小脸,扬眉调笑道“额娘,您兴许还能见到阿玛更加英勇的表现呢。”

    海兰珠望着自己怀里的儿子,低声问道“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看书看到的,儿子很聪明的,哥哥也不是鲁莽玩笑之人,您放心,哪怕哥哥在大哥身边,也不会吃亏的。”

    海兰珠摇摇头,难道古代的孩子都这么早熟?阿尔萨兰才多大呀,就能想得那么多?“只要你不后悔就好,你阿玛也是看重你的。”

    阿尔萨兰楞了一下,小脸一扬,挺着小胸脯,骄傲的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那是当然,我可是大妃的儿子,聪慧过人的阿尔萨兰,只是——”

    慢慢的气势弱了下来,阿尔萨兰重新的阖上眼睛,似有似无的低声说道“额娘,我更懒散一些,对那些事情没有兴趣。”

    “将来呢?”海兰珠不自觉的将儿子当成了半个成年人来看,“你现在还小,那些你不耐烦的事情,也许将来就会喜欢了,阿尔萨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那种诱惑,不是所有人都能拒绝的。”

    “那多累呀,操心的事情会更多,还是哥哥去吧,额娘,您不是说过,站得太高会更孤独吗?儿子就是想当您说的那个纨绔子弟,那才是享受。”

    “纨绔子弟?”海兰珠满脸的黑线,自己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盯着阿尔萨兰半晌,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儿子打呼噜的声音,海兰珠更是气愤,想要摇醒他,可慢慢的却抱紧了儿子,低咛道“只要你不后悔就好,阿尔萨兰,人各有志,额娘只是想要你们兄弟和睦平安的长大。”

    阿尔萨兰的睫毛轻颤一下,不自觉的将脸埋得更深。

    大明失去了袁崇焕,祖大寿,又有皇太极统领重兵压境,虽然有洪承畴指挥防御,但防线要比袁崇焕之时松垮上一些,只能被动的布防,而无法像以前一样寻求机会防守反击,再加上大明军需粮饷并不充足,士气低落,在有些关口,一击即溃,甚至领兵的大明总兵弃关而逃,战事非常的顺利。

    金顶大帐内,皇太极脸上的笑容压制不住,居中坐在椅子上,旗主诸将同样很是兴奋,或陪坐或侍立在旁,多铎嗓门很大,高声道“大汗,我看在这么下去,兴许咱们能一举攻下宁远城,直指山海关。”

    “对,十五爷说得是。”众人纷纷的应和着,皇太极靠着椅子,拍着扶手说道“没想到总兵吴襄竟然胆小怕死到如此地步,本汗看再猛攻一阵,他必会开城投降的,到时咱们就可以一举南下,兵临宁远,本汗倒要看看失去袁崇焕,谁还能阻挡我八旗铁骑。”

    海兰珠听着外面的吵杂的声响,心中颇不是滋味,皇太极战场的雄姿,他没有看到,只是掠夺来的牛羊等物,刺眼得很,不过好在皇太极不同于努尔哈赤,对待掠夺来的汉人还是不错的,这恐怕是唯一让海兰珠心安的了。

    “你去给外面的人送点茶水,让他们降降火气,再让他们吹嘘下去,兴许明天他们就觉得自己能打下大明都城了。”

    海兰珠放下手中的书册,她所在的位置是金顶大帐单独划出来的一块,只有一个帘子隔着,所以外面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她是想单独住一个帐篷的,可是皇太极不同意,所以外面的进攻路线,以及皇太极的谋略决断,她听得一清二楚。

    皇太极布置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八旗形成合围之势,本汗十万大军还拿不下来宁远城?”

    “大汗,众位将军,这是大妃让奴婢送来的。”乌玛端着将茶水放下,屈膝行礼后,转身离去。

    皇太极摸了一下温热的茶杯,向里面瞟了一眼,轻抿一口,旁边的人纷纷赞叹“好茶,好茶,还是大妃细心。”

    海兰珠听后摇摇头,他们哪懂得茶叶的好坏,就在此时帐外有人高喊“大汗,总兵吴襄弃城而逃。”

    “好,好得很。”皇太极将茶盏放下,猛然起身,沉稳挥手“随本汗乘胜追击。”

    言罢,带着众人迈步离去,海兰珠歪着脑袋重复道“吴襄?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他到底是谁?”

    Ps粉红加更,咳咳,求粉红。

第三百三十章 疆场风云(中)

    号角鸣响,骏马长啸,弃城而逃的吴襄,并没有躲过皇太极亲自领兵的追击,被八旗铁骑围困在距离宁远城不远的十里坡,盔甲松垮,脸上沾满汗水尘土的吴襄,望着四周彪悍的八旗铁骑,又看了看周围的残兵,长叹一声“天亡我吴襄,皇上,臣无法再为您尽忠了。”

    吴襄拔出手中的宝剑,架到脖子上,旁边的随从慌忙上前拉住吴襄手腕,高喊道“大人,天无绝人之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还有公子,他孝顺勇猛,定会来解救您的。”

    “三桂,哎,他那点人怎能突破大金汗王的围困,我倒是宁愿他不来救我。”

    吴襄一脸的感慨,他也是怕死的,要不然也不会放弃城池,听见随从这么劝说,自然燃起活下去的希望,更何况本来要进攻的八旗却突然停了下来,围而不攻,让人有些想不明白,皇太极到底在等什么?

    “父汗,让儿子去吧,儿子定要将吴襄的头颅砍下来,献给父汗。”豪格在众人之前率先开口,皇太极把镶红旗交给了如今的长子豪格,他也并没有辜负皇太极的希望,打仗勇猛颇有战功,已经是皇太极的得力战将。

    皇太极目光深沉,望着被围困在十里坡的吴襄残兵,紧了紧缰绳,他坐下的骏马也兴奋的踏着蹄子,皇太极拍了一下骏马的脖子,稍作安抚,嘴角上扬“豪格,不忙,本汗自有打算。”

    “父汗,是信不过儿子吗?”豪格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的委屈,皇太极并没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反而看向了旁边不远处的多尔衮,一扬马鞭,沉声道“十四弟,你怎么看?”

    豪格睁大眼眸瞪着多尔衮,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旁边的众将都默不作声,皇太极对多尔衮的看重,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多铎轻声问旁边骑在矮小马匹上,穿着银色铠甲的叶布舒“怕吗?这就是疆场,一会若是大汗下令,你可不许哭鼻子,跟紧我,知道吗?”

    叶布舒眸子里闪现着热切灼人的光亮,觉得身上的血气翻滚,小身子轻颤,他哪有一丝害怕的意思?在他的眼里巴不得打起来才好,只是——叶布舒低声叹气“十五叔就别逗我玩了,阿玛怎么会打起来?他这是钓鱼呢。”

    多铎有些吃惊的看着侄子,心中虽然也认同布布的想法,可是布布才多大?竟然能看得那么远?一本正经的说道“胡说,什么钓鱼?这是你死我活的疆场,哪有功夫钓鱼?”

    布布翻了一个白眼,让小马离得多铎更近,压低声音道“十五叔,你就是额娘说过的揣着明白装糊涂,阿玛若不是等着宁远城的援军,就眼前这些人根本不用大哥哥出马,瞬间就能手到擒来,阿玛,只是想得更远,宁远城中的红衣大炮终究是咱们的大敌,不过——”

    见多铎扬眉,布布捂着嘴小声解释“阿玛老谋深算,可宁远城的洪承畴也不是傻瓜,他怎么会派援兵来救吴襄?先不说吴襄弃城而逃,致使整个防线被咱们突破,这样贪生怕死之人,洪承畴巴不得他死了干净,最重要的是,洪承畴可是明白的很,他此时出城,阿玛定会转身攻打宁远,到时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我在想,这场战争规模不会太大,除非——除非洪承畴脑袋发昏,要不然——哎,准备班师回盛京吧。”

    多铎伸手轻弹布布的额头,笑道“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你小子人不大,心眼不少,像是大汗的儿子,我也不用为你担心了。”

    布布揉揉额头,扶正头盔,嘟着小嘴说道“什么叫心眼不少?额娘说过,有志不在年高,秤砣小压千斤,曹冲七岁就能想到称大象的办法,我可不会输给前人的。”

    多铎迷糊起来,他显然没有听过这些话,轻声问道“这都是你额娘教的?“

    “那当然,额娘教了好多呢,十五叔,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叶布舒神秘兮兮的凑向多铎耳边,压低声音刚想说话,就感觉一双手伸向了自己的脖领,布布反应那叫一个迅速,一手抓紧缰绳,猛然转身,抽刀就向后面的人砍去,怒道“哪来的小贼——阿——阿玛,儿子不是故意的。”

    看清楚来人,布布连忙收刀,可是还是在皇太极的手腕上留下浅浅的血痕,渗出血丝来,布布焦急的眼里蒙上水雾,哪还有刚刚的聪慧劲儿“阿玛,儿子伤到你了,怎么办,怎么办?”

    皇太极看了一眼手上的血痕,眼里含笑,他们真不愧是母子,一样的反应,抬起马鞭轻敲了一下儿子的盔甲,安慰道“这点小伤没事的。”

    “额娘会知道的,阿玛,额娘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到时儿子会很惨的。”布布焦急的说道,皇太极笑容一僵,语气里透着一丝的不悦“和着你不是在担心伤到我?而是怕你额娘罚你?”

    “呃。”布布才反应过来,卡巴卡巴小眼睛,向四周看去,旗主众将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不能胆怯,额娘说过,就算无礼也要强辩上三分,绷着小脸,挺起胸脯,义正言辞的说道“阿玛此话差异,儿子怎么会不担心您?额娘对您情深意重,曾经说过,宁远自己受伤也不想让您有事,这儿子是亲耳听到的。”

    布布话音一顿,看着自己的阿玛神情明显一缓,果然如此,话锋一转,接着说道“阿玛您是当世英雄,哪会在意这点小伤?儿子伤到您固然不对,可您从背后袭击儿子,在疆场上,您不是说过要时刻保有戒心的吗?”

    “好,是我皇太极的儿子。”皇太极大笑,一脸得意的神色,他刚刚在听多尔衮回禀时,见到布布在同多铎去窃窃私语,他有些意外,没料到儿子会同多铎如此的亲近,大感兴趣的同时,才慢慢的靠近,想要弄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叶布舒小小年纪竟然有此见识,更是让他欢喜,大有后继有人之感。

    “叶布舒聪慧过人,奴才恭贺大汗有此子——”多尔衮本想说下去,却感到皇太极锐利眸光,微微低头改口道“此子完全当得起英雄出少年。”

    “十四弟多虑了,叶布舒就是本汗最疼爱的儿子。”皇太极掷地有声,他根本不怕被别人晓得自己对海兰珠所出这两个儿子的看重,瞄了一眼低头看不清神情的豪格,这也是难免的,希望豪格能够明白他的心思,少想一些得不到的,豪格也是一员猛将。

    多尔衮微微一愣,同样看了一眼豪格,又看了看皇太极,难道他就如此的自信?能护住叶布舒周全?豪格是长子,而且素有战功,将来怎么会服气?只是想到叶布舒刚刚同多铎的谈话,多尔衮暗自摇摇头,豪格还真是比不上他,聪慧过人,骑射功夫也好,而且阿尔萨兰仿佛比叶布舒更有机智,兄弟二人联手,加上在大事上从来不犯糊涂的大妃海兰珠,背后又有科尔沁的支持,甚至整个蒙古的支持,汗位怎么能可能旁落?

    皇太极再次伸手想要将儿子抱到自己马上,叶布舒挣扎起来,认真的说道“阿玛,儿子长大了,可以独乘一骑,一会儿子还要上阵杀敌,请阿玛放心,儿子给您丢脸。”

    “臭小子。”皇太极收回手掌,很是满意,想到刚刚叶布舒未说完的话,开口问道“你刚刚猜中了本汗的心思,可看着你有话没说完,还要只告诉你十五叔一人?”

    叶布舒舔舔嘴唇,这耳朵也太好使了一些,瞥见自己阿玛严肃的神情,在只告诉十五叔一人加重语气,生怕自己不明白他的不悦,暗自非议不已,不愧是额娘说的,阿玛的心眼小得很。

    皇太极转动着伸出血丝的手腕,状似平常低言“儿子,你额娘可不是好糊弄之人,更喜欢眼见为实。”

    “阿玛,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叶布舒自己的小短被皇太极拿住,幽怨的可怜兮兮的撇了一眼捂嘴偷笑的多铎,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其实也没什么,阿玛,额娘最喜欢的将军就是大汉的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她曾经说过,霍去病是天生帅才,汉武大帝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光芒,在群英荟萃的汉武盛世中,霍去病无疑是最璀璨的一颗将星。”

    “所以——”皇太极并不大清楚霍去病是谁,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望向遥遥可见的宁远城,叶布舒迟疑一瞬,轻声说道“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这应该是额娘最喜欢看到的吧。”

    “不,儿子,你不了解你额娘,她可不看重仅有勇气之人。”皇太极的手搭在布布的稚嫩的肩头,眸光深邃“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才是她最看重的,你们看,宁远城来人了。”

    众人听见皇太极的话,向远方望去,飞起的尘土中,一队身穿黑甲的人马由远及近飞驰而来,伴随着这队人马的是轰鸣的红衣大炮声响,仿佛在为这些人壮行,迎风招展的旗帜上大大的一个吴字,皇太极先是一喜,随即拧紧了眉头,来人并不多,难道就凭这点人手就能救出吴襄?

    “来将通名。”皇太极提马上前高声喝道,“大金汗王,请恕标下甲胄在身,无法行全礼,标下吴三桂,率领关宁铁骑前来救父。”

    此时的金顶大帐内,海兰珠一下子站起身,向外冲去,她终于记起,吴襄是吴三桂的父亲,救父也是吴三桂成名之战。

    Ps其实夜知道写这样事,亲们不大喜欢看,可是确是夜一直想写的,呵呵,请还没放弃海月的亲坚持一下吧,疆场上的事情不会太多,而且亲们不觉得两个儿子很可爱吗?

第三百三十一章 疆场风云(下)

    “格格,你要去哪?”乌玛在海兰珠身后高声唤道,随着乌玛有些焦急的声音,在金顶大帐外守护的侍卫也精神起来,他们都是皇太极亲自挑选出来,保护海兰珠的忠勇之人,

    海兰珠见他们围在自己身边,她也不是非要去疆场上不可,只是吴三桂救父成名之战,不看有点可惜了,她还记得野史上说,在皇太极十余万铁骑的包围下,凭着不足百人救出了吴襄,威震大明,获得崇祯皇帝的信任,破格提拔为总兵,不仅官运亨通,而且获得了倾城美女陈圆圆的芳心,这样充满浪漫的事情,海兰珠实在不忍错过。

    海兰珠扣紧身上的紫色掐边绣金丝斗篷,由于是早春,寒气还是比较重的,所以领口袖口都镶嵌着柔软的貂毛,将手指放在唇边,吹响了尖锐的口哨,浑身通红的汗血宝马啪啪的跑了过来。

    “大妃,你这是要去哪?”在侍卫的问话声中,海兰珠已经翻身骑在马上,爽利的一指远处遥遥可见的旗帜,高声道“我去找大汗。”

    不再多言,打马扬鞭攥紧缰绳飞驰而去,侍卫们对视一眼同样纷纷上马,他们怎么敢让大妃一人外出,这可是在疆场上,若是有个好歹,兴许会祸连九族。

    “吴三桂?”皇太极目光落在眼前刚猛的明朝将官身上,在吴三桂的眼中很平静,仿佛自己这十余万的兵马都吓不退他,反而有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身上透着来的执着,让皇太极有些个欣赏,兴趣更大一些“你是吴襄的儿子?”

    “大汗说得是,被围困的就是家父。”吴三桂紧不紧张?根本就不用怀疑,在明晃晃,彪悍的八旗铁骑面前,自己带的这点人根本连塞牙缝的都不够,再加上他面前的大金汗王,皇太极可是让袁崇焕都忌惮不已的人物,吴三桂的手心里都是汗水,自己父亲也不能不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皇太极坐下的马匹仿佛散步一般的慢慢的靠近吴三桂,豪格高喊“父汗,杀鸡焉用牛刀,我来会他。”

    皇太极一扬马鞭止住了豪格上前的动作,霸道的说道“不用,吴三桂敢带这么点人来救父,本汗要亲自会会他。”

    “大汗。”一声女子清脆的响起,皇太极楞了一下,回头望去,海兰珠在众多侍卫的保护下,从后方赶来,虽然对海兰珠来战场很吃惊,毕竟这丫头以前最讨厌的就是见到血腥,向海兰珠高声道“你停下,让你瞧瞧本汗的本事,是不是荒废了。”

    “大金以武立国,本汗当以此做表率,吴三桂,你明知死地还能前来救父,本汗很欣赏,给你个机会,同本汗亲自过招,若是打败本汗,放你父子安然离去,若是不能——”

    皇太极略作迟疑,随即高声道“本汗欣赏你的勇气,不妨投效我大金,本汗必不会亏待。”

    吴三桂额头冒汗,皇太极虽然话语平常,可是在八旗铁骑的包围中,皇太极身穿明黄色的盔甲,头上的簪缨随风飘舞,健硕有力的身材,身上透着的霸气,让吴三桂也有些心折,梗梗着脖子说道“大金汗王厚爱,标下十分感激,只是——只是我吴家世代忠良,皇上对我们父子恩重如山,我吴三桂不是背主之人,哪怕战死在此处,为皇上尽忠,标下也心甘。”

    “好,吴三桂,你是本汗除了袁督师意外,最欣赏的大明将领。”

    皇太极眼中的欣赏愉悦哪怕有一段距离的海兰珠都能感觉得到,海兰珠也听见吴三桂铮铮铁骨之言,若是不了解历史,一定会觉得吴三桂多么的忠贞于大明,可是有着后世灵魂的海兰珠,却对刚刚听见的话,差一点吐出来,盯着一身正气不为所动的吴三桂,人怎么可能变化如此之大?若是没有他打开山海关放清军入关,清朝恐怕还得晚几年入关,可他将背叛的罪名推到柔弱的陈圆圆身上,海兰珠绝对不会欣赏像他这样的男人,投降大清背叛大明,求得荣华富贵就直说,用陈圆圆当借口,无耻之极。

    海兰珠觉得吴三桂就是欠收拾,可是当皇太极抽出腰中的金刀,同吴三桂战到一起的时候,海兰珠气得胃疼,暗自磨牙,君子不立围墙之下,皇太极到底明不明白?他是大汗,还用他亲自动手?

    ‘当’‘当’‘当’刀剑相碰的声响,仿佛能见到火花,皇太极执刀,吴三桂手持宝剑,二人互不相让的骑马单对单的打了起来,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稍过一会,多铎轻声叹道“吴三桂不错。”

    他的这句话,让海兰珠心中一沉,再也顾不得生气,关切望着皇太极,海兰珠想要问皇太极有没有危险,可是——此时却不是时候,手中的缰绳都被汗水湿透,拳怕少壮,这一点海兰珠还是明白的,吴三桂比皇太极小了不上,血气方刚,能在历史中镇守山海关的吴三桂,本事怎么能差了?

    吴三桂宝剑刺向皇太极,海兰珠将惊呼声拼命的忍住,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见皇太极用宝刀挡住,才稍稍放心,但心底对给皇太极一个教训的念头更深了。

    这样不行,谁晓得吴三桂会不会伤到皇太极?海兰珠手伸向了马鞍,将挂着的弓箭紧紧的攥到手中,也许能用得上。

    不过,她显然太低估皇太极在马背上的本事,他虽然不是以勇猛出名,但八岁就上疆场的人,又怎么能没有本事?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皇太极兴致高得很,将宝刀完全施展看,寒光闪烁,锋芒逼人。

    吴三桂也在暗暗叫苦,同皇太极交战压力大呀,能将自己的攻势逼退,大金汗王的本事果然不小,吴三桂持刀的虎口都隐隐作痛发麻,仿佛要裂开一样,皇太极的刀刃逼近,吴三桂将将闪过,头盔上红色的簪缨被皇太极一刀削掉,吴三桂身上惊起一身的冷汗。

    “万岁,大汗,威武,大汗,威武。”周围的八旗将士纷纷抽出腰刀或者宝剑,凌空摇晃着,一时之间威武万岁之声,响彻疆场,再加上阳光反射在摇晃的刀刃剑尖上,耀眼的很。

    叶布舒骄傲的高举小手,扯开喉咙高喊“阿玛万岁,阿玛万岁。”生怕别人不晓得皇太极是他的父亲,海兰珠虽然也心有骄傲,对皇太极对峙疆场也很赞赏,矫健挺拔的身姿,逼得吴三桂连连败退,同往日的睿智沉稳不同,很有男儿的气魄,可是她还是不甚放心,一双眸子随着皇太极移动。

    战场上的气势此消彼长,公平说,皇太极的武艺是不错,但是绝达不到轻易压制吴三桂的地步,此时却占尽上风,缘由恐怕就是虽然是皇太极单独同吴三桂交战,可是吴三桂却陷入重围,旁边的八旗铁骑可是虎视眈眈,他的心神大半落到怎么救出吴襄,平安撤退上面,皇太极能感受到海兰珠关切中透着欣赏的目光,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逞威风,陷入情网而不知的皇太极,当然不会错过。

    皇太极将手中的宝刀挥舞的虎虎生风,坐下的骏马同他配合默契,一展大金汗王英武彪悍的气势,战到兴起的皇太极并不知晓以后那‘苦难’的日子,会被海兰珠折腾得哭笑不得,一边同吴三桂交战,一边高声说道“吴三桂,你们崇祯皇帝有本汗的本事吗?他敢上疆场同本汗厮杀吗?崇祯只会躲到紫禁城中。”

    “不是。”吴三桂用剑架住皇太极的宝刀,咬牙说道“皇上只需要挑选将领就可,我们会拼死护卫大明,皇上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您是不明白的。”

    “昏话,本汗告诉你,大明江山可不是像崇祯那样就能打下来的。”两匹骏马相错之时,皇太极虎目圆睁,手上用力,低沉的说道“明太祖朱元璋一生经历多少场战争才建立的大明?若是晓得崇祯如此没用,定然会失望吧,朱元璋亲上战场,身上有二十七处伤痕,这些你们崇祯恐怕还没有本汗知道的清楚。”

    吴三桂咬牙硬挺着皇太极泰山压顶的气势,心中升起一丝的茫然,不自觉的问道“您怎么会知晓?”

    “本汗为何不知?朱元璋是本汗最佩服之人,白手起家建立了大明江山,可是子孙不孝,仅仅二百余年,内庸外患,中原百姓民不聊生,那个——呃,对有道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崇祯不孝,守不住江山,本汗自然会代替他。”

    “大汗,您也应该明白以关外对抗整个大明,根本就做不到,您既然心中佩服先皇,不妨向皇上效忠,大金大明共叙兄弟情意。”

    “效忠?本汗是不会做的,不过,本汗到可以给崇祯一个机会。”皇太极猛然暴起,将吴三桂的宝剑打落在地上,立马横刀滑向吴三桂的脖子,吴三桂为了躲闪刀锋,滚落马下,周围的威武之声更重,皇太极端坐在马上,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居高临下看着吴三桂,笑道“共叙兄弟情义,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大明地大物博,理应由所表示,只要崇祯答应年年送岁币,开放关口,本汗保证不会兴兵南下。”

    海兰珠摇头叹气,真是没想到皇太极会有如此无赖的一面,旁边的人纷纷大笑起来,当海兰珠再抬头时,惊呼出声“皇太极,你小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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