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平定商团（二）
还有一点，是在是查不出商团买来的枪是什么型号的，只能够查到是从欧洲买来的，只好没脸的把型号定位毛瑟1898了，希望大家能够见谅
“砰砰砰砰”独立营一连的士兵以胡同、石狮、门沿等遮蔽物就地展开了阻击，他们距离高振所在地只有不到1000米，做好准备后没有跟赶来的商团团丁先打声招呼，等到他们跑入步枪射程后开始瞄准射击。
“唐泽明，你带着你的三连从两侧的胡同绕到商团团丁的后方，从后面展开进攻，怎么打我教过你，赶紧去！”高振大声的对身边的二连连长唐泽明说道。
唐泽明闻言，敬礼后劝说道：“营长，这里离交战前线太近，请你立即转移到后边，我们一定不负你所望。”
徐志勇等几名在高振身边的军官听到唐泽明的话深表赞同劝阻着高振离开这里，到后方安全的地带。高振看到他们的表现大为生气，作势要拔枪还边骂道：“好你个唐泽明，敢来劝我了，你要现在不去我毙了你之后自己带着三连冲过去！”
唐泽明赶紧说道：“营长，我…我这就动身，志勇，你们再劝劝营长。”说完他就挥手带着集结好的三连分两边钻入了胡同。
高振看到他的表现这才吐出一口怒气，徐志勇也松下一口气，担忧着让高振撤离此处，毕竟这里离交战的地方太近了，而且团丁们随时可能从胡同里面冲出来。
“放屁，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你们要再跟我这里得瑟，小心我撤了你们！”说完高振拔出了配枪瞪着几个劝着自己的军官。
几人赶紧作罢，二连也集合完毕，高振让徐志勇把各班的轻机枪手组成一个机枪队，从在最前面，其他的二连士兵跟在后面，从正面突击。
战术很简单，但也很奏效，是简单的没有炮火支持的营级“渗透战术”，在这种并不是很大的街区里面，跟对方打纠缠仗有点太看得起这帮团丁也容易增加伤亡，高振想用一个狠字的歼灭这帮没有经历过真正军事训练的武装。
胡宗南哈着腰小跑回高振身边，大声报告：“报告，营长，我们抓住了大鱼，刚才反抗的西关大屋里的人已经全被击毙或俘虏。经过审问，里面包括陈廉伯、陈登等几名商团头目，在那座西关大屋里面发现大量枪械。”胡宗南小跑回高振身边，大声报告。
高振看了看扣押过来的陈廉伯等人，几人衣衫褴褛，耷拉着头，蹒跚的在警卫排的枪口下走向高振面前，有一两个人腿部还流着鲜血，咬着牙颠簸的走着怒瞪着自己，看来几人也是从睡梦中惊醒，忙乱中起身反抗。
“伤亡。”高振淡淡的说道。
“进入该屋的是二连三班，4人中枪皆是轻伤，已经包扎过了，现被送往后方。”胡宗南大声回答。
高振这才高兴的点了点头欣慰的看着被俘虏的陈廉伯，怪不得商团的团丁们这么着急的赶来呢。“你带着警卫排先给他们押到大元帅府去，等打完了再说。”
“是，营长！”胡宗南接到命令，指挥着警卫排押解陈廉伯几人向后面走去。
“宪兵排，去把那个大屋给我围了！赵谦，你带着剩下的人跟我去前面，打了这么半天还没打完。”说完愤然的把手枪扣上了子弹带着留守在自己身边的各连文书和传令兵10余人奔赴作战最前沿。
交战最前沿，独立营和团丁的交战已经接近尾声，独立营的一连率先开枪，在商团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阻击住了他们前进的步伐，一阵混乱后他们才明白过来，就地展开反击，奈何被火力勇猛的一连压制在了这里。没有多长时间，唐泽明端着一把勃朗宁轻机枪冲在最前面，三连的三个排从商团的左右两颊和后边进行攻击，出其不意的把商团分割为三段。
商团的团丁还没有反应多来的时候，正面赶过来的二连的连长徐志勇英勇带领机枪队突击进入战场，众多的团丁纷纷把枪扔掉，跪在地上嘴里叫喊着：“别……杀我……别杀我！”一连的士兵看到援军赶来后，纷纷跳出胡同，从石狮子后面钻了出来高喊：“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报告营长，我一连阵亡3人，轻伤14人，重伤8人”“报告营长，我二连阵亡7人，轻伤3人，重伤4人”、“报告营长，我三连阵亡1人，轻伤7人，无重伤。”刘哲、徐志勇、唐泽明挨个的向高振回报各连伤亡，他听到这些伤亡有点悲伤，没想到第一回真正的动武就牺牲了11人，还有12人重伤。
“遗体收容了么？重伤员呢？”高振急忙的问道。
文员赵谦说道：“营长，遗体都已经收容好了，重伤员我已经派人把他们送到广州的各医院了。还有，我们此战共击毙商团174人、轻伤59人、重伤41人，除受伤人员外共俘虏481人。还有商团头目陈廉伯、陈登，小头目数人。”
听完了全面的回报后高振才点点头满意的说道：“那枪械方面呢？”
“宪兵排已经清点完毕，于敌西关大屋共搜出2000余德国毛瑟步枪，缴获商团团丁600余步枪，大部分也是毛瑟步枪，型号为毛瑟1898式，也有少量的汉阳造”
“报告！”一名士兵快步跑来，敬完礼后禀报道：“营长，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省长廖仲恺已经前来，请问允许他们上前么？”
原来蒋介石到了大元帅府之后，见到了孙中山，禀报此事的时候。孙中山起初还不相信蒋介石诉说的情况，他觉得商团不会如此公然的反抗革命政府，俩人正在争论的时候，从西关传来的阵阵枪声才让他明白战事已起，思索一番后他赶紧下令让马湘集结警卫营准备支持独立营。
还没等马湘集结好，独立营的警卫排已经押着陈廉伯等人来到了大元帅府，孙中山走出了大元帅府，亲自召见了警卫排排长胡宗南等人，汇报了前线回报情况，听到战事已经开始接近尾声，独立营已经快要歼灭商团武装的时候他惊奇的赞赏着眼前的士兵，并赶紧让蒋介石和刚赶来廖仲恺和马湘带兵赶赴西关。
来到这里后，蒋介石等人被宪兵队拦下，一名宪兵上前很有礼貌，先敬完礼之后问道：“长官，请出示证件。”
蒋介石等人埋怨的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按捺不住心里的着急：“胡闹，这个时侯还要证件。”
宪兵严肃的接过证件看了后双手递还证件后说道：“长官，前方战事已经结束，请你们在此等候，我们会派兵向营长汇报，等回复后我们才能放行。”
马湘一听气就大了，我们是来支援你们的，这倒好，现在给我拦在这里不让进去了，气愤的喊道：“让开，小心我缴了你们。”
后面的宪兵排听到他这句话，全部端起枪瞄准蒋介石等人，马湘的警卫营没有一名士兵敢动一动，面露惊恐。大头都在前头呢，如果稍有妄动的话，对面真的开了枪，自己等人也难逃其咎。
站在蒋介石面前的宪兵没有让后面的士兵放下枪，严肃的看了看马湘说道：“长官，我们正在戒备，请你不要再向前一步，不然我们会按照职责相你开枪。”
“你懂什么叫职责么？”蒋介石没有因为宪兵们的做法而感到生气，这种事情在黄埔军校的校规里也有。
宪兵认识蒋介石，客气的说道：“蒋校长，我见过你。我们现在的职责就是不能让任何人未经允许走进戒备区，我们的职责就是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恩，看来你们营长把你们训练的很好啊。前面的战况怎么样了？”蒋介石欣赏的说道，马湘也被廖仲恺劝解了下来，马湘一听到这是高振的命令也没有在说什么，刚才着急也是因为着急、关心战况。
宪兵答道：“长官，前线已经没有交战了，正在打扫战场，你们来之前，伤员已经被送出。”
“恩。”蒋介石听到后点点头，马湘插嘴问道：“怎么样？你们的伤亡。”
宪兵无奈的摇摇头说道：“长官，你问的属于军事机密，恕我不能相告。”
宪兵和蒋介石等人正聊着时候，高振带着军官来到了警戒区前线，“马兄、介石兄，你等怎么赶来了？”高振笑着走来问道。
“哎，总算是见到你了。”马湘看到了高振，快步走向高振，这回宪兵们没有阻拦。
高振热情的握着马湘的手说道：“马兄，辛苦你了，小弟我这可是多有得罪。”
马湘哈哈一笑：“无罪无罪，赶紧跟兄弟我说说打的怎么样？”
蒋介石和廖仲恺也走了过来，高振欣慰的望了望蒋介石，点头谢意。
“还成，伤了几十个人，牺牲了十几个士兵，可惜了，他们可都是有文化的好兵啊。”说到这高振哽咽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接着说：“对了，你们不如跟我巡视一下？那边还正扣着500多个俘虏呢，枪械加起来有将近3000支，大部分都是新枪。”
“忠革节哀。”蒋介石拍拍高振的肩膀安慰道。
廖仲恺比较惊讶，这么少数的伤亡竟然能够俘虏这么多人，还有那个数字：“忠革，你说3000支步枪？他们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这不是明白着么，能来这么多枪不就是为了推翻我们革命政府么。”蒋介石没好气的说道，马湘知道光靠这3000支枪就能够武装起一支部队，再稍加训练的话的确如有可能像蒋介石所说。
廖仲恺也觉得如此，还好高振率先缴获了这批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仲恺，我看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会过去，只怕商人们以此为借口罢市，看来最近政府的压力会很大。”高振想了想说道，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对了，介石，你赶紧让黄埔军校的学生进城维持秩序，我这边修整后马上就够去。”
第十三章 平定商团（完）
剿灭了商团还没有组建完成的武装后，高振引领着马湘和廖仲恺巡视士兵，蒋介石赶赴黄埔岛，准备让黄埔学生进城协助维持治安。
巡视完新兵营后高振等人先到大元帅府报告了此事，孙中山对独立营的战斗力感到高兴，但是对于事态的发展则有些犹豫重重。尤其是高振未经允许私自带着武装在广州城里面和商团的人交手，这种行为不仅仅是引起了商人的不满，就是连胡汉民他们几人也在自己面前要求惩处高振。只有一直要求政府武力解决商团问题的**在这方面支持高振的这次行为。
“总理，学生鲁莽了，请您训示。”高振从动手前就分析出动手的结果，动手就是为了能够防范于未然，我帮你作了这个后患，你不夸奖我也无所谓，只要别削我的职就成。
“知道鲁莽了？”孙中山装作怒气的瞪了一眼高振，商团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考虑过通过武力解决，只是现在还能够容忍他们，而且他也看出了高振的小九九。
“学生过于激进了，请总理训示。”高振干脆的低头认错。
“你给我分析过商团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么干，只是人家毕竟以前对革命有过贡献的，你现在这么一干倒是干脆，后面的事情想过没有。”说着说着，孙中山的语气慢慢的平和了，像是在教导高振应该顾全大局，事情都想好之后在从事。
“总理教训的是，学生肉眼愚眉，没有从全局去考虑。”
孙中山听到这句话发下了书，抬起头抛出了一抹欣赏的目光：“知道自己的不足就要去改进，下回遇到这种事情先禀报，这样你也能师出有名。”
高振恨恨的点了点头之后，廖仲恺走了进来，俩人就事态分析了将要可能发生的事情后，孙中山决定此事全权交给廖仲恺负责，被俘人员也都交给高振负责，因为孙中山最近的工作重点放在北伐上边，也想锻炼锻炼比较你年轻的班底。
“忠革，这件事情上你处理的行为很及时，而且还俘虏了陈廉伯等人。你们能够俘虏他们，这让商团的武装近乎于瓦解。不错，忠革，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你把独立营整编一下，北伐的时候我们可是要用到你这支部队哦。”孙中山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满意的看着高振边点头边欣慰的说。
“总理您过奖了，学生只是做到该做的。”高振心里面也很高兴，不过还是难以遮掩眼神里哀伤的神态，来到大元帅府的时候，胡宗南报告说又有6名士兵不幸逝世了。
离开了大元帅府，高振和廖仲恺回到了革命省政府，这里已经赶来了许多的商人，大部分都是广州商团里的商人，他们需要政府为今天上午的事情有个交代，赔礼和道歉。听到他们的言论之后高振勃然大怒，看到他的表现之后商团便赶紧把一切幻想都抛到了脑后，表示一定支持政府的行为，一定服从政府的政令。
高振和廖仲恺都知道这帮商人都是人前人后两个面，并不得以相信，不过为了能够迅速的让这次事件能够平定他俩还是和商人好好谈了谈。出于默契，在会议当中一个演白脸，一个扮红脸，广州商团的团队在这次冲突后已经损失殆尽，本来打算组建的4000人也已经不可能了。
“这位军官，我们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方案的！”一名商人拍着桌子怒声大吼，其他的商人也纷纷表示这个方案太过于苛刻了。
高振坐在那里，眺了一眼：“不同意是么？我记得陈廉伯先开始也是不同意啊，这怎么办好呢？”
廖仲恺内心偷笑，这个忠革，哎。
高振嘴里一蹦出“陈廉伯”着三个字，会场陷入了寂静的沉默，还在叫嚣的商人脸上火辣辣的，有些尴尬。来之前，他们已经听说了陈廉伯被拘捕在了大元帅府，这个军官说的话好像是在警告自己莫要学了前人。
“廖部长，我先说一下，这件事情的理可不再你们这边。全中国的商团都可以买枪，为什么我们买了就要被你们扣押，我觉得你们应该向我们道歉，把枪支、团丁还有陈家的兄弟都还给我们，不然……”商人代表说着说着，脸上不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狰狞的面孔。
“这……”廖仲恺听到不知道说什么好，求助的把目光投向了高振。
高振像是没有听到商人的话，自娱自乐的跟那里掏着耳朵，弹掉了手上的耳屎之后正了正面孔，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平淡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商人代表说道：“不然怎么样？”
“罢市？还是调动你们其他的武装？”一句反问让对方说不出话来，看看商人代表流露出的脸色，伸展一下疲惫的双臂：“那你们那还来这干什么，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就完了，我还正愁这回缴的枪和人不够呢。你们这里谁想陪陈廉伯的话，先在这里大声招呼，别到时候怪我没实现你们的愿望，让你们见了阎王。”
商人代表炸了窝，没想到一直礼让自己等人的政府，竟然开始威胁自己。
廖仲恺也没想到高振会说出这话，赶紧解释道：“各位，别着急。听我说两句，其实用武力解决你们商团不是我们的意思，苏俄顾问和**那方面一直在向总理施压，但是都没有被允许。而你们这回一下运来那么多的枪械，忠革他也是为了能够尽量保护你们的利益，不得已才下令围剿陈廉伯的。你们想想，为什么我们只抓了陈廉伯，对各位的工厂和家属分毫未动不也是正面撇清了你们和陈廉伯的关系么。”
有几个人听到廖的话点头称是，高振赶紧说道：“其实大家没必要这么剑拔相见……”
……
在会议上一再妥协之后，双方达成了谅解：一，广州商团不得在拥有武装力量，革命政府会在一定情况下派兵维护商团利益。二，广州商团下属在革命政府管辖权企业须制定最低保障收入和每天最高9小时工作时间。三，革命政府有责任维护广州商团下属在革命政府管辖企业利用，如有罢工等运动须先由政府同意才可实施，未得同意的运动视为暴力破坏经济。五，商团所有武装部队交与政府整编，归于政府编制（独立营）。六，所有服从此条例的广州商团下属企业享受减免1/6税收。
所有的商团代表和高振、廖仲恺都在这份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双方在这上面都得到了一定的好处，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政府这一边，不仅要为保护广州商团的利益，还需要减免税收，而且还可能会被某些人咒骂；商团这边呢，需要付出的更多一些，而且还不能拥有武装部队。但是双方还是都愿意接受这个条例，也选择一些条例为秘密条例，暂时不想外公开。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独立营，上午在作战结束后，独立营一直在等待黄埔学生的赶来，直到快到了晌午，黄埔军校的学生们才被学生队总队长张治中等人带到此地，短暂的交接之后，独立营扣押着士兵和枪械奔赴黄埔岛，同时回来的还有牺牲的同伴。
高振到达岛上后立即为牺牲的士兵举办了简短的入殓仪式，在全营军官士兵的脱帽下，他们被埋葬在了独立营的营帐内，高振特意让人开出一小片场地，作为他们的坟地。警卫排找来会雕刻的石匠开凿了一些石碑，每个石碑上面都刻写上“忠革英魂永垂不朽”八个大字，斜铺在他们的坟地上（就像西方式的坟墓）。
之后炊事班从黄埔军校端来了晚饭，全体军官士兵一同用餐，饭间没有几个人说话，大部分人都在埋头苦吃，眼睛里还闪烁着泪花。文书赵谦从大元帅府领回了抚恤金之后便邮寄回了他们的家乡，高振在每封要寄出的抚恤金里面塞进了一封自己亲笔信，信上面说希望他们能够看到此信的时候节哀顺变，并表达了自己内疚的心情，同时也希望他们在遇到困难后能够写信送来独立营……
这种失去战友的情绪在独立营里面持续了很久，被整编进入独立营的团丁们也受到了很大的敌视，高振一边告诉他们要总结经验的同时希望他们能够同视刚刚编入的新兵（原团丁），大部分士兵在高振放话后都慢慢的选择了接受，开始帮新兵们尽快的掌握独立营的战术知识等。
时间来到了9月5日，大部分的新兵已经接受了近两个月的训练了，以前的一些隔阂也随着一次次的配合训练、一次次的一起挨罚、一次次的一起上课被消磨殆尽了，高振也被孙中山任命为上校，同时独立营也被扩编为独立团。如果只说他是团级单位的话，难么显然它是严重的超编了，总共1800多名士兵和军官被分为了3个加强营，每个营的营长由原来的连长暂时代理，连长由排长代理，排长由班长代理，当然这种代理都是要经过严格的考试才可以通过的，如果你说谁来出考题，还可以客观的支出问题的话，你就要看看高振组成的德国军事顾问团了。
“高，你应该为你所做的事情负责！”鲍罗廷愤怒的指着高振大嚷道，翻译张太雷面无表情的看着高振把话原封不动的反应出来。
高振看着坐在对面的鲍罗廷竟然这么嚣张，也拍着沙发怒气冲冲的说道：“我负责，怎么了？我当初跟你要你不给我，现在我自己雇一个顾问团你又来跟我火急，你应该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吧。还有，把你的手给我收回去，最起码的礼节你都不知道么？”高振很忌讳别人用手指头指着自己嚷来嚷去，鲍罗廷的行为无疑惹怒了他。
孙中山脸色严肃的看着两人的行为思索着，面色沉重着看着俩人。
“高，你这是违反联俄政策，我要求你必须把你的顾问团撤掉，这是我们共产国际的决定。”鲍罗廷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据理力争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是国民党员，而且你也只是一个顾问，我没问你你就来过问我，是不是有些越职呢？我看应该是我给你的组织写一封信，是你在破坏合作吧。”高振看着他桀骜不驯的表明了自己的有意思，就是没戏，你跟谁说也没戏。
“你……”鲍罗廷听到这句话被将的说不出话来，扭头看着默不作声的孙中山，希望他能够发表一下意见。
为了这件事情，高振可是跟苏联顾问在孙中山面前争论了好几回，每次他都在孙中山面前将苏联顾问的军，我自己花钱顾得你管的着么，当初找你们时，你们说了只能指导，现在我自己顾个你们又来管我。孙中山在这件事情的态度上出于中立派，首先他知道德国陆军的实力，其次为了“联俄、联共、支持工农”三大政策又不能放弃苏俄方面的，所以只好选择中立，称这是高振的个人行为，与政府和国民党无关。
高振雇佣的顾问可都是真才实学，其中有前德国总参的军官鲍尔，是个炮兵专家；赫尔曼.克里拜尔，高振的熟人，原来老希那边的；乔治.魏采尔，前德国国防军总参作战处处长，是个名将；汉斯.冯.塞克特将军前德国国防军总司令等12名德国军官。他们都是高振精挑细选请来的，例如塞克特，人家原来是德国国防军之父、魏玛共和国国防部部队局局长，好不容易才给人家请来的，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高振为每位顾问配备了秘书，同时跟随顾问一起前来的还有一个标准的炮兵营设备，该营编制如下：2个榴弹炮连（8门克虏伯120MM重榴弹炮，1个战防炮连（4门德国1902式60MM速射山炮），1个辎重队；这支炮兵营的组件完成霎时间吸引了粤、桂、陈炯明、蒋介石的目光，孙中山和苏俄顾问也特意为此事询问高振。在孙中山那边他详细的讲解了自己的计划，就是总理北伐的时候，这支加强团可以从当先锋部队，也可以留守在广州提防陈炯明等人，也详细的把武器、经费的来源告知了孙中山，这批军火的钱大部分是缴获陈廉伯的时候获得的，通过广州商团才把炮送上了岛上。跟孙中山说清楚了此事，在这位伟人面前没有什么必要隐瞒，当然许多东西你不问我也不会说。苏俄那边他含糊其辞的混了过去，但也经常被问及。
现在高振手上的部队全部加起来一共2200人左右，而且有些营还没有真正的形成战斗力，例如炮兵营就是战斗力最差的部队，刚刚组建完成，大部分的士兵刚刚学习完如何操作火炮正在培养火炮方面的战术。而步兵方面虽然人数有所增加，又经过了两个月的训练，但是还是没有展现出原来一个营的实力。
同一天，他得到两个消息，这两个消息让他有喜有忧，第一个是江浙战争爆发；第二个就是蒋介石准备组建黄埔的教导团，看来他在沉寂了很久之后又要开始爆发了，同时让高振和蒋介石俩人有些头疼的就是独立系的士兵人开始看不起黄埔系的学生，而黄埔系的学生也看不起曾经被黄埔考试淘汰的独立系。俩人听闻此事后没有特别的表态，有时候在一起还互相开玩笑称一个小小的黄埔岛竟然出了两个派系，不过这也证实了黄埔岛上微妙的关系。高蒋二人可谓好友，能扶对方的时候绝不踩，但是各自下面的却不一样，高振的士兵在一入伍时的第一堂课就是军人不干预政治，只严格的服从命令；蒋介石的学生却是认为身为黄埔和革命军的军官应该在政治和军事上都要有所猎及。双方的人见了面先开始只是争吵，然后是大打出手，最后是互相当对方是空气。
先开始的时候，有些比较富有激情的黄埔学生还会主动的挑衅，但是往往是被在场的所有独立团士兵一顿暴打，美美的回去受罚。这跟高振的军规有关，一个班的人被欺负了就全班一起上，一个排的士兵被欺负了就全排一起上，一个连的士兵……打赢了的回来半天禁闭，打输了的一天禁闭，看着自己同伴不出手的，除非你是在无战斗能力情况下或是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回来一个星期的禁闭。
自从正是成团后，每天各营都在德国顾问的指导下展开战术和技术训练，每天都会是一天大汉，所有的士兵都希望能够尽快的掌握德国人嘴里讲述的知识。独立团里面的士兵在文化这方面不是很差，除了先一批的士兵都有中学以上的学历外（大部分是班长了），收编的商团团丁也有不少人有文化，不过也有一部分的人没有上过学，于是高振就命令各班的班长每天在晚上的战术课之后都要再学习一个小时的文化课，没上过学的人学习识字，上过学的人可以选择学习英语和德语这两门选修课程，一般老师都是高振或是翻译来担任。
第十四章 准备北伐
正当高振考虑这两个消息的时候，文书赵谦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团长，孙总理有请您去一趟大元帅府，有要事相商。”赵谦在进入大帐后发现高振没有听见他进来的声音，小声的说道。
“啊，哦。”思绪被打断了，高振有些埋怨的看看眼前的赵谦站起身来，心里面理解赵谦的行为，毕竟公事要紧，问道：“我知道了，船准备好了么？”
“营长，船已经准备好了，上岸后的车也安排好了。”
高振拍拍赵谦的肩之后，走出了营长，新的警卫排排长宋文荷枪实弹的在帐外等候着高振。
在跟张荣光请示之后，高振进入了孙中山的办公室，里面坐着胡汉民、廖仲恺、许崇智和蒋介石，看来半个广州的军政都在这里了，他先向孙中山报告之后，一一的跟这帮军政要员打完招呼后坐在沙发上。
“今天我叫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我觉得要把大本营移至韶关，为北伐做准备。”孙中山沉重的说道。
几人都被孙中山的这个决定一惊，大家之前都没有得到过这方面的音信，这个突然的决定无疑是个炸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总理，这个时候北伐是不是有些仓促了？”胡汉民在众人当中仅此于孙中山，毫无讳忌的问道。几人也不同程度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孙中山看到大家的表现后眼神中有些失望，看来自己的这个决定没有得到预计中的效果啊。不过还是摆摆手说道：“不，我觉得直奉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停了，所以在他们发生武力冲突的时候我们挥师北上，只要万众一心才能够达成我们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的。”说完，眼神又扫视众人，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高振也在想着孙中山扔出来的这个炸弹，正如孙中山所说，如果这次北伐真的能够万众一心的话，也许就能够解决尘封已久的问题。但是东边的陈炯明那边如果突然来袭怎么办？参与北伐的各军会真正的出力么，这些都是未知数。想着想着他抬起了头，正好看见孙中山投给自己期盼的目光，打定主意后高振率先打破了安静，坚定的说道：“总理，如果你允许，卑职愿意带麾下独立团2000余名战士参与北伐。”
孙中山欣慰的冲着高振点点头，还是这个学生能够理解自己的苦心啊。其实孙中山觉得，高振解决了商团之后，广州暂时的平定下来，而且陈炯明那里也不回冒然的再次和革命政府交战，直奉之间的矛盾也是可以利用的资源，只要能够众志成城，统一全国指日可待，所以他才决定开始北伐的步伐。
廖仲恺在高振发表意见之后也做了表态，就是尽一切全力之后孙中山北伐。许崇智原先有些举足不定，但是在高振和廖仲恺先后表示同意后也就点点头，表示赞同。
众人只有蒋介石和胡汉民没有发表意见了，这两个人一个是国民党内的二号人物，孙中山走后肯定让他代理大元帅，另一个是黄埔军校的校长，虽然职务上有点位卑言低，但是也是北伐之后留在广州的一支武装力量，说以二人的表态也算是有一定地位的。
“总理，卑职认为如果能够等到平定陈炯明之后再挥师北伐的话，难么定数应该更多。”蒋介石难为的表达自己想法，说完有些求助的看看高振，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高振看到孙中山稍露出来的气愤，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赶紧说道：“总理，介石他说的也有道理，我想他要说的是摆在我们革命政府面前的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我们现在既可以展开东征歼灭陈炯明余部，安定我们的革命根据地，也可以借着摆在我们眼前的这个时机挥师北伐，两者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同时展开，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取其一。”说完，他赶紧给蒋介石一个眼色，蒋介石听到高振的话后赶紧狠狠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孙中山这才恢复了原先的面色，看着胡汉民：“展堂，现在就看你了。”
胡汉民答道：“总理，我很赞同高振的那个解释，也很明白介石的担忧，但是我觉得在统一全国面前，我们应该选择前者。”
几人都表态后，孙中山欣慰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上了黄埔岛，高振陪着蒋介石一起回到了军校，俩人走进蒋介石的办公室后，蒋介石有些烦恼的说：“忠革，你说先生怎么想的，现在就要力主北伐，难道他不担心陈炯明打过来么？”
高振知道蒋介石反对北伐，反对这个时候北伐，自己也是同样的看法，无奈的说：“介石，我曾经和总理谈过北伐，我当时就提议先解决了陈炯明之后再挥师北伐，从今天来看他可能没有听进去啊。”
“难道是那帮人？”蒋介石有些震惊：“*，你觉得会不会是苏俄那帮顾问出的主意？”
高振叹息了一声说道：“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估计那边连作战计划都准备好了。”
蒋介石这个时候正在给二人倒水，听到这话，重重的把被子放在桌子上大声的吼道：“娘希匹，鲍罗廷他出的什么馊主意，如果因为这样失去了广州，他负责的了么！”
“介石，我倒不担心他们，我更担心参加北伐的各军啊。”说完失望的拿起只剩半杯水的茶杯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如果想要北伐成功，各军就要视死如归，但是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因该是各怀鬼胎吧。”
蒋介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高振，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激了，但看到高振并没有在乎，心情沉重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只有置死地而后生，逼滇桂两军与我们共同北伐才成。那你当时在先生面前怎么没提出来。”
高振奇怪的看了眼蒋介石后说道：“总理对这些比你我看的还要清楚，我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北京那边会出什么大事，可能会直接影响这次北伐。”高振不清楚到底会是什么事情，但是他却知道总理会去北京，而且还是在北京逝世的。
蒋介石被高振透露的这个消息有些震惊了，不过挺高振的口气来看他好像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是什么，但不会是什么无头的苍蝇。
“忠革，你会跟着总理一起北伐么？”蒋介石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毕竟北伐开始后广州这方面留下的武装屈指可数了，他还是有一些担心。
“介石兄，其实你我二人可谓同病相怜，咱俩在党内都没有什么说话的位置。总理今天叫咱们去无非是咱俩手中有着广州的重要武装之一，古人云：‘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不要说总理让我带兵打仗了。”高振这么说完后，蒋介石也冷静了下来。
“哎，这些顾问手上的权利太大了……”说完俩人又陷入了沉默。
翌日，在北伐的序列当中赫然有着独立团的字样，高振看到后觉得能够让士兵们再接触接触实战也不错，于是便下令让炮兵营先行开拔了，同时开拔的还有一个营的步兵，高振不放心让炮营自己走，安排个同伴省的让人给缴了械。
10日，孙中山宣布了《稿广东人民书》，随后宣布大本营移居韶关，筹备北伐，赶着他一起去的有高振剩下的两个步兵营和一个学生队的黄埔学生，在火车上，高振一直在和身边的德国顾问交流着战前部署，希望自己没落下什么，毕竟自己还是第一回指挥一个团去参加实战。
到了韶关火车站之后，高振陪同孙中山观看了一次山地攻防演练，在心里面给出的评价是平凡无奇，过于拘泥了。这种原因也许是初次展现给众人的黄埔学员还不够成熟，不过从他们单兵的表现来看还是不错的。
驻扎下来后，高振就发现自己部队的问题了，不是出于配合，也不是出于战术，而是伙食太差了。高振的炊事班还是像原来一样，每个连表现最差的班承担一个星期的伙食工作，以前在黄埔岛上，大部分是去黄埔军校里面去取，现在轮到自己做了利马转不过来了，吃着让自己生咽的伙食有些发愁士兵们和顾问们是否受的了。一番询问下来后，才知道自己是多心了，经历过欧战的德国顾问们大部分不厌倦这种伙食，还说能够勾起自己回忆；士兵们倒是像是习惯了一样，一问下来才知道这帮士兵都快成兵油子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酱油，给饭菜里撒上一点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饭菜。
看着自己的士兵像以前一样的训练出操，高振觉得这次北伐还是可以期待的，湘军、赣军、豫军全部参加北伐，滇军、粤军部分抽调随行。如果真的能够齐心合力的话，北洋政府、直系、奉系可能就变成了历史了。
来到韶关之后，孙中山就派胡汉民代大元帅兼广东省长；以谭延闿为北伐军总司令，唐旭尧为副元帅。
北伐军采取的是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战略方针，率先击灭吴佩孚、冯玉祥、孙传芳等部，然后歼灭奉系张作霖军，但当计划还没有实施的时候，第二次直奉战争于9月15日爆发，张作霖率领6个军在山海关和热河展开进攻。17日，吴佩孚由洛阳赶到北京，组成讨逆军后自认总司令，两军在山海关和热河展开了激战。
第十五章 战江西（一）
民国初年的时候，上海虽然在行政上属于江苏省，但驻防上海的历任部队却均属于皖系，段祺瑞的部队。是受制于浙江督军，不属于直系的江苏督军节制。
江苏督军齐燮元联合了福建的孙传芳和安徽的张文生向驻扎在卢永祥发动了进攻。
江浙处于江苏、安徽、江西、福建的包围之中，上述的四个省全都处于直系军阀的统治，自从战争爆发之后，浙卢将领就受到了四面的攻击，战况至18日以来急转日下，浙卢开始败退，退往了上海。
来到韶关之后，独立团被安排在右翼，慢慢的向江西推移，路上不少的难民潮涌般的冲进了队伍的营帐，高振不得不下令开始接受难民和溃逃过来的江西散兵。
直到17日，高振接收到难民就高达5000余人，散兵也快1000余人了。高振把他们分别安置开来，并向韶关发去了求援的报告，希望孙中山能够派人把这些无辜的老百姓安置妥当，散兵游勇带回后方整编。
时间慢慢的来到了18日，高振和塞克特正研究作战防御体系的时候，营帐的门帘被人撩了起来。
“长官，梅关镇发现纸上两个团的直系军队，请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赵谦接到了高振派出去的侦察兵传回的电报后紧急的禀报了此事。
“梅关镇么？那里应该是广东和江西的交界处，恩，我们的炮营现在在哪？”高振看着作战地图边问道。
“长官，我们现在驻扎在河洞乡，离梅关镇有20公里，炮营在我们左翼3公里处。”赵谦把所有的位置给高振指了一遍后，高振让警卫把所有的德国顾问和营长都叫来，准备商讨战事，看来浙卢应该是败了。
“高，我觉得这个仗应该打，你看我们自从来到这个韶关之后就不断的推进，现在已经是在江西边境了，而如果歼灭了驻扎在梅关镇的守军后我们就可以沿铅厂、崇义、上犹、唐江逐步推进到赣川，这样我们不但可以为大本营在江西找到一个据点还能出其不意的给齐（齐燮元）、孙（孙传芳）前部一个打击，迫使他们向后撤离，迫使齐来援。而我们也可以在赣川修正，等待孙（孙中山）的援军，一举的在江西赣川歼灭这支直系部队，而且我们的炮营要比他们的火力要好，补给线也不是很长，对方已是疲惫之师，我团可以一战。”德国顾问头塞克特和大家分析了以后把顾问团的看法告知了高振，高振也觉得是如此，自打来了韶关之后高振是对赣、桂几军彻底失望了，如果从事这次冒险的话只能依靠建国军了。
战在作战地图的前面高振久久的沉思，看着他的几个手下的营长在听明白了顾问的话之后都兴奋的先后表示愿意跟着高振这么干，这让他下了决心，手下手中的两色笔，说道：“各部全体开拔，左翼为炮兵营和一营一连组成，由鲍尔指挥（高振的炮兵还没有真正的营长），先头部队由二营组成指挥为徐志勇，中主军由一营剩下的一营和警卫连宪兵排组成，我暂时指挥，三营负责右翼，唐泽明指挥；我们沿这条直线向梅关镇挺进，现在开始对表，我要求在4个小时之后，也就是13点钟的时候准时对梅关镇驻扎的直系军队发动进攻！”
各营长在接到命令后马上出帐集合士兵，准备开拔。高振又让文书赵谦给韶关大本营的孙中山发去电报，禀报自己所部发现敌军和自己的作战意图，自信的表示希望北伐军能够派出一部来接收梅关。
各营按照预定的位置开拔前进，高振坐军中路，一路上来前方先头部队徐志勇频繁的传来跟小规模武装的敌军交火，等离梅关镇还有3公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剿灭了散军近1个连，左右两军一枪未发，也来到了这里。
到了这里之后，高振一看表才走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来到了这里，于是下命让士兵开始吃中午饭，离总攻还有2个小时呢，而且炮兵的辎重部队离这里还有5公里左右，等等也来得级。高振他们现在驻扎在一个海拔不到500米的小丘上，炮兵在后面，那里的坡度很缓，火炮靠推上来没有任何问题，士兵们吃过饭后便开始挖散兵坑注意起了警戒。
他不怕直奉的军队发现自己出来跟自己作战，反而欢迎，这样能够减少炮火误伤百姓。但是对面对自己的反应让他失望，连自己的兵在吃饭的时候也没轰上两炮证明他们要不就是没炮，要么就是没炮弹。而且只看见熙熙攘攘的一些人在对面的城楼上布防，难道他们以为自己是浙卢的部队不足为惧么？
13点整，独立团的炮兵营就传来了“轰、轰、轰”的巨响，徐志勇在前线向天上放了一枪，号兵就吹响了冲锋号，士兵们从刚挖好的散兵坑里挑了出来，提枪冲出，大喊着：“弟兄们！冲啊！”
高振在山头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那个年久失修、残破不堪又刚经历了战火的城墙，在克虏伯120MM口径的重榴弹炮下，很快的就有不少地方塌陷了，城门也被炮弹一下子给轰碎了，摆在墙头上的重机枪和机枪是炮火最先覆盖的地方，一声脆响、一抹火光之后高振知道那里应该没有人能够幸存了，硝烟煞那间清彻在这座脆弱的小城前。
在8门重榴弹炮平均射出3发之后，离城楼比较近的山炮开始速射起来，为冲锋的士兵作者掩护，清楚墙头上还剩余的重火力点。
“刘哲，你看看，发现什么问题没有？”高振把手上的望远镜交给了身边的一营副营长刘哲。
刘哲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有些士兵不能够充分的利用弹幕掩护自己的冲锋，说道：“好像和训练时候的队形不一样，可能是因为炮火的原因，现在有些士兵冲到了城下了。”
“妈的，这是我的问题，我忘了步兵和炮兵的合练了。”高振气恼的说：“去，让徐志勇剩下的连也冲过去，还有唐泽明，不是说对面有两个团么？我看怎们连半个团都没有。”
“还有，让速射炮接着给我炸城墙，先让这帮兵熟系一下炮火的掩护。”
“团长，左边发现直系部队，大约一个团，离我们只有三公里了。”警卫连连长胡宗南报告说。
高振听到后笑了一下，怪不得城墙上的反抗那么弱呢，原来对方是打算趁着自己攻城的时候端到自己的炮营，然后再逐个灭掉步兵。“刘哲，带着你的一连给我去左翼盯住，徐志勇、唐泽明，给我接着冲。”
“传令兵，去让榴弹炮对准左翼，速射炮接着给我打城墙。”一阵命令下来，各部赶紧紧急的动员。
“团长，要不要我带着警卫连也去左边？”胡宗南听到高振的命令里面没有自己，着急的说道。
高振斜了他一眼：“手痒了？”看到胡宗明赶紧点点头接着说道：“让你的警卫连和宪兵排都准备好了，先好好的在这里看看，等会派你上的时候先明白点。”
城门那里传来一阵排射，二连的士兵都正在城门口和对方激战，手榴弹一个一个的往里面扔，轻机枪倚着墙就一阵的扫射，“哒哒哒”的直到没了子弹才收回来。从城门口里面传出的声音应该是一把马克芯重机枪，“突突突”的反击着。
徐志勇带着自己营剩下的三连在炮火的掩护下跑到了这里，来不及喘息拉着先前进攻中的一个排长大声吼道：“废物啊，这么半天还打不下来，我上去，你听着，让人把火力组织好，当心头顶上！”
说完之后，他抢过那名排长手中的轻机枪，对这身边和对面的机枪手坐了几个手势，意思是说等手榴弹爆炸之后跟他冲进去，几人都点了点头，一些士兵把手榴弹拴在一块后扔了进去“咚”的一声巨响，趁着手榴弹爆炸之后的烟雾和冲击波，徐志勇大声的喊着：“兄弟们跟我冲！”
所有在门口的机枪手都端起了手中的机枪后往里面冲了进去，那名帮被徐志勇骂完的排长靠着墙欣喜的看着自己的营长带着士兵冲进去后，慢慢的滑到了地上，眺望着对面山头上的独立团大旗，嘴角笑着嘀咕道：“不抛弃，不放弃”，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徐志勇冲进敌军的城门之时，不远处的城墙缺口处独立团的士兵也解决了在这里堵着他们的敌军，冲了进去。刚才还在用重机枪反击的敌军大部分在手榴弹爆炸时选择了躲在掩体后面，等爆炸后刚抬起头来就被一梭子的子弹击中，脑浆爆裂的不在少数。
徐志勇他们冲进来之后便开始寻找掩体就地反击，掩护着后续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冲进城来，敌军的防线开始有所崩溃，但依旧靠着对城市的熟系寻找掩体射杀着独立团的士兵，争夺城门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迎接独立团的是对方为他们准备的巷战……
另一旁的刘哲，他在接到命令之后便带着一营的所有士兵跳进了一连在午饭后挖好的散兵坑，高振他们教导的散兵坑很有特色，各个散兵坑的射击角度为75度，所有的散兵坑连成线之后火力点成经纬线，每4个散兵坑的射击死角只有10－25米左右，这么短的距离在一马平川的战场上可以忽略不计。从发现敌军的这个团开始，炮营的炮火就不间断的落在了正在冲锋的敌军脚下，速射炮也掉转了炮口，帮助重榴弹炮解决这边的问题。
一营的士兵，单膝跪在半人高的散兵坑里面阻击着对面的进攻，没有几分钟，他们就完成了阻击的任务，对方至少在这次进攻当中被炮火和一营的火力点扔下了半个营的伤亡后仓皇逃去。
“寿山，带上你的人把那帮逃走的抓回来！”高振看着这边的情况下达了命令，胡宗南兴奋的集合好了自己的兵跑向了一营的阵地。
高振看着他笑了笑，转身对这自己身边只剩下7个人的哨兵班说道：“去，告诉刘哲，火炮三响后组织冲锋！”“你去告诉鲍尔，让他把火力集中在对方的前线和中路，一营准备冲锋了。”
命令下达没多久之后，进攻的一方便开始崩溃，独立团一营、警卫连和宪兵排在炮火的掩护下很快便冲到了对方还没有布置好的阵地，扔下一具具尸体企图逃跑，没料到炮兵营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所想，火力都集中在了敌军逃跑的方向，让他们又反了回来。
敌军的军官在一营持续不断的打击下，终于崩溃，高振看着士兵们的表现非常高兴，胡宗南的警卫连最是兴奋，追着逃兵跑出了四五公里，押着再也跑不动的七八个军官和大批的俘虏俘虏回来。
郊外的战场已经接近尾声，城里面却依然枪声不断，高振知道徐志勇和唐泽明遇到了什么，他让炮营的速射炮进城帮助进攻之后便去听取一营的报告，在黄埔岛上，德国顾问特别给独立团训练过巷战，对于徐志勇他们面对的高振不是特别担心了，结束之时时间问题，他不喜欢在没有必要的时候用人命来换取时间，因为那样没有道理。不过二战的时候，高振在每场战役的时候都是再让士兵拿着生命来换取胜利，因为不仅仅是他，如果不能尽快的解决敌军的话，全师、全军、全集团军都会被敌军围死在战场上。
一营营长刘哲在清点完战果后又检查了自己部队的伤亡，全营共阵亡三个排长，伤两个；士兵的损失时十四人阵亡、四十五人轻伤、重伤二十八名；警卫连和宪兵排一共阵亡十九人，轻伤三十五个，十人重伤；经过审问与他们交战的是孙传芳部下的一个混杂步兵旅，该旅还有2个团驻扎在沿场一带。
一共俘虏了包括该团团长、副团长在内军官二十七人、士兵共七百余人，伤者无数；缴获汉阳造近1000支、缴获仿制的山炮五门，没有炮弹，子弹未统计……
第十六章 战江西（二）
高振听到汇报后又询问了一下炮营的情况，这场战争当中每门重榴弹炮射出了1/4基数的炮弹，一个基数为200发炮弹，山炮射出了1/2基数的炮弹，辎重连共带来了炮弹还能够支持这样炮火支援火力三场战争。而缴获的山炮经过鉴定跟自己的火炮口径不同，没法用，高振决定还是送给后面的建国军算了，正好能让他们给自己运点炮弹来。
独立团的炮兵营的炮弹大部分留在了韶关，孙中山的警卫营和黄埔军校一大队学员帮助看押，辎重连现在还只能够靠马匹运送炮弹，所以带着并不是很多，高振决定在这次北伐适当的时候要扩编自己的辎重部队，至少要扩成1个营或是半个营。
半晚17时左右，城内的枪声已经渐渐熄灭了，徐志勇和唐泽明的两个营在山炮连的帮助下顺利的清除了城里的所有反抗，开始清扫战场。
后续的部队赶进镇后，发现这个镇太小了，已经有大批的街道被独立团肃清了，不过老百姓们还是躲在自己家的屋子里不敢出来。高振带着警卫连、炮营、一营、德国顾问团进来后，除了留下一部分士兵看押俘虏，剩下的都去参加巷战。
警卫连找到了一个人家，在对方战战兢兢的结果钱后暂时征用了此处，高振和德国顾问团进入屋子里开始研究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在结束了巷战之后，各营都开始收拢俘虏，把他们看押在一起，军官被卸了枪之后塞进了一个屋子里，一个班的宪兵看押他们，经过审问高振得到了想要的布防图之后，对他们还是比较优待的，至少是没有侮辱他们。直系的士兵们被关押在城外，一营也驻扎在外面看押他们。
二营和三营的伤亡报告也送了上来，战斗减员分别为两个排到三个排之间，俘虏了600多人，伤者为统计……同时也接到了韶关的电报，声称孙中山已经派来一个建国师前来增援，师长是鲁涤平，同时同意了高振的作战计划。高振也回了电报，把战果报告给了便命令各营开始休整。
经过刚才的讨论，高振觉得自己的部队在现在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达成作战目的，除了敌军驻扎在沿场的部队还能称得上是孙传芳的正规军之外，驻扎在别处的完全只是摆设而已。虽然他号称自己有三十个军，但真正能用的也只有七八个而已，而且大部分还在江浙之战中损失颇大，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把尖刀锋利的撕开了江西，只要北伐的一个军沿着这个缺口顺势而上的话，孙传芳就岌岌可危了，但是孙中山指派来一个师增援，无疑会拖延战局。
“团长，各营开始休整，预计建国3师会在今晚二十点左右到达。”赵谦拿着电报说道。
“恩，沿场的敌军现在有什么动静么？”高振指着平铺在桌子上的地图接着说道：“让一营派出侦察连有回报么？”
赵谦摇摇头，他现在不仅仅是原来的文书，还是个参谋，帮助高振收集各种情报，也要帮高振写作战报告。“团长，一营的侦察连这个时候应该刚到沿场附近，除非他们半路上遇到敌人，不然应该也会在20时左右传回情报。”
孙中山在接到高振已经和敌人开火后立即下达了一个营增援的命令，据情报显示，在高振面对的这个旅后面的赣川还停留着两个师，把高振的作战报告交给苏俄顾问的时候，苏俄顾问非常反对高振的这个作战计划，他们认为现在还不应该动武，应该等直奉打到火热，各北伐军都布置好之后才展开行动，而高振这个作战计划无疑是打乱了他们的设想。
孙中山听完后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独立团的作战计划一定是通过高振和德国顾问一起商讨下来制定的，这个计划的重点是在江西撕出个口子后，大军从这里两侧夹击刚刚疲惫的孙传芳等部，攻占南昌，歼灭孙传芳之后即可左攻武汉、长沙，右可肃清福建，也可以向前挺进攻占南京上海，和奉系形成互动，推翻北洋军阀。
然而这份计划在全局扭转目光才能够达到，高振主动迎敌没有错，但在这个时候这么做有些鲁莽了，至少应该等北伐各军都准备好之后再去实施还有可能，正当他考虑的时候，高振的电报又传来了，在微小的伤亡情况下，独立团歼灭了直奉两个团，俘虏两个团长和营级军官士兵达1000余人的时候有些惊讶，立即让鲁涤平带着3师去增援高振。同时也让该师携带了大量的独立团军备。同时同意了独立团的战斗部署，即便不能够有效的实施这个计划，但是独立团能够牵扯孙传芳的部署也是不错的效果。
当夜先头援助营和鲁涤平的师先后的到达了梅关，高振亲自的迎接他们的到来。
鲁涤平带着部队急行军的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快来到梅关的时候高振已经在城外迎接他的到来了。鲁涤平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半的军官内心不由得感慨道“长江后浪推前浪”。
俩人打过招呼后交谈了起来，他不经为高振的计划感到震惊，同时也被独立团配备的火力深深的吸引。要知道他的这个师，火炮的数量虽然跟他们持平，但却都是小口径的山炮，正好是高振他们缴获的那种，重榴弹炮想都没想过。难怪他一个团却敢冒进的跟两个团打，把这个炮营给自己，自己敢跟两个师打。
“对了，鲁大哥，我们缴获了几门山炮，口径跟我们用的不一样，听说好像是你们用的那种，你要不然都拉去吧。”看着鲁涤平看着自己的炮营咽吐沫，高振赶紧说道。
“好啊，谢谢老弟啊。对了，你的炮弹我都给带了，说说明天准备怎么干吧？”鲁涤平收回了贪婪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鲁大哥，我们明天早上就真被开拔了，沿场那里还有敌军同旅的两个团。”说完他向那边望了望接着说道：“估计他们也收到消息了，所以明天我们就要把他们留着那里，不能让他们跑回去跟后面的部队会合。”
“恩，你说的没错，那我们这边呢？”鲁涤平点点头接着问道，这个计划是高振做出来的，所以他想听听自己能够在这个计划当中做些什么。
“鲁大哥只要守在这里就行了，我担心孙传芳会派兵从侧翼绕当我先头部队后方，如果真的如我所料的话，我们可就等着你带兵来救了。”高振用手指着地图比划着，这条线是敌军的布防图，在赣川不远处就有一个军驻防在那里。
脸色有些正式、慎重的说：“鲁将军，我觉得只有我军开始进攻赣川的时候，这支驻防在这里的军才会有所反应，个人认为他会绕到我方包围我们。所以我会详攻赣川，等到鲁将军来了之后两面夹攻吃到这一个军。”
“忠革，你这个方案太危险了，如果我军未能及时赶到，你这个团可就……”后面的话鲁涤平没敢说出来，这是军中大忌。
“鲁将军，我相信我独立团在这个地方能够坚守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你还没有带兵赶来的话……”说着高振下了下决心拱手说道：“所以我把我全团近2000条人命都托付给鲁将军了。”
听到高振的话，鲁涤平赶紧托起高振的手激动的说道：“忠革托命与我，我怎可不顾，你放心，我鲁涤平虽然算不上什么好汉，但是不会看着兄弟去送死！”
第二天早上，高振带着休整好了的独立团出发，留下了重伤员，本来也要留下德国顾问的，但是他们却指着高振的鼻子骂他白在德国陆军待了7年了，难道他们当了顾问之后连最起码的军人荣誉都忘了么。
出发后离沿场还有15公里的时候他们碰到了赶回的侦察连，得到敌军最新的情报，对方在昨天收到梅关有关求援的电报后，于今天上午派出了一个团的援兵，正在准备出城。高振听到回报后立即下令就地开挖散兵坑，炮营向后推移1公里，开始布置，又让人组成侦察排前去随时派人回来汇报……
高振跟所有士兵一样，费力的拿着工兵铲挖制着散兵坑，之所以不挖战壕是应为来不及了。根据不断回来的侦察兵回报，敌军离这里越来越近了，估计再有1个小时就能进入视野了。除了炮兵之外所有的士兵都在抢修防御工事，争取能在敌人到达前能够挖好。
刘哲擦擦头上的汗，9月南方的阳光开始显得毒辣起来，在这样的阳光下经行行军都会大汗淋淋，更不要说是抢修工事了，汗水早已经将蓝色的军服湿透，抬头看看自己的团长也是如此。独立团的士兵在昨天就已经让衣服湿透了一边了，白天行军的时候已经干了很多，现在又开始湿了。
几名士兵接过高振递来沙包，使劲的将它垒在其他的沙包上，这里是个重机枪阵地，从昨天敌军那里抢来的马克芯终于要派上用场了，不过这种重机枪只有3挺。
高振手上一松后吐出一口吐沫，喘着粗气喊道：“大家都快点，敌军马上就来了，争取在20分钟之内修完防御工事。”
“是，团长！”士兵们一声接着一声的喊着，有怨气么？看到团长和德国顾问都在干同样的活之后都没有了。
“团长，听侦察兵回报对方有3门山炮口径估计跟昨天的一样。”刘哲有些担忧的说道。
“那玩意有什么可怕的，看看咱们120MM的榴弹炮，他们就跟小孩似地。”胡宗南大声笑着说，这种笑声让许多有些担忧的士兵放松了心情。
“要我说啊，你们都是见识短，现当初我在德国的时候，人家那个列车炮800毫米的口径，一炮下来地都裂。”高振讥笑的看着胡宗南说道。
几人大惊，还有这么大的炮，听都没听过，胡宗南问道：“团长，你没逗我吧，真有那么大的炮？干什么用的啊！”
高振指了指德国顾问说道：“等打完了这场仗你们问问他们去，我没事骗你们干什么。”说完又埋头挖起了地，好怀念那个早晨，不知道原来的班长怎么样了……
坚守在正面战场的只有一营，二营、三营已经向左右两侧散去，他们两营会组成“突击群”在一营阻击住对方的进攻后，利用对方进攻和防御的缝隙和结合处，渗透到对方的防御体系当中，把对方一分为二，这在这个时候一营也会组织冲锋歼灭对方进攻的部队。而负责渗透和切断的二营在完成分割任务后，少量部队帮助一营，其他的打击对方重点目标。
三营的任务的则是从右侧迂回的绕到对方防御体系后方，和二营形成两颊，割裂对方的防御体系，从而为歼灭对方创造条件。
对方进入视野后，独立团的炮兵就开始展现他们的威力了，他们根据侦察兵传回来的情况率先的要击毁对方的火炮，几响之后炮营的代理营长鲍尔变通过望眼镜观察了射击的情况，8个巨大的火堆和巨响证明着对方的火炮应该已经被炸毁了，然后便下令炮兵熄火。根据高振的计划，独立团只有在要攻击赣川的时候还会的到一次补给，为大战做最后的准备。
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对方没有任何准备，骚乱之后，敌方的军官才让士兵安静下来，开始就地准备进攻，通过观察和猜想，他觉得对面肯能会有一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不过炮弹应该不会很多，不然刚才接着打的话，自己的损失不会像现在这么小。
敌方没再给一营多少时间的准备，马上他们就开始组织起一支两个连队的冲锋队，在重机枪的掩护下开始向正面的战场发动起来了进攻，高振特意跑到前线督战，知道他脾气的士兵和军官都不敢阻拦，只有几个德国顾问还凑热闹的端着枪想跟着他一起去。
加上这次阻击战，独立团已经跟孙传芳的部队两次交手了，根据对方的表现他没觉得孙的部队不如自己设想的那样，不过这次对方的反应这么快看来应该是个有点本事的军官。
“敌人上来了。”最前沿的士兵喊道。一连士兵马上从散兵坑的跪起，瞄准冲上来的直系士兵，1000米…500米…200米…100米，打过来的子弹也逐渐的增多，准确度也增高了“射击！”一声没有任何感情的命令被喊出来后，二连、三连也从半人高的散兵坑里冒了出来，独立团一营全体开始了无情射击。
“手榴弹准备！”一声大吼后不到半分钟，数十颗手榴弹准确的扔到正在奔跑的敌军脚下，“砰”“砰”的一连串强烈的爆炸掀翻了所有跑在最前面的敌军，“砰砰砰砰”的重机枪枪声在烟雾还没有散去的时候又响彻起来，等散去后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尸体，敌方的士兵没有人敢站起来，都趴在了地上。
“营长，敌人的后续部队正在冲过来！”赵谦边喊边掏着有些疼的耳朵。
“又来了多少人！”高振也大声的问着，这里离前线太近了，枪声和爆炸声影响了两个人的听力。
“大概又是一个营！”“让炮营开炮，给二营三营打信号弹，开始行动！”
“是！”
命令下达没多久，“轰、轰、轰”的重榴弹炮就有再次展现了破坏力，霎时间冲锋的直系士兵全都呆望的站住了脚步，碎肢、鲜血、惨叫、迷茫、害怕等等在他们冲锋的路上一一展现了出来。60毫米的山炮批命的向敌军防御体系和进攻体系的结合处速射着，形成的弹幕让对方的指挥官预感到了不详，这种不详只在2分钟内就让他明白了对方的打算，从左右两翼不到2公里处突然爬起将近一个营的敌军，全身都是由绿草和泥土，除非你刚才到那里仔细观察过，不然你根本不能够发现将近有一个连以上的敌军就一直在你的不远处潜伏着，一直没有发出过声音。
二营的士兵全部是轻装简行，没有必要的东西全部仍在了一营的后面，士兵们除了上好刺刀的步枪、子弹、手榴弹之外没有携带任何东西攻坚武器，唯一能够跟对方压制对方火力的只有几把勃朗宁轻机枪。二营的士兵按排冲入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阵地，显然刚才的炮击已经让他们暂时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后续的士兵不与对方纠缠，以班长为中心形成小而有效的“突击部队”，在直系士兵间歇处突破各个防线，把对方割成小块区域后才开始就地反击。
一次左右的横切，有效的把对方的进攻和防御结合处一分为二，首尾不能相连。
看到二营已经顺利的完成阶段性任务后，“上刺刀！”刘哲大吼了一声，除了机枪手以为，一营的所有士兵缩回了散兵坑，拔出了腰间的刺刀后迅速的按在了步枪上面，准备着一个字。
“一营，跟我一起冲！”喊完，刘哲率先的翻越出散兵坑，这是预定好的任务，一营和二营要用最短的时间解决被夹在中间的敌军。
一营的士兵在一连率先冲出了工事后陆续的奔向慌张的敌军，迎头和敌军装在了一起，高振不喜欢拼刺刀，整个德国的陆军都不喜欢拼刺刀，但是没有士兵会惧怕它，独立团的士兵也是如此。自从德国顾问来了以后，拼刺刀的能力也被按进了班长考试科目当中。
一营士兵挺着亮晃晃的刺刀杀进敌群中，军官们把手中的手枪用的出神入化、淋漓尽致，瞬时间就有几十个敌军倒在了地上。独立团的士兵在接受拼刺刀的训练时，从没有被灌输过单兵对抗，每个班分为几个小队，二到三个人自动结成一队，即使面对人数多与他们的情况下也能够自保。这让直系军队的士兵和军官很气恼，舍命的想要杀散这个营，但是不论是从人数上还是战术上都处于略势，有些军官不甘心的看着瞪着朝自己开枪的敌方……
直系的指挥官看到眼前让他失望的情景后下达撤退的命令，传令兵却传来他们后方又钻出一只部队，绕了一个大圈的三营总算赶到了。二营也已经扫清了结合处的敌军，派出两个连开始进攻敌军最后剩余的部队，支援三营的进攻。渐渐的，直系的军官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下达了投降的命令，所有想要逃跑的士兵和军官慢慢的放下了武器，这让三营的士兵大为恼火，自己还没放一枪一炮，战事就结束了。
第十七章 战江西（三）
PS:历史上总共有两次北伐，现在写的是第二次北伐。第二次北伐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孙中山带领的广州革命政府于9月28日发动的，11月底以失败而告终。第二阶段是1925年正式成立的国民政府领导的北伐。
现在写的是第一阶段，所以我没有开金手指，也没有开加速器，呵呵。
这一战从第一枪响起到结束只有半个小时，独立团的士兵气势为之一震，所有的营在检查完伤员和战场后向高振禀报了最后的情况，整个团又有2个排被战斗减员了。高振命令先救治重伤员，轻伤员自行救治。独立团的士兵都接受过战时救治的教育，对于轻伤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问题，重伤员有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离去了。
高振让警卫连和宪兵排扣押着俘虏和重伤员送回梅关救治，那里至少还有几个半路出家的医生，还是希望他们能坚持到那里吧。牺牲的士兵被就地用火化，骨灰被暂时放在军用水壶里面，每个水壶上面都写上他们的名字，以免到时候搞混了，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水壶被士兵们灌满，高振内心当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伤感，自己没有做到那句“不抛弃、不放弃”。
直到了中午，独立团才算是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每个死去的战士的骨灰都被交给了辎重部队，他们把这些水壶系在了驮马上，并保证一个都不会丢。
塞克特看到高振忧郁的表情上前拍拍高振说道：“高，你的士兵都很英勇，不要太过伤心，他们用自己的鲜血绘画出了自己的荣誉。”
高振默默的点头后宣布全团开拔，三营换上了直系军队的衣服，高振决定来一次诈城，刚刚的战事用的是步兵战术中的“渗透战术”，现在用一用中国人的智慧。
挑选三营是因为他们的编制还比较完整，而且里面有不少是浙江和江西这一块的人，话音和俘虏们相近，这样比较容易让对方上当。
“我们现在还有1900余人，这两天的战事已经让我们减员近200人左右了，这么打到赣川我们还会剩下多少兵？”高振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作战计划能否彻底的实施，他不知道自己的部队能不能挺住。
“高，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个团了，他们的战斗力不是很强。而且根据情报崇义、上犹都没有什么重兵把守，我们周围也没有战斗力特别强的部队，让我更担心的是你们的友军是否能够及时的给予我们支援。”塞克特理了理思路劝解了一下高振，又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塞克特将军，我跟你的感觉一样，如果不能够及时的得到友军的支援，我们可能会丧命于赣川。但是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只有向前这么一条道路了。”说完高振沉默着跟着部队一起步行前进。
一支衣衫褴褛、垂头丧气的部队在无星无月的夜色中来到了沿场这座小城，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咚咚”的敲了敲显得偌大的城门大声的喊道：“开门，快开门！有人没人啊！”
几声响后，小城楼上传出一阵叫骂声：“娘的，这么晚了谁啊？”
“弟兄，是我们啊！”说完指指自己接着喊道：“你不认识我拉，今天上午刚跟着王团长出去的。”
小城楼上的哨兵若有其事的望了望，暗骂道天太黑了：“你们咋回来了？不是跟着王团长增援去了么？”
城楼下的士兵听到这句话顿时炸了窝，数人哭喊着：“赶紧让我进去吧！我们遇到了革命军了，王…王团长他都阵亡了！我们紧着劲才跑回来报信的，快…快让我们进去吧！”
楼上的一听这话着急了，清醒了许多，赶忙喊道：“你…你们等会啊，我…我给你们找…找长官去！”
没过一会一名军官小跑上了城楼，在上面喊道：“你们是王团长部下的？”
地下的重任赶紧称是，从后面用帆布裹着这个人，夜色下无法看清楚帆布的颜色，不过有人却抬着着他说道：“长官，王…王团长带领我们突围的时候，牺牲了！”这人说完大声的哭号起来，其他人在他的哭声下嚎嚎大哭起来，同时喊着：“长官，你让我们进去吧，我们就吃一顿饭，吃一顿饭就走，为我们团长报仇啊！”
城楼上的军官听到后不忍接着问道：“跟你们交战的是哪部分的？”城楼下的人赶紧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后，那名长官瞪着哨兵喊道：“还他娘的不赶紧去，让弟兄们进来。”
听到命令后的城楼上的句酌不定的哨兵赶紧跑下来给“兄弟们”打开城门，按照规定现在时不应该开门的，但是王团长的尸首就在外面，不开门有点对不起尸骨未寒的他了。
“呲啦”的一声响，城门被人从里面缓缓的打开，一直在门外哭喊的士兵向前挤了挤，一会城门就打开了。开城门的哨兵还没来得急再说些什么，突然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一道闪光一闪而逝，他还在想今天没有月亮，怎么会有闪光的时候就感到了自己脖子传来的剧痛，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打扮成直军的独立团三营，赶紧派兵登上了城楼，占领了城口，在黑夜里面显得格外的寂静。
“砰砰”几声枪响就打破了这种寂静的夜晚，那名长官才明白自己被人给骗了，看来自己和那个王团长都要留在这里了。
“嘀嘀嘀”的电报机发出了轻响，发报员在听完后就拿笔在纸上写了一段话，赵谦抢先的拿起来看了一眼后问道：“营长，前方发来电报，三营已经肃清了城门的敌军。但是敌方并没有派兵前来支援，唐营长在电报里询问是否发动进攻？”
“告诉他们，就地展开防御，我会派二营前去支援，还有如果对方没有进攻的话我们也选择沉默。”高振听完后望着天空说道，看来到了临晨，才是战事的起点。
电报员在听到命令后“滴滴滴”的给三营一字不差的发去了电报。
“营长，团长的命令已经收到了，他要求我们在原地展开防御工事，二营稍后就到。”
唐泽明像是早就知道了答复似得，不急不慢的发布下了自己的命令：“全营展开警戒，记住不许发出一个声音，不许有一个火光。”
跟高振预想的一样，直系官兵在天刚有一丝白浮的时候就展开了进攻，意图把独立团赶出这个小镇去。二营、三营的六挺重机枪分别被陪在左中右三个比较大的街区防御工事里面，每个工事后面还有一门山炮作为辅助。
凌晨4时左右，直奉军队就开始组织了进攻，每回都是以一个连为前锋，后面还有炮火相助。跟独立团不一样，独立团害怕误伤平民炮火只向街区射击，重榴弹炮也被放在了城外；直系的炮火却顾不得那么多，不管不顾的朝着独立团的防守阵地倾迟着他的炮弹。
在这种城市建筑物密集，又有大量的平民的情况下，双方视距进行进攻，对于独立团来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地形复杂莫测。
“一连各班，跟我上，从左翼把对面的战斗队形割裂！”二营一连连长接到了营长的命令，要带着自己的兵绕到对方的左翼去。
他接到这个任务有点胆寒，不知道在左翼对方有没有对方的埋伏。
“你们班去当排头，小心点。”
高振在接到战况的时候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下达“不准后退一步”这样命令，不过还是有些担忧，虽然都是一层的院子，但还是命令城内的部队一间房、一堆瓦砾的推进，务必做到小心谨慎。
徐志勇和唐泽明在接到命令后抓起望远镜向城内敌方观察，镇口似乎很平静，但经历过一次巷战的他俩感到这种平静下的不正常，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嘴角露出冷笑，命令防线前沿做好准备，对面的按捺不住，要进攻了。很快，对方如他俩所料开始进攻，在对方炮火的掩护下，直军士兵很快的就冲到了防线前200米处。独立团的炮兵赶紧根据弹道测算对方炮火的所在位置，暂时不能够有效的帮助步兵营阻击对方的进攻。
唐泽明下命让一个连从去探明左翼的情况，未交战的话就包抄过来，从侧翼减轻正面的压力。
一连的士兵马上赶往了左翼，他们小心翼翼的跟在排头班后面观察着所有的建筑，希望能够提前发现破绽。
“深呼吸…小心。”排头兵端着枪，弓着身子边步步推移，边左右晃着寻找目标，嘴里还小心的嘀咕着，每执行这么一次行动都算是九死一生，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会射出一发子弹把自己撂倒在地。
“砰”的一声，还在警戒前行的一名排头兵顺势向后倒去，一发子弹准确的击中了他的头部，红色的鲜血和白色脑浆从弹孔缓缓流出，他还没有死透，身体还在痉挛。
“隐蔽！11点钟方向！”其他排头兵在同一时间大喊道！趴倒或是向两侧房屋边上寻找掩体，找到了掩体的士兵马上开枪还击！
“马克芯！9点钟！”一名士兵在寻找隐蔽的时候正好看见从一个屋顶上面正被敌人拉出来的重机枪，边喊边射击。
一连的连长徐涛这个时候感到面对的敌人不好对付，这次队伍能够散开是拖了敌人还没有准备好的缘故，如果是那架马克芯先开枪的话自己这个连有多少人还能活下来反击都是个未知数。一时间这个街道里面传出了不算密集的枪声，几乎每次响枪都会有一名士兵倒下，屋顶上机枪手还没来得及射击就被击毙。
唐泽明他们也听到了左边的枪声，看来右翼也应该有敌人。
“咚”“咚”的两声巨响，从对方的后面传出一连阵的火团和滚滚的浓烟，独立团的炮兵营总算是测算出了对方火炮的大体位置，先射出了2发实弹后，传出的这声巨响应该能够说明至少是打到对方的炮弹了。
很快，对方的火炮集体灭火证明了这种猜想。“看什么看，接着放啊！”鲍尔用着不熟练的中国话骂道，刚才就是他测绘出对方的火炮位置的。
徐志勇满意的看了看对面后方爆炸后的浓烟：“命令，二营全体准备突击。”旁边的唐泽明也下达了掩护的命令。“看来地对方士兵的作战能力不是很强，不过组织的很好啊，如果不是端掉了他们的炮，要像攻下这个镇子，代价恐怕不小。”下完命令后的唐泽明冲着好友说道。
“报告营长，我一连已经突破了左翼，现在正在往中路推进，连长希望我们能够有炮火援助。”传令兵乙跑回来后来不及喘口气，快速的传达了连长让他带回来的话。
“你跑回去告诉他，没有炮火掩护，5分钟内推进到中路，不然军法处置。”唐泽明毫无面色的说道。
“是！”传令兵埋怨的看了自己的营长一眼，转身跑去。
很快，西面的枪声开始激烈起来，不是传来阵阵手榴弹的爆炸声，证明一连全体正在拼命的完成着唐泽明的任务，正面战场上集结的部队也开始吹响了冲锋号，士兵们上好刺刀后毅然决然的冲出了防御阵地。又向浓烟处射出几发炮弹之后，山炮终于开始为步兵们提供了火力支援，向敌人的正面开始了有目的性的散射。
唐泽明掏出了配枪，走出了暂时指挥部，来到了防线前沿高喊道：“三营二连跟着我，从右翼冲过去！”
第十八章 战江西（四）
二更了，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推荐，谢谢了！
顺便给一个书友解释一下，蒋中正，字介石，原名瑞元，家族族谱上士周泰。所谓的蒋委员长就是他，所以一些书中会用写：蒋中正。
考虑到大家更熟系蒋介石这个名字，所以本书就用这个了，见谅！呵呵
反攻进攻开始很顺利，很快独立团就扫清了一半的小镇，倒是离对方指挥部越近，受到的反抗就越强。对方不是没有想到过逃跑，有些士兵刚要跑出其他的城门的时候就被炮兵营的重榴弹炮给轰了回来，除了留下一地的碎尸之外，还有肉的焦味。
对方慢慢的放弃了侧翼的保护，准备集中火力突围，这种火力转换很快，但也被唐泽明等人发现了他们的企图，在前线就地展开了火力封锁。对方的指挥官其实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放弃侧翼的保护，这让人数已经相平的二营、三营排出了最好的防御方式，不管敌方冲出来多少人，组织了多少冲锋，都被枪林弹雨打了回来。而且独立团的步兵还有炮火的支援，正在一步一步的蚕食着对方。
唐泽明和徐志勇这两名营长都把指挥部移到了前线，商团事件当中高振说的那句“罐子不离井边破，大将难免阵前亡”深深的应在了他们的脑海里。他们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解决战斗，自己的团长就会亲自带着预备队一营代替他们的作战，这对于他们来讲比被撤职还要丢脸。
俩人正要部署进攻计划，前面不远处就传来一阵更猛烈的枪声，枪声中还隐约夹杂着哀号。对面的敌人又组织了一次突围，看来又是以失败而告终。
“司号员，准备吹冲锋号吧，敌人已经没有多少反抗意志了。”徐志勇拿起望远镜仔细的观察了一边，从打到这里开始对方的火力已经哑火了一半了。
“是，营长。”号兵听到命令之后拿出了挂在腰间的小号，军号声一响，刚把反击打回去的士兵如同一剂兴奋剂，在这里期盼已久的冲锋号终于想起来了。军号声中直系士兵的侧翼就开始崩溃，一些士兵直接交枪，一些士兵拼命的向后面跑去，负责左侧突击的独立团士兵们追着他们冲入了敌方最后的阵地。直系的士兵看到侧翼已经被攻破的那一瞬间，没有人在想着反击、射击，想到的只有如何活命了，有些人在独立团的士兵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还在呆呆的琢磨着这个问题。
高振在军号响起之前也带着预备队和榴弹炮连也攻破了西门，正在准备援助二营、三营发起总攻。等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所有的敌人已经崩溃了，像徐涛他们这样的连长都在第一线带着自己的士兵冲入对方指挥部附近。
塞克特他们这些德国顾问追上了高振，笑了笑说道：“高，我们赢了。”
“是的，将军。这一场仗我们已经赢了。”高振淡淡的说道。
“你的士兵很出色，比我们预计的时间缩短了将近2个小时。”塞克特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上午9点左右了，从昨晚，独立团的士兵就都没有休息，枪声从4点开始响起，一共用了近5个小时解决战斗。
高振点点头，对他而言，现在更期盼的是伤亡报告而不是夸奖。“塞克特将军，你们也没有休息呢么？”高振看着他那双被血丝充斥眼睛、疲惫的脸色后关心道。
塞克特闻言有些尴尬：“好久没有参与这种规模的战斗了，有些兴奋。再说了，你和你的士兵不也是一样么，而且你们还要组织战斗，比我们要辛苦多了。”
“报告团长，我们没有抓住对方的指挥官，他们沿着北门逃掉了，一同跑去的还有几十名士兵，徐营长请问时候需要去追？”赵谦拿着前线传来的电报问道。
“不用了，告诉他们就地开始寻找俘虏、受难平民、伤员”说道这看了眼刘哲：“你带着一营二连三连去维持治安，让一连帮助区打扫战场。”
“是，团长。”
在沿场的战斗总算结束了，缴获、俘虏这些问题交给了徐志勇，救治伤员、焚烧尸体这些问题交给了刘哲他们，处理完这些事情后除了维持治安的士兵，其他人都拿着自己的军毯席地而睡。胡宗南他们也在中午左右赶回，高振在他们埋怨的目光中让他们接着押解着俘虏和独立团的伤兵送往梅关。
他在这个刚经历战场的小镇四处漫步，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还没有消散，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在地上没人管，看着这些尸体高振暗暗的决定了某件事情，又有将近一个连的士兵减员了，虽然士兵们嘴里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们表露出的伤感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高振接着在小巷里面走着，看着睡在道路两旁的士兵，有些士兵在连续经历了3次战斗后那一身军服已经有些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了，疲惫不堪的士兵没有在意自己满身的肮脏和格人的石板地，躺在那里打着呼噜。警戒的士兵依旧还是笔直的站在那里，眼神里放射出来的是勇气、信心和疲惫。
等到了晚上，全体休息完毕之后高振召开了一次全团会议。
“弟兄们，我为你们的表现感到骄傲，经过几天来的战斗，我们歼灭了超过我们4倍的敌人，我们把这些不可一世的直系部队打得头破血流，落荒而逃；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是你们让他们感到害怕；你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独立图争得了荣誉，为你们自己争得了荣誉，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将要载入史册，以供后世景仰！”
说完他看了看自己的士兵，坚定地说道：“现在摆在我们前面的任务很重，我不知道在我们当中会有几个人能够活下来，所以我让你们自己选择，是跟着我去，还是选择回去，你们自己来选择。”
“团长，我们跟着你去！”
“去！”
所有的士兵无怨无悔的喊着口号，听到这些口号高振从内心当中感到欣慰，他抬抬手接着说道：“好，既然你们能够这么看得起我，我只能跟你们说，前方很危险，但是我将会和你们一起去拼搏，让我们一起去证明我们的口号！不放弃、不抛弃！”
“不放弃！不抛弃！”
简短的誓师之后，高振开始下令开拔，他的团需要快速的转移来迷惑直系军官的判断。根据今天缴获的电报，作战计划已经更改，不再沿着梅关－沿场－崇义－上犹－唐江这条预定的线路打到赣州，而是改走跳过长龙，攻占南康这条比较直的线路后，沿河而上直奔赣州。在拿下南康之后给驻扎在梅关的鲁涤平发去电报，让他开始准备前来支援，这样既能打乱别人的部署，减少交战的次数，还能够让援救部队走一条直线来达到作战目的。
9月22日晚，独立团开始从沿场开拔，直奔南康，根据后世调查，如果独立团还是沿原来的作战计划执行的话，也就不会有后来震惊中国的赣州之战了。
高振一边走，一边听徐志勇他们的战斗过程，听的很仔细，心里也很高兴。在出征之前，高振最担心的除了给养之外，还担心士兵们是否能够掌握作战技能和战术，在黄埔岛上虽然各个方面都有训练，但是大部分士兵还都是刚刚接触实战，这是独立团的弱点。苏俄顾问和北伐各班心明如镜，等着看独立团的笑话，如果不是自己果断下达命令和孙中山的支持，自己这支让各军眼红的部队，尤其是炮营早就被自己人给缴了械了。所以独立团的这次挺进不能失败，至少要让怀疑自己的人闭上嘴，这样才能够扩编部队。从他们嘴里讲述的和自己看到的，士兵们一次次取得的胜利尤其珍贵，不但让自己增强了信心，也让所有准备看笑话的人都暂时失声了。
一个团能够通过不到三天的突进歼灭一个旅，是歼灭不是击溃就证明了独立团的战斗力，至少是在各部之上。孙中山在连连收到佳报之后极为高兴，在回复的电报里面明确的表示此战之后要把独立团编成一个师或是一个旅，作为北伐和东征的主力。
陪同在一旁的苏俄顾问听到佳报之后，第一个反应时确认此事是否真实，然后才面露惊奇的希望能够处罚高振，说他即使是连番的取得胜利，但也违反了军规，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私自出征，应受军阀惩戒。孙中山摇摇手，他知道高振是属于德国派系，和苏俄方面矛盾重重，从他们两边制定的作战计划就能够看出来。独立团是希望能够通过突击割出一个大口子让北伐的各部从两颊突进来占领江西，而苏俄的计划是层层推进，一步一步的蚕食，两者一个激进派一个保守派的做法，谁都看不上谁的计划。
在了解了整个作战过程之后，孙中山对独立团的表现也来越敢到兴奋，短短三天的时间里就能歼灭对方的一个旅，在韶关集结的各部有谁能够说出此话，还能够做到？北伐的各军不是找着借口拖延时间，就是还正在原地整编没有任何行动，独立团的行动无疑深深的吸引了孙中山的目光。
朽木难成栋梁，孙中山自己认为在广州各军里面能够托起革命党军事方面大旗的两个人一个是留在黄埔岛上的蒋介石，一个是正在前线统军的高振。想到这里他瞟了一眼身边的苏俄顾问，难道你们的矛盾就真的那么深么。
鲍罗廷在一旁默不作声，这个事情牵扯两党的关系，他需要好好的考虑才能发言。自从德国顾问来到黄埔岛之后，高振就对他们置之不问，要么就是先吵一架。这让他们很怀疑高振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右派反对这次合作？但又不像，从他做事来说，他对中国的**员相敬如宾，只有一到了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显得怒气冲冲，难道还是因为外蒙的那件事情么。
“士兵们，我知道大家几天激战先来都有些疲惫了，但是只要我们能够尽快的向南康进军，攻克南康，就能够打开北上的道路。所以我们再坚持一下，等打下南康，我们好好休息！”
能够得到德国顾问的赞赏，徐志勇和唐泽明都极其兴奋，特别是唐泽明，以前在黄埔岛的时候，他的升迁考试只得了个及格，而现在打出了自己营的威风，这让他感到非常光彩。
士兵们士气高昂的看着就走在自己身边的长官，还有在后面的团长，他们本来都是有自己的马匹的，现在却宁愿和自己一样步行前进，这种以身作则的行动比说什么激励的话语都更加的管用。
“营长，打下赣川之后，是不是团长亲自配发我们刺刀啊？”一名士兵起哄着说道，听到的士兵也都开始大声的问着。
“臭小子们，我都还没有得到过那种待遇，你们等着，等打下赣州之后我亲自给你们要去。”唐泽明边走边大声笑着说，士兵们所说的只是一把军刀，或者说是一把刺刀，在营级指挥官在通过德国顾问团的考试之后，代任营级指挥职位，只有通过真正的实战证明了自己后会由高振配授一把普通的军用刺刀，而得到这把刺刀的军官会得到全团的倾佩，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得到，唯一的一把系在了高振腰部的武装皮带上。
士兵们习惯把这把刺刀称作为‘忠革剑’对他们而言获得这把剑比得到任何的奖励和殊荣都更加的期待。然而获得这把剑太难了，并不同于后来黄埔学员里的学生只要毕业之后就能够得到一把‘中正剑’一样，在独立团，需要通过士兵、全体指挥官、德国顾问团和高振的一致认可后才能获得。
军官和士兵们那么期盼着这把‘忠革剑’的到来和英勇的奋战，证明了他们已经开始向真正军人迈进了一大步，追随的不再是个人、军饷而是荣誉感，身为一名军人的荣誉感。
独立团开拔了，但是沿场的百姓并没有过多的喜气，刚刚经历了战火的小城，依旧硝烟浓浓。虽然独立团的士兵已经尽量的减少在人多的居住区和对方交战，但还造成了不少百姓的伤亡。
战事一结束，没有百姓为了自己家人的遇难要死要活的找独立团的士兵拼命，等到战事结束之后，有些人哭着抬起落难的家人，在城外找一块荒野，没有棺材也没有什么仪式，埋葬在荒郊野岭。
独立团也派出不少士兵帮助他们共同填埋遗体，说不少安慰的话，但百姓眼神中透出的那股仇恨却让他们深深记在了心中。
高振也知道会有这种的事情发生，无法避免，双方的选择不同，一个选择了短痛，一个则是长痛。因为时间的关系，他没来得及挨家挨户的探访一下遇难的百姓，只是把全团带过来的钱让代表分给了各家，顺便表达独立团的歉意。
通过士兵们带回来的消息，也了解了不少当地的情况，把众人嘴中当地的恶霸、土豪拉去枪毙。高振没有去怀疑百姓说的是否属实，也没有调查，住在你家附近的人都那么说你，可想这些人到底做过什么了。
做了这些事情后，高振选择默默的离开，很多东西自己光说是没有用的，除了有人去引导，最需要他们自己去悟……
第十九章 战江西（五）
再次感谢读者曹重和十方土地，挑出的错误！谢谢
独立团出发后，开始还小心翼翼的，随后派出的侦察连便回来禀报沿途没有任何敌人踪迹，因此全团开始急速行军，只一天的时间便绕过了长龙，里南康还有一半的路程。驻扎了半天后，高振的部署就更大胆了，分兵三路以一营为前锋向前继续挺进，二营和三营分别负责两翼搜索前进，炮兵营紧紧的跟在后面。
不对刚开拔不久，天空淅淅淋淋的飘起了毛毛雨，这让炮兵营的营长鲍尔有些发愁，祈祷着雨不要下大，他可知道拿破仑就是因为一场雨而失去了战机的。对于正在行军的战士来说，这场小雨恰到好处，正好洗刷一下臭熏熏的军服。9月时分的小雨，还带着暖意，并不像北方那样的伴随着寒风而下，在这样的小雨中行军还能品味出浪漫的味道，一丝清晰，一丝凉意，一丝朦胧。
天气也许是因为鲍尔的祈祷，一直没有下大，道路倒是有点泥泞了，清新的空气让炮营的士兵开始烦躁起来，他们在后面努力的推着这个本应该用车拉的重炮。一营的侦察连已经发现前方有几个小村子了，通过回报之后刘哲带着一营的其他士兵去探清情况。二营的士兵被分为了两拨人，一拨接着负责左翼，另一拨去帮着后面的炮营去推炮。
唐泽明和三营在右翼继续搜索的前进，抬头看看天，依旧有些阴晦，摇摇头说道：“把营分成两拨人，跟二营一样，去帮着炮营推炮去，没了那家伙吃了亏都没处说去。”
营副唐乐觉得使这个理啊，哪会儿打仗不是靠他们推进的，赶紧招呼一连赶去中路后面的炮营。
等都到了村子，天已经开黑了，村子里的不少农户好奇的出来看这支奇怪的军队，这些人衣衫褴褛却不扰民，军官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租借你的房子还会给你钱，这种事情他们想都不敢想。从这帮兵嘴里面了解到，他们是从广州孙大炮那里来的，清朝不是已经被推翻了么，怎么各处还在打仗，说什么打军阀，军阀是什么东西？
胆小的村民把自己的门关着紧紧的，小院内养的看门狗狂吠着，叫声听起来有些让人觉得紧张，一个老伯哆哆嗦嗦的点燃了油灯，准备出院子看看那些当兵的走了没走。提着灯打开了房门，走出院子里就听见了外面有人在叫门。
“有人在么？有人在么？”院子外面的人轻轻的拍着门问道。
“有…有人。”老伯赶紧上前开门：“军爷，我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老伯，你别害怕，我们是来你这里买米的。”门外的士兵听到老人的话，和气的笑着说。
老伯战战兢兢的让士兵进到屋里面来，他知道就凭借自己这个单薄的身躯是挡不住这些当兵的，士兵进到院子里之后，笑着说道：“老伯，别害怕，我们是从广州打过来的，是来打孙传芳的，不会为祸百姓的。”
老伯看着眼前这几个士兵，跟自己说话的好像是个头，好像说什么为了粮找到门上的，有些害怕的说：“军…军爷，我家粮不多，你…别抢，我都给你们。”
士兵听到这个，知道人家是误会了，语气更加温和：“老伯，别叫我们军爷，我们不抢的，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花钱买你手上多余的粮食。”
老伯这才有点相信这帮当兵的没有什么恶意，稍微想了想说道：“长官，我家的粮食都已经卖过一回了，种的还没收上来，你看是不是……”说完，眼睛就往门外瞟。
士兵明白了意思之后就说了打扰了，然后就走出了院子。其实他们来不是为了买粮的，而是观察一下村子里面有没有什么武装，在刚才问话的时候，其他的士兵一直在注意院子的四周，观察这个院子里面有没有直系的士兵。
等士兵们都离去的时候，开门的老伯突然觉得这些兵和原来碰到的区别很大，孙大炮领导的兵都是这个样子么？他迷茫的想到。
村子的祠堂在村的东北角，祠堂不大，只有一个正门，高振的团部暂时驻扎在此。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搀扶着一位老伯往祠堂这边走来，听说当官的把村子的祠堂给占了，他赶紧让自己家的儿子搀扶自己来这边看看，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他拄着拐杖，在几个小伙子的跟随下来到了祠堂，被哨兵拦了下来，询问了一下后通报给了屋子里的高振，听说是当地的族长来了，高振连忙从地图当中抽出身来。
驻扎在祠堂附近的是一营，大部分士兵通过当地人同意之后住进了农屋，少数的人寻找着隐蔽得点，开始警戒。
高振跟老族长聊了很长时间，知道这里叫做鸡公寨，离南康不过十几公里的路。高振也想老族长说明自己是来消灭孙传芳的，不会祸害老百姓，希望他们能够放心，自己的部队只在这里暂住一晚。
族长姓刘，他将信将疑，不过一路过来，的确没有看见士兵在骚扰村民，住进农民家后还给钱，找个能睡觉的地方话不多说的躺地上就睡，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
刘老族长激动的称赞这是一个仁义之师，谨慎的看着眼前这名年轻的军官问道：“这位军爷，不知道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高振想了想后说道：“老族长，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如果您能够帮我们安排一个熟系道路的向导是再好不过了。”
“好，军爷你放心，等明天天一亮我就派人给贵军带路。”刘老族长满口答应，这种要求显得太简单了。
“老伯，那我就现在谢谢您叻。”高振轻轻的敲着桌子问道。
刘老族长听到后微微笑道：“军爷你客气了，那我们明天早上，一早我就带人过来。”
高振亲自的把老族长送出了门外，回到屋后，赵谦拿过作战地图，高振看着刚绘制好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凌晨四点左右，独立团离开了鸡公寨，趁着天刚亮向南康开去。
走了大约十公里，高振谢过向导之后就宣布继续行军，从鸡公寨走来大概一小时四十分钟左右，离南康还有大约五公里。走到那里的时候差不多也是早上六点多左右，这个时候是人刚醒没醒的时候，发动进攻的突然性也恰到好处。
南康，甜柚之乡，位于江西省南部，赣江西源章江流域的中下游，历史悠久又称作“南安”。这个城里驻扎着两个团，总共3000人左右，都是刚打完江卢剩下的疲兵，前几天刚刚赶走了卢永祥，还编收了不少人。
孙传芳自从在江西打败了卢永祥之后，所有的部队大部分都放在了江西的北边，直奉大战对他的影响也不小。
在老城外后，独立团又向前推移了三公里后，炮营便开始卸炮，不管是60毫米的速射山炮还是120的榴弹炮，南康这座古城都在它们的射程之内。炮兵测算出城门的射程之后，把炮口对准城门，往炮膛里填好炮弹，等待着发炮的命令。
守城门的敌军估计到现在为止还都窝在城门洞里，睡着回笼觉，丝毫没有发现城外的独立团步兵，已经悄悄静静的靠近他们了。
这种宁静让高振不舒服，不是早上的宁静，倒像是有人刻意把持着声音，让人听不见它。
“报告，测距已经完场，请求发射。”
鲍尔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城楼上的情况，点点头，看来这群士兵现在训练的不错，经过几次实战之后已经能够只凭自己来瞄准敌人的阵地了，不用自己还要在旁帮助。
“60炮3连发实弹，重榴弹3连发速射炮覆盖城楼。”鲍尔满意的说道。
“是！”
不到半分钟，炮兵营全体屏住了而呼吸，城楼离他们不过将近3公里，步兵冲到城楼下不过1分钟左右，这段时间不但要保证自己的炮弹要准确的打到城楼，又要保证自己的炮火不会落在自己人的头上，有点没底。
一时间，独立营的所有火炮轰鸣起来，榴弹炮和山炮全部开火。
“轰”
一枚炮弹准确的打在了木质的城门上，城门顿时碎裂，木屑上燃起大火。城楼也受到了炮击，崩裂的石头有的竟然弹出了一、两公里的地方。
小城天空中弥漫起了硝烟，依稀间能够听到人的嘶叫声。
原来还严密的步兵编队在炮声响起后分散开来，没有口令，各自按照选定的目标，高速奔向城楼被轰炸出来的缺口处。将近一个营的兵力，犹如洪流般奋勇的发动进攻号角。
近3000米的路程，负责总共的一营只用了不到15分钟就来到了城楼下，没遇到任何的阻碍，只需要注意一下自己方炮弹的落点。
“一连跟我来！”喘着气提枪靠在城墙的一连连长徐涛大喊道，他的部队负责抢攻城门，现在城门已经被炸碎了，他只需要带着兵冲进去，坚守等到后续部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了。
“连长，城门里面没有反抗！”一名士兵侧头看了一眼，冲后面大嚷道。
“突击队，给老子上！”
大元帅临时行营选在韶关城外的一处庄园，庄园的规模不大，黄埔学生护卫队百多号人就驻扎在庄园外，分成了四队，两队入庄警戒，其余的负责两个方向的拱卫。
庄园里，苏俄顾问、建国军的重要将领和孙中山正在讨论着刚刚制定的方案。
“总理，鲍罗廷顾问说应该马上把独立团调回来，北方的冯玉祥正在被策反，将会与总理组成新的政府。独立团的行动会打乱我们的布局，再加上广州传来的电报上称陈炯明那边开始不安分起来，所以请您下命掉独立团调回广州。”张太雷翻译道。
孙中山心情压抑，最近各军的表现已经显示了个大概，看来这次北伐成功的几率不会太高。他问道：“能否说说你们的计划？”
鲍罗廷巡视了众人，觉得现在说没什么问题：“孙，如果独立团接着打下去的话，按照他们的作战计划，我们的确可以肃清南方的直系，跨过长江攻占北方。但是结果呢？消灭了直系军阀之后，东北张的军队就会开进东北，势力会扩张到山东等地。他就会成为中国最有势力的人之一，那他会怎么处理北京政府？也许可能会是新的一个北洋政府，到时候我们就要三家反奉了。”
孙中山默默的看着鲍罗廷，他说的没错啊，张作霖的确不像是甘人之下的主，如果在打败了直系军阀之后，他进驻华北，有有谁能够挡得住他呢？想到这里，他踌躇了起来，打算放弃广东的决定是正确的么？
“鲍罗廷，那么陈炯明那边又是怎么回事呢？”孙中山皱眉问道。
“孙，是这样的。根据情报，在高整编了商团团丁之后，英帝国又开始暗中选择资助陈，在那里我们的军事实力不足以抵挡得住他的突然进犯。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独立团给调回广州，至少会让陈不敢轻举妄动。”
“恩，这个我同意。”孙中山做了一番思想。
“我们新的计划就是策反北方的冯，我们已经接触过他了，他希望能够投靠革命，得到我们的支持……”
听完鲍罗廷讲诉的方案后，孙中山露出了笑容：“我看，这个也是北伐的一种，只不过我们先前坚持的是军师北伐，而这个方案，无疑是政治北伐。”
“我们可以通过宣传，向国民明确指出直奉之战，是一场军阀间的战争，只会给国家民族带来痛苦，这样全国范围内都会掀起反对军阀的热潮，让反对军阀、打到军阀的思想深入人心，为我们积攒实力，为真正的北伐做好准备。”
鲍罗廷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孙中山的意思，沉思会说：“我们同时可以大力宣扬我革命政府的思想，在军事上也可以在其他势力无力干预广东的时机，彻底解决东江的陈，整顿各军之后，再行北伐，到时候我们的成功率更大更稳。”
孙中山点点头，同意了鲍罗廷的方案后，就让人给江西的独立团发去电报，要求他们撤回，并派鲁涤平带兵前去接应。心中暗叹高振能够明白这么做的原因。
南康城此时战火纷飞，一营、二营正在城内和对方激战，先前的情报出现了严重的失误，这里面至少驻扎着三个团的兵力。等发现的时候，想撤都撤不了，只能硬碰硬的吃掉它。
这个情况让高振和德国顾问感到有些烫手，单凭人数上来看，自己无疑是处在弱势，如果对方的炮兵部队和士气与自己相同的话，被击溃的可能至少在50%左右。
“唐泽明，带着你的预备队给我冲进去支援，告诉刘哲和徐志勇，给我打！”“传令兵，告诉炮营，让速射山炮给我进程里面轰，榴弹炮只要能测算出敌人炮火的地方就给我打，测不到就给我推到能测到的地方给我打！”他对眼前的形式很着急，如果不是对方的士兵都在城里，早就把负责侦查的士兵给毙了。
在高振率部突击江西的前夕，他就做好了打算，不临时收编俘虏，而是让人看押到后方。即便是有人提议把俘虏分散编入部队中，他也没有考虑过，这样不但会降低战斗力，还会因为在临近决战之时会影响原本士兵的士气。这个时代，大部分都会收编俘虏的，或是遣散，所谓遣散就是把枪给缴了，然后把人拉到控制区后让你走人。向高振这样把人家拉回了控制区后还不让人走的屈指可数。杀害俘虏的事情很少发生，就是被俘获的军官将领也会得到很好的待遇，除非是有私仇，一般都是用来交换己方被俘的将领。这已经成了民国军阀混战时期一个行规了，或者是潜规则，大家都习惯如此。
高振没打算遣散战俘，更确切的说是压根就没有在这方面想过，这些战俘大部分都是经历过战场的人，有些还是兵油子了，日后把他们编入独立团倒是个不错的兵源。
“报告团长，三营已经进入城中，正在支援一营突破敌人城内防线。还有，刚接到大本营的电报，请您过目。”传令兵喘着气。
高振拽过电报一看，上面赫然写的是让自己退兵回韶关，而且还是孙中山的命令。这让他有些始料不及，难道是广州出事情了？不对啊，蒋介石明明答应自己如果广州出了什么事情会第一个通知自己的啊。难道是苏俄那边不同意？也不应该啊，总理先前明确的支持自己这次行动，除非是出了什么大事情。想到这里，高振突然回忆道孙中山是死在北京的，他为什么要去北京？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塞克特将军，我们的总理电报上说，希望我们尽快的拿下南康。”高振口气强硬，不容置疑。这个时侯撤退对自己，对独立团来说无疑是在找死，只有先解决了南康之敌之后再作打算。
说完，高振拔出了自己的配枪，对传令兵说道：“你们在这里保护顾问，我上前督战。”
“是！”传令班的士兵敬礼，并未阻拦，暂时编成的警卫班跟随高振，步入城中。
一入城，才知道战火是如何的激烈，双方在城门不远处争夺着每一间屋子，每一条街道，互相都希望能够击破对方的防线，互不相让。
哈着腰向一营的阵地跑去，还没有找到掩体，“轰”的几声巨响就在他们身边响起，警卫赶紧扑倒高振，死死的把他压在身下。双方都没有在平民的伤亡，相互倾射着炮弹。
“多么美丽的古城啊。”高振在跑进来的时候内心不由得感叹着，不知道此战之后，还会有多少古老的建筑能够幸存于硝烟之中。
然后就是一声巨响，自己好像被人扑倒了，身体被人压在了下面。
“团长！前面就是一营的防线了，那里太危险了！”躲过了炮火之后，警卫爬起来拉起高振喊着。
“快，我们去一营，给我去找刘哲！”
很快，高振等人来到了枪声最为密集的地方。
几挺重机枪正在相互扫射，“突突”的机枪声压制住了双方所有步枪射击的声音，只能听到手榴弹的爆炸声和伤员嘴里的惨叫声。
“团长，你怎么来这里了？”刘哲在离前线不远的地方督战，唐泽明带兵感到减轻了自己不少的压力，一阵炮火之后看到自己的团长竟然冒着这种危险来到这里，他赶紧带人把高振拽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后问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
“团长，对方的反抗很顽强，到现在为止我们只推进了200米，对方有火炮、重机枪，人数也占优！”
高振还没说话，“轰、轰”的几声巨响，又在一营的交战地想起，不少独立团的士兵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淹没在了废墟当中。倒在血泊中的他们，还在想办法撑起自己的身体，想办法勾到脱落在一旁的步枪……
“该死的！我们的炮火呢！”高振看到了眼前的情况，着急的大骂道。
他不敢相信，直系军队只有三个团，却拥有这样多的炮火，从一路跑来，至少已经有3个方向分别向独立团经行了炮击。
“团长，可能敌军不止三个团，根据我们击毙的敌军士兵尸体来看，至少有5个团在这座城里！我们中埋伏了！”刘哲晃掉了头上的泥土，大声的喊道。
“五个团！埋伏！”这几个字眼钻入了高振的脑海，这怎么可能！这座城市里面怎么能放得下5个团！
“有没有发现平民！”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高振拉着刘哲的脖领子大声的问道。
第二十章 战江西（六）
清晨的太阳犹豫的徐徐而升，照亮了大地。似乎连它都被这场战斗吸引，格外的耀眼。
“团长，我们从开展到现在没有见过一个老百姓，所有的房子都是空的！”
听到这话高振脑子里面一团浆糊，早上的那种不安霎时间席卷了全身，更改线路的计划是昨天上午出发前向大本营回报的，如果说是在崇义有埋伏的话还能了解，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电报出了问题？
他不敢再想象了：“刘哲，叫你的兵回来，让他们散开，组织掩护，我们撤退！”
留在这里没有好处，即便这不是一次伏击战，情况也对独立团不利；打下来，万一别人的援兵赶到，自己的部队就有可能被包了饺子。
“是，团长！”刘哲给高振庄重的敬了一回军礼后，带兵跑向了前线。
“你们几个，去通知二营、三营还有炮营立马撤出城区，告诉他们我们要撤退了！”高振歇斯底里的吼着。传令兵不敢耽误时间，马上动身，去传达命令，警卫们推着高振向城外撤去。
敌军像是知道高振的命令似得，被打了一个早上，开始发动新的进攻。
伏击的是孙传芳手下的大将卢香亭，在刚打败了江卢之后，他让自己的部队就地休整，一方面把原是江卢败军的俘虏编入自己的部队，另一方面是想要威慑一下驻扎在韶关的革命军。前几天，还在姨太太被窝里睡觉的他突然梅关的电报，声称自己正在被革命军的一个团攻击，说什么对方火力强大，自己难以阻挡。
起身之后看了一下布防图，在梅关布扎了两个团，不远处的沿场还驻扎着两个团，于是他下令让沿场去增援一个团之后便又回屋睡觉，前段时间打仗打的太累了，需要补补觉。
不知不觉的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直到收到梅关陷落，沿场告危和一封不知道是何人发来的电报后才开始重视起这支前来冒犯的部队。好家伙，一个团全是德国装备，那个炮营不知道比自己手下的强了多少，而这封电报到底是谁发来的并没有能清楚。于是卢香亭没有太相信它的真实性，但是当晚又来的两封电报真正的让他认识到了这个独立团对自己的危险性。
一封是沿场陷落，一封是这个团的作战计划。没有想到，一个团，2000余号人就敢如此的冒进，太大胆了。如果不是这封电报的话，自己布驻的那个军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不仅仅是那一个军，就是刚刚到手的江西南部都有可能成了革命军的后花园。
知道了独立团的作战计划后，卢香亭决定试一试，于是掉重兵赶往崇义，一个师调往南康，自己也移师赣州。这种敌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对方的实力和计划不得不引起自己的重视。
之后在行军途中，又收到了第三封电报，上面称该团已经转移作战目标，由崇义改为南康。
南康原来部署了三个团，派去的师前部还有一天就能够赶到，他下令把当地老百姓全部撤出城去，留个空城来困住这个团。剩下的部队在激战之时如果能够赶到的话，不仅能够歼灭它，还能缴获它那个让人眼馋的炮兵营……看着地图上的南康，像是看到了什么，乐呵呵的说道：“此乃空城一计也！”
二营、三营在接到命令后分别留下了一个排给自己殿后，炮兵营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这次命令，刚冒着炮火推进来的炮现在就又要推出去，这有点为难他们。
炮兵营还犹豫不绝之时，在左边侦查的士兵赶了回来，说正有将近一个师的部队离此处还有不到20公里，而且还在急速赶来。
塞克特也得知了消息，着急的跑到高振面前：“高，赶紧让士兵们撤出来，我们中了埋伏！”
高振也想明白了，傻子都知道自己的作战计划已经被敌人获悉了，这里是人家圈给自己等人的坟墓！
“团长！二营和三营已经有一部分撤出城了，炮兵营撤退的线路被敌军的炮火封锁住了！”传令兵一脸血一脸泥，来不及擦，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喊道。
高振看着这名传令兵，怒气的说道：“你他妈的去告诉他们，推不动的全给我炸掉！还有辎重连，炮弹也都给我炸掉！这他妈都看不出来么？人家是想缴了这堆炮！”
一个师！一个师！在两个小时就能赶来了，城里的部队只要被咬住，别处再冒出一个团来就能生生的吞下自己这一个孤军深入的团！
高振脑子里面充斥着这种想法，不是他不敢面对近十倍于自己的部队，而是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来不及准备了，只能撤。
“去告诉唐泽明和徐志勇，让他们扯出来的部队掩护城内的部队撤出来！”高振冲着身边还剩下不多的警卫大喊道，传令兵都已经派出去了，身边除了保护德国顾问的几个人之外，只剩下这不到一个班的警卫可用了。
“高，你那里还有没有枪？”塞克特等德国顾问看着高振歇斯底里般的下达着一个又一个命令，知道高振此时此刻的心情，不是害怕而是着急，忧心的着急。
“将军，你们要枪干什么？”看到身边的传令兵都跑去下达命令了，高振刚喘口气就听到了塞克特的问题，有些奇怪。
“我们希望可以用军人的行为来证明自己的荣誉，所以我们选择参加战斗。”塞克特道。
高振赶紧摆摆手：“将军，这不行。您是我们请来的顾问，即便我们战败了，你们也不会受到同我一样的惩罚。而您如果参加了战斗的话，对方……”
“我们已经参加战斗了，从梅关开始就已经参加了。”塞克特打断了高振的话，指着自己说道。
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倔强的德国老头，高振示意自己会考虑考虑后才让塞克特等人没有再固执的要求，现在的重点不是给谁配枪，而是如何撤退。
距离城门口不到100米处，一营的士兵已经被对方紧紧的咬住，很多士兵刚撤到门口，就被敌人的冷枪留在了城门口。
一营一连代连长徐涛推着已经负伤的营长，哭嚷着嘶喊道：“营长，你快走吧，这里有我殿后！你快走吧！”自从负责掩护后，他们一个营要分成三个方向慢慢的向城口退去，有几个排已经在留守的阵地上和敌人来过白刃战了，还能真正参加殿后的士兵能编成两个连就已经很不错了。
“放你娘的屁，赶紧叫人去通知炮营的人准备突围！”刘哲捂着肩膀给了徐涛一脚，这一下扯到了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少一营的士兵倒在十几米前的血泊里，有些人还没有死，虚弱着向营推后的防线爬去，他还能看到自己的战友正在依靠着掩体，在数倍与他的敌人火力前反击着。而这十几米的距离就是生与死的壕沟，有些顺利撤过去的士兵又跑了回来，嘴里嘀咕着：“不放弃，不抛弃”拉起受伤士兵后面的领子费力的向防线跑去。
“突突”的几声突然的枪响后，被拉着的伤兵只感觉拉着自己的人停了下来，喷出一团血雾掉在伤员的脸上……“轰”的一声，伤员自己拉响了身上最后一枚手榴弹……
一营的编制是整个团人数最多的，火力配备最好的，原来独立营的骨干留守最多的。看着一个个昔日的战友倒下，那种撕心裂肺的哀伤充斥在每个人的大脑里面。
二营和三营留守的排也已经消磨殆尽了，炮兵营大部分被敌人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连最起码的火力支援都已经没有了，被人包围只是时间问题。
“连长，这炮不能炸啊！炸了我们的家当就没有了！”一名炮兵哭跪在自己连长身边，拼命似得拉着自己的平时最敬爱的连长。
“连长，我们还能推，求您别炸了我们的宝贝啊！”其他的炮兵也拉扯着。
这名连长衣衫褴褛，衣服上全是灰尘，已经看不清楚摸样的脸，溜着两行泪，哭声到：“炸，谁他娘的想炸了”说完把头上的帽子狠狠的拽在了地上：“团长下了命了，不他娘的炸，咋办！”
踹开了拉扯自己的士兵说道：“一营为了掩护我们死了多少人了？再他娘的不炸，咱就他娘的连累了人家！咱娘的炮营没有废物，凭什么让人家拿命给咱换时间，哪门子道理？”
“谁要是再拦老子，老子毙了他！”哭喊了一句之后，士兵们都愣着看着连长把一个一个炮弹垒放在了火炮一旁。
“轰轰轰轰”的一阵爆炸之后，原炮营所在位置上升起了巨大的火球，大地也随之颤抖起来，附近的屋子全都被震塌。一些离爆炸地点比较远的老旧房屋“哗”的一声塌了下来，城里的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脚底下来回晃动的土地。
辎重营把剩下的炸弹都放到了一处，点燃导火索之后，迅速的撤离了这个地方和一营汇合。刘哲看到爆炸的效果后，下令全营只要还能跑的士兵拉着受伤的人向城门撤去，和炮营一起突围出去。在城门口掩护他们撤离的二营和三营已经在城门处埋放好了zha药，在撤离的那一刻，点燃了火捻。
高振在城外瞭望着那几团腾空而起的火球，感受着大地的颤抖，心中莫名的难受。是巧合还是埋伏？自己在攻占沿场之后特意更改了作战计划为的就是能够让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图，难道电报真的被人获取了么？还是孙中山身边的人把情报出卖给了对方呢？
直到一营和炮营能撤出来的人都撤出来后，高振才觉得心里那沉甸甸的感觉稍微轻松了一点。
“张大佛，把我的那瓶酒拿过来。”高振甩了甩头，现在不到想这个的时候。
张大佛是临时警卫班班长，他负责帮助高振拿一些东西。听到这个命令楞了一下，慢慢的把系在腰间的军用水壶解了下来：“团长，这酒，您不是说等打完赣州之后庆功用的么？”
高振一把拿了过来，看了看这瓶酒感慨着说道：“把你们的杯子都拿出来吧。”
塞克特像是明白了高振的意思，取下了拴在自己腰间的水壶，递给高振。
高振逐一的给每个在这里的人都倒了一点后，看着水壶里的酒淡淡的说道：“从现在起，我们就要开始撤退了，能轻装尽量轻装，不必要的东西不必带上。”说完一饮而尽。
在场，其他的人面面相据，看着杯子里的酒，谁也说不出话来。
孙中山和鲍罗廷等顾问一直谈到了中午，几人正在享用午饭的时候，秘书张荣光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慌张的说道：“总理，独立团和我们失去了联系！”
“铮”的一声，孙中山手上的刀叉掉在了餐盘上，急忙的问道：“你说什么？”
张荣光赶紧把手中的电报递给孙中山：“总理，我们和独立团失去了联络，他们最后一份电报像是在说他们被敌人埋伏了。”
孙中山抽过电报，上下看了几遍皱眉道：“他们是在哪里遇到埋伏的？”
翻译张太雷把话说给鲍罗廷后，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脸色同样着急，目光询问着张荣光。
“是在南康，在此之前最后一封电报是在早上9点左右发来的。”
孙中山站了起来，转身让别人把地图拿来，对张荣光问道：“在南康遇到埋伏？对方有多少人知道了么？”
张荣光没有想，直接回答道：“已探明的是5个团，外加一个师正在往他们那里赶来，其他不明。”
孙中山听到这个“喀”的咳嗽了一阵：“赶紧给鲁涤平发电报，让他赶紧赶过去支援！”
张荣光刚要走，鲍罗廷却突然说道：“孙，不能前去救援！”
第二十一章 无疾而终
鲍罗廷的话音拦住了张荣光，把独立团如何中了埋伏条理了一遍，简单来说，就是轻敌跟冒进。而现在派出部队前去救援，无疑会因为失去联络，成让救援部队像无头苍蝇，经过努力的劝说，孙中山决定在等待等待。同时要密切关注江西各军在南部情况，密切关注独立团发来的电报。
“该死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声爆吼，卢香亭气愤的把手上的电报拽在了地上。他想不明白，自己在南康里摆了5个团，竟然除了700多具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留到。最让他气愤的是，自己的5个团，竟然有3个团被打残，减员将近1500余人。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革命军要是都有这种战斗力的话，北伐不是早就成功了么？
想到这里，卢香亭收起了原来还比较轻视独立团的心，原先以为他们是靠火力，现在看来并不那么简单，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团留在江西。
叫来个作战人员，开始商量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要想追着打下去，先要琢磨到对方现在在哪。
“一营、炮兵营，你们负责突前，发现敌人立即撤离，不要和对方交火；二营，分散开来，负责两翼；三营，你们负责殿后工作，记住，只要发现有人要想咬住我们，就给我狠狠的打！”
炸掉城门之后，独立团总算是甩掉了被咬住的尾巴，撤离出来。没有从来的路上撤离，而是选择了直奔梅关的方向，跑了半天，发现跑到了一条河的边上。通过地图才得知这条河叫章江，又称赣江，在河边高振宣布全团修正。
士兵们都有些颓废，扎堆的坐在河边，等着还走得动的战友去勺点水。从一早上到现在，没有人吃过一口吃的，很多人就是连口水都还没来得急喝。
从报告上来看，在南康那座古城里面，独立团至少扔下了800多名战友，不到6个小时的战斗就牺牲了三天以来的2倍伤亡，可见独立团遇到的敌人是多么的狡猾与狰狞。就像是一只窝在古城当中的老虎，趁着行人没有注意的时候，狠狠的咬上一口，生生的撕下一块肉，疼的这个人龇牙咧嘴的喊叫。还有火炮，炮兵营现在变成了步兵，而且还只有一半的人手上有枪，好在他们不少人的老本行也是步兵，全团伤亡最低的就是他们。
这种伤痛摆在每个人的脸上，只是还没有人说出来，亦是哭出来。
徐涛背着因失血过多昏过去的刘哲跑了一路，得到休息的命令后，小心翼翼把背上的营长放在了地上，高振看看他脸上露出没有血色的面色问道：“刘哲的伤怎么样了？”
“团长，营长他可能只是晕过去了，伤口已经处理了。”徐涛喘着粗气小声回答着，胸脯一上一下。
高振点点头，继续朝其他伤员走去。
士兵们不少躺在地上，贪婪得吸气，像是证明自己还活着。一些伤员轻声呻吟，照看他们的人打来了江水，慢慢的倒在他们嘴角上，或是帮他们清洗伤口。
高振逐一询问了一遍，很多伤员因为没有来得及救治就已经牺牲了，背着他们的人直到停下了脚步才发现。弹药凌乱地让在一边，士兵们没有人愿意多看上它们一眼，每一颗子弹、每一枚手榴弹，都在告诉他们自己的战友是怎么逝去的。许多人使劲的攥着双手，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为自己的战友报仇。
巡视了一遍，没有说任何鼓励的话，也没有让士兵停下来做饭，短暂的休整之后，高振下令沿江而行，江的重点就是梅关，来之前预备好的大后方。士兵们也知道，只有到了那里才算是真的安全，没有人反对这个命令，相互搀扶，按序号排着队，低头默默的走着。
沿江走除了能更好的辨认方向，得到水源，还有个好处就是地势较为平坦。
电报机在撤退的时候，被敌军的炮火的弹片给报废了，于韶关失去联络之后，只能选择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撤退，就是不间断的赶路。这种赶路跟来的时候不一样，来的时候是那么的喜气洋洋，而此刻是多么的哀愁。
“高，我觉得我们被人出卖了。”塞克特从前面回过头来坚定的说道，从撤退到刚才的休整，他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在琢磨着。
高振没有说话，默声的走着，眼神里却充满了不甘。
塞克特看到高振没有说话，干脆停了一下，跟高振并排之后打开地图说道：“你看，在打南康的时候，所有的老百姓都被迁出了城，而且对方很狡猾，在城门前沿并没有设置埋伏，说明他们是有计划的要伏击我们。确切的说是像把我们都引进城之后，把我们留在那里。再看，我们出城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向着炮营狂攻，却不打炮，说明他们对我们的炮营很在意。”
“还有那只援军，一个师，离我们最近的不就是我们想吸引过来的那个军么？但是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准确的分析出我们的目标？只有获知了我们的战斗部署和目标之后，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也许使我们的电报被别人破译了，多心了，塞克特将军”高振摇摇头说道。
“不，你错了，高。根据咱们在梅关获悉的对方布局来说，南康应该只有两个团，最多三个，多出来的那两个团怎么解释？我们的作战计划也许第一天就被人知道了，但是对方并没有在意，知道我们打完沿场之后，这也解释了对方的那一个师为什么没有跟那两个团同时出现在南康。”
塞克特说道这里，高振愣住了，停在那里。的确，战场上对方的表现就是想吃掉自己这个团，两侧的城门之所以没有出兵是因为当时自己的炮火可以覆盖全城，所以对方没有那么做。而后来呢？对方难道是为了用5个团吃到自己的炮营，步兵交给赶来的援军解决么？这场战斗有太多的疑点，疲惫的大脑开始转不开了，一切等回到梅关再说吧。
被高振搀扶的士兵愣愣的看着俩人，对方的谈话他不能够全部听明白，但是在黄埔岛上学过一些德语，“出卖”这种字眼还是能够听得懂的。出卖？我们被自己人出卖了？！这种想法在士兵的脑里充斥起来。
高振向塞克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等回到梅关之后，会好好的查一查这件事情的。
整整一天，各方的焦点都放在了独立团这三个字上面，高振他们走了一天，才到了梅关，全成程40公里有余。
“总理！独立团撤出来了！”张荣光急急忙忙的推门而进，为了等这个消息，孙中山已经一天没有合眼了。
一脸严肃、疲惫的孙中山听到这话，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脸上露出了收去依旧的笑容，着急的问道：“他们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总理，他们现在在梅关休整，炮营已经没了，而且团好像也被打残了。”张荣光有些伤感的说道。
孙中山踱步起来，揉着太阳穴说道：“打残了不要紧，一样可以重整，把伤员和全团的士兵送到广州去休整。正好不是说广州那边局势不好么？”
想到了什么接着说：“让忠革来我这里一趟吧，我想跟他谈谈。”
部队回到梅关，鲁涤平亲自迎接了出来，并为独立团准备好了食物、洗澡水、医生还有药品。此战共俘虏直系军队近2000余人，击毙4000人以上；战损1000余人（包涵失踪），一个炮营的火炮，及独立团2/3的炮弹，1/3的弹药。
进入梅关之后，高振没有让士兵们立即解散，而是集合在一个空场上，看着剩下这些士兵，衣衫褴褛、疲惫不堪、满身肮脏、血迹斑斑、饥肠辘辘，可是他们在听到命令后强依着枪也要站直，眼睛里放射出来的是不甘、勇气和信念。
“弟兄们，我们要记住今天，我们被人家大的头破血流，落荒而逃！为什么？我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强！我们在黄埔岛上喊出过‘不抛弃！不放弃！’但是我们却把800多战友仍在了南康！从今天记住，你们不是在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战友！总有一天，我们要打回南康，打回耻辱！”
“打回南康！洗刷耻辱！”
“打回南康！洗刷耻辱！”
第二十二章 无疾而终（完）
PS：菠萝粗心了，无疾而终应该只有一章，改的时候给分为了两章，发的时候忘了搁在一块了。现在发现了，赶紧把剩下的送上！这章也属于二更当中，实在抱歉。
22点时，推荐能增加100个奉上三更！希望大家不要吝啬，谢谢。
两天后，随独立团一起回到广州的还有被俘虏的直系士兵，鲁涤平没有藏私，很干脆的把看押的俘虏一股脑的交给了独立团。
同日，高振带着警卫连来到韶关，向孙中山禀报此次的战果和损失。
在大本营中，高振向孙中山讲述了独立团的战斗过程，孙中山听的很仔细，跟着部队的挺进感到高兴，也随着被埋伏觉得伤心。高振没有跟他说自己和塞克特等人怀疑自己是被人给卖了，只说情报有误，导致这次战斗计划失败。
孙中山劝劝高振，当场下令马上拨发独立团牺牲的士兵的抚慰金，高振脸上表示感激，心里面却更希望能够找出出卖自己的人。而且认为应发给独立团勋章等代表荣誉的物品，但有了这个也感到心满意足了。
陪同在一旁的鲍罗廷在孙中山表完态度，也夸奖了独立团作战勇猛，值得北伐各军学习。但也批评高振行军当中存在冒进和贪功行为，应受军法惩戒。
高振和孙中山闻言皱皱眉头，高振对鲍罗廷的指责不以为然，整个计划一目了然，如果不是在南康被自己人绊了个大跟头，现在达到赣川都指不定。
孙中山也在琢磨南康的失败，这场失败除了战果巨大之外，损失也不小。炮营是人家忠革自己买来的，处置起来并不能服众，于是决定将功抵过，不再奖励也不再惩罚。
加仑顾问却对高振的战术评价很高，他以赞赏的口气对孙中山说独立团战术灵活、大胆、具备突然性，而且非常有创造性，值得在全军推广。并且希望北伐军能够建立起系统的侦查机构，避免这种遇伏再次发生。
在了解整个作战过程之后，孙中山对独立团的期待进一步加深了，能够快速的歼灭敌军，还能缴获大批的俘虏和物资，往往是人家派警卫连成群成队的往回送，而梅关的支援部队除了接受之外，什么都不用做。如果在南康的时候，鲁涤平的师能够跟独立团在一起行动的话，完成战略目标极具可能。
第二天下午，高振离开了大本营，在这里什么也调查不出来，不如回广州，重整部队。
回来之后，发现黄埔岛上已经布满了独立团需要的物资，这一段时间，广州商团没有停下来，不间断的从南洋等地顺道帮独立团运送物资。这让高振很感激，虽然商人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但是这种自发的行为说明独立团的利益和广州商人结合在了一块。因为独立团除了要作战之外，还要在必要的时刻出兵保护广州商人的利益。
上岛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准备追悼会，然后才是清点分发物资、各班总结作战经验、整编俘虏。来迎接高振回来的有广州商人代表、政府代表、**代表、黄埔军校代表。
商人代表岑伯著、政府代表是老熟人廖仲恺、**代表是张申府、黄埔军校代表是独立团士兵公认的老好人邓演达。
回到黄埔岛上之后，高振刚下达了任务，几人就一同前来。几人劝慰了一阵，才离去。邓演达留了下来，参加下午的安葬仪式。
因为原独立营的不断扩编，整个黄埔岛被一分为二，一边是黄埔军校的用地，另一边是独立团的用地。自从商团事件之后，高振专门让人在自己这边开辟出一块空地，用来埋葬独立团牺牲之士。
到了下午，原先晴朗的天空变得阴云幕幕，天空下起了小雨，滴答滴答的洗刷着独立团的每一名将士。
“兄弟们！走好！”一声大吼，安葬仪式正式开始了。
整个独立团把广州的所有棺材店和国旗都找了过来，每口棺材上面都平整着铺着国旗，和一把刺刀。在没有哀乐、哭泣声中，一口一口棺材被放入挖好的土坑当中，有些棺材里面还是空空的。
“一营二连三班三等兵步枪手王宝，牺牲于梅关，走好！”
“一营一连三排代理排长曹德，牺牲于梅关，走好！”
……
众人默默无声的下葬着牺牲的战友，提到南康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南康，一个痛，扎在了独立团的心上，深深的疼……
邓演达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高振亲手下葬每一位英勇牺牲的官兵，后悔万分，作为独立团的党代表，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参加过独立团历次战斗的人。
追掉会结束后，俩人回到了营帐，一进大帐，高振再也忍不住憋在眼眶里的泪水，低声的哭泣。
邓演达同样伤心，牺牲的士兵都刚20几岁，哽咽地对着高振泣不成声说道：“忠革，节哀顺变。”
高振跪在地上捂着脸，摇头痛哭失声的说道：“择生，你不知道，这些兵死的冤啊！”
听到这话，邓演达愣住了，呆站在高振后面许久，高振也哭了许久……
9月27日，高振没有见任何客人，着手独立团正式重整，德国顾问团开设步兵军官、炮兵军官培训课程，原独立团全体凡得到认可的军士长、士官全部必须参加。
原扣押回来的1700多名俘虏看到独立团牺牲的士兵得到的尊重后，不再像以前那样嚷着要离开了，也都知道自己逃不开被整编则命运，选择了接受。最后高振对他们的决定是，愿意进独立团的进，不愿意的发放遣散费。
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选择留了下来，走？走了以后不还是照样被人拉去充军么？不如留在这个武器装备待遇都比较好的部队了面，还有外国教头教你如何打仗，当官的也跟自己一样，同吃同住，当了那么多年的兵哪遇到过这种军官？
再说了，死了还有抚恤金，活着还拿军饷，虽说吃上面差了点吧，但是听那帮老兵说独立团从来不差钱，该发多少发多少，从不拖延。
打定主意的俘虏索性就选择留在独立团，也有200多人选择了离开。
算下来，抛去炮营外，独立团士兵加起来2300余人，炮营还是400多人（包括辎重连）。
总结了江西之战之后，高振设立了野战医院，医生花钱请结果没请来多少，那就自己培养，把50多名比较有文化的士兵送进了广州各大医院，跟着学习怎么做手术。除了设立了团医院之外，还设立了工兵营（400人），通信连（127人）。剩下的所以士兵被编入重建的步兵营，人数和原来一样，将近1800余人。
整编计划和训练将用三个月的时间，一个星期后，炮兵营的同型号火炮从南洋拉回，被送上黄埔岛，炮营回复编制。
这也是高振手上最后剩下的钱，上回剿灭陈廉伯等人收获的意外财产，经过这次动荡日渐枯萎起来。
第二十二章 端倪
“忠革，我可能要离开黄埔了。”邓演达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无奈的说。
高振一听，有些不解，最近独立团太忙了，南洋又来了批爱国华侨，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还希望能够加入独立团。为了能够妥当的安置他们，高振可谓是竭尽脑力。
“择生，军校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邓演达点了下烟灰，摇头感慨：“你这段时间不在军校，不知道啊。”深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整个军校都快成了他蒋介石一个人的了，我们教练部都快成了摆设了。”
一听算是明白了，蒋介石开始在军校里面排除异己了，估计是王伯龄他们几个干的事，总是拿身份干涉邓演达的工作，起了纷争之后，蒋介石又总是袒护王伯龄。
高振想着想着，身体里冒出一种无力感：“恩，王伯龄他们也就这点本事。我估计啊，顾祝同他们几个也不会老实的下来。”
邓演达想到了什么，瞥了下嘴：“你什么时候回军校？最近敬之也总是在我这个独立团的党代表面前发牢骚，说你现在越来越像后娘了，把军校这个孩儿给忘了。”
高振呵呵的笑了两声：“可别听他的，我对军校可从来没亏过。对了，现在军校里面的学员怎么样了？”
“哼，还能怎么样，整天吵来吵去，训练的时候都没见到那么有激情。”邓演达没好气的说道，最近学校里面有不少堵他心的事，狠狠的掐灭了手上的烟。
高振心中一凛，脑子立刻开动起来，猜想到八成还是党争的问题，这种争论从学校一开始就有，这帮学员大多数是怀抱着热血报国的理想加入军校的，政治敏感度极高，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激进，只要对方的观点跟自己不一样，想方设法的也要把对方给将过去。虽然吵起来激烈，但好在碍于校规不敢动手，但无疑会影响平时的训练，亦或是战场。
“这帮学员啊，还是闲的。你看咱那帮士兵，每天累得躺下就睡，哪有那空讨论这个那个，有点时间都在抓紧充实自己。”说道这里，他脸上充满着骄傲的颜色。
俩人正聊着，教授部的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赫然是黄埔军校的校长蒋介石。一进屋看到高振，眼睛里闪露出一丝惊讶。
“忠革，你可是稀客啊。”蒋介石率先打起招呼，俩人连忙起身迎接，双方对于对方的到来都没有准备。
“介石，你这不是在挖苦我么。”高振打趣的说。
蒋介石示意俩人不用客气，三人从新入座后，蒋介石询问了一下独立团在江西的事情，高振把该说的都讲述给他听。
“好兵啊，可惜了。”蒋介石听了也有丝难过，缓缓地拍着腿感慨道。
“对了，介石，现在学校里的学员问题不少吧？”高振知道蒋介石喜欢维护他的权威，有时候又不愿意自己出面，不少人还喜欢向前凑着给他当枪使。现在帮他一把，一方面可以让他知道自己的意思，另一方面警告一下，不要太过。
蒋介石点头说：“这批学员，一天到晚年不闲着，得空就议论来议论去，不可避免啊。”
这番话让邓演达听着有点怨气，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做你的校长，不乱伸手会这样么。
“我看这问题不是出在学员身上，倒像是我们的问题。”高振没有太在乎俩人之前微妙的气场，毫无避讳的说道。
听到这话，蒋介石脸色立刻大变，但很快稳定下来，声音有点冷：“忠革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有意见的话就尽管提出来。”
看到这举动，高振不紧不慢的说道：“总理说过军校的原则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军事上面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政治部目前的工作做的不好，可以说是渎职了。我看你现在有必要插手一下，要求他们改进。”
这让蒋介石有点尴尬，他还以为高振要批评自己呢，原来是帮自己出谋计划，于是试探的说：“忠革，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也有同感。我都不知道批评过政治部邵主任多少次了，可是我党的同志根本就不明白道理。”
“季陶这么一甩手，可是给咱们带来不少困难啊。要我说你就暂代一下算了，政治部的工作看起来难，其实很简单的。”看到蒋介石脸上露出兴趣后，接着说道：“黄埔的学员跟我那个团的士兵不一样，他们只要掌握军事技术就完了，但你这里还要掌握革命理论。军事斗争这方面倒是次要的，真正的担子应该是发动群众、宣传革命思想。要做到这两点不容易，好的口才是基本，能言善辩，拥有号召力才是关键。我建议举办一个辩论会或者一个剧团，给这帮闲不下来的学员们找事做，堵不如疏啊。”
邓演达和蒋介石有点惊奇的看着侃侃而谈的高振，一直困扰他们的难题竟然这么几句就迎刃而解了。俩人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但还有很多细节上存在疑惑。
“忠革，这个剧团我了解，让他们排一些宣传革命的演出就行了。但这个辩论有什么好处，你说说。”蒋介石面露迟疑的问道。
“他们不是喜欢争论么，那我们就让他们辩论，拟个题目让他们辩论，这样他们不就不会瞎吵了么，还能通过辩论明白很多的东西。有些话比我们说要管用的，二位觉得呢？”
蒋介石听到这话算是完全理解了高振的意思了，这一招算是够阴险的。邓演达没有体会到这一层的意思，兴奋的表示赞同。
“哈哈，看来忠革你不来则已，一来则解忧啊。”蒋介石满脸笑容的说。
三人再把细节都商量了一番，叫来了政治部的邵主任，算是把这两件事情定了下来。
接下来邵主任和蒋介石同时离开了邓演达的办公室，邵主任回去后招来了学员当中最为出色的几人，蒋先云、李之龙、贺衷寒等人，告诉了他们蒋介石给他们分派的任务。而他们几个把这事跟学员们一说，原先还互相喋喋不休的人都兴奋的表示赞成，军校里的生活虽然比军营好一些，但时间一长也容易让人觉得枯燥无味，现在找到了新的活动，当然会让众人都感到高兴了。
等烟酒不沾的蒋介石走后，高振和邓演达纷纷掏出自己的烟赶紧点上，相视一笑，均摇头说自己在这点上比不上他蒋某人。
高振点完烟后撇了下嘴说道：“择生，我比较赞同你的看法，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邓演达闻之一愣，疑惑着想了一下，但还是为高振的话感到不解。
高振踌躇的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后说道：“介石这个人控制yu望太多也就罢，奈何心机也是如此，我也唯恐避之啊。”
此话一出，俩人都陷入了深思当中，抽完了手上的烟后，高振起身示意邓演达不必相送，临走前嘱咐道：“望为兄早日定夺，自作珍重。”
最先举行的是辩论会，才气出众的黄埔学员在接到消息之后，很快的就对照休息时间拿出比赛程序、方式和组委会成员及评判人组的初步意见交给了蒋介石。
此时湘军干部学校也被编入黄埔军校，成为学生第五区队，从对数来说是单数，蒋介石只好要求独立团也派出代表。比赛为淘汰制，第一轮胜出者进入第二轮，最后剩下的两强之后，进行决赛。
参赛队每队由五人组成，分为主辩，第一、第二、第三幅辩，材料人负责提供资料支持，不允许发言。两场比赛之间可以更换人选，但必须是本队学生。
评委由蒋介石、廖仲恺、邓演达等校方教师等等
吵吵嚷嚷的辩论赛的事情准备妥当了，学员们又开始为组建剧团你一句我一句的出着主意，把全校有文艺特长的网罗了一遍才作罢。
辩论大赛上，黄埔精英纷纷亮相，第一队中就有蒋先云、贺衷寒、邓文仪、曾扩情……
最差的估计就是独立团派出的代表了，他们在场上的表现连在战场上的1/10都没有发挥出来，脑子里还在琢磨着讨论这个有啥意思，还不如听德国顾问讲课呢，就被高振一个一个的踹上了台。
六队人马先经行抽签，决定自己第一轮的对手是谁后，马上开始唇枪舌剑，你方唱罢我方唱，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高振在评委席上看着自己的独立团代表被别人将来将去，心里那是个焦急，奈何参赛的代表们不为所动，干坐在那里听对方说来说去。
第一轮胜出的有第一队、第二队和第五队，再加上被集体选择复活的第三队再次经行了激烈的比赛，最后获得胜利的是名嘴最多的第一队。
辩论大赛的成功让最佳辩手蒋先云这位已经在学员当中有着很大名气的年轻人，声名鹊起，不少人把他在考试的时候全科第一的事情爆料出来后，被刻上了黄埔一杰的名号。
高振从蒋介石的目光中，能够看住这位蒋校长是如何的欣赏这名才俊。
辩论大赛之后，学员们把更多的热情投入到了组建剧团当中，这对他们才是一次真正的考验。于辩论大赛相比，组建剧团不仅仅是考验他们的组织能力，还要有更好的才华才能够胜任一些角色。
时间慢慢的来到10月份，高振和蒋介石却不约而同的抽身出来，一个要抓紧整编自己的部队，一个要建立自己的部队。
在刚要整编没多久，一群从南洋远道而来客人应邀来到广州，并带来了一批精装的华人青年。这里面有马来西亚的华人、新加坡的华人、菲律宾的华人和印尼华人等等。
在国民党“一大”之后，高振经过刘芦隐的介绍认识了不少海外党部的代表。一段交流之后，高振向他们询问了一下海外华人的境况，在得到答复之后，高振希望能够通过他们和南洋华人代表取得了联系。
同时，高远征在南洋的工厂表示愿意为华人部队提供武器，这受到了不少当地华人代表的好感。当他们听说可以组建组建一支部队送回中国训练和专业的军事指导之后，南洋的华人开始踊跃跑名。
他们来到广州后，受到了孙中山领导的革命政府人员及高振的热烈接待，通过几次会谈，双方达成了几项合作计划。当然合作项目都是双方试探性的合作，这里面还要考虑到国际、国内和双方的一些看法和反应。由1000多青年组成的华人部队被编入了独立团。
高振为了不打乱已经确定下来的整编计划，把这批人从新变成了一只部队，起名为独立团南洋支队。下割一个步兵营，两个炮兵连，武器补给都由南洋华人提供，训练和独立团一起，学的东西也大部分相同。最然高振感到欣喜的是，他们还为独立团提供5名有经验的外科医生，和15两卡车专门为运输物资。
此外，他们还购买了跟独立团同型号的步枪，炮兵连配置的是47毫米口径的速射机关炮，这种火炮射速为80发每分钟。高振看着这种火炮，不由得感叹道，如果我在南康城战的时候就有这种火炮，那会下令毁掉心爱的炮营。
自南洋华人被编入独立团之后，高振手上已经有了3000余人的一只武装力量，成为广州的一颗璀璨的明星。独立团在江西的战绩也被一一表理出来，尤其是3天歼灭一个旅的事迹别众人歌颂。
士兵和南洋华人从新整编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后，已经显露出了不少的军人作风，需要的只有在磨练之后出现在战场。
不过想要形成真正的战斗力，还需要一些时日，这批补进来的士兵，除了南洋的一些华人之外文化素质比较欠缺，为此高振也算是接近脑汁了，专门把他们编入文化基础比较高的班里面，接受基础教育。
正当高振还在为自己的部队和蒋介石的教导团之间会产生什么冲突琢磨不定的时候，一个从北京传来的消息让他震惊不已。
第二十三章 总理欲北上
1924年9月，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之后，冯玉祥被任命为讨逆军第三军总司令，要求其出古北口迎战奉系军阀的军队。但到了10月22日午夜的时候，冯玉祥竟然率部返回北京，从城北的安定门进城之后，不费一枪一弹包围了总统府，迫使北京政府监禁了曹锟，解除了吴佩孚职务。
这次事变迅速的传到广州革命政府，而在韶关的孙中山还没有发出声音。
胡汉民也着急了广州革命政府个高层人士前来就此事商谈，众人得到通知，发下手中公务急忙的原大元帅府磋商此事。
高振同一直盯着独立团嫉妒不已的蒋介石一同前来，俩人在车上的时候就此事通了通气。
“忠革，你对冯玉祥的倒戈怎么看待？”蒋介石温和的问，他记得高振曾经说过一次北京可能会发生什么，而现在证实了他的猜测。
“具体还不是很清楚，我觉的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如果只说是上次利益分配不均的话，有些牵强了。”高振在车上皱着眉说道。他到不是因为冯玉祥的事情，而是习惯了一思考就抽烟，但现在人家不抽烟的就坐在旁边，有些不合适。
蒋介石同样也认为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肯定的说道：“恩，我也这么认为。吴佩孚自从执掌直系之后，除了曹锟的帐谁也不买，我看这次政变倒像是自食其果。”
“他那边我倒是不是很上心，总理那边会有什么反应才是我们要看的。”高振摸着自己的腿低声说道。
蒋介石听到这话挑了下眉，在高振耳边细语说：“你说这事有没有苏俄的关系？”
高振闻言无奈的笑着说：“你觉得自从中国被迫的打开国门以后，北方出哪门子事没有他们参与的。段祺瑞和张作霖背后难免都有日本人的影子，这两个人联手的可能性会较大。冯玉祥就算是占领了北京也不会有所作为的。”
蒋介石微微一笑，暗叹自己在很多方面不如此人啊，要么和此人成为挚友，要么就要找个机会消灭这个对自己来说极大的隐患。
俩人一路无声的来到大元帅府，众人也陆陆续续的赶来。
胡汉民向大家表了态，就是总理可能要北上北京，希望大家能在广州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众人一一表示自己支持总理的做法，高振心里是一万个不同意，坚决的反对孙中山北上。原因无他，对历史再小白的他也知道最后孙中山逝世于哪里，安葬在那里。本来还想在会议上鼓动几个好友共同反对的，结果发现什么是位卑言轻了，自己还没说话，一个接着一个的就先后兴奋的表示这次事件可能会达到期盼已久的革命胜利，赞同总理要做的事情。
冯玉祥的事情谈完后，胡汉民又向大家说了一下北伐的战况。自从高振离开韶关以后很少关注北伐的情况，所以听的非常仔细。北伐各军已经兵分三路进攻江西，设定的线路跟自己和德国顾问团设计的一模子刻出来的，以南昌、九江为会师目的地。建国豫军樊钟秀部组成的先遣军走的跟高振原先的路线几乎一致，入赣作战，现在已经快要打到桂东一线了。
高振听完这叫一个气啊，当初你们要是都快一点的话，跟着我一起上，估计现在早就打下赣南重镇赣州了。根据自己在现在的形式来说，估计邓本仁早就已经反应了过来，等到时候这支北伐军的下场估计会跟自己一样，腹背受敌。
会议结束前，胡汉民宣布了孙中山对高振的任命：广州革命政府陆军少将军衔。
大家对这个任命没有反对，毕竟现在北伐的道路都是人家开拓的，而且还没听过说谁能跟他似得一下连夺2城，歼灭一个旅。
会议一结束，大家就一一前来祝贺，李济深拍着高振的肩，指了指自己的军衔。正应了当初他的那句话，“很快你的军衔就要跟我一样了”。
回去之后，高振立马给韶关的孙中山发去电报，建议北伐各军小心腹背受敌，以免反应不及导致北伐失败。对于自己军衔的迁升，他带没有太过于在意，现在各军有多少个少将数都数不过来，含金量太低了。
10月23日冯玉祥电邀孙中山北上主持大计，10月27日孙中山在韶关发表通电响应。
一时间北方局势的变化自然成为黄埔军校学生们议论的中心话题，对冯玉祥邀请孙中山的举动大为赞赏，并为总理北上持乐观态度的居多。
而在独立团里面，却显得对此事漠不关心，士兵们除了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就是在休息的时候讨论战况。
“听说了么？建国军快达到赣州了！”
“真的？那南康打下来没有？”
“好像早打下来了，你说建国军有那么厉害么？我们么打下来，他们却长驱直入，不敢相信。”
“什么打不下来啊，你还不知道啊，咱们当初是被人给卖了！”
“你说什么！咱们被人给卖了？是谁，团长他们查出来了么？”
“查出什么啊，团长回来就开始查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没一个结果呢。估计是总理身边那帮毛子嫉妒咱们的德国顾问出的幺蛾子。”
10月28日孙中山回到广州，召开了军政会议讨论应对北方局势变化的政策方针，会后召见高振要求其加紧整训部队，希望能够在11月中的时候拉到韶关，成为预备部队再次参与北伐。
接到又要上战场的高振有些犹豫，不明白孙中山此举是为何意，难道是自己的电报起到的作用么？还是那个无从寻觅的内鬼，想再次的让独立团仍在山西呢。
对于这几种可能，高振想了又想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在孙面前表示自己会加紧的训练部队，争取在11月中的时候能够形成战斗力，赶赴前线。
……
“择生，你怎么来了？”高振正在大帐里面整理作战计划，感觉有人进来了，一抬头，可不就是邓演达么。
“忠革，我打算去德国了。”邓演达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让人听起来不适。
“去德国？恩，你打算这么离开了？”高振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他，邓演达眼睛中充满着不甘。
“不是我打算，是一定。我觉得黄埔已经变了，所以要离开。”邓演达不客气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然后问道：“你知道谢持么？看过今天的报纸了么？”
这话让高振不解，点点头又摇摇头，疑惑的问道：“谢持见过一面，他那边又出什么事情了？”
“还能说什么，一个中央监察委员，既然公开的在报纸上说我党会被**从内部颠覆，还说要么**员退出国民党，要么放弃共产主义信仰。”
高振无奈的笑了笑：“满嘴喷粪的家伙，估计还不在少数。”
邓演达对高振的反应也很无奈，他总觉得高振像是有意的逃避两党的问题。只好当面问问他是怎么看待这问题的：“忠革，你表个态，你觉得两党合作到底好还是不好？“
“你要是问我现在这种合作的方法啊，我只能告诉你好，但也不好。”说完，高振递给他一颗烟。
邓演达接过来后自顾自的点上：“恩，说说你是怎么看的吧。”
高振知道今天估计要说个彻底点，给邓演达又倒上一杯水后才说：“不管你是哪个党，都要支持总理的三大政策，按你刚才说的，谢持无疑是在攻击总理的三大政策。而且我觉得，适合我党和**的是党外合作而不是现在这种党内。”看了看邓演达的表情说道：“共产主义没什么不好，坏就坏在我们这个贫弱的国家没有实力去搞，所以我觉得走资本主义的道路比较符合我们现在的国情。”
“国情？你不会也是他们的秘密党员吧？”邓演达不解的问道，他听的有些迷糊了。
“我可是跟他们尿不到一壶里去，只不过在国外的时候读过马克思的几本书，对他所描绘的东西有一些自己的见解。”高振摇手笑着解释道。
“哦，怪不得，你原来在德国长大的，也就是马克思的同乡了。来，你给我解释解释。”邓演达一脸难怪如此的说道。
“其实不管是资本主义国家还是共产主义国家也好，只要能够维护到所有阶级的利益，才会被所有阶级支持。但是怎么维护各方阶级的利益呢？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拿咱党的平均地权来说吧，这么做的确能够得到广大农民群众的支持，但是少数那一部呢？拿现在当今这个社会来说吧，那少数一部分人手中握有的土地可占全国的大半部分啊。”说道这，高振看看一旁的邓演达。
“忠革，你说的没错。平均地权这方面我们不能够全盘的否定所有的地主富农，应该有更合理的解决方案才能够让我们的革命事业得到更多人手握实权的人的支持，这样才能让我们的理想和理念更快更广的让人了解。”邓演达笑呵呵的说道。
高振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解决方案如何制定才是观点，不能够只让贫民参加到这里面来，中农、富农还有地主都应该参加，虽然可能解决的时间会麻烦一些，但会让我们将要制定的法律更合理更详细。当然这里面需要做的东西还很多，有时候也要不时的利用一下手中的暴力机构，有些人是记吃不记打的。”
“共产主义那一套呢？你怎么看？”
“绘画的蓝图太过美好，但却忘了每个人都有贪念，没有人能够躲过‘剥削’这两个字的。我倒是觉得他们绘制的蓝图有一天会实现，但是要有好的监管机制才成。在中国，政府做什么事情，不管是诱导也好还是盲目也好，都不会是一件小的事情。尤其是当人过去对权力追求的时候，正如杰斐逊那句话，是有上天才知道后面的人是什么玩意。”
“哈哈，那倒是。”邓演达对最后这句话很有感觉，从蒋介石那里他已经感受到了。
高振也跟着笑了笑想起了调离的事情问道：“对了，11月中部队要被调到韶关，你这个党代表跟不跟着去？”
邓演达他点了点头：“反正我也不想跟黄埔学校待着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个炮营营长吧，正好是以前也是科生。”
“谁啊？你可是很少在我面前推荐人的哦。”高振起了兴趣问道。
“陈诚，陈辞修，炮兵队的区队长，对咱独立团的炮营可是羡慕不已啊。”邓演达给高振简短的介绍了一下。
高振这才想起来，好像见过这么一个人，便说道：“行，你只要让老蒋他放人，我就要。不过先说好了，独立团的规矩你也明白，他要是个当营长的料，我就让他当营长。”
“行，这事我跟他蒋介石谈。”邓演达那里会不晓得独立团的规矩，通过考试没问题，老蒋那里有些难办而已。
“对了，择生，我记得你以前是保定工兵科的吧，别藏着你那点本事了，等上了前线，工兵营可就交给你了。”高振笑呵呵的说道。
“你啊，行，没问题。”邓演达那高振没有办法，自从了解了高振之后，他发现高振跟蒋介石是两种人，一个喜欢放权，一个喜欢集权。高振的放权是对自己的信任，那么蒋介石呢？这个他就不知道了。
俩人聊着聊着就跑了题，出于对战事的担忧，高振和邓演达把更多的话题放在了下一次去韶关的部署上面。
第二十四章 黄埔岛上的双雄
第二个，国民党‘一大’之后，只有像廖仲恺他们这些党派高官才有话语权，蒋介石和主角都没有，这事主角也知道，不然他干嘛老跟老蒋说咱俩就是小卒子？想有话语权，好啊，你要先有底牌吧，底牌哪里来？不是嘴上说说人家就真的服你，怎么着你要先拿出些本事吧。4.12之后汪精卫倒是跟蒋介石掰面了，他以前在党内的位置也比蒋介石高，结果呢？有本事的都跑谁那里去了？至少蒋介石比汪精卫得到的人才多吧。
都说光打仗没有用，那主角不打仗去干什么？建设广州，那是人家廖仲恺的事，帮帮可以，自己插手管了那才叫做没事找事呢。参加党争，羽翼还不丰满，政治上的死人都是羽翼还没丰满，就往枪口上撞，所以很多东西要慢慢来，慢慢的上位。
毛主席和蒋介石不也都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么，其中的艰辛看看真实的历史就知道了。
现在在蒋介石跟高振地位差不多，上面还有廖仲恺、许崇智、汪精卫、胡汉民等人，哪个是你随手一捏就能掐死的？就算你想掐死人家，你也要考虑掐死了你去哪吧？
胡汉民和许崇智倒是把廖仲恺给杀死了，结果他俩干嘛去了？
“来，巫山、在田、浦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前不久刚从巴黎回来的周E来同志，现在任咱们广州区委委员长，以后就是你们的领导了。”张申府拉着一名年轻的军官，介绍道。
“周委员长，你好。”几人在听完介绍之后，赶紧上前打起招呼。
“你好，你好，同学们不要客气。”周E来逐一和黄埔军校的学员握手，今天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黄埔军校里的共产青年。
“来，坐下说。过几天我就要去黄埔军校了，你们来给我介绍介绍军校的情况。”周E来客气的让几人坐下后，提起水壶给蒋先云等人倒水，边到边说。
“周委员长，让我来吧。”蒋先云一面站起来，一面伸手要结果水壶。
周E来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坐，不要客气，我可是听说过你的名字。”
倒好水后，周E来坐在沙发上说道：“来，你们给我介绍介绍军校的情况吧，我刚来，只是听广东区委的同志介绍过一些。很多细节他们也不清楚的，你们是我党在黄埔军校中的骨干，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那我就先给你介绍介绍吧。”蒋先云说。
接着蒋先云便把黄埔支部还有区委的指示都一一汇报了一遍，也把黄埔军校比较著名的学员和剧组等等走说了一遍，最后把重点放在了谢持等人的文章上。
“周委员长，前几天谢持他们在报纸上刊登了不少反对我党的文章，在学校里面的反应也比较大。许多同学还是反对的，但是还是有学员赞同他们的观点。”蒋先云平静的道。
“恩，这种事情我回国以后遇到过，你们在学校里面要多团结同学，给他们讲述我们的革命道理，反击这种右派的言论。”周E来答道。
“恩，对了委员长，我们打算成立一个青代会，围绕着青年军人代表展开，利用这个组织团结更多的同学，同时也可以扩大我党在学校里的影响力。”被学员们推为代表的蒋先云道。
“很好，你们的思路很正确啊，应该抓紧组建这么一个组织，让它成为宣传我党的有力组织，同时办一个刊物作为代表会的机关刊物更好，能够让人通过阅读就能明白很多东西。”周E来听到这个主意后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看到几人点头后接着说道：“对了，同时在黄埔岛上的独立团也是隶属你们黄埔军校的么？你们毕业之后是到那里任职么？”
李之龙听到这个问题挺直了身子说道：“周委员长，不是这样的。我们黄埔军校跟独立团是两个系统，并且我们毕业后应该不是会去那里。”
周E来到广州后听说过广州最能打的是独立团，但对于黄埔岛上两者的关系并不了解，看着这名叫李之龙的青年，疑惑的问道：“两个系统么？不如那你也给我介绍介绍这个独立团吧。”
李之龙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说道：“独立团是这样的，他的团长曾经是一名德国回来的军官，也是我们黄埔军校的副总教官，叫高振，高忠革。独立团直接听命于他和孙总理的，从我们接触上来看，独立团的军官学习到的军事理论应该比我们黄埔军校要好一些，培训他们的是德国顾问团。”
这么一解释到让周更加迷惑了：“德国顾问团？难道广州除了我们的苏俄顾问团还和德国有合作么？”
李之龙摇摇头道：“没有，因为我们并不和他们接触，了解的不是很深，只是听说那个德国顾问团是高振自己花钱请的，而且里面的顾问不少人都是前德国陆军的高官。”
“这个高振你们了解么？”周E来冲着在这里带的时间比较长的张申府问道。
张申府笑笑，解答道：“你问忠革啊，他我比较了解。曾经还是孙总理的副官，因为在德国的经历比较热衷于待在部队，后来总理让他组建了教导营，经过几次改编之后成为现在的独立团。我跟他聊过几次，依我看政治态度上因该是左派，坚决的支持两党的合作，但是又好像不喜欢苏俄的顾问。”
“呵呵，看来这个人好像不简单啊，江西那场仗是不是他打的？”周主任问道。
“忠革在军事上面很有见解，局势方面也很有眼光。江西那场仗就是他带着独立团去打的，可惜啊，在南康被人打了埋伏。”说着，张申府脸上流露出遗憾的表情。
“恩，看来我应该去见见这个人。”周E来打定主意，毕竟眼见为实，之后又跟蒋先云他们几人聊了聊别的方面的一些事情。等蒋先云他们离开后，他才向好友询问一下高振的情况。
“申府啊，你对这个高振有没有什么比较深的了解。”周E来沉默的思索后问道。
张申府笑着给俩人又添了些水后说道：“我跟他处过事，当初成立黄埔筹委会的时候，他也是委员之一。怎么说呢，这个人吧，总是板着脸，做事一板一眼的、很讲究、又很严谨，和黄埔校长蒋介石并称黄埔岛双雄。但是你要是跟他熟了的话，他还是很随便的。“停顿一下，张申府又说：“他平时的时候除了去军校里面教课，就是待在自己的军营里面。除了爱搞军事之外，我看不出来还有什么爱好，除了抽烟。”
周E来注意到张申府说高振喜欢抽烟时那种狠狠的点头，便说道：“不如这样吧，有机会的话你给我引荐一下他，毕竟我就要上黄埔岛了，怎么说也要先打声招呼。”
第二天，天空阴沉沉的，风里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腥味，高振照常陪着士兵一起晨跑完后，走出营地。刚一出营地，碰到了急急忙忙赶来的廖仲恺，这让高振起了重视。
廖仲恺虽然也是黄埔军校的政委，但是他的兼职太多了，所以自从接到了苏俄援助的经费后很少再隔三差五的上黄埔岛。他此次前来，就是专程来找高振，为的是苏俄送来的军火。
俩人寒暄数句后，廖仲恺就转入了话题：“忠革，你可要帮我想想招，最近朱培德他们这几个天天来找我，说什么你的独立团的装备也就算了，苏俄送来的这批军火怎么也要分他们一点，还说什么湖南那边不老实，自己这边装备不足之类的。”
高振听完脸色阴沉，独立团的装备大部分自己花钱买的，要不就是广州商团和南洋华人捐的，这帮人被自己赶走了多少回都不知道了。现在苏俄的那批枪送过来了，跟闻了腥似得，不是找总理就是找蒋介石，为此蒋介石跟自己这里埋怨的还少么。这倒好，知道那两边没戏，又来找好说话的廖仲恺来了。
“我看就是给他们脸了，这批枪是给黄埔教导团用的，谁也不许动。”
“我也是这么说的，介石也跟他们说了，除非愿意整编，不然一个子都不给。而且这第二批就要来了，他们主要是为了这批。”
“哼，我跟介石的意思一样，整编多少给多少。”高振话里透着毫无商量的余地，想了想他又说道：“仲恺，我可跟你说千万别松口，只要你给了一人，这事更麻烦了，还不如现在硬抗着呢。”
“这我当然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是有人想要劫持这批军械，所以我打算赶紧给送上岛算了。”廖仲恺拉拉高振低声说道。
高振一听，有点奇怪：“这事跟介石商量了么？”
廖仲恺愣了一下，赶紧点头：“我说了，他也是这个意思，你说是放在你这里合适还是你那里？”
“要我说这事并非空穴来风，这么多的枪，不少人想铤而走险一回，毕竟一本万利啊。”高振感慨的道，眼神里透出一抹狠辣：“你放心吧，我看这批枪先放在黄埔，我这边正打算给军校的教导团腾地方呢，别到时候搞乱了，我还就不信谁干带着兵来缴黄埔岛来。”
廖仲恺苦笑一下，作为革命党的高层人士之一，他对江西的事情有一些了解。
“我估计啊，咱广州城里的暗探不少，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这批枪。”
廖仲恺默默无言，估计除了黄埔上这两个行营还比较干净，剩下的可都两说了。敲定了这件事情后，高振和廖仲恺俩人又去往了军校，跟蒋介石通下气。
三人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件事给敲定了，蒋介石和高振又为了行营的问题商量了起来，毕竟整个黄埔岛就那么大，再来一个团的编制，有一些拥挤了。
“忠革，这回可对不住了。”蒋介石有点不好意思，算上营地和枪械的事情，他已经欠高振好几个人情了。
高振苦笑一下：“没事，我这边估计也就在岛上再待不到一个月了，等我们一开拔，你这边就开动吧。对了，我那个烈士陵园你们先别碰，等韶关那边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回来把它迁走。”
“不如就留在岛上吧。”
高振示意不用，转移了话题：“我这回去带走两个人，一个是择生，一个师陈诚。你就别拦着了，怎么样？”
蒋介石微笑着点着头，自己跟邓演达不合谁都知道，陈诚原来又是邓演达的部下，虽然自己看好他，但也没有王伯龄他们用起来放心。
“对了，这批学员快毕业了吧？分配都打算好了么？”高振询问道。
蒋介石笑道：“你就别提这事了，这事比那批枪还让人头疼。你不会也要人吧？”
廖仲恺听到这话在旁笑了笑，插嘴道：“你要是有，给我几个也不错的。”
蒋介石和高振闻之无奈的笑了起来，都知道黄埔学员和这批枪被别人可是惦记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主要是铁甲车队，吴铁城他们想要几个，让我帮着问下，还有工人纠察队和农民自卫军他们那边也需要几个人去指导。”廖仲恺在笑完，补充道。
这话让蒋介石皱起了眉头：“商团那是好不容易才摆平了，怎么又冒出来两个？”
高振也停下了笑声，凝重的看着廖仲恺。
廖仲恺一看俩人这种反应，认真解释道：“这是**建的，和商团有本质区别。再说了，苏俄又是给我们装备，又是给经费，又帮着我们建学校，我这不也是不好意思拒绝么。”
高振听着点头，说的没错。
蒋介石也认真起来，说道：“国之利器除了不可以示人，也不能授之以人。除了军队以外，别的都成。”
“都是一两百人的小武装，用不着为了这个损害两党关系吧。”廖仲恺劝解着蒋介石。
看到自己无法说服廖仲恺，高振也没有表示反对，蒋介石只好说：“随便你吧。”
廖仲恺听到这话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对于他而言，这个事跟枪械的难度差不多。
“对了，介石，你的教导团的编制时苏俄那套么？”
“是的，三三制的，跟你的独立团可不一样。”
“瞧，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还真可能跟你要人了，保不定等他们毕业了，你要给我派几个党代表的。”高振拍了下脑门，把这事给忘了，到现在教导团就一个党代表。
这也不能怪高振，自从邓演达当了党代表之后，包括孙中山在内，谁也没在跟他提过这方面的事情。这话说完就引起了蒋介石和廖仲恺的注意，俩人也才反应起这方面的事情。
“忠革，这样吧，等一等总理的安排，我估计进你那里的都需要总理的亲批。”蒋介石表了表态。
高振当然愿意等了，到时候跟你要人也师出有名，不批更好，省的跟你似的头疼。
第二十五章 洽谈
11月3日，黄埔布告栏上贴上了一篇人事告示。
“命令
为加强我党独立团军事教养，原教导部代理主任、学生总队队长邓演达，原上尉特别官佐、教育副官陈诚，奉大元帅府代理大元帅胡汉民调离原职位，命令赴独立团担任职务。为不耽误军校教学，邓君、陈上尉于民国13年11月1日向黄埔军校政委廖仲恺、校长蒋中正递交辞呈，经校党部研究后同意二人辞去原黄埔军校职务，军校教练部代理主任暂由王伯龄兼任，任命严重担任学生总队队长。此令。
民国13年11月3日黄埔军校政委廖仲恺，校长蒋中正”
看着告示的学员们一阵议论。
“邓副主任他原来不就是独立团的党代表么？为什么现在才辞职？”
“怎么不去外国考察，俄国不就不错么？德国也成啊。”
“去那两地干什么，咱这里不就有俄国顾问和德国顾问么，我看你说的多此一举。”
“别咱这，德国顾问可是人家独立团的，跟咱们没关系。”
邓演达辞职前几天就带着陈诚来到独立团，“立正！敬礼！”在岗的哨兵直到邓演达走到大营门口的时候，才挥手敬礼。
邓演达笑着回完礼之后，便带着陈诚进入了荷枪实弹把守的大营。
陈诚还是第一次走进独立团的大营，看到码放在炮兵训练场的一门门德国火炮，双眼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原来在黄埔学校，虽说也能看到炮，或是听到这边的实弹训练，但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些真正的家伙，尤其是重榴弹炮，作为炮科出身的陈诚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想上前去摸摸。
邓演达看出了陈诚的心思，指着码放在那里的炮一一介绍：“那个小点的是南洋自己购买的47毫米速射炮，旁边的分别是60口径的速射山炮，有效射程4200米，每分钟8发；还有那个最大的是120毫米口径的重榴弹炮，有效射程是5800米，都是德国的。据说过段时间可能会买来8门120毫米口径的加农炮，射程能达到1万2000米，每分钟还能达到5发，就是不知道独立团的经费够不够了。”
陈诚听到最后倒吸了口气，好家伙，独立团的火炮都快赶上师的编制了，还要加啊。
“主任，这个独立团的编制是不是要扩编啊？”陈诚咽了口吐沫，稍减了吃惊问道。
邓演达一边带着陈诚往大营里面走一边解释：“扩编这方面倒是有计划，估计要扩成一个旅，但还没决定，估计要到北伐之后再说了。”
“为什么不是一个师呢？”陈诚对这方面表示好奇。
邓演达微笑一下道：“这事就要好好跟你说说了，怎么说呢，咱们原来总觉得师比旅强。但是人家德国顾问却不赞同，毕竟这个团的编制就是演习德国陆军的编制而来的。他们说的旅不像咱们这里一样，是由若干个营或是团，及战斗、勤务保障分队编成的军队一级组织，可以做到独立作战。”
陈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在来这里之前，陈诚从邓演达那里对独立团有一定的了解，例如升职这方面。邓演达在跟他说希望他来独立团的时候，尤其是在了解这里的一些制度后，他自己给自己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毅然决然的选择跟随邓演达。
俩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起初他在进入保定军校的时候，邓演达就是他的授课恩师之一。1922年的时候，陈诚曾经在浙军当过见习官，后来成为了少尉排长，却因为没有后台，无法迁升，选择了离开。后来只是接到自己老师邓演达的邀请，便不顾军纪的约束，投奔到了上海，又一同来到广州。
之后也是在邓演达所部效力，担任过孙中山的警卫。黄埔军校建立后，又被恩师邓演达援引进了学校，成为一名副官。
渐渐的熟系了黄埔军校里的生活后，陈诚也能感受到蒋介石的嫡系排斥自己的恩师，而此刻恩师打算愤离黄埔专心的到独立团担任党代表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自己，这让他觉得很感激。也就是这种感激让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陪同恩师一同来到独立团。
对于独立团的团长高振，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每当高振到黄埔授课的时候，只要有空的他，一定会想办法进入教室或是训练场，旁听一下。高振身上那种军人的气息和说讲述的战争理论深深的吸引住了他，一直渴望能够近距离的讨教一番。
邓演达带着陈诚来到军营正中的打仗，看到帐口的帘子在上面翻着，便径直走了进去。
陈诚一迈腿进来，打量起帐中布置，简单。这是他对打仗的第一个印象。
这个行军帐应该是两个拼成的，空间被一张长形的办公桌展出了大部分，两边摆放着椅子，显然是用来开会所用。桌子上面布满了各种作战地图和报告，但不散乱，竟然有序，帐内最里面还挂着一张民国地图。靠近门的一处摆放着几个暖壶，桌子上也有不少的茶杯。
陈诚进来后一丝不苟的按照军规条例向高振敬礼，后者正在对着门的一张椅子上低头写着东西，像是听见了响声，抬头看见了俩人，站起来回完礼说道：“择生来啦，这位是你跟我提起的陈辞修么？”
邓演达笑着点头道：“是啊，我跟他今天正式来报道了，这不等你安排呢么。”
陈诚相貌堂堂，而且让人觉得刚毅，高振走了过来，走过去让二人随意坐下：“别这么说，辞修原来是跑科班的吧？”
“是的，副总教官。”陈诚答道。
高振欣赏的打量了一下说道：“以后就到我这个团吧，相信择生也给你介绍了一下独立团的一些规定吧。”
“团长，通过恩师在这方面有些了解。”
“恩，这段时间你先参加军官培训吧。等熟系了这里后，在参加一下认证考试。我听原来你的校长说过你是个很刻苦的人，希望你到了这里还能继续努力。”
陈诚谦虚的点着头，邓演达也没有反对高振的安排，聊了两句后边呆着陈诚去领东西。
过了几天，高振前去黄埔学校，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黄埔一期的学员毕业后分配问题。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参加会议的各部主任从会议室里面出来要回到各自的办公室，脸上的神色各部相同。
何应钦是最得意的一个，不仅被任命为教导团长，还得到了最多的黄埔学员。抡起沮丧就要说说军需部的周骏彦了，而高振却是一脸的与我无关，孙中山既没有任命各营连排党代表，也没有人被塞入独立团，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几人出来后互相讨论着，而高振从来参加会议到出门，眼神只盯着一个人，新任的政治部主任周E来。见过太多名人的高振再见到他的时候，没有了过多的激动，想过去谈谈却觉得有些鲁莽了。
“他娘的，我们军需部就是后娘，你看看人家独立团的军需系统，自己打理不说，待遇还好，人手还多。”一出门，周骏彦开始发起了牢骚，严重和王伯龄点头称是。
何应钦很是得意，犹如四喜临门，但没敢表露的太过，闻言安慰道：“几位，二期学员我绝对不争了，这不是教导团刚成立么，带不好的话，上下不好交代啊。”
“黄埔三杰两个去了政治部，我看几位应该找找周主任。”王伯龄想把众人的火引向刚走过来的周主任。
“王伯龄，你说这话说的有意思啊，我记得某些人总说政治部是摆设，现在给了两个人还需要你同意？“高振在一旁好不给面子的说道。这里面除了刚来的周E来之外，高振来的时间最短，但是没有人敢忽略了他，为什么会有黄埔岛双雄一解，就是俩人在黄埔岛上地位最高。
高振可以连蒋介石、何应钦的面子都不卖，王伯龄这个不上档次的更别说了。
周E来冲高振笑了笑，见几人有些尴尬，缓和道：“那里，蒋先云到时候还是要去教导团的，严总队长那里不也是有了陈赓了么。再说我这个政治部，其实就我和甘乃光，校长也是看到我这里暂时有困难，借用而已。”
不过他想起刚才高振说完话的反应，果然不愧是双雄之一啊，即便是蒋介石也不敢一句把这几个人全都将在这里。对于高振出言相助，也感到一些惊讶，毕竟他也是国民党之一。
何应钦正要开口，蒋介石的秘书张静愚就走过来说道：“何总教官，校长请你去他的办公室。”
严重和周骏彦也知道高振说那句话就是冲王伯龄一人，跟高振打了招呼后便离开了。王伯龄不敢招惹这么有个手握实权的人，讪讪的离去。
“周主任，有空让我去你那里坐坐？”几人一走，高振指着自己问道。
周E来笑着同意，正好自己也想跟这个年轻人多了及了解。
政治部在办公楼一楼东侧，很少有人来，邵元冲担任的主任的时候，也是住在广州城里，每天下课就坐船回城。不过它这里的干事却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就在主任室对门，秘书甘乃光跟张静愚有一拼，俩人都有一个办公室。
从开学到一期学员学业快要结束，政治部果真如同个摆设，几乎没有策划组织过任何活动，辩论赛和剧团都是学生们自发组织的，这也使得这里成为军校学员最不熟系的部门。
俩人刚一走进办公室，周主任就礼貌的伸出右手，和气的说道：“从新认识下，我是新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我叫周E来，字翔宇。”
高振笑笑握住他手，道：“我叫高振，高忠革，独立团的团长和黄埔学校副总教练。”
二人相视一笑，周主任客气的请高振到沙发边坐下，高振坐下后笑着从兜里掏出了烟，主动的递给他。
甘乃光给俩人倒是水，欠身而出。
周主任把一个茶杯放到高振面前：“不用客气，今天我这也算是借花献佛。”
“周主任，您客气了。”高振连忙摆手。
俩人点着烟后，互相打量着对方。
“今天请你来，也算是偶遇，正好我们政治部打算成立一个青年军人代表会，想让你给提几个意见，看能不能行。”
高振开着这位后世的伟人，确实如传说般一样平易近人，皱下眉想了一下说：“我还真没搞过这方面的事情，带兵打仗倒是没什么问题，我觉得巫山他们在这方面应该有不少的经验吧。”
这倒不是高振谦虚，而是实在不明白这方面的策划之类的，并且也不知道这个组织是要干什么用，青年军人代表会？日本不就有个少壮军人的组织么，两者应该不相同吧。再加上不愿意参与到黄埔军校里的两党之争中，这种事情还是能避就避，别到时候自己家后花园怎么烧的都不知道。
“忠革谦虚了，你现在可是整个革命政府青年军人的旗帜人物啊，不如你来这个代表会当个代表如何？这个代表会要是缺了独立团的军官可不好。”周主任观察了一下会儿高振说话的表情，不像是推辞。
高振对这个提议到没有拒绝，说道：“这倒是没问题，不过我这边再过几天就要带着独立团的士兵移师韶关乐，不能按时参加什么活动，周主任到时候可别怪罪啊。”
“不会不会，你能参加就已经让人高兴了。”周主任看高振没有拒绝乐了，只要高振能够加入这个代表会，会吸引不少青年军官参加这个组织。没有要利用的意思，毕竟自己的话也属实。
“对了，忠革，听说总理在江西的北伐不怎么顺利，你这回去准备的怎么样了？”出于关心，周主任问道。
高振也知道上次的事情这位伟人不会清楚细节，对于他表露出的关心还是很让自己满足一下子。转神想到北伐的报告，叹了口气：“在江西，豫军的表现很好，但是我却觉得会跟我上回一样无疾而终。如果能够拖到我们赶到的话，我倒是对拿下江西很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