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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全文阅读

作者:让你窝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txt下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二章 拥戴

    看着酒楼的一众人气势汹汹,楼的气氛紧张起来,这些士人也算酒楼的常客,看出酒楼掌柜的面色不善,可却不以为意,没把他当回事,那个聚会发起人前笑着说道:“胡掌柜,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言语有些冲突,还请您帮着说和说和!”

    “说个屁,在我的酒楼里让王爷受辱,我已经无颜再见各庄的乡亲父老,今天只有和他同归于尽,以死向王爷谢罪了!”掌柜的脸色铁青,大声吼道,推开那劝解之人猛的扑了去,一把抱住口出不逊的家伙就冲到了窗户边,搂住他就要翻窗跳楼。

    “快拦住他!”赵柽被吓了一跳,这掌柜的脾气怎么这么大,说死就死啊!众人也都吓楞住了,听到赵柽的喊声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拉住他,将掌柜的拽了回来,这也就是掌柜的胖,翻窗动作慢了点,否则他真的就抱着人跳下去了。

    “你们拦我干嘛,我已经没脸活了…”掌柜的被拉了回来,扭着身子挣脱众人的拉扯哭喊道。

    “胡掌柜的,你何必如此呢?难道你害怕他报复,有我等给你做主!”那个发起人还以为掌柜的是怕因为王爷在这里吃了亏,会为难他才要跳楼,连忙安慰他道。

    宋朝实行的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基本国策,又有不杀士大夫的誓言,因此士大夫的地位大大提高,其命运也与皇族息息相关,所以士大夫们比任何时候都更加体现‘治国平天下’的儒家精神,他们积极言事,评判历史,参与政治,有着强烈的主人翁意识,也就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尽管当时还是以君主政体为前提,但是士大夫官僚无不把自己看成是天下安危的担当者。士大夫官僚完全可以正面与天子争是非曲直,即使是在仕途受挫,落魄失意之时,离职出京,依然不忘本分,表示‘求民族于一方,分国忧于千里’,所以他们心底并不怕赵柽这个皇子,反而被激起了斗志,站出来和他理论是非曲直!

    “你…你!”掌柜的显然被‘感动’了,激动的脸色发紫,头直冒汗,一把拽过他,伸手就感激的给了他个‘满堂红’,然后跪在赵柽脚下道:“王爷你对小的恩深似海,今日却让您在这里被他们羞辱,我对不住您,你不让小的死,那我就只能以此谢罪了!”他说着突然从大厨的手里抢过菜刀,就向手剁去,赵柽见状,也之来及推了下他持刀的右手,还是没能来得及,他还是把自己的左手小指给剁了下来。

    “老胡,你又何必如此!”赵柽叹口气道,他没想到这掌柜的如此刚烈,竟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王爷,小的对不住您!”掌柜的又给赵柽磕了个头,才站起身用刀指着那帮士人喊道:“我这酒楼从此不再做你们的生意,也不准你们再踏进一步,否则别怪我无礼!”

    “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赵柽无奈的摇摇头,从衣襟撕下一块布将他的手包住,“赶快把他送到府里去,让王太医给他医治!”他对一个酒楼的伙计说道。

    “你们掌柜的为什么如此?”何去非皱了皱眉头,问刚才伺候他们的小二道。

    “客官,你是不知,我们掌柜的三年前才到这里,他过去就是开酒楼的,可是却因为一场大火将家烧了个干净,流落到此在码头扛活混口饭吃,可他哪里干过这个,日子不长就累倒了,家中老小都快饿死了,我们王爷最是怜贫惜弱,得知后就把他们一家接到府里,给他医治。王爷听说他开过酒楼,就把这座酒楼交给他打理,这酒楼一应东西,连带本钱全是府里出的,却每年只收他三成的利润。王爷救了他一家人,掌柜的能不以死相报吗?”小二激愤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明白。

    “原来如此!”何去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们还不走吗,非等我们动手吗?”老板娘没有跟随丈夫去治伤,强忍悲痛坚守在岗位,她指着一众人喝道。

    “有我等为你们仗义执言,即使他是王公贵胄,也难逃公道,大嫂何必如此对待我等呢?”这些士人自恃清高,又要讲究个风骨,到了这里虽然和王府住邻居却从未拜会过,当然也不会和那些布衣结交,而是自己形成一个独立的小圈子,对这里的‘行情’并不了解,想当然的认为定是赵柽这个王爷在此横行霸道,欺压良善,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才会闹出砍掉自己的手请罪的事情,所以他撇了眼赵柽挺着胸脯说道。

    “放屁,王爷是你能骂的吗?”一个先挤楼来的小贩拿起个卖剩下的鸡蛋就砸了过去,“你们说他是黄口小儿,不知道天高地厚,可就是这小王爷,出钱出人,带领着我们修桥铺路,挖渠筑坝,建码头,开工坊,出资兴学,花了多少钱,出了多少力,这才有了我们今日的富足。你们这些人自称饱读诗,明事达礼,却做了什么大事,还不是白拿着国家的俸禄,靠着我们小民的奉养,躲到我们这清平之地吃喝玩乐,你们这叫知道天高地厚了吗?”

    “宏哥说的好,这等人才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骂王爷,这不就是打我们的脸吗,今日定要让他们好看!”小贩的话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一时群情激昂,声讨这些家伙。

    “二爷,您不要跟这些猫狗生气,我们大家都记着您的好呢,他们敢骂你,我们与他们没完,您消消气!”一个老太太递给赵柽一串糖葫芦安慰他说,“看看你们的德行,眼睛都看天了,读了几天就了不起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就会念几首酸诗,能当饭吃啊,也就是我们二爷心善,收留你们在此,依着我早把你们赶出去了,省的让小孩子跟着你们学坏!”老太太也不甘示弱的指着他们数落道。

    这些士人们此时是傻子也明白了,这小王爷绝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反之却深受这方水土的百姓爱戴,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众怒,分开人群想走,可是却来不及了。

    “谁打了王爷,我掐出他屎来!”这时一个屠夫拎着把杀猪刀冲了来,人还没来,声音先到了。

    “这里有血,他们把王爷打伤了…”

    “打死他,给王爷报仇,不能让他们跑喽!”

    “快去叫医生,先救王爷要紧…”

    有人看到胡掌柜滴在地的血,吃惊地喊道,又一拨人赶来了,他们不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事,有的听了前半句,有的只听到了后半句,一下乱了套,都往酒楼里挤去。

    “老师,你怎么看?”高宠拥着何去非挤出了人群,退到了三楼,看着外边说道。

    “唉,没想到会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不过也从中可以看出这二皇子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也曾治理一方,兴修水利,救济灾民,赢得了些官声,可到此才知什么叫万民爱戴!”何去非感慨地说道,那些人只是听闻王爷受辱,就不惜以死相报,这需要什么才能做到呢?何去非对赵柽更加感兴趣了。

    赵信和赵勇一左一右紧紧护住王爷,外圈被更多的人围着,将他们保护起来,仿佛怕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再伤到王爷。赵柽看着大家,眼睛湿了,心中却充满了愧疚,自己兴农兴工,发展经济,救贫济苦,施恩于人,何尝不是存了利用他们发展自己的势力,巩固自己的地盘,争取民心,为自己将来卖命,他给予这些淳朴的人是金钱和幸福,却要他们在某一天用生命来换取!

    “自己真的是个好人吗,自己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赵柽迷惑了,在喧闹中苦苦思索,陷入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中无法自拔。

    ……

    “二爷,快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现在场面已经失控,越来越多的人挤了酒楼,几个肇事的家伙现在早没了刚才的清高,被众人围住,掩面缩在一起,不敢再争辩一句,接受大家的声讨,可是有些人已经觉得动嘴不过瘾了,摩拳擦掌准备手了,真要把那几个人打死了,肯定会给王爷惹麻烦,赵信急忙摇摇失神的王爷说道。

    “哦!”赵柽醒过神来,看看现场的情况,他眉头一下皱了起来,他倒不担心那几个家伙,而是看到楼已经聚集了太多的人,楼板不堪重负,已然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随时可能会塌,再发展下去不堪设想。

    “快到窗户边去!”赵柽喊了几声,可他的声音淹没在噪杂中,没有人能听清王爷在喊什么,现在只能先到那里,阻止人们继续楼,三人费力的挤到窗边,赵柽向外一看,心中一喜,一队骑兵正向这边奔来…

    赵仁他们得知消息虽晚,可却是动作最快的,超过了闻声而来的各路人马,赶到了这条街,酒楼下已经聚集无数的人,群情激昂的守在那里,人走都走不动了,别说马了。“让开,我们是王爷亲卫,大家让开!”赵仁看到这种情况,对传言已经信了八分,眼泪唰的下来了,嘶哑着嗓子喊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要定了

    “赵勇,你马设法下楼,告诉赵仁他们我没有事情,让他组织人手在街口设置封锁线,阻止人群继续涌入,同时劝大家散开,不要靠近,以防出现危险!”亲卫队那独特的军服让赵柽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命令赵勇道。

    “是!”赵勇二话没说翻身从窗户跳了下去,看到有人跳楼,下边的人吓了一跳,居然给他让开了条路,他顾不得说什么,奋力挤出人群,来到赵仁马前,“赵仁,队长无事,命令你迅速在街布置封锁线,阻止人员继续涌入,同时将人员劝离!”

    “二爷无事,真的吗?”赵仁被人群所阻,正是心急如焚,听到赵勇传令,他心中一喜。

    “真的,你看二爷就在窗口那看着呢!”赵勇指指酒楼说道。

    “好,全体下马,集合!”赵仁镇定下来,立刻下令,“队长安全,命我们阻止人群汇集,每伙留一人看马,甲伙、乙伙立刻赶到东街口,丁伙、戊伙就地展开,设立封锁线,许出不许进;赵义你马告知社丁在二百步外设置第二道封锁线,同时派人到各处宣告王爷无事,劝大家回返,严防产生骚乱;丙伙立刻随赵勇进入酒楼保护队长,不得有半点闪失,马行动!”

    亲卫队各伙接受命令后,立刻行动,严格的训练与实战已经让他们得到了锻炼,甲伙和乙伙展开锋矢队形,分开人群迅速向东街口挺进,在距酒楼五十步外展开横队拦截还在涌入的人群;戊伙和丁伙已经展开挡住了人群,劝阻人们靠近。赵义接令后马回转,告知两位已经集合队伍,向这边开进的副社头,大家得知王爷平安后,也依令而行,英雄社的社丁在距酒楼二百步外设置了第二道封锁线,同时派人协助亲卫队疏散人群,千骑社也派出骑兵沿大路往来奔驰,大喊着‘王爷平安,众人回返’,阻止人群向这边靠拢。

    几项命令得到了严格的执行,赵柽也在窗口向大家频频招手致意,告知大家自己平安无事,混乱的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然后赵柽又命人向众人说明事情的原委,告知大家只是言语的冲突,并无大事,请大家回返。百姓们得知王爷没事,也了解了情况,虽然对那些辱骂王爷的人不满,但是在社丁们的劝说下悻悻地陆续散去,当然对着楼跳着脚骂几句或是出言威胁的人也是不少。一个时辰后事情已然平息,封锁线已经撤出,街面只剩下三三两两巡视的社丁和酒楼下肃立的王府亲卫队,整个地面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你们也请回!”这时酒楼已被收拾干净,胡掌柜也回来了,他冷冷地对躲在角落里的士人们下了逐客令。

    “他们都走了?”一个士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四处看看酒楼只有店里的伙计和赵柽何去非几人,舒了了口气,站起身整整衣冠,可是罗衫已是星星点点,红黄蓝绿颜色齐全,宽大的袖子满是黄痰,要不是有这个遮掩,估计就都啐到脸了。

    “嗯,你们也该走了,难道还等王爷请你们吃饭喝酒不成!”赵勇瞪着他们说道。

    “不敢,不敢,下官等多谢王爷维护,改日定登门谢罪!”领头的士子躬身行礼道,他们知道今天要不是王爷拦着,他们恐怕真的血洒酒楼了,这些人眼高于顶,自诩清高,嘲讽权贵,从未有人说过他们什么,反而称赞他们有风骨,今天只骂了一句,就犯下了众怒,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他们算是知道这块地面谁是‘王’了。

    “走,心点,别让石头砸喽,脏水泼喽,口水淹了!”赵勇冷笑着说道。

    “赵勇,你带人将他们护送回家,路有什么差池那你是问!”听了赵勇的话,这些人们刚迈出的脚又收回来了,他们是真怕‘被不明真相的群众’半道给劫了,赵柽看看他们的样子扭脸对赵勇说道。

    “二爷,恕我不能从命,这些人辱骂您,我不揍他们已是大量了,还护送他们,办不到!”赵勇马就拒绝了。

    “男人的胸怀应该像海一样宽广,怎么能像针鼻这么点!”赵柽捶了他一拳说道,“执行命令,这是军令!”

    “是,护送他们回家!”赵勇拉着长声吼道,发泄着不满,可还是乖乖的执行了命令,带人送他们回家。“王爷真是宽厚啊!”何去非站在着一行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说道。

    “老师,看了王爷的这些亲卫,对他们能以五十余人剿灭‘一阵风’这事儿我信了!”高宠指着楼下那些肃立不动的亲卫们说道。

    “是啊,他们接到消息后能这么快赶到这里,会同社丁迅速平息了事情,可见训练有素,调度有方!”何去非看着赵勇带着几个人押送人犯似的护送着那些士子,就知道他心中不满,但还是忠实的执行了王爷命令,可见他们纪律之严。

    “老师请下楼,刚才的事情实在老师受惊了,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在下重新设了筵席,给老师压惊!”这时赵柽楼施礼说道。

    “在下才疏学浅,还请王爷不要在这样称呼下官!”何去非急忙回礼说道,“刚才虽然事发突然,也可看出百姓对王爷是衷心拥戴啊!”赵柽见何去非不授,也不在坚持,可他已经看出老头对他已经心生好感,起码对他不排斥,叫他老师也虽然还在推辞,却没有如同早先那样坚决,看来刚才那段插曲已经让他从欣赏变成赞赏了,事情有门。

    折腾了多半天,何去非毕竟岁数大了,已略显疲态,赵柽叫过酒店掌柜的让他给两人安排了间房,好茶好饭的伺候着,当然都是他们消费自己付款,安排好一切后才带人回府。

    ……

    第二天,赵柽又以替何去非压惊的名义请他和高宠两人吃饭,因为昨日共同经历了点风波,几个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些,席间少了生疏,赵柽也乖巧,投其所好论些兵法,请教些问题,两人相谈甚欢。

    赵柽打蛇随棍,接下来几天,每天训练完毕后,他都会抽出时间到何去非那里聊天或是陪着他四处游逛,观看社丁的训练,三天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联络感情,几次下来两人更加熟络,两人不再隐瞒身份,距离也越拉越近,赵柽再称他老师,何去非也含含糊糊的应了。对高宠赵柽当然也不会冷落,他没马,当下让他到马场自选了匹好马,高宠擅使大枪,赵柽就命工坊用精钢特制杆大枪给他,也算了了自己前世童年的一个梦,希望他有了良马好枪,历史不再重演。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何去非要走,赵柽又热情的挽留了两天,在王府中摆宴为他送行,席间赵柽提出正式拜何去非为师,“王爷,下官其实只不过是个正八品的武散官,不敢为王爷之师!”何去非想了下还是推辞了。

    “老师何必如此,你乃是我朝唯一的武学博士,也曾在地方为官,学问资历都足以胜任,何必几次三番的推辞呢!”高宠他和这个‘王爷师弟’早就亲如兄弟了,见老师又推辞,马帮忙劝说。

    “高宠,不要胡说,你乃是开平郡王之后,世袭武职,我和你父又同朝为官,才勉强收了你当弟子,王爷乃是天潢贵胄,拜一官低位鄙的武官为师,岂不惹天下士人笑话,让王爷颜面何存?”何去非厉声训斥道,“王爷,并非下官清高,只是这般恐怕皇与诸位执政也不会答应,还请王爷另请名师!”他又带着丝伤感说道,

    “老头原来为了这个啊,可自己现在强留他肯定也不会答应,只能下来再说!”赵柽明白了,襄邑之旅他以了解了自己,但是他心中还抱着文尊武鄙的观念,此时倒不是不愿当自己的师傅,而是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看来内心确实是接受了自己。

    “老师执意不肯,我也不便强求,还望老师记得我们这段师生情分!”赵柽满是遗憾地说,话着起身摘下挂在墙的一柄宝剑,“老师,都说宝剑赠英雄,无论世人如何评说,您在我心中始终是位英雄,这剑送予您,也算不至让他蒙尘!”

    “好剑!”何去非接过剑,只出鞘半尺已是寒光射人,他不由的惊呼道,“红妆拥坐花照酒,青萍拔鞘堂生风。螺旋锘锷波起脊,白蛟双挟三蛟龙。试人一缕立褫魄,戏客三招森动容。”这首诗是苏东坡得到一把西夏剑后,兴奋之余命晁补之做的赞美西夏剑的诗歌,西夏剑在兵器中号称举世无双,在宋朝时与蜀锦、定磁、浙漆等并称为天下第一,那真是千金难得,何去非不由的吟了出来…

    这场酒几个人都喝多了,一直到了三更才散,送走了二人,见喜搀着赵柽回到了卧室,“见喜你明日传信给黄大官,让他疏通渠道,给何去非转了官资,就是拿钱买也得给我办成,这个人我要定了!”见喜应了,看看王爷,他哪里像是喝多了的,他清醒着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买官

    “王爷又给我找了件好事!”黄经臣看看王爷送来的密信苦笑着说道,现在这娘俩儿都看了何去非,可苦了自己这个跑腿的。先是这老家伙不管自己如何劝说,就是坚辞不去,还是王爷用计把他诳到府里走了一遭,把主要问题解决了,却又添了这么个麻烦。

    “大官,王爷有什么吩咐?”顺子急忙问道。

    “何去非那老倌,王爷已经用计稳住了,正在归京的途中,可他却因为自己是个武官不愿赴职,王爷吩咐我们想尽办法给他改了官资!”黄经臣将信烧掉说。

    “这老头挺倔,王爷怎么就看他了?不过有娘娘出面这事情应该不难。”顺子说道。

    “何去非当年就是因为不擅交际,为人又孤傲,得罪的人太多,才被贬出京的,现在治理地方有功,虽被调回京中,却还是个八品,可见有些人还对他怀恨在心,这事不好处理!”黄经臣叹口气说道,“娘娘那里是咱们最大的靠山,王爷一再强调,不到关键时刻不要轻易开口,这种小事就不要惊动娘娘了!”

    “王爷是不是太过谨慎了,他们是母子还用着这些吗?”顺子不解地问道。

    “你不要忘了官家不止王爷一个儿子,后宫之中更是佳丽如云,娘娘的日子也难啊,如果这些小事都要惊动娘娘去与官家诉说,难免引起皇的反感和戒心,从长远来说这对我们不利!”黄经臣解释道。

    “王爷想得周到啊!”黄经臣一点,顺子立刻就明白了,他感叹道。

    “你给我把刚收来的那个周代的铜鼎拿来,另外将对面店里的琉璃杯准备两套,我今天要请个人吃饭!”黄经臣思索了片刻,吩咐道。

    “大官要请谁?”这礼物备的不轻,加起来足有几万贯。

    “梁姥姥,梁师成!”黄经臣撇了下嘴笑笑说,顺子点点头,梁师成这两年行情看涨,就连权倾天下的蔡京父子,也不得不向他献媚,朝廷内外称他为“隐相”,与“公相”蔡京、“媪相”童贯鼎足而立,这人和他们的关系尚好,这是王爷‘黑名单’的人,每逢年节都有礼物的。

    “站住,抓住他!”正当两个人说话时,窗外的大街传来阵阵喊声。

    “唉,肯定又是衙役们抓人呢,新礼法实施半个多月了,街的人却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咱们的酒楼也没法开了!”顺子叹口气说道,黄经臣也只有摇头苦笑,王爷他爹又抽疯呢,这个事儿谁也管不了。

    …….

    从去年开始,赵佶有感于‘盗匪横行,民风败坏’决定狠抓精神文明建设,全方位地复辟古代制度,即使婚丧礼仪和服装之类的也恢复古制。他认为礼仪应当追述三代之意,目前所沿用的唐代所修”开元礼”已不适合新的形势,不足为法。因此他亲手撰写成‘冠礼沿革’十一卷交给议礼局,命议礼局据此重修五礼。政和三年正月,新修五礼完成,包括目录六卷在内总共为二百二十六卷,徽宗亲自命名为《政和五礼新仪》,四月,颁布施行。

    为了加大执行的力度,开封街头出现了查禁违制服装、奇装异服的巡逻,成员主要是皇城司的密探,开封府的左右军,左右厢属下的吏卒。

    不管什么样的改革,不管伤害多少人,总有受益者。但他们是少数人,遭殃的是多数人。开封城居民一百余万,四方官吏、商贾、士农云集,谁也无法查清各人的真实身份和等级,那时候也没身份证,根据什么确定其人的衣装和车乘是否违反御旨?全凭这些衙役们说了算,他们稽查时候可以任意确定,老子就是王法,可以种种借口,进行敲诈勒索

    本来繁华浪漫的东京城顿时凄风惨惨,充满紧张的、恐怖的气氛,外地人员纷纷离京逃难,本地居民无事也不敢轻易街。从宣德门到南薰门,从新宋门到新郑门,本来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现在变得凄清萧条,门前冷落车马稀。酒楼、茶店、妓院、歌馆也门前冷落,大煞风景。

    百姓婚嫁,往往因礼仪不合新规定,衙役、闾胥就来兴师问罪,丧葬仪不合,死者不得入土。蔡太师喜欢穿青色衣服,称为太师青,百姓如果穿这样颜色衣服,那就是与礼仪不符合,对蔡太师不尊重。同样道理,黄色,金色,紫色等衣料服色也有禁令,布店卖什么?门可罗雀,工匠失业,税收无着落。

    “娇云溶漾作春晴,亲偕后妃出凤城。景江一派来紫禁,潜渊苍穹远相萦。”赵佶御笔刚落,赵楷便已吟出,“父皇写的好诗啊,此时此地此景全入诗中啊!”

    “哈哈!”赵佶听着如潮马屁,大笑不止,目光所到之处,都是笑脸盈盈,可忽然发现人群中的大儿子赵桓却是愁眉不展,“桓儿,此景不美吗?”他关心的问道。

    “父皇,此地甚美,却过于奢侈了!”赵桓躬身说道。

    “大哥,现在国库充盈,百姓安乐,旧宫太过狭窄,父皇只不过稍稍扩建,怎能说的奢侈!”不等赵佶说话,赵楷抢先说道。

    “哼!”赵佶面色不虞,甩袖前行,赵楷赶忙扶住父亲向前,丢下失神的赵桓,他看着这新落成的延福宫,东西长度与大内旧宫相同,南北稍短。东至景龙门,西至天波门。宫设东西二横门,分别称晨晖、丽泽。宫由七殿十五阁组成,还叠石为山,凿海为池,疏泉为湖,满布珍禽异兽、名贵花木,幽境宛若天成。城外浚濠,水深三尺,架景龙,天波二桥,桥下叠石为园,引舟相通,名为景龙江,还在景龙江到封丘门之间,夹岸种植奇花异木,殿宇比比对峙,自己说奢侈难道不对吗?

    “桓儿,走!”正当赵桓难过之时,一个轻柔的手轻拍了他一下。

    “母后!”赵桓惊诧的回现是皇后郑红梅,赶紧施礼。

    “今日新宫建成,你父皇兴致颇高,你就不要扫他的兴,惹他不喜!”郑红梅柔声说道。

    “谨遵母后教诲!”赵桓恭敬地答道。

    “桓儿与我们同游!”郑红梅看他的样子,恐他在皇面前失礼,让赵桓与自己同行。

    “谢母后!”赵桓看看左右都是自己的姊妹,各个游兴正浓,指指点点,欢声笑语不断,可他却倍感孤独。

    “唉,不知道如果柽儿在此,会如何呢?”郑红梅看了一眼几乎与自己同高,若即若离的跟在自己身后的赵桓,又看看前边的与皇同行的赵楷想,“现在朝中立储之声又现,呼声最大的就是这个皇长子,可皇对他似乎并不喜欢,而是更倾向于三皇子赵楷,却不知道柽儿在官家心中有多少分量,多年未见,是不是早已将他忘记了…”

    赵佶忽见前方池岸弯弯折折,自然天成,富有野趣,池水像明镜,照出树影、花影、山影、云影,以及种种建筑的形影。池水本无色,但色彩却因此而更丰富,更动人。树花间,莺声宛转,紫燕双飞,百禽和鸣。水中鸳鸯双栖双守,鸥鹭因船行而惊飞,池有泉水声、鱼跃声、鸟鸣声,人们的欢笑声,汇成了美妙的天籁之声。池面虽然广阔,但布局时注意用小岛、曲桥、石舫、溪径来划分水面。

    赵佶信步顺着曲桥走石坊,“好景,此处虽开阔却能给人以清澈、开朗的感觉,堪称是‘大胆落墨’的大手笔啊!”迎着春风,他看着宽阔的水面说道。

    “官家可是有诗?”紧随其后的梁师成赶紧前送纸笔道。

    “龙德宫修已庆成,秘扃斋洁奉三清。蓬莱未足为珍异,千百楼台绀瓦明。玉宇深严洞户扃,小山松柏四时青。绕栏下瞰溪流碧,恰似仙都一画屏。”赵佶挥笔题诗,美丽的景色,飘逸的法,让他陶醉了。

    “官家谢谢脚!”梁师成看皇痴迷,马命人摆茶水,点心,让他小憩。

    “嗯!”赵佶对这位新人很是满意,那杨戬虽然乖巧却年纪大了,跟不自己的脚步了,“师成,那鼎可是周鼎?”他忽然发现石坊边摆着一只铜鼎问道。

    “官家好眼力,这乃是前日回京奉职的沧州通判何正通所献,小的看着这里空旷,便做主摆在那里了,官家可觉合适?”梁师成媚笑着说道。

    “不错!”赵佶起身围着鼎转了圈说道,“此物难得啊,观之像是周王宫中之物,却是好东西,你刚才说是何正通所献?”

    “是啊,他乃先皇封的武学博士,但却文章出众,先父苏学士对其评价甚高,曾多次举荐想为其改换文职,却一直未能如愿,引为憾事!”

    “皇后,此人你是否曾想让其为柽儿之师?”赵佶点点头,忽然想起还有这么档子事儿。

    “官家,是的,柽儿远在乡村,一直未有名师教授,何正通文武全才,臣妾确有此意!”郑红梅赶紧答道。

    “嗯,其即被先皇授为博士,苏学士又曾夸赞,看其确实有才!”赵佶点点头说,“师成,你替我看看此人,如果合意,可先为其转资,选授文职!”

    “谨遵圣谕!”梁师成躬身说道,“皇既然准了,我就在给他弄个五品,也不枉他托老黄给我那两套琉璃杯!”他暗暗盘算着,却没发现边的赵楷脸色阴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摸索

    骑兵,必须进行走马、骑射和战阵等严格训练,不仅需要稳固地骑在狂奔于坎坷之途的马,而且在马身还得活动自如,练就一套复杂的动作,如向前后左右开弓射箭;挥动武器,稳准狠地打击对方;对于敌方迅猛的劈砍刺,能够稳妥地躲闪避或档拨架……。

    骑射,是骑兵的必要技能。仅就这点言,比步兵操弓、搏击之难度大得多。因为步兵是站在地,或半跪,或双脚张开,描准开弓,基础稳定,易于使出全身力量,放射程较远,准确程度较高。然而骑兵是坐在马瞄准开弓,战马在走动或狂奔,基础处于运动中,同时,被瞄准的目标也可能是运动状态。这是在互动情况下的操作,这在一定定程度限制了全身力量,特别是双臂力量的发挥,另外中的之准确程度降低,故练就百发百中和准确有力地打击对方之骑射技术,绝非一日之功,必须是在严格教导之下,经过长期而又艰苦操练之结果。

    赵柽一边等待京里的消息,一边抓紧亲卫队的训练,前阶段训练解决了会不会骑马的问题,现在该是提高骑术的阶段了,北府的院子所说不小,但是训练骑兵来说还是跑不快,马往往刚起步,转眼间就到了操场的一头,总不能让马光来回兜圈子!

    此时已经进入五月,过午节刚过,一支马队在黎明时分就出了府,亲卫队拔营起寨全员开进了马场,那里地盘大,什么坡地、沟壑,河流、沼泽、树林,各种所需地形齐全,而且大家都知道那里是王爷府的马场,没有人前去骚扰,正是野外驻训的好地方。营地也是现成的,就是‘一阵风’的老巢,那儿前一阵子一下死了二百多人,谁都认为那是大凶之地,更是人迹皆无。

    “队长,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我总是觉得瘆得慌,浑身起鸡皮疙瘩!”刚进入马场的腹地,赵孝就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好像大白天那些鬼魂就会出来抓他似的。

    “切,那些人可都是你们打死的,活的你都不怕,反而怕他们变的鬼魂吗?”赵柽看着蔚蓝的天,空中洁白的云,如镜的水潭,淙淙的溪流笑着说道,清凉的晨风将花草的香气揉在一起,沁人心脾,如烟的淡淡雾气向升腾,远远的可以看到玛瑙般的马群,听到牧马人洪亮的吆喝声,此情此景令人陶醉。

    “队长,所谓‘死虎如鼠,死人如虎’,赵孝天生胆小,次我们从这回去,他好几天晚不敢独自茅厕,这回故地重游肯定宁可尿裤子也不肯一个人出去了!”赵义笑着说道。

    “赵义,你不要胡说,我才不会怕呢!”赵礼被揭了短,涨红着脸争辩到,可看他的样子明显是底气不足。

    “赵礼,你找过女人吗?”这时赵智提马赶两步,和他并骑‘严肃’地问道。

    “没…没有,你什么意思?”赵礼被他问的一愣,疑惑的问道。

    “哦,那你怕什么,我听府里的老人说,只要是没破了童身的男子,身体之中就要元阳之火,牛鬼蛇神那是不敢靠近的!”赵智点点头说道。

    “***,你耍我!”赵礼立刻明白了赵智的意思,抡起马鞭就打,赵智一磕马腹,马箭似地窜了出去,赵礼哪里肯饶,也纵马去追。

    “队长,晚我…我也还要跟你住在一个帐篷里!”跟在赵柽身边的赵信忽然低声说道。

    “怎么,你也怕了吗?”赵柽带着玩味笑着问道。

    “嗯!”赵信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了他,赵柽无奈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也搞不懂自己现在是种怎么样的心理,也许是有些离不开他日夜守在自己身边的生活了。

    ……

    清晨,太阳只露出了半张脸,薄雾刚刚被阳光驱散,荒原的寂静就被阵阵喊杀声打破,营地前的空地,一群人挥舞着马刀,随着口令声左劈右砍,奇怪的是他们屁股下都没有马,而是骑马蹲裆式的站在原地,右手持刀,左手虚握着‘马缰’,口中随着动作喊着杀声。

    “注意动作要领,进福手要抬高,不要让刀刃碰到马的‘眼睛’!”

    “窦俊你他娘的回刀要低,不要把马脖子削喽!”

    “柳彪,你傻啊,左手要拉住‘缰绳’,要做到屁股下边没马,心中有马才行!”赵柽在队列中走来走去,边喊口令,边纠正着每个人的动作。

    操练了一个早晨,两个劈砍动作才算有了点模样,听到解散的命令,大家都坐在地了,这王爷发明的‘徒步马刀训练’比骑一天马还累。赵柽看看他们的怂样,‘嘿嘿’的笑了两声,给了徐彪,郑平两脚让两人起身,带着他们去给大家做早饭了,现在他们已经享受不到每日饭菜送门的待遇了,想要吃饭就得自己动手啦!

    这徒步马刀训练顾名思义就是骑兵不骑马在地训练使用的方法,也是赵柽从前世陆地跳伞训练中得到的灵感,自己创新的。马刀是骑兵独有的武器,在骑兵训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看似简单的马刀,掌握其动作要领的难度和危险性却很大,稍不留神不是伤了自己就是砍伤了马,这确是赵柽从鲜血中得来的经验。

    前些日子,工坊按赵柽的要求打造好的第一批马刀送到了这里换下了先前装备的宋军标配的环首刀,这刀三尺多长,重三斤二两,刀身修长,背轻薄,用精钢打造,铜质环柄护手,柄内有皮指挂鞘,牛皮刀鞘佩环为双佩环,可以肩背,粗纹刀柄握持感更为坚实稳固,看着就威猛强悍,活脱脱的大宋版六五骑兵刀。

    有了刀就要进行刀术训练,赵柽前世就是骑兵出身的巴顿将军的忠实粉丝,看过他编写的一本骑兵刀术,早在年前他就做了准备又请教了几个教头和擅使马刀的骑社社丁,编写了十八式‘赵氏骑兵刀法’,九式对抗骑兵的另外九式对付步兵的古今结合,中西合璧的刀术,其实就是将劈、斩、刺、砍四个动作分别组合,灵活运用!

    赵柽信心满满的带着自己的刀法开始训练,可是却事故不断,第一次实兵训练,就砍伤了两匹马,划伤了三个人,碰到马眼惊马十余次,导致训练失败,后来又勉强试了两次,不用问都以惨败告终。痛定思痛赵柽只好改为先徒步训练,再马训练的循序渐进的策略。

    徒步训练他们亲卫队虽然人不多,可是在地乱舞马刀也很危险,稍不注意就容易伤人伤己,好在赵柽有先见之明,刀送来时没让他们开刃,砍到身只是疼一阵子,一般不会出血,不然不知道要损耗多少金创药。接下来赵柽是边训练边摸索改进,总算能正常开展训练了。

    早饭后,大家都把马栓好,给它们套腿绊,然后一群人开始敲盆子打碗放鞭炮围着马棚‘跳大神’,马们立刻不干了都想走,可是缰绳拴着,腿被绊住了,想跑跑不了,也是撂着蹶子扯开嗓子嘶鸣不已,人马一直都折腾累了,才算拉倒。

    “二爷,咱们这么折腾马干嘛,你看看它们都是一身汗!”赵信心疼地抚摸着自己的马,安慰着它,让马静下来说道。

    “这还不是没办法,如果它们跟人似的能听懂我的话,我就不折腾了,你以为我是闲的蛋疼啊!”赵柽也是没好气的说道,前两天他跃马横枪去追一只兔子,结果枪一响,一向好脾气的那匹御马就发了疯,连撂了十多个蹶子,把他从马颠起一尺多高,扔在了地,不过想想也是,在谁耳边突然响个炸雷不害怕啊!

    “二爷,那咱们什么时候才算完啊?”赵信从兜里掏出块胡饼,掰碎了一点点喂到马嘴里说道。

    “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估计要等到你晚敢一个人去站岗,不跟我挤在一个帐篷里的时候才行!”赵柽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

    “二爷,你又拿这事儿笑我,不理你了!”赵信娇嗔一声,嘟着嘴扭过身去真的不再搭理他了,赵柽讪讪的笑着拉着自己的马遛腿去了。

    训练,训练,还是训练,赵柽指挥着自己的亲卫们每天重复着这样的生活。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了,京里的消息昨天传来了消息:何去非已经被改了官资,授了五品中散大夫,被聘为兖亲王王府翊缮,不日将赴职!

    “这倒是个好消息!”赵柽看完将纸条塞到嘴里嚼碎,又吐了出来,“北边已经几个月没有消息传来了,按照历史发展阿骨打那个狗东西现在已经继承了他哥的职位,开始招兵买马造反,准备在关外称霸了!”

    想到这里赵柽刚刚轻松点的神经又绷紧了,他看看落下的夜幕,“这个家伙将成为自己日后的主要对手,他已经走了称霸之路,自己却还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的道路,而谁又知道历史将会在哪个节点发生改变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扩编

    荒原一支骑兵在往返驰骋,在有节奏的军号声中变换着队形,他们时而过沟跃涧以锋矢阵形突入‘敌军’劈砍,时而结成雁翅俯身持枪怒射一时枪声震天,时而如同一股即将撞击在崖壁的洪流瞬间分成两股环绕而过,重新结成横列再次出击…当晚霞满天之时,荒原再次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片‘大战’后的匍匐在地的假人,弹痕累累的标靶诉说着战斗的‘激烈’!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夕阳穿过云层,把天边抹了金黄、橘红,与荒原开放的野花争艳斗奇,余晖洒向大地,营地和马群被镀了层玫瑰色,结束了一天训练的亲卫队返回了营地,洗刷干净的马匹栓进了马厩,打着响鼻争食。营地中篝火已经点燃,大家忙着将今天的‘意外收获’开膛剥皮,清洗干净,刷油盐调料,架在火,烤肉的香气立刻弥漫在营地空。

    夜幕渐渐降临,草原的秋夜宁静安详,再有几日就是中秋节了,蓝天挂着半月,满天的星星与点点篝火相应成趣,营地远处的绿草,鲜花,树林都已经融入了苍茫的夜色中,各种夜虫时隐时现的鸣叫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奏出一首首醉人的小夜曲。

    赵柽看着围着篝火的忙碌的亲卫们,三个月的野外驻训,他们已经完成了野外生存、宿营、乘马射击格斗、在各种复杂地形,气象条件的行军要领和战斗动作及地图的绘制识别、旗语声响等通联手段的基础训练,学会了基本技战术和各基础专业的知识,掌握了步、骑兵基本技能。

    这些少年已经伴随自己度过了三百天的日日夜夜的军事训练,经历了严冬和酷暑,他们比之从前黑了,瘦了,但也高了,强壮了,身多了股勇往直前不畏艰难的精气神。十个月严酷的训练已经完成了从一个家仆、顽童、甚至是内侍向一个职业军人转变的第一步。

    虽说他们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是现在赵柽却没有时间去等待他们的成长,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调回京中,也不知道身后还要经历什么,会不会卷入一个个争权夺势的阴谋当中,可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一支可靠的强大的武装都是自己取的胜利的重要砝码和保证。这些刚刚完成训练的亲卫们很快就要作为种子播下去,由他们去带出一批批新人,组建一支新军。

    “二爷,天凉了,那边的野味也已经烤好了,您过去坐!”赵信打断了赵柽的遐思,给他披斗篷柔声说道。

    “好,传我命令,今天可以饮酒,明天我们打道回府!”赵柽站起身说道。

    “好!”赵柽的命令立刻得到了亲卫们的热烈响应,在训练期间他们是被严令戒酒的,今天王爷开戒,再说大家风餐露宿三个月了,明日就能回府当然高兴了。

    今天的战果颇丰,打了两只大鹿,一只野猪,野兔、野鸡这些小猎物得有几十只,现在都已经在火烤熟,沁出的油脂滴在篝火中爆起点点火花,几大坛烧酒这时也被抬了出来,所有的人围着篝火大块朵颐,连赵柽也不顾王爷的身份和大家争抢一块好肉。

    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酒至半酣,一些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放开嗓子吼起歌来,民歌、俚曲、家乡小调,南腔北调无所不有,这些日子共同生活训练朝夕相处早已让大家亲如兄弟,今天没了军令约束,大家相互笑闹着,开着玩笑,互相敬酒。

    “二爷,您也唱首歌?”徐彪站起身来,敬了王爷杯酒,大着舌头说道。

    “二爷,唱一支,我们好长时间都没有听您唱歌啦!”赵仁他们几个也跟着起哄,大声嚷嚷着。

    “好,今晚大家高兴,我就给大伙儿唱支歌助兴!”赵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说道,赵信赶紧扶了他一把却被他推开,赵柽忽然走到赵勇身边,将他那支大枪擎在手里走入场中,舞起枪来。赵柽这些年苦练八极拳,可谓寒暑不缀,功夫业已小成,满府之中除了被他差到山沟里训练新人的路逍遥看出些端倪外,可以说瞒住了所有人,甚至是见喜和赵信这样的身边人也是蒙在鼓!

    他知道在火器时代拳脚功夫只是辅助,可是在这冷兵器时代却要靠拳械征服天下,所以他从拳中演化出了一套枪法,八极拳打起来威猛无比,集奸、猾、刁毒、狠一身,所以他的枪也继承了这些特点。那枪使起来真是枪似紧腰索,扎手无防脚;夺门连三枪,教你无处摸,抖衣须盖面,使你无腾挪,来如风,去如箭,点人头,捅人面,身不离枪,枪不离心,可谓枪随身换,与人合一,任意变幻。

    赵柽舞的兴起,引喉高歌:“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当年这首《精忠报国》唱的多少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赵柽的枪势逼人,歌声震耳,他歌罢收枪,场中一片寂静,众人呆呆的看着拄枪而立的王爷忘了喝彩,只闻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即使刚刚还低鸣的秋虫仿佛都被他的气势所迫,不敢出声!

    “我愿跟随王爷守土开疆,誓死不离!”赵仁最先清醒过来,单膝跪倒,大声喊道。

    “我等愿随王爷守土开疆,誓死不离!”甲伙全伙人翻身跪倒,齐声吼道。

    “愿随王爷守土开疆,誓死不离!”场中所有人齐声吼道,其声威震天,在寂静的荒原中传出老远…

    ……

    赵柽回到府中,过了中秋节,秋收秋种过后便是农闲,他立即开始在赵府所辖范围内募兵。兵部给他的卫队定额是五百人,几经扩张,现在府中各个庄子加工坊已有几千户,人口过二万,青壮更是占了多数,从中选出五百人并不是难事,但是赵柽要求的条件苛刻,年龄要在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身体素质不能低于禁军的选兵标准,也就是说身高不能低于三尺六寸,合到现在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毕竟在冷兵器时代身高体壮在对攻时还是有很大优势的。应征的人要着三层衣甲,戴头盔,背着两石弓,挎五十箭,扛着武器,背着三日口粮,负重奔跑由拂晓到日中,能跑百里者,才被录用,另外会骑马,能识字或是精于某种技艺都可以优先录取。

    赵柽设置这诸多限制是有原因的,身体好就不用说了,这个时代实行早婚,年龄小的可能还没有家室,那样当兵顾虑少,能够专心训练,当然到了年纪还是允许成亲的,毕竟他的卫队不是武僧团。识字,会骑马可以缩短训练时间,精于某种技艺那用处就多了,打起仗来谁知道会用到什么样的人呢。至于限于赵府范围是为了便于保持队伍的纯洁性,因为他的队伍中还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东西,子弟兵还是比来历不明的人要可靠一些。

    基于王爷的好名声,募兵工作开展的很顺利,大家都以能到‘敬爱’的王爷身边工作为荣,虽说达不到百里挑一的标准,但是十里挑一还是能做到的。当然王爷也不会亏待大家,选的衣食住行王爷全包,这个不用说哪都一样,每个月可以得到五贯到十贯钱不等的月俸,家里还会每年会获得三十贯钱的补贴,可谓待遇优厚,一人当兵全家小康,所以选出的新兵素质还是不错的。

    既然现在是王爷的亲卫队,那么营指挥使就不能再由王爷担任了,赵仁这段时间表现不错,一直协助王爷工作,表现优异,升为指挥使;赵义为指挥副使,赵礼为记事参军;五个伙长也跟着水涨船高提升为都头,正好每人管着一百人,那些当兵的这次也都媳妇熬成婆了,当了队长、伙长,只有赵信说啥不肯再去训练新兵,成了王爷的专职亲随。安排完毕,立刻给兵部报备,很快任命文下来了,几个头最高的得了个九品从九品的官衔。

    北府这次彻底变成了个兵营,好在那里地方大,房子多,住进这五百多人也不嫌挤,要做的只是添些训练器材。赵柽这次省心了,不再常驻北府,赵仁他们都刚刚修炼完毕,可谓轻车熟路,有章可循,很快就手了,他们此时也明白了当时王爷的心情,军棍马鞭抡的虎虎生风,给新兵们了第一课。

    正当赵柽准备过几天悠闲日子的时候,在京中盘恒了三个月之久的王府五品翊缮何去非带着家眷和学生高宠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人老成精

    何去非没有住进王府,而是在王府附近的一处宅院安顿下来,想想这段日子真是如同梦中一般。

    从这里回到京里一个月后,就有使传旨,自己多年的愿望实现了。皇有感他为官多年,清廉勤勉,造福一方,准予改授文职,晋五品中散大夫,这让他欣喜若狂,可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就与自己的襄邑之行联系起来,想是兖亲王听到自己的酒话,暗中使人帮自己完成了心愿。

    果然没几天,兖亲王府总管就门来了,说是道贺,话里话外却是王爷长王爷短,王爷想着你,念着你,只要不傻的人都能听的出来,他是来做说客的,想让他去府中供职。这次他也没客气,当下就答应了,此次他能答应也不止是有感于王爷的恩情,主要还是想着王府那里的安静宁和,是个养老做学问的好地方,自己现在已经是花甲之年也不想在四处奔波了。

    何去非殿谢了恩,打了报告想到襄邑兖亲王府就职,也给家里捎信让他们打点行装,时刻准备着随他去襄邑就职。可事情却突然发生了逆转,不断有人登门,来的还都是京中大佬或是能翻云覆雨的人物。何去非这下真懵了,自己跟这些人素无来往,更没有交往,为啥却突然跟自己这个前几天还一文不名在京里候职的八品芝麻小官攀起了交情。

    这些人都是来游说的,希望他留京任职,当然安排的职务都是油水丰厚,歇着就能挣钱的职位。退一步如果实在想出京任职也可,他们负责给他办,绝对给他找个富庶的地方任知州,总得意思就是一句话,只要你不去兖亲王府任职要钱给钱,要官给官!话说到这个份了,何去非知道自己这次是惹了是非啦,已经身不由己的卷入了储位之争。

    成为皇子之师确实是很多士大夫的梦想,因为这里边有希望啊,一旦自己教导的皇子哪天登宝座,自己身为帝师,新帝必然对自己礼遇有加,青云直,那么自己可为‘朝廷贡献智慧,一展长才’,那真是名利双收梦寐以求的好事。何去非作为士人的一员,自然也不能免俗,当下予以拒绝,为了避免骚扰,闭门谢客专心等待吏部下的文,却没想到一等就等了近三个月才得以成行。

    ……

    “黄伯,这次的事情多些您了,回来好好歇歇!”夏院赵柽的小房中,黄经臣前来汇报自己这段日子的工作,赵柽让他坐下,吩咐茶道。

    “为王爷操劳是我的本分,哪里当的王爷的谢字!”黄经臣拱手笑道。

    “黄伯,此事拖延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赵柽接过见喜送过来的茶水,亲手接过递给黄经臣说道。

    “唉,没想到这么件小事,却惹得许多人物蹦了出来,看来我们已经被人盯了,恐怕事情还是与京中盛传的立储一事有关!”黄经臣接过茶长叹一声道。

    “哦?有人还不想放过我吗!”赵柽惊诧道,自己远离京城,对立储的事情更没有多言,更吩咐自己的人不要多言,没想到还是把自己牵扯了进去,看样子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以老夫看,确实有皇家的人参与其中,这次如果没有我们护送,恐怕何正通也走不到我们的地盘…”黄经臣详细讲起了此事的经过。

    授官之后,黄经臣就去驿馆拜访了何去非,并得到他的承诺。黄经臣很高兴,他也在京里的兖亲王府里住腻啦,虽然这里比襄邑的王府还大,还富丽堂皇,吃的喝的也不比那边差,但是他就是觉得京中虽然繁华,却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气,反而不如那边呆着舒坦。有了准信,黄经臣给娘娘回了话,也托人给吏部的人打了招呼,就等着大功告成回家了。

    正当黄经臣松口气的时候,顺子遣去‘保护’何去非的人却发现定王府赞读耿南仲去驿馆拜会何去非,接着是嘉王府管家带着礼物登门拜访,其后来人不断,也多是和两府有关系的,但是当御史中丞王黼、中舍人蔡攸也派人邀何去非赴宴时,顺子知道事情大了,急忙报给黄经臣。

    定王府和嘉王府派出说客黄经臣并不意外,这两家现在虽然看似和睦相亲,暗地为争储之事却小动作不断,这次阻挠何去非赴职两家联手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谁也不想多一个竞争对手,那个兄弟变成个地道乡民他们才高兴的。但是王黼、蔡攸两人的出现却出乎意料,黄经臣不敢大意,因为这两人一个是皇的新欢一个是旧爱,他们两个的态度可能就是皇的态度,更是能代表朝中那些‘草’往哪边倒的风向标!

    要不说‘人老成精’,黄经臣知道后,并没有急于采取任何行动,只是命顺子派人日夜监视,探听何去非和诸人的谈话内容。他想先看看何去非的态度,在金钱和高官的诱惑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本心的,如果何去非经受不住这些考验,那么也就不必在为一个不忠不义的人浪费感情了。这些他没有告知王爷,他担心王爷求才心切,会意气用事,而是独自承担了压力。

    通过一段观察,何去非闭门谢客,在驿馆中每日读写字再不出去应酬,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黄经臣才再次露面约会了何去非,并将他接到京中王府居住,因为他的拒绝,已经把他撂到了争储的风头浪尖,随时都可能死于‘意外’!随着何去非态度的明朗,那些人知道收买失败,立刻转换了手段,利用自己的亲信在何去非任职大做文章,以种种理由阻挠,就是不下任命公文。

    黄经臣再次找到梁师成帮忙,他的态度却变得暧昧起来。这小子现在早后悔了,不知道何去非是准备去兖王府的,要是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会‘帮忙’的,因为在他看来:赵桓是个正派的人,是个刚直不阿的人,是个廉洁的人,是个柳下惠,是个勤俭的人,是个文人,是个不会讨好别人的人;赵柽他虽然打交道不多,但是从传旨那一次他就领教了厉害,知道他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绝不会轻易让人蒙蔽,更不会受制于人的角色;赵楷为人乖巧,爱好,性格、才情甚至相貌都和皇相似,而且深受皇喜爱。

    这三个皇子相较,大家当然希望赵楷能继承皇的衣钵,这样他们才能富贵万万年,‘屁帘儿’永不落,所以对政局颇具影响力的大奸臣们几乎无不偏向赵楷,王黼因赵桓恶其所为,他见‘楷有宠,遂有夺适之意。’杨戬、童贯‘皆厌桓,力主楷’,蔡攸更是结楷为兄弟。童贯负责修建诸王邸宅,特意将其王邸“视诸王所居,侈大为最。”显然这些人想孤立赵桓,让赵柽终老乡野,一辈子也不要再回京城。这些实权人物一起发力,当然让黄经臣无法招架。

    “黄伯,那您是如何办成此事的,难道通过娘娘吗?”赵柽这才知道自己给黄经臣出了个多大的难题,他问道。

    “嘿嘿,我找了蔡京就把这事儿给办成了!”黄经臣‘坏笑’着说道。

    “蔡相居然会帮咱们,他没吃错药?”赵柽因为来自前世,自然知道蔡京是个什么东西,对他从心底就很排斥,所以从未与他发生过任何来往,也不想与他发生什么纠葛,所以才有此问。

    “我当然不会亲相府,我派人找了何执中,他已明年就到了致仕的年龄了,当然想再弄点养老钱,我就给他买了个铺子,让他去找蔡京,当然不会以咱们兖亲王府的名义去做,免得落下结交权臣的话柄!”

    “蔡京就把这事情给办了?”赵柽都有点听糊涂了,这老头真是成精了,弯弯绕绕这么多。

    “当然,那个铺子价值不菲,此事何执中他不担风险,又得好处怎么会拒绝呢?”黄经臣看看王爷迷惑的样子笑着说道,心中却想王爷虽然聪慧,年纪却还小,看不透朝中这些事情啊!

    “何执中怎么说,蔡京又怎么说?”赵柽问道,他前世是军人,对政治的事情就不敏感,更接触不到高层,对政治可以说是先天不足。

    “何执中说他一个本家,想谋个清闲的差事,正好兖王府有缺,自己想去,没想到却惹得一身麻烦,想尽早脱身求到了他府!蔡京这个饱经风霜、几起几落的三朝元老,毕竟老奸臣猾,只是略动下脑筋便能明白其中的缘故,只说‘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一个区区王府翊善能改变什么!’因为蔡京他深知,汉高祖刘邦制定了预立储君的制度,其原则是:只要你是大老婆生的大儿子,即使是个白痴,也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储君,其他人你就是折腾到天也白搭,第二天便把了下来。”黄经臣喝口茶说,“虽然费了些银钱,好歹把件事办成了,总算不辱使命!”

    “唉,姜还是老的辣!”赵柽明白了其中的曲折感叹道,既佩服蔡京的政治经验老道,也为黄经臣处事老练机敏折服,如果是自己亲自去做,这事办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难题

    翊善顾名思义就是辅翼人之善行,唐太子官属有赞善大夫,宋改为翊善,于亲王府置之,掌侍从讲授,盖古王傅之任,而轻其名位也。说白了就是王爷的老师。他的任务就是教授皇子‘经术仁义’、‘古今治乱’、‘道德文章’这些正式的教育内容,可他的职责不止于此,在传道、授业、解惑之外,只要是和皇子相关的事务,他仍可提出意见以供参考,在关键时刻发挥重大的作用,可以说是老师、管教、兼高级幕僚。

    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赵柽前世作为尊师的典范,后世也不能砸了牌子,选了良辰吉日,按规矩请了知州,知县、和乡中耆老及一干寄居赵府的那些士人们,净手焚香拜了祖师――孔老二,然后请何去非坐了中位,赵柽行了跪拜之礼,送红包礼物,正式拜其为师傅。

    赵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从刚到襄邑时请过几个塾师教导,但都时间不长,大部分时间都靠‘自学’,虽说博览群,不耻下问,但是很多东西除了自己感兴趣的外,都,所以四五经、琴棋画,除了‘’外,都是七窍通了六窍,何去非略一考问就剩下摇头的份了,这学生偏科偏的太利害了,还得从头教导,给他好好补补课。

    何去非这一较真,可苦了王爷了,大家都习惯了王爷早晨起床后牵着狗遛早,现在从何翊缮来了以后,就没看到过那只爱犬,手里总是捧着本嘴里念念有词。早饭后更是直奔大房课聆听教诲,和老师共进午餐后略为休息,就又开始抚琴学棋,直至点灯时分才算结束一天的学习,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难迈的大家闺秀了。

    何去非虽然没有中过第,却并能表明他文章不行,反之作为一个屡次落第的士人,他的文学功底深厚,艺术修养精深,此后又当过武学博士,做过地方官吏,为政一方,可以说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完全能担当教导王爷的重任。

    老师好并不代表学生也行,进过两个月的学习,王爷对诗经子集一讲就通,倒背如流,还能举一反三,讲出些背经叛道的‘歪理’,不能说他脑子笨,相反却证明他出类拔萃。可在艺术却完全没有继承他爹的天赋,教了这许多时间,琴弦扒拉断了无数根,狗都能跟着哼哼了,他却还弹不出个调来,棋更是不行,还玩儿不过他的‘童’赵信,字写的虽然别具一格,却也能说得过去,画却不敢恭维。

    …….

    “王爷,这些日子过的可好啊?”现在已经入冬,黄经臣过院前来嘘寒问暖。

    “好个屁啊,我现在真是度日如年,每天读写字,弹琴下棋,这日子没法过了!”赵柽没好气的扔下手里的说道,他虽然了解到何去非从未亲身经历战阵,他阐述的理论难免与实际的战场相脱节,可以说缺乏实战指导价值。但是他精研历代兵,能从军事的角度,战略的高度评论历代的国家大政、用人权谋、运兵得失、军事战略、战役战术等说明历史的成败,而且他不拘泥前人的定论,敢于否定旧说,提出自己的见解,可以说是个有创新精神的军事理论家。这对赵柽这个来自未来的人了解古代的战争形势,战术原则还是很有指导意义的,这也是他之所以执意请何去非为师的重要原因。

    “呵呵,这可是王爷自己执意要请的师傅,可不要怪罪老夫啊!”黄经臣笑着说道。

    “本想着他是以武见长,没想到他文也不错,我看他没中举,不是水平不行,准是没给考官送礼!”赵柽愤愤地说道。

    “呵呵,何翊缮虽以武入仕,骨子里却还是士子之心,否则他也不会为转换官资耿耿于怀了!”黄经臣被王爷的样子逗乐了。

    “唉,黄伯,你办法多,你就帮帮我,劝他不要再教我那些没有的东西,我又不想当什么文人雅士,翩翩君子!”赵柽摇着黄经臣的胳膊说道,他对学习那些帝王之术,治乱之法到不那么抵触,毕竟了解这些,来日回到京中才好和那些老滑头阴谋家周旋,至于弹琴画画等到自己退休的时候再修心养性!

    “这…这个我倒是可以找机会和何翊缮谈谈,不过不成你可不要怪我!”黄经臣最了解王爷的心思,迟疑了下说道,毕竟为君分忧是他的主要任务吗!

    “那我就谢谢黄伯了,你就多帮忙,否则再有几天我就被憋疯了。”赵柽如获重释地说道,他知道不论何时都是‘视师如父母’的,这个时代尤甚,自己去跟何去非讨价还价,成不成两说,还会落个‘忤逆’的话柄,所以只能假黄经臣的嘴了。

    “王爷,还有一事现在必须要处理,咱们为何正通转换官资,并聘他为府里属官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宫中一些人的警觉!”黄经臣这时压低嗓音说起了正事,“顺子传回话来,现在嘉王府十分活跃,不但动员他们的人清查我们的底细,还频频联络些江湖的人物,与朝中执政,宫里的内侍首领往来密切,虽然打探不出他们具体商量些什么,但是似乎都是针对王爷您的。”

    “哦,我又招他们烦啦,他们折腾他们的,我也没跟他们争,这是何必呢!”赵柽摸摸光秃秃的下巴苦笑着说。

    “王爷,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啊,咱们不争,不等同他们认为咱们不争,只要东宫虚位,就不会太平!”黄经臣说道。

    “那京里现在有什么动静?”赵柽问道。

    “定王府那边自从靖和皇后归天后,失去了靠山,但是还有老国公的帮衬,为他奔走,况且他霸这嫡长子的位子,生下来就占了理字,现在他府中赞读耿南仲却是个人物,此人神宗元丰五年进士,历提举两浙、河北西路常平,提点广南东路、夔州路刑狱,荆湖、江西路转运使。入为户部员外郎,辟雍司业,坐事出知衢州。去年授为太子右庶子,改定王赞读,他为人圆滑,心机很深,长于谋划,不是个等闲之辈,有他坐镇定王府,想来不会做出轻狂之事,日前他去见何去非,恐怕是试探我们的反应!”黄经臣说道。

    “嗯!”赵柽点点头,历史对这位未来的钦宗皇帝评价也不高,少谋略,没主意,这个耿南仲看来是个关键人物。

    “现在王淑妃改封贵妃,宠爱仅在娘娘之下,嘉王勤敏好学,琴棋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深得官家宠爱,多次在群臣面前夸赞,常常被官家召入宫中,每有庆典他亦多随侍左右,俨然以太子自居,朝中内廷也多有人迎合,让他骄气更胜,不得他人,现在竟然将我们作为他的对手。何翊善此次到府,路多次遇险,恐怕也是他们做的手脚!”

    “那黄伯的意思是…我也可能入主东宫喽?”赵柽听着自己的哥哥弟弟都把自己作为了对手,有些好笑地问道。

    “当然,以当前情形来看,王爷并不是没有一搏之力,娘娘身居皇后之位,母仪天下,王爷虽远离京城,却因为奔丧之事在京中百姓里口碑甚好,朝中我们现在虽缺少助力,但是只要王爷肯下身结交,咱们又不缺钱财,也是易事!”黄经臣傲然说道。

    “此时不急,父皇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咱们没必要去当那个众矢之的,再说即使现在能当太子,也不敢说以后还是太子!”赵柽真怕老头会错了意,马付诸行动,以他们现在的财力和人脉,要想在朝中做点事,他那些兄弟绑在一起也不定是他的对手,可太子不是他的目标,可又不能说不争,否则自己那班一心想做拥龙之臣的家伙们不知道会怎么想,所以还是要给他们留个念想。

    “王爷此言极是!”黄经臣果然中计,现在即使他们能当太子,皇今年才不过三十多岁,保守的说也有二十年好活,要当这么多年的太子,难免不会出现差错,即使不出错,制造点错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必现在去当出头鸟呢!“可王爷咱们不去招惹他们,也挡不住他们找咱们的麻烦,既然京城传来警报,我们就不得不防,他们联络江湖人物不外乎采用老手段,王爷咱们是不是将亲卫队调回王府戒备啊?”

    “现在不必,亲卫队只是初训,还不能担当大任,就是回来也不会有大用,此时只能依靠府里的护院和社丁,让他们多注意往来的江湖人物,凡是有异动的抓了再说!”赵柽立刻拒绝了,这些亲卫都是种子,不能随便调用的。

    “王爷,那些江湖人物都是高来高去,路门主伉俪又不在,护院们也只能放在外院,一旦出事也恐来不及,不如把惜福他们那几人调回来,他们出入内院也方便,更可以时刻陪在王爷身边!”黄经臣又建议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近卫

    第一百二十九章近卫

    “一、二、三…”在屠宰场的一片空地上,立着十多根木桩,每根桩子上人立捆着一头肥猪,猪撕心裂肺的嚎叫着。惜福、全福、来福等人每人手持一把两尺来长的短直刀站在前边,可是这刀身又和常见的刀略有区别,刀身上多了两道血槽,刀头更加锋锐,手柄上缠绕着皮条此时已经被汗浸透了。

    他们在王爷的口令声中,三人一组上前快速挥刀,一刀抹喉,二刀刺胸,三刀后撩阴,转瞬之间他们各自身前的肥猪已经停止了嚎叫,好像犯了羊角风似的抽搐着,喉咙、心脏和后腿处都被刀切开,血箭似的喷出老远,全福躲闪的慢了一些,被喷了个正着人如同从血池中爬出来一样,再看三人脸上都不大好。

    “后撤,进福、旺福、祥福上前三步,一步三刀,开始”边上的赵柽无视这血腥的场面,冷着脸下达命令。祥福虽然持刀的手有些颤抖,但服从命令已经深入骨髓,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向前跨出三步。

    三人立正后,采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的自然格斗站姿,左手自然置于身前,右手反握刀置于身后,听到开始的口令后,三人同时右脚向前迈出一大步,持刀的右手顺势右后向前抽刀抹向目标的喉咙,刀过血涌,这时迈出的右脚还没落地,平日的训练使几个人如惯性般的紧接第一刀后反手向猪的胸口刺出第二刀,然后左脚向前一步的同时身体右转,右手顺势反握刀身回身向后向下撩出。

    三人完成动作收刀撤后,边上桩子上的猪仿佛也感觉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下场,更加疯狂的挣扎嚎叫,祥福不忍再看把头扭向了一边,黯然撤回队列。“下一组,准备、开始”赵柽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命令下一组开始…

    赵柽在黄经臣苦口婆心的劝导下,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建议,将惜福他们十个小黄门抽调了回来,担任自己的随身近卫,

    经过一年的军事训练,他们再不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小黄门,严格的训练改变了他们的性格,增强了他们的体质,加上两个武教头的摔打,现在就是两三个壮年汉子也不会是他们一个人的对手,但对于担任王爷的近卫还差的很远,他们完全没有警卫首长的经验,赵柽只好抽出宝贵的时间对他们进行专业培训。

    为了自己的安全,赵柽还是下了番苦功的,教给他们如何发现危险,在出现危险时如何保护目标、怎样处理突然袭击、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应该注意的事项、反跟踪、反追杀、防止监听监视…凡是他学过的都一股脑的传授给了他们,当然还有徒手格斗、各种武器的熟练运用这些贴身警卫必备的技能。

    现在惜福这些人演练的就是赵柽的必杀技之步三刀,这种刀法主要用于近身搏击,其手法在瞬间劈出三刀,看之平淡无奇,实则内含杀机,攻势凌厉狠毒,刀刀致命,动作纯熟之后,亦可用于拳法,只要灵活掌握应用与实践,自可当者披靡,所向无敌,不比程咬金的三板斧差。

    “刚才大家都体会到了这三刀的威力,虽然血腥一点,但是能让你们更好的理解刀法的妙用”十个人每人杀了头猪,猪血已经流了一地,在寒风中变成了一片红色的冰面,赵柽拿过一把刀,剖开伤口开始讲评,“第一刀可割断敌人喉咙,切断对手气管和颈静脉,使其迅速毙死,如切其颈脖两侧的颈动脉的话,即可使对手失血过多而在数息之内死亡;第二刀专门刺敌心口,如刺中心脏的话可以使敌人立即丧命;第三刀后撩阴,如刺中敌人大腿内侧,可断其股动脉废其大腿,刺中腹部可致敌昏厥甚至死亡下面我们再进行第二式的演练,大家说好不好”

    “二爷,不好”几个人看着被王爷讲评时肢解的肥猪,都感到自己的胃在抽抽,愁眉苦脸地回答道。

    “诶,怎么会不好呢,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不也吵着要去看看亲卫队的兄弟们吗,咱们多杀几头给他们多添点肉”赵柽笑着诱导着,“刀法之要,杀手第一,失抓牙,虽鹰虎之健,无非走肉而已,何惧只有?咱们练的第二式就是要断他手足,使敌人迅速失去攻击能力…”

    “二爷,你们的猪杀完了吗,我们等着褪毛开膛呢,等凉了就不好干活啦”正当赵柽边将边示范的时候,等在门外的几个屠夫喊道。

    “好了,好了,你们把死猪拉走,再赶十头来,今天你们的猪我们都替你杀了”赵柽冲外边喊道,完全无视自己那些合不上嘴的近卫们。

    “谢二爷了,快过年了,我们一天要杀百十头猪,正愁人手不够呢”屠夫头听到王爷的喊声,高兴的跑进来说道。

    “好嘞,这活儿我们包了,保险不耽误你挣钱”赵柽笑着说。

    “二爷,你玩儿的高兴就好”屠夫们忙着把死猪都解下来,又赶来活猪捆好,点头哈腰地说道,赵柽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关好门,又开始训练。

    “掌柜的,二爷这猪杀的蹊跷,您看他们都捅了三刀,那么多猪血还白搭了”一个屠夫边把死猪抬进大锅烫毛边心疼地说道。

    “**的活,二爷高兴就好,他就是把猪捅成筛子,肉都拉走,我也愿意,那点猪血算个屁”掌柜的瞪眼骂道。

    ……

    不知道何去非听了黄经臣的劝告,还是觉得王爷实在没有做个文艺青年的天赋,已经放弃了对赵柽的艺术方向的培养,继续讲述子集的同时,开始传授君道和帝王心术这方面的知识。帝王学是集历代中国帝王的领导学、谋略学、管理学以及识人用人之术和纵横术之大成的一门学问,这玩意对赵柽来说却也用得着,为了提高学生的兴趣,何去非当然也会不时和他谈兵论道,免得王爷厌烦,赵柽也会常常请教,师生也是其乐融融。

    转眼又到了年底,腊月二十三,官衙封印学生放假,赵柽也终于不用在去书房听课,可是他却更加繁忙,府中派出的商队,各个工坊的掌柜、酒楼的经理、坻店的老板都已经汇集王府,等待王爷的接见,安排明年的工作。

    “王爷,船队的程掌柜求见”书房外的惜福禀报道。

    “有请”见喜见王爷点头,吩咐道。

    程僖绶三十多岁的年纪,岁数不大,却水上漂了近二十年了,也算是个老手了,他终年在水上奔波,风吹日晒,那时又没有‘大宝’,自然不会太白。他本是山东一家大商下一支船队的头领,却因为前年赶上经济危机,整个船队被新东家收了,因为他有经验,就选他做了掌柜的,继续跑日本高丽这条航路,过去都是府里的一个管事负责相应事项,没想到今年大老板要见他。

    “程掌柜的,请把刀暂时交给小的保管,事毕之后小的再完璧归赵”听到宣叫,程僖绶整整衣冠刚要进屋,却被守在门口的小黄门拦住了。

    “哦,那就烦劳了”程僖绶解下腰里的日本刀递给惜福说道。

    “对不住,请再让小的检查下你带东西”惜福施了个礼满面笑容的说道。

    程僖绶虽然不快,但是知道这是规矩,他让自己的随从打开箱子道:“这些都是送给王爷的礼物,请千万小心”他说着,却暗自打量着翻检物品的小黄门,动作十分熟练,检查的也很仔细,连箱子壁都敲了敲,防止夹带什么东西,另一个人却始终始终背着手盯着他们。

    “不愧是王爷身边的人,看他们的动作,就知道训练有素,自己这时稍有异动,恐怕那个人就会暴起,将自己拿下,程僖绶行走各国,王公贵族也是常打交道,还是有点眼力的。

    “程掌柜的,您要是不介意,这两把刀就由小的转呈给王爷吧”惜福从礼品中拣出两把刀笑着说道。

    “好,好”程僖绶知道人家是跟自己客气,哪敢拒绝。

    “二爷,惜福他们几个让您调教的有模有样了,小的也能省点心啦”见喜听着外边的对话,笑着对赵柽说道。

    “呵呵,以后你也得学着点,将来他们就都交给你管了”赵柽对几个人的表现也很满意,笑着道,见喜却是满脸苦笑,自己要是让王爷折腾他们似的训练,恐怕用不了三天就嗝屁了。

    程僖绶接受完检查,才得以进屋给王爷请了安,送上了礼物,小心的在王爷下手坐下,“王爷,小的听说您好武,从扶桑给您带了两把扶桑宝刀,还有些折扇留着你把玩吧”程僖绶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王爷道。

    “谢了,你到府中也有两年了,我们虽未谋面,但是你的事情本王也多有耳闻,你为府里出力不小,眼见又到信风刮起的时节,你又要出海,本王还是想见见你,不会耽误你的行程吧?”赵柽说着,也观察着这个人。

    “王爷言重了,虽说到了季节,却不再这几天,能面前王爷,也是小的福分”程僖绶起身施礼说。

    “那就好,本王听说现在辽东不太平,高丽那边的商路断绝,不知道海路如何啊?”

    “哦,王爷消息确实灵通,小的也听说辽东女真人造反,现在正与辽国交兵,陆路全部断绝,海路可能影响不大”。

第一百三十章 忙碌

    第一百三十章忙碌

    “你可知交兵的详细情况?”终于知道了点消息,赵柽急忙问道。

    “王爷,小的只是听海上往来的客商那里听的一言半语,详细情况确实不知”程僖绶摇摇头说道。

    “哦,现在辽东既然动荡,陆路断绝,高丽的人参、北珠、鹞鹰都难以进入我国,你可在扶桑返回时到高丽走一趟,女真穷苦他们必然会到高丽交易,价格定会十分便宜,咱们收买一些,只要能运回来,就是十几倍的利润”赵柽有些失望,可也看到了商机。

    “王爷圣命,明年我们返航时定要多收一些”程僖绶也是一喜,这王爷虽小,看来做买卖却不外行。

    “那时恐怕就晚了,你们去的时候就可以派人先到高丽收购所需,从扶桑返航时,那里货已备齐,可以迅速回国,否则拖到七八月份,海上起了风暴,那可就危险了,那样还不如不做这笔生意”赵柽笑笑说道。

    “王爷说的是,小的受教了”程僖绶慌忙回答道。

    “不要拘谨,我对这些不大懂,还要你们这些行家安排,只是明年我们的焰火坊需要的硫磺量大,你务必要从扶桑运些回来,如果铜的价钱合适,也可以买些回来,另外安排在高丽的人打探些辽东的情况,看看他们胜负如何,我们也可从中发点小财”赵柽笑笑说道。

    接下来赵柽又问了些船队和生意上的事情,程僖绶也谈些他在异国的见闻,气氛也热络起来,“见喜,把我给程掌柜准备的东西拿来”

    “是,王爷”见喜答应一声,取来个精致的盒子递给赵柽。

    “程掌柜的,你常年在海上行走,这两样小玩意儿可能会用的上”赵柽打开盒子,取出里边的物件说:“这个是千里镜,可以遥望远处景物,这个是指北针,可以辨别方向”说着递给他。

    “谢王爷”程僖绶受宠若惊地道,他接过说道,摆弄了下却不知如何使用。

    “惜福,你带程掌柜的出去,教教他如何使用”赵柽笑笑叫过惜福,让他领着程僖绶去学习,功夫不大,程僖绶回来了,进屋就跪下了,“多谢王爷厚赐,这两件东西可以说是救命的宝贝,小的定忠心不二,以报王爷”

    “程掌柜的,不必多礼,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人定做了三艘两千斛的大船,明年你就可以坐着新船出海了,只要你尽心办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赵柽扶起他说道。

    “小的粉身碎骨也难报王爷知遇之恩,听说王爷府上办了学,我的两个小子已经到了入学的年龄,还请王爷收留,让他们长些本事”程僖绶说道,王爷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怎么也要让王爷放心,干脆把自己的儿子送来当人质了。

    接下来,赵柽又分别会见了孙二钱、刘崧、张确三个商队的首领,根据他们的表现该骂的骂,该奖的奖,又是威逼利诱了一番,接着又给他们布置明年的任务,另外必须不择手段的给府里弄回五百匹符合战马标准的马,而且不能要那些做了绝育手术的

    以后几天,赵柽又忙着会见分散各地的坻店,酒楼的老板经理,组织他们参观学习,让他们看到府中的一片大好形势,明白当前的任务,理解王爷的一片苦心,最后一起吃了团圆饭才放他们回去。

    打发完这些外围人员,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府中早有定例,府中的众人早就领了福利奖金,各工坊也给工人结清工资奖励,放了年假回家过年,只是今年特殊的是往年负责维护治安的社丁们这次也都放了假,由王府的亲卫队接管。赵柽又按照惯例到各个庄子访贫问苦,拜访寄居这里的那些士人、隐士、致仕的老干部,并给他们送去慰问品。

    忙完这一切已是除夕,王府中所有的人员都聚在一起,欢度春节,只是今年多了何去非一家人。这些天他作为王爷的老师列席了几乎所有的会议,参加了府里的各项活动,作为府中的主事人,看着他指挥若定,把府里的一切事务料理的井井有条,根本不像一个孩子,而所有的人也不敢把他当做孩子看待,现在看着自己的学生‘尊卑不分’的和府中的小厮,内侍,甚至家丁的孩子们一起嬉戏、玩耍,他忽然觉得不知道如何看待王爷了,他想着黄经臣曾和自己的谈话,觉得自己又明白了许多,看来自己该摆正自己的位置,教育方式应该做些调整了。

    ……

    春节过后,赵柽先到了北府亲自给新兵们主持了授枪仪式,然后就把他们都轰到马场西北的大野地里去进行实弹射击,马术训练去了,现在人多了,在府内训练还不把‘狼’招来,再说现在人多了,保密也是个重要的方面,他还不想让他们大白天下。高宠现在每天跟着王爷学文,屁股也痒的坐不住了,赵柽干脆给他挂了社丁总教头的衔,去训练社丁去啦,他出身武将世家,又跟着何去非学了一肚子理论,正好教社丁们排兵布阵,就算是实习了。

    赵柽抽空盘点了下自己的家当,现在金银铜钱加上固定资产积累了有近千万贯,粮食五万多石,也算富甲一方了。可他进了自己的私库转了一圈,就脸色黯淡的出来了,军工作坊一年多只生产了五百多支火枪,他训练种子部队就报废了五十多支枪,剩下的正好全部装备给新兵们了,库存几乎为零,积累下来的子弹也不过万余发,等新兵们训练完估计也就见底了。

    亲卫队组建后,赵柽也曾打过报告,要求按编制配发兵器衣甲,兵部也不赖,按照最高配置给他拨下了兵器衣甲,可赵柽一看就泄了气,东西都是好东西,可惜自己用不上。兵器长短都要,短的主要是环首长刀和短斧,长的样式主要是大枪,铁斧,铁棒,铁鎚,远程兵器当然是以弓弩为主,箭的样式更多,赵柽愣是没认清。甲是步兵札甲,也就是鳞甲,铁的,结实是够结实,分量也不轻,足有五十多斤,这要穿上追击敌人,跑不出十里就不用敌人打了,自己都累死了,也难怪宋朝的胜仗多少击溃战,难得能全歼敌人。马具人家压根就没给,禁军马军都没马骑,那东西没库存。

    看着这些东西,赵柽泄了气,衣服到还可以穿,衣甲鞍配现在是严重不足,东拼西凑四处采买也只够维持一个都的正常训练,后续所需的被服衣帽也不是小数目。必须建设一家皮革被服厂,这样才能保证供应,并有所积累。冶炼厂的精铁产量现在已经到了瓶颈,严重影响军工生产,如果靠采买补充,又担心品质不达标,影响军火的质量,而后续的短兵刃,马刀的生产都需要大量的精铁,这个也得扩建,增加人手,不能再等了,谁知道战争何时爆发呢。

    另外子弹也需要不少的铜,硫磺,火硝,这些都是烧钱的东西,也要大批进货,并保持一定量的库存,起码要经得起一场中等强度战争的消耗…大炮要不要造,机枪要不要做,特种部队也要组建,情报人员还要培训,赵柽把要做的事情列了满满一大篇,哪样事情都要做,而且必须要做。

    军事是当前的头等大事,就好比朝鲜的‘先军政治’,赵柽和两大公司的总经理开了会,要在维持正常生产的情况下,优先供应枪坊的生产物资,同时将机械工坊的优秀工匠抽调一批加强枪坊的生产力量,这边的空额就由学校毕业的学生填补上。同时枪坊一直试生产的左轮手枪,开始正常生产,然后又从工匠中找出几个好手,协助王爷开发新武器。

    至于子弹生产工艺相对简单,主要还是靠焰火工坊那边生产,赵柽要求他们必须达到年产二十万发子弹的生产能力,保证训练和库存的需要。皮革厂也马上提上了日程,建厂房招工人,要求年中投产,年底生产出五百副马鞍,皮甲,提供给亲卫队使用。

    当然经济方面也不能放松,这是军事的强大保证,由于现在‘山寨版’农用机械的出现,导致农机工坊产品出现滞销的情况,赵柽决定改变策略,采取降价促销的方法,重新夺回市场,将那些山寨产品挤出去。

    玻璃作坊改进工艺,适当增加人手,利用模具吹制,这样既能简化工艺,也可以减少对技术的依赖,又可以大幅增加产量,但是严格控制国内的销量,大部分产品用于出口贸易,保持高利润。酒坊的酒现在也不愁卖,也要增加产量,利用这两个暴利产品补贴工坊的损失,维系军工生产,养活他的这支种子部队。

    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开会安排督促生产处理府中的大小事情,还要审查新兵训练计划,操心他们的军事训练,培训近卫,赵柽像永动机似的转个不停,有时候他真想躲进北府里好好的歇几天,可是他看看日益混乱的局势,只能哀叹一声:时不待我,要努力奋斗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又一年

    第一百三十一章又一年

    政和四年三月:定王桓加冠,兖亲王遣人贺;道士王老志奉旨赴京经襄邑,兖亲王亲迎,留驻三日,请教道法;入春京畿诸路天旱无雨,兖亲王率众汲水开渠抗旱。

    政和四年四月:盛德堂皮革坊、成衣坊开工生产;兖亲王准义学匠作班、算学班结业学生六十人入盛义堂各工坊;兖亲王校阅两社社丁,奖武艺超群、箭法出众者金碗、银碗若干。

    政和四年五月:府中改崇文堂为讲武堂,引附近诸州府士大夫好兵者数十人于此论兵,兖亲王屡次亲来聆听,府中行尚武之风;兖亲王感关云长忠义,建关帝庙祭之。

    政和四年六月:大旱无雨,诸路州府粮田绝收,饥民涌入,兖亲王上表请旨赈灾,圣上准,王府开仓放粮赈济,兖亲王亲往施药,收留孤寡,活人无数,灾民感王爷恩义,立生祠祀。

    政和四年七月:王府括荒田数百顷,修渠引水、发放农资,安置流民,耗资十数万贯,圣上感其为国分忧,加封保德节度使,授太保。

    政和四年八月:秋粮丰收,王府出资设竞标赛,以金银碗为筹,各庄踊跃争标,社丁教习高宠弓马娴熟拔得头筹;中秋节后,兖亲王率众秋猎…

    “都头,咱们还有多少路要走?”黑夜已经降临,一支小部队在条山谷中宿营,篝火旁雷震山抱来一捆干柴放下问正在查看地图的赵忠。

    “从图上看,还有百十多里,按照命令明天傍晚必须赶到,不过这中间有两条河,还不知道水况,能不能顺利过去还不好说”赵忠将地图按照原有的折缝重新折好,用油布包好说道。

    “都头,我们已经走了五天了,还有这么远啊?”边上的李磊将冻僵的手放到火上烘烤着说道,他们已经出来五天了,每天徒步行军都在二百里左右,而且选的都是荒无人烟的小路,还要背着四十多斤的装备给养,体力消耗很大。

    “哪那么多的废话,二爷让咱们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今晚你们队值夜,不要让火灭了,二娃你去找点水多烧点水,给大家都烫烫脚”赵忠板着脸说道,他现在是甲都都头,李磊是乙队的队长了。

    “是,我马上安排好”李磊答应道,立刻起身找几个伙长布置岗哨。

    听到都头的吩咐,二娃往篝火中添了点柴拎起皮桶去小溪边提水,二娃大号雷震山,因为和府里的小厮们相熟,大家还叫他二娃,他本来在工坊中当铁匠,再有一年就可以出徒了,他去年听说王府亲卫队招兵,也没跟家里商量马上就去府里报名,他琢磨着自己读了两年书,自幼和父亲习武,只是没骑过马,但是家里养的驴他常骑,可想着自己和王爷有‘交情’,大不了去找他说说,没想到负责招兵的人是赵仁这些旧识,当下就同意了。

    二娃回家本来怕爹娘埋怨自己做主去当兵,没想到一说,爹娘比他还高兴,让他好好去保护王爷,也算报答王爷对他们一家恩情。他进了亲卫队才知道当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赵仁他们在训练上对自己这个老朋友一点也不讲情面,跟其他人同样说打就打。

    咬牙挺过了这几个月后,他才明白赵仁他们为啥这样对待自己,懂得了当兵和老百姓是不一样的,当个好兵也不容易,接下来的日子他学会了很多新东西,成绩在全营也是数一数二的,现在跟着都头当了通讯员,可他不愿意干这个,还想去伙里当兵这些天虽然很累,但是想着王爷一直跟大家同样负重行军走在一起,他也就不觉怎么样了。

    “快哉百战死边疆,千秋侠骨香,太行山畔易水旁,幽云复长墙。抗强权,除国贼,烈士精神光日月,头颅可丧,身不可降,碧血化干将…”

    “廉颇百战英雄老,健饭思存赵,伏波马革裹尸还,垂老志弥坚。抗强权,除国贼,我辈少年须努力,努力奋斗,来日大难,责任在吾肩”

    二娃拎着水往回走,猛然嘹亮的歌声响起,他向山谷中望去,火光中王爷正挥着双手指挥着大家唱歌,二娃也忍不住随着高声唱了起来…

    二娃的水并没有用来烫脚,它们被灌进了水壶,部队只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整又连夜上路了,一夜疾行,他们在凌晨赶到了目的地,一片大山之中,这里没有温暖的房屋,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甚至连携带的干粮也吃完了。

    所有人的包括王爷在内,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在山中展开训练,他们不但要进行正常的山地战训练,学会在食宿无望的荒野中取食求生的技能,懂得如何识别可供食用的野菜,学会使用陷阱捕捉猎物或是捕鱼,怎样找到水和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点燃一堆湿柴,还要学会许多的战斗技能。

    训练中他们不但要忍受体力上遭受的种种折磨,而且精神上也搞的极为紧张,他们要随时做好准备领受突然下达的任务。有的人被要求在黑夜中按照地图去进行长距离的行军,许多人经过多次迷失方向并因此多走了许多冤枉路之后,终于疲惫不堪的到达了目的地,却发现那里等待他的是一群凶神般的蒙面人。

    他们会被扔到一个黑乎乎的山洞中待上一晚,伴随他们的不仅是对未知的恐惧还有同伴的惨叫声以及鞭打声,接着是无休止的审讯,要求他们交代手里的武器怎么使用,是从哪里得到的,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王爷在什么地方…问了无数问题挨了不知道多少拳头后,他们会被捆好蒙住双眼驱逐到野地中,然后耳边是上百匹的马奔跑的声音,马群向他们冲过来飞驰而来,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知道训练何时结束,而训练量在不断的增加,他们往往会在寅时就要开始训练,直到晚上亥时才会结束,甚至更晚,他们得不到丝毫松懈的机会,许多人发现由于缺少睡眠和足够的饮食,自己的判断力正受到影响,这些已经不是对人体力上的考验,而是对意志力的挑战啦

    就在大家的体力和精神承受能力快要达到极限的时候,他们惊喜的发现好日子来了,忽然有了粮食,有了温暖的帐篷,有了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酒,还有自己心爱的战马也来到了身边…接下来的日子也充满了艰辛,这时他们不但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坐下的战马,可是比之前些日子已经是天堂了。

    感到难受的这时已经不止是这些亲卫队的战士们了,同他们作伴的还有在百里伏牛山出没的无数盗匪。经营多年的山寨一个个被连根拔起,所有的金银全部扫光,无数条人命在刀光和如雷的枪声中消失,经营多年的山寨在火光中化为灰烬。十多个山寨为求生存,团聚再一起,凑齐了两千多人,准备寻机灭掉这帮出没无常的杀神时,却在路上惨遭伏击,直到来年春暖花开才被进山的人发现,被杀的盗匪的尸体铺满了整个山谷。

    进入腊月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人们终于盼回了王爷和他的亲卫们,府里的人却忽然发现自家的子弟变的陌生了,身上再没有以前的稚气,而是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淡淡杀气和难以名状的成熟和自信。

    ……

    政和五年的春节依然祥和,现在整个王府已经有良田千顷,庄客近万户,方圆三十里全部成了王爷的地盘,最先成立的王府四个庄子经过不断的扩建,几乎融为一体,被统称为大赵庄,外缘的两个庄子和去年新建的两个庄子被统称为小赵庄,依然以东南西北划分,但是都加了小字,过去的北府成了小赵庄的中心,白水河被再次扩宽疏浚,流经整个区域,如果从空中俯看,两座王府就像太极图中两条阴阳鱼的眼,白水河就是阴阳之界。

    春节之后,何去非上午开始宣讲《武经七书》与《武经总要》,课堂上除了王爷又多了二十来个伴读,他们是王爷亲卫队的队长以上的属官和营部的参军。下午是他会客的时间,随着讲武堂的名声远播,来此拜访的士人越来越多,王爷为此专门辟出一个院子供他们居住,便于他们与何去非讨论兵法。何去非此时已经摘了武职的帽子,身居五品,又得王爷器重,没了往日的自卑,活的更加潇洒,也乐于与同道讨论些学术问题,丰富自己的著作。

    王府的这时也发现消失了两年的路大夫妇又回到了王府,依然住在原来的小院子里,他们的儿子已经会到处乱走,像过去一样种树养花,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王爷依然闲不住,每天午饭后他都会带着近卫和一队值守的亲卫去北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会返回。北府依旧戒备森严,而原来的内院更胜一筹,在外站岗的亲卫们都得到命令,有擅入者可以先斩后奏,不需等待命令。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折点

    第一百三十二章折点

    北府内院中所有的房子都被整修一新,原有的下人全部由亲卫队的人充当,而住在这里人却穿啥的都有,哪口音都全,一看就是三教九流之人。打杂的亲卫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道这里有府衙里的小吏,大理寺的衙役、相国寺种菜的和尚、凌霄宫敲钟的小道士、大街上卖菜的小贩、酒楼里跑堂的小二、甚至还有几个虽说的是汉话,却一听就知道是西北那边来的胡人,林林总总的有百十多人。这些人过年前就来了,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是不让出去,他们也老实谁也不提出去遛遛,甚至连内院的二门都不迈过。

    这些人貌不惊人言不压众,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些普通人,放到大街上都不会多瞅他们一眼,可是在赵柽眼里就是无价之宝,给座金山都不换,他们就是府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谍报员。赵柽利用春节这段空闲时间将他们从各地招回了府中,一是让他们看看王府的大好形势;二是和王爷见见面联络下感情,别到时哭了半天连坟头都找不着;三是交流下经验,进行组织纪律和业务培训。

    培训自然由黄经臣主持,教官是挑选的经验丰富,在行里混了多年的高手,他们在这里不但要学习如何收集、传递情报,还要学会发展下线,对付敌人的反谍报组织,以及潜入、徒手搏斗、开锁、枪械的使用这些技能,更重要的是进行洗脑,让他们忠于王爷,忠于组织

    赵柽将辽国和未来的金国作为自己的敌人,这一场大战是无法避免的,他要求谍报员们针对他们展开调查,大到收集国情、政情、民情和军队的编制战备情况,小到皇上的好恶、粮食的亩产量、不同地区每年的降雨量、主要河流丰水期和枯水期、道路的通行情况、甚至当地的风俗习惯以及民风都在调查之列。同时他命令在辽国的贵族中发展异己,贿赂拉拢军队中意志薄弱分子,为将来的军事行动打开方便之门。

    谍报员们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带着王爷丰厚的赏赐和新的任务离开了,可另一伙人又很快搬了进去,他们来自两个系统:

    一批是从亲卫队中选拔出来的,这些人都经过成为一个军人的基本训练,掌握了新式武器的使用,有严明的组织纪律性和良好的服从性。前一阵子的野外拉练,赵柽是按照选拔特种兵的标准进行的,长途行军是对战士们体力的考察,极限训练可以考验他们的耐力。那些反审讯训练也都是赵柽想出的花招,‘俘虏’听到的鞭打和惨叫声,都是抽打垫子的声响和审讯人员模拟的,冲过来的马队在踩到他们之前就绕了过去,他们中有的人挣开绳索跑开,有些人则发狂般的四处乱跑,更有的冲着马队冲过去,想拼一下,通过这些小伎俩赵柽选出了其中最优秀的三十人。

    再一批是路逍遥负责训练的那些孤儿,有四十多人,他们都经过了系统的格斗、暗杀、潜伏、绑架、化妆、情报收集训练,能从路逍遥那活阎王手底下活到现在,这些人素质绝对是一溜的,再一个被每天灌输忠于王爷的理念,忠心也不容置疑,但他们对火器的使用和军队的作战方式十分陌生。

    赵柽把这些人集中在一起,就是想打造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特种兵部队。根据需要,赵柽要让他们学会利用小船、独木舟、徒步或是骑马进行两栖渗透作战、战场侦察和情报收集、利用太阳和指南针在野外辨别方向、还要学会敌后破坏刺杀、掌握徒手搏斗、爆破和各种武器的使用,反情报、反暗杀警卫重要目标的训练。

    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要使队员们在运用智力和体力的本领都进一步的提高,要求每个士兵都要擅长一种特技、懂契丹或西夏语,有很强的单兵作战能力。赵柽为此付出了大量心血,当然自己也重温了一次做特种兵的感觉。

    三个月后,赵柽对亲卫队进行了重组,采用加强营编制,分成三都一队。营设指挥使和副指挥使各一人,置司法参军、记事参军和主薄各二人,直属亲卫一伙十人,负责掌旗传令,计十八人,马二十匹,步骑枪十八支,左轮手枪十八支,马刀十八把;每都一百三十五人,置都头、副都头各一人,记事参军和主薄各一人,传令兵五人,共计九人,下辖三队,每队四十二人,设队正和队副,分四伙,配备马匹一百五十匹,步骑枪一百三十五支,左轮手枪三十五支、马刀一百三十五把。

    一队为辎重队,由营部的主簿管理,编有医士六人、兽医六人、火兵十五人、匠作二十人、运输兵二十人,配备步骑枪三十五支,左轮手枪三十六支,马一百二十匹,大车二十辆。他们的任务,平时负责全营人员的伙食、战士和战马的防疫治病,修理损坏的兵器和训练器具的维护和修造,同时参加军事训练;战时就要承担全营的后勤补给,征集粮草,救护伤员,安营扎寨等,必要时也可以作为后备力量投入战斗。匠作们都是从工坊中抽调的有制作枪支弹药经验的工匠,在材料具备的条件下他们甚至可以转换为一支小型兵工厂。他们平时分归各都管理,战时统一由营根据任务统一调配。

    全营共计五百人,马六百匹,一旦达到每人双马的水平,依靠自己的后勤补给可以连续作战一个月以上。他们将负责整个王府的安全和重要部门的警卫,平时作为一支处理突发事件的快反部队,战时将作为突击力量随王爷出征,每日只有一队在王府值班,平时驻扎在北府训练待命。

    另有王爷直属近卫队八十人,二十人为王爷贴身卫士,负责他的起居饮食和内院的警卫,由见喜和赵信领导。其余六十人常驻王府,负责王府范围内外的警戒,反特锄奸,收集情报,由赵义领导,他们的装备最好,武器根据不同的任务随时选用,平时只携带手枪短刀或短柄霰弹枪这些贴身装备,身着便服,以王府的护院身份出现。

    另外一支装备火力更加强劲武器的部队已经开始组建,队员多从义学中选取,现在已经开始基础训练,秘密研制的武器也已经进入实验阶段,赵柽已经着手编制训练计划和作战守则,只待武器定型后便可投入实训。

    社丁经过系统训练后,已经熟知战阵,部分人精通骑射,大部分都会骑马,已经达到常备禁军的作战水平,可以作为亲军的补充力量随时出征,但是依然使用冷兵器,毕竟人多嘴杂,他们不集中管理,难免会出现泄密现象,所以只能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装备,而火器的使用要比弓弩简单的多,能很快形成战斗力。

    经过五六年的筹划,两年多的训练,赵柽终于拉起了一支千余人的队伍。他们除了能完成轻重骑兵惯常使用的追击、侦察、掩护交通线、冲击战阵等常规任务以外,还可以下马作战,成为一支具有综合作战能力的高机动,强火力的新军。

    ……

    安排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进入五月,按照历史的发展,今年此时应该立皇长子赵桓为太子,入主东宫了,可现在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各方力量依然在展开争夺。据京里传来的情报显示,定王府赞读耿南仲正月联络一班朝臣联合上表请立赵桓为太子。

    宋代重大政事的决策执行,有一套合理的程序:宰执议定,面奏获旨,再下中书省起草政令,经过门下省审议,凡有不当者,中书舍人和门下省的给事中都有权封驳(即说明理由拒绝通过),然后交付尚书省执行,与此同时,侍从官还可以提不同意见,台谏官可以论谏弹劾。虽然此时蔡京经常通过皇上的御笔绕过了封驳、论谏等制约程序,导致了君权恶性膨胀,但是立太子乃是关系到国家千秋万代的大事,赵佶还是要在朝会上进行廷辩。

    现在朝廷上,以蔡攸、王黼、何执中、高俅为首笼络同党坚决反对,上表要求立嘉王赵楷为太子,内廷以杨戬、梁师成为首跟着起哄,在皇上耳边灌输赵恒的坏话,宰相蔡京却拥护立嫡长,太尉童贯态度暧昧,没有明确表态。双方争执不下,激辩一个多月都没能决断。进入三月,知枢密院事郑居中请立兖王赵柽为太子,这时太尉童贯站出来表示拥护,朝中上演了一出三国演义。

    赵柽与黄经臣、何去非就此事议论了几次,分析当前的形势,认为此事可能会久拖难决,导致立太子之事流产,朝中分歧会更加严重,一个不好就将导致天下大乱。赵柽却明白历史在这里由于自己的到来发生了变化,可能历史的转折点就要出现了,也许新的历史将要由自己来书写啦。

第一百三十三章 种豆得瓜

    第一百三十三章种豆得瓜

    一连两个月,满朝文武没有心思干别的事情了,今天他上表,明天他弹劾,三方此时各有优势,一时也难分伯仲。皇上也被此事闹得心烦,连出去找小蜜、逛夜市都没了兴趣。

    赵恒天生好命占了嫡长,但是他为朝臣不喜,主要还是皇上因为厌恶其母,也捎带着对这个大儿子爱搭不理的;二皇子赵柽虽不占长,但还占个嫡字,也就是按道理他是第二顺位继承人,他因为违旨进京、赈济灾民两事,又将属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在民间声誉甚好,占了为君之人仁孝两大优势,但是他在朝臣中心中没有什么地位,更兼有妖孽的名声,让人望而却步,再说郑居中是他堂舅由他上表保荐,反落了外戚干政的话柄;三皇子赵楷优势在于类父,很得皇上欢心,也得朝中那班奸佞的看中,但是他却在大义上失分严重,如果两个大的都死了,才能轮到他。

    这日,郑居中再次上表,请皇上下旨迎二皇子兖亲王进京,立刻引来其他两方的攻击,“兖亲王命犯灾星,如若进京妨主害民,怎能回京”郑居中的话刚说完,耿南仲立刻出列说道。

    “兖亲王身在襄邑,开渠修路,赈济灾民,造福一方,现在王府驻所百姓安居乐业,无不感皇上圣恩,怎能是灾星”郑居中辩道。

    “兖亲王滥施恩典,蛊惑百姓,愚弄那些乡野村夫,恐早怀不臣之心吧?”耿南仲冷哼一声道。

    “只怕是你想当帝师想疯了吧,这种话也说的出来,兖亲王赈济收留灾民,受皇上褒奖,难道皇上也如同乡野村夫,受其愚弄吗?”郑居中向宝座上的皇上拱拱手道。

    “耿赞读,你当朝讥讽执政,污蔑亲王,藐视皇威居心何在,恐怀不臣之心的是你自己”这时童贯出列说道,这话说得重,赵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耿南仲赶紧讪讪退下。

    “郑少保,恐怕你保荐兖亲王是想学王莽吧,胁天子揽朝纲,其心可诛”‘金毛狮子’王黼看到干爹使的眼色,站出来指着郑居中喝道,他是御史中丞,这话说出来就很有分量了。

    “外戚干政,贻害无穷,郑少保手握兵权,又有拥立之功,恐为祸天下,请圣上明察”

    “臣要联名弹劾郑少保”

    “臣愿署名”领导说话了,一帮御史立刻将矛头对准了郑居中,纷纷出列弹劾。

    “臣之忠心日月可鉴,圣人云:举贤不辟亲,兖亲王忠孝仁义,为民表率,可为仁君,还请圣上明察”郑居中躬身说道,但是碍于身份,他的辩解显得惨白无力,在双方的夹攻下败下阵来。

    “退朝”赵佶听得心烦,自己还春秋鼎盛,刚过而立之年,这帮孙子就想给我找接替人,真他**的不知好歹,老子给你们封官加薪还不如给小姐呢,他心中骂道,打了个哈欠,站在他身旁的杨戬立刻明白了,高声喊道。

    赵佶随后甩袖离座,回后殿换下朝服,穿上了身道袍,准备到凌霄宫去逛会儿。“这不是童太尉吗,怎能让您清扫啊”刚出殿上了辇,没走两步就听引路的杨戬跟一个扫地的小黄门说道。

    “老朽本就是伺候官家的,怎敢忘本”扫地的小黄门躬身不卑不亢的说道,他正是当朝武官之首童贯,下了朝没有回家,而是马上换下朝服穿上内侍的服装打扫御道。

    “童贯,你过来”赵佶很喜欢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身边人,又会用兵,又忠心,挥手招他到自己近前,“你一味保举兖亲王,不知当年之事吗?”

    “官家,小的知道,但是当年之事,兖亲王为何落水一直未能查清,而刘真人当年可是和王贵妃往来甚密,现妙观先生正在京中,能预言休戚,是灾是福请他卜一卦便知”童贯俯首说道。

    “此言甚妙,你跟眹一同走一遭吧”赵佶颔首笑道,皇后没事就在我耳边唠叨,而自己的儿子是妖孽,自己那是神马东西啊,正好找他问清楚。

    “愿侍奉官家左右”童贯赶紧扶住辇说道,赵佶挥手让杨戬自去,颠颠的找人去了。

    ……

    京里折腾的乌烟瘴气,乡下王爷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赵柽预感到不管立太子的事情如何,自己回京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他要在自己离开这里前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好,还没有做完的事情尽快完成,否则自己一旦回京,恐怕就像关进笼子中的老虎,再也不能露出爪牙了。

    北府中赵柽的跟前堆着一堆铁件,他指挥着辎重队的几个匠作将它们组装在一起,半天的功夫才把鼓捣出一个怪模怪样的家伙,两支硕大的车轮上架着个碗口粗的铁管子,一帮人谁也看不出这个是做什么用的,“二爷,京里来人了”这时旺福走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哦,谁派来的?”赵柽摩挲着炮筒子说道。

    “王老志,王道长”旺福说道。

    “他还没死啊?”赵柽惊诧地说道,按照历史发展他去年就该辞职回家,年底病死故里了。

    “二爷,他活着好好的呢,派人来送信啦”旺福傻傻的回答道,将一封信递给王爷,纳闷王爷为啥盼着他死。

    “呵呵,这牛鼻子吃上瘾了,想着他活不了几天了才给他的,没想到反而救了他的命”赵柽有些好笑的说道。

    去年王老志奉诏进京,路过他们这,赵柽也想见见这位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老神仙,看看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是误入时光隧道的‘同道’,于是敲锣打鼓的把他迎进府中,一聊之下,他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朱毛’‘普京’‘春哥’‘芙蓉’这些名人,更没玩过‘QQ’‘魔兽’这些东西,乃是个地道的宋朝人。

    失望之余赵柽和他斗了回‘法’,毫无防备的王老神仙着了道,中了王爷的催眠**,痛哭流涕的跟赵柽诉说了心事儿,原来他不过是官场失意,熬了多年还是个小吏,觉得自己没啥前途了,就另辟蹊径,跟赵柽似的玩起了‘遇仙’的把戏。不过他没赵柽来自未来的底气和肚子里那些新鲜玩意儿,只能搞点心理暗示,弄点行为艺术,住草庐吃素斋,玩深沉装清高摆出世外高人的样子,靠这些吸引众人的眼球,跟现代那些裸奔、装酷的范儿们没啥区别。

    等王老志一觉醒来,懵懂之间却想不起自己都做了些神马,赵柽却把他查了个底儿掉,再论起道来,那是占了绝对的主动,再说封神,八仙、西游这些神话故事每个现代人都是耳熟能详,比之现在还处于发展完善阶段的宋代,内容丰富了许多,忽悠他赵柽游刃有余

    两个都有过‘相同经历’的人那是有说不完的话,酒逢知己千杯少,多年守着清规的王老志破了例,喝起了酒,酒至半酣两个醉鬼论起了‘师承’。赵柽的师傅那是八仙之首铁拐李,王老志号称是钟离权的记名弟子,铁拐李入道最早,对钟离权还有半师之谊。王老志占了个便宜,赵柽没称他师侄,王老志叫他师兄。

    等到晚上,喝多了的王老志犯了病,腹痛不止,上吐下泻,你想多年吃素的人,猛的肚子里多了油水,能不拉吗?大家将王太医找来施针服药折腾了半天,还是难以缓解,赵柽不得已拿出了自己的灵丹妙药—鸦片,这东西是赵柽准备将来上战场,给伤员止疼的,现在只能给他先用上了,这玩意在近代还是倍受医学家推崇的治百病良药呢,就是现在医院里也不缺鸦片的衍生品,臭了名声也是滥用之后。

    这么好的‘药’下去,王老志没用多长时间就止住了痛,也不拉稀了,干呕了几声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估计是魂游天外和他师傅交流去了,赵柽没敢走,他知道这东西吃多了能要人命的,看他的样子知道是出现幻觉了,赶紧屏退左右,又是诱导了一番,让他连玉皇大帝都见了

    第二天,王太医私下里告诉赵柽,王老志身体有隐疾,估计命不长久,赵柽也知道历史上这老小子在京里待了一年多就匆匆回家升天了,现在分析可能是真的与有病有关。王老志吃了师兄的灵丹,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慰藉,当然要苦求了,赵柽念在同门的交情上送了他半瓶,并说明了用法,叮嘱他绝不要泄露自己曾经遇仙的事情,其实赠药主要还是想着他也快完了,就让他平静的离去吧

    现在师弟不但没离京,更没有死,还派人来求药,估计这鸦片是缓解了他的病情,要不就是他也发现了鸦片的妙用,用来哄骗那些善男信女,或是也带他们去看玉帝了,如果都是他吃了,肯定早上瘾啦,不会等了一年才上门求药。

    赵柽当然不会让师弟失望,又赐了十粒仙丹,可他没料到自己这番善举,却赢得了王老志无限的崇敬和爱戴,也没想到自己种下了颗豆,却收获了个大西瓜你问这鸦片是哪里来的,告诉你别吃惊,王府的后花园里种着一大片罂粟呢,他们也知道罂粟的一些用途,却不知道鸦片是嘛东西。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月亮惹的祸

    第一百三十四章月亮惹的祸

    道教宗旨是“外物弃智”、“忘富逸贵”、“不恤乎穷,不荣乎达,不戚乎毁,不悦乎誉”,与世俗不合。可在集权君主制度下,不臣之民是不容于世的,必定要为政治服务,才能有其生存的土壤。

    于是,历代大家不得不作出妥协,这种妥协在于承认并遵守礼教的规范,创出‘君权天授’的理论,强调强调君主的权力不属于他个人所有,他无权禅让给别人。历史上朝代的更迭是天命转移的结果,是上天的意志在起决定作用,因此,君主应该“事天”,按天意办事,祥瑞灾异就是神圣的天对君主治政满意与否的回应。以此达到规范既定的政治秩序,树立君主的权威,达到自己能生存于世的目的,获得生存的空间

    赵佶本想用礼仪复古教育人民,可是折腾了多半年就因为扰民太甚,得不偿失而不得不终止了。此事极大的刺激了他,自感没脸见人,打算励精图治,重新振作起来整顿朝纲。这马上引起了朝中几位执政的担心,这皇上要是当家作主了,他们就得靠边站了,再说亏心事做多了,也怕撞到鬼。几个家伙一商量,还得给皇上找个事儿做。

    几位执政加上内廷的哥们儿立刻联起手来忽悠皇上,提出新的合理化建议:希望皇上沿用真宗皇帝的国策,神道设教的办法,用道教教义训导百姓,建立太平盛世,王道乐土

    这个建议对赵佶来说是久旱逢甘露,正搔到他的痒处,因为他经常跟大臣们吹牛,他还是端王的时候,就曾梦游太虚,与太上老君同坐大殿上论道,最后离别的时候,老君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地球将要毁灭,你要去拯救全人类,我教复兴寄汝一身”自此以后,赵佶常常在梦中去见三清尊神,与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太上老君,与其下棋论道,俨然以道教最高领导人的嫡传弟子自居,这当然也不排除他想通过这些提高在诸皇子中的地位。可此时他不过只是刚刚达到‘信’的初级阶段,离迷信还有点差距。

    不过有了基础,事情就容易的多,蔡京等人一边内外交攻给皇上洗脑,一边又发动门人寻找‘真神’,这样礼部尚书强渊明、太仆卿王宜推荐了王老志,他‘精通’冥通降真的法术,能使活人与亡灵相通,能请神仙下凡,一封宫闱密话成就了他的威名,镇住了皇上。在这些人的不懈的努力下,皇上终于一步步走进了神的殿堂。

    一般人走火入魔不过是摔盆子砸碗打老婆,大不了就是跳楼自残寻找‘真理’,一国之君要是钻了进去,事情就大了,先是祭天大典看到了天宫众神,马上大兴土木建起了迎真观,亲自作文,昭告四方。为了完成上天的嘱托弘扬道教,赵佶又亲下手诏,让学道之士进入州县学府深造学习,学习内容以《黄帝内经》、《道德经》为大经,以《庄子》、《列子》为小经,同时要兼通儒书,合而成为大道,同时还依照政府官员的品秩,亲自改定道官道职,安排道众进了政府,当上了公务员。

    再说赵佶来到凌霄宫,召王老志请他指点迷津。王老志现在依然不改布衣麻履的打扮,随住在丞相府,却还是粗菜淡饭保留着世外高人的范儿,没被尘俗沾染丝毫的样子,可他名头很响,皇上钦赐洞微先生。

    “无量天尊,圣上招小道有何事?”王老志宣了道号稽首道。

    “先生,官家近日为家中之事烦扰,想请先生指点一二”童贯很懂事,送上香茶,替皇上问道。

    “请言”王老志颔首道。

    “数年之前,二皇子在宫中落水身亡,可恰逢彗星临空,他竟起死回生,宫中便起传言,说二皇子被凶灵附体,有妨宫中诸人。圣上边安排其赴襄邑养护,今已多年,圣上思其甚切,想召他回京,请问先生可否?”童贯问道。

    “请问生辰”王老志说道,童贯赶忙告之。就见王老志已然入定,双眼微睁,念念有词,忽然睁开双眼急道:“咝…圣上还是快召二皇子回京,我入地府上天宫,遍访诸仙,才探知其有仙缘,那日二皇子被奸人所害,天帝为其不平命金仙搭救,却因愚夫妄言,被逐出京数载,饱受冷落,天帝震怒,即将降下灾祸”

    “啊…”赵佶吃了一惊,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观中突然钟鼓齐鸣,一个小道士惊慌的跑了进来喊道:“先生,大事不好,天狗噬日…”

    …….

    夏日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队王府亲卫簇拥这一辆蒙的严严实实的马车驶出北府直奔野外训练场,到达后,亲卫们迅速按照命令散开布置警戒线,控制了五里方圆的地域。剩下的人解开马车上的篷布,一个黑黝黝的家伙露出了真容――大炮,在王爷的指挥下一群人迅速清理出一片空地,在五丈后挖了一条深沟,堆砌上沙袋,构筑了个简易掩体。

    “今天就要动真格的了,希望能一炮打响,不要炸响”赵柽摸着自己的杰作祈祷着。这门炮是仿制近代西方的一种佛郎机火炮——小猎鹰炮,口径两寸,炮长五尺六寸,全重四百斤,射角负二十到四十五度,炮口旋转角度六十度,有效射程未知,还有待检验。

    此炮安有瞄准具,两侧拥有炮耳,炮身壁较厚,全精铁锻造而成而没有采用传统的铸造方法,这样做是因为铸造工艺还不成熟,生成气孔等缺陷很难保证质量,而炮身的内表面上有很小的爪痕或其它的凹凸不平之处,那么在发射时就会产生气体外泄的现象,导致火炮内弹道性能不断下降、最大射程减小、散布增面大,出现近弹、早炸,甚至炸膛等现象。而锻造法经过制板、卷筒、结合等工序,即可使铁质细密减少了缺陷,也可以对炮膛进行预加工,那样可有效的防止炸膛,有可以降低炮身的重量。

    佛郎机炮备有子铳预贮弹药,不必临时装填,可加快发射速度。子铳实际上是一种比‘母铳’身管细小一点的又一炮管,与母铳身管一起构成多重炮管。作为内重炮管,子铳可以随时从母铳拆卸下来或安装上去,因此既可事先在其中装好弹药,起到铁质药包的作用,又能使母铳的身管厚度减小却不至炸裂。

    另外这种炮还有个好处就是散热快,由于后装炮前后相通,空气对流,且炮管较薄,易于散热,可以使火炮增加持续射击的能力,也减少了火药自燃的可能性。

    当然在仿制的基础上赵柽还是做了提高,这玩意儿搞起来一点不比造枪省事,在设计时引用了德国火炮研制专家马勒的研究成果,采用了最合理的口径和长度之比,算出火药的最佳装填量,当然是采用了新的火药配方和制造工艺之后的。

    火炮发射时都有强大的后坐力,有时还会左右乱跳,或倒翻过来,严重危害炮手和人马的安全,他就给炮架安装了火炮俯仰轴,转轴枢杆、方位板和后部支架。俯仰轴既可以用于架设和稳定火炮,也可用于调整高低角;方位板和后部支架可以抑制火炮发射时的后坐力,保持火炮的稳定性;转轴枢杆和方位板一起使用,可以在火炮左右移动时固定火炮使其不会左右乱动。

    最大的改进还是子铳和母铳的连接方式,原来的硬连接变为软连接,在两者之间加装了一个类似锡碗似地紧塞器。把用于保持两者紧密结合的木楔改为螺杆顶紧,这两样的作用都是用来防止膛压泄露,提高射程和威力的。炮弹采用铅铸的圆球,重三斤,装药一斤半。炮车和弹药车可以连接在一起,用两匹马拖曳,炮手坐在车上随行,伴随骑兵部队机动,提供火力支援。

    一切准备完毕,赵柽命令点火,然后所有人跳进了掩体张嘴捂耳朵,‘轰’的一声巨响,炮身猛的一震,烟雾腾起。好一会儿,人们才从掩体里露出头来一看,还好,炮还在那

    顾不得尘土未落,赵柽就跳了出去,仔细检查炮身,炮架,炮膛,看了个遍,完好无损,接下来又连开几炮,确定不会炸膛后,才调整角度,测量炮的有效射程。折腾了半天得出的数据为有效射程四百步,最大射程七百步左右。炮试射成功,也只是走完了第一步,接下来最麻烦的是编制《炮表》,这要通过不断的变换角度射击,采集数据,列表计算出不同角度下炮的射程,然后制造出比例规――铳规和矩规,那样就可以根据不同情况,快速射击

    当然,赵柽不会白白浪费炮弹和这个实弹射击的机会,让那些炮队的学兵们边练边放,等数据采集完毕,这些人也学会开炮了,这门炮也就报废了,变成了训练炮赵柽听着声声炮响,心在滴血,他这回体会到过去部队里后勤部长的心情了,一声炮响就是半两银子,五百枚铜板,一个壮劳力五天的工资,一家子五天的生活费,简直就是吃钱的机器,要是成立个炮兵师,打上几个齐射就够他折腾一个月的了,真可谓养兵万人,日耗斗金……。

第一百三十五章 归京路(一)

    第一百三十五章归京路(一)

    又是一年收获时,赵柽骑在马上行走在阡陌间,看着被染成金黄的稻田,随着收割机的走过,一片片稻谷整齐的码成一溜儿,被迅速的捆起,装上大车,看着忙碌的人们满足的笑脸,他就知道今年又是丰收年。

    “二爷,下马歇歇吧”看到王爷,大家停下手里的活儿,热情的招呼着。

    “不耽误大家了”赵柽侧马让开路上的大车,拱拱手笑着说道。

    “二爷,咱们还往前走吗?”和王爷并骑的赵信问道。

    “走,到马场”赵柽用脚跟轻磕了下马腹说道。

    “二爷,咱们走了多半天了,歇歇吧”赵信拉住赵柽马的缰绳忧郁地道。

    “呵呵,再走走吧,以后恐怕再没有机会了”赵柽拽过缰绳笑着说,脸上却都是不舍。

    “唉”赵信叹口气,退回了半个马身,让王爷走到前边,他又回头看看吊在他们后边十几步的几个近卫对二娃使了个眼色,二娃立刻提马上前超过他们,在前边警戒。

    “咱们赛赛马,看谁先到马场”出了庄子,赵柽笑着对簇拥在自己周围的近卫们说道。

    “好…”近卫们轰然叫好,却发现王爷趁这个机会打马抢先蹿了出去,“二爷你赖皮”赵信喊了一声。

    “哈哈,这叫兵不厌诈”赵柽回首大笑着说道,赵信苦笑着摇摇头,指挥着其他近卫纵马狂奔,追赶王爷。

    “他好几天没笑脸了,今天就由着王爷吧”现在王府周围时常有陌生人出没,按照规矩王爷出门超过庄子的范围,必须调集一队亲卫随行,可现在身边只有他们五个近卫,再回去调集亲卫已经来不及了,赵信默默的想。自从十日前,让王爷归京的圣旨到了以后,他就一直绷着脸,没有笑模样。

    “驾,驾…”赵柽不停地踢打着马腹,马风似的在草场上奔驰,二十多里的距离转眼即过,他打马冲上一个土丘勒住马,马身上全是淋淋的汗水,赵柽跳下马,松开缰绳,让它自由采食,他席地而坐,看着脚下的土地,几个近卫散开,在他周围布下松散的警戒线。

    这里原本的大片荒草地已经被改造成了苜蓿地,现在已经收割完毕,只剩下寸把长的草茎,几个马群在头马的带领下悠闲的嬉戏,吃草,小马驹围着母马欢快的跑来跑去,只不过短短两年,这里已经拥有成年马一千多匹,幼马五百多匹,八百顷地已经显得狭小了,可现在只能留给其他人去解决啦。

    太阳慢慢的西行,离地平线越来越近,将大地染上一片金黄,赵信扭脸瞅瞅王爷,这几天他白天不断的召集府中的管事们,掌柜的开会,安排府中的善后,晚上在书桌前一坐就是半宿,偶尔闲下来也是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边发呆。

    “二爷,天快黑了,咱们回府吧”赵信走过来说道。

    “再呆会儿吧,你也坐下,陪我说说话”赵柽笑笑说道。

    “嗯”赵信乖巧的答应一声,掏出手绢铺在草地上挨着他坐下。

    “赵信你舍得离开这里吗?”赵柽看着夕阳问道。

    “舍不得,我想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赵信摇摇头说道。

    “既然你喜欢这里,那你就留在襄邑吧,不要跟我回京了”赵柽说道。

    “为什么?”赵信惊诧地说道,“二爷难道讨厌我吗,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怎么会是你一个人,赵仁和赵义他们也会留下的,这里是我们的根据地,交到别人手里我也不放心”

    “不,二爷就是讨厌我,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赵信‘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就爱胡思乱想,我讨厌你还会把你留在身边这么长时间吗?你心细,做事稳重,留在这里我放心”赵柽刮了下他的鼻子说道。

    “不,我就要跟你进京,这个破地方我呆了这么多年早就呆腻了,我也回京看看”赵信打开他的手吼道,把周围几个近卫都吓了一跳,向这边看过来。

    “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说话不算数呢,刚才还说这里好,这唾沫星子还没干,你就又呆腻了,你跟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想换个主家啦”赵柽擦了下脸说道,又对几个近卫摆了下手示意没事。

    “瞎说,我才不会呢,我这辈子就跟着二爷啦”赵信低声说道,夕阳将他的脸映得通红。

    “嘻嘻,等你有了心上人就恨不得一脚把我踹到天边去了,还跟我一辈子呢”赵柽嬉笑着说道。

    “就跟着你,就跟着你,赶我也不走”赵信站起身赌气说道。

    “好,好,那你就跟着吧,不过你可别后悔”赵柽也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粘的草叶说道。

    “唉,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他比猴都精,一定知道的,刚才是拿话激我的”赵信看着王爷的背影想,“可他要是真的不明白,那可怎么办…”刚刚兴奋了一下的赵信,脸又阴了下来。

    ……

    中秋节,全府放假三天大宴宾客,赵柽与众人辞行。八月十九天还未亮,王府后门悄悄打开,五辆黑色马车悄悄驶出,汇合了早已等在门外的一队亲卫在还沉睡的村庄中绕行一圈后,驶上了官道。

    “二爷,不要伤感,我们还可以常回来的”一辆马车中,见喜给赵柽拉拉大氅说道。

    “唉,八年了”赵柽叹口气,拉开车窗的窗帘,看看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村庄,码头,集市,脸上忽然出现丝茫然与不舍,这里凝结了他八年的心血。

    “二爷,不要想那么多了,您一夜未睡,休息一下吧”见喜看看眼睛中满是血丝的王爷劝道。

    “嗯,是该好好睡一觉了,回京以后恐怕再没这么忙碌的日子了”赵柽自我解嘲地苦笑着说道。

    “二爷操劳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歇歇了”见喜说着,将车里的两排座椅放倒,又拉开车厢板抱出被褥铺好,马上一张大床就出现了,接着他又伺候王爷脱了靴子,解下大氅,伺候他躺下,落下车窗的挡板,车里立刻变得静悄悄的,他吹熄挂在车顶的玻璃马灯,除了略显颠簸之外,此时就感觉像睡在屋子里一样。

    “王爷的心思真是细腻,这马车设计的如此舒适,恐怕皇上老爷子的也比不上”见喜伺候王爷睡下,靠在软垫上感慨地说道。可他却不知道,这辆马车赵柽也确实花了不少心思,车是四轮马车,从外表看很普通,就像给现在官道上常见的太平车上加了个棚子。不过却被他做了很多改良,车厢和车架采用铰链连接,车轮和车架之间又用叠层竹片做了减震板,车辆只要不是疾驶,行进还是十分平稳的。车厢内部更是另有乾坤,里边能有六七平米大小,厢板是双层的,里边填充了蚕丝,还夹了层钢板,隔音效果不错,还兼有防弹的功能。车底加高后设置了暗格,里边放着防身的武器,烧水的炭炉,下酒的小菜,睡觉的铺盖,和现在的小型房车可以媲美。再加上四匹健马牵引,动力十足

    “王爷似乎不大愿意离开襄邑进京啊”另一辆车中,黄经臣和何去非一边下棋,一边聊着天,现在这两个老头处的关系不错。

    “黄大官,我也有同感,此处王爷经营多年,可谓天地人和,却是好地方,如果能再待上几年,将更加完备,可成为龙兴之地”何去非放下颗棋子说道。

    “嗯,何翊善,你说王爷回京后将如何对待立储之事?”黄经臣跟着落子又问道。

    “我观王爷志不在此,他似乎不想入主东宫,而是意在西北,想实现先祖之愿,平定西夏,恢复幽云,开疆辟土立不世功勋”何去非回答道。

    “王爷常说:男儿志当高远。他不在乎东宫之位,是因为太子之位只会成为他的羁绊,挡住他的脚步,可现在朝中贪腐成风,蔡京等人蛊惑圣上,荒废朝政,王爷一向刚直,此时回京我担心他会闯出祸来”黄经臣太了解王爷了,他嫉恶如仇,一旦闹出事情来,恐怕真是天翻地覆。

    “大官多虑了,王爷心思缜密,绝不会做出有碍大局的事情来,他好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只是我们管中窥豹,只知其一二罢了”何去非和赵柽交往了一年多了,以他的阅历依然看不透王爷的心思。

    “唉,现在京中为立储之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王爷这时回京淌进这趟浑水,就怕他生不由己的卷了进去,难以善终”黄经臣了解的情况多一些,仍然放不下心来。

    “顺其自然吧,以王爷现在的财力、人力做个逍遥王爷也无不好,能登上太子之位,有些事情也是事在人为,如能实现王爷的宏愿也不失为件美事”何去非点了个劫说道。

    “是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黄经臣反手落子杀劫说道,既然难以置身事外,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归京路(二)

    第一百三十六章归京路(二)

    王爷悄悄离开襄邑的消息在天亮后才传开,聚集在王府周围准备给王爷送行的百姓既失望又感动,王爷在此八年悄悄的离开,正如他当初悄悄的来到此地,他给大家留下了一个安定富足的地方,却没有给大家一个表示谢意的机会。

    孟涛回到家中,就看到妻子桂花搂着孩子在抹眼泪。前两年王府裁撤宫女,桂花留了下来,由王爷做媒嫁给了孟涛,她依然留在府中帮着打理内院的事务,管教新来的宫女,这次王爷归京把他们两口子都留了下来。

    “相公,二爷走了?”桂花问道,昨天府中的人就接到了命令,谁也不准出屋送行,免得惊扰乡邻。

    “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拱州府城了。”孟涛摘下刀挂在墙上说道,这把刀正是过年程僖绶送给王爷的两把日本刀里的一把。

    “唉,要不是孩子小,我真想跟着二爷回京…”桂花叹口气又抽泣起来,王爷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两人虽是主仆,却像姐弟似的。

    “桂花,不要哭了,二爷的恩情咱们永世不忘,再说二爷临行前再三说过,咱们是他身边的老人,让咱们留下,是要咱们帮着他照看这里,责任同样重大,咱们不要辜负了王爷的信任”孟涛现在已经被提拔为南府的二管事,他坐下安慰着妻子,自己的眼圈却红了。

    “嗯,我也懂得这个道理,可就是心理难受”桂花靠在丈夫的肩上喃喃地说…

    府里难受的人不止孟涛一家,府里的人依然进进出出,但是没了王爷的存在,好像一切都失去了生气,看门的老张每听到马蹄声响,都会赶紧出门看看,希望看到王爷那张稚气未脱的笑脸又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内院中几个年长的小黄门狠劲的挥着笤帚扫着地上的枯叶,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都扫出去,王爷临行前征求过他们的意见,是留在这里,还是跟他回京,他们知道自己年老体衰,即使回到宫中也是进济养院,以其在那个毫无生气的地方等死,还不如留在这里逍遥自在,只是少了王爷,院子中突然变得冷清了。

    “你们等等再扫,二爷临行前交待我,留给了大家笔钱,让你们回家从亲戚中选个老实厚道的孩子接到身边抚养,享享天伦之乐,年纪小的可以在府中的义学进学,岁数大些的可以在府中安排个事情做,你们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支钱”见喜和黄经臣都回了京,逢喜被留下掌管内府,其实他是赵柽留下的一只眼睛,毕竟这里是他的根据地,如果后院失火,损失就太大了。

    “王爷还想着我们这些不中用的人,如此大恩如何报答啊”几个小黄门眼泪汪汪地朝南跪拜说道,收养子都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内侍的专利,他们这些底层的人连想都不敢想,可王爷却帮他们圆了心愿。

    “喜爷,任务完成了”这时几个近卫进来说道。

    “咱们没有损失吧?”逢喜问道。

    “一切按照王爷的安排行事,我们的人毫发无损,发现暗桩全部清理干净了”

    “嗯,很好,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逢喜点点头道,王爷归京从近卫中选了十个人留下给他当助手,临行前留下命令秘密清除各方敌对势力的眼线。

    “二爷,希望您能顺利归京”逢喜眼望南方喃喃自语道,这一路上可以说是杀机四伏。

    北府中,嘹亮的起床号声响起,亲卫队一天的训练生活又开始了。如果将五百人都带进京中,恐怕很多人都会睡不安稳,皇上也恐怕不会答应,赵柽为了减少麻烦考虑再三,决定带五十近卫回京充当自己的亲随和护院,一都亲卫却是作为出行仪仗和府中杂役的面貌出现,以他们的战力配上火器足可以应付京中的复杂局面。留下的人除了继续加强训练外,现在也负担起府中庄客和义学的军训任务,培养选拔后备兵员。

    现在商行经过改组,在缺了王爷的情况下也能依然保持正常运作,只是郑寿的事情多了些,他要兼管王府的留守人员,郑禄带领府中挑选的一应人员已经先行一步回到京中打前站接管京中的新王府,并将留下担任大管家,处理京中的事务。

    ……

    襄邑到开封有一百五十里,水旱皆能到达,现在正是秋税入京之时,汴河中运输漕粮的船只往来不断,往往导致拥堵,为了安全赵柽还是选择了陆路,毕竟在水上不如脚踏实地的有安全感。宋朝的官道经过历代多年的改造修建,已经十分发达,通往京师的主干道更是修的宽敞顺便,而且道路有所属州县派专门的兵卒维护保养。为了方便往里人员免遭酷晒,道路两边遍植松柳,还是很贴心。

    赵柽赴京的人马车队说少不少,五辆大车三辆有人乘坐,一辆是他的专车,一辆坐的是黄经臣和何去非,还有一辆是赵柽随身伺候的宫女和厨娘等人乘坐,其他人早已安排分批入京了。另外两辆车拉的都是他准备的礼物和零花钱,还有一辆装的都是弹药。随行的护卫都是乘马,有二十个近卫和一队五十名亲卫。

    旨意只说召他赴京,并没有规定时间,所以时间充足,他也不必赶时间,路上只是缓行,中午时分只在路边随意找了家小店打尖,行了四十多里路,下午未时末便进了雍丘地界。

    “见喜,这雍丘是不是曾是曹植的封地啊?”赵柽睡了一觉,又吃了点东西,现在精神头很好,想起了这么档子事。

    “二爷,对着呢,这里现在还有曹植的墓地,二爷有兴趣去看看吗?”见喜回答道。

    “好,叫他们停车先行去驿馆安排食宿,我骑马去看看”赵柽吩咐道。

    停了车,赵柽下来看看亲卫们已经布置好了警戒线,这帮小子们现在都换上了新装,穿着马军的黄绢绵袄,白绢夹袜头裤,头戴紫罗头巾,腰里是绯绢勒帛,脚下是八搭麻鞋,披着黑色的披风,腰里挎着马刀,鞍子边挂着水壶和枪袋,当然枪外还包着枪衣,看着虽然不如他设计的军装顺眼,可也很精神。

    “赵信,你带近卫跟我随行,赵忠你带亲卫保护车辆去驿馆安排食宿,我去看看风景”赵柽吩咐道。

    “王爷,你不介意捎上我们两个老头子吧?”何去非和黄经臣两个人也憋不住了,想跟着同行。

    “好啊,人多了热闹,不过我可是骑马去,你们能行吗?”赵柽笑着说道。

    “哈哈,王爷我们虽老了,但还是能上去马的,不用担心”何去非大笑着说。

    片刻功夫,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鞍马,赵柽翻身上马,两个老头在近卫的帮助下也上了马,高宠不愿意去跟着大队去了驿馆。赵信带着近卫随行,他们这些人都是皂色衣裤,身后背着双手横刀,腋下都藏着手枪,马上还带着长枪,都是双枪将,就是有一百多人也不够他们杀的。

    曹植的墓地并不远,他们骑马不过两刻钟边到了,在一片树林旁一座土岗就是曹植的墓地,周围早已没了祀殿这些地上建筑,只有一通汉白玉十倍立在那里,上书‘魏曹植之墓’,赵柽离鞍下马,站在墓前,难免想起他的人生种种,他少年时即通声律,善歌舞,精跳丸击剑,“世间术艺,无不毕善”,十余岁即“善属文”,成年之后才情非凡,二十岁被封为平原侯,三年后,改封临淄侯,可谓少年得意。

    “王爷,可知曹子建的七步诗?”由于是临时起意,没有买香烛,赵柽边撮土为炉,以枝代香,拜了两拜,何去非看着有趣,笑着问道。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赵柽立刻吟道。

    “嗯,很好,王爷可知其为何以落得七步成诗的地步”何去非点点头又问道。

    “只知一二,他与其兄曹丕争储失利被曹丕所迫,还请老师详解”赵柽知道何去非‘师’性大发,也愿听听他的看法。

    “好,曹操有儿子二十五个,但他最喜幼子曹冲,可其十三岁便早夭,他的儿子们劝他节哀,曹操却说:他死了,是你们的运气…”何去非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卞夫人为曹操生了四个儿子丕、植、彰、熊,曹丕、曹植很早就开始竞争储君。

    曹植性简易,不治威仪。舆马服饰,不尚华丽。每进见难问,应声而对,志向与才情都不同凡响,特受曹操宠爱。兄弟之争,早年曹植稍占上风,几次差点被曹操立为太子。但曹植任性而行,饮酒不节,曹丕却御之以术,矫情自饰,善于使用各种手段侍奉曹操,粉饰自己。曹操也担心重蹈袁绍废长立幼招祸的覆辙,决定立曹丕为世子,同时作为补偿,增加曹植封邑,从五千户变成万户。

    多疑反复的曹操,曾给过曹植表现机会。但是之后他犯了两个错,他擅自乘车在驰道上行走,还打开司马门出宫,这是严重的僭越。曹操大怒,“植宠日衰”。赤壁之战后,驻守襄阳的曹仁被关羽围困,曹操任命曹植为中郎将,带兵前去救援,可是曹植饮酒大醉,不能执行任务,曹植彻底失宠。曹操是一个无情的政治家,为曹丕考虑,开始剪除曹植的羽翼——杀他的谋士杨修,杀他的岳丈崔琰,杀他的妻子崔氏。但更大的危机来自哥哥曹丕代汉称帝后,曹植作为曾经的对手和潜在的危险,曹丕父子对其深怀忌惮。曹植的生命由飞扬走向消沉——被诬告、被贬爵、被改换多个封地,自兹开始了他长达12年“苦难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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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介绍:
“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