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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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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黯然

    李峻从王爷帐中出来,回到自己的帐中,裹着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上有了点暖和气儿,“赵信居然是女子.”他喃喃自语着,还未从刚才的事情中醒过劲儿来。

    “而这个秘密却让我知道了”李峻想到这身上呼的出了身冷汗,能干到情报主管那脑子能难使吗?他刚才想到王爷的大婚之rì,岂不正是王爷下达追杀令的同一天,这个时间太巧合了

    “难道赵信是因为王爷大婚才叛主出走的?”李峻想通了,王爷和赵信早就有一腿,而王爷却不能娶她为妻,于是负气出走。王爷向各部下达追杀令,不过是做个样子,一是想寻回赵信;另一个目的是给众人个交待。

    “幸亏自己不知道赵指挥使是个女的,否则就铸成了大错,自己恐怕也没好rì子过了”李峻刚暖和点的身子又发起凉,暗暗庆幸自己接到命令后,令情报司各局、站全力搜捕赵信,但提供给他们的资料中皆是标明其是男xìng,让赵信钻了空子,躲过了情报司的追捕,否则真把她杀了,王爷还不把自己也剥了

    “唉,王爷小两口闹气,险些牵连了自己,这以后怎么办呢?有关赵信的消息是不是还要打探啊”李峻又裹上了被子在帐中转开了圈,“还是要打探的,以今天王爷的态度来看,对赵指挥使旧情难忘,口中不说。心中一定惦记。

    自己不能不懂事啊”他转了几圈将披在身上的被子扔到了一边。心中打定了主意,赵信的消息还是要打探的,但是上报给王爷的时候要讲究技巧,不能明说。只需将她的消息夹杂在有关原州的情报之中即可,以王爷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其中的奥妙,暗中还可以给赵指挥使于帮助,反正都是自家人,那么自己也算将功补过了.

    西北地区曾多次作为变法的试点,套句现在的话就是改革的先行者。

    庆历时期范仲淹把延州兵以将为单位分别进行专门训练。改善了兵不知将,将不练兵的陋习,使军队战斗力大大提高。王安石新法中的将兵法,就是完全吸收了这一成果。在沿边蕃兵和弓箭手组织中也推行此法,并将其推向全国,成为强兵的一项重要措施,西北地区是将兵法实施的重要基地。

    以富国为目的的理财措施,其中的市易法与青苗法也源于西北地区。熙宁三年王韶在秦凤路古渭寨置市易司,将大商人垄断市场的特权收归国有,增加zhèng fǔ的财政收入。两年后zhèng fǔ看到有利可图,便也在开封设立市易司,并在全国推广;皇佑年间,李参任陕西转运使。为解决军队和百姓的缺粮问题,创‘青苗钱’,经数年仓廪有余粮。熙宁青苗法,就是受此启发;此外保马法、户马法的制定推行,也是受到西北畜牧业官给马种,让蕃民私人牧养,民户养马优于国营兼牧的启发。

    西北的变革为王安石变法提供了理论基础,深刻影响到变法的进程,并带动了土地的开垦,农田水利与种稻技术的推广发展。以及矿产,森林的开阔和商业的发展。而王安石就错在生搬硬套,错估了各地的形势,导致困难重重,问题多多。现在的条件正与当年相似。几个老将也都是经历过当年事情的人,且有先例可循赵柽对此很放心。并不担心会出多大问题。

    一个高级指挥员的培养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这需要经过无数次的选拔和实战的洗礼才可得一二。而高级将领也能对主帅的言行意领神会,又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更为难得。赵柽最为担心的还是自己军事系统,可以说王黼等人够狠,将他耗费十余年的心血构建的指挥结构全部拆毁,副帅赵仁被调离,相当于砍掉了他的左右手。

    四个正将三个转职,等于毁掉了忠勇军的高级指挥核心。重要军事幕僚三去其二,他的参谋班子已形同虚设。而下级军官损失更为惨重,队正,伙长丧失了近半,可能考虑到照顾皇上的感受或是也觉得已经能足以限制了忠勇军的发展,中层指挥官幸运的大部得以保存,但足以让忠勇军元气大伤,而让赵柽伤心的是这些人都是接受的火器时代战争的训练,到了它处可谓学无所用,白白浪费了。

    可如今事情已经如此,自己无力反抗,只能等待机会了,不过这也是对他们的一次考验。赵柽知道这些人如果在巨大的诱惑下肯背叛自己,投靠新主,还会更进一步;如果不肯与那些人合流,结果必然是饱受排挤,郁郁不得志,过着清平的rì子。不管赵柽有何感想,行了二十余rì,他们一行已经进入了太谷,再有rì便可进入太原城,也许还能与他们见上一面.

    “启禀王爷,忠勇军副帅赵仁率一众离职旧部在前迎候”行至傍晚,正准备进入太谷驿站宿营时,在前哨探的斥候回报道。

    “哦,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赵柽有些意外,但还是赶紧下马迎了上去。

    “参见王爷”刚刚到达队前,便见以赵仁为的一众忠勇军军将列队相迎,见他前来,大家齐齐行礼道。

    “大家可好?”赵柽还了礼,看看眼前众将,他们依然穿着忠勇军的军装,个个眼含热泪,神情肃穆,几乎所有接到调任的人员都集中在这里,他心中不免诧异。

    “二爷,赵仁想你啊.”赵仁忽然跪倒,痛哭失声道。

    “赵仁,快起来,我也想大家”赵柽急忙扶住赵仁道,即使在赵仁独自领军血战夏州,孤军奋战两个月再次相逢时也没有如此激动。

    “王爷,我们都要走了,您一定要把大家留下啊”赵仁一直是赵柽的左右手,睿智沉稳,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现在却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无法自控,可见其是心中惶恐无措,已经乱了方寸。

    “二爷,留下我们吧,我宁愿做回一个小厮侍候您”赵廉也跪倒哭诉道,“二爷,圣旨一下,传旨的官员便命我们马上离开驻地上任,片刻不得停留,连句话也不许多问,这是为了什么啊?”

    “会有这样的事情,那现在何师傅他们呢?”赵柽听罢眉头紧皱,心中升起股怒气,但他很快平静下来,许多人正在看着自己,如果现在仓促行事,必然授人以柄,他只能强压怒火沉声问道。

    “王爷,何师傅等人也接到了即刻赴任的旨意,但大家没有见到王爷,心中不安,可圣旨以下,不得不离开驻地,得知二爷已经离京的消息后,便都滞留在太谷驿站,等待王爷到来”高宠满脸愤sè,叹口气道。

    “王爷,这里不是说活的地方,咱们到驿馆中再议吧”眼见天马上就黑了,大队人马停留在路上,堵在城门前总不是个事儿,见喜上前说道。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王爷一路车马劳顿,连口水还没喝呢,就被大家拦住诉起了苦,简直太过无礼了,赶紧请王爷上马进城。

    进了驿馆,当地官员士绅又上来拜见,折腾了好一阵才散,这时天已经黑透了,赵柽洗漱更衣,又拜见了师傅何去非,新旧两拨人见了面,共进晚餐。大家都有心事,所以一顿饭吃得没有什么滋味,便草草结束了。许宗衡等人知道这是王爷的‘家事’,他们不便参与,寒暄几句,识趣的没有再与王爷秉烛夜谈,早早的休息了.

    赵柽看看聚到自己房中的众人,此刻赵智在赵仁离任后已经赶到灵州暂代军务,赵孝到宥州统领狮将、赵义留守太原领豹将,其余人等都到了太谷,而自己的身边也少了赵信,自己起家的家底便都在这里了。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想想眼前的诸人也要即将各奔东西,不免黯然,未语泪先流

    “王爷不要哀伤,聚散本是平常事.”何去非拍拍王爷的手劝慰道,可只说半句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大家都高兴点,王爷不是到了吗,不要都哭丧着脸啦”刘子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可不断颤抖的手出卖了他,此刻根本端不稳茶杯,显然其也心绪难平,这次制置司诸位幕僚,除了何去非回京,就他走的远,其他几个人好歹还留在河东地面上。

    “王爷,我们自幼跟着您的身边,好歹也有十多年了,大家都舍不得离开您的身边,就将我们留下吧,哪怕种地喂马都行啊”赵廉对王爷说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都表示不愿离开。

    “好,我决定了,既然大家都舍不得分开,我即刻向父皇请辞,这些年咱们积累下来的钱财给大家分分,我回襄邑种地,你们还给我看家护院,陪我开心,大家岂不快哉”赵柽听众人说完,突然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第三十八章 决意

    “王爷不干了.”

    “王爷为了大家回家种田”

    “王爷是不是被我们气糊涂了?”

    “王爷抛弃了为之奋斗多年的目标”

    “这个不肖弟子,居然因私废公,意气用事,真是辜负了老夫几年来的教导”

    “完了,王爷走了,我们这些人的rì子如何过,还不若一起辞官归隐”.众人听罢王爷的话,直愣愣的看着他,但却心思各异。

    “王爷,属下愿随王爷归隐,追随左右”高宠起身施礼道。

    “好,你算一个”赵柽点点头道,“高宠你是开平王之后,两世以降,高家再无良将出世,如今你蒙荫入仕立下大功,正是建功立业的时机,也是完成你封侯拜将的心愿之时,你愿意舍弃吗?”

    “子安兄,你当年名列三甲,定也怀着报国济民的豪情,但jiān臣当道,难展一腔抱负,怅然归隐,现在终可主政一方,正是大展拳脚,造福百姓之时,此刻却为落个忠义的清名舍弃做一个忠臣的机会吗?”赵柽看高宠脸上一僵,低下了头,转身又对刘子安说道,他也脸sè连变,显然心中也做着激烈斗争。

    “赵仁、赵廉、赵忠,你们三个最没出息,离了本王恐怕连路也不会走了,这辈子也只能在我羽翼庇护下当个跑腿的小厮,就跟着我吧,免得有一天会饿死街头”赵柽伸出手指点着他们三个的脑门叹口气说道。

    “王爷。我们不会如此不济吧?”赵忠听了王爷的评价愣了下。偷眼看看其他被点名的两个人也是一脸愕然,揉揉脑门讪笑着说道。

    “我说得不对吗?”赵柽冷笑声反问道,“这么多年来,都是我说什么,你们做什么,让你们怎么做便怎么做,可曾动过脑子?离开我,你们真能活出个人样来吗?”

    “王爷您是不是.”赵廉对王爷评价当然不满,嘟囔道。

    “我说你们不服气是吧?都说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个书生都有如此豪气。你们都曾领兵数千,征战沙场,戮敌无数,却还不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胆量。让你们当官都不敢,不是怕了是什么,难道还要带着本王给你们撑腰啊”赵柽歪着嘴,正眼都不瞧他们一眼轻蔑地说道。

    “王爷,属下绝不是怕,而是舍不得离开王爷身边”赵忠涨红着脸不愤地说道。

    “哼,舍不得我,说得好听不过是找个借口安慰自己,心中其实怕的要命,有本事就别赖在我身边不走。”赵柽冷哼声说道。

    “赵信自入北府便侍奉王爷身边。可谓兢兢业业,甚至不惜以自己xìng命救护王爷,这次回京我们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出走,但我想他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且绝不会背叛王爷,可王爷却下令追杀,不念一丝当rì旧情,现在又苦苦相逼,却是为何?”赵仁忽然抬起头道,“难道真如他人所言。那许先生、杨先生、还有周先生几人都曾是一时寇,我们都是些无名小卒,王爷是因为身边有了新人,便不要我们这些旧人了吗?”

    “你.”赵柽被赵仁问的一时语塞,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而心中如同刀搅般难受。

    “唉,赵仁不要再说了”何非人老成jīng。早已经知道王爷心中所想,怕再说下会伤了大家的感情,叹口气言道,“圣意难违,王爷即为人子,又是人臣,若不遵皇命,强留我等在身边,便坐实了拥兵自重,培养私臣,意图不臣只说,那样只会害了大家,所以王爷才不肯接受我等之请”

    “王爷.”大家听罢,扭脸看向王爷。

    “我就是讨厌你们了,讨厌你们每rì跟在我的屁股后边,二爷长二爷短的喊,天天让**心,都走得越远越好.”赵柽冲着赵仁三人喊道,喊着喊着却变成了哭腔,两行红泪顺颊而下,起身摔门而。

    “你们真行,什么话都敢说,赵信出走,王爷伤心yù绝自断手指对你们王爷视为左膀右臂,难道真得让王爷把胳膊砍下来你们才明白王爷对你们的心意吗?”这时见喜不干了,狠狠地踢了赵仁一脚骂道。

    秦汉时期在乡村大约每十里设一亭,亭有亭长。秦制三十里一传,十里一亭,故又在驿站路上大约每十里设一亭,负责给驿传信使提供馆舍、给养等服务。后来也成为人们郊游驻足和分别相送之地,特别是经过文人的诗词吟咏,十里长亭逐渐演变成为送别地的代名词。

    两rì后的清晨,太谷城外,一队人马缓缓而行,在亭前下马。人群渐渐分成了两队,一队是王爷和赶往太原赴任的幕僚及近卫营的官?br/>??硪欢邮且院稳シ呛驼匀饰?椎睦肟?佣?巴?腔蛩?Ω爸爸浦盟灸涣藕驮?矣戮?母骷毒?伲??墙?诖舜Ψ直穑?鞅级?鳌?br/>

    赵柽今rì穿上他那身没有任何标志的忠勇军军装,他看看周围,路旁杨柳低垂,随风轻动,长亭**于凄凄荒草中。看到此景,赵柽不由摇头苦笑,长亭、杨柳、美酒、凄草等在古人送别诗词中是经常出现被赋予了特定的含义的字眼,已经全部出现在了眼前,在加上身后一群‘红眼兔子’真乃是标准的古人送别经典场面。

    那晚赵柽离开后,何非和见喜又开导了半天大家,解开了他们的心结,明白了王爷的苦心。随后赵柽又分别与他们促膝长谈,直至深夜,彻底消除了误会,再由他们分别做通了其余人的工作。次rì赵柽大摆筵席为赵仁等人送行,这些将要离开的人大部是襄邑军的底子,还有部分是离京扩军时补充进来禁军,太原扩军后进入的人数虽多,但他们资历浅,且多为基层士兵,能被授官的自然最少。

    襄邑军可以说是赵柽一手训练出来的,他们对王爷的感情当然最深,升官虽然是好事,可他们根本不愿离开,自接到旨意便始终笼罩在沉闷和哀伤之中,根本看不出有谁高兴。他们的情绪影响到了其他人,酒菜虽好,却根本无人吃的下,酒也可以说是混着眼泪喝下的.

    “你们刚刚经历了一宠苦的战争,你们英勇并骄傲的为国而战,你们看过死亡,你们是不平凡的一群人”赵柽站在队前庄重的行了了军礼高声说道,将要离开的那些人不由的挺了挺腰板

    “在军中大家彼此亲密无间,而这样的情感只存在于战斗之中,兄弟之间我们同居一所帐篷,同吃一锅饭,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刻相互扶持,一起经历了磨难,战火将我们熔炼为一体,现在有些人将要离开我们的队伍,但我依然很骄傲因为我和你们每一个人共同经历了这一切,现在你们有权享受快乐和平的生活,可我希望离开的人和留下的人都不要忘记我们所共同经历的一切,能够时常想起曾经的伙伴、兄弟,记起我们曾经生死与共,曾经在一个叫做‘忠勇军’的队伍中服役,那里还有自己的生死兄弟…”赵柽讲到此,声音哽咽,难以自制,不得不几次中断,而面前的人和身后的人虽然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生死与共,忠勇无敌”两群人吼出了同一个声音,在这种时刻更显悲壮,苍凉。

    “本王以曾有你们这样忠勇无畏的战友为荣,有这样一群生死与共的兄弟为傲”赵柽立正敬礼吼道。

    “王爷保重,忠勇威武”那些已经脱掉忠勇军军装的老兵们同样行了个标准的忠勇军举手礼。

    “敬礼”近卫营的军将们齐刷刷地抽出骑兵刀,向前劈出后将刀竖起行持刀礼。

    “有军如此,如何不胜”在旁的许宗衡长叹一声道,他也被这种军人的送别方式感染了。

    “这才是忠勇之士,仁义之师”杨时抬手擦眼角的清泪言道。

    “诸位,老朽就将王爷托付给大家了”这时何非走过来,冲杨时等人深施一礼道。

    “何大夫言重了,只怕我等难及”许宗衡、杨时等人慌忙还礼道,心中都是一阵感慨,何非已是古稀之年,却殚心竭智辅佐王爷做出了这么番事业,真是难得啊,可为他们士人之表了。

    “喜爷,赵信出走,我等有将远行,远隔千山万水,无法侍奉在王爷身边,只能烦劳喜爷了”赵仁等府中旧人向见喜施礼道。

    “小崽子们.又逗爷哭,现在在想以后没有了我的管束,可以zì yóu自在啊,是不是心里正偷着乐呢”见喜眼睛红了,拍了他们每人一巴掌道。

    “喜爷,小的们如何敢啊,喜爷对我等有再造之恩,没有喜爷的约束,哪有我等的今天”赵仁再行礼道。

    “记着就好,不要以为你们升了官,自立门户我就治不了你们啦,到了京中不要忘记拜见主母,府中有事也要多多上前,那里还是你们的家”见喜叮嘱道,“大官、何师傅、还有高宠等人都回京任职,要多多走动,不要生分了。”

    “喜爷放心,小人记住了”赵仁躬身答道。

    最近家中事情太多,更新跟不上,大家见谅

第三十九章 选才

    无论如何不愿,离别就在眼前,赵柽为每一个离队的人预备了份盘缠,这些足够他们路上开销和到达新地之后安家的费用了。对于何去非、赵仁赵柽早在京中为他们买下了一座宅院。高宠家在京中,又是世家,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祖上也曾封王,几代人下来没出什么人才,也没出过败家子,自然不会缺钱花,当然就不必让赵柽破费了。

    “师傅,时候不早,请上车吧”喝过离别酒,赵柽向何去非行礼道。

    “王爷,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老夫怕是此生再难踏进西北之地了”何去非有些伤感的说道,他已是古稀之年,虽为官多年,也只是跟随王爷这几年才过的最为舒心,在西北一展平生之志。但他也明白自己奉调回京后官升了,rì子却再也不会像西北这么痛快,而他更知王爷的志向,恐怕几年之内是不会再回京了。

    “师傅,切勿悲伤,万事不要问,只要安心静养,好好活着就有重逢的那一天”赵柽挤出点笑容说道,在西北这两年,老头殚心竭力的辅佐自己,也正是因为自己后院平稳,可以放心西征,如今老师走了,自己再难找到这样的知心人,心情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雨师,都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是人’,但也有乱世英雄一说,如今jiān佞当道,辽金征战不休。天下乱象已生。正是男儿称雄之时,王爷素有大志,且有远谋,虽事有可为不可为,可也要明白你的肩上担负的是中兴大宋,拯救天下苍生的重担,万万不可拘泥于陈规,要知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何去非握着王爷的手边走边轻声言道。

    “师傅,弟子受教了,请蹬车吧”赵柽郑重地点点头。这老头是劝自己不要顾忌太多,该下手时便要下手,哪怕手段激烈点也无妨,可心中却不住感慨。老师是真心对自己好啊,否则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他不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师兄,师傅就摆脱给你了,如有大事发生,你定要护得师傅周全,万不得已可遣人将他送往襄邑”赵柽将何去非扶上车,又转身对高宠说道,“师兄技高胆大,可也要切记不要锋芒毕露,争勇斗狠。要知人力有不逮之时,切不可逞能”赵柽想着自己将高宠带离厩,跟在自己身边,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以圆自己前世儿时之梦,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又离开了自己,但愿这几年的历练能让他明白世上还有凭人力办不到的事情,逃过宿命。

    “王爷放心,我明白了”高宠拱手道。

    “赵仁。你是我最放心的,但是你xìng情纯良,要知人心叵测,遇事要多思量”赵柽对自己这员爱将最为不舍,虽知他不会恣意妄为。但还忍不住叮嘱几句。

    “二爷,小的明白。绝不负二爷再造之恩”赵仁强忍泪水,深深施礼道,然后转身牵过王爷的马,拉住马缰,“二爷上马吧,rì后如需要小的,只要二爷有召,即使千山万水,刀山火海,赵仁绝无二话,定会回到二爷身边”

    “好吧,我们就此别过,万事小心”赵柽点头道,然后踏蹬上马。

    “恭送王爷”众人同时施礼齐声吼道,可也是个个热泪盈眶。

    赵柽在马上行了个礼,调转马头当先离去,可回间大家都看得王爷脸上满是泪水,而他身后传来雄壮的歌声:“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yù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几rì后,赵柽一行人到达了太原,坐了原来的制置司衙门,不过牌子已经换成了宣抚使的啦因为事情很多,赵柽刚刚搭建的班子马上进入了角sè开始工作,但他们很快就发生了分歧,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人事的安排上。许宗衡等人发现王爷用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用吏才,这让他们不满,放着那么多举人、进士不用却要用这些吏。

    其实他们有这种观点并不奇怪,官场上有句话是说‘夫富者不为吏,而为吏者皆贫’,这说明官与吏的身份差别一般与经济地位的高低联系在一起的,由于高官rì益为科举出身的人把持,官与吏在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便进一步拉大了。但胥吏毕竟还有借以维生的刀笔,如果再不顾廉耻地舞弊弄权,或与贪官狼狈为jiān,勒索欺压百姓,照样有发财机会,而宋出现了严重的冗官冗吏问题,各级衙门的官员多满足与尸位素餐,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也为胥吏夤缘为jiān提供了可乘之机,这也令吏的名声更臭,惹人痛恨。

    赵柽喜欢吏才却也与他出身‘草根’有关,他虽然重视文化人,但当时身边却无那些有官身的人可用,而他用的人多是读书未必多,但办事却很jīng干,也没有什么儒家教化的束缚。用这样的人,先是觉得心应手,事情交办下去,往往完成得又快又好,其次是他们一般不会纠缠儒家所谓‘以道事君’的套套,基本抱持实用主义态度,以君王之是非为是非,不会在其耳边聒躁言不及义的高调。

    另一个原因便是赵柽对宋代这种科举制度保留看法,前世他记得自己刚刚会记事就开始饱受‘学习’之苦,可这一切就是为了应付现代的科举制度‘高考’,而谁都知道大学生多的都臭了街啦,好工作找不到便又一窝蜂的考公务员去当官,可这些读了十多年书人学的那些东西与社会严重脱节,好在他们并不是考上了就去当官,还要慢慢熬资历。

    但是宋代童年时基本相似,学者叶适曾言‘天下之士,虽五尺童子无不自谓知经,传写诵习,坐论圣贤,其高者谈天人,语xìng命,以为尧舜周孔之道技尽于此,雕琢刻画,侮玩先王之法言,反甚于词赋。经文挂在嘴上,便可能有个好前程,廉耻、义命不大顾得上了。’可不同的是这些书呆子们一旦登上黄榜便立刻授官的。

    想想这婿门可能都分不清南北,麦苗、韭菜都分不清的人去管理地方会是神马结果?在这种风习之下,士人的气质品格渐渐退化,心术rì坏。欺世盗名者愈出而愈巧,粉饰涂抹之术越来越jīng,而不知兵财政刑为何物。正所谓‘进焉而柔良,退焉而刚方,面焉而唯唯否否,背焉而戚戚喳喳,成焉而挟其所尝言以夸于人,不成焉而托于所尝料以议其上。’

    为了解决这个“所习非所用,所用非所习”的问题,也有许多政治家对考科都有相当深刻的见解,但很难统一起来。考试体制一直变换不定,可这种想求实而又难规范的考试搞得君臣都很伤脑筋。

    宋前期,承唐旧制,设九经、五经、开元礼、三史、三礼、学究等科目,通称诸科。宰相范仲淹诸人不满意,提意见。仁宗皇帝觉得说的不错,认为‘拘泥于声律词意,豪隽奇伟之士难以发挥;说通天地人之理,明古今治乱之原,才是博啊并于嘉祐二年增设明经科;到了神宗时,王安石认为少年闭门学作诗,等到他当官的时候还不通世事,这是摧残人才,所以提议改考经义、论、策。苏轼反对说,得人之道在于知人,知人之法在于责实。由正人君子审好恶,才能选有德之士。如设个名目来取,是教天下人作伪。比如人人都可扮演孝廉。至于文章诸事,策论为有用,诗赋为无用,就政事来说,则均无用;后来徽宗时蔡京又仿王安石搞“崇宁兴学”,且一度取消科举考试而从学校取士授官。如此办法虽然发展了教育,但从选人量才的角度看,却更加一律化,士子zì yóu发挥的余地更加狭窄了。

    由于考试官学sè彩逐渐增加,又限制了创造xìng,士人一旦掌政,便要释放zì yóu意志,这与皇帝要求的“才”有一定的差距。而为了驾驭选拔上来的人才,对这些饱学之人,皇帝只得累任累贬他的官员,既用他们的‘才’,又得想法限制他们的权。这一套章法执行起来有时皇帝也很不耐烦,而更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也许说明赵柽有当皇帝的潜质吧

    其实到了杨时等人的地位,以及他们的见识和经历谁都知道科举就是权宜之计,实际上就是统治阶级统治的基本工具,其目的是要把天下人捆在官阶上,使他们少起异心,然后再将他们锁在一张牵制的网上,赵柽看得明白,可他们这些进士出身的人即使看明白了,又怎么敢承认呢?如果认了,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

第四十章 能力

    人为无定xìng之zì yóu体,且不论以所谓定xìng的才来衡量人是否可能,就是这个“才”的指标也不一而足。以宋代为代表的中国封建文官制度,在正奏名之外所开的特奏名、奏荫的缺口,其以虚假的考核、虚拟的名位所网罗的各类人,考试种类的增多,取士数量的增加,入仕的zì yóu选择xìng大了,但考试科目的官君王选的是“才”,而非“人”。

    中国之科举至宋代臻于完备,可宋代的科举也真是个怪胎,同样也涉及到了这个根本xìng难题。一方面选拔雄才大略之士之多是中国历史上其他朝代无法比拟的,同时也造就了积弱政治与军事,且科举考试的扩大,再加上“恩荫”和凭年资叙迁的“磨勘”,使宋代的官吏队伍急剧膨胀,以致宰相宋痒哀叹:“州县不广于前,而官五倍于旧,吏何得不苟进,官何得不滥除?”

    不少人说中国的文官制度如何开了世界先河,其实它与现代西方文官制度大相径庭。zì yóu政治是希腊传统,也是士大夫们治国善国的理想,恐怕士大夫自身也没有自觉意识。但中国皇权那肯定是不可容忍的,并且皇帝和大臣总在怀疑这种哼哼唧唧赋诗量“人”之“才”的可靠xìng,是否有补于政事,这种形式亦屡为人诟病,所以能否选出人才还得看皇上的心情...

    争论之余,赵柽的新班子也知道,要想推行新政也需要一批可靠的人。当年王安石就是急于求成,用所非人,导致政策到基层走了样,为了完成指标。不分贫富,采用一刀切的办法,搞得天怒人怨,被人抓住了把柄,结果是功败垂成。

    现在王爷在路学中悄悄培养一批人,这些人熟知政策,且术有专攻,且经过跟随大军西征。取得了治理地方的实践经验。且这些人出身多为草根,懂得民间疾苦,了解民情,担任基层工作正合适。缺乏的只是个功名而已。将这些人以举荐的形式放到基层任职推行新政,加上他们在上面指导,应该是令人放心的,起码不会出现乱搞的现象发生。

    如今人事问题取得了共识,放在在他们面前就是经济问题。没有钱是什么事情也办不成的,而现在府库空虚,事情又不能耽搁,这就需要从政策上进行调整。而要搞到钱又不能伤民之根本,的确也是个难题。这就需要考量这几位经济理论家的能力了...

    宋代本来推崇‘一本仁厚’的裕民之政,但三冗问题一直难以解决。财政总是入不敷出,所以后来破了太祖不加农田之赋的老规矩,变得像神宗说的那样‘古者十一而税,今则取财百端。’兴利之臣不仅开卖官鬻爵、铸钱造币之财源,还于禁榷专卖上做尽了文章。

    按照皇家的理论,山海天地之藏,市场货物之聚,不应让商贾独擅其利,而应收归国有专卖,以助国家之经费。于是一大批国营企业开办了起来。举凡最有利可图之商品均列入禁榷之列,由这些国营企业来专卖,这一卖可不得了,各种榷务司、易物司成立了,凡是暴利行业皆被垄断。

    在经济学上,盐被视做完全无价格弹xìng的商品,作为生活必须品,没有一rì能离开,不管贵贱人们都得买,所以历朝直至现代都实行专卖制以控制垄断,美名其曰保护人民身体健康...宋朝对盐的统一收购价为每斤不过五、六文,但其中内含的人工成本仅为一文,而售价却高达三十文至六十文,获利数倍至数十倍,在销售上则按人口分配,甚至牲口都有配额,勒令消费,强制购买。

    不仅如此,官盐的流通还极其困难,淮南盐洁白纯净,质量很高,但从通州运到真州,再从真州运到江、浙、荆、湖等地的途中,运吏船卒侵盗贩卖,再加入沙土以充数,对此朝廷即使严刑峻法也制止不了。运输效率的低下,又致使产地盐积压数万石,任凭风吹雨淋,产盐户还得不到极少的货款。消费者手中拿到的盐既质量差,还短斤缺两,所以尽管缉私严厉,私盐还是最终占据了大片市场。

    盐之禁榷在实践上失败了,茶、酒也一样,从这点看还是与现代没有什么不同,烟酒糖公司变成单纯的烟草公司也还没几年,而烟草是那个时代没有的,否则也难逃。官吏榷务,以强制手段压低收购价,茶户便将粗劣的茶用来抵塞派购任务,将优质茶私下售给商贩。可能大家对‘交公粮’的情形还记忆犹新,粮袋子里搁点压份量的东西的传统一直流传至今。

    这样收上来的官茶质量可想而知,但咱是独家经营,价格自然还得提上去,买不买是你的事,价格是没得商量的,最终只能看着仓库中的茶叶发霉变质,可这是公家的东西,也只是走走帐就没事了,亏空是皇上老儿的。

    官办‘公司’所酿的酒薄劣如水,酸涩难饮,卖不出去,所以便强令老百姓婚丧必用,按户分配,如同如今喝点什么‘爱县酒’,抽点‘爱市烟’,吃点‘爱国菜’意思相同,反正工资中扣了,爱要不要,钱我们拿走了,可即使这样,那些公司能开门到今天的能有几个啊,那时也然,终因成本高、损耗大、产量低而难以苟活。

    禁榷专卖机构有着庞大的系统,一处失利不易察觉,又有国库老本可供补贴,即使蚀本也不致马上倒闭,但府库所储终归有限,民脂民膏亦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现代公司可研改制,破产,工人下岗,银行数以万亿计的坏账由可怜的工人们买了单...

    商贾当然jīng明,乃至于狡诈,他们能用自己的经验智慧和经济实力cāo纵经济,或损公济私,或置官府于被动。禁榷一严,商贾不能牟取厚利,便停止经营,榷场商品滞留产地,积压废弃,货币不来,使国库虚空。禁榷原本为控制商贾,补充国用,到头来却出现了离开商贾经营便束手无策反受其制的局面,没有流通,哪来的收入,财政依然困难。

    zhèng fǔ虽说可以用超经济的力量来左右经济或打击商贾,如蔡京推行的新盐法,至使商贾数十万盐钞一夕作废,那些豪商瞬息破产。但在官府和商贾的较量中,总是两败俱伤,最终把损失转嫁给生产者和消费者,受苦的依然是老百姓。

    以上只是其中一部分,便可看出宋代官办“公司”的面貌,大家可能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低价占有原料和产品,近乎无偿地征调工匠、厢兵、农民、船工等劳动力,又不惜物力、人力的巨大浪费。销售靠强迫老百姓认购,粗劣不堪的商品得不到改进。即使经营亏损,也可用硬xìng提高价格的方式,将这些亏损转嫁到消费者头上,掩盖其经营失败的真相。

    超经济的掠夺,有时还能聚敛一些货币,造成‘厚利’的假象,而这种厚利越大,即意味着非法剥削越严重,对社会经济所起的破坏作用亦愈加深重。蔡京的乾坤大挪移导致了宋的经济机会崩溃,民怨沸腾,王黼也看出了这点,上台后立刻改了蔡京的作法――废除了榷务司,大jiān臣一下变成了人皆称颂的‘贤相’,可见其毒害之深。

    宋代也不乏有识之士,欧阳修就曾对此种政策分析说,要最大限度地取得国家利益,就不能禁榷太专。必须与商贾共同经营,流通才不会阻滞,剥夺商贾利益之谋愈深,则国家利益损害愈大。想把十分之利皆归于公,就会亏得越多,十不得三。不如与商贾共图利,倒可以十得五。所以大国之善经营者,应‘不惜其利而诱大商’鼓励民间资本的进入,由市场调节物价...

    赵柽在离开西北之前,为了吸引流民,增加人口,利用东南民变大肆宣传西北的富饶,招揽了以十万计的流民奔赴西北。以他当时所想,只要以缴获的粮食,加上结余的军粮便足以帮助流民度过粮荒,屯垦政策实施后,开垦出大片的土地,到了秋收之时,便有了足够的粮食储备,完成自给自足。

    但人算不如天算,王黼等人趁自己离开,遣人到西北扩公田,导致政策难以完全执行,熟地大片撂荒,荒地得不到开垦,产生了巨大的粮食缺口,可如今府库空虚,靠zhèng fǔ根本无法救济,而如果这个问题一旦处理不好,便会酿成更大的混乱。

    如今赵柽只能从外地购粮,但各级zhèng fǔ手中又无钱,皇上又下旨免了西北农民两年的赋税,以示皇恩浩荡,唯一能抓钱的地方就是商税.而最大的商税来源便是盐税,而如何能吸引到大批盐商到西北,又换来应急的粮食变成了头等大事,也是考验他们执政能力的第一道难题...。。

第四十一章 忙碌

    作为一项应急政策,宣抚司很快出台了一系列措施,鼓励商贾到西北做买卖,其中一条是凡是运粮到西北的商队在河东、陕西、河中三地一律免税;而从西北贩运货物也只需一次xìng缴纳货物价值的百分之五的税赋,在西北境内便不需另行缴税,同行全区。

    赈济流民买粮的资金,这个就落在了盐税上。由于盐州的盐田都被王黼的狗腿子们给卖了,钱都装进了赵柽他爹的腰包,就是想进行国营也没了基础,便由宣抚司在产盐地设置盐监,按各个盐田卖出的盐量征税,每斤固定征收五文,而盐价由市场调节,zhèng fǔ不擅自干预。

    对于流民,由zhèng fǔ统一调配,引导他们建立屯田点安置。由于现在已到了六月,延误了农时,由zhèng fǔ发放粮食及生活必需品,但是东西不白给,而是采用以工代赈的方式引导流民开垦荒地,疏导灌渠,修建定居点,以备度过寒冬,为明年chūn耕做好基础工作...

    “王爷,您用魏伯初为盐监,这事是不是再议一下?”宣抚司判官陈过廷说道。

    “副使几位也认为魏伯初不能胜任吗?”赵柽喝了口茶看看坐在堂上的几位反问道。政策制定好了,也需要人督导,赵柽将自己的宣抚司几员干将分成了几组,副使许宗衡坐镇太原居中调度,处理rì常事务;杨时负责开展民屯工作;周行己负责经济工作。对各项税收居中调度。协调与各司、各府对资金的分配问题;陈过廷则带一路人巡视各州府处理纠纷,惩jiān除恶,稽查各级官员;而他也闲不下,老毛子有句话叫‘一百次挥舞拳头,不如战略轰炸机震动下翅膀’,针对西夏蠢蠢yù动,各蕃部人心不稳,流寇作乱等严重事件,他要带兵巡边,予以震慑。一待事情安排好,大家就要各忙各的了。

    “嗯,下官以为陈判官说的有理!”许宗衡点头郑重说道,其他几人也点头称是。“魏伯初先投蔡京,后投王黼,且先不论其德行,在其专主榷货务时,与交引户相互勾结,但凡有商旅算请,皆率克留十分之四以充入纳之数,务入纳数多,以昧人主而张虚最,所以下官以为其cāo守过劣。不宜担此重任!”

    “是啊,许副使言之有理,盐税关系到我西北稳定,王爷将如此重任交给此人,实为不妥,还请王爷三思!”杨时也言道。

    “大家所言魏伯初之劣迹本王也有耳闻,其行确为正义之士不齿!”赵柽点头道,并没有否认魏伯初当年的所作所为,“但是其转投王黼后,又被蔡京弹劾报复。不仅身败名裂,为避仇逃到西北,以致落魄街头,全家衣食无着,且为小吏所欺。被强征为随军民夫,险些丧命。本王念在当年同殿为臣的香火情收留了他,在幕府做一小吏...”

    “王爷仁义才会收留此人,但要知他这种小人最是忘恩负义,他一能叛蔡京,二能叛王黼,有朝一rì他一旦再次得势,王爷怎知他不会再叛于您呢?”不等赵柽说完,杨时就打断了王爷的话说道,下级打断上级讲话是种极其失礼的行为,可也看出他显然对此人已是厌恶至极。

    “呵呵,本王确实无法保证魏伯初不叛我,他曾为虎作伥,犯科作jiān,可谓得意一时,可转眼间财势皆为烟云,经此大起大落,本王想他应该明白其中道理!”赵柽并为因为杨时的失礼而责怪他,而是笑笑道,“乡间有语云‘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到我处后,与往rì已经不可同rì而语,做的都是小吏的工作,拿的也是微薄薪金,兢兢业业,却从未抱怨过。本王想其已痛改前非,他曾主持榷务司多年,业务jīng熟,也必知其中利弊,如今我们正是用人之时,也应给他个机会试试,行,继续用;不妥,及时撤换便可,想也出不了大错!”

    “嗯,那就依王爷所言,且让他一试,若其再有作jiān犯科之举,还请王爷不要再妄动仁慈之心!”为了王爷任命个芝麻大的小官大家齐声反对,让王爷百般解释,不过想想王爷说得也有道理,世上能比魏伯初明白榷务中乌七八糟的事情的人还真不多,王爷这是以恶制恶,如果他真能改邪归正,倒不失为一干员,许宗衡便先点了头,但也是有条件的保留了自己的意见,其他几个人见正副两个主官都同意,他们便不再多言,勉强答应了。

    “好,如果其再犯,就交由诸位处置,本王绝不护短!”赵柽笑着说道,他心中也松了口气,现在就看魏伯初争气不争气了,如果他能办好这件事,自己就可将另一件大事交予他去做了。

    接下来赵柽又与几人商议设置民屯、军屯的诸多细节问题,这其中不但有开发土地,增加收入的问题,还有占领布置的问题,不能小视。当王爷拿出一张西北全图,大家看到上面不但标注了水文地理情况,还注明了可屯垦的地点时,才知王爷早有了腹案,此时只要稍加整理,便能行文下发各地执行了,不由对王爷又都高看了一眼。

    这边计议已定,赵柽又忙着召见各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因为弓箭手田一般都是由经略安抚使分配的,而他知道自己今后必须将战略重心转到北面,将来这些弓箭手便是自己的后备兵员和强有力的友军,这就需要把忠于自己的那些蕃部北调,但是所需的田地也得和他们协调解决。

    后边还有赵忠等着呢,这小子刚把军校的架子搭起来,可校长的椅子还未捂热乎,就变成了河东军屯使,现在是两眼一抹黑,还等着自己指点,而那个校长也只能由自己先兼着了...想想这么多忙不完的事情,自己身边却无一个知心人可以分担,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忙碌?。。

第四十二章 五姑娘

    契丹王朝是一个农业社会与游牧社会的复合体,契丹统治集团始终保持着车马为家的游牧生活方式,因而被称为行朝。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辽朝的地方行政建制相当混乱,对于州县的设置相当随意,名字相同的州县比比皆是,导致后世史书也说不清辽朝究竟有多少个州,这也可以算是个国家特sè吧!

    原州便是辽国众多州府之一,只是这个州有些特殊,它是座私城。契丹建国后,由贵族以俘掠或受赐的人口和自己原有的奴隶、部曲,在自己割占或分赐的土地上建立,构成头下户的汉人们不能脱离农耕区域,而这些头下州的契丹领主们又不可能把他们的私城建在远离草原的汉地,所以就选择这样一个农耕和游牧的结合部来建立他们的头下私城。

    一般讲凡皇族诸王、公主及后族所建的头下可建筑州城,其余不得构筑城池,只能立堡树寨以区别于他种建置,头下的人口大多来自河北、山西和原渤海国,都是汉人或渤海人,身份既有称为部曲的农耕者、手工业者,也有驱奴,前者为依附身份,后者为奴,奴所占的比例在少数。

    在辽宋澶渊之盟前,战争频繁,可虏获大量人口,所以头下军州较多。其后,战争较少,俘虏来源减少,很难再用俘掠的人口来增置头下军州,因之头下军州总趋势是在减少,至辽末时近乎绝迹。而原州因家中出过几位皇后、显臣才得以保留至今。但到了今天rì子也相当的难过...

    夕阳下。一队足有千骑的辽军自北而来,扬起滚滚尘烟。马上的骑士们谈笑着,身上破碎的甲叶和枪尖上未干的斑斑血迹表明他们刚刚进行了一场战斗,他们马后拴着根长绳,上面绑着一串串男女,而在队伍中还夹杂着数千匹马和数不清的牛羊,这些显然都是他们的战利品。

    “五姑娘,黑奴部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到咱们的地盘上掳掠,真是找死!”一个辽将恭敬地对主将说道。

    “哼。这次也该他们倒霉,碰到了咱们五姑娘,不但损兵折将,还被咱们抄了老窝。占了牧场!”另一个辽将自豪地说道。

    “阿卜合,你说黑奴部人口不过千帐,带甲之兵不足千骑,为什么敢侵我牧场呢?”五姑娘没有理会两人的马屁,而是反问道。

    “五姑娘,如今中京、东京尽数落入女真贼人之手,皇帝避难西京,各处大乱,无人听从调度,都想趁机强占地盘以求自保!”阿卜和看看身边的五姑娘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是五姑娘蒙着面巾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他想了想说道。

    “你们没有发现被杀死的黑奴部族兵中有异吗?”五姑娘冷冷地扫了阿卜和一眼问道。

    “没…没有,札勒你发现了没有?”阿卜和被五姑娘看到的浑身一紧,赶紧避开扭头问道,他是都尉府的老家将,在他的印象中幼时的五姑娘是个天真快乐的小姑娘,十多年前在一次部族冲突中失散,几个月前突然回到了家中,她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大家就未见她笑过。可他作为一个家奴虽然奇怪但也不敢问。

    “指挥使,我也正觉得奇怪,过去没听说过黑奴部有什么猛将,可今天我们出战却碰到了一队人马甚是凶猛,死战不降。尤其是领头的连伤我们十多个弟兄,后来还是五姑娘出手料理了他。他们是不是请了帮手!”札勒提马向前说道。

    “那些人是女真人,他们虽然改换了装束,但是后脑勺上却有留辫子的痕迹!”五姑娘说道。

    “黑奴部勾结女真?!”阿卜和惊道,原州与中京道和东京道相邻,处于辽国腹地,但如今中京道和东京道已是女真人的天下,此地处于女真两面夹攻之下,而原州是三京连接的战略要塞,金军进攻西京道的必经之地,如此看金军要对他们动手了。

    “从种种迹象看女真就要对原州进兵了,传令下去,命各部加强戒备,遣拽剌军出城五十里,有敌情迅速回报!”五姑娘说道。

    “是,末将立刻去办!”札勒立刻点起一彪人马分作两队向两个方向而去。

    “唉,王爷所言不假,天下大乱已起,为了这一天王爷准备了整整十余年,而自己仓促之间能否挡住女真铁骑,守住原州?”眼前出现了一座城池,这就是原州主城,城池建于辽建国初期,城墙为土夯,平面呈方形,南北、东西各长五百步,墙坍宽三丈,城壁外侧有角台和马面,只有南北二门,这座城在中原只能勉强算是个小城,但是在草原上却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了,五姑娘看看羸弱的城池叹口气想道。

    大家已经看出这‘五姑娘’便是赵信,灵州城外在护卫王爷和谈时意外的发现了护送辽使的将军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家人,可那时双方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双方又身负重任,赵信便压下了相认的念头。在后来出走时,赵信就想到已王爷的地下势力,只要自己不离开大宋,不论藏身何处早晚都会被找到,所以那时她就打定主意‘回家’!

    赵信根据萧崇德所说的只言片语一路北行找到了原州,接下来的事情便顺利成章了,凭借儿时残留的记忆和那把从未离身的小刀于家人相认。她这时才弄明白自己的父亲是原州城主萧进先,母亲是大辽玉阳公主,名叫萧崇信,她在姊妹中行五,大家便依然按旧时的称呼她五姑娘。

    可家中的情形却丝毫也不乐观。按照辽制每个部落一般分为戍守户和留后户两部分,轮番戍边或参加征伐,她的长兄正率部族军与金军在前方厮杀;老三也就是萧崇德武艺高超,被选为御帐袛候郎君,执事于皇帝身边,作为其贴身侍卫负责皇帝行宫的rì常生活起居,并执行有关公务;老二自幼身体不好,作为原州司徒协助父亲负责管理留后户;几个姊妹都已出嫁,家中只余两个弱冠之年的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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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云变

    在郝言的‘交待’下,赵信才知道自己只知埋头搞发展,忘了抬头看路,此时的江湖已经一片大乱啦!

    话说耶律余覩一怒之下决定投降金国,yù借金兵的力量来复仇,这样金国凭空捡了张活地图,由于他熟知辽国内情,完颜阿骨打便封其为监军领着金军进攻辽国。有了耶律余覩这个好向导,金军更是指顾如意,势如破竹,于本年正月先攻陷了辽中京大定府,刚从中京逃到南京的耶律延禧接到战报,惊魂未定,没等金军杀过来,就逃到鸳鸯泊,他觉得那片是块野地,是他平时打猎的地方,一来熟,二来远,金国人应该不会再追了。

    不料他低估了耶律余覩的愤怒,耶律余覩摸透了耶律延禧的意向,领着金军脚前脚后地就追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超级赛亚小强人金将完颜娄室。完颜娄室的地位相当于辽国的耶律休哥,大宋的石守信,起兵以来号称常胜,是金国的军中之胆,他要是完颜阿骨打搞出来的种,就没那粘罕、兀术之流的份儿了!

    如此杀星莅临,换谁都会想着怎样逃跑吧?可有人就不怕,那就是宰相萧奉先,这货就是大辽的掘墓人,大宋的‘六贼’跟他一比那就是坏人群中的大好人,他以一敌六,把他们六个人办的事情一个人全干了。因皇上‘恶闻女真事’,他连上京失陷的重大军情都敢不上报,胆子比王黼可大多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萧奉先却还不忘当国舅,一心为外甥清除绊脚石。萧奉先对耶律延禧说:“余覩引金军前来,为了拥立他的外甥晋王。为江山社稷,应不惜一子,宣布晋王罪行,将其诛杀,绝余覩之望,他便会自行退兵的。”耶律延禧居然信以为真,上演了所谓‘为国杀子’的悲情大片。

    听到晋王被赐死。诸军流涕,人心解体,谁也不愿为辽天祚帝卖命了。而耶律余覩这小子也不大听话,听说此事不仅没有退兵,凡而变本加厉穷追不舍。耶律延禧他跑,耶律余覩就追。只要他追,耶律延禧就继续跑。猫和老鼠的游戏上演了无数次,金国人追着耶律延禧跑,跑过哪儿,哪片疆土就到手。自古以来改朝换代,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荒诞、愉快的!

    耶律延禧先逃往西京,感到还不安全,他想了想,又一次离开城市跑进了森林,这次够狠,选的地点是夹山,那是一片真正的原始森林了。以刚走出大山森林脱下原始社会外衣的女真人也胆突肝颤不敢孤军深入。追击终于告一段落。

    外部的问题刚解决,可内部又出事了,耶律延禧逃入夹山时,曾命耶律淳以燕王留守南京,他这一跑跑了好几个月没有音讯,估计也不敢派人送信。怕被抓住走漏了消息,那时又没有卫星电话。留守南京的一伙子人就想当然的都以为...于是群龙无之下在汉人宰相李处温与耶律大石等拥立耶律淳为天锡皇帝,还没忘贬耶律延禧为湘yīn王。改元建福,可他们实际控制的地盘只有燕云与中京路部分地区...

    “女真人前些rì子只顾追您们的皇上了,顾不上攻城掠地,如今他们回军开始收拾各个部落,抢劫财物、掳掠人口,如有不从便是灭族之祸,所过之地大小部落不降即灭!前rì我们接到堂里的消息,金军离原州不过二百里,很快就会到了,我们也是不得已,总不能把命丢在这里吧!”郝言讲道。

    “大辽这是怎么啦,说完就完了,如今还出了两个皇帝,自己这里倒成了两不管的地方了!”赵信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说心里话她对大辽没有什么感情,更没有归属感,要说亲,城中部众还不若眼前的这个刚刚相识的盛仁堂小管事,但是这里有她的父母兄弟,自己总不能再舍他们而去吧!

    “大人,小人听说女真人十分痛恨皇族贵戚,被他们抓住结果都不大好,而且对其部民往往也是举族迁往辽东故地为奴,饱受折磨,还请大人早作打算,也请大人放小的们条生路!”这时郝言又说道。

    “嗯,如果我这次放你们走了,是不是就不打算回来啦?”赵信冷静下来,看着郝言问道。

    “大人,我们买卖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您又何必强留小人,我们又拉不开弓,拿不动刀,还不是白白浪费了粮食,再说大人想必也知道我们盛字堂的规矩,我们东家也不是好惹的!”郝言依然笑眯眯地说道,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意味。

    “呵呵,你们东家...”赵信不由苦笑,王爷的xìng格她如何不知道,那是最是护短,府里的人他打他骂可以,别人是碰不得的,否则后果是十分严重的。可***咱们都是一个东家啊,她虽然出走离开了王爷,且被王爷下令追杀,但在她的心中不论何时她还当自己是府里的人,王爷的人,“郝管事,你误会了,我是想风险越大,利润越高,如果别人都走了,独独你们盛仁堂留下来,那不就可以垄断原州的生意了吗,另外我还可以给与你们商队更多的优惠条件,只是不知道你们盛仁堂现在由那位执掌,想不想与我做买卖!”

    “大人,我们盛仁堂的的大掌柜您可能略有耳闻,他曾在大辽行商,是孙二钱孙掌柜,二掌柜是盛义堂老掌柜郑禄郑掌柜,三掌柜是刘崧刘掌柜!”郝言听了愣了下神,这五姑娘说话的腔调怎么和大掌柜一个德行啊,明显的是‘要钱不要命’的主,越是别人不敢干的,他偏偏去干,其实他哪里知道那都是王爷的教导啊,但是诱惑不小,他还是想一探究竟。

    “哦,是他们二位啊,久仰大名了,不过我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前提是你们要帮我弄来我们需要的东西!”赵信听了点点头,看来王爷已经将经略重心北移,连郑禄这等元老都调到了北边。

    “大人,这...”郝言一听话茬就知道绝不是让他们弄点绸缎、珠宝之类的东西,犹豫了下说道,“大人,不知道您需要我们弄点什么东西呢?”

    “呵呵,我想郝管事肯定也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买卖了,如今这种情况,当然需要些军需物资了,箭矢、盔甲、刀剑,还有盐、烧酒、茶之类的东西喽,最好还有你们的火药!”赵信笑笑开出了清单,她知道王爷早就在边境地区经营,利用商队收买辽国贵族、豪强,支援他们些物资,巩固自身地位,获取情报作为自己的内应,虽然不知道具体cāo作手段,但是肯定会涉及那些违禁品,只要他们愿意没有办不到的。她当然更想要些火器,可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王爷对此监管甚严,火器无论如何也不会卖给别人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外族敌国’。

    “大人,钱这东西虽好,可也得有命花,现在两国交兵风险太大,不过...”郝言摸着自己的胡须,颠颠脚看着赵信为难地言道。

    “富贵险中求,只要郝管事能将东西送来,我愿意出三倍的价格给你,如何啊!”跟王爷这个jiān商混了十几年,赵信怎么能看不出郝言在等自己出价。

    “大人,盐、酒、茶这些东西都好说,可兵器、盔甲却是违禁品,出关时上下都需打点那也不是小数啊,再说如果被抓住了就是死罪,小人才三十,家有老婆、孩子,还没有活够呢!”郝言说道。

    “那么价钱你出,我绝不还价!”赵信知道如果对方没有意思那么早就一口拒绝了,不会跟她废话,他这么说就是有意,所以索xìng让他开价。

    “大人,您开出的条件不由小的不动心,盐、茶、酒这些东西小的现在就可答应您,但是那些违禁品小的实在做不了主,还需回去问过几位掌柜的!”郝言想了想说道,也想借此脱身。

    “好啊,盐茶我们要,兵器也想要,一来一往需要很长时间,你们商队之间不是有‘飞鸽传书’互通信息,我想郝管事现在就可以请示,何须回去呢?”赵信说道,可话语间有了点威胁的意味。

    “大人,小的...小的这就回去问过!”郝言面sè一紧,心中慌乱,飞鸽传书之事只有商队中到他这个级别的人才知晓,这五姑娘是如何知道的呢,他现在被逼到了墙角,也只能应承下来。

    “那么我们说定了,三rì之后,也就是九月初三,我听你的回信,成了我们皆大欢喜,如果不成,你们盛仁堂不准再踏入我们原州城半步,否则别怪我翻脸,那时就是你们东家亲到,我也不会惧他!”赵信冷哼一声说道。

    “是,小的定如实向掌柜的回报!”郝言也算是走过大码头的,胆子自然不会小,被赵信刚才这一瞪,居然吓出了身冷汗,急忙站起说道。

    “这五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话里话外似乎对我们十分了解,更奇怪的是她怎么满嘴大宋的官话?这我也得告诉掌柜的!”郝言出了城主府,稳了稳心神,自言自语地说道。。。

第四十五章 志愿军

    yīn山横亘在北部,像像一道天然屏障,屏蔽着山后的北方草原,自古以来就是农耕区与游牧区的天然分界线,山脉中山峦重迭,风沙散布,沟壑深邃,林草茂密,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进可以东出南下,进取失地;退可以据险防御,坚守自保。山区本身是农牧交错地带,中段和西段山地散布有大小不等的山地草场,一片片富饶的旱地草场是山脉中出名的天然放牧场所,条件较好的山间盆地中有旱作农业,产量比较稳定。

    在辽国德州yīn山北麓的库仑镇,属于薛特部的世居领地,这里有一家远近闻名的商户,名为广丰堂。它在这里已经快十年了,经营着许多牧民需求的茶、布、盐、糖及其它杂货,手工作坊有碾坊、磨坊、酒坊,又与薛特部酋长搞好了关系,包租了他们大片的土地,一部分作为自己作坊的粮食、饲料基地,剩下的转租给佃户,当起了二房东。

    这里的佃户和族众成了广丰堂的消费者,他们在此培育起个市场,在其发展壮大后,经营范围rì益扩大,除农商工牧外,又涉及金融领域,开起了当铺,发行钱引。农民以油料粮食,牧民将牲畜和皮毛卖给广丰堂,而不必拿现款,只凭钱引就能在其经营的百里范围内流通,有资财或信用好的还可以抵押贷款。如今就是薛特部的几个大族族长都成了他的债务人,在女真入侵后这些族长、酋长们干脆不赎了,将自己的土地都给了广丰堂,自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以至于两年间广丰堂成了这里实际主人,原有的那些部民都成了他的佃户。

    由于库伦镇交通不便,运输全靠骆驼驮运,广丰堂组织了一支庞大的驼队,光骆驼就有三千头。他们毕竟是外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便招募了一些丁壮,组建了一支三百多人的护卫队。最近世道更乱,贼寇散兵四处打劫,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和财产,他们又重金聘请来一支人数足有三千骑的队伍。开进了库伦镇。而在此同时。大宋河东军的一支队伍在从夏州移防浊轮砦的过程中,穿越沙漠时遇到了风暴,消失在了茫茫的沙海中,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赵将军,一别多年可是变了样了!”广丰堂的大掌柜吩咐人将队伍带到预备好的营地,将领兵的领让进堂中,屏退闲杂人等拱拱手说道。

    “乔哥,你就不要客气了。还是像从前那样叫我勇哥儿好了!”那领将披风解下随手扔到椅子上笑笑说道。

    “好,好,我当年从府中出来的时候你们还跟着王爷到处撒野呢,转眼间你这个淘小子都成了领兵的将军啦!”乔坤上下打量着这领感慨的说道,这赵勇当年也就是王爷身边的个小厮,却被王爷调教成了将军。

    “还说我呢,您那时候不就是府中计司的小管事,每天早晨捧着账本让王爷审核吗?如今看看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啦,要不是王爷说让我们来找你。我还当你早就死了呢!”赵勇拍着乔坤的肩膀一点也不见外地说道,乔坤他本是襄邑府中的一位管事,当年被派到刘崧的商队中,一年后受王爷之命脱离商队留在了辽国筹建广丰堂,在此娶妻生子再未回过襄邑。多年来音讯全无,淡出了大家的视线,很少有人能在想起府中曾经有过这么个人了。

    “唉,还不是全靠府中的支持。否则凭我哪能撑得起啊!”乔坤摇头叹息道,前些年做的买卖都是赔本赚吆喝。就是为了给人留下个财大气粗的印象,挣点钱也全用来‘公关’啦,这两年才略有盈余,但是却风云突变,女真人杀过来了,“一别多年,王爷现在可好,我想念的紧啊!”寒暄了两句,乔坤问起了王爷的近况。

    “王爷的rì子也不大好过,从五月回到西北后,就没有踏踏实实的睡过一个觉,用了三个月从丰州马不停蹄一直走到了灵州,整理这个烂摊子,十几万的流民吃喝,十数万大军的粮饷、训练都需要王爷cāo心,而今年收成和积存也只够吃上半年,王爷可以说绞尽了脑汁才将局势稳定下来,现在刚腾出点手来又忙着整军,听说女真人到了西京道,便又将我也给派到这里来了,临行前王爷让我转告你,你家中父母都好,让你不必挂念,回家的rì子不会太远了!”赵勇苦笑着道。

    “王爷如此辛苦,还想着小的家事...”乔坤泪光闪闪地向南施礼道。

    “好了,马屁留到见着王爷时候再拍吧,先给我弄点吃得吧!”赵勇笑嘻嘻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刚见面就没好话,等着我去吩咐人去做,王爷怎么把你弄到我这里来了!”乔坤哭笑不得地说道,命人去准备宴席,“勇哥儿,我看你的队伍中怎么蕃汉杂陈,还有契丹人、党项人啊,不是忠勇军的人吧?”他重新落座,给赵勇斟上茶说道。

    “呵呵,乔兄说得不错,这三千人中只有军官和我的亲兵队是忠勇军的人,汉人占了一半,其余皆是蕃族人马,而这些人包括我如今都已经是‘死人’了,以后在外人面前,乔兄也不可再称呼我的原名,现在我叫韩全胜!”赵勇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什么你们都是‘死人’了?”乔坤惊讶地说道。

    “不错,我们这些人现在没有姓名,没有家,没有过去,只有军团!”赵勇收起了玩笑说道。

    赵柽在与西夏的谈判时,为了争取主动,将俘获的西夏士兵编成军,用以威吓西夏,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可在后来,他想起按照原来与金国的约定,金进攻辽中京,宋攻取燕京一带,事成之后,燕京归宋所有,再赐岁币。对于西京却是谁打下来就是谁的!

    如今是宋被方腊之乱拖住了手脚,无法履约,而金国已经攻下了中京,如果此时不出兵就会让金国抢了先手,云州对于河东,乃至中原的重要xìng不言而喻,但是大宋如今还没有与辽国正式宣战,依然是‘兄弟’之国,自己此时贸然派兵进攻云州必会落人口实,还会落得破坏盟约之名,同时自己还没有完成大规模战争的准备工作。

    但是如今时间不等人,金国进攻辽西京道的序幕已经拉开,可赵柽此刻既不能名正言顺的出兵攻辽,又无法光明正大的打出援辽抗金旗号。左思右想之下,赵柽想到当年的的‘志愿军’、‘国际纵队’和至今依然活跃在各地的圣战者及雇佣军们,他可以秘密派遣一支军队入辽,不求大败金国占领云州,只求拖延金军的进攻速度,延缓辽国灭亡的时间,等到宋辽两国正式宣战之rì即可。

    顺着这个思路,赵柽想到了前世的法国外籍兵团,这支军队英勇善战,一直是法国武力干涉的急先锋,其组织形式和管理方式正与自己所想契合,于是赵柽决定组建自己的‘外籍兵团’,而其基础就是赵勇在他离开灵州回京时带往夏州的那批降军。

    赵勇领军到了夏州后,便按照王爷的吩咐暗地中开始招募、挑选志愿者。不问姓名、国籍、种族和过去的条件,以及优厚的待遇,被从各个渠道秘密散播出去,一下吸引了很多想改变现状和隐瞒过去的人。于是不断有人申请加入,其中不乏逃犯、配军、江湖豪客、盗匪和意气书生,多数人都有过‘战斗’经验。

    赵勇从中选拔了一万人,编为一个军团。在志愿军团,为了与过去彻底告别、全心效忠军团,不管是谁,只要被录用就要改姓换名,失去国籍。身份一旦被改只有等服役满七年才能更改,连宋人也不例外,所有兵团士兵成为既无过去也无姓名的‘黑人’,能接纳他们的地方只有军团。

    当然赵柽不能放弃对这支部队的领导权,让人不服气的是这支没有国籍的军队的军团长竟然是大宋的王爷,当然这个只有军团的高层才知道。兵团组建的同时,一批忠勇军的军官也‘因伤病’退役,秘密加入了军团,成为了军团的各级指挥员。

    招募完成后,赵勇依王爷的吩咐将军团编为四个旅和一个军团直属纵队,每旅二千人,四个营,编制和兵种皆如忠勇军,军饷和武器装备皆由王爷供养,可以说是忠勇军后,赵柽的又一支私军。随后,这支部队以新组建河东州军的名义被带往一处沙海中绿洲进行高强度的封闭训练,接受‘洗脑’...

    经过半年的整训,这支部队接受了第一个任务,接受广丰堂的‘雇佣’前往辽国,一场莫须有的沙漠风暴将他们从原来的世界彻底抹去,开始了新的生活,赵勇带来的便是这支部队的先遣队!

第四十六章 汉儿

    第二天,广丰堂的地盘上便出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担负起巡逻任务。他们都骑着西凉骏马,穿着土黄sè的皮甲,镶着毛边的战袍与辽军倒是有几分相似,可头盔却是大宋常见的宽檐‘飞碟盔’,脖子上扎着围巾,脚蹬牛皮高筒皮靴,腰里挂着的却是党项人常用的皮质扁壶。

    马鞍的鞍桥上挂着细长的马刀,腿边的鞍袋中插着一把看不出是何物的武器,而他们身上也挂着不少零碎,最让人奇怪的是他们的旗帜上画着个龙豺身的怪物。这东西其实就是睚眦,龙之二子,xìng情刚烈,好勇擅斗,嗜杀勇猛,总是口衔宝剑,怒目而视。俗语说: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说得就是它,成了传说中克煞一切邪恶的化身,这旗还是王爷为他们jīng心选择的。

    在中原地区几乎无人不识,可赵勇发现这里的汉人虽多,却无人知道,只是以一种看稀罕的眼光瞅着旗上那奇怪的生物,而看向他们这群不速之客的目光似乎也不大友好。

    “乔大掌柜,你们这里汉人很多啊!”走过一段,路上遇到的人十个倒有八个是汉人,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在辽国,赵勇还以为自己是在国内,他扭脸问乔坤道。

    “呵呵,当然了,其实不止这里,即使在整个辽国,汉人也比契丹人的数量多几倍!”乔坤看看头一次到辽国的‘土包子’们满脸疑惑的样子解说道,“唐末以来,中原割据混战,汉地富庶,契丹便频频入寇中原,掳掠人口和财富,其间大量的汉族人口作为被掳‘生口’进入北境;与此同时,中原混战,对百姓压榨过盛,众多汉族军民为避乱世纷纷北逃至辽境;而后。石敬瑭为保富贵,割让燕云十六州,在此的汉民皆入辽籍,以致汉人越加多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如果我们在此举事。汉人岂不一呼百应。占据此地定是易如反掌!”赵勇有些兴奋的说道,仿佛在田间劳作的众多百姓都变成了自己大军的一员。

    “你啊,那是做梦!”乔坤摇摇头给赵勇当头泼了盆冷水道。

    “哦,难道不是如此吗?汉人怎会甘心被异族欺压。现在有了机会还不趁势反了,回归大宋!”赵勇惊异地说道,若不是王爷交待,乔坤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又是过去旧时。他一定会以为乔坤已经叛宋投辽。

    “韩将军,你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会坏了东家的大事!”听着赵勇难以置信的话语,怀疑的眼神,乔坤知道此时必须让眼前的搭档了解当前的形势,否则率意而为定会惹出祸来,“此时已不是彼时,此人也非彼人了,燕云归辽已经二百余年。人心早已不再向宋!”他在辽境生活了多年,又肩负着王爷的使命,自然对这些情况了解甚多...

    宋初,幽云十六州割让不久,该地汉人在契丹人的歧视和压迫下。心理上多认同自己是汉民族的一部分,政治上也非常倾向于中原王朝,时常渴望着摆脱辽朝统治,回归中原汉族的怀抱。这种心理和政治倾向不仅存在于民间。而且在身为辽朝官员、将领的汉人中也很是强烈。

    太祖北征、雍熙北伐,幽云汉人其战斗意志之‘薄弱’令人惊讶。整城、整州地倒向宋朝,这种“心向中原”的情绪,在没有辽朝官职在身的普通民众身上则表现得更加明显和迫切,伴随着汉臣汉将的投降,辽朝境内的幽云百姓也对宋军的到来欢迎倍至!可尽管幽云民众热切盼望北宋能够收回十六州,使其重返中原王朝治下,但是宋廷两次北伐却都在辽军的反击下大败而归,这使幽云汉人意识到宋朝没有夺取该地的实力。

    于是,当地百姓便采取不得以的下策——希望跟随南返的宋军迁往中原。汉族人自古以来居土重迁,现在却会情愿背井离乡远去他境定居,要有多么强烈的情感才能驱使他们如此!宋廷自然也愿意收取其民回国,然而由于指挥失误,宋军为辽朝大军击败于陈家谷,杨业被俘而死,南迁的百姓结局可想而知。军事上的连番失利,让不管是未能逃脱者,还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南逃的人,那些依然留在故地的幽云汉人,对宋朝北伐的失败都是极其伤心的。

    期待还归中原王朝而终成泡影,这一刻骨铭心的伤痛,必定伴随了当时目睹此情此景的几代人的一生。但民族感情亦不易割舍,直到北宋真宗朝中期,幽云汉人还是没有放弃对宋朝起兵北上的期盼,就其中的一份辛酸,也只有了解其经历和处境的人才能够体会。

    在宋朝夺回幽云的努力失败后,宋辽两国间通过“澶渊之盟”维持了长期的和平,然而就在这长达百年的和平对峙之中,幽云十六州汉人的心理逐渐发生了变化。在经过百年奋斗之后,有相当一批上层汉人已经进入了辽朝的统治集团,其家族也已打下基业,兴旺发达,自然不希望宋朝的北伐破坏这得来不易的成果;在生活习俗上也深度的胡化,不再象以前那样、强烈地认为自己应归属于中原汉族。

    当年民族感情强烈的几代人先后逝去,新出生的汉人自幼就成长于辽朝统治之下,已经习惯了这种现状。正统观也随之改变,至此时,其境内的幽云汉人已普遍认同辽朝的正统地位,早已非复是当年心向中原之人了...

    “那么说,这些汉人已经都彻底投向了契丹,我们大事岂不难成?”赵勇听罢,心沉到了底,情绪也低落下来,面带愁容地说道,从这个极端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也非完全如此!”乔坤瞅瞅赵勇的样子,心中好笑,这‘孩子’还是缺乏历练,怪不得王爷信中一再叮嘱要他好好盯着赵勇,并让这个曾领兵上万的将军归自己指挥,现在看来王爷所虑极是啊!

    “那么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听乔坤如此说,赵勇又是jīng神一振,急忙问道。

    “如今对于幽云汉人,朝廷也rì益轻视,甚至鄙夷,皆以‘汉儿’称呼。契丹对于汉人虽大肆笼络,却又心存猜忌,不予重用,视其为奴仆,往时还有‘虏杀汉人者罚,汉人杀虏者死’的律条。以致汉人rì益世故,更重利益,尊崇强者,可以说既不倾向于宋,也不忠于辽!”乔坤又说道。

    不成了王爷常说的‘谁拳头大,谁说了算;谁大腿粗,就抱谁’的党项人了吗!”赵勇脸sè几变,有些不愿相信地说道,从民族感情上他不愿相信曾经的同胞变成了这样的人。

    “确是如此,王爷说得jīng辟,所以咱们还需谨慎行事,等待机会,才能收其心,为王爷所用,切记不可鲁莽!”乔坤从前就常听道王爷所说的这种‘话糙理不糙’的言语,今rì又从赵勇口中听到,更是大感亲切。

    “也难怪,近墨者黑吗!天天跟这些蛮人混在一起,难免跟他们都学坏了,有机会一定让他们知道谁的拳头最大!”强权即公理’、弱肉强食这些道理王爷说的最多,看来在哪里都适用,赵勇想到此对王爷的佩服又多了几分,也明白王爷为何练兵练的那么狠了,更知道王爷为何要挑这么一批亡命之徒让自己带到辽国。

    “那些就是辽国的汉军吗?”赵勇和乔坤边走边聊,从中学了不少东西,这时看到一队辽军在路边休息,可其中多是汉人,他也曾听王爷说起各国兵制,知道辽军中有汉军编制。

    “嗯,勉强算的!”乔坤点头道,辽国实行全民皆兵的兵制,汉人同样要服兵役,但是大多数却只能排于辽朝军队的最末等级,多用于地方卫戍及各种辅助工作的乡丁队伍中服役,这支军队就是属于遇战临时征调的农民兵,准备抵御金国的入侵,类同于宋朝的弓箭手,所以才有此说。

    赵勇点点头,纵马走过时他仔细看了看这支队伍,第一印象便是他们的伙食肯定不好,虽说不上骨瘦如柴,但士兵们肯定普遍营养不良,其暴露的肋骨、基本没有肌肉的腿,十个有八个达不到忠勇军的选拔标准。因为低于基本营养标准的士兵虽然敏捷xìng不差,但体力和耐力较差,由于体内没有基本的脂肪储备,无法应对高强度对抗。而且他们因肌肉太少,不但体力差、持久力差,也无法应对寒冷、炎热和饥饿。

    如果辽军士兵以这样的体质根本无法和他们忠勇军对抗,即使是不使用火器的情况下,特别是在胶着战或长时间的对抗中,这样的士兵除了进行短促突击外,任何大的体力消耗都会使他们丧失生命很可能在一次高强度冲锋后死亡!

    看到这种情况,赵勇一悲一喜,喜得是这些人根本不堪自己全力一击,称霸此地问题不大;悲的是王爷要自己在此招兵买马扩充队伍,要是将这些人都收入队伍,自己得喂多长时间才能派上用场啊...

第四十七章 实力

    在中国多民族相互交往的过程中,由于汉族在文化和技术上的先进xìng,经常呈现出少数民族向汉族学习、即“汉化”的现象,如辽代契丹、奚的汉化,以及从唐代就已开始的渤海的汉化。但事情不可能总是单方面的,在各民族之间密切接触时,“汉化”现象往往也伴随有反方向的运动,即汉族吸收少数民族的文化内容,从而发生“胡化”,这种现象从上古伊始即有出现,一直延续到后世。

    不过,在汉族的政治和文化力量远强大于其他民族时,进入汉族生活中的少数民族习俗、信仰等内容一般都会被消化并发生演变,纳入到汉族自己的文化体系之中,因而很少给人以怪异或不合常理的感觉。可一旦当汉族反过来居于劣势的时候,这些外来的事物就会变得尤为引人注意,而接受了这些东西的汉族则会在其他汉族人眼中成为“胡化”的异类...

    赵柽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个年代,但是他前世的却也经历场变革。开放初期,仿佛一夜间年轻人的世界就发生了改变,街头巷尾都飘荡着‘靡靡之音’,大小伙子穿起了花衬衣,喇叭裤,戴着贴着商标的蛤蟆镜,留起了长发,小姑娘们染了黄毛,穿着超短裙、高跟鞋,抹着口红。这也可以说是因为开放,多年封闭的大门突然打开,外部的文化蜂拥而至,造成了一场始料不及的思想变化,按当时的说法就是‘西方zì yóu主义’的入侵。

    当然这些肯定不会为受了多年教育的家长、老师和一些学者所容,不断被批判、堵截,甚至动用法律手段进行狙击,当年只因跳跳舞,亲亲嘴进了监狱甚至没了命的人不在少数,可依然难以阻挡这股思cháo的蔓延。到了后来便成了社会的主流,人人都融入其中,反而将处于正统地位的思想冲的七零八落,逐步演化为一种不同于任何文化体系的新新人类。随着他们的成长,已经成为了时尚的先行人,主导着社会的演变。

    同样,在宋辽时期,由于自身的心态和文化特征。幽云汉人既不同于契丹等少数民族。又不同于中原王朝统治下的汉族,并不固定倾向于任何一国,而是在北方各个政权的角逐中,形成了一个自成体系的利益集团。造成其这种心态的原因。一是少数民族大量进入河北地区、造成民族混杂和当地汉族在文化特征上的少数民族化;二是辽朝对幽云地区长时间的统治,使其与契丹族密切交流,而与中原汉族长期分离;三就是北宋王朝中后期在对待幽云汉人的政策上存在严重失误。

    辽代的幽云汉人就是这样一种‘胡化者’的形象。在平rì的耳濡目染之下,幽云一带特别是幽州的汉族,形成了和北方游牧民族相似的剽悍尚武xìng格。“其人坚忍奇崛,包藏祸心,狡立凶谋,前有荆轲太子丹之风,后习安禄山史思明之态”,“天下指河朔若夷狄然”。由幽州等地汉族组成的军队在战场上表现出的勇猛劲头,经常令内地汉族惊叹不已,民族结构的变化,以及民族间交往的频繁化。逐渐使幽云汉族的夷夏观和正统观也发生了改变。

    作为辽朝文化程度最高、人口最多的民族,在政治方面却受到歧视,而不能完美地融于辽、宋、金任何一朝政治生活之中,无论北方少数民族还是中原汉族,都不将其视为己类。使其在心理上边缘化于各民族之外。以往儒家文化极为重视的“华夷之辨”,在幽云汉族和少数民族邻居的来来往往中,愈发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他们已经不再把民族出身和正统xìng概念联系在一起了。相比之下。“实力”这一标准,在衡量“是否正统”的时候却反而比“民族”更为有用。

    幽云汉人在人口、xìng格和文化程度上的优势。导致其成为中国北方地区一个孤立而举足轻重的砝码,不随任何政权的主观意志而行动。当他们倒向某一政权时,就会使该方在斗争中取得极大优势,从而根本改变中国北方的力量对比。赵柽正是看到了这个特殊群体在以后战争中的作用,所以早在自己的计划初期便遣人渗入辽国,企图对他们施加影响力,而广丰堂只是经济入侵的一部分,现在正是展现实力的时候了...

    夹山处于蒙古高原、yīn山山脉东端,沙漠以北,属于辽国西南、西北两都招讨府,也是yīn山南北地区仅存的未被女真人攻占的辽土。辽帝耶律延禧逃到这里,一方面是利用其有险可守的地理环境;另一方面企图留在自己的国土上,图谋东山在起。

    在这里耶律延禧依然能得到临边诸蕃部族的支持,且西北边地又是辽国的战马储备基地,此时仍然拥有大批的战马,可以保障其扩军备战所需军民的供应;另外yīn山中盛产黄金,辽国在这里设立了‘山金司’置冶采炼,是为辽朝的重要财政收入,可以为其提供财政支持;再者夹山地形险要,西及夏境,辽之云内,便于得到夏军支援,进可东出南下,进取失地,退可据险防御,坚守自保。

    耶律延禧便想依恃夹山为后盾,胜则长驱挺进,败则西逃西夏。他能想到,女真人也不傻自然也能想到,再说他们身边还有个辽国通耶律余覩帮着参谋,所以辽军虽然不敢贸然进攻,但是为防患未然,在此也留下了一支部队占据了德州。

    库仑镇距德州百余里,东临一条大路,这便是yīn山大路,为历朝历代北方各民族南下中原的一条必经之道,是草原丝绸之路的一部分,德川镇也因为此路兴起,成为一个商业贸易重地。游牧民族的军队此刻还没有后勤体系,补充全赖劫掠,这帮人便也四处打草谷,这里想当然的成为了他们眼中的肥羊,赵勇与女真人便不可避免的起了冲突。

    就在赵勇到的第三天女真人上门讨饭来了,第一站当然不会是他们这里,而是直奔领主府,谁让他那气派呢,大帐扎的高啊,看着就是有钱有权的主。薛特部领主耶律辰光虽然也学着皇帝醉生梦死,但其毕竟年轻时也练过的,并且知道女真人就在附近,早有防备,一闻有jǐng,立刻率领私甲,召集起三千部族军前去迎敌。辽国人虽然启用汉军,但是对他们戒心很深,汉军多为步军,都是弓手、弩手和剑手,与骑兵作战无关。薛特部的部族军当然也是如此。

    女真人来的真不多,也就千把号人,两下都知道对方想干啥,也就都没废话,列下阵势上来就开打。一交手,高地立判,金军是从辽东打到了西南,经历了无数次血战,战斗经验丰富。反观辽军他们是处于边地,主要防御对象是宋朝,两国百年为战,当然弓马生疏。

    女真人的战术是分成两队轮番进攻,进入弓箭shè程后便向辽军shè箭,一旦发现缺口便开始冲阵,只攻了两轮阵型便开始松动。金军领军的千夫长马上发现了,立刻挥军猛攻,打开了突破口,两军陷入混战。耶律辰光也赶紧驱动骑兵从两翼截断金军,但是如何挡得住!不过片刻,他手下的五百骑兵就剩下不到一百了,步军阵势也被冲乱,解体,四散奔逃,金军随后掩杀。

    耶律辰光看到大势已去,也只能带领几个亲信落荒而逃,顾不得家人了,就在这灭族的危机关头,他突然看到前方尘烟滚滚,一队骑士赶到,领头的他认识,正是自己最大的债权人乔坤。

    “领主莫慌,我来挡住金兵,你先走!”乔坤勒住马,让过耶律辰光喊道。

    “乔掌柜...”耶律辰光的眼泪刷的下来了,都说商人重利,没想到也有重情重义的,他喊了声对其施了个礼打马冲了过去。

    “偃月阵!”赵勇看看战场的形势,皱了皱眉,辽军大败四散奔逃,金军分成数队围追堵截,双方搅在一起,如果自己贸然冲上去,形势将更加混乱,他看来看发令道。

    将旗连闪,四个营立刻以都为单位列成横队成偃月之势,在号声的指挥下小跑着列队向前逼进,‘嗒嗒...’的马蹄声仿佛踏在了一个点上,虽未接战,但也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气势。正在追剿残兵的金军也很快发现了情况不对,立刻吹起号角集结队伍,放过了那些辽军溃兵。

    传闻金军的战斗力要远超夏军,在几个月前夏军曾遣李良辅领兵三万前来救辽,在天德境内被金军阻截,连败也完颜翰鲁和完颜娄室两员金将,损兵过半,看着眼前的金军迅速结成阵势,面对突然出现的敌人毫不慌乱,显然训练有素,也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能做到,赵勇不得不谨慎初战...

第四十八章 代价

    女真人因为他们的出身都是渔猎加游牧混合的经济形式,所以部队中装备偏重装,而之所以特别钟情于重装骑兵建设,则除了他们游牧民族的特xìng在于骑马外,主要就是兵力资源太少,因此他们才利用多皮革的优势,发展攻击潜力具大的重装骑兵,而重装骑兵在他们手中确实雄风重振,且战术上亦喜欢较直接死磕。女真骑兵的主要兵器是弓箭,“弓力不过七斗,箭镞至六、七寸,形如凿,入辄不可出”,“刀剑亦不取其快利”。金朝拥有这支剽悍的骑兵,胜过了原先的辽和西夏骑兵。女真骑兵几乎所向披靡,从未遭到严重的挫败。

    现在战场上赵勇的兵力有三千人,包括雇佣兵团第一旅和他的亲卫营、一个辎重队及幕僚班子。按照编制,每旅四个营,由两个骠骑营和龙骑营,但是都不满编,每营只有四百多人,直属队也只有一个机枪队,与忠勇军相比缺乏火炮等重武器,且都是轻骑兵,所以除了人数与手中的火器他们与金军相比并不占多大优势,而他不想第一战就弄个惨胜。

    赵勇驱动方阵缓缓靠近,见敌军已经列好阵势,在三百步外停下了脚步。他端起望远镜向对面望去,发现对手全是骑兵,每五十人列为一队,前边二十人,人马全装重甲,手持棍枪;后边的三十人皆是弓骑,身穿轻甲,但比之他们身上的皮甲也算重甲了,弯弓搭箭以为掩护。但是金军的队形不似己方整齐严整,而是分成一个个散乱的集团,轻重骑兵混杂在一起,类似宋军的叠阵。

    “龙骑两翼为护,骠骑居中!”赵勇看罢,便明白对方的意图,一是想以重骑为前锋冲阵,待对手阵型被冲乱后弓骑在后掩杀;二是采用弓骑轮番sāo扰,待发现弱点后。重骑冲阵,其中变化全在对方将领随机应变,但看对方的架势,是想携初胜之威一鼓而下,如果双方对冲。己方必定会吃亏。所以他选了个保守的战术。

    金军领兵的猛安千夫长不愧是久历沙场,赵勇这边阵势一动,立刻被他觉察,而变阵时候往往是最为脆弱的时候。他抓住了这个时机立刻发起了进攻。金军冲在最前边的是皆是身披重甲,名为‘硬军’,这些人在军中地位最低,装备最差,由他们充任前锋。与死军无异,但金军赏罚分明,他们如果能在战斗中活下来,往往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他们都不惜死。硬军后边便是正军,这些人装备更好,硬军冲开缺口,便由他们负责扩大突破口,扩大战果。

    金军从几千人起家。打惯了以少胜多的仗,对人数占优的敌人有种天然的心理优势,号角声一起便放马冲了过来。两军相距不过三箭之地,冲阵的金军拼命打着马,他们必须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将马的速度提到最高。那样才能充分的发挥马匹强大的冲击力。过了百步,金军骑士纷纷摘弓搭箭,但都引而不发。

    赵勇却是一怔,他之所以摆出偃月阵就是想以优势兵力将金军围起来打。而对面的金军却似乎不知死活,不赶紧撤退反而发起了逆袭。居然想跟他们直接对拼。可现在不是琢磨金军心理的时候,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用不了几息便会冲到他们阵前,此时反击已失先机,如果对撞,以静制动不是说说那么容易,满身包在铁甲中纵马冲锋的金军士兵那就是人肉炮弹,撞也能把他们撞个半死。

    正在重新列阵士兵们也面显惶恐,他们都是有过战斗经验的人,知道大阵被冲乱的后果,真正面对面的骑兵近战伤亡并不是决定xìng的,反倒是一方不支溃退时,会被背后的追兵尽情砍杀。但是他们没有人敢擅自出击,因为军棍和刀剑已经教会他们‘无令擅动,杀无赦’,所以他们虽然惊慌,但是还是依令转换阵型,而目光都集中到了将旗下的将军身上。

    “拦阻shè击!”赵勇没想到战斗刚一开始,就逼的自己使出了杀手锏,他急命机枪队上前实施拦截。

    ‘哒哒...’忠勇军的骑兵战术是先以火炮轰击打乱敌人阵型,再以机轮车开路,骑兵随后发起攻击。刚才赵勇就想这么干,没想到让金军抢了先,他命令一下,待命出击的机轮车队立刻阵前开始了shè击...

    激烈的枪声乍然响起,还是吓了进攻的金军一跳,但也只是瞬间而已,他们对自己身上的铁甲深有信心,即使在百步之内普通的弓箭也难以洞穿,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只要再有几息的功夫他们就能冲到敌前五十步以内,那是他们手中弓箭能发挥最大威力的距离,这些只穿这皮甲的敌人绝对挡不住他们shè出的箭雨。

    而金军很快发现自己错了,那些从烟雾中激shè而出根本看不到痕迹的铅丸制造了一幕幕他们无法想象的惨剧。明白了一颗铅丸以闪电一般的速度shè穿了人体会发生什么?先它会在正面shè入点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拇指粗细的小洞,而后铅丸在经过身体时形成巨大的力量将内脏震伤,同时不老实的不断翻滚,将肌肉撕裂,血管截断,如果侥幸没有碰到坚硬的骨骼,会以稍慢的速度传出人体,但会在出弹的地方留下一个碗大的伤口。

    如果打在脑袋上,恰巧有没有戴头盔,那么恭喜你成了无名烈士,将没有人能从面目上认出你是谁,子弹制造的伤口更为可怕,它将掀翻你的头盖骨,打的面目全非。要是正好打断了你的动脉,也不错,起码人不会感到痛苦,因为在心脏的强大压力下,几秒钟之内就将失去身体四分之一的血液,没等你感到痛苦,人就完了,不过在你三丈之内的战友都将品尝到你的鲜血的味道!

    要是命中你裸露在外的四肢,进去一个小洞,连子弹带骨头茬子飞出来,留下个大洞,肌肉、血管全部一团糟,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即使能保住xìng命,也是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了,决不会出现什么夏侯惇拔箭啖睛的英雄,将箭拔出来就没事啦!

    如果你有幸只是被子弹击中了盔甲,而子弹又没能洞穿,不要就以为平安无事。你会感觉到仿佛被铁锤重击了一下,你会不由自主的向后猛倒,此时可能会断掉几根肋骨,同时由于头部惯xìng,薄弱的颈项神经就会被压折,人会晕过去。可惜的是你正在骏马上飞驰,一个无意识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啊,猪都知道。头盔是盔甲中最坚固的部分,铅丸一般难以洞穿,它会在上边撞成一个小小的圆饼,可即使这样,变形的头盔也会夹碎你的颅骨,或者折断脖子。

    调整好阵型的龙骑们也很快加入了阻断shè击的行列,金军的‘硬军’也硬不起来了,他们纵马在弹雨中左右奔突,根本无法摆脱密集的火网,连人带马的击倒,又被后边涌上来同伴的马蹄踩成肉泥。根本无法突破这道看不见的障碍。

    打头阵的硬军几乎全军覆没,却没能突进弓箭的最佳shè程,金军领军的猛安这时不禁有些后悔,暗恨自己低估了对手的实力,贸然命令全军压上,妄想一举击溃对方,可现在只剩下悔恨和对敌手手中武器深深的恐惧。他下令前军转向后撤,打算重新整理队形再战。

    按照平rì的作战法则,进攻时往往会留下一队人在后接应,一旦进攻失利,后撤休整时,被敌人追击,留下的人就派上了用场。金军很快发现他们为自己的骄傲付出了代价。对手没有给他们机会,在他们四散开来,妄图跑出战场的时候,对手动了,他们没有像自己那样结成散乱的阵型发起进攻,而是排成整齐的队列发起了冲锋,就像一波接一波的涌浪在后追逐!

    进攻者变成了被追逐战,杀人者变成了被杀者,领军的猛安不再奢望能重整再战,他只想逃出生天,可此时金军引以为豪的铁甲此刻成了他们的负担。重骑兵的机动力怎么也比不上轻骑兵,无论他们如何鞭打战马,可依然难以跑过对手,一些人怀着必死的决心回马接战,可根本无法阻挡滚滚而来的铁流,有的人即使能从第一列追兵的刀锋下逃生,但是马上会被随后赶到的第二波劈下马去,根本无法抵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偃月阵渐渐合拢。

    勇高喊一声,长刀出鞘,在空中一晃,一马当先冲向包围圈中的金军,平rì狼一般的女真人此刻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不论下马投降的,还是拼死顽抗的,都无一例外的被砍下了脑袋。这一战他不需要俘虏,而是需要血腥,他要立威,用他们的鲜血作为祭礼,证明一支强军的崛起,而这些人的生命就是代价...

第四十九章 叵测

    库仑镇一战,尽歼入侵的金军一个千人队,这对于屡战屡败的辽人无疑是场地震。但狂喜过后便是深深的恐惧,谁都知道女真人的残暴,当他们得到消息后一定会调集大军前来报复,血洗库伦镇,那时便是鸡犬不留…

    都说人心难测,这只一顿饭的功夫,镇子中便发生了变化,先是领主以汇报军情,请调援兵的名义,带着族人并五百私兵匆匆走了,可谁都知道他是借机跑了,现在皇上都找不着了,德州也让金军占了,哪里去搬兵啊!接着一些家有余财的富户也悄悄溜了,逃往还未失守的州县避难,商户们也纷纷关门准备撤离,镇子中只剩下那些无处可去的佃户和部曲。

    “乔大掌柜,这次的事情是你雇的人惹得事情,你要负责解决!”库仑镇上的百姓们惹不起领主,但是他们知道乔坤是外国人,总不敢在大辽的地面上杀辽人吧,于是柿子都是拣软的捏,大家堵上了他的门。

    “对,女真人来了,不过要些钱粮,给他们便是了,如今他却将女真人杀了,可帐却要算在我们大家身上的,绝不能让他走了,否则大家都要跟着遭殃!”群情激奋的人们吵吵着,要将乔坤绑了送给女真人,完全忘了若没有乔坤挡着,恐怕他们早就成了女真人的刀下鬼。

    “是啊,他这些年挣足了,却舍不得拿出点来分给女真人,还纵容手下杀人,他这是舍命不舍财,还害得大家跟着倒霉!”三人成虎,人多胆壮,大家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

    “说不定他早跑了,咱们定要见见他!”...

    “掌柜的,外边的人太多了,护卫们快挡不住了。您还是从后门出去避一避吧!”一个管事的满头是汗跑进院子对乔坤说道。

    “慌什么!天还塌不下来。”乔坤冷哼一声说道。

    “乔掌柜,要不我派人将他们驱散?”赵勇听着外边群情激奋的喊叫声,皱皱眉说道。

    “不可,这些人不过是担心我们一走了之,将他们丢给女真人。此情可以理解。如果动武会让事情更加复杂。”乔坤摇摇头否定了赵勇的建议。

    “那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时传来了阵阵砸门声,显然那些护院已经顶不住了,赵勇有些急躁地说道。

    “这些人不过都是普通百姓,我在此生活多年。知道他们还是讲道理的,如果我们用强压服,也只能管的一时,却对我们以后发展有害无益,误了王爷的大事。我还是去见见他们吧!”乔坤想了想说道。

    “掌柜的,现在那些人都疯了,恐怕难以说服,弄不好还会伤了您的!”管事的听罢吃了一惊,急忙劝道。

    “没事,我亲自带人护卫,谁敢动乔掌柜的一指头,我砍了他的脑袋,这些人能保住xìng命不思感恩。却恩将仇报,各个该死!”赵勇摸摸腰里的刀一脸煞气地说道。

    “韩将军,切记不可动武,否则你也不要跟我出去了,这些人将来可能会为我们所用。你一动手,便会民心尽失,我多年的努力便会付之东流,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一次胜仗就能人心尽附!”没想到人家乔坤根本不领情,厉声对赵勇说道。

    “好。好,一切都听你的!”赵勇无奈的点点头道,谁让王爷有令大事一定要听乔坤的呢!

    “嗯,那你随我出去,看我眼sè行事,否则不要怪我告到王爷面前!”乔坤将赵勇腰刀先给下了,嘴角露出丝笑意说道。

    “得了,您是掌柜的,我是跟班,全听您吩咐!”赵勇苦笑着说道,不过他还是悄悄的对自己的随身亲卫打了个手势。

    “开门!”乔坤与赵勇走到门前,对那些死力顶着大门的护院们沉声说道。

    ‘咣当’,那些护院刚刚闪开,大门就被挤开了,外边的人一下涌进了大院将他围住,“各位,大家要见我有什么事情吗?”乔坤没有躲,而是冲大家施了个罗圈揖笑着道。

    “大掌柜的,大家听说你杀了女真人就想走,不知可有此事?”乔坤在此地已经生活多年,家大业大,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而这些打上门来的人也多是他的佃户,见他说话一下就静了下来,可现在闯进了人家大门了,总不能一言不发,一个壮汉上前拱了下手说道。

    “你叫柳斌是吧?”乔坤笑笑问道,那人点点头,“柳大朗,如果我想走,你以为凭你们这些人能挡住我吗,再者说,如果我打定主意要走,又何必重金请来这些好汉护庄,我大可一走了之,又何必与女真人为敌?你说我的可在理!”

    斌脸一下红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事实确实如此啊,一千多金军都被人家杀了个jīng光,凭自己这些人还真不是个儿。

    “哼,大掌柜的话说的好听,依我看你是舍不得马上到手的租粮,这才是你请人护庄的目的吧!”人群中又有人喊道,可他却不敢站出来,显然对乔坤心怀怯意。

    “我如此做,确有私心,但这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家,如今秋收在即,女真人如果真的杀进来,恐怕尽被其劫掠,我不过损失些租粮,可这些粮食却是诸位的身家xìng命所在,没了粮食即使女真人不杀你们,大家又何以为生呢?”乔坤朗声问道。

    “哦,那意思是大掌柜的在秋粮收获之后就会走喽,那时候女真人前来问罪,你跑了,我们怎么办?还不是替你顶罪!”又有人喊道。

    “不会,我不会离开此地,离开也要等到打败女真人之后!”乔坤回答道。

    “骗人吧,领主都跑了,你就不会跑吗?”

    “各位想想,我乔坤在此地也有十年了,买卖是否公平,可曾缺斤短两,以次充好?你们人中有许多人都租种我的田地,我可曾加过一两租?再有,我乔坤答应的事情可否失言过?”乔坤连连发问道。

    “乔掌柜买卖确实公平,童叟无欺,不曾失了诚信!”柳斌抱抱拳感叹道。

    “是啊,老朽种了乔掌柜的地有五六年了,一直是十取一,从未加过租,未曾失言过!”十取一别说在辽国,就是大宋也没有,这个租子是太低了。

    “乔掌柜是好人,借了他的钱从来不收利息,也从不催收的!”这人就是这样,听着有理,又都念起乔坤的好儿来了,全忘了刚才的气势汹汹了。

    “大掌柜,小人斗胆问一句,您即不打算离开,可又为何杀了那些女真人呢?”柳彪上前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女真入寇,国器蒙尘,领主有心报国卫土,但是缺少粮饷,便找我商议。我想这是好事,便捐粮万石,金钱万贯助饷,又想我们势单力薄,便又邀我这位兄弟到库仑助战,抵抗女真!”乔坤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啊,此事全是领主主谋,可他却先跑了,太不仗义啦,今rì还多亏了乔大掌柜,要不是他与众兄弟在,我们必遭屠戮啊,大家错怪乔掌柜了!”柳斌恍然,转身对众人道。

    “此言差矣,我等虽属两国,但是同族同宗,皆是大汉子孙,血脉相连。我们汉人以仁义为先,如今兄弟有难,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乔坤对众人正sè说道,“今rì我乔坤在此立誓:定尽全力保我族平安,不惜破财殒命,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万世不得超生!”

    “乔掌柜说的好,女真人要杀我们,契丹人背离我们而去,只有同族兄弟伸出援手,如此看来,外族人是靠不住的,今后我们以乔掌柜马是瞻,听其驱使!”柳斌大声喊道,看样子其在汉人之中还有些号召力,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响应,皆愿听从乔坤的指挥。

    “王爷真是慧眼识人,这乔哥确实有一套,几句话不但平息了场风波,还挑起了契丹与汉人之间的矛盾,收服了人心,看来一张巧嘴有时比自己手中的火枪还厉害啊!”赵勇看到此情,心中不住感慨,对乔坤又多了分佩服。

    ......

    yīn山大道虽号称大道,但也只是相对而言,通往库仑镇的一段路便是天虎山山间河道,夏季河水滚滚,冬季乱石遍地,车辆难行,否则广丰堂也不必养一支庞大的驼队了。

    赵勇自那次战后,便知女真人损失了这么多的兵马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兴兵报复,而这次来的绝不会是区区千人了。他一边向德州方向派出侦骑探知金军动向,一边加紧察看地形,绘制地图。赵勇发现库仑镇形如盆地,一侧是大山,一侧是浩瀚的沙海,进入库仑只有一条横贯南北的大路。

    这rì天黑无月,一支人马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开拔,离开库仑镇,进入天虎山,隐于群山之中。“将军,今晨驻德州金军派出一个万人队,向东南方向而来!”赵勇刚刚在溪边洗了把脸,斥候匆匆来报道...

第五十章 伏兵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扩弩,节如发机。”孙子以jīng炼生动的笔调,论述了战斗部署应该去谋取压倒敌人的迅猛之势,并要善于用其制胜的道理,这种势就像可以漂起石头的激流,如同能快速捕杀鸟鲁的凶鹰恶鹫,相当于一触即发的张弦弓弩,具有不可抵挡的力量;用这种力量打击敌人,就能够以一当十,迅猛歼灭对方。

    yīn山川道是经过亿万年的洪流冲刷而成,宽窄不一,天虎山这一段谷道两旁均为高山,山间一狭长谷地,宽有五、六十步,可容大队行军。如果在这种蜿蜒于山间的谷地组织伏击,我方可以从南北两侧依托高地摆兵布阵,以两侧的夹击钳住敌行军大队,堵住头尾。再者我方居高临下,进退自如,而敌人则处于既无回旋余地,有无依托招架的地形,绝对是打伏击的理想场所。

    赵勇到达这里后,侦察时发现了这一有利地形,战后便决定在此设伏,伏击进犯库仑报复的金军,“金军到了什么地方?”他擦干净脸问道。

    “报告将军,我们的侦骑发现金军后,立刻飞马回报,现在应该离此还有三十里!”斥候回答道。

    “嗯,再探,待金军斥候过了以后再报!”赵勇点头说道,斥候得令离开,“命令各营指挥使一定待得到命令后才允许进入预伏阵地,此刻做好隐蔽,管好马匹,谁要是暴露杀无赦!”他又对身边的亲兵道。

    “将军,待敌军斥候过后再进入阵地时间是不是有些短,可能会错过机会呢?”兵团一旅旅长张挺说道。

    “关于伏击战王爷是怎么讲的,还记得吗?”赵勇反问道,张挺与他既是上下级,也曾是北府训练班的同学,两人一直在一起。

    “当然记得!”张挺撇了下嘴道。“伏击战斗,伏是手段,击是目的。伏是为击创造条件,击是伏的结果!”

    “说得不错,所以说伏的好差。决定着击的效果大小!”赵勇说道。“这天虎山上都是石头,草木稀疏,不利于隐蔽,而斥候是军中最jīng锐的部分。金军久经战阵,怎么会不仔细侦察,所以我们只能等敌军斥候过去才能进入伏击阵地,在这之前不许动那里的一草一木!”

    伏击战斗对时间的掌握很高,要求有丰富的战场经验。当敌人没有到来之前,待伏部队必须要耐心沉着地等待,就是敌人来了,但还没有全部进入我阵地之前,也仍然需要指挥员和部队保持沉着及冷静的头脑,不急不躁,很好地观察情况和准确地掌握攻击的时机。

    若袭击过早,会暴露伏击意图,使敌人转头脱离逃跑;或及时疏开队形。展开火力向我发起攻击,使敌变被动为主动;若出击过迟,只能揪住敌人的尾巴,打不着或歼灭不了敌人,弄得不好。甚至走过去的敌人重兵主力会像毒蛇一样乘机转回头来向发起攻击,使主动变被动。总之,伏击战斗,一方面。搞好伏是有效击的前提;有效的击,是搞好伏的结果;另一方面。搞好伏是条件,及时击是关键,既不能失之于早,又不能失之于迟。否则,都会造成我伏而未击,或伏而难击的不利后果。

    现在赵勇手中只有三千人马,还要分出一个指挥在外围游弋准备打援,又要保留部分预备队,能够第一时间参加战斗的人只有两千人。而要用两千人击败万人,就要靠时机的掌握。只有当敌人部队全部进入我伏击阵地之后,这时伏击部队才能由静转为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泰山压顶之威,向敌人展开突然猛烈的袭击,力求以最大的兵力攻击,以最大的火力压制,乘敌人指挥官还没有完全搞清情况,还没有形成判断,没有定下决心,部队还未来得及疏散展开之际,就给敌以最大的杀伤和压制,由此战而胜之...

    但是赵勇的压力不止来源于这场以少敌多的伏击战,更大的压力是来源于临行前王爷的嘱托。王爷交给他的任务是‘先站稳脚跟,然后再展开战斗’,要求部队进入敌占区后,不要着急与敌重兵接战,而是要做好基础工作,利用辽国贵族、女真人和汉人之间的矛盾,巩固已有的地盘,先‘占山为王’建立可靠的根据地。

    在作战上,把握‘以集小胜为大胜’的作战原则,研究金军的战术特点,绝不能死打硬拼。打仗前一定要先算计下自己的本钱,有便宜就干,没便宜说破天也不能干,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通过小的战斗积累经验后,以游击战、袭扰战,逐步扫清外围,扩大游击区,争取到更多人的支持,牵制金军的兵力,等待时机。

    此刻的赵勇不但违背了王爷战略上的安排,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实力,且在战术上的安排也略显仓促。王爷最重情报工作,每战前都会收集敌方详细的情报,大到敌人的兵力多寡、武器的配备,敌军的士气、小到敌人的吃喝拉撒,甚至敌方指挥官的经历和爱好,都要搞清楚。因为情报收集的越丰富,获胜的把握就越大,据此可以调整兵力,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但赵勇对将要伏击的敌人确切人数都没有搞清楚,更不要提敌方领兵的将领是谁了。

    作战要讲天时、地利、人和,论天时,赵勇深处敌境,孤军奋战,既无接应也没后援。人和更谈不上,现在往大里说也只有库仑镇的人对他们略有好感,还谈不上信任,往小里讲他们能信任的只有乔坤一人而已。

    三样也只占地利这一点,可赵勇敢违命要吃‘夹生饭’也是不得已,如果放弃库仑镇,不但多年经营的据点会丧失,而且刚刚取得同族人的一点信任也将烟飞云散。可要打好这一仗,自己就能在库仑镇真正站住了脚,扩大他们的影响力,且能歼灭敌人大量有生力量,削弱女真人在德州地区的统治,但是也有坏的一面,就是引起金军的主意,可能会调集大军围剿,给他们后续发展带来极大的威胁。

    两权相侵取其轻,赵勇下定了决心打这一仗,他一边将自己的计划报告给王爷,一边就开始组织战斗,因为时间不等人,只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啦!

    时至巳时,天已大亮,但山谷中还笼罩在大山的yīn影中,金军斥候进入了谷道。现在已到了秋末,过了雨季,水量减少,水面刚没过马蹄。往年这个时候,商队要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南去北往,但是因为战乱,繁忙的谷道变得异常清冷,难得见到一个人,马蹄起落溅起的水花发出的响声在山谷中传的很远。

    “将军,斥候过去了,我们是不是该进入阵地了!”张挺看着远去的斥候消失在山坳,轻声问道。

    “等等,不急!金军久经战阵,又刚吃了亏,不会只派出一队斥候的!”赵勇没有动,依然观察着谷内的情况,这一战他豁上了所有的家底,必须保证一击必中。

    赵勇的判断果然没有错,在一刻钟后,又一队金军斥候又进入谷道,他们排着松散的队形,彼此相距十余步,手中甚至没有握着刀剑,随意的瞟着山谷两侧的高地,仿佛是在欣赏着这里的美景,他们看似随意凌乱的队形,可在赵勇眼里这却是最为实用的,他们才是金军真正的jīng锐。前边过去的那一队其实就是一帮蛋子,随时可以牺牲的送死鬼,他们一旦遇袭,后边的人便可立刻发现,而他们之间的距离给后者留下了足够示jǐng和备战的时间。

    两队斥候过后,谷中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金军的游骑登场了,这些人在谷中往来奔驰呼号,向两边的高崖上不时shè出冷箭,再次试探是否埋有伏兵。他们的表现让张挺忽然有了这些女真人的马要是会飞,肯定会上崖上看看的感觉,看看边上的赵勇,心中有些丧气,都是一个老师教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怪不得自己过去只能当个指挥使!

    “命令工兵队布置炸点,一营、二营、三营依此进入山脚待命,注意隐蔽,约束好马匹!”这时山谷中已经传来了雷鸣般的马蹄声,赵勇终于下达了第一道命令,但依然没有让大部队进入阵地,因为他知道没有隐蔽xìng就不会有突然xìng,大队人马的调动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

    虽然都是骑兵,但是一万人行走在狭窄的谷道中行进,即使队形紧凑排出的队伍也要长达数里,而那种大部队行进的气势也震人心魄,隐身于山下的军士们紧紧的拉着马缰,轻轻拍打着马颈安抚着sāo动的战马,可却无人惊慌,反而让他们有些期待即将到来的战斗,因为他们都是在为自己的未来而战...

第五十一章 怯意

    赵勇瞅着山谷中的敌军,很快发现了异常,走在前边的人都是髭发光头,明显是契丹人的装束,而后边的人后脑上扎着根老鼠尾巴粗细的小辫子,不用问那就是女真人的特征了,看来这是支以契丹降军为主力的军队了。

    “传令,命各指挥向山顶运动,听到爆炸声后迅速进入阵地,不用再等待命令,以最猛烈的火力shè击!”敌军大部进入了山谷,先头就要走出伏击圈了,赵勇下达了作战命令。

    战斗在一连串惊雷般的爆炸声中拉开了序幕,为了不惊扰敌军,赵勇没有事先在崖边预置滚木礌石,而是命令工兵队在敌军斥候过后,才在谷道沿途的山崖上布置了众多的爆破点,这玩意儿比之滚木礌石好不逊sè。巨大的爆炸力引起山崖崩塌,滚落的石块裹挟着泥土碎石带着骇人的隆隆声呼啸而下,将山谷中的行军大队隔成数段,激起的尘烟弥漫,彼此难见,靠近爆破点的金军最为倒霉,直接被活埋了。

    毫无准备的金军面对突然降临的灾难,一时不知所措,胯下的战马受到了惊吓,四处乱窜,漫天落下的石头雨又是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引起了更大的混乱,人马相践,死伤无数,惨叫声,马嘶声响彻山谷...尘埃刚刚落下,伤员还来不及救治,灰头土脸的金军有眼尖的突然发现刚刚还不见一人的山崖上突然竖起来了各sè旗帜,闪现着无数的身影。

    “有伏兵...”眼尖的金军士兵大声喊道,像同伴示jǐng,可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密集的弹雨中,此时的金军也明白了自己遇到的不是天灾而是。

    占据地利的‘志愿军’们上了阵地,立刻开打,将手中连珠枪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这简直比打靶还容易,挤在一起的人群可以保证枪枪不落空,而这些是和他们受益挂钩的。金军将士的每颗脑袋都是标着价的,打死一个都帅是一千贯、猛安是五百贯、谋克是五十贯....最便宜的一个辅兵也值五百文,至于怎么分配当然他们也有一套方案,有三人以上能证明或确切证据是某人杀死的,奖金就归他。无人证明、乱枪打死的计入其或队、或营。大家均分,反正这套方案的宗旨就是大家不能因为分奖金起了内讧,当然杀良冒功的必是死罪。

    由于辽军一战击溃,使金军养成了骄狂的毛病。当他们受到猛烈的打击后,哪怕这些攻击已达到使其深陷绝境的地步,他们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军队能被打垮,所以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在军官们的调度下重新稳定下来。利用藤牌、乱石、马匹作为遮掩物竭尽所能地进行垂死的疯狂的顽抗,而此时他们已经三损其一了。

    陈聪受命领着机枪队的四个机枪组协助一都龙骑担任堵口的任务,防止遇袭的敌军遇到打击后回撤。刚才的爆破造成的滑坡在谷道上堆积起了一个漫土坡,将金军的后军截成了两段。按照原来的预想敌人遇袭后应该发现敌人早有准备,会立即后撤,可偏偏这帮子人反其道而行之,向他们发起攻击,想攻下他们的阵地。

    “都头,他们是想干啥?”金军尽是骑兵。下马作战可身披重甲,活动不便,几次攻击都被击退,将脚下的溪水都已染红,这次又一群人上来了。组织起的弓箭手们向崖上努力的shè出了一阵阵箭雨,虽然很难shè到崖顶上。一群身穿铁甲的金军举着大盾冲了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漫坡,可他们的举动着实让人奇怪。以致机枪手停下shè击,惊异的问他们的领导。

    好像是在拨打雕翎吧?”陈聪仔细看了看。那些金军一手举着沉重的盾牌,另一只手胡乱挥舞着手里的长刀,看起来是够邪xìng的,他搔了搔头皮不大确定地说道。

    “哦,是啦!都头说得有理,他们把我们shè出的子弹当成箭矢了!”大家都笑了,火枪shè出shè速要比弓箭不知道快了多少倍,想用刀将子弹打掉,还不如拼拼人品,玩个守株待兔,将刀挡在要害处靠谱,说不定还能等子弹自个撞上来。

    不管金军如何努力在机枪的shè击下没有人能活着冲上土坡,倒是相互枕籍的死尸堆的快与土坡齐高了,可他们依然忘死的一批批冲上来,不禁让那些参加过西征的老兵们感慨,金军的战斗jīng神和悍勇远胜夏军,如果面对面的白刃肉搏,他们还真不一定是对手。

    ‘嘟嘟...嘟嘟...’山谷中突然想起了号角声,被截断在各处的金军突然停止了进攻,迅速集结向来路退去,可他们已经有多一半人站不起来了,而‘志愿军’的火力骤然密集起来,这些集结起来的金军成了最好的目标,猛烈的火力将集结起来的敌人再次打散。一场有秩序的撤退到这时终于演变成了一场溃退,他们或骑马,或撒开腿丢下伤者向来路奔去,却有人不断被追击的子弹shè倒,这时已经称不上战斗,而是对一群溃兵的屠杀,而此时距战斗开始还不到一个时辰...

    “排枪shè击!”三营甲都都头彭俊忽然发现乱军中出现一队人马约有五六百人,这些人都是女真人,各个体型魁梧,身上的铁甲鲜亮,多数人骑马,队形紧密,完全不顾眼前的溃兵,在其中硬踩出了条道,其中有人擎着一面大旗,他虽看不出这是面什么旗,但是根据尺寸也可知起码是面将旗,这队人中必定有个大人物,他急忙命令zì yóushè击的士兵集中火力向这群人shè击。

    ‘轰、轰’甲都官兵接连打了两个齐shè,外侧的十多个女真士兵被击倒,但是很快又有人汇集过来挡在外边。

    “连续shè击!”这情景让彭俊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那里必定有大人物隐藏其中,他急令再次shè击,但是这队人马在损失了十几个人之后,跑出了shè程,让他不禁扼腕长叹,要是有一门炮在这里多好,定能将这个大人物拿下...

    颜蒲家奴回看看谷道又看看身边只剩下不足百骑的亲卫队,噗的吐了口血,身子晃了两晃摔下马来。

    “都帅、都帅...”几个亲卫急忙下马,将他抱起,这时才发现他的大腿上有血不断涌出,嘴里喷血原来是气的。

    “我无颜再见皇上,你们救我做啥,还不如让我战死!”完颜蒲家奴大哭道,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那是完颜阿骨打的亲侄子,英勇善战,统兵以来未曾一败,曾以一千之众敌八千,身体受创十余处,大胜而回。这次受命以副帅身份参与追捕耶律延禧,由于其逃的没了踪影,而不得不驻扎于德州,rì前其麾下的一个千人队去打草谷却一个没回来,得知消息后,他带领三千金军和五千辽国降军前去报复,可又遭伏击,在亲卫们的拼死护送下才得以脱身,让他怎么不痛不yù生!

    “都帅保重啊,我们可以重新整军再战,何必如此!”亲卫们七手八脚的按住要死要活的领导,急忙脱下他的盔甲,撕开裤子,都倒吸口凉气,这领导真赶上‘狗坚强’了,腿上被打了个杯口打窟窿,还能骑马跑出来,真不容易啊!

    “察明这是那支辽军,我必将其杀尽,以报今rì之辱!”完颜蒲家奴此刻心疼超过了伤痛,不住的赌咒发誓,却还找不到正主,以为还是哪支漏网的辽军干的呢。

    众人给都帅裹了伤,将他绑在马上又跑了十几里才停下脚步收拢残兵,等到夕阳西下,才聚起了不足千人的一支队伍。次rì调集大军重回天虎山,伏击他们的队伍早就不知踪影,给他们留下了满地的尸和一条血红的山谷,虽然完颜蒲家奴大叫报复,可领兵的主帅完颜斜也却脸sè铁青,不发一言,众人看他两人眼中似都有怯意!

    ......

    喜叹了口气,王爷又趴在书案上睡着了,他轻轻地将大氅给王爷披上,又在火盆中加了些炭,让帐中更加暖和一些。

    “我怎么又睡着了!”赵柽被惊醒,猛然坐起,看看帐中只有见喜,放松下来揉揉眼睛道。

    “二爷,现在都过了子时啦,早些睡吧,明rì我们还要赶路!”见喜摇摇头道,从赵信走后王爷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到了西北更是如此,天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给我泡杯浓茶,再来点吃的,我将这几本公文看完,明天在车上补觉吧!”赵柽伸伸懒腰说道。

    “二爷既然您不睡了,就把这两份急报先看看吧!”见喜从袖中取出急报说道。

    “哦,是哪里来的?”赵柽问道,见喜今晚的态度有些反常,过去都要啰啰嗦嗦的劝上一番的。

    “一份是赵勇写的,另一份是盛仁堂转来的,都是火上房的事情!”见喜说道,想了想又将盛仁堂的急报放到了下边才呈上...

第五十二章 使坏

    对于派遣赵勇前往辽国赵柽也是无奈,这小子对自己的忠诚不必说,如果说他众多的部下都可以与自己义无反顾的赴死,但赵勇一定不会,他肯定会活下去杀光自己的仇家,哪怕这个人是皇上,然后才会去死。赵柽一直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就是作为御林军在使用,但是现在众多将领的离开,让他身边能独自领军作战,且又忠贞不二,坚忍不拔的人也只剩下赵勇了,所以赵柽只能将他派往辽国到敌后作战。

    “勇哥真是出息了,两战两捷,歼敌近万!”赵柽看罢赵勇的急报冷笑着哼道。

    “二爷,勇哥这么做肯定也是出于无奈,再说打了胜仗总比打败仗好啊!”见喜给王爷沏上茶,又摆上刚刚烤热的胡饼说道。

    “见喜,我发现你现在心软了,尤其是对府中这些旧人,我刚说他们点不好,你就好话替他们说上一箩筐!”赵柽抓起块胡饼咬了一口道。

    “嘿嘿,二爷难道不是吗?”见喜讪笑着用筷子夹起块肉送到王爷嘴边道,“二爷,赵仁、赵忠、赵廉、高宠、还有赵...赵信都走了,赵义跟着判官四处巡视,整顿吏治;赵孝、赵礼、赵耻、赵智都忙着练兵,整顿军务,过去整rì在一起,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心中空落落的,怪想他们的!”见喜说着脸上居然带着戚sè。

    “聚散离合平常事,哪里那么来的那么多愁怨!”赵柽慢慢嚼着饼强笑着说道,其实他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今即使是近卫营也都变成了近卫队,身边的‘老人’走了大半,一个中队划给了程僖绶,到了西北后又抽调了一个中队加强到了赵勇兵团,另外两个中队也派出不少人补充到了忠勇军中,以弥补基层军官的缺乏。但这也没有办法,谁让大家都知道王爷的近卫队的每个士兵都是jīng英,每个人都具有在紧急情况下代替长官指挥战斗的领袖能力。以随到随战的能力而闻名呢!

    现在的近卫队不足三百人,只剩下内卫中队人员比较齐整,外勤中队只剩下了个架子,有的伙只剩下伙长和三两个兵,而赵信的出走又使王爷失去个可以依赖的人。所以许多事情都压在了见喜这个内总管身上。也让他总是怀念过去‘美好’的时光,对离开的老人们时时想起,毕竟他们在一起都十多年了,是块石头也捂热了。

    “赵勇还不傻。知道自己这次过早暴露实力惹了麻烦...嗯,看来就得把他们撒出去历练一下,还知道想办法弥补,不过经验还是欠缺,契丹人和女真人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和时间去慢慢发展的。看来还得指点指点他,不过这事儿不能让他去做,免得他心中有愧,坏人还是我来当吧!”赵柽一边看着赵勇的报告,一边和见喜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脸上渐有笑意。

    “二爷,您是王爷,将来要名留青史的,怎么能让您去做这些腌臜的事情。毁了清誉!”见喜一听就知道王爷又要搞‘yīn谋’,而之所以能称之为yīn谋那肯定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管你是做得好事,还是坏事,都要留下污点。现在王爷被大家好不容易树为正面典型,可不能因为这些许小事毁喽!

    “呵呵,你不让我去干,那谁去干。这令总得有人下的!”赵柽笑道。

    就由小的去做吧,有人骂就让他们骂我吧!”见喜拍拍胸脯说道。自己这当奴才的就是干的背黑锅,挡黑枪的事情,为了王爷就牺牲自己吧。

    “你真乖!”赵柽笑嘻嘻的拍了下见喜的脸,拿了块肉塞到他嘴里道,“赵勇打仗是把好手,也能独当一面,可他是个好人,不喜yīn谋,而在那种环境下要想生存壮大,只靠仁义是不行的。而乔坤在辽生活多年,熟悉那里的情况与当地人建立了一定的感情,这是他的长处,可也是他的短处,考虑事情必然受到感情的影响!”

    “二爷想如何做?”见喜问道。

    “如今辽国四分五裂,形势错综复杂,按照计划是要赵勇隐藏实力,逐步扩大势力范围,稳扎稳打缓缓图之。可赵勇过早暴露了实力,好在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和意图,他这么一折腾想藏也藏不住了,必然引起契丹、女真和其他各地方势力的注意!”

    赵柽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辽国汉族人占多数,他们虽已经不是百年前的汉人,但从传统和感情上还是有许多共同之处;契丹人五京已失其四,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但是他们中还有许多人不甘心被女真人统治,梦想中兴辽国,保住最后一点地盘;女真人的崛起不到二十年,却横扫大辽,攻城掠地,未尝一败,如今诸国恐怕没有谁是他的敌手,即使我们大宋也不行,只怕辽国一灭,我们大宋便是他的下一个目标,两国必有一战!”

    “二爷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依靠辽国的汉人,拉拢契丹人,打击女真人!”见喜想了想说道。

    “不错,但是现在阿骨打也放下了屠刀装菩萨,他如今没有继续攻城掠地,而是派兵扫除上京、中京、西京附近的残敌,同时他还安抚辽国百姓,赦免抵抗过他的军民,减少百姓们的赋税等有利于提高民心的举措。老百姓和一些所谓的士大夫不同,只要能过上好rì子,管他谁当皇dì dū一样,当他们发现女真人比耶律延禧强多了,至少过上了比较安定的生活的时候,就会得到辽国百姓的支持,等到那时离女真进犯大宋的rì子就不会太长了!”赵柽点头说道。

    “二爷,那应该怎么办呢,我们岂不是白忙乎了?都是赵勇这小子不听话惹的事情!”见喜有些着急地说道。

    “挑拨离间,无中生有,既然赵勇当了好人,就让他当到底,做一个救世主吧!”赵柽说道,既然形势已变,计划也不得不改变,只能尽快扩大‘志愿军’的影响力,迅速抢占地盘,割据地方。

    “二爷是让我去走一趟?”见喜听王爷说了半天,好像在向他面授机宜,想了想说道。

    “你去辽国,那谁伺候我啊,再说你也不是那块料!”赵柽抬腿yù踢道。

    “那二爷想让我如何做啊?”见喜愁眉苦脸地道,自己想背个黑锅都这么难,王爷还看不上自己。

    “你只要将我的话转述给李峻就行了,他是行家知道如何去做!”赵柽笑道,“还有件事要马上办,赵勇这次要树旗称王了,可他的军队还没个正式的名号,要给他们起一个,见喜你看叫什么好呢?”

    “叫归义军?不好,好像投降辽国似的!”

    “叫兴汉军?也不行,那样契丹、女真都不会放过他,意图太明显了!”

    “叫‘克虏军’怎么样?”赵柽在帐中自言自语地转了两圈问见喜道。

    “好,这个好!不管契丹人还是女真人都可成为‘虏’,而契丹人也把女真人称为‘虏’,界限模糊,怎么理解就看个人啦!”见喜拍了下手说道。

    “嗯,那就叫克虏军了,你马上传书给赵勇让他暂时蛰伏,伺机而动,同时命令克虏军第二旅、第三旅向德州附近运动,随时准备支援第一旅!”赵柽说道。

    “是,二爷,我马上去办!那盛仁堂的事情怎么办,他们接了笔大买卖,但是有些风险,不敢擅自做主,请二爷定夺。”见喜说道。

    “唉,怎么生意上的事情还来烦我,你看着处理下得了,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天快亮了,我眯一会儿!”赵柽扫了眼盛仁堂的急报,拿起来扔给了见喜道。

    “那二爷您睡一会儿,我就做主了!”见喜心中狂喜,他还准备费番口舌,可现在王爷把事情交给了自己办,那就好办了。

    “去吧,我困了!”赵柽和衣钻进了睡袋摆摆手道,声音已经低了下来,显然疲倦已极...

    第三天,一支商队从火山军过境前往辽国,过境时却被一彪人马拦住,有军将上前验了出关凭证,检查货物,这支商队十分庞大,物品也十分繁杂,既有盐、酒、绸缎、药材等常见货物,也有珠宝、饰等贵重物品。

    “王巡检,都是老朋友了,就不要一一查验了吧,天寒地冻的大家喝点酒去,暖暖身子!”商队的管事凑了上来塞给他一个钱袋笑着说道,看样子他们都很熟悉了。

    “高管事,要是平rì兄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现在不行了,新来的副知军严厉的很,谁敢收受贿赂,徇私枉法,轻者一顿板子,重者充军发配,我们是不敢了,只能对不住啦!”王巡检掂掂钱袋看看身后又还给了对方,拱拱手道。

    “还请通融一下吧,现在昼短夜长,等查验完了,都过了正午啦,现在那边也是兵荒马乱,错过了宿头,我们都得赔上xìng命啊!”高管事哀求着道。

    “你们是盛仁堂的吗?”正在双方纠缠之时,一个戎装将官走过来问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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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介绍:
“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