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媒体战，短兵相接（三）
只是，陈萌萌实在太无助太可怜，他仿佛看见一个青涩的小妹妹，为了生存，背井离乡，想靠着自己的能力才华在这个到处都是危险和陷阱的世界有尊严地生存下去，面临着金钱、物质的诱惑，她没有丝毫动心，她保存着一份难得的淳朴和矜持，虽然说不上高贵，但是绝对说得上可贵。
夏小洛心道，面对这种绝对的弱者，一个需要人去温暖，需要人去帮助她让她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美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动一点不洁的念头？——不过，她胸前的小白兔，紧紧地贴着自己——真是很软啊！——夏小洛在心中无声地感叹。
陈萌萌哽咽着道：“我愿意去公开指认龙飞！——”
纳尼？夏小洛眼睛睁得溜圆。
“你不怕丢人么？”
“丢人？该丢人是他龙飞吧，我没有犯任何错！”
“你不怕别人拿有色眼镜看你？怕找不到男朋友？”
“怕，但是我想一个连这其中最简单的逻辑都搞不明白还拿有色眼睛看人的话，这种人不配做我的男朋友！”
嗯，这是一个有胸有脑的女孩啊，陈萌萌真不简单，那一副勇敢坚强的样子，让夏小洛很是佩服。
“更何况，瑞辉是个好公司，绛唇姐是个好人，我不希望瑞辉公司倒下。产业经济安全是学者和政府考虑的事情，这些都和我这个小小的打工女无关，我所看到的是瑞辉公司尊重人才，体恤员工，管理人性而科学。无论它是外资还是国资、还是民营，都为这个社会做出来了贡献。”陈萌萌认真地道。
夏小洛心中那个爽啊，真想跳起来告诉陈萌萌，这个公司就是我的。但是，他还是警戒自己，低调，低调。
下午，又有几家媒体来电话约时间专访苏绛唇，苏绛唇索性和这些媒体约定时间，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
苏绛唇正在和夏小洛一起做访谈之前的准备，夏小洛看着苏绛唇，道：“你一定要记住两点，第一，瑞辉公司的第一个产品蝎龙酒是从唐家山手里买的，这时候，不要强调我们的专利所有权，而要强调这是华夏的传统中药制剂，不仅不会对华夏的中药体系构成威胁，而且瑞辉公司愿意发掘更好的中药产品，帮助中药走向世界。第二，褪黑素的提纯技术在美国马里兰大学已经取得了突破，但是瑞辉公司相信华夏人民的聪明才智，这才购买了安徽药科大学医药临床研究所的提纯技术。用这两条足以消解华夏人民对瑞辉公司的敌意。”
苏绛唇记在了本子上，点了点头。夏小洛皱了下眉头，笑嘻嘻道：“不要记了，记在脑子里嘛。”
“还有，把国家田径队马家山和安徽药科大学的陈辉教授一起参加这个节目，陈辉教授的来回机票报销。对了，陈辉教授可以给点出场费，马家山一分钱都不能给，他已经得到的太多了。这个时候，要让这两位现身说法，让消费者认识到我们的产品的疗效，彻底反败为胜。”
京城电视台的演播大厅里，苏绛唇坐在演播台上的红色沙发上，两条美腿优雅地叠在一起，气质出众，装扮优雅，典型的职业装配上可爱甜美蝴蝶结，浓郁神秘却又摆脱了西装的拘束感，时尚之余也透露外资高级管理人员的威严。
这是一款全黑打扮，但是无论是上衣裤子还是鞋子都搭配得接近完美！而帅气十足的酒红色高跟鞋，看上去又不那么死板，里面蕾丝边的称衫更是充满诱惑女人味，让人瞬间着迷。
主持人走了出来，拿起话筒冲着现场的观众道：“现在是下午，因为节目是晚上播出，等下我要对你们说晚上好，大家不要笑啊！”
现场一片哄堂大笑，夏小洛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和陈萌萌坐在一起，旁边的夏擎天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犹如黑社会从业人员。现场的哄笑也消解了苏绛唇的一部分紧张，灯光、摄影、技术都到位后，访谈开始。
首先由苏绛唇向大家做了对瑞辉公司的简介，侧重说明了瑞辉公司曾经的辉煌悠久的历史，接着她按照夏小洛的吩咐把话题引到“借助外资把中药推广到全球以及中药现代化规模化生产”这个话题上。
接着，马家山教练、陈辉教授上台，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欢迎，现场的掌声经久不衰，可见，马家山在民众中间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当时的民众具有很高的民族荣誉感和自豪感，像马家山这种培养出奥运冠军的教练，非常受尊重。
马家山上台和大家热烈地打招呼，当主持人问到“蝎龙酒”配方的来历时，他开始编故事了，他一脸神秘地说：“我的曾曾曾祖父是清朝宫里的御医，这个方子是祖传秘方，我本来想把这个方子独享，最多只给我的运动员用。但是，我后来左思右想，心中不安，我心说，什么才是真正的体育大国？”
他顿了一顿，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后，带着几分感慨地道：“不是得了多少块奥运金牌，而是国民身体素质的整体提高。”
马家山这种稍微带点情绪化的表白很有效果，让大家感受到一种忧国忧民的长者之风。
现场又响起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
只有夏小洛嘴角挂着一丝意味含混的微笑，心道，你骗鬼呢？这方子明明是老田庄田盛文的，不过，他倒是很佩服马家山的演技。
子曾经曰过：“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又有子曾经曰过：“成功需要三个要素，第一，坚持；第二不要脸；第三坚持不要脸。”马家山显然深得其中真传。
当主持人很八卦地问起马家山的专利卖了多少钱的时候，马家山扫视了一下现场，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开口道：“一千五百万。”
现场一片震惊，瞬间鸦雀无声，半晌后发出种种惊呼，都有点吃惊地看着苏绛唇，心说，这个女人太有本事了，大手笔，专利权交易这应该是华夏数额最大的一笔了。
马家山很动情地道：“本来我想推广这个药方，说句心底话，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华夏人民的健康……大家可能觉得我马家山虚伪，可是，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旋即，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哀伤起来，甚至红了眼圈：“可是，让我很痛心的是，华夏的很多保健品企业对我的秘方并不感兴趣。最后，还是瑞辉公司主动找上门来，本来我不想卖给他们，但是他们三顾茅庐，求贤若渴，我被他们虚心的态度和对中药的信心感动了，这才答应他们。他们是一群对华夏中药现代化作出了巨大贡献的人，我感谢他们，尤其要感谢苏女士。”
说着，他有点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满头的银发给人一种忠厚长者的错觉，他郑重地向苏绛唇鞠了一躬。
夏小洛在底下无声拍了一下大腿，干您娘，今晚得颁发给你一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演技太好了！不去京城电影院去教表演，真是可惜了。
苏绛唇赶紧微笑站起来，搀扶着他，主持人带头鼓起掌来，现场观众都红了眼圈，一起鼓掌。
马家山重新坐定后，做出一副掏心掏费的表情，道：“说实话，为了推广这个药方，我愿意把这个秘方白送个企业。我和任何一家企业谈的时候，都没有要过专利转让费，可是没人感兴趣，而瑞辉公司不但答应生产这个产品，而且给了我一千五百万专利费。这种对专利权的尊重，值得我们华夏企业学习。”
马家山那颤动的满头银发，额头上那紧紧皱在一处的皱纹，还有那微微泛红的眼圈，唏嘘的胡茬子，整个一报国无门的悲剧英雄的形象，让现场的所有观众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而瑞辉公司在短短几分钟就被这个“表演艺术家”成功塑造为救万民于水火中的有社会责任感有远见的企业。
堪比夏小洛还要狗血八卦的主持人问道：“我很好奇，当时拒绝你的华夏保健品企业您方便透露么？”
“龙飞保健品公司。”马家山这头孽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主持人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夏小洛发誓，这不是自己和苏绛唇和自己安排的，完全是马家山的自由发挥，看来这个人很懂得投桃报李的道理，值得合作。那一百来万花的值。夏小洛在心里给他打了一个不错的分数。
“嘘——”底下的观众议论纷纷。
接着是对陈辉教授的采访，陈辉教授不善言谈，话很少，只是简要介绍了一下褪黑素（按照苏绛唇的安排他很艰难地改称褪黑素为脑白金）的原理，以及对人体的功效，还有自己三年临床的实验结果证明，脑白金对改善人体机能，帮助睡眠，延缓人体衰老等特殊疗效。
但是，陈辉教授的话虽然朴实，但是很有说服力，有理有据，数据很扎实也很详实。现场的观众都对这个产品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话题自然转移到最近龙飞和瑞辉公司的摩擦上，狗血主持人问道：“苏总，您对龙飞公司近些日子对瑞辉公司的发难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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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媒体战，短兵相接（四）
“瑞辉公司从来没有希望用西药冲击华夏的中药市场，恰恰相反，瑞辉公司是全球第一个认识到中药的神奇魅力的外资公司，而且，我们愿意充当中药的国际化和现代化的排头兵和领路人。即使失败，也在所不惜。中药里面蕴含的融合、包容、阴阳调和、‘用药如用兵”的深刻内涵与文化正是全世界需要学习的地方。”苏绛唇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从花瓣一样的嘴唇里吐出这些话。
这些话非常讨巧，极大地满足了观众的民族虚荣心，现场的人们掌声如雷。
主持人微微点头，轻轻地鼓掌，道：“瑞辉公司的视野和高度真是令人敬佩。那……据说当时龙飞公司员工大量辞职的时候，瑞辉公司又去派车接？那么龙飞公司的董事长猥亵员工，到底是媒体捏造呢？还是确有其事？我想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和我一样好奇。”
苏绛唇微微一笑，道：“龙飞公司虽然和我们处于同一领域，但是两家公司并非处于相同的细分市场。作为竞争对手，我们瑞辉公司势必要关注龙飞公司的经营行为，但是我们对他们老总的八卦和绯闻没有丝毫兴趣。”
这几句话非常巧妙，把瑞辉公司择得干干净净，表示自己对龙飞猥亵女员工的事情毫不知情，更不会故意去抹黑龙飞公司。
苏绛唇微微一顿，道：“可是，很巧的是当天的受害者陈萌萌后来加入我们公司，听说我要来参加这期节目，也赶过来了，我相信当事人的话，比任何人的言论都更可信，当事人也最有发言权。”
主持人非常夸张地张大了嘴吧，道：“真的么？当事人在现场么？有请当事人陈萌萌！”
陈萌萌微微一顿，小手紧张地抓住了身边的夏小洛，夏小洛看着她微微一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手，道：“去吧。没事的。”
这一个淡淡的微笑似乎让陈萌萌忽然得到了巨大的力量，她抿紧了嘴角，站起身来，走向台上。
现场鸦雀无声，似乎掉下一根针来都可以听得到。大家都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孩，因为在不同的媒体中，她的形象迥然不同，在一些媒体里，她被称作是和龙飞正常的恋爱关系，在一些媒体里，她被刻画成一个勾引上司的妖娆的荡妇，在另外的一些媒体上，她又成了可怜的受害者。
而眼前的陈萌萌，衣着朴素，没有半点脂粉气，清清丽丽的，如同出水的芙蓉，一尘不染，又如同从天堂掉落人间的天使一般，一双懵懂的眼神，没有一点杂质。从她身上让人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清新气息。
这种人绝对不可能是主动勾引龙飞的，就是和龙飞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也让人无法接受——她的美好让人想起龙飞的猥琐，两者的对比太鲜明了。
一句俗话涌现在众人脑海——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陈萌萌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不卑不亢，神色自若，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地扫视了全场，轻启朱唇，道：“大家好，我就是陈萌萌。”
主持人带头鼓掌，一脸兴奋地道：“让我们一起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勇敢的女孩子！”
坐在台下的夏小洛无法分辨他是因为狗血八卦的心理得到满足而兴奋，还是出于对陈萌萌的尊重和敬佩。
主持人转过头看着陈萌萌问道：“请问，你和龙飞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么？”
陈萌萌道：“没有。我一直是单身。从来没有过男朋友。”
“那……那天你和龙飞是怎么回事？”
“他——他想强暴我。”陈萌萌暗哑了嗓子道。现场一片交头接耳，显然，这句话让他们非常震惊。
陈萌萌的眼圈瞬间红了，她捂住嘴巴，极力压抑哭声，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这让现场的观众对她都产生了巨大的同情。
导演拿起对讲机，轻声对摄影师道：“一号机，切特写，切特写。对……眼泪……好，这个表情很完美。”
“哦——”主持人做出一副很有人文关怀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带着几分怜惜地看着陈萌萌，然后转过头冲现场观众道：“我想一个女孩子今天能勇敢地来到《高端对话》节目，告诉大家背后的故事，而且，我要强调的是这故事是一段痛苦的往事，这一定需要莫大的勇气。观众朋友们，让我们一起给勇敢的陈萌萌一点掌声好么？”
观众席上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主持人道：“我知道这个问题让你有点为难，但是我想现场的观众和我一样，都很想知道龙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能讲讲大致的经过么？”
台下已经有了爷们握紧了拳头，主持人，你真是禽兽啊！——你怎么能问这种让人家女孩子为难的话题？多让人家难为情啊，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不过，这个问题还真劲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龙飞的雀儿被人踢成那个样子。
“那天龙飞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和我谈谈公司的企业文化，他说公司的企业文化是献身——然后就让我——让我献身！我想反抗，但是他就打我，骂我。说乡下人献身给他他都不稀罕，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明星有一打……”
虽然陈萌萌的声音很低，但是经过话筒传出来，还是很刺激观众的耳膜。“因为龙飞公司喜欢性侵犯女员工，所以很多人打算集体辞职，正好那天瑞辉公司去接人，他们见义勇为，才让我没有受到侵害。”
“接下来是观众互动环节，广告之后，请继续关注《高端对话》。高端对话，对话高端，揭露不为人知的背后的故事。”主持人关掉话筒。场务送上茶水，大家开始休息，同时让准备上台发言的人做好准备。
休息了一刻钟后，重新开始录节目。
“禽兽啊！有辱斯文啊！我真是难以想象一个90年代的企业家竟然如此下作，他（龙飞）还有脸出书，还有脸去大学开讲座，真不知道那些在台下听讲的学生是怎么想的。有钱就意味着成功么？不，一个人即使拥有再多的金钱，如果有一颗丑陋的心灵，依然不能算是成功。我们的教育在扭曲啊！我想说的是，龙飞，你的灵魂和你的相貌一样丑陋。”一位退休教师拿起话筒道，气得连连摇头。
“我觉得女性要勇敢维护自己的权利，女性职工的合法权利亟待维护。有很多公司都让女性陪客户喝酒、跳舞，有时候受到语言或者身体的侵害。这并不是女性的工作职责，广大女同胞不能再懦弱下去了，而是要学会用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尊严和合法权利。”一位女观众义愤填膺地道。“面对这种豺狼，姐妹们要勇敢地踢他们的小雀儿！陈萌萌，你是好样的，姐姐支持你！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错的是那些管不住自己生殖系统的臭男人！”
“我觉得要加强立法工作，现在的《妇女保护法》还很不健全，比如，有很多男性对女性的性骚扰可能是用语言，语言暴力、语言性侵犯。这一条需要加入法律中，明令禁止。”一位气质儒雅，显然有一定法学基础的男青年站起来道。
“我只想说一句。”一个相貌粗豪的大汉接过话筒，咬牙切齿地道，“我干你娘啊！龙飞！有种你过来找你大爷我决斗！我是幸福胡同的王有米！有种你过来和你爷爷我决斗！你不来你就不是爷们！”
他回过头冲导演笑嘻嘻地道：“求求你们别剪掉这一段，你要剪掉这一段，我日你姐！”
导演那个寒啊，有这么威胁人的么？
节目录制完毕，苏绛唇马不停蹄地回到瑞辉公司新闻发布会现场。
以汪东平为代表的《东方周末》等南方媒体的记者，以孔飞为代表的北方媒体的记者聚集在一起，济济一堂。
他们本来处于一种竞争关系，东方报系提倡民主自由，舆论监督，北方报系则维护政府权威，两者在理论上多有争论，在对具体事件的报道上长长针锋相对。但是，他们从未像今天如此团结过，而他们的共同目标就是干掉龙飞公司，捧起瑞辉公司，同时维护媒体的尊严。
夏小洛带着夸张的黑框眼镜，穿着卫衣，戴上了帽子，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神色平静——神色平静地和身边的陈萌萌聊天。
大家都自动过滤掉了这个不起眼的少年，谁又能想到这一场轰动全国保健品大战是由这个毫不起眼的少年策划并发起的呢？
背景墙白底蓝字，“瑞辉公司媒体见面会，暨蝎龙酒、脑白金产品发布会”几个大字印刷精美，赫然在目，虽是细微之处，但却尽显跨国大企业的风范，苏素已经给现场每位记者一人封了一个红包，大家心情都不错，彬彬有礼地交谈着，准备着采访设备。
光彩照人的苏绛唇带着马家山、陈辉教授一出现在现场就迎来了媒体记者的一阵热烈的掌声，接着，媒体见面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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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拍卖经销权（一）
瑞辉公司媒体见面会上，苏绛唇首先发言，她再次阐述了瑞辉公司致力于发展中药现代化和国际化的理念，马家山再次给力煽情地表演，其精湛的演技让夏小洛再次为之倾倒，而陈辉教授同样阐述了脑白金的原理和实验结果。然后媒体发问，闹闹腾腾而有声有色的结束。
周末晚上，《高端访谈》准时播出，因为这期节目是关于风头正劲的瑞辉公司，因此当天的收视率特别高，是这个节目创办以来收视率最高的一期。
《高端访谈》的节目制作人员也终于明白了，《高端访谈》固然要高端，但是也要狗血八卦，也要通俗易懂啊，这样买菜大妈才喜欢看啊！特别是最后那个“观众互动”让观众骂人发泄的环节一定要保留，而且要扩大时间。此后，幡然醒悟的《高端访谈》涅槃重生，将狗血八卦和知识性结合在一起，专门访谈风口浪尖的政经人物。其收视率一路飘红，成为华夏90年代仅次于芒果台《开心大本营》的火爆节目，堪比后世的《百家讲坛》。
而媒体见面会也成效卓著，各大新闻媒体，都在头版头条报道了这一事件，而其他的官方媒体也在经济版给了不小的版面。
夏小洛的目的达到了，那就是制造新闻事件做公关宣传。这种公关宣传成本几乎为零，但是效果要远远高于广告。因为广告还有虚假广告的可能性，而新闻在当时则具有很大的可信度。
将公关宣传进行到底！
在夏小洛的授意下，瑞辉公司又把那些显赫的报纸的名字以新闻报道的形式放进他的各种广告宣传的小册子里，一夜之间，瑞辉成为华夏主流媒体最关注的企业。同时，瑞辉公司赞助了多种医药学术、科技研讨活动。这些活动为瑞辉带来了良好的舆论曝光度，也是瑞辉公司迅速和华夏最优秀的名流迅速打成了一片。
在华夏的草莽企业家还不惜重金争夺央视标王的时代，对广告趋之若鹜的时候，夏小洛如此的办法成本最低而收效最高，无疑是高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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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飞和唐毅看到电视里的《高端访谈》节目的时候，两人面如寒霜，龙飞郁闷的是自己刚刚树立的形象在马家山不负责任的攻击下轰然倒塌，本来等着被女学生和自己的粉丝逆推，恐怕以后要继续主动推倒女学生了。这让他恨恨不已。
唐毅的郁闷则更加技术化一点，也更加实际一点。他看到的是自己拉着那群“民族脊梁”以维护华夏产业经济安全和捍卫民族中药文化的名义对瑞辉公司的几记重拳全都打空了，还差点闪了胳膊。
究其原因，他犯了思维定势的错误，在他眼里，瑞辉公司是不折不扣的外资企业，当然要发展西药，没想到对方的产品也是以中药为主要成分产品，另外一个产品则是陈辉教授的专利产品，也来自于华夏本土。
在《高端访谈》形容里，龙飞保健品公司不仅管理混乱，而且毫无远见。重新树立的企业形象完美倒塌。
龙飞指着电视里的“动情”的马家山道：“我干他娘！我老觉得自己流氓，这老小子比我还流氓！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谴责马家山的不实言论。”
“别白费力气了。”唐毅冷冷地道：“难道你以为你现在比马家山还要有公信力么？你此时发声的话，公众是相信你，还是相信他？他可培养出了好几位世界冠军，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
“干！那还能怎么办？”龙飞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蓦地，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右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我找几个人干掉他们？”
“别傻了。我们是做企业，不是黑社会。杀人成本太高，风险太大，收益很低。”唐毅懒洋洋地道。“外资企业有一套运行管理制度，靠制度管理而不是靠某个人管理，其战略具有连续性。即使死掉一两个领袖，原来的既定战略依然能够完美的实施。这是他们和以人治为主的华夏最为不同的地方。”
“那……我们怎么办啊？”龙飞一脸焦急地搓着两只爪子。
“他们是以龙飞倒下借此提高企业和产品知名度为目的。并且胆敢以只有我们十分之一的资本量发起攻击。对方是高手，而且攻击性很强。我们首先做好防守，你最近要注意你的公众形象，不准再去找小姐什等等，不能有任何私生活上的不检点的行为，现在很多媒体都在对准你。同时，我们要严密监控瑞辉公司的一举一动，寻找他们的漏洞。我们需要在它的内部寻找一个突破口，看看他们内部有没有什么可以渗透的。”
“潜伏。”龙飞嘿然一笑，觉得唐毅真是太聪明了，心中很钦佩。
“现在的局面是两虎相争，但是并不是比的谁更凶猛，而是谁更持久。现在我们龙飞公司销售不佳，现金流紧张，可是他们瑞辉公司也不好过。注册资本仅有1300万人民币，一个广告就花了1500万，这说明他们在负债经营。他们的资金也很紧张。现在的局面就看谁先撑不住，谁先倒下。谁先倒下，谁就彻底完蛋，而剩下的那个就可以活得很好。这就叫——”他回过头看着如小学生在认真听课一般的龙飞道。“——胜者为王。”
唐毅来回踱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眼神闪过一道寒光，道：“我们需要等待他们犯错误，如果他们不犯错误的话，我们就帮他们制造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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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关宣传起了效果，要知道苏绛唇本身在龙飞公司就是负责市场和销售的，和全国各地的保健品经销商从来都保持着良好的联系，这些天火爆全国的宣传一出，那些经销商立刻就嗅到了其中的暴利气息，公司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每一通电话都是询问蝎龙酒和脑白金什么时候面世，想要代理这个产品。
这一方面说明马家山教授的号召力以及强大的忽悠能力，更重要的是要归功于这些天超高密度的宣传和曝光率，更要归功于夏小洛对瑞辉公司高超的企业形象塑造能力——来自英国，成立于1945年，屹立46年而不倒，他们制造的消毒产品和手术器械，曾经在二战时期挽救了同盟国，还曾经对华夏抗日战争提供过无私的国际援助。需要补充的是，在70、80年代，瑞辉公司已经巨星陨落，停止经营，但是，在当时信息严重不对称的90年代，华夏国民无从得知。
瑞辉公司一登陆华夏，就以一种高端、科学、优质、友好合作的面孔示人，这在赢得消费者信任的同时，也化解了消费者对外资的敌视。
苏绛唇走进夏小洛的办公室，乖巧懂事的陈萌萌不待吩咐，就自己出了门，留下私密的空间给夏小洛和苏绛唇。
夏小洛正坐在电视机前拿着游戏手柄，疯狂地按动着按键，动作激烈如同抽风。
游戏机卡槽里插着当时流传最广的人机对战游戏——《魂斗罗》，在1991年，即使你千万身家，这依然是最高端的“享受”，现实就这么苦逼。
夏小洛心中恨恨地想，奶奶的，等老子有了钱，就开个软件公司，专门开发游戏给自己玩，不让别人玩，这叫——限量版电子游戏，以满足自己标新立异的装逼心理。
苏绛唇忧心忡忡地道：“小洛，现在公司的账上资金很紧张，但是我们还需要投入生产，工厂、设备都还没影呢？这需要大笔资金……”
夏小洛还沉浸在游戏里，嘴里喃喃道：“干……干……我要死了，没血了。雅蠛蝶！！！——”
“小洛，你现在必须停止游戏，考虑这个问题！”苏绛唇扯过他的游戏机手柄，有点发怒地看着他。
夏小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人物被怪物血一点一点减少，最后被怪物打死了，心中满是遗憾。
他搔了搔脑袋，站起身来道：“市场营销经历过无差异营销、差异性营销、集中性营销，现在已经发展到营销的最高阶段，只不过华夏的商人还不知道，这个嘛——就叫做诱导性营销。原来的营销都是从企业的固有产品和资源优势出发，发现需求、创造满足需求的产品、然后满足需求。而诱导性营销则是——以制造消费者的需求为第一步。现阶段，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步，创造了需求，同时也创造了无限的商机。难道我们还愁找不到钱么？……”
一席话说得苏绛唇云里雾里，她急急地打断他，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夏小洛装逼未遂，心中那个郁闷，挠了挠脑袋道：“这么说吧，原来是先有产品再有营销，我们先做好了营销，让所有经销商觉得有利可图，那么下一步，我们应该像这些经销商借点钱了，这么办，我们向全国经销商拍卖经销权，一个县、市区只会有一家经销商，价高者得！”
“拍卖经销权？这可能么？苏绛唇兀自疑惑，这对她来说是个新鲜事物，可是闻所未闻，以前苏绛唇这些保健品生产厂家的市场销售负责都要四处拜访经销商来推销产品，都有点低声下气的味道。而他们则是拍卖经销权，让经销商出钱，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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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拍卖经销权（二）
夏小洛也不争辩，莞尔一笑，道：“试试嘛。”
其实他有着百倍的信心，不用说后世强势品牌的经销权拍卖已经成为一种趋势，单从原理上也很好解释，这个世界永远是垄断者说了算，在物质稀缺的90时代初，产品很匮乏，像瑞辉这样强势的厂商经过一个多月的轰炸式公关和广告宣传，已经形成了某种程度的“垄断”。面对渴望赚钱的经销商，自然很有诱惑力。
当然，在物质生产过剩的二十一世纪，形势则完全扭转了，那个时代是渠道为王，终端为王，像国美、苏宁这种终端和渠道商则占据了优势地位，把生产商的利润压缩到最低点。
世异则事异，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制高点，站到那个位置，你就赢了。夏小洛的优势就是知道各个时代的制高点是什么。
苏绛唇忧心忡忡地踱出办公室，她只能按照夏小洛的方案执行，可是，能行么？她在心里问自己。
苏绛唇安排公司市场管理人员制作出经销权拍卖的活动方案，在下午五点的时候，把方案拿给了夏小洛。
夏小洛飞快地浏览了一遍，方案制作得中规中矩，他道：“有几个地方修改，第一，地点修改下，改成王府酒店，我们不能给人留下资金紧张的印象，要显得财大气粗。第二，公司外部重新装修下，目的和第一个一致，还是突出财大气粗。第三，拍卖过程中，我们要安排竞争对手，抬高经销权价格，具体做法就是成立一个专项工作小组，在拍卖现场不停加价，这样做可以有两个好处，首先是防止流拍，其次是可以抬高价格。这项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保密。不能由公司内部的人做，而要让王府饭店的董事长黄卓来做，嗯……另外一条，凡是来参加拍卖的人，来往车旅费全部报销。”
“这……前两条我没意见，关键是第三条，我有个担心，就是假如我们抬高价格的话，最后没有人跟怎么办？那营销权权不是砸到我们自己手中了么？”苏绛唇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
“经销权是可以流转可以交易的。即使拍卖权没有真正的卖出去，最后我们还可以转让。这对我们来说万无一失。而且经过一段的销售的话，人们看到其中的暴利，价格只会更高。”夏小洛玩弄着手中的铅笔，在手中飞快地打转，有几分心不在焉。
“好。这条我认可。但是还有一条，我们报销车旅费，是不是增加了成本？”
“成本是肯定要增加一些，但是并不多，我们还能承受。但是这样我们的诚意和形象，就出来了，况且，这些人都还是有点好面子的，谁真的在乎那点钱，去报销车旅费。”
“好吧，我马上去联系经销商。”
三天后，瑞辉公司蝎龙酒和脑白金口服液的全国经销权拍卖会在王府酒店隆重举行，让苏绛唇喜出望外的是各地经销商争先恐后地到来，王府酒店都快住不下了。
首先是苏绛唇站在台上用克制而充满煽动性的语言向全国各地的经销商介绍了瑞辉公司基本情况。接着，陈辉教授、马家山依次上台，介绍蝎龙酒和脑白金口服液两种产品的概况。最后，由卫生部药政司的莫瑞雄司长对两种产品给予了权威的肯定，这位司长也是曹伟业亲自“拜访”才请得动的。莫司长非常小心，没有任何溢美之词，只是很客观中立的证明两种保健品是经过严格检验、多年的临床试验证明是安全有效，并拥有正规的生产许可证。
不要小看莫司长这几句短短的肯定，这让各地经销商吃了一颗定心丸。
拍卖会采用了分省拍卖，自由自由竞标的方式，首先开始拍卖的是京城的经销权，低价是两百万，拍卖师刚刚宣布，就有经销商迫不及待地举牌二百万。坐在角落里的夏小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个经销商不是黄卓安排的，这说明了瑞辉公司前段时间的宣传是有效地。
接着，就不断有经销商举牌，二百一十万、二百二十万万……现场的气氛迅速达到了白热化，举牌的经销商一个接着一个。
最后，价格已经炒到了三百万，拍卖师握着高高地扬起了拍卖槌，激动地喊道：“三百万第一次，三百万第二次……”
那位举牌三百万的中年男人有点傲然地环视四周，他是京城一家大医药经销公司蓝天医药公司的总经理，来之前，董事长已经说了，志在必得。而董事长经过严密的测算，给出的最高价格是五百万，现在只用二百万，一定让董事长乐死了。
“三百一十万。”坐在角落的黄卓冷冷地道。
拍卖师更激动了，把拍卖槌放在桌子上，指着黄卓道：“这位先生出三百一十万！三百一十万，第一次。”
“三百二十万。”蓝天医药公司的总经理道。
“三百三十万。”黄卓毫不犹豫地道。
…………蓝天医药公司总经理微微一愣，带着几分郁闷地看了一眼黄卓，心中纳闷，京城医药界没有这一号人物啊，而且此前这人一直没有丝毫动静，这会却跟得这么紧。
“三百五十万。”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咬牙道。
“四百万。”黄卓微微一笑道。
黄卓淡定的态度，激怒了蓝天医药公司的总经理，他一咬牙，直接叫出了四百五十万。
黄卓做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无奈地耸了耸肩，却对角落里的带着宽边眼镜的夏小洛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夏小洛抱着肩膀，淡淡地一笑。
“四百五十万第一次，四百五十万第二次。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蓝天医药公司报出的价格是四百五十万！”拍卖师在上面“声色俱厉”地大喊。
“四百五十万第三次！成交！恭喜蓝天医药公司获得了京城地区蝎龙酒和脑白金口服液的为期一年的独家经销权。恭喜蓝天公司！”拍卖师激动地喊道，差点跳起来，那表情，好像四百五十万进入了他的口袋。
坐在角落里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唐毅则面如寒霜，一脸凝重。
所有经销商的经销权的拍卖金全部打入瑞辉公司的账户，一共是一亿四千万人民币。
瑞辉公司在曹伟业等人的协调、帮助下，拿出一千万并购了一个濒临倒闭但是资产优良的制药厂，全部股权。由陈辉教授对制药厂带领着一帮研究生通宵达旦地制药厂进行技术改造。
九十年代，华夏政府最关注的事情之一就是国有企业的亏损问题，《企业破产法》缺乏配套的社会保障机制，亏损企业职工的安置问题已经成为社会稳定的重要因素，国家领导人先后在各地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对策。
资金！资金！
华夏迫切需要资金，企业迫切需要资金，国债的发行量一年比一年多，银行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为了吸引投资，地方政府努力改善投资环境，出台优惠政策，诸如文化搭台经贸唱戏的招数层出不穷，从武术到花卉，从饮食到民俗，凡是可以用来搭台的材料全都用上了。更有甚者，有人苦于本地区一清二白，竟“引经据典”把一座历史上早有定论的帝王陵墓从千里之外迁进自己的地方志，于是大兴土木，招来国内外大批学者和游客，居然也富了一方百姓。
当地政府想盘活了国有资产，甩掉了亏损企业的沉重包袱，引进更多的外资，提供新的就业机会，缓解了政府的压力。
此时的1991年，虽然华夏改革步伐暂时停滞，但是，也有不少地方政府私底下悄悄默默地做着国有企业产权交易，本来以夏小洛的思路，他是不愿意把来之不易的资金花在固定资产上，他的目标在原始股和海南房地产上。
可是，当时的那家药品生产企业实在是价格低廉，所有设备都是1989年从国外引进的，但是由于产品不对市场，一直亏损，员工都的工资都停发了几个月，只靠政府低保维持生活，当地政府非常着急地想把药厂出卖，因为生产设备停止运转太长以后，势必会减值。
最重要的是按照华夏的财务制度，国有资产交易都是按历史成本法计算，而不是按照公允价值，这些设备在两三年后已经膨胀了数倍。这亦是华夏数位胡润富豪排行榜前几位人物一夜暴富的秘密，比如格林柯尔的顾雏军、哈药集团的刘存周、比如美罗集团的张存海。这亦是后世饱受诟病的“国有企业mbo”，不过与这些人不同的是，这些管理层都是在企业有了转机之后，才开始进行国有企业产权改革，有侵占、私吞的嫌疑。而夏小洛则是很有远见地在国有企业困难的时候，就伸出了“援助之手”。光明正大，童叟无欺。
夏小洛觉得这是一个大漏，谁捡不是捡？别人捡肯定不如自己捡漏。
技术改造完成以后，制药厂开始昼夜开工，生产脑白金口服液，积极备货。
关于“蝎龙酒”的生产，夏小洛把目光转到了洛水县，洛水县原本就有中药种植的传统，同时也是中原地区，甚至中部省份最重要的中药集散地之一，生产蝎龙酒的中药材料一应俱全。
更为重要的是洛水县的和店乡等乡镇也大量的野生蝎子，在夏小洛的授意下，瑞辉公司独家买断了中原省农科所培育的优良种蝎，并与产自和店乡的野生蝎子杂交，利用野生蝎子的药效和优良中蝎的繁殖能力，培育出了拥有专利权的“中原蝎王一号”。与此同时，瑞辉公司出资一百万，全股权并购了洛水县状元红酒厂，作为白酒生产基地。
在瑞辉公司的架构上，终于形成了横跨中原和京城的两个生产基地，并形成了全国性的经销网络。一个注定要声名显赫的保健品帝国，初现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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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危机（一）
1991年四月，脑白金在万众期待中首先上市，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占领了全国的保健品市场，铺天盖地的媒体广告和前期公关让消费者趋之若鹜地跑去抢购，凡是有销售脑白金口服液的柜台，该商场一定会消费者拥挤得水泄不通。之前红极一时的龙飞延龄益寿口服液和活力口服液早已经被脑白金口服液无情地抛在后面。
为此，龙飞保健品公司龙飞和营销奇才唐毅召集公司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召开紧急会议。
市场部长拿出业绩图，脸色郑重地道：“根据业绩图显示，近两个月来，龙飞销售额锐减，出现了可怕的直线下滑，与去年同期相比仅仅这个月就下滑了78%。”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出现一个竞争者你们就做不下去了？”龙飞怒气冲冲地道。
市场部长委屈地道：“他们的公共宣传和广告力度太大了。电视、广播、报纸杂志全线铺开，声势太大了。而且他们一个秘方就花了1500万！”
“他们砸你也跟着砸！他们一三五广告，我们就二四六广告！我还不信了，他一个小小的瑞辉公司，才几个钱？这个月广告投放——投放五百万。”龙飞咬牙切齿地道。
市场部长和营销部长差点没被龙飞的吐沫星子给呛死，心说，尼玛，真是憨，早知道我也跟着辞职了，不被累死也被气死，不被气死也被龙飞的吐沫淹死啊。
“董事长，我需要通知您的是，我们的资金流面临着断裂的危险，现金流不足，每个月的回款只有三四百万，这连维持经营都有困难，我们必须正视财务危险。”财务部长极力克制心中的恐惧，还是把残酷的现实说了出来。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我们一个资产上亿的公司，还拿不出这点钱！你们财务部是干什么吃的？”不出财务部长意料，果然一阵“暴风骤雨”袭来。
“我们的资产结构和他们不同，他们是轻质化公司。”财务部长耐心地解释道。
“轻质化公司？你量过他们么？很轻么？”龙飞展示出了和他年龄不相符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额……”财务部长差点没被噎死，他扶一下眼镜耐心地道，“这是指他们的资产构成。瑞辉公司没有将资金过多地投向机器设备、厂房等重型资产方面，因为这将导致企业资产流动性大幅度降低，从而使企业在增长的产业中难以及时应对更好的业务机遇，错失加快发展的时机。他们将主要精力投放于研发设计、供应链建设、营销服务和人才培养方面，积极培植核心竞争力，即资产轻质化，是成长中面临较大现金压力企业的最佳理财选择。所以，他们有充足的现金流。而且他们的经销权拍卖会也获得了不少的资金。”
“他们拍卖，我们也拍卖。”龙飞很傻很天真地道。
“这…………”市场部和销售部部长久久无语，瞬间凌乱了。干你娘，现在龙飞的产品推销都推销不出去，你还想拍卖经销权，真是想钱想疯了。
看着龙飞手忙脚乱胡言乱语的样子，这些公司中级和高级管理人员，已经做好了跳槽的准备。
“散会！”龙飞气呼呼地一挥小爪子，大家如蒙大赦地溜出会议室。
龙飞一脸谦卑地看着唐毅，在他眼里唐毅现在是他唯一的大救星，道：“唐教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哼。他们的产品上市之时，就是我们发动攻击的时候了，我正在寻找他们的漏洞。我想——”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冷酷的杀机。“瑞辉完蛋的日子不远了。”
xxxx
这几天，苏绛唇带着苏素和陈萌萌在京城和附近几个省市有销售脑白金口服液的大商场转了一圈，每到一处，无不受到当地经销商的热烈欢迎，和他们当年费尽心思推介龙飞公司的产品的形势大为不同。
这天，苏绛唇戴着墨镜，走进了瑞辉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后面的京城干休所，这个干休所里有一大批干部在此修养，环境幽雅，各种设施齐全。
瑞辉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也是干休所的资产，苏绛唇早就和门卫很熟悉，因此没有丝毫障碍地走了进去。
一个檐角飞翘的精致凉亭里，夏小洛正在和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下围棋。苏绛唇轻轻地走进了凉亭，这一老一少都专注地看着棋局一动不动，对苏绛唇进来视若无睹。
夏小洛持黑，老人持白，只见红里透黑的红木棋盘上，白子为多，已经对黑子形成了合围之势，显然夏小洛落了下风。
老子微微一笑，眼神之中掩饰不了得意，有几分老顽童的风采，道：“嘻嘻，你认输吧，年轻人，你还需要锻炼啊。”
“切，落子无悔。你个臭不要脸的，要不是你悔棋，这一盘你肯定输了！”
老人被骂“臭不要脸的”，也不生气，梗着脖子道：“好像你没有悔过妻子似地！你悔棋悔了几次？八次！我才几次？两次！”他伸出两个手指头，在夏小洛面前不住摇晃。
“关键是你先悔棋的！这个头是你先开的。”夏小洛咬牙切齿地道。
“下次咱俩都别悔棋啊！谁先悔棋谁是龟儿子！”老人很没有风度地诅咒道。
“龟孙子！龟重孙子！”夏小洛也恶毒地说，同时恶狠狠地看着老人，那样子就好像在骂老人是“龟儿子”和“龟重孙子”，这让老人很是无奈。
夏小洛无奈地把旗子分到两个香榧木独木特大号棋罐，算是认输了，说着起身就想溜。
“别介啊，我们说好了的，谁输谁就请吃卤煮火烧，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一碗火烧才几块钱啊！”老人扯着夏小洛的胳膊道。
夏小洛无奈地道：“好吧。不过，你这本书借我看看，过两天我来挑战你，你肯定下不过我。”
他捡起大理石桌子上一本《围棋入门》如获至宝地揣进怀里。
老人哈哈一笑，道：“拿去吧，五块钱一本呢！全国各大书店均有销售。”
苏绛唇不禁莞尔，她觉得一架沉重的机器开始转动了，从英国伦敦到开曼群岛，从京城到中原省，纵横交错的每一个齿轮都在同一根神经的支配下做着不同形式的运动，而操纵这架庞大机器的人却是眼前这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而此刻他却像红尘隐士一样，端坐于这城市不起眼的角落里，专心致志地和耄耋之年的老人一起研究起博大精深的围棋技艺来——虽然这研究不太有风度，没有一点世外高人的样子。
苏绛唇驾车，夏小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气呼呼地不搭理后面的老人，好像他很不情愿花那几块请老人吃卤煮火烧的钱。
老人在后面不住撇嘴，道：“不就几块钱。小气！”
“花钱事小，失节事大！以后要传出去我败在你这个臭棋篓子手里，以后我在京城围棋界还怎么混？”夏小洛显然非常注重自己在围棋界的声誉。
“小肠陈”附近有个不小的商场，商场前有一个不小的广场，此刻这里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空气中飘着巨大的热气球，上面挂着巨大的条幅写着“脑白金口服液，年轻态健康品”、“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就收脑白金”、“脑白金大型推介会暨免费赠药活动”等字样。
苏绛唇驾车经过的时候，夏小洛告诉她道：“在这里等一下，看一下。”
说着，眯着眼瞧着眼前的热闹景象，财务报表上的盈利、销售额都是抽象的数字，眼前的景致就要生动得多了，夏小洛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盛况，心想，这可都是我倒腾出来的啊，心里就有几分得瑟。
广场中央，一字排开十几张桌子拼成的长案后面，二十多名年轻的促销员坐在后面，他们面带微笑，青春洋溢，这笑容让人感觉人生充满希望。桌子后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1000小盒的脑白金口服液。
桌子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龙，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一个个耐心的坚持着，等待着。瑞辉公司的公共部部长苏素一声令下，促销员们开始分发口服液，人群开始骚乱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前拥挤。
夏小洛一下子紧张起来，都是些身体素质很差的老人，万一拥挤过度，要是摔倒了有人受伤或者出了人命就麻烦了。
苏素拿着话筒竭尽全力的维持秩序，道：“叔叔阿姨们，不要拥挤，今天赠品很丰富，都会有的。”在工作人员的竭力维持下，秩序恢复了。夏小洛放下心来，准备让苏绛唇发动车子。
同时，不少媒体记者开始对老年人采访，这些媒体记者都是苏素安排的，对瑞辉公司形象有好处的言论都会登载在媒体上。
忽然，一群黑衣人走进了活动现场，他们不由分说地往促销点冲去，推推攘攘，很多老年人都被挤倒了。
黑衣人嘴里大喊着一些对瑞辉公司很不利的话。什么“白送的东西没好货！”、“让外资企业滚出华夏！”、“瑞辉公司是大骗子，赚的都是老年人的黑心钱！”、“我昨天喝了一盒，肚子疼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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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危机（二）
他们冲到桌子面前，开始对促销人员拳打脚踢，有的则拿起脑白金口服液狠狠地摔在地上，并踏上几脚。有的还拿起一些脑白金口服液浇上用矿泉水瓶子装的汽油，用打火机点燃，瞬间广场上黑烟滚滚。
那些来领赠品的老年人被眼前的混乱弄懵了，一明白过来，他们就开始往广场外面跑，场面瞬间失控，又有不少老人在混乱中发生了碰撞，倒了下来，甚至还发生了踩踏事件，老人的哭叫声，是那么无助，是那么刺耳。这让夏小洛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燃烧了起来。如同炽热的钢水一般，不定地冒泡。
与此同时，那些记者丝毫没闲着，他们咔嚓咔嚓对混乱的现场不停地按动快门，把这些很有新闻价值的景象变成胶卷上的图像。
苏绛唇一愣之后，发出一声惊叫，不待夏小洛指示就飞快地冲出车外，直奔混乱的广场中央，她用尽全力拼命推开两个大汉，把一位摔倒的老人搀扶了起来。还有几位老人被推倒，躺在地上不住呻吟，有的甚至被踩踏到奄奄一息的程度，苏绛唇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想去救人，可是在汹涌的人海里，她的努力只是徒劳。
一位白领丽人在这些老年人中间，本来就非常显眼，再加上她的举动也很异常，和慌乱着往外跑的人们很不一样，这就吸引了黑衣人们的注意力。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满头黄发的人（苦逼的黄毛）大喊一声道：“这个穿黑色套裙的女人就是瑞辉骗子公司的总经理苏绛唇，打死这小**！”
他用充满引诱的味道对手下的几个黑衣人道：“龙总都快要恨死她了，如果我们把她送进地狱，我想，龙总一定会重重地奖励我们的。嘻嘻。”
苏素和陈萌萌从一边冲了过来，两人拉着苏绛唇就准备往外跑，苏绛唇满面愁容，却不愿意跟着他们跑，挣扎着道：“苏素，萌萌，还有人被踩到，我们要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两个姑娘却不同意，于是三个人跑动的过程中，就停滞了一下。就在这微微停滞之际，三人却被黄毛一群人围在了中间，黄毛一脸高傲的声色，对?氯嗣欠10攀┝畹溃骸八账厥俏蚁不兜墓媚铮?忝遣蛔级??颜馑甄?酱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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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危机公关（一）
夏小洛一边“看戏”一边喃喃道：“鹰立如睡，虎形似病。鹰者天之雄，虎者地之威，如此雄威的动物却常常扮作一副恹恹欲睡的病态，从而使猎物放松对它的警惕，待猎物接近时再雄威大作，捕之食之。自然界如此，武术是如此，人类社会也是如此。在现实生活中，常见弱者好趁强施威，而强者却多装熊示弱——看来低调做人更像施强者的哲学，这套哲学不止是一种自我保全和自我防守的智慧，更是一种谋求生存和伺机攻敌的武器！”
他陷入沉思之中，若有所悟。
黄毛这个肤浅的家伙可没想这么多，一个念头浮现在他脑海——“高手！”接着，他想是跑呢，还是跑呢？还是跑呢？还是不跑呢？
龙飞已经批评过自己很多次说自己没有献身精神，具体表现就是打架不够身先士卒，如果这次再跑的话，自己这个保安队长恐怕就做不成了，保安队长当不成的话，恐怕以后自己更追不到龙飞公司的那些黑丝高跟娇艳无比让自己流哈喇子的女职工了，那个“娶个京城媳妇”的梦想就彻底泡汤了。
想到这里，他咬紧牙关冲了上去，他练过铁头功，虽然还没有练成，但是他自认为也很有硬度了，他用头狠狠地朝夏擎天的腹部顶去，看上去像一只蠢笨的种猪冲进猪圈。同时大喝一声：“弟兄们，和我一起上啊！”
“咿——顶不动。”黄毛很纳闷，却见夏擎天巨大的手掌牢牢地抓住他的脑袋，嘴角挂着一丝冰冷而不羁的微笑，一拨拉黄毛的脑袋，他就不由自主地滴溜溜地转了个圈。
夏擎天扯过他的胳膊，轻轻一扭，黄毛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他的身体没动，胳膊却被扭了三百六十度，你可以想象那是什么景象。
黄毛的手腕、胳膊肘、肩膀关节处，三处关节都不同程度的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和奇怪的形状——这条胳膊是彻底的废了。
夏擎天微微咬牙，冷峻的面孔闪过一丝阴狠，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黄毛的小腹上，黄毛“嗷”地一声，如同被踩中尾巴的狗一样发出一声惨叫，被高高地踢起，然后身体在空出发出一个挺优美的弧线飞出三米多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渗出点点鲜血。
媒体记者没有丝毫犹豫，高举相机对这一系列动作和狼藉的现场一阵狂拍。夏小洛扫视了一下在现场的记者，有十五人，他暗暗记下这个数字。
夏擎天回过头看那些黑衣人，早已经四散奔逃，哪还有踪影？不过，那些医护人员还蛮有职业道德，果然留了一辆车在现场，他们把黄毛和另外一位受伤的保安抬到救护车上，然后疾驰而去。
送走了医务人员，夏小洛和苏绛唇等人站在空荡的广场上。让夏小洛愤怒不已的是，从活动现场发生骚乱直到骚乱结束已经半个小时了，警察还没有出现，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庞大的国家机器真的有效么？黑帮的存在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社会不公、行政效率低下的不足呢？“鸡鸣狗盗”是不是有他们特殊的作用呢？
只不过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一闪而过。
眼前一片狼藉，破了的热气球、撕碎的横幅在被风吹得如同游魂一般游走，燃烧了一半的脑白金口服液散发着呛人的烟味，还有东倒西歪的广告牌、陈辉教授和马家山教练微笑着的巨幅照片被踩得乌黑一片，甚至还有几只人们跑掉的鞋子孤零零地留在广场上，显得突兀而刺目。
苏素回过神来，站在苏绛唇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苏总，这次是由于我运作失误，对突发事件预备不足，给公司形象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
她顿了一顿，本来倔强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差点哭了，道：“我知道，这些损失都是无法挽回的，我请求公司开除我。”
苏绛唇现在没有心情给她一个微笑，柔和的面孔显得很冷峻，听苏素这么说，她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夏小洛。
夏小洛叹了一口气，看着苏素温言安慰道：“苏素，这件事不怪你，太明显了，这是龙飞故意找茬，我们现在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是想不择手段地除之而后快啊。”
苏素低头执拗地对苏绛唇道：“可是，我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这种突发情况估计不足，没有做好应急准备。您开除我吧。”
夏小洛审视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一脸内疚，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显然是认真的，而不是想借辞职而抬高自己的身价，就对苏绛唇摇了摇头。
苏绛唇冲他点点头，显然明白了他的意图，抚摸了一下苏素的肩膀，道：“真不怪你，难道你还能随时带着一批警察，应付这种突发事件？不可能嘛！”
苏素还想说些什么。夏小洛脸色一寒，冷冷地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如果你真爱惜瑞辉公司的羽毛，现在就应该和瑞辉公司一起同舟共济！难道你让绛唇姐现在去人才市场去找一个大学生来当公关部长么？”
他顿了一顿，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现在必须快刀斩乱麻！迅速解决这个事情，你现在必须控制你的情绪，而不是被你的情绪控制，迅速地投入工作之中。”
不知为何，这些非常成熟和理智的话从年纪轻轻的夏小洛口中说出来，苏素和陈萌萌也不觉得突兀，即使不知道夏小洛是瑞辉公司的背后控制人她们却依然很信服，苏素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夏小洛把这理解为一种独立于公司行政权之外的隐形权利，比如，你长得很帅，就会让一些花痴女生很信服；你拥有哈佛大学管理学的博士学位，那么即使你不是公司老总，你说的话也会别人形成一定的影响。夏小洛认为他的隐形权利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很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还没想出来。
夏小洛看着苏素道：“现在，你把现场所有的媒体召集在一处，开一个紧急会议。晚上让公关部安排晚宴、准备礼品。”
苏素迟疑道：“这些都是和我们关系不错的媒体，没必要这么破费吧？”
“不。”夏小洛淡淡地道。“新闻媒介在往上捧你的时候是从来不给你留梯子的，惟恐棒得不高，惟恐跌得不快，怎么收场那是你自己的事。他们从来只做锦上添花的事情，让他们雪中送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只会落井下石。”
苏素微微一愣，她并不笨，甚至可以说是京城的小人精，立马就明白了，迅速走到记者面前，开始通知他们一起“坐一下”聊聊今天的事情。
大部分记者点头同意了。但是四五个记者并不同意，说：“活动已经结束了，准备回去写稿了。苏小姐，我们很忙的。”
苏素一听他们这话，就感觉有点不对，觉得他们很可能从对瑞辉公司不利的角度来写稿子。
苏素心中不悦，恨不得给他们一脚，心说，每次来瑞辉公司红包都封得那么大，怎么这么不合作，但是还是放低了姿态，极力斡旋。
可是那几个记者丝毫不领情，执意要走，已经急匆匆地往采访车走去。苏素回过头，求救似地看着苏绛唇和夏小洛。
夏小洛走到那几个要走的记者身边，道：“大家好，我是夏小洛，能不能帮个忙？”
“夏小洛？90年文学新星大奖赛一等奖获得者？”
“一部小说销量突破200万册，而且还在英国等欧洲国家卖得不错？”
“听说你的小说要改编成电影？请问这个消息属实么？”
夏小洛无奈，只得抛头露面，不惜来卖自己的老脸。而记者一看来人是此前一直保持着神秘状态深入简出从来不抛头露面的少年作家夏小洛，赶紧把采访设备掏出来，这个时候，恐怕你就是打也打不走了。
“请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脑白金的销售现场呢？”一位记者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拿着话筒问夏小洛。
“是这样，我正在和瑞辉公司的苏绛唇女生谈我为瑞辉公司脑白金产品代言的事情，你们问题太多了，我们一起坐下来谈一谈好不？正好瑞辉公司的苏女士也在？难道你们不对一个如此清高的少年作家为何会为一个保健品代言很感兴趣么？”
“好！”记者们纷纷点头，欣喜地对视一眼。心说，能挖到夏小洛这尊大神的新闻可不容易，他一直和记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和生活不受干扰，很有点写《瓦尔登湖》的那位美国作家梭罗的风度。
一行人上了汽车，苏绛唇驾车打头，后面十几辆媒体记者的采访车跟在后面，直奔王府饭店。
黄卓很抠门，夏小洛瑞辉公司在王府饭店的所有活动包括日常接待、媒体见面会等等，一律不打折。看来黄卓虽然有华夏人的思维方式，但是受西方的管理思想也很严重，讲究一个公私分明产权清晰，王府饭店最近改成了股份制公司，不像原来的家族企业。黄卓不敢拿股东的钱做自己的顺水人情。
在这一点上，夏小洛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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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危机公关（二）
但是在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好处，那就是保密性强，夏小洛在这里的一举一动，绝对不会传出王府酒店一步。
在车上，夏小洛对臭棋篓子老爷子，道：“臭棋篓子，咱们去王府吃好不好啊？”
老爷子嘿然一笑，把一粒爆米花抛得高高的，准确地落进嘴里，他很欢快地咀嚼着，道：“当然好啊，王府谁不想去啊？想去我还没机会呢？我最喜欢那里的谭家官府菜！”
夏小洛开始交代苏绛唇一些工作，教会她如何面对记者。
到了酒店，大厅经理亲自把夏小洛引进一个包厢，大家坐定后，夏小洛扫视了一下媒体记者，一共十二人，这说明有三个记者并没有来，等下还需要查一下，看看谁是漏网之鱼。
他对身边的苏素耳语道：“今天你一共叫来了多少记者？”
“十三个啊。包括摄影和文字记者。一共这么多。”
夏小洛心中一凛然，心道：“坏了，看来有龙飞公司控制的媒体在现场，不管是不是龙飞公司控制的媒体，但至少是我们没有控制的。”
不过，他现在也顾及不了这么多，防媒体之口甚于防川，难度很大，不可能堵住所有媒体的嘴巴。再说了，或许有点争议还是好事，华夏人最爱看热闹嘛。
饭还没上，红包先上了，这些媒体记者都是收红包的行家里手，一捏就知道里面的钱至少有一千，这可相当于他们三个月的工资。
他们有的直接揣进口袋，有的则推脱着不要，夏小洛笑嘻嘻地道：“大家无论收不收红包，瑞辉公司都不会干涉你们的如何报道的自由。”
这些记者都微微一愣，夏小洛充满顽劣味道地一笑，道：“可是谁要不收红包，我等会可不接受采访哦！”这句话很有效果，这些记者乖乖地接下来红包。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又吃又拿那只能嘴软加手软，剩下的还不是任由夏小洛和瑞辉公司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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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龙飞兴冲冲地跑到唐毅的“唐毅营销策划中心”，道：“老唐，我拿到一个猛料啊！我们公司的人去瑞辉公司的赠送现场一阵猛砸！现场撞到了很多老太太，你看你看。”
他把照片递给唐毅，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在唐毅脸上看出任何表扬的表情，而是微微的愠怒。唐毅一拍桌子，把龙飞吓了一跳，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不是黑社会，现在是企业形象和产品形象的战争，你这样做若被对方拿下把柄，你很快就完了！”
“这……你不说，他们的产品上市的时候，就是我们进攻的时候么！我这是有力的进攻啊！”龙飞委屈地道。
“愚蠢。”跟这帮民营企业家真是没办法沟通，唐毅郁闷地想。“我们要攻击的是他们的产品质量和夸大宣传，而不是去他们公司打砸抢！这样很容易给对方留下把柄的”
“那……怎么办啊？”龙飞也有点怕了。
“我问你，执行这件事的人是谁？”
“我们公司的保安队长，黄毛。”
“你……你……”唐毅瞪大了眼睛，被他气得说不出话。“你怎么能让你公司内部的人做？现在他们人在哪儿？”
“在医院。他们虽然在嵩山武术学校培训了半个月，可是对方显然更厉害。”
“迅速转移。”唐毅冷冷地道。“让他们离开京城！哪儿远跑哪儿去，他们要是被警察和媒体盯上，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龙飞一听，脑门直冒汗，拿起照片就准备走。
“慢着。”唐毅淡淡地道，他拿起照片审视了一番。“这个新闻也不是不能用，就看怎么写了。你去吧，让他们赶紧出院，不能呆在京城了。”
第二天，唐毅旗下《华夏市场周刊》以专题形式报道了《瑞辉公司赠药现场出现混乱，消费者怒叱产品质量不安全》。文章把那些黑衣人的恶劣行为都写成华夏普通消费者的意见，并对瑞辉公司的脑白金口服液的产品质量提出质疑，并对前段时间以高价取得拍卖权的经销商们是否能够保持盈利表示了担忧。
《华夏市场周刊》这期出来以后，经销商纷纷致电咨询公司情况，苏绛唇道：“公司一切正常，你们要相信我们的能力。”
而龙飞则捏着这份杂志嘻嘻笑个不停，对唐毅得意地道：“我看她苏绛唇还怎么玩？这些天我们公司的产品订货量略微有些上升。”
可是，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就笑不出来的了。因为他们的恶意捣乱和煽风点火的报道都成了为脑白金口服液造势了！
瑞辉公司完美地转败为胜，转为危机！
原来报道瑞辉公司活动现场混乱情况的文章被收了红包的记者通通拿掉，而换成了苏绛唇连夜赶出来的一篇公关“软文”——《来自瑞辉公司的道歉信》——“瑞辉公司精心策划的脑白金口服液‘千人赠送，万人咨询’活动，因为参与的消费者太多，瑞辉公司准备不足，因此现场出现了混乱情况，并造成了数位消费者因拥挤踩踏而受伤，跑丢鞋子。为此，我们深感歉意和不安。为了回馈广大消费者的厚爱，我们公司决定，拨款五十万元，为需要脑白金口服液的消费者送货上门。此外，我们公司总经理苏绛唇将带领所有公司高层携带脑白金口服液和精美礼品，去医院看望和慰问在骚乱事件中受伤的市民。”
这篇“道歉信”在短时间内迅速占领国内数十家全国性报纸的版面，而且夏小洛强调最好是选择党报性质重的报纸刊登，因为党报的权威性更能直接体现。而这只是第一阶段，就是导入阶段。
除此之外，在夏小洛的主导下，在苏素公关部的几个笔杆子的努力下，结合陈辉教授的临床试验结果，他们又炮制出几篇科普性同时带有新闻性的软文。
夏小洛将他的苏素带头的策划班子文案组的10来名文案高手连同一大堆事先准备好的资料，悄悄拉到王府饭店，包下几个房间，集中10天时间进行全封闭式的软文写作。文案高手们不分白天黑夜，选材、创意、写稿、讨论，每人每天写两篇，写好之后统一交给夏小洛和苏绛唇审阅。
夏小洛则按事先拟定的软文写作的标准进行对照，稍不吻合即被退回重写，这样推来敲去、反反复复几个回合之后，确定了一批“千锤百炼”的候选作品。然后，将这些闭门造出来的候选作品拿到营销会议上去，让那些来自“前线”的营销经理们一一评定，投票表决，一篇一篇地朗读，一轮一轮地投票，层层把关，最后按得票多少确定要用的软文。候选作品中又会有一大半被淘汰。面对这种商业化生产文章的方法，哪怕最严谨的作家也会感到汗颜。
夏小洛明白，保健品营销通常离不开功效诉求，人们购买某种保健品是因为它具有某种“作用”，那么，这种“作用”是如何产生的？为什么会有这种“作用”？帮助消费者搞清楚这些问题就显得至关重要了。而要想使人信以为真，最好的办法就是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
这种说理性的文章貌似在做公益性的科学普及工作，实质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诱使消费者神奇般地钻进瑞辉公司早已设计好了的“圈套”之中。
拿其中一篇夏小洛亲自操刀的《美国人睡得香，华夏人民咋办？》为例，文章先援引新闻事件，就是前段时间轰动的瑞辉公司从陈辉教授购买脑白金专利的事情，然后再说美国宇航员都在吃，在巨大的压力下依然睡得不错，华夏人民改革开放以后，生活水平提高了，但是压力大了，睡不好，怎么办？那么就吃脑白金口服液啊，然后在用科普性的文字介绍其原理。
人是讲道理的，所以科普性软文能够使人心悦诚服；人又具有猎奇性，所以新闻性软文又能吸引人的眼球；而正因为软性文章具有这种可读性，所以刊登的费用又比广告低得多。软文这种“两头沾便宜”的特点与广告形成了“剪刀差”：第一，软文能极大地吸引人们的注意，而广告则很少人去看；第二，对看到的人来说，软文能使人信服，而广告使人反感；第三，软文刊登的费用要比广告低得多。总之，瑞辉公司的这种软文的优点是投入少，收效大，消费者易于接受，影响消费者于无声无息之间，在市场启动阶段特别是启动资金较少的情况下尤其重要。
软文完成以后，接着是启动阶段，密集型的软文刊登大力宣传，对软文的刊登作出明确要求，如每份报纸每个月安排6次通栏版面，播放电视专题及5秒标版广告，每月2次的投递书摘，通过读者电话热线咨询进行消费者跟踪及建档，与此同时，还通过挂横幅或摆放pop等加强终端现场气氛。
最后则是主攻阶段，播报大量软性文章，其中每篇文章规定60%的篇幅集中诉求一个功能。同时，在平面媒体上投放适量硬广告，投放电视专题篇等，并进行终端维护、“推拉”维护、促销活动等。
在瑞辉公司软文的强烈攻势下，脑白金的销量骤然飙升，迎来了第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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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诱骗美女作家（一）
本来，夏小洛想亲自为脑白金代言，但是想想实在是憋屈啊，自己好歹也是一亿身家的人，还亲自抛头露面，这太不划算了。
他越来越喜欢潜伏的感觉，深居简出，每天躲在那个不为人知没有铭牌标示的董事长办公室，他像一团萤火，既不燃烧也不熄灭，游荡于日出与日落之间，游荡于这块二百平方米平方米的空间里。每天除了看书、看电视新闻，他最关注的就是外界打来的电话。
这更像一匹狼潜伏在草丛里，耳朵贴着地面，眼睛盯着前方，不会闻风而动，也不会坐失战机，只等目标进人有效攻击范围之内，它才会腾空而起，闪电出击。
不过，代言人还是要找的，这个喜欢搜刮朋友的痞子惦记起了楚秀菡，楚秀菡现在风头正劲，是名满全国的美少女作家，她的那本小说销量也不错，而且媒体也挖掘出了她签约了音乐奇才谭歌旗下的青鸟唱片公司这条消息。一时间楚秀菡成为华夏文艺界崭露头角的新秀，让无数粉丝对她充满期待。
前段时间谭歌一直打电话给夏小洛，让他也签约，夏小洛才不干呢，五线谱都还没学会呢，还去做音乐，迟早露馅。
但是他也曾经答应过谭歌加入他的团队，现在食言了。作为补偿，他把自己“创作”的那首《笑傲江湖》无偿奉送给谭歌，并催促他赶紧出唱片，夏小洛心想，再不出唱片，香港的黄沾老爷子就快写出来了，到时候这个事件就很诡异了。
夏小洛正惦记着如何开口让楚秀菡为脑白金代言呢？嗯，最好不要钱。
手机想起来了，他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只听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洛，是我。”
何诗韵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奶声奶气，额——小丫头发育得真慢啊，寒假的时候，夏小洛就注意了何诗韵的那胸脯一直没有沟。
“诗韵，嘻嘻，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哼。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打电话给我。你好忙么？”何诗韵娇憨地道。
“这个……”夏小洛那个郁闷啊，其实他每隔一个星期左右就给何诗韵打个电话，因为平时何诗韵都在上课，只有周末回家的时候，夏小洛才能打他们家住宅电话，两个人好好地聊一会。嗯，有空给小丫头买部手机送回去，这样她想我的时候，就不会找不到我了。
“嘻嘻，我告诉你哦。我期中考试又考了个全校第二，那个田凤才太讨厌了，总考不过他。不过我相信要是你在学校，你肯定能考得过他。”何诗韵“气呼呼”地道。
“额……我没信心。”夏小洛很没出息地道。
“你你你你……怎么那么不争气？你是那么聪明的一头猪。”何诗韵在电话那一段娇嗔道。
“聪明的一头猪。”让夏小洛哑然失笑，紧张的商场争斗中，唯有和小丫头打情骂俏的感觉是最轻松最温暖的，也是自己的脑袋放空的一次。
“你在干嘛？”夏小洛问道。
“嗯……今天是周末，爸爸妈妈有应酬，我在一个人在家里吃晚饭。”小丫头语气有一丝惆怅。
夏小洛脑海中浮现遥远的洛水县城县政府大院里那个散发着温暖灯光的小别墅，那里住着自己心爱的姑娘。
如果自己没有操盘私募基金，没有天下集团这些繁琐的事情，或许他此刻正和可爱小丫头漫步在洛水县破败的街头，或坐在那个脏兮兮的田老五烩面馆里吃一碗粗糙但是美味的烩面。此刻，那破败与肮脏现在却让他如此怀念。
如果自己在她身边，即使一起吃一碗面条，她也不会有黯然的表情，一定很开心吧。
他忽然有个冲动，就在此刻驾车直奔洛水县，万里迢迢千山无水也要赶回去，只为见自己心爱的姑娘一面。
“嗯——就这样吧，我吃完了，要看书了，你忙你的吧。”小丫头很善解人意地道。
其实她心里有多少话要跟他说，校园里的梧桐树的叶子又绿了，阳光的照射下，像琥珀，像碧玉；同桌壮壮陈红豆在努力的减肥，想变瘦呢，哈哈，天天饿得上课偷吃零食，她还说“不吃东西，哪有力气减肥呢？”；自己很喜欢的女作家三毛死了，看着她的《千山万水走遍》哭了一个晚上呢。……生活中这些小乐趣小忧伤，美好的少女情怀，她多想和他分享。
“嗯，你要乖乖的。”夏小洛微笑着挂断电话。喜欢一个人到极致，就是不在一起，只要想她和自己在同一片蓝天下，就会感觉很美好吧。
嗯——去骗楚秀菡去！夏小洛拿起座上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喂——我是叫你楚作家好呢，还是楚歌星好呢？”夏小洛拨通楚秀菡的手机以后带着几分戏谑问道。
“哼！这么久没有消息，你还活着啊？”楚秀菡在那边翻着白眼道。
“嗯，还健在。而且吃嘛嘛香！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你呢，怎么样？”
“累死了。真羡慕你的逍遥自在，书的销量还比我好。”楚秀菡由衷地抱怨。“天天脚不沾地地四处跑，签名售书，晚上还要录唱片。”
“吼吼！——当名人的感觉不错吧？最近睡眠怎样？”夏小洛居心叵测地把话题往脑白金上引。
“很好啊。我是沾着枕头就睡着。”楚秀菡的回答让夏小洛很泄气，压力这么大还能睡着，真是属猪的。
“那……大便干结不？有没有坐在马桶上拉不出来的感觉？”夏小洛锲而不舍。
“你……你神经病啊！我大便很通畅！”
“有没有免疫力低下，很容易伤风感冒？”
“怎么？你改行当医生了？这么关心我的身体。”楚秀菡郁闷地问道。“不过，确实，我最近感冒了点，晚上录歌恐怕都不行了。”
“嘎嘎……”夏小洛发出一声得意的笑。“脑白金听说过没？我们原来的苏绛唇校长在做这个产品，前天我碰见她，她就送给我两盒。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啊，我的感冒喝了一次一下子就治好了。提高免疫力，维持人体机能，帮助睡眠，延缓衰老，还能美容呢。还剩两盒，我舍不得吃，念在我们俩纯真的友谊的份儿上，我送给你吧。”
“切，你个一毛不拔的家伙会这么好心么？”楚秀菡讥讽道。“不过，送过来吧。我在青鸟唱片公司。”
夏小洛挂断电话，拎起早已经准备好的脑白金口服液，带上苏素和精挑细选的几位媒体记者，直奔青鸟唱片公司。
这些记者都是在八卦报道方面比较专业的。前几日夏小洛和这些记者很深沉很装逼地扯了一次文学创作，这些记者都对他印象不错。今天夏小洛有所求，自然不会拒绝。
一行人快要到青鸟唱片公司的时候，楚秀菡打电话过来，小声道：“你要见谭歌老师不？”
“额——”夏小洛搔了搔脑袋，如果谭歌这老小子在场，自己的龌龊伎俩他肯定能看破，再说了，这小子老让自己加入他的公司，实在不愿意和他废话。“他是名人唉。我好忐忑，我害怕，我们还是在楼下见面吧。”
“在楼下咖啡厅等我，我马上下来。”
夏小洛让苏素停好车，走进青鸟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下的咖啡馆，嗯，要找个便于记者偷拍的地方，这落地窗不错，擦得真干净。要背对着记者，不能让他们拍到自己这张帅脸。
夏小洛找好位置坐下，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擦，不够响，不够帅啊。服务员走过来，夏小洛点了一杯拿铁咖啡，不一会咖啡端了上来，他坐在那里慢慢地品着咖啡。
巨大的落地窗外，五月的阳光灿烂无比，阳光透过路边高大的梧桐树密密匝匝的枝叶投下斑驳的树影，咖啡在阳光下冒着白色的蒸汽，宽大的实木桌子简约质朴，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木头香味。咖啡馆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他很喜欢这种宁静的味道。
一个带着墨镜的女孩出现在咖啡厅门口，几个月不见，楚秀菡又长高了一点，身材更加亭亭玉立，凸凹有致，夸张的墨镜遮住半张脸庞，只露出一截白腻的颈脖子和花瓣一样的嘴唇，给人异常的细腻之感，似乎眼睛看着，就能感觉到那让人心惊魂荡的软弹触感。
楚秀菡上身穿着黄色卫衣，下身随意地穿着一件宽大舒适的休闲裤，脚上穿着帆布鞋——干，竟然是匡威，以前她不是穿回力么？虽然戴着墨镜，可是单单那玲珑有致的高挑身材，就能让人感觉到一种逼人的青春气息，那饱满的胸脯似乎要把卫衣的拉链撑开，那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而已。欣赏够了，夏小洛连忙低下头，装着专心翻看杂志的样子。
一阵淡淡的香风飘来，不是化妆品和香水的庸俗和含混的香味，而是属于少女的天然的美好味道。夏小洛的视野里出现一双赤脚穿着帆布鞋的美脚，脚背上裸露出的那一段的皮肤让人怀疑那是不是用玉石雕刻的。
“笃笃”少女的玉指敲打了一下桌面。夏小洛愕然地抬起头来，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嬉皮笑脸地道：“楚秀菡，你来了？哎呀，一晃半年没见了，还别说，我还有点想你呢。”
“切——”少女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摆出最放松的姿态。“谁信？”
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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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诱骗美女作家(二）
夏小洛“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道：“真的，我很想念你。只是太忙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也有浓浓的刻意的温存，眼神有几分迷离，楚秀菡知道他是伪装的，可是也止不住一阵心旌摇荡，心中涌起一股温暖，还夹带着一丝难以言说幽怨，直直地愣住了。
旋即，楚秀菡发现夏小洛脸上的温存瞬间不见了，而是一脸顽劣，这才骂出一句“去死。”
夏小洛打了个响亮的响指，嗯，这回不错，打得又响亮又清脆，服务员走了过来，楚秀菡点了一杯奶茶。
夏小洛道：“我靠，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众人物了。出来还全副武装的，你看我从来都这么自然，从来不刻意低调，我觉得你现在可以把你的墨镜去掉了。”
楚秀菡也觉得和同学在一起戴着墨镜实在是不礼貌，只得取下来，瞬间，一双清亮的眉目出现在夏小洛眼前，似乎让整个咖啡馆都明亮起来。
夏小洛看着那如一池明亮的春水一般的双眸，心说，原来只觉得那句“光彩照人”是一句没啥根据的俗语而已，没想到还真有这效果。
“我哪有？倒真是有人找我要签名什么的？大街上走一圈能遇见十来个。”楚秀菡拿尾指将垂在眼前的垂发撩到耳后，微咬着嘴唇瞪着夏小洛，微怒含羞的眼睛里媚态横流。“我在谁面前敢摆架子，在你夏小洛面前也不敢啊。人家最仰慕的人就是你嘛！”
“嗯，这样挺好，很迷人，有点邻家小妹的感觉。不要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么。”夏小洛油嘴滑舌地道。
楚秀菡旋即泄气，她看夏小洛刚刚装深情调戏自己，也想学他逗逗他，没想到这厮丝毫不动心，心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哀伤一闪而过。
夏小洛觉得楚秀菡变了，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在洛水县读者俱乐部遇到楚秀菡和曹浩暄斗诗的情景，清高孤傲，淡漠疏离，有种怀才不遇的感觉。去年冬天，她和夏小洛第一次到京城的时候，眼神有一丝慌乱，和对大世界的敬畏。在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平和和自信，但是也没有骄狂，很懂得自持。夏小洛对她的状态很满意。
“嗯，这是绛唇姐让我给你的脑白金口服液。”夏小洛一推桌子上两盒包装精美的脑白金口服液，同时望了一下咖啡店外的两辆车子，心道，他们应该做好准备了。
“绛唇姐，叫得真亲热啊。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姐姐了？她又不姓夏。”楚秀菡撇了一下小嘴道。
“好吧，绛唇阿姨。好吧？”夏小洛心道，女人都爱吃醋，而且是毫无道理的醋。
他又装出一副含情脉脉地表情，道：“你喝一瓶嘛。喝了，你的感冒就好了。”
楚秀菡皱眉道：“你着急什么啊？”
不过她心底不设防，还是拆开包装，喝了一瓶，道：“对了，我的第一张专辑都是你的作曲唉，你要不要和谭歌谈一下酬金？”
“额——算了吧。”夏小洛才不想为那几个钱把自己暴露在媒体和公众的聚光灯下。
他淡淡地道：“其实呢，这些曲子呢都是我随便哼出来的，只不过觉得这样哼出来比较好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作曲么？我哪懂什么作曲啊。军功章里没有我一半，全是你的。”
“啊——！那怎么办？一首作曲差不多一万多块呢，你怎么不要？”楚秀菡着急地道。
“这个……，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其实最看重的是感情。”夏小洛一脸深情地看着楚秀菡道。“如果这些曲子能帮你走上你希望的舞台，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愿意为你，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夏小洛又信手拈来，“作曲”一首，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句，可是其中缠绵悱恻曲折婉转的感情还是让对音乐有着超强领悟力的楚秀菡心中一震。
她微微一愣，期待地望着他道：“你能不能完整地唱一遍？”
夏小洛有点跑调地唱起这首王菲的名作《我愿意》——“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一曲终了，楚秀菡再次愣住了，夏小洛一脸柔情蜜意地看着她道：“昨天晚上，我想你想得无法入睡，因此，我写了这首歌。现在，我送给你，算是物归原主。”
“够一张专辑了。”楚秀菡幽幽地道，似乎还沉浸在夏小洛那破锣嗓子的歌声中，没办法，作曲作词牛叉啊。“如果再加上我自己写的三首歌曲。”
“送你了。”夏小洛很大方地道。“不过，我相信，你也不会白拿的，你这么重感情。我上个洗手间，等我下。”
说着起身离去，夏小洛刚走，就涌进来一帮记者把楚秀菡团团围住，拿着长枪短炮话筒录音笔对准她道：“楚小姐，请问您在青鸟唱片公司是为了录新专辑么？”
“请问，您是也服用脑白金么？效果怎样？”
楚秀菡微微一愣，心说，我来青鸟录唱片几乎是一种绝密的状态，怎么会有人知道呢？想起夏小洛刚刚那句“你也不会白拿的”就隐约明白了夏小洛的意图，心说，这臭小子，都算计到我头上了！
她微微一笑道：“首张专辑是在准备中。”
“那新专辑是什么风格呢？能透露一下主打歌曲么？”
“这个，现在工作还没完成，要看最后的效果才能决定。但是，我能保证的是风格比较多样。”
“您服用脑白金么？您觉得效果怎样？你是怎么认识到这个产品呢？”
“脑白金最近媒体宣传很多。但是，这并不是我选用这个产品的依据，现在保健品很多，鱼龙混杂，所以一定要慎重，因为有些产品服用不当甚至会对身体不利。你们知道我有两个身份，一个是作家，一个是歌手，谭歌老师说我在文学界歌写得最好，在音乐界书写得最好。”楚秀菡幽了一默，现场的记者都配合地笑了，气氛轻松不少。
楚秀菡双腿交叠地坐着，给人一种很放松很亲和的感觉，但又气场十足。
“写作需要熬夜，昼伏夜出，很容易失眠上火，但是歌手又要求有一个好嗓子。所以，调整睡眠和身体机能的很重要。”她拿起一盒脑白金口服液，在手中玩弄一下，媒体记者一阵狂拍。看记者拍够了，她接道：“很多文学界和音乐界的老师和朋友都向我推荐这个产品。这个产品有国务院卫生部的生产批文，并经过安徽药科大学四年的临床试验，安全无毒副作用，而且能够很有效地改善人体机能，促进催眠质量的提高，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服用了一下，还真不错。睡眠质量好了，每天都精神很不错地去工作。这不，今天朋友又给我送了两瓶。”
“您作为一个歌手和少女作家，如何调整这两个角色之间的矛盾呢？有没有感觉两者之间的冲突？”
“首先，我不喜欢少女作家这个称谓。用代际划分作家群体是不科学的，也是不公平的。同一个时代的作家的思想深度和视野的高度和广度是不样的。雨果生于1803年，却能写1780年代的法国大革命，也就是《九三年》这本书。”楚秀菡虽然口吻很平和，但是神色却很严肃。
那位记者被她的气场震撼，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楚秀菡淡然地一笑，道：“没关系，我觉得两者没有冲突，无论是文学还是音乐都是抒发灵魂制造梦幻。”
“新书准备什么时候面世？会继续走青春文学的路线么？”
“嗯，这个要看机缘。不过，我想写更成熟的作品。”
记者又问了几个不咸不淡的话题就礼貌地离去了，夏小洛这才闪亮登场。
“现在的记者太讨厌了！不让人消停会！跟一群是苍蝇似地，天天跟着你嗡嗡嗡嗡地喋喋不休！”夏小洛“义愤填膺”地道。
“是啊，也不知道哪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招来的？”楚秀菡看着他皱眉思索道。
…………
“也许，人家是好意的了，你知道，现在明星曝光率高才能红嘛！”夏小洛解释道。
“哼——！”
第二天，全国各大媒体都刊载了几条新闻，这些记者深得夏小洛标题党的真传，标题一个比一个劲爆，一个比一个狗血八卦。
……
《请不要叫我少女作家，我喝脑白金口服液》……
《新锐作家的呐喊，不愿意走青春文学的路线，要写更成熟的作品》
《疑似男友与少女作家楚秀菡午后约会，两人都喝脑白金》
《文学界和音乐界都在喝脑白金？看看楚秀菡怎么说……》
……
因为楚秀菡是最近很火爆的才女和歌手，只要一有她的消息，各大媒体就竞相转载，大街小巷的老头老太太、光屁股小屁孩都知道有个长得挺漂亮挺乖巧的又会写书又会唱歌的楚秀菡也喝脑白金。
瑞辉公司趁机打出软文，《实验证明青少年服用脑白金口服液，有助于提高学习成绩》，夏小洛看似随意的借助楚秀菡公关其实却有深意，以前脑白金只是占据了老年人市场，其实改善睡眠不仅仅对老年人的身体有好处，对青少年也一样，甚至更为重要，因为繁重的课业负担让青少年的睡眠时间太小了。
楚秀菡当之无愧地是当时中学生心目中完美的偶像，具有别人无可比拟的号召力，夏小洛借助楚秀菡免费的“形象代言”一下子打开了巨大的青少年市场，脑白金口服液的销售曾井喷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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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人渣
告别了楚秀菡，目送少女上了青鸟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夏小洛这才施施然走进苏素的汽车，道：“素素，打道回府。”
刚刚到瑞辉公司，他就听见办公室内传出异样的声音，苏绛唇低沉却愤怒地喊道：“你给我滚出去！”
这让夏小洛很纳闷，苏绛唇一直是很讲究商务礼仪的人，即使面对下属不合适的行为，她也会尽量将感情因素剔除，有效地沟通，是什么人能让苏绛唇如此愤怒？
夏小洛走进办公室，只见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捂嘴偷笑，一见苏素和夏小洛进来，立马噤声，又装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夏小洛只见苏绛唇站在公共办公区的中央，气得秀脸通红。
一个人背对着夏小洛站着，他觉得这背影有几分眼熟，只见那人用手抚摸着苏绛唇的美背，道：“绛唇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在这里当总经理，怎么着也得给我个副总经理嘛！常言说得好，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么！”
夏小洛一听立马知道原来这人是钱学文，嘿，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此前苏绛唇一直要和他离婚，这小子就一直不答应。90年代《婚姻法》贯彻得还不太好，法庭一般是劝和不劝离，苏绛唇坚持说感情破裂，钱学文就说是两人只是异地分居，但是感情一直很好；苏绛唇说他有外遇，他则说，血口喷人，有种你拿出证据。按他那意思，没有把他和其他女人一起摁在床上，他就不算是有外遇，夫妻感情破裂的证据不足，两人一只没离成。
最近苏绛唇在媒体的曝光率很高，想必钱学文看到了，于是就千里寻妻，看那样子是为了要个小官当当。
钱学文这几句话狗屁不通，那一张因为小县城官场浸润得日渐肥胖的脸让苏绛唇觉得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
她推开钱学文那双肥胖的手，冷冷地道：“笑话，你有什么能力？除了溜须拍马你还会干什么！我们不需要你这种人！”
“我听说你们这里普通员工一年也有一万块钱呢！要不，你就让我当个普通职员好吧？”钱学文很自然地拉过苏绛唇的小手，觉得温软如玉，一阵温热一阵清凉，其中美妙的滋味难以用语言言说。
看着苏绛唇那如同洁白无瑕的一张俏脸，他很纳闷苏绛唇怎么越来越漂亮了，离开自己半年多，甚至更加丰润，更加漂亮，一点都不显老；关键是那种大都市的女强人的气质，高贵典雅，气质如兰，让自己的那几个徐娘半老的小情人相形见绌，就如同狗尾巴与空谷幽兰相比一样。
心里那个后悔啊！他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以解心头之悔。
苏绛唇一脸厌恶地狠狠地甩开他那滑腻肥硕的爪子，道：“别碰我！”
玉指一指门口道：“你给我滚出去！”
“我们还没有打离婚证的么。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嘛！”钱学文笑嘻嘻地道，纠缠苏绛唇的同时，他没忘记欣赏周围的“美景”，哎呀，京城的姑娘真是太性感了，让人一看就有反应啊，你看那小娘皮的那一双美腿，如同剥开的春笋一样，那个白啊，那个锥子形啊，完美！那个姑娘的小白兔，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额——没有耳朵！
“冷淡？！”苏绛唇悲怆地冷笑了一声，钱学文那一双色迷迷的眼睛让她想起了悲哀的往事，她一双眉目充满泪水，愤怒地道：“当年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在外面搞女人，给你那些骚狐狸买衣服买化妆品，工资没有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家里买房装修、女儿读书的钱全是我一个人挣的！你让我对你笑么！？”
“你！你……”钱学文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嘘——”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讶的呼声，看这个人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这么龌龊，那些女职工看着他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嫌弃，甚至很多男职工都愤怒了，男人喜欢花天酒地，也只不过是一种别致的生活方式而已，但是你为了花天酒地不顾家庭妻儿就太禽兽了！
周围人嫌恶的目光让钱学文很受不了，尤其是那几位长得挺漂亮的女员工那种嫌弃的眼神，让他如坠地狱之中，心里很不爽，很不痛快，很愤怒。
“你……！你个小骚.货，也不想想你在床上那骚情样，一晚上三次都不够！”
他觉得苏绛唇侮辱了他的人格和尊严，唯有更加愤怒地还击，才能弥补内心的虚弱感。
“啪——！”钱学文脸上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印，苏绛唇手指发抖，眼神全是愤怒，但是没有一丝恐惧。“有些人配干我，有些人不配！以后，你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你不配！”
我擦！你竟然敢动手打我，你个骚娘们！钱学文简直已经出离愤怒了，他无法忍受一个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人变得独立、自尊、有个体意识、有思想有灵魂。关键是，她竟然敢打自己，在他陈旧的思想里，男人就是一家之主，拥有包括妻子以及妻子通过劳动获得的所有私有财产。
狂怒之下，他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苏绛唇脸上，苏绛唇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嘴角渗出点点鲜血！
可是，她还是坚强地站了起来，一擦嘴角的鲜血，鲜血在脸庞留下一片凄然的嫣红，带着决然的笑容，道：“你就不配！不离婚又如何？你也得不到我！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干，夏小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是想让苏绛唇好好羞辱他一下，让他从此死了这条心，这孽畜竟敢动手打苏绛唇！夏小洛一向认为，女人是弱者，是用来爱的，而不是用来打的，而且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急忙冲了过去，扶着来苏绛唇，道：“绛唇姐，你没事吧？”
苏绛唇见了夏小洛如同见了亲人一般，只觉得这个冰冷肮脏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依靠，伏在他肩膀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夏小洛抱着她娇软的身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温言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有我，没事的……”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勾搭上了县长公子啊，攀上了高枝，还是小白脸，我钱学文当然不行了。”钱学文哈哈一笑，在旁边讥讽。“嘿嘿，这小子身强体壮，一夜七次吧！……”
董集造假案爆发的时候，他能安然无事，继续当他的官儿，全靠夏小洛的说情。这也直接导致了一大批漏网之鱼，需要以后逐个攻破，费了不少心思。
有了这一层关系，他应该对夏小洛感恩戴德才对，可是钱学文是个对别人的恩情非常健旺的人，他能看到的只是现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夏小洛抱着，所以，他就口不择言了！
话音未落，只见夏小洛身体已经如同箭一样射了出去，钱学文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直拳已经砸在了他脸上，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脑袋嗡嗡直响。
他仰面摔倒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然后瘫软在地上。
夏小洛一脚踏在的胸口，钱学文只觉得如千钧之力一样压在了自己身上，他咳嗽了两下。
只听夏小洛捏着他那一张肥硕的脸，冷冷地道：“第一，不准在出现在京城！第二，你看见苏绛唇必须，保持100米以上的距离，不能进入她的视野之内！第三，给你三天时间和苏绛唇离婚，不然，你别想在洛水县当官，也别想保证你的身体健全，你也知道，现在社会治安不太好！谁都不能保证你爹你妈你弟弟没有个三长两短！”
夏小洛回过头问苏绛唇道：“绛唇姐，还有什么补充的么？”
苏绛唇冷冷地道：“女儿抚养权归我，夫妻共同财产都给你，我——净身出户！”
干，太有魄力了！夏小洛真佩服这女人的魄力，可见苏绛唇对钱学文是多么的厌恶。
夏小洛脚上加了一把劲儿，微笑着问道：“问你呢，答应不答应？”
钱学文只觉得一阵眩晕，胸闷异常，胸腔的骨骼咯咯直响，痛得要死，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挤出来了，很没骨气地连连道：“我答应！我答应！”
夏小洛这才满意地抬起脚来，他拨通了大楼保安的电话，道：“这里有个垃圾，麻烦你帮我们扔出去！”
几个虎背熊腰的保安走进办公室，把瘫软钱学文抬了起来，扔出写字楼的大厅门外。
钱学文瘫倒在地，他艰难地以手撑地爬了起来。
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种感觉，对苏绛唇、对夏小洛的愤恨、怨毒，恨不得一口把这两人给撕碎吃了。
他想起了大学毕业刚刚认识苏绛唇那段美好的时光，那时候她是多么乖巧啊，可是商业的大潮让人变了，女人和男人一样工作，有自己的事业，继而对男人不再惟命是从了，这真是一个肮脏而罪恶的年代！到了这般田地，他却丝毫没有反思自己的错误。
他颤颤巍巍地走着，京城，到处是高楼大厦，却没有自己的一片容身之地，在他来之前，他就已经很潇洒地辞职了，决心来这里寻找新生活，没想到，竟然如此凄惨。
他在电视上看见一个叫苏绛唇的女人在《高端对话》那个访谈节目侃侃而谈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屏幕上这个精致高贵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他趴在电视前仔细辨认了半天才确信这就是自己的妻子无疑。
忽然，他觉得他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大城市、大企业、跨国公司、市场经济、金钱美女、锦衣玉食声色犬马的都市生活。这些东西离他不再遥远，似乎触手可及。可是，没想到，这女人变得这么狠毒！六亲不认啊！
他踉踉跄跄地走着，忽然一阵头晕眼花，趔趄了一下，却发现一双温暖的手托住他的胳膊，一张儒雅而有点邪气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兄弟，你有事么？需要送你去医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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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密谋
唐毅一脸真诚地看着钱学文，这枚最想要的棋子终于出现了。自己花了十万块人民币在瑞辉公司买的商业间谍还真是有用啊，这钱花得值。
“没事。我还能走。”钱学文感激地看着唐毅道。
“这样，你坐到我车里休息一下吧。”唐毅把钱学文扶到他的黑色奔驰里。钱学文看到这辆名车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唐毅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靠在沙发上道：“明人不做暗事，实话跟你说，我们和瑞辉公司有不同戴天之仇！”
他需要高效地解决问题，耽搁一分钟龙飞公司就有不少的损失，就离破产更近一步。这个时候，时间比金钱更重要。
钱学文愕然地看着唐毅，他蓦地觉得一种可怕，自己刚刚被瑞辉公司的人扔出来，立马就有对方的对手找上来，这情报网何其高效！他忽然觉得京城的商界不是那么好混的，其中的斗争甚至比洛水县那个小小的官场还要残酷血腥。
唐毅发动了汽车，道：“不要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谈一谈。”
他沉思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要回自己的公司或者去龙飞公司，因为，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和钱学文有任何接触，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唐毅驾车驶向一家位于东城区东长安街的“怡口咖啡馆”，他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找到一个僻静的卡座两人坐下点了两杯咖啡，看来他经常来这个地方。
唐毅居高临下地看着钱学文，让后者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道：“你和苏绛唇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前妻。”钱学文垂头丧气地道。
“恨她么？”唐毅淡淡地问道。
“恨！这个女人太狠毒了，她应该下地狱！下地狱！我要报复她，狠狠地报复她！”钱学文咬牙切齿地道，眼睛发出一种野兽才有的光芒。
唐毅怜悯地看着这个男人，心道，这个世界从来就是这么残酷，一个男人在社会地位和获取财富的能力都不如一个女人，你怎么可能驾驭了她？太可怜了。最可怜的是你连这一点都认识不到，还责怪你的妻子。
他微微一笑，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不单单让她下地狱同时还能让你上天堂！”他顿了一顿，玩味地看着钱学文。“如果你按照我们的事情去做，你可以获得二十万酬金！”
“二十万！？”钱学文一声惊呼暴露了他的小家子气，同时也让唐毅判断出这数目已经完全超出钱学文的预期，自己不会给他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能再多一点么？”钱学文弱弱地问道。
唐毅脸上挂着一丝邪气的笑容，他几乎在心底里仰天长笑了，真是一个可悲的人呢，又贪婪又愚蠢。
在谈判的时候，只知道对方的筹码而尚不知道对方的要求就盲目要价，这反映出来的只是一种几乎本能的贪婪和如同猪头一般的愚蠢。
他淡淡地一笑，语气坚定地道：“不行。只这么多，这件事很多人可以做，你不做，会有更多的人抢着去做。”
“额——”唐毅平淡眼神背后的凶恶让钱学文感觉到脊背涌起一丝凉意，他点点头。“那好吧，你说什么事情吧。”
唐毅戴上白手套，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道：“十万。预付款，事成之后，还有十万。”
钱学文双手颤抖地接过钱，一下子拥有这么多财富，他都不知道怎么去花了。
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先去找个小姐恶狠狠地打一炮，而且一定要是京城的姑娘，让你们知道，我钱学文也可以堂堂正正地玩大城市的女人！
接着，唐毅拿出一瓶脑白金口服液推到钱学文面前，道：“这是一个苏绛唇所任职的公司生产的产品，是过期的产品，但是标签被我们换过了，显示的生产日期还在保质期之内。你到他们的义诊活动现场，喝下这瓶脑白金口服液，然后装作腹痛的样子——也许到时候你会真的腹痛、恶心、呕吐等感觉，但是，你放心，吃片治疗拉肚子的药就好。需要注意的是，你不能立即就走，你得把戏演足。就这么简单！事成之后，当天下午三点，还来这个地方，我给你余下的十万。”
唐毅顿了一下，问道：“你有什么疑问么？”
钱学文左思右想，觉得这么简单就能赚二十万，实在太简单了。
他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有什么不妥，又想不出来。
仇恨让他再次失去理智，他着急地问道：“这么简单的事，能打倒苏绛唇么？”
“这就是我们的事情了，不用你操心。”唐毅靠在沙发上，淡淡地道。
“好吧——”钱学文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那十万你一定会给我么？”
“放心。”唐毅一指外面的奔驰，微笑着看着钱学文。“这辆车的一个轮胎就够十万了，你觉得我会舍不得一个轮胎？”
钱学文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他明白，对方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一个段位的，这个愚蠢的问题他感觉一阵羞臊。
“还有。如果我后来拒绝付给你十万块的话，你大可以告诉媒体，你是受人指使的，我的目的就达不到了。那样的话，我花十万就白花了，如果你做这件事之后，我不付给你后面的十万，那么我就白花了十万。主动权在你手里。”唐毅很耐心地帮钱学文分析这个事情。
“那，我能知道你联系方式和姓名么？”
“我现在告诉你的话，你信么？”唐毅微微一笑道。“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和整个事情的执行没有任何关系。”
“好吧……我还有一个问题。”钱学文有点忐忑地问道。“我的人身安全会不会受到威胁？据我所知，瑞辉公司也是一个大公司。”
“不要担心这个。瑞辉公司最大的优点就是合法经营，重视消费者权益。”唐毅优雅地搅动着桌上的咖啡杯，微微一笑，可这笑容让钱学文有种阴森森地的感觉。“但是，这也是他们最大的缺点。”
“还有问题么？”唐毅问道。
钱学文摇了摇头，唐毅看着他道：“那好吧，明天，瑞辉公司在莲花购物广场有一个促销活动，下午三点，你准时到。还有，别想着拿着钱开溜，你看看周围。”
钱学文惊恐地看了一下周围，发现都是彬彬有礼地坐着聊天的男男女女，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冷，总觉得他们中间有些人在窥探和跟踪自己。
其实周围根本没有任何唐毅的眼线，他只不过是利用了钱学文做贼心虚的心里而已。唐毅满意地笑了，亲热地拍了拍他肩膀，道：“没事。这在商业竞争中是很常见的，事成之后，十万人民币等着你。”
说完，起身离去。钱学文愣愣地看着桌子上的十万块钱和那瓶脑白金口服液，感觉刚刚这一切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他向窗外望去，想看一看唐毅的车牌号，发现那是一辆无牌照的车子，片刻之后，车子发动疾驰而去。
他回过头来，拿起桌子上的牛皮纸信封，簇新簇新的十万人民币，厚厚的一叠，他摩挲了一下，很有质感，深深地闻了一下，有着难以描述的清香。钱，真是好东西。
晚上，曹伟业、黄卓在王府酒店宴请夏小洛。
从夏小洛春节后来京城以后，曹伟业一直没有和夏小洛有过任何接触，估计是想避嫌，曹伟业虽然表面上是大大咧咧的，但骨子里很聪明，也很谨慎。
黄卓是外商，和夏小洛接触不会引起什么非议。而曹伟业则是国企老总，并且两者之间没有业务联系，万一被有心人惦记上，就会引人猜测了。
黄卓拿着一叠瑞辉公司的财务报表，道：“今年年初私募基金的1300万人民币的资金通过海外账户注入天下集团公司，再由天下集团全股权子公司天下公司将所有资金以外资名义投资国内，并注册成立京城瑞辉药业公司，截止目前，私募基金盈利一亿三千万，收益率1000%，年化收益率预计为2000%。”
他顿了一顿，一脸欣喜地看着曹伟业，道：“这是最保守的估计！也就是说，一年之内，我们的资产增加了20倍！这在商业界可要说是一个奇迹！”
曹伟业重重地靠在椅子上，拍着夏小洛的肩膀，道：“干他娘！给我一个理由！为啥你这妖孽就能这么快地赚钱！”其实，他虽然心中很欣赏夏小洛，甚至有栽培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敢保证夏小洛一定会操盘如此成功，毕竟夏小洛还只是一个在高中读书的少年而已。这个成绩让他喜出望外。
夏小洛淡淡地一笑，没有说话，他忽然感觉有点累。
黄卓惬意地抿了一口红酒，道：“其实小洛刚刚开始狂砸广告的时候，我还没有看明白，后来他拍卖经销权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曹伟业白了他一眼，心说，你假洋鬼子，就爱卖关子，赶紧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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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股票市场！
黄卓嘿然一笑，开始揭开谜底，道：“我把夏小洛这种模式成为‘类金融运作’。”
他转过头对夏小洛道：“要是我说的不对，你可要指出来。这回夏小洛的运作是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经营管理课啊，我算是学习了，比我们在哈佛总裁班学的课程都生动！”
夏小洛微笑着点点头，曹伟业催促道：“罗嗦！快讲！快讲！”
黄卓晃了一下杯中的红酒，道：“夏小洛的手法嘛——第一步，我称之为‘筑基’，海外公司的注册，购买专利和秘方，申请专利和卫生部的生产许可证——这些形成瑞辉公司迅速扩张的基础，这个基础打得很牢固，两个秘方一个来自于国家队著名田径教练，一个来自于医药行业的资深专家，以及海外公司背景，最重要是我们的产品确实是有效果的，这一点是其他保健品公司最欠缺的。以上的一切都在消费者心目中形成一种高端的印象。因此才能形成势能，形成俯冲式的推广战略，为以后的迅速扩张铺平了道路。”
黄卓侃侃而谈道：“第二步，疯狂的广告，我称之为‘造势’。无论是公关宣传，还是软文，还是悬念式广告，还是电视台访谈节目，还是楚秀菡的绯闻等等，本质上通通是打广告。只不过夏小洛的广告成本低廉，效果却最好。这一步和其他保健品企业表面上没什么本质区别，但是却最为关键！这一步，可以在消费者打出知名度，让消费者接受瑞辉公司产品。接下来就会形成一个必然结果——”
黄卓顿了一顿，以敬佩的眼神看着夏小洛道：“结果就是第三步——‘聚气’，聚集了人气——会让经销商形成盈利预期！让他们觉得他们会赚钱，会赚大钱，而且夏小洛的打广告如此高明，如此高密度，如此形成新闻效应和巨大的争议和社会反响，如此成本低廉。在华夏改革开放以后的商业界可要说是空前的，甚至有可能是绝后的。”
他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回味着夏小洛运作的整个过程，道：“以大势逼人，以大利诱人，得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一举轰开全国市场，其中纵横捭阖大气淋漓大开大合的风格中实在有耐人寻味咀嚼的营销真谛！”
夏小洛用双手拢着后脑勺，靠在椅子上，悠然道：“这要拜龙飞和唐毅所赐。龙飞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企业家，唐毅则很擅长炒作。我们这么针锋相对的和龙飞保健品公司对着干，就一下子激怒了龙飞公司，他们必然对我们发起攻击！”
黄卓微笑着道：“第四步，那就是利用经销商的赢利预期，拍卖经销权套现。因为瑞辉公司已经成功地在华夏保健品行业获得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样的市场地位使得瑞辉与经销商交易时的议价能力处于主动位置。小洛用公开竞标的模式，同时我有我在下面托盘，把经销商的之间的竞争发挥到极致！简而言之，利用经销商资金用于规模扩张将是是瑞辉公司的重要战略战术。也可以说,瑞辉公司像银行一样，吸纳众多经销商的资金，而且不需要返还。他把经销商的预期盈利变成了瑞辉公司现实可用的资金，所以，这就是‘类金融运作’模式。”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曹伟业又看了夏小洛一眼，道：“小洛的公司是轻质化公司，固定资产很少，而华夏的银行最大的特点就是贷款必须要有固定资产抵押，而且负债率不能超过100%。夏小洛则利用了轻质化公司商誉和品牌的优势，而避免其劣势，没有向银行融资，这一点很高明。”
曹伟业听明白了，拍了一下夏小洛的肩膀由衷地夸赞道：“不错。干得漂亮！关键是你很漂亮地规避了现在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相关法律。”
“啪啪啪——”夏小洛点点头，举起双手，看着黄卓轻轻地鼓掌，不得不佩服黄卓的眼光，这一席话应该是分析夏小洛这一系列运作最精辟的见解了。
黄卓端着高脚玻璃杯站起身来，在宽大的包厢内来回踱步，踩在厚厚的地摊上，没有一丝声音，他侃侃而谈道：“其实，我们如果狠心一点，还可用让他们订货，预付货款，拖延发货时间。继续侵占他们的货款！”
夏小洛白了他一眼，手指随意地敲打着桌面，道：“商业应该是共赢，而不是把上下游压榨得没一点利润！给别人留条活路吧！经销商倒下的话，也没我们吃的了！”
黄卓哈哈一笑，走到他背后，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道：“我知道，我们的小洛同学是一个流着道德血液的商人啊！”
夏小洛翻了他一眼，道：“就是！钱嘛，挣多少算多呢？要懂得知足啊！”
黄卓哈哈一笑，很开心地道：“既然打造出了一个品牌，就把他们用到极致么！我觉得，蝎龙酒还可以利用种蝎向下游养殖户融资！”
这一条夏小洛确实考虑过，这并不是不可行，反而有很大可能性成功，因为当时的华夏农民贫穷落后，太渴望发家致富了。
但是他觉得从农户手中融资的话，第一个是太分散，一个农户最多万把块钱——这是这个群体在当时能承受的最高极限，实在没什么意思，而且操作起来很复杂，最为可怕的是瑞辉公司一旦有风吹草动，华夏农民可一直有揭竿而起的优良传统啊，瑞辉公司未必有对付这些人的能力和经验——
还有一条不足为外人道，甚至让夏小洛显得有点妇人之仁的原因是，夏小洛认为华夏国通过农产品统购统销等办法长期以来利用农产品和工业产品的剪刀差已经从农村抽取了大量资金和资源，农民实在没有多少钱，从农民身上融资，还让他们担惊受怕，夏小洛有点犹豫，他只得摇了摇头，道：“现在时机不成熟，要等等。”
黄卓没有追究这个问题，只是严肃地看着夏小洛道：“可是，我有个问题，资金是融到了，你准备怎么花呢？”
夏小洛自信地道：“原始股市场，7、8月份开始建仓！虽然我们的融资是无本无息的长期融资，但是，我认为眼前投资于原始股则最为划算，收益最高。”
黄卓忧心忡忡地看着夏小洛道：“据我所知，1990年5月底，上海股价指数刚达到100点，8月底就突破200点，9月底则到了300点，短短4个月就涨了2倍。1990年5月中下旬，市场突然盛传国家将整顿深圳股市、新股将暂缓上市的消息，于是股价涨得更加疯狂。1990年5月25日到6月27日的一个月中，深圳5种上市股票价格的增幅为：深发展100%，万科380%，原野210%，金田140%，安达380%。”
“这股狂热很快转移到当时相对平静的上海。有传言称，1990年7月，由于深圳股市狂热的刺激，有6000人特意从深圳转阵上海。他们一出机场，就叫出租车驶往离交易所最近的宾馆。”
“股市的过热也引起了管理层的重视。特别是深圳市党政机关干部持有一定数额的股票，有的通过亲友进行炒卖活动，民众很有意见，中国人民银行、审计署派员调查，京城方面开始提醒深圳要加强管理。”
“1990年5月，深圳出台了涨跌停板10%的限制规定。6月中旬，国务院批转国家体制改革委员会《向社会公开发行股票的股份制改革不再铺新点》一文，人们认为股票的短缺将会更加严重，继续疯炒。6月18日，深圳再出台涨跌停板5%的规定，人们开始观望。6月26日，涨停板又压至1%，跌停板还是5%。6月27日，深圳又规定卖股者需缴纳印花税，年终分红派息，股民所得超过银行一年期利息部分，要缴纳10%的个人收入调节税。这时，人们对股票的热情才开始冷却下来。11月20日，深圳党政干部回应新的规定，纷纷开始售股。12月8日起，深市掉头向下，自此开始6个月的长跌。截止到目前，股市一直在跌！”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夏小洛，道：“这些情况，你知道么？”
曹伟业抚摸了一下光亮的脑门，皱着眉头，有点发愁地道：“1991年4月22日，深市出现了一天的零成交。可见市场冷到了什么程度！我们现在进入风险太大了。”
“我觉得我们需要在别人恐惧的时候贪婪一点。”夏小洛语气坚定地说。“其实买什么时候买？有个很简单的指标，我把他称为‘自行车指标’，那就是证券营业部外面的自行车最少的时候，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恐惧，建仓的成本最低！”
黄卓和曹伟业都沉默不语，曹伟业拿出香烟，扔给黄卓一根儿，有几分忧虑地道：“按说，今年能赚一个亿，我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如果投资海南房地产，搞批文，炒地皮，也不错。”
黄卓也符合道：“从政策来说，海南房地产市场要比股市更加明朗，毕竟去年我们的国家领导去海南视察了，而且，重申发展海南特区不动摇。”
夏小洛心里那个郁闷啊，看来这两位爷都很恐惧沪深两市的风险，两人虽然是华夏国资和外资的排头兵，却依然有后世华夏股民最普遍的一个心态——追涨杀跌！
可是，夏小洛也难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根据他前世整理《华夏资本市场三十年》的时候，他清晰的记得，1991年8月19日、21日、23日和25日，深圳市连开了4次“救市”会议。9月2日，深圳第5次“救市”会议召开。据称，会议气氛沉闷，深圳市长再次作出了重大决定——暗示机构应该入市，目的是培养出几个像香港李家一样的企业家。
“救市行动”正式拉开帷幕。1991年9月7日起，深圳市政府筹集资金2亿元，开始秘密救市。9月7日，深发展的价格被托到13.85元。接连几天，深发展都跳空高开，终于在9月12日到达14.5元。
深市自1990年12月8日，已经经历了连续9个月的长跌，令深市总市值抹去七八亿元，只剩35亿元。这么一救，到9月底，深市终于止跌回升，涨升0.88点，收出一根阳线。一些消息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直接传到股民耳朵-“政府正在救市。”政府的行动一下子调动了股民的积极性。10月上旬，深发展涨至26元，在深发展的带领下，深股全面冲出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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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拆台的来了
由于深发展有“牵一发而动全身（深）”的功效，从此被视为深圳市场的“定海神针”。
看似一场深发展托起的战斗，背后有着深刻的渊源。原来，就在深市一蹶不振的时候，1990年12月，京城派官员去深圳了，此人约深圳股票交易所的创始人谈怎样看当时的股市，后者认为改革不能夭折，否则在国内外影响太大。后来，总书记回京城作了进一步调研，结论是，“股市继续试点，但暂限于深沪两个城市”。
正是高层的一锤定音，才有了大胆的托市，没有让深市自生自灭。因此深市也一路飙升。
夏小洛之所以对这个事件记忆深刻，因为这其实是华夏资本市场出现以后政府第一次救市行为。此后，股市里开始流传开来一句话：“戴花要戴大红花，炒股要听党的话。”
这句话深刻反映出一个事实——华夏资本市场是政策市，股价波动受政府政策影响明显。这句话到后世一直得到广泛的认同。
简而言之，深市在一个月后将会暴涨，现在正是抄底的好时机。而且，即使是深圳政府不救世，夏小洛认为自己手上有一个亿可以利用的资金，再加上自己复杂高明的操作方法，也足以把深市搅个天翻地覆！
可以这么说，夏小洛此前费尽心思融资就是为了投资沪深两市，确切地说是深圳股票市场。但是——这些所有先知先觉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是重生过来的才对这一切了如指掌啊，又不能直接对黄、曹二人说明白，坑爹啊！到嘴边的肥肉难道要溜了么？一种遗憾的感觉紧紧抓住了夏小洛的全身。
而且黄卓和曹伟业这俩人真是讨厌，此前说好的，私募基金自己全权操盘，就是委托人也不能干涉，这会儿又在旁边敲边鼓！！夏小洛心中别提多郁闷了。
黄卓毕竟是来自于印尼的大财阀家族，只不过对华夏的大政方针的走向有片刻的迷茫而已，对资本市场的涨涨跌跌见得多了，知道逆势操作的道理。
看夏小洛脸色不佳，他一拍脑袋，嘿然一笑，笑着对曹伟业道：“我们之前说过，不干涉小洛具体操盘的事宜，这会儿我们有点多嘴了哈！”
曹伟业也尴尬地一笑，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亲热地拍了一下夏小洛的肩膀，很粗俗地道：“小洛，原谅老哥，我们只是关心关心，只是建议而已，不对的就当老哥在放屁！哈哈……”
夏小洛嘿然一笑，道：“我为何决定把资金全部投入到深圳股票市场？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深市一定会涨！因为沪深两市是改革派的成果，如果沪深两市夭折或出现倒退，这不仅仅是经济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和路线问题，对整个国内国际的影响都是震动性的；第二个——”
他顿了一顿，目光灼灼地看着黄卓和曹伟业道：“刚刚黄卓兄已经说过，我们是类金融运作，其实瑞辉公司相当于一家银行，吸收了对方的资金，而且是无须还本付息，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经销商有盈利预期的，他们才会很乖巧的合作，但是——”
他严肃地看着黄卓和曹伟业，目光变得很冷静，也很残酷，道：“假如我们的产品遭遇危机呢？正所谓福兮祸依，一家银行吸纳的存款越多，一旦有风吹草动的话，发生的挤兑也越可怕。我们需要的是流动性，是长期融资短期投资！而且投资的周期越短越好，从实体经济融资必须投资到金融上。投资股票市场是上策！流动性最强，资金也越容易套现，最安全。
“如果投资于海南房地产市场，则是中策，为何？因为我们并不是真正的要投资房地产盖房子，只是到海南炒地皮，而海南现在房地产很火爆，流动性仅次于股市。”
“投资于我们的保健品行业，购买厂房设备，扩大产能，则是下策。因为这个市场参与者少，资产流动性最差，套现最难！”
他的手指笃笃地敲了一下桌子，语重心长地道：“兄弟们啊，某些草创型的企业很像一辆在高速公路上开得飞快的汽车，这辆汽车的发动机良好，然而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就让人提心吊胆了，司机往往是一个不爱系保险带的大胆飙车族，汽车的安全气囊没有，车胎、方向盘、仪表盘以及各种零件都是隐患多多，乏善可陈，这样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谁能保证它的安全？”
一席话高屋建瓴深入浅出让黄卓和曹伟业这两位商界精英不住点头，心中很佩服，最难得是夏小洛在公司高速发展的同时能保持一种很审慎和自省心态，这种状态难能可贵。
夏小洛缓缓地道：“股市，可能收益是最低的，但是，能却是流动性最高的，也能最大限度保证整个瑞辉公司的财务安全。”
夏小洛表面上把股市的收益说得很保守，而强调其资金流动性，和对公司财务安全的重要意义，其实这只是忽悠，让黄卓和曹伟业赞成自己的方案，安抚二人。
其实他在心底知道深圳股市在未来几个月一定会大涨！收益可能是十倍甚至是几十倍！
黄卓和曹伟业相视了一下，一起点头，道：“嗯，我赞同这个方案。”
与此同时，唐毅和龙飞也没闲着，龙飞疑惑地问道：“死一个人，就能让瑞辉公司倒下？干！不会这么简单吧？我们的口服液也喝死过人，不还是安然无恙！？”
这直白的表达方式让唐毅郁闷无比，心中鄙视道，真他娘的没文化！和这种大老粗打交道真是太累了，不过，嘿嘿，正好，需要的就是钱多人傻的客户。
唐毅耐心的解释道：“瑞辉公司的特征就是轻资产，他们并没有多少资本金，1300万而已，他们最大的资产其实是无形资产，是品牌，是商誉。吃死人的新闻对于一家完全靠信誉和质量来支撑着品牌的瑞辉公司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死亡！再加上，我们有着一批媒体帮我们推波助澜！其效果一定是轰动性的！”
他眯着充满邪气的眼睛，狞笑了一下道：“结果是瑞辉公司销售额下滑！产品积压！这个时候那些经销商没有钱赚，就会找到瑞辉公司头上来，索要他们的经销权拍卖金！别和我说合同这件事！华夏是没有任何契约精神可言的。这个时候瑞辉公司的资金全部变成了厂房、产品、原料、半成品和设备这些固定资产。他们的现金流最多只有一个亿！四千万的资金缺口足以让他坠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等待他们的只有破产！”
“哈哈哈……”两个人相视一下，一阵狂笑，龙飞踌躇满志地道：“到时候，瑞辉公司轰然倒塌，我们龙飞公司则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此前的恶劣形象一笔勾销，你知道，华夏民族是很健忘的。”
“对。这是对他们产品的攻击，同时，我们要开展我们一个新战略——农村包围城市！”唐毅充满自信，一双眼睛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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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三点，莲花购物广场上瑞辉公司正在搞促销活动，这次促销活动的产品是脑白金口服液，主要是针对青少年，凡是应届初高中毕业生均可凭学生证免费领取一盒脑白金口服液试用。
广场上人头攒动，悬挂着横幅的热气球在空中飘荡，一派热闹的景致，看来经过上次危机公关以后，瑞辉公司产品不仅没有被削弱反而得到了消费者更多更广泛的认可。周围也有不少媒体记者在拍照、采访。
人群中出现一个臃肿的身影，正是钱学文，他的脸有几分浮肿，脚步虚软，显然在昨天晚上纵欲过度，昨晚，他没有找到梦寐已久的大都市的姑娘，却在一个五星级酒店找到了洋妞，那匹大洋马那叫一个奔放，好悬没把他抽干榨净！
看着眼前的景致，钱学文那叫一个愤怒，嫉恨啊，心里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这繁华的时代他却无法深入其中，他觉得自己不仅仅被苏绛唇抛弃而且被这个时代抛弃，那感觉太痛苦了。
想起苏绛唇那美丽的容颜，脑海中却幻想出一个她在别的男人躯体下面畅快淋漓蠕动的样子，那迷离的眼神，那被贝齿微微咬着的嘴唇，那撕锦裂帛一般的叫声，不再属于他，而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美好景致……
他的手颤抖着探进口袋，手心满是汗水的手掌抓住了那个小小的药瓶，如同握着一个小型的炸弹，只要有这个东西，眼前的这一切就灰飞烟灭！
愤怒让他的双眼前蓦地爆炸出一片血红，那血红让他联想起苏绛唇柔软的躯体变得四分五裂，就像被一辆告诉行驶的车子撞得粉碎！这让他产生无限的快意！那是一种毁灭的快感！他几乎要在心里放声狂笑了——今天下午以后，偌大的瑞辉公司就会轰然倒塌！而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都是我钱学文做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瓶被他的手中的汗水浸湿了的脑白金口服液，大喊了一声，道：“脑白金口服液质量有问题啊！一喝就拉肚子啊，我喝了以后已经拉了三天了！都他妈的脱水了！”
他这么一喊立马引起了很多顾客的注意，很多人好奇地围了过来。
活动现场的负责人苏素也走了过来，一看是昨天大闹公司的苏绛唇的前夫，拉着他道：“是你！别在这里捣乱，不然我叫保安了。”
钱学文一下子甩开她的手臂，道：“滚开！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消费者！”
他继续扯着破锣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脑白金口服液有问题啊！喝了就拉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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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危如累卵
苏素无奈，只好打了商场保安的电话，希望能把钱学文拖走。
有的消费者就说了：“嘿，肯定是有公司指使的，来陷害瑞辉公司的！瑞辉公司最近风头太足了！”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则道：“就是！还拉肚子？脑白金效果很好的，我都失眠好久了，一失眠高血压就犯了，喝了三瓶后，一觉到天明，再也不失眠了！”
一瘦猴青年道：“不知道哪来的疯子哦，想黑人家钱，就到人家公司去嘛，这里没人会给你的！”
…………
显然，这些消费者已经对瑞辉公司的脑白金口服液产生了一定的品牌忠诚度，根本不相信钱学文的胡言乱语。
消费者的反应让钱学文很着急，他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群众，道：“你们不信？你们不信，我喝给你们看看！”说着，他拔开瓶盖，然后将口服液一股脑儿侵入口中，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他的让消费者都愣住了，接着，大家也不走，都期待地看着他，有何反应——
没反应。这让钱学文很郁闷，那个神秘人不是说这是过期的脑白金产品么，虽然换了保质期内的标签，但是喝了会起反应的。周围人窃窃私语和嘲笑的表情让钱学文心中大急，说实话，那种腹痛的感觉还真不好演。
正迟疑着，忽然，他觉得肠胃一阵痉挛，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呕吐感，一道黄线从口中喷射而出，溅出多远，让周围的群众吓了一跳，连连退后，嫌恶地看着地上的秽物。
他快意地一擦嘴角的脏东西，哈哈一阵狞笑，道：“你们看到了吧？他们的产品有问题——呕——呕——”呕吐感太强烈了，让痛苦地弯下腰，一阵狂吐，觉得腹中的东西已经吐完了，连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不过，虽然身体很痛苦，但是他心底却感觉很快意，因为记者已经围了上来，向周围的人了解情况，苏素高声对记者们道：“各位媒体界的朋友，等会瑞辉公司会针对此事召开发布会。请大家届时参加。”
一个长着硕大的金鱼眼记者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们召开新闻发布会，也不能阻挡我们记者采访知情者，了解真相吧！？”
这些记者中很大一批都是唐毅授意来到现场的来趁机抹黑瑞辉公司的，因此他们对着钱学文一阵狂拍，钱学文那浮肿的面孔，那颓废的发型和无精打采的眼神，无不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受到假药毒害的无辜消费者。
而这些记者在采访的过程中用了很多倾向性或者暗示性的语言，刻意把受采访者往对脑白金口服液不信任、怀疑、愤怒这种情绪上引导，这些引导很有技巧，很多消费者上钩了，失去了理智，对脑白金破口大骂。
苏素委屈地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现场的很多消费者议论纷纷，都对脑白金口服液产生不信任的感觉。
这不能怪他们，毕竟当时的消费者还是比较情绪化和单纯的，对很多公司之间互相抹黑的现象没有什么识别能力，也不会联想到这一点。
她赶紧拨通了苏绛唇的电话，道：“绛唇姐，活动现场出了问题——您的前夫钱学文来到活动现场……”她飞快地把整个情况向苏绛唇通告了一下。
电话那端的苏绛唇站在办公桌前，玉手握得紧紧的，她快要被这心胸狭隘毫无责任感的男人气疯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花瓣一般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竭力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当然明白这肯定是钱学文骚扰自己不成，怀恨在心故意找茬！
可是，她知道媒体不会这么看！媒体需要的只是新闻，狗咬人不能成为新闻，人咬狗才会成为新闻。新闻就是要报道非正常事件，一家经营有序，产品受欢迎的企业不会受到媒体的关注，但是一旦企业发生危机，媒体就会闻风而动，替你免费“宣传”。在媒体看来，瑞辉公司出现了危机，产品让人腹泻，这就是最好的新闻！而媒体这么行动，瑞辉公司也就麻烦了！
她飞快地问道：“素素，我问你，他是真的呕吐么？”
“是真的。吐得昏天暗地！”
“两个原则！第一，保证钱学文的人身安全，第一时间送到医院。”苏绛唇语速非常快，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假如事后记者翻出这件事的话，可以显示出瑞辉公司重视消费者权益，把消费者的人身安全和健康放在第一位，第二个则是可以隔绝记者采访，把一切都掌控在瑞辉公司可控的范围内。
苏素道：“我已经打了医院急救电话，估计马上就到！”
苏绛唇满意地点点头，她很开心看到员工的成长，道：“很好。第二，保护证据！他喝完那个口服液的瓶子，你不能丢到！我们的产品质量控制很严格，所有工厂的生产都有陈辉教授亲自主导设计，生产现场和技术管理是一流的！不可能出现任何质量上纰漏！所以，一定是他们故意陷害，而那个口服液里面的残液就是我们最大最有利的证据！”
苏素心中一惊，道：“绛唇姐，刚才太混乱了，那瓶口服液已经找不到了！”
苏绛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阵心惊肉跳，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瑞辉公司恐怕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夏小洛构建的保健品帝国此刻已经危如累卵，摇摇欲坠！
她竭力抑制狂跳的心脏，颤抖的玉手紧紧地捏着棕色的实木办公桌的桌角，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为打翻的牛奶哭泣，这个时候愤怒、狂乱、拍桌子都是没有用的，唯一能做的是认清现实有效解决问题。
“最后一个原则，控制媒体记者。这条新闻不能发出去，这次和上次的不同！上次是我们现场混乱和我们的产品和我们公司没有关系，媒体最多只能给我们按一个营销现场管理混乱的罪名，而这次，如果处理得不好，很可能是我们瑞辉的灭顶之灾……”
“啊——！”
苏绛唇听见电话听筒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和苏素的一声惊呼。
“怎么了？”苏绛唇着急地问道。
“那个钱学文——昏厥了，并且出现了腹泻，大小便失禁，而且，有尿血——”苏素的声音里满是惊恐。
“什么？”苏绛唇只觉得一记重拳打在了自己的胸口，花容失色，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迟疑了片刻，她道：“赶紧送医院！现场还有谁？我亲自到现场！媒体交给你，我去医院！”说着苏绛唇咚咚走出办公室门外。
她走出门外，坐进奥迪车，迅速发动了汽车，然后直奔活动现场，现场已经一片混乱，虽然没有出现消费者的过激行为，但是很多消费者把他们刚刚领到的脑白金口服液随意抛洒，整个购物广场上到处都是包装和广告纸。
苏绛唇快步走到苏素身边，道：“钱学文怎么样？”
苏素皱着眉头，坚强地抿着嘴角，道：“已经送医院了！”
苏绛唇点了点头，道：“媒体记者呢？”
苏素飞快地汇报道：“媒体记者最少有五家是我们控制不了的，有七家媒体答应和我们做沟通，我已经把他们安抚在王府酒店，等会我陪他们吃个午饭。这部分应该可以控制，可是那五家采访完以后直接走了！”
苏绛唇看了苏素一眼，心说，连几个媒体记者都哄不住？可是，她看苏素脸上全是汗水，她知道苏素一向很坚强，能力也是比一般人强的，这帮媒体记者很可能是竞争对手安排的，怪不得苏素。
这时候，莲花购物广场的副总经理也愤怒地走了过来，他走到苏绛唇面前恶狠狠地道：“苏总！恐怕今天的事情难以收场了！我们莲花购物广场要控告你们瑞辉公司！你们提供的产品有问题！让我们莲花购物广场也受到了牵连！让我声誉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莲花购物广场设有保健品专柜，属于脑白金的二级经销商，平时和瑞辉公司没有直接接触，他们都是从京城地区总代理蓝天医药公司那里批发。而且苏绛唇这种跨国企业的女老总，他平时也没有说话的份儿，不搭界啊！可是，此刻失去理智的他则不顾这一切了。
苏绛唇看都没看他一眼，她知道这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鱼小虾，而现在瑞辉公司面对的是系统性的整体性的风险，和他解释那是浪费生命！
她一边往奥迪车走去，一边交待苏素道：“媒体记者你来控制，我去医院看一下！”
苏素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点了点头，道：“我会的。公关费……？”
苏绛唇打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迈进车子里，斩钉截铁地道：“500万以内！随便你怎么花！关键是遏制住事态的发展！”
正在这时，苏素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医院方面的电话，迅速地按了接听键，瞬间，她的眼神变得很恐惧，很恐惧，如同见了鬼一般，她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双目无神地看着苏绛唇，嘶哑着嗓子，道：“绛唇姐，钱学文——死——了！”
“死了！？”苏绛唇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的景物一阵天旋地转，她扶住车门，这才没有倒下。
【猜猜钱学文是怎么死的？唐毅用的什么药？答对奖励美女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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