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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深     民国岁月1913txt下载     民国岁月1913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百零五章 以牙还牙

    “毒气!?”

    在场的人个个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是升斗小民,而是zhèng fǔ、军界的要员,在这个信息并不发达的时代,对于外界的信息他们远比普通人了解得清晰。

    欧洲战场上,同盟国和协约国相互使用毒气,造成了大量伤亡,这个情况早在中国参战前所派出的军事观察团向国内递交过有关毒气战的报告。但是,这些事仅仅是内部流通,从来没有在外部报道过,这是考虑到中**队接下来来参战而关于部队的士气原因。

    当中**队宣布参战时,双方的毒气战由于得不偿失的原因而渐渐被各自制止了,接着在战场上,战争双方默契地达成一致,决定不再使用毒气这种武器向对方发起攻击。这也是战后国际社会一致通过禁止在战争中使用毒气的主要原因。可以说,在欧洲战场上的毒气战,中**队并没有直接领教过,中国zhèng fǔ对于毒气战的情况也仅仅来自于一些间接的文件和事件。

    “毒气?有这么大威力?”杨永泰有些怀疑地问道:“这么大的秋明,先不论邓尼金手下好几万的军队,就算是秋明城还有数万的老百姓,一场毒气战就能令他们全军覆灭,而且连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这有点不可能?”

    杨永泰这问话同样也是其他人心里所想的,大家同时把询问的目光一同投向了克卢格。

    “完全有这可能!”克卢格见到大家怀疑自己的话,顿时斩钉截铁地说道:“毒气!这是一种威力极大,见效极快的特殊武器,如果在天气、风向、地势各个方面都有利以毒气投放的情况下,而且对方又没任何防备的前提下,仅仅近百颗毒气弹就能导致一个整师的人全部死亡。对于秋明的情况。总参谋部进行过多次推演,如果苏维埃红军真的是使用毒气弹对秋明进行全方位打击,邓尼金部在短时间内突然覆灭也就是正常的结果了。”

    德**队是世界上头一个在战争中使用毒气的国家,作为当初德国总参谋部的一员,克卢格可以说是这方面的权威。而且,根据克卢格的消息来源。在俄罗斯帝国革命之前就生产了大量毒气弹已供西线战场上使用,而且这些毒气弹中不仅有氯气还有威力更大的芥子气,何况之前中国zhèng fǔ就从各方面证实过,苏维埃zhèng fǔ为了压制地方暴动,对反抗的敌对势力已经使用过毒气战术,所以他们在内战战场上继续大规模使用毒气有很大的可能xìng。

    在场的人,除克卢格外,方子达是唯一另一个深知毒气厉害的人。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克卢格提出的这个猜测有很大的可能xìng。要不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骁勇善战的邓尼金为什么会如此奇异地全军覆灭。

    “这个情况你仔细查一下,必须要得到可靠结果!”方子达神sè凝重地说道,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杨永泰知道这是自己的任务。对外情报一向是情报局的工作,现在苏维埃zhèng fǔ居然在战场上使用了毒气弹而情报局却一点消息都没得到,这不能不说是失职。当即,杨永泰连连点头,保证尽快派人核查。

    接着。方子达把目光望向吴佩孚:“子玉,中西伯利亚防线那边你要早做准备。接下来的战役恐怕要在那边打响,一旦苏维埃红军无法攻破防线难保他们会故伎重演。”

    同样神sè凝重的吴佩孚点头道:“放心,我马上联系乐书,秋明的情况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克卢格在一旁听着,微微皱起了眉头,举手要求发言。

    “上校。你有什么不同意见?”

    “总理阁下,刚才我听您和参谋长阁下商量的意见是不是准备一批防毒设施送往中西伯利亚防线?以防对方再次把毒气投入战场?”

    “这当然!怎么?你认为不妥?”方子达奇怪地问。

    “不不不!防御是必须的,尤其是在可怕的毒气面前,如果没有任何防毒设施前线的将士恐怕很难在毒气打击下生存。不过,根据我的经验。我想为您和参谋长阁下提供一个小小建议。”

    方子达挑了挑眉,凝神问道:“建议?上校,你有彻底解决对方毒气威胁的好办法?”

    “不!我不是上帝,怎么会有这种办法。”克卢格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道:“只不过在欧洲战场上的经历我比各位更加了解这种特殊的战争方式。其实抑制对方使用毒气战最好的办法并非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也就是中国人常说的‘以牙还牙’。如果战争双方都拥有毒气这种可怕的武器,并且相互攻击,在这种情况下毒气战反而就进行不下去了。这也是为什么在欧洲战场中期,在双方经历一段时间的毒气战后又默契地一起取消这种战术的原因。”

    吴佩孚顿时两眼一亮,拍掌就赞道:“的确如此!只有千里做贼,哪有rìrì防贼的道理!上校这话说我心坎里去了,仅仅是防御绝对不是好办法,他们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要不想一起同归于尽就少打毒气的主意,这个办法好!”

    被克卢格这一提醒,方子达也顿时明白过来了。这就和后世的原子弹差不多,对于这种大规模杀伤xìng的武器只有双方同时拥有的时候才能得到战略平衡,也能起到不再直接使用的目的。

    会议之后,方子达立即向陈榥所在的军事基地下达命令,让他马上准备充足的防毒设施运往中西伯利亚,同时运输的还有一批“高效特种弹”,也就是比原俄罗斯帝国生产的更为厉害和全面的各种毒气弹,其中不仅包括了氯气和威力更大的芥子气,还有光气、光气和氯气混合毒气、氯丙酮等等各式生化武器。

    与此同时,杨永泰严令情报局尽快搞明白秋明战役的真实情况,以正式苏维埃红军在战场上使用了毒气。整个情报局在杨永泰的命令下飞快运转起来,从各处入手找寻战役背后的真相。就在这时候,周元良突然接到了从上*海传来的消息,看到情报后的他顿时就坐不住了,急急赶去了国务院。

    (重感冒,发烧,头痛,流鼻涕,不停咳嗽!今天为止还没全好,勉强更一章,请大家原谅!)。)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百零六章节 大买卖第三15合伙

    “尹锐志、尹维峻姐妹……。”

    方子达脸sè很是难看,手里捏着周元良送来的情报,这两个熟悉的名字令他想起了当初在天*津的往事。

    饭店内突然响起的枪战,身中五枪倒地而亡的洪述祖,这一幕惊心动魄似乎尤在眼前。当初出手的人恰恰就是尹氏姐妹的姐姐尹锐志,她干下这一票后带人飘然而去,之后zhèng fǔ追查了许久都没找到她的下落。

    没想到,今天方子达又得到了这对姐妹花重出江湖的消息,虽然之前对于陈少白搞出来的那个中国布尔什维克党的情报中显示,其中有尹氏姐妹的参与,可这一回却是证实了这个情报,而且还有可靠消息说,为了配合苏维埃即将发动的国内战争和革命,中国布尔什维克党将在短时间内在各大城市进行大规模的颠覆zhèng fǔ系列活动,而主导这次行动的人就是这对姐妹花。

    “三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引火烧身?”点起雪茄抽了口,方子达定了定神,苦笑着问道。

    “回先生的话,元良不这么认为,先生当初之策是正确的,现在陈少白等人如同我们预料的一般有了行动,这虽然会给治安带来些问题,但是同样也能揭露这些人的真面目,使民众瞧清楚这些鼓吹革命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样的嘴脸。如今,对方的计划我们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布局,尽量把局面控制在我们掌握的范围内,只要安排妥当,元良保证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话是这么说,可一旦发动……或许得死不少人呀。”方子达有些不忍地长叹道,根据情报显示。陈少白的这次行动进行的是无差别打击,当初革命党搞暗杀、爆炸针对的基本都是zhèng fǔ高官和社会名流等等,而这一回,由于有布派国际的参与,根据沃依琴斯基的提议,他们的目标不仅是这些。还会在各地繁华地区,也就是人流众多的中心大搞恐怖活动,从而造成治安恶化,人心惶惶,加剧社会动荡,使民众对zhèng fǔ不满,再加上政治宣传和鼓动,拉拢大量不稳定份子,为他们所谓的革命打开局面。

    “先生!行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啊!”周元良看出了方子达的迟疑,忍不住劝了一句。在周元良看来,现在就出手制止陈少白一伙人的行动虽然可以保证一网打尽,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在没有任何事实为证据的情况下,抓到了这些人后除陈少白等几个zhèng fǔ通缉犯外,其余人按照法律根本判不了几年,而且还无法达到根除布尔什维克党和布派国际的真正目的。另外,在国际和外交上。中国zhèng fǔ也拿苏维埃没有办法,这和当场制订的计划有着大不同。周元良可不想在这时候因为方子达的一时心软导致前功尽弃。

    方子达似乎有些纠结,皱眉沉思了好久这才勉强同意。不过他还是交代周元良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尽量控制局面,在必要的情况下减少民众伤亡。更重要的是,如一旦行动起来,必须把对方所有组织成员一个不漏的全部抓获。拿到确凿证据,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

    周元良见方子达终于松了口,当即拍着胸口下了保证。等他兴冲冲地离去后,方子达端起茶水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政治。还真是一门学问呀……。”方子达把目光投向了锁着的抽屉,里面有本几乎快翻烂了的《厚黑学》,这本由李宗吾先生前几年成书的奇书早年他在商场时曾经拜读过,而现在重新拿起来细读印证之下,倒也有另一番别样的收获。

    得到方子达同意后的周元良回去后立即就开始了安排,对于这件事他尤其上心,几乎把所有jīng力全投入了进去。要知道,自从他被撤职后,一直心里憋着口气要和杨永泰较量一下,如果把这件事干好了,他周元良在情报局的威信将重新树立起来,到时候就算不能官复原职,凭着这份功劳和杨永泰抗衡也不是什么难事。

    为此,周元良向戴chūn风下令,让他做好全部准备,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在上*海,接到命令后的戴chūn风毫不迟疑地开始布置,早在把情报上报给周元良之前,深谋远虑的戴chūn风就做好了撒网的准备,接下来就等对方乖乖跳入自己的网中,随后一网打尽了。

    如今的民国和历史中的民国已有了大不相同,由于宋教仁并未被杀,而是成功抵京组阁,接着先大总统袁世凯也未被下人蛊惑,冒天下之大不韪行称帝之事,而是成为了在历史中留下浓厚一笔的第一届民国大总统之位上去世。接着,中rì局部战争的胜利和欧洲大战的红利,再加上中国zhèng fǔ大力发展商业、农业、教育、军工等等,使其一个原本在满清末期破破烂烂的摊子变成了一个欣欣向荣的国家。

    这七八年的努力,国家的变化rì新月异,虽然中国还不是什么强国,可如今的中国已经不容列强忽视了,尤其是一直虎视中国国土的邻国rì本,他们悲哀的发现中国的潜力实在是太大了,仅仅这么些年,中国zhèng fǔ在工业基础方面就快赶上了rì本,假如再这么下去,超过rì本是显而易见的,为此,在rì本国内,一股叫嚣着中国威胁论的声音逐渐抬头,尤其是军方,有些高级军官在担心中国强大后给rì本所带来的威胁,从而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要撕破中rì停战协议,重新以军事打击遏制中国的崛起。

    同zhèng fǔ高层相比,普通的民众只是感受到自己的生活和以往的不同。经济的持续稳定地增长和社会的良好运行,再加上廉洁zhèng fǔ制度和zì yóumín zhǔ的宪政制度,不仅是普通市民,就连占中国大多数的农民都受益匪浅。

    后世,曾经有学者研究说,常凯申的kmt之所以失败主要原因是没有好好地搞资本主义。这些研究成果曾遭到了许多人的批驳。但不能否认的是,他提出的这个问题还是有一定理论基础的,尤其是对目前的中国而言,国家和民众需要的不是什么政治,更不是什么理想,而是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但凡熟悉历史的人都能发现。每个朝代的灭亡关键在于民不聊生。那么什么才是民不聊生呢?主要就是人民吃不上饭,从而在饿死的威胁下只能揭竿而起。

    现在,因为各方面的快速发展,国民资产投入商业、工业的比例每年都在持续增长。作为一个典型的农业大国,这对国家的xìng质改变是起到很大作用的。由于资本向工商注入,导致农业在国民收入比例中所占的比例逐年下降,而且丰厚的工商业获利远比农业来得多,这同样使得原来的地主渐渐放弃以土地作为剥削的手段。

    再加上zhèng fǔ有意的部分赎买土地和控制田租,使得农村的地主、农民之间的矛盾大为缓解。如果一切继续下去的话,根据资料现实,方子达有把握在1930年之前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从而把国家从一个纯粹的农业国转为工业、商业、农业并重的新兴国家。

    6月刚到,南方的天气就热了起来,广*州,又称为羊城或者五羊城。和北方相比,广*州自从明朝中后期就和世界开始接触。无论风气还是民情远比北方来得开放。东西方文化在此教会、碰撞,从而滋养出革命的土壤。这也是满清末年后同盟会、光复会在南方发展壮大,并爆发出不断革命事迹的主要原因。

    如今的广*州城,经历几年来的稳定发展,早就恢复了之前繁华。何况,在清朝时期,广*州就有十三行这样的超级商业联盟存在。可以说广*州的商业气息是除上*海外南方最为浓厚的,在zhèng fǔ大力鼓励和扶持工商的政策下,原本就有良好基础的广*州商界蓬勃崛起,从总体实力上来看已经不亚于上*海了。

    汇丰银行大门口,一位身穿西装手握文明棍的中年华裔男子从银行内走了出来。比较少见的是送他出来的居然是银行的外籍大班,看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似乎很是熟悉。站在门口等了没几分钟,一辆黑sè的新款小车就停在了门口,和大班握手道别,这个男子快步上前,司机关上门后小跑回到驾驶座,发动汽车离开了银行。

    “老爷,去茶楼么?”

    “不去了,直接回公馆!”

    坐在车里,之前还笑容满面的中年人微微露出了副疲惫的表情,和司机交代一声后就合上了双眼。大约小睡了十来分钟,随着汽车缓缓停下,他在西关的家到了。

    “朴庵兄!”刚进大门,两个商界朋友就迎了过来,陈廉伯稍一意外随后就堆起满面笑容向他们问候示意。

    “益南兄,还有介石,你们怎么在我家?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陈恭受指指身边的邓介石道:“我们不是不放心那笔款子嘛,所以在家也坐不住,怎么样朴庵兄,汇丰那边……?”

    “350万!三个月!”陈廉伯笑着伸出手指比划了下,陈恭受和邓介石同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好好好!有这笔款子就足够了,这两年南浔那边压得我们气都快透不过来了,这回好了!今年非得和他们一较高下不可!”

    “呵呵,这是当然!别瞧南浔那边的泥腿子占有地利,可毕竟整个中国我们广*州商会才是丝业的真正老大!款子明天就可以到帐,到时候就由两位一起来安排。”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陈恭受和邓介石连连点头,还吹捧了一顿马屁话,拍的陈廉伯哈哈大笑。邓介石因为要去安排事务,得到款子到位的消息后就急急先走了,等邓介石一走,陈恭受左右瞧瞧没有外人,压低声音说道:“朴庵兄,我这里有笔大买卖想和你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大买卖?呵呵,有多大?你倒是说来听听。”陈廉伯喝着红茶随意笑问道。

    “整个广*州城这样大!”

    。)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佰零七章 合伙

    陈廉伯心里显得稍有意外,抬头瞧了眼陈恭受。

    陈恭受此人是jǐng察出身,当过佛山巡官,后又在清督办江孔殷门下任书记,辛亥革命后,陈恭受曾任省jǐng察厅司法科科长,随后又任广东jǐng务厅厅长。前些年zhōng yāng施行军政分离和地方整改,由于陈恭受私下和商会以公谋私,收取贿赂之事败露,被撤职查办。按理说,以他的罪名判上几年也是应该的,还好陈恭受平时八面玲珑,比较会做人,交际广阔,上面的人为他说了话,最后交纳了一大笔保金后这才没有落下个监牢之难。

    没了公职的陈恭受转而投入了商界,凭着他的人脉和手段没多少rì子就混出了样子。不仅被南洋兄弟烟草公司聘为顾问,还钻营进了广东丝绸总商会,弄了个副会长的头衔。平rì里,替陈廉伯上下打理倒也勤快,时间一长就成了陈廉伯的左右手。

    在中国做生意,只有商没有官是绝对不行的,陈廉伯家世代经商,深知其中之味。虽然如今zhèng fǔ对官商勾结之事核查极严,但想要彻底杜绝此类事毕竟不可能。陈恭受被撤去公职后,成了黑白之间的灰sè人员,何况陈恭受经营多年,无论官场还是民间,他还是有不少潜在势力存在。把陈恭受拉拢进商会,替自己处理一些平时不太方便直接出面的事,这也是陈廉伯当初的真正用意。而且事实也证明了,陈恭受担任副会长后干得不错。

    不过,平rì里陈恭受主要的工作并不在生意上,像今天这样主动提出和陈廉伯谈买卖的情况几乎从未有过。而且,他一开口就是这么大的口气,这倒是引起了陈廉伯的好奇心。

    “什么买卖?”陈廉伯是成功的商人。虽然心中好奇大起,但表面依旧神sè如常,慢条斯理地问了句。

    “粮!”

    “粮?”陈廉伯顿时笑了起来,这几年广东风调雨顺,加上zhèng fǔ扶持农业,搞了一套科学种植的规划。粮食产量大增,别说是广东了,就连广西和福建都不缺粮。何况,现在已是6月,用不了多久就是秋收季节,再者广州从满清时期就是通商口岸,随着欧洲大战的结束,世界商业来往恢复正常,船从广州开出往南就是南洋。南洋的稻米天下闻名,只要他陈廉伯需要,随时随地都是可以运个几船过来,这个时间做粮食买卖,除能赚点辛苦钱外还能有什么利润?没想到这个陈恭受口气这么大,说出来的话根本不着调。

    见陈廉伯摇头发笑的样子,陈恭受非但没有尴尬,相反他陪笑的嘴脸中还带着一丝玩味。

    “朴庵兄。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觉得现在做粮食买卖不合算是不是?”

    “怎么?难道不是么?外面的粮价是多少。今年省里的秋粮预计又是多少,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眼下又不是民国初年的时候,这粮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就连几家专门从事粮食买卖的老字号都不再屯粮了,你反而要去做这买卖,不是失心疯了么?”陈廉伯不客气地指出。说着说着还乐得哈哈大笑。

    “嘿嘿……。”陈恭受跟着笑了几声,突然问道:“朴庵兄,假如我说秋粮无望,粮仓失火,这粮食买卖还能不能干呢?”

    “什么!你……你想干什么?”笑声戛然而止。陈廉伯一下子站起了身,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手指陈恭受惊愕地喝问道:“陈益南!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难道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成?”

    “呵呵,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嘛朴庵兄……。”面对陈廉伯的指责,陈恭受非但没有惊慌,相反还悠然自得地端起面前的茶有滋有味地品了口。

    “朴庵兄,我现在可是商人,怎么敢干那种事。再说了,就算当初任广东jǐng务厅厅长时候,别瞧兄弟我手下上千号jǐng察,但和某些人比起来也就是蚂蚁般的小人物。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别人动动手就能像捻个臭虫一样把我给捻死,哪里还敢干些明知不可为的事呢?”

    “既然如此,那你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陈廉伯可不相信对方的三言两语,yīn沉着脸追问道。

    “呵呵,我们不干,可不代表有人不干啊!”陈恭受笑眯眯地解释道:“朴庵兄你知道,兄弟我在道上还是有点面子的,这朋友多路子也就多,这几天我得到个消息,就是有人会向……下手……到时候……这粮食嘛……嘿嘿嘿……所以呀!这可是个机会!商机商机,赚的不就是这个机会么?只要我们准备妥当,不出三个月,这银子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落进口袋了……你说呢?朴庵兄?”

    陈廉伯的表情yīn晴不定,他神sè凝重地想了想后问道:“出手的是何人?你的消息是不是可靠?”

    “具体的兄弟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嘛,听说是陈少白带的头。”

    “陈少白!”

    陈廉伯露出惊讶的表情,见陈恭受肯定地点点头,心中也就了然了。这陈少白可是大名鼎鼎,当年革命党的干将,之前又在上*海做下了好大案子,至今还被zhèng fǔ通缉。没想到,此人销声匿迹这么久居然在广*州露了头,这些革命党人干正事不成,可搞破坏个个是把好手,如果真是陈少白带头,陈恭受所说的事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买卖究竟做还是不做,陈廉伯一时间迟疑不决。

    “这事……不妥……。”仔细考虑后,陈廉伯还是觉得不淌这混水的好,就算陈少白搞成功了又如何呢?只要zhèng fǔ从各地调粮,再加上作为通商口岸广州的海运发达,短时间内解决粮食问题不是什么难事。而一旦自己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买卖,非但到时候赚不了什么钱,反而会给人当成陈少白的同伙。他陈廉伯是生意人,又不是什么革命党,做生意图的是富贵和安稳,这种情况情愿旁观也好过插手。

    陈恭受见陈廉伯考虑了半天还是拒绝,本来十拿九稳的他顿时露出了一丝焦虑。忍不住追问起究竟有什么不妥,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不大干一票呢?

    “各地和南洋的粮食一到,这粮价就会重新打下去,这笔买卖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哈哈哈,如果朴庵兄顾虑的是这个,那你尽管放心就是!”听陈廉伯说出了他的理由,陈恭受顿时笑了起来。

    “这话怎么讲?”

    陈恭受洋洋得意地说道:“自己兄弟我也不瞒你,据说这回陈少白他们要搞得很大,不仅是我们广*州,还有宁*波、上*海、天*津等几大城市一起发动,到时候各地起火,zhèng fǔ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调拨粮食?而且,根据可靠消息,南洋的稻米也不用指望,rì本人已经出手了,正在南洋大量收购稻米呢,他们一垄断,到时候别人一颗米都买不着!”

    陈廉伯倏然而惊,神sè不定地瞧着陈恭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陈廉伯是个jīng明的商人,他敏锐判断出陈恭受绝对不像他自己所说的只是得到一些小道消息,从他说的这些话,如果不是陈恭受亲自参与其中,那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的。而且他今天挑唆自己囤积居奇,做这笔粮食买卖不仅是想发财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另外的深意。

    下意识地想拒绝,陈廉伯却又无法开口。陈恭受和自己不同,他不是商人出身,当过jǐng察、抗过枪,杀过人,心狠手辣。一旦自己拒绝了,难保对方不会撕破脸杀人灭口。一时间,陈廉伯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决定是好。

    “朴庵兄你怕什么!瞻前顾后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呀,你是大英帝国的人,手里拿的可是英国人的护照,民国zhèng fǔ还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会真的放弃吧?要是这样的话,实在太可惜啦!”陈恭受见对方一直没给肯定的答复,不由得催促了几句,同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

    见到陈恭受闪过的那丝冰冷的目光,陈廉伯心中不由得顿时打了个冷战。当即哈哈一笑,故作轻松道:“那是!那是!我陈廉伯是谁?不说我是英国的国籍,还有汇丰银行买办的头衔呢,民国zhèng fǔ又能耐我何?之前我迟疑只不过是考虑究竟拿多少钱进去搏一搏,不知益南兄觉得多少合适?”

    听陈廉伯如此说,陈恭受的嘴脸像演川剧一样立即又变成了满面笑容,连连点头称是,同时狮子大开口,挑唆着陈廉伯一口气拿200万出来,只要cāo作得当,三个月这200万就算翻几倍都是有可能的。

    “200万?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如果钱再多点更好呢!再说了,这200万只不过是调个头寸,也不用朴庵兄你直接出,刚才银行不是批了350万么?我都计算过了,从这350万里抽200万出来,等赚了钱再还上去,一不耽误结款,二也不需要另外筹集资金,一举两得啊!”

    “可是……这么大笔款子,我们收购粮食不会引起zhèng fǔ注意?”陈廉伯有些担心地问。

    “这包我身上!”陈恭受咧着嘴拍着胸口道:“不用从市场买,我有rì本人那边的路子,到时候从他们手里调拨一批,所以我才说这200万只不过是调头头寸,弄好了搞个500万的粮食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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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第四百零八章 总算值了不安21第三

    说服了陈廉伯,陈恭受心情舒畅地哼着小曲离开了陈公馆,坐着车回了家。

    陈恭受的家虽比不上陈廉伯的豪华,但在广*州也属于富人才能拥有的宅子,光是家里的仆人就有好几位,到了家中,自有仆人上前服侍,拿衣、倒茶、点烟……,等在客厅稍稍休息了会儿,陈恭受指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使唤丫头吩咐了句,起身一摇三摆地就去了里面的书房。

    在书房刚坐了没几分钟,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清清嗓子冲门口说了声进来,书房门吱呀声被推开,刚前的那使唤丫头端着盏新沏的龙井茶来了。

    “老爷,您的茶好了……。”

    “哦……就放那边吧……小翠呀,过来过来,老爷我今天累的慌,给老爷好好捏捏腿……。”陈恭受伸手向一旁的矮几指了指,同时半躺着把腿搁在前面的脚凳上。

    “是老爷……。”使唤丫头低眉顺眼地应了声,小心翼翼地先把茶放好,转身关上了书房的门,接着走到脚凳前蹲下了身……。

    不等她身子全部蹲下,前一秒钟还安安稳稳半躺在椅子中的陈恭受突然就和受惊了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尹小姐……尹女侠……您请这边坐……。”

    陈恭受前一刻还是副鱼肉百姓的老爷派头,后一刻就满面堆着如同见着主人的狗腿子般的笑,一张脸几乎比盛开的菊花还要灿烂。

    “你坐着!”使唤丫头也像是突然换了人似的,青涩的她转眼英气逼人,半蹲着身子微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喝了句。

    “这哪里敢……哪里敢……尹女侠,这个位置还是您坐吧……。”陈恭受搓着双手连连点头哈腰。

    “叫你坐就坐,哪里这么多废话!”尹维峻眉毛一挑瞪了陈恭受一眼。

    陈恭受神sè尴尬了几秒钟。这才很是勉强地重新坐了下来,接着在尹维峻的示意下他有些僵硬地抬起腿来放在脚凳上,神sè紧张而又别扭地“享受”着对方的伺候。

    如同普通的使唤丫头一般,尹维峻轻轻捏着陈恭受的大腿,如果只是从远处看,这一幕和一般的大户人家没什么两样。不过。如果有人走近就能听到两人之间轻微的对答。

    “陈廉伯就这么容易答应了?你没骗我吧?”

    “我怎么敢!”陈恭受陪着笑,神情中还带着一丝得意:“我和陈廉伯认识十多年了,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这家伙说倒底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只要有钱赚就算卖了他祖宗都不在乎。要不,他陈家能有今天这么风光?这些年别瞧他表面上像个善人,实际背后肮脏的勾当没少干。”

    “这个不用你来提醒,陈廉伯是什么人我们比你更清楚,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去和他接触。”

    “是是是……。”陈恭受连连点头称是,大赞尹维峻英明。

    尹维峻根本没理会陈恭受的马屁。想了想后问道:“难道他陈廉伯没有一点怀疑?或者说拒绝?”

    “怎么没有!”为了表功,陈恭受添油加醋地把当时情景说了一遍,当然不会漏掉他和陈廉伯商谈时故意地恐吓。按照陈恭受的话来讲,陈廉伯原本是不想淌这浑水的,可在他逼迫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而且连资金都安排好了。

    “万一他反悔呢?或者找机会告发我们?”

    “这不可能!”陈恭受信誓旦旦保证道:“陈廉伯这人贪生怕死,如果我们报复他还得担心自己小命呢。再说了,他是英国籍。就算最后出了事,民国zhèng fǔ也拿他没办法。得罪我们远比得罪zhèng fǔ来得好。何况,他这人对钱看得尤其重,为了保证他上船,我已经从他手里敲了200万巨款出来,如果他要揭发的话,这钱等于打了水漂。所以说,无论那条,他都没有出卖我们的理由,所以尹女侠你尽管放心吧!”

    “200万?钱呢?”听到这,尹维峻猛一抬头。

    “啊……这……钱在这呢。我这不刚想拿给您嘛……。”陈恭受先是一愣,接着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200万的支票递了过去,见着尹维峻接过支票后满面笑容,陈恭受的心里如同刀搅一般难受,要不是尹维峻在他甚至想当场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什么不好,这话怎么就说漏嘴了呢?提这个钱干什么?就算要提也少提点呀,亏大了,这次实在是亏大发了啊!

    没留意陈恭受嘴角抽筋心里肉痛的样子,尹维峻看清楚手里这张支票后顿时心花怒放,连连说了几个好字,并夸奖道:“你这回干的不错,有了这笔经费我们成功的机会就更大了。这件事我会向组织汇报,到时候会给予你一定奖励的!”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陈恭受心里滴着血,狂呼:“我不要组织的奖励,只要你把这笔钱给我就行……。”可表面上他哪里敢这么说,非但如此还得装出一副很正义的表情。

    “嗯,你觉悟不错,看来思想有进步。”尹维峻表扬了陈恭受一句,把支票小心谨慎地放入怀中,接着继续交代起接下来的任务。除把陈廉伯拉上船外,尹维峻还要求陈恭受联络更多的人,尤其是他当jǐng察时的部下和广*州城的帮派人员。另外,还得储备一批军火和炸药已供到时候所需,其中有一部分会从香港用水路运进广*州,但这些数量远远不够,所以剩余的得要陈恭受去解决。

    “请组织放心,我陈某人保证完成任务!”陈恭受暗暗叫苦,表面上还是拍着胸口做了保证,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好!抓紧时间!我们的时间不多,有消息后第一时间就通知我!”尹维峻点点头起身,一瞬间似乎又变成了之前唯唯诺诺的使唤丫头。

    “老爷,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老爷我再躺会儿……。”陈恭受扯着嗓子懒洋洋地回答道,微闭起眼睛轻轻打起了呼噜,而尹维峻低着头开门走了出去,随后在门外又轻轻把门给带上。

    接下来的几rì,陈恭受一方面暗中派人盯住陈廉伯,以防止出现意外。虽说他在尹维峻面前做了保证,可凡事还是小心为上,直到下面人报告说陈廉伯这两天没有什么举动,一切入场时才彻底放了心。

    除了陈廉伯那边,陈恭受私下加紧联系,他毕竟是当过广东jǐng务厅厅长的人,之前的铁杆部下不少,有些人因为自己的原因已经沦落到帮派中,但还有不少人依旧在jǐng察体系中,找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陈恭受选了一些不得志,或者因为zhèng fǔ整编撤消巡防营后没了权利的丘八们,自从方子达的国防军整编开始,各地陆续撤掉了巡防营编制,部分原巡视防营官兵挑选出来加入国防军,还有部分编入地方jǐng察,剩余的一些兵油子兵混子就地遣散,由地方zhèng fǔ另行安置。

    前两种还好些,后一种人本来就不太安分,没什么生活技能的他们只能靠混帮派或者报团敲诈勒索为生,可在zhèng fǔ多次治安打压下,他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rì子也越来越难过。

    总而言之这帮人总结起来,都是对zhèng fǔ不满,或者好逸恶劳的家伙和社会渣滓,对付这种人,陈恭受天生就有一套,几碟小菜,几壶小酒,坐在一起边喝边聊,嘘长问短后渐渐挑动他们内心中对社会的不满,接着再是金钱开道加许以重诺,直把他们给糊弄得两眼发光,心cháo澎湃。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多了,只需要到时候时机一到,把这些人全放出去烧、打、砸、抢……,保证能搅得广*州天下大乱,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搞定了这些,陈恭受连忙赶回家屁颠颠地向尹维峻邀功,当即就得到了尹维峻的再次表彰。不过和上一回相比,这一次尹维峻总算拿出了点实在的东西,她悄悄告诉陈恭受,由于他的革命工作干的很好,工作效果显著,从而得到了组织的高度表扬,现在组织决定正式吸收陈恭受为布尔什维克党员,继续受尹维峻的领导,同时委任陈恭受为广*州地委书记之职。

    “地委书记是个什么官?有什么用?”虽然经历过辛亥革命,可这个怪里怪气的布尔什维克党的职务陈恭受还是有点不明白,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句。

    “就和前清的广*州知府、现在的市长差不多。不过我们党是以党执政,一个地区的最高领导称为书记!”尹维峻解释道。

    “啊!啊!”陈恭受睁着牛眼张大着嘴巴发出毫无意义的几个音节,接着就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此时,他心里如同喝了蜜一样甜!没想到自己一步就成了书记,看来革命还是有点用处的嘛,怪不得当年孙大炮拼命要革命,为的不是就荣华富贵?有了这个头衔,到时候整个广*州不就是自己说了算?看来那200万花的不冤枉!值了!总算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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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百零九章节 坐立不安第三15

    脑袋上挂了广*州地委书记的头衔,陈恭受整个人都飘然然了。别看他这两年在商会跟着陈廉伯赚了不少钱,但中国人一向讲究仕农工商,陈恭受怎么说也是干过jǐng务厅厅长的人,怎么会瞧得上四民之末的商人?

    当商人钱赚的再多总归还是商人,这身份在陈恭受心里一直以为耻,他做梦都想重返仕途,可他自己也明白当初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侥幸,在如今宪政制度下,这辈子再当官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而如今,另一条金光大道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怎么不令陈恭受心里激动?至于革命什么,陈恭受这些年经历多了,城头变换大王旗,自满清末期到民国初几年,整个国家不都这样的么?现在再来一次革命,就算不成功将来也可以以此为资本进行招安嘛。水浒里面不是说过,想当官、受招安!现在执政的kmt当年不就是靠着反清起家的?还有其它一些政党,他们的底子哪个又干净的?

    再者,陈恭受又不是普通人,广*州沿海,一旦不成功他还有跑路这个办法。当初孙文等人可没少干这些事,孙文干得,难道他陈恭受就干不得?

    接下来的几rì,红光满面的陈恭受召集心腹,对这些人大肆封官许愿。一口气什么区书记、县大队长之类封了十几个,乐得手下这帮人个个喜出望外,拍着胸口表忠心。

    “陈书……记……这个词读起来还真是别扭呀,我说陈老哥,您干脆称大帅得了,陈大帅!这叫出去多威风啊!什么书记?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老兵油子得了个县大队长的帽子,乐滋滋地笑了会儿忍不住又提了个建议。

    他话音刚落,其他人个个也连连点头。异口同声说这书记真是难听,不懂的人还以为是菜市场买素鸡呢,还是喊大帅来得好!

    “你们懂个屁!” 陈恭受又气又怒,跳起来就骂道:“什么大帅!你以为是反动派军阀啊!要知道我们是革命的队伍,称大帅的话和当初的反动派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这书记是苏维埃的用词。懂不懂啊苏维埃!不懂了?这苏维埃可是全世界第一个实现无产阶级革命的国家,是我们所有布尔什维克党员的祖国!就连苏维埃的大头头斯大林都称书记,明白了不?”

    “明白明白,陈书记这么一说我们就明白了。”下面人小鸡啄米一般点着脑袋,有些脑袋灵活的家伙还琢磨着最大的大佬都是书记,这陈书记不就和大佬平起平坐的了?连区书记也是书记,相互称呼起来去掉前缀直呼书记听起来多爽?还是书记好!还是书记好!大帅就是一个,书记大家全是,怪不得老毛子聪明呢。脑袋瓜就是比我们中国人灵啊!

    整顿了关于称呼的问题,接下来陈恭受还要求大家以后不能光称对方的名字,必须称为同志。这是政治问题,一律不得马虎,当然在书记的职务后面再加同志,这个倒是可以的。

    接着,这帮子新鲜出笼的书记同志们抽着烟卷,抠着脚丫。站没站像坐没坐样地谈起了工作。对于陈恭受之前的交代和安排,重新做了下更好的布置。等所有工作交代完。陈恭受在众人崇拜加敬慕的目光中洋洋得意站起身,大手一挥宣布会议圆满结束。

    “老爷,燕窝好了,您趁热喝。” 陈廉伯公馆,陈廉伯手中拿着卷书坐在院里,悠然自得地享受下午的阳光。家里的老仆人忠叔端着碗燕窝从院子另一头走来。把碗放在小桌上,随后轻轻唤了声。

    “哦……辛苦你了忠叔。”睁开眼睛,陈廉伯微笑着道了声谢,端起燕窝小小吃了口。

    “这燕窝不错……。”

    “是老爷您的朋友前些时候从南洋送来的。”忠叔在一旁说道。

    “哦,你不提我倒忘记了。” 陈廉伯点点头。几口吃完后把空碗放在一旁,忠叔连忙上前收拾,准备离去。

    “忠叔!”

    “在!”忠叔刚要转身,陈廉伯喊住了他。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忠叔叹了口气,摇头道:“回老爷,还是老样子。”

    “这个陈益南,如此小心……。” 陈廉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自从那天被陈恭受逼迫无奈接受了他的条件,可第二天起陈公馆门口就有一些陌生人老是游荡,当得到忠叔的提醒后,陈廉伯马上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是陈恭受找来的,其目的是防止自己举报。

    一开始,陈廉伯很是生气,作为商人世家的陈廉伯虽然唯利是图,但是诚信二字还是知道的,既然他已经答应了陈恭受就不会反悔,而如今陈恭受这么干明显是信不过自己。

    可是,时间一长,陈廉伯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就算陈恭受担心自己反悔也没必要看得他这么严实,越是如此就表示这事就越不简单,恐怕陈恭受当初和自己讲的那些仅仅是冰山一角,还有许多另外的机密没有告诉他,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廉伯越发觉得这可能xìng大,陈恭受如果没有更大的图谋,怎么会这样干呢?

    陈恭受万万没有想到,他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反而给了陈廉伯的jǐng觉,陈廉伯虽然在广*州是巨商,陈家也是有地位的家族,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商人,就算他拿的是大英帝国的护照,陈廉伯做起事来还是有点底线的。如果不是逼到绝处,能不冒险最好还是不要冒险。陈恭受的举动令陈廉伯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危机,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再强硬些,而不是像现在接受陈恭受的建议了。

    “忠叔,这事你怎么看?”忠叔是家里的老人,虽然名义是老仆,实际陈廉伯一直把他当成最可靠的心腹和长辈,这事的来龙去脉陈廉伯没有瞒过忠叔,而且这些天一直也是忠叔帮他留意外面这些人。

    “老爷,陈益南所图甚大,绝对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我觉得他恐怕是想造反,而且还是领头人之一。”

    “你说他和陈少白等人……?”

    忠叔神sè凝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陈益南,亏我当初收留了他!他现在居敢……居敢如此待我……!” 陈廉伯心中怒火上涌,抬手狠狠就拍在了扶手上。

    忠叔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陈廉伯生了一会儿气有些坐不住了,决定道:“这里不能呆了,忠叔,整理下细软,我们去香港避避风头……。”

    “不可!”

    “如何不可?”

    忠叔摇头道:“老爷你只要有离开广*州的迹象,我保证陈益南绝对会出手。到时候非但无法平安去香港,甚至还有xìng命之忧。陈益南是什么人?当初他当jǐng察巡长的时候双手可没少沾人血,这可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亡命之徒啊!”

    廉伯呆了呆,忠叔说的不错,他现在根本就走不了,一旦要离开广*州弄不好就小命不保,甚至连陈家上下也有血光之灾。

    “那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不成?”想到这,陈廉伯顿时急了,站起身焦虑异常地在院里转着圈子。

    “老爷,依我之见还是举报!”忠叔皱着眉头在一旁迟疑半天,终于建议道。

    “举报?这……这不是陷我不义之地么?如果这事传了出去,以后我陈廉伯怎么取信于人?”

    “两者权衡取其一,老爷,是他陈益南不义在先,当然怪不得老爷你。何况,他现在干的是杀头的买卖,难道这种事也得让整个陈家陪着他一起掉脑袋不成?再说了,这事如败露,老爷和老太爷几辈人的心血就全完了,我们陈家也将彻底在广*州除名。就算他陈益南成功又如何?瞧瞧他现在如此防备老爷的架势,到时候给陈家来个狡狐死走狗烹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廉伯猛得一愣,额头斗大的汗珠渗了出来。忠叔说的没错,无论成败他陈廉伯都有莫大的危险,在这种时候把希望寄托在陈恭受身上是绝对不明智的。

    可是举报又谈何容易,现在陈公馆上上下下给陈恭受的人盯的死死的,就连平时出去买菜的厨子一路上都有人远远跟着,一旦被陈恭受发现自己当反骨仔,弄不好就线拿自己开刀了。

    “怎么办?这……这如何是好……。” 陈廉伯越想越是心惊,脸sè苍白心中惶恐。别看他在商界上游刃有余,但在政治上陈廉伯是一窍不通,甚至可以说迟钝之极,要不然当时也不会因为陈恭受的几句恐吓就轻易答应了下来,现在回想起来,他恨不能面前有瓶后悔药一口喝个干净。

    “老爷!每遇大事要静气!”见陈廉伯慌了神,忠叔急忙提醒了句,这句话还是当初老太爷在的时候常说的。

    被一提醒,渐渐静下心来,虽然还有一丝惊惶,但陈廉伯总算恢复了往rì的冷静。他坐下后深思了片刻,抬起头把目光看望忠叔:“忠叔,此事还需拜托你下。”

    “老爷,您有决定就好,让我干什么请吩咐。”忠叔一口答应道。

    “我记得你有个外甥的连襟就在省宣传部?”

    “我明白了老爷,这事我现在就去办!”忠叔连忙答应,急急就去准备,离去前陈廉伯再三嘱咐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让陈恭受发现。

    。)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百一章节 告密第三15理想

    省宣传部,这是一个zhèng fǔ部门,和其他部门相比其权利并不算大,而且民国初几年这个部门根本没有,其工作职务主要由其余各部门负责,直到方子达向当初的国务总理宋教仁建议,宋教仁觉得一个国家的确需要有一个专门控制舆论、宣传的对口部门,这才在国务院设置了个非内阁成员的编外部门,就是如今的宣传部。

    方子达作为宋教仁的心腹,当初又负责KmT党内的组织工作,在宣传部成立后没花多少力气就拿到了它的主导权,随后,按照后世宣传部的模式在各省、城市陆续设置分部,花了几年时间才把全国宣传口子的架子给搭起来。

    和一些权利部门相比,仅仅是针对宣传的宣传部在zhèng fǔ机构中并不起眼,它既不是肥缺,也没有太大的实权,平rì里的主要工作也仅仅是和各大报纸、记者打打交道,外人看起来纯粹就是个养闲人的地方。可是谁也不知道,早在宣传部成立之初,方子达就指使周元良的特工处在宣传部中按插人手,后来特工处分家,周元良在交接国内各处情报机构的同时也留了个心眼,暗地里瞧瞧把宣传部这块给隐瞒了下来,所以如今宣传部的一些“特殊职员”表面上是属于zhèng fǔ公职,实际他们还有着另一种身份,那就是情报局的人。

    龚书格就是这么个人,他的公开身份是省宣传部的干事,但同样也是情报局的成员,而且是直属原情报局局长周元良的人。虽然杨永泰是现任局长,但宣传部这个口子的人员依旧捏在周元良手上,这些人身份机密。而且人数又少,杨永泰不留意也是很自然的事。

    这一rì下班,龚书格和往常一般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锁好门他先去了省zhèng fǔ附近的烧腊店买了包叉烧,随后慢吞吞的往家方向走。

    刚走到家附近。龚书格就瞧见自己才5岁的儿子正和两个小家伙一起蹲在地上玩泥巴,三个小子弄得和泥猴一样,还兴高采烈地大呼小叫着。

    “鸣儿!干嘛呢?快回家洗洗吃晚饭了,瞧我带了什么?”

    “爸爸!”小泥猴听到喊声抬头一瞧,嘻嘻哈哈地就奔了过来,怕他摔着龚书格急忙扶了一把。

    “叉烧!咯咯咯……今天吃叉烧喽!”小泥猴皱着小鼻子闻到了香味。开心地又是拍手又是叫好。

    “姨夫好!”刚才和小泥猴一起玩耍的两个小家伙也跑了过来,见着龚书格笑嘻嘻地问了声好。

    “你们……大石和小石呀!呵呵,瞧你们一身泥的样子姨夫差一点儿没认出来。你们怎么来了?你们爸妈呢?”定睛仔细一瞧,龚书格顿时就乐了,这两小子不是自己连襟家的孩子么,怪不得之前就觉得眼熟呢。闹了半天是他们。

    “在屋里呢!”小石伸手向龚书格家那边一指。

    “走走!一起回家去。瞧你们这个样子,先冲个凉换身衣服。”拉着三个小子,龚书格带着他们往家走,几步到了家,屋里听到声音妻子和大姨子俩人迎了出来,把手里的叉烧交给妻子,让她再带着孩子他们去冲凉。进了屋一眼就瞧见连襟赵时儒坐在屋里。

    “阿格!”

    “阿儒呀,什么时候来的?坐坐坐,抽支烟……。”笑呵呵地向赵时儒打了个招呼,掏出烟来递了根过去,随后借着赵时儒凑过来的火点上吸了口。

    “来了一会儿了……。”给自己也点上,灭掉手里的火柴,赵时儒伸着脖子瞧了瞧屋外。

    “阿娣她们带孩子冲凉去了。”

    “哦时儒点点头,一把拽着龚书格走到墙角轻声道:“阿格,今天我来是有事求你。”

    “自己亲戚求什么求?怎么?手上不方便?说,要借多少?”见赵时儒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龚书格不由得笑了。

    “不是借钱。”赵时儒见他误会连忙摇头道:“其实这也不是我的是,是我舅舅……不不……是我舅舅的东家的事。其实我是不想来的,可是舅舅托人给我带话,说非得见你一面不可,而且很急的样子。”

    “你舅舅?你舅舅是不是陈家的忠叔?”

    “对对!”赵时儒连连点头。

    龚书格一下子就明白了。赵时儒说的东家应该就是广*州城大名鼎鼎的陈家了,也就是陈家现在的家主陈廉伯。可是,他和陈廉伯从来没有来往,就算和赵时儒的舅舅忠叔也不过只见过几面,双方也谈不上什么交情,只属于关系比较淡的远房亲戚而已。这莫名其妙地突然让赵时儒找自己又有什么事呢?龚书格有自知之明,他虽然是zhèng fǔ人员,可仅仅是宣传部的小干事,在广*州无论说钱还是势,不要说陈廉伯了,就连忠叔说话的份量也比自己重。

    “忠叔找我?找我有什么事?”

    龚书格诧异地问道,赵时儒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他告诉龚书格,忠叔交代他必须要和龚书格今天碰面把话带到,而且千万拜托龚书格这事保密,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人。

    龚书格不是普通人,他第一个感觉就是忠叔一定有大事,而且这事还小不了。出于自己的特殊身份,龚书格并没有刨根问底,只是装着不经意的样子答应了下来。接着,和赵时儒拉着家常,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下,确认对方的确不知道任何事后,心里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过了一rì,第二rì上午,龚书格早早出门,径直去了西关附近的茶楼喝茶。到了地方,按照赵时儒说的进了间包房,刚刚坐下没多久,隔壁包房的侧门就打开了,一个身材不高,穿着普通的老头从两间包房的侧门走了进来。

    “忠叔!”龚书格认识这人,他就是忠叔,陈家的老人,赵时儒的舅舅。

    “阿格,真不好意思,让你麻烦了。”忠叔先看了看关上的门,随后带着歉意向龚书格拱了拱手。

    “这说哪里的话,大家都是亲戚,谈什么麻烦不麻烦,不过忠叔,您今天这是整那一出呀?”龚书格指指侧门,一脸不解地问。

    “哎……我老头子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忠叔喝着茶摇头叹道:“不瞒你阿格,我老爷碰着大事了,这不只能用这个办法来见你,有件事看在亲戚的份上,得你帮个忙啊!”

    “大事?您是说陈会长?这不可能?陈会长可是我们广*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啊!他能碰到什么大事?再说了,我只不过是宣传部的小职员,又能帮陈会长什么忙呢?陈会长无论是洋人还是官场上,这认识的人比我多了去了,恐怕这忙……。”

    摆摆手,打断了龚书格的话,忠叔叹道:“你说的没错,可是这事陈会长不方便出面,而且也信不过外面那些人。我记得阿儒和我提过,你有同学在京城国务院工作的是不是?”

    “是有是,可他也只是个小虾米呀……。”龚书格点了点头,但还是解释了一句。

    “大小没关系,只要有人就行!”忠叔说道:“都自己人,我也就直话直说了,我老爷的确碰上大事了,这事要说起来还得从前些时候说起……。”

    忠叔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告诉了龚书格,当然在他的述说中陈廉伯完全是被迫的,一切全是陈恭受的yīn谋诡计,这个忘恩负义的陈恭受现在把整个陈家给逼上了绝境,而陈家绝对是拥护zhèng fǔ的良民,可如今的局势不明,广*州zhèng fǔ上下难保没有陈恭受耳目眼线,所以只能曲线救国,找龚书格帮忙,通过他在京城的同学举报此事。

    随着忠叔的诉说,龚书格的神情越发凝重起来,关于陈少白等人的情况他已经通过内线得知了些,而且各地方包括广*州也作了一定布置。但是,他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陈少白等人居然和陈恭受这种人也勾结了起来,而且还企图拉商界领袖的陈家下水,如果真被他们搞成了,之前情报局的对应恐怕会碰到极大麻烦。

    “阿格!阿格!”

    “哦,对不起忠叔,您这事实在太大了,我一时给吓着了。”想着有些入神的龚书格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道。

    忠叔当然明白这事的严重xìng,任凭是谁听了这事都得吓一跳,龚书格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这事你忠叔想来想去也只能找你帮忙,实在不好意思阿格,本来不应该麻烦你的,沾了这事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呀。”

    龚书格苦笑道:“是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忠叔,这事一旦真发生了,整个广*州就是生灵涂炭啊!我是广*州人,到时候也是受难的一员,怎么能坐视不管呢?再说了,大家又是亲戚,见死不救的事我可干不出来。这样,我尽力联系我的同学,可是不能保证上面什么时候才能答复,所以我们也得提前做好其它的安排。”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有这句话忠叔就足够了,他感激道:“没说的阿格,只要zhèng fǔ不把我们陈家当反叛份子就足够了,安排我们自然会有安排,另外这事过去后,我家老爷必有重谢!”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佰一一章 为了理想

    离忠叔见龚书格那rì一晃就过了三天,这三rì龚书格那边丝毫消息都没,仿佛此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廉伯越发心焦,甚至起了动脑筋找其他人的念头。但这念头刚起就被忠叔给劝住了,毕竟现在广*州暗流汹涌,之前的那些官员们谁都不知道哪一个可靠,一旦走露消息就是灭门之灾,倒不如耐心等待回音。

    话虽然这么说,可忠叔心里的焦虑并不比陈廉伯来得少,正当陈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时候,龚书格终于有回信了。

    还是上次见面的老地方,龚书格告诉忠叔此事已得到了上面的重视,上面决定对于陈家在逼迫中所作出的选择不予追究责任,并且要求陈家继续保持目前的态度以迷惑陈恭受等人,zhèng fǔ保证一旦把陈恭受等的yīn谋揭露之时,陈家非但无过还会大力表彰。

    “这个好!这个好!”忠叔总算松了口气,搓着双手连连点头,但他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可是阿格……万一陈益南事败后知道是我陈家告的密而迁怒于我等如何是好?这陈益南是什么人你也知道,我陈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身家xìng命可是……。”

    “这倒也是……。”龚书格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再给我同学去份信,让他派几个人过来,以保证陈家的安全。”

    “几个人?!”忠叔有些失望。

    “几人足够了。”龚书格解释道:“人多就易走露风声,何况陈益南不正派人监视着陈家么,万一动作大被他们察觉就要出大问题。不过忠叔你放心,派来的人肯定都是好手,对付普通的混混根本一碟小菜,再说了。忠叔你也可以做些准备,我想在陈家内部找出几个忠心耿耿的人不难吧,到时候每人发把短枪,护住陈家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忠叔琢磨了下,叹口气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阿格。你可得快点呀,这陈益南近几rì可是有点不对劲,似乎马上就要发动的样子,这人要是来得晚了,我们陈家可就完啦!”

    安慰了忠叔几句,两人很快就分了手。龚书格的动作很快,不出几rì就按照预订的有几个北方来的“商人”到了广*州,拜访了陈廉伯,随后陈廉伯招待几rì住下。并谈好了几笔生意,表面上看一切就和普通的商业买卖没什么区别,就连商会中的老人也未看出蹊跷来,可陈廉伯自己清楚,这三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商人实际是来保护陈家的,住进陈家后他们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行李,夹层里装的全是威力强大的武器,其中甚至还有两挺花机关。看到这些东西,一直忐忑不安的陈廉伯终于放下了心。至少保住陈家应该无大碍。

    上*海,情报局的秘密地点。

    戴chūn风背手站在墙前,墙上挂着的是副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符号。面对这份地图,他已经看了大半个钟头了,似乎在看一本有趣的小说一般津津有味。

    “组长!”

    “哦。海之兄。”回头一看,是江涛来了,戴chūn风招呼他坐下,问道:“情况如何?”

    “一切和预料中的一样,根据可靠情报他们后rì下午一点将在天*津、上*海、宁*波、广*州、福*州、南*宁六地同时举事。这是各地负责人的资料和参与人员的名单。”

    江涛取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戴chūn风接过后一目十行看完,轻轻放到一旁:“我们的准备如何?”

    “一切就绪!只要他们一发动,情报局安排的人马即可马上行动,保证一网打尽!”

    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闭上眼想了想道:“他们拉拢的zhèng fǔ成员一共有多少?”

    “同流合污包括胁迫的zhèng fǔ人员、名流等一共有27人,请组长放心,这些人都已在我们监控之下。”

    “干的不错!”戴chūn风终于露出了微笑,他站起身下达了命令:“告诉各行动队继续严密监视,不得暴露。对方一旦开始后不许马上行动,统一在半小时后,也就是下午一点半行动开始!”

    “组长……!”江涛前一秒钟还意气风发的表情后一秒钟就变成了惊愕,他连忙道:“这个不妥吧?陈少白等人这次行动周密,六地同时举事声势浩大,如不能立即制止恐怕会造成大量伤亡,这无论从治安还是zhèng fǔ形象方面都是极大损失。另外,这些城市在满清时就是通商口岸,城内居住不少外国人,如果不小心死上几个就是严重的外交纠纷,以卑职看,还是同时行动来得稳妥。”

    “呵呵,海之呀,搞情报你是好手,但这是政治,你不懂!”戴chūn风淡然地笑了笑。

    “不管政治还是情报,总要考虑老百姓的死活吧?这件事卑职建议组长向上面汇报!”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命令!”戴chūn风神sè顿时一冷,从抽屉里取出份文件丢在他面前:“你好好看看,江海之!这是命令!”

    低头看了一眼,江涛的脸sè大变,神情纠结半天终于无奈道:“是!卑职保证执行!”

    “好了,你也别多想。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候必要的牺牲是没有办法的事。妇人之仁要不得,好好去做吧,等事结束后我会向局座为你请功!”戴chūn风把文件重新收回抽屉,放缓口气安慰了江涛几句,江涛点点头,很快就出去安排了。

    江涛走后,戴chūn风按了下藏在桌下的电铃,不一会儿一个瞧起来jīng明强干的情报员敲门进来。

    “组长!”

    “哦,来了……。”冲着对方点点头,戴chūn风轻描淡写地道:“马上就要开始了,为了保证江副组长的安全由你来负责他的秘密jǐng卫工作。”

    对方眼中jīng光一闪,当即就道:“明白了组长!”

    “好!去吧,不要让我失望。”

    “是!”

    来人离开后,戴chūn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随后把茶杯放到一旁,用红sè专线电话把电讯室的人叫来,他要向京城发秘电。

    二rì的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那rì的上午。这一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整个中国的各大城市如常迎来太阳的升起,工人上工、农民上田、职员上班、街上做小买卖的按时开业,巡jǐng也和平rì一般按照规定的路线两人一组巡逻着。

    广*州黄花岗,这个地方埋葬着当年同盟会发动广*州起义失败后的烈士,这些人中有喻培伦、林文、林觉民、方声洞等七十二人,又被称为黄花岗72烈士。

    今天,陈少白在黄花岗附近的民居召开行动会议,其意也很显然,那就是想用当年黄花岗72烈士的事迹来鼓舞大家,同时希望林觉民等人的在天英灵能够保佑他们成功。

    “同志们!经过这么多rì的努力,今天我们将在天*津、上*海、宁*波、广*州、福*州、南*宁六地同时举事!这标志着我们中国布尔什维克党在推翻旧世界,建立新世界的道路上迈出坚定的一步。作为党主席,我相信我们的革命终究会获得成功!这个吃人的万恶的旧世界终究会被我们彻底踏在脚下!今天,我们在黄花岗举行行动前的动员会,其意义大家都应该清楚。十年前,喻培伦、林文、林觉民、方声洞等七十二个烈士为了推翻满清付出了他们年轻的生命,虽然他们最后失败了,但是革命的火种却点燃了!而今天我们将跟随先烈的脚步继续前进,完成他们没有完成的革命!同志们!这是一个开创xìng的时代,这是一个革命的时代!让我们携手并肩,一起向前吧!”

    在场的人都是中国布尔什维克党的骨干,当然陈恭受作为广*州地委书记也是其中一员,陈少白话音刚落,下面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双手微微下压,陈少白微笑着请出布派国际的代表沃依琴斯基同志。

    沃依琴斯基的政治理论可被陈少白强了许多,他的发言更加具有鼓动xìng,口水飞溅说得下面人个个眼冒jīng光,心情激动不已。最后,他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宣布行动即将开始,按照之前的计划安排将在下午一点,也就是三个小时后正式开始全面举事。

    散会后,沃依琴斯基和陈少白两人作为首领将继续留在黄花岗为大家做镇,陈恭受被委任为广*州行动的具体负责人,并由尹维峻等人协助。经过多rì准备,陈恭受已经拉起了一支近500多人的队伍,其中除了100多名原jǐng察、巡防营官兵外,其余几乎都是地痞混混,虽然主要的战斗力靠的是那些jǐng察和巡防营官兵,但这些人都装备了走私进来的俄式、rì式武器,用他们来对付普通的jǐng察和手无寸铁的zhèng fǔ机关,陈恭受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从会议地点赶到集合点,陈恭受带着尹维峻等人检阅了他的“队伍”,虽然这些队伍排得不那么整齐,而且有些人站没站像坐没做样,手里拿着枪也不像士兵,可是这终究是自己的队伍啊!站在队伍前,陈恭受心头豪气万丈,眼强仿佛看见了高官的位置和无数金钱在飞舞着,公侯万代就在今rì!他陈恭受将为了理想而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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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炮开兮轰他娘第四百一拾二章交火理想21第三

    “弟……同志们!”

    刚一开口,陈恭受差一点儿就喊错称呼,众目睽睽之下老脸不由得有些发红,不过很快这种小事就被他抛在了脑后,双手插腰面对这500条大汉,陈恭受是张嘴就来,说得天花乱坠头头是道,他承诺只要革命成功,大家房子、条子、娘子个个都会有,再也不会过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rì子,不仅这样,就连他们的子子孙孙也会如此,从而成为像满清时八旗自民那种“特权人士”,所谓一人拼命,荣华富贵,子孙万代!

    陈恭受画出的大饼令下面的人个个眼冒黄金的光芒,有些不堪的家伙甚至傻笑着口水流得老长。站在他身后的尹维峻脸带笑容,听得津津有味,而在她一旁的另一个学生一样打扮的年轻党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是革命者,这样做的话和土匪有什么两样?”

    听到身边的嘀咕声,尹维峻笑着轻声道:“小顾,你还年轻,不懂这些也是正常的。革命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革命只是手段,要想革命成功所有必须的手段都是可以的。当然了,等到革命成功后,我们会用我们的想法去建设这个国家,从而实现自己的理想。”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我们失败了,这一切也不会发生,明白么?”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尹维峻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紧皱眉头,过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按照计划,行动将在下午一点半开始,陈恭受、尹维峻兵分两路。一路直取省zhèng fǔ、广播电台等机关要地,另一路攻打jǐng察局、jǐng备司令部驻扎地。

    zhèng fǔ自施行军政分离制度后,广*州城内已不再驻军,军营在离广*州城外50里的军事区,城内主要的军事力量是jǐng察机构和jǐng备司令部,广*州的jǐng察在册人员一共400多人。虽然人不少,可大多都是只有一根jǐng棍的巡jǐng,这些人管管治安还马马虎虎,要让他们真刀真枪的上战场根本不可能。何况,jǐng察分布在各区,每区的jǐng署除去在外巡逻的jǐng员,留在jǐng署中的几乎全是文职和长官,寥寥无几的这些人能够形成多少抵抗力?恐怕一个冲锋就会被彻底打垮。

    至于zhèng fǔ机构什么的更加简单,除去站门的jǐng卫外那些官员都是手无寸铁之辈。何况。陈恭受无论是jǐng察局还是zhèng fǔ机关早就安排了卧底,到时候内外一起发动,估计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全面占领。

    当然,jǐng备司令部那边可能麻烦些,jǐng备司令部有一个宪兵队和一个排的守卫,里面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军人,估计会遭遇到一定的抵抗。但对于这个情况,陈恭受也是信心十足的。要知道广*州的军队中他也有着内线在,以出奇不意打毫无防备。舀下jǐng备司令部问题不大。

    只要舀下了这几个地方,整个广*州可以说就在自己的掌握中了,当然等消息传出去后周围的驻军肯定会有所行动。不过陈恭受并不担心,控制了全城,再加上jǐng备司令部的军火仓库,他足以在很短时间内就武装起上千人来。再以城墙和全城的老百姓为筹码,他就不信国防军敢对广*州狂轰烂炸?只要坚守一定的时间,没有后勤补给的军队根本不足挂齿,再者还有其它几地的同时起事,到时候民国zhèng fǔ焦头烂额到处救火。布尔什维克党震臂一呼,还怕大事不成么?

    为保险起见,尹维峻主动要求担任攻击jǐng备司令部的任务。陈恭受这人胆子虽大,但也怕死,既然有人愿意挑起这个重担他也就假惺惺地扯了几句,随后把这个任务给了尹维峻。

    时间一到,陈恭受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带子扎在胳膊上,拔出腰里的手枪,很有气势地一挥手,宣布起义开始。

    下午一点半,太阳懒洋洋的,正是一rì最好的时光。街上的行人并不算多,闹市区和往常一般井井有条。突然,不知从哪里猛得冒出一大堆人来,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左臂扎着块红布条,手里提着长短枪,气势汹汹地冲上街来。不等目瞪口呆的市民反应过来,这些人举起枪就砰砰啪啪地一顿乱打,吓得众人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没命地乱跑。

    “弟兄们!同志们!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舀下省zhèng fǔ!赏黄金百两!”

    陈恭受跑在队伍中间,甩着舌头鼓舞士气,这时候他也懒得琢磨称呼是不是正确,这话是不是不合适的事情了。这一路过来,他们几乎没遭遇到任何抵抗,碰上的巡jǐng不是目瞪口呆傻站着被冲在前面的人一顿乱枪打死,就是头也不回地撒着两条腿拼命逃命。从行动开始到现在,一路势如破竹就冲到了离省zhèng fǔ仅仅几百米的地方,眼看着目标就在前面,陈恭受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杀啊!”

    “兄弟们!上啊!舀下省zhèng fǔ!抢光官太太!”

    “还有官小姐!”

    “哈哈哈!”

    一些不堪入耳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这帮子“革命者”个个兴奋得不能自己,一路过来也不忘记在跑得没人影的店铺外拽点货物藏在怀里,或者瞧着哪个在前面逃命的老百姓不顺眼就是一顿乱枪打过去,看着中枪倒地的人在血泊中哭喊挣扎而乐得哈哈大笑。

    几百米的距离一闪而过,几分钟后省zhèng fǔ大门就在眼前了。省zhèng fǔ的守卫jǐng戒动作很快,在远远听到接连不断的枪声时jǐng卫队长就察觉到了情况不对,连忙集合jǐng卫放倒大门的木制岗亭,并从楼内搬来一些办公桌椅之类的东西设置障碍以防不测。

    可还没等他们准备好,陈恭受带着队伍就到了。远远瞧着上百个臂扎红带子,手里的长短枪砰砰响个不停的队伍猛冲着省zhèng fǔ而来,jǐng卫队长脸上的脑门上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队……队长……。”

    省zhèng fǔjǐng卫一共就五个人,四个列兵一个中士,这中士就是jǐng卫队长。jǐng卫队长是个老兵,当年民国初年曾打过几仗,当然是地方军阀之间的混战,可怎么说也是见过血的人。可那四个列兵就不一样了,这四个小伙子刚当兵不久,嘴边一圈细细的绒毛还未退去,平rì里连枪都没开过几回,更不要说眼前这阵势了。瞧着气势汹汹大队人马冲来,几个人双腿发软连话都说不利索,白着脸满面惊恐地看着他们的队长,握着枪的手不住颤抖着。

    “站着作死啊!快趴下,举枪!shè击!”

    jǐng卫队长回头就吼了一声,躲在一张横放的办公桌后面抬枪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大胡子就扣动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过,大胡子的胸前顿时溅起一朵血花,大胡子惯xìng地向前冲了几步,这才感觉到疼痛,低头一瞧顿时发出一阵凌厉的呼喊,随后整个人如同木头桩子一般扑咚倒在地上。

    “趴下!shè击!shè击!”

    见一枪命中,队长一边拉动枪栓一边大喊,此时四个列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躲在掩体后面手忙脚乱地开枪。可同队长的准头相比,他们四个人一阵枪过连对面的人毛都没打着,天晓得这子弹飞到哪里去了。

    jǐng卫队长沉着冷静,抬枪瞄准又是一枪,被打中的家伙顿时倒地,但一时间又没死,在地上痛苦不堪地大声呼救。

    连续两枪奏效,令陈恭受的队伍猛得一停。这些人一路冲来势不可当,谁想到就在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碰到这硬茬子,两个同伴一死一伤,让后面的人惊恐不已,一声呼喊所有人哗啦啦地全散了开来,找地方藏的藏、躲的躲,有些胆小的家伙甚至连手里的枪都不顾了,撅着屁股就往附近的民房内逃。

    “吊你老母!”陈恭受在后面瞧着这一幕气得暴跳如雷,嘴里乱骂举枪就冲着跑得最快的家伙砰砰shè击。打死了几个家伙,陈恭受挥舞着手枪大喊道:“怕个毛!他们才几个人?能开几枪?冲!全给老子冲上去!第一个冲上去的重重有赏!”

    “书……书记……他……他们有枪……!”一个胆小的家伙胆战心惊地说道。

    陈恭受一瞪牛眼:“他们有枪?难道你手里的就是烧火棍呀?你老母的!冲不冲?不冲就地正法!”

    在陈恭受几个心腹的逼迫下,躲藏的人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舀着枪硬着头皮往前冲,后面陈恭受指挥队伍向障碍物那边砰砰砰地一阵乱shè,子弹四处横飞,打得jǐng卫队长们连脑袋都抬不起来。

    躲在障碍物后面又shè了几枪,但因为对方的火力太猛这几枪的效果并不好,只打伤了冲锋的又一个人。眼瞧着对方越冲越近,而自己手里的枪根本就挡不住这么多人,至于四个手下更是不堪,子弹打得飞快可从开始到现在一个人也没打中,眼睁睁看着就要冲到50左右的距离了,jǐng卫队长无可奈何地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人抬枪shè击,shè完后也顾不上看效果回头就冲着最近的手下一脚踹去:“还愣着干嘛?想活命的就跟着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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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百一三章节 拷打第三15

    猫着腰,提着枪,jǐng卫队长头也不回地就冲后院跑去。

    其实离他们最近的是zhèng fǔ大楼,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跑进大楼只有死路一条,凭着他们五个人五条枪根本就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匪徒,反而会被堵死在楼内跑都跑不出去。如果是一个新兵,或许会这么干,当兵的不就是扛枪卖命?守护身后的老百姓么?何况这里还是省zhèng fǔ,因为时间来得急楼里的zhèng fǔ官员、公务员等根本没来得及撤离,仅仅跑出去了一小部分,一旦被对方冲入,以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来讲其命运可想而知。

    可jǐng卫队长是什么人?他可是老兵了!假如有一丝机会他也当然会这样干,但眼前做这种选择明摆着是送死,甚至可能因为他们在大楼内反击的原因造成zhèng fǔ人员无辜的伤亡。在这种时候,选择往后院跑才是最明智的,一者可以有更大的活动空间和对方周旋,二来没了他们的抵抗,楼里的zhèng fǔ人员只要投降,生命安全或许可以保证。所以jǐng卫队长毫不迟疑地选择了这条路,招呼着手下人向后院狂奔。

    jǐng卫一撤,陈恭受的人士气大振,冲在前面家伙兴奋得嗷嗷直叫,落在后面的几个胆小鬼这下也来神来,举着枪张牙舞爪加快脚步,惟恐落在后头失去了奖赏的机会。何况,zhèng fǔ大楼就在眼前,等冲进去亲手抓上几个官员,这黄金、美女不就滚滚而来了么?

    “哎悠!”

    一路狂奔,眼看着就要绕过大楼跑进后院,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回头一瞧,自己的一个兵一头栽倒地上,背后涌出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军装。

    “别管了!想活命的继续跑!跑!”

    jǐng卫队长叹了口气,这小子命真不好。他们往这边跑,冲过障碍物的匪徒们虽然没有追赶可还是冲着他们放了顿乱枪。也不知道谁开枪打的子弹恰恰就被这小子给撞上了,瞧着样子不死也是重伤。现在这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救他?如果不尽快绕到后面去,再来一顿乱枪,恐怕连自己都得交代在这里。

    “可是……。”一个和倒地士兵关系比错的士兵迟疑地停了半步,目光中带着哀求。

    “可是你个屁!想死的话你自己去救。别拖累老子!”

    骂了一句,jǐng卫队长三步并成两步撒着腿继续跑,身后另两个士兵一言不发的跟着,而停步的那士兵迟疑看了看他们的背影,再瞧了瞧倒在地上的同胞,一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书记!攻下了!攻下了!”

    冲过障碍物,zhèng fǔ大楼的门洞大开,隐隐约约看见有几个zhèng fǔ人员惊慌失措地往楼上逃去,其中还夹杂着女人惊恐的尖叫声。一个小头目跑到陈恭受身边低头哈腰地表功。跟着大队人马从后面赶上来的陈恭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看来打跑jǐng卫,拿下入口,这省zhèng fǔ已经在自己掌握中了。

    “弟兄们!给老子冲进去!抓住省长的赏黄金100两,官升三级!抓住民政厅长的50两,官升二级!普通处长、科长的一律赏10两,官升一级!”

    “嗷嗷嗷……!”

    本就处在兴奋中的人群顿时又爆发出了无比的热情,所有人争先恐后地往楼里冲。瞪着眼睛找寻这些“财神爷”。

    随着人群冲入大楼,一些没来得及逃走的zhèng fǔ人员惊恐一片。拼命往楼上逃的有,企图翻窗跑的人有,撅着屁股在办公室里乱转找地方藏的有,还有一些吓得当即跪地求饶的也有,甚至有些人被吓傻了,颤栗瘫坐在地上全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去。两股之间还流出一股黄白相夹的玩意儿。

    如狼群冲入羊圈,冲进大楼里的人什么都不顾,见人就抓见东西就抢,有些头脑灵活的家伙脚步不停直接向楼上冲,企图找寻省zhèng fǔ要员们的下落。一些脑袋简单的家伙冲进来后就跑进里面的办公室大肆收刮起财物来,还有几个见sè如命的二流子瞧着一些打扮入时的年轻女职员顿时眼冒jīng光,二话不说拉起一个就拖进空房间里,在女职员绝望的哭喊声中迫不及待地“提枪上马”。

    陈恭受进楼的时候楼里已经一片大乱,站在底楼大厅的他脸sè难看地瞧着如同土匪一般的手下,脸上的肌肉不由得微微抽动着。

    “趴趴趴!”

    举起手枪,冲天花板开了三枪,乱哄哄的场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正在忙活的众人惘然地抬头瞧着他们的老大。

    “你老母的!你们这些混蛋正事不做都在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抓人去!抓不到人,老子要你们好看!”

    “轰!”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急忙丢下手里的活找寻目标去了。当然,他们也没忘记把收刮来的财物揣进怀里,或者是在提上裤子之前再狠狠对着身下的女人冲刺几下。

    几个心腹帮着整理出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办公室,请陈恭受先进去坐镇。进了办公室,陈恭受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随后在手下端来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随手指了二个自己任命的县大队长,陈恭受吩咐道:“带十个弟兄去门口做好jǐng卫,还有你!也带十个弟兄出去,好好搜一搜附近,以免有人趁乱逃跑。”

    “是!书记!”

    这两人连忙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接着就招呼着手下人离开了。这时候,一个马屁jīng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茶杯和茶叶,了杯茶屁颠颠地端了过来。很是满意地向他点点头,陈恭受大刀金马地坐在椅子中接过茶慢吞吞地品了口,随后说道:“找几个弟兄联络一下进攻其它地方的同志们,问问情况如何。”

    下面人连忙应了一声,急急就去联系了。把茶放在一旁,陈恭受摸出烟来,边上的马屁jīng赶紧划着火柴帮着点上。接着陈恭受悠然自得地边抽烟边喝茶,耐心等待好消息的到来。

    大约十来分钟,下面人来报,抓住民政厅长古应芬和另外几个处长、科长了。

    陈恭受:“省长呢?省长在哪里?”

    “回……回书记……我们也不知道……楼上楼下都找过了,没见着人呀。”

    “废物!”陈恭受把烟屁股往地上一丢,站起来就骂道:“一个大活人居然找不到,你们还有个屁用?去!把古应芬给老子带过来!”

    一分钟后,五花大绑,头发凌乱,鼻青眼肿的古应芬被押了进来,瞧着古应芬的这样子,陈恭受急忙就迎了上去,装出一副惊愕和恭敬的样子:“古厅长,您怎么这个样子了?你们这些混蛋!怎么对待古厅长的?难道不知道古厅长是当年辛亥革命的功臣么?对待先辈这么没礼貌?快快!快帮古厅长松绑!”

    下面人慌忙松开古应芬,解了绑的古应芬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扶了扶歪掉的眼镜,抬眼看了看陈恭受。

    “我认识你,你是陈益南,以前的jǐng务厅长!”

    “是是是,可不是我么?古厅长,您坐,您请坐!来人啊!给古厅长上茶!” 陈恭受笑容可掬地请古应芬坐在他刚前坐的椅子,古应芬也不客气,整整衣服直接坐了下来。

    “陈益南,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打算干什么?”

    “呵呵,卑职是学习当年辛亥革命故事,为民起义的。古厅长您是革命老人了,如今国家压迫民众,和帝国主义相互勾结,出卖国家利益,已经违背了当年革命的初衷,为了挽救国家,解放人民,我陈某不才为民揭竿而起!拯救国民于水火之中。”

    “你就是因为这样原因革命?而老朽成了你革命的对象?”

    “呵呵,这是误会嘛,古厅长您也知道,革命是暴力的,既然是暴力的误会也就不能避免的,当年您参加革命时候不也如此?后辈只不过是效仿先辈的事迹。”

    “那么说,你把老朽绑来倒是好意了?” 古应芬斜眼看了看对方。

    陈恭受堆着笑连连点头:“好意谈不上,只是想奉劝古厅长悬崖绝壁,看清形势,加入到我们革命队伍中来,还有伍省长在哪里?两位都是之前对革命有功之人,何不再次携手拯救国家危难之中呢?”

    “放屁!”古应芬呸了一口,大骂道:“你们这帮乱党还妄谈革命!夸夸其谈而已!瞧瞧你们干的这些事?这难道就是革命?就是拯救国家和民众?我呸!充其量也就是一群土匪!不要说我古应芬身为zhèng fǔ官员,民政厅长不会和你们这些流氓同流合污,就算我是普通人我也羞于为伍……!”

    陈恭受被对方骂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耳里听得古应芬一句又一句的唾骂。

    “啪!”手里拿着的茶杯被陈恭受抬手就摔得粉碎,面容狰狞地一把抓住古应芬胸口就吼道:“你这个反革命!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胆敢和人民对抗?信不信老子给你点厉害瞧瞧?”

    古应芬神sè丝毫不变,用无比藐视的目光看着陈恭受,陈恭受恼怒异常,当即就狠狠甩了对方几个大耳光,抽得古应芬连牙都掉了三颗。

    “说!省长伍廷芳藏在哪里?说出来饶你一条老命!”。)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百一十四章 献身

    古应芬何许人,前清的秀才,同盟会的元老,当年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他能被陈恭受给吓住?简直就是笑话!

    用鄙视的目光扫了陈恭受一眼,根本不在乎对方的狰狞,相反他鼻孔轻哼了声,睬都不睬陈恭受,合上了双眼。

    “你……你这个老不死的!顽固不化的反动派!来人啊!”

    “在!”

    “把这老不死的拖出去打!给老子狠狠打!要是不说出伍廷芳的下落,就把他给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

    “是书记,您瞧好!”

    一个三大五粗的北方汉子嘿嘿狞笑着,卷起袖着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如同抓小鸡一般就把古应芬给拽了起来,古应芬也不反抗,任凭对方拖着自己往外走,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古厅长!你们要干什么?放开古厅长!”

    “你们怎么能这样?放开古厅长……。”

    古应芬被拖将出去,门外传来一阵阵焦虑的喊声,听声音是那些被扣押的zhèng fu人员,虽然他们连自己都保不住,但眼瞧着德高望重,平ri里和善待人的古应芬居然被这些人如此对待,都忍不住喝斥起来。

    “想找死呀?要找死老子就成全你们!”拖着古应芬的大汉凶狠的眼珠子冲这些人一瞪,谁想到非但没吓着他们,反而喝骂声越来越激烈。气得他把古应芬往地上一丢,抽出腰里的皮带没头没脑地往几个嚷得最厉害的脑袋上抽去。

    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大汉抽得他们倒地不起,瞧着在地上翻滚的这些人,呸地吐了口浓痰,哈哈大笑声中一手继续拽起古应芬。和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你老母的!这个老不死的!”古应芬的强硬令陈恭受气得不轻,双手插腰在屋里大骂了阵,直到喝了口水这才渐渐消了气。

    “去!把所有人全盘问一遍,问问省长伍廷芳究竟藏哪去了?告诉他们,只要说出他的下落就算弃暗投明,如果带人抓住伍廷芳。老子还重重有赏!要是不说,哼哼!古应芬就是下场!”

    手下的虾兵蟹将连忙应声,忙不迭的拷问去了。回到之前的椅子坐下,陈恭受又点起了支烟,边抽边是郁闷。

    之前的计划和进攻都很顺利,按理说只要抓到伍廷芳省长后,逼迫他以省zhèng fu的名义通电,在配合已控制的各地区,今天的起事就算成了。谁想到。老虎没抓到反而只抓了个猫,古应芬虽然是民政厅长,但这老家伙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识像也就算了,还唾自己一脸,简直就是不识抬举。再说了,他不是伍廷芳,更不是省长。就算假借他的名义通电也没什么用处,关键还是得尽快找到伍廷芳的下落。这才是最重要的。

    “伍廷芳哪去了?上午的消息不是说他就在省zhèng fu么?简直见鬼了!”陈恭受暗骂一句,抬手冲站着不远的马屁jing招了招手,让他马上去找自己在省zhèng fu的内线,打听下伍廷芳的情况。

    不等马屁jing离开,办公室们砰的一声被推开了,之前去打听消息的一个手下满面喜气地跑了进来。嚷嚷着:“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是不是抓到伍廷芳了?”陈恭受惊喜地连忙站起追问。

    “伍廷芳……?没呀!”来人露出迷惘的表情摇了摇头。

    “吊你老母!没找到伍廷芳有个屁好消息?”陈恭受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这丫的不是来捣乱嘛,闹得自己白欢喜。

    “回……回书记……jing察局拿下了!”来人见陈恭受脸sè不善,急急解释道。

    陈恭受一愣,转瞬脸上就堆起了笑容:“jing察局拿下了?好!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好!好啊!”

    一连拿下省zhèng fu、jing察局。这已经表示这次起事几乎成功了大半,虽然比不上抓到伍廷芳来得让他兴奋,但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哈哈大笑几声,陈恭受连忙追问jing察局那边的情况,尤其是jing察厅长是不是给抓住了。

    “这个小的不是很清楚,消息是同志那边传来的,要不……我再去打听打听?”

    “你老母的,那还愣着干嘛,快去打听!”陈恭受骂了一句,那人连忙转身向外跑,陈恭受在后面又嚷道:“记住啊!再打听下jing备司令部那边拿下来了没!”

    “放心书记!”

    那人一溜烟地就跑没影了,陈恭受乐呵呵地坐回椅子,抬手摸着下巴嘿嘿直笑,如果jing备司令部也和jing察局一般拿下,那么自己就完全控制了广*州,至于伍廷芳的事暂时放一放也就关系不大了,反正这家伙又不是鸟儿,难道这么大的广*州城他还能长翅膀飞喽?

    就在陈恭受琢磨着等拿下jing备司令部的消息传来后如何全面控制广*州问题时,攻打jing备司令部的尹维峻如今却陷入了苦战中,这为巾帼英雄双手各拿着手枪,满面污血趴在离jing备司令部大门仅仅20多米的地方寸步难行。

    “不是说jing备司令部就一个宪兵队和一个排的守卫么?怎么火力这么猛?”

    “不知道呀尹姐,难道是对方临时增强守卫了?”之前的年轻党员小顾趴在尹维峻的身边,一张白嫩嫩的脸全被烟灰给熏成了黑sè。

    “不可能!内线情报应该没错,从人数来看并不算多,就是火力太猛,我们的人冲不上去!”尹维峻摇头道,从各方面传来的消息看,其它几个地方进攻都很顺利,惟独她亲自出马的jing备司令部到现在都没攻下大门。从开始到现在,她已经指挥人马对大门连续冲锋三次了,可每一次都被打退了下来,而且最后一次还差一点儿引起了队伍的崩溃。

    瞧着躲在自己身后那帮脸sè发白,全身发抖的男人们,尹维峻心中极度鄙视这些家伙。平ri里个个口气老大。人五人六的,真上了战场就成了孬包。此时,她忍不住怀念起当年广*州起义的前辈们,听姐姐说过当时虽敌众我寡,可谁都没有退缩,个个争勇当先。哪里像这些王八蛋一般如此怕死。

    “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是长久的,但也是一直向前的!革命终究是会成功的!”

    一时间,尹维峻脑海中闪过陈少白和她说过的这句话,此时她真正感受到了第一句的含义。苦笑着摇摇头,继续把目光投向前方,她知道如不能再短时间内拿下jing备司令部,一旦时间过长就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意外。

    “必须尽快拿下!”

    尹维峻这样对自己说道,但后面的这些人根本不堪大用。打打顺风仗还马马虎虎,碰上这种硬钉子根本就起不上作用,看来还得必须自己想办法。

    “小顾!去!把炸弹拿来!”

    “炸弹?”小顾愕然道。

    “还愣着干嘛,快去拿!”尹维峻催促了一句,她在出发前就准备了几个炸弹,革命党玩炸弹是有传统的,对于炸弹这种大杀器有着特殊的爱好,她尹维峻也不例外。

    很快。小顾就抱了两个炸弹过来,满面不解地放在尹维峻面前。

    瞪了jing备司令部大门一眼。尹维峻把双枪插回腰间,接着一咬牙就抱起了炸弹。

    “尹姐!你……你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让敌人尝尝我们的炸弹!”尹维峻笑着说道。

    小顾大惊失sè,连忙阻止道:“尹姐,你不能去!你是我们的指挥,你去了万一有三长两短这队伍怎么办?”

    “指挥?呵呵,小顾。你瞧瞧这些人,哪个有胆量上去的?别说了,还是我亲自去,如果我牺牲了,这队伍就由你来指挥。”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小顾急着阻拦道。

    “让开!”

    “不让!”

    “你让不让!”

    “我……。”小顾见尹维峻硬要抱炸弹冲锋顿时急眼了。趁着她不留意的机会就扑了过去,尹维峻虽然凶悍可毕竟是女人,力气根本比不上年轻力壮的小顾,没两下怀里的炸弹就被小顾给抢了去。

    “尹姐!我也是党员,让我来!”抢过炸弹,小顾先拉开和尹维峻之间的距离,接着冲着她笑了笑,熏得发黑的脸上两排牙齿白得发亮,在尹维峻眼里这笑容是如此灿烂。

    “小顾!”

    “再见了尹姐!为了革命!我走了!”说完这句,小顾一跃跳出掩体,猫着腰跑着之字型飞快地向jing备司令部大门那边冲去。就在他刚跳出来的一瞬间,那边的枪声同时也响了起来,尹维峻趴在掩体后面紧咬嘴唇,眼睁睁看着小顾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一发发子弹就打在他的身边,溅起无数的火花。

    20米、15米、14米、13米……。

    只见小顾飞快地跑近10米的距离,眼看就要冲到近前了,谁想到一发子弹打中了他,小顾整个人猛然摇晃了一下,随后倒了下来。

    “小顾……!”

    尹维峻声嘶力竭地喊道,可小顾已经被子弹打中倒在了地上,此时两行热泪不由得落了下来,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了肉中,渗出了丝丝鲜血。

    “是我害了你……小顾呀!你……为什么偏偏要去呢……应该是我去的呀……!”

    尹维峻自责地喃喃自语,目光依旧停留下小顾的尸体上,正当她决定亲自出去完成小顾没有完成的任务时,突然躺倒地上的小顾动了。

    10米……9米……8米……小顾被子弹打成了重伤,却未马上死去,他用极大的毅力拖着流血的身躯在地上向前挣扎移动,几分钟后他终于爬到了离大门仅仅四五米的地方,这时候门口的卫兵才惊愕地发现这个应该死掉的人居然还活着,连忙手忙脚乱地举枪瞄准。

    “为了革命!前进!”

    用尽最后力气拉响怀中的炸弹,小顾大呼着奋声一跃向敌人扑去,同时一阵枪声响了起来,接着就是猛烈的爆炸声轰然响起,整个大门一下子全被火焰给吞没了。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百一十五章 颠倒

    来不及悲伤,尹维峻含着热泪挑出掩体,大声疾呼道:“同志们!跟我冲啊!”

    “冲啊!”

    猛烈的爆炸令藏在后面的那帮家伙们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有这种用生命去换取前进道路的人,这种事简直就是神话一般,放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无法做到。短暂的惊愕之余,这些三大五粗的汉子也忍不住佩服小顾这么个文弱书生来,和他的勇气相比,他们这些躲躲闪闪的人简直就不配称为男人。

    小顾的牺牲使得整支队伍的士气猛然一振,何况不远处的大门已经被炸得火光冲天,门前的空地到处散落着破碎的武器零件和四肢,之前猛烈的枪声也一下子停了下来,见着尹维峻以指挥之尊拔出双枪就疾呼猛冲,连一个女人都这样,如果他们还不趁此机会拿下jing备司令部还能称男人么?这些汉子们羞愧难当之下同样也鼓起了勇气,提着枪哇哇乱叫着,追随尹维峻脚步冲了上去。

    近距离爆炸的两颗炸弹掀翻了jing备司令部大门的简易工事,防守大门的十几个士兵几乎全部阵亡,就算没死的也被炸弹震成了重伤,双眼不识方向,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尹维峻的机会把握的很好,当她冲上去的时候jing备司令部内部的援兵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她双枪左扫右shè,一连打死好几个从远处跑来支援的士兵,牢牢占据了大门这个紧要点。十几秒钟后,当后面的战友们依此赶到后,jing备司令部的大门正式失守,这表示通往内部核心地带的缺口已经打开。敌我势力均衡被打破,接下拿下整个jing备司令部已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在尹维峻带领人马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省zhèng fu大楼的陈恭受依旧没有找到省长伍廷芳,就连他埋藏在省zhèng fu的内线都不知道伍廷芳究竟哪里去了,但他肯定直至中午的时候伍廷芳还在省zhèng fu内出现过。

    “都是一帮废物!废物!” 陈恭受气得火冒三丈,连杯子都一连摔了好几个。在他看来。找不到人是这次行动的最大问题,堂堂一个省长居然会在省zhèng fu内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他伍廷芳还是孙猴子不成?会七十二变或者一个筋斗云跑出了十万八千里?

    “找!挖地三尺也得给老子找出来!我就不信了,他伍廷芳真能长翅膀飞了?”

    面对这坏消息而有些发狂的陈恭受,他手下的所谓区书记、县大队长等喽啰个个胆战心惊,忙不迭地继续跑出去找人了。

    “jing备司令部那边究竟怎么样了?拿下了没?”生了阵闷气,陈恭受冲着留在身边的几个心腹吼道。

    “书记,那边刚传来消息说打得很艰苦,要不……我再去打听打听?”

    “那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打听啊!” 陈恭受恨铁不成钢地又是一顿臭骂,说话的那人慌忙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

    “事事不顺呀……怎么会这样呢?” 陈恭受在屋里转着圈子,心中的烦躁怎么都按捺不住,先是省长伍廷芳没抓到,接着是jing备司令部那边传来消息说进攻受阻,一直拿不下大门。这两件事令陈恭受焦虑异常,如果只是其中一件他或许会放心些,可这两件事关系到他们起事成功于否的关键。他现在怎么能够静得心下来。

    耐着xing子又等了十来分钟,一个好消息终于盼来了。

    “书记!书记大好啊!jing备司令部大门被拿下了。现在同志们正向核心地区进军,按照进度应该很快就能歼灭所有顽抗之敌!”

    “好!哈哈哈!好!好!好!” 陈恭受听后顿时哈哈大笑,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只要拿下了jing备司令部,再加上现在已经到手的省zhèng fu、jing察局和电台、广播台等要地,这下就算省长伍廷芳跑掉了大局也不会再变了。

    放下了心,陈恭受整个人也就轻松多了。满面堆起笑来仿佛又成了平常和气生财的样子,只不过他腰里插的枪有些不伦不类,粗一看倒像是个抢了几百两黄金回山的山大王似的。

    “弟兄们!把这个地方好好收拾收拾,俘虏全部押进jing察局的大牢里去,老子今天就要在省长办公室上任了。接下来大家有财的发财,有官的当官,老子保证个个都不落下!”

    “书记威武!”

    “书记老大真够意思!”

    “书记,嘿嘿嘿……我先在这些里面挑几个女人没事?”

    “你老母的,你小子眼里就是女人?急个屁啊,等会书记还要带我们打土豪去呢,这广*州城里有钱人有的事,发财不比女人来得要紧?再说了,那家的太太小姐的不都任兄弟们挑?捡这几个刚给玩过的破鞋有个屁意思?”

    “哈哈哈!这位兄弟说的对!高!真是高啊!”

    陈恭受一发话,下面人个个笑逐颜开,要不是刚才气氛凝重不敢问,但现在拿下jing备司令部的好消息一传来,等于大局已定,那么接下来就是升官发财的大事了,能不高兴么?

    听着下面人七嘴八舌的,陈恭受虽然心知有些不妥但也没说什么,所谓士气、民心要紧嘛,反正这些官太太、官小姐都是早晚被专政的对象,现在专政和之后专政根本没什么区别,能够激发士气也就当废物利用了。至于这些女职员嘛,她们只反动派的一员,是敌人!敌人哪里来的人权?被彻底打倒也是理所当然。

    乐呵呵地让大家去忙活,陈恭受美滋滋地坐在椅子中做起了白ri梦,他梦到自己穿带整齐坐在省长办公室内,面对一大群zhèng fu官员发号施令,意气风发洋洋得意不可一世,甚至等革命全部成功后,他陈恭受还一举爬上了国家主席的位置,成为真正的人上人,龙中龙!

    “风水轮流转,我老陈家也有今ri呀!哇哈哈!”

    越想越乐,陈恭受开心的眼都眯成了条缝,从怀里掏出份早就准备好的名单来,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全广*州有钱人的名字,心里暗暗琢磨着先找谁家开刀,从而获得最大的利益。

    “啪……啪……啪……!”

    猛然,一阵枪声响起,陈恭受顿时一愣。

    “谁打枪?哪里打枪?”

    “不知道呀书记。”马屁jing一直守候在旁,满面疑惑地摇头。

    “你老母的!是哪个家伙枪又走火了?你!出去瞧瞧,让他们小心点被伤着自己人……。”指着马屁jing交代道,还没等他话说完,枪声越发密集响亮起来,而且令陈恭受惊愕的是还有着机枪固有的哒哒哒声音,这可是他的队伍没有的武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慌忙叫人出去看看,马屁jing急忙应了声赶了出去,十几秒钟还不到,只见马屁jing屁滚尿流地冲了进来,带着哭音大喊道:“不好了书记!大事不好了!官兵……官兵打来了……!”

    “官兵?!不可能!” 陈恭受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珠子大骂道:“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广*州城除了jing备司令部哪里来的官兵?”

    “绝对没看错,的的确确是官兵啊!穿着国防军制服,好多好多人,弟兄们一个碰面就给打死了好十几,他们就要打到省zhèng fu了……。”

    “这……这怎么可能啊!”

    陈恭受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国防军是从哪里来的?不是说jing备司令部快拿下了么?这些国防军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再说,驻军离着广*州城好几十里地呢,就算电报通知从出发赶到广*州起码也得整整一天时间,难道这些国防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不等陈恭受搞明白情况,爆豆一般的枪声由远而近越发清晰,陈恭受知道现在已不是搞清来龙去脉的时候了,如果他还留在这里恐怕就要成对方枪下鬼了。

    “走!”一咬牙,陈恭受带着马屁jing冲出去办公室,几步穿过走廊来到省zhèng fu大楼门口,这时候里里外外已经乱成一片,除几个干过巡防营的手下带着人在远处和对方打得激烈外,其余的人个个吓得脸sè煞白,脑袋东张西望地找寻逃跑的道路。

    “同志们!”这时候,陈恭受终于想起了正确的称呼,他一手插腰一手高举向前,器宇轩昂地大呼道:“大家不慌!不要乱!这只不过是一小撮的漏网之鱼,这些反动派企图以他们作为尖兵对革命进行疯狂的反扑,注定是会失败的!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或许有些人已经知道了,jing备司令部已被我们同志拿下,对面的敌人就是从jing备司令部逃窜出来的残余分子,他们的身后有我们的同志们在追赶着,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堵死他们的逃路,全部歼灭敌人的功劳就在眼前!同志们!冲啊!冲上去!为了革命的成功!为了祖国的未来!冲上去!革命万岁!布尔什维克万岁!”

    “万岁!”

    陈恭受嘴皮子乱飞倒也鼓动了不少人,一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居然信了。大呼小叫着拿着枪在陈恭受的指挥下向攻来的国防军冲去,企图一口气配合自己的战友把敌人一网打尽。

    见大部分人在自己号令下冲了过去,陈恭受这才暗暗捏了把冷汗,左右一瞧见身边只有几个心腹了,连忙招呼着离自己最近的马屁jing道:“你老母的,还都傻愣着干嘛,都护着老子往后面跑啊!”。)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百一十六章 队长别开枪

    陈恭受毕竟是当过jing察的人,别看他鼓动那些人的话说得漂亮,其实只不过是把别人当成替死鬼罢了。枪声一响没多久他就知道事不对劲了,等跑出去这么一瞧心里更是凉了半截,对方哪里是他所说的残兵败将,根本就是jing锐的国防军,而且他们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消灭自己,夺回省zhèng fu。

    手下的这帮人是什么德型陈恭受是一清二楚,打打顺风仗还马马虎虎,要真和国防军旗鼓相当地对干,除少数几个心腹外,其余的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要不是仗着地形和人多,恐怕一个回合就得败下来,就算这样,靠这些家伙也最多就挡个十来分钟的事,等队伍一垮,自己再想跑就晚了。

    鼓动炮灰们去前面顶住,陈恭受带着几个心腹趁别人不注意的机会脚底抹油当场就溜。一口气就穿过了省zhèng fu大楼,撒着脚丫子没命地向后院跑去。

    “轰!轰!”

    刚跑出去没多远,迫击炮固有的尖啸声就从后面传来,接着就是一连几发炮弹爆炸的声音响起。陈恭受吓得是一哆嗦,脚下一滑鞋子飞出去老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了……彻底完了……。”

    国防军、机枪还有迫击炮……这些哪里是他的手下能够抵挡的呀,估计这时候仓促组织的抵抗已经垮了,今天的起事彻底失败,而自己好不容易拉起的队伍也烟消云散。

    吓得面孔煞白的陈恭受带着惊恐的目光扭头回望,只见省zhèng fu正门那边火光冲天,喊杀连连,还伴随着他的手下哀嚎求饶的哭喊声。

    “书记……快……快起来书记!”

    陈恭受跌倒,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马屁jing头也不回地继续跑,顾都不顾陈恭受。气得他一阵乱骂。幸好还有两个心腹连忙赶了回来,一左一右手忙脚乱的拽起陈恭受。

    “鞋!我的鞋呢?”摇摇晃晃地站起,陈恭受这才发现自己右脚光着,鞋不知道摔哪里去了。

    “我替您找找……。”一个心腹慌忙答道,目光往四处搜寻着,可一时间哪里找得到他的鞋。

    “算了。别找了!”陈恭受连忙把他给拽回来,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走!先扶着老子跑出去再说!他老母的!这个反骨仔,等逃了xing命再算这笔帐!”

    “是!”

    两个心腹架着光着一只脚的陈恭受继续跑,很快就跑过了后院,抬头一瞧只见之前那个马屁jing已经撅着屁股钻进了墙角的狗洞,身子一半在内一半在外,眼看着就要钻了出去。

    见着情景,陈恭受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出来,二话不说冲过去拔出手枪冲着对方还在扭动的屁股啪啪啪就是几枪。只见中枪的身躯剧烈抽动了几下,随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你老母的!不是跑的快么?我呸!让你跑!让你再跑啊!”来到尸体前,陈恭受回想起刚才失面子的那一跤气就不打一出来,狠狠踹了马屁jing的尸体几脚,吐了几口唾沫,接着让心腹把尸体给从狗洞里拉出来丢到一边,随后整整衣服,把手枪往腰里一插。弯着腰迫不得已地就钻了进去。

    熟悉省zhèng fu大楼地形的陈恭受非常清楚,这堵墙后面是条小巷。穿过小巷就是复杂的民居区,只要跑进那边随便找个地方一躲,一时间保证别人找不着自己。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速度了,万一国防军追得快自己没跑进民居区就全完了,所以陈恭受一头钻进狗洞后就拼命往前爬,可爬了几步不料因为肚子太大给卡住了。

    “快!快后面推老子一把啊!”

    满面泥污的陈恭受在狗洞里急得汗都出来了。早知道会这样,这几年养尊处优就应该少吃点肉,或者平时多多锻炼减肥,谁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陈恭受这么一喊,两个心腹急忙在后面推他的屁股。还别说,这么一推他还勉勉强强挤了过去,陈恭受心里顿时一喜,只要再推上几把过了卡口,自己就算跑出去了。

    可就在这时候,钻在狗洞里的陈恭受猛然听见清脆的两声枪突然响起,后面推自己的力量一下子就消失了,吓得他猛得一颤,动都不敢动。

    “队长!这里还有一个!”

    “哦,还有个落网的?啧啧……居然想出这么招,钻狗洞呀!呵呵,算了算了,打死得了,我们还得去其它地方看看呢……。”

    “别!队长……别开枪啊!是我!我是陈恭受!我是陈恭受啊!”钻在狗洞里的陈恭受被这两句问答给吓得全身瘫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几分钟前他这样打死了丢下自己不官的马屁jing,而几分钟后自己也将落到同样的下场。生死攸关,陈恭受哪里还顾得上其它的?连忙扯着嗓子杀猪一般哭喊起来。

    “陈恭受?谁呀?好像没听说过嘛。”说话的似乎是之前的那小兵,只听得他边说边拉动了枪栓,接下来应该就是举枪给陈恭受来颗花生米了。

    “别开枪!这位队长叫你的人千万别开枪啊!我是陈恭受!以前是省jing务厅长,现在是中国布尔什维克党委任的广*州地委书记!我是中国布尔什维克党的高级骨干!对了,攻击省zhèng fu就是我带的头,只要抓住我你就立下大功了啊!别开枪!千万别开枪啊!我活着可比死了功劳要大啊!”

    陈恭受又哭又嚷,身体像条丑陋蚯蚓在洞里扭动着,这时候他什么都不顾了,慌忙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只求饶他一命。

    “你真是陈恭受?这次叛乱的首领?”那队长开口问道。

    “是是是!小的正是陈恭受!这次叛乱就是小的组织的!”

    “队长,我看这小子不是骗我们?算了,一枪打死得了,说不定真的陈恭受藏在附近呢。”之前的小兵在一旁插嘴道。

    “别!千万别!我真是陈恭受!实实在在是陈恭受啊!”陈恭受哭了,这人怎么就那么大疑心呢,为什么就不信自己呢?

    “先别打死他,问问再说。”队长似乎制止了手下开枪,问道:“你说你是陈恭受,你怎么证明?”

    “我……你们把我拽出来瞧瞧就知道了,我真的是陈恭受啊!”

    “废话,我要认识陈恭受还会问你这个?”队长狠狠一脚就踢在陈恭受屁股上,痛得陈恭受闷哼一声,却又不敢喊出声来,怕对方一恼火给自己一枪。

    “我……我……。”听到对方这么说,陈恭受急了,脑子乱转慌忙回答道:“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次叛乱的细节,包括陈少白……对!我告诉你们中国布尔什维克党核心人物的藏身之处,我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除了陈少白外还有个布派国际的代表,是个老毛子!”

    队长似乎想了想,说道:“这倒是可以,说,他们人在哪里?”

    “你先保证不杀我!”陈恭受和对方谈起了条件。

    “草泥马!还来劲了是不是,和我们队长谈条件?队长,我看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一枪崩了得了。”说话的还是之前的小兵,陈恭受听他这么一嚷嚷吓得连忙改口:“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我说了!”

    “说!快说!”小兵拿枪口戳了戳陈恭受的屁股,恐吓道:“要是乱说一通,我马上送你回老家!”

    “知道……知道……我保证句句真话,绝对没有半句假的!”陈恭受悲叹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话古人诚不欺我也!怎么这么倒霉就碰到了这么个二愣子呢?

    为自己小命着想,陈恭受丝毫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把什么全说了,包括整个计划的安排,有多少人参加,带队的各是什么人,姓什么叫什么,还有藏在黄花岗的陈少白等人具体位置,他们之前准备的撤退路线等等。

    等他全部说完,现场沉静了几秒钟,之后队长开口问:“还有什么没说的?快说!”

    “说了!我知道的全说了!真的全说了啊!”

    “你真是陈恭受?”

    “我真是!真的是啊!我要骗你生儿子没屁眼!天打五雷轰!”

    “我呸!你本来就生儿子没屁眼!”队长骂了一句,回头向手下道:“行了,把这家伙给老子拽出来再说!”

    接着,费了点力气,之前的小兵好不容易才把陈恭受给拽了出来,拽出来的陈恭受全身上下都是黑一块绿一快的,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时候陈恭受才瞧清楚所谓地队长和士兵的模样,当看见后他顿时一愣,因为这个队长和士兵不是别人,正是省zhèng fu的jing卫队长和其中一个jing卫。

    “呵呵,陈书记!陈大厅长,委屈你了……。”jing卫队长当然认识陈恭受,笑眯眯地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肥脸,接着就拿绳子把他给捆了起来。

    “我……我……。”陈恭受yu哭无泪,他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给人耍了。

    “队长,国防军的长官来了!”这时候,跑去大楼那边联络国防军的jing卫带着人赶了过来,远远喊道。

    “长官来了!好!快请过来!我们抓住匪首陈恭受了!”jing卫队长笑逐颜开地站起身,急急回喊道。。)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百一十七章 漏网的鱼

    1921年7月6ri,这一天是许多中国人最难忘的一ri,倒不是这ri是什么节ri,而是因为这ri的午后,天*津、上*海、宁*波、广*州、福*州、南*宁这六大城市同时发生了骇人听闻的暴力事件,一伙打着革命旗号的人装备着各种武器,向各地zhèng fu机关、驻军要地、广播、报社等处发动了突然而又猛烈的进攻。

    在暴力事件发生过程中,仅仅广*州一城就造成市民、zhèng fu人员、jing察等五百多人的伤亡,被烧杀抢掠的商家无数,直接经济损失高达150万元,间接损失更不计其数。更为严重的是,在上*海发生的暴力事件还造成了十几个国外侨民的伤亡,其中甚至包括了法国领事馆的工作人员。根据初步统计,六地总伤亡人数已超过了千人,除此之外此事件还引起了世界震动,为此各国纷纷电至中国zhèng fu外交部,通过外交渠道询问事件的经过,对中国zhèng fu进行施压,强烈要求严惩罪犯,并给以巨额赔偿。

    对此,中国外交总长曹汝霖以最快速度作出反应,声称此事件在各地军区的国防军介入后已得到全面控制,司法机构同时介入,并对发起暴力事件的组织者这种骇人听闻的举动给以强烈谴责。

    同时,zhèng fu表明态度,将对此事彻查,内阁已召开了紧急会议,通过特别拨款以国家赔偿的方式对在暴力事件中所造成伤亡的国民、外国侨民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但是,中国zhèng fu同样声称,针对此事件,中国zhèng fu绝对不会因为单独的外国侨民的伤亡而对各国进行单方面的赔款,无论中国国民还是侨民将一视同仁,具体的国家赔偿方案会在短时间内出台。

    另外。外交部透露,此次事件六地同时发生,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经初步调查,组织者的背后还有某些外国势力存在。这是一次颠覆中国现行zhèng fu的yin谋。

    这个消息刚一传出,全世界一片大哗,在暴力事件中受到损失最小的ri本方面立即提出异议,ri本人认为这完全是中国zhèng fu推卸责任的花招,根据ri本方面得到的消息,这次行动的人员全是中国人,这只不过是一次在野党不满现zhèng fu而采取一次“革命”,换句话来说,就如同当年推翻满清的辛亥革命一般。完全是中国zhèng fu因为施政失误所带来的后果。

    同样,英国人也表示无法接受这个解释,英国佬声称中国党派之间的斗争和他们没有半个便士的关系,英国人只关心他们在华侨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和大英帝国在远东的利益问题。至于法国人同样如此,和英国人有些不同,法国人在这次暴力事件中有外交人员伤亡,这对高傲的法国佬来看这绝对是无法忍受的。对此法国大使照会中国外交部,强烈要求中国zhèng fu必须对此事件给予合情合理的“赔偿”。另外还想借此事件在远东的政治方面捞取些好处,要知道自欧洲大战之后,英国、法国这两个欧洲强国在远东的影响力已不如以前,再加上中国的快速崛起,而这一次发生的事件恰恰能够用来当筹码来和中国zhèng fu交换一些利益。

    对于这些无理要求中国zhèng fu以强硬态度进行拒绝,就算是法国大使在外交部咆哮如雷。外交部人员也毫不将以理会,一切善后工作和调查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

    国务院,总理办公室。

    周元良神sè凝重地作着汇报,距离事件发生到现在已经十个小时了,现在已是深夜11点。

    到现在依旧未能休息的方子达面前放着杯浓浓的黑咖啡。神sè中略显疲态,但他的双眼依旧炯炯有神,双手交叉握着,坐在那里静静听着周元良的汇报。

    “……至一小时前,各地的暴力事件已全部平息,抓获叛乱份子共计2955人,当场击毙1273人,抓获的人员中包括中国布尔什维克党的党首陈少白,副主席徐统雄,zhong yāng委员赵舒,尹维峻等九人,还包括布派国际的特派员沃依琴斯基……。”

    “等等!”听到这里,方子达抬手打断了周元良的汇报:“尹氏姐妹怎么只抓到了尹维峻?尹锐志呢?”

    “这……。”周元良羞愧地回答道:“根据情报,尹锐志是宁*波举事的组织者,但在国防军出动围剿宁*波叛乱份子的时候不知下落,由于时间过短,宁*波那边还没来得及判断尹锐志究竟是在交战过程中给打死了还是逃跑了。不过请先生放心,就算尹锐志侥幸逃得一命,她也绝对跑不了……。”

    “胡闹!”方子达脸sè一沉,一拍桌子就骂道:“之前我再三叮嘱你,必须一网打尽,尤其是对方的首脑必须一个都不能放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尹锐志当年号称是孙文的影子,jing通刺杀和潜伏,她的下落必须尽快查清楚,无论死活都要找到她的人!有道是野火烧不尽,chun风吹又生,如果找不到尹锐志,你以后也别在情报局干了!”

    周元良身上的汗哗地一下就下来了,方子达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如此重的话,他慌忙点头答应自己马上就去亲自安排找寻尹锐志的下落,同时心里暗骂宁*波那边的行动人员,其他各地都没出漏子,唯独宁*波跑了个尹锐志,要是找不到她,不等方子达给他好看,他就要先给宁*波的行动人员好看。

    “宁*波的事你马上去办!另外,把陈少白等人马上秘密押解进京,途中不得有任何意外,尤其是那个沃依琴斯基绝对不能让他死!这是一个宝贝,他活着比死了更重要,明白么?”

    “是是是,先生,关于审讯方面……?”

    方子达一摆手:“这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你先去解决尹锐志的问题再说。”

    碰了个钉子,周元良灰头土脸地从办公室里出来,随后回到了他的指挥部。刚进指挥部,就有下面人赶来向他贺喜,在这些情报人员看来把这些叛乱份子一网打尽,简直是件天大的功劳,作为总指挥的周元良此事后或许就官复原职了,这时候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谁想到这马屁反而拍到了马腿上,周元良雷霆大怒把这些人给臭骂了一通,随后立即让电讯组联系宁*波那边抓紧找寻尹锐志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同时整理了下行李,带着几个心腹连夜赶往火车站,登上了南下的列车。

    〖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百一十八章 大爆内幕

    周元良的命令下达后,各地情报机构立即行动起来,把这次暴力事件的主要成员秘密押解进京。 http: 为了保证绝对安全,经方子达同意,还调动了驻军和专列,仅仅72小时不到,陈少白等人就送到了京城,并关押在守卫森严的监狱中。

    当然,这趟旅程并不舒适,为了保证安全和迅速,这些布尔什维克党的重要人物被折腾得不轻,尤其是担心他们自杀自残,押运人员还特意做了一系列措施,导致被关进监狱后的陈少白等如同进了神经病医院一般穿着特制的囚服呆在特殊的牢房中。

    得知人员押到,方子达让情报局和安全局联手对这些进行审讯,虽然这次事件从头至尾都是由情报局,也就是周元良掌握,可毕竟事件发生在国内,作为主要负责国内安全的安全局当然不能抛在一边,更何况事件发生后,zhèng fu和外界都在指责陈果夫这个安全局长不称职,有些国会议员还就此准备弹劾陈果夫,这些事令陈果夫私下大叹倒霉,事件从头到尾他根本半点消息都不知道,没捞到一丝功劳不算还白白当了情报局的替罪羊,真是说多冤枉就有多冤枉。

    为了安抚陈果夫的安全局,同样也是顾全大局,方子达考虑后把审讯工作交由两个部门来协调进行。在周元良南下不在京城的这个ri子,杨永泰作为半道出家的情报局长并不适合做这种工作。所以,联合审讯小组由安全局牵头,陈果夫担任组长,至于副组长方子达特意点了这次劳苦功高跟随押运人员一同来京的戴chun风。

    审讯开始,电影中所谓的那种大义凛然,在皮鞭、老虎凳、烙铁下丝毫不惧。还唾对方一脸血水,大喊xxx万岁口号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早在特工处时期,情报局和安全局就有了一套相当完整的审讯手段,何况这次带头的又是陈果夫和被称为情报奇才的戴chun风,他们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撬开了陈少白等人的嘴。拿到了所需要的口供。

    “这些就是口供?”

    坐在办公室,方子达翻阅着陈果夫送来的厚厚一叠口供,里面详细写了自陈少白建立中国布尔什维克党后的所有事件,当然也包括这次暴力事件的全部安排和行动计划,和一系列参与人员的名单。在口供后面有着陈少白和其他核心成员的画押,可以说这份口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出来是非常不错的。

    不过,陈果夫和站在他身边的戴chun风都看得出,方子达似乎对这份口供还是有些不满意。忐忑不安之下,陈果夫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句是。

    没有说话。方子达点了支雪茄静静抽着,如果说仅仅以这次事件作为结尾,那么这份口供已经足以。但可从一开始,方子达要的就不是这个,他真正的用意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陈少白等人说起来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如今早就不是历史上的民国了,经历这些年来的国家宪政。中国留给布尔什维克党生存发展的土壤已不复存在。

    当然,对于布尔什维克党那种强大的蛊惑力和生命力。方子达从来没有掉以轻心,这就是在战略上藐视对手,而在战术上重视对手的作风。借着这个机会,把中国布尔什维克党在国内的名气搞臭,使其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个愿望基本已经得到了实现。而且。除尹锐志下落不明外,其余中国布尔什维克党的高层人员几乎一网打尽,抓的抓,死的死,他们要想再翻过身来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沃依琴斯基的口供在哪里?”方子达轻轻在烟缸边缘磕去雪茄的烟灰。手指点了点这叠口供道:“以陈少白一阶原革命党成员,如同丧家之犬东躲xi zàng,你们觉得他能够轻易搞到这么多武器,装备这么多的人?这其中除了沃依琴斯基背后的苏维埃后还有什么势力在协助?”

    “这个……。”陈果夫满头大汗地向身边的戴chun风看去,他是安全局长,对于此事的来龙去脉并不是很清楚,仅仅是事件结束后才参与其中的。而身边这个年轻的副手虽然是情报局的人,但这些ri子接触下来这个年轻人拥有和他年龄毫不相称的心机,别看他平时话不多,行事也低调,但给予陈果夫的压力甚至比面对周元良还大。

    见陈果夫一时间回答不出来,戴chun风主动站出来说道:“根据初步审讯,陈少白等人的背后有苏维埃的支持是毫无疑问的,这点在陈少白等人的供词中已经有了陈述,但考虑到对沃依琴斯基的审讯很不顺利,这个人的意志非常坚定,普通的审讯恐怕不起太大作用,所以卑职和陈局长商量过,是不是可以再上点手段,想来花点时间应该能撬开他的嘴……。”

    “对对对,这个我和雨农已经商量了,总理,沃依琴斯基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且在审讯中还要担心他自杀,所以我们才……。”陈果夫有些感激地看了戴chun风一眼,连忙帮着解释了一句。

    戴chun风接着道:“另外,除苏维埃外,ri本人在此事件中也插了手。只不过我们至今没有拿到任何证据。根据陈少白的交代,他们在关东州和ri本人进行过接触,但当时ri本人并没直接和他商议过任何有关暴力事件的支持。不过卑职认为,陈少白不知道不代表ri本人就没参与,根据推论,沃依琴斯基是双方合作的中间人,ri本人的一切计划都是通过和苏维挨之间合作并由沃依琴斯基来cāo纵的,这个判断应该是可靠的。”

    方子达微微点了点头,戴chun风这番话应该是最接近事实的,但在沃依琴斯基没有交代的情况下,这种猜测毕竟还是猜测,无法拿出来当成证据。何况,以小ri本的谨慎,恐怕他们在事件发生前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要不然也不会特意这样安排。就算拿到了沃依琴斯基的口供又怎么样呢?到时候ri本人双手一摊说这是诬陷,矢口否认此事,中国zhèng fu也拿ri本人没有办法。

    从这点来看,一石三鸟的计划恐怕无法进行了,躲在背后的ri本人实在是太狡猾,在拿不出证据的情况下莽然地指责ri本zhèng fu在此事件所扮演的不光彩角sè相反起不到预期的作用。反而很可能给世界各国一种推卸责任的观点,这种傻事方子达是绝对不会去干的。

    既然如此,那么也只能一箭双雕了。中国布尔什维克党被连根拔起,同时借这此事件肃清了地方上大量不稳定因素,虽然付出了不小代价,但从结果来看这个代价还是值得的。

    另外,沃依琴斯基的落网也给了方子达以借口攻击苏维埃zhèng fu的口实。至于戴chun风所提出的对沃依琴斯基加大审讯力度,逼迫他吐露机密,这点在方子达看来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仅仅只有一点。那就是只要能够证实沃依琴斯基和陈少白的上下级关系,并且保证他活着就足够了,有了这一点,方子达绝对有信心让苏维埃和指使此事件的真正幕后人斯大林追悔莫及。

    想到这,方子达交代陈果夫和戴chun风停止审讯,整理好部分审讯口供移交给外交部、jing察厅和宣传部,以给予各国和国民一个交代。至于对沃依琴斯基等人的安排,方子达指示必须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绝对不允许他们在监狱中自杀自残等事件发生,至于其它的可以先放在一旁。

    对于方子达的决定。陈果夫和戴chun风面面相觑,搞不明白方子达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但他们还是异口同声地接受了任务,随后告辞离去。

    “雨农,你脑子灵活,你帮我猜猜这总理究竟怎么想的?”出了国务院,两人上了同一辆车。陈果夫皱着眉头问身边的戴chun风。

    “说实话,卑职也不知道,不过总理既然这样安排那自然有他的考虑。卑职作为情报员只懂得根据上级的工作安排去做好自己的工作,其它的就不明白了……。”戴chun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陈果夫深深看了他一眼,暗骂了句“小狐狸!”。嘴上却说着那是那是之类的废话,接着也闭口不言了。

    不过,并没有让陈果夫和戴chun风猜测多久,仅仅一天后,中国zhèng fu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对于这次暴力事件的调查结果。在新闻发布会中,国务院发言人指出,这次暴力事件被zhèng fu定型为恐怖事件,其事件是由秘密结党,并刚刚成立不久的中国布尔什维克党所造成的,并且公布了所有主要成员的名单和部分口供、证物等。

    这个结果令所有人都是一片大哗,有些根本没听说过布尔什维克党的人连忙向人询问这个党派的究竟,还没等他们询问出结果来,另一个让全世界都震惊的消息从新闻发言人嘴中说了出来。

    经被俘的中国布尔什维克党主要成员交代,此恐怖事件是由苏维埃指示,是一场针对合法zhèng fu和min zhu世界的颠覆行动,他们企图依靠这些人在中国实施所谓的“阶级革命”,从而达到并吞中国,减轻苏维埃zhèng fu在国际孤立的巨大压力。另外,根据被俘的布派国际代表,苏维埃布尔什维克党特派员沃依琴斯基口供证实,这不仅是一个国家针对另一个国家有预谋有计划的颠覆行动,甚至还爆出了在不久之前俄罗斯内战中秋明战场上苏维埃红军不顾国际公约悍然对邓尼金部使用大量毒气武器,造成秋明数十万人死亡的可怕内幕。

    “我的上帝!”

    当这句话话音刚落,下面的记者们同时惊呼起来,就连一些外交官们也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整个会场一下子沸腾起来,各国记者争先恐后地询问这消息的真实xing。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四百一十九章 找寻叛徒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这是对我们伟大的党!我们伟大的苏维埃zhèng fu卑鄙!无耻!和诬陷……!”

    克里姆林宫,一个充满怒火的声音如同风暴般咆哮,矮小的斯大林脸sè铁青,挥舞着拳头在空中锤打,似乎要把一切给砸得粉碎,而站在他面前的一帮革命委员会委员个个胆战心惊,耷拉着脑袋,脸上不住淌着冷汗。

    中国zhèng fu在新闻发布会所揭露的那些事很快就传遍了全世界,由于中国zhèng fu不仅拿出了大量物证,还有人证在手,所以这些骇人听闻的消息立即就通过报纸、广播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欧洲大战过后,由于俄罗斯发生的革命,西方国家对于苏维埃本就没什么好感,不仅在经济上封锁,在政治上更是对其孤立。在中国发生的暴力恐怖事件更让他们庆幸当初所做决定的正确xing,而且因为此事,被这消息给刺激到的各国记者更在中国zhèng fu所提供的证据外联想翩翩,对此事件大书特书,甚至在英国、法国、美国等各国,不少政治家还针对这事件和所披露出来在俄国内战中发生的毒气攻击事件为政治手段,大肆攻击苏维埃zhèng fu,要求各国zhèng fu加大针对苏维埃的封锁力度,甚至在可能的情况下由刚成立不久的国联牵头,对苏维埃zhèng fu进行军事行动。

    这种提议得到了各国大量民众的支持,尤其是当中国zhèng fu宣布苏维埃zhèng fu为恐怖zhèng fu,布尔什维克党为恐怖组织的定义后,声援中国zhèng fu的呼声在世界各国也越来越大,而当消息传到莫斯科后,斯大林气得肺都要快炸了。他在远东的计划全部破产不说,还偷鸡不着蚀把米,更令人愤怒的是秋明战役中所使用毒气的事件被披露,这使得整个苏维埃zhèng fu不仅在国际上更加孤立,就连国内民众也对此强烈不满,在一些控制薄弱的地区。原本已经强压下去的反抗又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使得各地zhèng fu焦头烂额。

    “我们中间有叛徒!”斯大林发泄一通后,神sè震怒地下了这个定义。

    革命委员会的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开口,在这种情况下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万一说错话触怒了斯大林,被清洗就是残酷的下场。

    “你来说说,谁会是叛徒!”等了几分钟,见众人始终没有开口。斯大林不耐烦地举起手中握的烟斗,冲一个人点了点。

    被点到的人是皮达可夫,他是革命委员会成员,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副主席。见斯大林让自己第一个开口皮达可夫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但这种时候不说已经不行了,皮达可夫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斯大林同志,我一直在经济战线上工作,对于军事方面的工作并不熟悉。所以秋明战役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从来没有了解过。不过,我相信。在场的人都是究竟考验的革命战士,是应该值得信任的,以我的看法判断,这可能不存在什么叛徒的问题,完全是中国zhèng fu为了转移视线对我们伟大的党和祖国的无耻诬陷!”

    “诬陷?如果没有人叛变,对方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事?”斯大林扳着面孔反问道。

    “这个……或许是沃依琴斯基的问题吧。根据中国zhèng fu的报道,沃依琴斯基已经落在他们手中,这些事应该是他告密给中国zhèng fu的。”皮达可夫擦着冷汗回答道。

    斯大林的脸sè难看之极,毫不客气地反问道:“皮达可夫!刚才你也说了,对于秋明的情况你也不了解。也是今天刚刚听说这事是不是?”

    “是……是的……。”

    “那么,我问你!连你都不清楚内幕,沃依琴斯基又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他在秋明战役爆发前就去了远东,如果没有叛徒向他透露内幕,中国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回答我!”斯大林越说越火大,两撇胡子不住抖动着,吓得皮达可夫连连后退,差一点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斯大林同志,皮达可夫同志还是值得信任的,再说他刚才的话只不过是猜测,请您不要生气。”见皮达可夫被斯大林反问得哑口无言,平时和皮达可夫关系很好的布哈林忍不住站出来说了一句。

    布哈林是斯大林的副手,在党内地位崇高,资格比斯大林还老,他开口斯大林也不好对皮达可夫穷追猛打,毕竟布哈林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布哈林同志,对这件严重泄密的事件你是怎么看的?”把皮达可夫先放到一边,斯大林向布哈林询问看法。

    布哈林想了想,谨慎地说道:“斯大林同志,这次事件给我党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如果处理不慎恐怕还会造成一系列可怕的反应。对于斯大里同志您刚才提出叛徒的看法,这点我还是赞同的。秋明战役之后,苏维埃zhèng fu进行了严格的消息封锁和政治思想工作,外界根本不可能得知有关战役的具体情况。但现在中国人却知道了,而且根据他们的说法是沃依琴斯基交代的,那么问题就来了……。”

    布哈林这么说,斯大林的脸sè好看了许多,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布哈林继续说道:“作为革命委员会的一员,就连皮达可夫同志也都是刚刚知道事件的内幕,这样看表明我们当初所做的工作还是有效的。那么沃依琴斯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在秋明战役爆发前就去了远东,按照正常情况来看绝对不可能从正常渠道得到消息,而且他的政治地位和职位也不可能有知道内幕的资格。所以说,叛徒肯定是有的,而且地位不低,知道内幕,还是和沃依琴斯基有密切关系的人。”

    斯大林划着火柴点燃了烟斗,闷头抽了几口道:“我同意布哈林同志的看法,各位有什么不同意见?”

    老大都这么说了,大家还能有屁意见?当即个个点头表示赞同。

    用着缓和的语气,斯大林说道:“布哈林同志,你觉得怎么才能找出来这个叛徒呢?”

    布哈林苦笑着摇摇头:“斯大林同志,您知道我是搞政治工作的,这种事我觉得还是交给捷尔任斯基同志比较好。”

    “嗯,这个建议不错……。”让布哈林一个搞政治理论工作的人去查叛徒的确有些不合适,捷尔任斯基是斯大林的心腹,又是秘密情报的头子,让他出马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当即斯大林就采纳了布哈林的建议,恰好捷尔任斯基也参加了列会,就把这任务交给他了。

    接到任务,捷尔任斯基心里是叫苦不迭,斯大林强硬地给了他仅仅一周的调查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哪里找得出什么叛徒啊!而且根据他的专业看法,或许根本就没什么叛徒,这完全就是中国zhèng fu的花招。苏维埃和布尔什维克党的组织机构不同普通zhèng fu政党,别说沃依琴斯基了,就连比他地位更高的人如果要封锁消息也不大可能知道真实情况。这就如同直到刚前才刚刚得知此事的皮达可夫一般。

    可是,这种话捷尔任斯基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斯大林是什么xing格的人他比在场的所有人更清楚。而且他相信,一旦给他的限定时间一到,如果他拿不出叛徒的确凿证据,作为情报头子的他肯定没好果子吃。忐忑不安之下,捷尔任斯基不由得深深埋怨布哈林,要不是他多嘴,这该死的任务怎么会落到他的头上呢?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如果这仅仅只是一件小事,捷尔任斯基自然有他的办法去解决。方法也很简单,他只需要找几个替死鬼出来给斯大林一个交代就行,可此事件非常重大,简单地这样cāo作别说过不了斯大林这关,到时候革命委员会的其他人一质疑,然后细细一查真相大白,他捷尔任斯基反而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捷尔任斯基是愁容满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绞尽脑汁琢磨着办法,仅仅才两天时间,本就不多的头发一把一把往下掉,脑门变得比灯泡还亮,整个人也硬生生地瘦了一圈。

    最后,他终于想出了个绝妙办法,那就只找一个既有党内地位又深知内幕,认识沃依琴斯基,而且还和斯大林又有些不太对付的家伙来当这个替死鬼。而且这个替死鬼必须还不能让斯大林感觉到是自己选定的,要让他自己感觉到事情暴露后作出反应的姿态,这样才能天衣无缝。

    时间紧迫,捷尔任斯基马上开始安排,他先找了个绝对心腹过来,细细交代后让这人连夜离开莫斯科前往东方,随后针对这事又进行了一系列后手安排。等到离最后期限只有两天的时候,捷尔任斯基装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深夜求见斯大林,并向斯大林汇报道,这个叛徒不是别人,正是原军事委员会主席,现东进方面军总司令托洛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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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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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达来到百年前的民国,在他踏上中国土地的这一刻起,民国从此走向了另一条路民国岁月1913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民国岁月1913,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民国岁月1913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