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七十五章 特高课
当日下午,冈村宁次正式接到调令,由参谋本部军史研究室调入特高课工作。虽然这份调令下达后冈村宁次的军衔依旧是少佐,但他此时的心情异常兴奋,表面上不动声色地把调令整齐地折好放进口袋,接着看了眼四周堆满文件、档案的军史研究室,随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在东京呆了一周,冈村宁次以关东州特高课负责人的名义在藤田一郎的帮助下从参谋本部、陆军部等处招募了几个老部下,至于黑龙会那边特意推荐的人员冈村宁次一个都没要,全被他婉言谢绝了。
一切就绪,冈村宁次和他的人搭乘来往关东州的军舰离开日本,前往关东州的核心——旅*顺。几日后,他终于踏上了关东州的土地,满怀复杂的心情眺望着四方。
“请问,您是冈村少佐?”刚下船,还没等冈村宁次站定,一个穿着西服、戴着眼镜五短身材的年轻人快步走到他的跟前,立正,鞠躬行礼后恭敬地问道。
“我是冈村,你是……?”
“原参谋本部驻上*海驻在员铃木贞一向您报道!”
“哦,你就是铃木君呀。”冈村宁次微微一笑,这个铃木贞一他来前就知道,是特高课总部从上*海调任至关东州的优秀情报人员,在关东州特高课,他将作为冈村宁次的助手负责特高课内勤和总部、内务省以及参谋本部的联络。
“嗨!”铃木贞一深深地一鞠躬,起身后笑容满面地主动接过冈村宁次手中的皮箱:“冈村少佐,还有各位同僚,我们的车在那边,请跟我来。”
点点头,向左右示意,冈村宁次和他带来的三个人跟着铃木贞一向港口外走去,不多久就见到两辆汽车停在不远处,帮着放好行李。铃木贞一邀请冈村宁次上了其中一辆车,其余三人上了第二辆车。
车很快就离开了港区,飞驰向市区方向而去。坐在车里,冈村宁次并未说些什么,似乎是旅途有些疲倦的样子,微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冈村少佐,听说您是明治37年毕业陆士。大正2年毕业的陆大?”
“是!”冈村宁次点了点头。
铃木贞一似乎很高兴,有些兴奋道:“铃木是明治43年毕业的陆士,之后也去了陆大,直至大正6年从陆大毕业。这么算起来,冈村君是铃木的学长,以后能和学长一起共事。想想就觉得真是令人兴奋的事呀!”
“哦,这说起来还真是巧了。”听铃木贞一说起他的经历,无论从陆士和陆大来算都是当仁不让的同学,只不过自己比他高出几届罢了。有了这么层关系,冈村宁次不由得微笑起来。
饶有兴趣地询问了下铃木贞一的毕业后经历,冈村宁次才知道他毕业后直接就进了参谋本部支那班任部员,之后又被派往中国当了驻在员。先后在北*京、上*海呆了一段日子,直到不久前才被特高课总部选中调到了关东州。
说起这个经历,到也冈村宁次有几分相象,冈村宁次只比铃木贞一多了份实战部队的经验,之后也一直在参谋本部和情报系统来回打转,只不过双方因为部门的不同,再加上某些原因一直没有见过而已。
就着这话题,双方在车里交谈了起来。不多久冈村宁次就发现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年轻人居然是彻底的中国通。不仅说着口流利的中文。而且还对中国各地的情况了如指掌,尤其对于关东州甚至关东州之北的中国东北,也就是他们私下俗称的“满州”更是了解。怪不得藤田一郎会特意把他调入特高课工作,有这么个助手在身边,的确能起到不小作用。
关东州特高课的驻地早就准备好了,是一幢离关东军司令部不远的三层楼房。自上次中日局部战争后,军方就提出了重新调整关东州的配置部署。经天皇和内阁首肯。原关东州驻扎部队更名为关东军,并且撤除总督府改为关东厅,首任关东军司令立花小一郎将接替原总督府的工作,同时扩大关东军的规模。由起初的一个师团加六个守备独立营的编制扩建到三个师团的地步。
目前,正是双方交接的时候,由于总督府名义上虽然撤除,但因为还有不少政务需要交接至关东军司令部,所以关东州总督依旧暂时在任,但大部实际权利已经落到了关东军司令部手中。再加上中日停战协议的原因,关东军的整改和换防程序有些复杂,为了不刺激北边的中国国防军,关东军司令部只能采取向对方通报,并逐步换防的方式。而在这时候,关东州特高课也正式成立,对外挂起了宪兵司令部的牌子,而实际上这幢大楼从上至下根本就和宪兵没有任何关系。
根据冈村宁次的要求,汽车并没去原本为他安排好的住处,而是直接开到了关东州特高课。进了大楼,由提起抵达关东州的铃木贞一作向导,在大楼里逛了一圈,并且视察了下这里的防务和保密情况。一路看来,冈村宁次虽然嘴上没有说任何话,但是心里整体还是满意的。铃木贞一不愧是他的学弟,同时又是搞情报出身,这里的安置工作进行得很是不错。
最后,进了他的办公室,脱下大衣冈村宁次在屋里笃了几步,转身在桌子后面坐下说道:“谢谢铃木君了,你安排的不错,我很满意。不过,有关各部门的设立安置你是怎么考虑的?”
得到了冈村宁次的夸奖,铃木贞一满面堆笑,恭敬地回答道:“电讯室、分析室、档案室和机要处等几个部门人员招募已经有了候选,名单我明天就可以交到您的手中。至于行动队、机动人员这些,恐怕就……。”
“好的,我知道了。先把其它科室搭起来再说,行动和机动人员可以先放一放,这个不急。”
“嗨!”铃木贞一连忙答应,接着瞧着冈村宁次似乎想在办公室里先处理下工作的样子,有些迟疑地提醒了一句:“这个……学长……您刚刚下船,是不是去为您的安排的住所稍稍休息下?另外……因为您的到来,今天晚上立花司令官特意邀请您赴宴。”
“立花司令官的宴会?”
“是的。”
“都有谁参加?”
“除司令官阁下下,还有关东军的参谋长、各师团长、旅团长等人,哦对了,总督阁下也会出席。”
冈村宁次想了想,欣然答应道:“呵呵,那就替我谢谢立花司令官的厚爱了,走!我们去住所,参加司令官阁下的宴会可不能失礼,我得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总不能这样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司令官阁下的眼前吧。”
“呵呵……。”听着冈村宁次的说笑,铃木贞一也陪着笑了几声,等冈村宁次从椅子站起身来,他急忙引路出了办公室,带着冈村宁次前往不远处的住所。
当天夜里,原总督府灯火通明,即将离开的原主人和新主人同时出席这场宴会,参加的几乎都是关东州的军事政要,接到邀请的冈村宁次并没有穿军装,而是换了身合体的西装和铃木贞一一同前往。
在这种场合,来来往往的全是“阁下”就连他们的副官、随从的军衔都比冈村宁次高,一个小小的少佐,虽然是关东州特高课的负责人,但对于刚组建才一个月也不到的特高课,谁都没有放在心里。
立花小一郎邀请冈村宁次参加宴会,一则是他作为关东军司令官比一般人知道些特高课的内幕,二则其中也有藤田一郎从东京向他打的招呼,请求他关照一下冈村宁次,并配合特高课的工作。
现在的藤田一郎可不是以前的藤田了,他是炙手可热的军部新星,而且又是参谋本部和内务省双方看重的高级特工头子。无论双方以前有没有交情,这个面子还是得卖的,但当冈村宁次到后,立花小一郎也仅仅是表面上对他的抵达和出席宴会表示了礼貌上的欢迎,之后就以招待客人的理由离开了。
在这个场合中,冈村宁次这样的生面孔有些格格不入,何况知道他身份的人对于这个芝麻绿豆般的少佐也没瞧在眼里,除了侍者外,几乎没什么人来招待他们,更不用说和那些将军们谈笑风生了。
不过,无论是冈村宁次还是铃木贞一,仿佛对于这种情况都不以为然,两人手里拿着杯酒,站在角落里看着穿梭不息的人流,嘴角挂着微笑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有时候还相互间低声交谈几句,似乎乐在其中的样子。
第二日,冈村宁次并没有像铃木贞一的建议先休息几日,一大早他就来到了特高课,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整整一天,他先把带来的人员按照工作分类安排好了各自的职务,接着亲自出马面试了铃木贞一前期挑选的人员,从中选出了合适人员进行安排。随后,冈村宁次召开了第一次特高课会议,在会议上他提出了关东州特高课初建后的第一项重要工作就是要求所有人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特高课的所有配置,尽快顺利运转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七十六章 前途是光明的
1920年的初冬,特高课关东州分部悄无声息地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建立,除了一些有心人和军界的高官们外,谁都不知道这幢外面挂着宪兵司令部牌子的大楼里其实隐藏着一个情报机构。
冈村宁次有才有能,他的副手铃木贞一也不是庸才,但要把一个情报机构从无到有,并使其运转达到预设的效果,这可不是短短几日就能完成的。根据冈村宁次的计划,特高课的正式运作起码得1921初,至于出成绩的话那恐怕还得更晚些。但无论如何,冈村宁次对此都是异常期待的,他也坚信特高课的工作将给他洗刷当年留下的耻辱。
日本人在本土和关东州作着各种准备,而遥远的西伯利亚,俄国人和中国人也没闲着。由于苏维埃政权内部突然发生的权利更替,导致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作出了西进的决策。一切似乎同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预料的那般,西进从一开始就异常顺利。苏维埃红军根本不敢和气势汹汹的俄罗斯政府军交锋,从西进一开始,苏维埃红军就慌忙后撤,甚至丢下了他们的人民不顾一切地狼狈而逃。
从光复地区的某些人说法而言,苏维埃红军是做着“战略转移”,他号召老百姓坚守家园,而自己打着为了更好歼灭敌人,实现全俄罗斯革命成功的旗帜逃跑了。
西进的计划开始仅一个月左右,俄罗斯帝国政府军除遭遇了几场并不激烈的抵抗,就轻而易举地光复了整个西伯利亚平原,其前锋部队已跨过鄂毕河,随后分兵三处,兵锋直抵沃尔库塔、谢罗夫、秋明等重镇。
出乎意料的顺利。胜利就这样来临了。当第一支部队轻易占据沃尔库塔后,整个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上下不由为之欢呼。巨大的胜利让所有人的热血在身体中沸腾,看来苏维埃政府在失去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的领导后已经再也没有了精神支柱和凝聚力,由农民和工人仓促组成的红军部队在低落的士气驱导下根本就不是俄罗斯帝国政府军的对手。现在的战局之乐观,就连女皇陛下也都在暗暗打算或许明年夏天就是回到告别已久的皇宫了。
1920年11月底,俄罗斯帝国政府军彻底攻陷了沃尔库塔、谢罗夫、秋明等重镇。顺利完成战略部署的第一阶段。而同时,俄国严寒的冬天也应期而来,仅仅几日时间,从地狱刮来的寒风笼罩了整个俄国土地,气温也急剧降到了零下十几度。
在这种天气里,双方都不大可能再展开大规模的战役,俄罗斯帝国政府军也就安心在各地做好防御,耐心等待漫长冬天的到来。可同时,也有个棘手的情况令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有些难办。由于苏维埃红军的不战而逃,使得西伯利亚和西伯利亚以西地区的大量农民、市民被留在了当地,再加上这些年俄国的饥荒情况,这几百万人们面临着寒冬、饥饿和死亡的威胁。作为光复国土的俄罗斯帝国政府军怎么能对此情况弃而不见呢?所以如何帮助这些人渡过寒冬,就成了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的难题。
“斯大林够狠啊!”
翻阅着最新的俄国情报消息,方子达忍不住摇头叹道。把部队撤回去,而且在撤退的同时顺便带走了当地的所有物资,并留下几百万人的包袱丢给了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这个斯大林还真是干得出来。
枭雄就是枭雄,斯大林这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和实用主义的信徒。在他眼里生命仅仅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为了达到目的而不责手段,恐怕也就是斯大林这种人能干得出来了。
除了情报局的送来的这份情报外,还有从外交部转过来的一份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向中国政府的求援电报。在这份电报中,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要求中国政府紧急调拨一批数量庞大的物资以解决目前的食物、医药、绵衣紧缺的问题,而且这些物资要求的时间异常紧急。假如无法在半个月内运输至光复区的话,恐怕接踵而来的将是无数人们的死亡。
东西,中国人有,钱也不难解决,毕竟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还有大量的黄金储备在中国中央银行的金库里。但运输这些物资是一个难题。
如今的时代可不是百年后的情况,遥远的西伯利亚虽然有铁路相通,但就算是人跑一趟也需要近半月的时间。更何况这么庞大的物资从收集到打包再装车发运中间有着这么多的环节,再快也得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行。
何况,物资总量过于庞大,全部运完就算运到年底也无法完成。而且方子达也不是傻子,他怎么会瞧不出这个事中的蹊跷?斯大林这么做的用意他心里明白的很,就连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内部也看得出来。但无论作用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的盟友或者说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的本身,对于这个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去。毕竟他们不是斯大林,为了俄国的复兴,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绝对不可能坐视自己的臣民就这么活活饿死或者冻死,所以眼下的救济是首位的。
想了想,方子达在这两份文件上签了字,之后招来外交总长曹汝霖交代了几句。他要求曹汝霖立即和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联系,双方同时向西方各国,尤其是美国救济总署发电,让各方针对这个情况拿出救济方案,尽快调集更多的物资给俄国人。
中国政府和西方各国的动作不能不说不快,而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也在第一时间展开了对光复区的救济工作。但由于冬天道路的不便和物资调集的速度已达到了极限,光复区各地在物资到达之前还是发生了大量死亡事件,而随着首批物资大抵达,那些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俄国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都红着眼睛不顾一切地轰抢,甚至造成了俄罗斯国防军维持秩序的部队一些伤亡。
在俄罗斯国防军的弹压下,轰抢的情况才被压制了下去,可抵达的物资和庞大的受灾人口相比还是杯水车薪,为了保证部队的供应,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无奈只能下令在不影响部队供应和战斗力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救援。而这个命令下达后非但没有缓解当地的情况,相反还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
1920年12月16日,在谢罗夫地区,因为救援物资的缺乏引起了数十万民众的暴动。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带领下,暴动毫无预兆地发生了。当天,先是有数千人走上街头,呼喊着要求食物、药品,要生存的口号,接着不断有人汇集其中,最后形成了浩浩荡荡的人流。
当地驻军指挥官听到消息后立即调动军队,满头大汗地防备有意外情况发生,同时派出新任命的当地政府官员和民众们协商并解释情况,告诉他们物资正在陆续运来,政府会保证大家度过难关。
可由于长时间的饥饿和不断死亡人数上升的现实,这些解释和承诺非但没有让民众平静下去,相反还引起了大多数人的不满。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军营有食物!”的口号,这些饿红眼的人们顿时就沸腾起来,不顾一切地冲破封锁,向军营开始冲击。
事件发生到此时,已经不是什么人能轻易阻止的了。眼看着军营防御要被民众们冲垮,指挥官终于下达了武力镇压的命令。随着机枪的响起,无数冲在前面的人齐刷刷地倒下,数十万人的队伍如同水滴入油锅中一般顿时炸了开来。哭声、喊声、咒骂声……还有那些中弹后垂死的挣扎声响彻云霄,当终于驱散了人群,守住军营之后,无论是指挥官还是俄罗斯帝国政府军的士兵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横尸遍地,血流成河的惨状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事件被称之为“谢罗夫惨案”,根据事后统计,当天被镇压和因为践踏而死的民众人数高达11574人,其中绝大部分是老人、妇女和孩子,鲜血淌满了方圆2平方公里的土地,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种地狱般的静肃。
谢罗夫惨案爆发后的第二天,在沃尔库塔和秋明等城市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只不过比起谢罗夫而言要好得许多,并没有造成太多伤亡。
第三天,苏维埃中央政府发布了斯大林同志的一份告人民公开信,在这份公开信中,斯大林同志先是沉痛地哀悼了谢罗夫惨案中所死亡的人民,随后对于俄罗斯伪政府这种不顾人民生命,以残酷手段镇压民众的行为提出了极其愤慨的抗议。斯大林请求所有人团结起来,彻底看清楚俄罗斯帝国伪政府的嘴脸和他们伪善的真面目,这些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反动派才是所有俄国人民的死敌,只有彻底推翻反动势力,让人民当家作主,才能实现崇高的革命理想。
最后,斯大林同志号召沦陷区的无产阶级同志团结一致,无论男女老幼、无论是否党员还是群众,都要和敌人展开殊死搏斗,斯大林同志鼓励大家,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必然是光明的!
(昨天送我妈去釜所以没更给大家道歉!)(未完待续。。)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七十七章 懂个屁
“师长……!”
“师座!”
“长官好!”
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寒风卷着大雪把世界装饰成了银色一片,在西伯利亚平原背靠西伯利亚高原地区,也就是之前西伯利亚战役发生的地区,几支部队驻防在此。
虽然眼下已经过了防御阵地的土工建设时间,随着冬天的到来,西伯利亚的土地冻结的比铁还硬,这种情况根本无法挖掘战壕和搭建设施。不过,驻扎在此的部队在冬天到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大部分工作,再加上原本就有的几处防御阵地,还是抢先完成了任务。
严寒的来临,给驻扎部队的日常警卫和巡防带来很大不便,不过部队还是依旧按照条例严格执行。只不过根据环境情况的变更,换岗的时间缩短了一半,毕竟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下,就算素质再好的士兵也无法长久呆在露天。
这一日清晨,防御阵地前一个穿着身灰色棉衣,瞧上去仿佛是炊士班长般的浓眉大眼的中年背着双手从后方走了过来,一路上见到此人的士兵都急忙挺直胸膛,大声向他报道,而这个中年人如同长辈一般也在士兵面前停下脚步,伸手拍去士兵们肩上、身上的雪花、笑眯眯地向他们嘘寒问暖,平易近人地拉着家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时候从晋北来到此地的国防军整编三十九师师长冯玉祥,他的整编三十九师同原来的七十八团,也就是现在的整编四十五师将一同协助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防御西伯利亚后方阵地。
冯玉祥的带兵能力的确是中国的将领中数一数二的,他的三十九师抵达西伯利亚后很快就布置好了防御工作,随着寒冬的来临,作为一师之长的冯玉祥更是每日亲自跑来在阵地前转上几圈,探望士兵们的情况,叮嘱他们注意保暖,小心冻伤等等。
这些爱兵如子的作风。使得三十九师上下无不对冯玉祥感激万分,同样在他的督促下,三十九师的士兵虽然比不上四十五师精锐,但无论从士气和日常巡防的工作上来看,全都毫不逊色。
逛了近一个小时,直到冯玉祥差不多完成今天的视察工作时,一个中校军官急急跑了过来。
“师座!”
“哦。是汉章呀……。”冯玉祥回头一看,见石友三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堂堂一个军人,一个营长!瞧瞧你,成什么样子!”
石友三吓得连忙一个立正,先正了正有些歪的帽子,再把衣领的风纪扣扣好。随后向冯玉祥敬礼道:“报告师座!警卫营营长石友三向您报道!”
神色稍稍缓和了下来,冯玉祥瞪了石友三一眼,也不说什么继续转过身去,接着笑容满面地和刚才的士兵说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直到过了几分钟,冯玉祥才结束和士兵的谈话,摆手让他们继续巡逻。
回过身,见着石友三依旧站得毕恭毕敬的样子。冯玉祥这才缓缓开口问:“什么事?”
“回师座,四十五师副师长张虎臣在师部等您……。”
冯玉祥一愣,顿时怒火冲天地骂道:“怎么不早说?!”
“我……我……。”石友三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苦着脸耷拉着脑袋。
“还站着干嘛?走!见张副师长去,别让他等急了!”
“是是是……。”石友三肚子里一包火没地方撒,早知道这样他就不亲自来了,本想是拍马屁的谁想到拍在了马脚上,说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风风火火地赶回师部。冯玉祥人还没到半掩体的师部大嗓门就从老远地方传了过来:“是虎臣兄来了么?虎臣兄!哈哈哈,真不好意思,贵客临门我老冯怠慢了,早知道你要来今天怎么着也得亲自去接呀!失礼了,实在是失礼了呀。”
随着声音和风雪一同到来,正坐在炉边烤火的张虎臣听到冯玉祥的嚷嚷连忙站起身,可还没等他迎出去。帘子一卷,冯玉祥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啊!怠慢了,怠慢了虎臣兄。”一进门。冯玉祥急忙快步迎上去,一双大手紧紧握着张虎臣的右手不住摇动,脸上笑得如同朵菊花一般灿烂。
“呵呵,焕章兄心寄部队,每日亲自走访前沿视察工作,实是我辈军人之楷模,学习之对象啊!怪不得中央会特意把焕章兄给派过来,也只有焕章兄这样的军人才能担当如此重任。”
“不敢不敢,和虎臣兄相比,我老冯算得了什么?我老冯丘八大老粗一个,比不上白师长他们军校出身,还出国喝过洋墨水,见识过大世面。对于带兵,我老冯只懂得爱兵如子,官兵一体而已,要比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冯玉祥谦虚异常地自嘲道,张虎臣听了顿时就笑了。
“哈哈哈,要和焕章兄相比,小弟其实更加不如,如果不是总理栽培,恐怕我张虎臣还在天桥刷把势呢,焕章兄说这些话,实在是令小弟汗颜呢。”
冯玉祥微微一愣,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亲切地拍着张虎臣的肩膀笑道:“对对对,虎臣兄不提我倒差一点儿忘了,你我出身相近,怪不得大家一见如故呢。不过和虎臣相比,我老冯还是羡慕之极,总理雄才大略,虎臣兄有幸在总理身边呆了这么多年,真要论起本事来肯定比我老冯强得多。”
“不敢不敢,纸上谈兵罢了,小弟我初次带兵,焕章兄是前辈,要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
“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哈哈!”
双方相互吹捧了一顿,气氛显得异常融洽。其实熟悉冯玉祥的人都知道,今天来的要不是张虎臣,就算是白崇禧恐怕也不会有这么热情。关键这张虎臣不是普通人,军中谁不知道他可是方子达心腹中的心腹,自从方子达跟随宋教仁入京以来,张虎臣就追随在方子达身边了,多少年来一直担任方子达的贴身护卫、警卫队长直至侍从官。虽然他的实权并不大,但他在外人眼中的份量甚至比当初的情报局长周元良还重。
拉着张虎臣的手坐下,勤务兵煮了壶奶茶端了上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冯玉祥还特意解释了几句,由于他们三十九师没有什么好茶叶,而且加上这西伯利亚天气寒冷,所以从上至下喝的都是这种奶茶。
“奶茶好,有营养而且又抗饿,这种天气喝起来可比喝一般的茶水好多了。”张虎臣笑着说了一句,端起奶茶大口喝完,放下碗抹抹嘴,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递给了冯玉祥一根。
“虎臣兄,你今天来我这是……?”客套话也说了,旧也叙了,连奶茶也喝了,抽着烟,冯玉祥问起了正事。
“西边出了点事,刚刚接到消息,这是电报。”张虎臣取过放在一旁的皮包,打开后取出一份电报递给了冯玉祥。因为电报组的设置在四十五师驻地,所以一般有事都是四十五师先知道,随后再通过通讯员传递或者电话通报给三十九师。只不过像今天这种由副师长亲自送过来的情况还是头一回,冯玉祥不等看电报内容就猜测到肯定出了大事,不由得收敛起笑容仔细阅读了起来。
电报的内容很长,主要是对于在谢罗夫发生的事件的述说。行文中以一种中立态度描述了当时的情况和前因后果,之后还附了一份有关斯大林对俄国人民的公开信内容摘要。
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冯玉祥渐渐皱起了眉头,一手拿着电报,另一手轻轻拍着大腿,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难了!”
“是呀,难了!”张虎臣和冯玉祥似乎两人在打哑迷一般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叹了口气,张虎臣指指电报道:“现在离明年开春还有好几个月,这几个月里恐怕都不会太平。看来,我们不仅要做好防御准备,还是做一些其他的准备。焕章兄,你觉得呢?”
“这也是白师长的意思?”冯玉祥答非所问。
微微点了点头,张虎臣说道:“未雨绸缪,早做准备,妥善为好。”
“没问题!请虎臣兄转告白师长,三十九师和四十五师一同进退。”
“好!那就辛苦焕章兄了。”张虎臣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这冯玉祥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下来,笑呵呵地站起身就要告辞。
冯玉祥挽留了几句,见张虎臣以军务在身的理由执意要回四十五师也只能作罢,亲自送他离开驻地后这才回转了师部。回到师部后,冯玉祥拿起刚才那份电报又看了一遍,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地,直瞧着站在他身边的石友三一头雾水。
“师座,不就是杀了点老百姓么?值得这么重视?”
冯玉祥眼珠子一瞪,恨铁不成钢地当即骂道:“你懂个屁!死个万把人算什么,这个斯大林才是真正的毒辣!瞧瞧他办的事,说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就算是当年三国的曹操恐怕也没他厉害,这人呀,要当到斯大林这地步,什么事办不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七十八章 这里的深夜静悄悄
冯玉祥在感慨斯大林的手腕厉害,似乎内心中更佩服对方厚颜无耻的作风,并视之为偶像。但在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的眼中,对斯大林这种卑鄙行为都气得咬牙切齿。这么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而且还把无耻当作荣耀,在全世界公开黑白颠倒的人物,恨不能生食其肉才能解心头之恨。
明明带着部队逃跑,把老百姓丢下的是苏维埃红军,把当地物资席卷一空,使得几百万人衣食无着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是斯大林,为了所谓的革命把人命当成草芥不屑一顾的是布尔什维克……,相反,费尽心力拿这耗费大量资金、人力,从中国和西方各国紧急调集来的物资救济灾民的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反到成了罪魁祸首,并被扣上了屠杀民众的大帽子。
但这些并不是紧要的,更让人头痛的事还在后面。随着谢罗夫惨案的发生和斯大林所谓的告人民公开信发表后,光复区的治安一落千丈,起先得到大量民众拥戴的俄罗斯帝国政府军一下子就成了他们眼中的侩子手,就算从发放食物的临时官员手中接过急需生存的物资,但望向他们的目光中依旧带着抹不去的仇恨。再加上混杂在老百姓中一些有心人的挑动,各地不断发生袭击士兵、焚烧物资甚至暗杀军官的行动。
这些事件令俄罗斯帝国政府军简直焦头烂额,仅仅半个月内,就有几十个士兵和五名军官遇害,为此驻军司令部下达了实行宵禁和加强治安巡逻的命令,可依旧无法制止这种事件的发生。更令人发指的是,在12月25日圣诞节深夜,驻军部队后勤部被人悄悄潜入。并安置了炸弹,导致十几吨军用物资和大量食物毁于一旦,同时还有七名士兵在爆炸中丧身,紧接着26日凌晨,西伯利亚铁路线被破坏,使得原本就紧张的运输雪上加霜。从而更加令各地区的情况进一步恶化。
为此,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内阁召开紧急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对光复区各地区近来所发生情况的针对措施讨论。会议中,有人指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果断放弃起初的西进方案,把部队撤回西伯利亚甚至远东。因为在目前情况来看,假如局势继续恶化,不要说防守光复区至明年春天到来后再向西发起进攻了,目前几百万饿得红了眼的老百姓已经成了俄罗斯帝国最大的负担。何况这个负担就算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能够勉强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也绝得不到这些人经历谢罗夫惨案后对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的善意。
再者,就算勉强维持现在的局势不致使恶化,这几百万人也将给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带来极大压力。每天消耗的物资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虽说帝国财政在中国帮助下宽裕了许多,但长久以往入不敷出,也无法继续支持施行原定的战略计划。
和这意见针锋相对的也大有人在,他们看来。光复区的占领对俄罗斯帝国复兴的意义极其重大,这标志着双方无论从领土还是实力双方面的力量转变。何况随着苏维埃政权的内部更替。眼下是复兴俄罗斯帝国的最好时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可有盟友的帮助,这些困难还是可以克服的。斯大林利用这种卑鄙手段试图逼迫俄罗斯帝国政府军放弃,这正是表明他们已经没有力量在正面战场上取得胜利了。只要咬咬牙,度过难关,胜利必定属于伟大的俄罗斯。
这截然不同的两种意见在会议上吵的天翻地覆。最终还是后一种意见占据了上风。当然,提议撤军的人私下建议女皇陛下是不是征求一下中国政府的建议,问问盟友的看法。可这个建议也被最后驳回,在女皇心里,中国虽然是盟友。可同样也是潜在的竞争对手。况且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在建立之初和中国政府就有私下条约,女皇非常清楚一旦事事跟随中国人的脚步前进,弄不好将来她的俄罗斯帝国就会成为中国人的傀儡。
作为一个拥有雄心壮志和做梦都想复兴俄罗斯帝国的女皇,她内心深处对中国人既有感激又有防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并不希望把这种国策交到中国人的手中。
继续驻防的意见最后尘埃落定,但目前的情况也不能不考虑,为此内阁针对性地作出了一系列的决议。
针对光复区所发生的系列事件,内阁要求光复区各部队加强治安,严格控制人员集会、游行等活动,情报部门展开活动找出隐藏在老百姓内部的布尔什维克,并杀一儆百。同时抓紧救济工作,改变原来的救济方案,以实施配给制的方式来进行控制……。
这些决议在第一时间就送达了光复区,早就被一系列问题闹得焦头烂额的驻军各部队立即开始行动。至1921年元旦,这些措施陆续被推行下去,随着一部分暴露的地下党员被实行枪决外,整个光复区的治安也逐渐有了好转。但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在暗处,星星之火从未熄灭,依旧有不少反抗份子在悄悄活动,等待时机。
谢罗夫的市区,一片老旧的楼房中,几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围坐在火炉边烤着火。坐在中间的是一个满面大胡子的中年人,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同志们,白狗子这些日子屠杀了我们无数同志和老百姓,他们的双手沾满了人民的鲜血,随着所谓的加强治安和配给制度的实行,我们的周旋余地越来越小,针对这种情况,我觉得应该是给他们点厉害瞧瞧的时候了!”
“没错!”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个年轻人神情愤慨道:“敌人妄图用这种方式来消灭我们,这简直是做梦!经过谢罗夫惨案之后,民众已经开始觉悟,他们原本装扮成天使的面具已经被撕下,露出了真实的嘴脸。我同意列夫捷特同志的意见,必须再一次发动和敌人的战斗,让他们的计划彻底破产。”
“说的好!我也同意!”
“我同意!”
“同意!”
众人连声赞同,列夫捷特抬手向下作了个姿势,示意大家不要激动,毕竟他们身在敌占区,一旦被敌人发现等待他们的就是屠刀。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么我们商量下这次行动的计划。”压低着声音,列夫捷特露出了微笑,在火光中,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有一团火焰在跳动着,在这个静肃的夜里,他们这些星星之火即将点燃革命的熊熊大火,把这些反动派们彻底葬送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有点急事马上要出去,今天字少了点,非常抱歉!)(未完待续。。)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七十九章 破坏
1921年的元旦悄悄过去,在全世界都在欢度节日的时候,谢罗夫依旧一片死气沉沉,仿佛根本没人想起1月1日是什么日子一般。
毕竟,之前的圣诞节出了那么大的事,再加上一个多月前的谢罗夫事件,无论是当地驻军还是普通老百姓,谁都没有心思去过这么一个节日。
俄罗斯帝国政府军上下把神经绷得紧紧地,不仅加派了巡逻的人手,同时也加强了各地的防务,怕在这种时候再来一回圣诞节事件。至于那些忍饥挨饿的老百姓们,连饭都吃不饱,再加上近来由于不断袭击驻军和营地的事件发生,俄罗斯帝国政府军对城市实施了宵禁和配给制,这种情况下普通老百姓谁会在寒冷的冬天跑到外面去晃悠?要是被当成破坏分子给抓起来,这冤哭都没地方哭去。
1921年1月5日,作为西方重要节日的元旦已经过去了四天。在这近一周的时间内,无论军人还是老百姓全都提心吊胆生怕出什么事。幸好,一切顺利,这一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乎之前的二件大事已经不会再有重复,随着元旦的逐渐过去,大家的精神也渐渐放松下来。
“瓦西里!是不是这?”
“没错,列夫捷特同志!”叫瓦西里的年轻人点点头,他表面上是谢罗夫临时政府负责发放物资的办事员,实际是列夫捷特所领导的谢罗夫地下党的情报员,今天,他带着列夫捷特以搬运物资的名义悄悄混入了火车站。
看了眼离火车站不远的货运仓库,列夫捷特蹲下身,在瓦西里的帮助下用肩膀扛起一个麻袋,当站起身时借着对方帮他扶着的机会轻声问道:“情报准确么?你确定是明天?”
“百分之百确定!”瓦西里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如果一切不变,明天下午六点火车进站,所有物资大概在九点左右全部进入仓库。仓库有守卫岗和巡逻队,固定的守卫一共八人。巡逻队分两队巡逻,每队12人,以45分钟为巡逻时间,再加上15分钟的换岗,是一个小时……。”
列夫捷特的记性不错,听一遍就全记住了。为了避免有人怀疑,他不敢和瓦西里多过接触。两手一前一后扶着麻袋,半弓着腰很快就出了车站。
到了车站外面,把货物卸在指定地方,列夫捷特拿着毛巾擦了擦汗,同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当天晚上,还是之前的老旧楼房。列夫捷特和他的地下党成员们汇集在此,商量着大事。
“大家看,这里、还有这、这!”一张简陋的地形图,列夫捷特手指在上面几个地方点了点:“根据可靠情报,这次白匪军运输来的物资中有500吨食物和150吨军火弹药,再加上药物和棉衣等等,一共有近800吨之巨。由于西伯利亚暴风雪提前到来的原因。西伯利亚的铁路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通行,所以这些物资对于白匪军的意义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明白了!”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人兴奋道:“只要我们毁掉这些物资,就能让这些白匪军彻底失去补给,他们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什么都干不成,甚至连饭都吃不饱,是不是这样列夫捷特同志?”
“是的!”用火钳夹起块炭火,列夫捷特点了支烟抽了一大口,满是胡子的脸上露出笑容:“只要摧毁它们。白匪军就成了没牙的老虎,没有吃,没有喝,再加上没有军火弹药,到那时候,英勇的谢罗夫就会成为埋葬他们的坟墓!”
“好!太好了!列夫捷特同志,怎么干?你说吧!”
“是啊!列夫捷特同志!”几乎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神情中闪烁着火热。
但也有人觉得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善,一个年长的地下党员提出了不同看法:“假如把这些物资全部销毁,谢罗夫的老百姓怎么办?是不是这此行动之针对军火弹药,至于食物方面我们就……。”
“不可能!”列夫捷特一口否决。刚想训斥几句对方革命立场不坚定的之类的话,但看见有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就变了变:“同志们!你们以为把目标不放在食物,只针对军火弹药就行了?先不说我们是不是有这个时间去把这些物资分开摧毁,就算有这个时间和可能性,眼下的情况也不允许我们这样做!要想摧毁白匪军的意志,让他们惊慌失措,无法在谢罗夫生存下去,就必须把这些物资全部毁掉。当然,食物的摧毁是很可惜,可你们想想,一旦这些食物落在白匪军的手中,他们依旧可以利用它们在谢罗夫坚持下,等到西伯利亚铁路开通的那一天,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白费了。”
顿了顿,列夫捷特又道:“至于老百姓们,这个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只有打退白匪子,赶跑他们,谢罗夫的群众才会回到革命大家庭的怀抱中来。等到我们的部队到达,现在物资短缺的问题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我想群众们是会理解的,也会支持的!就算期间会有这样那样的牺牲,可这种牺牲也是值得的!”
列夫捷特一锤定音,他的这番话彻底打消了所有人的顾虑,接下来针对行动计划他们开始讨论细节,以做到万无一失。
第二天下午,从远东运输物资的火车准时抵达。由于这批物资将是暴风雪时期的最后一批运输物资,而且数量庞大,所以驻军特意在当地临时政府的帮助下找了一个在车站旁的大仓库来堆放它们。而且,为了保证安全,所以物资转运储藏的环节由驻军派人直接负责,而不像之前是由临时政府来安排。
忙忙碌碌直到夜里十点,这些物资才全部运入仓库。比起之前的预订要晚了将近一小时。留下岗哨和巡逻队后,大队人马先后撤离回到军营,随着灯光一盏盏的熄灭,车站和仓库都陷入了一片肃静之中。
深夜十二点半左右,一支巡逻队从远处渐渐走来,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等巡逻队逐渐远去后,就在车站的角落靠近仓库的方向,几个身影藏在黑暗中紧盯着前方。
“准备好了么?”抬手看了看表,列夫捷特轻声问道。
“一切就绪!”身边的人回答道。
“好!我们有十分钟时间潜入仓库后方,必须要在这时间内解决掉左边的暗哨,并且进入仓库!现在大家对表,现在是十二点三十四分!”
对完表,列夫捷特抬起右手向前重重一挥,几条人影陆续从各处窜出,借着风雪和建筑物的掩护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远处。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列夫捷特趴在雪地里双眼死死盯着前方,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水。直到七分钟刚过的时候,一直等待的信号终于来了。
远处,在仓库巨大建筑的阴影中,一根被划亮火柴的微光突然亮起。
“同志们!出发!”
列夫捷特兴奋地下达了命令,作为行动指挥的他更是带头跳起身来,以矫健的步伐带领大家飞快越过道路,赶到了目的地。
暗哨被解决了,现在接替暗哨的已经是自己人,而且身上也换上了俄罗斯帝国政府军的制服。留下两个人协助,列夫捷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破坏了已经弃用的侧门,带着他的人从这些潜入了进去。
进了仓库,望眼就是垒得高高的物资,堆得密密麻麻。所有人看着着情景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为之感慨。还是列夫捷特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立即提醒大家时间紧迫,先找寻弹药军火的所在,然后用它们来破坏整个仓库里的物资。
费了点时间,终于找到了东西,列夫捷特让人搬了几箱炮弹和炸药,随后在各处进行放置。更让人兴奋的是,有个同志居然还找到了一堆柴油,列夫捷特兴高采烈地连忙打开几桶,在各处到处乱泼,有了它们摧毁这些物资就变得更容易多了。
半小时后,所有布置全部完成,仓库内部已经成了个一点即燃的火药桶。而且俄罗斯帝国政府军的补充军火也让他们全副武装了起来,每个人腰里都插了好几把短枪,手里还拿着长枪,手榴弹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迫击炮、机枪等武器太重不方便携带,列夫捷特甚至还想扛几样回去。
布置完毕后,让同志们先撤出去,列夫捷特亲自断后。等确定他们安全撤离后,列夫捷特抬手看了看表,根据巡逻队的巡逻时间来看,他还有三分钟的撤离时间。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闹钟定时装置,捆上雷管和炸药,设置好起爆时间,列夫捷特这才悄悄离开。
十分钟后,借着夜色的掩护,列夫捷特的人撤到安全地区就分散离开。当列夫捷特飞快地赶到他原来预定好的藏身点外时,只先听得一声沉闷之极的响声从后方猛然响起,接着大地剧烈的开始颤抖,随后一阵接着一阵爆炸打破了宁静的夜,冲天的火光一下子照亮了半个城市。(未完待续。。。)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八十章 后果
“什么!”
沃尔库塔,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弗兰格尔男爵一大清早地被人叫醒,当他暗暗埋怨下面的人也不知道稍晚些再来找他,难道不知扰人清梦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么?可当他听到急急赶来的副官所带来的消息后,刚前还有稍有些磕睡的男爵阁下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猛得跳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阁下!谢罗夫出大事了,昨天刚运抵的近一千吨物资在几小时前被烧毁,而且引爆了大量弹药,造成货运仓库、车站在内方圆三公里范围的大爆炸,死伤无数,并且现在大火通过建筑已蔓延到城里各处,几乎半个谢罗夫正在熊熊燃烧。”
“谢罗夫!又是谢罗夫!” 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弗兰格尔男爵光着双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该死的谢罗夫!该死的地下党!该死的驻军!他们全都应该下地狱!下地狱!”
也怪不得男爵阁下如此愤怒,这两个月来,所有大事件通通都是从谢罗夫发生的,也不知道那边的指挥官究竟干什么吃的,一次又一次被这些狡猾的地下党得逞。而如今,居然还彻底烧毁了1000吨的物资和点燃了半个城区,难道他们全是头猪么?不!就算是猪也比他们聪明些,至少在吃过一次亏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吃第二次亏。
“请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过来。”咒骂了一通,男爵阁下向副官命令道,转身走回卧室梳洗换衣去了。半小时后,当穿好笔挺的军装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也到了。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我的朋友。你知道么?谢罗夫又出问题了。”进门后,男爵阁下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正要站起身向他敬礼,有些疲惫地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坐着,随后走到将军身边的位置也坐了下来,很是苦恼地说道。
“是的阁下,半小时前我接到了从那边传来的消息。”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凝重地点点头。并说道:“在我前来见您的时候已经给城防部队下达了全城戒严的命令,现在是一个敏感的时刻,一旦谢罗夫的消息传开,我们沃尔库塔地区很可能也……。”
“谢谢你,我的朋友,你做的对!”男爵点头赞了一句,有这么个素质良好的副手在身边,他的肩膀就轻松多了,而且从三个地区相比。沃尔库塔自占领后是治安最良好的,虽然也免不了有些别有用心的地下党藏在老百姓中煽风点火,可在严厉监视防备下,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有时候,男爵甚至觉得,假如谢罗夫的指挥官由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担任的话,或许无论是起初的谢罗夫惨案还是后来的圣诞节事件和今天清晨刚发生的骇人听闻的情况都会扼杀在幼苗之中,局势也不会变的如此糟糕。
“我的朋友。我找你来主要是担心谢罗夫的事件会影响到我们沃尔库塔,既然你已经在最短时间做出了安排。那么我就放心多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阁下。”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谦虚地回答道,同时又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我的朋友,你有什么话要说么?”男爵问道。
“是的阁下。”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阁下,谢罗夫今天意外的发生很不寻常。我建议,我们应该早做准备了。”
“哦,具体指的是……?”男爵若有所思地问。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坦率道:“在谢罗夫被摧毁的物资有很大比例是当地驻军和民众的食物补给,如今西伯利亚的暴风雪已经致使铁路线中断,短时间内后方根本无法再次运输这样数量的补给抵达谢罗夫。所以用不了多久,整个谢罗夫地区就会陷入困境,您试想一下,假如所有人,包括我们的士兵都没了食物,这会是什么后果?”
“那么……你认为呢?”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所说的男爵都明白,答案也很容易推算出来,可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并不简单。
“撤军!立即撤军!”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斩钉截铁地道:“在暴风雪还没完全封锁公路之前,让谢罗夫的部队用最快时间撤出来,一旦到了弹尽粮决的时候,不用敌人发起进攻,我们的部队就将自己毁灭自己。”
“撤?往哪里撤?先不说总参谋部那边的战略计划,谢罗夫是西进的重要一环,远东绝对不允许我们擅自丢弃它。就算要撤,西伯利亚的铁路已经停运,仅仅靠公路怎么撤得回去?恐怕走到半道上,缺衣少粮的部队就会全部冻死或者饿死!”
“穿越西伯利亚平原当然不可能,但是撤军不仅只有后撤一条路。”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连忙解释道:“放弃谢罗夫,部队可以向南或者向北撤军,南方是秋明,秋明再向南几百公里就是邓尼金将军的地盘,部队可以和秋明的驻军甚至邓尼金将军的部队合并一处,一来可以保证物资补充,二来也能加强我军在南部的实力。”
“这不行!”这个建议一提出,男爵阁下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中央政府内部对邓尼金部早就有看法,而且他现在还兼着陆军最高指挥官的职务,一旦部队南撤到了那边,邓尼金的个人实力就会集聚膨胀,这对将来我们俄罗斯帝国的权利平衡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边,只有北进了。”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将军说出了最后一个建议:“向北,让他们撤到我们沃尔库塔地区来,和谢罗夫相比,沃尔库塔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治安都好许多,何况我们北方就是港口,周旋余地大,万一将来有变,也能灵活机动。”
“这……。”男爵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动了心,沃尔库塔和谢罗夫甚至秋明相比优势是最大的,而且谢罗夫的驻军撤到沃尔库塔同样增强了他手中的实力,虽然无法彻底达到总参谋部的预订战略部署,不过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这样吧,你以我的名义立即向远东发报,请求调动谢罗夫的友军北上。”考虑了一会儿,男爵终于下了决心。
(有马上要出字少了点)(未完待续。。)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八十一章 勾结
谢罗夫大爆炸令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这次事件的影响和后果甚至比之前发生的谢罗夫惨案还要深远。因为仓库爆炸导致的火灾几乎席卷了半个市区,在火灾中葬身的俄罗斯帝国政府军有近百人,至于普通人死亡的数字那就更高了,据初步统计有1700人葬身火海,而且因为房屋和物资的烧毁,导致本就恶劣的情况近一步恶化,之后几天内,谢罗夫暴乱不断,本面前维持的秩序彻底终结。
至此,驻军几乎陷入困境,缺乏物资的同时又要焦头烂额地维持治安,还得防备地下党的进一步行动。至于救济工作完全停顿下来,现在连军队的食物都是勉强维持,哪里还顾得上普通人的生存?
经过再三考虑,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无奈接受了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弗兰格尔男爵的建议,下达从谢罗夫撤军的命令。当命令到达谢罗夫的当天,坐在火山口的驻军指挥官欣喜若狂,当即就开始调动部队向北撤退,抢在物资消耗完毕之前跑到安全的沃尔库塔去。
“列夫捷特同志!好消息!”
随着行动的成功,列夫捷特的地下党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这天他们正在秘密开会,讨论针对如今形势如何再发动几次行动,以彻底打击敌人。会开了一半,一位情报员急冲冲得赶来,进门就兴奋地嚷嚷着。
“萨沙,你不去监视敌人情况跑这里来干什么?还有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抬头一看,列夫捷特顿时沉下了脸。
“逃跑了!敌人逃跑了!”萨沙根本忘记了上下级的纪律,手舞足蹈地兴奋不已。
“谁逃跑了?敌人?!” 列夫捷特猛然站起身,急切地追问。
萨沙拼命点头,手指外面道:“列夫捷特同志。敌人开始逃跑了!他们放弃了谢罗夫向北逃窜,我们成功了!我们胜利了!”
“乌啦!”
屋里的所有人短时间的呆了呆,接着同时发出一片欢呼声。大家兴奋地相互拥抱,以庆贺革命的胜利。但列夫捷特在高兴之余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拉过萨沙具体询问敌人逃跑的的情况,不过萨沙只知道些大概。至于有些情况他也不清楚。
想了想,列夫捷特立即停止会议,并通知大家马上回去组织人手做好随时战斗准备,同时打算亲自出去看看,了解下情况。
去外面转了圈,情况的确如萨沙所说的,俄罗斯帝国政府军已经开始了撤离谢罗夫的行动,街上、城里、城外、军营……各处都有敌人的部队在集合,然后一批接着一批撤出城区向北而去。由于逃跑的仓促。敌人甚至连收拾都没来得及,司令部、市政府等处到处一片混乱,看上去简直像是逃难一般。
列夫捷特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找到了瓦西里,因为临时市政府要随着部队一起撤退,所以作为雇员的瓦西里也被卷在了里面,正在市政府那边帮着几个官老爷们搬运行李。
“列夫捷特同志!”
见到列夫捷特出现,瓦西里目光中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列夫捷特向他使了个眼神。瓦西里会意地点点头,接着随便找了个理由走到一旁的巷子里。
“情况怎么样?”
“报告列夫捷特同志。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瓦西里压低声音用简短的语句把情报告诉了列夫捷特,之后很是抱歉地向列夫捷特解释自己因为特殊情况无法脱身,还很痛心地做了自我批评。
“列夫捷特同志,我本来打算趁出城的时候再找机会跑回来,实在是因为……。”瓦西里歉意地说道。
制止了对方继续往下说,列夫捷特果断做了决定:“不!瓦西里同志!你留在敌人内部对我们来说价值更大。现在组织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你跟着敌人一起走,一起去沃尔库塔。”
“您是说……?”瓦西里瞪大眼睛又惊又喜。
“是的!”列夫捷特点点头:“组织需要你,革命需要你,伟大的苏维埃需要你!瓦西里同志,你的价值要比得上敌人的一个师。有你在敌人的心脏我们才能彻底赢得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注意潜伏,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等到了地方我自然会派人去联系。”
“明白了列夫捷特同志,请组织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瓦西里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瓦西里!你这臭小子跑哪里去了?!”
远处传来喊声,列夫捷特快速又向瓦西里交代了几句,之后双方就分了手。瓦西里连忙把裤带松开,双手提着裤子装做刚刚上完茅房的样子从巷子里边跑边答应:“我在这!来了!我来了!”
驻军的撤退行动很快,他们巴不得立即离开这个“地狱”。仅仅两天的时间,谢罗夫地区的俄罗斯帝国政府军和临时政府人员全部撤离。
俄罗斯帝国政府军前脚刚走,早就有准备的地下党组织就跳出来宣布谢罗夫从敌人手中得到了“解放”。但是这个解放的代价是惨痛的,整个谢罗夫和之前相比已经完全不同,经历多次事件,谢罗夫的半个城市毁于一旦,流离失所的人民比比皆是,各种物资急剧缺乏,而苏维埃红军方面只在电报和广播中大肆宣言了一番有关英勇的谢罗夫人民团结一致,赶跑白匪军的功绩外,就连半根面包、一滴牛奶也没向谢罗夫运输,甚至连红军部队也以各种理由寸步未行,眼睁睁地看着谢罗夫的市民们饿死、冻死。
当然,死的都是普通人,作为列夫捷特地下组织的成员们,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足够的粮食和武器,在接管谢罗夫后以这些物资给值得分配的人进行分配。至于其余大多数人,在他们看来在被敌人占领的时候根本不做所为,这种毫无革命立场的人们是不值得拯救的,能让他们自生自灭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1921年1月12日。
离春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日,一艘轮船靠上了关东州的港口城市——旅*顺,身穿便装的铃木贞一早早来到码头,因为今天有一位特殊的客人来到。
船很快就停泊至港,这是一艘从日本国内开来的中型货船,船上除了大部分是给关东军的补给物资外,还有一些从日本国内来关东州的人员,这些人中有军人、商人、浪人和其他一些普通人,当乘客们陆续下船的时候,铃木贞一一眼就看见了他在等待人客人,倒不是他认识这个客人,而是因为这个客人和来关东州的其他人完全不同,是一个西方人,夹杂在一群矮小的日本人之中,这个客人异常引人注目。
“请问您是不是格里格里.纳乌莫维奇.札尔欣先生?”走上前去,铃木贞一先是一个鞠躬,随后用着生硬的俄语问道。
对方微笑着点点头,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是的,我是格里格里.纳乌莫维奇.札尔欣,不过先生您可以称呼我为沃依琴斯基,或者用你们日本和中国的习惯称呼我魏琴也可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您应该是冈村先生吧?”
铃木贞一笑道,改用中文回答:“真对不起,我不是冈村前辈,我是铃木贞一,冈村前辈的助手,由于冈村前辈临时有事无法来接您,所以由我前来。”
“没关系,铃木先生,您能来接我我已经很荣幸了。” 沃依琴斯基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绅士,笑容满面地和铃木贞一握了握手,随后跟着铃木贞一出了港区,上了辆汽车。
一小时后,把沃依琴斯基安置在准备好的旅店,铃木贞一赶回了特高课。当他敲开冈村宁次的办公室,只见冈村宁次正悠闲地拿着毛笔在练字,而不像之前铃木贞一在码头上所说的有要事一般。
“人接到了?”
“嗨!学长,人已经安排好了。”铃木贞一回答道。
“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一边写字,一边问了句。
“怎么说呢……。”铃木贞一想了想,有些谨慎地说道:“很年轻,很英俊,会说英语,精通中文,日语只会简单的会话,看下去很有教养和蔼的一个人……。”
“呵呵,看来你对他的评价不低呀。”放下笔,冈村宁次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双手环抱在胸口笑眯眯地说道。
铃木贞一只是微微一笑,并没顺着冈村宁次的话,反而有些迟疑地问道:“学长,我们难道必须和布派国际的人合作么?要知道现在全世界都在针对他们,一旦消息传出去,东京那边会不会……?”
摆摆手,冈村宁次意味深长地看了铃木贞一一眼:“西方有句谚语,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铃木君,难道你不以为布派国际的人会给我们带来某种程度的惊喜么?何况,特高科做事和一般情报部门不同,我们有着自己的作风,不需要听别人指手画脚。至于东京那边,只要不出大问题,是不会拿这种小事责问我们的。”
“嗨!”铃木贞一连忙鞠躬表示明白。
“今天晚上替我好好招待客人,明天带客人在各地走走逛逛,过上几天我再见他吧。”冈村宁次丢下这句话,转身继续拿起了毛笔。铃木贞一点点头,轻轻退出了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为了一个目标
沃依琴斯基是一位俄裔美国人,他表面的身份是一个美国商人,其实他实际上是布派国际的特使。
布派国际,起初是俄国革命后由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为了取代由于欧洲大战爆发而消亡的第二国际,也就是工人国际所建立的,所以也被称为第三国际。布派国际成立后,总部设在莫斯科,由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亲自领导,主要工作是推行他的革命思想和做一些理论上的工作,之后因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身体长期不适,具体工作就交给了委员会处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去世后,斯大林很快接管了苏维埃的政权,因为内忧外患和世界各国对苏维埃政权的敌视,斯大林为了解决内外问题决定收回布派国际的主导权,直接由他来领导布派国际的工作,并调整布派国际的主要工作重心,决定以推行革命思想和理论研究转为向国外输出革命。
就这样,作为原来美国社会党的一员,沃依琴斯基被斯大林派往亚洲肩负着重要任务。对苏维埃政府如今的情况来看,主要的问题有几点。
一:国内革命造成了全国严重的饥荒现象,虽然现在稍得到好转,但苏维埃政府依旧一穷二白,底子薄弱,眼下解决农业问题和发展工业是首要任务。
二:苏维埃和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之间的内战还未分出胜负,在没有彻底消灭敌人的情况下,苏维埃政府很难把精力从战争转变到国内建设中去。
三:因为中国和西方各国的插手,苏维埃政府在国际上显得异常孤立,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盟友。
四:斯大林接管政权,但无论党内外依旧有反对他的派系存在。他在苏维护和埃中的地位并不稳固。
五:内有忧患,外有强敌,外交停顿,孤立无援。
由于这五点,斯大林迫切需要在国际上找寻盟友,打开苏维埃政府和国际沟通的渠道。但他的做法和普通人不一样。聪明的斯大林很清楚,苏维埃现在在各国眼里已经成了洪水猛兽,假如用常规手段来完成这个任务是非常艰难的,甚至还可能会牺牲一部分国家、政党利益才能取得实效。但是,这是斯大林绝对不想做的,一旦他这样做了,仅仅是党内的反对派言论就能逼迫他下台,毕竟斯大林不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他暂时没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如此高的威望。
所以。斯大林就采取了另一种手段来达到目的,那就是大搞革命输出。利用布派国际这个组织,在世界各国宣扬布尔什维克主义,一方面可以在各国内部造成分裂,培养一部分亲苏的成员为苏维埃服务。第二方面也可以利用布派国际来间接掌握这些敌视苏维埃的国家政权走向,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在这些国家中发起革命运动,以减轻苏维埃政府的外界压力。
甚至,斯大林还打着一旦一些国家在革命输出中得到成功的话。那就等于苏维埃政府不再是孤军奋战,这些国家将从敌手转变成为自己的小弟、跟班和打手。甚至成为卫星国替苏维埃政府挡住敌人的攻击,甚至有可能的话,还能被他拉拢到苏维埃政府中,最终被并吞。
沃依琴斯基是斯大林指定的亚洲区负责人,他主要的目标有两个,一是远东的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二就是中国。相比敌视苏维护和埃的俄罗斯帝国主义正统政府,中国似乎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但是考虑到在中国进行工作不是那么方便,所以沃依琴斯基特意先从日本下手,打算依靠日本在东北的势力逐渐从关东州向北、西渐渐渗透。来完成他的任务。
要和日本合作,那就必须找到日本的情报机构。通过特殊渠道,沃依琴斯基联络上了日本内阁的要员,发出了善意的合作要求。经过内务省的考虑,这件事交给了成立不久的特高课来处理,最后经过特高课总部讨论,直接交由关东州特高课的冈村宁次负责。
就这样,沃依琴斯基从莫斯科出发,经欧洲抵达美国,随后再到了日本本土,最后来到关东州。在沃依琴斯基抵达关东州之前,冈村宁次就接到了总部的命令,并且开始关注和收集有关布派国际和沃依琴斯基此人的详细情报。
虽然时间有些紧,但冈村宁次在大致了解情况后做出了正确判断,对于斯大林搞这么个布派国际的真实想法也猜得八*九不离十。虽然冈村宁次对于布尔什维克很不感冒,甚至可以说他内心中比任何人都敌视这群无君无父的所谓革命者,但这并不影响冈村宁次最终的判断和决定。
当他大致猜测出布派国际的真实意图后,反而有了浓厚的兴趣。要知道当年日本政府大力支持孙文等人的革命,扮演着亲华支持者的角色,从而导致满清被革命党闹得焦头烂额,最终发展到辛亥革命成功,满清垮台,民国建立。
从这点来看,布派国际打算实际上和当初日本人做的没什么不同。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在对手或者潜在对手的内部造成矛盾,从而激化矛盾,使得他们陷入内耗之中,为自己争取时间和从而获得更大的利益。
只不过,双方所用的方式稍稍有些差异,日本用的是扶持和离间,而布派国际准备用的是意识形态的入侵。手段不同,目的是一样的。何况自前些年的中日局部战争后,日本现在虽然在整体实力上依旧在中国之上,可冈村宁次却清楚的知道,如今的中国已经不同往日了,尤其是他身处在关东州这个原本中国国土的海外领,更能清楚的看到中国日新月异的变化。
欧洲大战的爆发和长时间的战争状态加上最终欧洲大战的胜利。这些让中国人得到了难得的机会,中国在其中捞取了大量好处,这些无论是政治、经济、工业还是军事。毕竟和中国相比,日本太小了,拥有比日本广阔得多的领土再加上比日本多出数十倍的人口基础,中国一旦腾飞起来,日本根本就不是对手。
作为特高课在关东州的最高负责人,冈村宁次的主要任务就是针对中国和北方的俄国。在这两者中,他更加关注的当然是中国。既然目标相同,那么和布派国际的合作也就没了障碍,但至于如何进行合作,双方又如何在合作中为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这点冈村宁次还需要仔细考虑。
沃依琴斯基抵达关东州,冈村宁次并位露面,而是特意晾了他几天。但这几天中,冈村宁次也不是事事不关心,每日都在暗中观察着这位布派国际的特使。
沃依琴斯基一直没见到冈村宁次,倒也没有生气。相反,他先是好好休息了一日,之后在铃木贞一的陪同下在四川闲逛着,表面上看起来就如一个兴致勃勃的游客,但作为优秀情报官的铃木贞一在和沃依琴斯基的接触下越发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学长,这是今天我们的行程表和旅途中所谈的一些话。”傍晚,铃木贞一回到特高课后就来到了冈村宁次的办公室,递上了一份记录简要。这些天,他每天送沃依琴斯基回旅馆后都要做这么一份东西交给冈村宁次,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坐在办公桌后,冈村宁次慢慢翻看着这份东西,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些细节。等全部看完后,他把这份东西放进了抽屉。
“铃木君,能不能再谈谈你对这个人的感官?”
铃木贞一没想到冈村宁次突然又问起了这个问题,和上次稍有不同,铃木贞一仔细想了想,说道:“除了上次的那些外,这些天接触下来,铃木觉得他还是一个性格坚韧,感觉异常敏锐的人。”
微微点了点头,冈村宁次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这样吧,取消明天的安排。明天上午九点,我想和这位沃依琴斯基‘同志’见上一见。”
“嗨!”铃木贞一连忙应道:“那么学长,我现在就去通知他?”
“嗯……。”冈村宁次点点头,等铃木贞一离开后,他从椅子中站起走到了窗边,拉开窗帘眺望着离沃依琴斯基入住的旅店方向看了一眼,渐渐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上午九点,铃木贞一带着沃依琴斯基来到了冈村宁次的办公室,具体的会谈在沃依琴斯基的要求下只是单独会晤,就连铃木贞一也没能参加。而就在他们双方秘密会谈的同时,数千里之外的京城,中华民国情报局大楼办公室内,周元良正在翻阅着一份刚刚送来的情报。
几日前,方子达重新任命周元良为情报局助理局长,而局长依旧是杨永泰。这个结果对于周元良来说既是好消息同时也是坏消息。好消息是表明方子达终于原谅了他,并且交还了他一部分权利,而坏消息是杨永泰彻底接替了自己原来位置,登上了情报局长的宝座。
对于方子达,周元良没有二话,甚至说方子达要他的性命他周元良也不会反对。但是对杨永泰,周元良表面上依旧保持原来的恭恭敬敬,平时工作也是极力配合,可在内心他是一百个不服气。
看完了手上的情报,周元良愣愣坐着许久没有动作,过了几分钟他收拾了下东西,穿上大衣快步离开了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八十三章 春风
离开情报局大楼,周元良在街上转了几个圈,确定身后没尾巴后他径直去了家戏园。戏园内热闹非凡,招待、小贩等在坐得满满的茶客中来回穿梭,刚从福*建返京的马连良马老板正在戏台上演着他的成名作“失空斩”中的空城记,深厚的功底和唱腔,引来阵阵叫好声。
周元良并没有在楼下落座,直接上了二楼的预留包间,叫了茶坐在窗口看着下面的演出,等侍应走后他悄悄起身,反锁住房门,随后伸手摸向左边靠墙的一个柜子,不知道他按动了什么,吱呀一声半扇墙如同大门一般转开了。
快步走进里面黑漆漆的通道,随着周元良的进入后不久,半扇墙又恢复了原状,屋里除了没有了客人的身影,一切就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传过一条走廊,再拐了几个弯,前面是又一扇门。打开门后,门后面居然已经是比临戏园的另一幢楼了,和戏园那边的热闹不同,这里显得异常安静,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各就其位忙忙碌碌,当见到周元良来到,各人连忙站起向他问好。
“继续!”周元良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各人很快就回到了各自岗位上忙碌起来。
这里,是周元良的私密安全屋,知道这的人寥寥无几,整个情报局连杨永泰也不晓得周元良居然在情报局之外还搞了这么个地点。
在这,有十几个绝对可靠的情报人员为周元良工作。这些人的编制关系并不在情报局人员花名册中,但可以说这些人才是周元良的真正班底,也是他将来东山再起的筹码。
穿过大厅,走进里面的办公室。周元良先听取了些值班人员的工作报告,接着他取出一份文件,手指点着它问:“这份情报是怎么来的?”
对方接过看了看,很快就回答道:“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从上*海那边传过来的。”
“如果?我需要确切!”周元良脸色顿时一沉。
“是,请局座稍等。我马上去查!”对方惶恐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敲门又进来了:“查到了局座,的确是从上*海发过来的消息,但因为这消息不是确切,所以没有归纳在机密档案中。”
周元良面无表情地问道:“得到这情报的情报员叫什么名字?”
“回局座,这是情报员的资料。”对方把一个档案袋轻轻放在桌上,见周元良微微点头。他这才出了办公室。
先点起支烟抽了几口,周元良这才拆开档案袋看了起来。当他看了一部分后才想起这个情报员原来是认识的,要说起这事倒也是巧,之前他和安全局一起负责王亚樵的案子特意去了趟上*海。在上*海,周元良当然和蒋志清等人见了个面,并且聊了一聊。
这个情报员就是当时被他安排收入情报局的。说起来虽和蒋志清有些关系,不过关系并不太大。此人并非蒋志清推荐给周元良,而是三大亨之一的杜月笙的推荐。
说起来,情报局和安全局并不相属,双方甚至还算是竞争对手,假如是蒋志清推荐的人,周元良肯定不会用。要知道如今安全局的副局长可是陈果夫。此人能一步登天爬到和周元良平起平坐的位置,和蒋志清的力荐是离不开的。
所以,假如蒋志清要推荐人也不会找自己,直接推荐给安全局那不更好。至于是杜月笙的推荐,那就不同了,杜月笙虽然和蒋志清称兄道弟关系不错,但这人一向八面玲珑,和周元良也有几分交情。趁在他在上*海聚会的机会。拜托周元良照顾一个小把弟,这样一件小事,对周元良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当即抽空见了一面后就把人留了下来,编入情报局上*海分部担任了个普通特工。
这件事对日理万机的周元良而言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了,让下面的人帮着安排完职位后,周元良也就把这事给忘记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又看见了这个情报员的名字,他顿时对此人起了浓厚兴趣。
一个随手安排,只不过是当作人情的人员居然提供了一份很有价值的情报。这是什么?这是人才啊!要放在以前,周元良或许只是关注一下。或者让上*海分局那边给予个口头奖励之类的表彰,但在现在,周元良私下正和杨永泰斗得你死我活,试图重新把局长宝座拿回来,这种人才在周元良眼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这人真能得到大用的话,他周元良绝对不会放弃。
想要拿回局长宝座,除了有一套完全忠于自己班底外,还需要能拿得出手的政绩。假如这份情报的真实性得到肯定,而且顺藤摸瓜有大收获的话,这对周元良来讲是天大的好事。这也是他得到情报后第一时间赶到秘密办公点来了解情况的主要原因。
“磕睡来了枕头,好!好啊!”
越想越乐,周元良忍不住笑出了声。严格说起来,这个情报员属于自己的嫡系,毕竟是他亲自安排的人嘛。由此可见,拉拢此人,并且追查情报的真实性应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想到这周元良抬手按响了桌上的电铃,之前的工作人员听到后很快就赶了过来。
“你亲自安排下,去上*海局把这个人带过来,记住!一切要机密从事,不得泄露消息。”
“是局座,我马上安排!”
对方接过档案急急离开,第一时间安排去了。
仅仅过了几天时间,周元良就接到消息人已经悄悄从上*海赶来京城了,并且抵达了秘密办公点暂时安置。
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周元良让人好好安置此人,但在自己亲自接见之前绝对不允许他和其他外人见面。
第二天,周元良悄悄离开情报局大楼,和之前一样来到秘密办公点。到了地方后,他让人把这情报员带过来,等了没几分钟,人就到了。
“局座……。”
来人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看上去才20左右的样子,虽然之前见过周元良,但这种召见还是头一回,表情中显得有些紧张。
“小戴是吧,坐……坐吧。”
周元良显得有些热情,笑眯眯地站起身招呼着,并和他并肩坐在沙发上。
见年轻人有些拘谨,周元良也不先问正题,而是东拉西扯地和他聊着上*海的事,当然也包括当年杜月笙推荐他的那些情况,还问了问杜月笙的近况之类。
随着交谈,年轻人的紧张渐渐缓和,说起话来也有条有理,从一些细节周元良看得出,他是一个很有想法而且思考问题有条理的人。
“突然把你从上*海喊过来,是不是有些不适应?或者说这几日猜测此行的目的?”
“回局座,上司有召,春风作为情报局一员当以公职为首,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至于猜测目的,那的确是有点,春风来情报局时间不长,和大家相比只不过是个后辈,不知局座您有什么要事吩咐?”
“呵呵……。”周元良笑着说道:“你能直率而言,我很是高兴。说起来你也不是外人,当年还是我亲自安排进了情报局……。”
见对方要站起身再次向自己道谢,周元良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把你从上*海找来不是为了别的,你先看看这东西。”
说完,周元良起身走到办公桌那边拿起份文件回递给了年轻人。
年轻人双手接过,翻开细看。刚看了一眼他的眉毛就微微一挑,接着不动声色地全部看完后,再恭恭敬敬地交还给了周元良。
“回局座,这份情报分析是鄙人写的。”
“真是你写的?”
“是!”年轻人肯定道。
“我记得,你在上*海局担任的只不过是普通工作,按理说接触不到这些东西,你怎么会写出这种情报分析来呢?小戴呀,这个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周元良似乎有些不相信,双手抱胸看着对方。
“这……。”年轻人想了想,说道:“回局座的话,的确如局座而言,春风在上*海局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情报员,并不担任直接的海外情报分析,同时手下也没有什么可靠的情报网络。但以春风来看,情报的来源其实是多种多样的,许多情报并不需要从具体的人员或者说情报目标进行挖掘,同样也可以从另外一些蛛丝马迹中得到判断。”
“哦……你说说具体的。”周元良听后神情微微一动,饶有兴趣地问。
“是!”年轻人把双手放在膝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也许局座不知道,春风平日里是一个很喜欢读书读报的人,自局座栽培进入情报局工作后,我就非常留意一些报纸上的信息,并且对这些信息作出一些判断。当然,这种做法只不过是春风的一种尝试,是否准确并没有实际的依据,但春风曾经对一些不起眼的情报进行过推算和演绎,所得出的结论还是有部分可信的。”
“这么说,你的这份情报分析的资料来源是由你从各处报纸的公开消息中得到了喽?”周元良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的,就像这份情报分析,主要信息来源于上*海公开发行的各大报纸,其中还包括各国的报纸,尤其是来自日本的几份报纸,当然还有一些各大公司,比如轮船公司的公开消息等等,经过对比和判断,才得出这样的结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第三百八十四章 原来是他
情报工作在古代被称为“谍报”,这个名词虽然至今依旧沿用,但实际上20世纪的情报工作已和古时候大有不同。高品质更新就在之前,收集情报大多直接以谍报人员直接潜入进行,就比如军队中的斥侯一般,或者由对方阵营中的“反正”人员提供消息,当然也免不了《三国演义》中类似被蒋干盗书等假象所迷惑,得出和真实情报完全相反的判断。
现时代的情报工作随着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周元良虽然说是半道出家,但其实在方子达正式成立特工处之前,以往国家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情报机构,最多也只是陆建章手中类似锦衣卫的组织有些稚型,但和真正的情报机构相比,其暴力手段远大于正常的情报工作。
这些年,周元良从特工处开始至今,渐渐积累了不少经验,再加上他本就聪明好学,把特工处打理得井井有条,要不然特工处拆分后方子达也不会把最重要的情报局交到他手上。
但今天这个年轻人在情报收集、分析、判断上的新思路令作为中国现代情报创始人之一的周元良为之震惊。从来没有人会想到从这方面获得情报的来源,假如这年轻人的情报分析最终得到证实的话,这会给整个情报局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改变现今整个情报工作的方式。
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周元良仔细听着对方在情报收集和分析、判断上的观点和看法,同时还不断询问一些关键问题。这番谈话直直进行了二个多小时,最后周元良下了决心,当场任命这个叫戴春风的年轻人为日俄情报组的组长,直接负责有关日本、苏维埃政府和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的全面情报工作。
这个临时设立的小组不会在情报局内部出现,而是作为一个隐藏机构成立。高品质更新戴春风名义上依旧属于普通情报人员在上*海分局工作。这主要是为了他收集情报渠道的来源方便,但考虑到他的实际工作安排,周元良会在近日利用手中的权利稍作调整。
这个小组直接的上级就是周元良,也就是说戴春风直接向周元良负责,中间不用通过任何人。另外周元良还给了他临断的权利,同时配给了几名精干人员以充实小组的力量。这么大的一块馅饼从天而降。戴春风并没有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相反依旧如同一直表现的冷静。
“难得的英才!”周元良心中暗赞一声,无论戴春风的能力还是表现都得到了他十分的认可,并且心里把他原来作为“人才”而拔升到了“英才”的地步。这么一个仅仅20的年轻人,简直就是天生的最好情报人员,周元良期待着将来这个英才在自己手中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由于工作需要,召见戴春风当日晚就搭乘火车赶回了上*海。半个多月后,也就是1921年的除夕前一夜,戴春风在上*海发来一份密电。这份密电翻译后的内容很快就送到了周元良的手里,当他看完这份密电顿时就跳了起来,差一点儿夺门而出。但最终还是慢慢冷静下来坐回位置,沉着脸把密电在烟缸内烧毁,之后就着燃起的火焰点了支烟,静静独自一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天黑下班,周元良如同往常一般离开了情报局大楼,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悄悄去了方子达的官邸。
方子达的官邸之前周元良是常客,虽说自方子达担任国务总理后为了避嫌周元良就很少来了。一般有事也是直接去国务院的总理办公室见方子达。熟门熟路地到了地方,周元良并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去了后门,看后门的人当然认识周元良,连忙打开门让他进了里面。高品质更新就在
“先生到家了么?”
“刚刚到,现在正和夫人和少爷一起用餐呢。”
周元良点点头。想了想低声说道:“老刘,你去和先生说我来了,记住,千万不要让旁人知道,明白不?”
老刘清楚周元良是干什么的。他也是方宅的老人了,当年还在大总统府上干过,方子达成亲后袁世凯为了帮女婿特意把他作为信得过的人安排了过来。这几年老刘年龄大了,当门房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求了方子达后把门房的位置让他儿子顶替了去,自己去了后门,平时里看看后门,帮着养养花草什么的,也算是半退休了。
老刘的口风紧,也懂得察言观色,更知道周元良是方子达的心腹。既然周元良这么特意交代,那肯定有他的道理,老刘也不多问,先带了周元良去了后院的一间空房等着,随后就去通报方子达。
十来分钟后,老刘回来了,悄悄让周元良跟他走,来到了方子达的书房。在书房内刚坐下,一阵脚步声传来,方子达来了。
“先生!”方子达进门,周元良连忙从椅子中站起,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坐吧,你又不是外人,没必要如此拘束。”方子达平淡地说了一句,走到他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刘上了茶很快退下,书房内就剩下方子达和周元良两人。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方子达看了周元良一眼,摇头笑道:“你这周三儿,今天都小年了还跑我这里折腾,说吧,有什么要紧事。”
方子达很清楚,周元良绝对不会是这种时候跑来拉关系打亲情牌的,何况他们之间也不需要搞这一套。周元良干的是情报工作,在这种时候突然悄悄来找自己,还搞得如此保密,那肯定是有大事。方子达听到周元良来访之时眉头就皱了起来,内心中猜测着是什么样的大事需要他这样来找自己,不等饭吃完,草草扒了几口,以有文件要看为由提前离开了家宴。
“回先生,有个情报比较重要,情况是这样的……。”周元良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他从之前的情报分析开始讲起,之后又说到刚刚接到的情报确认等,这一说就说了十几分钟,其间方子达本轻松自如的表情渐渐变得越来越凝重,最后放松坐在椅子中的他甚至直起了身。
“你确定消息无误?”等周元良汇报完,方子达追问道。
“已经确定了,或许在某些细节会有误差,但大的方面绝对不会有错!”周元良如是说道,顿了顿又道:“为了安全和保密起见,密电我已经烧了,所以手上并没有……。”
“这个无所谓……。”摆摆手,方子达示意无妨,眉头打着结沉思了起来,左手下意识地从桌上拿起雪茄,在一旁的周元良连忙划着火柴递了过去。
抽了几口烟,方子达默默念着几个人名字:藤田一郎、冈村宁次、铃木贞一和沃依琴斯基……还有特高课、布派国际、斯大林等等。”
“想不到,斯大林这老小子还真出了这一招……。”方子达越想越是皱眉,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
“先生,您刚才说……。”周元良没听清方子达说的话,在一旁问道。
“没什么。”方子达摇摇头,回过神道:“这个情报非常重要,其重要性甚至不亚于能决定俄国内战胜负的情报。三儿,你做的不错,嗅觉很敏锐,我很欣慰!”
“为先生效力是元良的本分,根据情报中分析,似乎之前王亚樵的案子的幕后黑手也是其中之一,不过这个消息还在确定中,元良还不敢肯定。”
“肯定不肯定没关系,以他们的手段干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的。”方子达如是说道,接着很有兴趣的问道:“刚才你说,这份情报最早的分析是一个年轻人做的,这年轻人很不错嘛,叫什么名字?”
“回先生,他姓戴,叫戴春风。现在是日俄情报小组的组长,不过正式职位考虑到保密性没有公布,表面上依旧是一个普通的情报人员。”
方子达点点头,周元良这样安排的理由他明白,一是他说的这些原因,另外也是因为杨永泰的关系,周元良担心一旦公开会被杨永泰以局长名义直接接管这个小组,那本打算靠这成绩和杨永泰一争高低的周元良不就为了作嫁衣了么?弄不好还得到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用人,尤其是用这种掌握要害部门的人,方子达乐得他们之间既有竞争又有争夺,如果周元良和杨永泰一团和气,甚至穿一条裤子的话,方子达反而会觉得不安。因为这样他才能从最高层实在地掌握下面的权利为自己所用。不过,当听到周元良说这年轻人叫戴春风的时候,方子达觉得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从哪里听说过。
“这个戴春风是哪里人?可有字否?”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方子达索性直接问道。
“他是浙江江山人,有个字叫雨农。”
“江山人,戴春风、戴雨农……。”方子达终于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适然的笑容:“闹了半天是他呀……如果是他的话,这也倒不足为奇了。”(未完待续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八十五章 合流
要论20世纪最杰出的情报人员就不能不提中国的一个人,那就是戴雨农。这位被称之为中国希姆莱的人物,历史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由于他在政府中的特殊性,一直以来往往是贬多于褒,留给人们的只是恐怖、暗杀、反动等等印象。
实际上,戴雨农最大的成绩并不在此,作为一个天生的情报人员和情报管理者,他在世的时候把一个庞大而又严密的情报组织打量得井井有条,并且为国家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有人曾经说过,假如中国没有戴雨农,或许抗战不仅仅是八年,而事实也是如此。抗战胜利后,戴雨农在一场飞机意外中去世,他死后一手建立起来的庞大而严密的情报组织很快就分崩离析,加快了后来执政政府的全面垮台。
新的政府成立后,作为新政府的情报机构最高首脑在私下也感叹过,如果戴雨农还活着,恐怕结果不一定是这样。这句话表现了胜利的对手对之前的敌人极度尊重和极高的评价,也证明了戴雨农在中国情报史上无可辩驳的地位。
在起初组建情报局的时候,方子达就曾经有过找寻戴雨农的念头,但很快就把这不切实际的念头抛在了脑后。戴雨农虽然在历史上有着赫赫大名,但毕竟现在还年轻,以当时情报局组建的时候来计算,那时候他还没满20,一个不到20的年轻人就算潜力再大,又怎么能挑起这样的担子呢?
谁想到,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方子达居然在周元良口中听到了戴雨农的名字。经过询问得知戴雨农如何被周元良安排进的情报局后,方子达不由得感慨这世界的奇妙,一个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终究还是走到了这行中,如同龙入大海,想象得出他将来会有怎么样的广阔前途。
既然得知情报的收集、分析和判断是出自戴雨农的手,方子达对此可行程度也就再增加了三分。要知道在历史中。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情报最早就是戴雨农破获的,并提前告诉了美国,可惜美国方面并没有重视这份情报,从而导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的惨重损失。
周元良带来的情报非常重要,欧洲大战结束后,世界表面上看似乎恢复了和平,但实际上依旧暗流涌动。尤其是正处在上升状态的中国政府,从未放松警惕。
日本,这个中国不安分的邻居,至今还占领着台*湾和他们所谓的“关东州”这些原本是中国的领土。经历上次的中日局部战争,日本并没有得到他们所想要的,相反还在不占优的情况下和中国签订了停战协议。停战协议虽然已经落笔。但这只是仅仅停战而已,贪婪的日本人从来没有忘记他们所谓的“大陆政策”做梦都想以蛇吞鲸的方式把中国取而代之。
在战场上失利,外交上中日两国名义是盟友,同属于协约国阵营。可双方笑容可掬的表面下小动作从未停息过。这些年来,方子达不断加强在东北、山东的军事实力,并且大力发展海军,这主要也是用来防备日本。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有这么个邻居在。方子达怎么敢放松警惕呢?
至于北方的俄国,东西双方政府为了争夺俄国的统治权内战打得不可开交。从整体实力来看,苏维埃政府依旧占据一定优势,但从外部环境来分析,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也不差,现在他们就像是两个争夺不休的拳击手,各出奇招试图彻底打倒对方。
苏维埃政府自建立起就面临着外忧内患,内患不用提。当然是作为对手的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而外忧则是因为苏维埃的革命使得几乎全世界都在敌视他们,本来唯一的盟友——德国也因为欧洲战争的失败成了战败国,可以说放眼整个世界,处处都是苏维埃的敌人,而没有朋友。
这种情况下,再加上斯大林初掌政权,在外交上取得突破是苏维埃内部除了在内战战场上取得胜利之外另一个重要国策。可是要在外部环境取得成功。其难度不亚于在战场上消灭敌人,所以斯大林才会用另一种手段来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那就是进行“革命输出!”
方子达非常清楚斯大林这种手段的可怕,如果不加以制止的话。作为邻国的中国必然会受到极大影响。何况,日俄这两个原来打生打死的老对手居然悄悄联起手来,可以想象他们出手的对象只可能是中国。
“严密监视!谋定而后动!”
方子达如此交代周元良,让他密切注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并且做好严格保密工作。等周元良兴冲冲地离开后,方子达想了想,拿起电话把安全局的陈果夫喊了过来细细交代一番,要求他把全部精力集中到有关布尔什维克在国内活动的方面去,同时要求先在宣传上对布派国际进行打击,以做好防范工作。
陈果夫有些不明白方子达怎么会突然下这种命令,但他没敢多问,因为他看出了方子达神情中的凝重和对此事的重视。
“斯大林,哼!”
夜已经深了,周元良、陈果夫一前一后早就离开了官邸,方子达却依旧端坐在书房中沉思。过了许久,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本来他还打算让斯大林多逍遥些日子,看来随着情况的变化自己的计划也要更改下了,既然斯大林出了这么一手,他方子达来而不往非礼也,到时候就让他尝尝亲手种下的苦果吧!
“夔石兄,旅*顺马上到了!”
一艘从台*湾开往关东州的轮船三等船舱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甲板下来,对正躺在床上看书的同伴招呼道。
“这么快!看来这次很顺利呀。”看书的男子戴着眼镜,合上手中书笑眯眯地从床上坐起。
“我说夔石兄,一路上这本书你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回了吧?天天闷在船舱里也不出去透透气,真是行呀你。”从床下拖出行李,徐统雄忍不住埋怨了同伴几句,这几日的旅程他烦躁的很,主要是这个同伴从一上船就只顾自己看书,不要说一起去甲板透透气了,就连两人之间的闲聊也没几句。闹得他如同一人旅行一般,无趣之极。
“洞云呀!不是我这几天故意冷落你,其实这书我建议你有时间也好好看看。”陈少白拍拍手中的书,很是感慨道:“早年你我追随总理参加革命,推翻满清建立民国。一直以来总觉得自己是个革命者,对革命的认识不亚于任何人。但是,自从看了这本书后,我才觉得我们当初的革命简直就是个笑话,能够成功实在是侥幸而已。假如早些日子看到这本书,总理的革命党也不会如此烟消云散,甚至连……哎……。”说到这,陈少白惋惜地摇了摇头。
徐统雄有些不信,看了眼他手中的书道:“夔石兄,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总理的失败只是个意外,我们革命党的解散只是因为总理去世后缺少了个带头人,党内的同志还是有许多人和我们拥有一样的想法,并且为理想奋斗着!我知道你这书是怎么来的,但这也仅仅是一本书而已,难道有了它还能让总理死而复生不成?”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陈少白正色道:“我问你几个问题,我们革命党虽然有过临时纲领,但那是辛亥革命时所提出的,而且无论从组织结构还是党章等等甚至革命目标来看,不要说书中所说的相比,就连现在的kmt都比不上。失败就是失败,这个不需要为自己找辩驳的借口,就算总理现在还在世,我想他看过这书后也会同意我的观点。何况,你难道忘记了我们这次之行的目的么?”
“这……。”徐统雄愣了愣,仔细想后默默点了点头:“看来我也得拜-< 读 吧 网 >-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
“这是当然!”陈少白见徐统雄有些被他说服,很是高兴道:“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它是我们每一个革命者都应该拜读的经典,并且从中吸取教训,用更好的方式去完成我们的革命!”
两人边聊边收拾着行李,很快就收拾完了。接着走出船舱来到甲板,向北望去旅*顺港已在不远处渐渐而近。依着栏杆各点起了支烟,在等待靠岸的同时又聊了些事,说着说着就讲到了王亚樵。
“王九光可惜了,听说出卖他的居然是他的小徒弟。”
“这就是我们革命者先天不足的原因,没有坚定的信念和群众基础,做什么事都一事无成,就算一时间成功最终也会导致失败。王九光就是这么个例子,可惜我没早些时候了解这些,要不然这种情况也是能避免的。”陈少白摇头叹道,一脸的惋惜。
“是呀!”徐统雄点点头,接过话道:“说起来我们也有不是之处,当初行动前已经提醒过他了。可王九光实在是过于自信,假如他第一时间就离沪的话,也不会有后来的事。夔石,王九光是我们的革命同志,你看是不是能够找人营救一下呢?”
陈少白想了想,摇头道:“难!王九光可是重犯,而且已经判了死刑,就算现在还没执行但也肯定关押在重犯监狱中,要想从重监中救人,比登天还难。”
“真的没办法?”
陈少白默默摇了摇头。
徐统雄心里知道陈少白说的没错,但脸上浓浓的失望依旧挥之不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第三百八十六章 潜在敌人
由于是新年,旅*顺码头比往常瞧上去萧条了许多,而且他们所搭乘的这条船乘客也少,等船靠岸后很快就出了港区。
这个地方,无论是陈少白还是徐统雄都很熟悉,他们多年前没少来过这,所以来前也没通知对方接客,下船后直接就去了落脚的酒店。
稍作休息,陈少白拨了个电话给老朋友铃木贞一,说起他和铃木贞一相识也有好几年了,早在铃木贞一担任支那情报工作之前两人就认识,这还是在日本的事。
“铃木君,我是陈少白呀!”
“陈君!难道你已经到关东州了?”电话那头铃木贞一惊讶地问道。
“是呀,刚下船,现在正在旅店里,这不还没顾得上休息就打电话给你了。”陈少白哈哈笑着和老朋友说道。
铃木贞一在电话那头忍不住责备道:“陈君,你应该来前发份电报给我的,早知道这样我就去接你了。对了,你住在什么旅店?我帮你安排换个地方住吧?这样会舒适些。”
“不用了,我觉得这里也不错,反正都住,住哪里都一样。”陈少白笑呵呵地道:“铃木君,明天你有没有空?我想大家见个面,还有你托人送来的那本书我已经拜读过了,受益匪浅呀,真是太谢谢你了。”
“都是朋友,谈什么谢。”铃木贞一在电话那头道:“陈君来到关东州,我就算没空也得挤出时间来招待你,明天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倒有个更好的建议,就不知道陈君你现在是不是方便?”
“你的意思是……?”
“现在才是下午,晚上我在浅草料理店为陈君接风,另外还有个朋友可以介绍给陈君。”
陈少白有些好奇地问:“我坐船过来的,累倒是不累,晚上见面没问题。不过铃木君所说的朋友是……?”
“呵呵,西北边的朋友,我想陈君会有兴趣的。”铃木贞一故意卖着关子说道。
“西北边?”陈少白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西北的朋友会在这里,而且还和铃木贞一在一起,突然间他微微一愣,神情中露出惊喜:“你说的西北边是不是就是托人送来的那本书的……?”
“哈哈,陈君就是陈君。你猜的没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铃木贞一哈哈笑道。
陈少白顿时又惊又喜,当即连连点头:“当然,当然!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浅草料理店!”
挂上电话,陈少白兴奋地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子,接着就跑去了隔壁徐统雄的房间,敲开门把事情和徐统雄这么一说,徐统雄当然举双手答应。两人之后各自回房洗换了一下,之后天色差不多的时候就一起兴冲冲地赴约去了。
浅草料理店,是关东州一家很有名的店铺。虽然陈少白他们是第一次去,但稍稍打听就找到了地方。
到了地方,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侍刚刚迎上来,陈少白就用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告诉她铃木贞一的名字。对方连连点头,半弓着腰请客人入内,穿过回廊来到尽头,拉开一扇门,进门一看铃木贞一已经到了。正跪坐在蹋蹋米上和一个年轻英俊的洋人谈笑风生。
“铃木君!”
“啊!是陈君,你可来了!”铃木贞一回头一看陈少白连忙站了起来,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之后又瞧见在陈少白身后的徐统雄,想了想后笑问道:“这位是徐君吧?之前我们在日本见过一面的。”
“铃木君的记性真是好,我记得那还是三年前的事了。”徐统雄微笑着点点头。
“呵呵,还真是徐君呀。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朋友,这是沃依琴斯基先生,或者你们直接称呼他魏琴也可以……。”铃木贞一热情地给双方作着介绍。沃依琴斯基早就站起在一旁,此时面带微笑着向两位新朋友打着招呼。
简短介绍后,大家各自坐下,先是陈少白和铃木贞一之间叙了叙旧,聊了几句往事。随后等菜上来,双方很是随和地聊了起来,不过他们聊的大多是之前刚结束的欧洲战争和一些其他事情,并没有说到别的。
酒过半巡,陈少白这才试探地问了问沃依琴斯基的真实身份,当他得知沃依琴斯基的确是来自于西北的那个新兴政府,而且还是布派国际的特使时,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沃依琴斯基先生,之前铃木君托人带了本书给我,这些天我一直在拜读它,从中受益匪浅。不过……。”陈少白特意从放在一旁的包中取出了那本书摆在面前,手掌轻轻拍了拍:“陈某才疏学浅,其中有些地方总是瞧不明白,沃依琴斯基能否给我解释一二呢?”
“当然没问题,陈先生,能不能先把这本书给我看看?”沃依琴斯基很是爽快地答应道,并提出了要求。
陈少白把书交给对方,沃依琴斯基大致翻看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就把书还给了对方:“陈先生,这本书虽然通俗易懂,但因为是节选,所以有些地方的确写得不太明白。其实要搞明白也简单,那就是要去拜读革命导师的正式著作,那里面会有系统的解释。但现在一时间找到这些书比较困难,不过没问题,你有那些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我,我会尽力为你解释。”
“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呵呵,这太感谢你!”
“没关系,在革命的道路上我们都是探索者,相互学习,共同进步嘛。”沃依琴斯基很是自然地回答道。
接着,陈少白也不客气,直接询问了一些有关制度、组织、结构、上层建筑、阶级对立等等关键问题。沃依琴斯基也很是耐心地一一作着解释,并且举出一些广泛的例子来证实说明,随着对方的解说,一些原来困扰的问题迎刃而解,陈少白越听眼睛越是发亮,就连跪坐在他身边的徐统雄也从起初的不以为然渐渐听得入迷了。
双方你一句我一言聊得兴起,反倒是请客的铃木贞一仿佛成了外人一般。不过,他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表情,相反还替他们倒酒、上茶等等,过了半小时,双方依旧谈性很浓,铃木贞一看他们这些谈话似乎一时间停止不了,而且酒也恰好没了。为了不打搅他们的谈性,铃木贞一并没有直接招来女侍,反而亲自起身出去安排了。
轻轻把门拉上,站在门外铃木贞一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之后他顺着回廊走到对面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当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他这才毕恭毕敬地拉门进了去。
和他们聚会的房间一样,只不过格局正好相反。这间房间也没有女侍在一旁服务,只有一个身穿和服的男子跪坐在桌前独自小饮着,而这个男子正是特高课在关东州的最高领导人——冈村宁次。
“那边怎么样了?”见是铃木贞一来到,冈村宁次指了指面前的位置,等他坐下后开口问。
“布尔什维克蛊惑人心的手段还真是不错,陈少白和跟着他一起来的徐统雄都简直要把沃依琴斯基说的话当成真理了。看来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学长你的计划简直是完美无缺啊!”铃木贞一大致说了说那边的情况后就大拍冈村宁次的马屁。
“呵呵,这样就好……。”冈村宁次微微笑道,拿起面前的清酒品了一口道:“布尔什维克最擅长的就是这些,何况沃依琴斯基这个人又是布派国际的特使,更是其中高手。如果他连陈少白这种自喻为革命者的人都无法说服的话,和他们的合作就没任何意义了。”
“是的,先不去说他们的主义和信念究竟如何,单单沃依琴斯基这个人就不简单。说句实话,假如不是我们日本人在心中坚定不移的忠君爱国理念,或许也会被这一套给蛊惑住!可怕,实在太可怕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存在呢?”铃木贞一不由得感慨道。
“的确如此。”冈村宁次正了正色道:“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和他们合作,正因为有这样的效果,最终成功的可行性越大。不过铃木君,就如你刚才说的那样,对于他们我们既是合作伙伴,同样也是潜在的对手,在合作做必须做好防备,以免引火烧身。”
“嗨!铃木明白!铃木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铃木贞一拍着胸口保证道。
“行了,这时候你不方便离开太久,早就回去吧。这些天好好招待我们这几个朋友,但我有件事要提醒你,最迟下个月就得另外安排他们的去处,过于长久让他们在关东州已经不合适了。”
“嗨!我会安排好的!”铃木贞一连连点头,他明白冈村宁次所说的不合适究竟是指什么方面,其一是他之前所说的一方面,其二是下月中旬关东州将从国内迎来一位极度尊贵的客人,到那时候整个关东州陈少白和沃依琴斯基这些人必须全部离境,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未完待续。)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八十七章 新希望
这位极其尊贵的客人不是别人,是日本的皇太子裕仁。
裕仁是大正天皇,也就是脑膜炎病患者嘉仁的长子,去年年末,大正天皇本就不太好的身体越渐虚弱,再加上他神经质的性格和容易暴怒的脾气,作为掌握一个国家的最高元首,已经不再适合执领国政了。
刚满20岁的裕仁和他父亲不同,自由就接受了海陆军大将的严格训练,在臣民眼里,裕仁是一位拥有很强人格魅力,性格坚毅而异常聪慧的储君,和他神经病一般的父皇相比,更像他的祖父——在日本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明治天皇,在他们看来,只有裕仁才是日本帝国未来的希望。
对于这种观点,裕仁自己也是如此认为,他坚信当自己登上天皇宝座后必然会领导日本创造一个比祖父明治天皇时期更辉煌的时代。所以在大正9年末,也就是1920年年底,他极力说服了自己的母亲贞明皇后,将在大正10年的新年之后从日本启程,前往欧洲进行访问。
这次出访,裕仁主要的目的是正式以皇储拜访欧洲各国,同时在国民心中提升他作为下代天皇的地位。除了这些,他还有一个理由只限于很少人知道,那就是当裕仁完成出访归国后就将正式以皇太子之名进行摄政,以辅助其“病弱”的大正天皇接管国政。
冈村宁次是裕仁皇太子的忠实拥趸,早在中日局部战争之前,他就对现任天皇嘉仁极度不满,尤其是日本在中日局部战争中所遭受的损失,在他看来完全是大正天皇作为一个国家领导者所犯下的严重错误。本来,欧洲战争爆发。这将是日本极好的机会,趁着协约国和同盟国打得如火如荼的机会,日本的势力通过在亚洲尤其是中国的扩张,能够使得大陆政策进一步发展。
但这么好的机会却被白白浪费掉了,先是对于中国政府接收青岛的反应迟缓,接着由于大正天皇的心血来潮使得日本陆军最高指挥官以一种屈辱的方式急病去世。随后中日争夺胶东和奉天的战斗还没打响,陆海军就吵得不可开交,双方各行其是,最终埋下了失败的后果。
这么多事,如果大正天皇能够在其中履行作为国家元首的职责,像明治天皇时期上下一心,陆军、海军拧成一股绳,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当时冈村宁次由于中国任务的失败已经回到了日本,但他对于大正天皇在国策上的失误耿耿于怀。甚至在酒后无人时行出了非人臣的举动——破口大骂大正天皇为白痴。
正因为这样,冈村宁次和大多数日本人一样,把希望寄托在精明强干的皇太子裕仁身上,说句难听的,在冈村宁次心中,他巴不得大正天皇早日一命呜呼,由皇太子裕仁登基,领导日本重新走向辉煌。
这次。皇太子裕仁出访欧洲,对于冈村宁次来讲是高举双手赞同。更因为皇太子的第一站就是关东州,这就让冈村宁次更为兴奋,他甚至开始憧憬起被皇太子接见的场面。
冈村宁次的计划很成功,在同布派国际的谈判中得到了沃依琴斯基的承诺,布派国际保证不会针对日本政府及其海外领等进行所谓的“输出革命”,同时日本方面将以特高课为主对布派国际在亚洲各地区的活动给予一定支持。双方并在一定基础上紧密合作。
当然,冈村宁次不是傻瓜,他可不会被仅仅一个承诺为满足。这种私下的合作关系别说只是口头协议,就算有正式文件又如何呢?他很同意西方人的一句谚语,那就是合约的签署从开始就是用来撕毁的。日本自明治维新后脱亚入欧,更把这奉为真理,而他们日本人也正是这么干的。
当年的甲午战争(日本称为日清战争)和之后的日俄战争,日本人用这一手瞒天过海取得胜利,早就修炼的炉火纯青了,既然如此他也不相信脸皮不比自己薄多少的苏俄人会遵守承诺,何况对于熟知布尔什维克的冈村宁次来讲,这种无君无父,为了所谓的理想和革命就连最亲密的人都能出卖的家伙怎么可能信任。
两个狡猾而又相互防备的人暂时走到了一起,从表面看双方现在似乎是对新婚的夫妻般默契,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种蜜月只不过是短暂的,一旦随着情况的变化,当触及到双方利益的时候,同盟自然就破灭。
但至少,现在携手并肩的依旧是朋友,在做好防备的同时,冈村宁次还是给沃依琴斯基创造了许多便利,尤其是他利用日本国内的关系拉拢孙文去世后分崩离析的革命党人,利用他们转投到布尔什维克的怀抱中,这同样是他计划重要的一环。
不能不承认,布尔什维克能够在沙俄革命成功,把沙皇赶下台,甚至差一点儿就夺取全部政权,他们在这方面的确有一套。而且像陈少白这种狂热的革命者更容易被那套理论给迷惑,这不,短短才几天时间,陈少白就和沃依琴斯基打得火热,相互间已用同志相称,就连起初将信将疑的徐统雄也都日日夜夜捧着那本书专心致志地拜读着,甚至还提出要去革命的圣地——莫斯科学习什么才是真正的革命这个要求。
在皇太子裕仁即将出行的前一周,已经正式加入布派国际,并且成为第一个中国布尔什维克党员的陈少白和他的同志沃依琴斯基、徐统雄一起登上了南下的客轮。根据沃依琴斯基的说法,革命不仅是理论,还是实际的行动,要想解放全世界的劳苦大众,担负起拯救处在水深火热的人民,作为一个革命者就必须把革命的火种散布到四方。
沃依琴斯基这种说法得到了陈少白的认同,有了志同道合的同志,他相信孙文未完成的革命将在自己手中取得成功。本来,按照徐统雄的建议,最方便的是由关东州向北进入奉天,由东北三省为基础宣传革命理念,找寻更多的同志从而团结在一起。不过这个建议最终被陈少白否定了,他考虑到东北的人员结构和特殊性,再加上铃木贞一的提醒,最终把目标放到了中国东南部,也就是广东、福建一带。
这么选择,一来陈少白本就是南方人,对那边比较熟悉,二来南方的风气开放,教育水平高,比较容易接受新事物。想当年孙文所领导的革命也是从南方发起的,这就足以表明南方是有革命基础的。当然还有个地方更加合适,那就是本称为东方明珠的上*海。可因为王亚樵案后,上*海已经不在适合他们露面,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先到香港,随后从香港北上进入广东。
(临时来了几个台湾客今天字少了抱歉!)(未完待续。。)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三百八十八章 放虎
1921年2月14日,西方情人节。
这天,恰巧是陈少白他们踏上香港的日子,同样是日本皇太子裕仁离开本土,开始他的访问之行,而这一天,遥远而又严寒的俄国中部,谢罗夫地区却是一片如同地狱般的惨状。
由于大量物资被毁,谢罗夫的俄罗斯帝国政府军无奈只能撤退,转道北上离开这里。这个事件被苏维埃政府称之为“人民战争的胜利”,并以此延伸出许许多多捏造的人物形象,在宣传上大肆宣扬。
但在俄罗斯帝国政府军撤出谢罗夫地区后,苏维埃的部队并没有像想象中的一般迅速开到,从而解放这些受苦受难的人民。相反,红军各部口号喊得阵天响,但又纹丝不动,眼睁睁看着谢罗夫地区在已经极度缺乏物资的情况下迎来了俄国最寒冷的冬天。
经历前后三次的事件,尤其是最后一次的大爆炸导致谢罗夫半个城市被烧毁,数十万人无家可归。何况本就留在民众手中的粮食就不多,再加上接踵而至的严冬,短短半个月里,谢罗夫地区就冻死、饿死数万人,等到1921年2月上旬的时候,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10万,老弱妇孺几乎一扫而空,就连青壮也挣扎在生死边缘。
2月14日,翘首以盼的红军终于来了,侥幸活着的人眼中已经根本再也流不出泪水来,因为他们的泪水早就随着无尽的鲜血淌干了。红军部队进城后,在红光满面的地下党配合下很顺利地接管了整个城市,并正式对外宣布谢罗夫又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跟随部队一起开到的还有几十个宣传干部,这些人挂着照相机,手中拿着小本本,在各处“找寻”敌人遗留的罪证。一堆压着一堆的尸骨证明了白匪的罪恶行径,这些活生生展现在人们眼中的情景标志白匪子的双手沾满了无法洗刷干净的鲜血,而被人民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除了这些,还有不少生动的照片可以证实只有苏维埃才能拯救大家,在照片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捧着和蔼可亲的红军战士所分发的面包。激动得泪流满面。这副感人肺腑的照片登上了莫斯科的各大报纸,同时还有不少御用文人洋洋洒洒写了无数报道为苏维埃鼓吹,并批判敌人的残暴。
当然,这位“老人”的来历和最终下落没有任何人会去关心,斯大林只知道,现在的谢罗夫已彻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且因为俄罗斯帝国政府军的主动撤退,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的全面西进政策已经破产,斯大林没废一兵一卒就达到了目的。至于谢罗夫究竟死了多少人。这些人又怎么个死法,这就是不斯大林所关心的事了。何况由于人口大量消失,红军的后勤补给压力也大大减轻,这对即将到来的春季战役来讲,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斯大林同志,人来了。”
“哦,请他进来。”
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斯大林放下电话从椅子前站起。手握着烟斗面带微笑目光望向门那边,几秒钟后。门打开了,一位穿着军装但没有配戴军衔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斯大林同志……。”
“托洛茨基同志,可把您盼来了。”斯大林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紧紧握着对方的双手很是诚恳道:“您受委屈了托洛茨基同志,身体还健康么?”
“谢谢您的关心,斯大林同志。”托洛茨基感激道:“我的身体没任何问题。下面的同志还是很尊重我的。”
“这就好,这就好呀。”斯大林连连点头,拉着托洛茨基在一旁的沙发坐下,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感叹道:“您黑了。瘦了……这是我作为最高苏维埃主席的工作失误,直到前些时候我才知道您居然还被关押着,这简直不可想象!”
斯大林似乎很是气愤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同志当初撤消您一切职务,这是一个错误!作为我们革命者要有承认错误的勇气,我想就如果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同志还在的话,他会毫不迟疑地改正它。何况,当初的情况有点特殊,您完全是代人受过,本来我在接替最高苏维埃职务之时就下令纠正这些错误,但没想到下面的人员错误领会了上级的命令,一直没把您给放出来。直到前几天我才听说这个情况,对此我已经狠狠批评了这些犯错误的同志,托洛茨基同志,我以最高苏维埃主席的身份向您道歉,请求您的原谅……。”
托洛茨基很是受宠若惊,急忙站起身连声说没这个必要,他告诉斯大林,自己这只不过是些小事,革命者受磨难是一种考验革命意志的方式,没有什么委屈的。何况斯大林同志日理万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到自己已经让他非常感激了。
“好!托洛茨基同志真不亏有革命者的胸怀啊!”斯大林很是欣慰地点点头,抽了几口烟斗,他笑眯眯地问了几句托洛茨基对生活和工作方面有什么要求和想法,这些都可以向自己提出,他将尽最大努力满足。
“我一切听组织安排。”托洛茨基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中部的情况您听说了吧?”斯大林淡淡笑了笑,抽了几口烟开口问道。
“听说了一些,不过我刚出来不久,具体的情况还不了解。”托洛茨基回答道。
斯大林站起身,见托洛茨基也要站起连忙向他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坐着。随后斯大林走到办公桌前取了份文件,之后把这份文件交给托洛茨基:“这是最新的前线情况,您先看看。”
“好的,斯大林同志。”托洛茨基接过文件也不多客气,当即打开后一页一页翻看了起来。
托洛茨基看的很仔细,也看得很慢。不过斯大林并没有去催促他,坐在一旁静静抽他的烟斗。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托洛茨基合上了这份文件,闭目思考了会,这才开口:“斯大林同志,没想到我离开岗位这几个月来前线情况变化很大呀,不过一切还没到最糟糕的形势,而且在斯大林同志您英明的策划下,谢罗夫能够得到解放,这足以表明我们的革命者是战无不胜的。不过,我想先听听斯大林同志您对将来局势的计划,或者说前线战事的方案,可以么?”
“这个没问题,我的考虑是这样的……。”斯大林很是爽快地答应到,并且大致说了说他的想法。对于敌人,必须要打退他们,彻底使得对方的西进战略全面破产。不仅如此,在胜利的同时还得把战线重新打到西伯利亚地区,压迫敌人的生存空间,为最终胜利赢得更多的筹码。
等斯大林说完,托洛茨基点了点头,他表示同意斯大林的观点,不过由于西伯利亚战役失败,他建议对前线部队的统一指挥和战术安排重新考虑,以做到万无一失。
“您说的很对,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问题。”斯大林赞同道,看着托洛茨基道:“托洛茨基同志,我想让您担任前线的指挥官,您觉得如何?”
“我?这不合适吧?毕竟我刚刚出来,还没正式恢复工作呀。”托洛茨基很是惊讶道。
“这有什么关系?”斯大林无所谓地笑道:“您可是我们红军的缔造者之一,之前又是总司令,担任一个东进方面军指挥官已经委屈您了。毕竟之前最高苏维埃已重新任命的总司令职务,所以只能暂时安排这么个位置给您。”
“不不不,斯大林同志,我没有这个意思。”托洛茨基怕斯大林误会自己连忙解释道:“我是担心我的能力不够,而且我才放出来,担任指挥官不太合适呀。”
“没问题,今天就会正式为您平反,您说的这些全都不是什么问题,您的能力我很清楚,如果说您都无法胜任,恐怕更没有同志可以胜任了。”
见斯大林铁了心要自己出任这个职务,托洛茨基迟疑半天终于勉强答应了,不过他同时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施放由于西伯利亚战役失败后被关押的指挥官哈切夫斯基、铁木辛哥等人,让他们戴罪立功,用胜利来洗刷耻辱。
对于这个条件,斯大林似乎很是纠结,毕竟和托洛茨基有所不同,哈切夫斯基、铁木辛哥等可是西伯利亚战役失败的直接责任者,假如不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同志突然去世的话,可能他们早就被军事法庭给正式审判后执行了。现在,把他们几个也放出来,恐怕有点不合适。斯大林考虑了半天还是迟疑不决,下不了决心。
最后,直到托洛茨基为他们作担保,并劝说斯大林不需要给他们任何正式职务,而只不过是作为普通参谋性质在司令部工作。毕竟他们都是优秀的将领,又有当初在西伯利亚战场和对手交手的惊讶,有他们在,会给将来的反击带来很大把握。
“好吧,我原则上同意您的看法。”斯大林总算松了口,答应了这个请求。(未完待续。。)
第三卷 大炮开兮轰他娘第三百八十九章 先打哪个
送走托洛茨基,斯大林略微沉思后拿起电话打给了捷尔任斯基,交代几句后挂上了电话。[ ]之后,他走在窗边,眺望着黄昏的莫斯科,西方的夕阳把整个克里姆林宫渲染成一片金黄色,无比美丽。
几日后,哈切夫斯基和铁木辛哥被特释,但并不代表他们彻底洗清了罪名,而是最高苏维埃的命令暂时编入新组建的东进方面军司令部,以顾问的名义戴罪立功。
“托洛茨基同志,感谢您的仗义执言,如果没有您,恐怕我们都已经……。”出狱这日,已经恢复工作,并担任东进方面军司令员的托洛茨基亲自去接了哈切夫斯基和铁木辛哥,并帮他们安排了住处和换洗的衣物。等到换洗完,稍稍恢复往日神采的将军们由衷地表示感谢。
“这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斯大林同志。如果不是他的拨乱反正,我还不是和你们一样。”托洛茨基纠正他们的说法,很是较真地说道,同时眼神微微往边上看了一眼。
跟在托洛茨基身边的有两名警卫,这两名警卫是斯大林关心同志的安慰而特意从中央警卫队抽调的骨干。当然,至于真实用意是什么,以托洛茨基的能力并不难猜出,他这么一说哈切夫斯基和铁木辛哥顿时明白过来,连忙改口为斯大林同志的英明大唱起赞歌。
说了一通废话,大家这才坐下。托洛茨基为他们讲了讲目前的形势和所面对的局面。由于俄国三月下旬就将进入春季,也就是离寒冬过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当春天替代冬天的时候到来,无论是苏维埃政府还是东边的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都将向对方发起新的一轮战役,这将是决定双方在争夺政权的一次重要战役。一旦苏维埃政府在这次战役中失败,必然会动摇苏维埃的统治权。而假如打退了俄罗斯帝国政府军,同样会彻底消灭对方有生力量,从而使得双方实力对比的彻底改变。
所以,无论从那方面来讲。这1921年是决定俄国命运的一年,东西两大军事集团无论谁输谁赢,都会给俄国甚至整个世界带来极大的变化。
“这就是现在的情况,你们觉得这场仗应该怎么打?”
哈切夫斯基和铁木辛哥紧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哈切夫斯基先开了口:“谢罗夫地区的解放这对即将到来的战役非常有利,但同时也是我们的一个弱点。从地理位置来看,谢罗夫处于中部。有西伯利亚铁路线连同。虽然白匪军已经撤出了这一地区,但不代表他们不重视谢罗夫。相反,我觉得在战役开始后,白匪军必然会利用铁路线从东方调动兵力继续攻击谢罗夫地区,以免造成被我军分割的可行性。”
“这个观点我也同意。”铁木辛哥点头道:“谢罗夫的情况很复杂,不能从现在掌握在我们手中这个问题来简单看待。从目前看。我们在地形上占有优势,但不代表优势会转为劣势。何况,根据情报显示,谢罗夫的驻军北撤的建议是由我们的老朋友男爵阁下向伪政府要求的,随着开春后,敌人的物资运输就会恢复畅通,等到他们缓过气来。很可能卷土重来。”
哈切夫斯基和铁木辛哥都是很有经验的指挥官,而且他们还有和对方丰富的交手经验。另外,他们两人的战略眼光在红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看待问题往往和别人不同,能够在某些不为注意的地方看出问题的实质。
当然,有些话他们并没有说,不代表托洛茨基不明白。作为苏维埃的高极将领,他们所得到的消息远比基层来得准确和现实。虽然现在莫斯科到处都是鼓吹英勇谢罗夫的事迹。可究竟怎么回事,在坐的三人全都明白。
没错,谢罗夫是回到了苏维埃的手中,可同样代价是惨重的。由于双方的原因,谢罗夫差不多快成了人间地狱,整个冬天死亡人数已经无法统计,而且因为红军的两次抛弃使得原本仇恨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的民众更加敌视苏维埃政府。因为至少在俄罗斯帝国政府军占领时期,这些老百姓还能有一口吃的和一个歇身场所。
所以说,谢罗夫的解放,实际上是以牺牲老百姓为代价换来的。另外因为这个原因。谢罗夫的群众基础差不多已完全摧毁。就连那些组织谢罗夫反抗的地下党干部们也被当地民众无比仇视,要想再依靠人民打一场人民战争,已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西进部署并是以北、中、南三个方向进攻,其兵力双方相差不大,虽然红军有着坚无不摧的精神意志和信念,但要论起装备来,反而是俄罗斯帝国政府军,也就是红军口说的白匪子更加精良。
谢罗夫的解放有利有弊,表面上导致了对手西进战略部署的破产,但同样也使得谢罗夫的部队北上聚集,从而加强的北边敌人的实力。在这种情况下,东进方面军的攻击难度很大,无论是托洛茨基或者哈切夫斯基和铁木辛哥都没把握击垮沃尔库塔的敌人。毕竟当初西伯利亚战役的阴影依旧笼罩在他们头顶,对于男爵这个狡猾而又难啃的对手,能不碰最好还是别碰为好。
“你们的意思是……秋明?”托洛茨基想了想,问道。
“是的,鉴于各方面的困难,我们需要集中力量打击一个敌人,以确保胜利。所以我建议以秋明为首要目标,先彻底消灭南部的敌人!”铁木辛哥点头道,他站起身来走到墙上的地图前,拿着指挥棒点了点处于南部地区的秋明。
“白匪兵分三路,本来谢罗夫的部队居中机动,再加上沃尔库塔和秋明的两翼保护,从战术上来看还是有一套的。但现在情况变了,谢罗夫已经得到了解放,与其我们去啃沃尔库塔这块硬骨头倒不如先打弱小得多的邓尼金。”
“具体说说你的想法。”托洛茨基看着地图凝重地说道。
点点头,铁木辛哥道:“邓尼金部相比沃尔库塔的敌人来说相对弱小,可对我们苏维埃的威胁更大,自苏维埃成立后,邓尼金白匪军就不甘心失败,甚至一度集结力量打到莫斯科,可最终还是被我们英勇无比的红军战士给揍得丢盔卸甲狼狈而逃。之后,因为战术上的失误和我们一些所未知的原因,邓尼金带着残部逃出包围圈。接下来的一年里,这个狡猾的敌人藏匿踪迹,企图东山再起,收拢了一大批顽固不化的反动势力不断破坏我们的革命成果。经历多次围剿,他都利用地形侥幸逃脱,之后又趁我红军战略转移的机会突然向北占领了秋明地区,这样一个反动派,不打他打谁?”
“铁木辛哥同志说的好!我也是这样认为!”哈切夫斯基站起身说道:“不过对于铁木辛哥同志刚才的话,我补充几句。”
见托洛茨基向他点头示意,哈切夫斯基说道:“打邓尼金除了铁木辛哥同志所说的理由外,我还补充三点。第一:邓尼金部和沃尔库塔的敌人不同,虽然都属于对方所谓国防军行列,但从装备和训练来看远远不如沃尔库塔的敌人。第二:邓尼金在南方到处活动,是我们的心腹之患,打掉他可以使得我们完全控制南方地区。第三:邓尼金名义上是伪政府的陆军最高军事长官,但实际上白匪军内部矛盾重重,谁都不希望邓尼金有正式掌握白匪所谓国防军的机会。这点可以从谢罗夫地区的驻军撤军为什么会向北而不向南这点可以看出。所以我们打邓尼金,白匪军很可能会坐视不理,或者消极救援。这样就为我们消灭敌人带来了极好的良机。”
“等邓尼金被消灭后,我们再掉转头来对付沃尔库塔的敌人,以达到集中全部力量各个击破的目的,是不是这样?”等哈切夫斯基说完,托洛茨基补充地问了一句。
“是的,托洛茨基同志。”
托洛茨基缓缓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仔细看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定:“好!我决定先打邓尼金,谢罗夫的部队暂时不动,以防止北边的敌人。东进方面军集中兵力切断秋明敌人的退路,然后一口气吃掉邓尼金!”
说完,托洛茨基握拳重重砸在地图上,仿佛邓尼金部被他这一拳打得粉身碎骨一般。
接下来,托洛茨基要求哈切夫斯基和铁木辛哥以这个战术构想尽快制订计划,并通报最高苏维埃得到斯大林的批准。同时,这一次商谈结果也将以文字记录的方式递交给斯大林同志以作备案,处理好这一切后,托洛茨基亲自送哈切夫斯基和铁木辛哥离开。
“托洛茨基同志,您要保重!”
“你们也保重!”离开时候,三人一一握手,哈切夫斯基和铁木辛哥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托洛茨基微微点头,用目光告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