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老友
第406章 老友
“算!!”骆天说道:“成交!”
交易结束,骆天请洪洛帮个忙:“能不能帮忙问问这营灯是他从哪里收来的?”
经过一番询问,骆天得到了答案,这灯是有人自动送上门的,那人是哪里来的,做什么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和在国内一样,是一概不问的,骆天已经想到这种可能xìng,并不觉得失望。
骆天抱着那宫灯离开,身后的老板还热情地冲两人挥挥手,五万比索,也是一笔大生意了,骆天今天终于有所斩获,状态上来了:“走,继续看看。”
两人先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汲取刚才的教训,两人不敢表露出太大的专注力,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骆天不止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只是自己总记不住,看到珍贵的古玩,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唉,天xìng,天xìng难改!
骆天得到这一具青铜宫灯,心内已经满足,在已经发现长信宫灯的情况下,这一只宫灯的横空出世,足以造成轰动了,现在他心里轻松不少,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压力感,看到骆天心情不错,洪洛更有成就感,自己作为东道主,这次的招待够醒目,他的眼睛也转个不停,希望能为骆天物sè到不错的古玩。
“前面那几家就是我说的华人开的店。”洪洛重点强调。
果然,那几家里主要是字画,瓷器和玉器为主,还有部分的青铜器,青铜器占量较少,本地人都喜欢jīng致的东西,他们觉得青铜器太过于粗糙,这就是市场导向的作用了,店铺里的青铜器就少不少了。
骆天突然双眼一亮,正准备大步跨过去,想到刚才的教训,放慢了脚步,洪洛感觉到了什么:“怎么,又有入你法眼的了?”
骆天不说话,慢慢步入那家店铺内,这家店的老板穿的黑sè对襟上衣,手里还拿着一把摇扇,骆天看到这把扇子,就对这老板刮目相看了。
我国扇子的起源很早,商代就有扇的雏形。我国古代扇子的种类非常多,但真正被藏家所垂青的,只有折扇和团扇二种。折扇一名“折叠扇”,又名“聚头扇”。折扇收则折叠,用则撒开,故又称“撒扇”。折扇产生时间虽较迟,其重要xìng却极大。它携带方便,出入怀袖,扇面书画、扇骨雕琢,是文人雅士的宠物,所以又有“怀袖雅物”的别号。团扇产生远早于折扇,因形状团圆如月暗合中国人合欢吉祥之意,又名“合欢扇”。又因其由丝织物制成,故又称“纨扇”或“罗扇”。
而扇子在三个时代最辉煌,明代,清代,和民国的折扇,那老板看到骆天的眼光聚集在自己的扇子上,合上了扇子:“等了一天,终于有识货的人走进来了。”
这老板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气质和自己的老爸欧阳天居然有些许相似,而且言辞痛快洒脱,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铜臭味儿,骆天对他有了好感,笑道:“这位老板眼神真是犀利,怎么就知道我是识货的人呢?”
“眼神。”老板简短地说道。
这是个内行人啊,骆天说道:“老板也是内行人。”
“唉呀,这就是我做老板的痛苦了,我希望所有的客人都是内行人,可惜啊。”老板摇了摇手上的扇子:“凡事不能尽如人意,怎么样,看出来什么了吗?”
“清代的游鉴图扇。”骆天快速地说道。
那老板将扇子合拢拿在手上,点头:“我眼光太准了一点。”
骆天笑而不语,古扇最辉煌的三个年代,所有扇子的制型与特点,自己是一清二楚的,就拿明代来说,明代是折扇流行的开始,折扇制作在全国范围内都有分布,以地名人名著称的就有杭扇、曹扇、川扇、歙扇、弋扇、潘扇、方扇、黄扇、青阳扇、溧阳歌扇、丰润画扇、武陵夹纱扇、金陵柳氏扇、尹氏纸麦扇、吴扇等繁多的名目,也有以功能用途分的chūn扇、秋扇和靴扇等品种。扇股扇面的制作rì趋jīng良,且各有名家。扇面书画广泛流行,在文人雅士中得到认可。
虽说折扇本是起源于rì本,可是在中国却得到了发扬光大,成为中国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再说清代,清代是我国折扇大发展的时期。扇子在文人官员间的使用更加频繁。扇子不仅是用以生风凉的工具,也不仅是一种艺术品,它成为一种身份地位趣味的象征,成为他们社会角sè的道具。不仅是夏天,就是在天气凉爽的季节,手执一扇,打开收拢,或佩挂在身,或藏于袖中,都具有人格表露、情绪交流的意义。不仅是文人,不仅是男xìng使用折扇。从文人书画扇这一主流,分出以黑纸扇、游鉴图扇和戏画扇为典型的工艺扇,以及女用的米扇。从扇本身出发,又有了扇袋、扇坠和扇盒等附属的工艺品。扇子还从中国流传到世界其他地区,特别是欧洲。乾隆时期,广州的商人曾专门生产适应欧洲贵妇趣味爱好的象牙折扇。
民国时,折扇保持了它在中国艺术上和生活中的重要xìng,但没有什么超出前代的,而值得一提的创新是集锦扇。在此之前,虽然也有多人在同一扇面上合作绘画,或分段书写各自署款的扇子,但集锦扇却是将扇面空间用不同的方法加以分割,然后由多名书画家分别作书绘画。从最少的两人组合开始,到多至十余家合作的集大成之作,确实令人耳目一新。
“老板这面扇子,扇面为绢本,应该是běi jīng所出产的粗绢扇面。”骆天说道:“扇骨为和尚头扇股,这是明清的主要扇骨方式,还有扇股上的雕工为yīn刻,虽然看似简易,可是十分考验功力,扇面与扇骨相辅相成,因为保管得当,品相完好,这实在难得,因为折扇打开收拢特别容易损伤扇面,老板,你不是行内人是什么?”
老板哈哈大笑:“好,好,好,我今天真是运气不错,怎么会遇上你呢?”
这话骆天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也不知道这老板是在夸自己,还是另有深意,倒是洪洛说道:“老板,你很眼生?”
“呵呵,没错,我过来开店不过三个月,是顶替了以前老板的铺子,不过货全是我自己的。”老板说道:“我以前并不是在这里开店的。”
“难怪眼生了。”
“我看两位也眼生,难得在这里见到有自己人,你们两位是本地的华侨还是?”
“我算是华侨了,不过这位就是刚从国内过来的。”洪洛介绍道。
骆天十分喜欢洪洛提到中国时用到“国内”两个字,这种态度实在十分难得,不过看洪洛马上要抬出自己的身份了,立刻看了他一下,洪洛及时地闭上了嘴,不过这时候那位老板说道:“这位客人虽然年轻,可是功力很深厚,不知道本职是做什么的?”
“古玩爱好者。”骆天谦逊地说道。
老板摇摇头,指着骆天手里的宫灯:“就算是古玩爱好者,也不会是一般的古玩爱好者了,这宫灯从来我到这里就放在那里,从来没有人感过兴趣,你说你是今天刚来,却一眼看中,这能说明什么?年轻人,我虽然年纪比你大,可是脑子还是好使的,你可别想糊弄我。”
呃,骆天看着怀里的宫灯,又露馅了……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老板得意地笑道,识人这是自己天生的本事。
“我叫骆天。”
“骆天……”老板念着这个名字:“奇怪啊,名字中带天的人怎么都有股子邪气呢,飞天,欧阳天,现在加上你这个骆天!”
听到前两个名字,骆天真是吓了一大跳,差点说不出话来了:“老板,您……”
要不是老板提起,骆天还从来没有想过,飞天、欧阳天、骆天,名字中都有一个天字,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寻常,这种巧合还真是离奇了,不过更离奇的是这位老板是什么人?他居然认识自己的老爸和飞天伯伯!!
看到骆天面上惊讶的表情,老板也有了一些模糊的感觉:“你,不会也认识他们吧?”
“这两位和我都很有关系,尤其是欧阳天。”骆天说道:“不过让我很奇怪的是,您怎么会认识家父和飞天伯伯呢?”
“家父?!”老板惊得手里的扇子都掉在了地上:“怎么可能?欧阳找到他的儿子了?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这人居然连老爸弄丢自己的事情也知道,骆天都有些哆嗦了:“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板咳了一声:“说来话长啊,我和飞天曾经是同行,与你父亲也算是至交了,唉,说起来,弄丢你的那一天,与我也有很大的关系。”
与飞天是同行,那么眼前这人也是曾经倒过斗的了?做他们这一行的从来不会说自己是盗墓贼,都称自己的事业为倒斗,关于他与自己丢失有关这件事,骆天从来没有听说过,旁边的洪洛并不知道骆天的身世还有一段传奇,现在惊得一双眼睛瞪得死大:“骆天,这是怎么回事?”
“以后我再跟你细说。”骆天转向老板:“老板,请问您贵姓?”
“我姓方,名向,就叫方向。”老板说道:“你小时候我曾见过你几次,最后见你的那一次,就是你被弄丢的那一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你爸去看地摊看得入了迷,我才被人拐走的吗?”骆天有些迷糊了。
方向苦着脸说道:“那个摆摊的人就是我。”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一环套着一环,事情的缘故原来是这样,方向说道:“唉,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不舒坦,我经常在想,假如当时摆摊的不是我,欧阳没有和我多说几句,你会不会就不会丢?现在看到你这样地出现在我面前,难道是老天爷为了让我心安吗?”
骆天摇头,以自己对当年老爸状态的了解,管它摆摊的是谁,老爸还是会过去看的,这和什么人摆摊并不重要:“方叔叔,今天有可能真是老天爷让我来的,还有,我爸对于这件事情,从来只怪他自己,没有怪过任何人,我呢,我只怪那个拐卖我的人,我连我爸都不怪,我还要谢他呢,要不是他弄丢我,我也不会误打误撞到这条路上了。”
骆天被拐卖过的事实对洪洛的冲击不小,两人只是兴趣相投,可是彼此了解并不算多,听到骆天有如此凄伤的过去,洪洛感触颇深,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不过,方叔叔,你怎么跑到菲律宾来了?”
“唉,自从你爸突然失踪以后,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正好有以前的同行在这边开了一家店,让我过来帮忙,我就过来了,没想到一来就是六年多。”
怪不得普通话讲得这么流利了。
“方叔叔,这是我父亲现在的联络方式,而且不久前和飞天伯伯也恢复了联络。”骆天将老爷的电话和地址写了下来:“你可以随时与他们联系了,假如在这边过得不习惯,就回去吧。”
“好,希望我们不久后在国内见,对了,你看中我店里什么东西了?”方向是何等地老练,像骆天这种行内人,走进来必然有所发现。
“不瞒您说,我看中了那个。”骆天的手一扬,指向摆在架子上的一对铃铛杯,那是一对成化斗彩的铃铛杯。
方向赞道:“好眼光!!”
成化斗彩的器型一般有罐,可分为深腹高体与扁腹矮体二式,又可分为高矮两种,高罐:广口与颈直连,丰肩,上腹部圆阔,腹下收敛,圈足内藏而浅。矮罐:广口、短直颈,肩腹到胫部由扩张形的曲线勾勒,圆润饱满,内圈足浅硕,透露着一种端稳、秀雅、含蓄的美,时代特征鲜明。这两式罐均以直边平面、顶心微隆的盖子配戴,亦称“盖罐”。
又有杯形,主要分为缸杯、莲子杯、铃铛杯和高柄杯四式。缸杯:广口微微,口下至底轮廓线缓收,内圈足,以其体小却形似大口、大底、硕腹的浅缸而名。莲子杯:小圆口直连腹壁,下腹部线缓收,小圈足,形似莲子,故名。铃铛杯:广口,沿边微撇,以内收后外展的曲线勾成形体轮廓,形似倒置的小铃铛,故名。
高柄杯:以杯身和高柄(亦称高足)相连而成,变化之妙则在于杯腹的大小与高柄的高矮之中。约可分为三型。1型:敞口,深腹,细高柄,撇足。2型:广口,浅腹,高柄略短,撇足。3型:敞口,深腹,细高柄起弦,撇足。由于杯腹与高柄的比例匀称适度,且勾勒形体的廓线缓展,赋予器型柔和舒展、亭亭玉立之美。
确切地说,骆天不是看中了这一对铃铛杯,而是看中了成化斗彩的价值,方向将那一对铃铛杯取下来,放到骆天的手上:“这一对铃档杯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回去转告你父样,我盼望与他一聚。”
“这怎么可以。”骆天连忙拒绝:“在商言商,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在商言商,可是不能连人情也讲了吧?”方向板着一张脸:“你让你收,你就收下吧,假如是你爸,可绝不会和我客气,这一点看来你是继承了你母亲的基因了。”
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在为人处世方面,自己更像母亲,在古玩的天份上更偏于父亲,这算不算是最完美的基因继承呢?
骆天被方向将了一军,身怀感激地收了下来:“谢谢。”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方向问道。
骆天说道:“计划是明天离开,国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不能留在这里太久,方叔叔,我们有机会再见了。”
虽然可惜,但如今的时代已不是过去了,有电话和网络,联系这种事情变得更加简单了,与方向告辞出来,洪洛问道:“这一对杯子与刚才的宫灯比较如何?”
这果然是只熟悉西方古玩的洪洛会问出来的问题了。
第407章 斗彩瓷器
第407章 斗彩瓷器
“这对铃铛杯是成化斗彩,它还有一个更有趣的名字叫逗彩,斗彩始于明宣德,但实物罕见。所以在价值自然能够扶摇而升了,这一对铃铛杯虽然器型不大,可是因为存世量的原因,也能价值不菲。”
“它的做法是先用青花在白sè瓷胎上勾勒出所绘图案的轮廓线,罩釉高温烧成后,再在釉上按图案的不同部位,根据所需填人不同的彩sè,一般是3至5种,最后入彩炉低温烧成。按照专家陈万里先生的意见,成化斗彩又可以分为点彩、覆彩、染彩、填彩等几种。成化斗彩除个别的大碗外,多数造型小巧别致,有盅式杯、鸡缸杯、小把杯等。还有一种绘有海马或团花的盖罐,底有‘青花’两字。”
“明朝的成化斗彩器型不大,到了清朝的时候,就出现了比较大的器型,总的来看,清朝盛世的斗彩瓷器大多数绘画jīng工,改变了成彩叶无反侧、四季单衣的弱点,图案xìng更强,但也失去了成彩清秀飘逸的风采。康、雍、乾官窑都有一些仿成化斗彩产品,特别是雍正时期己能有把握地仿烧出成化斗彩,但这些仿品大都署本朝年款或不落款,只有少数寄托成化款。对这些器物要从胎、釉、彩绘等儿个方面仔细辨别。另外雍正时期还烧成了粉彩斗彩,使斗彩瓷器更加华贵。乾隆以后,斗彩仍在生产,图案内容多为花草,且多团花,延续了清朝盛世时期的风格,但笔法rì渐草率。”
洪洛听出一点味道来了:“所以明朝的逗彩才是最佳的了?”
“没错,明朝的斗彩瓷器更有风格,价值也更高,所以不要小瞧了这一对铃铛杯,它们就是明朝的出品。”骆天说道:“这一趟来得太值了,你的重头戏安排得不错。”
“不过斗彩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这个名字一直存有争议。”骆天说道:“斗彩这个名称,明代的文献里未见记载。从明清文献典籍看,最早应用‘斗彩’这个名称的,是大约成书于十八世纪的《南窑笔记》。由于此书作者不详,有学者认为成书于雍正年间,也有学者认为当在乾隆之后。不过从清宫档案上看,雍正年间称成化斗彩仍沿用‘成窑五彩’之名。在明朝的一些书籍中,如《野获编》、《博物要览》、《敝帚轩剩语》、《清秘藏》、《长物志》等,只以‘五彩’或‘青花间装五sè’称之。而明朝人所说的‘五彩’和现代研究者所认定的‘五彩’并不完全一致。”
洪洛听得不耐烦了起来,中国古玩背后的文化历史知识远比西方文物要深邃,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了,五彩也好,斗彩也好,只要值钱就好,我们再去最后的几家店里看看吧。”
可惜的是,好运就到此为止,集市上再也没有入得了骆天法眼的东西了,因为计划着第二天离开,两人就此回到洪家,回到家里,两人又是一番把玩,尤其对于那一只宫灯,实在来得太妙,两人忍不住对这宫灯又做了一番剖析,这一把玩,就直到了晚上,这是骆天留在马尼拉的最后一夜了。
洪洛有些舍不得骆天离开,又提起了去rì本的事情:“要不然我们在rì本见面吧?”
“到时候再说吧。”骆天还没有接到索斯比的电话。况且,rì本这个地方实在太过敏感,骆天还记得山口组对自己的jǐng告,以后不要再踏足rì本那块土地,否则司忍会控制不住,或许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这jǐng告骆天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再加上自己前阵子对组织的叛逃者井上美实施了帮助,这梁子可就越结越大了。
但另一个层面来说,自己拿着索斯比的钱,不可能不办事,假如真要去?骆天有些愁闷了,见他这样子,洪洛还以为他累了,匆忙下去交代厨房准备晚饭让骆天早些休息,骆天将东西收好,这件青铜器有些沉重,骆天不得不另找了包装盒将其打包,这才下去到餐厅里。
今天家里就只有洪洛和骆天在,骆天好奇道:“伯父呢?”
“不用管他了,他经常晚上还要应酬,所以在家的时间并不多。”洪洛说道。
“那伯母呢?”骆天这才想起来,过来之后就没有见到过洪洛的母亲,难道?
洪洛的情绪有一些下降,完了,挤出一丝笑容来:“她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我十四岁的时候去了国外,就算是去疗伤吧。”
“怎么会突然想到学习国外的文物知识的呢?”骆天才觉得奇怪,作为华人,首先要选择的应该是中国文物知识吧?
洪洛拿筷子的手放了下来:“这也和我母亲有关,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母亲并不是中国人,她是法国人,为了我父亲才留在了马尼拉,生了我之后她一直想着要回到欧洲,可惜被这个家庭所束缚,而且她对欧洲文物一直很喜欢,珠宝类的也很喜欢,梦想是成为一名珠宝设计师,可惜连这个梦想也没有实现就离开了。”
“所以你在伯母过世之后,就去了国外研习,来完成她的心愿?”骆天的话锋突然一转:“奇怪啊,你居然完全没有遗传到你母亲的样子,完全是一幅中国人的脸嘛。”
“基因这东西谁能说得准?我爸完全商业化,我却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子。”洪洛有些被惹毛了:“不过我有遗传我母亲在珠宝设计方面的天赋,这个你没有想到吧?”
“真的假的?”骆天说道:“我名下珠宝公司里有一位天才设计师,不知道你和她比怎么样。”
“天才?”洪洛疵笑一声:“天才见了我,也要让步。”
“那可不见得。”骆天对凌小小的能力是很认可的,况且,洪洛只是动动嘴巴,真实实力如何,完全不知道情况嘛。
洪洛的犟劲上来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会她。”
“有机会再说吧。”骆天心想,洪洛和凌小小碰面的机率低得很。
骆天在马尼拉度过了最后一晚,就登上了回国的飞机,一下飞机,不作任何停留,骆天打了一辆车就直接奔向了拍卖公司,这个时候,谢明刚好在开会,骆天就抱着宫灯和一对铃铛杯候在会议室外,何平伟和陈小影都看到了候在会议室外的骆天,给谢明做了一下提示。
其实会议正是讨论召开骆天藏品拍卖会的事宜,见到骆天过来,谢明兴奋地起身,直接让骆天进了会议室,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又是一惊,看到外面的行李箱,更是傻了眼:“你从哪里回来的?”
会议室里大部分都是认识的人,骆天是公司股东,直接坐到了谢明的身边,他将宫灯放在会议桌上:“你们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长信宫灯吗?”刘大川的反应最快,但他马上否认了自己的说法:“可是长信宫灯不应该在你的手上啊,难道这个是赝品?”
骆天得意地笑笑:“这是我从马尼拉带回来的,货真价实的宫灯,与长信宫灯相比,只是少了铭文而已,大家可以看看上面的铜锈,还有作工,这就是独特的地方,一具与长信宫灯如出一辙的宫灯!!”
会议室里嗡嗡作响,鉴定部门的人和谢明都围了过来,其它部门的人都让开位置,站在外围议论着,常年在拍卖公司上班的人虽然不算jīng通,但基本的知识都是明白了,长信宫灯从墓室中挖掘出来的时候可是大新闻来的。
刘大川和谢明表现得最为关切,他们知道这座宫灯如果是真的,这意味着什么,两人仔细研究着青铜器上的铜锈,还有宫女的雕工,刘大川叹道:“这是吉金啊!!”
汉代以前的文章中所称的“金”往往指的就是青铜,“吉金”则是jīng纯而美好的青铜。《墨子》一书在描述大禹铸九鼎时写到“使蜚廉采金于山川,而陶铸之于昆吾。”这里所说的“采金”就是指开采铜矿取得铸鼎所需的青铜。《诗经》中著名的《韩奕》一诗中,内有“革金厄”一句,句中的“金厄”指的就是青铜的轭(马具)。
前一段时间几部反映chūn秋、战国时期历史故事的电视剧中,有表现王赏赐给大臣多少多少金的场面,只见太监们手捧着托盘,盘子里面放着若干个金元宝。这大错特错!其实,当时王赏赐的并不是真正的金子,而是青铜。保利艺术博物馆的西周从簋,就可以清楚地告诉我们这一点。
中国古人为什么把青铜称作金呢?这应该与先秦时期人们对金这种贵金属的认识不充分,使用也不普遍有关,也应与当时青铜颇为贵重、中原地区铜矿资源很少有关。当时的铜矿主要分布在长江流域的江西、湖北、安徽等地,要获得大批铜料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据研究,周王曾多次派大军征伐南方,抢夺铜料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原因。
由于把青铜称作“金”,后来人们又将青铜礼器也称之为“金”,把青铜器上的铭文称作“金文”。以“金文”为主要研究对象的“金石学”,曾是中国古代一门很重要的学问。
这宫灯的材质为吉金就是说所用的青铜原料是前朝留下来的,“是古玩不错了。”谢明说道:“铜锈没有任何问题,可惜没有铭文,否则更有说服力了。”
第408章 验证
第408章 验证
“谢总。”虽然平时都叫谢明谢哥,不过今天的场合不同,自然要看场合来办事了:“现在只是我们说恐怕说服力不够,我是希望宫灯可以和我的那些藏品一起参加拍卖会的,所以现在最快的方法是送到市文物局,接受成份检测,这样就更有说服力了。”
谢明拍案而起:“好主意,我现在就联系许大山!”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等谢明打完电话回来,骆天又将一对成化斗彩的铃铛杯拿了出来,这又引来刘大川的惊叹:“骆天,你简直是神了,逗彩啊!”
“没错,是逗彩,也是我在马尼拉发现的。”骆天说道:“鉴定无误,我就要办理入库手续了。”
刘大川说道:“原本由你掌过眼的我们应该不有疑义,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要看一看的。”
“没有问题。”骆天痛快地说道。
成化斗彩是瓷器类中最珍贵的品种之一,从它的产生之rì起,以后历朝历代就都有仿制,并不乏jīng品,尤以雍正期仿品为最。但无论如何也仿不出成化斗彩的韵味来。从技术角度上来讲它有如下几个方面的较果是达不到位的。
首先就是款识写不到位,即“大明成化年制”六字款。中国瓷器鉴定鼻祖程万里老前辈是这样总结“大明成化年制”真款识的特征的:“大字尖圆头非高,成字撇硬直捣腰,化字人匕平微头,制字一横少越刀,明rì窄平年肥胖,成字三点头肩腰。”
这就是说写上一个大字后再在上面加上一横,看上去是一个天字,这就是成化款“大”字的写法,我们平常写大字肯定是上面出头较高,如果再加上一横就不像是天字了。另外,我们平时写大字的一捺肯定是像个扫帚或马刀形,说明落笔较重,而成化款的落笔较轻,像是削尖了的棍棒。“成”字的一撇既直又硬,不转弯的。
“化”字,平时我们写化字右边一般是写成“七”字,但是标准的成化的“化”字的那一撇是不出头的,为“人匕”之组合。顶部两笔齐平,谁也不高出谁,因此叫“人匕平微头”。“制”字下面衣字的那一横一般不越过利刀。“明”字rì月上面齐平,较窄扁。“成”字最后一笔是一点,这一点写时是不规则的,有时点在头上,有时点在肩部,有时点在腰部,所以说“成字三点头肩腰”。
第二,斗彩过去又叫填彩,它是先勾线后填彩,即先将要画的图案勾勒出轮廓,再将各种颜sè填画到应填的部位。这项工艺通常是两个或多个人来完成的。勾线是专门勾线的人,填彩是专门填彩的人。所以许多彩填的并不是那么标准,有的出了线,有的则未填到位,而且彩釉有明显的不匀称和堆积现象,这就是成化斗彩的特征。第三,还有那红彩的“姹紫红”。这“姹紫红”是后代始终也仿不到位的。
刘大川只是验证完了上面的落款,便放下手里的放大镜,肯定地说道:“大发了,这真的是成化斗彩铃铛瓶,而且品相完整。”
谢明也研究一番后表示肯定:“这么一对品相完整的斗彩铃铛杯居然在马尼拉被发现,太不可思议了!”
基于方向以前曾经倒过斗的身份,他有什么渠道拿到这些稀世罕宝并不稀奇,深知其中的深意的骆天只有笑一笑:“那边有不少华人。”
“也是。”谢明与刘大川同时点点头。
正在此时,鹰眼许大山的回电过来了,他已经向上呈报,得到的回应是可以破例进行即进检验,现在需要它们将宫灯送过去即可,谢明让所有人该干嘛干嘛去,何平伟走到骆天面前,丢给他一个羡慕的眼神,意思是你丫的的太走运了,骆天回了他一拳,只是闷闷地笑。
刘大川对结果很感兴趣,与骆天、谢明同去,三人拿着宫灯到了文物局,再一次地见到了那台机器,上一次还是检测夜光杯的时候,这一回合,换成了宫灯,鹰眼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在那里了,鹰眼一见到宫灯,就立刻鉴赏一番,完了只吐出四个字来:“不可思议!”
随即,鹰眼又说道:“机器里有长信宫灯的材料资料,所以一相比较,马上不能知道是不是同一时期的宫灯,准确度很高,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工作人员从宫灯上小心翼翼地刮下来一点青铜屑,送进了机器中,机器开始运作,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大家只看得到电脑屏幕上一连串的数字在跳动……数据终于停止跳动了,检测人员立刻将结果打印出来,手还有些抖,完了递到许大山手上:“许老师,检测结果显示,这一盏宫灯与长信宫材的材料成份有99%的一致度。”
骆天强忍心中的兴奋,虽然他已经预知了这个结果,但有这份检测报告在手,就是万无一失了,谢明与刘大川对视一眼,谢明立刻出去打电话,通知下去,原来的宣传手册立刻叫停,马上进行重新的制作宣传。
许大山则对这宫灯的来处十分感兴趣,骆天不得不将马尼拉的事情细致地讲了一遍,许大山无奈道:“谁能想到世界上还有一盏长信宫灯呢?这事情实在是玄妙了,也只有你骆天,才能有这样的际遇。”
骆天客气道:“我只是运气好而已,而且真正玄妙的是把宫灯带到马尼拉去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的宫灯。”
谢明已经安排好了工作,迫不及待要拉着骆天回去,因为现在主要要以宫灯和成化斗彩作为宣传重点,一系列的包装宣传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是骆天私人藏品的专场拍卖会,所以自然也要对骆天进行一番包装,骆天这才刚从机杨出来,就连番奔波,连喝口水的时候都没有,用谢明的话说,你现在去撒一泡尿,我都无法接受,时间太紧张了,我需要足够的时间进行宣传,这样对大家都好。
看在能够“对大家都好”的份上,骆天只有任由运营部的一帮同事摆弄了,换衣服,摆姿势,尽量露出自己最帅最酷的一面,又不能太轻佻,一番折腾下来,骆天只觉得身子都要麻木了。好歹出了一张最满意的照片,骆天将成化斗彩和宫灯留下,拖着麻木的脚步才到了家。
今天是工作rì,程真自然不在家里,骆天将行李放好,这才看到行李中的雪茄,雪茄可不等人,骆天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就准备出去广发“雪茄”了,老爸和干爹自然是一人一盒,虽然丁诚年轻,未必习惯抽这个,也给他一盒,这家伙没看到礼物是会闹脾气的,还有谢明和韩兵也是必须的,剩下的就是老罗和修复公司的两位“大神”了,骆天计划了一下,因为方向的事情,骆天要向老爸交代一下,所以计划了一下送礼的路线。
首先是修复公司,金缕玉衣的修复已经结束,马上就要进行交接,张奇伟与袁杰功不可没,要赏,这个时候去送礼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而且程真还在公司呢,骆天首先就到了修复公司,意外地发现公司的工作室里又放了不少破损的瓷器和玉器,程真解释道这此都是广东商会一传十十传百带来的效应,龙袍和补子被修复后,效果很佳,再加上骆天的个人效应,这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骆天把包装jīng美的雪茄一拿出来,袁杰的反应最为夸张,他也不嫌自己胖,就跳了起来,张奇伟瞪了他一眼:“小心楼下有人投诉,你这吨位不能做这种剧烈运作。”
袁杰抹了一下额头的汗,运动确实不适合自己,骆天说道:“你们两位辛苦了,所以这是犒赏你们的,不过这肯定不是最终的奖励。”
这话留了一点期待期给两人,袁杰嬉皮笑脸地问道:“是不是还要加工资。”
“你加不加我就不知道了,看你的表现吧。”骆天故事调戏袁杰:“不过我刚看了,金缕玉衣的玉片修复得很漂亮,还有金线打结,很注意细节,这只有非常熟悉金缕玉衣的人才能看出它曾经被修复过,博物馆那边应该会很满意,我下午还有事,所以不参加交接工作了,由你们和程真负责了。”
这是一项重任啊,张奇伟一愣:“我们来?”
“是你们负责了修复工作,最了解流程,当然是你们来了,我可不能抢你们的功劳。”骆天拍拍两人的胳膊:“好了,就这样定了。”
程真正忙着接电话与客人洽谈,没空与骆天说话,骆天只是走过去,轻轻地触碰着她的头发,程真险些笑出声来,瞪了骆天一眼,骆天比划了一下自己要出去,程真轻轻地点头,这一来一往中,两人的默契十足,看得张奇伟瞪大了眼睛,袁杰捅了他一下:“几时你能和牛nǎi店长也能这样?”
第409章 玉谍
第409章 玉谍
目前并没有取得实质xìng进展的张奇伟只有干咳一声:“要你管!”
骆天去珠宝公司的时候,老罗正对着桌上的资料发呆,骆天就推门进来,吓了老罗一大跳:“骆天,你怎么来了?”
“去了趟菲律宾,给你带了点东西。”骆天把雪茄盒放在老罗的办公桌上:“怎么样,珠宝珊瑚的反响如何?”
“出口的事宜已经有客户接洽了,自从在报纸上刊登之后,不少客人都过来要求定制珊瑚饰品,凌小小现在忙得乱翻了,客人的要求真是稀奇古怪,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客人是上帝呢。”老罗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的雪茄,吓了一大跳:“哇,你可真是大手笔啊,正产菲律宾雪茄。”
骆天心虚:“不是我大手笔啊,东西是我挑的,只是买单的人不是我,我这算是借花献佛了,对了,出口主要是哪几个国家?”
“印度的反应最好,记得我们黑钻的印度供应商吗?由他做了中间人,现在事情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还有你母亲介绍了客人过来,正在商谈,rì本方面也有好消息传来,看来我们可以把珠宝珊瑚消化得差不多了。”老罗突然把手上的资料放到骆天面前:“不过我担心的是,消化完了这一批后续我们如何满足客人的需求,所以正在查找珠宝珊瑚的供应商。”
老罗想问题真是长远,骆天一阵欣慰:“辛苦了。”
“应该的。”老罗突然问道:“不过你的任务也挺重,要备齐二十个亿的流动资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骆天笑而不语,现在只差七个亿了,一切就看拍卖会后自己能收获多少了,重头戏码都在宫灯和成化斗彩铃铛杯上了,老罗不是行内人,所以跟他讲也没有多少意义,于是他只是说道:“放心吧,所差不多了。”
“这就好,我时刻在关注泰华的动作,最近还是风平浪静,赵安还真是能忍啊。”老罗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太了解赵安了,他哪怕是天要蹋下来了,也能装作若无其事,哪怕内心惊涛骇浪,也能面无表情,他现在或许在暗中筹划身后事了,唉……”
骆天有些明白老罗的心情,他毕竟与赵安共事了那么久,毕竟是曾经的主仆,心理上多少还是有一些情感的,眼看到赵安活不太久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其实自己也有这种心情,但做事总是要摒弃一些人情,不然是成不了大事的,这个道理老罗和骆天都懂。
“我们现在只有走一步,等一步了,资金筹措起来,就算不能用于收购,也可以用于珠宝公司的扩张,都是有益处的。”骆天说道。
“泰华那边有一个我的旧部属,与我私交很好,据他所说,现在泰华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作,我已经让他盯着一点,希望能够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老罗说道:“反观那个江总,我对他比较无感,这种人居然想到利用这个消息来卖钱,不值得信任,骆天,以后你要防着他一点。”
骆天于是将上次jǐng告江总的事情说了出来,老罗点头:“这个做法真聪明,他终究是吃这行饭的人,假如入了黑名单,以后没有大公司愿意收纳他了,他不得不紧守秘密。”
两人的商议到了时候,骆天离开,杀去民俗村,奇怪的是,欧阳天好像已经知道他要来一样,正站在民俗村的村口,背着双手在那里转悠着,看到骆天从车上下来,有些嗔怪的意思:“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爸,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骆天奇怪道。
“瞧你这记xìng,你把我的电话给了方向,我想你肯定会来告诉我件事情,所以接到电话后我就一直等着。”欧阳天说道。
骆天汗颜,老爸也太心急了,当下与欧阳天去奇芳斋找干爹,还没到店里,就看到周伯斋天坐在民俗博物馆前在大树下和另一位老板下着棋,此时两人正为一步棋争执不下,周伯斋都争得面红耳赤了,骆天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将干爹拉回店里。
周伯斋还像个孩子一样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这个老陈太不像话了,凭什么他能悔棋,我就不能?”
欧阳天哈哈大笑,骆天也无可奈何,迎头撞上丁诚,把雪茄送给他,丁诚自然乐得屁颠屁颠地,上了楼,骆天把礼物送给周伯斋,说起来了这次自己在海底和马拉尼的经历,周伯斋彻底地把刚才棋局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上官非这个人我虽然只是听说过,但显然是一个很有**的人,也舍得投资,心够黑,依你所说,他肯定会去找忽必烈的陵墓了,不过,他肯定不会如愿。”欧阳天肯定地说道。
“欧阳,你怎么这么肯定?”
“时过境迁,一个人的心境肯定会发生变化,想法自然也会不同,所以我并不认为那份地图后面有被采用。”欧阳天的说法与骆天的想法如出一辙,两人果然是父子,灵犀相惜,欧阳天原本想有机会看一看多年前就横行海上的上官非是哪一号人物,可惜这一次没有得愿,但也替儿子捏了一把汗,太多的机缘巧合,让上官非没有下黑手,实在是太险了!!
骆天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上官非,他得手以后应该会继续游离在三不管海域,继续他的“掠夺者”生活吧。
告辞了干爹,骆天在欧阳天的陪伴下回去,欧阳天说道:“想不到你去菲律宾也能见到我的老友,他也是想得太多了,从头至尾我就没有怪过他,他居然会为了这个原因去了马尼拉,唉,所以有时候很多事情往往就是一念之差啊。”
“他已经知道现在的结果了,一切释然,不过老爸,我真是羡慕你,你有这么多的至情好友,个个都讲情讲义。”骆天说道。
欧阳天却正sè道:“那你就错了,朋友是要沉淀下来的,留到最后的才是至交,你敢说,你没有被人使过绊子吗?”
这个倒也是,欧阳天拍拍骆天的头,就像对一个孩子一样:“好了,还是提醒你,以后一定要注意了,带眼识人很重要,你回去吧!”
骆天的专场藏品拍卖会一切顺利,宫灯和成化斗彩成为两大亮点,尤其是与长信宫灯一模一样的宫灯,在古玩界掀起了一阵飓风,不少人打电话问骆天到底是哪里找到的,弄得骆天不得不将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大玩家》抓紧时机,又是一篇报导出炉,为专场拍卖会加了一把火。
骆天并不打算到拍卖会场去,他想抽点时间来陪程真,乖乖地呆在修复公司里检查过来待鉴定和待修复的古玩,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大部分古玩都能处理好,只有一些拿捏不到位的古玩,就留了下来等待骆天的鉴定,也有一些是客人指名让骆天掌眼的。
这其中有一件玉扳指,玉扳指又叫玉谍,本意是拉弓shè箭时扣弦用的一种工具,套在shè手右手拇指上,以保护shè手右拇指不被弓弦勒伤的专用器物。后来引申为能够决断事务,具有身份和能力的象征。据介绍,故宫现存包括玉质、木质、金质等各个种类的扳指多达几百个,单是玉扳指就有上百件。
随着年代的变更以及逐渐演化,玉扳指的材料和形制在各个朝代有所不同,譬如商代的玉扳指还有拉弓护指的功能,不仅较后来的扳指更长,而且其上有槽痕。到了战国就开始变短。汉代的扳指出现玉片形状,类似于玉佩,带有用来拉弦的小钩,但这个时候的扳指已经不能承受拉弓那么大的力量了。宋代出现了一些仿汉代的扳指,其样式更是多种多样,有片状的,也有矮筒状的。时至清代,扳指呈圆筒状,一端边缘往里凹,一端边沿向前凸,因为其材质更加圆润、光滑,所以更加难以用来shè箭,而成为一种装饰、身份以及流行趋势的象征。
眼前这个玉扳指是白sè的,看上去温润光洁,而且体呈圆筒状,素面,内外壁都打磨得相当细致,程真问道:“怎么样?”
“作伪玉器,你看这个玉扳指,好像很白,是吧?”骆天说道。
“是啊,看上去又白光泽度又好,感觉很不错的样子,这种光泽不是只有盘玉才能盘得出来的吗?”
“傻丫头,这是用仿鸡骨白的方法做出来的,这种是把普通玉料制成的玉扳指放在大火里面烧,趁灰烬热的时候,用水喷上去,玉料就会变成像鸡骨头一样的白sè,所以我们行内人都说这是仿鸡骨白的方法,真正的鸡骨白,又叫‘石灰沁’,据说是埋于地下,被地火所烧而致成的,你想啊,这真正的地火和普通的火肯定是不一样的,烧出来还是有区别的,假鸡骨白上面就会有很细小的裂纹,这玉是白sè,我们办公室的灯光又开着,就这样一看,很像是真的,可是假如拿放大镜来看,结果就不一样了。”
第410章 九龙宝剑1
第410章 九龙宝剑1
程真取来放大镜一看,果然,这个玉扳指的内侧有很多的细纹,肉眼很不容易看出来:“真是的,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个是经验啊。”骆天说道:“这就好像是人的本能出来了,我的手一拿到这个玉扳指,就觉得手上的感觉不对,再看玉面,所有的点结合在一起,结果自然就出来了。”程真记录下结果,由骆天签上名,拿出鸡血石印章加印,真假已经有了定论。
“扳指,这个名称还真是贴切。”程真将记录放好,一会儿要通知客户来取。
“扳指的写法,其实是有很多种的,比如‘扳指’、‘板指’、或者‘班指’。这造成了很多疑惑。但是实际上,这些都是同音词,不详内情者会认为这是外来语音翻译的时的必然问题。但是实际上,还是‘扳指’二字更名副其实。因为扳指的作用主要就相当于‘扳机’。明代将领戚继光,曾经明确以‘机’作为扳指的称呼。因为扳指的效用,与古代弩机的作用是相似的。二者都是扣弦,积蓄弓体的力量,而后解脱弓(弩)弦,发shè箭枝。”
程真是有一些底子的,可是也听得云里雾里:“我还是更喜欢对着化学药品,好了,抓紧时间看看其它的东西吧?”
接下来的是一只梅瓶,梅瓶是一种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圈足的瓶式,以口小只能插梅枝而得名。因瓶体修长,宋时称为“经瓶”,作盛酒用器,造型挺秀、俏丽,明朝以后被称为梅瓶。梅瓶最早出现于唐代,宋辽时期较为流行,并且出现了许多新品种。宋元时期各地瓷窑均有烧制,以元代景德镇青花梅瓶最为jīng湛。
梅瓶自唐起,至明清,所以在鉴定上除了要鉴定真假,还要断定年代,其实是有很大的难度的,需要掌握梅瓶在不同的时期的典型特征。
眼前的这一只梅瓶骆天一眼断下是宋朝的定窑出品,定窑是我国宋代五大名窑之一自不用说,这一只梅瓶,通体施白釉,釉sè柔和洁净,白中闪黄。肩部刻菊瓣纹一周,腹部刻缠枝莲纹,下部刻上仰蕉叶纹,刻花清晰婉转,深浅不一,莲花简洁典雅,线条流畅,显示出定窑刻花技术的娴熟。此瓶造型挺拔,是属于梅瓶中的经典样式。
“釉面看上去有玉质感,有流釉状,釉薄处透过釉面就隐约可见竹丝修胎所留下的刷痕,这是典型的定窑瓷器的特征,这三点就可以断定这一只梅瓶是宋定窑出产。”骆天问道:“这只梅瓶的主人是?”
“东北人,听说是特地从东北赶过来的,现在还住在酒店里等结果呢,我马上就通知他。”程真说道:“对了,这里还有一封邀请函是给你的。”
程真拿出一个牛皮信封,信封上面用粗大的签字笔写着:“骆天先生亲启,字体十分挺拔有力,“真是好字,现在还有人以写信的方式留言,真是少见了。”骆天打开信封,里面也是一封亲笔写下的信,力透纸背,这信的主人在写信的时候饱含了情绪,而且似乎一边写,一边在做决定似的。
骆天看完了,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程真,这信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你从马尼拉回来的第二天,不过你一直留在拍卖公司和谢哥商量拍卖的事情,我也拿不定主意这事是急还是不急,所以……”程真看骆天的表情有些深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耽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人的年纪应该很大了,现在还能写出这种力道的书法的人都是老人家了,他让我去他家里一会,看措辞是很着急的事情,所以我才问一下,没事的,程真,他言辞虽然激烈,可是并没有规定什么时候到访,所以应该来得及,我先去一趟。”骆天说道,他拿着信,拿了车钥匙立刻就下了楼。
看骆天离开的背影,程真知道,事情肯定不是他说的这样,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否则,他根本不用走得这么急,自己也是,怎么就没有想到打开信封看看呢?当时就想着要尊重骆天,不要私拆给他的信件,又碰上专场拍卖会的事情,居然一时忘却了。
信上有写明地址,这个地方正好是骆天以前住农民房的附近,那是一片本地人修建起来的农民房,靠着这些房子出租赚取租费,一年也是不菲的费用,不少本地人因此可以过上舒适的rì子,骆天开车到那家人家的门口,拿着信封按响了门铃,这是一幅四层高的小楼,门前是一片院子子联着正门,正门是两扇对开的不锈钢门,透过钢缝看过去,可以看到院子里还养着一条大狼狗,正jǐng惕地盯着自己。
一名约十六岁上下的少年跑了出来,看到外面陌生的脸,说道:“你找错门人了吧?”
“我找胡老先生。”骆天刚说完,少年就笑了起来:“胡老先生?我们家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是四十多岁,哪里来的老先生?”
“那么这封信?”骆天有些疑惑了,字体勾划的力道,要有书法造诣的人才能做到的,年纪不大,哪里来的功力?
“哦,你就是骆天了?这封信是我写的。”少年得意地说道:“我应该就是你要找的胡老先生了。”
骆天无言以对了,假如这少年没有撒谎,只能说他是天才了,书法界的天才:“信是你写的,落款是什么?”他若是答得上来,就一清二楚了。
“胡一杰。”少年说道。
靠,还真的是他,骆天不敢小瞧这名少年了:“我是你要找的人。”
胡一杰立刻打开门,让骆天进去,骆天站在院子里,扫到院子里的那条大狼狗,它已经是半坐的姿势,嘴里喘着粗气,一双眼睛机jǐng地盯着骆天,胡一杰的手指放进嘴巴里吹了一声响哨,那狗突然就服服帖帖地趴在了地上,乖巧地摇了摇尾巴。
“它是我养大的,最听我的话了。”胡一杰得意地说道。
骆天跟着胡一杰走进屋子里,奇怪的是,这么一栋四层高的房子,居然寂静得很,胡一杰说道:“我父母刚去了国外旅行,家里暂时只有我一个,我刚刚办了休学,所以家里只有一个人。”
今天的确是上学的rì子,看他的年纪应该正在上高中,身体也没有毛病,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休学,骆天跟着胡一杰走进了楼梯间里,一辆小轮车摆在那里,胡一杰经过那里的时候,还爱惜地摸了一下,他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道:“骆哥哥,我找你来,是因为了一把剑。”
“通常人家让我掌眼,是拿到我的公司去,你怎么这么大费周折,用信叫我来?”骆天说道:“你不会不知道我的电话和地址吧?”
“现在有网络,怎么会有不知道的道理?”胡一杰笑了,一张脸马上又故作老成:“我自然有我的原因了。”
跟在胡一杰后面的骆天忍住了笑,看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装大人,就像看着黄毛小子在玩过家家一样,偏偏还很投入,自己要是笑出声来,说不定会惹毛他,一楼只是餐厅和会客室,二楼则是房间了,这家人很喜欢用桃木,房门也是用的深sè的桃木,骆天还闻到了一股香烛的味道,这一家人看来有人信佛了,在这个沿海的南方城市中,这并不为奇。
桃木与香烛混在一起还真是巧妙的组合,桃木木质细腻,木体清香。桃木在我国民间文化和信仰上有极其重要的位置,桃木亦名“降龙木”、“鬼怖术”是用途最为广泛的伐邪制鬼材料。传说夸父追rì,临死前将神木抛出化成了一片桃林。我国最早的chūn联都是用桃木板做的,又称桃符,几千年来,桃木就有镇灾避邪之说,被称为神木。
三楼才是奇了,二楼和三楼的反差太大了,二楼才刚让骆天觉得充满了宗教和中国浓郁的文化sè彩,三楼就是被这家人整成了台球室,现在只看最后一层又有什么玄妙的地方了,四楼却是阁楼,小小的两间房间相对,出去就是一片大阳台,胡一杰打开靠左的那一间,同时说道:“右边是杂物室,这一间是我爷爷以前住过的。”
房门打开,里面的空间比想象得要大,收拾得很整齐,墙上挂着胡家爷爷生前的照片,照片前面还摆着祭品,是新换上去的,胡一杰走到爷爷的遗象前:“爷,我带人过来了,多有得罪了,爷,你可千万别怪我。”
说完,他双手合在一起,很虔诚的样子。
骆天心中的疑惑更盛:“小伙子,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以告诉我了吧?”
“骆哥哥,我不是不愿意去找你,只是呢,这东西我拿不了来,只能让你来看。”胡一杰说着,往爷爷生前睡过的床下直钻,完了,冲骆天说道:“骆哥哥,你来摸一下。”
骆天哭笑不得,可是人已经来了,总得要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吧,他只有跪在地上,学着胡一杰的样子将手摸了进去,摸到一个坚利的物件紧紧地贴着床底:“这是什么东西?”他用力扳了扳,那东西纹丝不动。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带着去见你了吧?难不成连床一起抬过去?”胡一杰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倒是想取下来,可是没办法啊,我爷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把剑给粘上去了。”
“剑,什么剑?”
“宝剑。”胡一杰一本正经地说道。
世界上的人真是无奇不有,有人把一把“宝剑”粘在床底下,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胶,死力扳都扯不下来,况且,床下的空间有限,动作施展不开来,难不成要把床翻过来?
事实证明也只有这一种方法了,骆天一声令下:“小伙子,搭把手。”
“干嘛?”胡一杰已经站直了身子,疑惑地问道。
骆天想晕:“这样我根本看不到这是一把剑,把床掀过来。”
第411章 九龙宝剑2
第411章 九龙宝剑2
“可是爷爷的房间从来没有动过,我爸不让动。”胡一杰这时候又成了听话的好孩子了,骆天恼火了,抬脚便朝门外走过去:“那就算了,当我白来一趟得了。”
“别呀!”胡一杰挡在骆天面前:“动,能动,反正我爸又不在家。”
两人把那张沉重的木床给搬了起来,将其侧了起来,床板底下的剑就露出了它的真容,它的剑身略弯,并不像传统的剑形一般是笔直的,剑柄很长,上面刻了九条龙,有一瞬间,骆天好像看到龙身上面还有雾气弥漫,可正视时,那雾气又马上不见了,骆天觉得这把剑有些邪xìng,这剑的形状还有上面的九条龙,与他脑子里某把剑的形象重叠了起来,虽然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不可有,可是剑身隐在绿sè柔光之中,这又是不争的事实。
骆天微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剑柄上的九条龙好像朝自己飞了过来,他的头立刻一歪,整个人却突然醍醐灌顶,清醒了过来,“骆哥哥,你没事吧?”胡一杰看骆天的脸sè不好。
“没事,那个,这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
“什么时候我不知道,爷爷去世前的一个星期,总是说胡话,说有人要杀他,不过他当时中风了,有时候不清醒,说的话也没人信他,有一次,他拿着我的手说他有一件宝贝,就在床底下,我听他的话在床底下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唉,我妈说我也魔障了。”胡一杰想起来还觉得有些郁闷:“谁知道我爷说的床底是指床板底?”
骆天想笑,可是他忍住了,由此可见,人的惯xìng思维有多可怕了,不过胡一杰的爷爷也是怪了,直到临死前才说出这事来,之前胡家人居然一点也不知晓。
“后面我找到了,我爷却让我不要说出去,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再加上又有其它的病,没过几天就过世了。”胡一杰说道:“我爸妈是哭得死去活来的,我怎么觉得,爷爷那样痛苦,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呃,这话幸好是在自己面前说,要是在他老子面前讲,这得挨一顿痛扁了,其实嘛,这个还是有道理的,只是常人不能接受而已。
“这剑我想取下来,可是也奇了怪了,也不知道我爷是怎么粘上去的,死活弄不下来,这不,我在杂志上看到你的专访,觉得你也挺厉害的,所以就想找你了。”胡一杰说道。
“电话不打你写信,这方式挺特别的。”
“我这声音一听就是小孩子的,我怕你们不理我啊,可是我写得一手好字,从小跟爷爷学会的,我爷说我学了他九分了,一般整这些古旧东西的不都是老头子嘛,所以我就……”胡一杰“嘿嘿”一笑:“你上当了吧?”
九分功力,那这胡家爷爷可是民间的书法大家了,果然人才都是大隐隐于市,骆天输得是心悦诚服:“我真上当了,我真以为是一个即将不久离世的老头子写的,所以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这剑是什么剑,能弄下来吗?”
“这剑是什么剑说来话长,我们眼下先把它弄下来再说。”骆天仔细看了看,这柄剑保存得非常完整,剑鞘用名贵鲨鱼皮制成,嵌满红蓝宝石及金刚钻,这就堪称价值连城了,剑不是粘上去的,是用木板加工成了剑槽,剑刚好卡在其中,必须要它周围的木板橇开,剑才能取下来。
胡一杰这小子机灵早就去拿工具箱了,完了两人一阵敲敲打打,将木板拆了下来,剑拿到手,又将床回复原样,九条纹龙在骆天面前直打转,他将剑身抽了出来,这剑经历这么多沧桑,依然寒气逼人……
“骆哥哥,这把剑好怪,还是弯的,这真是我爷说的宝贝?”胡一杰问道。
骆天正sè道:“我有个要求。”
“你要多少钱?”胡一杰立刻明白了,不过他会错了意。
“这个一会儿再说,你能不叫我骆哥哥嘛,咱俩大男人又不是演琼瑶剧,你这几声哥哥叫得我浑身都泛酸了。”
“行,我叫你骆哥,或是天哥,成不?”
骆天想到了丁诚:“那你还是叫我天哥吧,别叫哥哥就行。”
“好,天哥,这到底是把什么剑,这剑柄上面的宝石和钻石是真的吗?”
“第一,这剑柄上面的宝石和钻石是真的,第二,这把剑很不可思议,希望你历史知识能够让你理解,它是乾隆的九龙宝剑,传说中已经化为废铁的九龙宝剑。”
胡一杰还没有张开嘴,骆天挥了挥手:“你先别问我,我现在也很迷惑,明明给戴笠陪葬了的九龙宝剑在你手上,而且据可考证据,九龙宝剑明明在一九五一年的时候,被发现成了废铁。”
骆天现在成迷茫哥了,他看着墙上挂着的胡家老爷的相片,相片上的胡老爷子很儒雅的样子,气质不凡,难不成他也和飞天、方向一样,也是倒过斗的人?
“天哥,你不是说这剑是乾隆的,怎么又和戴笠扯上关系了,戴笠不是特务头子嘛。”胡一杰庆幸自己还是知道一点戴笠的。
“要不然怎么说说来话长呢?”骆天把剑放在胡一杰的手上:“总之,这是一件至宝,你一定要好好收藏。”
胡一杰握着手上的剑:“不管是不是什么宝贝吧,反正是爷爷看中的东西,是他的遗物,当然要好好保管了。”
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骆天点头:“这把剑的名字就叫九龙宝剑,这是业界对它的统一称呼,得名就是因为剑柄上有九条龙,这把剑最早的主人就是乾隆,但何时铸造的就不清楚了,只能从剑形上来说,不是汉族传统地直身式剑,而是汉族与蒙古族弯剑的结合。”
剑柄上是龙,数量又是九,这两者对于汉人来说都具有很不一般的意义,汉人视龙为祖先,九,佛语有云:“九九归一、终成正果”。在这里,“九”是最大的,也是终极的,古今人文建筑都以之为“最”。要想“九九归一、终成正果”,还需要“一四七,三六这种回复不九”,一步一步往前走。九九归一即从来处来,往去出去,又回到本初状态。其实,是简单的返回,而是一种升华,一种再造,一种涅磐,更是一个新的起点。
曾有学者认为,乾隆熟读汉书,知道天道是一个轮回,人如此,朝代政权也如此,要想永远统治奴役汉族是不可能的事,乾隆带此剑陪葬是寓意为死而复生,通过轮回来永远奴役汉人,传说中,宝剑铸成之后寒气渗人,似有汉人冤魂付于其上,宝剑周围会产生雾气,剑柄上的九龙在雾气中跃然若腾。
历史上的收藏家除了元朝的鲜于枢外,乾隆爷也是声名赫赫的一位,其收藏家的名气远大于前者,他在位60年,又当了4年太上皇,64年间广收名画古帖、珍异古玩。死后这些奇珍异宝与之同埋裕陵的地下宫殿中。这其中最具传奇sè彩的当属放在他身边的一柄九龙宝剑。然而,这件国宝被军阀孙殿英盗出东陵。
据孙殿英所称,他掘墓之前曾经遇到一名高僧。高僧告诉他满洲已经呈现轮回之势,所以必须将九龙宝剑带出乾隆的陵墓才能够避免中华再次被异族践踏。
这两者之间是巧合,还是真如高僧所说,一切已不可考了,任由后人想象。
一番波折下来,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了。
九龙宝剑从此彻底消失于人世间……
这只是历史上的一面,可是现在,九龙宝剑却好生生地在自己面前,胡一杰一直仔细聆听骆天的话,直至最后,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非常入神的样子,完了,胡一杰冒出一句话来:“我得设个前题。”
“什么前题?”
“杂志上说你从来没有走过眼,是真的吗?”
“是。”骆天摸摸鼻子,当然了,未得到异能前,还是走过眼的,只是现在,任何一件古玩都逃不了自己的眼睛。
“那好,我们设定的前题就是这把剑就是真正的九龙宝剑。”
这下子骆天就不满意了:“不是设定,它就是真的,你也可以找其他人再鉴定。”
胡一杰有些委屈:“我们现在只是假定,假定的情况下,什么情况都是允许发生的,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这不是小气,是专业!”今天自己怎么就和一少年较上劲了,骆天挥挥手:“好吧,我们现在就依你的假设,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假如这把是真的,那么戴笠得到的那一把就是假的,肯定是中间有个环节被人调了包嘛,这实在是太简单了。”胡一杰说道:“你看乾隆墓里挖出来的时候肯定是真的,那时候是刚刚出世嘛,然后就是孙殿英了,送给戴笠求转交老蒋,可是当时出了一点小状况……”
第412章 水到渠成
第412章 水到渠成
骆天明白了:“你是说那个马汉三有问题?”
“是啊,我严重怀疑他交给川端芳子的剑是调了包的。”胡一杰说道:“你看嘛,从头至尾,只有他那里出了意外。”
“有道理。”骆天不想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这年轻人不错,逻辑xìng很强,而且头脑十分清晰,听到骆天赞同自己,胡一杰很兴奋:“假如一开始就在胡汉三那里调了包,那么戴笠墓里的九龙宝剑肯定是假的了,真的还在外面,真的还在外面,自然还有人有机会拿到手,那个女人哪里懂得我们中国的宝剑,估计也是被骗了,这样一环套一环,假的就去了戴笠的墓里,真的就一直流失在外面了。”袁一杰说完,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又是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是啊,胡家的老爷子就拿到手了,不过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对家人说过,这一点未免太奇怪了,直到临死前才对孙子吐露了一些,这不怪吗?骆天有些愁闷:“爷爷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有提过。”
“有啊,提过一次。”
骆天没有好气地说道:“我知道,就是他最后一次对你说起的那一次,对吗?”
胡一杰吐吐舌头:“让你猜到了。”
“对了,你爷爷的书法很不错,应该一直有练习吧?能让我看看他的作品吗?”骆天总觉得不可能一点交代没有,这把剑来得有点蹊跷。
“就在这里,爷爷的字帖一直用心保存着,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胡一杰说着,走向墙边,那里挂着爷爷的遗像,下面是一个摆放祭品的柜子,下面是一个双开柜,胡一杰打开,里面全是胡家爷爷练字的字贴,骆天随手挑出一本来,胡家爷爷的书法很有颜真卿的味道,风格清远雄浑,这么多的字贴,看来胡家爷爷在身体健康的时候一直坚持着练字。
骆天合上字贴,无意中扫到字贴背面写有一个单字——“托”,字帖里的内容是一首词,辛弃疾的《人中瑞》:露染武夷秋,千蛮耸翠。练sè泓澄玉清水。十分冰鉴,未吐玉壶天地。jīng神先付与,人中瑞。青锁步趋,紫微标致。凤翼看看九十里。任挥金碗,莫负凉飚佳致。瑶台人度曲,千秋岁。
可是无端端出现了一个单字,骆天又抽出一本来,这一本里也是一样,字贴里是一首词,完整的一首词,字帖背面又有一个单字——“负”,这个不会是偶然吧?”小家伙,你爷爷为什么要在字帖的背面写上一个单字?他有这种习惯吗?”
“单字?”胡一杰一呆:“我没有注意过。”
骆天又连抽出几本字帖来,都是一样,总是有单字,骆天灵光一闪,拍了拍胡一杰:“快,把所有这种后面有单字的字贴找回来,然后记录下来,我有种感觉,这有可能是你爷爷特别留下来的讯息。”
胡一杰也有些兴奋了,事情没想到这么刺激,自己只是偶然间翻到《大玩家》的杂志,发现本市有骆天这么一号人物,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试了一下,而且当初是那么忐忑,生怕人家不理自己,结果不仅人来了,还带出这么一段jīng神的古玩故事,故事的主角现在好像变成自己的爷爷了,他兴奋地替骆天打起了下手,把所有的字帖搬了出来,一本本地寻找着有单字的字贴,两人合力,一共找出来了有一百多本,所有的汉字被记录了下来。
“这么多,要是一个个组合起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骆天有些头痛了,他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呆了有快三个半小时了。
“这个太简单了。”袁一杰说道:“我找朋友用计算机进行组合,结果就能出来了,把所有的字输入到电脑里,用软件组合,天哥,这个你不清楚了吧?”
“当然了,我除了古玩之外,很多事情不清楚。”骆天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结果出来了记得给我一个电话,这是我的名片,对了,这把剑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个嘛,要等我爷爷留下来的讯息破解之后再决定了,我爸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弄不好他们会给卖了吧?”胡一杰担心地说道:“我是肯定不卖的,我要留着,替爷爷一直留着。”
“这事以后再说吧,好了,我就先走一步了。”骆天说道,拍卖会今天举行,看时间差不多应该结束了,开场不到场,结束的时候好歹也要去一趟了。
“等等。”胡一杰追了过来:“我送你下去。”
想到院子里的的大狼狗,骆天点头默许,胡一杰小心地带上爷爷房间的门,送骆天下去,走到门口,胡一杰突然掏出一个红包来:“我虽然不是内行,可是我听说过,掌眼是要付掌眼费的,这个不多,是我平时的零手钱攒下的,你不会看不上吧?”
“这次就算了吧,而且我也算一饱眼福。”骆天头也不回地便走,胡一杰不干,追了过来,很不服气的样子。
红包落到骆天的怀里,少年的脸上涨得通红,骆天无奈:“那我就笑纳了。”
骆天开车离开,看到胡一杰正骑着小轮车离开,估计是要去找他那个懂电脑技术的朋友了,结果会是什么,骆天也很感兴趣,但愿小朋友能够提高效率。
拍卖会场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骆天一走进去,何平伟就走了过来,刚刚大展拳脚的何平伟一幅满意的样子,这是一个好的信号,骆天问道:“结果怎么样?”
“这个嘛……”何平伟说道:“今天识货的人挺多的,不过有一点很意外,我原本以为宫灯会拍出今天的最高价,可是斗彩铃铛杯却夺魁了。”
“这一点倒不算意外了,毕竟宫灯上没有铭文,这一点缺失是它无法与长信宫灯比拟的。”骆天说道。
铭文也叫金文或是钟鼎文,它是远古历史最早、最完备、最有说服力的记述,是最具魅力的符号语言。比之同时期的甲骨文字,有着更多的有意味的创作特xìng,而且可以凭藉jīng湛的铸造技术,使优秀的青铜器文字在相当程度上表现出笔意来。
这也只是一方面,在鉴定方面,铭文有助于帮助鉴定文物的年代,背景,同时铭文本身所具有的文化意义也富有价值,正是文物价值的体现之一,宫灯没有铭文,也是败笔一件,骆天认了。
“谢哥呢?怎么不见人?”骆天环顾四周,只看到运营部的人在忙活,谢明和陈小影都不见了影子。
“招待贵客呢。”何平伟说道:“他一出手,秒杀全场。”
“这人拍的是定窑的铃铛杯?”骆天有些明白了:“看来这人对瓷器特别偏爱,应该是对定窑很钟爱,这人还让谢哥亲自招待,是萧定天吧?”
“你真聪明,上去吧,在楼上的vip会客室呢。”何平伟说道:“我呀,在这里等小影半天了,我也不愿意上去玩客套,你上去替我把小影换下来吧。”
原来是这么一个意思,骆天指着何平伟:“你这个重sè轻友的家伙,算了,我不和你计较,我上去给你换小影下来吧。”
骆天与萧定天也很久没有见过了,他直接到了vip会客室,叩了叩门就进去了,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见到骆天进来,萧定天腾地一下站起来:“好你个骆天啊,这次我又得谢你了,这一对铃铛杯真是妙啊!”
“定窑出品,哪有不妙的,这事还谢不得我,还是谢咱先人有这份能耐。”骆天看了看陈小影,她不时地瞄着时间,这两人恐怕是早就约好了拍卖会结束后去约会,偏偏谢明不懂他小姨子的心,拉着她来会客,骆天突然说了一声:“是了,刚才上来的时候遇上何平伟了,好像是在等人吧。”
陈小影心下明白,瞟了一眼骆天,脸上是又嗔又喜,谢明一经提醒,立刻恍然大悟:“哦,是啊,我这个当姐夫的真是不懂得做人了,好了,小影,你就先走吧,看样子,你晚上肯定不用过去吃饭了。”
“那我就先告知了,萧董,您慢坐。”亏得陈小影到最后还是有些姿态的,临出站前,陈小影嘴形一动,冲骆天说了两个字——多谢!
“骆天,现在想见你一面,可没有以前同意了,要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我就应该和谢总商量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萧定天想起来无限唏嘘:“难得你在,就陪我一起鉴赏一下这对铃铛杯吧。”
萧定天将铃铛杯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当真是瓷如玉啊,不过这铃铛的造型真是妙。”
“是,以铃铛的形状用作瓷器杯形,流行于明清时期,杯口外撇,深腹,圈足,倒置似铃铛。明成化、嘉靖、万历时有白釉、斗彩、青花等品种。清康熙、雍正时则有青花、五彩等。”骆天说道:“这一对铃铛杯本来应该还有一对碟的,可惜我发现的时候并没有瓷碟。”
“虽然不成套,这是憾事一件,不过铃铛杯已经是一对,比单件价值要高,再加上定窑瓷器的罕见,而且宋朝的铃铛杯并不属于主流器型,所以量少,这些因素加起来,这一对定窑铃铛杯的价值就直线上升了。”
“定窑瓷器如今存量罕少,光是这一点,收藏的价值就极高了,何况这一对铃铛杯器型完整,品相完好。”谢明附和道。
萧定天被说得心花怒放,好不高兴:“值,真是值!”
萧定天心满意足地离开,谢明关上vip会客室的门,大大地张开了双臂:“唉呀,骆天,你今天没来实在是太可惜了,知道我们有多少收获吗?骆天,你小子这回可是要赚翻了。”
“多少?就直接说结果吧。”骆天连连摇头:“我们俩之间还避讳什么吗?”
“你所有藏品一共拍下了六个亿四千万,除去所有中间的费用,你可以拿下六亿三千两百万。”谢明说道:“其中成化斗彩铃铛杯和宫灯立下汉马功劳,铃铛杯萧定天以一亿八千万成交,宫灯被台湾的一位商人以九百六十万成交,剩下的那些瓷器、玉器、鼻烟壶还有古书的成交价格都很不错。今天何平伟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我们的这位白手套最近好像越战越勇了。”
第413章 冰山小姐
第413章 冰山小姐
“他现在是事业爱情两得意,状态当然不一样了。”
“梦影对何平伟很看好,完全同意,不过现在也有些担心,两个人太年轻了,希望他们早一点定下来,偏偏小影太任xìng,说什么还不想太早失去zì yóu什么的,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啊?”谢明瞬间觉得自己老了:“程真的想法怎么样?”
“这个我还真没有问过程真的意思,我们俩现在……”骆天只用八个字来形容:“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顺其自然,水清渠成?”谢明摆摆手:“这个倒有点像我和梦影了,好了,不说了,他们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会让他们尽快清算。”
“最好不过,谢哥,我就不和你客气了。”骆天与谢明一起出去,碰上酒店的会议室经理,免不了一番寒暄,骆天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一直留意着手机,希望能够传来胡一杰那个小少年的好消息。
程真已经下班,已经在准备晚餐了,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到自己提过的“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八个字,走到程真背后,轻轻抱住她的腰:“程真,我们订婚吧。”
程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为什么啊?”
“我们住在一起,我怕别人讲你的闲话啊。”骆天嘻嘻哈哈地说道。
程真笑得前仰后俯:“天啊,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在乎这些,再说了,订婚怎么订?要大大地cāo办一场吗?”
“何止啊,还要算个黄道吉rì,你们香港人不是最信这个吗?哪天回香港找你们信的那个什么黄大仙算算rì子?”
“好。”明知道骆天在故意调侃自己,程真还是一口答应下来,这就是程真的可爱之处了。
胡一杰的消息终于在第二天传了过来,不是电话,他探头探脑地在修复公司门口被程真看了个正着:“你找哪位?”
骆天一抬头就看到胡一杰嘻嘻哈哈地冲着自己笑,骆天冲他一招手,他立刻跑了进去,脸上又扬起一股得意的笑容来:“天哥,你看我带什么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骆天简直是要抓狂了:“拜托你,我们都知道这是什么,你就不要卖子了,拿给我看一下,对了,要谢谢你那位好朋友。”
“什么呀。”胡一杰郁闷了:“我去找他,他说要准备考试,没有时间,这是我花了整整一夜的时候整理出来的,那个软件我又不会用,可把我折腾坏了,不过现在的结果是通顺的,没有什么问题,天哥,你看看吧。”
骆天把纸接了过来,快速地看完,原本就是字句简练,骆天眼力又快,不过两三分钟就看完全部内容,可是心内却是惊涛骇浪,这胡家老爷子真的是一号人物,太令人钦佩了,留下来的廖廖数语,就将事情描绘得一清二楚。
果然如两人所料,马汉三与胡老爷子是朋友,马汉三却动了邪念,这把剑好像有股子邪气,见它的人都想要它,马汉三找了作伪高手,造了一模一样的剑出来,这个马汉三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知道真剑在自己这里就是祸事一端,就想着要把这剑转移走,他想到了自己的结拜兄弟,也就是胡一杰的爷爷,但胡汉三自己动了邪心,难免把人家想得和他一样,两人于是在关公像前歃血为盟,立下了对和彼此的誓言。
这两人结盟自然没有像桃园三结义一般轰轰烈烈,可是这两人却是各怀心事,胡汉三是一颗心悬在肚子里,为自己的这一计划忐忑不安,另外一方面,虽然是结拜兄弟,可是人的心思又怎么是能够一眼看穿的?
胡家爷爷却谨守了这个誓言,一直jīng心保存着九龙宝剑,可惜在胡汉三那边却出现了意外的情况,那就是川岛芳子这婆娘的介入。
通过胡老爷子的记诉,再结合之前已经知道的信息,这些东西就能顺理成章了,只是有一件事情,是出乎骆天的意料的,胡老先生受兄弟拜托保管这把剑,却因为战争与马汉三失去了联络,但这么多年来,胡老先生是一直遵守着承诺,死守着这个秘密,一直将九龙宝剑带在身边小心保管,甚至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的家人,直到自己大限之期将到,他才松了口。
值得一提的是,胡老先生也曾经历了最困难的时期,哪怕是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下,也没有动过这把剑的念头,这是一种多么难得的情cāo?
字贴上的字组合起来的意思就是他与马汉三的承诺,以及自己死守秘密的痛苦与无奈,马汉三已死,这剑何去何从,就成了胡老爷子的一桩心病了。
“与马兄盟誓,誓不辱命,奈何世事变化,天意弄人,马兄已逝,九龙宝剑该何去何从?或该陈明真相?”胡一杰念着爷爷的话:“唉,我爷也真是傻,那个马汉三就是个贪财的人,死了也活该,为这么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心事,活得多累啊。”
“人和人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看你们这爷孙俩就知道差距在哪里了,对了,这事,你还是要告诉你的父母,和他们商理怎么处理这剑。”骆天说道:“对了,你帮我解开了这谜,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要付你酬劳的。”骆天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红包,就是昨天胡一杰给他的,骆天连拆也没拆,现在又放到了胡一杰的手上:“这是你应得的。”
胡一杰眨巴着眼睛,他真没有想到,骆天会玩这么一手:“天哥,这样整得多没有意思啊,这钱在你手上转了一个圈又回到我这里来了。”
程真昨天晚上听了这个胡一杰的事情,对这个少年很感兴趣:“对了,你不用上学的吗?”
胡一杰看着这个娇小的漂亮姐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这周有小轮车的表演,所以假装生病,请了一个星期假,然后呢,正好就来找天哥帮忙了。”
是了,楼梯间里就有一辆小轮车了,骆天经常在市中心看到有小轮车的表演,这是一种十分刺激的运动,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但肯定不是自己的菜了,程真皱了皱眉头:“有时间做运动当然是好事,不过为了爱好牺牲学业就不好了。”
“是的。”胡一杰居然没有反驳骆天的话,一幅服帖的样子,骆天心里好不平衡,这个臭小子昨天一直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有多聪明,多了不起,到了程真的面前,居然厚着脸皮装好孩子,骆天咳了一声:“好了,咱俩两清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去上学吧,不要辜负我们程真小姐的一片苦心。”
yīn阳怪气的调调让程真闷哼一声,骆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胡一杰“哦”了一声:“我以后可以过来玩吗?”
“玩?”骆天有些恼火了:“小朋友,我们这是公司,没看到里面的大哥哥,大姐姐都忙着吗?你在这里玩会影响他们工作的,不过你要是可以保持安静,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真的?”胡一杰兴奋地蹦了起来:“那好,我回去上课了。”
看着胡一杰蹦蹦跳跳地离开,程真感慨了一声:“真好啊,无忧少年一枚,要是我有一个像这样的弟弟,应该挺有意思的。”
程真的身世也有其可怜之处,和姐姐的关系也是最近才缓和,骆天有些明白他的心情,在成长的过程中会感到寂寞,现在胡一杰的出现就像一剂空气清新剂,让两人有些耳目一新,而且这名少年不应该去玩什么小轮车,他最大的资源是他的书**力,这少年完全有潜力成为一名书法大家。
骆天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安稳地坐在修复公司里了,电话铃声较之前要多了,张奇伟和袁杰的默契度也更好了,最让人惊讶的是袁杰比之前要沉着不少了,嘴巴说的话更少了,做事更让人放心了,明显是受了张奇伟的影响,金缕玉衣在堵住袁杰的嘴巴上也有不小的功劳,这份活儿必须要全神贯注,袁杰不得不闭上嘴巴,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手上和脑子里,而不是嘴巴上。
金缕玉衣完成交接,已经运送回了běi jīng,据悉马上就要在博物馆内展出了,值得一提的是,界时会有大篇幅的介绍修复的资料,骆天公司的名字将跃于其上,张奇伟和袁杰也将成为主要功臣,这是活招牌啊,活招牌,大家这阵子的辛苦值得了,谢明公司有个白手套何平伟,自己的修复公司旗下也有招牌高手了。
门口走进来一位女士,她穿着中式的旗袍,年纪却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她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子,面无表情地走到前台处:“这里是古玩修复公司吗?”
程真与骆天对视一眼,同时浮现一个感觉,这个女孩子,是不是被别人欠了一大笔钱呢?其实她长得还是很漂亮的,清秀的五官,可是气场好冷,真怀疑离她那么近的前台mm会瞬间结冰!
“是的。”前台mm甚至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得罪过这位女客人:“请问您要咨询什么业务?”
第414章 舍利花
第414章 舍利花
“鉴定,或者还有修复吧。”旗袍小姐冷冰冰地说道:“不是有个叫骆天的家伙在这里吗?”
哈哈,程真在心里笑翻了,这几天肯定不是骆天的黄道吉rì,先来了一名少年总是和他呛声,现在又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小姐管他叫“家伙”,好像一点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骆天摸了摸鼻子,和程真不一样的是,他看到的是那冰山小姐拿在手上的木盒子,上面的纹饰……有点意思。
那冰山小姐已经在前台的带领下走到了骆天的面前,她用居高临下的表情打量了骆天一番,突然就有些粗鲁地将木盒子放在了骆天的面前:“看看这个!”
这位冰山小姐突然让骆天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是了,她像是两个人的融合体,萧雪和周虹的融合!!
这位冰山小姐冷如周虹,莽撞如萧雪,骆天实在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冰山小姐立刻面露不快:“你笑什么?!”就连程真也瞪了骆天一眼,平时不怎么好sè的骆天今天看到这位美女居然笑得这么开心!
骆天有些冤,立刻收了笑容:“不好意思,我走神了,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完了就有预感自己会被呛,果然,那把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都放在你面前了吗?”
程真把计费表往那位小姐面前一推:“小姐,不如你请坐下来?”
“好。”那美女看也不看计费项目:“放心,我有钱给。”
程真抿嘴微微笑道:“你好,小姐,请问贵姓?”
“我姓廖,廖初晴。”廖初晴看程真脸上没有丝毫对自己的反感,有些意外,自己平时语言表达直接习惯了,不少人不喜欢自己的表达方式,时间长了,她也懒得去附和其他人了,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别人眼中眼冷冰冰的廖初晴。
骆天打开那木盒子,他刚才看一眼看上去,只觉得这木盒子上的雕刻的莲花极富有禅意,“依正庄严是妙有,一心称念是真空,即境即心成绝待,稍存能所非圆融。”骆天脑子起浮过这首词来,木盒子上的雕工并不算jīng细,木盒的材料也不是什么名贵木料,他打开来,看到里面一颗不规则的雪白“石头”,上面还嵌着米粒大小的红sè气孔,骆天先是一蒙,然后心头浮现出异样的情绪来……
“骆天,怎么了?”程真很少看到骆天有这样失常的表现,眼前的“石头”看上去并不是很珍贵的古玩,可是骆天的表情却很不一般。
“你怎么会有它?”一般情况下,这东西不会在普通人的手上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告诉我,它是真的吗?”
“是。”骆天说道:“尽管如此,我是建议你能够把它拿到佛教协会去,请求那边给出一个准确的结论,那样更有说服力。”
佛教协会?程真问道:“为什么要去佛教协会?”
“程真你听说过舍利子吧,这一颗也属于舍利子,但确切地说,它是舍利花,因为它的形状有些像花,因此得名,舍利子是属于是一个人往生,经过火葬后所留下的结晶体。不过舍利子跟一般死人的骨头是完全不同的。它的形状千变万化,有圆形、椭圆形,有成莲花形,有的成佛或菩萨状。它的颜sè有白、黑、绿、红的,也有各种颜sè。舍利子有的像珍珠、有的像玛瑙、水晶。有的透明,有的光明照人,就像钻石一般。”
“是只有高僧圆寂火化后才会有舍利子,这个我是知道的,不过我还是第一回见到。”程真看着盒子里的那颗舍利花,它是白sè的,外形有如白玉般温润。
“中国的禅宗六祖惠能,近代的弘一、印光、太虚、章嘉等大师们,他们都留下相当数量的舍利。古书中记述其他荼毗(即火葬)高僧而获舍利者亦为数不少。《宋高僧传》卷七《希圆传》载,希圆圆寂后,荼毗其遗体,得舍利七百余粒。同书卷七《玄约传》述及收得玄约之舍利数百粒。2500年前释迦牟尼佛涅盘,的遗体时从灰烬中得到了一块头顶骨、两块肩胛骨、四颗牙齿、一节中指指骨舍利和84000颗珠状真身舍利子。佛祖的这些遗留物被信众视为圣物,争相供奉。”骆天说道。
“普通人火化之后,只会烧成灰,可是为什么这些高僧火花之后却能出现这些合利子呢,真是不可思议。”程真说道,廖初晴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投入地看着骆天。
骆天解释道:“经上说,舍利子是一个人透过戒、定、慧的修持、加上自己的大愿力所得来的,它十分稀有、宝贵。像佛陀涅盘后,所烧出的舍利就有一石六斗之多,在当时有八个国王争分佛陀舍利,每人各得一份舍利,他们将佛的舍利带回自己的国家,且兴建宝塔,以让百姓瞻仰、礼拜。另外,修行有成就的高僧及在家信徒,往生后也都能得到舍利。”
“你说让我拿到佛教协会去鉴定,难道你无法鉴定吗?”廖初晴难掩心中的失望。
“这倒不是,只是舍利花是佛教珍品,如果是从佛教协会得出的结论,更容易得到信众的接受度,其实舍利子和古玩一样,也是有鉴定方法的。”骆天说道。
廖初晴“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你就先帮我鉴定一下吧。”
“廖小姐,你这颗舍利花是什么时候拿到的?”骆天问道。
“2008的时候。”廖初晴说道。
“舍利花在1985年以前是不会存在的,1985年以前暂无舍利花,因为古代多用松木做燃料焚化大德高僧,所以无法产生舍利花这样的碎骨。现代的舍利花常见有绿sè、黑sè、红sè。颜sè的产生是因为去世者身着衣料在高温情况下产生反应,冷却后附着在碎骨上。廖小姐这一颗上面就是红sè的。”骆天说道:“其实想知道舍利子是不是真的,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重力敲击,假如不会碎,那就是真的。”
程真与廖初晴有些无语地看着骆天,这一种方法明显不行,万一对舍利子造成损坏怎么能行?”用铁锤击打,舍利子不仅完好无损,反而会把铁锤顶个深深的烙印。但是若用快孵化的蛋轻轻击打舍利,甚至就在靠近舍利子的时候,舍利子就会粉碎。据说这是佛慈悲心的彰显。不过这种鉴别方式也是极端的,如此一来,倘若是真的舍利,也就此被毁了。所以一般不常用,也不知道这种鉴定方式的真假了。”
“骆天,你真要用铁锤来击打舍利花吗?”程真有些担心了。
骆天已经知道这枚舍利花是真的,所以信心满满,不过还是要征求廖小姐的意见:“当然了,只是不知道廖小姐同意与否?”
廖初晴点头:“可以,反正若是假的,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骆天从工作室取来铁锤,将舍利花放在地上,扬起铁锤就重重地敲了下去,程真心里有些怕,那瞬间闭紧了眼睛,不敢去看,然后听到其他同事的惊呼声,这才睁开了眼睛朝地上看过去……
程真看到地上的舍利花静静地躺在那里,静泊的样子,骆天正双手合在一起:“得罪了,罪过,罪过。”
他握在手上的铁锤下方有一个凹进去的点,程真只觉得不可思议:“天啊,这舍利花的硬度可以媲美钻石了。”
“倒是有人怀疑过舍利子与钻石之间的关系,不过证明它们并没有联系。”骆天说道:“其实说道鉴定舍利子,佛家中人认为舍利子并没有真假之说,以舍利子在玻璃上轻轻滑动如果可以将把玻璃划出细小的碎裂痕迹。证明硬度为6.5至7是真舍利子,如果滑动或者舍利子本身有受损,为修行不足人的舍利子,或者民俗中认为不是大德高僧的舍利。狭义讲为假舍利,广义讲世间没有真假舍利,有的只是一份善缘。”
骆天身怀崇敬地将舍利花放回莲花盒中,心中多了一分泊然,难道这舍利花真的能够加持后人?
道家与佛家不同的是,佛家有修为的人圆寂后被火花,会留下舍利子和舍利花供后人供奉,相传舍利子中有如来的密藏,可以加持后人,道家修为者却以飞升为目的,道佛各有玄机,不管是道家也好,佛家也好,似乎都有无限玄妙,只有有缘者才能悟通其中的道理。
“骆天,想不到你对舍利子也有研究。”程真真的很意外,原以为骆天首先jīng通的是古玩,其次是珠宝,这舍利子却不能简单地归于这两类,骆天却也能够了解。
“其实舍利子和古玩珠宝一样,有其来源,有其分类,舍利子一般就分为幻化舍利和真身舍利。”骆天说道。
“其中幻化舍利只有两种龙宫舍利和天降舍利,龙宫舍利只有绿sè和黑sè两种硬度在7,即便火烧到赤红都不会发生改变。而天降舍利以透明白sè居多如”五明佛学院极乐法会”的天降舍利都是透明正圆形,其次是nǎi黄sè、浅黄sè如不丹极乐法会、紫云寺法会等出现的天降舍利。天降舍利没有白sè。这是因为‘白sè是修大智慧而令法界体xìng开显而得之’只有真身舍利才有把白sè特别是纯白sè。”
第415章 梅瓶
第415章 梅瓶
“而真身舍利分为1:灵骨舍利2:宝石舍利3:器官舍利4:肉身舍利。灵骨舍利最大特点是玉石化,特别是骨髓地方一般都成白玉sè。宝石舍利最大特点是硬度很高,比钻石还硬,但是一定没有正圆形。器官舍利常见的是胆舍利、胃舍利、金刚舌、脾脏舍利、皮肤舍利、眼舍利,最大特点是器官舍利表面都可以看到血管。肉身舍利指的是鉴真法师、慧能法师,历代班禅、**的肉身。特别是班禅、**都经过法体盐处理后放在扎什伦布寺。历代班禅、**因为没有经过火化所以除了肉身舍利,只有天降舍利存世。无其它真身舍利。灵骨舍利、宝石舍利、器官舍利3个只有经过火化才能出现,因为也称作火供舍利。”
骆天指着盒子里的钻石花:“这一颗舍利花就属于宝石舍利了,其硬度已经可以媲美钻石。”
“廖小姐,能够请问一下,你这颗舍利花是从何而来吗?”
“你刚才说,并不是只有得道的高僧火花后才会有舍利子,舍利花,是不是?”廖初晴的眼睛扑闪着,很看重这个问题。
“没错,有些吃斋信佛的居士,或是信徒也有机会化作舍利子。”骆天一惊:“所以,廖小姐的这一颗舍利花?”
“我母亲在乡下火化之后形成的。”
“难怪了。”骆天说道:“如果是在殡仪馆里进行火化,因为火化时使用的是82b炉条式火化机,就不会产生舍利花。”
廖初晴爱惜地将母亲留下来的舍利花捧在手上:“这木盒子是我父亲当初为母亲打制的,连上面的莲花也是他亲手刻的,虽然不是什么名家的手笔,但是对我母亲来说,意义非凡,我母亲笃信佛教,一直自律,真是没有想到,她死后也能化作舍利花,真是莫大的安慰。”
程真很有感触,这舍利花于廖初晴来说,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千金不卖的,骆天说道:“与佛法结缘是讲幸事一件,廖小姐,今天的掌眼费,我不收了,就当替自己积积善缘好了。”
“该要的还是得要的。”廖初晴说道,从钱包里掏出钱来,放在骆天的办公桌上,就在这个时候,工作间里的袁杰跑了出来,大汗淋漓,一边走一边说道:“热死我了,这地方真是怪,都几月了,还这么热,强烈要求开空调!”
袁杰的目标是饮水机,偏偏正好撞上抱着装有母亲舍利花的廖初晴,骆天忍不住就捂上了眼睛,没有办法看下去了,廖初晴手上的木盒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舍利花滚了出来,偏偏袁杰这个死胖子还眼拙,不知道地上的奇形怪状的“石头”是什么来因,口出不逊:“这是什么东西?”
这下连程真都发出了一声无法忍受的声音来了,真想立刻堵上袁杰的嘴巴,廖初晴双眼一红,恨恨地瞪着袁杰,袁杰原本就出了一身大汗,现在的汗珠子更加止不住了,他抹去额头的汗,连忙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小姐……”
袁杰莫名地觉得心慌,这位美女此时正用连冻结大山的眼神看,不,是瞪着自己,而且她眼角泛红,好像要哭出来了,袁杰把舍利花放回到木盒子里,塞到廖初晴的手上:“这个,你拿好。”
“神经病!!”廖初晴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来,拿着木盒子就走,袁杰感觉自己平白无故地被人指责了一番,很有些冤枉,无辜地看着骆天,骆天瞪他一眼:“你活该!”
袁杰在工作间修复一对梅瓶老半天,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喝口水,这水还没有喝上,就先得罪人了,被骆天一责怪,他有些冤:“天啊,这不是六月吧?我干什么了,我不就是不小心撞了那位美女一下嘛?”
“你知道你撞掉在地上的是什么吗?”骆天问他。
“不知道,看着像一块玉石,怎么了,很值钱吗?”袁杰问道。
“何止,是无价之宝,那是她妈火化后烧出来的舍利花,还有那上盒子,是她爸做出来的,两样东西都是她的至宝,你说是不是无价之宝?”骆天一说完,袁杰的脸sè就变得苍白了,他双手合在一起:“阿弥陀佛,伯母,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不要开罪于我,多谢,多谢!”
他的搞怪让大家笑了起来,骆天说道:“好了,廖小姐都没有说什么,虽然很明显,她很生气,但事情总算是过去了,珠宝舍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摔坏的,进去忙吧,现在在干什么呢?”
“一只梅瓶,底部破损,要进行修复,刚才就是在忙活这个。”袁杰说道:“张奇伟在修一件青铜酒杯,其他人在做玉器的修复。”
梅瓶是一种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圈足的瓶式,以口小只能插梅枝而得名。因瓶体修长,宋时称为“经瓶”,作盛酒用器,造型挺秀、俏丽,明朝以后被称为梅瓶。梅瓶最早出现于唐代,宋辽时期较为流行,并且出现了许多新品种。宋元时期各地瓷窑均有烧制,以元代景德镇青花梅瓶最为jīng湛。
梅瓶为实用器,一般是拿来装液体,以酒器用最多,骆天说道:“我去看看。”跟着袁杰就进了工作间,袁杰的工作已经快到尾声,骆天看了一眼就说道:“这是明代的梅瓶造型,比例偏低。口部圆浑厚实,没有明显的线角转折。肩部向上抬起,线条饱满而有力。腹部之下,呈垂直状,有的微向里收。在足部的结束部分,稍向外撇。景德镇出口的青花梅瓶。这梅瓶不错。”
“再不错,也可惜,瓶底嗑到了,这些个瓷器就是娇娇嫩嫩地,经不起嗑碰。”袁杰说道:“骆天,你看,下面已经撞缺了一块,虽然不太明显,但已经破坏了品相,客人来的时候你去了马尼拉,这瓶子是我收下的。”
瓶底除了撞缺了一块,还有“内府”两字:“这是宫中所用的瓷器,胖子,这一回作的主不错啊。”
“修补之后还是有一定的价值的,希望客人能够满意。”袁杰说道。
张奇伟手上的玉器,是一整块玉壁,仿古的玉壁,可是玉质不错,也能值一些钱,这块玉壁现在已经裂开了,张奇伟说道:“上面有裂纹,应该摔地两次,第一次,玉的主人没有注意,第二次一摔,就直接裂开了。”
玉器收藏者、爱好者,把玩jīng雕细刻的玉器,一般都很小心。但也有有人以为玉的硬度高,牢固而不会破裂。其实,玉跌落在地上,有时表面看像无损伤,实际上已含裂纹,只是一情况下这种裂纹非常细微,肉眼不易察觉而已。皮后若再发生碰撞,后面就会像这块玉壁一样了。
现在这块玉壁一分为二,断得也不均匀,一边大,一边小,“现在准备怎么处理。”
张奇伟说道:“重新修补不大可能了,现在打算一分为二,已经征得了主人的同意,一边加工成戒面,一边加工成耳坠。”
“不错的想法。”张奇伟的经验很丰富,最让骆天惊喜的是,张奇伟与客人的沟通完全主动,相较之下,袁杰这方面的意识就比较薄弱了,修复人员的培训工作也要提上rì程了,张奇伟是个不错的人选。
张奇伟一听说要让他讲课,脸就胀了一个通红,坚持说自己平时的话不多,讲课讲不来,骆天笑了:“话不在多而在于jīng,你要讲授的是你经验和心理,让新人尽快进入状态,又不是让你插科打诨?”
两人还在争执之下,骆天的手机催命一样地响了起来,骆天一接起来,就听到对面传来丁诚的哭音,一时半会间,丁诚半个字也说不出来,骆天有些着急了:“大白天的你哭什么,天哥又没死!!”
“天哥!”丁诚好不容易喘口气来:“火,着火了!”
骆天有些蒙:“什么意思?”
“我们店着火了!!周老板受了伤,天哥,你赶紧来吧!”丁诚放声大哭起来:“都怪我没有注意!”
眼下哪里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骆天挂下电话,来不及解释什么,就冲出了修复公司,开车朝民俗村跑,等近了,发现消防车刚刚撤走,空气中弥漫着烟尘的味道,欧阳天正站在入街住,一脸地深沉,看到骆天过来,先把他按住了:“你先冷静一下。”
这话反而让骆天的心沉倒了谷底:“很严重吗?”
“店里的东西烧了不少,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先报jǐng了。”欧阳天说道:“现在是你干爹,为了抢一件屏风,受了点伤,所以你才要冷静一下,不然伯斋看到我这个样子,更加发愁了。”
屏风,一定是那件被干爹视为镇店之宝的唐屏风了,骆天心内抓狂,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突然问道:“爸,你报jǐng是不是因为不正常,不是自然失火,是人为的吗?”
儿子实在是太聪明了,欧阳天点头:“没错,只有你的店和左右两家受了祸,而且火是从你们家烧出去的,幸好发现得早,不然这整条街可就麻烦了。”
“有人故意在我的店里放火?”骆天完全呆住了,这阵子自己好像没有和人结过仇,以前倒也有几个对头,不过都解决得利索,没有留下什么后患,而且古玩圈里的人好面子,结了仇,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寻仇什么的,面子上还是要保持一团和气的,这人会是谁呢?
骆天暂时将这事抛下,先去看周伯斋:“干爹在哪里?”
第416-417章 手抄本
第416-417章 手抄本
周伯斋的手和胳膊被烧伤了,他坚持不肯去医院,在其他人的簇拥下正坐在榕树下休息,屏风摆在一边,他双眼只是看着屏风,对于其他人劝他去医院的建议充耳不闻,隔壁两家受损的店老板和伙计正颓然地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干爹。”骆天首先去检查周伯斋的伤势,毕竟人才是最重要的,损失没有了可以找机会挽回嘛。
周伯斋把手缩了缩,骆天二话不说拉过来一看,已经被烫破了皮,胳膊上也有烫伤,红肿了一大片,上面被刚才的救护人员进行了简单的处理,还抹上了药,周伯斋说道:“医生说了,只是最轻的烧伤,并没有什么事,唉,店里被烧得不成样子了,真是让人窝火啊。”
骆天看周伯斋的伤势比想象中轻,大松了一口气,再回头看店里,招片都变得黑呼呼的了,店里更是一片狼籍,不像个样子了,漆器受损最重,基本上都毁了,玉器其次,瓷器的表面也是黑乎乎的,但并不是不能救,骆天只有苦笑了,自己开修复公司要接的单居然是自己的古玩店,讽刺啊讽刺。
古玩店分两层,一楼古玩店,二楼是周伯斋的住处,二楼还好,一楼受损最重,里面还有水,是扑火时留下的,骆天叹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丁诚,火是从哪里烧起来的?”
丁诚把骆天引到一楼后窗那里,那个窗户平时很少开,也是为了防盗,必要的时候打开透透气,今天火苗突然从那里蹿了起来,而且一上来火势就很大,摆在那里的货柜受损最严重,“火苗一开始就很大?”骆天jǐng觉起来。
他走到后窗那里,闻了一闻:“果然是人为的纵火。”
“怎么了,天哥?”
“淋了汽油,也就是助燃物,所以一开始火就烧大了,我爸报jǐng是对的,这肯定是有人刻意针对我们的了。”骆天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查案的事情交给jǐng察,丁诚,我们眼下就是要重新收拾这里,能够清理和修复的古玩拿去处理,剩下的归于原位,地面和墙面也要重新修整,粉刷一下,争取尽快营业。”
“好的,我一会儿阿义来处理,分类批捡。”丁诚一直很沮丧,他在古玩店里倾注的心血不比骆天少,眼下看到古玩店受此大难,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妈的,让我知道这个人,我非杀了他不可。”
“这话只能当意气用事。”骆天知道丁诚气血旺盛,真担心他干出什么傻事来:“你问了上次了,还想让我再替你挡一次吗?”
想到上次骆天为自己挡了一刀的事情,丁诚心虚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知道事情的轻重,不会胡来的,有事不是还有人民jǐng察在嘛。”
“是啊,现在有眼前的事情要做……”骆天看到丁诚的眼神,顺着看过去,是另外两家店铺的老板正在门口探头探脑,骆天心里一紧,已经知道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了,丁诚喃喃念道:“唉,这下子麻烦了。”
“别胡说。”骆天斥道:“人家因为我们遭殃,心里难想也是正常的。”
骆天走过去:“戴老板,陈老板,我们出去细说吧,你们看,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是吧?”
两位老板的脸sè都不好看,尤其是陈老板,完全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戴老板平时与周伯斋的关系不错,面sè还好看一些,陈老板闷哼了一声:“好吧,反正这事儿得说清楚,你说,关我们什么事啊,骆老板,你在外面和人结了仇,被人报复,拖上我们,我们多冤啊,是不是?”
戴老板扯了扯陈老板:“好了,我们先出去说吧。”
骆天虽然觉得陈老板语气不善,心中有些恼,可是事情摆在眼前,还是要解决的,弄僵了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他只有赔上笑脸:“放心,我这人大家是知道的,凡事都好商量,也愿意负起责任,陈老板,我们先去看看你们两家店的损失,可不可以?”
骆天的态度让陈老板说不出话来,只有带着骆天去看,这两店分别在奇芳斋的左右,一家是经营古书的,就是戴老板家,一家是经营青铜器的,是陈老板家的。骆天过去一看,店内还好,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受到多少损失,火扑得比较快,而且是有针对xìng地从奇芳斋室内烧起来的,所以还好,态度凶的陈老板家其实就是店面外墙和招牌受了点损害,反而是戴老板家有点麻烦,摆在店门口的一些古书、旧书被烧了一部分,骆天心里有了一些底,再面对两位老板时,就更加坦然了。
“陈老板,我看你们店面由我们来恢复,保准给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行不?”骆天说道:“明天,我就找人来做。”
陈老板冷哼一声:“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在这里做事,肯定会影响我店里的生意,是不是?”
骆天心下了然,这陈老板是想自己出点血,这整条街上,谁不知道骆天的身家丰厚?这是一个让自己出血的好机会,人嘛,总有一已私利的,这陈老板是想趁火打劫了,站在一边的戴老板摇摇头,明显不赞同陈老板的这种行为,骆天微微一笑:“这可就不好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老板面sè一禀。
要是换作以前,骆天肯定会坚持以和为贵,可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骆天已经放低了姿态,退让了一步,对方若是同样以诚相对,那就好话了,可是想趁火打劫,骆天可就不同意了,做人可不能得寸进尺了。
此时,其它家店的老板也都围了过来,骆天见人来得多了,心里反而有了底子,他冷笑一声:“姑且不要说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是不是冲着我来好了,就算冲我骆天来的,让你二家跟着倒了霉,可是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清楚地看得到您这店里是少了一样东西,还是毁了一样东西?现在只是店面的外观问题,我愿意修复,愿意掏所有的钱,我这么做是对也不对?”
骆天转向其他人:“请各位评评理。”
周伯斋也在欧阳天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听到骆天的话,心里气不过,平时他就看不惯这个姓陈的,虽然都在一条街上做生意,却是一个得失心很重的人,平rì里又爱占小便宜,见他为难骆天,扯着嗓子说道:“人退一步,你进一步,这就有些太过份了!”
第418章 人为
第418章 人为
自家人为自家人说话,这惹来老陈的不快:“我说的是实话,你让人在我店里修缮,客人还会进去吗?客人不进去,我赚谁的钱?修缮期间,我的损失又怎么算?”
“你……”周伯斋还想说,被欧阳天制止了:“伯斋,交给骆天处理吧。”
骆天说道:“大家先说说,我替陈老板的店修缮,这事做得对与不对?”
“当然对了……”周围的人都叫了起来,戴老板也微微点头,骆天又说道:“其实陈老板说得也有道理,修缮期间确实会有些不方便,不知道陈老板想让我赔多少?”
陈老板见骆天突然嘴巴松动了,心里一乐,说道:“不多,两万块就好!!”
周伯斋面sè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骆天哈哈大笑,他捧着肚子说道:“修缮的话,就这么一点外墙与招牌,也就是一天的功夫,我们这条街上,有谁敢说自己一天的收入能有两万块?是,有时候撞上开张rì,不要说两万,二十万都有可能,可是,这事要是这么算,我可不干了,陈老板,你店内的客流量我还是清楚的,大家伙儿都清楚,现在你开的这个价,我要是接受了,大家不得笑我傻吗?钱小,可是事大了,事关我骆天的智商了。”
这姓陈的经营的是青铜器,平时的生意并不好,他这个两万块一出,大家都知道他是有点讹骆天的意思了,骆天此话一出,大家伙儿都笑了起来,欧阳天与骆天的关系,除开周伯斋,其他人并不知道,欧阳天笑道:“陈老板那地儿,可是比我的还要冷清,我的是什么程度,大家就都知道了,这个两万块,的确高了一点儿。”
“曾老板说的是。”曾王爷在古玩街吃得开,见他开了腔,其他人也都开了口:“大家都是同行,这种小事情商量着解决吧。”
其实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愿意轻易地搅进去,毕竟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可要是在两人之中选择一个人来支持,那骆天肯定是占优的。
“两万是不可能的,陈老板,五千块,抵你一天的业绩,再说了,我们是以熟客为上,熟客是不会介意你门口是什么样子的。”骆天冷冷地说道:“这是我的最后让步了,如果不然,我是一分钱也不会出的。”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态度,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退让的,骆天的态度一强硬起来,再加上有其他人看着,陈老板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他没想到骆天会跟他这么较真,脸上变得不好看起来,欧阳天走到陈老板身边,低声说道:“我要是你,就赶紧答应了,再僵持下去,你在大家心目中成什么人了,老陈,你一天最多两千来块的量,别以为我不知道。”
呃,老陈被欧阳天一鼓捣,立刻点头:“既然如此,五千就五千。”
骆天当场拿出五千块现金来,完了就要到戴老板的店里去看看了,主要是被烧毁的旧书和古书的价值,骆天走过去,随手翻了一翻,这些主要是文革时期的一些手抄本,所谓的手抄本,就是用手工抄写出来的原本的版本。在现代,印刷术已普及,但因为某些禁忌,有的书没有正式印刷出版,而以手抄方式传播和保存。它们往往是地下文学、次文化。当电脑和复印机普及以后,几乎没有人再用手抄写了。
文革时期,只有少量书籍允许出版,但有一批以侦破和反特故事为主的手抄本文学在地下流传。流传最甚的时候,是1974年、1975年。当时,社会广为流传的手抄本有300多种。
其中,张宝瑞的作品占到二十多种。他被誉为“东方007”。许多读者因传抄这些小说,而受到过批斗,乃至被以“流氓罪”劳动教养。流传最广的作品有:张扬《第二次握手》(70年代末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并被改编成同名电影公映)、《绿sè的尸体》、《梅花党》(后公开出版)、《一只绣花鞋》(80年代末改编为电影《雾都茫茫》,2000年出版)、《余飞三下南京》(即《叶飞三下南京》)、《少女之心》、《曼娜回忆录》等。
这中间骆天是熟悉的就是《一只绣花鞋》了,这部手抄本小说在最近又被改编成了电视剧,被烧毁的这些手抄本里,大部分都是张宝瑞的作品,至于手抄的作者,那就不得而知了,大概就是现在四十多岁的人之中的一名。
现在有不少人试图将当时很有名的手抄本正式出版,比如《少女之心》,分别在1998年和2004年出版过洁版《少女之心》,但两次都因为此书涉及敏感而被封,张宝瑞的作品则顺利被出版。
骆天知道这些文革时期的手抄本本身价值不高,是一个时代留下的印迹而已,不过,当骆天翻到最边上的那一本旧书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这一本……
《四库全书》的手抄本,确切地说是草稿,这本草稿的主人是——纪昀,他还有一个让人熟知的名字,叫纪晓岚!
看骆天的脸sè微变,欧阳天问道:“怎么了?”
看到一件珍贵的手记被烧毁,这种遗憾的感觉太难受了,骆天的jīng神立刻颓然:“这一本是纪晓岚的草稿,《四库全书》的草稿,太可惜了,戴老板,这些我都会照价赔偿的。”
这一份草稿自然不是《四库全书》的全集,要知道,《四库全书》全书200卷。著录图书3401种,79309卷,存目6793部,93551卷。基本上包括了清乾隆以前我国重要的古籍,特别是元代以前的书籍更完备,摆在这里的,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骆天识货,知道最值钱的就是纪晓岚的这一本《四库全书》的草稿,他心中盘算了一下:“戴老板,您开个价,这《四库全书》我必须得认!”
“这个嘛……”戴老板有些迟疑了:“我也不好坐地起价呀。”瞧吧,这就是两位老板的人品差距了,偏偏戴老板越是这样,骆天心中越发觉得歉疚:“这样吧,我开给您十万块,如何?”
文革时期的手抄本不值钱,顶多算个一千来块,这本《四库全书》因为不是全本,也不可能是全本,但却是纪晓岚的手笔,是值钱的,听到骆天开的价格,欧阳天心中也暗暗点头,这个价格不错了。
果然,戴老板有些吃惊:“这怎么好?”
“欠债还要还钱呢,何况这祸是由我们奇芳斋出来的,肯定是要负责的。”骆天二话不说开出支票来,不忘记说:“店铺的修缮我也会负责到底的,请您放心。”
骆天此举大气得很,深得古玩街的人心,周伯斋与欧阳天心下安慰不少,处理完这两边的事情,骆天听到外面jǐng声大响,知道jǐng察来了,与周伯斋出去,来的人是本片区的民jǐng,身边却站着瞿队长,这位瞿队长正是上次处理夜光杯银行失窃案的重案组组长,可是韩局长十分器重的部下。
按理说,这种事情不算是重案,怎么就惊动了上面了?骆天走过去,瞿队长还记得骆天,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你总是与麻烦打交道。”
这话戳到骆天的点了,最近自己的麻烦说小不小吧:“瞿队长,好久不见,这次怎么惊动你亲自过来了?”
“这事你可是最清楚不过了,民俗村的古玩街是市里的相关部门牵头打造的,前阵子也造了不少势,搬迁的那一天,主要领导都有过来,现在这里一出事,造成的影响不好,所以上头决定由我们重案组来接手。”瞿队长的表情并不是很好,显然觉得这案子还没有到惊动重案组的必要,对他是大材小用了。
“好吧,我带你去现场看看,我干爹和店里的伙计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走吧。”这干jǐng察的可不能希望天天都是大案子,要不然,普通百姓要怎么过?
骆天把现场交给瞿队长,自己则走到一边去,围观的人慢慢散去,欧阳天问道:“怎么样?”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损失是没有办法了,不过听丁诚所说,是有人故意放火,好像就是冲着奇芳斋,不,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骆天说道:“总不会是同行吧,在这条街上的?”
欧阳天摇头:“虽然有人羡慕你,有的到了嫉妒的份上,但是还不至于放火吧,万一发现不及时,这火烧大了,还不是会祸害到自己?”
对于古玩店来说,火就是最残忍的杀手了,经欧阳天这么一说,骆天也觉得假如有同行因为竞争不过奇芳斋这么干的话,那就太蠢了。
与瞿队长一同前来的技术人员开始取证了,他们打开窗子,向外望过去,其中一名刑jǐng说道:“队长,外面有脚印!!”
“走,绕过去取证!”瞿队长一声令下,除了正在录口供的人,所有人都朝门外走去,要去到那里,必须走出民俗街,古玩店的后窗那里是一片停车场,平时主要停靠着外来车辆,比如前来的旅游社车辆,和一些私家车,还有一些是运货的车辆,要真正到达奇芳斋的窗外,至少要步行七八分钟。
七八分钟后,骆天在那里看到了瞿队长的脸,他的脸上终于有一丝兴奋了,yīn谋的感觉正浮现出来,瞿队长初来时心里是不大爽快的,现在有些投入进去了。
骆天走了过去,看到他们正在套取脚印,试图在那里寻找到指纹,他们使用的一些议器骆天认识,比如探测指纹的多波段灯,这种灯骆天在索斯比的时候提到过,可以用来检测二十年代法国的印象派画家sig的画作真伪,因为他喜欢将自己的签名藏起来,先拿蓝sè的油彩在画布上签名,再用其它颜sè的油彩覆盖了签名,当时在英国,骆天就是用多波段灯一证真伪,这种多波段灯最常被应用的领域就是刑侦。
多波段灯在窗户附近照shè着,试图寻找到可疑的指纹,那技术人员的表情就像是即将发现的猎物的猎犬,十分jǐng醒,可是慢慢地,他的表情就暗淡下来了:“瞿队长,没有发现。”
第419章 结盟
第419章 结盟
另外一名技术人员说道:“地上发现了一些遗留的化学物质,现在进行采样,回去检测。”
瞿队长的面sè很不好,冲骆天说道:“地上的脚印很明显是小脚穿大鞋,落地的重心完全不一样。”
靠墙边的位置泥土湿润,所以留下了大半个脚印,可若是小脚穿大鞋,这还是徒劳无功了,骆天摇头:“看来这个纵火的人具备反侦查的能力。”
瞿队长心内有一把火烧了起来,他沉声道:“越是这样的人,就越要尽快抓到,骆天,这个人的目标很明确,你仔细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可能得罪过的人,或是竞争比较激烈的竞争对手?想到的话尽快联系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骆天刚想脱口而出没有,脑子里一个人名窜了出来,但又有一些不确定,按理说,没这个可能的,他只有应道:“好。”
瞿队长出完现场,带着手下的兵将回去,骆天则安排着伙计们开始收拾,有一些可以修复的古玩整理出来,打电话让袁杰带过去进行修复,靠近窗户的货架上的古玩受损最严重,全部报废,其中还有一只元青花瓷瓶,让骆天有些心痛,仔细盘查下来,这一下损失了好几百万,丁诚看骆天心情不是很好,只是默默地进行收拾,再不像平时一样话多了。
“怎么样,心目中有人选吗?”欧阳天蹲在骆天的身边,问道,这个时候,周伯斋已经被送去医院休息了,其实是怕周伯斋看到奇芳斋变成这样,心里难受,就眼不见为净吧。
骆天说道:“要说有,还真有一个,不过他不大可能在这里,弄不好,这是流动作案,或者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
“骆天,小心一点,我最近做的梦不大好。”欧阳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人在睡眠时会产生梦境,里面有声音,有画面,甚至做梦的人的情感也能在里在体现出来,据说是一种非自愿行为,中国人喜欢说rì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正是做梦的人最担心最牵挂的事情,夜深了,入眠了,就会在梦境中体现出来。
欧阳天连续三天做类似的梦,第一个晚上,他梦到又回到了那一天,小小的骆天正蹲在卖玩具的摊位前,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正笑意盈盈地盯着他,可是眼前突然一黑,眼前是空荡荡地,骆天和那摊子全都不见了,欧阳天在半夜醒来,回味这个梦,倒不觉得奇怪,这事是他的一块心病,压在心里多少年了,在梦境中体现,倒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是第二个晚上,梦又来了……
这一次,是少年时的骆天,欧阳天虽然错过了骆天的童年和少年时期的成长,可是骆天的五官是认得的,少年骆天站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全身只穿了一件单衣单裤,还打着赤脚,雪越大越大,盖在骆天的身子上,骆天双手环住自己的身子,牙帮子冻得直响,欧阳天只觉得心如刀绞,醒来的时候,两行泪挂在了脸上,仔细回想起来,他发现自己居然没看到骆天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是死死地闭着的……
这像是一种不详的预兆,欧阳天的心在这一次提了起来,欧阳天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人,接受度是很强的,中国人自古以来就认为梦是预兆,是可解的。
《周公解梦》即流传在民间的解梦之书。为后人借周公姬旦之名而著。书中列举种种梦境,并对梦预测吉凶。梦文化是中国古代文化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虽难登大雅之堂,但在民间却流传甚广,《周公解梦》在某些程度上也有其合理xìng。
欧阳天觉得自己的梦不是喜梦,会是反梦吗?所谓的反梦就是反极之梦,现实与梦境中发生的事情是相反的,欧阳天这样一想就觉得心下释然了,第一夜是心魔作怪,第二夜确实是相反的,梦中的骆天衣着单薄,貌甚可怜,可是现实中的骆天却是如rì中天之时,这不是反梦是什么?
第三夜,欧阳天又做了一回梦,这一回的梦却很温馨,俏君回来了,一家三口坐在那里吃饭,好不热闹,旁边还坐着程真,看这情形,好像是骆天和程真结婚了,欧阳天险些从梦中笑醒,这一回合,他放心了。
偏偏就在今天出事了,火从奇芳斋窜出来的时候,欧阳天听到了客人们的惊呼声,欧阳天赶过去的时候,火苗正从奇芳斋里窜出来,周伯斋正抱着一扇屏风跑出了出来,胳膊和手都被烫伤了,幸好这里平时家家都备了灭火器,火势并没有蔓延,待消防车来的时候,迅速将火扑灭,没有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人为的是肯定的了,会是什么人要针对骆天呢?欧阳天背着双手,仍在交待骆天要小心:“骆天,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多注意,开车的时候慢一点。”
“我知道了。”骆天挤出一个笑来:“没事的,有可能只是意外,这个季节,有小朋友烧野火,弄不巧,是看我们店后面的野草茂盛,顺手点着了。”
烧野火?这样的借口都让儿子想出来了,知道他不愿意自己cāo心,欧阳天只有将一切情绪藏下:“也是,我去医院看你干爹去,你就赶紧cāo办这些事情去吧。”
欧阳天并没有将梦境的内容告诉骆天,说与不说,似乎不太重要,欧阳天叹口气,还是决定先去医院照看周伯斋了。
骆天安排好一切事情终于舒了一口气,就当破财免灾了,这一忙活,把修复公司的人也折腾得够呛,程真留在公司善后,这一忙活,直到了晚上九点多,骆天才拖着身子回到家中,大门紧闭着,程真比自己早回家,骆天按响了门铃,半天没有人开,只有自己掏出钥匙来开门了,一推门进去,骆天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他转身开灯,一楼的客厅亮了,扫到沙发,骆天面sè一沉,家里不对劲,程真……
那沙发是骆天和程真一起买的,程真喜欢得不得了,因为是真皮的,又是白sè,十分爱惜,现在沙发的靠背上有一块茶水的污渍,这个位置一定不会是不小心沾上去的,要洒也是洒在座位上,这个位置呢,像是有人故意泼上去的,程真素来讲究,这不像是她干的事情,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骆天并不扯开嗓子叫程真,他一边朝楼上走去,一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程真的电话,程真的手机铃声从书房里传了出来,铃声是一首叫做《明天我要嫁给你》的哥,骆天放慢脚步朝书房走去,书房里亮着灯,门虚掩着,骆天的手放在门手把上,直接进去吗?
眼睛找向角落里,没有yīn影,并没有人藏在门背后,骆天心一横,手一推,门就大开了,里面传来吱唔的叫声,是程真!骆天的双眼瞪大了,程真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被五花大绑,嘴里还被塞了毛巾,看到自己,拼命地摇着头,骆天浑身的血直朝脑门涌:“程真!!”
站在程真旁边的人悠闲地把玩着手上的枪:“唉,今天真是贵人事多,我等了这么久,才守到你回家,差点以为要扑个空了,不,怎么会扑空呢,家里至少还有一个美人儿在等着。”
“火是你放的?”骆天明白了,难怪具有反侦查的能力了,是他就说得过去了,要说最近有没有与人结仇,这个人算是一个:“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找我的麻烦,又是为了什么?”
骆天的拳头紧紧地捏在了一起,这时候自己若是冲上去与他一对一,有没有胜算?假如程真没有在他手上,自己还是有胜算的,可是现在程真的太阳穴旁边就是乌黑的枪口,骆天只有放弃硬拼了:“既然来了,何不直话直说?不然,我可要小瞧你了。”
骆天在激怒对方,他知道对方费尽心思来找自己,很有可能是为了一样东西——长生碗,站在骆天面前的正是上官非,他的脸sè很不好看,甚至有些苍白,他看着骆天的时候,眼睛里面有杀气!!
“一阵子不见,你还是这么牛气冲天嘛。”上官非坐在了程真的旁边。
“你想要的是长生碗?没关系,我给你。”骆天说道:“只要你放了我女朋友,不过是一只长生碗,不算什么。”
“你还挺儿女情长地,算你痛快,长生碗我要了,我还要一样东西。”上官非说道:“不知道你给不给。”
“什么?”骆天一惊,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
“你。”上官非说道:“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了。”
骆天怒火中烧:“这就是你请我的方式吗?放火烧我的店,又威胁我的女人,你他妈的搞什么名堂?”
“烧你的店是为了引开你,可惜,在你家我没有找到长生碗,你藏得挺严实的。”上官非说道:“况且,这也是一解我心头之恨,上一次老子太憋气了,被你们几个晚辈压得死死地,今天只是小小地报复一下而已,小小地,你懂吗?要不然可不是只有你一家店倒霉了,你应该谢谢我手下留情。”
“放了程真。”骆天冷冷地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上官非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你可以选择信,或不信。”骆天悠闲地坐到了椅子上:“长生碗在哪里,你绝对想不到,我不给你,又如何?你想杀人?jǐng方正愁抓不到你杀人的证据,抓个正着,挺好的。”希望自己这样说,程真能够理解,他看着程真,程真微微笑了一下,骆天的心跳不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骆天整个人一松弛下来,果然让上官非的心里打起了鼓,“和小人打交道有一样好处,那就是丑话可以说在前头,我现在也丑话说在前头,要么两败俱伤,要不然抛却前嫌,正儿八经地谈一下你要做的事,选择哪一样,就全看你的意思了。你手上沾的血已经不少了,却一直逍遥法外,无外乎是你杀人的地方是三不管海域,可是这里不一样,你想被坐实罪状吗?”
第420章 开枪
第420章 开枪
骆天的手机放在手心时把玩着,这是故意亮给上官非看的,上官非愣了一愣,突然转变了下来:“你对我的事情好像知道得不少。”
“不多,可是刚刚好。”骆天笑道。
上官非手里的枪放了下来,这个骆天说得不无道理,坐实罪状这正是上官非的软胁,骆天成功地击中了他的罩门,骆天面无表情地上前,替程真解开绳子:“没事吧?”
“没事。”程真说道,她被骆天挡在了身后,心中十分高兴,她的手紧紧地拉着骆天的衣服,找到了依靠,程真回来的时候,上官非已经闯了空门,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得看着电视,她第一时间以为是入室抢劫的,可是看这人面sè深沉,并不是一般的蟊贼,居然马上冷静了下来:“你是哪位?”
“咦,怎么来的是位小姐,我找骆天。”沙发上的人说道。
程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第六感:“你是上官非。”听说过上官非的事情,再看眼前这个人,眼角下在的疤痕,是上官非无疑了。
“真聪明,看来是骆天的女人了,长生碗在哪里?”上官非突然逼近了程真,程真紧张地抓紧了手里的包:“我不知道,这是他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就是骆天看到的一幕了,程真是真不知道长生碗在哪里,骆天从海上回来之后就忙着处理珠宝珊瑚的事情,她也忙着修复公司的事情,根本没有留意长生碗是如何被安置的,自己说的全是实话,上官非也就无可奈何了,有时候,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啊。
就在这个时候,骆天突然示意程真出去:“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了,程真,你去休息吧。”
程真担心地看了一眼骆天,无可奈何地出去,躺在床上又怎么可能睡着着,她的耳朵不时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上官非,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想让我做什么?”骆天说道:“海底的东西t组织遵照承诺完成了委托,箱子里发现的地图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你也拿到手了,长生碗的秘密不就是这海底沉船的地图么,你现在又在耍什么妖娥子?”
骆天装疯卖傻起来了,他在马尼拉已经知道那张地图的来龙去脉,这个上官非的野心很大,捞到了沉船里的东西不说,还贪图地图上所谓“陵墓”的财富,现在来找自己,肯定是没有落着什么好处了,他还要长生碗,为什么?骆天摇头,可惜长生碗早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长生碗在最好,不在,也没有关系,你和我一起走就可以。”上官非将骆天的手机夺了过去:“你可不要报jǐng。”
骆天闷笑一声:“手机已经在你的身上了,我能怎么样?”
上官非可不会轻易相信骆天的话,他打开骆天的手机,开始检查通信记录和短信,没有发现异常,他得意地一笑,拆开了手机的电池,将电池丢出窗外去:“痛快人,我就和你说了吧,地图上的有可能是忽必烈的陵墓,我到了有可能的地方,却没有找到,想来想去,你是不错的人选,你jīng通历史,又jīng通古玩,我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你想错了,忽必烈不可能按照这张地图去构划自己的身后事。”骆天说道:“我们早猜测过,沉船是为了一旦争位失败之后的打算,地图也只是当时的一时感发,可是历史的结果我们已经知道了,他坐稳了皇位,那么他还会坚持当初的想法吗?上官先生,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份执念吧,你拿到的已经够多的了。”
上官非的双眼一瞪:“好小子,你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啊……”
骆天不知道自己哪句话露了马脚,心里一惊,程真锁好房门了吗?
骆天保持镇定:“看来我的猜测是真的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一开始,你手上并没有长生碗,无从知道长生碗上的地图秘密,可是你却事先潜到过海底,除非你已经知道大略的位置,只是拿捏不准,需要长生碗得到确切地坐标,是不是,上官先生?中国如此之大,长生碗究竟在哪里,一只出现在拍卖会上,还有一只不知所踪,要找到的机率并不高,你找到了t组织,委托他们寻找长生碗和打捞海底沉船的宝物,是不是?”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那就是聪明人,你和邵兵都太聪明了,当初我是想杀了你和他们灭口的,那个邵兵和你一样,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太多东西,一直提防我,其实我是有机会的,我在那附近埋了炸药,当我找机会潜下水,就能在船底安置炸弹,到时候你们就会被一锅端了!!可惜……”
骆天听得直出了一身大汗,那时候,他只发现上官非身上有枪,于是多了一个心眼,哪里知道这个上官非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想要杀人灭口,而且计划周详:“可是你为什么没有下手,是因为洪家人的出现吗?”
“哼,这只是后面发生的事情罢了,人再聪明,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天突然起了风浪,我放在游艇上的炸弹和游艇一起消失在了海上,失去了炸药我还能做什么,我千算万算,老天爷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上官非冷哼一声:“说什么狗屁的人定胜天!”
骆天直想笑,这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吧,长年在三不管海域打捞沉船的古董,会不知道这海上天气的风云变幻吗?连邵兵都知道固定船只,以防万一,你上官非是自信过了头,莫不是以为天也在你的手掌心里吧?
“邵兵是讲诚信的人,你的东西都帮你拿到了,他并没有想要侵占的意思,至于我,我只是想一睹沉船风采,其它的更是没有想法了,是你自己想得太多,总反别人想得有野心。”骆天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瞿队长,怎么还没有来?
“长生碗在哪里?”上官非问道。
“你晚了一步,长生碗我已经出手了。”骆天说道:“我家里倒还有一只仿真的,我做的,你感兴趣吗?”
上官非恼羞成怒:“你骗我!!”他朝骆天扑了过去,手上还拿着枪,骆天退后一步:“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我会给你长生碗!!你自己不也说,没有长生碗在也没有关系吗?我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秘密了,你祖上就是造这一对长生碗的工匠,是不是!!”只有再拖一阵子时间了。
上官非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趁这空当,骆天抬起一脚踢向上官非的手腕,枪立刻飞了出去,滑到了书桌底下,骆天刚刚深吸了一口气,上官非就一拳打向骆天的面门,他只觉得头晕眼眩,正想还击,黑乎乎的枪口又对准了自己,上官非摸着被踢痛的手腕:“出来混的,我怎么可能不留一手,我身上永远会有第二把枪!!”
糟了,骆天心想,刚才他与上官非周旋,只是为了让程真脱困,自己再找机会制服上官非,没想到自己到底比不过上官非狠辣,难道今天注定要死在上官非手里么,不,还有一线生机,上官非不敢在这里杀人,他有所顾忌,果然,上官非一把将骆天爬了起来:“走!我下海,你得陪着我下海,我就是下到地底三千米,你也要和我一起,不把忽必烈的陵墓找出来我誓不罢休!”
这人已经魔障了,这是千年诅咒啊,他祖上和忽必烈纠结不清,他现在又闹着要去找忽必烈的陵墓,自己能去吗?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别说找不到,就是找到了,那可是盗墓,是要掉脑袋的!骆天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自己进古玩圈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最倒霉的时候,他心中暗骂,瞿队长瞅着挺能干的一人,怎么反应这么慢呢?
骆天被上官非押着下楼,经过主卧的时候,看到房门关得死死地,骆天放心不少,任由上官非押着自己下楼去,骆天还想找机会:“我总不能就这样跟你走吧,好歹要整理一点行李。”
“不用了。”上官非说道:“只要有钱,在哪里买不到衣服?”
骆天笑道:“这倒也是,不过,上官先生,我现在可以和你一起走了,这枪还是远点好,万一走了火,伤到你我都不好。”
上官非冷笑道:“你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了,你认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吗?”
程真,我得暂时离开你一阵子了,原来天嫉才能是有道理的,自己这一身本领带来机遇的同时也能带来麻烦,骆天跟着上官非出了门,小区里有人,上官非将枪包进衣服里,抵在骆天的后腰上,两人来到停车场,骆天的车停在那里,看来这个上官非早就盯上自己了,连自己的车牌号都知道,上官非说道:“开车!”
骆天苦笑一声,瞿队长,我这么早就通风报信了,可是你立头功的时候,你居然不来,不来,也没有办法,只有另想办法了,骆天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率先朝里钻,上官非拿枪指着骆天,小心翼翼地去到副驾驶位上,冷笑了一声,正要上车,一声枪响,骆天抱头趴下,却看到车外的上官非额头上直冒血,他双眼圆睁,摆出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身子软绵绵地趴在了车窗上,骆天向上官非身后看过去,开枪的是瞿队长!这小子,终于来了,太及时了!
瞿队长快步走过来:“骆天,你没事吧。”
“你要是我来几分钟,估计就不知道我有事没事了。”骆天有些恼:“我一回家就发现不对劲,将我的怀疑告诉了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这家伙要挟持我和他一起去盗墓,我差点就成为罪人了。”
人受了惊吓之后话好像格外地多,瞿队长正sè道:“我一接到你的短信,我就过来了,一秒钟也没有耽误,只是在寻找最合适的机会下手。”
娘的,骆天无话可说了,发了短信后自己还小心地删除了,生怕上官非发现,自己心急火燎地,人家这淡定!
骆天看着趴在车窗上的上官非,确定断了气,这一枪正好打在上官非的眉心处,从后脑shè入:“瞿队长的枪法真有准头。”这一点,骆天不得不服,到底是当过兵的,这枪法,一般jǐng察恐怕是比不上的,远距离,又jīng准。
第421章 秘葬
第421章 秘葬
“想不到,你糊弄人的功夫可以。”瞿队长突然说道:“和他周旋了这么久,还保全住了自己。”
骆天一头地瀑布汗:“要不是他一心想让我和他去找什么陵墓,又不想在这里下手,以免被坐实罪责,我的结果如何可就难说了,瞿队长,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要谢谢你,谢你的枪法。”
死了的上官非突然从车窗上滑落下来,骆天心里一动,从海底沉船箱子里拿走的地图他会不会随身携带,虽然不会真去找什么陵墓,可是看一眼,这忽必烈当年的jīng心计划,纯当开个眼界了,这也不错。
骆天走到上官非的旁边:“瞿队长,他刚才有拿我一件东西,我可以取回来吗?”
“可以。”瞿队长不疑有它,骆天说谎的时候面不红,心不跳,沉着得很,完全具有欺骗xìng,骆天心里说道:“不好意思了,瞿队长,谁让你是这么讲原则的人呢,今天就只有得罪了。”
骆天在上官非的身上一搜,果然,这张地图他是随身携带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地图,是设计图,是陵墓结构及相关防盗机关的设计图纸,骆天将图纸塞到口袋里:“谢谢。”
此时并没有看到其他的jǐng员,骆天疑惑道:“你一个人来的?”
“接到你的信息,我就赶过来了,事情紧急,我来不及通知其他同事,况且,这个家伙早就是jǐng察系统里的黑名单人物了,好不容易逮到他现场作案,我不能错过这个时机。”瞿队长说道。
“想不到他的事情你们早就清楚。”骆天有些意外,上官非是在三不管海域上进行非法打捞,杀人也是在三不管海域,杀完人,朝海里一扔,一干二净,连尸体都找不到,没有受害人,如何去认凶手?
“我们市曾经接到过一起失踪人口的报案,查到这个上官非身上就断了线,我们只知道受害人和他一起出了海,在那片三不管海域失踪。”瞿队长这时候已经通知了同事们过来,正好有一点空和骆天说说闲话:“这个上官非很狡猾,死不认账,只说受害人和他一起出海游玩。”
“多半是进行非法打捞以后,分赃不均,所以杀人独吞。”骆天说道。
瞿队长有些兴奋了,他大力地挥挥手:“没错,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查过这个上官非,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可惜啊,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眼睁睁地放他走了,那时候,我才刚调来本市没多久,这件事情让我的自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挫折,不怕你笑话,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动不了他了,没有机会啊。”
怪不得这么激动了,正在此时,jǐng队的同事过来,连验尸官也来了,瞿队长突然压低了声音:“刚才他有做出危胁你生命的动作,所以我才会开枪的,对吗?”
骆天先是一怔,马上反应过来:“没错,他手上有枪,很具有攻击xìng,假如你不开枪,倒霉的只能是我,瞿队长,我知道怎么说。”
jǐng察的枪是不能随便乱开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jǐng察使用jǐng械和武器条例》对jǐng察如何开枪规定了一个开枪原则,十五种可以开枪的情况,不得开枪的二种情形,停止开枪的二种情形。
不得开枪的二种情形是:发现实施犯罪的人为怀孕妇女、儿童的,但是使用枪支、爆炸、剧毒等危险物品实施暴力犯罪的除外;犯罪分子处于群众聚集的场所或者存放大量易燃、易爆、剧毒、放shèxìng等危险物品的场所的,但是不使用武器予以制止,将发生更为严重危险后果的除外。停止开枪的二种情形是:犯罪分子停止实施犯罪,服从人民jǐng察命令的;犯罪分子失去继续实施犯罪能力的。
至于那十五种可以开枪的情况可就复杂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经过jǐng告无效,对实施抢劫、暴力犯罪的犯罪嫌疑人,jǐng方可以开枪,刚才的情况有些微妙,瞿队长开枪的时候,上官非并没有完全对骆天进行威胁,毕竟两人离的距离有些远,这一点要是说不,瞿队长就有些麻烦了。
“谢谢。”瞿队长深舒一口气:“一会儿请你去jǐng局录口供,还有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骆天想到独自一人在家里的程真,立刻跳了起来:“瞿队长,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带我女朋友过来。”
骆天心急如焚地朝家里赶,推开门,直接朝楼上跑,主卧室的门依然严实地关着,骆天的一颗心放下来了:“程真,你还在吗?”
门开了,程真不可置信地出来,看到是骆天,立刻扑在他的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骆天笑了:“你可真机灵,我生怕你开着门呢,幸好,你把自己保护得很好。”这一点对骆天很重要,骆天说道:“为了我们彼此,以后也要这样,保护好自己,就是给对方最好的承诺,好不好?”
“好。”程真的手还捂着自己的胸口,刚才心都快跳出来了:“我有报jǐng,是jǐng察救了你吗?”
“老实说,店铺被烧我就有些怀疑是上官非了,回到家里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一进门,我就通知了瞿队长,是他救了我,上官非有他的弱点,他不敢在这里犯事,所以送了他自己的命,程真,现在真的没事了。”骆天拉着程真的手下楼去:“我们现在要配合jǐng察做一些口供,你经历了什么事情就讲出来。”
这恐怕还是程真第一次进内地的jǐng察局,程真点头:“你在旁边,我怕什么?”
经历了这件事情,两人之间似乎大不一样了,果然,患难见真情就是这种情况了,骆天心满意足地搂着程真下楼,双手的力道变得更大了,感觉到骆天手上的力道,程真微微一笑,便将头靠在骆天的肩下,甜情蜜意起来。
大半夜地结束了口供的录制,骆天将程真带到已经转档的大排档前,这里曾经有过两个女人的回忆,最深埋于心的那段感情,还有一段最遗憾的感情,周虹与何可儿,无法忘怀的过去,可是过去,就是已经逝去的时光,再也寻不回来了。
如今大排档已经易主,骆天站在这里,将周虹与何可儿的事情一一讲诉出来,程真听得入迷,听到周虹死去的一刻,她的眼泪掉下来,无比心疼身边的这个男人,何可儿的离去,程真又叹了一口气,两人彼此相爱,容不得那些物质与条件,在乎得越多,感情便会更薄。
程真靠在骆天的怀里:“我会陪你一直,把周虹记在心里,用我的方式好好爱你,希望她能看到我们幸福。”
“谢谢你。”骆天完全释然,内心无比轻松:“走吧,我们回去看看忽必烈当年心念一动留下来的设计图。”
这一张其实是墓室的结构图,里面还附有设计好机关,说起元朝的皇陵,这中间的玄机可大了,不仅是成吉思汗,就是元朝的所有皇dì dū是秘葬的。祖先们之所以采取秘葬措施,就是为了防止后人盗掘。
13世纪,蒙古人有自己独特的丧葬习俗。其特点是不同于中原汉族的厚葬久丧,而是薄葬简丧。蒙古人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因此生活方式比较简单实用。丧葬仪式也是这样简单:下葬时,他们让死者坐在一顶生前用的帐幕zhōng yāng,随葬的还有马匹和摆放着肉rǔ的桌子,最后放入土中。目的是死者到另一个世界上生活时,有帐幕住,有马骑,有肉rǔ吃。
元朝建立后,大量蒙古人涌入内地,也渐渐受到汉人习俗的熏染,开始用棺木入葬,但所用棺木与汉人不同。死者入殓后,两块棺木合在一起,又成为一棵圆木,然后“以铁条钉合之”。这种棺木,元时称为“蒙古棺”,大都城里专有经营这种棺木的店铺。尽管入主中原,蒙古人入殓仍然简朴如初,寿衣就是平时穿的衣服。入葬时,一般都是秘密地进行。葬后既无冢,也无碑铭墓志,死者亲属也不举行丧葬仪式。
不光平常的蒙古人,蒙古贵族包括皇帝死后都流行深葬不坟的习俗。据叶子奇《草木子》一书记载,元朝皇帝死后,不用棺椁,也无殉葬品。只是“用木二片,凿空其中,类人形大小合为棺,置遗体其中”,挖一深坑埋入,不起坟堆。“葬毕,以万马柔之使平。杀骆驼子在其上,以千骑守之,来岁草既生,则移帐散去,弥望平衍,人莫知也。yù祭时,则以所杀骆驼之母为导,视其踯躅悲鸣之处,则知葬所矣。”这些说明,蒙古帝王葬后都有灭迹、不留坟丘的习俗。
成吉思汗死后,麾下臣子遵照他的遗命,不发丧,也不举哀,他们秘密地把灵柩送回漠北。皇帝棺木秘密送至墓地后,下葬深埋,然后万马踏平坟地,不留任何痕迹。不建陵台、碑亭,不修神道、高墙,也没有石人、石兽。为了不泄露灵柩的去向,护送灵柩的部队将一路所遇人畜全部杀死。到目的地后,蒙古宗王、后妃、亲属、臣僚为其举行了隆重的哀悼仪式。由于吊唁的人太多,加之有些部落地处偏远,直到三个月后,还有人陆续前来哀悼。显然,无论是成吉思汗,或是元朝皇帝,都保留传统蒙古的丧葬习俗。蒙古的秘密埋葬死者的习俗,是成吉思汗与元帝陵墓至今下落不明的主要原因。
“可是不是已经有了成吉思汗陵了吗?”程真问道。
“你是说现在位于伊金霍洛的成吉思汗陵吗?那并不是真正的成吉思汗陵墓,只是一个象征xìng的陵寝,让蒙古族人对他表达自己的哀思而已。”骆天说道。
“蒙古人对大汗的葬地极为保密,但对祭议祀的仪式则是公开进行并承袭下来的。在墓家之外作八室神主,设立‘室’,即‘影堂’,蒙古俗尚白sè,‘祏室’由八个白sè的帐包组成,所以又称‘八白室’,内置画像,作为大汗陵寝的象征,供后人瞻仰祭扫。所藏的‘银棺’及‘遗物’等不过是象征寄托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