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扫尾
第271章 扫尾
何平伟的声音还是没有一点变化,不愧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声音还是那么地高吭,语言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先生们,女士们,接下来的拍品,也是我们的压轴之作,大家有没有听说过青海蛙纹彩陶呢?”
有人大声地叫了起来:“当然听说过了。”
蛙纹,彩陶,用这个作为压轴的拍品还算不赖,骆天点头:“这是马家窑的出品了,蛙纹是马家窑彩陶应用较为普遍的花纹之一。”
“没错。”谢明说道:“大山他们都认为一头一尾的拍品不能差,所以定了蛙纹作为压轴的拍品。”
“不错的选择,业界对于蛙纹一直挺有争议,蛙纹的背后也有不少的民间文化作为依托。”骆天说道:“这是最后一件拍品,不少竞拍者应该会奋力一搏。”
“是的,这下子好看了。”
蛙方是陶器上一种类似于青蛙图案的纹饰,青海东部河湟谷地在距今约7000-4000年前曾经是“彩陶故乡”。迄今已发现的不同类型彩陶器皿中,马厂文化类型彩陶所绘制的纹饰呈百花齐放之势,而在繁多并极富变化的纹饰当中,“蛙纹”与圆圈纹构成了马石文化类型彩陶壶、罐、盆、瓮所绘图案的主要式样。“蛙纹”在众多考古工作者与博物馆人士,以及彩陶爱好者当中,是约定俗成的称谓。尤其是青海境内更是如此。
有一种意见,认为“蛙纹”是原始先民对月亮的崇拜,蛙纹实际是月宫里的“蟾蜍”云云。不错,太阳与月亮是人类幼年期最熟悉最敬畏的两个天体,视它们为伟大的崇拜对象,并进行描绘在崖画、彩陶器皿之上,这是历史的事实。但以金乌为太阳,蟾蜍为月亮的传说则远在彩陶时代之后。陕西省西安市半坡博物馆所藏两只彩陶盆所绘的“蛙纹”形象写实逼真。所以,当时的先民绘画蛙形纹饰于陶器,与其说是对月亮的膜拜,还不如说是青蛙产卵量大,先民用蛙类企望尽可能多地繁衍后代,似乎更合理。
最后的压轴拍品是一件红陶彩陶蛙纹双系罐,高42cm,口径13.1cm,罐泥质红陶,口外侈,薄唇,球形腹,小平底,腹部两侧有竖耳。于橙红sè陶衣上绘黑彩变形蛙纹。彩绘线条流畅,富于变化,与造型协调一致,年代为新石器时代。
年代久远,又是马家窑的代表作,这一件起拍价自然不菲,五百万起,这个起价吓退了不少人,也让更多的人蠢蠢yù动。
成交价足以令人咋舌——六千七百万!太完美的收官了,叫出这个价格的人是一位远从běi jīng而来的富商,用他的话来说,他是陶器文化的发烧友。
“奇怪……”谢明有些不悦了,拍卖会告终,交接手续正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可是依然不见沈天沧的影子:“一会儿记者会来采记,他居然不在。”
“要不要打打他的电话?”明知故问的骆天说道。
“已经打过了,无人接听。”谢明皱起了眉头,他对沈天沧的忍耐度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了,马上就要爆发了:“不管他了,你说得对,我们才是主办方,他到不到场,都一样,这是谢氏的拍卖会,他只是一个配角而已!”
“是的。”骆天笑道,那家伙恐怕是回不来了。
“你是骆天先生吧,我是《大玩家》的记者,能不能请你做一个传访?”一名女记者突然冲到了骆天面前,热情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骆天:“骆天先生,这个专访,能不能约个时间?”
谢明愣了愣,大力地拍打着骆天的背部:“这一天终于来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不过,最终还是由你自己考虑吧。”
骆天难掩心中的激动,《大玩家》,这本杂志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当自己还一文不名的时候,自己每个月连生活费也要节省出来的时候,每个月都会省下钱来买上当期的一本,至今,大玩家的杂志还收藏在自己的家中,《大玩家》居然主动约访自己,有这么一天,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怎么样?骆先生?”罗记者早就注意到骆天了,从古墓开掘发现夜明珠开始,她就留意着这位鉴定师的表现,今天在会场看到骆天,罗记者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骆天只是激动,但罗记者以为他在犹疑:“这一次我们会留至少四个版面给你,骆先生,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做,为了你。”
还等什么?骆天坚决地点头:“可以,随时都可以,电约会吧,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罗记者留下骆天的联系方式匆匆离去,她还要去采访几名竞拍人,他们竞拍下来的是今天古陶器中的jīng品。
骆天怀着一颗激动的心走到一边,这份意外之喜让他心绪难平,何平伟走了过来:“恭喜你,我都听到了,国内能上《大玩家》专访的不超过二十个人,能让他们留出四个版面来的人更是不超过五个了。”
“哪五个人?”骆天来了兴趣,不过他猜肯定有黄立德一个。
果然,“确切地说上过的只有三个人,第一个自然是黄立德,还有一个是我的前辈,他是拍卖师的元祖,也是第一个白手套,可以说是创造了历史,不过已经过世了,算是高寿,九十岁离世,还有一个,也是鉴定师,更是一名非常著名的收藏家,听说他的收藏很特别,都是一些不常见的东西,不少人都以参观他的藏品为荣。”
“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骆天有些迷惑了。
“很多年前的事了,大约六年前,他突然失踪了,目前档案上归为死亡,可是没有发现他的尸体,这事很离奇,也是jǐng方的悬案一件。”
“他的家人放弃了寻找?”
“好像没有家人,听说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不过很不幸,小的时候被人拐卖,他的妻子因此迁怒于他,好像儿子走丢和他有很大的关系,没有获取妻子的原谅,最终两个人离了婚,这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我也是听一些长辈提起的。”何平伟叹息道:“真是可惜,听说也是一位天才级别的人物,与黄立德的稳重不一样的是,有些像顽童,很随xìng的一个人。”
何平伟的描诉让骆天的兴趣一点点上来了:“你说他的收藏很特别,他收藏了什么?”
“听说都是古人的衣物,贴身用品什么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些藏品呢?”
“和人一样,完全消失了一样,可惜啊,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重见天rì。”何平伟最后拍了拍骆天的肩膀:“访谈加油吧!”
骆天没有反应,他甚至听不到何平伟最后说的话,他对这个神秘的收藏家、鉴定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人究竟是生,还是死?那些藏品又去了哪里?
足足花了一天的时间,谢氏才将这一次的拍卖做了一次齐备的统计,谢明兴奋不已,足足有一个多亿的利润,纯利润!按照事前与天沧公司的约定,应该分四成给了们,可是让谢明有些提心吊胆的是,居然找不到沈天沧的人了!
天沧公司好像一夜之间散了架,没有人跳出来接手这交接的事宜,手上握着四千多万原本属于天沧的钱,谢明有些坐立不安了,这个钱,拿?好像不太厚道,不拿?现在这钱又拿不出去。
“谢哥,沈天沧恐怕是出事了,这钱恐怕你是拿不出去了。”看着谢明左右为难的样子,骆天有些不忍心了:“要不然让平伟他们先回去,我陪你在郑州继续等下去,看看情况再说。”
“这倒也是一个办法,骆天,这事太不对劲了啊,没道理连四千多万都不要了,他沈天沧可不是这么大方的人,白白地便宜了我们。”
“等吧。”骆天不能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谢明最终还是听了骆天的建议,与骆天留下来等着沈天沧的消息,何平伟一行人先回到公司,处理rì常事务,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星期,这其间,两人往天沧公司去了无数回,公司的人均是摇头,都不知道沈老板去了哪里,问报jǐng了没有,个个露出讶异的表情来:“报是报了,可是jǐng察也没有什么反应,说是让再等等,我们这个月的工资都没有着落呢。”
等,还是一个等字,谢明恨不得马上骂出声来了,这个沈天沧,在的时候就妖娥子多,现在不见了,还是麻烦不断,自己真是踩到狗屎了,走的哪门子的大运!
又是两天过去了,骆天很有耐心地陪着谢明往返于酒店和天沧公司之间,这一回,他们来的时候,发现天沧公司被贴了封条,不少没有领到薪水的员工都坐在公司门口的地上,好几个女孩子委屈得哭了出来。
“怎么回事?”谢明心中早有不好的预感,可是亲眼看到,还是震惊到了,骆天倒是淡然。
一个看样子是管理层的男人说道:“听说老板犯了法,让jǐng察给抓了……”
“听说还是国际刑jǐng呢,这下子老板恐怕回不来了……”
一个原本正在抽泣的女孩子叫了出来:“他老婆拿走了所有的钱跑掉了,我们的工资可怎么办啊,他回不回来不重要,我们的薪水怎么办?”
这话引来一阵共鸣,女的都哭了起来,男的有泪不能轻易流,也都是哀声叹气,打不起jīng神来。
谢明吐了一口气,抬眼看骆天:“看来,我们等不到沈天沧了。”
“嗯。”要不是不能吐露组织,自己何必在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在这里等上这么久呢?
“我有一个想法。”谢明有些迟疑,骆天却已经想到了:“我知道,你想解决这一群人的薪水问题,不然拿走那四千多万,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你能想得到,是不是?”谢明觉得很安慰,骆天与他心意相通,两个人同时想到了。
第272章 大玩家
第272章 大玩家
要办成这事,得拿到这一群人的工资单,骆天问道:“你们谁是人力资源部的,有没有上月工资的数据?”
这群人像是看到了上帝降临,马上就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举起手来:“我的电脑里有,因为是手提的,随时带回家,所以没有被查封。”
“好,你现在带我们过去,把所有人的工资清单打印出来。”谢明说道。
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谢明和骆天,那个像是会计的女人怯怯地问:“这算是?”
“我和你们老板有合作项目,他不在,这工资就由我来替他出,你们等在这里,我争取今天就给你们就地解决。”谢明的话音一落下,所有的人都跳了起来,原本停止哭泣的几名姑娘又激动地哭了起来。
“走吧。”谢明和骆天跟着那会计到她的家中,所有的数据都在电脑里安静地躺着,会计家还有两位老人家,正是一脸愁容的样子,估计也是知道这事了,正为子女发着愁呢,看到会计欣喜若狂地带了两名陌生人来,即好奇又有一些jǐng觉。
会计用方言把事情讲了一遍,那老妈妈就激动起来,洗了两苹果非要塞到谢明和骆天手中,弄得两大男人很不好意思。
看着单子打印出来,谢明有些吃惊,这么多人的工资加起来才一百多万:“怎么这么少?”
会计叹了一口气:“别看我们公司规模大,好像多气派,我们员工拿的钱不多!加班也没有加班费,光是一个库房就抵得过我们这么多工资了,真是气人呐,这一闹,大家伙儿的心都凉了。”
“对了,余经理呢?”骆天问道:“你们公司的安保经理,怎么没有看到?”
“你说余伟啊?”会计想了半天,才说道:“是啊,真奇怪,我好多天没有见到他了,至于什么时候不见的,还真想不起来了,他平时话少,和我们基本不交流的,这工资没发,也有他的份,也没见他到公司来看看,兴许呀,人家不缺这点钱。”
骆天不吱声了,这家伙玩的是低调,谢明催道:“我们还得去趟银行,早点解决,让他们放宽心。”
带着一箱子现金杀了回去,所有人都兴奋不已,会计把每个人的工资条发下去,依次来领钱,居然顺序井然,不少人拿到工资还冲谢明和骆天连连道谢,谢明叹口气:“还是谢你们的沈老板吧,这本来就是他的钱。”
当街发钱引来无数人围观,但幸好这边人多,也没有惹来什么麻烦。数钱数到手发软,骆天和谢明觉得双手又酸又痛,坚持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将钱发放得差不多了,只有会计还没有,谢明给她清了工资,还多给了两千:“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会计受宠若惊地接过去:“太谢谢了!”
完了所有的事,天沧公司的门口就只剩下谢明和骆天两人,两人不约而同甩动着胳膊,然后对视一眼:“走吧!!”
邵兵果然说话算数,沈天沧被抓,古陶器和竞拍款项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这事就这么悄然无声地过去了,这事不只谢明受益,回去后,谢明马上与骆天分了成,骆天得了三千来万,真可以说是喜出望外了。
这样一来,骆天的手上头上现金流又是足够地充足了,店铺的扩张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一切都很顺利,泰华自然得到了相关的情报,对于天一珠宝的扩张,即jǐng觉又有一些无奈,身处商场之中,哪一行都不可能没有竞争,只是眼看着天一珠宝一点点扩张,威胁越来越大,赵安有些沉不住气了,直接杀上门来了。
骆天接到老罗的电话时,一点也觉得意外,赵安是老狐狸了,前阵子的大幅度优惠竞争力根本不强,天一珠宝丝毫不为之所动,现在天一珠宝开始扩张,这是吹响了号角啊,要么为敌,要么达成默契,赵安尽早要做出一个选择来,现在找上门来,看来是有了定夺了。
两人是在写字楼里见的面,骆天几乎没有用过的办公室今天终于派上了大用场,用来招呼国内第一珠宝品牌的龙头老大,文员端上了咖啡,看一眼老板,骆天脸上的表情很镇定,她退了出去,同时听到骆天开口了:“这段时间太忙,没有时间去拜会赵董,真是我的不对了。”
赵安挥挥手,心里暗道,你小子一下子挖走我两员大将,好意思上门?嘴上却说道:“早知道你贵人事多,所以我这不就来了?”
“赵董能来,实在是给我面子了,不知道您这次来,是为了?”骆天不想扯太多,急着尽快步入正题。
“实话说吧,我听说天一珠宝马上要开第二家分店了?”
“是的。”
“啊,没想到你的进步如此之快,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赵安端起桌上的咖啡,吮了一口:“我早知道你会成为我最强劲的对手之一,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而已。”
“不管怎么说,天一与泰华的差距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赵董这样说,我实在是受不起了,以后我们天一也会向泰华看齐的,良xìng竞争,共同成长。”骆天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商场如战场,不可能不正面厮杀,但是方法要正确,若是恶xìng竞争,对两家公司都不利。
“我来正是为了这件事情,天一珠宝肯定会一步步扩大,假如我们两家公司较上劲,那么其它的竞争对手肯定会从中获利,我想,我们两家应该在同行中最先地联合起来,一起提高竞争力才对,你觉得呢?”赵安心中无限感慨啊,自打自己功成名就之后,几时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过话,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正是我所想,赵董能主动提到这一点,我真的很感动。”骆天的脸sè更加正经起来:“果然,赵董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有原因的。”
“哪里,哪里。”骆天谦和的态度让他好受了一些:“不久后有一场规模庞大的原石拍卖会,按照每年的惯例,国内的珠宝公司都会参加,我来正是为了这件事情。”
“联手拍卖?”骆天的脑子转得很快。
“没错,联手拍卖,我需要的是你的眼光,你需要的是强大的资金,对不对?”赵安一语中的。
骆天不语,没错,自己手上的现金流只有一亿多,其中要拿出一部分来扩建珠宝店,能够参与原石拍卖的资金就有限了,比起泰华来,自己的现金流还不足以竞争,他们是知道自己的底气的,自己跟的原石,他们一定会紧随在后,不会放过,到时候,就是拼资金的时候了,自己去除珠宝店扩张的预算,只有几千万在手上,怎么拼?这还真是够现实地。
“我们是知道你的能耐的,这样一来,能够互相弥补不足,不知道骆先生怎么想?”赵安看着骆天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戳中骆天的要害了,资金,资金!干珠宝行,没有钱,是成不了大器的。
这让骆天有了深刻的意识,短暂地因为珠宝店扩张产生的成就感顿时荡然无存,资金链上,自己还远地不足。
“什么条件?”反正都明人不说暗话了,大家就彻底地敞开来吧“你出力,我们出钱,原石平分。”赵安说道:“怎么样?你刚进珠宝行业,可能不知道,老罗是最清楚不过的,这一次的原石,不仅仅是缅甸出产,除了缅甸出产翡翠外,世界上翡翠出产的国家还有危地马拉、rì本、美国、哈萨克斯坦、墨西哥和哥伦比亚,这一次这些国家出产的翡翠也会参加拍卖,也是业界最为追捧的拍卖会。”
“这些国家翡翠的特点是达到宝石级的很少,大多为一些雕刻级的工艺原料,好像可取xìng不高吧。”骆天就有一些疑惑了。
“现在市场上95%的翡翠原石都来自于缅甸,可是还有5%是来自于其它的国家,这些国家的出产翡翠要么不出,一出,必是jīng品。”赵安说道:“据我所知,金兰珠宝就曾经在这5%的机率中得到了一块罕见的上等品翡翠,我想这么罕见的机率,只有骆天你能做得到了。”
骆天的心有些痒痒地了,但是不能这么痛快地答应,他点头:“我毕竟刚入行,那这些行业内的大型活动不太了解,我先了解一下,看看是否参加,如何?”
赵安表示理解:“没有问题,我会等待你的回复地,骆天,我是真心地希望能与你有第二次的合作。”缅甸那一次,实在是太痛快了。
“好的,我会争取尽快回复。”骆天说道。
送走赵安,骆天陷入了沉思,既然是行业内都会参加的拍卖,天一珠宝自然不能免俗,资金确实是最大的问题,赵安是看到了最本质的东西啊,骆天打了一个电话给老罗,老罗立刻有了反应:“答应,赵安现在估计是不想将来与你为敌,现在一来是示好,二来是互赢,这是好事。”
骆天原本就想应下来,一来怕失了自己的身份,二来是想听听老罗的意见,既然老罗这么说,骆天心里就更加有谱了。
《大玩家的》果然来了,依照约定的时候,在本市的一家休闲咖啡厅里,派来的记者姓罗,罗琳,正是上次在拍卖会场见到的女记者,罗琳这个名字让骆天联想到了《哈利波特》的作者,难道叫这个名字的女人都有过人的才气?
罗琳不过二十六岁,却是大玩家的资深记者了,她对骆天早就有了兴趣,一直酝酿着这一次采访,现在如愿了,骆天真的很年轻,其实长得很英俊,五官很端正,身上说不出来的一股味道,怎么说呢?是男人气?罗琳自己也有一些迷惑了。
罗琳手上抱着很大的笔记本,手上拿着笔,桌子上摆着的是录音笔,已经按了开始键,接下来的谈话将被完全地录下来。
开篇的问题无非围绕着骆天是如何进入古玩圈的,如何在没有接受科班教育的前提下混到现在的情况的,到了中间段,罗琳就开始问一些更深入的问题了,比如说骆天的身世。
第273章 作证
第273章 作证
骆天一愣:“我?身世?”
“对啊?”罗琳做过这样的访问,一般会围绕家庭、感情做一番文章,这样能够使受访人物的形象更为鲜活,或者说是真实,骆天的反应让罗琳有些错愕:“怎么,不方便说吗?”
“不是,应该说是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家里就我一个人。”骆天无奈地笑了:“所以很简单。”
罗琳的笔放了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孤儿也不是什么丑事。”骆天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五岁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从我记事起我就是在福利院里,而且是在乡下的福利院里,很破旧的环境,成长历程和绝大多数乡下的孩子差不多,爬树掏鸟,下河捉鱼,虽然没有父母疼,也算是无忧无虑吧。”
罗琳有些感慨:“真没有想到,我原本以为你是出生在书香门弟,有着优越的家境,没想到……”不过这倒成为专访的一个闪光点了,昔时的野小子,居然成长为令人瞩目的天才鉴定师,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了。
“呵呵。”骆天面上淡定,心里难免有一些小波动,他喝一口咖啡,差点吐了出来:“好苦!”光顾着说话,忘记放糖了。
罗琳笑出声来:“想不到一向淡定的鉴定师了,也有粗心的一面。”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不过,我应该比其他男人要细心不少了。”这一点,骆天很有自信。
“在你的鉴定生涯中,对你帮助最大的人是?”
“有很多,比如说引我入行的谢明,给我不少帮助和提携的黄立德老师,还有诸多前辈,同辈,还有……”骆天想起了周虹:“还有我最重要的女人,周虹。”
这事罗琳做过调查了,她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她有些感动,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深情了:“那么,对于你以后的生活,有没有什么大的设想呢?”
“这个问题有些太大了,我没有很详细的计划,其实我算是一个比较随xìng的人,现在我从事的是鉴定工作,名下有古玩店,有珠宝公司,我想我会基于现在的基出,适当地发展,不排除以后幅shè到其它领域。”骆天说道:“一切皆有可能,对不对?”
“对,像我自己,以前像做一名老师,结果做了毫无关联的记者。”罗琳笑着合上笔记本,停下录音笔:““所以说人生事事难料,谁也不知道下一页翻过去,会是什么内容。”骆天笑道:“感谢你这么远来到这里。”
“这是我的工作嘛。”罗琳说道。
骆天想到一个问题,他心内很期待:“对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什么事?”
“听说之前《大玩前》曾经采访过一位收藏家,很特别的收藏家,六年前他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他那些藏品……”
骆天的话还没有说完,罗琳已经明白过来了:“我知道了,你提的是欧阳天?”
“欧阳天是什么人?”骆天很感兴趣。
“怎么说呢,我听前辈说过,是一位怪才,也是一位天才级别的人物,看到古玩会挪不开脚,眼睛里面放不下其它东西的人,就像……”罗琳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
“痴?”
“对,就是很痴,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把自己的儿子弄丢了,这事也成为导火索,婚姻破裂,这件事情我觉得可能是他失踪的诱因吧?”
“他不是六年前失踪的吗?儿了弄丢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要说是为了这个,我觉得不太可能。”
“这倒也是,不过这好多年的事情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罗琳这才想到这一点。
“听朋友说起有这么一号人物,我只是好奇,他收藏的是什么藏品,多稀罕,可惜,永远没有机会见到了。”骆天叹了一口气。
“世事难料,不是吗?”罗琳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这一次,她是特别从běi jīng飞过来的,不过她觉得值得,这一次报道一定会成功的,骆天有其他人没有的因素,一定会引起读者的注意,而且这个男人说话很有条理xìng,很有……味道。罗琳站了起来:“谢谢你,骆天,这是我最顺利的一次采访了。”
“我谢谢你才对,我自己本来就是《大玩家》的忠实读者,能有被采访的这一天,得偿所愿了,再见!”
罗琳点头:“我也期待有再见面的一天,等报导出来了,我会寄样刊给你的。”
“我很期待!”骆天起身,不忘提醒罗琳桌上还有录音笔没有带,罗琳有些尴尬:“有时候,我比较粗心,谢谢你提醒。”
一直将罗琳送到计程车上,骆天才离开,这份绅士风度又让罗琳有所感触,或许这一次的报导,应该摒弃一般的称谓,重新给这名鉴定师重新的内涵,大家都叫他天才鉴定师,可是更多的程度上来说,这是一个有内涵的男人,想什么呢,罗琳摇摇头,赶紧回去赶报道吧!
骆天接受完《大玩家》的采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就像了结了生活中的一件憾事——圆满了,这种情形有些像从小就钟爱着某明星,长大后,突然也进入了那个圈子,以同等的身份站在曾经爱慕的人身边,总之一句话,很有成就感。
很有成就感的骆天,情绪正在up之中,让这股情绪down下去的是一个电话,丁诚打来的,说是检察院有人找,骆天的脑子有些不清醒,一时半会没想明白为什么检察院的人会找上自己,难道是因为沈天沧的事,晕,这个邵兵明明说不会与自己或谢明扯上一分一毫的关系,难道是这邵兵的尾没有扫干净?
回到古玩店,看到那张笑意盈盈的脸,骆天终于想起来了:“你不是……你是叫……”该死,居然想不起来了,太对不起自己卓越的记忆力了幸好那制服美女不以为然:“好久不见,我是刘菲。”
刘菲这个名字真的好耳熟,“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为了那个笔筒来的吧?”骆天想起来了,那位美女检察官,名字和刘亦菲正好少了一个字,上一次来,比这次要严肃不少,这一回合,上来就面带微笑,要亲切多了。
“是的,那案子已经定xìng了,所以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出庭做一下证,不是很复杂,只是如实讲诉当时的情景就可以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刘菲有些紧张,一般人的反应总是会有一些抵触的,让没有犯罪的人进入jǐng局或是检察院,都会有一些别扭,所以遭到拒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问题,什么时候?”想不到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到了这一地步,看来司法程序还真是繁琐。
“啊?”刘菲有些意外,这个反应不是自己想象的。
“我是问什么时候出庭,我需要准备什么吗?穿什么衣服?”骆天问道。
骆天答应得太爽快了,让刘菲原本想好的一套说辞没有派上用场,她舒了一口气:“明天上午十点,市检察院,到我的办公室里来找我,可以吗?”
“可以,不用正装出席吧?”
“不需要,只是整洁一些就可以了。”刘菲展开了笑颜:“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那件笔筒,能不能借我们一下?只是当作证物,等案子了了,我们会马上归还的。”
“没问题,我一直交代保管,所以没有销售出去,你稍等一下。”骆天将那件清朝的笔筒拿了出来:“给你。”
“太感谢了,那我们明天见了。”刘菲欣喜地离开。
丁诚冷不丁地从身后闪了出来:“哇,又是美女,天哥,你上辈子造啊什么福啊,这辈子真是艳福不断啊,这桃花运一直不断,羡慕死我了。”
“你哪天有空去烧烧香,说不定就有了。”骆天笑道:“今天的生意怎么样?”
“当然不错了,这个月的赢利已经有三十来万了。”丁诚说道:“多亏了你这道活招牌。”
“你有时间和老张和阿义他们聊聊,问问他们对于薪水的看法,是时候提一次薪水了。”骆天说道。
“真的啊?”丁诚喜出望外:“其实生意好了以后,我们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呢,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不好意思开口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骆天总是会把掌眼费拿给大家,少的时候几千,多的时候几万,大家觉得这也是一种奖励方式,对于薪水就不好意思想太多了。
骆天第二天早早地来到了检察院,这还是第一次来,但愿以后不要来,大门很庄严,保安很严肃,骆天很不巧地没有带身份证,他自己也汗颜,到这地方居然忘记带身份证:“我来找刘菲,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
保安看向骆天的身后:“不用的,刘检察官已经出来了。”
一辆本田suv开了出来,开车的正是刘菲,她冲骆天招招手:“骆天,上车吧,我们现在去法院。”
上了车,骆天才发现自己居然以为审案是在检察院,突然想到应该是在法院开庭,脸有一些发红,也难怪了,隔行如隔山,自己又是老实青年,这些事情他还真没有什么概念,“你怎么了?”刘菲问道,她觉得骆天有点怪怪地。
“没事,头一回上法庭有点奇怪。”骆天说道。
“没事,只是陈诉事实,到时候公诉人会问你一些问题,你照实回答就好了。”
情形和刘菲说得差不多,只是公诉人的问题太细了,骆天站在证人席上,腿都有些发麻了,什么是否认识两名被告,两名被告是什么时候去的古玩店,如何交易地,交易的细节,甚至笔筒的市场价值……
娘啊,太细了吧,骆天只是庆幸自己的记忆力还算不错,陈诉得非常详细,再看站在被告席上的两人,已经没有那时候的神采了,这是何苦来哉呢?终于做完了自己的陈诉,骆天吐了一口气,退了下去,看到刘菲正忍着笑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结束了?”
“是啊,真是太不容易了。”骆天苦笑道:“感觉回到了小学的时候,没有完成作业,正在被老师责罚。”
第274章 举街搬迁
第274章 举街搬迁
“哪有这么夸张,小时候没有完成作业是犯了错,现在,你是正义的使者,这可是截然不同的。”刘菲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哈……”骆天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也太严肃了,我只是随口打一个比方而已,好了,我算是大功告成,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你今天没有开车过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刘菲细心地发现了这一点。
骆天今天真不是故意地不开车来的,只是早上觉得jīng神不太好,所以就打车来了,没想到yīn差阳错,美女检察官要送自己回家了,他也不客气,因为这个刘菲挺可爱地:“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菲笑得格外地灿烂:“当作是你配合我工作的回报。”
“那我要用什么来回报你呢?”骆天问道。
“我是不求回报的人,所以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骆天冲她打了一个响指:“走吧!送我回家。”
目送刘菲离开,骆天笑笑,是个美女,不过不是自己的那盘菜,可惜了,话说自己的有缘人在哪里?今天骆天只想休息,睡一觉,然后吃一顿饭,再进入工作状态,他转身走到电梯前,回家,虽然那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好歹是完全属于自己的窝。
骆天如常一样,走出电梯,然后右拐,接下来应该是拿出钥匙,然后开门,可是这一回,他停下了脚步:“你们?”
出现在骆天家门口的有两名美女——程真,还有邵晓雅,这是什么状况?骆天抓抓头:“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们原来是认识的吗?”
程真出过国,邵晓雅在国外长大,两人搞不好是认识的,骆天有点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了,不过程真马上否认:“声明一点,我是刚刚认识这位漂亮的小姐的,我们俩也不是同时出现的,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邵晓雅说道:“哥哥送我来的,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拿出来的是一个信封,骆天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将信封撑开,只是看了一眼,便露出一丝苦笑,里面是一张支票,这年头,无功不消恩,他不去看支票,而是将里面的信抽了出来,看完了,只说了两个字:“果然。”
“怎么了?”程真刚从香港过来,本来是去古玩店的,结果骆天没在,在丁诚的指点下,她来骆天的家门口等,原本是想给骆天一个惊喜的,结果没想到自己惊到了,骆天的家门口还有一个女人,而且——很漂亮。
“晓雅,你是被快递来的啊?”骆天看向邵晓雅的脚边,那里放着一个手提包,里面装的应该是晓雅的衣服了。
邵晓雅点点头:“是的,不过我挺高兴地,能够和你住一块了啊,这是哥哥说的。”
程真的脸比哭还难看,住在一起是指什么?同居吗?这个女人突然冒出来,怎么就进展这么快,已经到了能够同居的地步了吗?
“嗯,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骆天终于打开门来:“程真,你来是?”
“找工作啊,我的论文通过了,我顺利毕业了,多亏了上次参与了高陵的工作,所以才能这么顺利,你要不是嫌弃,我想投奔你。”这个念头是突然冒出来的,是听到邵晓雅的话的临时决定。
邵晓雅看着程真:“那么,你是要和我们住在一起吗?”
骆天哭笑不得:“晓雅,不是这个意思,程真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工作,你呢暂时住在我这里,程真有地方住。”
程真恨不得哭出来了,自己是有地方住不假,可是为什么这个叫邵晓雅的女人能和骆天住在一起?而且看骆天对她的态度,完全——关切!
“好了,不要站在外面,进来吧。”骆天替晓雅把行李提进去,然后马上拿了两瓶水出来:“将就一下吧,我平时一个人住,没准备什么吃的喝的。”
这是程真第一次来骆天家,事实上,来骆天家的也只有周虹这一个女人而已:“位置不错,不过,住两个人有点勉强了吧?”
分明是一房一厅啊,只有一间房啊一间房!程真突发其想:“假如邵小姐没有地方住的话,不如去我那里啊,也方便一些。”
这话虽然在理,可是邵兵是将妹妹托付给了自己,还附上了支票,怎么可以把邵晓雅交给别人呢,邵晓雅突然站在了骆天的身边:“不要!”
只有十二岁心智的邵晓雅却也明确地了解自己的喜好,现在他就想和骆天住在一起:“我不想和你住,我要和骆天住一起。”
“骆天。”程真的脸s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朋友的妹妹。”这是唯一能想出来的说明了,骆天把程真拉到一边,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程真十分惊讶:“这是真的吗?她的心智只有十二岁?”表面上看起来是多么成熟漂亮的美女!
“我有必要骗你吗,难道你没有察觉出来?”骆天问道。
“是有那么一点点地奇怪啦。”程真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自己表现得太过头了:“都怪你,你不早点说清楚,我差一点就误会了,还以为你们是……”
“同居?”骆天笑了:“其实这么说也没有错了,不过我会让她睡房间,我睡沙发或者打地铺的。”
“嗯。”程真为自己的别扭感到难为情:“对不起啊,我误会你了。”
“没事的,不误会才不正常,毕竟晓雅看上去是完全成熟的女xìng。”骆天看到邵晓雅正朝自己走过来,立刻闭了嘴,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了。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邵晓雅好奇地走了过来:“我有些饿了。”
程真叹了一口气,然后露出笑容:“我做饭,可以吗?”
骆天家的冰箱里只有鸡蛋和少许青菜,青菜放得太久,有一些发黄了,这也不怪骆天,三天两头向外跑,冰箱里的菜根本派不上用场,幸好还有一包面条,程真无奈,问邵晓雅:“面条,可以吗?”
“可以,我好饿啊。”邵晓雅拉着骆天的胳膊:“你吃吗?”
“吃。”骆天依然觉得怪怪地,这么一个成熟的美女却像个孩子一样地搂着自己,不知情的人看了难免会误会的,不如?
“程真,要不然你搬过来一起住吧?”骆天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激动不已。
正在厨房忙碌的程真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你搬过来一起住吧,工作,我也帮你解决,以后你是我的助理,出差时你也可以帮我办不少事情,薪水随你开,可以吗?”程真在这里,自己会尽量减少在这里的时间,而且,有三个人,总比一男一女独处一室来得强吧?
“她也要过来一起住吗?”邵晓雅睁大了眼睛看着程真:“真的吗?”
“真的。”骆天问邵晓雅:“这样,有两个人照顾你,可以吗?”
其实心里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邵晓雅点点头:“可以啊,我没有姐姐过,有个姐姐也不错。”
程真与骆天对视一眼有,苦笑,其实按年龄来说,程真是妹妹,可是因为邵晓雅停留在十二岁的年纪里,才会叫程真姐姐,程真点点头:“你就叫我姐姐吧。”
三人同住,就这么定了。
次rì凌晨四点,骆天就醒了,这不是他愿意的,腰痛,很久没有睡过沙发了,软绵绵的沙发让他腰像压了千斤顶一样,腰是向下坠地,后脑勺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痛,且酸,这就是睡沙发的后遗症,天还没有冒亮的意思,骆天挣扎着起身,里屋的两位美女还睡得很香,骆天打开电视,声音调到最小,干坐了两个小时,天蒙蒙亮的时候,骆天就拿起钱包下楼去了。
程真和邵晓雅起床的时候,意外地看到桌上摆满了早餐,骆天甚至摆好了碗筷,等着两位美女就餐。看着骆天的黑眼圈,程真有些心疼:“昨晚没有睡好?”
“不是。”骆天没好意思说实话,总不能说睡沙发睡得腰酸背痛吧,他随口找了一个借口:“今天有事要处理,所以早起了一下,吃早餐吧,程真,今天就麻烦你照顾晓雅了。”
“放心吧。”程真知道邵晓雅心智十二岁的真相之后,完全改变了自己的观念,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彻底放了下去,虽然邵晓雅二十五岁,可是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像是自己的妹妹。
晓雅听到骆天的话,扁起嘴来:“你不能陪我吗?”
骆天想到了那张支票,那是邵兵给自己的“抚养费”——三十万,自己俨然成为天价“保姆”了,可是,自己并不仅仅是个“保姆”而已,“晓雅,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所以我不能一直陪着你,程真是我的好朋友,她会替我照顾你,但是你放心,做完了工作,我肯定呆在你身边,直到你哥哥来接你,好吗?”
“好。”邵晓雅的样子即委屈又有一些期待。
骆天要办的事情其实与搬迁有关,上面的消息已经出来了,在古玩街掀起了一股狂风暴雨,人人都提着一颗心,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古玩街里以奇芳街名头最响,周伯斋年纪最长,又以骆天的名气最大,一番推举,自然要让这两人出头了,关键时候,古玩街终于扭成了一股绳,今天在奇芳斋的天台上,每家店派出一个代表,举行会议,由周伯斋主持。
骆天对于搬迁的事情早就有了想法,今天只是拿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些而已,骆天到的时候,不少古玩店的老板已经迫不及待地到了天台,正面带忧愁地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周伯斋则是背着双手听着大家七言八语。
“干爹。”骆天打断了他们的议论。
“你来了,骆天。”周伯斋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其它店的代表马上过来。”
“骆天啊,你看这事我们要怎么办才好,这事不能光赔钱就行啊,我们在古玩街的年头都不少了,不说这铺子,走了,客人去哪里找我们??”这位老板是专做古代服装的,自然是仿的,这几年的生意倒也还不错,这些年头,都在号召复古嘛。
第275章 淑女瓶
第275章 淑女瓶
“就是,就是。”好几位老板都附和道:“还有这赔偿,到底怎么赔,赔多少,可不能他们一方说了算。”
“几位别急,我有一些新的想法,等人来齐了,我们一起商量商量,怎么样?”骆天说道:“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我们不出内讧,这事就好办了。”
“是的。”周伯斋当然力挺自己的干儿子了:“骆天说得不错,最重要的就是我们要团结,意见统一。”
人来齐了,围坐在周伯斋和骆天身边,刚才的古装老板说道:“刚才骆老板说有一个想法,现在人来齐了,可以拿出来说了吧?”
“复制一条古玩街。”骆天说道:“我们应该向相关单位提出这点要求来,除去赔偿以外,我们还需要聚集人气,这一点更重要。”
这一点正是诸多商家担心地——人气,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人气如果散了,生意一定会受影响,骆天将这一点道破,众人纷纷点头,这条街在,人气才会跟着转移,假如有分散,受损失的还是诸多商家。
“可是,相关单位会同意吗?”有人忧心忡忡:“这么一条街要搬到哪里去,哪里有地方容得下这么多商家?重建的钱谁出?”
骆天点头:“是的,有难度,可是我希望我们能够团结一下,这些都是需要去谈的,现在我们首先要确定的是,要不要按照这一方案去谈判?”
周伯斋点头:“是的,好歹要有一个大方向,大家怎么想?”
众人都议论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站了起来,这是一家专经营瓷器的老板:“搏一把吧!假如能够争取到,对大家都要好处,实在不行,好歹我们努力过了,以后大家伙儿就是分道扬镳,也值了!”
骆天舒了一口气,这是为众人,更是为自己:“那好,骆某不才,愿意担起这个责任,也希望大家再选出一个代表,由我们出面去和相关单位谈判,怎么样?”
选骆天自然没有异义,骆天如今正是古玩圈炙手可热的人物,另一个人选谁,大家就为难了,最终采用不计名地投票,结果经营古代服装的老板脱颖而出,这倒也在意料之中,这老板人称老曾,平时温润得很,经营古代服装,人也长得很有古代王爷的气势,听说顾客中不少都是正妹,为了一睹他的风采而光顾,有时候大家也开玩笑叫他曾王爷。
曾王爷有些惊讶自己当选,他吸了一口气:“娘的,活了大半辈子了,就怕和那些公务员打交道,你们还偏偏选我。”
原本有些低沉的气氛被这话引得有一些活跃了,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有人说道:“曾王爷出马,他们敢不迎接?”
“唉,试试吧。”曾王爷说道:“反正有骆天带头,我就当个副手。”
骆天笑道:“我会找人查一下,看看要找谁,谁主抓这个项目,有目的地去办这事,大家放心,我尽全力。”
“那就拜托你了。”所有人都将希望放在骆天身上了,能不能复制另一条古玩街的,在此一搏了。
通过骆天(自然是通过韩兵)的打听,终于知道主管拆迁古玩街的最高负责人是副市长,姓龙,龙涛,很简洁的名字,最让骆天意外的是,龙涛也是一名古玩爱好者,只是水平有限,主抓城市建设,拆迁古玩街项目最终拍板的人正是这位龙副市长。
拆迁古玩街,是为了最新的城市建设化,古玩街周围已经全是高楼大厦,高档住宅小区以及高档写字楼,这一规划,就把古玩街给划出去了,现实啊。
骆天想见这位副市长,面谈这个想法,这个念头一出来,曾王爷就吓了一跳:“不是吧?我们可是平民百姓,怎么去见副市长,走到市zhèng fǔ门口,肯定会被拦下来。”
曾王爷说得是,骆天突然想到从韩兵那里打听来的消息,消息来源是韩兵的父亲,这个龙副市长每个月总有一天去市博物馆转悠,骆天心里有了一些糊模的概念:“我试一把吧,曾大哥……”
“别,这太客气了,叫我老曾就好了,有什么事尽管说,都是为了大伙儿。”
“老曾,你弄一个请愿书,让所有的商户签上名,我到时候有用。”骆天说道:“我有事先走一步,这事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曾王爷马上去cāo办这事,骆天则离开古玩街,直接去拜会那位龙副市长,今天的rì子很巧,正是龙副市长会去博物馆的rì子,这个规律雷打不动,骆天与博物馆的馆长很熟,大家都是市古玩协会的成员,没想到这个关系,今天会派上大用场。
这位馆长不是别人,正是古玩协会的副会长戴老,戴老见到骆天过来,很兴奋:“唉呀,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骆天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四处跑,古玩协会的好几次会议自己都没有到场:“戴老,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来其实是有事相求的。”而且还是空着手,不是骆天没有礼数,而是怕时间来不及。
幸好戴老经过鉴赏会之后,对骆天很有好感,也不在乎这些常礼了:“什么事?”
“听说龙副市长今天会来这里?”骆天就开门见山了。
“对,咦,你怎么知道?”
骆天把自己遇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戴老皱起了眉头:“这事确实棘手,不过你的构想比较合理,或许他能够采纳,毕竟征了你们的店,也要好好地安置你们吧。”
“但愿如此,再建一条古玩街,这个可能有些大胆,我只是想获得进言的机会,所以,戴老,一会儿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骆天问道。
“当然了。”戴老看了看时间:“他差不多要来了,只有这个点,他才有空过来。”
这时候是下午四点半,距离闭馆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过来?”
“这个时候人少啊,其实龙副市长为人不错,很低调,但是身在官场,是需要做出成绩来的,拆迁古玩街也是为了做出成绩。”
牺牲小众的利益,来满足更多人的利益,只是偏偏这么巧,古玩街就属于小众,到了时间,戴老和骆天一起到博物馆内,博物馆设计jīng良,连展柜都是请名师设计的,所以这里也是旅游项目中的必到项目。
“龙副市长最钟爱的就是瓷器,所以每次必到的第一站一定会是瓷器展厅,我们这一次又有一批新的瓷器进馆,刚陈列好,我想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来看看了。”戴老说道。
“哦,那我也可以趁机一饱眼福了。”骆天没想到还有这样额外的福利。
“我求之不得,走吧。”
瓷器展厅也是博物馆最大的展厅,单独的建筑内,门口悬挂着古sè古sè的牌子——国瓷展厅,称其为国瓷器,当之无愧。
骆天走了进去,这里明净敞亮,让人眼前一亮,通常情况下,博物馆针对大型的旅游团,还会提配专门的解说服务,帮助大家了解展品的历史与特征,让大家更好地进行参观,此时,正有一批旅游团还在这里停留,骆天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参观到了尾声,解说员正在组织着让大家离开,去最后一个展厅,那里陈列着两具古尸,一男一女,一具为西汉的,一具为明末的,这两具古尸也是博物馆的镇馆之物了,通常用以压轴之用。
一群人激动地奔向古尸展厅,那解说员看到馆长,微笑着点点头才离开,倒是很有仪态的样子,这个展厅一下子寂静下来,只有两三名散客正悠闲地看着,不过一般人对于瓷器都没有太大的了解,依靠展柜里的说明来了解瓷器作品。
旧的那一批展品骆天早就看过了,他想看新进馆的这一批作品,戴老将他引到新展柜前:“看看,就是这些了。”
骆天迫不及街地走上前,先是扫了一遍,脸上就有一些莫名的味道了,看到骆天的脸sè不太好,戴老心里一紧,他知道骆天的眼光毒得很:“怎么了?”
“有些不对劲。”骆天低声说道,现在展厅里还有三两个人在。
戴老明白骆天的意思了,暂且按下疑问,终于等那几个人看完了,走了出去,展厅里只剩下两人,戴老才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没错。”骆天肯定地说道:“有一件高仿瓷混进来了。”
“哪一件?”一个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出现,大有兴趣,骆天回身,看到一位穿着普通夹克的中年男人,个子中等,长相称不上帅气,但很有官相,骆天隐约猜到来人的身份了:“你是?”
“哦,骆天,这位就是龙副市长了。”戴老看了骆天一眼,眼神中似乎在提醒骆天要抓紧机会。
龙副市长听到骆天这个名字,“哦”了一声:“原来你就是骆天。”
骆天忙不迭地伸出手去:“你好,龙副市长。”
“那么有问题的瓷器是?”龙副市长毕竟是古玩爱好者,对于骆天隐有听说,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他眼中有一些惊讶,这个小伙子未免太年轻了一点。
骆天暂时将请愿的事情放下,将注意力放在现在的展厅瓷器上,他手指向左侧第三格:“就是这个淑女瓶!”
戴老很有一些吃惊:“你确定?这一只淑女瓶,经过我们的鉴定,是明朝的汝窑瓷器,可是我国宋代的五大名瓷之一。”
是的,汝瓷以名贵玛瑙为釉,sè泽独特,有“玛瑙为釉古相传”的赞誉。随光变幻,观其釉sè,犹如“雨过天晴云破处”之美妙,温润古朴。器表呈蝉翼纹细小开片,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称。北宋时汝瓷器表常刻“奉华”二字,京畿大臣蔡京曾刻姓氏“蔡字”以作荣记。宋、元、明、清以来,宫廷汝瓷用器,内库所藏,视若珍宝、与商彝周鼎比贵。被称之为“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
第276章 进言
第276章 进言
真正的汝窑瓷瓶骆天见过,就在běi jīng黄立德那里,那是一位私人收藏者为了帮助黄立德找到窑口,特别送给黄立德的,可以说极其稀罕,这位赠送者更是品德高尚,为什么这么说?前面就提到过,汝窑瓷瓶存世量非常稀少,汝瓷传世品稀少,全世界现仅存65件,分别存放在běi jīng故宫博物院17件、台北故宫博物院23件、上海博物馆8件、英国达维德爵士基金会7件,维多利亚阿伯特博物馆、rì本大阪市立东洋陶瓷馆、美国克利夫芝和圣路易等知名博物馆和私人典藏约10余件。
骆天称这瓷器为淑女瓶,更有说法了,上部削肩圆润而丰满,下部似美女身着长裙,裙子收放比例恰到好处,整器看似一窈窕淑女,既有美女的韵味,又有汝窑瓷器特有的典雅,因为其形状甚似淑女,所以行内人都将这种造型的瓷瓶称之为淑女瓶了。
博物馆有幸收藏这只汝窑淑女瓶,戴老是喜出望外,不成想骆天一来就指出这瓶有伪,这让他心里很有些窝气:“这淑女瓶,哪里有问题?”
“一般汝窑瓷瓶,青如天、面如玉,有开片纹,这个瓷瓶确实都具备这样的特征了,可是它肯定少了一样,戴老,方不方便把这瓷瓶取出来,我们一起看个仔细?”骆天问道,刚才他一看之下,这只淑女瓶被笼罩在红光之中,红光甚是刺眼,明显地赝品,可是一眼望过去,问题都不在视线能看到的范围内,所以骆天才觉得,会是在瓷瓶底部,这只有拿出来才能一看究竟了,毕竟自己不是透视眼。
戴老略为迟疑一下,再看时间,已经接近闭馆,终于下了决心:“好,我们稍等。”
戴老匆匆地离开,只留下骆天和龙副市长在瓷器展厅,骆天心中有些犹疑,现在就要大胆进言吗?再说龙副市长丝毫不知道骆天的心思,只是对这些瓷器抱有很大的兴趣,他走上前,看到了一只陶瓷碗,大感兴趣,身子几乎要与展柜贴在一起。
骆天心中一动:“这是纹胎陶碗。”
“哦。”龙副市长正是不知道,所以才大感兴趣,他早就听说骆天可以一眼断定乾坤,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了:“能再说得细一些吗?”
“绞胎是唐代陶瓷业中的一个新工艺,唐代以前尚未出现,靖康之变后失传。所谓绞胎,是将两种或两种以上不同颜sè的瓷土揉和在一起,然后相绞拉坯,制作成形,浇一层透明釉,烧制而成。由于泥坯绞揉方式不同,纹理变化亦无穷。能绞出木纹、鸟羽纹、云纹、流水纹,有的如老树缠绕盘根错节,有的如层山叠嶂起伏不定,构思奇巧,变化万千。行内又称绞泥、搅胎瓷或者是透花瓷。”
“哦,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原来这么珍贵。”龙副市长对骆天连连点头:“你果然名不虚传啊。”
骆天只是继续说道:“绞胎陶瓷每一件产品都有其不同的纹理特sè,有席编纹、麦穗纹、羽毛纹、回转纹、木旋纹、流沙纹约十多种纹理的变化,其纹理结构只有相似,没有相同,它以独特的纹理结构和sè彩变化在陶瓷产品中独树一帜,成为诸瓷之中的佼佼者,堪称制瓷jīng品。”
“每一件都不同?”这么特别的瓷器让龙副市长大感兴趣:“想不到古玩中还有这么稀奇的类别,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骆天点头:“古玩的世界无止无境,我的梦想也是希望能见识到更多的稀世古玩。”
龙副市长看着骆天,很有一些相见恨晚的意思了,就在此时,戴老拿着展柜的钥匙回来,迫不及待地打开展柜,把那只淑女瓶取了出来。
骆天接了过去,把淑女瓶倒了过来,让瓶底暴露在三人面前:“瓶底少了一些东西。”
戴老的脸sè变得暗沉起来,他也是经验丰富的鉴定师了,经骆天一说,再看这瓶底,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唉,居然忘了这么一点!”
“怎么?”龙副市长只是古玩爱好者,相关的专业知识远远不比过这两人,此时的他是一头雾水了。
“瓶底少了东西——支钉痕。”骆天进一步解释道:“宋代宫廷用汝窑器物一般均采用满釉支烧,为了避免窑炉内杂质的污染,需用匣钵装好,并将器物用垫圈和支钉垫起,防止与匣钵粘连。高濂的《遵生八笺》说汝窑‘底有芝麻细小挣针’。在器物底部可见细如芝麻状的支钉痕三、五、七个,六个支钉的很少,痕迹很浅,大小如粟米。”
骆天的话并没有说完:“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事情,蟒川严和店、大峪东沟一带汝窑器就大多没有支钉痕。”
“那么?”龙副市长心头的迷雾更加浓重了:“这一只瓷瓶到底是不是汝窑瓷瓶?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这只淑女瓶上面的印迹表明它是官窑所制,并非民窑,所以,在制作工艺上更为讲究,官窑所制瓷器一般为皇室所用,怎么可能没有支钉痕,这就不太符合逻辑了。”骆天说完,看着戴老:“戴老,您觉得呢?”
戴老仔细查看底下的印迹,终于肯定了骆天的说法:“没错,上面的印迹说明是皇室所用,肯定是官窑烧制,既然是官窑,那么肯定更加jīng细,照理说应该会有支钉痕的,这两者现在互相冲突,果然还是有问题,看来,在没有最终确定前,这淑女瓶不能摆在这里了。”
说完,戴老又有些庆幸:“幸好,今天是被你发现了,若是被其他同行发现,我们博物馆的脸就丢大了。”
“袖面和开片仿得可以说接近100%,很有迷惑xìng,也难怪会看走眼了,我也只是觉得好奇,大胆地一猜,没想到被我胡乱蒙中了。”骆天倒吸一口气,这一回的掌眼有些太大胆,差点不能自圆其说,自己并没有看到底部,却放胆说是赝品,幸好这两人都没有产生怀疑。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龙副市长对骆天完全信服了,看骆天的眼光中,全是激赏:“果然真是传说中的鉴定师啊,太神了。”
趁热打铁!骆天脑中立刻浮现出这四个字来:“龙副市长,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了等您。”
龙副市长一愣:“我?”
“龙副市长可能只是粗略地听说过我,我在本市的古玩街上有一家古玩店,奇芳斋。”骆天看到龙副市长的脸上呈呈出淡定的神情来,看来他已经明白自己的目的了:“不愧是龙副市长,我想已经明白了。”
“你是为了古玩街的拆迁来的吧?我们的通知才刚刚下去,我们就这么大的反应?”龙副市长显然觉得骆天他们反应过度了。
“我来,并不是反对拆迁的。”骆天强调了这一点。
这让龙副市长吃了一惊:“那是为了?”
“古玩街就此拆迁不是太可惜了吗?”骆天壮着胆子说道:“古玩街可以说是我们市的一大标志,虽然比不过běi jīng的琉璃厂、潘家园,可是在我市文化的标杆方面,可是有汗马功劳的,放下这点大的不说,拆迁之后,古玩街的商户恐怕就要七零八落了,对游客的吸引力会大打折扣,站在我们的立场上,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一点。”
此时,三人站在瓷器展厅里,谈着这么严肃的问题,此时已经是闭馆时间,展厅里再没有别人,寂静一片,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戴老肯定是偏向骆天一方的,见气氛不太好,主动打起了圆场:“不如到我的办公室里喝杯菜,慢慢说怎么样?”
戴老指指手腕上的表:“展厅要关闭了。”
就这样,三个人进到了戴老的办公室里,戴老的助理已经准备下班,见到馆长回来,赶紧把包又放回了原处:“馆长。”扫到龙副市长,小助理吓了一大跳,不用戴老吩咐,自己就主动去泡茶了。
茶水到位,三人各坐各位,气氛依然僵直,骆天首先打破僵局:“龙副市长,其实我来,是有一个不请之请。”
“你先说说看。”
“我们希望古玩街不要因为拆迁就此消失,如果有可能,我们希望将古玩街拆完再迁。”
“拆完再迁?”不止是龙副市长,就是戴老,也有一些迷糊了,弄不清楚骆天的意思:“这是怎么意思?”
“复制另一条古玩街,我们愿意搬走,清出地来,可是古玩街和现在的这些店铺,我们希望继续保留。”骆天说得简洁鲜明。
“这是你们古玩街所有人的意思,还是只是你骆天一个人的意愿?”龙副市长的问话好犀利。
骆天早就猜到了:“我来,是带着古玩街所有商户的意愿来的。”
“因为你也是商户之一,不怕告诉你,我们的规划中,对于古玩街的商户是有赔偿计划的,但你说的搬迁,并没有在计划内。”
听完龙副市长的话,骆天的心有一些凉,但是,转机马上又出现了,“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们市的文化底蕴的确没有一些古城浓厚,古玩街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之前我们考虑解决方案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你倒是点醒我了,或许,我可以上报一下,不过,你们古玩街也要拿出一点态度来才行。”龙副市长也有自己的考虑,如何解决办妥古玩街的拆迁,这是属于自己的主管范畴,虽然不是直接执行,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由自己来承担。
现在关于拆迁是一个敏感话题,稍有不慎,就能引发劣xìng的连锁反应,龙副市长何偿不知道要小心行事,如今骆天的提议倒有这么一些意思。
骆天则在玩味龙副市长所说的所谓“态度”,看来联名签名是派得上用场了,他有些激动,看来事情大有转机啊:“态度肯定有,明天就能拿出来,龙副市长……”
“我家有一件玉器,一直想找人看看,明天就约在我家吧,带着你们的态度来吧。”龙副市长突然话峰一转,又扯上玉器了:“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一步,明天晚上见吧。”
第277章 御守盐
第277章 御守盐
送龙副市长到门口,骆天转头问戴老:“戴老,这是什么意思,您能指点一下吗?”
戴老双手背在身后:“我看有戏。”
“有戏我也能感觉得出来,”骆天真正不懂的是在后面:“我是想说去龙副市长家里……”
“带着态度去就行。”戴老笑道:“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就是他的本意,很单纯,只是想让你看看他那件玉器而已。”
骆天终于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差一点就误会了:“谢谢你,戴老,这事要是成了,我们古玩街全体上下都要谢你。”
“这全靠你自己,龙副市长看中有能力的人,你今天的一番表现,完全让他折服了,明天晚上你若是能够继续表现,他或许会把这事重新上报,这样就有新的转机了。”戴老拍拍骆天的肩:“骆天,你现在是越来越能独挡一面了。”
骆天苦笑:“我接下干爹的奇芳斋,自然要好好地经营下去,奇芳斋原本就是依赖古玩街而活,没有古玩街,奇芳斋又怎么能够独活?”
戴老感慨万分:“周伯斋有你这么一位义子,实在是三生积德了。”
骆天的笑变得凄切起来:“命中注定吧。”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古玩街是真正地团结在一起了,骆天回到古玩街的时候,曾王爷兴奋地将完工的联名书放到了骆天的手上:“唉呀,我在古玩街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一群人还是挺可爱的。”
“呸,你曾王爷最可爱,行了吧。”正在旁边的两位老板同时骂了出来:“瞧你作那样子。”
曾王爷也不生气:“我本来就可爱,现在成了最可爱的人了,因为我现在是在为人民服务嘛!”曾王爷就是这样的风格,大家不以为然,习惯了嘛,大家笑一笑,继续讨论着原来的话题,曾王爷觉得有些无趣了。
骆天忍住心里的冲动:“曾老板,明天晚上陪我走一趟。”虽然感觉希望挺大,但是凡事都有万一的情况,现在告诉大伙儿,一旦失败,岂不是让他们更加失望?骆天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去哪里?”曾王爷原本消散的好心情马上又来了,这是一个乐观的人。
“明天晚上就知道了。”骆天说道,扬了扬手上的联名书。
这一天一夜骆天难免有些负担,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开了门,看到两张笑脸,骆天的心情好了不少,等再扫到桌上的饭菜,骆天更是心里一暧,这像不像真正的家了?回到家里,家中是灯火通明,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温暧,骆天马上想到了这个词:“你们做的吗?”只是少了亲人的存在,不过朋友,也可以暂时替代。
“对呀。”邵晓雅天真地说道:“我和程真姐姐一起去买的菜,不过菜全是程真姐姐炒的。”
程真有一些别扭,邵晓雅的生理年龄是比自己大的:“晓雅,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那多不好意思。”邵晓雅拉着骆天坐到椅子上:“吃饭吧。”
程真的脸沉了下来:“不行!”
“怎么不行?”骆天也有一些傻了:“这些不是准备给我吃的吗?”
“洗手。”程真莞然一笑:“你从外面回来,手上不知道有多少病菌呢。”
原来如此,骆天恍然大悟:“知道了,长官!”
这情景就有一些打情骂俏的意思了,骆天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急匆匆地去了洗手间,程真突然红了脸,低下头,给邵晓雅夹菜:“吃菜……”
夜晚,骆天依然睡在沙发上,透过门缝看到房间里的灯依然亮着,这个时候,两名女人在干嘛呢?骆天抬眼看着天花板,这rì子莫名其妙地就变成这样了,早晨骆天出门的时候,邻居两口子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变态一样,唉,这两女人也是够招眼的了,不知道邵兵才能时候回来带走妹妹,看支票的金额,骆天苦笑,这rì子肯定不短。
想着想着,骆天就入眠了,现在骆天已经习惯睡在沙发上了,早晨起床的时候,那种酸痛感也慢慢地消失了,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存在,他会让原本不太正常的一切变得理所当然。
这一天,骆天有些心不在焉,白天开着车去看了一下正在扩张中的店铺,老罗在实地指挥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资金全部到位,骆天想到现金流的问题,有些颓然了,进步是很快,可是要想长足发展,现在的资金远远不够,骆天觉得自己太轻视珠宝行业了。
老罗走了过来:“怎么了,心事重重地,还是在为古玩街拆迁的事心烦吗?”
“那倒不是。”骆天很严肃地说道:“老罗,你说要达到泰华的程度,手上需要有多少现金?”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老罗叹口气:“慢慢来吧。”
“怎么,是怕打击我吗?”骆天突然明白老罗的意思了:“我现在离泰华的差距还很大,是不是?”
“我离辞前,泰华的现金估计有二十个亿,而且泰华是上市公司,所以……”老罗说道:“我们要慢慢来,泰华也是发展了十几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你不过才几个月,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话很容易安慰人,可骆天不是普通人,有一身地异能,他不可能花上十几年才能迈上一大步:“我知道了,果然差距很大,难怪得赵安一眼就知道了我的软胁,果然,钱,钱啊!”
说到这事,老罗说道:“这一次的拍卖会规模确实很大,在以往的拍卖会上,泰华基本上是采用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政策,虽然表面上是大赢家,可是拍回去的是几等品,那就无法保证了,有一年,就曾经花了三个亿,拍回来的原石只解出来一块老坑种,赵安气得直跳脚,原本赌石就是一种风险投资,去年略微好一些,今年缅甸,托了你的福,简直是大赚一笔,赵安是尝到甜头了。”
“所以再一次地想到了我,不顾我也是他的竞争对手……”骆天苦笑:“说是竞争对手太高抬我自己了,想到我没钱,他没力,所以来一次通力合作。”
说到底,还是泰华占优啊,自己只是沾沾光罢了。
“是的,对于我们来说,参加肯定有利。”老罗说道:“一来可以扩大我们天一珠宝的名号,二来对于缺乏资金的我们来说,赵安的钱,不用白不用。”
“参加可以。”骆天说道:“但是口说无凭,所以我要立下书面合同来约束赵安。”
“对,这是必须的。”老罗点头表示赞同:“这事我来办吧,我捏得住赵安的脉,毕竟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了。”
“好。”骆天知道这是最佳选择:“交给你,我也放心,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啊,你最近还真是忙得紧啊。”老罗无奈地摇头:“没办法,谁让现在古玩街更需要你呢?你是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奔。”
“命苦呗。”骆天冲老罗挥挥手:“我先走一步。”
老罗目送骆天离开,走进新选择的店铺里,又干起了督导的活儿,这是一名尽心尽职的管理者,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年底那可观的分红,要是赵安早点像骆天这样对待自己多好,老罗有股自信,天一珠宝有朝一rì一定会取代泰华珠宝的地位,会是多久?十年?五年?还是一年?
一切皆有可能。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骆天和曾王爷一起来到了市zhèng fǔ的家属院,不可思议,堂堂的副市长居然住在陈旧的家属院内,曾王爷摇头:“副市长不可能没钱吧,怎么还住这个鬼地方?”
骆天闷哼一声,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这年头当官的不容易,时刻要保持jǐng惕,这样做,也是为了明善其身,省却不少麻烦。
门口的保安jǐng觉地打量着两人:“身份证?”
这一回骆天早有准备,早就准备好了身份证,那保安登记下来,又再三地打量了几次,好像两人是在做贼一样,曾王爷心里不爽:“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切!”
“不必放在心上,这也是他们的职责。”骆天倒是不以为然。
两人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龙副市长的家里,这是传统的三房两厅的格局,面积不大,整个家属院都是统一的房子,连装修也是齐整化,龙副市长显然很期待骆天的到来,热情地招呼着:“进来,快进来吧!不用换鞋了。”
曾王爷刚在门口遭遇的一番,对比现在副市长的热情,有些受宠若惊,骆天倒是淡定,直接一脚踩了进去,这地板已经很陈旧了,换鞋好像没有什么必要了,一进去,骆天就扫到门口鞋柜上的一块石头,这是典型的风水石:“咦,虎眼石?想不到龙副市长对风水也有研究。”
“闹着玩的,原来你也对风水有所了解?”
“我对风水是一窍不通,倒是对风水石有一些了解,就像这一块石头吧,就是虎眼石。”进入到骆天的领域,骆天马上jīng神不少:“虎眼石是一种具有猫眼效果的宝石,多呈黄棕sè,宝石内带有仿丝质的光纹,是印度人心目中的圣石,虎眼石是木变石的一种观察下有木质结构,庸俗来说就是象木头的石头一般程褐黄sè,之所以叫虎眼就是像老虎的眼睛每颗珠子上经过光的角度不同都有条亮线转动珠子亮线也跟着动,不动就是假的。”
“那我这一颗?”龙副市长有些紧张了。
“完全的jīng品,龙副市长的眼光很不错。”骆天说道:“摆放的位置也很特别,看来是经过仔细研究的。”
“对,有请风水先生看过,当然了,”龙副市长轻轻地咳了一声:“是偷偷地,毕竟作为领导,这事容易引起争议。”
“明白,不过这虎眼石好像需要净化了。”骆天看了一面石头表面:“这块虎眼石还没有净化过,这样就算摆在风水阵上,恐怕也起不了作用。”
第278章 皇后
第278章 皇后
“净化?”这个龙副市长果然只是兴趣而已,完全外行啊。
骆天解释道:“虎眼石需要1到3各月净化一次。即便是开光的也需要定时净化这是有原因。净化这个词在拉丁语和消磁近似,所以也叫做消磁。很多人常有疑惑为什么要净化为什么要消磁,这是有科学依据和神学基础的。净化是从改革开放后外国传入中国的。”
“消磁,要怎么做?”
“虎眼石要定期净化,因为虎眼石的物理xìng质决定不能随便使用酸xìng、或者碱xìng的清洗剂,因此在科学上用御守盐这样中xìng的清洗剂是正确的和安全的。”
“御守盐?”龙副市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词,他买虎眼石只是听朋友说可以摆风水阵,所以才买的,压根不知道后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对,是从盐中提取出来的一种成分,味道很苦涩,公元1世纪时被一个叫做旗木佐佐鹿明的船运工人无意中发现,在一次吃饭时旗木佐佐鹿明发现有盐里面有一种结晶怪异,味道极其辛苦涩辣,无法食用,无意中放到床底下,结果发现有驱鬼的作用。后面传到rì本,被称为御守盐,御守盐被作为风水布局、消除邪灵的神物。”
不止是龙副市长,就是曾王爷也听得很入神,曾王爷对古代服装很有研究,可是只专一门,这还是头一回听到风水石的相关。
骆天继续说道:“御守盐可以为晶石消磁,增加灵xìng。使用时有2种方法,一个是把御守盐和矿泉水调和后倒入杯子或者碗里,之后把晶石放入其中。消磁一次可以连续带1个月之久。第2种是买专门的大颗粒御守盐,用盘子或者碟子装。用御守盐把晶石埋起来。这样的效果很好,消磁一次可以用3个月之久。也叫做百rì消磁。”
“啊,明白了,明白了。”龙副市长连声说道。
“御守盐不是海盐,只是从海里提取加工。御守盐是有10多种矿物组成其中含量比较多的是蛋白质0.3克、碳水化合物2.3克、钙542毫克、钾182毫克、钠91768毫克、镁663毫克、铁21.4毫克、锌0.65毫克、铜0.28毫克、锰0.26毫克、硒0.1微克。”骆天总结了最后一句:“这种盐在风水师傅那里都可以买到,这一块虎眼石,差不多五十克御守盐就可以了,如果有时间,每三个月净化一次最好。”
曾王爷连连点头:“看来我也要去弄一块风水石来了,骆天,你到时候可以帮我。”
“这位是?”龙副市长现在才发现曾王爷的存在,曾王爷汗颜,自己还真是没有存在感,骆天介绍道:“这位也是古玩街的商户,曾老板。”
“哦,你好。”龙副市长又摆起了官架子,并没有与曾王爷握手的意思。
“不过,龙副市长想让我看的玉器是?”骆天笑道:“这才是我今天来的真正要事吧?”
“是了,先进来再说吧。”龙副市长让两人进到客厅,屋子里很安静,看来只有他一个人:“老婆和孩子去补习班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骆天打量了一下房子,除了家电是新的,好多都还是陈旧的家具,龙副市长很引以为豪:“我们住在这里很多年了,习惯了,你们坐,我去把东西拿出来。”
骆天有些期待了,龙副市长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特地把自己叫过来,让自己看的会是什么宝贝呢?
龙副市长拿出来的是一个很简单的木盒子,看上去毫不起眼:“唉,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说是祖上流下来的,老实说,我对古玩的认识很粗浅,这件东西我就当普通的工艺品收藏了。”
现在着急一看究竟,肯定是有用途了,果然,“不瞒两位说,我女儿今年十八岁了,我们想送她去留学,所以才想着看看值不值点钱。”
堂堂的副市长居然要到这个程度,连女儿留学的钱都没有?骆天与曾王爷对视一眼,龙副市长见状叹了一口气:“官字两个口,是非多,想当好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我自己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
骆天觉得这龙副市长很有一些意思,却平生了一股好感,这应该也是一名矛盾的官了,话说有几位官不是矛盾体?那道线,迈,还不是迈?时时纠结着,骆天说道:“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
龙副市长打开盒子来:“骆天,就请你替我掌掌眼吧。”他把盒子打开,时面的红布已经有些破旧,躺在盒子里的是一块扁圆柱形的玉器,颜sè偏黄,表面上有着勾连云纹,中间为通孔。
“玉勒子。”骆天拿起这块玉器来:“表面的光泽很好,看来被盘得不错,是真品,玉勒子起源于文化期的玉管饰,是常用的佩饰件,形状多样化,一般有圆柱形、扁圆柱形、纺锤形、束腰形、腰鼓形、方柱形、扁方柱形、三角柱形、六角柱形等,上面的纹饰也很多样化,一般早期以素面为主,后出现各种纹饰。常见的有兽面纹、线形纹、谷纹、勾连谷纹、云纹、勾连云纹、龙纹、凤纹、文字等。”
“这块玉勒子的年代是?”
“典型的红山文化玉饰,红山文化是距今五、六千年间一个在燕山以北、大凌河与西辽河上游流域活动的部落集团创造的农业文化。因最早发现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郊的红山后遗址而得名。这一块玉勒子大约是在五千年前的玉饰,加上上面还有土沁,龙副市长,这一块玉勒子价值不菲,不知道来处是?”
“文革时期,我父亲曾经救过一位收藏家,这是那位收藏家送给他的。”龙副市长有些感慨:“凡是必有因有果,想不到这果会落到我们这一代,让我们受益。”
收藏家?骆天心里一动:“这位收藏家的名字了,龙副市长知道吗?”
“全名记不住了,只是姓是复姓,比较特别,所以印象很深刻……”
骆天不等龙副市长的话说完,立刻反问道:“难道是复姓欧阳?”
“咦,你怎么知道,就是姓欧阳。”
“欧阳天?”骆天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大感紧张,他多担心从龙副市长嘴里说出来的不是这个名字。
龙副市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点点头:“好像还就是这个名字,我父亲只说,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那个人送了这块玉给他,并且说,不要轻易出手,放在手上越久,会越值钱,不过我不是很相信,弄不好,人家只是随口说说,我爸倒是深信不疑。”
骆天心内如起惊涛骇浪,这位神奇失踪的收藏家居然与龙副市长家有一些渊源,这世界真可谓小。
“想不到是真的。”龙副市长立刻小心地把那盒子收好,现在这东西太重要了!
“龙副市长,后面那位收藏家?”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对了,你怎么对这号人物这么感兴趣?”
“听说是一位非常具有传奇xìng的收藏家,所以我对他的经历很感兴趣。”骆天解释道,其实更感兴趣的是他手上的那些藏品,从这块玉来看,质素很高。
完了这事,骆天终于将话题扯回正题:“龙副市长,我们今天来,是带古玩街的‘诚意’来的。”
骆天一个眼sè,jīng明的曾王爷就把签合书拿了出来,上面签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这是我们商户的共同心愿,改拆迁为搬迁,希望龙副市长能够上禀,给我们一线生机。”
“其实改拆迁为搬迁,这个意义非常好,我一定会上禀,至于上头如何决定,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我能做的就是公事公办。”龙副市长收起刚才的平和,现在又摆出了副市长的驾子。
“如此这样,我们就很满足了,太感谢了!”骆天站了起来,冲龙副市长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们不要这样,本来城市规划就要以民生为主,要不然和强拆有什么区别?”此话一出,骆天连连点头:“没错,希望上级领导也能够像龙副市长一样,以民生为主。”
从龙副市长那里出来,曾王爷笑嘻嘻地说道:“想不到这位龙副市长还算好,我以为我们会碰个软钉子的,没想到他还真的准备将我们的建议采纳,邻居们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高兴了。”
“这事先不要说出来,最终拍板的不是这位副市长一人,虽然出发点好,可是牵扯到不同阶层的利益,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期待越大,失望越大,曾老板,这事还是要忍耐,关好我们的嘴巴。”骆天笑着指向自己的嘴:“当然了,我的嘴巴也会闭得紧紧地。”
曾王爷点头:“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只有等了。”
上了骆天的车,曾王爷左右看看:“哇,车不错啊,果然大家的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说你是古玩圈第一首富啊。”曾王爷笑嘻嘻地说道:“从古玩扩展到珠宝行业,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可是偏偏你做到了,大家都在猜,你现在可是身家不菲,看这车,就隐约知道一些了。”
“哈哈,看来大家对我有很多议论啊。”骆天早就猜到了,并不吃惊:“曾老板的店里主要经营古代服装的吧?”
“是的,虽然质素不一,但还是有我以为荣的古代服饰的,也可以说是我的镇店之宝了。”曾王爷对骆天很信服:“不如,你现在去帮我瞧一瞧?”
“哦,真的吗?镇店之宝给我看?”骆天很兴奋,凡是称得上镇店之宝的东,肯定不一般,他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么晚,方便吗?”
“当然了,走,现在就去。”
曾王爷的店在古玩街入口处,平常的时候,总是摆着一排各个朝代的衣服在门口,五颜六sè,各种款式,相当惹人注目,由于曾王爷嘴巴灵活,又有一丝王爷的气质,生意还不错,他的店里,骆天曾扫过几眼,大多是现代的工艺仿品,只是款式仿古罢了,同时经营着服装出租。
第279章 古织物
第279章 古织物
哪怕经常被人笑说是开服装店的,曾王爷也从来没有把这镇店之宝拿到嘴边上说,这不太符合曾王爷的个xìng,可见这镇店之宝对于曾王爷的意义了,骆天的期待值瞬间提高。
此时夜已深,古玩街的人稀少多了,但古玩街的营业时间还没有到,所以曾王爷的店内依然还有几位客人在转悠着,曾王爷带着骆天径直进到内室,内室里有些杂乱,堆放了不少货架子,骆天心中失笑,瞧这架势,还真像是服装店呢。
曾王爷把那些货架子推开,里面居然还有一条向上的台阶,原来也是两层的,只是空间比起周伯斋的奇芳斋来,显得小气多了,那条台阶,两个人同时上去有些拥挤,曾王爷在前面带路,骆天紧跟在后面。
上面有两间房间,一间是伙计休息的地方,还有一间,就是曾王爷“办公”的地方了,曾王爷本人并不住在这里,这里只是他上网的地方罢了,谁人不知曾王爷其实是个网虫?
进去了,果然看到电脑屏幕还没有关,上面的灯正在一闪一闪的,曾王爷反常地不去管,而是搬开电脑桌,露出里面的墙来,那上面摆着一幅超级大的观音像,这与房间里的电脑格格不入,骆天有些哭笑不得了:“曾老板,这你也太……”
“我信佛,呵呵,又喜欢上网,这并不冲突啊。”曾王爷拿下观音像,后面赫然挂着一件衣裳,骆天看了一眼,吐了一口气:“宋朝的皇后礼服!”
这一件宋朝的女装挂得工工整整,整件衣服都被柔和的绿光笼罩着,这让这件宋朝女装看上去更加地美丽,上面的年代显示是1048!
1048年,这一年在位的皇后可是大名鼎鼎——宋仁宗赵祯皇帝的皇后曹氏,说起这位皇后,最值得称道的是她在皇宫发生叛乱之时,冷静干练,甚至还因此救了宋仁宗一命,这一年正是1048年正月,仁宗宿于曹皇后宫中。至半夜,一阵杂乱的响声将他们惊醒,仁宗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曹皇后,劝不可轻动,免遭毒手。曹皇后把内监宫人集中起来,分别把守宫门。并亲手为每人剪下一绺头发,叛乱平息之后,以发为记,论功行赏取水防火。杀退了叛逆者临危不惧,应变有方,指挥若定,不愧为将门之后,仁宗大为佩服。
这么一位有勇有谋的皇后,眼前这一件礼服,居然会是她的,难道曾王爷守口如瓶了,这实在是一件至宝!
宋代的服装,其服sè、服式多承袭唐代,只是与传统的溶合做得更好、更自然,给人的感觉是恢复中国的风格,宋代的女装是上身穿窄袖短衣,下身穿长裙,通常在上衣外面再穿一件对襟的长袖小褙子,很像现在的背心,褙子的领口和前襟,都绣上漂亮的花边。
宋代皇后最贵重的服饰,平时很少穿着,只有在受皇帝册封或祭祀典礼时使用。穿着这种服装,头上必须戴凤冠,内穿青纱中单,腰饰深青蔽膝。另挂白玉双佩及玉绶环等饰物,下穿青袜青舄。
这件礼服为大袖衫、长裙还有披帛,这些都是晚唐五代留下来的服式,宋代的大袖,因为两袖宽大,所以才被称之为大袖。
这一件宋代皇后的礼服,正是经典的大袖款,衣饰华丽端庄,这一件宋代的皇后礼服居然保存如此完整,实在罕见,骆天心头有一些疑问:“奇怪,这件礼服居然如此完整地流传下来,而且保存地如此之好,这要不是收藏的人非常懂得养护,是很难做到的,对了,这人一定还懂得修复古代服装,不知道保养这件礼服的人是?”
曾王爷得意地指着自己:“正是在下是也。”
“你?”骆天实在觉得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么一位高手居然就藏在古玩街里,就在自己的身边!
“没错啊。”曾王爷说道:“就是我啊,实话告诉你吧,这衣服的来路我有些担心,所以收购来以后,一直自己进行修复和养护,好不容易才弄成现在这样,可以说,这件皇后礼服,倾入了我所有的心血,光冲这份心血,它就称得上是镇店之宝吧?”
“虽然不好意思,不过我很好奇,这件皇后礼服的来路是?”话刚问出口,骆天心中一动,隐隐有些猜想,不会是?
果然,曾王爷压低了声音,附在骆天耳边说道:“听说这礼服原来是从盗墓贼那里得来的,几经辗转,落到了我的手上,虽然只是道听途说,可是小心为上啊,我可不想成为销贼赃的人,所以只有收藏起来,自己缝缝补补了。”
好一个心思细腻的曾王爷,以前自己怎么没有留意这么一号人物呢?骆天又问道:“曾老板的手艺好高明,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到的?”
“算是自学吧,从小就喜欢研究古代服饰的纺织技术,自己也发明了不少工具,这件衣服收购回来之后,我花了足足五年的时候才修复到这个程度。”
“真的了不起!”修复古玩骆天只是学过古书和瓷器,对于古服饰的修复完全外行,但他知道修复工作是何等地艰难,曾王爷以一人之力达到这个程度,实在罕奇,高人呐!
“曾老板,让我看这个,难道不怕我……”
曾王爷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我这件东西让什么人看,什么人能看,我心里是有数的,你就是能看的人,整条古玩街,甚至是全国,也只有你能看。”
这话说得好悬,骆天有些受宠若惊了:“谢谢你的信任。”
“呵呵,但愿我们还有机会在同一条街上做生意。”曾王爷把观音像放回去:“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说不定一觉醒来,已是另一重天了。”
“晚安。”骆天走出曾王爷的店,直叹了一声,学无止境,高人处处有,自己尚且需要继续努力了。
骆天对两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一位是那位叫欧阳天的收藏家,骆天就像是着了迷一样,自从从何平伟那里听到其人其事后,就跟中了迷一样,想见到这个叫欧阳天的收藏家,以及他那些珍稀的藏品,另外一个人就是今天晚上刚刚见识过的曾王爷了,不,曾老板,在古玩街的时rì也不短了,骆天居然不知道这条街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实在是藏龙卧虎啊。
曾王爷来古玩街前是什么人?那位叫欧阳天的收藏家去了哪里?为什么失踪,那些一同失踪的藏品又会在哪里呢?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骆天原本就知道这个道理,现在更加明白要内敛了,回到家里,骆天的肚子咕咕直叫,程真体贴地端上来饭菜:“早就替你准备好了,刚才出去得那么急,知道你肯定吃不好。”
骆天真饿了,拿起筷子就夹菜,程真一巴掌甩到他的手背上:“洗手!”
骆天无奈,自己不是“单身汉”了,现在和两位大美女住在一起,除了要谨守君子之道,还要被她们这样或那样的习惯所约束,痛,并快乐着,不是爹娘不疼的孩子了,回来了,至少有热汤热菜候着,一边洗手,一边想着程真以大小姐的身份在这里替自己做杂活,照顾邵晓雅,骆天有些过意不去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程真,其实晓雅的哥哥托我照顾她,有付我一笔钱,这笔钱,我拿给你,毕竟现在是你在做这件事情。”骆天吃着菜,很不错,口味偏淡,可是食物的原味完全保留了下来,这就是香港人做菜的特sè了。
程真的眼神暗淡下来:“你非要和我讲钱吗?”
“这……”骆天手足无措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犹疑片刻,才开口:“那么,你的专业可以帮我解答一个问题吗?”
“这个还是可以的。”程真坐在骆天的对面,这个时候已晚,邵晓雅已经睡了,两人坐在餐厅里,朦胧的灯光下,总有那么一股子暧昧的气流在空气中激荡着。
“修复一件古服装,需要五年时间吗?”骆天问道。
“这就要看达到什么程度了,假如清洗加上完全修复,确实是一项漫长的工作。”这是程真的本行,讲起来毫不费力:“修复以后还要注意保护,对于古代的纺织物来说,这项工作很坚难,毕竟织物是很脆弱的东西。”
“能具体讲一讲吗?”这一方面在骆天的知识库里,属于薄弱的一环,他急需补充,今天晚上见识到了曾王爷的能耐,让骆天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这么说吧,我们会将古代织物首先分类,然后按类别进行不同的处理,古代的织物,我们一般分为三种——油溶xìng的,水溶xìng的,水油都不溶xìng的。”
这些专业名词让骆天有些晕,他拿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这三种有什么区别吗?”
“嗯,可以说是污垢源头不同,油溶xìng的污垢一般是尸体腐烂过程中产生的有机物如脂肪、血蛋白等造成的污染。水溶xìng的污垢主要由一般的水溶xìng电解质如盐、糖类物质沉淀而成。非水非油xìng的污垢主要由体液与土壤中的金属发生沉淀反应或络合反应生成难溶物形成。”程真很高兴自己的专业知识能为骆天帮上忙:“导师说过,首先判断织物的xìng质,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
骆天点头,表示理解:“是的,源头,源头都抓不住,那后面的一切就无需再谈了。”
“对,这中间丝绸织品要另当别论,因为丝绸织品的清洗不仅与纤维的种类、组成和结构以及xìng质有关,还与织物上的颜sè、污斑的xìng质有关。”程真说道:“就是放到现在,丝绸也是一种需要小心打理的质地,古代不少皇室贵族的衣物都是采用了丝绸制。”
“确定以后呢,如何处理?”骆天听得入了神,筷子上的菜半天都没有送到嘴巴里,程真扫了他一眼,轻轻地说道:“边吃边听,不可以吗?这么晚吃饭已经不好了,饭菜凉了再吃更不好。”
温柔,骆天只觉得程真这几句话里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让人心里缓暧暧地,他应了一声,埋下头吃饭。
第280章 搬迁地
第280章 搬迁地
程真继续说道:“根据不同情况,采用不同清洗方法,通常有湿洗法(水洗)和干洗法(机械清洗或用有机溶剂)两种。湿洗法一般只需将水溶xìng的污垢去除干净。可直接用水与表面活xìng剂配成适当的溶液,以适当的方法cāo作就可以了,清洗前应先除去泥土,然后用蒸馏水洗,千万不能使用自来水洗,因自来水中的氯酸盐对织物有漂白作用。对于很脆弱而且遇水后易褪sè的丝织物,最好采用水蒸气来洗。”
听着就觉得繁琐,骆天苦笑:“看来你们这一行不好做。”
“对,讲究科学。”程真点头:“溶液的漫度,浸泡的时间都要非常jīng细,否则就会造成不良后果。”
那曾王爷简直是——天才!骆天越发觉得这个曾王爷深不可测了,平常油嘴滑舌的他居然有这种功力!要知道,光是一个清洗的环节,就有可能毁掉那件宋代皇后的礼服,他不止清洁完毕,而且还修复到接近99%的完整,真是神人也!
“一般溶液是指?”
“木瓜蛋白酶、连二亚硫酸、平平加(yīn离子表面活xìng)、过氧化氢(h2o2)、过硼酸钠(nabo34h2o)等等,这些都取决于织物上的污垢是什么成份来决定配方,当一件织物上同时出现多种污垢,只用一种溶剂还不能清除干净时,就可以采用混合溶剂来清洗。其配方是:乙醇、醋酸、丙酮、三氯乙烯、醋酸乙脂、蒸馏水、洗涤剂。其比例为9︰1︰1︰2︰6︰79︰10……”
“好了,这些我希望以后有实地观摩的机会,以后再慢慢深层体会了,”骆天苦笑:“你还是先告诉我什么是干洗法吧。”
“不,我得强调很重要的一点,古代织物染料除植物染料外,有时用朱砂等矿物颜料染sè。因此水洗前应做掉sè试验。方法是在织物边、角部位用水湿润,然后用棉花沾拭,看棉花上有无颜sè,这个方法是通用的。”程真俏皮地说道:“记住这个基本的就好了,如果掉sè,是不能进行水洗的。”
“好,这个记住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骆天苦笑:“如果掉sè,不能进行水洗,那么就必须进行干洗喽?”
“是的,有许多污斑既不能溶于水中,且在水溶液中又不安全,那么则要使用有机溶剂来处理。用作干洗的有机溶剂有:乙醇、丙酮、汽油、苯、甲苯等。在使用以上低沸点的易燃易爆物质时,要注意防火防爆。为了安全,最好先做点小实验,证实不伤害织物时方可开始用。不管是水洗还是用有机溶剂干洗,选择并使用适宜的表面活xìng剂,都会获得良好的效果。”程真说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干洗比湿洗略为简单一些,不过也只是略微简单一点。”
“我不懂。”骆天马上提出自己的疑问:“一般古织物出土时是和古尸在一起的吧,进行清洁之前,应该还有一些工序才对。”
“呀,被你发现了。”程真有一些不好意思:“我表述顺序上出错了,是的,古织物都是和古尸在一起的,所以一开始要把织物和古尸剥离开来,我参加过一具楚国古尸的清洗工作,当时是将古尸移到博物馆后,经过消毒、解剖、透视后,接着是清洗出土丝绸衣物,清洗完毕以后要进行的……”
“修复工作。”骆天早想到了。
“是的,修复,清理只是第一步的工作而已,对于多数的织物来讲,一般并不要求做什么加固处理,因为这些藏品并不要求有可以使用的机械强度。但对于那些非常糟朽的织物来说,如不作些适当的加固处理,往往一触即碎。有时为了陈列的需要,也要求能有足够的强度以变于拿取和移动。有些残破之处在有条件时还应做些适当的修复工作。修复前,应先分析织物的纤维成分、xìng质、加工方面和染sè等问题,然后再选择适当的方法进行处理。”
“就像看病一样,对症下药。”骆天打了一个相当贴切地比喻。
程真忍不住叫好:“对,就是这样,对症下药,知道织物的成份、xìng质和加工工艺等因素,然后进行修复,这样才能做到完美再现。”
“你们常用的方法是?”骆天之所以这么问,主要是知道程真才刚刚毕业,实战经验还很少,知道得未必全面,所以他现在要了解的只是最常用的方法,这些程真应该有些了解了,好歹参加过一次实战cāo作了。
“嗯,”程真努力地回想着:“对于那些绢画或帛书之类的丝织品,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采用传统的托裱法。对于那些朽弱的织品,还可用丝网做衬托,可单面衬托,也可双面衬托。但由于丝线不耐久,也易遭蛀虫和微生物侵蚀,现在国外对织物的修复和加固多采用合成纤维(如特丽纶纤维)来做衬托,既耐久又不会皱缩,可达到极jīng细的修复效果。”
奇怪,骆天想到了一点,曾王爷的那件皇后礼服就是这么地固定在墙上,并没有看到衬托啊,难道是做了什么特殊处理吗?有机会一定要去请教请教。
“织物的残片,还可以夹在两片特制的玻璃或有机玻璃中保存。这种玻璃或有机玻璃最好能具有吸收紫外线的xìng能。将织物夹入玻璃片中时,边角最好衬垫一些软布或软纸,一面玻璃的重量直接压在织品上。陈列时应平放,勿使织品在里面来回移动。玻璃框的四边用胶布或透明胶密封,以阻隔外界空气污染。”程真说完,自己很一些成就感:“怎么样,这不愧是我的专业吧?”
“术业有专攻,这话果然不错。”骆天说道:“以后我得常向你讨教了。”关于古玩修复,骆天从朱静之那里学到了不少,但都是瓷器和古书,而且实战经验不多,仅难停留在理论方面,这一点有些可惜了,自己的异能被证实也能用于古玩修复,或许,骆天心里一动,还有高仿,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骆天就大力地摇摇头,高仿,师傅鲁泰安说过,要为之所用,要用到正道,否则就辜负了他的一番教导了。
鲁泰安这一生都是矛盾的个体,一方面他为自己的造玉手段自豪不已,另一方面,自己所受到的非议也让他心内难安,不知道自己这一生究竟有没有价值,骆天不想重复师傅的人生,这样一来,鲁泰安的倾心教授不是白费了心机吗?
“想什么呢?”程真打断了骆天的思绪,看着吃得光光的碗和盘子:“很高兴,你这么有胃口。”
“今天这顿饭吃得太值得了,我学到了不少,果然,你会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骆天笑嘻嘻地说道:“可惜,现在只是暂时当作保姆,晓雅怎么样?相处得好吗?”
“很奇怪的感觉。”程真在骆天面前不想隐瞒:“看外表成熟美丽,可是讲起话来,却很天真,这种反差,让我感觉很怪异,她不能恢复心智了吗?”
“不知道,听说是车祸造成的,不知道这种算不算是心理疾病,或许?谢芸可以帮上忙?”骆天刚冒出这个念头,马上又放弃了:“不过,我不能作主,要问她的哥哥才可以。”
“她哥哥是什么人?”
骆天一愣:“拍卖会上认识的,算是我的客人吧,他巨资拍走了我的一幅画作,后面有一些交往,我也很惊讶,他居然这么放心地把妹妹托付给我。”
“你不知道你天生有一种让人信赖的特质吗?”程真端走碗筷:“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谢谢。”
骆天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今天晚上学到的一切,自己看来需要多关注古玩修复的知识了。
骆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程真所说的一切像是印在了脑子里面,清晰的像是每一个字都能清楚地从脑子里蹦出来,记忆力啊,骆天伸了一个懒腰,今天还是先去古玩街吧,找找曾王爷。
邵晓雅推开房门,她穿着粉红sè的睡衣,样子有一些迷茫:“你要走了吗?”
骆天有些尴尬,毕竟邵晓雅是个成熟的女xìng,只穿着睡衣让骆天的眼睛不知道放哪里好了:“是的,最近有一些忙。”
“哦。”邵晓雅点一下头,朝厨房走去,拉开冰箱的门,取出一罐牛nǎi来,咕咚咕咚喝完了,又朝房间走去,眼睛没有神采,看来是口渴了而已,关上房门前,还不忘朝骆天挥手手:“再见。”
骆天有些蒙,邵晓雅不说话的时候,仪态方面完全就是成熟女xìng,一说话,就暴露了十二岁心智的事实,骆天想到那天邻居家有些怀疑的目光了,向来单身的骆天,家里出现了女人不奇怪,好歹是成年男xìng嘛,这种事情在现代的都市里实在不值得一提,可是人家怀疑的是自己家突然冒出来两个女人,还都长得挺漂亮,这就惹人遐想了,骆天无奈,人类的想象力太发达了。
出来时,骆天轻轻地带上了门,好死不死,邻居家的一对小情侣也正在锁门中,那女主人看一眼骆天,眼神中明显有些意味,骆天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八卦!”
生冷的两个字就像一柄刀刺进那女人的心里,她有一种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觉,当下就不自然起来,骆天暗想,我又没说你,你这脸变得倒挺快,不过出了一口闷气,骆天也有些兴奋,吹着口哨从两人身边走过,率先一步进了电梯,要是按照平时,骆天肯定会等一等那两人,这是绅士的行为,可是今天,骆天一进去就急匆匆地下去了。
连**都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类的容忍xìng再大,对于某些事情的容忍就等于是窝囊了,人,可以大度,但绝不可以窝囊。
你心里有怀疑倒也罢了,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就把人当成了变态,生活作风不正常的人,这就是你的主观故意了,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骆天不想和他客气,赶情你被当成变态心里好受?
第281章 客家人
第281章 客家人
一小型的快意恩仇后,骆天的心情欢快不少,早上的古玩街有些冷清,各家的伙计们正在打扫店铺,还有门前的大道,这已经是约定yù成的规定了,每家每户都要对门前的区域负责,保持整洁与干净,经过曾王爷的店时,骆天问了一句正埋头整理衣架子的伙计:“曾老板来了没有?”
“还没呢,至少要等到十点了。”这伙计对于曾老板的习惯很了解:“估计这会儿在公园里打拳呢。”
年纪大了的人都喜欢打拳下棋,骆天点头:“回头转告一声就说奇芳斋的骆天有找。”
“好呐,没问题。”那伙计很机灵,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骆天到店里的时候,老张正拿着抹布抹着柜子上的灰,丁诚和阿义则正在扫地,配合得倒挺默契,上次给加了薪水,三人的动力更足了。
“老板,来这么早?”老张有些意外,现在才八点多一点,骆天就来了。
“嗯,反正睡不着嘛。过来看看。”骆天站在门口,并不进去,古玩街已经被高楼大厦包围着,要说不协调,还真有那么一点。
骆天来是来了,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一没有客人,二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要处理,就觉得自己来得太早了,正准备离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骆天接了起来:“喂。”
“啊,是骆天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有派。
骆天吃了一惊:“是龙副市长?”这么早来电话,会不会?骆天隐约有一些期待了。
“是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我们组织了一场临时会议,就是以古玩街的拆迁为主要议题,现在的结论是,可以改拆迁为搬迁,但是……”
好一个但是啊,骆天硬着头皮:“有附加条件?”
“搬迁不比拆迁,搬到哪里去?地在哪里?这可是一个大问题啊。”龙副市长的尾音拖得长长地:“所以,赔偿金方面我们会减少,但是用地方面,zhèng fǔ会加以支持,毕竟你们也是发展旅游的重要对象,也是我们市文化的代表之一。”
“用地方面莫非有了对象?减少赔偿金,那要看减少多少了,商家们能不能接受,这不是我骆天一个人说了算的。”骆天知道这肯定会掀起一番口水战,事情牵扯到钱上面,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本市有一处古镇,知道吗?”
“知道,那里有一处客家博物馆。”骆天有些明白了:“难道是要把我们迁到那里去?”和博物馆还有古镇挂钩,这个想法的确很棒,只是离开了市中心位置,这个,不知道是优是劣了,“可是这样一来,能保证客流量吗?”
“哈哈……就知道你会提这个,放心,古镇的位置离市中心并不远,你也知道,我们市所谓的镇可以比得上内地城市了,交通方面就更不用说了,这样也能让古镇更有特sè一些嘛,可以说是一石二鸟,这样,你们派几个商家代表去实地考察一下,这已经是我们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龙副市长说完:“好了,有事联络,这是我的办公室电话,你可以直接进来了与我联络。”
“好吧。”骆天挂下电话,客家博物馆,骆天很久以前去过,那时候,实在不咋地,不知道现在如何,假如真搬到那里去,古玩街还能继续拧成一股绳吗?骆天有些怀疑了。
看来马上又要召开一次会议了,这个领头羊可不好当啊,骆天将手机收起来,无论如何,还是先征集一下大家的意见吧,真不行,恐怕大家就各奔东西,各自求生存去了。
这一次开会依然是在奇芳斋的天台上,各家都到齐了,曾王爷最后一个来,悠悠哉哉地坐到最边上,有人起哄:“唉,曾王爷,你可是我们投票出来的代表,想藏到后面?不行,不行,到最前面去!”
曾王爷笑着站起来,当真走到了骆天的身边:“嗯,差点忘了,我可是民意代表,大家以后不要叫我曾王爷了,叫我曾代表就可以了。”
“切……”大家都哄起他来。
周伯斋清了清嗓子:“今天叫大家来,是因为事情有了新进展,骆天,你跟大伙儿说一说吧。”
骆天把早上电话里的内容一讲完,大家伙儿果真都安静了,不强制拆迁自然好,可是搬去古镇?还有减少赔偿金,这两点又让大家陷入了困惑,曾老板第一个开腔:“敢情把我们当枪死啊,为了古镇的旅游事业发展,拿我们去填坑?”
“就是,就是。”这话引来一阵附和声,这一点骆天早料到了。
“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问问大家的意思,古镇,去,还是不去,假如去,赔偿金减少多少大家觉得能够接受?”骆天直接将最关键的问题揪了出来:“大家商议一下吧。”
大家交头接耳起来,各家有各家的想法,能不能达成一致,是未定之数了,好半天以后,终于有了一个结果,奇芳斋旁边的那一家店,刚来古玩街一年多,算是新字辈的人了:“我们觉得,还是先去古镇瞧瞧再说,假如情况不错,相关部门能够解决店铺的问题,去,当然没有问题。”
“是的,是的。”大家纷纷附和。
“既然如此,快刀斩乱麻,现在就去,怎么样?”骆天知道古玩街的老板大多有车,各家一个代表过去,倒也挺方便。
“行啊。”不少人热血起来,说出发就出发,古镇大家都知道,只是去得少,就和běi jīng很多人虽然身在běi jīng,却也没有去过故宫是一个道理,周伯斋走近骆天:“骆天,实在不行,就顺其自然吧。”
“我知道了,干爹。”带头逞能可能到头来两头不是人,周伯斋这是在替自己担心,骆天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天就只打算做个中间人而已,能成,是幸事,不能成,也不至于让自己被人埋汰。
一行人开车浩浩荡荡地朝古镇而去,一路之上,骆天就发现朝古镇方向去的私家车还真不少,还有不少旅游巴士,骆天的车上坐了四个人,曾王爷就坐在副驾驶位上,他连连咋舌:“看起来古镇的人气很是旺啊。”
这像是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后座上的三名老板已经议论开来,其中一人说道:“假如现在人气真有这么旺,搬到这里来也是一件好事,光靠本市的人流量,生意肯定是不温不火,要是带上旅游人群,又挂上古镇的名义,搞不好生意会更好。”
哈哈,骆天忍住笑来,刚才大家伙儿听到去古镇的消息,面如死灰,茫然不知所措,这一下子又变得兴奋起来,人类的情绪还真是具有无穷无尽的变化。
古镇距离市中心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路过来,倒是一路自然风光,也算是美景一片了,古镇完全保留着过去的痕迹,入口处是大牌坊,古旧的牌坊样式让人立马联想到了民国时期,倒让人回味。
入口处前设了一大片地停车场,现在已经被占了七七八八,这情景让淡定的骆天也有些吃惊了,看来这一条旅游线路已经被开发出来了,难怪相关方面想让古玩街也要到这里来添砖添瓦了。
身后两辆车停下来,一群人下了车,都互相看着,面露增喜sè,骆天知道,这下子可以拍板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进去后才发现,古镇比起以前更整洁了,两边的店铺都在热闹地招呼着客人,其中一名老板叹道:“想以前来的时候,路两边都是垃圾,想不到这才两年吧,居然变化这么大。”
哈哈,怪不得一提到搬来古镇,大家的面sè成这样,骆天是一年前来的,那时候已经有一些样子了,只是有一些冷清罢了。
民俗博物馆是这里最大的看点了,门前一颗四百年的古树下,聚集了不少拍照的游客,骆天一路走过来,除了对青石板小路和古建筑很有印象外,最大的印象就是路两边的工艺品小贩们,摆着简易的摊子,贩卖一些粗糙的手工艺品,比起古玩街的质素来,还是差了一截的。
“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瞧瞧?”曾王爷指着民俗博物馆说道。
大家表示赞同,走进去,才会发现民俗博物馆并非一整栋大的建筑,在围墙内民居似“回”字形,整座建筑群由内外两围相套而形成,外围平面前宽后窄,呈银锭状。内围有高墙与外围相隔,平面呈方形。屋宇、厅、堂、房、井、廊、院布局错落有致,像座迷宫,易守难攻,真可谓“九天十八井,十阁走马廊”!
客家民俗博物馆内陈列有100多件客家人在不同年代使用过的生产生活用具,都配有文字照片资料,陈列品中,有石磨、碓、八卦床、八仙桌、棕笼等实物,比起一般的博物馆来,这里更偏向于反应民生,反应客家族人近百年来的生活形态,更贴近普通人的生活一些。
客家,是中国汉族的一个庞大的民系共同体,形成历史悠久,人数众多,有关方面介绍,客家人现有总人数5500万,其中中国约4500万,在海外客家人当中,大多数居住在亚洲的一些国家,其中马来西亚约125万、印度尼西亚约40万、泰国约37万、越南约30万、新加坡20万、缅甸10万,其他分布在美洲、欧洲、澳洲等地对分布如此宽广的客家历史源流的研究,直到20世纪才引起人们的广泛注意,但此前的客家源流也有一些零星的记载,最早可以追溯到清代中叶。
客家先民原是中原汉人,由于战乱、饥荒和zhèng fǔ奖惩的原因,辗转南迁,先后扩展到江西、福建、广东、广西、四川、湖南、台湾等省以及世界70多个国家和地区,目前世界上已有一亿以上的客家人。
客家先民自中原迁居南方,总计大迁移五次。秦汉之间,赵佗自立为南越王。汉武帝发兵南下平定南越,然后在秦代南疆三郡的基础上设置了九郡,其中就有闽中郡。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群雄割据,战乱频繁,烽火连天。居住在黄河流域的大批汉族民众,纷纷往南迁移,正所谓“群雄争中土,黎庶走南疆”。三国时,曹魏曾采用招致边民内迁的政策,延至西晋。建武年间,晋元帝率臣民南渡,即“永嘉之乱,衣冠南渡”。从汉末至东晋,中原汉人南迁长江流域,这是第一次大迁移。
第282章 伯机先生
第282章 伯机先生
此后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由于战火的原因,又继续向南迁移,从东晋至五代,汉人又由长江流域南迁,这是第二次大迁徙。当时中原氏族入汀者数以千计。康熙年间诏命农民迁往开辟垦殖,这是清代有名的一次大迁移,所谓:“移湖广,填四川。”
清同治年间,受广东西路事件及太平天国起义的影响,部分客家人分迁于广东南路与海南岛、台湾、香港、澳门、南洋群岛,甚而远至欧、美各洲。这是第五次大迁徙,是太平军失败以后的属于世界范围的迁移。
客家先民东晋以前的居地,北起并州上党,西届司州弘农,东达扬州淮南,中至豫州新蔡、安丰。上党在今山西长治县境,弘农在今河南灵宝县南20公里境上,淮南在今安徽寿县境内,新蔡即今河南新蔡县,安丰在今河南渭川固始等县附近。客家先民未必尽出于此,然此实为他们基本住地,yù考证客家源流,不能不注意及此。
民俗博物馆的入口处,几乎一整面墙壁都介绍了客家人民的迁移史,其规模之大,牵涉之广,让骆天感觉到心惊肉跳,人类的命运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左右摇晃,然后坚强地延续到如今,这是不幸,还是坚强?
以前骆天来的时候,没有耐心看完这些资料,今天却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肤浅,这些,才是古玩真正的意义,刻画延续历史的命运,这才是古玩的真正使命。
走进去,客家人民用过的家具,家具,祭祀用品等等,都一一地呈现出来,这些都真实地反应了客家人的生活习俗。
客家人对于丧葬之俗,做得十分周到,甚至过于繁文缛节。客家人祖先崇拜意识很浓,对慎终追远的事,十分重视”。一般丧葬仪规可分为葬、埋葬和葬后三个部分,或谓之三个阶段。一般实行二次葬!这一点从陈列出来的图文,还有祭祀用品的分类就可以看得出来。
在家事厅里,骆天看到了水车,这里陈列了很多大小不一的水车,还有镰刀等工具,这是因为客家人多住山区,经济以农业为主。主要农产品,以水稻为最。客家地区的水田,近山用溪水,靠河用河水。皆以水车灌水入田。农家肥料,以“沤粪”或“沤火炉灰”作粪种,参上石灰肥田。稻谷成熟后,收割时,不雇工。约左邻右舍的妇女,到时她们自带镰刀来田里帮助割水稻,这叫“帮工”。
“走,骆天,我们到服装陈列室看看吧。”曾王爷吵着要过去,不愧是他的本行,三句话不离本行,这位曾王爷是三步不愿离本行,骆天倒无所谓:“好,去看看。”
正好可以一探这位曾王爷的来历,到底是何方神圣。
民俗博物馆的陈列物品价值并不高,主要反应生活状态,因此这里的衣物也大多是普通老百姓所用过的,客家服饰讲究朴素实用,宽敞简便。普遍喜穿素sè,尤以蓝、黑、白sè最为流行。农村女子普遍系着的一种围裙“掩腹”,其实可以掩胸,下摆宽及两侧,上端有缝花刺绣,另加“颈链”、“腰链”和“牙牌”、“手镯”等服饰。姑娘梳辫,少妇盘髻。劳动者则多穿对补救短衫的,俗称褂哩。读了书的男子多改着西式裤。
“这里的任何一件都比不上你那一件。”看四周无人,骆在低声对曾王爷说道。
“那是当然。”曾王爷自豪道。
经过了程真的讲解,骆天知道要处理那么一件古代纺织物是多么地难,这位曾王爷是何来路?”曾老板,不知道在来古玩街前,还干过其它的工作吗?”
“这个嘛,说来话长,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当然是经历了不少,说来话长了。”曾王爷不愧是老江湖,一句话就带过去了。
骆天当然不死心:“我对于前辈们的故事很感兴趣,有空我想请曾老板吃一顿饭,好好聊聊,也让我长一些见识,不知道可不可以?”
曾王爷似笑非笑地看着骆天,直看得骆天心中发麻:“怎么了?”
“你像一名猎人,一旦咬定猎物,就不会放松,是不是?”
这一刻的曾王爷气场与平rì里完全不同,骆天越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了:“是。所以,曾老板……”骆天哈哈笑着:“这一顿饭,你一定要吃。”
“看来我是逃不脱了。”曾王爷摸摸自己的肚子:“也好,我好久没有吃过大餐了。”
骆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曾王爷那么珍惜的宋代皇后礼服,居然拿给自己看,难道就不知道自己会纠缠不放吗?或者说,骆天突然浑身一震——是故意拿给自己看的?
这只是猜想而已,身边的曾王爷突然拍拍骆天的肩:“走吧,到别处转转,再和其他人会合吧,时间也不早了。”
两人出去在院子里遇到了其他人,他们正在商量得热烈,见到骆天出来,都争先恐后地说道:“骆老板,这里可行,想不到这里发展得这么快。”
“那搬迁这里是没有问题了?”骆天点头:“不过减少赔偿这个幅度到时候我们再争取吧。”
“是的,是的。”所有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事情终于有了进展,骆天俨然成为众人心目中的英雄,原本在众人眼里,骆天来无影,去无踪一样,有些不太合群的样子,大家只知道他的名声如今很盛,却觉得他有些清高,现在的骆天就像是褪去了华丽的外衣,变成了普通人,和大家打成一片。
古玩街所有商户愿意搬迁至古镇,在赔偿的方面,龙副市长牵头带动下,事情获得了圆满解决,只等到搬迁的那一天,商户们达成了一致,现在起就向熟客宣传起新的古玩街来了,倒很有一番新气象。
骆天听说曾王爷是吃素的,特意在市里最有名的素食馆要了一间包房,约上了曾王爷,次rì中午,两人面对面坐着,喝着清雅的菊花茶,话题慢慢地打开。
“曾老板,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见识过那件大宋皇后礼服后,我又请教过专业人士,我知道要将礼服修复成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很多专业的知识,光是配制溶夜就是一门功夫,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件事的难度,曾老板,你是怎么以一人之力做到的?”骆天很恳切地问道。
“我认为是天份,你相信吗?”曾老板笑着,骆天还想开口说什么,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个大大的托盘上,摆放着各sè素食,不愧是城中有名的素食馆,光看这颜sè,就让人食yù大开,骆天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试试吧。”曾王爷说道:“难得你愿意陪我吃素食。”
骆天夹了一筷子,那是豆腐制成的一道菜,看上去却像是窝窝头,小个的,中间嵌着一颗红枣,好漂亮,放进口中,入口即化:“哇!”他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好美味!”
“哈哈。”曾王爷笑道:“这就是素食的魅力了。”
骆天意识到自己扯远了,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我真的对修复古代织物很感兴趣,曾老板,你肯定不是误打误撞完成的吧?”
“哈哈,业余爱好而已。”曾王爷依然是一脸地笑,却始终让骆天抓不到正题,他有些困惑了:“曾老板,我觉得不止如此吧。”
“就是如此。”
这还真是没完没了,骆天疯掉了:“以你这的这项技能,却只是在古玩街开着一间不起眼的古服装店,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人各有志而已。”
“好一个人各有志,”骆天点头:“可是我真的不太相信,曾老板,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娘胎啊,所有的人都打这里来吧?”曾王爷笑眯眯地看着骆天:“骆老板,你与我不是都打娘胎起来吗?”
骆天一头瀑布汗:“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曾老板师从何人?
“哦,原来是这个呀,你早这么问不就得了,害我别扭半天,要说我的师父,可是一位奇人,我不知道你听过他的名字没有。”曾老板说道:“伯机先生。”
伯机先生?骆天脑子一蒙:“这号人物?”
“看来你是没有印象了,唉呀,我就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妙法。”曾王爷说道:“不过我是真爱好,所以也不想利用它来做些什么,我这个人,不适合做大事,没有魄力,但是你不一样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鉴定师和经营家的天分。”
这话好像不止曾王爷说过,自己的干爹周伯斋也曾经说过,骆天谦虚道:“是你们太看中我了。”
“呵呵。”曾王爷说道:“你前途不可限量。”
“谢谢。”骆天依然有些困惑,伯机先生,伯机先生,这两个字既熟悉,又有些陌生,自己怎么偏偏想不起来了呢?
“曾老板,这位伯机先生是位什么人?”
“哦,是一位书法爱好者,同时也是一位鉴定师,而且他在修复古玩方面很有成就,可以说是一位集大成者也。”曾王爷说道:“我可不是自己夸自己的师傅,他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骆天激动不已。
“过世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他还能活下来吗?”曾王爷笑道:“来,吃菜,吃菜。”
“那么,你能教我吗?”骆天很诚恳地说道:“教我如何修复古代织物。”
“这算是拜师吗?”曾王爷说道。
骆天有些无语了,算起来,自己已经有两位师傅了,造玉的鲁泰安,瓷器和古书的修复大家朱静之,若是再认,可就是第三位师傅了。
“这……”骆天也对自己有些无语了:“这个,其实我……”
“好了,我开玩笑的,我不是逼你认我做师父啊,再说我这个脑袋也教不出来什么好徒弟。”曾王爷突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本书来:“这本书送给你吧,希望你能够有所收藏。”
骆天接过来,这是一本线装书,上面有着署名,是草书,笔法纵肆,气魄恢宏——伯机先生,“还真是伯机先生的作品?”骆天再翻下去,居然是图例,上面清楚地列明了如何恢复各种不同的织物,连配方也是一清二楚,不过与程真说的不同的是,这上面的配方好怪!骆天有些看不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第283章 云集
第283章 云集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慢慢悟吧。”曾王爷说道。
喝饱了,吃足了,曾王爷伸了一个懒腰:“好了,谢谢你的款待,既然你买单,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骆天的注意力完全在那本书上,居然不与曾王爷道别,任由曾王爷一个人离开了,骆天翻看着这本古书,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终于,他明白了,这本古书是正儿八经的古董啊!!
因为这本书正被包裹在绿sè的柔光之中,上面还有数字——1327,这是元代的古书啊!难道曾王爷不知道这是古书,所以这么大方地送给了自己?
伯机,伯机,骆天叹了一口气,明明有所印象的,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骆天的头碰到餐桌上——“咚”,骆天突然跳了起来,伯机先生,伯机先生,不就是??
伯机先生,伯机先生,骆天也不明白刚和自己的大脑为什么突然短路,现在他完全想起来了,这个伯机先生自己不久前才和他打过交道,因为这个伯机不就是鲜于枢!
鲜于枢,不久前参加的那一场书画拍卖会上,就是有幅鲜于枢的作品,鲜于枢,元代的著名书法家,同时也是一位盛有名声的鉴定师,字伯机,伯机啊,难怪觉得那么熟悉,骆天浑身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曾王爷说他的师父是伯机先生?!
开什么玩笑啊,骆天看看手上的鲜于枢的笔记,原来说师父是这么一回事啊,害自己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以为这曾王爷会穿越呢!不过这手记很有一些特别,虽然年代久远,可是却保存完整,就算大力地翻页也没有问题,这上面针对纺织物的材质不同,记录了不同的修复方法,还有古代纺织加工工艺的图释,这是一部天然的百科全书啊,比起程真的带有诸多化学名称的讲解,这些图例更通俗易懂了。
“曾老板真是大方,居然把这么稀罕的古书送给我。”骆天很有一些震惊了,这说明曾王爷的思维和一般人还真是不一般,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一本货真价实的元朝古书?
骆天终于从这惊喜中恢复过来,确切地说,他刚才感觉到了一丝惊悚,当悟到伯机先生就是鲜于枢的时候,他确实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看这古书,骆天心里舒服不少了,照着这古书来,也等于同跟着鲜于枢进行修复了,不是师父是什么?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服务员,买单!?”骆天想通了,买完单,就回古玩街去,不知道曾王爷看到自己时,会是什么反应?
骆天一进古玩街,就看到曾王爷在门口悠闲地哼着小曲儿,见到骆天回来,言语中有些不满意:“看来我走了之后,你还吃了挺长时间的呀,不行啊,我岂不是没有够本?”
“那下次我再请你不就好了。“骆天笑着:”不过,今天这一顿饭,曾老板吃得有些不值得了。”
“这话怎么说?”
“曾老板,刚才给我的手记,是元代鲜于枢的手记,货真价实,所以,因为一顿饭送给我,你岂不是亏大了?”骆天实话实说:“所以……”
“那又怎么样?”曾王爷嘻嘻笑着:“送出去的东西我是不会收回来的。”
这个人还真是叫人不可捉摸,骆天一拱手:“多谢了。”
“这样的东西放在我这里只是浪费而已,放在一个能大展所长的人手上,它就是物尽其用。这个道理,我曾某人还是懂的。”曾王爷推着骆天离开:“所以你就坦然接受,将来有一天利用它做成大事,我就欣慰了。”
骆天被推着离开,感受到心里说不出来的……激动,意外,还有不同寻常,骆天感觉自己被一团疑雾紧紧地包围着,他一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自己的运气太好了,好得不同寻常,可是他找不出来破绽,他只有大步地离开,如果自己的感觉没错,总有一天,这些疑雾会被慢慢拨开的。
“老板,你回来了?”丁诚拿着他的手机走了过来:“刚刚有人找你呢,让你回电。”
骆天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真是的,自己出门居然忘记带手机了,他接过来看了看号码,心里有些激动:“什么时候打过来的?”
“就中午的时候,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让你马上回电。”丁诚有些埋怨的意思:“天哥,你下次注意一些,以前你很少这个样子的。”
“怎么,被电话里的人埋怨了?”骆天猜到了。
丁诚闷哼一声:“是啊,一听不是你的声音,居然把我当成偷手机的贼了,我这个郁闷啊,青天白rì都被人冤枉了,那人是谁啊?”
“龙副市长,恐怕是要问我们的最终决定。”骆天拍拍他的肩:“其实现在这个社会不就是少这样的人吗?换作一般人,是不会理会的,对不对?从侧面想一下,你遇到了一个好人。”
“晕,这什么逻辑?”丁诚抓抓自己的头:“算我倒霉,被人数落一通。”
骆天的心情大好,这个丁诚啊,身上总能带着一些笑料,他走出去,立刻回电,将古玩街的决定告诉了龙副市长,关于赔偿金的疑惑,自然也一并抛出,减少,会减少多少,这个额度大伙儿能不能接受,这才是最根本的因素。
电话那边的龙副市长态度很和切:“明天下午,请大家派代表到市zhèng fǔ来开会,大家做一个最终的决定。”
“没有问题。”骆天替大伙儿答应下来:“不过明天下午,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
“我需要去外地一趟,明天上午就要出发了。”是的,和泰华签了合同,这一次泰华珠宝与天一珠宝联手参加原石拍卖会,泰华出钱,自己出力,原石平分。
“好的,请通知其他人下午三点及时到场。”龙副市长挂上了电话。
骆天心急,将此事一一通知,因为自己不能到场,最终以周伯斋和曾王爷还有三家店的老板为代表去参加会议,这事情了结了,骆天大松一口气,此事,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再说天一珠宝与泰华珠宝的合作,骆天心里还是有一些窝气的,谁让自己资金方面处于弱势呢?合同是老罗准备的,细节方面无可挑剔,现在只等自己的能力与赵安的金钱如何能够完美地结合,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一辆摩托车突然停到了三玩店门口:“喂,请问一下,哪一位是骆天?”
“我是,你?”
那人还戴着头盔,掏出一个快件来:“你的快件,请签收一下。”
骆天接收下来,摸了摸厚度和尺寸,心中大喜,快速地拆开快件,里面果然是《大玩家》的样刊,他迫不及待地翻开来,果然留足了四页,是自己的专访了,配上的照片是罗琳记者拍下来的,这么看,自己还是挺不赖的嘛!
次rì清晨,骆天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钱包里只是放上了证件和少许现金,外加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百万,这一次不需要多少钱,泰华珠宝方面提出来,这一次不论什么情况,骆天都不允许自己出资进行拍卖,必须与泰华保持合作。
不得不说赵安很老练,这一点老罗倒是早就猜到了,早在上次的缅甸合作之后,赵安得知了飘翠的事情后,赵安就觉得自己对于合作的条款太过于放松,这一次加强条款,倒在老罗的意料之中了。
骆天收拾好了,等着赵安来接自己,程真与邵晓雅坐在骆天的对面,尤其邵晓雅还撑着下巴,一幅不高兴地样子:“你又要走了吗?为什么和哥哥一样?”
骆天无言以对,邵晓雅,她一定经常感到寂寞的吧?程真拍拍晓雅的肩:“没关系,不过一天的时候,马上就会回来了。”
“是的。”骆天像哄孩子一样:“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
“真的吗?”果然心智只有十二岁,礼物,还是能够打动她的。骆天肯定地点头:“那是当然了。”
“我送你下去吧。”程真很有一股冲动,非常想陪在骆天身边,骆天摇摇头:“不用了,你好好照顾晓雅吧,我先走了,明天晚上我应该就能回来。”
骆天看了看时间,是出发的时候了,他抽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那里面放了五千块,是留给两人的花费,他独自一人走下楼去,赵安的车子赫然停在那里,透过半天的玻璃车窗,他冲骆天招招手:“上车吧!”
上了车,车子直朝机场驶去,这一次的拍卖会是在邻市,坐飞机不过一个小时,算是短程出差了,骆天的状态经过一夜的调整,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原本想研究一下那本古书的,出于为了今天的考虑,骆天还是闭上眼睛,狠狠地睡了一个晚上。
“怎么样,这次有把握吗?”赵安问道。
“当然了,我几时没有把握过?”骆天笑道:“不知道赵董这次准备的资金够不够我发挥地,要不要我收敛一点?”
“放心,到时候全场就是只有你一个人发挥,我也开心。”赵安指着坐在前面副驾驶位上的人:“这是我们公司现在的老总,姓江。”
咦,不是传说中赵安的裙带啊,看来是换人了,“哦,江总,你好。”
“你好。”江总看样子四十多岁,比老罗年轻一些,不说话的时候,很有一些威严,不太好亲切的样子。
“好好合作吧。”赵安伸出手来:“骆老板。”
骆天的手与赵安的手握住,察觉到赵安手上的力度,骆天微微一笑:“互惠互利。”
“这一次老罗不陪你一起去?”赵安终于提到老罗了,两人之间有一些尴尬,因为挖角的原因,赵安一开始并不在乎,可是新任的老总却经不起考验,这才让赵安念起老罗的好了,他甚至私底下给老罗发过示好的信息,希望老罗能够回巢,可是不知道这个骆天给老罗吃了什么药,他居然不为所动,对骆天忠心耿耿,自己无奈之下也挖了角,这位江总就是金兰珠宝原来的副总,换一家公司坐正,当然不错,得不到老罗,挖来一个小江,赵安总算是欣慰不少了。
第284章 洋先生
第284章 洋先生
骆天与赵安突然一时无话,加上与江总不熟,车里一片沉寂,好不容易登上了机,看着飞机外的人群,骆天终于有了些jīng神,好久没有在原石拍卖上大展身手了,这一次会遇上什么样的对手,还真是期待啊。
飞机降落到目的地的时候,骆天正闭着眼睛,身边的江总正不停地翻着什么,骆天睁开眼,赫然看到江总手上的居然是杂志——《大玩家》,江总正在看的正是自己的专访。
看到骆天睁开眼,江总居然冲他笑了,刚才的冷面人马上变得温暧了不少:“骆总,我们该准备一下,下飞机了。”
“哦,谢谢提醒。”
“《大玩家》有你的专访,看来你很适合做访谈,知道怎么突现自己的个xìng。”江总说道:“你的个xìng会帮助我的吧。”
“嗯,什么意思?”骆天有些不太明白。
飞机上,骆天和江总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赵安坐在第四排,两人的位置则是在最后一排,江总压低了声音:“老实说吧,我现在的rì子不太好过,听说是你帮老罗坐稳了位置,现在能不能帮帮我?”
“我不太明白。”这时候,机上的客人正在一个一个地下机。
江总加快了语速:“我来泰华一个多月了,工作并没有达到理想,我的位置正在摇摇yù坠,老实说,作为外来的空降兵,上下为难啊,商业圈是一个残酷的领地,做不出成绩来,虽然是被高薪挖过来的,到时候说被抛弃就会被抛弃,出于利益的考虑,绝对不会手软,这一次是我表现的最佳时机,我希望你能帮我。”
“怎么帮?”
“替我在关键的时候助力一把,让我在赵董面前表现一把。”江总突然掏出一个信封来,硬塞进骆天的怀里,然后装作若无所事的样子走下飞机,骆天感觉被人强制xìng威胁了一样,手上那个信封简直发烫,这些个人,为了保全自己的位置还真是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
骆天趁赵安下机后,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大约是五万块,现在的骆天对于钱的把握度是越来越好了,好吧,顺是举手之劳罢了,就让你在关键时刻表现一把吧,不过,事在人为,过了这一关,后面的还不是得靠自己?
骆天这才慢悠悠地走下飞机,出了候机楼,看到赵安和江总正在等着自己,江总丢过来的眼神不言而喻,骆天轻轻地点头:“两位久等了。”
“没事,出发吧,好好休整一下,下午可就要开战了。”赵安的底气十足,就是没有骆天,泰华也会是大赢家了,有了骆天,会赢得更彻底。
骆天与翡翠原石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翡翠名字的由来却还是最近有了一些了解,翡翠名称来源有几种说法,一说来自鸟名,这种鸟羽毛非常鲜艳,雄xìng的羽毛呈红sè,名翡鸟,雌xìng羽毛呈绿sè,名翠鸟,合称翡翠,所以,行业内有翡为公,翠为母说法。明朝时,缅甸玉传入中国后,就冠以“翡翠”之名。另一说古代“翠”专指xīn jiāng和田出产的绿玉,翡翠传入中国后,为了与和田田绿玉区分,称其为“非翠”,后渐演变为“翡翠”。
平常赌石只为赌出绿来,转一次手便可以获得巨额利润,可是对于珠宝公司来说,绿重要,可利润并不是转手就可以做到的,收购回去的绿经过设计,加工,会被加工成各式各样美轮美焕的首饰,摆放在各大珠宝店的柜台里,在这个过程中,绿的价值又一次得到了提升,这就是“增值。”珠宝的利润之大远远超乎想象。
这就是珠宝公司对于原石拍卖具有这么强烈兴趣的重要原因了,在原石拍卖上,大家比拼的是金钱,是实力,对于原石来说,更是眼力,拆得巨资拍下来的有可能只是黑吞绿,甚至是一片黑,这就是原石拍卖的魅力所在,大家都在赌博,而且是豪赌,可是结果如何,无人能够预料。
除了骆天,这也是骆天的“资本”。
怀里揣着江总给的五万块,骆天镇定自若地和赵安、江总一起吃饭,江总有些忐忑,时不时地扫一眼骆天,骆天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这让他有些捉摸不透骆天的心了,赵安的胃口不怎么好,他叹一口气:“上了年纪了,坐飞机以后总是没胃口,我不吃了,你们俩好好吃。”
“好。”骆天也不客气,埋头继续对付剩下的饭菜。
赵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瞅一眼,面sè变得严肃起来,接起来,却不听,只是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闷着答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就利落地挂下了电话。
“赵董,什么事情?”江总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一趟,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一来显示自己的能力,二来拉近与赵安的距离,尽快巩固自己在泰华珠宝的地位。
“不太好。”赵安说道:“半道里杀出了几个国外的珠宝商人。”
“国外的?”
“对,以往都是国内,最多算上港澳台的珠宝商大家打一下群架,今年反常,居然连老外也来掺一脚了,看来……”赵安的手在桌面上轻轻地叩了起来,每当他要进行思考的时候,下意识地就会有这个动作,骆天以前就发现了,这表现赵安在焦虑什么,“这一次的原石不一般。”
骆天点头:“去看一下就知道了。”他三两下干掉剩下的饭,喝了两口水,不管干什么,身体是第一位的,吃不饱,怎么做事?
原石拍卖场地设在这个城市的最zhōng yāng,会场中心内,与奇石不同的是,翡翠原石的体积并不会大到哪里去,所以是在室内举行,下午两点正式开始的拍卖会场,现在已经人声鼎沸了,不少的熟面孔,骆天都见过了,还有一些,骆天从未见过,果然在规模上就有保证了。
正如赵安接到的情报,现场果真有七八张老外的脸孔,正聚集在一块用英语交流着什么,陪在他们身边的有两位黄sè的面孔,不是翻译就是顾问了。赵安拿眼角扫着那几位老外:“情报以外的人物,不知道财力水平如何,这下子有一点小小的麻烦了。”
这么说着的赵安,并不知道,一会儿这几个人并不是小小的麻烦,而是巨大的麻烦。
骆天与赵安的出现,让会场现了一阵小sāo乱,不少人过来与两人寒暄,更有甚者,即刻向骆天示好,这个圈子的人,谁不知道骆天在原石方面的能耐?拉入自己阵营不是更妙?只是可惜,一纸合约将骆天和赵安绑得死死地,骆天一律笑着,对于各种暗示明示均是装作听不懂。
猛然意识到问题所在的骆天将江总叫到一边,这时候,赵安正被其他同行围了一个水泄不能,大家都想探探泰华的底,假如知道他带了多少钱来,那就再好不过。
“你的钱我收了,现在有一个机会。”骆天看着江总,拍拍口袋里的信封:“我骆天从来不白拿别人的钱。”
江总立刻面露喜sè:“什么机会?”
骆天附在江总耳边一番耳语,江总得授机宜,连连点头,完了,摸摸自己的头:“这五万块花得太值了。”
骆天哭笑不得:“行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尤其在赵董面前,你是明白人。”
“是的,是的。”江总得了骆天的指点,兴奋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赵安已经挣脱那一群试图打探“军情”的对手,走了过来,嘴里嘀咕道:“还没有开始呢,这些人也太心急了。”
骆天一个眼sè,江总开了腔:“赵董,我有一个想法。”
“哦,你说说看。”赵安的态度很有一些轻慢,可见这个江总在泰华的地位还真是汲汲可危啊。
“我在想,行业内对骆先生的实力都有了解,那么拍卖一旦开始,一旦我们出手,竞争对手肯定认为我们跟进的是上等水种的原石,这样就等于事先暴露了我们的目标,我在想,我们要不要放弃起拍和跟拍,直接使用绝杀!”
江总的话音一落,赵安就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没错,骆天的名声在赌石圈很盛,他看中的,其他人会马上跟进的,这引于是我们被人围攻啊,绝杀,这主意不错!”
这一点骆天吃过好多次亏了,这一次他自己主动提了出来,以防重蹈覆辙,再说江总看见赵安的反应,心中喜悦,看了骆天一眼,眼露感激,骆天微微一笑,有人防着这一点,总比自己一会儿得意忘形要好。
就在此时,拍卖方的负责人招呼众人开始入场,一场战事,即将拉开序幕。
举好号牌,拿着拍卖方准备好的原石资料,一行三人正式踏入了会场,现场并没有看到原石,骆天是第一次来,所以不太清楚,原石事先除了资料,并不会让竞拍者看到实物,只有拍卖正式开始的时候,大家才能一睹真容,所以是否参拍,完全要靠大家的临时判断。
这种游戏比较适合自己,骆天暗想,现在竞拍者还在一一地入场之中,骆天想到手上的原石资料来,暗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嘛,等他翻开,忍不住笑了,这所谓的资料中是介绍了此次参拍原石的产地和上次拍卖的一些照片,完全没有这次拍卖的原石资料,这保密工作做得真到位。
“历年来都是如此,不过越是保持神秘,大家就越投入,你说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赵安双手抱在胸前,不闲不淡的样子。
一名老外突然坐到了骆天的旁边,骆天只当这就是他的位置,不成想,那老外盯着骆天,cāo着一口别扭的中文:“你就是……骆……骆天?”
“啊,是的。”骆天有些心虚,自己的英文不太好,但愿这名洋先生的中文好到能够对话,“请问你是?”
“我叫杰克,你好,见到你……真高兴。”杰姆自己挤出了一句中文,很有一些得意:“我的中文好像越来越好了。”
第285章 十字绺
第285章 十字绺
骆天笑出声来:“杰克先生,你真有趣。”
“你们中国人经常这么说,不过我不懂,我的中文真的这么有趣?”杰克侧头过去,他的旁边坐着一位中国人:“森,你觉得呢?”
那位叫森的男人耸耸肩:“天知道。”
“哦,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杰克放松了身子,打了那个森一把,森躲闪过去:“杰克,你需要冷静一下,不然一会儿你会失去判断力的。”
“我知道了。”杰克耸耸肩:“我会冷静下来的。”
骆天这才发现,坐在自己旁边和身后的都是那几名老外,这位叫森的男人话很少,甚至很一些冷峻,不知道他充当的是什么人物?除了骆天,赵安也对这几名老外十分在意,这几名老外是在最后时刻加入拍卖的,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赵安这个人做事喜欢摸透底,如今,多出几名老外对手来,让他心里有一些忐忑。
“杰克先生,你知道我?”骆天开始主动出击了。
“对呀,那本书,叫什么来着,森?”
森说道:“《大玩家》。”
“哦,是的,那本我很喜欢的杂志《大玩家》上有你的专访,你真的太优秀了。”杰克很热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他们说你就是骆天,我简直不敢相信。”
“所以,是你来参加拍卖的吗?”
“对……”杰克没有设防,马上承认了,让坐在他旁边的森皱了皱眉头:“杰克,你的话太多了。”
“这没有什么,我们来是不是光明正大地来较量的吗?”杰克立刻出言反驳森:“森,你太紧张了。”
骆天实在爱死这个杰克了,难道老外的xìng格都是这样子的吗?骆天劝道:“是的,我们是竞争对手,所以不要再透露情报了,哈哈。”
“你真可爱。”杰克的夸赞让骆天有些无语。
“可爱?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太怪了。”骆天指着自己:“我是一位男人,鉴定师,还有老板,所以可爱,还是不要了。”
“你们中国人真神奇。”
“那你是哪一国人?”骆天真不是打听情报,纯属对这个叫杰克的好奇。
“英国,我来自英国,我只是对中国文化感兴趣而已,父亲让我试一试,好吧,我就来了。”杰克摊摊手:“不过我要听森的吩咐。”
森再次地皱起了眉头:“杰克,你父亲是让我照顾你,不是监视你。”
“都可以。”杰克说道:“一会儿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我的。”杰克看向身后:“你们呢,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哇,火药味出来了,看来这一群人有内讧啊,这一群人都是奉这个杰克的父亲的命运,前来“服务”杰克的,不过杰克似乎不以为然,对他们有些抗拒。这样的对手,怎么说呢,他有一个团队在替他服务,他们有可能成为这一次的最强劲对手。
赵安轻轻地说道:“英国富商之子吗?”
“不知道。”骆天摇头,他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了。
“有实力的对手还是那么几个,再加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外。”赵安的眼睛微微闭着,像是在养神:“现在关键的是选中最佳目标,打出重拳来,骆天,靠你了。”
这一番话,赵安的声音极轻,生怕旁边的人听到,要不是骆天耳力极佳,还真是轻细不可闻。
所有的竞拍人均已经就位,大家各怀心事,有的人埋头看着资料,有些人把玩着手机,按照惯例,所有人的手机需要关机或调成静音,可总有一些个不守规则的人,司仪已经就位了,拍卖师即将就位,司仪发表了一番说词之后,开始介绍拍卖师出场,这个人一出来,骆天差点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何平伟!
这个家伙,原来是可以在外面接私活的啊,谢明知道这事吗?再说何平伟站在台上,向下扫视一圈,扫到骆天的脸,脸上也微露惊讶,嘴角轻轻扬起,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何平伟的开场方式骆天很熟悉,当他听到何平伟的那一个尾音落下,知道,马上要开始了,他看向赵安:“要开始了。”
果然,第一块原石被放到了台上,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实物,不少坐到后排的竞拍者居然掏出了望远镜来,这时候,江总再一次地展现了他的长处,他立马从包里也举出一个望远镜来,递给骆天:“为你准备的。”
骆天哈哈一笑:“其实不用,我视力比较好。”
他将望远镜推开,同时有些疑惑:“往年也是这样嘛,即兴拍卖?”
“是的,只有正式开始,才能看到原石,这的确很考验人。”赵安问道:“怎么样,这一块原石?”
这一块原石,骆天看得到上面的绺的走向,上面有一个十字绺,而且是大十字绺,由两个方向或三个方向的绺裂成垂直交叉或近似垂直交叉而形成的绺,根据绺大小的不同,可分为大十字绺与小十字绺。大十字绺方向明确,易于识别,虽有一定深度,但因容易认识而不对翡翠构成重大影响,当一块原石上面出现十字绺的时候,赌石的人会果断放弃这一块。
可是,这些不重要,骆天只看到黄sè的光,那光很纯粹,正如这块原石内的绿一样,在原石的世界里,没有绝对,原石外壳出现十字绺,没错,那是不邓的预兆,可是并不是绝对,这一块,就是绝对中的例外。
骆天的手放在胸前,腿碰了赵安一下,比了一个ok,赵安的嘴微微张开,做珠宝行业这么久了,大十字绺意味着什么他还是知道的,骆天居然说可以下手,这让赵安心里有些忐忑。
但是有一点赵安很肯定,那就是骆天的小心,他的动作很小,尽量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假如两人交头接耳,一定会让某些人敏感,赵安觉得骆天这个人越发地深不可测了,或许他有不足的地方,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人身上的潜力更大,这一刻是联盟,下一刻呢?赵安似乎已经看到不久后的将来,天一与泰华贴身厮杀的情景了。
这些暂且不提,赵安需要下个决定,相信,还是不相信,是否下手,赵安的头轻轻地仰了一下,看到会场上方炫目的灯光,让眼睛有瞬间的盲点,眼前一片迷茫,待他低下头来,俨然有了决定。
十字绺的竞争并不激烈,这早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举牌叫价的人不多,身边的杰克也没有动作,骆天觉得那个叫森的男人可能更内行,杰克或许是外行人看热闹,竞拍开始之后,价格才在八十万,这在赌石界来说,实在不值得一提。
“八十万,二十三号出价八十万,还有比这个价格更高的吗?”何平伟又在发挥白手套的本sè了:“哦,看来我要开始倒计时了……”
骆天一个眼sè,江总会决,举起号牌来:“一百万!!”
一百万竞拍一块带有十字绺的原石,现场轰动了,三人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有人甚至轻声说道:“疯了吗?那么大的绺子,里面能有什么好绿?”
更有人质疑起骆天来:“不是说是什么传说中的赌石高手嘛,怎么连基本的门道都不懂……”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赵安的脸sè有些难看,他看了一眼江总,似乎在怪他擅自出价,江总有了骆天的表示,是认定骆天了,这块带有十字绺的原石若是回去开到了好绿,那么这一份功劳就是自己的了,现在是在赌石不假,江总更是在赌自己的前途,“砰!”何平伟一锤定音,一百万拍得十字绺已成定局!
现场响起一阵稀稀落落地掌声,从这掌声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大家对于这块原石并不看好,赵安再镇定,脸sè也变得灰白起来,他双手无力地抬起来,有气无力地拍着,赵安并没有和骆天一起去过缅甸,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骆天的发挥,没想到,这第一炮,就让他倍感意外,假如回去这一块原石解不出绿来,赵安越想,心中越忐忑,这钱可就打了水漂了。
“赵董,是不相信我的眼光吗?”骆天瞧出赵安的心事,一语道破。
“不,当然不是了。”赵安困惑地摇摇头:“我只是不明白,这上面有分明的大十字绺,一般人不会竞拍下来。”
“可还是有人动手,这是为什么呢?”没错,除了泰华,前面的八十万也是有人喊出来的,赵安一时愣住:“为什么?”
“人就是相信惯例,可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在原石界,更没有规律可言,有的只是经验,人凭经验来做出判断,总是会出错的,当其他人出错,或许就是我们的机会。”骆天笑道:“赵董,这块原石或是回去解不出来绿,这账就算在我头上好了。”
“这不太合适。”赵安岂能输了气度:“我信你。”
“这就最好不过了。”骆天冲江总使了一个眼sè,他哪里知道,江总虽然与他配合默契,可心中此时犹如被大力激打的鼓,那个不平呐,回去是平步青云,坐实老总的位置,还是彻底失去赵安的信任,一切未知啊。
这是被挖角的人典型的心理特征,被挖时,会有极大的自豪感,可真被挖过去了,就会发现,不过是从一个职场步入另一个职场,所有公司老板的最大共通之处,就是要利益,你能创造利益,才有留下你的必要xìng,不能,那就对不起了,照样踢你出局。
江总现在是陷入了困局,离开了金兰珠宝,来到泰华,本以为是高升一级,没想到还是存有变数,金兰是回去不了,现在只有死守泰华这块宝地,这才是江总愿意花五块万求骆天帮忙的最大原因了。
十字绺已经被拍下来,这事改变不了了,骆天说道:“赵董,我们现在看看二号原石吧。”
赵安捂着胸口,点点头,同时安慰自己,不就是一百万嘛,财大气粗的泰华几时缺过钱?”嗯,再看!”
二号原石上来了,这一块原石皮壳上没有一点绺,光滑平实得很,人群sāo动了,骆天却不为所动,赵安疑惑道:“怎么,皮壳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