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血战胖女人
“妈呀,鬼呀!”我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本能的拉开门就往外跑,怎奈心理素质确实不够强悍,被她吓得双脚发软,“扑通”一声被门槛子绊倒在地。
要说我老爸老妈睡觉也真够实的,我这屋都这么大动静了也没吵醒他们。我心想没吵醒更好,可我一个人糟蹋吧。还没等我爬起身来,这胖女人利落的从炕上蹦了下来,一脚踩在我后背上,又伸出她的大舌头在我后脑上不住的舔来舔去。
腥臭的气味令我极度恶心,“哇”的一下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我大喊着说道:“你他妈到底是人是鬼啊,老子又不认识你,大半夜的这是干啥啊?”
胖女人一听这话停了下来,我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柔中不乏甜美,让人听了周身百骸都那么舒服,“四狗哥,你快回头看看我是谁?”
呃,这不是小莲的声音吗?我心中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转过头仰望着踩住我后背的“东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原来真的是小莲。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小莲啊,你可吓死哥了,开玩笑也不带这么开的啊!”
虚惊一场的我从地上爬起来,心想小莲可真调皮,可吓尿哥了。我现在一点防范之心都没了,正想跟小莲说说话,小莲却抢先说道:“四狗哥,把你的左手伸出来我看看。”
我心想看我左手干什么,没多想就把左手伸了过去。小莲接过我的左手握在掌心,笑着对我说,“四狗哥,你咋对我这么好哟”我心中很是舒坦,正想说点什么,忽然间,我发现小莲的眼神里有一股狡黠的光芒,脸上的笑容也带着股邪异的奸诈!我心说不好,可惜为时已晚。
她紧紧的抓住我的左手,脸上笑得更灿烂了,只是这笑容让我看起来陌生的很,笑得很淫邪放浪,直觉告诉我,小莲今天很不正常。
“四狗哥,你知道我今晚去哪了吗?”小莲媚笑着问我。
我摇了摇头,“你走的时候也没说去哪啊!小莲,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咋看你有点不对劲儿”
“是么,你看我哪不对劲儿了!”小莲说着,眼冒凶光,用手紧紧的攥住我的左手,“快说啊,我哪不对劲儿!”
我左手上顿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脑门上的汗一对一双的滚了下来,我茫然的望着小莲,此时她两眼通红的望着我,五官扭曲,哪里是那个温婉可人的小莲,简直是个凶恶的魔鬼!
“哈哈哈哈”一阵凄厉狂荡的笑声,跟刚才那个恶心的胖女人声音一模一样。伴随着这骇人的笑声,我面前的小莲瞬间变了模样,一张娇俏的小脸变得跟洗脸盆一样大,惨白惨白的,我一看心彻底凉了,面前的“小莲”转眼间又变成了那个胖女人!
“臭小子,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那个小女鬼去哪了,老娘留你何用!”胖女人说着,一尺来长的绿舌头猛的从口中窜出,径直击向我的面门。
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本能的一躲,堪堪躲了过去,这绿乎乎带着粘液的肮脏舌头在我耳边擦过,凉嗖嗖的。人在生死悠关的时候爆发力是难以估量的,此时我心中的怒火和本能的求生欲望让我忘记了恐惧,抬起右手猛的抓住了它的大舌头,顺手在手掌上挽了一圈,抓得结结实实,用力往外一拉!
胖女人“嗷”的一声惨叫,松开了我的左手。我死死抓住它的绿舌头,手上冰凉的感觉让我更加确定,这个腆着大肚子的“胖女人”是个地地道道的鬼,它刚才装出小莲的模样来骗我,就是想从我口中套出小莲今晚的去向。想到这里我更怒不可遏,它肯定是想对小莲不利,绝不能饶它。
我手上加大了力道,拼尽全力往外拽着它的舌头,“胖女人”的一双小眼睛里凶光更甚,此时它竟然双脚离地把身体飘浮了起来,两只手作鹰爪状向我脖子掐来!
我心说不好,被它掐中脖子必死无疑,情急之下我抬起右脚对着它的大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踢上去软绵绵的,像是踢穿了它的小腹直透后背一样,诡异的要命。“胖女人”挨了这一脚后身体不再飘浮,趴落在了地上,一张大白脸显得很是痛苦。我紧咬着牙盯着它,手中紧紧抓着它的舌头,不敢有一丝懈怠。
它开始在地上翻滚起来,如果不是我手里抓着它的舌头,还不知道它要滚出多远。随着它的翻滚,我惊诧的发现,它高高隆起的小腹竟往外冒着血水,鲜艳的液体瞬间染红了它的白衣。更为可怕的是,它高高隆起的小腹正慢慢膨胀,最后撑破了雪白的衣服,整个小腹破裂开来,喷出一股腥红的血浆,紧接着让我心惊胆颤的一幕出现了,它小腹的破裂处竟钻出了一个硕大的婴儿头来!
这婴儿的头刚刚钻出,就发出了婴孩的啼哭声,只不过这哭声绝不是正常婴儿能发出来的,而是像极了夜猫子的叫声!
“哎呀我的妈呀!”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刚燃起的勇气瞬间被摧毁,手里的长舌头也脱了手。不是我严四狗子胆子太小,只是这血淋淋的一幕猛然间出现在眼前,实在令人难以承受。
“胖女人”又用它绿乎乎的臭舌头把脸舔了一圈,露出了诡异而又满足的笑容,双腿叉开坐在地上,低头俯视着小腹中跃跃欲出的怪婴。那怪婴两眼紧闭,光看脑袋就比正常的婴儿大了不少,整个脑瓜子上都沾着“胖女人”粘乎乎的体液,有黄有绿,仔细一看,它的头上还长满了像癞蛤蟆身上的小疙瘩,花花绿绿的,别提多恶心了。“胖女人”见这怪婴一时半会出不来,伸出双手掐住怪婴的脖子,一下把它拉出体外。
那怪婴脱离了母体,怪叫着向我飞了过来!我这时真是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眼睁睁的看着这怪婴飞到我的怀里,张开它的小嘴就在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啊!”我大叫一声一闭眼,感觉到脖子上湿湿的、粘粘的,再次睁眼时赫然发现,这该死的怪婴竟然用它的两只小胳膊紧紧搂着我的脖子!
我欲哭无泪,苍天啊大地啊,你想整死我四狗子就快点吧,可别再这么折磨我了,太他妈吓人了!
那怪婴咬了我肩膀一口后,竟张着小嘴“咯咯”笑了两声。我一看心里这个骂,我去尼玛的吧,咬我还把你个小兔崽子咬高兴啦?我这时坐在地上被怪婴搂住脖子,动又不敢动,再这样下去,我想我肯定是要精神失常了。
现在我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胖女人”爬不起来了,我估摸着它刚来个“剖腹产”,咋的也不能这么快就恢复吧?这个怪婴吓人归吓人,下手还是挺轻的,只咬了我肩膀一下,要是“胖女人”伤重出不了手,我今晚还是有可能留条活命的。
可是真应了那句话,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在我心存侥幸的时候,“胖女人”竟大摇大摆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伸出长长的舌头,把它小腹的血迹舔了个干净,又开始鬼森森的望着我!
我彻底绝望了,妈的,这可真要了我的亲命了。破屋偏逢连夜雨,正当我担心“胖女人”会冲过来袭击我的时候,我怀中的怪婴一阵狞笑,还是紧闭着双眼,搂着我脖子的小胳膊一用力,张开小嘴对着我的喉咙就咬。
这要是被它一口咬中我还哪有命在,我本能的用手一挡,这一口结结实实的咬在了我的手上,我这时才惊奇的发现,这怪婴的嘴里竟长着一口黄澄澄的金牙!再看我的手,已经被它咬破了,只是这伤口处又麻又痒,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
第十七章 怪婴
这怪婴还挺执着,见一口没咬中我的喉咙,晃荡着小脑袋又要咬。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掐住它的脖子,把它提了起来,我站起身来,把这怪婴用力向地上摔去。
“啪”的一声,这怪婴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紧接着又开始了夜猫子般的嚎叫。我心想趁热打铁,反正我今晚也活不了了,弄死一个算一个!想到这里,我大喊了一声,抬起脚对着怪婴的大脑袋用力跺了下去!
“噗”的一声,怪婴的脑袋被我踩了个稀烂,花红的脑子流了一地,彻底死挺了。“胖女人”见状哇哇大叫,一张惨白的大脸开始扭曲起来,可能是它太过愤怒了,竟用手在它的小腹裂口处探了进去,把自己的肠子抓了出来,两只手不停的捣扯着,不一会就抻出了三四米长的血红肠子。
它的这一疯狂举动可把我吓傻了,虽然我刚干掉一个小的,胆气壮了不少,可也受不了这种丧心病狂的恶鬼啊!我心想它要干什么,见儿子挂了它也要自残么?
正当我胡乱猜想的时候,它忽然用力抖起它的猩红肠子甩在空中,三四米长的肠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精准的套在了我的脖子上,缠了好几圈,我顿时感觉一阵窒息,几乎喘不过气来。
“胖女人”已经完全癫狂,臃肿的身子在屋里飞舞起来,用手紧紧的抓着它的肠子,肠子的另一头正牢牢拴着我的脖子,把我带得踉踉跄跄、满地翻滚。
再这样下去我不被它抡死也得被肠子勒死,我心中万念俱灰,知道今晚必死无疑了。我心中默念着:“小莲啊小莲,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无份,我今生还是不能跟你在一起!”
正在这生死一线之间,窗外忽然飞进一道靓丽的身影,窈窕多姿的玲珑曲线,一头乌黑长发柔顺得如一匹上好的绸缎,随着她的凌空飞舞显得更加飘逸洒脱。正被“胖女人”抡得跌跌撞撞狼狈不堪的我,惊喜交加的叫了声:“小莲!”
飞进来的正是小莲,只见她此时柳眉倒竖,银牙咬得咯咯作响。见我被折磨得如此惨烈,小莲气得酥胸一起一伏的,伸出右掌就劈向了“胖女人”的肠子。
小莲的手掌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把“胖女人”的肠子切断,我这才得以脱身,“咣当”一声摔在一边。小莲来不及顾我,一抖娇躯跟“胖女人”斗在了一处。
家里条件有限,那台老式黑白电视机只能收三个频道,我除了看看新闻联播和一些无聊的电视剧外,连一部精彩的武打片都没看过。今晚我可算开了眼,小莲跟“胖女人”两个猛鬼的激烈打斗,真可谓不折不扣的真枪实战,不掺杂一点特技。
屋里阴风阵阵、鬼影重重,我在一边根本帮不上小莲的忙,只能暗自为她捏着一把汗。屋里的东西都免不了遭了殃,被打了个乱七八糟。不过还好,小莲到底是修炼了一百多年的猛鬼,没过多久“胖女人”就被她打得遍体是伤。但这家伙也甚为彪悍,一身白衣被血染得通红,跟小莲打得难解难分。
我心中默念,我的小莲啊,你可千万解决掉它,不然的话咱俩都惨了,这家伙太他娘的变态了。此时小莲跟胖女人的打斗已经白热化,小莲的动作越来越快,我甚至看不清小莲是怎样出手的。又过了一会,猛的听到“胖女人”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震人心魄,我定晴一看,小莲两根纤细手指已经插进了它的两只小眼睛里,猛的往外一抠,“胖女人”的两个眼珠被小莲抠了出来。“胖女人”这时彻底发狂,不停的在屋子里乱撞,小莲瞅准机会一把揪住它的头发,把它的头死死按在地上,终于擒住了它。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小莲抓着“胖女人”的头发,刚想审问它几句,忽听走廊里有人说话:“四狗子,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屋里干啥呢,咋这么大动静呢?”
我一听坏了,老爸被吵醒了,这要是他闯进来看到这一幕,还不吓坏了啊!我赶紧冲外面说:“爸,没啥事,我整理一下东西马上就睡。”
老爸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就瞎折腾吧,都快结婚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说完回屋去睡觉了。
我松了一口气,冲小莲一使眼色,伸手往窗外一指,意思是让她把“胖女人”带到外面审去,再在屋子里闹,要出事了。
小莲这么冰雪聪明,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抓着“胖女人”的头发带着它一纵身跳到外面。我赶紧爬到炕上向窗外望去,只见小莲身形极快,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这时才算缓和过来点,紧绷的神经一旦松驰下来,人顿时没了精神。躺在炕上发呆了好半天,这才下地收拾凌乱的屋子,当看到那个死挺的怪婴时,我又差一点吐了出来,真难以想象,怪婴流了一地的脑浆子居然是我踩出来的。
这一夜我都没睡着觉,躺在炕上静静的等小莲回来。今晚要是没有小莲及时起回来救我,恐怕我就被那恶心的肠子活活勒死了。
天亮了,小莲却一直没有回来,我心中惴惴不安,心想难道小莲出了意外?又或者被“胖女人”的同伴给害了?总之不见到小莲安然回来,我就控制不住往坏处去想。
担心了一上午,到了中午的时候,小莲终于回来了。
我见小莲回来了,拉着她的手就进了她的屋子,把门关好后,说:“事情怎么样,你怎么处置那个恶心的鬼东西了?”
小莲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轻叹了一声,转头望向了窗外。我望着她的萧索背影,心想小莲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出了什么岔子?
过了好半天,小莲才说:“四狗哥,我可能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一句话把我给说糊涂了,我说:“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你知道昨晚来的那个恶鬼,是什么来头么?”小莲转过了身子,表情很凝重的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小莲接着说:“这个胖女人在三年前死于交通意外,当时她正怀有身孕,马上要生产了却被车活活撞死,死状极惨。当时她的脸被车轮压扁,腹中的胎儿也被碾压出体外,肠子流了一地,由于死后怨气太重不肯投胎,鬼魂在外面游荡。后来被大孤山镇的周福轩发现,养了起来,变成了厉鬼。”
“周福轩?这名字好耳熟啊,我常听村子里的人提起。小莲,你咋知道这些的?”我问小莲道。
小莲说:“昨晚我把它带到了僻静处,它告诉我的。它昨晚来害你,就是周福轩施法把它弄来的,直到我把它前胸上贴着的灵符撕下去,它才摆脱了周福轩的控制。”
“哦,原来这样。你咋认识周福轩啊,还知道他在大孤山镇,他可是这一带最出名的道士了。”
小莲听了后脸色当时变得铁青,牙咬得咯咯作响,“他是扒我人皮的那个恶道的后人!”
什么?原来周福轩是那个恶道的后人,小莲既然这么说,一定不会弄错的,她这一百多年肯定一直念念不忘报仇,还有找回她的人皮。我还琢磨着帮小莲找回人皮呢,这样看来事情好办多了,仇人近在眼前。
“小莲,那你怎么不快点从姓周的那里把人皮鼓夺回来啊,那可是你的人皮啊!”
小莲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四狗哥,谈何容易啊!这姓周的道法高强,我曾经试着潜入他家去盗人皮鼓,怎奈他早有防范,又把这面人皮鼓当成了宝贝,看管的很紧,我也好险遭了他的毒手。昨晚他用邪术驱使这恶鬼来咱们家,就是冲着我来的,四狗哥,我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不仅我要再次遭难,恐怕你一家人都免不了要遭殃,所以我必须离开。”
我听完小莲的话心里这个着急,怎么说小莲现在也是我的未婚妻,居然被周福轩这臭道士逼得走投无路,不行,我说啥也不能让小莲再受委屈。
第十八章 无字奇书
愤怒确实可以提升人的勇气,此刻我深有体会。
见小莲现在被人逼得走投无路,居然要迫不得已离开这个家,我心里的酸楚和愤怒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可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是男人的天性使然,至少在这一刻,我感觉如果不能为小莲遮风挡雨做点什么的话,就不是站着尿尿的了。
可是我又拿什么来保护她呢?如果是周福轩那鳖犊子来找小莲的麻烦,我还能豁出命去跟他玩命,我估摸着我年轻力壮的,怎么也不至于被他打得太惨,只是这姓周的现在玩阴的,用他的邪术驱使恶鬼来对付小莲和我,一想起跟鬼打架我实在是怵头,昨晚要不是小莲及时回来救了我,我肯定死在那恶鬼手里了。小莲虽然够厉害,可也不是无敌的存在,万一姓周的再弄出个猛鬼厉鬼来,恐怕小莲就难以抵挡了。
望着小莲,我心里又着急又郁闷,现在我有点后悔让那个又脏又邋遢的老道走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就该把老道给留下,拜他为师学学驱巩术,连小莲这么厉害的猛鬼都被他收得服服贴贴,说明这老道是个世外高人啊!
我现在越想越是后悔,可是现在那老道已经四处云游去了,连他的名字都没问,现在想找他都找不到。正在我懊恼之际,忽然想起老道临走的时候送了我一本破旧的无字书,上面画的全是诡异的符咒。我眼前一亮,原以为这破书没啥用叫我扔到衣柜里了,现在看来这书是宝贝啊,这要是学会了书中的法术,对付“胖女人”那样的恶鬼,应该没啥问题吧?
想到这我心中大喜,直奔自己的屋子,到衣柜里把那本无字书翻了出来。此时捧着这本破书就像捧着无价的宝贝一般,我刚想再回小莲的屋里找她,却见她已经跟了进来。
“四狗哥你在干什么呀,咱们说会话吧,我今晚就要走了。”小莲站在门口对我说道。
我赶紧把门关好,一拉小莲的手让她陪我坐在炕上,“小莲,你不用走了,看到这本书没,这可是那个老道临走时送我的宝贝。我现在要好好学一下里面驱鬼画符的道法,咱们就再也不用怕姓周的了。”
小莲听了很是意外,看了看我手中的那本无字书,说:“就靠这本书你就能驱鬼画符了呀,四狗哥,不是我打击你呀,有些人学道术学了几十年,都还不得章法,你想靠这本书就学会,又谈何容易。恐怕还没等你学会,你我都身遭不测了。”
我一听小莲这话,倔劲儿也上来了,再者那个邋遢老道绝非碌碌,他给我留下的东西也肯定非同凡响。想到这里我信心大增,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准备先练着写两张符咒。
写符咒需要黄苯,最好还要有朱砂和黑狗血什么的。家里条件有限,这几样东西都没有,我见家里还有一小捆烧纸,便随手抽了两张,打开无字书,看着第一页怪异的符咒图形,开始在烧纸上照葫芦画瓢临摹起来。
画了足有十分钟,终于照着画了下来。这期间小莲一直嘴角挂着微笑看着我,时不时的帮我擦擦脑门上的汗,我看得出来,小莲对我画符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画好后我拿着自己的作品仔细的欣赏了半天,觉得挺满意的。只是小莲似乎对我这种做法不太感冒,秀眉微颦若有所思,转过身子呆呆的望向窗外。
我琢磨着应该试试这符咒灵是不灵,可是咋样才能试出来呢?望着小莲的婀娜背影,我灵机一动,那就在她身上试试好了,如果我画的对的话,把符咒按在小莲身上,她一定会有反应的。
于是我单手托着刚画好的符咒,冷不防在小莲的后背上轻轻按了上去。
可是悲剧的是,这时小莲忽然转过身来,“四狗哥,你咋不说话了”
“啊!”小莲紧接着一声惊呼,“四狗哥,你,你干什么”
我见她这么大反应,心中窃喜,嘿嘿,总算没白忙活,这符咒果然有威力。可是当我向小莲的脸上望去,发现她除了惊讶莫名和有点不好意思外,没什么其他反应,我心中纳闷,她不是应该像触了电一样才对吗?
“四狗哥,你咋这么坏呢。”小莲娇羞的望着我,低低的声音说道。
我这时才意识到,我的手掌下有一只软绵绵的东西,又大又圆极富弹性,猛然间恍然大悟,妈呀,我的手掌居然按在了小莲的胸上!
此时我手掌心传来的销魂触感让我神游天外,这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摸到异性的胸.部,她的胸是那么的圆润坚挺,充满着魔力,虽然隔着衣服,但摸起来还是很舒服,让我舍不得把手挪开。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凉了,把手都冰麻了。
小莲白皙的小脸又羞又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羞涩可爱的模样,如果她是一个正常的人,我想现在一定是两颊绯红似桃花了。
“四狗哥,你快把手拿开,让人看到不好”小莲低着头轻声喃道。
“啊!”我这才缓过神来,慌乱的把手抽了回来,手心中那张画得很不成章法的符咒也掉在了地上,“小莲,我不是故意的哦,我只是想试试我画的符灵是不灵”
小莲没说话,弯下身子把地上的符咒捡起来,说:“形似而神非,这样的符咒没用的,四狗哥,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我一听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想想也是,驱鬼画符乃道家至高玄学,哪是随便照着画画就能成的。我问小莲说,“昨晚你把那胖女鬼怎么处置了?”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周福轩,它只是被周福轩控制了而已,我把它前胸上的符撕下后就随它去了。”小莲说着叹了口气,可能是她觉得这胖女鬼遭遇也够悲惨的,让她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我的牙咬的紧紧的,周福轩这老杂毛,真是太可恶了。
小莲这时把她的冰凉小手握在了我的手上,温柔的说:“四狗哥,你不用为我担心,小莲能再见到你,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估计现在周福轩还不知道我是谁,他昨晚派恶鬼来找我,恐怕也是有人从中作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从中作梗的人,就是村里的孙婆子。”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小莲说的没错,古怪的孙婆子从第一眼见到小莲开始,就一直对她怀有敌意,也不知道这老婆子哪根筋不对劲,就是看小莲不顺眼。她哥孙半仙又被小莲养的黑虫重伤,她报复小莲也在情喇中,昨晚的事跟这老婆子肯定脱不了干系。
见小莲执意要离开这里,我心里很着急,我劝她不用这么急着走,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我陪她一起远走高飞,总之不再跟她分开。小莲最后同意了,我看得出她也舍不得离开我,想离开这里也是逼不得已。
这两天河龙村又恢复了以往的风平浪静,刘根贵的死在这个小山村里造成了不小的轰动,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渐渐的被人们淡忘,很少有人再提起了。只是刘喜财两口子憋着一肚子火,恨不得立马把小莲打入十八层地狱,花钱请周福轩出手,也没见把小莲怎么样,刘喜财心有不甘,三天两头的就往大孤山镇跑。
孙婆子也时不时的就去刘喜财家里坐坐,每天都如此。我看在眼里更加确信小莲的猜测,刘喜财之所以请周福轩对付小莲,都是孙婆子一张破嘴给撺掇的。
这两天我没事就偷偷跟踪这老婆子,我寻思着找个月黑风高夜,趁这老婆子不备打她的闷棍教训教训她,也出出我心中这口恶气。
我承认我这种做法不大光彩,可对这种暗中给人下绊子的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两天我晚上吃过晚饭后都要出来溜达溜达,顺便在孙婆子家门口转转。我手里拎着一个啤酒瓶子,如果孙婆子晚上出来的话,我就在暗处摔碎瓶子吓吓她。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了她两晚后,今驼于见这老婆子从家里走出来了。孙婆子今晚穿着一身黑色衣裤,以前没见她穿过,崭新崭新的。她出了家门后开始小心的东张西望起来,神神秘秘的好像个小倫要出去偷东西。见四处无人,孙婆子眨巴着一对在夜晚闪闪泛光的小黄眼珠,顺着村里的土路径直向村口走去。
我本想一啤酒瓶子摔过去吓吓这老死婆子,然后转身闪人。却见她这么神秘,好像急着要去见什么人一样,我的好奇心也上来了,不动声色的跟在她身后。
第十九章 活食人脑
孙婆子沿着村里的土路一直向村口走去,看样子是要出村。我悄悄的跟在她后面,怕被她察觉到,尽量把脚步放轻,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出村口后,孙婆子脚步开始变快,向村外的深山里走去。我见状心中疑惑不已,心想这老婆子,大半夜的往山里跑啥呢?要知道在我们这个山村里居住的人,都本能的对附近的深山老林打心眼里敬畏,关于大山里的传说也比比皆是。比如说山里出了人首狮身的怪兽啦,狐狸成精吸男人的精血啦,我从小就被这种传说把耳朵灌满了。近两年来,附近这几个村子就不时有人失踪,而且都是进山后就再也没能出来,村里的老人就说,这是山里的妖精干的,那些人都被妖精拿来修炼道行了。
在我看来,孙婆子晚上一个人往深山里跑,无疑是在作死。她现在正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山上走,我本打算就此回去,有没有妖精不好说,就算遇上狼虫虎豹的也够呛。可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我跟了上去,想看看孙婆子上山到底干什么去。
山路难行,孙婆子踉踉跄跄的往山上爬着,我借着夜幕的掩护紧随其后。爬了好半天,我跟着她到了一处平整地带,这里山高林密,夜晚的秋风呼呼的刮着,摇曳着树枝哗哗作响,不时的飘下一两片黄叶。山里的风贼得很,吹得我浑身发冷,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此时孙婆子站在空旷处,一双小黄眼珠不时的向四周扫去,当她看到一团低矮的树丛时,眼睛一亮,匆忙的走了过去,伸手拨开了杂乱的树枝,竟露出了一个直径有一米多的洞口来。
孙婆子咳嗽了一声,弯腰就钻进了洞里。我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看的出这老婆子对这里很熟悉,这山洞她应该经常出入。为了一探究竟,我仗着胆子来到洞口前,往里面看了一眼,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提鼻子一闻,洞里传出一股尿骚味,还不时的散发着阵阵尸体腐烂的恶臭,我赶紧用手一拉衣领把鼻子和嘴捂住。
也不知道这山洞到底有多深,但听着孙婆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的听不到了,我怕跟丢了,一狠心弯腰也进了山洞。
开始的时候我只能猫着腰走,走了没多远,就可以站起身来行走了,我惊奇的发现,这山洞越往里面走空间越宽阔,大概走了三四百米,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弯道,弯道的那头,竟然有光亮射出来。
我蹑足潜踪走了过去,身子紧贴着石块,刚想探出头看看弯道那边的情况,忽然听到一个中年男子凄厉的哀叫,“啊”
这哀叫声真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真想象不出怎样的惨痛折磨能让一个男人叫得这样凄惨。我心头一颤,小心的把头探出一点,向弯道那头望去。
弯道那边很空旷,足有一间屋子大,一个大石块上点着几根大蜡烛,刚才的光亮就是蜡烛发出来的。我借着这光亮一看,眼前的一幕差点让我惊叫出声,只见两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跪在地上,双手被藤条反缚在背后,其中一个男子不停的哇哇惨叫,往他的小腿上看去,其中一条已经没了一点皮肉,露出了雪白的小腿骨,一条硕大的花纹巨莽正张开大嘴,又一口吞噬了他的另一条小腿!
巨莽不停的蠕动着它粗壮的身体,嘴里含着刚吞进去的小腿,不一会就吐了出来,立起身子晃着脑袋看着这个倒霉的男人。这男人痛苦难当,再也支撑不住,跪着的身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哭得涕泪横流,夹杂着脸上的汗水,流湿了一地。他刚被巨莽吞进嘴里的小腿,和另一条腿一样,都只剩下了骨头。
此时孙婆子正规规矩矩的垂手侍立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那男人拖着两条没了皮肉的小腿满地打滚,痛苦的号叫着,另一个男人跪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吓得浑身哆嗦冷汗直流,几近昏厥过去。巨莽此时扭动着身子,它足有成年人的腰那么粗,十几米长,满身鲜艳的花纹,再往它的头上看去,它的头顶竟然长着一个鸡冠状的肉瘤,血红色的,更显狰狞。此时它紧紧盯着另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脑袋晃了几下,突然张开大嘴,一口把这个男人的头吞了下去。
我赶紧一闭眼,不忍再看这悲惨的画面。这两个男人我看着很眼熟,不是我们河龙村的,但肯定是附近村屯的。难怪这两年有不少村民进山后失踪了,看来十有八九都死在这怪莽手里啊!
过了十几秒钟,我耳边又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甚至还听到孙婆子的一声惊叫,我忍不住又偷眼向那边望去,当时就把我看傻了,只见巨莽已经松开了那男人的头,心满意足的游动着庞大身躯闪在了一边。那男人的头只剩下了白森森的头骨,和一对呆直的眼睛,一副完好的身体托着一个骷髅头,怎么看怎么诡异。而这个男人还一时半会的不能死去,这惨状着实让人看了心酸不已。
看着地上两个生不如死的男人哭爹喊娘的惨叫着,站在那里的孙婆子也不由得浑身打颤,瑟瑟发抖,她连正眼都不敢看巨莽一下,就像皇帝身边的宫女一样,战战兢兢的在巨莽旁边站着。
那巨莽忽然立直了身子,身体呈波浪状扭动起来,仅过了几秒,竟变成了个仪态万千风姿绰约的妙龄少女,站在那里婷婷玉立、媚态惑人,简直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女般,让人看了不禁感叹惊为天人。
孙婆子见状赶紧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祖师奶奶,孙桂香来看您了!”
这巨莽化成的少女咯咯轻笑,妩媚的小脸如一朵春初绽放的桃花般绚烂多姿,“这两个不要脸的男人贪恋我的美色,非要跟我到洞里来成就好事,咯咯,好事已成,孙桂香,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孙婆子一听连忙点头答应着,从地上站起,捡起地上一把血迹斑斑的斧头,走到了这两个男人近前。
“孙婆子,咱们都村儿挨着村儿住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跟这蛇精是一伙的,我早咋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蛇蝎心肠呢,等我回去我饶不了你!”两条小腿被吞得只剩骨头的男人气愤的说道,听他颤抖的声音,却是胆怯多于愤怒。
孙婆子一抿嘴,两只小黄眼珠直冒凶光,“哼哼,你没机会回去了,今晚就拿你们俩给祖师奶奶增加功力,要怪就怪你们俩不知好歹,竟敢对祖师奶奶动了色心。”
孙婆子说完,高高举起手中的斧头,对着他俩的脑袋狠狠劈去。没几下就把这俩可怜的男人劈得脑壳破裂,孙婆子挽了挽袖子,一伸手把其中一个男人的脑子掏了出来,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送到那少女面前,说:“请祖师奶奶趁热吃。”
这少女伸手接过还冒着热气的人脑,张开小嘴吃了起来,没多大会,就吃了个干干净净。孙婆子又殷勤的把另一个男人的脑子送了过来,这少女吃人脑熟练得就像吃苹果,转眼间两个新鲜的人脑就被她吃进了肚里。
我看着直反胃,强忍着没有吐出来。今晚看到的事情实在让我接受不了,怎么也没想到爱讲鬼故事的孙婆子,居然跟这害人的莽蛇精是一伙的。我现在更多的是后怕,村里住着一个这样的妖人,这些年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想想真是够吓人的。
现在我只想着能全身而退就烧高香了,再在这里呆下去,一旦被这莽蛇精发现,还不把我这个纯洁的处.男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了啊,我可不想拿我的身体给它采阳补阴。想到这我悄悄的转过身,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刚转过身去,却听到那少女又开口说话了,“孙桂香,我交待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个叫小莲的女鬼跟周福轩掐起来了没有?”
第二十章 逃出生天
我一听这话赶紧收住了脚步,真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这蟒蛇精也在打小莲的主意?
只听孙婆子说:“祖师奶奶,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已经让村里的刘喜财去找周福轩了,周福轩正在想办法对付小莲,您放心,他们很快就会打得头破血流的。”
那“少女”咯咯笑着,说:“周福轩手里的人皮鼓是个宝贝,我一定要得到的。那个叫小莲的女鬼修炼了一百多年,她修炼来的肉身可是个好东西,能助我增长功力,我就是吃一千个人脑也不如吃到她的肉身。你回去后给我把小莲盯紧了,别让她在我眼皮底下溜走了。”
孙婆子连连答应着,我躲在暗处听得清清楚楚,这莽蛇精太过残忍,而且居然能幻化成人形,道行一定不浅,它现在打起了小莲的主意,这可如何是好?我现在方寸大乱,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回去把这事告诉小莲,好让她有所准备。
我都不知道先迈得哪条腿,现在大脑里一片混沌,心急如焚的往洞口方向走去。可是刚走出没几步就悲剧了,我脚下踩到了一个圆形石块滑了一下,身子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我强忍着疼痛没敢叫出声来,但摔倒时的声响还是惊动了那个“少女”和孙婆子,听到声音后那“少女”怪叫了一声,扭动腰肢便向我窜了过来,孙婆子也手持沾满鲜血和脑浆的板斧冲了过来。
此时她们离我仅有几米远,我大叫一声,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往洞口跑去。要不咋说人要被狼撵个个都赛刘翔呢,现在我只想着能逃出生天,拼命的向洞口跑去。
孙婆子和那“少女”在后面紧紧追赶,我脚上的布鞋都跑掉了,也顾不得脚下的碎石块把脚咯得生疼,只顾着逃命要紧,眼瞅着到了洞口了,我弯下身子低头向前冲去,眼看就要逃出山洞了,忽然感觉到双腿被一团肉乎乎的东西绊到,紧接着我身体扑倒在了地上,我趴在地上回过头往腿上望去,妈的,那“少女”又变化成了巨莽,正用它的粗壮身子牢牢的盘住了我的双腿,令我动弹不得。
我心里这个急啊,强烈的恐惧感顿时萦绕心头,因为我这时想起了那两个倒霉的男人,被巨莽吞噬过的地方只剩骨头,让我不寒而栗。恐怕我今晚也要难逃这样的噩运了,他娘的,我咋这么倒霉呢,前两天刚被那个“胖女人”吓了个半死,今天又遇到了莽蛇精,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拼命的抽动双腿,想挣脱巨莽的束缚,可惜被它缠得牢牢的,根本挣脱不开。这时巨莽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黑暗中看不清它嘴里是什么模样,但可以肯定的是被它吞进去的滋味一定生不如死。这时孙婆子也已经冲了过来,手里拿着板斧怪笑着看着我,说:“严四狗子,你小子竟然跑到这来了,是不是跟踪我来的啊?别以为你家里养了个女鬼我不知道,你孙婆婆我眼睛亮着呢”
她正吐沫横飞的白唬呢,我大骂道:“我去你娘的吧!”伸手一拉孙婆子的衣服,我也不知道这时我咋这么大力气,一下就把她拽倒在地。我伸手夺过她手里的板斧,见巨莽正张着嘴对着我的头就要一口吞下去,我情急之下抡起板斧向它嘴里砍去,“噗”的一声,砍了个正着。
巨莽被我一斧头砍得身子一阵乱抖,巨大的爆发力把我的身体一下甩出了山洞,把我摔得七荤八素的,那把斧头也留在了巨莽的嘴里。我稍微缓了缓神,站起身就往山下跑去。
我一口气跑回了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家里已经锁了门,我没敢惊动老爸老妈,现在我身上衣服都破了,一脸的狼狈相,他们看到肯定会替我担心。我来到小莲的窗前,轻轻的敲打着玻璃,轻声叫道:“小莲,小莲”
小莲在屋里听到我的声音,赶紧从炕上下来,此时她只穿了件睡衣,下地后把窗户打开,说:“四狗哥,你上哪去了,咋才回来呢?”
我一翻身从窗户跳进屋里,随手把窗户插好,拉着小莲的手到了炕上,“小莲,吓死我了,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小莲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焦急的问我,“怎么了四狗哥,出啥事了?”
我把今晚跟踪孙婆子的事和小莲说了一遍,最后我说:“咱们可得加点小心了,我看那个莽蛇精挺厉害啊,真他娘的狠!”
小莲听我说完一笑,“四狗哥,你别怕,有我呢。”
我一听愣了,小莲胆子还真大,这又是周福轩又是莽蛇精的,都要对她不利,看她的样子还真没在乎这些。又一想不对,前两天她不是挺担心周福轩对我们下手的吗,怎么现在又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了?看来她是见我这么害怕,故作镇定安慰我啊。我想到这里又是感动又有些许悲凉,感动的是小莲对我这么好,悲凉的是我一个男人竟然要小莲来给我安全感。
我现在又开始怀念起那个邋遢老道了,真后悔当时没跪地上拜师,让他教我道术,那样的话我还至于怕这莽蛇精么?周福轩虽然一身的邪术,可以驭鬼害人,但是那个邋遢老道看起来就深不可测,肯定是正宗的道家传人,周福轩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小莲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轻笑着温柔说道:“四狗哥,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在我屋里睡吧,我搂你睡”
“这”我万没想到小莲竟然提出这样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建议来,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要再拒绝我还是人么我!
我二话不说搂着小莲就钻进了被窝,小莲一推我,说:“你咋这么猴急呢,衣服都不脱。看,衣服上全是土,把被子都弄脏了。”
我一看可不是么,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在山洞里摔了两下,沾得脏脏的。我赶紧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只穿了一个内裤,小莲赶紧把脸转过去不再看我。我心中暗笑,还说要搂我睡呢,我还没全脱呢咋就不好意思了?
我和小莲躺在一个被窝里,黑暗中看不清小莲现在是什么表情,我想她一定是有些羞涩吧。我轻轻的用手环住了小莲的纤细腰肢,把她搂在了怀里,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了我的胸膛上,让我感觉好舒服。只是好景不长,搂了没多大一会,小莲冰凉的身体让我越来越感觉冷,我心里这个着急,唉,这还真是个大问题,她啥时候身上能不这么冷呢?
小莲这时也意识到了这点,对我说:“四狗哥,你要是冷的话就别搂着我了,咱俩快睡觉吧。”
我心想这哪行啊,都搂出感觉了我哪睡得着觉,我把她的身体搂得更紧了,望着她诱人的樱桃小口,是那样的性感诱人,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我有点情不自禁,对着她的嘴唇便吻了下去。
小莲身子一颤,本能的躲闪了几下,嘴里轻声呢喃着,“四狗哥,别这样”
我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疯狂的在她的樱唇上吻着,这是我的初吻,我把它献给了小莲。小莲经不住我这样的挑逗,也渐渐的进入了状态,跟我紧紧搂抱在一起,我们俩在被窝里忘情的吻着,真想这一夜就这样继续下去,永远不要天明。
我下面已经硬得不像话了,强烈的膨胀感觉让我很难受,伸手探进了小莲的睡衣里,手掌触碰到了两座高耸的山峰,小莲的身体像触了电一样,用小手抓住我的手,“四狗哥,别”
我哪还控制得住自己,手顺着小莲平坦的小腹接着往下滑去,正在这时,一根冰凉滑腻的东西爬到了我的手背上,我心里一惊,正在紧要时刻被窝里咋还有这么个东西呢!我一伸手抓住了这根东西,它转头就咬了我手一口,我把它抓出被窝,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看,天哪,竟然是一条黑色小蛇!
第二十一章 复仇
这条小黑蛇通体黝黑,像一条小泥鳅,我长这么大最怕蛇了,虽说山里有不少蛇,可是它们基本都远离人类,像这种半夜爬到被窝里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吓得一抖手把这条小黑蛇甩了出去,它落在了炕上,身子盘成了一个圆圈,不时的吐着嘴里的蕊子。
我在被窝里再也呆不下去了,一骨碌身爬了起来,就要穿衣服。小莲却是很镇定的用手捏住那条小蛇的七寸处,说:“四狗哥别怕,这蛇没有毒。”
我一阵惭愧,想不到我居然要小莲罩着,一条小蛇就把我吓成这样。小莲没有弄死那条小蛇,而是打开了窗户,把它扔到了外面。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钟了,我打了个哈欠,折腾了大半宿,现在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我和小莲刚刚躺下,就听到窗户那里沙沙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窗户往屋里爬。我疑惑的打开了屋里的灯,借着灯光一看,我一下就精神起来,一点困意都没了。家里的窗户是木质结构的,由于年头太多,禁不住风雨的侵蚀,有些边框的地方已经破损了。此时正有十多条小黑蛇顺着窗户的缝隙往屋里钻,这些蛇钻进来后,窗外还有小蛇不断的往进钻,黑乎乎的一团团,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我大惊失色,赶紧从被窝里跳了出来,几下穿好了衣服。小莲这时也发现了事态的严重,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一拉我的手把我拽到了地上,因为现在炕上已经全是这种小黑蛇了,要是这里有带毒的蛇咬上我一口,我就离阎王殿不远了。
我和小莲都光着脚站在地上,炕上数不清的小蛇对我俩形成了半包围态势,此时它们各个都立起了身子,昂着小脑袋,令人惊心不已的是这些黑蛇的脑袋上都长着一个鸡冠状的小肉瘤,红彤彤的,让我不禁想起了山洞里的那个莽蛇精。
小莲站在那很是镇定,她用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像是在安慰我。我心里暖暖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我心想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让老婆保护啊,一把将小莲拉到我的身后,刚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忽然头上掉落下来几条小黑蛇,直接落在了我的头上,吓得我大叫一声,赶紧用手把它们拨弄下来。我抬头一看,现在屋顶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爬出了无数条蛇来,多半都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不一会地面上就布满了黑乎乎的一层,在地上各种姿势爬动着,看得我直恶心。
再在屋里呆下去非被这些鬼东西吃掉不可,我一拉小莲的手就要往屋外跑,可是刚要到门口,突然间门口的水泥地面传来“咔咔”的声音,不知被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底下拱破了,水泥片四散飞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从地底下露出头来,晃动着它头上鲜艳的鸡冠状肉瘤,随着它身体的抖动,小半截身子破土而出。我一看,妈呀,这不是山洞里的那个莽蛇精吗,它居然追到我家里来了!
此时这莽蛇精横着身子挡在我和小莲的面前,晃动着它全是鲜艳花纹的身体,一副挑衅的样子。我现在能明显感觉到小莲的手越来越冷,到后来把我冰的不得不松开她的手,这莽蛇精和小莲对视了好一会,忽然张开血盆大口,满是鲜艳花纹身体又从地底下窜出一大截来,一口咬向小莲的头部。
小莲灵巧的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莽蛇精紧接着把头一顺,横扫向小莲和我。这一下小莲没有躲闪,可能她知道她要是躲开这一下,我肯定躲不掉的,被这莽蛇精粗壮的身子扫中,骨断筋折是免不了的。我和小莲被这莽蛇精横扫出一米多远摔倒在地,现在地面上全是这莽蛇精的蛇子蛇孙,被压死了不少。
莽蛇精的身体这时已经全都破土而出了,屋里空间不够大,它十几米长的身体卷缩着,一晃硕大的蛇头猛的向我和小莲袭来!
小莲拉起我往旁边躲了过去,趁着莽蛇精的身体还没转过来,拽起我就往门外冲去。莽蛇精回转身子从屋里快速的游了出来,一屋子的黑蛇也都跟着它往外爬,黑乎乎一大片,眼看就要把我和小莲淹没在蛇海里。
我和小莲被逼到了走廊里,走廊的尽头就是厨房,小莲这时松开了我的手,快步向厨房走去,当她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把明晃晃的菜刀,小莲紧握着刀把,死死盯着游动过来的莽蛇精。
莽蛇精立起身子又向小莲的头吞去,看样子它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吞了小莲。当它的巨口将要挨到小莲头顶时,小莲猛的抡起手中的菜刀,向它的大嘴横扫过去,“哧”的一声轻响,它的嘴被小莲一刀砍中,划出一条巨大的口子。莽蛇精吃痛,狂甩起粗大的身躯,掉头就向屋里逃窜,到了门口处它刚钻出的洞口,一头钻了进去,顿时没了踪影。
一屋子的小黑蛇此时就像群龙无首般,慌乱的随着莽蛇精钻进洞里,仅仅不到一分钟,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我回到屋里看着地面上破出的大洞,暗自庆幸还好没闹出太大动静,没惊动熟睡中的老爸老妈。可是明天他们问起,我该咋说啊,无缘无故的地上就破出一个大洞来?我赶紧用脚把碎成一片片的水泥块往洞里填,可是填多少就漏进去多少,简直就是个无底洞,也不知道这洞有多深,能向哪里。
小莲这时胸前一起一伏的,脸色很不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愤怒,“四狗哥,你还记得那个山洞在哪么?”
我点点头,说:“记得啊,怎么啦?”
小莲咬了咬牙,说:“现在带我去,我今晚就找到这莽蛇精的老窝去,非结果了它不可!”
我一听赶紧拉住小莲的手,劝她说:“你千万别冲动,那莽蛇精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了,还经常活吃人脑补身子,都能幻化成人形了,不好惹啊。再说咱们到了它的地盘上,也没把握干掉它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看今晚就别去了吧。”
“四狗哥,我咋说你呢,对蛇妖都这么心慈手软的。你也不想想,它刚被你砍了一斧头,找到家来报仇又被我砍了一刀,能善罢甘休么?它今晚就是来复仇的,要是不趁它受伤斩草除根,你我早晚被它所害!”
我听了小莲的话深吸了一口凉气,小莲说的不无道理,大孤山镇的恶道周福轩正暗中使坏,现在又多了个莽蛇精,妈的,除掉一个是一个,现在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了!
想到这里我也是怒火中烧,我咬着牙说:“走小莲,我现在就带你去!"
我带着小莲顺着村路向村外走去,路过孙婆子家时,见她家大门紧锁,这老婆子应该还没回来,现在她的那点龌龊事被我知道了,恐怕一时半会的也不敢回家了。我带着小莲向深山里走去,足足走了半个多钟头,才到了莽蛇精藏身的山洞。
大山里的夜风阵阵袭来,吹得人冷嗖嗖的。我打了个哆嗦,用手一指洞口小声说道:“就是这里了。”
小莲用手拨开洞口的树枝,想都没想弯着身子就钻了进去。我紧跟在小莲后面,这也算故地重游了,他大爷的,一晚上来两次这鬼地方。
洞里漆黑一片,我和小莲并肩往里走着。我心中忐忑,也不知道这莽蛇精回没回来。
走到了山洞弯道时,我小声提醒着小莲:“到了,前面转过弯就是它藏僧处了”
第二十二章 诡异的孙婆子
小莲点点头,示意我不要说话,她小心的探着头向弯道那边望去。
我也很想知道这莽蛇精逃回来没有,要是它隐匿起来不回这里,再想找到它还真不容易了。弯道那边几十平米的空旷空间里,两个被莽蛇精吃空了脑子的男尸横尘在地,满地的血迹散发出一股血腥味。在男尸的旁边,一个“妙龄少女”正坐在一块石头墩上,她的旁边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我借着还未燃尽的蜡烛一看,这“少女”正是莽蛇精幻化成的人形,旁边的老婆子正是孙婆子。
原来这老婆子一直呆在山洞里没走啊,此时她正殷勤的侍候着这“少女”,这“少女”的樱桃小嘴有一处很大的刀伤,从嘴角一直到腮帮都被割破,严重毁容。从她的表情来看,她现在很是恼怒,脾气也大的很,不时的训斥着孙婆子。
孙婆子战战兢兢,小心的侍候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彻底惹恼了这瘟神。小莲见此情形刚要纵身跳出结果了这“少女”,忽听这“少女”一声惨叫,小莲赶紧收住了身子,跟我一起躲在暗处观望着。
只见刚刚还在帮着“少女”包扎伤口的孙婆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短刀,冷不防插进了“少女”的嘴里!这“少女”一声惨叫,身体刚要从石墩上站起,孙婆子一伸布满老茧的大手死死的按在她的头上,令她动弹不得。此时孙婆子两只小黄眼珠冒着凶光,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狰狞,用那把短刀在“少女”的嘴里死命的搅动着,直搅得鲜血淋漓,顺着“少女”的嘴往外直淌。
我看在眼里惊得不知所措,这孙婆子也太他妈狠了吧,真没看出来她还有这两下子!正在这时,那“少女”猛然间身子一抖,窈窕可人的娇躯忽然变成了巨莽形态,只是嘴里还是被孙婆子那把短刀死死插着。它用粗壮的躯体一下把孙婆子卷住,随着蛇身渐渐收紧,孙婆子的脸越来越白,呼吸愈发艰难。孙婆子紧咬着干瘪的下嘴唇,插在莽蛇精嘴里的短刀猛的用力一拉,“刺啦”一下,从莽蛇精的大嘴一直划到了脖颈处,紧接着孙婆子左手一搂莽蛇精的脖子,短刀继续往下划去,巨莽的上半截身子被她生生的劈成了两瓣。
我现在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平日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孙婆子居然在片刻之间手刃了莽蛇精。小莲看在眼里也是半天没动,显然孙婆子刚才的骇人之举也是大出她意料之外。
孙婆子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看着莽蛇精软绵绵的卧在地上不动了,她很是得意,用短刀继续剖解莽蛇精的身体。当她剖到莽蛇精的腹部时,刀尖划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发出“当啷”的一声清响,孙婆子脸上顿时兴奋起来,伸手在莽蛇精的腹中划拉着,不一会就摸出了一颗金光灿灿的珠子来。
她把这颗珠子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嘴里发出阴测测的怪笑,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婆子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了,哈哈哈”
孙婆子说完,手里紧紧抓着那颗珠子,张开嘴就要把它吞进肚子里。小莲叫了声不好,身形如电向孙婆子冲了过去。
我怕小莲有什么闪失,赶紧跟着她冲了过去。现在我觉得这孙婆子实在是太诡异了,简直是真人不露相,躬道她会不会有什么恶毒的手段伤害到小莲。
孙婆子一见小莲和我闯了进来,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拿着珠子转身就跑。让我奇怪的是孙婆子没有向洞口方向跑,而是避开我们往死胡同里跑,那边都是石壁,她能跑哪里去?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孙婆子已经跑到了石壁前,伸出双手吃力的挪开了一块大石头,这块大石头少说也有一百多斤重,真想不到这老婆子有这么大劲儿。这块大石头的后面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小洞口,孙婆子就像一条黄鼠狼般敏捷的钻进了洞里,消失不见。
小莲急得连连跺脚,就要钻进洞里去追孙婆子。我担心小莲的安危,拉住她说:“小莲,别追了,跑就跑了吧。”
“那珠子是个宝贝,万不可落在孙婆子手里,不然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成气候了!”小莲说完,一弯身子钻进了狭小的洞口。
我也只好随着小莲进了洞,这个小洞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看不出人工凿出的痕迹,应该是天然的。顺着这个洞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我估计肯定有好几里地了,累得我呼呼喘着粗气,强挺着跟在小莲身后。在里面又爬了好半天,前面终于透出了微弱的光亮,我和小莲终于爬出了这个小型隧道。
出来后站直了身子,我擦了擦头上的汗,四处望去,哪有孙婆子的踪影,这老婆子腿脚还真快,这么追都没追上她。
我有点灰心丧气,追了半天白追了,到底让她给跑了。小莲却是很是不甘心,用眼睛四处扫视着。我们现在身处半山腰,山上的树很多,枝繁叶茂,想藏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忽然,不远处的一处草丛动了一下,现在是天刚要亮的时候,一点风都没有,可以肯定的是,那草丛后有人或者某种动物。小莲的身子如一阵风般向草从飘去,一把拨开杂草,露出了正猫着腰往前跑着的孙婆子。
“孙婆子,站住!”小莲一声娇喝,随后紧紧追去。孙婆子吓得身子一颤,跑得更快了,她见被发现了,索性直起了腰板向前拼命跑去。我和小莲在后面紧紧追赶,追到一处悬崖边上时,孙婆子站住了脚步。
“孙婆子,快把珠子交出来!”小莲说着,一步步向孙婆子逼近。
孙婆子回头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崖底,咬紧牙关阴冷的说道:“你这小女鬼,不让我老婆子好,你也好不了!周福轩道长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孙婆子发出一阵怪异的狂笑,纵身跳下了悬崖。
小莲伸出手想抓住她,可惜为时已晚,孙婆子干瘦的身体已经坠落了下去。
我和小莲顺着山路下了山,到孙婆子坠崖的地方找了半天,却连个尸首都没找到,这老婆子居然神秘的消失了。
此时天色已经见亮了,我和小莲现在已经身处这座大山的另一头,山脚下是一个村子,这里离我家有二十多里地,虽然不算太远,但是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我又渴又饿,便跟小莲进了村子,去找点水喝。
村里人起的早,多数都已经打开了院门,有的人家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我和小莲进了村头的一户人家,一个老大娘正出门准备抱柴火,见到我和小莲走进院来,老大娘一愣,说:“孩子,你俩找谁啊?”
“大娘,我们路过这里口渴了,想在你家喝点水就走。”我走上前去说道。
老大娘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说:“那快进屋喝吧,你俩是哪的啊,咋一大清早的就跑这来了呢?”
“我是河龙村的,离这不远。”
“河龙村的啊,知道知道,快喝吧孩子。”老大娘说着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递给我,我接过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喝得这个畅快就别提了。老大娘见我喝完,长叹了一口气,说:“孩子,你们俩快走吧,不是大娘撵你们,俺家里现在有事”
我心想啥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跟老大娘道了谢准备离开这里,忽听屋里嘈杂声一片,像是有打斗的声音,持续了一阵后,又恢复了平静。
那老大娘很紧张的样子,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间屋子,脸色惨白。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屋内传出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是四狗吧,快进屋来!”
第二十三章 再遇老道
我听着这苍老的声音很熟悉,冷不丁的还真想不起来是谁了,等我和小莲走进屋子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又脏又邋遢的老道。
这老道还是那身装束,我想他这身行头在他死之前是不会换了。此时他正站在屋子里,他旁边炕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脸上黑沉沉的紧闭双眼躺在那里。老道见我进来了,说:“四狗,别来无恙吧?”
“道长啊,我可找到你了,这回你说啥也不能再走了,我要拜你为师学道术。”我上前一把拉住老道的手说。
老道呵呵一笑,“好端端的跟我学什么道术呢,贫道生活窘迫四处云游,只不过混口饭吃罢了,可没你想的那么神。”
我一听这老道还谦虚上了,不行,想什么办法也得让他收我为徒,没见到小莲之前以为这世上没有鬼,这些老道啊法师的都是装神弄鬼骗点钱财的货色,现在看来何止是有鬼,还不少呢!这才几天啊,我就接连撞到鬼,面前的老道是位世外奇人,我说啥也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道长,你就别谦虚了,你临走时送我的那本无字书,我照着画里面的符咒,却是一点用都没有,还望道长教我。”
老道仔细的打量了我半天,这才说:“四狗,你我相遇便是有缘,赠你的那本无字书是贫道毕生心血,里面全是些驱魔伏巩术。我可以点拨点拨你,但能不能学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见这老道答应了,就要行师徒之礼,老道却是伸出双手把我拦住,说:“我只是对你稍加点拨而已,算不上你的师父,这礼数嘛就免了。而且贫道在此也不会久待,过不了三五日就要离开此地。”
我见老道态度坚决,也就不好勉强,跟他闲聊了起来。原来老道自从在我家走后,就开始四处云游,当然他也没走远,就在附近这几个村子转。也不知道谁给这老道发工资,他还挺敬业的,哪里出了什么妖魔鬼怪的就出手帮人消灾解难。昨天晚上他溜达到这个村子里,发现这户人家鬼气森森的,就停留了下来。
这户人家就母女二人,外面那个老大娘是个寡妇,炕上躺着的年轻姑娘是她女儿,这姑娘一年前一直在城里打工,交过男朋友也堕过胎,不幸的是她堕下的这个男婴怨气太重,一年多来就这么死缠着她,整天爬在她后背上让她背着。这姑娘整天就跟背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喘不过气来。最近这两天更是跟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脸色发黑,整天昏迷不醒的,昨晚老道守了一晚,刚刚那个满腹怨气的男婴刚一现身,老道就出手把他制服,我和小莲在院子里听到的嘈杂声,就是老道收服这男婴时发出来的。
“道长,你说这世上咋这么多冤鬼呢?”我问道。
老道叹了口气,说:“这世间不平事太多,自然少不了冤屈,这怨鬼也就多。这其中不乏作恶多端的厉鬼,当然,也有不少身世凄惨值得同情的,就比如你身边站着的小莲,呵呵。”
我转头望了小莲一眼,见她好像想起了伤心的过往,把头一低没有说话。
老道又问我咋跑到这里来了,我把莽蛇精的事跟他说了,当说到孙婆子剖了莽蛇精从它腹中取走一颗珠子时,老道脸色一变,追问我那颗珠子的样子。我把那珠子的形状色泽跟他描述了一遍后,老道一拍大腿,说:“这下可坏了!”
我忙问老道怎么了,老道说:“贫道云游四方数十年,在这一带也呆了两三年了,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也算了解一二。那莽蛇精所在的深山,名叫孔雀山,这山名字的由来还有个传说。传说在数百年前,一只巨大的雌孔雀栖身在这座山上,后来它在这山上生了个蛋后就不知所踪,有人说这只孔雀是仙物,它生下的那只蛋也不是凡品。经历了几百年的日月精华,这枚孔雀蛋化成了一颗明珠,不管是人是兽,只要吞了这颗珠子,都能得个半仙之体,如果不能成仙得道,就会走上邪妖一途。”
“那孙婆子满腹祸心的,要是让她吞了这颗珠子,还不天下大乱了啊!”我担心的说道。
老道沉默了片刻,说:“你说的那个孙婆子我没见过,不过她既然知道剖开那莽蛇的肚腹取出珠子,还知道吞下去,那她肯定知道这珠子的厉害功效。等她修成正果,必是妖邪之辈,到时就不好对付了。只是可惜了,那珠子要是给小莲吞下的话,她现在的肉身就会跟正常人一样,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甚至你们可以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和小莲听到这对视了一眼,我见小莲的眼神中充满了希望,那是一种兴奋之情。我心中也是一阵狂喜,要是小莲真能像老道所说的那样,就跟人没什么两样了,那可就太好了。只是现在那珠子被孙婆子弄到手了,这老死婆子现在又不知所踪,天地之大,去哪找她去啊!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失落。
老道见我颓然失望的样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凡事不可强求,还是顺其自然吧。在你家的时候我对小莲网开一面,已经是违背了祖师遗训,小莲再怎么说也是个女鬼,她在人世间漂泊,品尝前世的因果障业,这是大大的不该。只是贫道被你们前世的遭遇打动,也就不再为难于她了。”
我点点头,心里挺感激这邋遢老道的。这时躺在炕上的年轻姑娘醒了过来,院子里的老大娘也进了屋,见女儿终于苏醒,对老道千恩万谢。
见我一片虔诚,老道便随我和小莲去了我家,我跟老妈说这老道是个世外高人,我请他回来教我道术的。老妈听了说我不务正业,好端端的学什么道术,那是想学就能学成的么?
但老妈还是很热情的招待着这老道,老道也不客气,当晚就在我家住下。晚上的时候他跟我在一间屋子里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老道让我把那本无字书拿出来,开始传授我最上乘的驱鬼画符之法。
名师出高徒,这句话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我自己一个人照着无字书瞎画的那张符,屁用都不顶,但在老道的指点下,画出来的符咒却是像模像样。虽然不知道对恶鬼有没有效果,但从老道肯定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我画的这符咒应该还是有用的。
老道又传授了我一些心法口决,听起来简直像外语,我死记硬背的记了下来。这些咒语口决都是配合符咒用的,据老道说我要是再遇到像“胖女人”那样的恶鬼,现在学的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应付了。
“四狗,我走后你要勤加练习,这画符之法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有些鬼想让你看到的时候你能看到,它不想让你看到你就看不到,只有会开天眼,才能看到真正隐藏着的鬼。我现在教你怎样开天眼。”
老道说着,双手各伸出两根手指按在眼睛上,嘴里念念有词,叼咕的咒语我一句也听不懂。最后还是死记硬背下来,学着老道的样子把手指按在眼睛上,一遍一遍的练习起来。这开天眼比画符要难多了,直学到了后半夜,当我再一次开了天眼向窗外望去的时候,心猛的收紧了,外面竟然飘飘悠悠的飞过去一只白衣鬼,距离太远没看清是男是女,不过它身形飘忽、双脚不沾地,定是只鬼无疑。
老道呵呵笑道:“学的还挺快,看来你还真是这块料。贫道就再教你一门能耐,这属于奇门遁甲的范畴了。”
老道说完,走到屋门的旁边,伸双手在墙壁上画了一道门。仅过了几秒,让我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了,这墙壁上真的沿着老道所画的轨迹,出现了一道门。
第二十四章 黄皮子上身
我见老道画出的这门跟我家的屋门一模一样,老道伸手一推,这门竟吱的一声开了,随后他从门走了出去,站在了走廊里。
“四狗,你试试能不能从这门出来。”老道在走廊里对我说。
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活见鬼了,都快赶上西游记了,就这么随便在墙上画一道门,就能走出去,我现在真怀疑这老道是个大妖精变的。
我也学着老道的样子,伸手推门准备出去,可看着是一道门,当我推它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推不开,手感跟墙壁没什么区别,就是个障眼法而已。可是老道是怎么出去的呢,难道他会“穿墙术”?
老道见我半天出不来,又从这道门走进了屋,手摸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呵呵笑着,“四狗,这属于奇门遁甲中的秘术,只不过这是奇门中的偏门,一般修炼奇门遁甲走火入魔时才能习成这画门穿墙之法。不过你也别担心学了后会走火入魔,贫道已经掌握其中诀窍,现在便传授于你,日后你身困绝境之时或许能用得上。”
老道说完便一遍遍的教我怎样画门遁身,又传授了我七句晦涩难懂的口决。经过一次次的演练,我最后竟然能在屋地上画一个圆圈,身体就能遁到院子里去,我心中兴奋不已,这门奇术简直太实用了,这老道就是个活神仙啊!
经过一夜的折腾,我不敢说脱胎换骨,至少自己觉得不是个凡人了。小莲一晚上就默默的呆在她的屋子里,她也知道这老道是出于同情才肯放她一马,所以也不想去接近他,免得大家都尴尬。
第二天一早,老妈做好了饭招待这老道,他在刘喜财家曾救过我,这件事老妈也听说了,所以拿这老道当了贵客。老道饭量还不小,一口气吃了四五个大馒头,但他却低调的很,每当老爸老妈问起他云游四方的经历时,他都只字不提,只说自己是个落魄之人,混口饭吃罢了。
吃过了饭老道准备离开我家,他说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处理,让我好好修习那本无字书,驱鬼符咒更要多加练习。我有些不舍,这老道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奇学,就这么走了真是太可惜了。见他去意已决,我也只好答应,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这时,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小伙迎着老道走了过来,见到老道后两眼放光,“舅舅,我找的你好苦啊,你跑哪去了你!”
老道一见这小伙,忙说道:“金儿,你咋跑这来了,我不是让你先回老家等我吗?”
这小伙蓬头垢面的,一张满是泥渍的脸也不知道几个月没洗了,身材有些胖,挺大个肚子,最让人称奇的是他身体极不成比例,一米七左右的个头,腿却勉强能有半米长,再加上圆圆的肚子,让人看了啼笑皆非。
“舅舅,一言难尽啊。你把我一个人扔下后你云游去了,你倒是潇洒了,我可惨透了,我都要饭了我!五天也要不到两顿饭,都快饿死我了。”那小伙抱怨着说道。
我一看这小伙管老道叫舅舅,心想不愧是这邋遢老道的外甥,这身行头跟要饭花子也没啥两样。再看看他的大肚子和两条小短腿,我差点乐了出来,这也长得太奇葩了。
老道听完小伙这番话后一皱眉,说:“金儿,没想到你离开我之后吃了这么多苦,唉,你这孩子,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吃过饭没有?”
叫金儿的小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一咧嘴说:“吃了。”
“啥时候吃的?”老道忙问。
“三天前”
老道听了一翻白眼差点没仰面摔过去,赶紧一拉他脏兮兮的袖子,“快随我进屋吃点饭去。”
我也赶紧招呼这小伙进了屋,饭盆里还有六七个大馒头,这小伙甩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像个饿痨一样,没多大会就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净。吃完后他打了几个饱嗝,精神也比刚才好了许多。
老道尴尬的冲我一笑,说:“四狗,这是我的亲外甥,叫易根金,打小就是个孤儿,一直是我照顾他。我现在有事不能带着他,就让他先在你家住一段吧,你供他点吃喝就行了。这孩子愚钝,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没学到一点东西,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是处,时间长了你自然会发现他有特殊的能耐,呵呵。”
我听完打量了一下这个易根金,就这么一个吃货还有特殊的能耐?反正我是咋看也没看出来。
老道又在家里坐了会,嘱咐了一番易根金,让他在我家好好呆着,没事多帮着干点活,别只顾白吃白喝之类的,便离开了我家。
易根金在我家呆着倒也算勤快,除了饭量太大,人倒是没啥大毛病。他一个人都快赶上我们一家人吃的多了,再这样下去还真有点养不起他了。
这几天没事的时候我就苦练画符,还有老道教我的画门遁地之法。我知道自从小莲进了我家,我以后就不可避免的要跟妖魔鬼怪打交道了,没点本事防身迟早要把性命送掉的。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到孙婆子,这老婆子也许已经把那颗孔雀蛋化成的珠子吞进肚子里了,说不定现在就躲在哪个角落里潜心修炼呢,要是等她功德圆满那还得了?小莲现在的肉身跟个行尸走肉没什么分别,浑身冰凉不说,还不能呼吸,要是有那颗珠子在,小莲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跟我生活在一起了,所以这颗珠子我志在必得。
我心里不住的盘算着,想想以前古井不波的生活,随着小莲的突然出现,被彻底改写了,以前和现在,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两世为人。
日子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易根金已经来我家十多天了,我跟他也渐渐的熟悉了起来。老道怎么说也算我的师父,他把他外甥托付给我照看,我当然不能怠慢,对易根金照顾有加。
本以为就此可以平静的生活下去,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可能我这段时间太过倒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天下午,我遇到了长这么大最让我难堪的事情。
本来我正听易根金讲着各地的奇闻异事,都是他跟他舅舅四处游历的所见所闻,突然村里的田妞跑到了我家,到院子里指着我鼻子就开始骂,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丫头准是上次跟我相亲被我拒绝,心里有怨恨发发牢骚,后来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田妞这时嘴里胡言乱语的,一会说我把她按在柴禾垛对她动手动脚了,一会又说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就快生了。大吵大闹的声音惊动了不少村民,这些一点小事都能渲染得绘声绘色的长舌妇们,一看到有这么好的新闻素材,赶紧都从自家出来围拢到我家来,一传十十传百的,不一会我家就聚满了看热闹的。
我脸都绿了,心说田妞你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啊,就算我没答应跟你处对象呗,你也不能败坏我名声啊,我啥时候把你按柴禾垛非礼你了?
田妞在我家院子里又哭又闹的,本来挺文静腼腆的姑娘,现在活脱一个骂街的泼妇。不管我怎样解释,这些围观村民们都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态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这时田妞的妈妈跟王大娘闻讯赶到了我家,这王大娘还给我和田妞当过媒人呢,她见田妞在这无礼取闹太不像话,把眼一瞪说:“田妞,你这孩子咋的了,是不是中邪了,别在这胡闹了,快跟你妈回家去!”
田妞把眼睛一翻,模样怪异得很,脸上透着股妖邪之气,让人看了直浑身不舒服。她用眼睛瞟着王大娘,尖声尖气的说:“这不是王婆么,我是你奶奶,快跪地下给奶奶磕个头!”
一句话把大伙都震惊了,现在没人再相信田妞的话而怀疑我了。因为村里人都知道,田妞现在的样子十有八九是“招老黄儿”了,(“招老黄儿”是东北的土话,意思是黄皮子上身了,被它给迷住了。)胡言乱语装大辈儿,而且她现在的表情和动作,活脱一个尖嘴猴腮的黄鼠狼。
最后王大娘和田妞的妈妈合力把田妞拽回了家,田妞脸上五官扭曲着,不时的回过头来对我大骂,还扬言每天都来找我算帐。
我心里这个郁闷啊,平白无故的被个小丫头片子骂了一顿,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到了晚上也没心情吃饭,一个人到院子里透口气。夜晚的秋风拂面,很是凉爽畅快,我望着天空中半圆的月亮,心里琢磨着下午发生的事情,田妞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人我最了解,今天她这是抽了什么疯呢?正在我胡乱想着的时候,易根金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我的旁边,说:“狗哥,还为白天那点事儿闹心呢?”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田妞这丫头发了什么疯,跟我较上劲儿了。”
易根金此时一脸严肃,没了往日呆头呆脑的吃货模样,说:“狗哥,我知道病根儿在哪,要是你信得过我,现在就带上铁锹跟我走。”
第二十五章 深夜挖坟
易根金来我家这么些天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此时他表情很是严峻,看样子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知道病根儿在哪?”我疑惑的问他。
易根金用手理了理他蓬乱的头发,说:“狗哥,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只知道吃,别的啥都不行。其实你错了,我易根金也知晓阴阳五行的一些皮毛,看看风水预测个啥事的都不在话下。今天下午那个叫田妞的丫头不是抽疯,她是被黄皮子迷了,这黄皮子成了精可了不得,依我看它是冲你来的。”
我听了易根金这话后半信半疑,要说田妞被黄皮子给迷了,这是可能的,在东北的农村,这种事很常见。可是听他说又会五行又会看风水的,这可就有点吹牛的嫌疑了。
看他这么严肃的样子,我倒真想知道他要带我去哪,于是我从屋里拿了把铁锹,跟易根金出了村子。
易根金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走起村路来比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当地人都熟,最令我费解的是他带着我径直走向了一块坟地。我心里不禁开始紧张起来,村子里历年来死的人基本都埋在这里,这是一片乱坟岗子,平时白天路过这里的时候我都绕道走,更别说大晚上的跑这里来了。
“我说小金子,你带我到这干啥啊,我白天路过这都渗的慌,更别说晚上了。”我扛着铁锹心中忐忑的说道。
易根金在前面迈着两条小短腿紧着走,头都没回的对我说:“狗哥,你相信我就别多说话,到地方你就明白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他还特地让我带把铁锹,,,想到这里我的心猛的一翻个,带铁锹干啥啊,难不成易根金要挖人祖坟!?这种损阴丧德的事我四狗子可做不出来啊,再说没事都怕碰到鬼呢,这要把坟挖开惹恼了里面的主儿,还不把我俩拖地底下去啊!
我刚想叫住易根金,打算拉着他赶紧回家,别没事找事。可是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乱坟岗子了,只见易根金在一座坟头前停了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旁边的情况,最后他好像确定这座坟头就是他要找的目标,回过头对我说:“狗哥,把铁锹给我。”
我把铁锹递给了他,心说我倒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易根金接过铁锹后挽了挽袖子,在掌心吐了口吐沫,用铁锹开始挖坟头上的土。
我赶紧上去一把拉住了他,“小金子,你干啥啊,这是村里刘喜财他爹的坟,那老头才入土不到一年,你咋挖人家的坟啊!”
“狗哥你就别拦着了,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要是不这么做的话,那田妞身上的东西天天缠着她,到时天天来找你,你也没个消停日子过!”易根金嘴上说着,手上却是没停,此时他已经几铁锹下去把坟头的土挖平了。
我松开了易根金的胳膊,心说今晚就不该答应跟他来,想不到这么一个吃货竟然胆子这么大,大半夜的出来挖坟,真无语。
没过几分钟,易根金就把刘喜财他爹的坟挖了个大坑,露出了还没烂的棺材。这个年月我们这小山村还都是以土葬为主,刘喜财他爹下葬的时候我还来看了呢,想不到刚一年的光景,就被易根金这愣头青给起了坟。
易根金见露出了棺材,两只大眼睛直放光,紧紧的盯着棺材侧壁上的一个圆洞,说:“狗哥,果不出我所料,那东西就在棺材里,妈的,它把棺材盗了个洞钻进来了。”说着,他用铁锹狠狠的戳着棺材盖,这棺材板经过一年的腐蚀,木板都糟损了,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棺材盖戳开了。我跟易根金借着月光往棺村里一看,一副诡异的画面展现在我眼前。
刘喜财他爹平躺在棺材里,身上的衣服和肉都烂得差不多了,他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胸前正趴着一只正在沉睡的黄鼠狼,一身光滑的黄色毛皮,两只细眼微闭着,往脸上看去像是在狞笑,而且笑的还很得意。我怎么都想不明白,黄皮子应该是很警觉的动物,易根金用铁锹那么用力的戳棺材板,咋都没能把它惊醒呢?
易根金看了看趴伏在尸身上的黄皮子,伸出大手把它抓了起来,说:“狗哥,田妞就是被这个成了精的黄皮子给迷住了。按理说黄皮子想迷住谁,必须在那个人附近几十米藏身,然后像它这样昏昏沉睡。可是这坟地离村子这么远,它都能把田妞给迷了,看来这家伙快修炼到家了。”
“那,那你打算咋处置它呢?”我问易根金道,现在我不由得对他改变了看法,难怪老道临走时说他这个外甥有点特殊的能耐,今晚看来还真有一套手段。不过我深知这狐黄可以修仙,看这个黄皮子应该算老的了,还是尽量别招惹它的好。
易根金嘿嘿一笑,“总之是不能留着它了,这玩意最记仇,今晚要是不弄死它,以后它肯定还来找麻烦。”他说着,把这黄皮子扔在地上,举起铁锹就向它头上劈去。
就在易根金铁锹将要劈到它头上时,这黄皮子猛的一翻身窜了出去,易根金手里的铁锹一下子劈在了地上,紧接着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竟是这黄皮子逃窜的时候放出的臭气。
我和易根金赶紧把鼻子捂上,这恶臭老半天才散发完,再找这黄皮子早没了踪迹。
易根金急得一跺脚,嘴里骂了一句,“我草它大爷的,它居然会在我面前装死,这下可大意了!”
我心想跑就跑了吧,赶紧把坟坑的土填上离开这里,再在这呆下去能把人整崩溃了。见易根金在那懊恼的站着,我说:“快把人家坟坑埋上啊,你是管挖不管埋啊!”
“不埋了,妈的,咱回去。”易根金说着,气哄哄的就往回走。
我刚想再说什么,见易根金没走几步忽然身子一颤,慢慢的又转过身走了回来,回来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对劲,怪异的样子让我简直认不出来是他了。只见他噘着嘴,眼眶青青的,一张圆脸煞白煞白的,他走回来后也不跟我说话,径直走到坟坑前,竟慢悠悠的躺进了棺材里,此时他身子底下就是刘喜财他爹的尸体!
他这怪异的举动把我看得张口结舌,难道小金子疯了?咋还躺棺材里了呢!
“小金子,你,你干啥啊,快点出来!”我冲他喊道。
易根金就像没听到我说话一般,仰面朝天的躺在棺材里,用铁锹一锹一锹的挖着头上的土,然后扬在自己的身上,此时他两眼发直,呆呆的望着夜空,手上却是不停的忙活着,不一会就把自己的下半身盖上了一层土。
再过一会他非把自己活埋了不可,我赶紧冲过去一把夺过铁锹,“你快给我出来,你中邪了咋的!”
易根金看都不看我,手上没了铁锹,他竟用手抓起土来,一把一把的往自己身上扬着。我一把将他前胸的衣服抓住,想把他从棺材里拽出来,可是他肥胖的身体太过沉重,我硬是没拽动他。最后我用双手把他上半身扶起,让他的身体坐起来,费了好大力气这才把他弄出棺材。
这时的易根金痴痴傻傻的样子,两眼发直嘴里不停的叼咕着:“让我把自己埋了吧,我不想再活了”
我把他放在一边,心想这肯定是跑了的黄皮子在作祟。现在小金子中了邪,得尽快把他弄回村里才是,这要是被人发现我俩大半夜跑到这挖人家坟,那还得了?我赶紧拿铁锹把刚挖出来的土又重新填了回去,吃力的背起易根金就往回走。
刚走了几步,我耳边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尖声尖气的让人听了头皮发麻,“四狗子,你今晚走不出这片乱坟岗子啦,嘻嘻嘻”
第二十六章 内蒙寄来的包裹
这声音太过尖锐刺耳,听起来不男不女的,让人汗毛发乍,易根金却是没多大反应,依旧嘴里胡言乱语的趴在我的背上。
空旷的坟地里寂静的很,这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东西说了这一句话后就再没了动静。我警惕的向四外望去,除了一座座荒凉的坟头外,哪还有能说话的东西了。
我现在只想背着易根金尽快离开这里,脚步加紧向村子的方向走去。可是走了一会后我的心越来越凉,明明是往村子的方向走的,可走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走回了刘喜财他爹的坟头前。
小时候常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起“鬼砌墙”,难道今晚被我遇上了?
我已经背着易根金走了一个多小时,这家伙的体重有将近二百斤,累的我大口的喘着粗气,脑门上全是汗。正当我准备把他放下来歇一会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阴森怪异的笑,“嘻嘻,走不出去了吧四狗子,今晚姑奶奶一定结果了你。”
这不男不女的声音跟刚才的一模一样,但这次却是从我身背后的易根金嘴里发出来的!我心说不好,居然背了个脏东西,刚想松开手摆脱后背上的易根金,忽然我的脖子被一双大手死死的掐住,这双手力气大的很,把我掐得几近窒息。
我顿时呼吸困难,拼命的想把易根金从我背后甩下来,可此时易根金就像发了疯一样,死死掐着我的脖子入了死扣,看那架势像是恨不得把我脖子掐断一样,我怎么也摆脱不掉他,最后我俩一起跌倒在地。
易根金几近发狂,脸色乌青,倒地后终于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但是仍然在我背后把我死死的抱住,张开嘴就咬我的肩膀,把我疼得一咧嘴。我知道易根金肯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极有可能就是呆在棺材里的那只黄皮子附在了他身上。我肩膀上的肉差点被他撕咬下来,情急之下我忽然想起怀里有这几天画好的符咒,这几张符咒都是我在老道的指点下画出来的,我从怀里抓出一张来,扭过身一下就贴在了易根金的脑门上。
易根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松开了嘴不再咬我,我心中暗喜,看来我画的符咒还是有用的,第一次用就有了效果。赶紧口中念起了老道传授我的咒语,念完之后易根金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这时我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哀叫着,我轻轻的走了过去,伸手拨开了草丛,发现那个跑掉的黄皮子正仰面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莫非刚才真的是它附身在了易根金身上,刚才被我的符咒所伤?正在我疑惑之时,这只黄皮子突然张开嘴说起了人话,还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刺耳声音,只是现在明显气息微弱,“四狗子,今晚没能弄死你,周福轩不会放过我的,不过我不会死在你手里的”
黄皮子说完,翻过身来摇摇晃晃的向杂草中爬去,厚厚的杂草把它的身体掩盖住,也不知道它爬出了多远。我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早就猜到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是这只黄皮子说的,但是亲眼见到它开口说人话,还是让我有种莫名的恐惧。特别是它提到了周福轩,今晚弄不死我的话周福轩就不会放过它,难道它是周福轩派来对付我的?想到这我冷汗直流,看来这周福轩一直在暗中搞鬼,先是派了个恶鬼到我家找小莲,现在又用这黄皮子把田妞迷住去我家骂我,恐怕就是想把我引到这来干掉我,要不是我身上带着的符咒管用,刚才就被神智不清的易根金给掐死了。
我连忙在杂草中翻找着那只黄皮子,想从它那里再知道点什么,可是找了半天也不见它的踪迹。正在我四处寻找的时候,倒在地上的易根金终于恢复了正常,从地上爬起来后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狗哥快看那棵树上!”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只黄皮子居然在那棵树上上了吊,也不知它什么时候弄来的绳子拴在了树上,此时它的头正勒在了绳套里,彻底断气了。
我心想这只黄皮子还真有点武士道精神啊,害我没害成,它就来个自尽,不过总算是除了这害人的东西,我想现在田妞也应该没事了。我和易根金开始往回走,这次没那只黄皮子暗中使绊子,终于走出了坟地,回到了家。
我告诉易根金今晚的事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要是刘喜财知道我俩把他爹的坟给挖开了,非找我玩命不可。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就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田妞昨天晚上上吊自杀了。
这件事就像一颗炸弹在小小的河龙村炸开了锅,我听到消息后心里一翻个,田妞上吊自杀肯定跟那只黄皮子有关,这害人精昨晚吊死在树上,没想到它还拉着田妞给它陪葬。这一切都跟周福轩有关系,我现在恨这姓周的恨得牙根都痒,真想到大孤山镇去找他算帐,可是无凭无据的找到他又能怎样呢,思前想后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以往一直宁静的河龙村,现在接连出事。先是刘根贵死了,现在田妞又上吊自杀,还有整天给大伙讲鬼故事的孙婆子也失踪了,这些事情都是在小莲到我家后发生的,很多人都在背后窃窃私语,对小莲指手划脚起来,都说是小莲把灾难带到了河龙村。
我不敢把村民们的议论告诉小莲,尽量瞒着她。可是小莲还是觉察出了这一切,这几天小莲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又什么都不说。直到一天夜里,小莲告诉我她要去找孙婆子,从她手里夺过那颗珠子,她要有正常人的身体后,再嫁给我。
我劝小莲别急于一时,天地之大上哪找孙婆子去,就算她一直都这样身上冷冰冰的,我也不会嫌弃她的。可小莲最终还是决定离开我一段时间,她对我说,她留在这里只会给村里带来灾难,周福轩肯定会再找她的麻烦,那恶道跟他先人一样,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到时不知道还要伤害到多少无辜的人。
我说什么也不让小莲自己一个人去找孙婆子,让她留在河龙村,过段时间我们就完婚。小莲也勉强答应了,我这才放心。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发现小莲的屋子空空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的离开了。炕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有小莲给我写的留言,依旧是娟秀的字体写着:“四狗哥,我不用担心我,等我找到那颗珠子后就回来找你,小莲。”
我看完后赶紧跑出村口找小莲,可是早就没了她的影子,只好满腹心事的走回了家。到家后老爸老妈问起小莲去哪了,我只好跟他们说小莲想家了,一大早就回城里了。老妈连连埋怨小莲不懂事,走都不打个招呼。
小莲这一走半个多月都没个消息,这些天来我闲着无事,每天都研习老道送我的那本无字书,我画符的功力也大有长进。易根金整天跟我讲着各地的秘闻异事,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活地图,可能是因为他走过的地方多,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地理环境很是了如指掌。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这天我在家里收到了一个包裹,是从内蒙寄过来的。看着这邮递过来的包裹我很纳闷,我家没有在内蒙的亲戚和朋友,怎么会有人给我寄东西呢?
当我打开这包裹后一看,里面有一件粉色的衣服,还有条淡蓝色牛仔裤,我一看倒吸了口凉气,这衣服和裤子我太熟悉了,是小莲身上穿的!
我把衣物拿了出来,底下还压着一张纸,上面歪歪斜斜的字体写着:想见小莲,速来内蒙!
第二十七章 阴阳脸 感谢gloryhero童鞋的打赏
纸上的八个字写得很潦草,从字迹上来看此人并非字体难看,而是故意不让人看出他的字迹来。我手里拿着这张纸,看着小莲的衣物,再也淡定不了了,连衣服都被人扒下来了,躬道现在小莲正遭受着怎样的折磨。
我转身就往屋外走去,一旁的易根金一把拉住我,说:“狗哥,你干啥去?”
“我要去内蒙救小莲!”我头也没回的说道。
易根金死死的拉住我,“狗哥别冲动,咱先分析一下到底咋回事再去也不迟啊,你啥准备都没有咋去,连路费都没带吧?”
我一听这话头脑冷静了点,可不是么,兜里就几块钱,别说去内蒙了,就是到省城的路费都不够。
但是现在我心急火撩的,再在家里呆下去非闷出病来不可,所以我还是决定今天就动身。这包裹上的地址是鄂尔多斯市伊金霍洛旗,从小就没出过远门,消息更是闭塞,所以这地方我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好在我身边倒是有个明白人,易根金这厮还真是见多识广,他看了看这地址,说道:“狗哥,这地方我去过啊,我还在伊金霍洛旗的布连乡呆过呢,当时那里建电厂,我还在那干过临时工呢!”
我一听这话精神为之一震,“小金子,那你陪我一起去,没问题吧?”
易根金一拍胸脯,说:“放心吧狗哥,这段日子以来我在你家白吃白住的,你待我不薄,这个忙我一定帮你,说啥也把嫂子给找回来。再说你好歹是我舅舅半个徒弟,咱也算是一家人。”
易根金说的慷慨激昂的,我看得出他现在有点兴奋,他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在河龙村这小山沟里呆的不耐烦了,早想出去逛逛,现在有这个好机会,正合他意。
我去找了老妈,没敢跟她说小莲失踪的事,我跟她说要去城里看小莲去,顺便去拜会一下她的家人。老妈一听欣然答应,去看望未来的老丈人也是应该的,给我拿了几百块钱,让我早去早回。
当天中午我就跟易根金出发了,只随身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那本无字书我研究的也差不多了,甚至里面的图形都印在了脑子里,所以也就没带着。出了河龙村后我们直接奔了省城,没有直达伊旗的火车,我们就买了两张到包头的票,准备到包头以后再倒车。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还出得这么轰轰烈烈的,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救老婆,而且不知道对手是谁。但我估计他既然能对付得了小莲,肯定是个极凶险的人物。
到包头的这列火车又破又脏,而且由于车次少,导致人满为患,好在我和易根金买到了两张硬座票,总好过一直站到包头了。到达目的地要二十多个小时,火车上闲得无聊,易根金开始跟坐在我们对面的两个女孩闲聊起来。那两个女孩倒也外向,易根金又能说会道的挺能白唬,把她俩逗得前仰后合的。
我在一旁也没心思跟他们闲聊,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小莲的安危,她在一百多年前受了那么多苦,到现在还这么多灾多难的,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易根金倒是跟那俩女孩聊的不亦乐乎,这家伙见多识广,只讲了两个玄之又玄的故事就把那俩女孩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这厮竟恬不知耻的装起了算命专家,拉起女孩的手给人家看起了手相,头头是道的给人分析着事业感情爱情的,把我看得直迷糊。
一路漫长的等待,终于到了包头市,现在正是半夜,我们只好在包头的火车站前找了家旅店先住下。旅店的老板娘挺热情,给我们安排了一间双人房,说了几句话后就准备送我们上楼了。让我奇怪的是这家旅店的男老板就跟个假人似的,往前台一坐眼睛盯着电视看,自从我和易根金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等我往楼上走的时候不由得回过头看了一眼这怪异的家伙,发现他也正盯着我们看呢,往他的脸上看去我吓了一跳,他居然有一半脸是蓝色的!
我吓得腿一哆嗦,紧紧的盯着他的脸看着,易根金见我不走了,说:“狗哥,快上楼啊,你盯着人家脸看啥呢?”
正送我们上楼的老板娘这时也很是奇怪的望着我,我趴在易根金的耳边轻声说道:“小金子,你看那男人的脸”
易根金听了仔细的打量着那老板的脸,挠了挠头小声跟我说:“他脸咋的了,就是长的丑点呗,有啥大惊小怪的。”
我心想这货啥眼神啊,那老板的脸一半黄一半蓝的你看不到吗?这时那老板见我盯着他的脸看起没完,眼睛里顿时露出凶光,那是一种骇人的光芒,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与此同时,他的眼圈开始慢慢变黑,让人看起来就浑身发冷。
我赶紧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跟着那老板娘就往楼上走,老板娘把我们安顿好后就下了楼。我把房门关好,对易根金说:“你刚才没看到那个老板的脸吗,那么吓人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
易根金哈哈大笑,“那人就长得丑点呗,我也不至于那么胆小被他吓住吧,哈哈。”
“你没看到他的脸有一半是蓝色的吗?”
易根金愣了一下,说:“没有啊,挺正常的啊!”
看着易根金很是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我这才醒悟过来,那个老板一定有问题,老道临走时教我开了天眼,所以我能看到他有一半脸是蓝色的,而易根金和那个老板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十有八九这家旅店的老板是被鬼附身了,要不然就是他本身就是个鬼!
一想到这些我脑袋都疼,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咋走到哪都能遇到鬼啊妖的,还让不让我活了!现在住都住进来了,后悔也晚了,要是现在退房离开的话,弄不好那个老板当场就得发飙。
我伸手摸着怀里的几张符咒,有了这几张救命符,我心里踏实了不少。易根金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把他也累够呛,倒在床上不多时就打起了呼噜睡着了。我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现在看着这房间都鬼气森森的。
到了后半夜,我困的实在睁不开眼睛了,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忽然感到一阵冷嗖嗖的风吹过,顿时困意全无,猛的睁开了眼睛,却把我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一下把易根金也惊醒了,只见我的床头处站着一个男人,正是这家旅店的男老板。我们睡觉前都把门锁好了,也不知道这货是咋进来的,此时他依旧是一副阴阳脸,一半正常皮肤,一半是蓝色的,在夜晚显得那么诡异。他正目光呆直的看着我,见我醒了过来,他用冷冰冰的声音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们不洗个澡吗?”
我被他吓得心突突乱跳,心中暗骂我洗你大爷啊,半夜三更的你像个鬼似的闯进来,哪有正睡着觉起来洗澡的?
我稳了稳心神,刚要说话,旁边的易根金抢先说道:“我说老板,你是不是有病啊,要洗睡觉前我们就洗了,用得着你半夜来招呼么?”
那老板一阵冷笑,笑得很是阴森,“不洗就算了,我就是来问问,呵呵”说完,他缓缓的转过身子,一步步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易根金见他往外走去,嘴里嘟嚷了一句:“神经病!”接着钻进被窝准备继续睡觉。而我看着这老板的背影却是吓了个半死,只见他脚步轻盈的跟绵花似的,走起路来像个女人不说,还脚后跟不沾地。我仔细往他后背上一看,竟有一个半透明的“东西”趴伏在他的后背上,这“东西”像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衣,这老板两只脚的脚后跟都踩在这白衣女人的脚面上,难怪他走起路来脚跟不沾地。
我看在眼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叫了一声:“有鬼啊!”
第二十八章 大山里的老妖婆 感谢躺会兄弟的打赏!!!
我大喊过后,易根金也发现了这旅店老板的异常,从床上一下蹦到地上,“狗哥,你说他是鬼?”
我知道易根金看不到这老板背后趴着的白衣女鬼,如果让他看到的话,恐怕他比我的反应还要强烈。这老板听到我喊有鬼后,本来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忽然站住了,慢慢的转过了身子,那一半蓝脸变得更蓝了,慢声拉语的说道:“四狗子,你居然能看到我?有两下子嘛。”
分明是个男子的声音,却不见这老板张嘴,一定是他背后的白衣女鬼在借口传音。我听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我全神戒备,手已经伸到怀里摸到了一张符咒,只要白衣女鬼一有动作,我就跟她拼了。
白衣女鬼见我不说话,不再借男老板的嘴说话了,她躲在这老板身后说道:“四狗子,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名字。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小莲的好姐妹,你家的玉米还是我帮着收的呢,呵呵!”
呃,我听完脑子里一阵晕眩,早听小莲说过她有几个要好的姐妹,没想到在内蒙都能遇到。易根金现在惊得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白衣女鬼婉转动听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小声问我说:“狗哥,这旅店老板是人是鬼啊,咋一会男声一会女声呢?”
我没理易根金,现在白衣女鬼趴在旅店老板的身背后,我看不清她长的什么样子。不过听她说话的声音倒是挺动听的,而且她说是小莲的好姐妹,这让我心里的恐惧感减了不少。
“小莲失踪了,你知道她的下落么?”我问白衣女鬼道。
“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没能力救她,抓她的人实在太厉害了,连小莲都不是那人的对手,我更不行。我是跟着你们俩来到包头的,保你们一路平安,也算帮小莲的忙了。呵呵,不过真是老天睁眼,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他”白衣女鬼说到这停了下来,狠狠盯着那个老板,像是盯着个仇人相似。房间里立马寂静下来,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
此时那个旅店老板眼圈乌黑,脸上的表情很僵硬,他伸手在衣服兜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紧紧的抓在手里,然后开始脱起裤子来,不一会就把下身脱了个精光。我和易根金都看傻了,我心说这老板疯了么,这是要跳脱衣舞是咋的?
只见他拿着水果刀的手哆嗦着,另一只手抓起了他胯下的“小兄弟”,用刀子开始慢慢的割了起来,割得鲜血淋漓,血顺着他的大腿根直往下淌。不仅如此,他还边割边笑,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割了十几秒钟后,他胯下那根玩意儿终于被他割了下来。他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猛的往地上一摔,抬起脚不断的向地上踩去,把他那传宗接代的命根子踩了个稀烂。
旅店老板就跟个疯子一样,疯狂的在地上狂踩了几十下后,终于流血过多昏死了过去。我和易根金都被这疯狂的举动震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段日子以来我也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可是一个大男人站在那里拿水果刀切JJ,还切得那么淡定,还真是把我吓的不轻。
倒在血泊中的老板没了动静,白衣女鬼这时说话了,“他的前世,就是秦香尧的表哥,当年要不是他调戏小莲,小莲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今晚就算为小莲讨还一个公道。这家伙活不成了,四狗子,你俩快离开这里吧,只有你能救小莲,别辜负她!”
白衣女鬼说完,身子飘出了房间,消失不见。
望着地上将要死去的旅店老板,我心说你就闭眼吧,谁让你上辈子做恶了,这也算你的报应了。
此地不可久留,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虽然他是自残,可查到我俩头上始终是个麻烦。我跟易根金穿好衣服就下了楼,楼下的老板娘还没睡,见我俩急匆匆的出来,老板娘问我俩干啥去,我借口说有急事就退了房,跟易根金像逃命般离开了这家旅店。
“狗哥,没想到嫂子的姐妹这么厉害啊,你看到她长啥模样没,漂亮不?”易根金脸上带着猥琐的笑问我。
我一拍他后脑勺,“去,你小子还真是重口味,连女鬼都惦记,你要真好这口的话,等找到小莲我让她给你介绍介绍。”
易根金吐了吐舌头说:“我就是好奇她长啥样,可没狗哥你有气魄,敢找个女鬼当老婆。”
说话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和易根金也就没再找旅店住,在路边一直坐到了天亮,吃了点东西后就直奔鄂尔多斯。
那包裹是从鄂尔多斯的伊金霍洛旗寄来的,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经过一路辗转,我们终于到了伊金霍洛旗一个叫布连乡的地方,这里地广人稀,基本看不到多少人,一座座的荒山连绵起伏,给我的感觉是这里很苍凉壮观,让人心胸为之开阔。
那包裹上的地址不是很具体,我们只能找到这个叫布连乡的地方,我心里胡乱的猜测着给寄包裹的人是什么动机,小莲很可能落在了他的手里,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地址透露给我呢,把小莲的衣物寄给我,分明是想引诱我到这里来,是想把我也一起干掉以绝后患?我想了半天也没能理出个头绪。
我到这里可谓是两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好在易根金在这边呆过,对这里的环境挺熟。想一下找到小莲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只好先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布连乡前两年新建了大型电厂,建厂的时候易根金曾在这里打了半年工,认识不少当地人。他带着我到了附近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他打工时的好友,这人四十多岁,是蒙古族,易根金管他叫布塔大叔。
布塔大叔家里就三口人,他和他老婆,还有一个女儿。蒙古人都很好客,见易根金突然到访,布塔大叔很高兴,还特地宰了只羊招待我们。易根金跟布塔大叔喝起酒来,本来我不会喝酒,还是被他们劝着喝了一大碗,把我喝得晕乎乎的。
这里的人既会蒙语也会汉语,布塔大叔一家人的汉语说的都很流利,闲聊中我发现,布塔大叔的女儿扎娜性子很野,别看今年才十七岁,却有着蒙古女孩的豪放狂野。她见我喝酒都没她喝的多,端起盛满酒的大碗对我说:“严四狗,你再喝一碗,不许装假!”
我一皱眉,心说刚才喝的那一碗都把我灌迷糊了,这要再喝一碗我肯定不醒人事了。可是没办法,我要是不喝这碗酒的话,扎娜这妮子非跟我翻脸不可,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一碗。这一碗酒下肚,我再也坐不住了,感觉天旋地转的,肚子里翻江搅海的恶心想吐。
扎娜这才满意,脸上绽放出了如花笑容,这女孩长得真是刚毅中带着柔美,别有一番韵味。酒真是人际交往的好东西,喝过一顿酒后感情也近了许多,我问布塔大叔道:“最近这两天布连乡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么?”我估计着那包裹既然是从这里寄出的,那抓住小莲的家伙也必定在这附近出现过,说不定会在这里闹出过动静来,所以我才问布塔大叔这句话。
布塔大叔愣了愣,摇头说道:“没什么奇怪的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有些失望,看来想找到小莲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当晚我们就住在了布塔大叔的家里,易根金不仅跟布塔大叔很熟,好像跟他女儿扎娜更熟。晚上的时候我跟易根金住一间屋子,我们刚睡下,扎娜突然闪进屋里来,对我说道:“四狗哥,你不是问我爹这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是啊。”我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说道。
扎娜很神秘的嘻嘻一笑,说:“要说怪事,这两天还真有,离这不远的大山里有人发现老妖婆了,听说还吃人脑子。嘿嘿,我早想去看看那老妖婆长啥样了,你俩愿不愿意陪我去?”
第一章 进山 感谢yiyi_dd和小洋、洋的打
我一听扎娜这话顿时困意全无,忘了自己现在只穿了个裤头躺在被窝里了,一掀被子站了起来。
扎娜一看我身上就那一小块布遮羞,捂着小嘴笑了,“四狗哥,身材不错嘛”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几乎全身赤裸,赶紧又卧倒钻回了被窝,“好妹妹,你快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扎娜往炕沿上一坐,用手抓了抓两根马尾辫,说:“关于那座深山,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当年成吉思汗率领军队打到了欧洲,差点征服了大半个世界,而他从各国掠到的无数奇珍异宝都被掩埋了起来。关于成吉思汗葬在了哪里,一直以来都是个谜,有人说他死后葬在了外蒙古,还有的说葬在了俄罗斯境内。但我们这里的人一般都认为,成吉思汗死后就被葬在了这座深山里。”
我一听大失所望,本指望着从这丫头嘴里能知道关于小莲的消息,现在看来她说的这些跟小莲一点关系都没有。
扎娜哪知道我的心事,接着说道:“各地的盗墓贼都往这座深山里赶,都想找到成吉思汗的陵墓,虽然成吉思汗陵就在伊金霍洛旗,但人们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个纪念性的陵墓,成吉思汗根本没葬在那里,所以这些人都往深山里跑,却是进去的多,出来的少,失踪了不少人。最近一段时间,还传出了深山里有妖精的传闻,有人自称是目击过,说深山里有个老妖婆,法力无边,见到她的人几乎都会被她弄死,然后吃掉脑子,以增加她的功力。”
扎娜越说越兴奋,给我的感觉是这小丫头天生的爱冒险,对这些别人听了都害怕的事情很感兴趣,恨不得马上就让我们陪她去深山里会会老妖婆去。我对成吉思汗陵墓和其中的宝藏没什么想法,毕竟那些东西离我太遥远,不过扎娜说的老妖婆吃人脑子倒是让我心念为之一动,吃人脑的老妖婆?跟孙婆子杀死的莽蛇精差不多啊!
“扎娜妹妹,这些事情你是听谁说的啊,消息可靠吗?”我问扎娜说。
扎娜嘻嘻一笑,说:“四狗哥,你就相信我好了,我整天留意这些事情,消息绝对可靠。那座深山叫乌兰山,那山大的很,我去过,不过没敢往深处走,我就没听说过有人走进深处活着回来的。”
听扎娜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渐渐的有些相信她的话了。而且小莲临走的时候说要找那颗珠子,那她肯定是要去找孙婆子的,小莲的衣物是从这里寄出去的,深山里还突然多了个吃人脑的老妖婆!把这些联想在一起,我隐隐感觉到,扎娜所说的那个老妖婆,恐怕就是孙婆子!而小莲,应该被孙婆子控制了。
既然如此,那乌兰山是非去不可的了。我答应了扎娜,说明天就陪她一起进乌兰山,把扎娜高兴得够呛,跟我们聊了一会就回她的房间了。易根金说:“狗哥,这回真是个好机会,我粗通阴阳五行,还会看点风水,这乌兰山里要是真有成吉思汗的墓被咱们找到,那咱们可就发了。”
“你可别做梦了,那么多盗墓高手进了山都没出来,咱俩就能找到成吉思汗墓发财?别说还不一定有,就算真有,恐怕也找不到。咱俩进乌兰山不是盗墓的,是去找小莲的,知道不?”
“别管找不找的到,进山里就有机会,哈哈。”易根金兴奋的哈哈笑道。
这一晚我都没睡好,心里翻来复去的盘算着进山后会遇到什么情况,真遇到那老妖婆该怎样对付。如果真是那老妖婆把小莲控制了,估计我跟易根金加在一起也不是她对手,到时真是生死难料。可再怎么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得去救小莲。
第二天我和易根金就跟布塔大叔告别,扎娜也提出要跟我们一起走,布塔大叔倒是没拦着,因为易根金跟他们家很熟,布塔大叔很放心,再者扎娜这丫头经常去外面闯荡,她出个门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们一行三人带足了干粮和清水,直奔乌兰山。扎娜还特地带着她那把心爱的猎枪,这是她进山时必带的装备。扎娜对这里轻车熟路,她已经来过不止一次了。当我们来到这座望无边际的大山前,我放眼望去,这乌兰山真可谓是巍峨耸立连绵千里,此时感觉自己跟这座大山比起来真是太渺小了。
扎娜在前面引路,我和易根金在她后面跟着,进入了乌兰山。
大山里密林丛生,也不知道走进去多远了,我现在的方向感已经模糊,如果不看太阳的话,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扎娜也从一开始的兴奋中清醒过来,现在是叫苦不迭,连连抱怨这鬼地方太大,把她都弄懵了。
“扎娜,你说的那老妖婆出没的地方,离这还有多远?”我累得呼呼带喘,问扎娜说。
扎娜也累得不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四狗哥,你急啥啊,早着呢,得走到这座山的最深处。”
易根金一听泄了气,说:“早知道我就不跟着来了,这哪受的了啊,腿都走细了。”
我们在一片密林中坐地上歇了会,喝了点水,这才恢复了点体力。在这片密林中走了一上午了,也没见走出去,我现在最怕的是在这林子里走转向了出不去。等他俩也都歇得差不多了,我招呼他俩起来接着往前走,他俩明显没了刚进山时的积极性。易根金图的是山里可能埋藏着的宝藏,而扎娜则是爱冒险,一心图个刺激,现在他俩都有点后悔了。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想回去都找不到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在密林里一直走到傍晚,还是没能走出去,我们三个人心里都很急躁。这时,悲剧的一幕出现了,密林深处传出一声狼的嚎叫,我心说不好,怕什么来什么,这山里果然有猛兽!
刚想到这,从林子里忽然窜出十几头恶狼来,体型都不小,青幽幽的眼睛里冒着凶光,把我们三人围在了当中。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完了,在深山老林里遇到狼群,想活命基本不可能了。这些都是野狼,身上的野性不是动物园里的狼能比的,看它们的样子都不知道饿了几天了,这要一拥而上哪还有我们的命在。
可是困兽犹斗,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易根金这时倒是出奇的镇定,两条小短腿竟然一点不哆嗦,我现在还真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再往扎娜脸上看去,这丫头虽然也有点紧张,但还是挺冷静的紧握手中的猎枪,紧紧盯着面前十几头恶狼的动静。
我们三个人自发的背靠着背,形成犄角之势,现在我跟易根金都赤手空拳的,只有扎娜手中有把猎枪,也不知道能打死几头狼。与狼群对峙了近一分钟,这些恶狼终于奈不住寂寞,领头的一头红毛狼嗷的嚎叫了一声,率先向我们冲了过来!
“啪!”一声震天巨响,扎娜手中的猎枪响了,紧接着这头红毛狼应声倒在血泊之中,扎娜这一枪正打中它的头。
领头的狼被击毙,狼群一阵大乱,但很快又一起向我们围拢过来。这些狼对扎娜手中的猎枪有种本能的忌惮,不然的话早就一起扑上来撕咬我们了。
我们和狼群又对峙了一会,忽然间这些恶狼一起向我们扑了过来,扎娜举起手中猎枪,“啪啪啪啪啪”,边发了五枪,就有五头狼倒在地上,但是这把五连发猎枪子弹却也打光,想再装填子弹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还剩下五六头恶狼没有死,它们不但没被震住,反而更加凶残,高高跃起向我们身上扑来。
第二章 食人鼠 感谢超级闪电风暴、忧桑的菊花两位
这样一来形势更加凶险了,虽然现在狼的数量少了一半,但是我们手里的猎枪没了子弹,跟个烧火棍没啥两样。小丫头扎娜的头上也冷汗直流了,手里紧紧抓着她心爱的猎枪,护在胸前。
五六头恶狼同时向我们展开了攻击,这些野狼协同作战能力很强,看来平时它们也没少在一起集体捕猎,我们三个人里只有扎娜手里有把没子弹的猎枪,根本就是任人鱼肉。可是人在危难关头时的爆发力是惊人的,本能的求生欲望让我浑身都充满了斗志,见一头恶狼当先扑至,我伸手抢过扎娜手中的猎枪,用枪把横扫这头狼的脑袋,“啪”的一声,正中这头恶狼的眼部,把它打得“嗷”了一声摔在地上,身体不住的抽搐着。
剩下的恶狼只迟疑了一会,就又一起扑向我们,慌乱中我手中挥舞起猎枪,开始胡乱的抡着,可是这次几头恶狼变得谨慎多了,避开手拿猎枪的我,向易根金和扎娜攻去,有三头恶狼同时向易根金扑去。易根金大叫一声,吓得转身就跑,怎奈他的两条小短腿跑的实在太慢,被一头恶狼从后面追上,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差点撕下一块肉来。
易根金疼得哇哇大叫,嘴里不住的咒骂着,“我日你大爷的,老子竟然被你们这些畜牲欺负,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你金爷的能耐!”易根金说着,两只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来,着实有一番凌厉气势。
我见状心中稍微安稳了些,心想小金子要发威了,看样子他有两下子,八成能对付这些恶狼。可正当我以为易根金要跟这些恶狼殊死搏杀的时候,这货却转过身撒开腿就跑,两条小短腿紧着捣扯,不一会就跑到了一棵大树前,手脚并用不一会就爬到了树上。
我现在对易根金除了鄙视还是鄙视,他大骂恶狼时我还以为他有什么能耐呢,原来是往树上跑啊!还别说,他上树的水平还真高。可现在只剩下了我和扎娜在那里背靠背的面对群狼,形势更加险峻,我心说这个不仗义的,把我和扎娜扔这喂狼,他倒先跑树上去了。
这些恶狼试着往树上爬了爬,好像它们对身体丰满的易根金挺情有独衷的,见上不去,又都慢慢的向我和扎娜围了过来。
两头狼一起向我身上扑来,张嘴便咬,我抡起猎枪打在了其中一头狼的后颈上,把它打趴在地,可是另一头狼却一口咬住了我的胳膊,疼得我啊的大叫了一声,想甩开它却甩不掉。这时扎娜大声叫道:“四狗哥,把枪给我!”
我把枪交给了扎娜,扎娜接枪在手,举起猎枪对着这头狼的头就砸了下去,由于她力气不够大,那头狼只是松开了我的胳膊,并没怎么伤到它。
树上的易根金这时从树上溜了下来,也许他也觉得不能跟我们共患难,有点过意不去,跑过来跟我们会合在一处。剩下的几头恶狼这时集体向我们冲来,我们三个同时大喊一声,撒腿就跑。
四五头恶狼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易根金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了,跑得比谁都快。可是没跑出一百米远我们就悲剧了,脚下的地面突然间下陷,好像地底下是空的一般,我们三个一起掉了下去。
眼前顿时漆黑一片,我感觉到身体一直在往下坠,像是坠落到无底洞中一般。过了几秒钟后,我们三人都落入了水中,这地底下竟是条地下河。
幸好底下有水,不然非摔死我们不可。这地下河的水流不算湍急,我们互相拉扯着从河水中挣扎出来,爬到了河床上。我抬起头向上面望去,上面一个小小的圆洞透着光亮,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地面至少也有五十米。
现在想再回到地面是不可能了,稳了稳心神后我们开始顺着河床往前走。眼前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们手拉着手成一字形向前走去。前面隐约有一丝光亮,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但愿前面是个出口,不至于困死在这里。
可是走出了几百米远,前面的光亮还是隐隐约约,离我们不远不近。扎娜毕竟是个女孩子,体力有点跟不上,这时她一屁股坐在了河床上,“歇会再走吧,我走不动了啊”
扎娜刚坐下去就“啊”的大叫一声跳了起来,用手摸着屁股,说:“什么东西扎我屁股!”
我和易根金赶紧过来察看,见刚才扎娜坐过的地方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我试着用手摸了一下,潮湿的地面上有一根硬硬的东西,摸起来的手感像是一截骨头立在那里。我的手顺着这截骨头继续往前摸去,发现这周围有好几具这样的骨骼,也不知道是动物的还是人的,在地上布满了一层。
哪里来的这么多骨头呢?正在我们胡乱猜想的时候,扎娜又忽然大叫起来:“四狗哥快看,这有一个骷髅头!”
我抢步到了近前,借着前面微弱的光亮一看,果然是一个人的头骨,已经跟旁边的身体骨架彻底分离。从这个骷髅头上看,这个人死亡时间并不长,骷髅头的腮帮子上还有些残余的碎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留下的。
扎娜弯着腰开始呕吐起来,不敢再看这些尸体。我和易根金数了数这些尸体残骸,整整五具,由于都只剩下了骨头,看不出是男是女来。这时易根金兴奋的说道:“狗哥,看,这还有装备呢!”他说着把刚从地上捡起的一个强光手电打开,我们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借着手电的光亮一看,这五具尸体肯定是被什么动物啃食过,都只剩下了累累白骨,上面带着少许残留的皮肉,从剩余的碎肉来看,这五个人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周。而且从他们尸体的姿势来看,死前有剧烈的扭动挣扎迹象,看得出临死时一定经历过惨痛的折磨。
尸体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旅行包,易根金用强光手电照着,我小心的把包打开。里面装着登山绳、一把军刀、还有几件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见都没见过。在包的最底部,我发现了一个笔记本,第二页上画了一张简易地图,连我们现在身处的地下河都标记在了这张地图上。那笔记本的后面几页上记录了这五个人进入乌兰山后的行进路线,我和易根金看完之后都倒吸了口冷气,从笔记本中记录的信息来看,这五个人进乌兰山,是为一座蒙古王公墓而来,却不幸的死在了这里。
这五个人肯定从另外的入口进入这地下河的,难道这地下河的附近有蒙古王公贵族的墓葬?我和易根金还有扎娜,现在都意识到了身边潜在的危险,这五个人是被什么东西吃掉的,能吃他们当然也就能吃我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时,河床边上突然不断的窜出无数只老鼠,这些老鼠的体形比家鼠要大一点点,黑褐色的皮毛,一对小眼珠精光四射中,此时全都吱吱的叫着,拥作一团向我们围拢过来!
借着易根金手中强光手电的光亮,我很清楚的看到成千上万只老鼠正不断的从许多洞口中窜出,向我们爬来,本来我并不咋怕老鼠,田间地头经常遇到,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只聚在一起,让我看了脑袋都疼。
我们三个刚想逃命,却已经来不及了,数以万计的老鼠涌了上来,黑压压的一片,把我们围在当中。这种东西数量多了,就不怕人了,有很多只老鼠正顺着我们的腿往身上就爬,把扎娜吓得花容失色,不住的大声惊叫。
我和易根金抬起脚猛踩着脚下的老鼠,可是数量太多,踩死一只又窜过来十只。有几只老鼠正啃咬着我的鞋子,它们尖尖的门牙都锋利的很,几口下去就把我的鞋尖啃光了,正在我惊恐不已之时,一只体形稍胖的老鼠顺着我的身体就爬了上来,张开嘴狠狠的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我顿感一阵剧痛,再看被咬处竟是被它生生撕下了一小块肉去,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我又惊又怒,这剧痛令我突然想起那五具被啃的只剩骨头的尸体,我心道不好,赶紧冲易根金和扎娜喊道:“快跳到河里去,这些是食人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