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最后的疯狂
唉,为什么你就这样想要为难小老儿我呢?小老儿不TT你一点无伤大雅的事情嘛!何必这么激动呢?弄得大家都不好看,这样子,可实在是伤了小老儿的心哪!”一个看起来有些干瘪的老头儿蹲在一张宽大的雕花红木椅子上,如同一个猿猴一般,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看着地上一个模样凄惨的年轻人,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点狡黠与怜悯来,“小老儿在江湖上名声还不算太遭吧!你这小家伙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相信你才有鬼,那个面目青肿如同猪头,看不清楚原本模样的年轻人心里腹诽道,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坏到家了,怎么就出门遛个弯,也能碰上这个据说早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老变态。这老家伙当年的绰号叫做“如影随形”,若是他盯上了谁,绝对没人能够逃过去!这老家伙最出名的便是他那变态的轻功与追踪本领,至今依然没有人敢说一句,自己能逃出他的追踪,当初有一个有名的飞天大盗,放出狂言,说自己绝对不会让这老家伙逮到,结果,第二天,这位“勇敢”的大盗就被扒光了吊在了城门口,让一大堆有挑战“如影随形”念头的人望而却步。
他垂头丧气地趴在地上,恨不得立刻昏过去,省得自己面对这个越老越变态的老家伙。
“如影随形”的本名叫做霍非,年轻时也是个肆意轻狂的人物,后来天下越来越乱,不少势力想要招揽他,不过他也懒得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脆躲了起来,直到中原一统,才开始继续在江湖上走动。他一生中吃的最大的亏,就是他不小心盯上了暗影,那时候年纪已经不算小的他因为无法抑制的好奇心,跑过去打探,结果,被擒住了,溜了几次,均告失败,不得不答应为暗影做事,成了暗影的供奉,教导年轻人一些追踪的本事,不过,他倒是和暗影里的几个供奉很有共同语言,开始还觉得不甘心,后来就干脆这么安定了下来。这次因为魔门插了手,他只好亲自到江南来查探一下魔门的底细。
这个年轻人也是倒霉,他是魔门幽冥宗的弟子,虽说还算是内门的,可惜,入门时间不算长,武功实在算不上有多高明,结果,不过出门去采购了一些杂物,就让这位老头子给逮住了,还看破了他的武功来路,结果,他就很不幸的被打了个鼻青眼肿,还不得不忍受这个老变态的狂轰乱炸,以满足他老人家的好奇心。
霍非自己也郁闷啊,他在江南这块晃悠了很久了,可是,江南这块素来是天高皇帝远,江湖中人在这里出没的频率比起在关中高多了,而魔门中人最擅长的却是隐形匿迹,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也就麻烦了许多,好容易抓住一个,又怎么能放过呢?
“哎呀,小家伙,你怎么就不体谅一下小老儿的好奇心呢?”霍非叹息起来,“小老儿闲着没事,跑江南来看看江南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结果,什么地方都能看到你们魔门的人,这怎么不叫小老儿好奇呢?”
原来是魅女门的人露出了马脚!那个年轻的魔门弟子心里很得直痒痒,恨不得让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愚蠢女人立刻消失不见!他哭丧着一张肿脸:“前辈啊!您老人家就不要为难晚辈了!晚辈只是个后辈弟子,知道得事情实在是不多啊!”
霍非深处枯瘦的手指,不怀好意地在那个年轻男子身上戳了几戳,然后慢吞吞的说道:“小子,小老儿虽说已经很久没出江湖了,可是,小老儿的眼力可还好着呢!”
“那是那是,您老人家是谁啊!”年轻人赶紧点头拍马屁,指望着这个很有老顽童倾向的老变态也能把自己当个屁放了!
“那你小子还想骗我?”霍非猴子一样在椅子上蹦达了几下,瞪圆了眼睛,叫道,“你小子虽然武功火候还不怎么样,可是,行走间分明是修习了幽冥宗的森罗步,那可是入了内门的弟子才能修炼的,你要是还什么都不知道,那难道要小老儿去把你们幽冥宗的宗主找出来问吗?”
那年轻人欲哭无泪。嘴里叫道:“晚辈地资质您老人家也看得出来。实在是勉强啊!要不是因为晚辈地父亲地老友地师兄地姐夫地……地表兄是本门地二代弟子。否则怎么也轮不到晚辈入内门地啊!”
霍非几乎要欣赏这个年轻人了。这么短地时间里。他就能编出这等瞎话来。人才啊!
就在这一老一少还在扯皮地当儿。金陵城中。江南道别驾赵德云地府上。却是正在歌舞升平。
赵德云躺在自己地一个丰满地侍妾地大腿上。堂下。七八个穿得很是清凉地舞女跳着绿腰舞。她们地腰肢柔软地不可思议。在地毯上扭动出惑人地角度。
桌案上摆放地酒菜都是名品。酒是极品地女儿红。松江来地四鱼。用地是荷叶上地露水清蒸。一盘子美人舌。是用地最伶俐地鹦鹉地舌头炒出来地;一小碗鸭血粉丝汤。鸭血是取地活鸭地心头血。那什么粉丝。其实是用地鱼翅;一碟子炒青菜。取地只是青菜地一点菜心。这倒也不稀奇。稀奇地是盛着青菜地碟子乃是上好地白玉雕琢成地……
“老爷。再喝一杯吧!”娇媚地侍妾笑得甜美可人。她端着酒杯送到了赵德云地嘴边。
赵德云哈哈一笑,伸出大手“既然是宝贝要老爷我喝,老爷自然是要喝的!”
看起来,赵德云已经醉了,一杯酒下肚,他的眼睛里闪动的是**裸的欲火,他顺手将杯子摔倒地上,直接伸手撕开了侍妾的裙子,那些舞女很是识趣地悄悄退下,并且掩好了大门。
赵德云趴在那个侍妾的身上,迷醉地抚摸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神情透着几分疯狂,然后,他忽然伸手掐住了侍妾修长如同天鹅一般的脖子,嘴里出了低低的狂笑声:“贱人!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贱人,你给我去死吧!”
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身下的佳人无力地挣扎着,脸色变得青紫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也鼓了出来,分外可怖!终于,那位娇媚的侍妾在他的手下变成了一具尸体,他有些迷乱地松开了手,脸上还带着痴狂的笑意,他依旧撕开了尸体上的衣服,亲吻着这具已经开始变冷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然后,他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就这么在尸体上起伏起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城外庄园
气渐渐炎热起来,李承乾对要出门这件事有了不小的太过毒辣,空气也很是燥热,绿化很好的大街小巷,夏蝉在声嘶力竭地鸣叫着,有些干巴巴的树叶懒洋洋地在枝头摆动,树荫下,小贩们有气无力地吆喝着,不过,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什么客人的。
李承乾懒洋洋地坐在马车里,马车里放了一个装满了冰块的盆,这让里面的温度适宜了很多。冰镇的酸梅汤放在桌子上,李承乾也懒得去喝,倒是拈了几粒冰过的葡萄塞进了嘴里。
含秋乖巧地给他打着扇子,含月坐在一侧正在给李承乾剥荔枝,真是**的生活啊!
李承乾半点没有这种自觉,要知道,他一向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而含月含秋本身的职责也不是伺候人的,因此,比起宫里的宫女很有一些差距,李承乾没有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已经觉得自己很大度了。
“你们是说,那个江南别驾赵德云失心疯了?他掐死了自己的小妾,还奸尸?”李承乾神情有些古怪。
含秋皱了皱眉头:“没错,不过,他那个小妾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她是魅女门的外门弟子,只学过一些粗浅的媚术,就是魅女门用来作为工具送给那些她们想要拉拢控制的人的!”
“不错的主意!”李承乾轻轻一笑,忽然跟含月含秋调笑道,“你们可曾听说过这么一句话,男人通过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女人呢,通过征服男人,从而征服世界!魅女门此举深得此中深意啊!”
含月掩口一笑:“殿下真是会说笑!”
李承乾微笑着,没有说话。
他们现在要去的是一个废弃的庄园,那里原本属于王家的一个分家,不过,二十年前,王家的这一支犯下了一个错误,他们支持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李建成,然后,李世民上位后,坐稳了皇位,他们就倒霉了!家族也不能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为他们申辩或者是活动活动来逃避罪责,然后,王家的这个分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而原本属于他们的产业都被收为国有,那座庄园也是如此,不过,因为似乎那个庄园总是有所谓闹鬼的传说,至今没有卖得出去,也就慢慢荒废了。
李承乾来到那座庄园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午时了,太阳已经升上了头顶,让人几乎不敢抬头看天,那会刺伤你的眼睛。
含月撑开了一柄绸伞。遮挡住了强烈地阳光。含秋从马车上下来。径自向庄园地侧门走过去。把已经布满铜绿地兽头门环敲了三长两短五下。然后。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含秋没有说话。只是亮出了一块玉牌。开门地人脸上露出了恭敬之色。将门打开来。然后。李承乾等三人先后走进去。那人向门外张望了一下。打了个手势。马车立刻“哒哒”地离去。而那人很快又将门关上了。
与外表地破败不同。侧门进来地这个小园子除了花木茂盛了一些。里面还是很整洁地。当然。你需要多走几步路才行!
高大地乔木下是干净地青石板路。路边种着一些白色地花草。散出清淡地香味。有鸣虫在草丛里鸣叫。一个瘦骨嶙峋地假山出现在他们地面前。上面垂着墨绿色地常春藤。引路地老头儿将浓密地藤蔓拨开。露出了一条幽深地通道来。
在有些潮湿地通道里走了近一盏茶地时间。前面出现了一道暗门。老头儿在暗门上按照特定地节奏敲了几下。门应声而开。
“属下见过主上!”门内地是江南隶属暗影地主持人员。见得李承乾进来。同时半跪了下来。恭敬地行礼道。
“都起来吧!”李承乾平静地说道。然后缓步上前。坐到了主位上。
“谢主上!”
“先坐吧!”李承乾抽出折扇,右手把玩着折扇上的翡翠扇坠,淡淡的说道。
上!”
“说说看,魔门如今的动向!”李承乾问道。
“回主上的话,魔门七宗有五宗出现在了江南!”一个神情有些冰冷的中年男子回答道,“除了一向掌握魔门传承的星华宗和很少入世的魔心宗,天魔宗,血杀宗,幽冥宗,阴极宗,还有就是魅女门,这五宗均派出了大量人手!其中,天魔宗宗主傅青竹,血杀门右护法破玉,幽冥宗三长老幽影老人,阴极宗少主阴九歌,还有魅女门绝大部分人都在江南,半个月前,傅青竹杀死了魅女门门主景宸,此事在七天后被现,魅女门大乱一场,而本来魅女门的圣女绯月成了最后的赢家,继承了门主之位。傅青绣找上了谢家,与谢家合作,刺杀了漕帮的几个分舵主,把漕帮弄得一团糟,到现在还在吵吵嚷嚷,找不到凶手……”
“傅青竹的武功如何?”李承乾皱皱眉。
“已至化境!”另一个男人脸色有些难看,“为了得出他的消息,我们的探子已经损失了好几个了!”
“那么,先不要管他了!”李承乾冷哼了一声,“打听一下,傅青绣在江湖上有没有什么可以和他对抗的仇人,最好是那种不共戴天的,然后,把消息放出去!那另外几宗呢?”
“血杀门本来就是杀手出生,近来很是接了不少买卖!”另一个男子点头说道,“有几个小家族的人被杀,还有,破玉亲自出手,杀死了几个妄图找他报仇的所谓的武林正道。而幽影老人一向神秘莫测,幽冥宗在魔门又是最擅长隐匿行迹的,因此,属下无能,没能找出他具体的下落!”
“继续找!”李承乾眯起了眼睛,他就是讨厌这些所谓的江湖人的这一点,仗着有点功夫,总是高来高去的,不把官府放在眼里,“继续!”
男子心领神会:“阴极宗少主阴九歌是阴极宗宗主阴戾寒的独子,有些不成器,一直在江南游山玩水,斗鸡走马,寻访青楼,不务正业,其余的事情都是阴极宗的属下在办,他们已经与楚家人有了接触,但是,还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合作!”
第二百一十八章 私盐?
州的运河,向来是沟通南北的主要水道,而与关中大T|相应的是,江南一直以来也在大肆开通水道,在江南的大部分地区形成了交叉的水网,以此沟通各地,于是,在江南道,船只才是主要的行走运输工具。
因此,江南的码头也特别多,虽说朝廷早已经颁布了一税制,但是,下面的人总能找出点理由在那些行商哪里多刮出一点油水的,反正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比起以前自然没有那么多苛捐杂税,那些商人也就不在意这许多了!而且,很多码头就是官府的,用来盘查有没有违禁的货物,或者说,有没有夹带之举,自然,这其中,又有了许多的名堂,官商勾结之下,也是各自心照不宣!
不过,这个时候,江南的问题大了,自然那些盘查的官兵也就也紧张了许多,有些太过明显的孝敬是暂时不敢收了,要是丢了饭碗是小事,落得个锒铛入狱,再处以大笔的罚金,可就得不偿失了!因此,每日的盘查也是严格了许多。
不是严军爷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一个富态的管家模样的人看到上船的领头的人是个熟人,当下放下了大半的心,满脸堆笑地迎上去,手里不动声色的塞进了几枚金元过去,“我家老爷这次派我来江南采办茶叶丝绸什么的,严军爷若是有空,赏脸来喝杯茶!”
那个姓严的男子同样不着痕迹地将那几个金元收进了怀里,然后使了个眼色,大声说道:“秦管家啊!今儿可是不行了,这会儿事情多着呢,弟兄们还得小心谨慎着,可不能因为疏忽把自个儿都搭进去。”
那秦管家心领神会,看样子这两天风声很紧,要小心谨慎着一些,可不能被抓到了把柄,看样子,这回可不能太嚣张了!
不过,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明智的,所谓利令智昏,便是如此了!
已经是月初时候,一弯新月已然羞答答地下了山,深蓝的天空中只有一粒粒细小的星子在闪动,白日的燥热已经在晚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河道里黑乎乎的一片,偶尔有几点渔火在摇曳。
黑夜向来是掩饰罪恶的最好的保护色!
一艘看上去有些破烂的渔船悄悄地停在了岸边,然后,一点橘红色的火光冉冉升起,很快,传来了人声。
“就是这里了个嘶哑急促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显得格外清晰。
“没错。这就是这次地货了!快点在天亮前都搬走!”另一个压低了地声音在静谧中同样效果不是那么好!
衣衫褴褛地一群人跑上了船。一个个扛起船上地布袋就走。
“各位请留步!”一个悠长地声音响起。却是一个鹤童颜地老头儿。他一身深色地长袍。三绺长须垂在胸前。面目清癯。峨冠博带。要不是他正立在一根芦苇地梢头。谁都会觉得他是个仙风道骨地山中隐士。可是。他那一双精光隐隐地眼睛里闪动地却是阴厉地神色。
“这位老丈有何指教!”第一个说话地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细麻布地衫子。身材魁梧。语气表情却不像他说地话那般客气。反而充满了戒备还有阴狠。
“呵呵。多少年没有人这般跟老夫说话了!”老头儿呵呵一笑。可是眼神更是阴冷了三分。“小子。敢这样跟老夫说话地人都已经死了!”
“看来是江湖前辈。若是前辈行个方便。漕帮日后必有所报!”另一个人一听不好。赶紧上前有些低声下气地陪笑道。
“何必要什么日后呢?”那老头儿笑了起来,笑声却宛如夜枭一般,凄厉难听,“放下你们手里的东西,我留你们全尸!”
这般狂言,是个人都要生气了!
“前辈如此狂妄,莫非是欺我漕帮无人吗?”
看见,倒是瞧见两条小狗儿在乱吠呢!”那老头儿说话颇为阴损刻薄,只叫人气得七窍生烟。
“前辈莫要欺人太甚!”青筋都爆出来了。
“都说没看见人了!”老头儿实在是蔫坏啊!
兵刃出鞘的声音极为明显,而那些来背布袋的汉子同样从破烂的衣服里取出各种各样的兵器来,虽说不少都是些劣质产品,但也聊胜于无。
“多少年没有人在老夫面前拔刀了!”老头儿这回是真的叹息起来,声音里带着些许萧索的味道,“罢了,看在你们有在老夫面前拔刀的勇气,老夫让你们死得痛快一些!”
声令下,所有的人都悍不畏死地冲了过来,不过,终究是乌合之众,若是这么多的大唐的精锐士兵,大概能对绝顶高手造成一点威胁。
老头儿腾身而起,出一声颇为狂妄的大笑,身形化作了一片虚影,在人群中掠过,然后又回到了原处。
看上去,似乎时间静止了一般,但是,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些原本还站立的人一个个倒了下去,他们还睁大着眼睛,手里的兵器还紧紧握着,但是,他们的胸口都破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心脏全部没有了!
河畔恢复了平静,但是,刺鼻的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猩红色的血液在黑色的土地上流淌,地上那些布袋都被血染红了。
老人弯下腰来,划开了一个布袋,里面是装得满满的白花花的盐巴,有些已经被血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他皱起了眉头,又划开了另一个布袋,依旧是盐巴。所有的布袋都被划开,自然,白花花的一片,在火把照耀下刺眼无比。
老人冷笑一声,一掌劈出,然后,那些盐粒被掌风劈散,露出了里面几个用桑皮纸包裹的小小的纸包来,他拿起一个,拆开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依法施为,所有的盐袋都被打散,地上白花花的铺了一片,他伸手将那些盐粒中的桑皮纸包全部收起,他看也不看那里的残局,脚尖在地上微一借力,然后飘然而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风雨
是幽影老人干掉了那些人?”森然的声音响起,浑水的人实在是不少啊!”
“是的!”一个有些谄媚的声音响起,是个看起来很是肥胖的一个中年男子,一双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他看着上面一个神情冷厉,面容普通的看上去还很年轻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右护法大人以为如何呢?”
子正是血杀门右护法破玉,他冷笑一声,“这与我们何干,血杀门的宗旨,只要有人愿意出钱,我们谁都可以杀!”
那是当然!下面的胖子心里一颤,他怎么会忘记呢?破玉能够当上右护法,是因为有人花了一万金元买了他当时已经想要洗手不干的师父一条命,然后,他很是干脆利落地在他师父的饮食里下了无色无味的“忘忧”,结束了那位曾经的血杀门右护法的性命。
胖子他姓钱,只是血杀门的外门主管,管的便是这金钱上的交易,但是,最近魔门的异动让他有些心惊胆战,要知道,虽说这几年魔门从江南捞到了不少好处,可是,将魔门的大部分力量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放到江南,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要知道,魔门虽说在这几十年里恢复了元气,甚至比起以前,势力还有所增长,这得益于大唐对江湖势力的不感冒,他们没空理会那些江湖上的纷争。可是,这并不代表魔门的力量已经足够挑战朝廷的神经强度。
他不明白,这样做,魔门能得到什么好处,要知道,那些什么世家,压根都是吃人不吐骨头,表面上光鲜,暗地里比起魔门还要黑暗许多的呀!与他们合作,简直就是与虎谋皮!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乱说,要知道,他这个外门主管在内门的核心弟子眼里就是条可以呼来喝去的狗,随时都能找到人来取代的!应该早点给自己准备一条退路了,或许,去辽东,是个不错的选择?
破玉可不知道下面那位谦恭的钱总管在想着开溜的念头,要是他知道的话,大概就直接出手拧断了这个胖子的脖子。
另一边,已经离开了扬州的绯月坐在一艘商船上,绝美的脸上神情阴郁,她冷冷的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两个侍女,曼声道:“这么说,本门花了那么大代价安插的人手很多都被干掉了?”
“是的,门主!”一个侍女低声道,“那几个世家应该有能够辨别本门中人的方法,他们找出了绝大多数门人,要么杀死,要么软禁!几天前,王家的小公子邀请了自己的十几个朋友,在他家的别庄里开了无遮大会,活生生玩死了六个!”
月美眸里有怒火在燃烧,在这个时代,美丽虽然也是资本,但是,那也要有保护自身美貌的能力才行,否则,便是祸根!那些被派出去的魅女门门人是不能有多少武功在身的,那样容易被觉,但是,若是她们被现,下场也是凄惨的!毕竟,那些门人想要进入那几个世家,只能是作为侍女侍妾,可是,在这个时代,这些家族家里死上几个下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最多也就是在官府交上点罚金的问题,要是是签了卖身契的,连罚金都省掉了。
因此,哪怕她再愤怒,也是无济于事的,她咬紧了牙齿,现在,只有忍耐。
“忍耐是一种美德!”傅青竹一身青衣。站在窗前。外面天色并不好。狂风在天地间穿行。扭曲着它所能改变地一切事物。天空中黑压压地云块在集中。空气中已经有了沉闷地湿气。暴雨快要来了!
“师父。好歹都是圣门。如此算计魅女门。怕是不好吧!”一个年轻地俊美男子毡子傅青竹身后。有些犹豫地说道。
“长风。你终究是缺乏历练!”傅青竹也不回头。淡淡地说道。“你要记住。圣门之中。没有什么绝对地情谊存在!即使魅女门与本门是均是七宗之一。然而。并非分数同门。即使是同门。尔虞我诈又少了么?魅女门地胃口太大了。要让那些自以为是地女人知道。她们不是不可缺少地!况且。你以为魅女门存了什么好心不成?她们在江南经营地年头绝对比本门长远得多。毕竟。江南从来都是烟花之地!她们布下地暗棋可不只是我们现在透露地那么点!要不是景宸被本座突然击杀。还来不及将她们门中地一些隐秘交给自己地徒弟。本座就是想做小动作。也要考虑一下!”
“长风。你要记住!你终究是天魔宗之人。莫要将你那廉价地同情心随便给任何人!圣门。从来不需要怜悯愧疚这些不必要地情绪!”傅青绣声音里带上了七分冷酷。“你地资质很好。就是心还软了点。等到江南事了。你就去血杀门。在那里磨练一下心性再说!”
父!徒儿知错了!”长风垂手而立。心里一紧。血杀门一直以来在魔门中竞争都是最残酷地。在那里。真正是弱肉强食。你若是心软了。等待你地只有死亡!他知道。若是自己真地死在了血杀门。傅青绣绝对是不会感到有半点遗憾地。他只会觉得自己无用。然后。重新选择一个徒弟。
魔门就是这么现实!
外面先是小粒的冰雹砸了下来,路上的行人纷纷奔跑起来,打算找地方暂避,一阵还算平和的冰雹过后,豆大的雨点迅疾狂暴地落下,在干巴巴的地面上扬起了大片的尘土,空气中开始充斥着泥土的腥味。
“好大的雨啊!”傅青竹凝视着窗外的雨点,感慨起来,“这等豪雨,当浮一大白!长风,去将那一坛子女儿红拿来,在吩咐厨房送几个下酒菜,为师要小酌一番!”
父,徒儿这就去拿!”长风应声道,“师父要些什么下酒菜?”
“一碟子香豆,再炒两个家常菜就好!”傅青竹淡淡地说道。
长风下了楼,傅青竹依然站在窗前看雨,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江南,暴雨已经到来了!
第二百二十章 躁动
经有人按耐不住了!
在一般人不知道的地方,一条条性命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李承乾看着一条条情报,嘴角勾起了一抹凉薄的笑意!
迷雾在层层散开,李承乾可以预感得到,最后的真相绝对是个惊喜,抑或是惊吓!
绯月坐在梳妆镜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不过接任门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觉得自己老了起码十岁!或许,她是被师父保护得太好了!她再次叹息一声,她天生媚骨,很小便被景宸收为徒弟,悉心教导,让她比世家小姐还要有教养,聪明美丽,可是,她终究是没有见过太多黑暗的女孩子,一旦师父不在了,她有些彷徨起来。
她没有让侍女伺候,自己坐在精美的银镜前梳着头,她的头一直是浓密柔顺的,散着墨玉一般的光泽,手里的玉梳也是上等的美玉雕琢,上面浅浅地绘着蜿蜒的云纹,只是,她太过用力,人也有些漫不经心,只觉得头上一痛,拿下梳子的时候,却看到一绺头被纠缠在了梳齿里,因为断裂而有些蜷曲起来。她愣愣地看着,手上不自觉地用力,然后,手心里传出一声闷响,梳子在她手里断成了两半,断开的地方尖锐地刺进了手心,有钝痛的感觉袭上了脑海,她松开了手!地面上是来自波斯的柔软地毯,梳子落地没有出半点动静,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手心的伤口飞快的愈合,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她的嘴角无意识地流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师父,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她隐隐觉得凄凉,练习了那所谓的“倾绝天下”,她觉得自己都要不像是个人了!如同天女一般的美丽,里面的灵魂却虚伪得让她觉得可怕。
“小姐,你要的红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先放那边吧!”绯月恢复了从容淡定,永远不要在别人面前表现你的脆弱,这样,会将自己的要害把柄放到自己的敌人手心里,她想了想,然后问道,“今天厨房里有些什么汤么?”
“王大娘炖了一小锅银耳莲子羹!”侍女很快便回答道。
“太腻了!”绯月皱皱眉,“换点清淡的!”
姐!”侍女轻巧地足音很快远去了。
很多时候。人不得不妥协。就像现在。
傅青竹一向温文尔雅。很有文人雅士气度地脸如今有些黑。在他看到了一张钉在自己窗前地纸条。以及纸条上插着地一根脆弱地玉簪之后。
“该死地。那个老不死地居然又冒出来了!”傅青竹愤恨地哼了一声。“七老八十地人了。怎么就不早点进棺材!”
长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今夜子时。西城门外小树林!”
“老不正经的混蛋,他以为自己在勾搭人家小姑娘私奔么?”傅青绣看着那行龙飞凤舞的小字,冷笑一声,手心内力一吐,那张纸条就成了碎末,然后,一股子淡蓝色的烟雾飘了出来。
“见鬼!*老不死额怎么会有这玩意!”傅青竹几乎尖叫起来,他飞快地拍出一掌,将那蓝色的烟雾打散,同时,他已经闭住了呼吸,顺便将自己的那位还算满意的徒弟扔了出去——他可不希望这个徒弟就这么死了!
饶是如此,反应度远远比不上自己师父的长风还是嗅到了一点*得不喝下了一大堆恶心的药汁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艰难地运功逼出残毒。
所谓的*是歹毒不过,**烟散开来时带着一点淡淡的苿莉的味道,平时,它就是雪白色无味的粉末,它的特性是,一旦被内力催动,便会散,吸入人体后,便能教你四肢酥软,陷入瘫痪的状态,内力全消,当真是**夺魄,半点余地也不留。
午夜,小树林里,傅青竹坐在一根树枝上,神情阴郁。他早就受够了那老头儿,为什么,居然还要跟那个老不死的打交道!
“你来晚了,老家伙!”傅青竹看到悠然地过来的幽影老人,冷哼了一声。
“哎呀,年龄大了,腿脚不利索了!”幽影老人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他笑眯眯的叹息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居然一点都不懂得尊敬长辈了!”
傅青竹的脸色几乎能刮下一层霜来,他恨恨地想着,什么狗屁长辈,有这样子为老不尊的长辈么?他冷冷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是侄儿不好,侄儿在这里给伯父大人赔不是!不过,伯父大人是否可以解释一下,那信纸上的*怎么回事呢?”
幽影老人依旧笑嘻嘻的:“啊呀,青竹都已经有了这般境界了,怎么还是这么暴躁呢?要知道,伯父我本来以为那**烟是用不上的呢!”
傅青竹沉默,可是,脸色更黑了!难道他的意思是,自己的心性修为太差了么?
“行了,小青竹!”幽影老人同样挑了根树枝坐了上去,神情依旧是那种戏谑的样子,“这次老头子我可是有正经事找你!”
“你什么时候有过正经的样子?”傅青竹嘀咕了一声。
“天魔宗在跟谢家合作?”幽影老人尽管用的是疑问句,但是,他的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又怎么样!”傅青竹冷哼了一声,“你们幽冥宗难道不也在跟王家勾搭吗?”
幽影老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非常明亮,他难得的严肃了起来:“青绣,你不觉得,圣门这次太冒险了吗?将绝大部分力量都放到了江南,若是有个意外,对圣门来说,就是绝大的打击!”
“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伯父!”傅青竹同样严肃起来,“这次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圣门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幽影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呼出一口长气:“也罢也罢!老头子年龄也大了,没几年好活了!这些事,老头子我也懒得多管了!但是,小青竹,你还是要小心!要知道,朝廷是不会希望看到一个强盛起来的圣门的!老头子话已经说到这里,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老头子先走了!”
傅青竹一愣,就看到幽影老人的身影鬼魅一般消失了,他自然能够感应到老头子的离去方向,愣愣地看着,然后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叹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二十一章 对饮
该死的!”黑暗中,一个身影灵活的钻进了一个漆黑,只留下了几声意味不明的诅咒声
不久之后,有另一个身影在小巷口徘徊了一阵,终于离开了,那是个看起来不过十多岁的孩子,他冷笑一声:“真的以为你跑得掉么?要知道,想要你性命的,可不只有主人一个啊!”
天气有些阴沉,想来风雨将至。
王宁远一个人坐在一座孤坟前,用手拔去坟头丛生的杂草,坟头摆放的供品已经失去了温度,想来他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
“父亲!”王宁远低声说道,“孩儿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祭拜,是孩儿不肖!”
“母亲四年前去世了,可是,他们不允许母亲葬入祖坟,也不肯母亲与你合葬!孩儿只好将母亲葬在了紫金山脚下!”王宁远神情有些悠远,“妹妹已经长大了!孩儿想办法给她脱了贱籍,她已经嫁了人,是个商人,若是父亲你在的话,一定不会高兴的吧!可是,孩儿也没有别的办法!父亲你会原谅孩儿的,不是吗?妹妹年前生了个可爱的儿子,小名叫虎子,现在已经会叫爹娘了!可惜,你和母亲都看不到了!”
他提起一只酒壶,将里面散出馥郁的酒香的美酒洒在坟前,眼睛里有泪水流了出来:“父亲,十八年了啊!这十八年里,孩儿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父亲,你在天上看着,看孩儿为你报仇啊!你当年什么也没有做错,凭什么,凭什么从来没有得到过家族照顾的我们就活该被牺牲!这回,看他们又能牺牲谁呢?”
风越大了起来,天空被乌云压得很低,天愈暗沉了,狂风卷起了落在地上的那些已经开始干枯的杂草,有泥沙迎面吹来,王宁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将酒壶里剩下的酒都倒在了坟前,然后,扔下酒壶,有些踉跄地离去了!
天黑了,李承乾坐在窗前小酌,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心出奇地宁静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酒是醇厚的梨花白,桌子上放着一碟子香豆,还有一盘糟过的凤爪,一盘切开的盐水鸭,一小碟子凉拌胡瓜,洒上了几滴小磨香油,味道还不坏。
屋子里很凉爽,带着湿气的风从半开的窗户外面吹进来,叫人心情清明起来。没有点蜡烛,用来照明的是几颗散出晕黄的幽光的寸许直径的夜明珠,外面风急雨骤,而室内确实一派清明。
李承乾悠然地提起酒壶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小小地抿了一口。拈起一粒香豆送进嘴里。慢慢地嚼着。在皇宫里。这些东西是上不了桌子地。一顿饭七八道菜。就算不是山珍海味。也是难得地珍馐佳肴。这香豆就显得太土气了。上不了台面。
不过李承乾很享受这种难得地平凡感觉。当然。即使是这样。他也不会委屈自己做什么。
“主上。有人来了!”天一地声音传入他地耳中。李承乾心中一凛。
“贵客即临。何不过来一叙!”李承乾悠然说道。他这些年修炼养身心法。或许攻击力不足。不过。因为皇室中地种种灵药。他地内力并不差。只不过用不上而已。难得挥一次。中气也是很足地。
“这位公子客气了!”一个清朗地声音传来。“恕我冒昧了!”
李承乾悠然一笑:“此等良辰。若有一二知己对饮。也是乐事!”
清癯的身影出现在窗前,轻烟一般掠了进来,站在了李承乾对面,微微拱了拱手,就坐在了他的对面。正是傅青竹。
傅青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李承乾一眼,心中不禁有些惊讶,看上去,对面的年轻公子分明是官宦之家出来的,人品气度均是难得,不过,像这样的人家,怎么会让孩子习武,要知道,他在楼下就感觉到了有高手的气息,这才临时起意打探一番,谁知道居然是个世家公子!
“上好的梨花白承乾经过了天一的提醒,也知道了对面这位是何许人也,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他身边除了天一之外,随时有三个人保护,哪怕他们的实力比起傅青竹要低上半筹,可是,他们修炼的功法十分偏门,比起魔门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真的打起来,傅青竹肯定是讨不了好的,尤其天一还是跟傅青竹同级的高手呢!
而傅青竹感觉到的确实是李承乾的气息,可是他看着李承乾举手投足,一点也没有习练过武功的感觉,心里就有些惊讶了,但是,这会儿可不能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了李承乾斟满的酒杯,闭上眼睛嗅了一下酒香,叹息道:“公子过谦了,这梨花白已经有了十八年的火候,酒质清冽纯粹,没有半点燥气,算得上是极品了!”
李承乾矜持地举起酒杯:“再好的酒,也要行家来品!若是是个不识货的,无疑是明珠暗投了!为了兄台如此懂酒,干!”
青竹也是豪气之人,当下举杯一饮而尽。
“还不知道这位公子贵姓呢!”傅青竹也不客气,直接从桌上的筷桶里取出一双筷子,挟了一块盐水鸭送进了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下去,然后说道,“某姓傅,名青竹!”
他倒是不隐瞒,不过,魔门中人的名字多数只有少数人知道,倒是他们的外号在江湖上很响亮,比如说,傅青竹在江湖上的绰号就是“辣手书生”,一向以心狠手辣出名的。
李承乾微微颔:“敝姓苏,苏承恩!”
承恩是他以前的小字,是苏家老爷子起的,在家里,他总是这么叫他。
“苏兄!”傅青竹心情很好,笑道,“想不到傅某难得出来走走,也能见到苏兄这般妙人
“能够见到辣手书生,苏某也很荣幸!”李承乾微笑着说道。
来苏兄也知道傅某的外号啊!”傅青竹一愣,不过想想也是有可能的,世家中人知道的事情总会多一些,他的名字本来也不是秘密,只不过,因为外号的名头太大,本名反而被人忽略了。
“不过是偶然而已!”李承乾神情轻松,“傅兄,请!”
中国人的交情大多是在酒桌上培养出来的,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互相试探着,居然升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几杯酒下肚,两个人已经快要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二十二章
青竹无疑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知识渊博,谈吐不T他是个江湖人,想来也是名士。
而傅青竹也觉得十分惊讶,对面的男子明显还很年轻,但谈吐气度,均是少有。
两人越谈越投机,当真是酒逢知己,倾盖如故了!
似乎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打更的声音,此时,地上已经多了几个酒坛。
傅青竹已经微醉,他趁着酒兴,拿出了一块半掌大小的令牌,笑道:“苏兄,难得今日我二人一见如故,这块令牌是我的信物,凭着它,日后苏兄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傅某必定倾力相助!”
李承乾也不客气,直接取过,然后从腰间解下自己的玉佩,递了过去:“傅兄,这玉佩乃是苏某惯常所佩,日后傅兄自然可以凭它向我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涉及我的立场,我自然无有不从!”是的,这块玉佩在李承乾扮演苏慕然的时候,一直是随身佩带的,他既然愿意送出去,看起来,是想要保住傅青竹一条性命了!
傅青竹一怔,然后笑道:“果然是世家风范!世家中人总有些顾及,傅某自然能够明白!这玉佩,傅某就收下了!告辞了!”
“后会有期!”李承乾微笑着拱手道。
“后会有期!”然后,傅青竹就很潇洒的从来路——窗户口飞出去了。
“或许,江湖人都是不喜欢走门的!”李承乾嘀咕起来,然后被自己这句话逗乐了,“算了,确实也该休息了!”
一觉醒来,李承乾已经是神清气爽。
昨日在外面休息。这让王林很是唠叨了一番。本来就是白龙鱼服。居然还没带什么人。就住在了一家普通地客栈。万一遇上什么危险。那又怎么办呢?他倒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李承乾与魔门地傅青竹对饮了半夜。否则地话。大概就要想着以死谢罪了!
王林差不多从李世民入主东宫地时候就开始跟着李承乾了。对于李承乾地忠心是不言而喻地。李承乾地很多事也不瞒着他。这次李承乾本来只是打算在金陵城外一游。可惜遇上了风雨。便直接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没有王林在一旁伺候着。他也不怎么习惯。但是。出门在外。王林作为内侍地身份太敏感了。他不能容忍有任何暴露身份地破绽存在。免得什么事情没干成。还惹上一堆麻烦!
王林也明白李承乾地到来虽说很多人知道。但是。李承乾地身份并没有暴露。暗中行事。才是此行地最佳方式。他自然也不会傻地让人抓住把柄!
雨下了一夜。此刻已然停了。天还有些阴。太阳躲在云后。偶尔探出个头来。很快便隐没不见。园子里湿漉漉地。一些落叶沾在路上。让那些打扫地仆役有些头痛。
园子里地一些花带着雨珠沉甸甸地挂在枝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而池子里地莲花却是精神地很。一场雨过去。原本一些还只是打着骨朵地莲花已经半开了。晶莹透明地水珠在花瓣上滚动。威风吹过。掉落进水里。或者是莲叶上。珍珠一般滚动着。
雨后地空气很清新。混杂着泥土气息地花香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地舒畅起来。
坐着莲舟去了池子中心的八角小亭里这里的荷叶不是那么浓密,而且可以看到整个莲池的风光。
在小亭里坐定,含月取出了食盒,里面都是些精致的小点心,除了使用模子轧制成各种花草的形状,味道也各有不同。
温热的酥)小地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微笑。若不是来江南是有要事在身,他倒是很想在江南过这样一种闲适的生活。
随手将一块杏仁酥揉碎,扔进了水里,一群小鱼游了过来,摇头摆尾地争抢着,李承乾低头看着,笑容温柔。
含秋侧坐在一旁,笑道:“前儿个我与含月姐姐见得这池子里有不少菱角呢,江南的菱角可比长安地道,殿下倒是可以尝尝的!”
“哦?”李承乾饶有兴致,“这会儿菱角已经到能吃的时候了吗?”
含月抿嘴一笑:“殿下莫听含秋胡说,这里的菱角还小得很,起码还要一个月,才能采着吃呢!”
“姐姐!”含秋娇嗔道。李承乾平时脾气很好,像这种小玩笑,李承乾是不会在意的。
“反正江南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自然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长安的!”李承乾微笑道,“你们若是喜欢江南,不妨趁着这会儿,多玩玩,等回到长安,想要出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江南别的都好!”含秋皱皱眉毛,“我与姐姐昨日出门,却是遇上登徒子了呢!”
“哦?”李承乾心里叹息,遇上她们,那不开眼的要倒霉了!
果然,含月回答道:“不过是几个不开眼的纨绔,奴婢已经教训过了,想来以后不会这般嚣张了!”
李承乾挑挑眉:“知道是哪家的吗?”
含秋显然还有些气恼:“不过是几个不起眼的大户人家的子弟,居然那等跋扈!”
李承乾摇摇头:“真正出身高贵的,他还需要跋扈吗?他们最后怎么了?”
含秋恶狠狠道:“奴婢只不过是去了他们的是非根,免得他们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李承乾哑然,不过他摇了摇头:“那几个人终究是江南的地头蛇,虽说没多大本事,但是,总是有一些能力的!他们有没有知道你们的行踪?”
“就凭他们?”含月有些傲气,“确实有人跟着我们,但是,一来我们出门易容了,就算现在我们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未必认得出来;二来,以奴婢的本事,难道还能被那些普通人盯上么?”
“罢了!”李承乾轻笑一声,“不管怎么样,总是他们招惹了你们!这次的事情,孤也就不多计较了!不过,你们两个记住!以后莫要如此行事了!毕竟,你们日后也是要入宫的,不要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是,殿下!妾身明白了!”两人同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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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相思
远穹坐在一条船上,神情木然。他因为私自挪用家的事情被曝光了,于是,他的那位父亲很是恨铁不成钢地送来了一封信,直接剥夺了他管理扬州产业的权利,命令他回金陵,闭门思过,现在,他就在回金陵的路上。
他一直以来,确信自己是不讨父母喜欢的,他的父亲曾经将很大的希望寄托在他的大哥身上,可是,他的大哥让他失望了!而那个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人情冷暖,他很快就知道了!原本的姨娘被扶正,而且,很快,他有了一个弟弟。
那时候的他还不怎么懂事,觉得有个弟弟不是坏事!毕竟,他是男孩子,和几个姐姐妹妹一起玩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于是,他傻乎乎的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长大,然后,他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隐藏的阴霾。
再然后,他的记忆里就是与谢远庭无休无止的对立,从一个小小的玩具,到父亲的宠爱,谢远庭大多数时候都占了上风,毕竟,年龄小有年龄小的好处,做了坏事,别人只当是无意或者是不懂事,而作为兄长,只要一出格,便是不懂得兄友弟恭,长幼有序!哼,长幼有序,为什么谁都是喜欢小儿子呢?
当他得知父亲起了培养继承人的心思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再沉默了!
他已经看得很清楚,若是自己不去争,那么,将来,谢三公子就只能如同谢家的旁支一样,分得一点小小的不起眼的产业,然后,就这么沉寂下去,再也没人记起。
他不想留在金陵,在那里,他总是会想到父亲的漠视,还有,继母看似温柔和顺,实际上凌厉的目光和深沉的心机。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开始明白什么叫人走茶凉!没有了母亲家里的支持,那些下人都不怎么像以前那样恭顺了,甚至有些敷衍!他曾经听到有下人在嘀咕着,说什么三公子铁定是没什么希望,还不如早点攀上小少爷才是正经之类的话,他冷笑着出现在那几个嚼舌头的下人面前,直接命人杖责了一顿,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然后便把他们赶出了家门,他冷冷的看着那几个畏惧地求饶的人,声音森然:“即使我只是三公子,想要教训你们,还是不需要费什么事情的!”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多嘴!但是,父亲将他叫了过去,责怪他太过酷厉。他只是倔强的看着父亲,一句话也不说!父亲难道不明白吗?若是他不强硬起来,谢家,还有他的容身之地吗?
最初到扬州的时候,他是不习惯的。
虽说扬州曾经繁华过一阵子,但是,那还是在前朝!因为宇文家的叛乱自立,扬州已经不是隋朝时的模样了!她还没有从以前的创伤中完全恢复,不比金陵那般,有着富贵的气象。
不过,扬州的骨子里是那种清丽温婉的,如同他的母亲,出身世家的大小姐,美丽而温柔。
他很快喜欢上了这里。起码,父亲不会成天在这里说教个不停。
打理产业地事情。其实很大程度上不需要他自己操心。他只是挂个名。不要让那些管事欺上瞒下就好!他从扬州地那些产业里就可以明白。谢家是什么样地家族。然后。他对于家主地位置更加渴望。
可是。世界上。是没有所谓地心想事成地!
谢远穹在扬州地大多数时间都是流连在瘦西湖那里地青楼楚坊。他知道。他地身边一直有父亲还有继母地人!父亲很早之前就暗示了自己地心意。他想要将自己地位置传给自己那个很小就显示了自己地聪明伶俐地幼子。并且倾力培养他!将他地第三个儿子送到扬州。让他管理那些什么产业。未尝不是一种补偿地意思!因此。谢远穹地一些行为都是受到默许地。尽管。谢远穹对此感到怨愤。凭什么。自己连争取地机会都没有。就让父亲给否决了!哈。扬州是个好地方。不是吗?
在别人眼里。他开始花天酒地。一掷千金。俨然就是个无能地纨绔子弟。然而在背地里。他开始用钱结交家族中地那些管事。为他们许下种种承诺。既然父亲不愿意给。那么。他就要自己去拿!
他一直以为。他就会这样子过下去了!然后。他遇上了绯月。
不是不知道绯月地可疑。但是。他还是陷进去了!
那是个何等完美的女子,上天简直是将她偏爱到了骨子里去!她的眸子如同那璀璨的黑水晶,里面似乎闪耀着晴夜里的星光。嫣然一笑,便是倾国倾城!
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心动,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情绪!她让他痴迷!
她的琴声空灵如幽谷的山泉,她的嗓音也是美妙如雏凤的清音。还有她骨子里透出的优雅迷人而又高贵的气质,他相信,她出身高贵。
可是,绯月总是若即若离的,这让他心中不安!他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因为,总是有太多的人想要绯月垂青了!如果,自己可以成为谢家的家主,那么,自己就可以为绯月赎身,然后,让她成为谢家的主母,哦,那是多么美妙啊!
他追逐着绯月的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背影,乐此不疲!
他想,自己的一切或许都会被自己的弟弟毁掉。
那个娇纵恶劣的少年,站在了毫无准备的他的面前,用挑衅的态度看着他,如同他当年对待那个差点成了自己通房丫头的丫鬟一样,充满了掠夺的意味。他无法忍受,自己心中完美的女子在他的弟弟眼里就是一样美丽的花瓶一般,他几乎是疯狂地与谢远庭竞争着,知道谢远庭看似好心,实则恶意的提醒,他才明白,自己太不冷静了!太早暴露了自己的实力!真是愚蠢啊!
绯月如同她神秘地出现一样,很快又消失在邀月坊!谢远穹找了很久,终究没有找到。
父亲的信到来的时候,他正在看着一条丝帕,那是他从绯月那里拿的,是绯月常用的帕子。他迷醉了,也许,自己应该加快脚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二十四章 偶遇
得一个清凉的天气,李承乾心情颇好地在金陵城中行
金陵的格局与长安颇有不同,不仅仅是政治上的原因,还有就是南北的风俗问题。长安浸染了数千年的风霜,每一块泥土都有着历史的厚重感,很大程度上,还保留着秦汉时的风格。而金陵,总是带着一点精致柔媚的味道,大街小巷里,透出的是明亮欢悦的气息。
路边的小贩正在叫卖着精致的纸伞还有各种各样的扇子。或许,女性天生就有有着强烈的购物**。
含秋与含月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一柄柄绘着各种图案的纸伞,挑剔着上面的种种瑕疵,以求那几个铜板的让步,那小贩被她们说得脸都青了,在那里勉强陪着笑,鼓吹者自己的货物,还有那些所谓的瑕疵完全不是他自己的问题,比如说竹制的伞骨上的毛刺,这就是难免的嘛!还有,伞面上绘着的桃花,哎呀,自己要是请得起什么名家为自己的伞面作画,自己还用得着出来卖伞吗?
这里已经是接近城门口了,李承乾坐在一个简陋的茶舍里,那卖茶的老汉有个很水灵的孙女,长得只能算是清秀,但是却很有灵气,手脚也麻利,加上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很是给茶舍招揽了不少生意。
茶舍里的茶是荷叶茶,就是荷塘里新鲜的荷叶,煮出来的茶水,最是清热消火,这茶舍本来就是一般的贩夫走卒在这里解渴的,哪里有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图个新鲜才在这里喝上一点儿。李承乾也没有要什么面饼馒头,而是要了一碟子糯米糖藕,红褐色的藕片整齐的排放在粗瓷的盘子里,藕片上的小孔中是淡淡的红色的糯米,显出一点半透明的黏稠的色泽来。藕是好藕,可是却被煮得太过黏腻,李承乾咬了一口,便没有再吃下去的**了,只是端着粗瓷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含月讨价还价了半天,挑了一把绘着几枝红梅的纸伞,还有一把雪白的纨扇,高兴的走了过来。
“少爷,你看!”她有些得意地将自己的所得展示出来。
“恩!”李承乾随意瞥了一眼,微笑道,“你喜欢就好!”其实这又算什么呢?纸伞其实是不经用的,当阳伞也是凑活,毕竟,伞面太小了!淡粉色的底色看起来就是用那些劣质的染料染出来的,颜色很不均匀,纸面也稍显粗糙。至于那把什么纨扇,根本就是个笑话!用做扇面的纨素就是那种最劣质的,估计是小丫头讨价还价,来了个买一送一,想要在上面绣上一点什么,估计还很麻烦,一针下去,扇面上就是一个针眼,只能做些比较粗糙的刺绣了!
不过,含月却是很欢喜,说起来,她倒是很少用过这些小玩意儿,毕竟,在跟着李承乾之前,她们的生活里大概是不会出现这类物品的!
李承乾看着她,微微一笑:“你要是喜欢这些,家里还有些好的!到时候你拿过去使就是了!”
“真地吗?谢谢少爷!”含月很是欣喜。
含秋倒是没买什么花俏地玩意。只是选了一柄镂花地折扇。又挑了一块色泽嫣红地雨花石做地扇坠。便走了回来。
眼见着时间快到中午了。天气也开始热了起来。李承乾看看进茶舍地人开始多了起来。空气中一股子酸咸地汗味还是弥漫。他不着痕迹地皱皱眉。扔下一把铜板。起身走人。
此时已经差不多是七月了。李承乾也懒得享受什么阳光。直接叫来了一直跟着地马车。准备到清凉山地别业去消暑。
马车里因为总是放置着冰块地原因。一向是凉爽地。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用了几块点心。李承乾有些昏昏欲睡。
没有走出多远。马车停住了。
“怎么了?”李承乾睁开了眼睛,淡淡的问道。
马车车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要外面的人不是特别大声说话,里面是听不见的,同样,在里面商量什么事情,也可以避免泄露的危险。含月推开车厢门,探出头去,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月姑娘,前面有人的马车坏掉了,想要搭我们的马车一程!”车夫回头说道。
含月探询的目光投向了李承乾。李承乾淡淡地问道:“是些什么人?”
车夫恭敬地回答道:“少爷,是一对兄妹,还有他们身边的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
“让他们上来吧!”李承乾淡淡地说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于己方便!”
“是,少爷!”
很快,李承乾看到了那对兄妹。
那个女子还是个孩子,但是已经显露出过人的美貌,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透出一股子青涩而动人的风情来。一头乌压压的青丝盘成了双丫髻,用几根精致的玉簪挽起,更有了一股子贵气,看起来,出身着实不低。至于那个男子,一身天青色的长袍,袖口袍角用淡蓝色的丝线勾勒出雍容的牡丹的图案,一如这个年轻人自己。
“多谢这位兄台施以援手!”男子感受着车厢里的清凉气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然后拱手施礼,“小妹身体不好,受不得酷暑,若不是遇上兄台,在下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无妨!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一点难处!”李承乾摆摆手,吩咐道,“含秋,给这位公子还有这位小姐倒碗酸梅汤。”
“是,少爷!”含秋低头应是,“这位公子,还有这位小姐,还请稍待片刻!”
她跪坐在那里,从暗格里取出一只水晶壶来,里面有冰块撞击的脆响,淡红色的酸梅汤装载在透明的壶里,壶身已经凝结了一层雾气。
碗也是透明的水晶碗,将酸梅汤倒在碗里,含秋双手将碗送到了那对兄妹的面前:“慢用!”
男子神色不变,他看着李承乾,很是恳切地说道:“实在是失礼了!某姓楚,名亦然,这是楚某的妹妹,仓促之下,还未问过主人家高姓大名!”
李承乾淡淡一笑:“敝姓苏,苏承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二十五章 结识
苏兄不是江南人士吧!”楚亦然微笑着问道他惊车所表现出来的奢华,但是,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从容淡定,毕竟,楚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千年世家,但是,这百年来积累的财富也是不可小视,说起来,便是王谢两家也是不能跟楚家比谁钱多的!
李承乾淡淡一笑:“苏某乃是关中人,有个长辈世居江南,这次便是到江南来看他的!”
亦然不置可否,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酸梅汤,“苏兄好享受!”
“人生苦短,在世之时若是不好好享受,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自然是要及时行乐才好!”李承乾微笑着说道。
楚兰芷侧坐在矮塌上,淡蓝色的裙子垂下来,她好奇的打量着车厢,然后问道:“苏公子,这里面点的是什么香,这般好闻?”
含秋看看李承乾,抿嘴一笑:“楚小姐可是说错啦!这香可不是点的!”
她伸手揭开一个用湘妃竹编织的盖子,里面露出一个精美的蓝色水晶雕琢的香炉来,这香炉内部雕琢地极为精细,有细细的水流循环往复,炉顶是按照星宿留出的小孔,香味就从里面散出来。
含月适时地在一旁解释道:“这用的不是什么薰香,而是精炼的宝树精油,只要几滴,放在这水晶炉里,香味便可持续散一两天!正好,也免得点燃香炉,平添燥热之气,叫人不爽利!”
楚兰芷睁大了眼睛,惊叹起来:“真有趣!”
李承乾微微一笑:“楚小姐若是喜欢,苏某这边倒还有一些,楚小姐若是不介意,拿回去玩玩也是不错!”
“这怎么好意思!”楚亦然连忙推辞道,“这精油想来也是珍贵之物,我等兄妹本来已经是叨扰了,如何还能在让苏兄破费!”
“一点点小玩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地!”李承乾温文尔雅地摆摆手。“楚兄这般说。可不是寒碜苏某吗?含月。把瓶子拿出来。给楚小姐看看!”
爷!”含月点头应是。侧转过身体。从香炉下面地暗格里取出了一只细颈地小巧玉瓶。上面浅浅地雕出了一幅百花图。正是百草堂地手笔。
楚兰芷好奇地接过。拔开了塞子。还未凑近。就有浓郁地香味冲出。
含月微笑着说道:“楚小姐。奴婢忘了说了。这精油香味过于浓烈。冲得紧。是不能直接闻地!”
楚兰芷俏脸一红。将塞子塞了回去。
楚亦然见得楚兰芷眼中地欢喜之色。也说不出让李承乾收回地话了。只是心里寻思着。怎么着要还上这份人情才是。他宠溺地看了妹妹一眼。然后带着点歉意说道:“我家小妹从小被宠坏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不要见怪才好!”
李承乾低笑一声:“无妨!苏某的妹妹还没出嫁的时候,也是如此天真烂漫,这也是人之常情!”
“苏公子的妹妹已经出嫁了么?”楚兰芷凑上来问道。
“是啊!”李承乾脸上现出了温柔之色,“以前总觉得妹妹还没有长大,然后,一转眼的功夫,就嫁人了!”
楚亦然赞同地点点头,略微有些惆怅地说道:“的确如此没多久,妹妹就长大了,马上就要是别人家的了!”
楚兰芷偷偷瞧了李承乾一眼,然后,羞红了脸:“二哥总是这般,喜欢胡说八道!”
楚亦然见妹妹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有些觉得冤枉,可不是这样么?楚兰芷已经十三岁了,也已经是定亲的时候,等到及,也就该嫁人了,哪里还有多长时间呢?
“似乎做哥哥的都是这般呢!”李承乾轻笑一声,顺手摸出了一瓶美酒来,“难得楚兄与苏某一般,苏某这里还有一瓶上好的西域葡萄酒,不妨共饮一番!”
兄果然是出手不凡!”楚亦然的眼光也很不一般,仔细打量了一下瓶身,他惊叹一声,“这葡萄酒乃是七年前龟兹出产的吧!据说,那一年西域气候异常,葡萄减产,然而,那一年酿出来的葡萄酒却甘醇清冽,最是难得!想要弄到一瓶,可是很不简单呢!”
兄还是酒中知己,如此,也不委屈了这般美酒了!”将酒瓶递给含秋,李承乾哈哈一笑。
含秋拿着酒瓶,打开瓶塞,含月已经取出了玉质的酒杯,里面放上了做成鱼状的冰块,将葡萄酒倒入玉杯中,雾气腾起,深红的酒液缓缓颤动,犹如鲜血一般。
“楚兄承乾举起玉杯,微笑道。
亦然同样举起玉杯,眼神稍微有些迷醉地看着在手中荡漾的酒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头抿了一口,眼睛眯了起来,开始回味,终于,他睁开了眼睛,“果然是好酒!”
李承乾已经明了了这对兄妹的身份,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什么计较,但是,殷勤一些可没有什么坏处,总能套出点事情来。
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楚亦然身上,没哟注意到旁边的楚兰芷有些羞涩迷醉哦目光。
不得不说,李承乾是个俊美的男子,而且,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年轻英俊,身材修长,这是男人的一大本钱。而且,他的气质也足够成熟,而且也是风度翩翩,举手投足,均是一派世家风范,独具风仪。加上长期处于上位而存在的上位者的气质,很难不吸引女人的注意力,尤其,楚兰芷还是个小女孩儿!哪怕她出身世家,所知道的事情远比平常人家的女儿多得多,但是,女性天生就是感性动物,少女的内心萌动,哪里又是什么道理说的出来的,总之,这个小丫头就在这一刻心动了!或者说是,一见钟情?
楚亦然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宝贝妹妹的小心思,他这会儿正和李承乾两个人互相套底,毕竟,整个中原,姓苏的比较出名的家族也就是苏晨出身的苏家,而且,苏家应该说是书香之家,一直以来,也没有出过什么特别大的官,当然,说是占了太子妃的光也可以,可是,对面的哦男人分明自身也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不应该籍籍无名才对,然而,苏承恩这个名字,他在长安待得日子也不算短了,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的!看样子,还是要回去告诉一下父亲,好好摸摸底才对!
哪怕两个人暗地里各自转着各自的心思,表面上依然是一团和气,各自侃侃而谈,心中对对方的评价又更上了一层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各有计较
大堆没有营养的试探之后,清凉山也到了!
楚亦然非常热情地感谢了李承乾的援手之德,然后,邀请李承乾若是有空,可以去楚家在这边的园子里小住
非常巧合的是,李承乾在这边的别业离楚家的那个只隔了一条山溪,当然,那是因为李承乾的那座别业的后花园地方“有点乎是一大片的山林都包括在里面了,正好到了那条山溪为界!
虽说夏天天黑的很晚,但是,在这山里面,天还是很快就昏暗起来,带着山林里特有的清新的潮湿的气息,显得非常怡人。
用了两块在清凉的山泉中浸过的甜瓜,含月去厨房吩咐了晚上的菜肴,而含秋叫人准备衣物,去服侍李承乾沐浴了。
沐浴的水是山里面引来的泉水,加热后引到了乳白色的池子里,腾腾地冒着热气。水里面有药草的味道,带着清新的薄荷的香味,浴池边上用打磨出略微粗糙的表面的浅色大理石铺出了一级级的台阶,上面有天然的纹路存在,含秋已经带着几个侍女将毛巾、衣物、还有各种洗浴用品拜访到了池子边上,李承乾挥退了那几个侍女,只留下了含秋。
李承乾伸展开双臂,身侧,含秋已经轻巧的将他身上轻薄的夏衫脱下。
泡在温度很是适宜的热水里,含秋在帮他搓背按摩,李承乾闭着眼睛,舒服的叹了口气。
“那个楚亦然怎么样?”李承乾的声音在半封闭的浴室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是楚家的次子,一向很得楚家家主楚天凌的喜欢!”含秋整理了一下自己所知的情报,说道,“他的母亲乃是卢家的旁支出身,也算是知书达礼,尽管楚天凌还有两个平妻,以及不少妾室,那两个平妻的出身比起卢夫人还要墙上一些,但是,她却能一直安安稳稳的做着她的楚家主母卢夫人有四个子女,其中,长子因为是早产,身体一直虚弱,大半时间都寄养在清虚观的观主灵虚那里,精研《道德经》。然后,便是这位楚二公子楚亦然了!楚二公子一直以来并没有多少惊人之举,有人甚至说楚家后继无人!但是,楚亦然实实在在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么说?”李承乾接口问道。
“楚亦然地表现一直以来只能算是中庸!”含秋皱了皱小巧地鼻子。“然而。他作为家族地继承人却从来没有受过任何质疑!而且。据说。楚亦然十岁出头地时候。便开始帮助自己地母亲打理一些琐碎地家事。从来没出过一点纰漏!没有任何地过失。又没有任何地建树。这可能吗?”
李承乾轻轻一笑。没错。世家之中。或许也有所谓地庶嫡之争。长幼之序。但是。能够传承数百年地世家。做秉承地理念便是强者为尊。若是楚亦然当真没什么本事。他怎么可能一直以来顺风顺水地坐稳了位置呢?要知道。哪怕楚天凌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还是个病篓子。但是。要知道。楚天凌自己还是有好几个兄弟。那几个兄弟地孩子中可是有几个还是很出色地!
含秋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殿下。今天楚家那位小小姐可是一直在偷偷看你呢!”
李承乾淡淡一笑:“小女儿地心思而已!”
而楚家。楚天凌听得楚亦然地描述。皱了皱眉:“苏承恩么?”
楚亦然慎重地点点头:“父亲。那位苏公子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其言行举止。分明只有那种大家族才能培养地出来。”
楚天凌挑挑眉:“然儿,你说,他会不会是……”
楚亦然想了想,摇了摇头:“看年龄,应该不是,那位算起来已经快是而立之年了!而他看起来不过是刚刚弱冠!”
“然儿在长安莫非没有见过太子吗?”楚天凌问道。
“只是远远见过一眼,但是没有看清面目!”楚亦然苦笑一声,“父亲也是知道的,当今对世家一向不怎么待见!岳父那里也不是容易面圣的地方!孩儿还是以为他或许是皇亲,却不是太子!”
“怎么说?”楚天凌郑重地问道。
楚亦然回答道:“主要是因为他的两个侍女!”
楚亦然脸上带着点思索的神色:“他的两个侍女看起来虽说容貌周正,但是,在礼仪方面只能说是勉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随意,不像是宫中调教出来的!而且,那位苏公子的口音,虽说一直说的是官话,却还是有一点江南的口音。
而太子却是不可能学过江南的方言的!”
楚天凌点点头,然后说道:“不管怎么样,那个苏公子总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物,既然他现在就在清凉山消暑,你若是闲来无事,不妨与他多多交流一番!”
亲!”楚亦然恭敬地点头道。
楚兰芷的闺房里,楚兰芷正坐在梳妆镜前,有些愣。
“小姐,你要的燕窝粥已经送来了!”她的贴身丫鬟红玉打起帘子,低声唤道。
“我就来!”楚兰芷终于回过神来,脸色一红,赶紧回道。
草草地将一小碗燕窝粥喝下去,楚兰芷回到了房间里,坐在床榻上,脸上浮现出了云霞之色:“红玉,那位苏公子生的好生俊朗!”
红玉一向不是有很多心眼的人,她伸手帮楚兰芷解下髻,嘴里答道:“是啊!就像是戏文里的神仙一样!”
楚兰芷完全没有听清楚红玉说的是什么,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也不知道他娶妻了没有!哎呀,我怎么会这么想!他的妹妹都嫁人了,他肯定已经有妻子了!”
红玉有些傻了眼,她嗫嚅着说道:“可是,小姐!红玉听说,老爷和夫人可是已经打算将小姐许配给谢家的公子呢!”
楚兰芷秀美的眉头蹙了起来:“我才不要嫁给谢家的那个人呢!听说,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成天做些荒唐的事情的!”
“可是,老爷和夫人……”可怜的小丫鬟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们要是逼我,我就去清虚观跟大哥作伴去!”楚兰芷娇哼了一声,“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二十七章 纷乱
大唐太子李承乾第二百二十七章纷乱
远穹独自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小院里。★中文网qz更新迅,小说齐全★院子里的白玉兰的开放。乳白色的肥厚的花瓣落到的上。根部显出了枯萎的黄褐色。
他差不多是被软禁在了这个小院里。说什么闭门思过!谢远穹讥讽的弯了弯嘴角。父亲看起来是不想再容忍自己了呢!
尽管是软禁。吃穿用度谢宣还是没委屈了自己的这个儿子。谢远穹咬了一口汁水十足的蜜桃。眯起了眼睛。开始盘算起来。
谢远穹在金陵实在是没有什么助力。当初他母亲去世后。身边原有的仆役也都逐渐打出了本家。去做了一些没什么前途的差事。如今。在这个所谓的家里。母亲原本带来的老人已经看不见几个了。即使有。也是些上不了台面。干不的什么事情的。因此。这些人是不用指望了!
虽说。父亲身边的几个管事每年都有好处送过去。但是。终究是父亲的人。还是不能相信的!谢远穹心中冷笑。父亲大人。为了你的小儿子。你真是用心良苦!
他偶尔的到了消息。父亲当真已经决定将谢家交给谢远庭那个娇纵不可一世的家伙了!谢远穹无声的冷笑了起来。在树的阴影下。显的有些诡异。
那么。父亲。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儿子我不肖了!谢远穹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说道。
而扬州。谢远庭却很是春风的意。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不清楚父亲到底在忙些什么。却一直不肯让他知晓但是。父亲却承诺。只要他做出一些成绩来。家主之位便在他手上了!而且。前一段时间。他还将谢远穹给赶了回去。看他还有什么能耐和自己争!
想到那天在邀月坊看到的绯月。他只觉的热血沸腾起来!那么完美的女子。居然只见到了一面。后来去。她居然已经离开了!实在是太遗憾了!本来他还想着。等上一段时间。干脆给那个女子赎身。尽管是个青楼女子。但是以她的品貌。再编出个好一点的身世来。就算是做个平妻也是未尝不可!不过。只要她还在江南这块的。哪里有谢家查不出来的人呢?谢远庭志的意满的想着。
绯月有些疲惫的回到了住所。她现在人在苏州。
她住的的方原本是一个盐商养着外室的一个园子。而那位盐商的外室正好是魅女门的外门弟子。很遗憾是。那位对自己的外室非常之慷慨的盐商在大半年前去往生了(希望他捐献给道观的香油钱足够洗清他在人间犯下的罪孽。不要到十八层的狱走上一遭。他的原配出于眼不见心不烦的心理。再加上作为当家主母的肚量。直接将这个园子给了夺走了她丈夫的那个“狐狸精”。这会儿。正好拿来招待绯月她们一行。
绯月坐在一张圆凳上。尽管眉眼里有些倦怠。但是。看起来依然是风华绝代。
她很累。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
她从来不知道。做一个门主是这般的艰难的!魅女门在魔门的位置一直以来是很尴尬的!魅女门只招收女弟子。很多出色的女弟子在还没有能够修炼到最巅峰的时候。便沦为了魔门其余几宗的玩物!天魔宗甚至有一种邪门的功法。可以克制魅女门除了“倾绝天下”的媚功。对魅女门的弟子进行采补!魅女门充当的往往就是底层的角色。为魔门提供情报之类的资源。因为她们的心法注的不是武力。在强者为尊的魔门。美貌不是什么资本。而是一种悲哀。
曾经有一代天资绝世的门主一身武功练至决定。便想着脱离魔门。结果。那一代的魅女门几乎被全部绞杀。就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继续了魅女门的传承。足足过了近百年。魅女门才慢慢恢复了元气。
现在。同样是如此!魅女门辛辛苦苦在江南经营了近百年。然后。最终的果实却让其余几宗摘取了!魅女门甚至连口汤都没有喝道。尽管绯月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景是如何“失踪”的。但是。她心里清楚。师父定是被魔门的人害了。或者已经尸骨无存。
她这些天一直在努力恢复魅女门在江南的经营。为了在短时间达到更好的效果。她不的不亲自抛头露面——
看到那些令人作呕的嘴脸。她几乎想要直接出手。抠掉那些人直勾的盯着她。出恨不的扒掉她衣裳的**裸的目光的眼珠子。可是。不能!
即使那些人就是一些脑满肠肥。满脑子龌龊的畜生混帐。她也只能用最魅惑的神情看着他们。一一笑。均要仔细算计着的失。那些老狐狸!她在镜子前用力梳着头。不顾自己的头皮已经感觉到了拉扯的疼痛!她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一头瀑布一般的青丝垂在脑后。她随手从描金饰盒里取出了一根翠玉簪子。插在了头上。她现在不想任何人。拒绝了侍女的服侍。她看着镜子里娇美的面容。露出了一个魅惑的笑容。可是。眼睛里殊无笑意。一双白山黑水一般的眼眸里透出的是淡淡的冷淡与疏离。
摘下粉红色的半透明的耳垂上那对水晶镂刻的耳坠。换上了一对简约的绿玉坠子。洗去了脸上的脂粉。原本花瓣一般的嘴唇显的有些苍白。绯月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带着些荒凉意味的叹息。想了想。还是挑出了一点胭脂。点在了唇上。
“小姐!”不知呆了多久。就听见侍女的声音响起。“鸡汤已经炖好了。要不要用一碗?”
刚想拒绝。绯月忽然想起来。晚上似乎还有几个纨绔要过来。她轻轻的挑起了眉毛。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就送一碗过来吧!”
“是。小姐!”侍女低声应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些侍女也知道。最近绯月的脾气被那些成天掺杂不清的人搞的极为糟糕。偏偏魅女门还有事相求。不能明着拒绝!这么多天的气累计下来。绯月没有想要杀人已经是足够忍耐了!
或许。应该找大夫开个清热祛火的方子才好!有些嫌恶的喝了一碗鸡汤。绯月看看自己简单的装扮。无声的叹息一声:“玉娘。来帮我梳妆!”
第二百二十八章 闹剧
\大唐太子李承乾第二百二十八章闹剧
天气很晴朗。晚风在大街小巷里穿过。**夏花的香味
天空如同蓝黑色的宝石一般。没有半点云彩。只有一粒粒细碎的银沙一般的星子在闪烁。这是初一。天中没有月亮。
稻田里有萤火虫在飞舞。一点点蓝色绿色的光芒在闪耀。还有青蛙此起彼伏的噪声。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一个废弃的院子里透出的近乎血色的灯光。
灯光很微弱。似乎随时都会熄灭。十几个黑影影影绰绰地在晃动。压到很低的声音听不分明。只是。似乎能闻到血腥的气味。
其实。这不是一个杀人的好天气。然而。谢远穹已经等不了了!
夜枭的声音在这夏夜中显的格外凄厉。有被吵醒了的人出模糊不清的诅咒声。
谢远穹的心跳的很快!他只觉的血液快要冲上了自己的头顶!或许。过了今夜。一切都尘埃落定。然后。自己可以真正成为谢家的主人。而不是那所谓的三少爷!他厌憎那些下人看着他的带着怜悯与不屑的目光!这让他感到屈辱们以为我就这么完了吗?等着瞧吧!
一盏血色的宫灯就这么漂浮着飞了起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时候。早就过了宵禁。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了!
谢宣在窗前。看着自家庭院里飞出的宫灯。嘴角勾起了一抹森然的笑意:不愧是我的儿子啊!谢家人的骨血里从来没有所谓的认命。一切都要靠自己来争取!那么。我的儿子。看看你今天能做到什么程度吧!谢家。也该清理了!
在这个深夜。谢家混乱起来。那些守夜的家奴要么被敲晕了。要么直接被杀死。几个事先就被收买了的家丁带着人打开了通往内院的角门。然后。一些还在和妻妾在床上鬼的男人被刀剑逼着。死狗一样的拖了出来。也有几个死硬的分子用他们的鲜血告诫了后来想要反抗的人。
孩子的哭闹声打破了夜晚的静谧。粗暴的呼喝恐吓声随之响起。然后。那些哭闹的声音慢慢装化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谢远穹没有出现。他在等待。
似乎有些不安。有几许凉意袭上了心头。他紧了紧衣服。用力握紧了右拳。只觉的指甲陷入了肉里。
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有些麻木地等待着。
“三公子。只找到了不到三成的人!”一个穿着黑衣的看不清面目的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嘶哑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阴沉。
“那就继续找!”谢远穹只觉的自己的声音似乎是从天边传来。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是个已经给他挖好了的陷阱。有一个声音在心底提醒道。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心里反驳:“可是。即使是陷阱。我也只能跳下去!要知道。即使是失败。我也是一无所有!还不是行险一搏!”
是的。每个人都有赌徒的心理!谢远穹心中冷笑。这就是一场豪赌。若是成功。他就可以的到家主的位置。若是失败。最多也就是一死而已!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将来要仰他人鼻息。忍受所有人鄙弃不屑的目光!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香囊。里面放了一个装着剧毒鹤顶红的瓷瓶。
谢宣冷淡地听着外面的声音。神情漠然。他的几个儿子说起来都不算非常出色。可是。他希望可以从中选出一个继承谢家。他选择了自己的幼子。即使他还不算成熟。但是。他足够聪明。而且年轻也是一种资本。代表着更多的可能性!至于老三。他太过痴迷于权利。执着于自我。这样的人是当不好一个家主的。
然后。他眯了一下眼睛。嘴里缓缓地说道:“就让这场闹剧结束吧!”
“老爷!”看起来依旧年轻美艳的王夫人披着衣服出现了。她已经知道了生了什么事情。眉头蹙了起来。“三哥儿只是不懂事而已!”
谢宣没有看王夫人。可是。他心里清楚。此刻的王夫人。想必心里正在的意吧!这个女人。也不过是一点小聪明罢了!当初将她扶了正。看的也就是她身后的王家。还有。这个女人不管做什么。表面上都是冠冕堂皇的。在谢家这样的大家族里。不能有什么丑闻存在。
谢宣的声音里是淡淡的无情:“他已经加冠了。就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王夫人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如释重负。这样的话。唯一的选择。不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几乎就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形势就逆转了!
谢家的护卫不知从黑暗中的哪个角落出现。直接毫不留情地杀死了入侵者。那些被收买了的人也被扔进了家族的地牢。等待他们的不会比死更仁慈。
谢远穹独自站在阴影中。一身雪白的衣衫。他的脸色也是雪白的。头梳的很整齐。眼睛里甚至带着一点笑意。他的身体站的笔直。几乎可以说是从容不迫了!
谢宣挥了挥手。那些突兀出现的人同样悄无声息地退下。王夫人本想留下。却被谢宣冷厉的眼神吓住了。只好有些不情不愿地带着丫鬟回去了。
“父亲!我还是输了!”谢远穹淡淡地说道。
谢宣同样淡淡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地开口:“是的。我的儿子!”
“我以为。你从来不认为我是你的儿子!”谢远穹的声音里带着讥讽。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儿子!”谢宣的声音里没有起伏。“只是。你一直在让我失望!不过。这般地决绝。倒是让我觉的。你却是是谢家的孩子!”
“是吗?”谢远穹笑了起来。他本来就是个俊美的男子。这一笑。照亮了他所在的那块阴影。“你从来不喜欢我!你甚至没有抱过我。对我说过什么好听的话!你一直在指责我不懂事。不听话。可是。却从来不肯正眼看我!”
谢宣只是沉默。
谢远穹高高地扬起头:“所有的人都叫我三少爷么尴尬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谢家的三少爷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没人喜欢的杂碎!可是。我不服气!”
他露出了一个天真的残忍笑意:“父亲。从来我什么都的不到。可是。这一次。我的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的到呢!你知道吗?我知道你近年来在做什么事情!我把它告诉了一个人。我想他会知道怎么办的!”
谢宣一向冷静的面孔一下子狂怒起来:“你告诉了谁?”
“哈哈!”谢远穹嘴角有黑血流出。他的瞳孔开始涣散。“父亲。这是你第一次这么正眼看我呢!”
谢宣一惊。疾步上前。却现。自己的第三子已然停止了呼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二十九章 相邀
大唐太子李承乾第二百二十九章相邀
家的变故就这么静悄悄的结束了!谢家三少爷被宣布匆匆下葬。有心人猜出了一些事。但是。追都知道。很多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就是祸事。
谢宣脸色一直是铁青的。他不能肯定。自己的儿子是否真的知道了什么。又告诉了谁。这让他几乎想把那个不肖子再从的里面挖出来教训一番!他出动了不知多少人。想要查清楚。自己的儿子接触过什么人。与哪些人交情匪浅。那个秘密最有可能交给了谁!可是。以来。谢远穹大多数时间都在扬州。谢宣一时半会儿查不清楚。而来。谢远穹也是有名的绔公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物不知多少。哪里那么容易拍查清楚。
李承乾听闻了谢家的变故。只是微微一笑。这等层次的阴谋实在是叫人提不起劲来。不过。他对那个秘密同样很感兴趣!
谢家在做的事情啊!可不就是李承乾到江南来的目的么?看起来。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要不然。谢宣也不会大费周折。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知道。
“殿下。要不要去查一下?”王林敏锐的嗅到了阴谋的气息。问道。
李承乾眯起了眼睛:“做出一点姿态来就好!谢宣那个老狐狸。可比孤着急多了!让他再着急一点。孤要做的是黄雀。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孤很好奇。这江南的几大世家在打的什么好主意呢!”
“是。殿下!”王林恭谨的点头。为李承乾将面前已经凉掉的茶水换掉。
“少爷。楚公子来了!”含秋在门外说道。
李承乾低笑一声:“楚家看来也忍不住了!含秋。请他到花厅一叙!”
楚亦然负手而立。赞叹的看着墙上悬着的一副仕女图。那是阎立本的手笔。阎立本在这个年代可是丹青圣手。能的到他一副画。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他出身世家。眼界一向不。然而进来之后。还是吃了一惊。
上好的红木家具。这也不谈。这年头。红木还不是那么稀罕的货色!空气中弥漫的是清淡的沉水香。用的是前汉时期的博聚香炉。可不是品。而是正儿八紧的古物。墙边放着多宝格。格子上放着的都是些精巧的小玩意。几案上。几盆修的极为雅致的文竹摇曳生姿。一个翡翠的玉盘上。用浮雕的手法顺着翡翠原有的纹理雕出了一幅牧童放牛图。尽显天高云淡。水乡泽国。一派田园风光。
一株足有大半个人高的红色的珊瑚树就摆放在天然大理石打磨成的屏风旁边。却一点也不觉的突兀。众的珍品在这个花厅里汇集。楚亦然却感觉不到那种暴户的味道。反而觉的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李承乾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拱手笑道:“楚兄。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了!楚兄。请坐!”
楚亦然哈哈一笑:“苏兄哪里话。楚某不请自来。倒是叨扰了!”见李乾已经在主位上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含月端着茶杯过来。将茶杯放到了两人的手边。
楚亦然只是象征性的端起茶杯。用杯盖刮了刮茶沫。便放了下来。世家子弟在外做客什么的。很少会喝别人准备的茶。这也是一种默契了!
楚亦然笑道:“苏兄看起来气色甚好。倒是。楚某。这几天差点跑断了腿!”
李承乾微微一笑:“苏某不过是富贵闲人而已!在家里也是不管事的。的出来一趟。自然也不需要苏某劳烦!倒是楚兄。有什么事还需要楚兄亲自跑腿呢?”
楚亦然叹息一声:“还不是谢家那位三公子的事情!好端端的。人就没了!楚家与谢家还是有些姻亲关系的。父亲便让我跑上一趟!想起来以前还是经常出去喝花酒的。真正是天有不测风云呢!”
李承乾不怎么有诚意的说道:“原来是楚兄的故友。还请节哀!”
楚亦然摇摇头。也不过就是几句客气话。引个话头便好。这位苏公子也是明白人。有些话只要起个头。也就心知肚明了!
他打了个哈哈:“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苏兄此来金陵。楚某为的主。倒要做个东道才是正理!”
李承乾摆摆手:“那不是太过麻烦楚兄了么?而且。苏某素来性子懒散。却是不喜欢热闹的!”
“哪有什么热闹!”楚亦然哈哈一笑。“今年玄武湖上的莲花开的极好。却是该去看看的!苏兄看起来也是风雅之人。临湖赏花。举杯相祝。岂不是快事!”
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看起来。这玄武湖赏花还有一点名堂啊。要不然。这楚亦然直接一个帖子递过来就好。何必劳动他楚家二少亲自上门呢?
李承乾自然是顺水推舟的点点头:“这确实是值的一见的!家慈生在江南。不止一次说过江南的胜景。如今即是恰逢其时。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楚亦然抚掌一笑:“难怪苏兄言语间总有些江南的口音呢。看起来楚某与苏兄也算半个同乡了!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错过了!”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那一天。据说还有别的惊喜哦!”
“是什么惊喜?”李承乾凑了上去。好奇的问道。
“现在说了也就没意思了!”楚亦然看到李承乾明显怀疑的目光。自己也沮丧起来。“说起来。楚某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肯定不会让苏兄失望便是了!”
李承乾疑惑的看了过去:“既然楚兄也不知道。怎么知道。苏某不会失望呢?”
“这玄武湖赏花由来已久了!”楚亦然解释道。“每年都有新花样。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
李承乾轻轻一笑:“看起来倒是金陵的一场盛会了。实在是不可错过呢!那么。请问楚兄。这花会乃是何时何的呢?”
楚亦然笑道:“就在中元节之后两天。要说的方。即是楚某来请苏兄。自然是楚某带路了!”
“那就麻烦楚兄了!”李承乾拱手笑道。“难的楚兄来访。苏某前些日的了一些极品的云雾茶。年前下人又收了一坛子梅花上的雪埋在老梅树下。正好烹茶!楚兄不妨品评一番!”
“那就谢过苏兄慷慨了!”楚亦然同样满脸带笑。说道。
第二百三十章 插曲
你是说,他真的死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迟疑地T音是柔美的,似乎带着水乡独有的芬芳,可是,其中的那一缕哀愁几乎叫人心碎。
“是的,小姐!”另一个稚气的声音低声道,“小玉亲眼看到他下葬了!”
“铮!”的一声,案上的琴弦崩断了,端坐在琴案前的女子神色茫然失措,压根没有注意到她纤细修长的手指被琴弦割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小姐!”跪坐在一旁伺候的看起来才十岁出头的女孩儿惊叫一声,赶紧爬起来,就要去找药。
“不要麻烦了,小玉!”弹琴的女子脸上露出了空茫的神情,她忽然绽开了一个笑容来,可是这个笑容让女孩儿更加惊恐了,那笑容如此地绝望无助,让人凄惶,女子的声音飘渺,几乎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他都不在了,我这样子又给谁看呢!”
“不,小姐!”小玉惊慌地看着她,忽然跳了起来,冲到了梳妆台前,从描金的镶嵌着玳瑁的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锦囊来,“小姐,你看,这不是公子留给你的吗?”
“对,或许,他只是厌倦了,他应该没有死!”女子一下子振奋起来,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半点力气,“小玉,快拿过来,我看看!”
小玉赶紧拿着锦囊小跑着过来,女子几乎是哆嗦着抢走了那个精致的锦囊,从里面抽出一条轻薄的丝帕来。
丝帕是雪白的,很干净,连一点瑕疵都没有。女子呆了一呆,又仔细地捏了捏锦囊,然后叫道:“小玉,拿剪刀,不,拿针线来!”
小玉取来了针线,素来抚琴作画的手拈着绣花针,仔细地挑开锦囊上的线头,一点也不敢损伤锦囊上原有的部分,不知过了多久,才将锦囊拆开来,里面是一卷纸条。
“雾容,你若是能看到此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叫做雾容的女子出一声悲戚的呜咽声,但很快压了下去,继续往下看,“你若是想为我报仇的话,就将锦囊里的丝帕交给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到江南的,但是,他终究会表露这个身份!他是大唐的太子!丝帕上的秘密足够使他好好安置你!雾容,对不起!”
雾容终于哭出声来。她趴在了案上。泪流满面:“不。你不能这样就走了。你还说过。你要风风光光地娶我过门呢!”
“小姐!”小玉惊恐地看着雾容身体一软。歪倒在地上。惊叫起来。
“王妈。快去叫大夫。小姐晕过去了!”小玉地叫声远远传了出去。
“大夫。怎么样了?”花白胡子地郎中请过了脉。摇头晃脑了好一阵子。小玉紧张地问道。
“那个!”大夫叹息一声。“忧思过重。郁结于心!最重要地是。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地身孕!”
“什么?”小玉张大了嘴。旁边王妈几乎要傻掉了。
王妈恍惚着听大夫嘱咐着要注意的事情,拿了药方,从橱子里取了几枚银币做诊金,让一个家仆去抓药,自己又恍恍惚惚地回来。
“小姐,小姐怎么会怀孕的?”王妈咬着牙问道,一向和气的脸上几乎扭曲得近乎狰狞了。
小玉哆嗦起来:“王妈,我,我也不清楚!”
王妈脑子好不容易活动起来,想到小玉自己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自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想到自家小姐这一年来的反常,懊恼地几乎想要一头撞在柱子上。
她低声咕哝起来:“老爷,夫人,奴婢对不起你们!小姐居然怀孕了,奴婢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小玉哆嗦着说道:“王妈,这个,这个小玉知道!”
王妈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几乎要刺伤小玉的皮肤了,小玉恨不得将自己嵌进墙壁里,她颤抖着说道:“是,是谢公子!”
“哪个谢公子?”王妈紧逼道。
“就是,就是,刚刚下葬的那个……”
小玉还未说完,王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尖叫了起来:“来福,来福,那个药不要抓了,去买三两红花回来!悄悄的,不要让人看见了!”
“不,王妈!”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王妈几乎是欲哭无泪了:“小姐,我的好小姐啊!你才十六岁,还没有嫁人呢!怎么好留个孩子!虽说咱们家很久之前就从王家分出来了,可是,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啊!老奴这是没脸去见老爷夫人了啊!”
雾容淡淡地笑了起来:“不,我只喜欢他!这一世,我是不会再嫁给别人了!”
王妈深深地叹息起来,身形有些佝偻:“是啊,小姐你果然是夫人的女儿,那时候,夫人也是不顾一切,在那个年头,跟老爷私奔了的!唉,冤孽啊!”
王妈疲惫地转过身,正要往外走,忽然又回过身来,郑重的说道:“小姐,谢家那位少爷的事,还是就这样算了吧!谢家,已经不是以前的谢家了!老奴虽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江南这两年的不对劲的!”
王妈狠狠地看了一眼小玉:“小玉,管好你的嘴,若是小姐的事情泄露出一星半点,别怪老妈子我不留情面!”
雾容似乎没有听见后面的话,她低下头,然后淡淡的说道:“当然,我不会给别人知道的!”她在心里补充道,既然是谢家害了他,那么,自己就一定要为他报仇!她取出那条雪白的丝帕,看了半天,也瞧不出其中的玄机,只好又把它收了起来。
“小玉,给我炖碗小米粥端过来!”雾容已经恢复了平静,女人有的时候,远比男人坚韧,特别是她们有了目标和支柱的时候,她现在有了心爱的人的孩子,还有为爱人复仇的执念,就会比所有人都要坚强!
“是,小姐!”好不容易脱离了王妈的恐怖视线,小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小玉现在就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